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十一
p O% T, y. X3 q+ ?) [
( ?6 ^6 P) q. Z& A$ ~0 d6 _. W6 E 我当初压根没有也不可能意识到，我对他的感情正在慢慢发生质的变化。 - f) x1 u f5 k
8 G0 B( c9 d" G) T/ d! c9 m) H* c
十一月初，在我们这里是乍冷还暖的天气。
, ~, t* q% f% Y7 J4 b- i3 K$ k/ V z6 k- f- H# o, u
一个礼拜六下午课后，我跟他起兴去打了半点多钟的篮球。我们东拼西抢、满
! | ]! Y& w1 ~1 Y场乱跑，打下来运动量还不小，都出了一身大汗。那天学生澡堂正好开始供应热水，
- h8 r8 I4 v1 S. E8 P3 |* F! a于是我们一起去洗澡。
! |; j% Z7 e. q- u) ?- y" W1 Z) \4 g% r8 Q
从澡堂子出来，我跟他各自提着装了换下衣物的桶子，勾肩搭背晃晃悠悠准备 j( v( Q/ M+ V: U( L; E
回寝室去洗。路过* 场，在报栏附近，他被担任校团委宣传委员的一个老乡叫住。 2 X: c* W; e4 {
原来那位老弟正在换一个坏了的镜框，搞了半天不得劲，想叫他帮扶一把。一贯乐 " M8 @5 B) V+ j+ x
于助人的他放下提着的桶，接过大螺丝刀上前捣鼓起来，我在一边懒洋洋地看着。
/ z5 g/ f8 h( J, g1 g* \忽听他一声惨叫——他试图用螺丝刀取出一颗钉子，便用左手拇指压住钉帽，右手 B/ G( |) y6 h) k+ C. o
持螺丝刀撬，不想使力不得当，螺丝刀一滑，把他左手拇指挑破了。一大滴血从他 7 |8 [$ N4 r1 o1 m- k2 u
伤处掉到地上，血还在不停流。看他受伤，我心里一疼，感觉就好似伤了自己一样， 2 \0 E7 x* l1 I( F: i- R6 a
把桶一扔，想也不想抓起他左手，把受伤的拇指含进嘴里舔吸。这种用唾沫止血的
& b0 G9 o, s; X* `% e土方法没啥效果，血还在涌出，看来伤口好深。
1 @/ ?! U+ l# t9 y4 c |' `' l, A
他那老乡眼睛好尖利，反应也不慢，一眼看到我们学校的一个体育老师兼校医 ; f I* b* c) s* K* E! @
正在* 场上* 练校篮球队，拖着他就朝校医奔去。
! w; Z5 ?6 z) L! q( n. Z& S
; C7 M. l$ z& o# {' K% i, s 经过处理，他伤口的血止住了；左手拇指被扎上了厚厚的纱布。走出校医室， 3 t) |8 j! F' y6 H
我心疼归心疼，口里说还是要说：“你这算是想为全校师生做好事而流血牺牲哩， # ?+ F6 y* U2 o5 B1 Y* z
虽然没做成。”他却反过来怪我：“你起先为啥要把伤指头放到你嘴巴里？不晓得 H2 v: I7 F+ i9 s `. ^3 ^/ U
几脏，也不怕伤了肠胃。你以为你是铁肚肠哩！”我顶他：“我就是想放！偏放！ 4 Q0 z4 b! z h4 _) [
干你啥事哩？”没想到他听了这话，停住脚步，侧过身子定定地看着我好几秒钟， 8 C4 ? Z4 v* U3 W2 P: `8 z
忽然伸手轻轻揉了揉我的头发，然后拉着我继续走路。我为他这下子无声的感情流 2 u. G9 N+ Z$ L1 F
露而幸福得直想哭。 ; I* a2 |/ X( m% |+ R
7 s5 g' z& r' w9 U( [9 L
他手受伤这件事带来的一个直接后果是：他不能洗衣服了。回到寝室，寝室大 1 A1 q }' w8 @% g4 ]# M1 {
门紧锁，那帮小子不知道混哪里去了。我叹了口气：“算啦，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 U- K. _8 l8 ]+ t$ A
哩？”他不好意思地抿嘴一笑说：“偏劳你。”我叫他在寝室里等我洗完衣服再一 & M6 D# @2 O' [9 U
起去校外吃面，然后把两桶脏衣服合二为一，直奔水房。 ! A$ M' w% C2 o6 R) k# `& q+ J
$ ^ o: y( x7 h 待我一回寝室，他迎上来要跟我一起晾衣服。我瞅着他直笑。他问：“笑啥？”
4 z! ~( O0 `8 L) e M( z我没回答，只是笑。他有点吃不住了，故意用带点威胁的口气说：“你受伤我背你
# Q2 A: U1 Q: J( g走了好远，我受伤你帮我洗衣服，我们算扯平了。”我强忍着笑从桶里拎出一条已 : Z) @; V: z" I+ D6 I1 Y' @
经洗好的白粗布底裤——他的，慢悠悠地问：“老实交代，昨日晚上做了啥坏事？”
+ X4 K# e# ~( e/ z+ a2 _/ U我在水房拿这底裤准备开洗时感觉好似有点不对，凑近一看，好大一片黄斑哩，结 5 E/ \* C) t: p' U
果让我给洗了好久。在日光灯下，只见他的脸刷地一下红到了颈项。 “画的好地
* r; ?$ q, c: A7 ^图哩，啧啧。”我摇头晃脑对他说。他红着脸一把掐住我脖子把我压在床上：“好 ! u$ c3 q& ?8 C2 r6 [/ O9 A6 U
你个死小菠菜，你就没有弄过？”我大叫“非礼呀！”然后放低声音，嬉笑着说：
A* _- D. X7 d) _) a% j5 G“我当然有，可惜你没看到。反正我只看到你的，你没看到我的。”我的脸也红了。 9 A) R6 l3 s" \/ B) {
我没告诉他当时我看看四周没人就把这底裤拿到鼻前闻了闻，那特别的淡淡气味让 / L) `" s( a/ |* P6 e5 O- ~
我感觉好亲切好温馨好舒服。 % k w$ F; i7 Q+ J
) o1 ?8 }: J4 K, ]* _0 b: U
这天晚上熄灯好久后我都没睡着，前几天气温偏低时换上的被子现在睡起来有 ) |1 q8 a. l2 t: @5 p
点燥热。我干脆用被子蒙住头，手不安分地伸进底裤摸弄着，下面渐渐硬挺起来。 . Y3 T7 n" G9 h. p
以往我做这事时幻想的是录相或者小说里的男女情节，可这次和以往任何一次都不
6 z0 P. g& ^% i4 ]一样。我一开始幻想到的竟是他那底裤上的大片黄斑和气味，继而幻想到我们在一 : M/ N$ e% n; w( j$ b
起洗澡时看到的他的身体，幻想到暑假在他家我搂着他睡的情景，我甚至幻想到是
. r0 P7 ^3 @" o7 u T0 ^他的手在摸弄我，也幻想到是我的手在摸弄他。我觉着越来越兴奋，但手在底裤里
4 d* U4 W7 V. B" H( A G只敢轻轻地缓缓地蠕动，身子僵直，因为我怕动作太大发出声响和晃动会让下铺晓 4 |& j% N* G6 S+ y8 F
得我在做这事——其实我猜得到下铺一定也经常做这事。不过在最后喷射的一刻， ) i# \ X1 i4 c% F# s: C9 o' d
我还是忍不住抖了一下身子，口里轻轻喊了三个字——大黄蜂……
_! N8 g( g& V5 ]7 L$ s) V R# m6 j$ K* h2 @4 u3 a2 y' D X
几天之后的一个深夜，我从畅快的喷射和抽搐中醒来。我在黑暗里听着自己的
8 M% {/ f; s. f. c, D砰砰心跳，手伸进底裤摸了一把，裆里已经湿了一片。我刚做了个让我好快乐却羞
* B2 d# I8 ]6 X0 P& U. L% [于说出口的梦。我梦见我跟他亲热地抱在一起，后来不知咋回事我们的衣服全脱光
; N) d0 Y( {3 W# a: ]了，赤条条的，我们紧紧搂着一起打滚，我硬梆梆地顶着他，他也硬梆梆地顶着我，
& f2 W$ Y5 g5 A( _+ j然后我就喷射了。 H) W% a% F4 P4 d
" [, A$ e4 x+ p. _3 n
以后的夜晚，我时不时会做相同或者相似的梦。我因睡不着而摸弄自己时幻想 L' ^+ v" B7 v! K0 _, v. w' b
的也是相同或者相似的情节。有时醒来或者做完事我蒙头躲在被窝里会情不自禁地 4 i9 w; Y. Q2 z5 A! {
想，我这样梦他想他，他是不是也这样梦我想我？
" W1 g, i6 {% D4 t5 U
$ W1 w0 {* X6 Y 后来，我跟他单独在一起的时候，我总是想尽办法跟他进行身体接触。揪揪他 & W5 Z) }5 i4 D1 A! M
的头发，拍拍他的脸蛋，捏捏他的鼻子，扯扯他的耳朵，拧拧他的手臂，抠抠他的 / u4 I( H1 i* y8 D$ k9 D
手心。再进一步就不敢了。
# b/ w J2 A! \1 q- m& n' d* f/ M. m1 q6 p- y% ~
好多次，我跟他手握手走在或者坐在一起，我都好想拉他的手贴住我的脸，但
. M, ~0 ?3 O7 O7 t' ]( F: L怕羞不敢。 5 Q$ v+ w0 E( C( T7 j
+ C+ t) \$ r/ P$ H& M# L 好多次，我骑车带他，他坐在前架上，我都好想亲亲他的脸，但怕羞不敢。
, M& A# W7 a- @/ J7 t: F) @6 z9 |
& A+ Q/ U) Q+ Y. X/ J" m6 B 好多次，他坐在寝室桌前念书写作业，我坐在他身后铺边把头靠在他肩上，两
- e$ s6 \7 {0 R0 m/ }6 q/ C手环抱他的腰跟他一起念课文或者一起解题目，我都好想把手伸进他的衣服摸摸他，
+ V- S y! ?* [/ i但怕羞不敢。 9 ?( ]0 t$ h3 f/ r( j$ g5 S& B0 B
$ d$ f% O" ?7 k8 i( y
先早我跟他勾肩搭背，我们两只手一般都是互相握着，后来我时常把一只手插
! ?) [; r3 V3 p, g' x" K进裤兜里——每当我跟他在一起而我有只手插在裤兜的时候，我的下面里肯定翘着， $ {% @5 i9 s/ @5 q R
要没手的掩护，被别人看见我的裤裆处平白鼓起来，岂不要把我给羞死？
* _+ T% T: v* K7 b' G/ U
" a3 l7 J N$ d5 b' _- n1 h 先早我跟他总是一起去洗澡，后来我总找借口错开我们洗澡的时间——虽然我 4 L" o9 I" h) F4 R$ f5 h
真的好想好想仔细看看他的身体，可要是我们光着身子相对的时候我的下面忍不住 1 N+ x% @- w) {4 x6 Z- l
翘起来被他看到，那才真叫个羞煞人哩！ 9 G# a G9 W' E4 }4 p* r$ X
, j, e: x2 }$ K" P1 X" I 我越来越深深地依恋他，不舍得跟他分离。只要是他不在我的视线范围之内，
/ @8 l Q" u5 N8 t我都觉着心里有点空落落的好象少了啥。有时候我回家一天，也总是会想着他，巴
4 N% m& c* k! }不得早些到学校见到他。他也同我一样。有一次下午下课，老师留他下来说个事，
4 Z8 }5 ]8 q# b2 l7 `我就先走了。我没回我们寝室，而是到班上另外一个寝室跟几个小子闲扯。后来他 # O$ Q, F. ?- ~5 |9 c. v
也急冲冲进来了，看到我，好似松了口气，说了句：“原来你在这里！”其实他没
1 N! o* m0 M7 H, x8 T啥事，只是回寝室没看到我才到处乱找我。我晓得他也依恋我，也不舍得跟我分离。 7 j& x/ @( l$ ?" `: J$ b" Z
* N' Q. C. M' P* B4 m: H 但是分离总是难免的。好快，新千年到了。好快，寒假到了。
9 [$ h% B; U9 j" ~ N( D
* b! ?" X& ]# s 离校那天上午。寝室里的同学都走了，剩下我跟他。我大哥说好了十点半来接 ) }# p/ d! ^. c$ V* j$ {5 M
我，我要在寝室里等大哥。他早上就说：“我跟你等，等来了我再走。”我说：
: q% o% v" w. z) @ Q# x“莫等莫等，你赶车要紧哩。”他不肯走，说：“到我们县里半点钟就有一班车，
7 N& Q& B( n/ `6 w我坐十一点的走，赶得上下午回家的车哩。”于是我们有一搭没一搭闲扯着，气氛 ( ]/ k( g, D3 G! }3 P8 u/ }9 Q4 j4 B
怪怪的，跟往常不一样。九点多钟的时候，他说他去厕所解个手。他出去后，我发 ; t% H( C8 i+ P g
呆半天，写了张纸条：“我有事出去了，你先走，不要等我了。祝你寒假快乐。”
2 T) E3 a5 t8 g; A9 c: R7 Y把纸条放到他已经整好的行李上，我锁门离开寝室。其实我并没走远，而是跑到教 , N0 H( Y9 ~3 a9 G! v6 R4 h/ n C
学楼边上躲了起来。过了好久，我才看到他提着旅行袋的身影慢慢地向校门走去， Y5 X( {, }: G/ \4 k7 m
慢慢走远。我好似疯了一般跑回寝室。看着空空荡荡的寝室，我的眼圈红了。我看 , h4 ]+ o# M1 [1 d3 f5 L; u
到我的行李上放着一张纸条，是他写的：“小菠菜：我走了，也祝你寒假快乐。大 . ?5 I( Z) c9 \/ H: m! A- p) w/ |) D( z
黄蜂。”我的眼泪刷地流了下来。我不要他陪我到我大哥来接我，我要他先走，就
( c- g. Y; f& D( b, X# B9 N3 _是为了不要他看到我哭。 ) G, _1 U0 K% U) `; D8 r5 [' ^
8 `: y. `& ]2 w1 V; m 整个寒假，我每天都好想他，甚至解练习题的时候都会自言自语好似两个人在
% ~* |) x- l2 q9 a; M: |' ~一起讨论。我也细细想过，为啥我只要跟他在一起就会觉得无比快乐？为啥我跟他
7 ^, @- @! c `, F分离会难过得哭？为啥我不见他就会想念他？为啥我愿意为他做一切事情哪怕为他 8 n1 C* [/ h" M7 s
去死？为啥我跟别人就不会这样？我想明白了：他是我一生最好的朋友和兄弟，最
! m& {% D4 h1 b6 Q2 f& ?好的朋友和兄弟就该是这样！
4 i+ ]" C8 m3 E; L/ e- _$ M. M$ P% Q% C5 }1 z
其实我那时压根啥都不明白。 |
|
狗仔卡
发表于 2008-12-17 16:36:41
提升卡
置顶卡
沉默卡
喧嚣卡
变色卡
抢沙发
显身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