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如戏》 BY 未知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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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_. A* [1 H/ ]# v& A    戏者戏也戏尽世态

    曲者曲也曲尽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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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曾经发生在我身上的故事，是我的真实回忆。

9 \  j  t  i2 L% ]6 H0 G2 X1 ?9 S    故事要从70年代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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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序幕

# c' a* q; u3 e8 N; G1 l    许多年了，斌子的身影一直盘桓在我的脑海里，忘不了我们暧昧时他那坏坏的笑，忘不了我们生气时他那无奈的眼神，这些画面犹如电影般时常勾起我对那段美好时光的回忆。

4 G" ~" f: A, E5 A& \1 u8 g8 G    如今走在大街上看见英俊的帅哥，尤其是长得像斌子的，我都忍不住回头看几眼，多么希望这个人就是当年的斌子，再喊我一声“哥”啊！

; k  w" S, }) k* d    第一场：初入梨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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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岁那年，我进了市艺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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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7 O$ Y: [# m" u1 m    当时的我是班里的文艺骨干，又是学校的文艺宣传队队员，唱歌跳舞样样都行，经常参加学校的文艺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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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X, u  }5 X$ a( H# v1 b: g2 Z    一天，刚上第二节课，班主任进来用目光环顾着大声喊道：“周小童”。

& q% T( _, ~+ W* `; C7 {% e    我一听老师在喊我，便立刻答应：“到，老师，我在这。”

1 O8 e. C+ O3 L' d8 H8 ^2 u/ b    “你马上去找一下关老师。”

8 m3 a1 ^5 l1 M3 m$ |  z4 r    关老师是我们的音乐教师，我想肯定又要有演出活动了。就“哎”了一声便蹦蹦跳跳地跑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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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v7 e% S7 V; C8 R- r    来到关老师办公室，进去一看，其他班的几个同学都已经在这了，因为大家都是宣传队的，互相打了个招呼。等了一会又陆续来了几个，共有十二、三个吧。大家大眼瞪小眼，不知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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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关老师从里屋出来，身后还有一男一女两个人我们不认识，关老师说：“同学们都到齐了吧，这两位是市艺校的张老师和王老师，他们今天来这里，就是要从你们中间选几人到艺校去，下面大家都先到楼道里等着，叫到谁谁就进来，你们准备一下，每人唱一首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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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艺校？去艺校干什么？到了那还用不用上课？来到楼道我们七嘴八舌地小声议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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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面几个同学挨着个进去了，听他们每个人都唱了一首歌，不过都是关老师教的歌，大家都会唱。轮着我了，我进去后清了下嗓子说：“老师，我唱一首《我爱五指山，我爱万泉河》吧”。

    “可以，开始吧。”老师说。

    我张口就唱：“我爱五指山，我爱万泉河，双手接过红军的钢枪,海南岛上保卫祖国……”虽然从小就喜欢唱歌的我这首歌早就从戏匣子（那时对收音机的称呼）里学会了，但今天不知怎么了，唱着唱着就把两段词唱混了，但我心里清楚，绝对不跑调。

   

    “老师，我把词唱错了。”我有些脸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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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关系，没关系，”老师安慰着我，“你能再朗诵一首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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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诗？哎呀，念什么啊？脑子飞速转着，想着。有了，忽然想到这学期课本上有毛主席的一首诗词《七律。到韶山》。对，就念它。

    我放开嗓子，就像背诵课文一样念开了：

    别梦依稀咒逝川，故园三十二年前。

1 z! M+ N9 H# ~    红旗卷起农奴戟，黑手高悬霸主鞭。

    为有牺牲多壮志，敢教日月换新天。

    喜看稻菽千重浪，遍地英雄下夕烟。

' Q7 S! ~. P' M; N/ }3 F    念完后我看到老师在纸上写着什么，微笑着对我说：“好，你可以出去了，请下一位同学进来。”

    出来后，同学们对我说：“小童，你又唱歌，又念诗的，肯定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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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k5 ?2 y' [: I4 b5 G    我笑了笑：“不见得，我都唱错词了。”说完，就回教室上课去了。

& w2 M0 B; A( K  M1 j0 o& R+ b& X    第二天，关老师带着我们去工人文化宫参加第二次考试，这回就只剩下五个人了。路上关老师叮嘱我们，今天全市许多学校都来了人，你们一定不要紧张，考的时候老师让你们做什么，你们就做什么。

   
    到了文化宫，院子里面男男女女的大概得有四、五十人，关老师已经替我们抽了号，我们排在了东风小学的后面。10点半左右，轮着我进去了，一间大会议室里前面摆了一溜桌子，考试的老师有八、九个，昨天来我们学校的那两个老师也坐在上面，我先自报了姓名和学校，然后他们叫我唱了首歌，我还是唱的昨天那首《我爱五指山，我爱万泉河》，可能是昨天刚唱过的缘故吧，今天一点也没唱错，自我感觉比昨天唱的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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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0 b; S8 G& V$ V9 I    唱完了歌，我心想是不是又该让我念诗了。这时台上的一位老师开口了：“同学，你能不能唱一段戏？”

  n" ]! ?- P" Q& W6 T5 U, f! U    唱戏？小意思。现在的孩子们绝对不喜欢戏，也看不懂戏，更别说唱了。可那个年代，八个样板戏家喻户晓，谁不会唱两段啊。我说：“行”紧接着还来了一句：“谢谢妈。（唱）临行喝妈一碗酒，浑身是胆雄纠纠……”唱的是现代京剧《红灯记》中李玉和那段脍炙人口的唱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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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B( w; Z/ s% C    一唱完，有个老师就叫我跟他到了另外一个房间，又是抬胳膊又是搬腿的，反正我也不知要干什么，他要怎么着就怎么着呗。

    回到学校，一切照常。我就没把这事当回事，也没给同学们吹嘘。大概过了十来天，关老师来到我家，手里拿着一张盖着红章的纸，高兴地对我父母说：“快看看，你家小童被市艺校录取了，这是录取通知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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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_1 U5 y' K0 ?" n9 K+ d2 w: g! I    我和爸、妈一看，见上面写着：周小童同学，经考试你已被我校录取，请接到通知后，于1977年9月20日到S市艺术学校报到，学制三年。（后面还有一些祥细说明。）

2 C6 P6 ?" h4 _6 \6 ~1 }: Q, L    爸、妈一下愣住了，我妈半天才缓过神来，生气地训斥道：“你这孩子，这么大的事怎么也不给我们说呀！这……这就不上学了啦？上艺校去学什么呀？”

- t& m' K1 I( |9 f( j* K- w& N7 e) f    “怎么，小童你没给家里说过？”关老师不解地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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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4 P; q9 \# t    “我哪想过能考上，再说我还想给你们个惊喜呢！”我小声嘀咕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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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是先斩后奏啊！”气的我妈用手嘟点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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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t* J5 a& c/ _. A8 h: K    “小童他妈，”关老师忙劝道，“小童这孩子天生就有这艺术细胞，这不，学校十几个孩子就他一人考上了，艺校管吃管住，一年四季还发练功服，这可给家里省多少啊！再说，将来小童就成了文艺工作者了，毕了业就有工作，总比当工人强吧。”

    总之那天关老师苦口婆心做了爸、妈半天思想工作，这我还真得感谢关老师。几年后从一个同学那得知关老师得了绝症去世了，当时我的心里咯噔一下，差点掉下泪来，关老师走的时候也就五十出点头吧。

    经过关老师的说服工作，全家人又再三考虑，尤其奶奶是个戏迷，鼎力支持我，（后来我也没让奶奶失望，她老人家还看过由我主演的几出戏呢）这事终于就这么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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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我的人生道路在1977年的金秋时节拐了个弯，从此拉开了我舞台生涯的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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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场：青春期的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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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a+ S: A5 a; U( i- L9 O    艺校三年的生活不多赘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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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戏曲科有二十多个学生，每天过着如同地狱般的日子，天还没亮就起来喊嗓，除了吃饭就是练功，踢腿、下腰、翻跟头……日复一日，寒来暑往，就这么一天天的在老师的训喝下熬过来了。

    毕业后，除各别几人转行外，我们班全部分到了S市某剧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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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家虽然在本市，但那时家里三代同堂，我还有弟弟、妹妹，房子又小，所以我就住进了剧团的单身宿舍，只是偶而回家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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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宿舍四个人，强、小胖、龙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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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时光的流逝，我们一天天地长大。从十二、三岁的小屁孩变成了十七、八岁膀阔腰圆的小伙子。（我在我们这一批男生里岁数最小）渐渐地，师兄们的身体逐步发生了一些变化，个子长高了，胡子钻出来了，说话的声音也变粗了，尤其是龙，一脸的青春豆，肿的脸都有些变形了。他们睡前准备一个干净的裤头，美其名曰“做好战斗准备”，原来是预防晚上“跑马”用的。即使这样，他们的被褥还是会经常画上世界地图。可能与白天排练有关系吧，劳累过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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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经十六岁的我却没有多大变化，个子也没有长多少，清瘦的身材，脸上干干净净的，眉清目秀，齿白唇红，这样形容是不是有点像小姑娘了。你还别说，有天晚上，我在似睡非睡的状态中，就听见一个师兄说：瞧，小童睡着了像不像个女孩啊！不知是因为比他们岁数小还是其他什么原因，我甚至连一次“马”都没跑过。师兄们经常取笑我：“小童一定是小时候营养不良，所以才发育晚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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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没办法。用现在的话说就是——郁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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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天晚上，屋里就我和龙。我忽地想起个事，问他：“哎，这两天你们几个神神密密的，抢着要看什么东西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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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哟，你不知道，虎子不知从哪搞了本书，那里面写的……草，真他妈刺激。”龙说这话时脸上的疙瘩泛着红光。

    “什么书啊？”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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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曼娜回忆录，手抄本的，上面全是男女干那个事儿的事，你看吗？包你过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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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在哪呢？”我也很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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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了可别受不了啊，小胖看着看着就流了，”龙的神态色迷迷地，“今晚好像是传到立平那了，这么着，待会我过去和他打个招呼，叫他不要再传给别人了，明晚给你拿过来。”

3 A* Q+ y- W. M7 v    “嗯，给，赏你个苹果。”我赶忙从床下包里拿苹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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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两个，我给立平拿一个。”龙接过苹果就去立平宿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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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晚上吃过晚饭，大家照例在排练厅练一会功，或着复习一下戏，一般要到十点左右才回屋洗漱睡觉。龙向我使了个眼色，我心领神会。对大伙说：“哎哟，我的胃有点不舒服，可能是吃的不对劲了，我不练了，回屋躺会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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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K0 @2 e$ d" _+ D) j( l/ P    来到屋里，龙把书给我，说：“快些看，小心点，别叫老师们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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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你去吧。”龙出去我把门反插上，钻进被窝，急不可耐地看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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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的年轻人可能觉的不可思议，一本破至于那么鬼鬼祟祟的吗？在网络发达的今天你们连A片都看腻了，怎么能理解在那个知识匮乏的年代，人们视性如同洪水猛兽一般。我记得1979年有一期的《大众电影》杂志用法国影片《水晶鞋与玫瑰花》中一张男女主角接吻的彩色照片做封底，引起了轩然大波。一位读者来信愤怒质问：“社会主义中国，当前最重要的是拥抱和接吻吗？”这一诘问引起不少人的共鸣，一场全国性的大争论由此爆发。

   

    所谓的书实际就是一个被人翻的很旧的笔记本，上面的字是用蓝色墨水写的，时而深、时而淡，时而工整，时而潦草，还有不少错别字。就是这么个手抄本，不知已满足了多少个少男少女的好奇心，也不知沾染上多少少男少女的体液。

   

    《曼娜回忆录》全文大约二万余字，用第一人称“我”写的，文笔纤细，讲述了她先后和表哥及另外两个男人的“生活”经历。很多青少年的性意识都是伴随着这本书逐渐成熟起来的，此手抄本在当时那个禁欲主义年代被列为最黄色下流的读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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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L4 Y9 H* N5 c* b8 S  q    看得我心里突突直跳，欲火难耐，随着书中性的描写，下面的JJ也涨的硬硬的了。

: a  {: C  {% D9 k8 x: A8 Z    接下来的几天，书中那赤裸裸的情节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奇怪的是，我怎么一想到她对表哥少华的描述我就兴奋不已，“表哥他那根强有力的，高傲而怡然自得地矗立着，足有半尺多长，粗得就象小孩儿的胳臂，挺拨在两条坚实的大腿中间……”为什么燃起我心中欲火的不是曼娜，而是少华？为什么我不去想曼娜她丰满曲线的身躯，总是想少华他雄壮健美的裸体？为什么？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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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d- B9 w) |7 M    弥漫着水蒸气的澡堂里只有我一个人在洗澡，忽然有人从背后抱住了我，双臂穿过我的腋下，温热的气息喷到我的脖子上，好舒服。是谁？我转过身，不认识的一个男人，但又觉得面熟。他赤身裸体地将我紧紧抱住，我想说话但发不出声音。他粗重的喘息声引得我心脏嗵嗵地跳动着，他下面粗大的阳物顶得我浑身的血液急速升温。哎呀不行，我要撒尿。憋住，不能尿，这个时候怎么能撒尿呢？不行，憋不住了，要尿了，尿了……刹那，一种从未有过的美妙感觉喷薄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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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激灵了一下醒了，原来是做了个梦，不好，莫非是尿床了？赶紧用手往裤衩上一摸，哎呀这是什么？黏黏的，滑滑的，还有一种说不出的味道。惊诧了片刻，哦，明白了，这就是精液啊！我终于第一次“跑马”了。但……性梦中出现的对象为什么是男的，应该是女人才对呀！难道我喜欢男人？不可能，男人喜欢女人才对，同性相斥，异性相吸，这道理谁不懂啊！可是……可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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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V2 v# T  a# S- C    唉！一晚上辗转反侧，直到凌晨才又昏昏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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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团里有一简陋澡堂，只有个泡澡的池子。每周一、五女的们洗，二、六男的洗。烧水的姓张，没人知道他的大名，大家都叫他“二旦”，他是团长的亲戚，农村人，家里很穷，都三十多了还是光棍一条。“二旦”个不高，长的墩墩实实的，可能是庄稼人干农活的原因，浑身的肌肉特别发达，不去练健美真是屈了他了。最吸引我眼球的是他中间的那堆东西，呵！不知这小子那玩意儿怎么长的？出奇的大，自然状态下也得有15厘米，像个大香蕉似的垂在浓密的草丛下。我常常想象着这要是勃起来该有多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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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次大家正坐在水里泡着，他脱光衣服一条腿跨过水池边，另一条腿正准备迈进来，就听一位老师喊道：“操，二旦，你他妈的老二差点棒在我脑袋上。”

2 T7 R4 v: k$ H' d+ u    一池子人哄堂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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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独我不敢正眼看他，因为我一看见他的身体，就有一股冲动，下面就会渐渐有些反映。这怎么行，不争气的小弟弟，这个时候可千万不能起来啊！可它不听话，总想蠢蠢欲动。我坐在水里用毛巾盖在JJ上，眼光还是不由自主地往他那里瞟。心里这个怨啊：二旦啊二旦，等我洗完了你再来洗不好吗！干嘛我在你也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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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炎热的夏天，我们排练一场下来，练功服都湿透了，哗哗地能挤出水来。每天排练结束，哥几个便会拿着脸盆、毛巾，来到凉水管旁，脱掉背心，光着膀子，用水冲洗满身的臭汗。背部自己够不着，就互相搓。方法是一人叉开双腿撅着屁股双手摁住脸盆两边，头扎下去，使水尽量还流回盆里，另一人则站在后面用毛巾蘸满水帮爬着的人擦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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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兄们一个个虎背熊腰，健硕的背部呈倒三角型，腰部结实而硬朗，他们的腰伏下去形成了一道漂亮的弧形，像柔韧的弯弓，显得更加阳刚和性感。我一只手抚摸着他们健壮厚实的背阔肌，一只手用毛巾流淌下来的水轻轻冲洗着滑滑的肌肉，有时我故意将水灌进他们后面的裤衩里，趁机把裤衩往下扒扒，摸摸他们富有弹性的翘臀，不觉心猿意马，想入非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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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童冲背真舒服啊，就像个大姑娘的手扶在我身上，弄的我都有感觉了。”龙开玩笑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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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Q, W, T* F& }' k9 _    “呸！”我猛地抓起脸盆，将盆里的水全部泼在了他的身上，“这下感觉更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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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D5 g% X; J0 P; Z) ]    他也随手抄起一盆水向我泼来。就这样，刚刚升起的一点“邪念”被这盆凉水浇下去了。

. l7 [; j* v* P/ ?6 N    使我意料不到的是，他们中的一个人却对我起了“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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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场：性的初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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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人就是和我同居一室的强。

    强比我大两岁，个子高我半头多，身强体壮，皮肤黝黑，五官长的还算端正，就是嘴略微大些。因为他是唱武花脸的，所以常常剃个光头。他父亲是省京剧团的，他从六、七岁就开始跟着他父亲练功，也算是门里出身吧。刚进艺校的时候，我们都是生坯子，什么都不会，而他那时候就已经能翻二十多个小翻了。走出东西来又“漂”又“溜”（行话：轻，利索的意思），而且“范”特别正。（规范、标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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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市青年折子戏汇演前夕，大家都在厉兵秣马，暗中较劲。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要想人前显贵，就得背后受罪。老师们经常念叨的这些话，耳朵都快听出趼子了。每天晚上在排练厅里练私功的人更多了，也练的越来越晚了。已经快12点了，大家拖着疲惫的身子陆续收工走了，大厅里只剩下我和强，我在这边练《三岔口》里武生的走边（行路的意思），他在那边练《白水滩》中青面虎的一些技巧动作。我俩就这样各练各的，谁都没有要走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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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9 ^+ x1 @5 T" H    突然，排练厅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停电了。

. M9 @3 r  ^8 _& _, \3 t    “强，你在哪？”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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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你过来”。黑暗中我顺着他的声音摸索着向他走过去。就在我抓住他衣服的同时，他抓住了我的手。我正想说走吧，话还没出口，就觉得他握着我的手用力一拽，我一下子就靠在了他的身体上。我还没反映过来怎么回事，他的嘴就在我脸上蹭，急切地寻找我的嘴唇。我闻到了他嘴里发出的热乎乎的气息，就用我的唇迎了上去，两片滚烫的唇终于粘到了一起。

    这可是我的初吻啊！又紧张又刺激。

   

2 c9 B3 T! C( g# Y9 f0 d    强笨拙地用他的舌头撬开我的嘴，滑溜溜的舌头挤进了我的口中，像条小蛇在里面滑动着，不时地连舔带吸。我也主动地配合着，一会儿我的舌头进入他口中，一会儿他的舌头又进入我口中，仿佛要把对方的舌头吞进肚子里似的。寂静的排练厅里只能听见我俩粗重的喘气声，我们互相搂的紧紧的，紧的几乎都要窒息，练功裤里的那个宝贝顶着对方，像个小钢炮似的随时准备着开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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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z1 {* o3 B0 ]: ?0 y. M& X    就在这时，忽然一束白色的手电筒光晃晃悠悠照了进来。随后听见收发室的李老头一声吆喝：“排练厅里还有人吗？要锁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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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S/ o5 B% k3 u3 o# I    吓得我俩魂飞魂散，“别锁，李大爷，我们还在。”

    “快出来，停电了还不回去睡觉？”说着话李老头已经进来了，手电光照在了我们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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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才太黑，什么都看不见，大爷你给照着点。”我俩慌慌张张地就往外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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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慢点，慢点，我给你们照着，对了，等我锁了门，你们跟我去拿根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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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c9 k1 P# w4 t    “不用了，宿舍有。”出了门，我俩“扑哧”一笑，经刚才一吓，“性”趣全无，垂“头”丧气地回屋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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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天的下午我早早地从家回来了，他们哥几个正坐在我的铺上打扑克牌，我进门一看心里就不高兴，干嘛坐我床上玩，弄的床单子皱巴巴的。

    “回来啦小童，你来玩会儿吧，小胖下，他的手真臭。”强忙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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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就是，小童快来，我歇会儿。”小胖就要下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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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x9 X" v* W2 V5 J- @  l# }    我把包往床角一扔，没好气地说：“不想玩，没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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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g3 H) U. I* _    “不玩了，不玩了。”他们可能从我的语气中察觉出什么，于是把牌收起，一哄而散。

: \: N1 |0 a9 \( p: g- {    我低着头收拾着乱糟糟的炕，强拍了我一下，说：“小童，和我一起看电影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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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h0 V; g, i. I5 y' ?7 Z" l    “你去吧，我想躺会儿。”我懒懒地说。

    “走吧，走吧，刚从家回来就躺，成小懒虫了。”说着，就往外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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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他那急切的眼神，我不想扫了他的兴，唉！去就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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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4 v8 J7 f! h    电影院就在剧团的旁边，当时叫工人影剧院，几经变迁，现在早已成了豪华洗浴中心。影院里的工作人员原来都是剧团的人，由于种种原因转行才调到这里的，再说我们彩排、演出都是在这，所以彼此很熟悉，偶而过来看个电影也不用买票，打个招呼进去就成。

. @3 ^- K& \1 n8 L    我和强进去后，电影正在演着，从外面刚进去黑黢黢的什么也看不见，因为和影院里的人熟，也没人打着手电给我们找座。等了一会儿眼睛适应了才看清里面的人不是很多，稀稀落落座的挺分散。下午的场次就是这样，晚上人会多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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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强拉着我的手，来到倒数第三排的中间坐下，这个位置离四周的人较远，比较隐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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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演的什么电影现在已经记不清了，因为当时根本就没把心思放在电影上。坐下还没有几分钟，强的手就抓住我的手往他裤裆里放，我自然明白，一把按住了他的JJ慢慢地揉搓。他的手也放在了我的那个部位，做着同样的工作。

* C! c& [0 h. l* N" h) }  o1 T. }    他的JJ在我的抚摸下已经硬的不行了，我的手就想继续深入，往他裤子里面钻。谁知这小子早就做好了准备，用他那只闲着的手把自己的裤腰带早已经解开了，吸着肚子就等着我下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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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如同探囊取物般一把攥住了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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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2 p3 i( x0 ^! T; M    啊！手感真好，又粗又长。

    我给他上下套弄着，不一会儿，就觉得他的JJ越来越硬，喘息声也越来越急促，我知道他快了，加速捋了几下，他腿部肌肉猛地一绷，射了。

$ G5 K+ @) b. n2 S" l; P    我小声地对他说：“操，你几天没放了，流了这么多，弄得我满手都是。”他咧着他的大嘴傻笑着说：“这不就等着你给我放呢。”

7 E2 L/ ?, c) O9 L3 c4 n' s    “去你的。”我轻轻地捶了他一拳，“快给我干。”

" Y$ ?' N0 _: M" d% Y    在他的帮助下，我也很快地释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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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我靠在床上看书，龙照着镜子挤脸上的疙瘩，小胖坐在炕边洗脚，强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不时用眼睛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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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a+ P6 J9 ^2 x! O    “强，你睡不着就起来，别在炕上跟翻烙饼似的。”小胖说他。

    “我身上痒痒，小童过来给我抓抓脊梁。”

1 l1 \# |5 l: w  U7 S& G' W! j! o$ M    “操，你身上是不是长虱子了？”我放下书，坐在他炕边，用手给他挠着背。他爬着十分享受地嘴里直哼哼：“再用点力，上边点，左边……”他的手还不老实，摸着我的腿使劲住里拽。我知道他想让我上床，这怎么行，小胖和龙还没睡呢，我把他的手拨拉开，说：“好了吧，我胳膊都酸了。”就要回我床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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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2 t/ g1 c- ?! }5 S. I    他一把拽住我，：“别走，别走，再帮我揉揉腰吧，我这两天腰可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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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心里好笑，亏他想的出来。“你他妈事儿真不少！”

    “你上来，坐我身上揉吧。”他得寸进尺。

    “你是不是打手枪太多了，肾虚呀！”龙也拿他开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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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t6 E$ {4 L7 l" ~9 m! m* m    “去去去，你小子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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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1 m1 c2 z7 w. U% W    他仍旧爬着，我上来骑到他健美的大腿上，开始给他按摩腰部。其实也是瞎按，这揉揉，那摁摁，他的屁股还故意往上顶了几下，搞的我下面又微微发涨了，我使劲掐了他屁股一把，说：“我都成了你保健医生了，赶明你得把那个转体旋子教教我，我想这次汇演用。”

    强在我们师兄弟中，学东西最快，技艺最高。我们都说他先天条件好，天生的。也许他也觉得自己有这个优势吧，人就有点高傲。就是有点牛B，谁要向他请教点什么，他都要摆出点架子来，还常用老艺人的口吻说：“教会了徒弟，饿死了师傅。”因为他这点毛病，所以大伙一般也就不会自讨没趣。这次汇演各团强手如林，我想增加技巧的难度，单拧旋子太普通了，没有一点新意。那个转体360度的旋子只有强能走，而且走的非常漂亮。我也偷偷地在软垫子上试过，不得要领，还差点摔着。

    听我说要跟他学，他一口答应：“没问题，没问题。从明天起我手把手教你，在多给你做做示范，包教包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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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I; Y& ]- r; `" j( |    去外面倒洗脚水回来的小胖没想到强这回和往常叛若两人，答应的这么痛快，就大声嚷道：“哎呀小童，快拜师傅吧，强可是轻易不收徒弟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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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e! g# N! d/ I4 E. M    我忙不迭抱拳假正经地说：“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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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m4 m  n# N) h6 I    “罢了——”他竟装腔作势地上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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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Z! g5 m( f0 e    “哎小童，你想不想学会呀？我教你个方法。”小胖阴阳怪气来了这么一句。

; w5 y5 S& L$ E1 K9 w4 @( t# c    “什么方法？”我问。

    “要想学得会，”小胖说了半句看了龙一眼，使了个眼色，龙立即领会。二人一齐说了下半句：“就得和师傅睡。哈哈……”说完，他俩笑的前仰后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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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窘的我满脸通红，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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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是强像是找着台阶了：“睡就睡，小童，怕什么？今晚就跟我睡。”并翻过身把我按在了枕头上。

    我也佯装不在乎地说：“就是，睡就睡，他还能把我怎么样啊！”

    “关灯，睡觉。”强说着，一把把灯绳一拉，灯灭了。

    “操，我这还没收拾完呢！”龙的声音湮没在了黑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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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背对着他，心里狂跳不止。

* @8 c$ v; t7 n4 J; _, p; z0 E    他的一条腿搭在了我身上，手也开始不老实了。我握住他的手，意识他不要有进一步的举动，要等待，等待……时间在煎熬中仿佛停滞，窗外不时地传来“蛐蛐儿”一阵阵聒噪的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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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V* o4 _; i  [3 w8 w" D    终于，从小胖和龙的床上传来了微微的鼾声。

    开始行动。我兴奋地转过身来，急促地将嘴唇压到了他的唇上，强的手粗鲁地往下脱我的裤衩，然后又迅速地把自己也脱光了。此时，燃烧着青春欲火的两具年轻的胴体紧紧地抱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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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尽情享受着肌肤之亲带来的快感，感受着身体中那种原始的激情。

9 n5 B4 X' e# \# n4 e* V1 `    随着一股股炙热的精液像火山喷发，我们共同攀上了快乐的巅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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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潮过后，他把我拥入怀中，我枕着他的胳膊，相拥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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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3 T1 ]. Z) d% O* W$ D    和强有了这层特殊的关系，他对我表现出特别的热情。尽心尽力地辅导我那个旋子转体360度动作，不厌其烦地一遍遍做示范，在别人看来，强简直就是变了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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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他的帮助和我的努力下，我终于拿下了这个技巧动作。在汇演中这个动作还博得了满堂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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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1 I$ C+ _/ v* K0 K# W" ^    以后的日子里，我俩还是经常寻找机会“偷情”，互相解决一下生理需求。但我们从来没有卿卿我我，说那些肉麻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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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汇演前的最后一次彩排，发生了一件事。当排到《扈家庄》时，饰演扈三娘的武旦晓芸做完“卧云”突然就躺到台上不动了，手捂着肚子脸上现出痛苦的表情。大家七手八脚忙把她送到医院，诊断的结果令我们大吃一惊，原来她已怀孕一个多月，流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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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F/ i3 U! z    致使晓芸怀孕的“罪魁祸首”不用说大家都清楚，是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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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w* T* @# L! Q    虎子早就和晓芸勾搭上了，每天俩人亲亲昵昵，形影不离，俨然就是小两口。年轻人干柴烈火容易冲动，可冲动的后果就惨了，经团领导报请文化局，最后做出决定：虎子开除，晓芸调到了新华书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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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3 U. P+ l( i, U    唉！这种事为什么倒霉的都是男的。常言说：赛翁失马,焉知非福。后来虎子从干个体卖服装开始，现在有了自己的公司，汽车、别墅，已经踏入小康行列。虽说晓芸当时去的新华书店是国营单位，但随着中国改革的步伐，这样的单位早已是昨日黄花，今非昔比了。她丈夫英年早逝，如今她已内退在家，生活拮据，步入了大妈行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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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件事后，团长常常大会讲，小会点，教导我们要以此为戒，不要步他们的后尘，那真是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其实团长所指的是另外几对亲密的恋人，但我觉得他的话句句刺到我神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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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段时间我和强情绪很低落，连话都少了。那时我们没有看见过这方面的书，对我们的这种行为说不上个所以然，更不会想到同性爱，因为在我们的脑子里就没有这个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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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午，龙和小胖去食堂吃饭，屋里就我和强。我盯着他，他抽出只烟，点上说：“盯着我看什么？”要在平时有这么个机会，我俩肯定要过下瘾，现在，没心情。

2 k- @) H: R# c: O( q7 ^    我继续看着他说：“强，我们……这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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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算什么？”他心知肚明却反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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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鼓了鼓勇气说：“我看，我们以后不要再这样下去了……万一……总会被人发现的。”我有些语无伦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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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T# Q! }. o% b" V( E; S    “怕他妈的什么？老子高兴就行，”他狠狠地吸了口烟，显得有些激动，“老子又不会让你怀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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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7 t7 P7 Q9 `/ ~    我这个气哟！真想上去扇他一巴掌。难道他和我就是为了高兴，那我成了什么？我是他泄欲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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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k3 X+ }. A$ S, y    “你……你他妈的说的是人话吗？”我气愤已极，声音已有些发抖。

0 ?  g. W4 q% R" b' j    “我说的是真话。”他大声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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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喊什么？你怕别人听不见。”我很紧张。

    “听见怎么了，告诉你小童，以后你愿意玩就玩，不愿意玩就滚！”他喘着粗气，瞪着眼睛，说着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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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H& j% A& M& H" q    我拿起饭盒，把门“砰”地一摔，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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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我和强第一次闹别扭，一连几天，我都没有理他。强的性格也很倔强，驴脾气一上来不是那省油的灯，要想让他先服软绝对不可能。我们就这样僵持着，弄的小胖他们都看出来了，“喂，小童，你和强怎么啦？是不是你得罪他了？”

' _3 B" u  o9 \8 F$ W+ }0 }- A+ R    “我哪敢得罪他呀！他可是我们老大啊！”我讥讽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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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啦，好啦，弟兄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了，比亲兄弟还亲呢，谁不了解谁的脾气，有什么事说开了不就得了，常言说：相识满天下，知心能几人。杀人不过头点地，得饶人处且饶人。要不，我做个合事老，给你们掺和掺和。”小胖真不愧是唱三花脸的，嘴皮子就是溜，说话都一套一套的。

% I' l* i, e+ S) ]/ l, c9 Y    我思考了一下，说：“不用了，还是我自己解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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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强那天说的话肯定是在气头上，我问他的问题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他说他图的高兴，那我呢，我不也是图的高兴吗，我们都是男的，兄弟间互相“帮助”一下，是不是也算正常呢。唉！还是我主动点吧。

  ?6 \1 T- u3 }2 q    排练厅，强无聊地在耍枪花，我找了把刀，走过去面无表情地对他说：“单刀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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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0 R% c; M- j; D  i% z; p. W    他愣了一下，接着就咧着大嘴笑了：“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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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3 Z: y) j' z- n7 x7 L    今天我俩练得特别刻苦。憋了几天的气都在这一身的汗水中发泄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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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场：激情后的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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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一”前，剧团来到了某部队慰问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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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 Z: X! K    十几辆绿色的军用卡车浩浩荡荡地把我们接到了部队。部队位于市郊西部，环境优美，绿树成荫，一排排整齐的房子坐落在高大的梧桐树下，，一队队年轻的战士们迈着矫健的步伐行走在院子里。

! _! s! P9 q' z$ {4 k6 S    进入部队大门时，战士们在道路两旁列队欢迎，彩旗飘舞，锣鼓喧天，还有一条长长的条幅挂在门上，上面写着：热烈欢迎艺术家们来我部队慰问演出。我们心里那个激动啊，倒好像我们是胜利凯旋归来的英雄。部队首长非常热情，拿我们当贵宾款待。晚餐吃的相当丰盛，每桌得有10道菜，荤的，素的应有尽有，饭后还有水果。80年代初我们哪见过这么多的美味佳肴啊！用狼吞虎咽、风卷残云形容我们当时的吃相决不为过，我记得把团长吓得忙到每个桌前小声地交代：差不多算了，别吃撑着了，晚上可别吐出来喽！呵呵，现在想来，真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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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晚上的演出大家都很卖力，那晚演出的剧目是传统戏《逼上梁山》，后面的武戏我们都铆足了劲，跟头翻的一个比一个猛，强的一串小翻翻了得有30多个，战士们的叫好声使整个礼堂都沸腾了，我们不能辜负了部队首长的一番盛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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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7 d# f- Y- E5 V$ N/ z7 M# k    晚上，我们住进了部队招待所，四层楼，二人一间。嘿！还没有住过这么干净舒服的屋子呢！我自然是和强住到一个屋了。哦忘了，实际上是强把我抢到他屋的。原来在分屋的时候，分到405房间时团长喊的是强和小胖，小胖高高兴兴地刚要进去，强一把拉住了他，嚷道：“我不要他，我不要他。”众人大异，小胖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晚上那个呼噜打的和过飞机似的，还让人睡不睡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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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O9 |$ I  [4 f1 D4 s    “可你们本来就是一个宿舍的，你原来怎么睡的？”团长不解的问。

    “那……那是在团里习惯了，现在不是在新环境吗，我睡不着。”强狡辩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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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O5 u8 ^' `" t; i) ^8 u2 E    小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当着这么多人给他难堪，换了谁也受不了。“我还不想和你在一个屋呢，你的脚臭的能把人熏死。”小胖气呼呼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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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正好，你嫌我臭，我嫌你吵，所以咱俩不能在一个屋啊！”强嬉皮笑脸的表情惹的小胖更加生气。

0 F, d% g% C, Y+ n) @' C, }$ y    “你……你吃错药了，”小胖气的脸通红，“简直是吃饱了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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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着火药味越来越浓，团长赶忙劝解：“好了，好了，强不愿和小胖，那就换一个吧。”团长低头刚要从花名册上调人，强立刻抢先说道：“就叫小童吧，”然后不管团长同意不同意，就喊我，“小童，快，咱俩住这屋。”

    我怔在那一时不知该怎么好，抬头看看大家，大家的目光都射向了我，再一看小胖，小胖愤怒的眼睛喷着火，呼哧呼哧直喘粗气。

    我忙说：“强，别闹了，快和小胖进去吧。”

0 d! A; \- N) ^, @) b    “谁闹了，我今天就不和他住，就要你了。”强耍起了二百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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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强的狗脾气大家都清楚，他今晚演的这出大家也可以理解，本来吗，谁和谁住一个屋都无所谓，但谁也愿意找一个投脾气的、说的来的住一起吧。所以大家拿这事也就不以为意，吵吵着叫团长快住下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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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团长也已经不耐烦了：“那小童就和强住这屋吧，下一个407……”说着大家就跟着他往前走。强连推带搡地把我弄进屋里，“快进去，快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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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A( ]6 L5 r4 d3 b) b5 h) Z    进了屋强就捂着肚子笑翻了天，直笑的要岔了气。我说：“你还笑，你刚才对小胖太过份了吧。”

    “没事没事，小胖这小子没心没肺的，赶明儿给他陪个礼道个歉就行了。”强满不在乎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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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g/ r* T! V! V! G8 x. p6 N    “我看他今天真的生气了，当着那么多人叫他下不来台，你说你损不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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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c3 N, I5 m8 T    “我不但损，我还很色。”说着他一下子把我摁倒在床上，嘴在我脸上边噌边说：“多长时间没爽了，憋死我了。”

( z. z) R0 o# n2 b    我慌乱地指着门说：“门，门。”他也太色胆包天了，门还没有插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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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操”了一声，立刻下去把门插上，回过头又扑了过来。

   
( i& z: y0 E: F5 {    也许是憋了太久的缘故，也许是在这特殊的环境，我们快速脱掉身上的遮羞布，望着彼此熟悉的身体，嗅着彼此熟悉的味道，没有羞涩，没有矜持，只有欲望，只有快感。柔软的舌头缠绕在一起，滚烫的身躯粘和在一起。这一晚，我们无拘无束地放纵，为所欲为地狂欢。时而欲醉欲仙，时而如痴如狂。这就是男人间的游戏，这就是人类本能的乐趣，喘息声、肉体摩擦和碰撞的声音交混在一起，高潮如海浪一般，一浪高过一浪，最终达到胜利的彼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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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r) s7 ~    一晚上的巫山云雨，一晚上的激情缠绵，深深地烙在我的记忆里，叫我至今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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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鏖战一夜，精疲力竭。在干净洁白的床单上，留下了我们胜利的果实。想来真有点对不住人家招待所。

    第二天回市的路上，大家都叽叽喳喳、情绪热烈地谈论着这次来部队的感受，唯有我和强低着头，昏昏欲睡。这就是纵欲过度的后果啊！

5 I- \, Z3 v1 \+ g$ r1 W- D6 M# e    不知是强使了什么招数，还是小胖天生的没心眼。过了两天，他们俩人就上演“将相和”了。

   
    ……

) ^- U; O3 S6 w/ X- o    又快过年了，人们都在忙着购置年货，沉浸在节前的喜悦中。强这一阵子整天咧着嘴象有什么喜事似的乐的屁颠屁颠的，我就问他：“最近你喝了傻老婆子尿了，这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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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抑制不住兴奋地回答：“告诉你个事，先不要对别人讲，我要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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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P$ b# ]" s# t% M/ B    什么？什么？我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调走？调哪去？怎么回事啊？”我一连串地追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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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C* q3 z& b  d5 v* z    “我爸在局里托的人，把我调到省京去，团里基本答应了。”

    （闻此言只觉得心灰意懒，不由人暗悲伤把泪偷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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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忽地想起了这两句唱词。

3 [0 G, w9 ~0 g& I    你走了，我怎么办？本想对他说这句话，可话到嘴边转念一想，怎么能这么问呢？我们算什么关系？他能因为我留下吗？

8 _- M) X  t( u( P    “那你的意思呢？你也愿意过去？”我望着他，希望奇迹发生。

    “那当然，那可是省团啊，比咱这个破团强多啦！”操，他完全没有领会我的精神。我的心啊一下子凉到了脚后跟。是啊，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我有什么资格阻拦人家的好事，我凭什么耽误了人家的大好前程啊！我和他充其量不过是关系比较“密切”的哥们弟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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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Z, {+ l0 e, p8 V- G; k    “哦，你高兴就行，走吧，别窝在这了，”我把脸转过去，不敢看他的眼睛，“什么时候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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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j' {; }: \: t6 _9 ~    “就这几天吧，我爸正在抓紧办调动手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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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那边好好干，和人家处好关系，不要再惹事生非的。”我这话怎么像长辈对孩子说的似的。

    “那是，那是，”他倒是挺听话，“哎，晚上咱哥几个喝点？”

    我哪还有心情喝酒啊！“不了，今天我得回趟家，家里有点事，你们喝吧。”我怕喝酒的时候控制不住自己。

    “没你怎么行啊！明天再回家不行吗？”他央求道。

    “不行，今天必须得回去，家里真的有事，我走了。”在我转身的瞬间，一股即将别离的滋味涌上心头，我的鼻子酸了，双腿像灌了铅似的沉重，走了几步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他还在那儿站着，阳光下的影子好长好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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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d" D0 i: L# w5 F2 B7 v2 J' _    强走的前一天，在空空的排练厅里，我俩面对面，默默着不知该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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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A, q$ ?' w7 K. _    “手续都办好了吧？”我先打破了沉默。

    “嗯”他低低地哼了一声，声音小的几乎听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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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关系的，又不是以后再见不着面了，你有空一定要过来呀！”我强装笑颜，不想让最后的离别过于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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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点点头，又是一阵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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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 q' u$ ~% o0 \( u, S; m- h    猝然间，我俩几乎同时伸出胳膊，抱住了对方，激烈地吻在了一起。这可能是我和他的最后一次激情了，我疯狂地吻着，我要把他嘴里散发出的烟味留在记忆里，我要把他青春的体味留在记忆里……

7 X% k0 W. A7 C- x: n. ^5 Z( G1 J    这时，不知从谁屋里的录音机里飘来了邓丽君的歌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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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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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F* _2 ^; T9 ~    我的情也真，我的爱也真，

    月亮代表我的心。

9 D$ a; J' C. Y" ~0 j- t" c    轻轻的一个吻，已经打动我的心。

    深深的一段情，教我思念到如今……

: R6 v, l6 @; H/ W( n% S, S    听着这如泣如诉的歌声，我禁不住潸然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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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强走了，在这一年的冬季走了。我落寞的心情和这寒冷的天气一样，冰凉冰凉的。院子里，刺骨的寒风夹着几片飘零的枯叶吹来吹去，不知落到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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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人生中的一场“戏”就这样落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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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场：心动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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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去秋来，花谢花开，斗转星移，白驹过隙。几年过去了，强的影子在我的脑海里已经淡忘。我对自己的认识也渐渐清晰了，那是因为偶而看到了一本描写好莱呜电影明星一家的小说，上面有她家大儿子和一个男明星在厨房地板上做爱的情节，那时我才明白，原来这世界上真有男的喜欢男的，才懂得什么叫“同性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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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认真的反思和强的那一段经历，只有“性”，没有“爱”。因为我从来没有感到特别特别地喜欢他，没有那种触电的感觉。直到几年以后遇见了斌子，才真正让我经历了一场刻骨铭心的“爱恋”。

   

% S! j- l- j/ @  r/ b) A7 u1 Y    80年代末期，中国的社会环境、文化环境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传统的戏曲艺术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危机。许多戏曲团体连工资都发不全，甚至有的县级剧团已经解散了，上面的政策就是“优胜劣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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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U8 b" I) Q  a# v    随着城市观众群的日益减少，戏曲艺术在城市中已经是步履维艰，只有去农村赶大集、唱庙会，也叫“唱高台”，顾名思意，就在是空旷的地方搭一个简陋的台子，大风一刮，摇摇欲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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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K+ A7 g+ m# Q; d    无奈何，我们团为了生存也开始了改革，将全团演职员分成两个团，下乡演出，自收自支。那些年我们非常辛苦，从正月开始，要在农村演出多半年，每天还要两开箱或三开箱（两场或三场）。我们自嘲是城市户口，农村安家。记得在一个县城礼堂的宿舍里，墙上涂有不知哪个剧团的人写的打油诗：好女不嫁剧团郎，一年四季守空房。好男不娶剧团女，一年少操多少B。话虽粗俗，但很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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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团分了，人少了，就得找临时工。你们可能觉得不可思议，唱戏又不是工厂做工，哪能谁来都行？其实那几年各个县团解散的不少，一些孩子们在“江湖”上漂惯了，不愿意回家干农活，就往我们这些状况相对好点的院团“混”，跑个龙套，打打下手，挣的不多，倒也逍遥、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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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s2 q; o+ c' s5 @  u& K; D    麦收刚过，我们就有了台口。打好铺盖，带上必备的日常用品，准备出发。

+ |4 E, ~( w1 z; Y' }! d    一大早接戏的车就来了。两辆拖挂车装服装道具，一辆破旧的大轿子车拉人。老一套，先集合，后装车，大家搬的搬，扛的扛，忙的不亦乐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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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发现装车的人群中有一个陌生的身影，只见他：短头发，长方脸，浓浓的眉，双眼皮，明亮的眼睛炯炯有神。高挺的鼻梁，嘴唇不薄不厚，上唇微微有些上翘，有点像……对了，前段时间看韩剧《浪漫满屋》时，我突然发现Rain的嘴长的特像斌子的嘴。个子有175公分，身材匀称，宽肩，细腰。上穿白色的两道跨栏背心，衬托着古铜色皮肤更加性感。下身穿着有些发白的牛仔裤衩紧裹着丰满、富有弹性的PP。脚穿黑色的人字拖鞋，健美修长的大腿上略微有些体毛，小腿肚子结实有力。浑身散发着青春、健康的活力。一个字，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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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别笑我痴，我当时确实是看傻了、看呆了，心跳加速，血往上涌，有些眩晕。连我自己都觉得奇怪，我怎么会有这种心如鹿撞的感觉，莫非这就是人们常说的一见钟情？

  
    “哎哟”一声夸张的尖叫，把我的眼神从这孩子身上惊了过来，“小童，看什么呢，瞧把我撞的，”唱花旦的李大姐手捂着腰大呼小叫的。

6 Y9 ?# P, ~& A    原来我只顾着看他，没留意前面，搬着的道具正撞着李大姐的腰。

    “对不起，对不起，”我忙给李大姐道歉，“没事吧，大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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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k& x4 B: B. N. z    “我这老腰哪禁得住这撞啊！这要是影响了演出，团长可找你算帐啊！”她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脸上做出痛苦状，演员么，就会做戏。

% ^8 O" N  K) Z/ w( F) S    “没事大姐，你要是上不了场啊，叫小童替你，包准比你扮出来还漂亮呢！”小杨的话逗的大伙都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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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2 `- v6 l+ g# ~/ n( s5 H    “去，去，去，”李大姐自我感觉良好地说，“我要不上，咱这戏还对着住劳动人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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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W" [! C$ w4 k6 s8 m# p' a    大伙说说笑笑，车也装的差不多了，最后是地毯、行李，用绳子将车刹好，OK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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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子出了市区，掠过窗外的是一片片刚收完麦子的农田，枯黄的地里泛着麦茬，骄阳似火，仿佛要把大地烤熟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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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A: n: m# c6 b  X4 c: C    车上，人们对田野风光已经不再新鲜，昏沉沉地打起了盹儿，从最后一排传来几个年轻人的说话声，我竖起耳朵仔细辩听着那个陌生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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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斌子，你原来在哪个团待过啊？”

; J8 c8 }# q7 X    斌子，原来他叫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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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1 i1 s8 J+ Q" C    “在我们那的两个县团干过，市里的京剧、评剧也都待过一阵子。”

' U1 V+ j! S& _: M    声音挺好听，普通话中夹杂着一点家乡口音。

    “谁介绍你来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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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个伯是市京的，他和这的头挺熟，说了说，正好这也缺人，就来了。”

' P2 \! J6 e; C9 y    “你伯在市京，你在那不是更好吗？还来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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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喜欢那的人，一个个牛B大蛋的，再说，他们那台口太少，成天价在市里歇着，你说咱们出来图的什么？”

    是啊，临时工全凭着下乡演出挣工资，要是光待在市里，吃喝都成问题。我们是地方戏，通俗易懂，百姓爱看，在农村的有很大的市场，我们属于“下里巴人”，不像国剧，阳春白雪，曲高和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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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中午，到达了演出地点。这是个冀中平原上普普通通的一个村庄，小学大院里有一个小舞台，不错了，比搭的台子强多了。卸车、装台，吃饭，找宿舍，一切按部就班地进行。

( @; P" E! D: b  L  {    晚上的演出赢得了村民的阵阵喝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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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斌子扮上戏更加显得英俊，虽然是龙套，明显比其他人精神的多，一戳一站，英气逼人。呵呵，我又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当他翻跟头时，我站在侧幕条边注视着他，他的弹跳力太好了，跟头翻的真高，轻松、漂亮。不知为什么，看着他翻跟头，我的心砰砰直跳，替他捏着把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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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散戏后，我对着正在脱服装的他夸道：“你叫斌子吧，翻的不错啊！”

    他脸上淌着汗，看着我没有说话，只是甜甜地笑了笑。

    我再一次炫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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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t9 R4 }    晚上，村里安排我们在学校的教室住。因为过庙，学生都放假了，把课桌拼在一起，放些麦秸，上面再铺张席子，这就是我们的“席梦思”床。夏天的夜晚，知了在树上不知疲倦地鸣叫，教室里又闷又热，门窗都已破烂，吹进来的是一丝丝热风。我们在院子里用凉水冲洗完身子，坐在“床”上开始侃大山。每当这个时候，我们经常会撺掇管道具的刘师傅给讲点“荤”段子。现在大家手机上谁没有几个黄段子啊！那时候的段子可都是口传身教来的。刘师傅50多岁，从小跟他爹在剧团长大，腿有些跛，据说是小时候被车撞的，别看他腿脚不好使，手可巧了，做出来的盔头道具比买的都好。他讲起段子来慢条斯理、绘声绘色，大家可愿意听了。尽讲些什么和尚和尼姑如何如何啊，什么老公公和儿媳妇如何如何啊，听的大家除了哈哈大笑外，还可以满足身体的某种需求。今天大家又围过来让他讲，我挨着斌子坐下，听他讲的是老和尚功夫大的故事：

   
/ s1 a5 Q2 e9 f! l1 Q6 L    在一座庙里，老和尚带着一群小和尚修行。一天，老和尚召集小和尚说：徒儿们，今天对大家进行考验，看看你们修行得如何？大师兄给每人发了一面小鼓系在腰间——小弟弟的正上方。

( T- D6 |& M5 R) |& R; A! y1 q$ \    然后，把从妓院找来的小姐请到中央。

    小姐开始一件件脱衣服，到最后都脱光了，于是就听得咚咚的满院子的鼓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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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H0 v- R/ W1 v. H# j& k    唯有老和尚的鼓没响，小和尚羡慕地说：还是师父的功夫大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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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 L1 o) N, i( N6 Y1 V    可当收回鼓的时候，大师兄发现，原来师父的那面鼓已经被捅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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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1 b6 ]/ z3 v( Y5 q! o$ C    “哈哈哈哈……”大家伙这个笑啊，我无意中发现斌子仅穿着内裤的中间部位已经支起了帐篷，于是我就假作下意识的用手碰了他那一下，呵，好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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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G; j; ?* @9 ?4 f2 F2 R    他抬头望着我，回了我一个坏坏地笑。这一笑，深深地印在我记忆里，至今难忘……

    第二天的白场戏，前面的垫场是我的看家戏《三岔口》。已经和演武丑的华配合了许多年，轻车熟路，非常默契。强过去教我的那个旋子转体动作现在基本上不用了，在乡下演出，不想费那个劲。我和华的摸黑打斗场景引的台下一阵阵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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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0分钟下来，衣服都溻透了。我光着膀子，汗水劈沥啪啦往下掉，斌子拿着把扇子过来，边给我扇边说：“小童哥，你们的《三岔口》是我见过最好的，”他见我要端水，忙递过来，“真的，我走过的所有团里，还没见过能超过你们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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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他认真的脸并不是有意恭维我，就说：“我和你华哥已经演了七、八年了，我们这可是正宗的中国京剧院的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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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怪不得，”他吐了一下舌头，“都练这么长时间啦？就是不一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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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旁边的华插话了：“我们从小练的可是童子功啊！你呀，慢慢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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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Q5 C" Y2 @6 S* b    “嗯，”斌子把扇子递给我，“我要穿服装去了，你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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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接过扇子，看着他转过的背影，心里面热乎乎的……

- @2 e' C$ ]0 C% l' F    农村条件艰苦，没什么好吃的，这回村里专为我们杀了一头猪，白菜、豆腐、粉条熬大锅菜。我们端着菜，拿着馒头都蹲在树荫下吃起来。

    “小童哥，跟你商量个事儿，”斌子打了饭凑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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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事？”我看着他。

0 h6 n& V' t. _( L' x* V: j2 h    “我想……想跟你学学《三岔口》，”他向两边看了看，有些不好意思，“你抽空得教教我啊！”

- Z& k6 a5 e' n% u# I0 y3 J    我当什么事，原来这小子想学艺啊，“可以啊，赶明早晨练功的时候我教你，”我心里正巴不得呢。

    “谢谢小童哥了，”他高兴地大口吃了口馒头。

    我夹起一块肉，皱了皱眉，嘟囔了一句：“操，这么肥。”

    “怎么？你不爱吃肉？”他问。

/ R7 J3 F. r" [' \! W& y    “太肥了，腻死了，”我看着白乎乎的还带着皮的肉直犯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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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5 J' Q0 Z) y    “你要是不想吃，”他声音小小的，“给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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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嗨，你早说呀，给，都给你，”我忙把肉夹给他。

    “够了，够了，”他推让着，“把肥的给我，瘦的不要。”

. |6 M/ z7 H" l7 o7 b0 U3 M    看着他吃的那么香，我心想，唉！农村出来的孩子，不容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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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e( Y7 @& ?    打这以后，我常常会把肉给他吃，他也会回报我一个感激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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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0 C- N) h! E4 o    戏曲是一门综合艺术，讲究的是各方面的配合。上午在台子上排练《穆桂英挂帅》中的武戏，忽然有人吵了起来。我过去一看，是斌子正在和一个老师吵架。那老师姓任，人不错，就是脾气急，说话冲，他过去也教过我，我一直挺尊重他。原来在排练时，斌子有一个动作怎么也做不对，总是和其他人走不齐，任师傅纠正了几次，还是不得要领，急的任师傅就来了一句：“你他妈的真笨，你的功夫是你师娘教的啊！”这句话外行听来很普通，但在梨园行，这是句损人很重的话，你想啊，师傅不教你，师娘却偷偷地教你，那你和师娘是什么关系？斌子本来做不好动作心里就急，一听这话立马就火了，把枪往地上一扔，冲过去就对任师傅喊道：“你他妈的说什么？你再说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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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l& h+ H0 c6 H- w% x' I    任师傅万没料到斌子会当着这么多人顶撞他，他腾地一下火冒三丈，“你个小兔崽子，反了你了，”转身拿起把刀（道具刀）就要抽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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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斌子毫不示弱，“别仗着你岁数大，就随便骂人，告诉你，我来这不是受你气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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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1 L3 G& Z. U( c& z  D    他俩越吵越汹，大家拦的拦，劝的劝，一时乱成了一锅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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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愿意干，走，这不缺你一个，”任师傅指着斌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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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就走，”人逼急了，什么话都说的出来，“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说完，斌子扭头就走。

0 n" v6 Q  \9 q& f1 e1 }5 U    一看他真的要走，不知哪根神经支配着我，上前一把拽住他，冷冷地对任师傅说：“任师傅，咱们这团不是你说让谁走谁就走吧？”

3 H) I# k: M: @; q4 O    我这句话一出口，大伙都愣了，谁都没有想到我会站到斌子这边，帮一个临时工说话。“小童，你说什么？”任师傅也感到很惊讶。

: \: Q! x* U, Y' D& e% [    “我说你没权力叫他走。”我一字一顿地说。

    “你……”气的任师傅说不出话来，“我……我叫你多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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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Y9 P7 C7 F1 F- c! A) G    “啪”的一声他手上的刀劈子就落在了我身上。

   
1 s4 _7 s1 D" [* |    大家都看过《霸王别姬》这部电影吧，旧社会的戏班打人是家常便饭，那叫不打不成器。我们小时候在艺校练功时，老师用刀劈子拍我们也是常事，那时我们小，敢怒不敢言，不过老师也不是真打，举的高，落的轻，吓唬吓唬也就罢了，毕竟不是旧社会了。可此时此刻情况不同，大家都在气头上，箭拢弓张，一触即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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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操，你打人！”我像一头发怒的狮子，抓起一杆枪就要抡过去，斌子死死地抱住了我，大家也都拦住了我，团长这时急匆匆赶来，才平息了这场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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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团长了解了情况后，批评了任师傅也狠狠地剋了我一顿，考虑到正在外面演出，也没有深究。当然斌子也没走，现在是一个萝卜顶一个坑，少一个人都不行，可能还有斌子他伯和团长有点关系的原因。

    事后，我还是给任师傅陪礼道歉，说了几句好听的，任师傅也是从小看着我们长大的，一直拿我们当孩子对待，就原谅了我。

    后来听说有人议论，说我今天有点不正常啊，从来没有发过这么大的火啊等等。

   

% W/ g* x5 ]. x    惨白的月光照在院子里，喧嚣了一天的村子静了下来，远处偶而传来几声狗吠。我心情低落地坐在学校低矮的墙上，迷茫地注视着远方。斌子静静地站到我的身后，说：“小童哥，今天谢谢你了！”

& `. I, ?) S5 ^2 O! [) z    我回过头来看着他：“谢什么，今天本来就是他的不对，他欺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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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为了我得罪了师傅，我心里过意不去”他有点内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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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关系的，”我笑了笑，“师傅那我能摆平，他也是刀子嘴，豆腐心，你不要太再意，以后还得要尊敬点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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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以后？这次回去我就不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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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3 Z  c" D# P9 R- ]    “什么？不干了？”我一听就急了，我今天的冲动为了什么，不就是要留住你吗？我的心思你懂吗？

. N# R! h7 L& x/ k: u; k6 l! G0 L    “为什么？就因为今天这点屁事吗？斌子，你听我说，你要是因为这点事就不干了，那你以后也不要在剧团混了，你是男人吗？吵架打架不都很正常吗？事过了就不要再想了，走算什么本事，那是逃避，你知道吗？不行，不能走，你要是走了，你对得住我吗？你说，不走了，你快说，”我激动的一口气说了这么多，使劲抓着他肩膀的手也有些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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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小童哥，我听你的，不走了”他看着我，微笑着说。

    “真的不走了？”我问。

    “嗯”他点了点头。我真想上去抱住他，亲吻他，但我不敢，我不知道那样做他会有什么反映，我现在只有把对他的喜爱埋在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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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E% r1 }) I' s+ D/ B    “天不早了，咱们该回去睡觉了。”我俩相视一笑，往教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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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此，我们俩的感情就在这平淡的日子里，一点点地升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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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我23岁，他19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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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Q6 p7 m5 C0 V6 A2 _7 Y5 c    床板，你们不要猜了，认真看了我故事就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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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故事可不是编的啊，是我的真实回忆。

$ \& c) \3 f% @4 S; Z6 F) P8 i    另外，谢谢你们几位常来捧场，好戏在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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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场：幸福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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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入12月份，天气越来越冷了，我们正在山区一带演出，这里的气温更低，山风一刮，冻的瑟瑟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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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得遇到一个风和日丽的好天，大家忙把积攒的脏衣服、枕巾床单等拿出来洗洗。谁知山里的天是孙猴子的脸——说变就变，下午就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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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散了戏，斌子找到我：“小童哥”

    “嗯，斌子有事啊？还不打饭去。”剧团的规律是散了夜戏有顿晚饭，简简单单，也就是稀饭、面汤什么的，吃了饭人们也不睡觉，打麻将的、喝酒的、聊天的，反正不折腾到夜里一、两点钟不罢休，要不有人管我们叫“夜猫子”呢。

! s8 r, h/ w/ D: x    “晚上我去跟你睡吧，”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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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0 G" G8 j& L" K) l    啊！我心里激动啊！“去我那睡，你……怎么？”咳，我怎么还这么问，难道我不愿意吗？问完我这个后悔啊！

    “我今天把被子拆洗了，没干，晚上和你钻一个被窝吧”

    哈哈，天助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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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啊，好啊，”这好的机会不能错过了，“走，吃了饭跟我回去。”

    吃饭的时候，我对和我住在一起的小胖（现在已经是名副其实的胖子了）说：“胖子，斌子被子洗了没干，晚上到我这来睡，你玩晚了就别回来啊！”我知道他今晚一定又要到别人那打麻将去，八圈下来一般天也就快亮了。

    “哦，”小胖爽快地答应着，“今晚你不玩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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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这两天手背，缓两天再玩。”嘿嘿！今晚我要重色轻友了。

* Z( M% Z! Z; Z$ J    我们在农村演出大部分都是住老乡家，三、四人一间，这个村是山区，房子比较小，所以都是两人住。吃完饭，我和斌子打着手电沿着崎岖不平的路回到了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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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H5 j, D' U. g    进了院，房东大娘热情地打招呼，“回来了，锅里有热水，你们洗洗吧”山里的老乡就是实在。

    “谢谢了，大娘，”我说，“你早点休息吧，不用管我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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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里很冷，双手冻的冰凉，半天缓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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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h9 z0 p, g6 ^    “斌子，”我从外屋的锅里舀了盆热水，“快来烫烫脚，脚暖和了全身就都暖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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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p5 u) L, J, V7 r    “哥，你先洗吧。”他坐在土炕边上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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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洗吧，”我上了炕，“我给咱铺炕。”

    洗了脚，上炕脱了衣服，穿着秋衣秋裤冻的哆哩哆嗦赶紧住被窝里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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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呀，”斌子说“忘了把我枕头拿过来了。”

( p& p# r$ S! ]( e+ Y    “没事，挤挤吧，我这还有个包衣服的包袱，给，凑合着吧。”

    躺下后，我俩紧紧挤着靠体温互相取暖，他说：“俩人睡就是暖和，我一个人冷的够呛，半夜脚还是凉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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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注意过他的铺盖，小小的，一看就是春秋时的被子。

    “你的被子太薄了，”我怜悯地说，“这么冷的天怎么受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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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年四季都是这套铺盖，”他叹了口气，“我们干临时工的，今天在这，明天在那，这样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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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B8 w$ E4 x; ?% Q    我还没有这么近距离地看过他呢，望着他的脸，轮廓分明，英俊帅气，我不禁“春心”荡漾，下面已经有了反映。

    我将他的手放在我身上，他就搂着我，我搂着他。屋里静极了，静的仿佛一根针掉到地上都能听见。我在他耳边轻轻地说：“接过吻吗？”

    他有些害羞地回答：“没……没有”

    “想不想试试？”

    “嗯”

    我将我的嘴慢慢地移到他脸上，我们互相注视着……注视着，我的唇终于压在了他的唇上，开始我们吻的很温柔，逐渐地越来越猛烈，舌头在嘴里翻滚着、缠绕着、嘶咬着，我翻身压在他身上，用下身摩擦着他的下身，他的下面在我的摩擦下迅速膨胀、膨胀……

    我喃喃地说：“脱了吧！”

4 S/ F( u4 Z0 A4 d    他轻轻地嗯了一声，我先帮他把衣服脱了，然后脱光了自己，我们就这样赤诚相见了。

% t. R% g* W; d- F" D; i, W* x; w    我搂着他吻他的脸，他的耳朵，他的脖子，我在他耳边轻声唤道：斌子，斌子，我恍若在梦中，不敢相信这是事实，我不停地问自己，这是真的吗？这就是让我一见倾心的人吗？这就是让我为他精神恍惚、神魂颠倒的人吗？不，这是真的，这个人就在我眼前，活生生地就在我身边，我要抓住他，不要失去他，不要，不要……

( k2 _& I8 t& f) U5 {3 a    我顺着他的脖子继续往下，用舌头舔他那健壮隆起的胸肌，舔他那两颗珍珠般的，我的手握住了他粗壮坚挺的JJ，开始上下套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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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斌子发出兴奋的声，这声音刺激着我更加疯狂。我把他整个压在下面，把他的JJ夹在我的两腿中间，进行上下运动。身体在燃烧，喘息在加剧，动作越来越快，越来越快，他的声也越来越大，终于，随着一阵阵炙热的琼浆喷薄而出，将我们的爱达到了顶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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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着他，他送给我一个坏坏的笑。

    这个坏坏的笑，是我们以后每次激情完后他的标志性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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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 }# Y7 F; y2 {/ J4 c    我用手摸了摸喷射在他小腹上的琼浆，在他那硬硬的八块肌肉上滑来滑去，然后用我包衣服的小兰花包袱布，将我俩的身上擦干净。从此，这块小兰花包袱布成了我们每次打扫战场的工具，是我和他长达两年“性”福生活的见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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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拥着我说：“哥，明天还和你一起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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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将他抱的更紧了：“不是明天，是每天，是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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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有了斌子，我好比久旱的土地遇甘霖，枯萎的花木又逢春。生活充满了快乐，充满了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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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W$ n  N4 ]8 Y0 p$ S0 L, C8 f    我和他形影不离，如胶似漆。一起吃饭，一起睡觉，一起打麻将，一起玩台球。一个脸盆洗脚，一袋牙膏刷牙，夏天一个蚊帐，冬天一床铺盖，衣服不分你我，连袜子、裤头都伙着穿。在又苦又累的外出日子里过起了我们的“二人世界”，大家都说我俩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宋朝的焦赞和孟良两员大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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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q3 a! |, L: ?1 k& ~: B" Q4 h    负责分宿舍的人也知道我俩关系好（当然是哥们关系），就常把我俩分到一起。每到一个新地方，斌子卸车、装台，（干这样的重活有补助）我就先去找我们的宿舍，然后回来把我俩的行李扛到住的地方，有时分的老乡家离舞台很远，就用老乡家的小推车或自行车运。把行李铺开，收拾完东西，看着我俩的铺，心里就有一种幸福感，觉得这就是我们的家了，我们又可以在一起过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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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住的是大宿舍，一个大通铺上睡七、八个或更多的人，我们就不敢太“放肆”了，就得各钻各的被窝，各枕各的枕头，躺下后，虽然脑袋在自己的枕头上，下面却已经打通了“地道”，暗渡陈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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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市后，我把斌子带到家里，向我妈介绍说斌子是我最好的兄弟，我们关系最铁了。

9 R! P* _2 J+ `# b    斌子嘴也甜，手也勤，一口一个阿姨叫着，帮着我妈干这干那。我妈也很喜欢斌子，对我说农村的孩子就是朴实、懂事，还嘱咐我俩在外面要互相照顾，注意身体，不要惹事啦等等等等……

2 R! y: U3 _( _/ D. B    我俩会意地一笑，互相照顾就不用您操心了，我们知道该怎样“互相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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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妈在家给我们做饭，我和斌子一起去煤店买煤。拉回煤来往屋里搬，我假装为他擦汗，故意用我的黑手抹了他一脸黑，开始他没觉察出来，当我实在憋不住笑出声来后，他才恍然大悟，追着要往我脸一抹，我们就这样笑着、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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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带着他来到火车站最繁华的地方，在一个叫“小香港”的发廊，我指着他长长的头发说：“瞧瞧咱们，成天在农村，都成了土老冒了，咱们也理一个时髦的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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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斌子看了看贴在窗玻璃上的价钱，睁大了眼：“这么贵，我理个发才五毛钱啊！”价格上写着剪头三元，烫头十元。南方人就是会挣北方人的钱。

    我咬了咬牙，“贵什么呀贵，咱们这个模样，在市里我都觉得丢人，”其实我也没有花过这么贵的钱理发，“来吧，来吧，”我拉着他要进去。

    “哥，别理了吧，”他往后退。我知道他是心疼钱，他当时一个月下来才挣六、七十元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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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T9 a4 a+ c" l: E    “理，不就几块钱吗，哥给你出，”我硬把他拉了进去，“老板，我俩烫头。”要理就彻底改变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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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坐下等会儿”你说贵吧，人还挺多，屋里人满满的。老板两口子忙的不亦乐乎，我心想，操，这一天得挣多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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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洗头、上卷、热毛巾捂上，又剪又吹，折腾了半天，我俩对着镜子一照，确实精神了，漂亮了，尤其是斌子比以前更俊了，更帅了，我这钱啊，没白花。

    那时兴的是头上烫的大花，鬂角剃的光光的，脖子后面却留的长长的那种发型。后来又下乡演出，问题来了，这种发型包不住头，演古装戏必须得短头发才能勒住头，不然容易在场上掉盔头。你见过有唱花脸的留着长发的吗，不个个都是光头吗。唉！没办法，只得找个小理发店把这时髦的头又变成小平头了。不过想想，也在市里臭美了几天，嘿嘿，不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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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烫了头，我又买了两条长长的白围巾，一人一条，那时电视正在演周润发的《上海滩》，特兴这种扮相，将白围巾绕脖子一圈，前面垂到膝盖上，再戴上一个蛤蟆镜，那叫一个酷。

4 B; M8 K: ^4 p' P  j7 _    我俩的这个造型在团里一亮相，立刻把大家给震了，这个说：“哎哟！你们哥俩这是刚从香港回来啊！”那个说：“你们两个活像一对亲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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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心里那个美啊！他看着我笑了，笑的那么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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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人,我与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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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下,只剩下我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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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色,是那样的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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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人,我俩永不分离.

    我俩在一起,世界多美丽.

    我俩在一起,世界多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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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N. [3 w! U1 w; B# Q    春天,百花为我们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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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天,鸟儿为我们唱,

    秋天,月亮是多么圆,

    冬天,雪花为我们飘.

- V# q# w8 t  t( Z: X    我俩在一起,世界多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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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俩在一起,世界多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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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H5 G3 c- k+ o; l0 z* V3 L4 ]6 u    每当听到邓丽君的这首歌，我就觉得唱的就是我和斌子。唱的就是我们俩在一起幸福甜蜜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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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A! J: R. z! ^& Q* Q" l    春天，阳光明媚，借来房东的自行车，我驮着他去镇上买东西，车子穿行在乡间的小路上，路旁开满了野花，蝴蝶在花间飞舞，好一幅美丽的田园风光。他坐在后面搂着我的腰，将头贴在我的后背上，我们一路放声高唱：送你送到小村外，有句话儿要交待，虽然已经是百花开，路边的野花你不要采……欢快的歌声在田野中无拘无束地飘荡。回来时，来到一条河边，我们将车子放倒，躺在芳草萋萋的草地上，他枕着我的肚子，陶醉在静谧的大自然中。我感叹道：“我们要是永远这样该多好啊！”

/ P3 k7 f/ t' _& h3 N/ w6 T) y    “哥，将来，我也到市里来住，咱们还住在一起，”斌子动情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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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_: i' m* @' w3 W# v    我翻身把他压在身下，吻住了他，我们身上那原始的冲动与这大自然溶为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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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天，四面群山环抱，清澈的溪水哗啦啦地在岩石间缓缓流淌着，水中的鹅卵石清晰可见，我带来的卡式录音机里播放着《小村之恋》—

    弯弯的小河青青的山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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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c( ~" n) N    依偎着小村庄

0 c$ {$ |2 }0 k* a    蓝蓝的天空阵阵的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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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不教人为你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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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问故乡

8 K; j9 j, l. \# U    问故乡别来是否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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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7 b9 i' i# J1 x  i; N/ A# p    我时常时常的想念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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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w1 H' C" e2 s: N! _3 }4 O4 v    我愿意我愿意回到你身旁

: l/ W9 E. w2 K, ?/ M; Z5 f- E! @$ E: P    回到你身旁

    美丽的村庄美丽的风光

    你常出现我的梦乡……

    在深一点的水坑里，斌子像鱼儿一样穿梭在水里，一会儿沉入水底，一会儿凫出水面，“快来呀哥，水里可凉快了，”他在叫我。

    “我是旱鸭子，不行，不行，你游吧，”我坐在石头上对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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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来吧，我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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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q& }5 y$ B7 M4 k; q    我慢慢地来到水里，他托着我教我憋气、换气。我使劲憋一口气，一个猛子扎下去，拼命折腾半天，站起来一看，原地没动。逗的他哈哈大笑。

* w& g( O# g- s# Q+ Z4 g$ @: F$ R    “笑，笑，你就笑我吧，”我瞪了他一眼，“我哪比的上你水性那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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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家村西有个水溏，小的时候我天天泡在水里，有时还能抓条鱼上来呢。”他自豪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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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0 D3 d( J0 |/ f, t9 G: j$ O+ I    “看我抓住你这条鱼吧，”说着，我抓住他，我们拥抱在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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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b% a6 C/ o& q2 n; _    秋天，傍晚。农家的房顶上飘起了袅袅地炊烟，坐在麦场上，我抱着吉他，轻轻弹唱着《外婆的澎湖湾》，唱着张行的《迟到》，他静静地坐在旁边听，有时也跟着哼唱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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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你唱的真好听，吉他弹的也不错，什么时候学的？”

( R4 v7 m6 L# o- t6 V$ r    “学了有一年多了，只会弹些简单的。”实际上吉他是我自学的，我身上还是有这点艺术细胞的，买了个破吉他和两本吉他弹唱教材，下乡演出时就背着出来，自娱自乐呗！

    太阳快落山了，暮色中，夕阳的余辉照在我俩身上，勾勒出如同剪影一般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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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k' ~9 z- H) }5 ^$ A+ q0 W    冬天，窗外飘起了雪花，今天的戏老天爷不让演了。我躺在炕上，不停地咳嗽，浑身无力，肌肉酸疼，斌子坐在我旁边，“哥，该吃药了，来，”他扶我坐起来，把药吃下，“快喝口水”

; l' I3 y# R! _+ Z# |9 L. d8 ]    吃了药我又躺下。感冒已经两天了，斌子陪着我去村卫生所打了针，吃了药，还是不见好转。

/ b8 |# p5 U1 t3 X8 s    “哥，你想吃点什么？”他关心地问我，“总不能光不吃东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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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7 m4 Q7 w: y+ L    “不想吃，”嘴里没味，没有食欲。

    “那怎么行，这两天你都没怎么吃东西，”他焦急地说，“看你的脸色都变黄了。”

    “唉！村里连个卖水果的都没有，要是有个桔子吃多好啊！”我无奈地说，“斌子，我想再睡会儿，你也休息会吧。”我闭上了无神的眼睛，迷迷糊糊睡着了。

# h8 S- Q/ M9 {    不知睡了多长时间，被一阵扑鼻的桔子味弄醒了，我还当是做梦，慢慢睁开了眼，啊！不是做梦，枕头边放着一罐桔子罐头，盖都已经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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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你醒了，来，快吃点罐头，”斌子赶紧用勺要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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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我明白了，这是斌子冒着风雪去村里小卖部给我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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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顿时，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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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场：受伤的心

    有一首歌叫《最爱我的人伤我最深》，歌中这样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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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2 S% s# z& h7 G* q5 \' h    我最深爱的人

    伤我却是最深

& @; f! ?# J% e3 E: k! b" x    进退我无权选择

    紧紧关上心门

    留下片刻温存

* c, |$ O$ l$ K, e! h) s7 f    只怕还有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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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爱得依然最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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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H4 z3 }9 T" k' s  W    和斌子“相爱”一年多后，我对他越来越依恋，越来越自私，一会儿见不到他我就心神不定，他和别人（尤其是女人）说话多了我也生气，我把他当成了我的私人财产，认为他是我的，不允许别人与我同享，现在想来当时是有点变态了，但那时是一点也觉不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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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y8 ]# \. c8 ]% E    也许是物极必反的缘故吧，斌子对我的热度却在逐渐降温，不但和我说的话少了，有时吃饭也往别人跟前凑了。我心里气的呼呼的，又不能当着众人表现出来。晚上，躺在炕上我给他个背，不搭理他。他可能看出我不正常了，就问我：“哥，你怎么了？”

; M1 o# u$ x! _9 |1 }8 [: w- S+ x1 }( \    我怎么了？我还要问你怎么了呢？“没怎么，心里不痛快，”我撅了他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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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k% d( I% e' ^9 V' b% [    他无语了……

# w1 Y- K* t$ t& i# r1 A    半响，他怯怯地说：“哥……咱们是不是……同性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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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h/ B: E0 c' |' I9 B    天啊！多年以前曾经困扰我和强的问题，如今又从他嘴里蹦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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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B, f, L' x8 G- X    “你说什么？”我噌地一下坐了起来，声音也提高了，“你听谁瞎说的？谁跟你说什么了？”我其实担心团里有人看出什么端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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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V4 Y0 F8 J( a  s" P' @+ F    “没人说，是我在电视上看到的”他说。

. n# o: |$ V- V- L- S7 D    “电视上？电视上能演这玩意儿？”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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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我在房东家看电视，上面说哪个国家的同性爱聚会游行什么的……”

& P; z; b* q- ~; j    “那是人家外国，外国人什么事干不出来呀！”我松了口气，“斌子，咱们不一样，咱们是好哥们，好兄弟，只要咱俩真心好，谁也管不着。”

    他躺下后又问我：“哥，你和女的那个过吗？”

, W8 G* m' i, T$ z- o4 B    他把我问住了，一时不知该怎样回答。女人，这些年我想过女人吗？下乡演出别人都是一对一对的，我羡慕过他们吗？没有，只要有斌子我就很满足，也曾有人给我介绍对象，牵绳拉线，我都借故推脱了。我心里清楚我的事情，可怎样对他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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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斌子，”我放慢了语气，“哥没有，哥不着急，早晚哥要结婚的，你也要结婚的，现在我们不要想那么多了，好吗，不要想了，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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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晚，我们没有做，我只是默默地拥抱着他，一种怅惘的情绪涌上心头，冥冥中，我觉得我将要失去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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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a$ ~; q' k    在一个叫贾家口的镇子，七天的大庙，附近十里八乡的人都来过庙了，扭秧歌，踩高跷，跑旱船，跳大神，好不热闹。还搭了一个十几米高的台子，用木板垒成台阶，有三十多磴。上面盖了间房子，里面供着威严肃穆的关老爷，人们虔诚膜拜，香火旺盛。

    我和斌子也上去拜了拜，不知斌子心里许的什么愿，我当时许的是希望关老爷保佑我和斌子永远在一起，不要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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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演的剧目是《封神演义》，斌子早早下了场就没事了，我一直到散戏才下场。到了后台没看见他，脱了服装还是没有他，要在平时这个时候斌子就会对我说一声：“哥，卸装水打好了。”我俩已经养成了习惯，谁先下场会为后下场的打好卸装的水。可今天，没有。

    我想，莫非他先去打饭了，哼！为什么不等我？我来到吃饭的地方，还是没有他。我问别人，看见斌子了吗？没人说看见，还有人笑着说，是不是打野食（找闺女）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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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v' I/ K4 f/ o6 q    匆匆吃了两口饭，又返回后台找了一遍，还是没他。我心里骂了一句，操，叫鬼勾去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骂完了又后悔了，我怎么能这样诅咒他呢？呸！呸！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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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宿舍，对，是不是不舒服回宿舍睡觉了。我立即赶回宿舍，推开门——没人。坐在床上就瞎想开了，他真的去找闺女幽会去了？或许现在正躺在哪个温柔乡爽呢！不可能，不可能，那他能去哪呢？越想越烦，越烦越想……嗨！管他呢，愿去哪去哪，愿干嘛干嘛，死了才好呢！不想了，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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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躺在床上怎么也闭不上眼，心里面空落落的，总觉得少点什么。忽听得门外有动静，腾地爬了起来，跑出去一看，门外黑呼呼地什么也没有，只听见风吹着树叶哗啦哗啦地响，唉！空欢喜一场。

) k  g6 Z8 g# ]6 ~0 B    重新回到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斌子，斌子，你去哪了，你为什么不和哥哥说一声就走了？你从此就一去无踪影了吗？这寂寞长夜没有你让我怎么熬啊！想着，想着，泪水竟顺着脸颊流到了枕头上。两点了……三点了……四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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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晚上似睡非睡，天快亮的时候，胳膊习惯性地往他睡的这边一搂，搂了个空，一下子醒了，看了看床上还是我一个人，怎么，他一夜没回来？我再也睡不着了。鸡叫了，天已经微微发亮，不行，我得找他去，必须要找他去，我快速穿上衣服，冲出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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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街上，一个人都没有，早晨有点凉，不禁陡地打了个冷战，我沿着街道漫无目地地走着，走着，心里在喊，斌子，你在哪里，你在哪里啊！忽然，从小胡同里蹿出来一条黑狗，吓了我一跳，黑狗看着我，我看着它，在这个寂静的早晨，只有这条狗和我做伴，只有它见证了我在这个早晨为他所作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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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C1 m) h7 w. t! A# V2 a4 _    不知不觉来到了关老爷庙，我就走了上去。关老爷站在上面，一手握着青龙偃月刀，一手捋着长髯，神情威严地注视着前方。我对着关老爷默默祷告：关老爷啊关老爷，你知道我的斌子在哪里吗？

   

    鬼使神差地我来到了舞台上，看台的两个人正在熟睡，一个在服装案子上，一个在舞台上铺的地毯上。我像幽灵一样在舞台上转了一圈，忽地发现地毯上睡的好像是两个人，我走近一看，呀！正是害的我一夜牵肠挂肚的斌子，他倒在这睡的香呢！顿时，我又气又恨，把一肚子怨气集中在脚上，对着他的屁股狠狠地踢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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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啊”的一声被我踢醒了，我瞪了他一眼，扭头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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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前面走，他在后面紧紧跟着，谁也不说话。回到宿舍，我的火气便如同洪水决堤般爆发了，“你他妈的去哪去了？为什么不跟我打个招呼？你知道这一晚上我是怎么过的吗？你走啊，你他妈的还回来干什么呀！”哭着，骂着，泪流满面……

" j/ Y; B" C( w: E" w    他坐在炕沿上低着头也哭了，任凭我对他吼，对他骂，一声不吭，直到我喊够了，喊累了，他才哭着道出了事情的原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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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昨晚斌子下了场，有一个曾经和他一起在别的剧团干过的哥们来后台找他，（这个哥们的姑姑是这个镇上的，他来姑姑家过庙来了）非要拉着斌子去他姑姑家喝酒，哥们好久不见，斌子也不好推辞，想要和我说一声，那时我又在场上，哥们催的急，他想反正喝点酒就回来了，就跟着去了。谁知这酒一喝上就没准了，加上这哥们姑姑家的两个小子，哥几个推杯换盏，不一会儿喝了三瓶多，斌子也有点喝高了。喝完了酒他们又要打麻将，斌子趁着酒兴就和他们玩开了。一直玩到天快亮了，（也就是我出来找他的时间）这才散伙，这哥们要留他在家住下，他执意要走，出了门凉风一吹，酒往头上涌，差点吐出来，他想这个时候回宿舍肯定打扰我睡觉，就晕沉沉地来到舞台上，倒在看台的电工那就睡上了。

    听完他的话，我的气消了一半，“那你不会让别人转告我一声啊！”我给他拿毛巾擦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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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时我那哥们使劲催我，我也没想那么多，就……”

    “头还晕吗？”我对我刚才的行为有些愧疚，“快躺下再睡会儿吧，一会儿我吃了早饭给你打点回来，你多睡会儿吧。”

    “你也再睡会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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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f6 s! @# O: a9 v    “我不困了，要不咱俩都误了早饭了，”我说，“记着以后不要让我再为你担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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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y8 ^3 z0 j6 _2 \! J: H9 w    他很快睡着了，看着他我暗暗喟叹，我对他这么在乎，他在乎我多少？他在我心里的位置如此重要，我在他心里的位置又有多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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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P( n$ s2 C& j0 e4 p# q    在矿区一带演出，有一个村叫小王庄，前两天我注意到斌子有事没事常往离舞台不远的一个小商店跑，我挺奇怪，也没见他买什么东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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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H. [0 {% T8 e! N; H    晚上，他笑咪咪地对我说：“哥，回头你去舞台前面的那个商店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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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S, T  g4 m6 T7 X( V& c7 j, u" r    我奇怪地问：“我又不买东西，去那看什么呀？一个破商店有什么好看的？对了，你这两天怎么老往那去呀？”

    “嘿嘿！商店里卖货的那个闺女可漂亮了，不信你去看看，”他说这话时很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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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W- y4 l8 G# N. `( u4 K( o    我脑袋“轰”的一下，原来商店里有个闺女勾着他的魂呢！“漂亮又怎么样？人家还能看上你，”我嘲笑了他一句。说完心里就想，凭斌子英俊的长相那个闺女不喜欢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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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可愿意和我说话了，我一去她就特高兴，跟我说个没完，还问我缺什么东西不，哥，你说我这是不是交上桃花运了，”看他那神态好像也迷上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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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坏了，那闺女弄不好真是喜欢上我家斌子了。这还了得，不行，得赶紧让他斩断情丝，“斌子我可告诉你，咱们在这就这么几天，你可别有什么非份之想，过后咱们一走，谁也就再见不到谁了，再说，人家怎么能看上你这个臭唱戏的！”我把话说的够难听的了。

( e! c6 l1 E1 L: Z' q    “唱戏的怎么了，唱戏的就不是人了，你不也是唱戏的吗？”他有点不高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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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了，别说了，反正以后你少去就是了，别给我招惹是非。”我打断他的话，他气呼呼地出去撒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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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v0 e0 @* _: ~4 k& U" Q- u    第二天，我想我倒要看看是一个什么样的闺女，这么疯，竟敢勾引我的斌子，使他这么着迷。我装着买香皂，进去一看，人果然长的挺出众，个也不低，绝对配的上斌子，但她给我的印象是精明、能干、有心计，斌子玩不过她，也许我是戴着有色眼镜看我的“情敌”吧。

    后几天，斌子还是照常往那跑，而且一去就待半天，饭也误了吃，气的我也不给他打饭，活该！没饭了看你怎么着，你不是爱看闺女吗？看吧，看她你就看饱了！我就盼着这个台口快点演完，赶紧走人，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9 V/ V3 m# F+ _* O! N    终于在我的焦虑中这个村演出结束了，该转台口了。坐上车准备出发的时候，我注意到斌子神色黯然地朝着小商店的方向望，我的“情敌”也出来注视着我们即将发动的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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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M: r% p3 `! }    我当时心里高兴啊！怎么样，劝你你不听，该分手了吧，再也见不着了吧，“走喽，小王庄，拜拜喽！”我大声说着故意刺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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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Z' v4 h" n% Q# l# l    车开了，车后卷起一团尘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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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2 N: v5 U+ t% |. ^1 u    也真邪了门了，接下来的几个台口总在矿区这一带转悠。远则十七、八里，近则五、六里，也不知道联系台口的人哪根神经错乱了。

    一天白场戏，我正在台上唱，忽然发现台下一个面孔好熟悉，是她？我仔细辨认了一下，没错，就是她。在台下众多的老头、老太太当中，她显得很出众，上穿一件浅绿色翻领毛衫，下穿一条蓝色的牛仔裤，头发盘起，还插了个簪子。我心里暗暗骂道，这个小狐狸精，真是阴魂不散啊！一走神，差点忘了接台词，演青衣的演员白了我一眼。

' h' q9 T8 K; s; o7 v    下了场斌子凑过来美滋滋地说：“哥，兰兰来看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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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兰，那闺女叫兰兰，你们才认识几天，就叫她兰兰，她是不是也叫你斌斌呀！我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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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使劲瞪了他一眼，嘴里吐出来三个字：“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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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三个字是说斌子，还是说兰兰，我也说不清，反正当时觉得肚子里有气，需要发出来。

/ B" ^' U+ @1 w* r5 B$ |7 z    斌子满怀喜悦地告诉我，本想让我与他分享幸福，没料到我这个态度，碰了一鼻子灰，一脸无奈地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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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兰兰又来找过他两回，斌子背着我与她见面，都是我在场上的时候，（那时我也算是主演了，除了武生，兼演小生）他晚上跟我讲兰兰的一些事情，我没心情听，更不想听。

    一个多月后，我们来到了小王庄的邻村演出，演了五天，兰兰来了三趟。妈的！谁家养了这么个疯丫头，有没有爹妈啊，我心里骂道。斌子已经鬼迷了心窍，只要兰兰一来，就想方设法去黏糊一会。俗话说：劝赌不劝娼,劝娼两无光。一开始为这事我没少和斌子吵闹，可后来看到他已经不可救药了，我想，反正他们现在不过是过过干瘾罢了，等我们离开了矿区，回了市，他们见不着面，时间一长，斌子就会慢慢地把她忘了。想到这，我也就懒得理他了，唉，由他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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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事情并没像我想的那么简单，就在演出的最后一晚，发生了我意想不到的事情，由此开始了我的情感悲剧。

% v- I6 b1 D5 u! _    第八场：一出悲剧正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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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6 h4 n; i9 h4 c! x2 G) Y    那晚散了戏，卸台，吃饭，等来接戏的汽车。我们把铺盖打好，从宿舍扛到舞台。由于离下一个台口很远，而且明天白天那边就得有戏，所以今晚要赶夜路。先来了两辆车装了大部分东西，听说还有一辆车半路上出了故障正在修理。团长决定留下几个人随最后这辆车走，其他人先走。我想和斌子在一起，也主动留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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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c+ u) _: |    不知道车几点才能到，有人提议打几圈，立刻得到大家的响应，于是我们就垒起了长城。由于我和斌子的关系太“铁”，平时玩牌大家都不让我俩一起上，大概是怕我俩通牌吧，我俩只能玩一手牌，我玩四圈，他玩四圈。坐下后，我先玩，他坐在我身后观敌料阵。手气不错，连和两把，我俩都挺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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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圈还没打完，斌子说要去撒尿，就跳下舞台跑了。我们还在继续……我全神贯注地打牌，头四圈牌快转完了，我想放放水（撒尿），就随口说道：“斌子，你来摸一把，我去放水。”

    没人应声，我回头一看，没人，这才想起他去撒尿了，“操，斌子去了多长时间了？”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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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两个小时了吧，”对门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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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两个小时了，我耳朵嗡地一下，一股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

) D- E+ V- L) J/ ]    “是不是掉茅坑里了，”有人开玩笑地说。

+ V4 n1 K( R# X7 Q8 W    我耳朵仿佛听到的是：是不是打野食去了？是不是打野食去了？这声音在我耳边回响，越来越大，越来越刺耳……兰兰，兰兰，一定是兰兰，一定是他们俩幽会去了，这半夜三更，孤男寡女，他们会不会……我不敢想了。该死，我真该死，我怎么就没看住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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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6 G9 i7 g! k( a" _3 h    思前想后，脑子一片混乱，哪还有心思打牌哟！稀里糊涂一个劲地给别人放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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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2 I* x/ L. `- @    “哈哈，小童今晚成了高级炮手了，”他们兴奋地笑道。他们哪里知道我此时此刻的心情，我只有强装笑颜，继续赞助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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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2 f1 v. T% p0 J+ a    凌晨五点，出故障的那辆车才到，我们赶紧装上剩余的东西，上车要走。

4 D% |& E, p% B" l! @$ R6 r: H    “哎呀，小童，斌子还没回来呀！”“就是，这小子今晚跑哪去了？”“你不知道他去哪了吗？”“要不再等等他？”他们几个七嘴八舌地问我。我最后往四周看了看，咬咬牙，绝望地说了句：“不等了，咱们走，师傅，开车吧！”

5 I5 {8 N& b- u" k/ N* n    汽车颠簸在乡村公路上，我望着雾蒙蒙的农田，泪水不由自主流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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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午开戏前，斌子赶来了，他是乘长途车来的。只见他灰头灰脸，头发乱糟糟，衣服脏兮兮，十分狼狈。他不敢看我，也不敢和我说话，直躲着我。我的气就可想而知了，不理他，坚决不理他，住不和他在一起，吃也不和他在一块，我把从家里带来的炸辣椒、酱菜等拿给大家吃，就不给他吃，让他看着（过去只有他能独享这些好吃的），我能觉察到他常常偷窥我，希望我能看他一眼，但我不，决不，我要从精神上折磨他，方解我心头之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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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两天、三天，这三天过的好慢好慢，我们在情感的煎熬中度日如年。

( w, _. I* u8 T% F4 ?6 O# O7 {    第四天，演员小军跟我说：“我看见斌子哭了，哭的可伤心了。我问他怎么了？他说你不搭理他了，他好难过，你们哥俩怎么了？一直那么好，怎么说翻就翻了？”

    听了这话，我很难受。他知道哭说明他还在乎我，他还留恋我们之间的感情，难道我真的是铁石心肠吗？难道我不是在和他赌气吗？难道我真的想放弃他吗？我心里一连打了几个问号。不，不是，我只是恨他，我为什么恨他，是因为我爱他，不是说爱的越深恨越深吗？唉！我的心怎么又软了，“冤家”，我上辈子是不是欠你的啊！我决定再给他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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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N  m/ m) B/ c0 l0 _. O( r! G    他正往宿舍走，我赶上他，说：“跟我去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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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立在了那里，用疑惑的眼神望着我，“没听懂啊，跟我去睡，”我又重复了一遍，像是命令。说完，我径直向前走，不再回头看他。

# `, c! S, ^0 L; i1 |% o4 O$ T; |    他稍迟疑了一下，立马追赶上我，“哦，哥，来啦！”高兴的像个孩子。

    我们又睡在一床了，几天没在一起，彼此都有些激动。我搂着他，说：“跟哥说实话，那晚怎么回事？”


1 i( [# c* M! J- I% M$ P    他把头埋在我朐前，向我叙述了那晚的经历：“本来我去撒尿，尿完了刚要回去，兰兰不知打哪出来叫住了我，”

    不出我所料，我当时就觉得与兰兰有关，这野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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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4 \) ]# q$ h0 _3 [2 q0 V    “我问她大晚上的你怎么在这？她说她姨家是这个村的，我说这么晚了你跑出来你姨不说你呀？她说她给家里撒谎说是去同学家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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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早就觉得这丫头有心计，果不其然。

    “她叫我跟她走，我说还要等着装车呢，她死拉硬拽把我带到了村边一个废弃的机井房里，”

5 P0 |: T( y5 n    越来越向着我想像的发展了，三更半夜，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

5 e6 Y3 a  U8 f# d" f    “她说她喜欢我，她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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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能再听下去了，我受不了了，“你们……你们……该不会做那事了吧？”我的声音有些颤抖。

    “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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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我的精神彻底崩溃了。脑子里出现了他们在机井房里苟合的画面：阴暗潮湿的破屋子，斌子将他的衣服铺在地上，两人抚摸、亲吻、然后……啊！太可怕了，我所熟悉的斌子的身体已经交给了她，交给了一个乡村野闺女，斌子身上的每一寸肌肤、每一缕汗毛本应是我的，怎能容得别人玷污。

' W" x8 s7 T) ]) Q1 B    我一把推开他，“你怎么这么傻？女人是祸水你知不知道？你这不是自找麻烦吗？”

    “当时，根本就考虑不了那么多，哥，你不知道，她那个样子，换了你也会受不了的。”他还有点洋洋自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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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C. O& F; ?" w1 c4 V    我苦笑了一下，斌子啊斌子，我的心思你不懂啊！

" O! ]& F/ w+ v7 ]9 M    “唉！”我重重地叹了口气，男欢女爱，天经地义，事已至此，木已成舟，我再埋怨还有何用？不如把握现实，把握我所爱的人，一股强烈的占有欲冲了上来，“斌了，来，让哥也爽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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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晚，我做的很疯狂，我要发泄，我要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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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 u( U( c4 w4 b; q: h2 H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相对平静，我和斌子似乎又找回了过去的感觉。他在我面前从不提兰兰两字，只是我感觉到他晚上的激情不如以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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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V7 A6 O4 S% h7 E    回市后的一天，他神情紧张地对我说：“兰兰来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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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操，这闺女还不死心，“她说什么？”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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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E7 ?4 x3 h  p" |( Q. J( ~' C    “她要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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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Q; z& ^6 k2 m/ F+ l    “走，往哪走？”我吃惊地问。

7 S# ?# P1 ]# q8 r. T! ]    “她要跟着我……回家……结婚”他说的有点嗑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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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q6 ]/ D0 y% Q0 g3 ]/ e    “什么？”这可是我始料不及的，我一直认为他们青春年少，容易冲动，玩一玩也就算了，可谁知这一玩还真玩大了，我真有点佩服兰兰的执著精神，“她这不是要和你私奔吗？看看，我早就对你说，别让她缠上你，这下好不好？惹上一身臊吧，我看你怎样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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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斌子一直默不作声，低着头盯着自己的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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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H$ `3 m* Q4 g7 P; d    “你怎么想的？啊！”我急于想知道他的态度，“你说话，说话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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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C* [! Z7 s; {( w    他抬起头来，看着我，“哥，我想带她走”。

% w0 b0 m$ `) x% K. g6 @8 [    “你疯了，”我大叫起来，“你这不是开玩笑吗？这可不是小事，你把她带走了，她爹娘找不找？不告你个拐卖人口才怪，再说，你带个大闺女回家，你爹妈不把你揍扁了啊！不行，绝对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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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9 x& o. i) m! N# ~; _    “她爹娘离婚了，她娘也不怎么亲她，她信上说来时把她的户口带上，到了我那，再给家写封信，生米做成了熟饭，估计她娘也不会找她了，至于我家……到时候任他们打，任他们骂，我认了，反正给他们带回来个媳妇。”他说的倒轻松。

    “那剧团这……你就不干了，”我焦灼地紧盯着他，这是问题的关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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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X! L0 `/ M2 b    “我想好了，先请一阵假，正好这一段时间也没台口，等我在家把她安顿好了，我再回来。”看来，他是做好了思想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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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已经决定了？”我的声音低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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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他点点头。

    “斌子，”我鼻子已有些发酸，“你一定要回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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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H: V' P5 ?    “嗯，我一定回来，”斌子也有些哽咽。

; ?5 h! u* ]1 [; J    “什么时候走？”泪水已在眼眶里打转，我抬了抬头，尽量控制着不让它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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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m) i& l5 J* G  d% Y0 z+ J% x+ i    “后天，后天她坐早车来市里，然后我们再回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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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他只有两天的时间了，两天后，他就要带着他的“新人”走了，回不回来还是个未知数，也许，他爹妈就不许他再出来了，也许，他和兰兰从此就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日子了，也许，一千个也许，一万个也许……

5 E0 w* u) [' K3 u3 V) K! v    “斌子，”我一把握住他的手，“我不想让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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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 G0 |& |; O+ O0 o    “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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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p( K# |0 q0 a    我们俩都抑制不住，紧紧地抱在一起，任泪水尽情地流……


) R) v6 E) ^) B    我要抓住这最后两天，在好好地爱他一次。我带着他去动物园，去看电影，去滑旱冰……我想用这短暂的快乐冲淡离别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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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大家新年快乐，感谢大家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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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Q% S' n( ^& |' y9 }; G# R    明天继续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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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别的日子终于到了，斌子去火车站接兰兰的那天早晨，我在家里茶饭不思，坐立不宁。八点了，斌子应该接到兰兰了，九点了，斌子应该和兰兰到长途汽车站了，我忽地闪过一个念头，从今往后，可能就再也见不到我的斌子了，不行，我要去汽车站，我要再见他最后一面，虽然不知他坐的是哪趟车，虽然也清楚去了恐怕也见不到他，但是，心中的这份牵挂左右着我，我一定要去，我一定要见到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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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S8 J8 X1 f4 H" b9 T, m7 q    于是，我和家里说了声：“出去有点事，”蹬上自行车往汽车站飞奔，一路上心急如焚，一路上默默祷告：斌子，别走，等等我，哥来了，哥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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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8 @7 k0 Q' ?% ?    长途汽车站，人来车往，我一辆车一辆车地寻找着，寻找着，记得斌子和我说过他家是某某县的，对，就在开往某某县的车上找……已经中午了，车站里的车越来越少，我的希望也越来越小，直到最后一辆车开出，我的希望彻底破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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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m9 h* N. O: g9 J9 ?+ N    我神情沮丧地走出车站，茫然地推着自行车往回走，路过一家卖磁带的商店，门前的音箱里正在播放齐秦的《花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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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不是不愿意留下来陪我

1 w9 r: o2 A: G4 c    你是不是春天一过就要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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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6 v2 U0 M    真心的花才开

7 b3 d% d; X& ~$ x$ C- Y9 n    你却要随候鸟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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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7 n6 S7 U. C: v% [    留下来

0 |# E& g9 w/ X) Z4 c( A# r    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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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被这歌声吸引住了，这不正是我此刻的心情吗？立即进去买了这盘带子，回到家一遍一遍地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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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为什么不愿意留下来陪我

% ]. O) x5 G& W# M* ~    你是不是就这样轻易放弃

+ l5 Y4 X0 e6 X0 l# f    花开的时候

. w) `, w" s: d# P3 |5 o    就这样悄悄离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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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2 e, V4 }8 g* t% y4 O9 |& C! f5 b    离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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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8 g. @2 l* r/ J7 H' S    离开我……

    太多太多的话我还没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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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多太多牵挂值得你留下来

    花开的时候你却离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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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我

    离开我……

2 l# m: `% f2 I4 k' v. \8 y    直听的我爬在枕头上悲声哭泣，心中一遍遍呼喊：斌子，你为什么要离开我，为什么要离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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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斌子已经走了一个多月了，杳无音信。他带走兰兰的几天后，兰兰她娘来剧团找过团长，听说我和斌子的关系最好，便抹着眼泪问我斌子的家在哪？我当时就想，这个时候你想起找闺女了，平时怎么不好好管教自己的闺女呢！我对她说只知道大概是什么什么县的，具体什么乡、什么村就不知道了。这不等于没说吗！她娘没办法，就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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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个多月，我心情低落，面容憔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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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p. }0 P8 Z) I    我们又要下乡了，不知斌子能不能回来，我终于忍不住，含着眼泪给他写了一封信，（其实斌子对我说过他家的确切地址）也许那些年邓丽君的歌听多了，所以在信中还写了首歌词：

    忘不了你忘不了你

    忘不了我的好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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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B! _7 }2 x1 ]    忘不了我和你在一起

$ L6 g1 Z! |9 j) n    同甘共苦的点点滴滴

+ S3 t: Y. H) L# d    曾记得演出途中同风雨

    曾记得寒风凛冽两相依

, t5 r5 I1 R: A- I5 @    曾记得梨花树下诉心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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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记得水中玩耍共嬉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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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 N' I/ l; Y8 B9 y    自从我生命中有了你

    世界变得多么美丽

. b3 Y2 d4 P/ b  u! o) t    如今你一去无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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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v/ C0 V1 n8 Z4 o1 Z! i; a    为什么没有你的消息

    想你想你哥想你

0 w* Z4 ~6 f  B4 v0 e2 d  a! ]    不知你何日是归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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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e" h3 v9 R' w, w9 K' V    可知我夜夜难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