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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2-24 15:14: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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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kkkkkkkk 于 2010-2-24 15:15 编辑 + N& ], Y, k; _$ _4 F4 e% K
6 w( n( Q0 G2 k# C* {+ R8 x. } 《八十九》) o8 F# f% D/ v: X
人的一生总归要经历一些伤痛,这些伤痛会伴着你慢慢的坚强,像是一次次的蜕变。可是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楚却要你结结实实的去承爱,不管你是否愿意,不管你是否承受的住。那种真实的痛楚会慢慢的吞噬你可怜的承受力,一次次,一遍遍。而最可怕的是你活在和谐平安的环境中,如是那般,你如何去应对那酷刑,才是你最大的问题。而我也经历过,且让我终身难忘。。。。2 m5 q8 F2 p7 E0 r
高三的学习紧张中透着股淡淡的哀伤,一张张熟悉的面孔朝夕相处,可却会因为高考分流开来,演化成众所失离又重新踏上求学之路,所以在刚开学,一些积极份子的手中都会有本同学录相与传开,留下点滴的祝福,以及害怕失联的号码。
. J- E* K2 `' ~# O' [0 L) x! ^ “房书玮,给我写吧。”陈倩一脸魅态。
( p: A/ ?& [4 |: ?' R/ |: \ “都老夫老妻了,还搞这些玩意?”我不屑的说到,背后挨了她重重的一记粉拳。
/ K2 u9 k% |# K) o3 ] 翻开她的同学录,篇篇祝福悄然钻进脑海,祝福的话语像小溪一般流进我的心田。忽然之间很是伤感,我不明白我的伤感来自何处,就这么悄悄的产生了变化。当脑海中跳出他的名字时,我才明白。我一直放不下的,我一直不舍得放下的,还是他。忽然之间很想给他写封信,很想把我心里的想法告诉他,告诉他我的错,告诉他我的不舍,我想,这是现今最好的方式了。
6 x8 E9 y- d8 s* ~( J: x 路非就近在眼前,我一字一句他都倾耳聆听。近的几乎可以感受到他的气息喷面,近的几乎可以握紧他的手,他就在眼前,听我诉说。没有愤怒,没有争吵。这感觉好安静,也很甜蜜。一节课的时间,我写了份长达三页纸的信,小心的折起来,放在上衣口袋,最贴近心的那个口袋,我知道他一定会明白我的用心。/ A2 W; n A; S
“路非,你跟我说过,没有什么事情能比得上跟你在一起更重要了。这是你跟我说的,我一直,一直都记得。。”我在心里一遍遍回想,一次的扬起嘴角。长长的舒了口气,我可以睡个安稳觉了,殊不知一场更大的灾难在慢慢的朝我们家走来。- U2 D3 G( A, `# p
当二姐从手术室推出来的时候,我愣在走廊边上,场面一片混乱,乱的我被碰倒坐在地上我都没有反应。我不知道我能做出什么样的反应,二姐眼睛闭着,头发被剃掉一大半,乱乱的头发还挂在推车上,跟洁白的床单形成鲜明的对比。妈已经昏死在一边,爸在地上捶胸顿足,所有人都痛不欲生。医生穿梭在人群之中,拼了命的在劝说,这话听着耳熟。冰冷的地也没能唤回我一点点反应。我甚至说不出话,我甚至不能支配我的四肢。大姐扑在我身边,紧紧的搂着我,眼泪都打湿了我的脸,我则木讷的望着眼前的一切,没有半点反应。我好想睡觉。。。1 t( f+ J$ @; N; h% G
醒来时,我躺在大姐的怀里,在医院的长条凳子上。我环顾了四周,没有任何人,只有大姐挂着泪痕的脸,我像明白了什么事情一般。“哇”的一声,哭出声来。
' z) Q Z+ U3 o0 Q 像是身体的一部份,被慢慢的撕扯剥离一般的痛,痛的发寒,痛的让我禁不住的发抖。这一定是做梦,一定不是真的,一定不是真的!昨天还好好的给我说话呢,还跟我一块看电视呢。不是,不可能。我挣扎的爬起来,发了疯的冲向二姐被推走的方向。“大姐,二姐搁哪了?”“大姐,二姐搁哪了?”我踉跄的奔向那个方向,嘴里一直重复着。
* y: Q7 _. `* a& F" ` “小玮,小玮,你回来。”大姐孱弱的呼喊。
0 j/ h' X+ }3 c3 c9 Z( k2 Y “我不!”我几乎吼出,甩开大姐的手。脚下一滑,重重的摔倒在冰冷的地上,头撞在墙上。
# O) o! n: k4 R- }. S$ R9 o “小玮。”大姐扑过来,跪在我身边。我脸贴着冷冷的地面,恢复了一丝意识。医生和护士赶来搀扶。我像抓住救命草,紧紧的抓住医生的衣服,睁大了双眼。
# O8 y1 A0 O t. o0 s* } “我二姐呢,我二姐在哪?她在哪?”我像疯了样冲他吼叫,死死的。
5 z& t2 ~) V$ w" M$ b# E “小玮。”大姐带着哭腔。
8 `6 A1 D1 I' Q7 q# m6 ] q “我二姐在哪?你告我讲,她去哪了?你们把她给弄哪去了?”我晃动着眼前的医生,任凭大姐使出浑身力气也没能掰开。, B7 ^* S @; N# v
“我不管,你把我二姐交出来,我不管。。”* T' Q+ x" P6 N- h% U
像燃尽的干柴,如茧般被层层剥离,身体的一点一滴的力气也灰飞殆尽。内心狂烈的挣扎,身体却也没有半点反应。像一滩泥般的死气沉沉,身体没有知觉,思维停在那一刻,没有眼泪,没有声音,连睁开双眼的力气也没有。我不知道我被谁背着,我不知道我将要去哪里,我更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我就像汹涌流水里的一粒沙子,任凭大浪的翻滚,我无能为力。。。
3 N# H" a0 x/ P( s7 v# ] 不知道睡了多久,也不知道在梦里哭了多少回,醒来时也没敢睁开眼睛,我怕看到,看到那张熟悉的脸,我害怕她会离我远去,我害怕以后再也见不到她。想到这里,又一次哭出声来。。8 a" e0 _1 K% Q, v
“小玮。”耳边传到他的声音,脸上有了手掌传来的消息。
+ ]6 B z) o- J$ o( v “路非。”我不顾一切的紧紧抱着他,放声大哭。; b$ E, V4 `+ d' v" q* g
他像绝望中的希望,能给我安慰,被冷冻的心也有了稍许的知觉。痛到骨子里的疼,在这一刻被渐渐释放。路非就如我的亲人,在这等时刻,我渴望拥有他的一丝安慰,哪怕他一句话也不说,任由我在他的肩头嚎啕。只要他在身边,我就可以尽情的让悲痛的眼泪清洗我那残破的心。$ ?1 a ~0 t1 ^( e) _
“路非,怎么会这样?路非,你对我说啊。”我死死的搂着他的脖子,哽咽的问。
: C9 l$ ]4 x0 M0 J “小玮,小玮,小玮。。”路非轻叹,哭泣着轻抚我的背,一次次。我知道,我的疼,他也感受过。' P" Z% t1 b6 Q* J( e" f$ {) a( w
累了,真的好累,累的心疼,累的身倦。呆坐在床上,望着窗外的夕阳,路非轻轻的握着我的手,帮我擦干脸上的泪水。二人无话,就这么静静的坐着。谁都不愿意去说起,谁都不想去提及。那伤口在疼,血还在一滴一滴的流着,我甚至能感觉的到血滴落的声音。
, f, L: m Z: J; L “王路非,你快回去吧,时间不早了。”大姐推开门,轻轻的说到。4 L' X' s B, c$ t1 H+ [
“恩,我一会就走。”我的手依然被路非握着,暧暧的。0 K6 G& a1 [" b0 V$ E7 S0 |% w
“小玮,来喝口水吧。”大姐端着杯子坐在身边,我顺从的接过,一饮而尽。也不知道渴了多久,一点渴或饿的感觉都没有。% W8 F. X3 r, I M6 ^1 \
“路非,你别走行不?”我恳求般的问他,拉着他的手,可怜巴巴的望着他。路非没有说话,他望了望大姐。1 ]3 l9 z/ P. y8 O$ B6 [3 F9 p2 c
“行,我让你大哥给你请个假,你替我陪陪小玮。”大姐轻轻的说,转身离去。
" }: s& P9 C8 q# A( V, k, q 我不想一个人躲在黑暗里,不想一个人在这炎热如火的夏日感受刺骨的寒冷,我需要路非的陪伴,我需要他给我的安全感。可以让我稍稍好受一点,哪怕只是那一小会,就够了。: R3 K& e0 }8 W' R, a' ? Q! T
“小玮,别哭了,去洗把脸,我带你去个地方。”路非说罢搀着我下床,我无言的顺从,因为我需要他。; r7 ~9 f3 ^4 l/ E7 m
被路非领着再一次来到中山门的城墙上,有习习的风吹来,我深深的吸口气,展开一脸愁容。城墙下是车流人流,离的很远,几乎听不到他们发出的声音,感觉这个世界好静,静的只有自已的心跳。6 H/ I' P1 ? E4 A! x' i& n8 j
“小玮,你看,那些人。他们都会有我们这样的经历,人,生到这个世上。就必须要经历生离死别。这是自然规律,谁都没有办法去改变。可他们依然要生活,还要过着跟以往相同的生活。你对我说过,你忘了吗?”路非牵着我的手,平静的说。- v( o2 r& J! x; A, c
路非说的这些,我都明白,我知道其中的道理。可人一旦真的摊上了这样的事情,谁都没有办法不去悲痛,不去哭泣。更不可能马上就会精神抖擞的带着微笑去面对生活,毕竟维系人与人的关系还是感情。一起生活了二十几年的亲人,没有任何征兆的离去。我接受不来,我无法理解。如果说这是注定的,谁又来证明?如果说这是命运?那又是谁来掌握?这些不公平的规律是谁创造?而我们只能默默的接受,没有任何的反抗能力?想想真是悲哀,想一想还真是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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