衣食父母最大,火简纵然不甘心放弃和章狂斗嘴,也只得站起来和厂商寒暄,眼角扫到和白蓝谈话的章狂,顺势抱怨道:「白老板,这次拍广告是按照您的说法请素素的,现在又换了新人,本来就不容易进入状态,还有这么多闲杂人干扰,您看,我们是不是清下场。」 ! s& ~( ~% p: v$ m+ K8 G$ h; T0 k5 n
白爸爸是比较好说话的厂商,况且他等下另有打算。
, n" r. P! R) Y# B' Y征得他同意后,火简便叫场记清场,一阵吆喝后,他竟然发现章狂还是气定神闲的坐在椅子上喝牛奶。
2 s4 V) ], r; t/ a9 c: h+ K「喂,你眼睛白长的啊,那么大个人你不清掉。」火简恶狠狠的对场记发脾气,那个死小孩不甩他,难道连吃他饭的人也不甩他了。
/ N" q4 q# s8 e( C「那位是道具师,吴道具刚收的徒弟。」场记解释。「你看那个红房子顶,是他提议另一边兑的颜色浅一点,增加光照效果,他很聪明吧?」
* ~) _, ]6 a2 V9 k. R) j: h! _聪明你个大头鬼,纳闷他为什么处处得势,这么短时间内也可以混个徒弟当,火简脸抽筋的疾步走到章狂身边,踢他的脚。「小白脸,你不出去陪你的千金大小姐?小心饭碗丢了,我们这里漂亮的男演员可不少!」火简真是辛苦啊,他三番五次的,也不过就是想让章狂注意到他,想问他为什么这么鄙视的看自己,天生扭曲的性格,却使他出口成伤,明摆着找打。
, X& H7 p, G0 k q; S( F* y+ g# p应该没人会怀疑章狂不是狂暴类型的,他只是碍于妹妹的工作不能发火,被火简这么刺激,章狂终于到了临界点,大爷是给你欺负的?他猛地站起身,牛奶铁罐子被他一捏之下成了片状,摄影棚气氛紧张。 - h8 v- [1 b- \* {0 ?
「对不起,我迟到了。」清脆悦耳的声音挽救了危机,一个漂亮的男生跳进摄影棚,边擦汗边叫助理拿水。
0 J# ]0 J6 |6 z q4 p# i「开始拍了吗?轩辕导演?」他硬插到火焰熊熊燃烧的两人中间,握着章狂的手。「哎,你是这次的新人?我是程杰。你看起来真高,一米八几?」
2 @4 O( c9 S0 y/ O! j「不,是我妹妹,她在化妆。」
. o/ y+ P% [, E$ d; e& S虽然是和程杰说话,章狂却绕过他的脑袋,凝视冷汗的火简,静默持续了几分钟,灯光师出于习惯将灯转到了这边,全场无限关注,多数人期待火简被扁。从鼻孔里喷出一声冷哼,章狂霍然出手,快逾闪电,猛掐了一把轩辕火简的脸,拉伸,变形。
5 p7 X+ h: X ]) ?6 z被这一掐吓得呆了,火简手捂着脸,片刻才僵冷的转过身,大声喊道:「开拍了,开拍了。」 , D+ H. ^6 _. s c/ B1 L
「导演在偷笑哎。」场记甲冒着冷汗说。
, _& r9 L% M' |5 Q& m「他被打了还在笑啊。」场记乙挥手在眼前。「我没看见,是幻觉,他那种坏脾气,竟然还能忍了,似乎还很高兴。」
* h) w0 L, U. l3 z9 n4 p+ k「夏日爽恋人牛奶,要和特别的他一起分享!」 : J' [$ C" A3 \
阳光程杰和穿小可爱的章飞儿手持一瓶牛奶,嘴上一圈白白的沫,做出含情脉脉的表情对视。 , z0 a6 s9 q: g: e, Y0 H
拍了整整一下午才算把一个场景初步搞定。
( b, Z+ `- K$ I. f「你,把样片送给白老板,他看有什么问题,可以亲自来指导,解禁了。」火简四处环望,寻找章狂的身影,他边走边纳闷自己干嘛要找他,开一扇门,冷冷扫视,没有,他决定绝不继续找,开了几十扇门,诅咒说不找,腿还在盲目奔走,终于,火简在顶楼的天台才遇到他。 / P, ~# h" q) H
章狂坐在栏杆上,腿勾住栏杆,露出一块结实的肚皮,仰过身去看城市,听见门响,利落的直起了身体。
! M; D: q' W2 s& N/ a「你跑到这里做什么,你不知道我们这边是不可以乱走……」我找你第一圈的时候决定要对你笑,找第二圈的时候,决心好好喜欢你,现在找到这里,我决定强暴你!强暴你!累死我了,口干舌燥。
0 C/ I) g# ^3 }! A. N3 ?「喝牛奶吧。」章狂将牛奶扔给火简。
6 R: Y/ w- I U' I6 ^, A冰凉的牛奶融化了多余的废话,火简终于从再次遇到章狂的亢奋中略微平静了。「你的名字?」慢慢循序渐进吧,他乃天上地下人间前三名花花公子,不奸无名之人。
# N5 Q) {9 ^ F' _& v「章狂,章飞儿那个章,狂草的狂。」 $ W' T2 r r5 e5 n' C) C
好适合的名字,火简继续问:「你多大啊?看起来还是小孩儿。」 2 K! D( Y: y; F9 f- k; @. {
「啊,十九岁了。」 + W( L ^% V7 H) j, B. l3 W0 L2 S
「切。」火简转过身,趴在栏杆上,他才不想招惹这些良家少男,他们可不是用钱就能摆平的,然而他又舍不得,明明清楚,又不能放弃。老娘也是啊,和人私奔了,明知道老爸会生气追杀他们,还是跑了,根本不是值得不值得的问题,连自己选择的想法都不想有,一触及那可怕的后果,就缩回来自我安慰。太喜欢了,即使用自己的所有放在天平的另一边,仍然是这边的一时冲动比较重,可叹的是,这小子似乎不给他任何机会。
# z C; [( L7 r/ x「白小姐是你女朋友?」 ' n. A3 p5 i6 c" f0 W( S
「是我同学。」章狂侧过身打量火简的脸,回想起刚才,他忍住了脾气,之前那一掐甚至出乎自己意料,在他动手的时候,突然发现火简的眼神,就像路边被遗弃的狗,对人保持着距离,明明想叫人收养,却一直是吼叫,也许他,只是想吸引自己的注意力,突然就觉得这个男人很可爱了。「你又多大了,已经是名导演,却长着一张风骚的娃娃脸。」 & A# P. |! Z2 x5 I+ }& {' M- j
瞪了他一眼,火简嚷:「我本来就不老,我才二十五。」 " V/ P1 Z# h' T. n( ?$ z6 a# K
「表情已经是一副色老头样,连广告都拍得那么色情。」章狂毫不留情的批评。 5 e& b3 L) N [1 P4 @
「你懂个屁艺术。」火简虽是骂的,却笑了。
0 |3 U- A) A$ F5 c1 o: T好好的气氛,突然被一阵音乐打断了,火简看了一眼号码,无奈的皱了眉接:「白老板,样片还满意吗?还没送到?要请素素吃饭道歉?不用啦……好吧,我跟素素联系一下。」挂了电话,他脸色阴晴不定,哼哼冷笑。 / [% y5 s" S- x6 [2 t" L' f6 j
「妈的,老色狼。」章狂代他说出没说的话。
3 J5 F' L5 o$ Z7 K! l火简叹了口气,表情凝重:「都是这样了,也没办法,素素刚进娱乐圈不久,她母亲好赌,把女儿卖给公司,这种饭局都是有价格的,素素赚点外快赎身也好。」 * Y+ o$ B2 S$ L, |5 L
「鳄鱼的慈悲。」章狂拍拍他肩膀,对他有些不同看法了。 1 d, Q' \# p7 _6 K0 j
下楼时,工作人员都解散了,丁一接章飞儿去跟同学炫耀,完全把章狂给忘到太平洋了。 * I: W9 {9 |$ ~! T! ?4 d
「我去海天酒店,你顺不顺道?我载你。」 5 m% y+ k" |5 z( }) v% f
挠了挠头,章狂说了一个地址,他也完全胡涂了,好像面对轩辕火简那张脸的时候,就无法拒绝他,多看一眼都觉得他更加漂亮了,不同的表情有不同的美丽。
$ l; z; j. K( r$ w4 s车子在片场又绕了一圈,火简还要接素素,章狂摇下窗户看,素素真人比电视里还要瘦,脸只有巴掌大,化了很浓的妆,鲜艳,楚楚可怜。 " B* j; E8 {% H. e5 L' r( y2 e0 T
刚出头的艺人最可怜,欠了公司大把的培训费用,片酬没多少,又要不断置行头,人家以为她们多富有,出入豪宅名车,其实连叫出租车都要三思,素素一迭声的道谢,上了车跟章狂招呼过便疲惫的闭上眼睛,章狂见她一直用皮包顶着腹部,面色苍白,更心生愧疚,小心的拍了火简的肩膀提醒他素素不舒服。 , _8 a1 d4 x* |3 v/ W$ w
素素连停了车也没发现,轩辕火简打开车门,猛把她拉了出来。「你是不是生 ( A. Z) S' R! v
病了?」 : ]+ u( {2 ^# T& A# a
没料到他这么粗暴,章狂吓了一大跳,从车里蹦出来挡在素素面前。「你干什么?」 3 q& C/ M/ y# l$ X# Z, `) C4 C, s7 N
火简将他推到一边拉出素素。「你疯了啊,要钱不要命,回去回去,记得要亲自打电话跟白老板道歉,少你一个人吃饭人家不会死,你别到饭局上吐血恶心人。」
7 a* R' [; u/ w2 w1 z' S. o「二少。」素素呜咽的。「我只是胃疼,不会出差错。」
% W& F9 S, p! z; e7 _1 b「你自己要死我管不着,我不载你。」火简从口袋里掏出几张钞票。「这是这次的杂务费用,你虽然没参演,也算了你一份,你拿这个钱去……去医院吧。」
3 X2 G9 E/ s) P# l4 U% p" L火简像装行李一样,强力把章狂塞回车,头也不回的开车而去。
% B' @2 o: V7 z* p: q「你好人做得跟土匪一样。」章狂斜着眼看他。「干脆送素素去医院多好。」
8 R9 _- u" {& a& M* g「什么好人?」火简回头唾弃他。「不过是为了她不死在我面前,人生在世,自己选择的路别人能左右吗?如果不吃这顿饭拿这些钱,回去就会被高利贷砍死,那还不如叫她去。」 % W K+ l; I& p3 [, D! r
到底不是痴长了,他的想法确实是大人了,如果强迫素素去医院,也许才是错的呢,章狂抓了抓头发。「喂,轩辕火简。」轻轻润了下嗓子。「不如我们交往看看?」 , D8 K+ H+ O$ O# v4 F/ J- F0 `5 _
第三章
( Y+ S: R* p# |& S8 ?- O, f牛奶广告播出是在三个月后,满大街都看见章飞儿意犹未尽一嘴的白沫,章飞儿的美丽青春和程杰的爽朗出色都受到了关注,一时之间,章飞儿也成了抢手模特儿,家里的电话一直响个不断。
& E7 j7 @8 d, B2 z* @. a0 J「我看你嘴边那一圈,越看越像精液。」章妈妈冷静客观直率的分析。 ( E# ]# K( ~" p% o$ u, _, M) x9 b
「妈,你怎么乱说。」章飞儿抗议。「牛奶啦。」 " l9 ?9 }8 Y( g; n( A4 h
「是喔,精液没这么白。」章妈妈肯定的说,一抬眼看到下楼的宝贝儿子。自从上了大学,小狂越来越像个大人了,也不会随便对人出手了,大概是交了女朋友吧。「儿子,你这么早就回学校?」 - Y+ k5 C( B# f" h8 H; Y3 I5 j2 k
从冰箱里掏出果汁塞到包里,将做好的酱汁拨一半到饭盒里,章狂打着哈欠,伸着懒腰答:「我今天还要去做一个舞台设计,早走一点就不用熬夜了。」
# C: Q+ L5 M2 ^- S偶然之间他帮道具叔叔一个忙,做了一个小建议,没想到就被道具叔叔收做了徒弟,不久又到舞台去帮忙,反正搭模型之类都是他的兴趣,这份工给的价格也不错,总比做家教好,就答应了下来。
2 r* X2 Z5 s; G轩辕火简,也是偶然打了他的左腹,之后打了他的右腹,没想到就跟他这样认识了,不久之后竟然喜欢还要求交往,反正是真心喜欢他那张脸,这人其实也不错,总有善良的一面,就真的交往下来。
. S8 G/ a4 ~( l# |. _- T' [顺其自然吧。 [# G3 ]( Z7 {1 P$ k1 H
所谓的交往,也只是在片场见几次,他每次不是发情被拒就是发脾气被修理,有一次在厕所遇到,火简恶狠狠的跟章狂吼,我没心思和你这种小孩子玩游戏!章狂的初吻是在厕所,吻这样一个败类,当他抱住他的时候,他身体硬梆梆的,内心悲哀想,的确,是个男人啊,更悲伤的,为什么每次都在厕所。
' h/ ~/ {. d1 G9 r* f勺子掉到酱汁里,章狂拿着一把叉子将它拨出来,小心的擦拭。只是为了对方有那么一张理想的脸,就莫名其妙的着迷了,如果被老爹老娘老妹知道,结果会怎样呢?我行我素章狂转身望向热烈讨论电视的母亲和妹妹,忧郁第一次划过他的脸,勺子又掉到酱汁里。 4 H/ Z- E2 l% Z" N5 `' o' a1 t: c
「我回学校了。」推开门,站在阳光下,章狂的影子迅速在脚下凝缩,望着将来的道路,他没太多犹豫,章狂从小就有异于常人的直觉和行动力,自从认识轩辕火简之后,他变得更细腻和复杂了,内心既喜欢着,也厌恶着,明知道危险,又向前匍匐,他像满手鲜血欣赏蔷薇花的殉道者,为轩辕火简狂热的同时要跟理智搏斗,这种复杂的情感对章狂这种直觉生物来说,太辛苦了。
7 B+ ?- d( E6 L; j/ j! t刚跨上机车,丁一就准时的坐到后座上,章狂抱歉说:「我不直接回学校,载你去车站吧。」
0 q0 y2 R2 w5 k. u$ }' a& w' J「你去看表演对不对?我正好想顺便做两个小访问。」丁一料事如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