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欲in北京:握不住的沙》 BY 兰旗 【完结】

猫瞳

楔子

( c2 n" Q1 a: F9 {) U    我一直很讨厌螃蟹座的人，外强中干、多愁善感，特别的拿不起放不下。可惜我自己就是螃蟹座，这些缺点在我身上体现的可谓淋漓尽致。但是蟹子们也是算有些许优点的，我们心地善良、温柔体贴，非常顾家。家庭和亲人是我们最最重要的东西，也是精神支柱和全部力量源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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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平座的个性是我最为欣赏的，他们往往属于天生下来就很会讨人喜欢的类型，交际圆滑会说话，艺术气质很高雅，纵横情场惹人爱，冷静理智不偏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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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X. F7 {; c: q8 M, x4 T; @4 F    据说这两个星座是非常不般配，恋爱指数不会超过30%。打住！不写星座分析了，螃蟹和天平故事正式开始。

猫瞳

（一）

    2002年的第一场雪？不！我这篇故事的起始时间是在那一年闷热粘腻的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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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月初的一个晚上，已经熬过了晚上八点。天色总算暗了一些不再让人觉得燥热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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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约了四、五个好友来到学校附近的磨岩酒吧，庆祝敝人二十一岁大寿。看着两打冰镇啤酒满满的摆了一桌。身边一个哥们儿故作神秘的问我，“宋公子啊，你猜我们给你准备的啥生日礼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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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2 N9 c* |. p/ p    “唔，跑车、美女、钞票，给啥要啥１我一本正经。

1 T/ Y) a$ v; ~* ]1 [    “比那些玩意儿可好多了。”这次开口说话的是睡在我上铺的兄弟，“你每晚在梦里说的心声我们都听见了。这X片X盘啊什么的，我们给你凑了一大包，还有你热衷的同志文学呢。怎么样，正好抚慰抚慰您寂寞而又饥渴的心灵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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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靠，你丫才饥渴呢１我挥起拳头抡他，“我今年一定会找个朋友，谈个轰轰烈烈、惊泣古今的给你丫瞅瞅１

    “嘿嘿嘿……那我们可就期待喽，祝您今年找到心仪的另一半１大家纷纷举杯向我祝贺，畅饮开始。

+ f# [( Z0 j$ C4 @" \    哥儿几个推杯换盏、高谈阔论的正喝在兴头上，我好像听到从窗边的另外一桌上爆发出一阵不明所以得狂笑。有个男子从那边起身朝我们这个方向走过来。我转头扫了一眼，那是个二十岁出头、高高瘦瘦的家伙。他竟在我的面前站住了。

    他的眼睛紧盯着我，让我不由自主的也站起来和他对视。难道他认识我吗？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我一面上下打量他一面琢磨，他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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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o' A9 B5 n4 V. `& Q* r    这家伙穿着黑色紧身衬衫和很瘦的牛仔裤，脚上踩着亮亮的皮鞋，整个一副流里流气的午夜牛郎打扮。身高估计会超过一米八了，宽肩细腰修长的双腿，相貌也应该算是俊朗，细长的眼睛、高鼻梁尖下巴。不过酒吧里灯光昏暗，具体啥模样我也看不太清楚。

# i, l" I: s- M* f    正在想着他会不会是认错人了？这男子却已经先对我开了口，“请问，你喜欢狗吗？你养狗吗？”

% M$ y' R! s1 r+ |, e" ~    “什么？我很喜欢狗，但是我家只有猫。”我随口答着，很诧异这个陌生人为什么会来问我这样古怪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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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倒是从容不迫的接着问:“你知道狗是很喜欢乱舔人的，猫也应该一样。你们家的猫肯定亲过你了？”这男人边说着边朝我更贴进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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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4 j) [0 {: A) @7 b    “啥？”我茫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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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 g) D9 r. V    “那对不起了，”他一把捏起了我的下巴，“你就当是被你们家猫亲了吧。我在那边那桌划拳输了，现在必须亲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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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9 {$ ]0 o% T+ w! K, O& W    按说我也不算是反应迟钝的类型，但是他的动作也太快了。伸手揽住我的后脑猛的拉近，一股湿热的触感一下子覆在了我的嘴唇上。

8 H# m. p" F% x) D- y    哗啦~~~！不是谁把酒瓶碰掉地上摔碎了，这是我理智崩溃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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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P/ d$ ~; @* Q0 i  z. ^6 z/ T    妈的！我张开嘴准备开骂，这个男人却趁机把舌头伸进了我的嘴里，唇齿间传来些淡淡的香烟的味道。声音被堵住出不来，我就这么被一个同性给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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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5 ^# e; ~: W- X+ D    我拼命扭着头想把他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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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放开我的后脑勺，他的手却更加用力。我的两只手腕都被紧紧握祝他强迫我把两条胳膊固定自己背后，然后更加深入的吸吮我紧缩的舌尖。怎么也挣脱不开，他的力气大我很多，无论怎么反抗，我那已经握紧拳头的手就是举不起来。

" Q1 I" r/ L5 k7 V  O! H' U    在此同时，耳边爆发出两种的完全不同尖叫和鼓噪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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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k. R  @  e) _    “你丫干什么？放开他１，“宋、宋砾１和我同来的四、五个同伴全都站了起来，显然也是一样的惊诧和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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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Y6 E9 p1 F8 K" U2 u4 h, b* r# x    而窗边一桌的那几个人却开始拍巴掌吹口哨，大笑着：“小旭，行了！你牛！哈哈！真他妈的，哈哈哈……”

& @. c+ q: ^8 @  |0 T9 z7 [/ Z5 ?    人生最最倒霉的尴尬莫非于此？这个男人终于停止了他强硬的吸吮一把推开了我。我傻愣愣的站着完全僵化，活像一尊大理石雕像。我想此时我的脸一定很难看，妈的！因为它红的发亮，热的冒烟，足可以在上面烙饼了。

9 ~* K: J- A" ]' G: f1 s- n    “对不起，他们让我必须亲一个男的，这屋里的全部男人我就看你还顺眼一点。”他看了我一眼，虽然嘴上说的道歉的话，眼神里却充满戏谑。然后又对我身边瞠目结舌的几个人说：“开个玩笑而已，别介意。”

1 m2 p! f& D+ k! H! M0 m$ ]( u    “操１和我关系最好的同学兼发小文良发飚了，“有他妈你这么开玩笑的吗？”文良开始推桑这个叫小旭的男人。另外几个同伴也随着他叫骂起来，纷纷拎酒瓶子掳胳膊。

    “算了，算了。”我急忙拉开文良，只想以最快的速度离开这里溜之大吉。非常不希望在我生日的这一天为这种事情来一场毫无意义的群殴。“咱们赶紧走吧，服务生，买单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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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显然那桌的几个人也不想打架，赶紧有个人上来打圆常一个胖子走过来对着我们满脸堆笑“我是这儿的老板，抱歉！抱歉！我们刚才真的是在划拳打赌，没想到这小子赌品竟然这么好，说亲就亲。呵呵，哥儿几个可别生气啊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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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胖子把那男人挡在身后，转回头提醒他“小旭，现在九点，你的演出该开始了，赶紧去。”

    那个仍然盯着我看的男人嘴角带着厚颜无耻的微笑，接过边上服务生递过来的一把吉他，悠然走上了酒吧前端的小演出台，在一把高角椅上坐好，低下头开始叮咚调音。

  o+ l8 X+ {7 S% o    “咱们闪吧。”我巴不得能赶紧离开这里，从钱包里拿了几百块钱，数也没数就扔在桌子上。拉着文良的胳膊，招呼其他几个人快往外走。我暗暗的对自己说：OK！就如你这混蛋所说的，当作不小心被狗舔了吧，反正我以后再也不来这破地方了！

    在脚还没来得及迈出大门的时候，一阵温柔的旋律伴随着低沉的歌声从我身后响了起来，吸引住我的耳朵。我禁不住转头去看那个抱着吉他唱歌的男人。他正唱着我很喜欢的一首老歌《鬼迷心窍》。曲子的节奏被放慢了些，让他的声音显得更加沉静又有磁性。舒缓的韵律让人感觉很舒服，这时酒吧里已不再有人说话，只有点点烛光在跳跃，所有的人都静静的听他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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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h( l" F' `  L    曾经真的以为人生就这样了

$ ?; `: N( n; }8 T, |    平静的心拒绝再有浪潮

    斩了千次的情丝却断不了

    百转千折它将我围绕

0 S3 ?: ?1 ]+ C' H" u    有人问我你究竟是那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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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f3 }7 j! P- m0 s- |; Q9 u, |    这麽多年我还忘不了

    春风再美也比不上你的笑

& W% @- a1 S3 c" U/ |6 E+ T    没见过你的人不会明了……

    当四周掌声响起来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已经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的听他唱完了整首歌。我默默的赞叹，好听啊！不过今天你真的让我很糗，希望咱俩后会无期。我们几个人回过神来快速离开了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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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得曾有首歌里这么唱过“世界是如此的小，我们注定无处可逃。”我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就在第二天中午，我和这个小旭就在学校食堂里再次见了面。

    当时是午饭时间，我正在啃一整只大大的炸鸡腿。鸡腿肉太厚感觉没怎么入味，很不好吃。我皱眉咬了两口就随手扔在了餐桌上。这时有人过来问我，“嘿，这鸡腿你不要了吧，我拿走了啊１

    前一天晚上刚被强吻完，我当然一眼就认出了这个叫小旭的男子。只不过他今天穿着宽松的白色T恤衫，长长的腿上裹着淡蓝色的牛仔裤，脚上登着咖啡色登山鞋，和昨天小鸭子一样的打扮大相径庭。

    “啊？怎么会是你？你怎么在这？”

$ |9 E! I& d' K2 S    现在是大白天，我可以好好看清他的相貌。这小子的身高是肯定超过一米八三了，找个明星形容一下，他的相貌有点像广告所说苗族草药“泻停封”——不，是谢霆峰。不过应该比小谢同学的的脸再长一些，皮肤也白一些，是非常健康的小麦色。黑亮的头发整齐利落，并不像港台艺人那样总遮挡着半拉眼睛，也没喷昨天晚上那么多发胶。整个人又帅气又清爽。看他这样子，不像是吃剩饭的人啊，怎么会来要我这支吃剩下的鸡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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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这所大学的学生，怎么就不能出现在学校食堂？这鸡骨头你不要了吧？”他见我没吭声，又问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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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h8 k: o8 D) E7 u( K    “我要这破骨头干嘛，你要它干嘛？”又遇到他真是好倒霉，我连说话也没好气，“现在鸡骨头也能当废品卖钱了？”

, M3 Y9 O- z: Q8 |    “你有毛病，我这是拿去喂狗的。”他的两只手上带着一次性塑料手套，一副熟练工种的样子。把我扔的这条鸡腿捡起来，放到了一个鼓鼓的大塑料口袋里，看来这小子今天是战果丰富啊，也不知道他们家有几条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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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h0 K' |6 |- A3 D    “捡这么一大包骨头，你是哪个学院的？咱们学院有牲畜饲养专业么？你不是在磨岩上班吗？怎么又开养狗场？”每当我气急败坏或者紧张的时候，就会一口气连着说许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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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t1 G8 C9 d2 X8 F* f    “嘿，你说慢点我好回答。”他从上到下快速的扫我一眼“你叫宋什么力吧？我知道你，你爸爸是机电工程学院的系主任。咱俩也算是一个系，但我比你高一界是成教学院学生。我叫张旭，昨天……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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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x. H4 U9 d0 E& ?    这个可恶的家伙竟然开始笑，而且最让我生气的是，他笑的时候只有右边的嘴角向上翘，完全一副嘲弄的嘴脸。露出了几颗白白牙齿很整齐，让我有想抡拳头敲掉的冲动。虽然我也算唇红齿白模样周正，但在相貌上还真是输给他一大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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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 _3 c* t$ P- d% y$ h/ z    “行了，你别废话！我都忘了１我赶紧打断他，被男人强吻的事情，昨天晚上一回宿舍就被文良那些大嘴巴添油加醋的大肆宣扬，他们几乎笑岔了气，而我却快被气破了肚皮。

. C/ g, E0 ~8 }# ^4 c    他收敛了些笑容接着说“我捡这些骨头，是下午要带到爱护小动物协会的，我在那里做义工。那儿有30多条狗和猫没人要，义工很少，资金又紧张，买不起那么多狗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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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是不是香山那边那个小动物协会啊？我早就想去看看当义工了１并非突然间爱心大发，我从小很喜欢小动物，也很希望能加入这种爱心组织。但平时的时间我几乎全都浪费在和哥们吃喝玩乐，或者是和学姐学妹谈恋爱上，以至这个伟大的理想至今未曾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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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啊，你今天下午要是有空，就先和我一起拣骨头，挑干净的，然后……”他又莫名其妙的打凉我一番，“然后，你去买20斤猫粮，20斤狗粮。再开着你的车咱们带过去，宋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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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他怎么知道我的外号叫宋公子？在这所全国重点大学里，学生有近一万之多。在下可绝对算不上什么莘莘学子，混世魔王估计到能排的上号。学习成绩有点丢人就先不说了。不过咱老爸是系主任，各个学科的老师都是从小看我长大的叔叔伯伯婶婶阿姨。哪个敢为难我？学分的问题根本不用我操心。

    我的相貌并不太出众眼睛不大、鼻梁不挺、嘴唇不雹个子不高，尤其是这一米七二的身高让我着实郁闷了很久。至于身材嘛，还算凑合可以入目，嘿嘿，因为我唯一喜爱的运动就是游泳。当别的傻哥们成日间在烈日炎炎的足球场或篮球场上挥汗拼杀，一群群的都被晒成非洲土著人的时候，我却最爱泡在碧波荡漾的游泳馆里，看着身材曼妙的泳衣美少女当我温文而雅的泳池美少年。

    哎呀，一没留神把话题扯远了。关于我外号的由来简单讲是这样的，像我们这种理工科大学，往往都是以穷学生为主的，很多人都是从小地方考出来的苦孩子。而在我18岁高中毕业那年，做化妆品生意的老妈就送了我一辆红色奥迪小A4。从大一开始我就天天开着闪亮小车在同学面前显摆。和大多数同学相比，我的手头可谓颇为宽裕。可咱也不是为富不仁的主。每个月五千多块的零花钱，有一大半都花在了乐善好施帮助别人上。所以在同学中我的人缘甚好，大家都说我开小车、吃小灶、过着有情调的小资生活，所以他们都叫我“宋公子”。可能我也只有这么一点与众不同，能稍微值得别人记住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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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4 l; ]1 L0 K5 B    今天下午没课，我不想见到文良他们那些人，更不想听他们因为昨晚的事情继续损我。正巧有这个机会来完成我长久以来救助小动物的心愿，怎能错过？于是我很高兴的对张旭说：“别叫我宋公子，我叫宋砾，沙砾的砾。你也别捡骨头了。咱们现在去多买点狗粮送过去得了。”

    在小动物救助中心的经历我不想具体回忆了，去了这一次就打消了我当义工的念头。

  I# h3 A% p* L; Q: O9 o% q    我会每个月给那捐一些钱，却不忍心再去那里。生怕自己去一次哭一回。那里有很多被人故意致残的猫猫狗狗，很可怜，没有人愿意收养。我亲眼见到有一只黄白相间的小花猫，后腿上两只脚被人用剪刀整个剪掉了，耳朵也被剪出了“V”型的豁口。虽然被人送到救助中心养好了伤口，但是它再也不能跑不能走，只能用前腿支撑一点点的挪动。它的眼睛很大，闪烁着不敢看我。也不让我摸，很明显非常怕人的样子。那里的工作人员还说，每当有小区拆迁的时候。就会有一大堆的宠物被遗弃，主人们住上了新房子。它们却在拆掉的废墟里游荡、吃垃圾。

! }8 Z& \# _# U) c% F, H( A    行了，我不想说了，真的很厌恶很鄙视这些没有责任心的人。

猫瞳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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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小动物救助中心出来，我一直闷闷的不说话，张旭也不说。眼看我的车就要开到学校了，我才开口打破沉默：“这么说来来，你已经在那做了四年的义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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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从19岁开始，已经四年了。你以后还去吗，想不想也当个义务志愿者？”

    “这个，还是算了吧……”我摇摇头，“不过我想每个月给那里捐助点钱，你帮我带过去，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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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埃”

    “那我怎么找你，你手机号是多少？”

9 i% z9 C, J# i, x) [: A, _9 y    “我没有手机，差不多每天晚上9点我都会在磨岩演出，你要是有事就来那找我吧。”正好车开到了学校门口，张旭推开门下车走了。

    一进宿舍，文良马上向我扑过来，“宋公子你丫跑哪去了？我找了你整整一下午１原来这家伙是要向我汇报他调查取整的工作成绩，丫也真是有够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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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旭，男（废话）、22岁北京人，机电工程系成人教育学院大四学生。本来去年就该毕业了，但是由于学分太低考试不过，今年只能被迫重修读大五。哦，丫去年参加过几大院校联合举办歌唱比赛，还取得了亚军。凭一张小白脸儿迷倒了无数学姐学妹。不过听说他家境颇为清贫，父亲患有癌症，母亲还下岗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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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磨岩卖唱兼服务生已经两年了，一个月才挣800，可真够少的。”文良还在滔滔不绝。

6 m6 `+ {4 B1 D" i. [4 ~6 J* m& _% c    “哼，咱们那些好学生去给人当家教，或者去哪家小公司做兼职估计还没他挣的多呢。”我否定了他的评论接着问：“他现在有女朋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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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0 X; d; s$ g$ O. r    “喝！那可多着呢！快有两打了１一说起这些八卦文良更加眉飞色舞，“听说这小子就喜欢找有钱女朋友，骗财骗色呀！啧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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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起下午在救助中心里的时候，看张旭给几条生满跳蚤臭虫的流浪狗洗澡。他完全不会嫌弃那些肮脏皮毛上散发出来的臭味。脸上的表情既专注又单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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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会吧？我想他不是那种人。”

' S' k6 W0 i( e7 Y7 W+ I! }    “宋公子啊，您就是一个缺心眼子，以为谁都挺好的。那小子昨天还那什么你呢！哼，绝对不是什么好鸟１

& H; R7 o8 C+ S* b' I    “行了行了，你闭嘴１我不耐烦的打断他，也没有告诉文良我下午又见过张旭，“良子，我想吃烙饼了。咱们去毕胜客吧，我请客。”

    “好啊,我要吃红酒焗蜗牛。”还是食品的魅力大，这小子一听见又有白食可吃，立马把张旭的话题抛到了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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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 E1 i" I' u" ^$ @    本人一向说到做到，周末回到家里我抱着心爱的大胖黑猫猛亲了好半天，然后饱含深情的向父母说明我的爱心捐助计划，老妈很支持我的善举，痛快的给了我五千块钱。

    原本还以为我这辈子都不会去那个倒霉的酒吧了，然而事与愿违，不到一个星期，我就又站在了磨岩门口。接过钱的时候张旭笑了笑，不过是略带讥讽的那种。

    “还挺大方的嘛，以后你是不是每个月都出五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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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1 A% [+ L" s4 ^* H  ?    “啊？我可没那么多钱……”我抓抓头，话还没有说完，一个细细的女声在我背后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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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旭，咱们再谈谈好么？”我回过身去，看到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子。大概十八、九岁，很纤瘦，留着最最纯情的清汤挂面头。精致的脸蛋苍白一片，上面略带着些许哀怨。

    “不行，我在工作，而且咱们没什么可谈的了。”张旭一口回绝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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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z% t) ]9 z1 r3 k" n    “为什么？”边说着两行清泪已经流了出来，不过她还是按捺住性子柔声问道“我哪里不好？都可以改，只要你别说分手，别离开我。”

9 o7 t% _, M  n# T# L5 B' `    多么楚楚可怜的女孩子呀，比我以前那几个女朋友漂亮多了。这样的姑娘他都不要，这姓张的小子可真是不识好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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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我不喜欢你，再缠着我有什么用？”张旭的声音里还是没有一丝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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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表哥，你知不知道，没有你我都不想活了……”女孩难过的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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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_- |4 {0 w0 T. E    站在一边的我不住惊讶感叹……哇噻！这表哥表妹的一对，整个一现代版慕容复和王语嫣耶！看样子俩人以前肯定好过，这小子怎么连自己表妹都不放过？现在为什么又要分手，是怕生出傻孩子来么？真是一场好戏让我给赶上了。

    “不要，我不要，我不相信，你为什么非要这么说这些让我伤心的话？过去咱们不是这样的啊？你一直那么照顾我，对我好。你心里还是爱我的，对吧？不可能这么绝情１她抽泣的更加厉害，连肩膀也开始剧烈颤抖。“以前那些女人的事情我都可以不在乎，我再也不乱发脾气了，你只是故意气我的我知道。表哥，表哥……”到这里，她已经哭的说不下去了。

    “别闹了，你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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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女孩听了这话慢慢的举起手来。我看的很清楚，她手里握着一把亮亮的银色小刀架到了自己脖颈上，“表哥，我最后一次问你，你真的不要我了么？”

    “啊１我吃了一惊，想扑过去把刀子夺下来。

% S% k; o: {0 A3 C4 Z* N7 E+ x    没想到就在此时，张旭却一把拉住我的肩膀，揽入怀中。他泰然自若地对那女生笑笑：“娜娜，你别做这些无聊的傻事了。以前那些女的我确实都是在玩儿，但是咱俩的事情也早过去了。其实我喜欢男人，他——”显然这小子正在说我，“就是我老婆。”他随即低下头，把嘴唇印上了我的。

* A: w0 ^' \. W$ d' k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１娜娜惊叫出声。我则因为第二次被他亲而再次晕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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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h; }  ]; X! E) k- E    他用舌尖在我唇线上描了个够，才抬头看她“怎么了？我俩好了很久了，在这里的人都知道。也看过我俩接吻，不是什么新鲜事。我说的没错吧，刘哥？”

* f) F& p( c: u" M1 e. m& x0 W+ K    “呵呵，嗯。”在边上偷看很久的胖老板无奈的点了点头。

% q& }8 c0 A# f5 u0 h# g    我愤怒地挣脱开他的怀抱，准备甩手赏这混小子一个响亮的大嘴巴，但张旭用超小声音在我耳边快速说了句：“让她彻底死心是为了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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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泪眼婆娑的美人儿，我转念又一寻思，的确是长痛不如短痛。要是能帮这个漂亮MM摆脱一断兄妹畸恋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情。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拿刀抹脖子弄出人命埃

. G- _. U6 V& u- U& e1 S* w    于是我走到娜娜身边，带着一点愧疚的神色对她说“对……对不起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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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7 I" ?' [+ K; D  t/ H* g    哐啷！刀子掉在了地上，“怎么可能……”她以为我这句道歉的话是承认了我和张旭的情侣关系，“他当着我的面吻你，竟然说你是他老婆……”她的脚步开始打晃，显然已经腿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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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样？”我赶紧伸手扶住这个失神的小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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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开我！你这个变态１她尖叫着大力挥开我的手，扑到张旭面前拼命似的给了他一巴掌！

: b8 q6 ~- d( Z/ o% a    张旭没有躲，啪！耳光的声音又脆又响亮。“我恨你，我恨你！你这个骗子１悲伤和愤怒让她原本娇好的脸已经变形扭曲，眼泪把衣服前襟都打湿了。

    脸颊上立即浮现出几道红色指印，但他揉都不揉，“实事就是这样，你以后就别浪费时间来找我了，至于恨不恨我——随便你。”他从我刚才给他的那五千块钱里抽出了两张，塞到娜娜的手里，口气也稍微缓和了些，“表妹，现在乖乖的打车回家吧，别再让姨妈他们担心了。听话，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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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8 G+ w, j$ Z& V    我还站在边上楞楞的看着，张旭先走到胖老板的身边和他嘀咕了两句，才过来拉住我的手，“宝贝，咱们走吧。”女孩坐在地上哭，没有再说话。刘哥走过去轻轻拍她的肩膀，小声安慰着。而我则被他用力拽着胳膊给拖到了A4边上。

    “咱们走吧，我下班了。”

    “去哪儿？你就这么走了，不管你妹妹了么？”这家伙的心还真不是一般的硬耶。

1 M8 A8 o! o  Y! \3 q# d  n! P    他脸上带有一点点感激的神色。“刚才谢谢你帮我，那么说也确实是不想让她再傻下去。我已经拜托老板送她回家了。”

    不用谢，我不介意你再次当众吻我，这样的话我怎么也说不可能出口。拿钥匙启动了车子，我又问他：“咱们现在去哪呢？我记得你们成教学院的没有宿舍楼是不是？你住哪？我送你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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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以前一直住在表妹家，现在闹成这样，回那不方便了，没地方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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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不租房子住？”

    “没钱。”我想起了前几天文良说过他父亲癌症，母亲下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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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家在蓝旗营还有一套房子，平时没人住的。我先带你去那吧。”我又开始善心大发。

    “好。”他答应的也很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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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F6 J6 [* R5 P1 a    那套房子是学校分给我父亲的三室两厅，父母都住在他们买的其他地方的商品房里，这里便是专属于我的贼窝。平时不愿意住宿舍的时候，我就来这。

    “挺大的嘛，东西也算齐全，有一百二十坪？”张旭从客厅转到卧室，绕开各种各样的障碍物边看边说。我的窝确实很乱，报纸、杂志、破袜子什么的还扔在地上，两个卧室里都有大大的双人床，但是上面乱七八糟的堆满了衣服和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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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嘿，有一百四十坪吧。”我不好意思的笑，替我这个实在乱的不象话的窝感到脸红，“你想喝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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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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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2 M( g* M% u: @    冰箱里空空如也，连饮水机里都是空的，看来只能喝自来水了。我怎么这么邋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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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拒绝了我去7-11买饮料回来的提议，真到厨房洗了个杯子，接了杯自来水出来。看到宽阔的阳台上有一架小秋千，便过去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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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2 _6 i: N$ E* O5 \+ B    “我知道你想问我和娜娜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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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我赶紧否认。其实是有点想，可又觉得打听人家私事不太合适便一直没有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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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喝了一口水，在秋千上晃悠起来：“我家住昌平，离学校太远了。咱们学校这破成教学院只为骗钱，根本没给我们安排过宿舍，要在学校周围租房子住实在太贵了。于是这四年我就住姨妈家，她家就在学校东边。我上大一的时候，娜娜才初三。因为寄人篱下，我就是她们家的小时工，洗衣、买菜、做饭，什么活都干。娜娜一直很喜欢我，我也很照顾她，有哪个小痞子追她堵她什么的，都是我去打架出头。再加上我在她家住了快四年了。”

8 j) u5 l* f, g5 O7 n    “你俩就这么好上了？”真俗的故事，哥哥妹妹跨越伦理日久生情。

' G) I, y0 \4 k1 Q4 m( z, k    “嗯，”他承认的很痛快，继续说：“娜娜上高中的时间差不多全花在和我谈恋爱上了。学习成绩越来越差，这让我姨很郁闷。后来她知道娜娜的恋人竟然是我，气的差点没昏过去。她找我谈，又找我妈谈，非要给我轰走。我不想让我妈操心，再说我俩的感情本来就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就和她提出分手了。我跟她说，如果她考不上大学，我就再也不理她。”

    “那她考上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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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j2 n$ ~$ v8 b) y* B    “考上了，正好还是湖南的大学，离北京远。”听他的语气好象很高兴和表妹分隔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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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还不理她？她真的很漂亮呢。”真的比我以前所有女朋友都漂亮，我这么想着都有点气愤了。

    “人是会变的，我以前喜欢过她不代表现在还喜欢，再说比她漂亮的女人多的是。”这算是什么借口？他竟说的如此轻松！真是奇怪的家伙，几天前看他照顾小动物的时候，我分明觉得他是一个有爱心的好人，可听了刚才那些话我又觉得此人冷酷无比。可怜那小美女好几年的感情就换来他这么轻描淡写的几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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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w$ K- t: d( _; F, C6 P    他看见秋千边的鞋盒子里放着一些DVD光盘，随手拣起来看。“哟，你这儿还有《蓝宇》呢，看过吗？”

: X3 o( w: S" N! U: T6 {    我走到他身边接过这张DVD。“看过，不过我觉得没有《北京故事》写的好，故事结局太伤感了。”听说我们班很多女生看这片子结尾的时候都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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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2 o( T2 {# E9 O  S) I; f    “你觉得刘烨演的怎么样？”

4 R( N9 M6 i  p. I2 O9 I" O    “很好啊，不愧中戏学表演的，演技真不赖。尤其是他看胡军时候的眼神，传神到家了。”

6 i& {5 k8 R, g* v+ ]8 q  v    张旭抬起头看着我“有没有人和你说过你长的有点像刘烨？”

1 D* \1 q" t" K2 \, H7 q    “你别扯了，他有一米八四呢，我才一米七二，再说我是圆脸，哪里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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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旭站了起来，低下头盯着我细细的看了半天，说“眼神像，尤其是你看我的时候。”他的脸贴得很近，鼻尖几乎都要碰在一起，温热的呼吸拂在我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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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发觉气氛不对头，想赶紧错开眼神。他却用一只手托住我的后脑勺，第三次吻了我。那两片嘴唇温暖而湿润，我挣扎了一下，没有再推开。就放下双手任他亲吻了，估计我是看耽美小说看多了。对于前两次他的强吻我更多的是感到愤怒和惊讶，却没有因他是同性产生厌恶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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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9 H6 [6 f  @4 X  H0 w6 k2 I    他微闭上了眼睛我却没有。我看到他长长密密的睫毛有些颤动，眉峰整齐又英挺。他用舌尖撩拨我的嘴唇，让我不由自主的张开口，紧接着他的舌头伸了进来，灵活的在我口内纠缠。我不知道该不该回吻他，把舌头直挺挺的伸着。被他用力吮住，刚开始时候很轻柔，让我感觉意识仿佛都要逐渐远去，眼前他的眉目也开始变的模糊起来。就在这时候他却吸的越来越用力，是非常非常用力！快把我的舌头拔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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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１我吃痛的叫出声，嘴却还没有来得及和他分开，他突然吹了一大口气进我嘴里。让我就像金鱼一样鼓起了两边的腮帮子。

% t* C8 J! b3 R3 w6 }5 N6 M    “哈哈哈１张旭拍腿大笑起来，“真逗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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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5 V  d" B0 z& D3 ~    “你１我气的脸都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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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 J4 C, g. J- D    “你女朋友没有这么亲过你吧？”原来他是在戏弄我。

& v6 I7 e* a8 V" ]. C6 \' O    “你别废话了１我拉长了脸。“如果你现在不想滚蛋，就赶紧去沙发上睡觉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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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I3 l* g. Y5 ]# P& h$ {5 p, Y& t# _    “你家有俩卧室、俩双人床，为什么让我睡沙发？”这家伙竟然装出一副小孩子一样受伤委屈的表情。

    “哼，别忘了这是我家，我的地盘我做主１我摆出主人的架子，“你只能睡沙发，我去睡觉了，晚安１不等他说话我快速走进了自己的卧室，把锁使劲按下去。我也不知道自己在防什么。只觉得，有这么一个人在屋子里，我晚上睡觉一定要锁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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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e" e. M4 U; W* H    托老爸的福，我几乎从来没有在早上10点前起床过，因为老师们从不为难我。平时即便不上课不做作业，期末考试也能通过，终于在辗转了N个回笼觉之后，饥饿战胜了睡意，我不得不走出了卧室。

    我被眼前的景象吓住了，买嘎得！这还是我家吗？地上的垃圾哪去了？地板也被擦过了，阳台上怎么晒着刚洗过的衣服？我的衣服明明都是一周一次拿回家让保姆洗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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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r* b1 |5 W1 g2 j    “嘿，你终于起来了，快过来给我帮帮忙。”一个男人推门进来，手上拎着两个破旅行袋，背上还背着一把吉他。我张大了嘴，惊讶道：“你、你是张旭？你怎么进来的？”

    “我早上出去没有锁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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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你拿的是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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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5 j+ H$ Q* o% c. h/ u2 F' p    “是我的行李，我早上去姨妈家把自己的东西都搬出来了。”

0 k& y2 @# j9 ]$ |; c    啥？他拿行李到我家来干什么？他看见我皱眉解释道：“你也知道我和娜娜的事情了，我不可能再住他们家，反正你这房子平时也是空的，我暂时借住几天，你没意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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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4 T& W. P, p) d6 E7 }5 ~1 G    “你表妹没事了？”

    “不知道，我姨把她关在小屋里我没见着。现在不好过几天也就没事了。我先住在你这了哦。”没等我回答他已把破旅行袋放到地上，真没见过这么自来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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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0 N8 [' d5 {" N    我仔细想了半天，这房子里应该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大衣柜台和床卖不出价来，最贵的34寸电视现在也不值三千块钱，而且现金、存折、贵重物品一概没有，不怕这小子偷我什么。他愿意在这里收拾屋子当男佣也不是不可以。好吧，就当本少爷扶危济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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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先收留你两天也行。”我环顾四周，“屋子都是你收拾的？”

4 j2 ^8 l) Q2 `* C# V3 Y% l4 H( N" p    “是啊，一大早起来就把宋公子的豪宅整理干净了，感谢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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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h7 _' {, d) P5 Y& J    “……我一个大男人，屋子就应该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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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K( Y% R, h. I& N5 l0 [    “别找借口了，我看你是生活自理能力太差。我住哪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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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6 t: k( K! E    我把书房指给他，“里面的沙发是折叠床，卧室可不能给你，我不喜欢别人睡我的床。你要是不满意，睡阳台或者厨房也行，你随便选一个。”

    “你真这么信的过我，让我住下了么？”

    “怎么，你还想偷点什么不行？”我才不担心呢，“你要是敢在我这不干好事，我就让我爸和你们成教学院的院长说，叫你今年大五还是毕不了业！记得，不许带小妞回来祝我家不是钟点房。”

    “哦。”

6 ]0 K- b0 j" z% j! n4 `& K    “好了，”我推开浴室的门，“我现在要洗澡，一会咱们一起出去吃点东西，再找个地方给你配把这房子的钥匙。以后出去记得锁门！

猫瞳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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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4 p7 }' [& s" q    我再怎么没心没肺也得提防这小子两天。于是他在住进来的前一个多星期里，我都没有住宿舍睡，天天回蓝旗营监督。文良听说我把张旭弄回家来，很是惊讶。说我又吃饱了撑的乱发善心管闲事，又让我收张旭的房租。我不以为然说他有毛玻

9 G5 b' I6 v6 B* W( w    一开始的几天还真不习惯家里这么的干净整齐，我发现张旭各项家务都很拿手，什么收拾屋子，洗熨衣服，尤其是饭做得很好。简直比我们学校那几乎快毒死人的食堂强了百倍。他去酒吧兼职唱歌真是屈才了，凭他的手艺去哪家私房菜当大厨也不为过。

    还有个让我很是惊讶的发现，张旭的衣服虽不太多，但件件都是名牌货。他放在浴室里的护肤品竟然是碧欧泉。这小子在这方面很是讲究，脸蛋干干净净的还天天喷KENZO香水。不是有人和我说过他家境贫寒吗？我怎么没看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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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 ?+ a% e4 F  J    “都是女朋友们送的，我也没要，她们非愿意送。包括我每个月这几条Marlboro也是。可惜你不抽烟，不然我送你两条。”

+ ~  e+ {* i# v% |    “女朋友还带们，你有几个啊？”我看了看他那帅帅的小白脸，确实能迷倒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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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O; E$ L* s' N* Y9 ~) d/ a1 W' T1 S    “我没时间陪她们天天谈恋爱，固定的算没有吧。你呢？”

+ _6 _) h8 L9 n: S% w: ~    “我？”提到这个痛处，我不禁泪从心头起，悲向胆边生。想小爷我条件也算不赖，风度翩翩，温文尔雅。本来一心就打算找一德才兼备的绝世美女大当女朋友，但是我们这所理工科大学，果真如传说中的一样是恐龙当道。向我表白的那些女生，要是一回头绝对能吓倒一片教学楼；接着二回头，哈雷彗星撞地球；不慎MM三回头，天崩地裂水倒流……“本来去年找过一个外语学院的，但是讨厌她老跟我拽德文，就分手了。目前暂时单身。”

4 m( w8 I7 E7 G2 R    他又扬起右边嘴角笑了。这厮！听我说现在孤家寡人他居然偷笑，显然是嘲笑我没他魅力大。他凑过来炫耀：“你知道么？经常有人和我表白。不光是女人，还有温柔小男生呢。”

5 J! e7 L' T) B2 B4 i' C    “你不会男女通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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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对了。有意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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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现在双性恋成风，我早已见怪不怪，“不过我要再加一条，你要还想继续在这住下去的话，小妞和小男孩都不许往我家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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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带就不带，反正有你呢。我不早就和别人说了你是我老婆。”他贼贼地盯着我，“咦，你脸怎么红了？别告诉我，你刚才这话是不想让我找别人。我可把它当做表白了哦。”

    “你丫别胡说八道１他抬起手想抚摸我的脸，被我闪过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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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刚在外面吃晚饭的时候被文良他们灌了两瓶啤酒，我现在确实有点脸红心跳身体发躁。为什么大学男生的晚饭天天要喝酒？文良举着酒瓶说“不喝酒怎么算哥们？来，咱哥俩吹一瓶１他们明知道我酒量差还非逼我喝，真可恶！不过喝得晕晕乎乎也有点好处，就是酒壮怂人胆，我不能让张旭这小子总这么嚣张在口头上占尽便宜。

7 Y# A" H' I  n  e) R    本想轻佻的挑起他的下巴摆出一副流氓样，但一琢磨这小子比我高大半个头，那样的姿势肯定很傻缺。改用食指轻扫他领口露出来的锁骨，“小旭，你都住我家这么多天了，也没点啥表示，是不是该献身让小爷我爽一下，也算是交房租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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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K* d0 c$ \# b1 U2 r! l6 J$ e    我以为自己的表情像个歪眼斜嘴的色狼，肯定会吓他一跳好让我顺便嘲笑挖苦他几句。没成想他却夸张的大笑起来：“你是打算勾引我？好啊，我来伺候宋公子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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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搂过我的腰，把手顺着我敞开的衬衣领口伸了进去，用两根手指夹住了我胸前一端的淡色小小突起轻轻揉捏。

3 r. M7 w' c" y1 [    “啊？１结果被吓一跳的人是我。

    听我惊叫出声，他却更加重手指上的力道。“宝贝，别动。”

7 R! a& `. G% X- u1 Y6 A    “你……放手。”身体最敏感的地方被这样他捏住玩弄，我连腿都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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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轻舔过我耳垂，低声问：“宋砾，你以前有没有和男人做过？”

    “没，没有。”我老实回答。

    真奇怪他的挑拨和抚慰没让我产生任何恶心别扭的感觉。莫非在我心底早就渴望尝试一下同性之间的爱抚了么？耽美文学果然害人不浅。我默默的承受站着不动，感觉到张旭灼热的唇滑过我的颈根，我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竟像是企盼他继续的动作。

; J' e7 K8 [3 P5 A' q: O$ n' J    身体一下子腾空而起，他把我抱在怀中，径直走向书房。我使劲把头埋在他的颈窝里，内心在激烈交战。紧张得连连咽口水，一直到身子被放下的时候还是没敢睁眼。只感觉他把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上来，很霸道的吻我。两只手开始解我的衣服和皮带。

    我真的有点害怕了，打起退堂鼓：“不要……”

    “为什么？”他的嘴唇贴着我的，低喘着问：“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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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1 W7 }5 z  A% V; V3 ^; [    “不是１我紧张的口不择言，“这里是书房，咱们还在沙发上。怎么能这样？”沙发上怎么了？我在胡说些什么呀！？

4 d% u  z1 h" p$ p: K    “是你说过的，卧室的床不能给我，只能用书房，只能睡沙发。”他说着话手上的动作却没停，三两下扯掉了我的衬衣，在我的颈间和胸前不断游移爱抚，“你要不愿意在沙发上做，还有阳台或者厨房，随便你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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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那我要当小1，你在下面。”我这么要求，他该把我放开了吧？

% |) z8 O1 l8 s- E: S/ ?    “不行１张旭拒绝的非常干脆。用激烈的吻堵上我还想继续争辩的嘴巴。舌尖传来淡淡的香烟味道令我脊背发麻。辗转、舔噬、吸吮、挑拨。吸干我身体里所有的氧气，让我的脑袋一片空白。我以前从来不相信人真的会被吻晕，现在终于有了亲身体会。

1 q3 r, @- L& v2 H  A    当我好不容易重新获得呼吸的自由时，我发现自己的长裤也被他脱掉了，只留下一条柔软的白色三角裤。他用手掌虚罩在凸起的部位上轻抚着，低低地笑：“你看，反应好大，都快湿到外面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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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6 Y/ W6 E/ b5 y  E7 {% q+ z    我羞愧得死死咬住嘴唇，紧闭上眼睛。最后连那条内裤也被他退了下来。我卷曲着脚趾微微发颤，只觉得脸蛋热的发胀，浑身好似火炭一般。

# s' e! A+ J' R    “别怕。”他柔声安慰我。

    被他翻了个身，应该要开始了。我想——小说里都是这么写的，可能很疼，还会流血吧？我该让他带套才对，会不会得病啊？刚才都没有先洗澡，哎呀，我害怕！背上空空的，他怎么还不来？我回头看，人呢？这家伙竟然不见了。

    我傻愣愣的趴在沙发上看他从外面走进来，手上举着一个绿色小瓶。“等急了吧？我去拿润滑剂。”

- g. S1 w1 |8 F3 k: m    哇，我看到了什么？裸男耶！他一身健康的浅麦色肌肤现在却接近蜜色，上有宽阔的肩膀，下有结实修长的双腿，中间浓密的毛发中那膨胀的欲望毫不掩饰的抬着头。不是没见过同性的裸体，但一想到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情，我汗都下来了。赶紧把脸埋在沙发垫子上，绷紧身体全身哆嗦。

    “这个润滑效果不错哦，碧欧泉橄榄叶青春乳液，小香香耶１张旭笑着说又亲亲我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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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他把一根冰凉湿润手指挤进后庭时，我开始不安地扭动身体，揪在靠垫上的手指关节范白，“不要，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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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怕，放松点。”他用另一只手在我后背上来回抚摩着，从上到下吻过我的脊椎，接着又伸手到前面上下套弄我半勃起的分身，强烈的刺激让我一瞬间就硬挺了。“嗯……”我喘息出声，感觉到他用拇指借着体液在铃口的敏感边缘上盘旋打转。情欲涌上来，我彻底放弃了抵抗。

! i" J# Q: F+ X/ z6 F    “宝贝，宝贝……”他啃咬着我的后颈，反复轻念。

' T! o0 C$ V  e+ q+ O# d    被缓缓进入的时候，真的很疼。不过我早有心里准备，并没有发出惨烈的嘶喊。只听他叹气道：“呼……好热，真紧，你放松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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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旭把整个节奏控制的很好，一直在亲吻我的背，当我身体适应的时候他才开始律动。由缓至快，由轻至重，套弄我前面的手上动作也一直没有停，跟随腰部节奏逐渐加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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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A! p7 ?, l& J3 N% T    快感和痛楚强烈地交织着。我喘不过气来低声哀号，“不行，碍…不要了１他置若罔闻毫不停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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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N3 j4 G6 Y- g9 w: }    一波又一波的冲击好似无穷无尽，不知过了多少时候随着他最后一阵用力的抽送，我情不自禁的收紧，感觉到炽热的液体飞涌进体内。几乎同时，我也颤抖着在他的手里释放了自己的欲望。

, J: ~! f+ T/ v    热烈的喘息终于变的平缓，我俩还保持着交叠在一起的姿势都没说话。张旭从背后抱了我一会，慢慢把自己抽出来，拿过纸巾帮我擦拭干净。不知道为什么，我哭了。竟然像女人似的流了好几滴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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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4 [# c+ Q+ X& d    他用手指轻轻梳理开我被揉乱的头发，柔声问：“很疼么？要不要去洗澡？”我摇摇头。他把我抱起来，走进卧室放在床上。又拉过被子来给我盖好，然后钻进来躺在我身边让我枕着他的肩膀。

    “宋砾，从现在开始，你是我的。”

    我很困，在睡着以前仿佛听到他在我耳边这样低喃着，不知该怎么回答，也不想回答。他的肩膀枕起来感觉好舒服，还能听到他心跳的声音。30秒不到，我就去周公面前报到了。

& {- [( z2 B7 S5 P, P    醒来的时候张旭不在边上。我摇摇脑袋，从床上爬起来整理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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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想起他酷酷的样子，每次看我时的眼神和昨晚发生的荒唐事情。我羞愧的心情里又搀杂着些须兴奋。一切都是好新鲜好刺激。哎~我绚烂的青春经因为这一夜而更加丰富多彩了。

    张旭，你实在是好福气，小爷我还真有点喜欢你。不过……我可从没想过自己当GAY，尤其是被动的小0，不会再有下次！不想了，不想了！奶奶的。

    后面真痛，胀着疼，没记得有被弄流血啊，怎么还是这么疼？全身酸软。我好不容易挣扎着站起来慢慢的蹭到浴室洗了个澡，就又回到床上继续呼呼大睡。在睡着之前我一直在想，张旭这小子呢？是不是又要到晚上唱完歌才能回来？我这么难受他都不管我。哼，要先给他买个手机。我得随时都能找到他才行。

/ J$ S6 Z6 Q; k& B3 O& `; Q    睡到快晚饭的时候张旭回来了，买了一大堆菜。他说李晚上九点开工还有几个小时，要抓紧时间要给我做点好吃的。我已然饿的前胸帖后背，满眼冒金星。奄奄一吸的控诉道：“哥哥，我以为您上完了我就闪人玩失踪呢，我饿死渴死在这您都不管！真不人道啊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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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u- g& M1 G" l/ Q    他回答的一点都不体贴，“您也是二十来岁的人了，自己渴了连水都不会烧吗？您都会点什么啊？猪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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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看到餐桌上摆的香喷喷的红烧带鱼、海米冬瓜和西红柿炖牛腩时，我决定暂时原谅他对我的嘲笑。啥也不会就啥也不会吧，有你伺候我不就行了？

    “张旭，你毕业也别找工作了，给我当保姆得了，这牛腩炖得真好吃……”我大嚼大咽连话都说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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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 [( V5 y* x- J: v( {1 c& p    “好啊没问题，听说菲佣一个月工资是七千港币，您就照这个价给吧。”这小子竟然狮子大开口。

8 H! ]- `+ p, f    “你看我值七千港币么？开玩乐１我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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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M7 {/ H2 p6 M' X& o    “要不这样，”他用纸巾轻拭掉我粘在嘴角的番茄汁，柔柔的说：“你给我当小老婆吧，我可是标准新好男人，以后天天给你做好吃的。”

    “滚！我是老爷们１我猛推他。谁要当你小老婆？虽然承认有点喜欢你，但是我绝对不会让昨晚的事情再发生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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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切，随你便。”他不屑的耸了下肩“想当我老婆的人多的是。我去磨岩了，你吃完了自己刷碗吧。”

    此次谈判没能达成共识，而我还是为被他上了的事情尴尬不已，于是一连几天躲在宿舍里，没敢再回蓝旗营。直到偶然有一天我从游泳馆出来，看到路那边有一对亲密的情侣走过去，俩人有说有笑的。男生的手轻搂着一个女生的腰。那个身高步伐，那个发型背影，那件新款CK牌T恤，考！果然是张旭没错。丫还真不闲着，身边那女人是谁？我顿时来了气。

( ~. R% n! i9 i$ H5 }& Q8 X+ z, [5 [    “张旭１我站在路边大喊。满意的看到他和那女生同时回过头。原来不过是这么艳俗的小土妞呀，看样子也就二十左右，给脸上涂那么多粉干嘛？眼皮还是深紫色的和葡萄皮一样。原来张旭你就这种眼光？

    “哦，宋公子，有事吗？”他和我打招呼，搂着那女生的手依然没放开。

    “我今天晚饭想吃糖醋里脊。”我也说不出什么来，只愤怒的吼了这么一句。然后钻进车子用力摔上车门，扬长而去。开着天窗在三环上转了八圈，最后把车停到了那套三室两厅的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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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想看到张旭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不是处X情结作祟。虽然那次和他那个的确是我第一次和男人那个。但理由并非仅此这一条。小爷我从小占有欲就蛮强的，我有点喜欢的人怎么能随随便便就去和别人亲热？再说，一夜情更为我高尚情操所不齿。所以，所以，我决定今晚找某男好好谈谈。要不我先和他交往着看看？反正不许他和别的女人勾勾搭搭。哎！我该怎么把这些话说出口啊？

9 y& X( F7 a4 h# a3 M    进了屋，闻到一阵饭菜香，摆在餐桌上的几盘菜中果然有糖醋里脊。饭也盛好了，他在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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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6 Z# V/ ?- M) g0 z    “下午和你在一起的那女人是谁？”别以为一顿好吃的就能让我消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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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S  O5 n9 p6 b# u  c7 Q1 a    “一个普通朋友。”这厮答的甚是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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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普通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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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u# _" q* M/ o    “说了你也不认识。”

    “喝，您还挺风流的。普通朋友就搂着人家走１

8 i% W+ G% D2 {0 J, f5 c    “哦，你真的在吃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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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呸！我在说你眼光差！你瞧那女的长得那寒碜样１哎，我原本的初衷不是要和他谈谈我俩之间的感情问题么？现在怎么一张嘴就说跑了题？还一副妒妇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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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贝，我可以再也不理她。”他过来圈住我，“我喜欢的是你呀，咱俩在一起吧。”

7 a$ P: f& o/ p+ k, O' x    “别嬉皮笑脸的，宝个什么贝？”我还没来得及骂完，他的嘴已经凑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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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吻真是让我闭嘴同时又能化解矛盾的好方法。尤其是和一个自己有点喜欢且吻技超高的人KISS，全身舒坦埃他轻轻舔过我的牙床，好灵活的舌头，而且柔滑极了。呼~我想他一定能舔到自己的鼻子尖吧？呼~又快喘不过气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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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我被吻到晕呼呼的时候。张旭又问：“糖醋里脊好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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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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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l$ x1 N" i  X) }2 A    “那我以后再也不给你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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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T& ?0 l6 G+ r) |    “不行１说什么废话呢，继续吻啊，我还没亲够呢！

    “想吃就要说喜欢我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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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J- a4 P) \) u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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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T4 x; q5 e% E, u3 P% ^    “那和我在一起。”这是命令的语气。

9 ^* K) \, x0 O2 `. g0 X/ X9 T" ?$ O    “好１我用双手攀附上他的脖子，主动向他索吻。随着他对的我上下其手，限制级镜头开始上演。

: g4 r, c# m8 J3 j, v4 {9 w' T    以前看过一句话叫：人不风流枉少年，虚度青春最悲哀。大学不谈场刻骨铭心的恋爱，岂是白活了吗？我在过生日的时候也是这么许愿的。来吧，来吧，让这场男男恋来的更猛烈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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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月、九月、十月。我再也没回过宿舍，周末连家都很少回。就这样和张旭在我蓝旗营的小窝里同居了。要知道找一个恋爱经验丰富帅哥来交往，感觉真是好美妙！他会说世界上最最浪漫的甜言蜜语，他会做各种各样好吃的饭菜，他会随时随地营造出甜蜜气氛。周末还能来个烛光晚餐喝点小红酒。他清楚的记得我身上每一个敏感地带，抚弄三两下就惹的我欲火焚身。但是，他很体贴的，知道我怕疼从不由着性子硬上，更多时候我都是释放在他温暖湿润的口腔里。

    男男恋算离经叛道吗？别问这么土的问题好不好？现在都什么年代了。我才不会遮遮掩掩的怕别人知道。我每天晚上都去磨岩接张旭下班，独自做在角落里听他唱完一首又一首歌。我会和他手拉手逛商场，张旭的眼光时尚身材又好，穿片儿麻袋都能引领服饰潮流。当然我也不差啦，我俩走在一起的时候总能引来超高的回头率。哎~没见过金童玉童，你们羡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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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蜜糖一样甜腻的生活也总是会有一些小插曲，比如以下几条：

    一、隔三差五就有女人去磨岩找他，让我撞见好几次。包括上次那个画的和鬼一样的土妞。他会扳着脸把她们轰走，如果那女人还是纠缠不休，他就把我拉过去当着众人猛亲。最终让她们眼泪汪汪掩面而去。

6 t) \, }$ P8 @) l. ~! v5 \( y    二、非逼着我陪他去小动物救助中心干活，命令我冲洗狗舍清理猫沙。上帝啊，幸亏他发善心，没让我给那些残疾动物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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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U5 h0 t8 S6 ]9 P# }    三、文良忍不住找我很严肃的谈了一次，说：“你俩的事，阿姨（就是我老妈）都知道了。”

+ H- Y+ X5 W3 \) I% R4 |6 D    我不以为然“知道怎么了？老妈爱我，和张旭分开我会很难过，她不会逼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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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我总觉丫不是好人。”文良冒死相谏：“你到底喜欢丫哪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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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良啊，最近我很喜欢一首歌，王菲的。”我扯开了仨音不全的嗓子，“这一次我执着面对任性的沉醉，我并不在乎，这是错还是对。就算是深陷，我不顾一切，就算是执迷我也执迷不悔……”

7 b  Y9 Q/ R: Z' `8 H, a  B    真正让我郁闷的事情发生在十月十六张旭生日那一天，我买了当时最牛掰的一款摩托罗拉V系列手机送他当生日礼物。

# q8 [7 V6 v' r8 Y2 y    “喜欢吧？”我红着脸，看着他拆开我精心包了八层的纸盒。期待他露出惊喜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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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啊？手机？１他居然连半个笑容都没给我挤出来，幻想中的热切拥吻自然也没出现。

    “你……你……不喜欢这款是吗？”我有些结巴。奶奶的，花了少爷我四千多块呢，他竟然都懒得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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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是早和你说过我不用手机嘛１他看着我，“还不如把这钱直接给我呢。”

    “为什么不用嘛？”我不满的嘀咕道，“我想找你的时候都找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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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种生活态度，你不懂。”这个自恋的家伙又开始了，“不能被任何人约束，要过风一样自由自在的日子。”几年以后电影《十面埋伏》里的金城武，一定学的是他这句台词。他看出我的失望又安慰我说：“宝贝，咱俩心有灵犀，还需要手机吗？你想我的时候我就在想你埃”

    就这样，崭新的VXX被扔进了抽屉，他果真不稀罕，一次都没有用过。

猫瞳

（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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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子过的很快，转眼就放寒假了。老妈非拉我去澳洲度假两周。我和张旭被迫小别，登机前的那一晚我俩真是千般不忍，万般不舍。缠绵了好久之后，我还在被窝里搂着他的腰不住叮咛：“张旭，要十多天见不能见面呢。你要是想那啥了就忍着点，实在熬不住就自己解决。千万不能找别人哦１

  Z# |) j& A# Q- c    他“哼”了一声懒得搭理我，我又开始没完没了的哼歌：“路边的野花，你不要在踩！记得我的情记得我的爱……”

9 H7 t$ r3 Q* Y" h/ h    结果他骂我白痴，还拧着我的脸蛋威胁道：“你要是敢去那找洋妞老子就废了你１

% ]0 R% ]5 `: y7 A    到了澳洲才发现，这是趟出游是老妈的阴谋。她原来的目的是拉着我去相亲。女方是什么某某张王李赵阿姨的宝贝闺女。虽然老妈从来没有正面反对过我和张旭的事情。但我明白她肯定希望我早日“改邪归正”。为了不让母亲大人太过生气，我只好勉为其难陪那个传说中美得天花乱坠的澳籍华裔美少女吃了顿饭，然后就开始装玻说自己全身上下脑袋疼，需要马上回国修养看中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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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妈拿我没辙，只能答应。还说：“今天见得这个你要是不满意，妈妈再给你介绍别的。你还是正经交个女朋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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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F; e) L: ]    在甩下一句“母亲大人，对不起，您那些道理不用说破我都明白，但我还是喜欢他。”之后，我就提前改机票回了国。此次澳洲之行从出国到相亲再到回国，一共才花了三天多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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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T' i2 N, D" [1 v    下了飞机，我打车直接回蓝旗营，算算距离春节还有几天，磨岩酒吧还在营业呢，他也应该还没有回昌平家的家。我好想好想张旭，真是心急如焚那。其实算算我俩分别了才区区七八十个小时而已。没办法，热恋中的人就是这样，最不能忍受分离的煎熬。

    在掏钥匙准备开门的时候，我隐隐约约听到屋子里传出来两个人说话的声音，仔细一听。是张旭和一个年轻女人。好象有些争吵也听不太真切。女人！是谁？怎么我刚离开三天，张旭就带女人回来吗？我疲惫的双腿顿时又重又酸，方才热切期待想见面的心情也一下子消失殆荆踌躇了足足有三分钟，我才轻轻的敲了敲门。他妈的，这里是我宋砾的家，为什么我要战战兢兢的敲门？

    门被打开了，“啊？你怎么回来了？”张旭精致帅气的满是惊讶？完全是做了坏事被撞破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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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的脸都白了，声音卡在喉咙里，眼睛穿过张旭看到一个女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那张娇好的脸庞是我认识的——他的表妹娜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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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5 G. c: ]; U& K# X( z1 c. l    她正紧抿着嘴，斜着眼睛用力的瞪着我，满是斗气和怨恨。那眼神让我不敢直视，如果眼神能够杀死人的话，我想自己已经被她杀死一万次了。我僵硬地站在门口，被她盯的全身不自在。一种被背叛的愤怒渐渐涌上心头。张旭，你怎么能带她来这里？我和你说过很多遍不许带任何人来这里，这儿是专属于咱们两个人的世界。但我刚走你就把老情人带回家，你以前是不是也曾这么做过，是不是还带过别人？

& G+ u( g6 e2 f5 K! S    “她怎么在这？想解释一下吗？”我强忍着没有骂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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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来解释１娜娜站了起来，高傲的抬起她的下巴“我来找表哥，因为——”她一字一句“我—怀—孕—了。”

) [' M# r' G% Y4 s" H0 o    晴天霹雳！我的嘴巴足足张了一分钟没有合上。屋里很安静，只听得到我们三个人粗重的呼吸声。

    “什么……她、她说的是真的？她怀了你的孩子？”我的声音微颤，紧盯着张旭。生怕他说出肯定的答案。

    “我不知道。”他摇头，既没承认也没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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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E* T0 c5 L% s$ d6 I+ r    我听到自己猛吸一口气，然后扭头冲出了门外。胸口堵的要命，恶心的发慌。怀孕？！娜娜跟我说她有了张旭的孩子，我和张旭在一起已经有半年多。她现在却跑来告诉我说她有孩子，这孩子是什么时候有的？他们，难道他们一直没断，张旭一直在骗我？我越想越觉得心像撕裂了一般的疼痛。不等电梯，就沿着楼梯一路狂奔而下，冲进停车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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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S- d5 ~. C  G# A8 d! W9 V, p    正要拉开车门的时候，我被人用力从后面抱住，是张旭。

    “操！你丫放开我１我歇斯底里：“混蛋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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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只有力的手把我紧紧的箍住，身子被使劲扳过来。让我看到他紧皱的眉头。“你听我说！我真的不知道！她自己找到来这里，刚进门五分钟你就回来了１

    “你丫闭嘴！我不想听１我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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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4 ~& |* g$ ^7 a' `* p; u    “你他妈必须给我听，”张旭使劲把我的头按在他的颈窝里，搂的死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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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她的最后一次是在三个多月以前，那天是她哭着找我说最后一次。我当时他妈的也不知道想什么呢，就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操！我是混蛋！但是她怎么现在才和我说怀孕，她要是真怀孕快三个月了肚子怎么可能没有显形？再说，即便她真的怀上了，我俩是近亲，我也绝对不会让她把孩子生下来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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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俩竟然还上过床！放开我！滚蛋１我的眼泪不可抑制的涌出，把他的衣领沾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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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3 ]4 }/ I" z# Q" N! X, n    “不，我不放，宋砾，孩子的事情你给我几天时间弄清楚好不好？我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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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用力跺他的脚，挣脱开他的怀抱。张旭低下汗涔涔的脸，焦急的看着怒气勃发的我。可是我的心里更难过啊，我怎么也无法原谅他在和我交往的同时还去和别的女人上床。他为什么要骗我，除了这次是不是还骗过我？我应该放手么？结束么？微笑着对自己说不在乎他么？

  S  P* p$ r& z    我在心底狂骂了自己一万次，真是个没自尊弱智、白痴加笨蛋！我怎么会这么喜欢他？这么信任他！相信我们彼此真诚两情相悦，相信他对我一心一意，尤其是现在他亲口亲口承认了一切的背叛后，我竟然还是舍不得放开他！

4 Z9 D9 x' ^. z# g( m( b/ U; K7 ]    ——“你是说不能确定那孩子是你的？”我的口气有了些许动遥

    “不管是不是我的，这个孩子我都不会要。我不能让你走１

' n, l# r% f7 F7 `  x* N$ |- A4 C    毕竟他们俩曾好了那么多年，张旭说是娜娜主动献身，毕竟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毕竟投怀送抱的美女很难让人拒绝，毕竟他现在追我出来的目的是希望我原谅他。我没有成人之美的觉悟，而且张旭和娜娜是表兄妹，这样的恋情估计也美不到哪去。我不想就这样结束，好不甘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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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5 [; J1 z$ E4 }# i. x+ x    很多人都会这样，当你的爱人身边出现另外一个人的时候，你会立即像个战士一样斗志昂扬，拼命要打败那个侵入者把爱人留在自己身边。即便这个爱人身上有诸多缺点，即便是你的爱人主动出轨，你也不会在乎，这就是占有欲。和情敌之间的战争是敌我矛盾范畴，与爱人之间的问题属于人民内部矛盾。敌我矛盾永远高于人民内部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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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N8 D. ~+ D) ^& f    以上那些废话无非是给我原谅张旭找个借口罢了。我低垂着的手一直紧紧的握成拳头，被他轻轻的拉了起来，展开，拇指在我手心来回打着圈。

2 }) c! u5 s. x0 x$ G6 ^    “明天，”张旭向我保证：“明天一早我就带她去医院检查，如果真有了孩子……”

. {; k- ?0 N9 F: T9 E) C5 f    “怎么样？”我和他眼对着眼。

0 E# @# f! k: a7 c. w    他的声音冷意凛凛：“打掉。”我一哆嗦，按说这应该是我此时最想听到的回答，但说不出为什么，我想起娜娜，再想想自己。一阵自危的心寒侵袭上来。

1 r& C0 g, j; m* g    天黑了又亮起来，张旭带着娜娜去了医院。我紧张的不行，即便张旭和我保证会打掉那孩子我还是紧张的不行。我在家里转了几乎快有一百八十多圈，终于忍不住把车开到了他们去的那家医院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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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车里，我眼巴巴的向外望着，医院大门口进进出出的人有很多，却不见我熟悉的身影从里面走出来。如果娜娜真有了张旭的孩子怎么办呢？其实我并不恨娜娜，也相信她是真心真意的爱着她的表哥。即便我再自私占有欲再强又怎么能逼她去扼杀那个无辜的小生命？伤心和不甘让我昨晚几乎一宿无眠，头痛的要命。趁他俩没有出来我想自己还是走掉比较好，好怕亲眼看到张旭反悔。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张旭扶着娜娜从那医院门口出来了。远远望去，这对表兄妹的相貌真有几分相似，一样的夺目出众。只是娜娜好瘦好单薄，尖尖的下巴几乎能扎人。

    显然他俩也看到了我。张旭马上把手从娜娜的胳膊上放下来，她有些重心不稳的一晃。冬日的寒风吹乱了她倾长的秀发，双腿在瑟瑟发抖，原本雪白脸更加苍白。我担心什么似的，忙推开车门快步走到了他们面前。

    张开了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又是一阵冷风吹过，连我也冻得哆嗦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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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没有怀孕。”还是张旭先开的口，“这些日子由于心情抑郁再加上营养不良，造成了内分泌紊乱和贫血。所以有两个多月没月经。”

    我有些脸红了，忙忙的开口“那怎么办？身子这么虚弱需要调理啊，开药了没有？要买些什么扑品才好，阿胶还是……”手忙脚乱的掏出了钱包。

    “你不要假装慈悲，惺惺作态１娜娜厉声打断我。“我什么也不需要，你把表哥还我！把表哥还给我１

    “我……”我不恨她，真的不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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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z& Y- l+ y5 s4 u    “娜娜，别这样。”张旭打断她，“对不起你的人是我，不是他。没有他咱们一样不会在一起。这些话我几个月前就和你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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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令我惊讶的是娜娜竟没有哭闹，冷笑着瞥了我一眼，用诅咒般的音调说：“姓宋的，你别以为自己能和他怎么样，哼！等着瞧吧，他现在是怎样甩了我，将来就能怎样的甩了你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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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5 b% F* K) g) l( @7 S+ e    我怔怔的看着她，被她这句话惊得哑口无言。

0 x- V/ R2 O# ~( c    “张旭。”她念着表哥的名字，“我会……去湖南好好的读书，我会把你只当做表哥。”她对他说话的声音里没有恨意，满是疲惫，“你放心吧，我走了。”

    我和张旭都没有再说什么，就这样看着这个瘦弱苍白的女孩转过身，走开，消失在北京寒冷的冬日街头。

/ _" q2 n3 S- A2 S) E    “宋砾。”张旭轻声问我，“和我去看我爸爸好吗？他现在也住在这家医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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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你今天带娜娜来这里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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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不知道的，后面那栋楼是住院部，你和我一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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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s6 v! T* u8 w* j7 p# {    跟着张旭我迈步走进了那栋不算高的住院楼，电梯在顶层停下来，我看到墙壁上贴着“癌症患者”的字样。张旭的脚步不曾迟疑，而跟在后面的我却一路踌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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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5 W- z: i2 ]0 q/ l% @    推开一间病房的门，并排摆放着四张床。紧靠窗子的床位上，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子躺在那里，闭着双眼像是睡着了。病床边有位阿姨正在低头削着苹果。

, z2 J  T# @- R    “妈。”张旭开口叫着朝那女子的方向走过去，她抬起了头。

$ a- v) l8 |  ^; {. A; a0 m) F) g  D    “小旭你来啦，你爸他刚睡着。这位是你同学吗？”她看见站在门边的我，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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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 W" ], ^1 z2 {+ e/ \& R# F    “嗯，他叫宋砾。”他并没有过多的介绍。

5 s1 D, E6 Y" d; e    “阿姨，您好１我赶紧走过去礼貌的打着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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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你好，小旭还是第一次带朋友过来呢。过来坐啊，这是刚削的苹果，”塞到我手里，“吃吧。”她微笑的看着我，面容有些枯槁。

    “爸爸睡着了？”张旭在床边轻轻坐下，“医生说要什么时候手术？”

    “过完春节的两个星期，也就不到一个了月吧。”她叹了口气，低头望向床上熟睡的男子。他的手背上插着输液的管子，床头的墙壁上安着两个不知名的仪器，灯光一闪一闪。

    “妈，您别担心了。爸爸会没事的。”张旭安慰她，又接着说“您别太累着自己，还是请个护工吧，要是您也病倒了可怎么办？”

- ]7 c! I% S& `; }    “省下钱等你爸手术完了买些补品吧。”阿姨摇了摇头，“我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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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从姨妈家出来这半年，我就一直住他家呢离学校很近的。我们关系很好，什么都方便。”

2 M6 [9 \8 H) |/ W) m6 }+ m    “给你添麻烦了。”听张旭这么一说，阿姨急忙起身道谢，“我去给你倒杯水。”

    “哎~阿姨，您不用招呼我。”我连忙摆手，也站了起来。

8 g+ }* w3 E& K( a9 G, m. i( i    又聊了一会，我得知张旭的父亲得的是胃癌。病到中期才被发现，因家境不算宽余手术日期便一拖再拖。七拼八凑的亲戚朋友借了几万块，现在手术费用总算是凑齐了。张旭从高中起就一直打工，几乎从没和家里要过什么零花钱。这两年每个月在酒吧打工挣的八百块钱更是全都交到了母亲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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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旭站了起来“妈，您有空也多歇歇，我们先走了。”

9 U! S7 j& A2 ~* l: |2 m    “好吧，小心点。”她叮嘱着。“还有，小宋啊，真谢谢你。”我们被她一直送到了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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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才回国不到两天，觉得一瞬间发生的事情有点多。脑子快乱成了一锅粥了，被张旭随便拉进一家小饭馆里，我俩边吃边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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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9 s' W" h5 P: O1 ]* Z    说是谈话，我俩却都不开口，眼看着最后一盘菜也摆上桌了。张旭夹了一筷子送到我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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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8 |* R" O  V/ H7 f    “宋砾。”

7 p9 d  b" D" D2 l" J3 q! {9 x+ n    “嗯？”

: e' W+ h" r3 s4 N" X' q    “原谅我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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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k# n+ G6 P6 u% y+ ^8 z    “唔，我不知道……张旭，你父亲手术费的事情你怎么不和我说？”我岔开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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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想说，”他继续问我，“原谅我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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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w, @4 f/ Z$ R: d0 U    他看着我的眼神很清澈，手也被他握住了，好温暖的触感，“答应我１

: V) ]" c, f$ G$ @    “嗯……”我真是一只软弱的公蟹子，就这么毫无骨气的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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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0 \8 o, s4 y% J* \; u/ k' K    虽然说我口头上原谅了他，心里却还是难以释怀。想着娜娜临走之前的话语，张旭的拥抱和亲吻我总是做不到心安理得的接受。

    张旭的除夕夜是一家三口在医院度过的，而我却因过春节发了一比小财。父母长辈给了我小两万的压岁钱。按照往年的惯例，我应该会用这笔钱给自己添置些家当。但今年却没有，更换笔记本电脑的计划暂时拖后吧。我想这些钱张旭肯定用的着，他妈妈天天守在医院太辛苦了。至少可以先花钱请个护工来帮她分担一下。

& A! Y  p( Z% ]7 [. c8 }    过年之前我俩约好初五在回蓝旗营见面。我比约定的时间早到了很久，就独自坐在阳台的秋千上等他。从清晨开始，棉絮般的大雪飘飘扬扬漫天而下，我从窗口往楼外看，阴霾的天空，分不清天与地的差别，整个世界白茫一片。只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远远走了过来，在雪地上留下一串脚樱是张旭来了，我急忙下楼把他堵在了单元门口。

0 w2 m1 ?9 @9 b% }5 E    “咱们去校园里逛逛吧，走十分钟就到了，赏赏雪景。”我提议。

    “好。”他看到我没有戴围巾，便把自己的摘下。给我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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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O. P2 ^  k" g/ t, |4 f    寒假里的大学校园是最冷清的。学生们都放假回家过年了，我俩在中心花园里一前一后的走着。周遭安安静静的，偌大的校园仿佛只是属于我们二个人。不知从何时，旋转飞舞雪片逐渐变成了细碎的雪珠。抬起手接住一片，六菱形的晶体。霎那间便融化了，那么脆弱却又那么美。

    我走在前面不住的赞叹：“张旭，你看那些梅树上都有花苞了，小小的真漂亮。你说什么时候才会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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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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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你看！这条路是没有人走过的，好美！连一个脚印都没有。我都不忍心踩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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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你踩上去，这片雪就再也不完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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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只要踩过印子就再也抹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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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转回身看这个挺拔倾长的人，难以形容的俊美。眉头微蹙着，漆黑的眼眸中不曾带有一丝邪恶和难以捉摸的气息，就这样和我直直对望。这张无辜脸，曾经迷惑过多少人？是否只要他愿意，稍加诱惑无数女人便都手到擒来？我想起了娜娜，想起了在酒吧见到的那些女子，想起了文良和我说过他有两打女朋友……想得我的面目从愤怒变到狰狞，他还是不说话，只用澄净单纯的眼神望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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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v# p& R/ ?* d    “喵~”是哪里传来一声猫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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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哪里呢？你听１我俩同时向声音的方向侧过头去。

( X/ b; p$ b5 ~. z    “喵~”声音小小嫩嫩的。寻声找去，终于在教学楼边一棵槐树的树叉上看到了一只棉花团一样的小白猫。它头朝下，一动不动，用爪子用力抓着树干。一双蓝蓝的眼睛满是无助与惊慌，“喵~喵~”显然是爬上去下不来了。

3 g: V  [  l$ R/ W1 D  Y    “我去救它１张旭说着敏捷利落的爬上树，一只手拎住小猫的颈子，很轻巧的把它摘了下来。小猫显然吓坏了也冻坏了，把脑袋埋在它的臂弯里不敢抬起眼来。

5 h% V) K! \/ ^$ y7 h    “这是谁家的小猫呢，皮毛很干净。”张旭很兴奋，阳光般的微笑着，“肯定是偷跑出来回不去家了。嘿嘿，你看。”他双手把小猫捧给我，我忙接过来搂在怀里轻轻抚摸。又轻又软的小生命，我忍不住低头亲了亲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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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砾，你很喜欢猫吧。”

3 U5 k% ]# b# U* j    “是啊，我最喜欢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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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y, I7 \& q- `' Q% N$ [4 T    “那你还喜欢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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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被他搂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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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3 u* f9 ~0 t7 @: f    “你不要再生气了，如果我是一只小猫猫就好了，那样你就永远都不会生我的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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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静静的流下眼泪。张旭，不仅是喜欢而已，我想我已经无可救药的爱上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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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白猫趴在厨房的角落里，专心的舔着一大盘子牛奶。完全不理会在另一间卧室里气喘吁吁的我们。

+ V8 B! F% D. B5 n6 N: Y1 p5 r    我和张旭正互相撕扯着对方的衣裳。

    “旭……”我全身狂热似火，拉着他急急的寻找他的嘴唇，他却把我轻按在床头，从耳根一直吮到胸口，好似在品尝我的肌肤一般亲吻不够。胸前淡淡粉红的乳尖被他含在嘴里的时候我全身一颤。意识变的模糊，我闭上眼睛任由感官支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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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Z+ L/ V% S    能感觉到在轻轻囓咬那脆弱的乳首，同时下身又被他用手指熟练的滑动着。“呜……”我咬着唇，喃喃念他的名字：“旭，嗯……”

9 p( t% T6 Y4 `0 y# J# I3 @    “啊１一阵巨大的快感袭来，他原本上下爱抚的手不知道何时已被温暖湿润的口腔取代。我惊喘着睁开眼，看到他用柔软的唇舌完全吞没了我的分身，紧接着便是令人疯狂目眩的舔舐吮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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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强烈的刺激让我抑制不住的喘息出声，无比沙哑的声音更显淫糜。

    前端的刺激还在继续，他将一根湿滑的手指插入我的后庭。有些疼痛，但是我爱他，很爱很爱，所有一切都能忍受。我尽量放松自己配合他手指的动作，在他徐徐扩充下，令人昏眩般的快感再次袭来。

' }, M# U) N, l% N    “砾，我想要你。”我看到张旭额头已经溢满了细密的汗珠，显然已经忍耐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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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G7 P9 z" h  X6 ^) e    “好。”听到我口中逸出这个字，他急切的抬高我的腿，将自己的灼热抵在敞开的入口前。又俯身在我唇上吻了一记，猛一挺身，将自己完全没入我的体内彻底贯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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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6 Y- c2 a; j' p, |, y    “呜——”我急遽的吸着气，脑中一片空白。他不断加速的抽插击中让我无法自抑。激烈的旋律，依旧套弄在我前端的手指，同时摧逼着我的欲望。快感狂风暴雨般席卷了我。和自己所爱的人融为一体的感觉如此美妙，我只想要他更猛烈的撞击，继续，继续……

    更死命的搂住他的脖子叫道：“张旭，我爱你１感觉到他我体内射出灼烫的热液的同时，我也一瞬间达到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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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时候我们原谅一个人，并非是他值得原谅。

  I1 w1 ~& Q) s' b" I    而是因为放不下他，所以只能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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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o& t! C1 q; P4 r/ \    不知又缠绵了多久，直到彻底精疲力尽，我还不舍的亲吻着张旭的脖子，在它麦色优雅的颈根上面留下一块专属于我的殷红痕迹。

4 A2 b! G; y3 @  u+ e# O    “张旭，咱们移民吧。”我忽然冒出了这个念头。

+ X3 T# Z! |7 M, y; b- T& R7 m    “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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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澳大利亚，咱们去那结婚。”我躺在他的怀抱里紧搂着他的腰。

    头发被吹拂了一下，他显然在笑：“呵，傻瓜，你想的太简单了。”

    “我说的是真的！咱们努力挣钱，等我……”急切的话还没有说完，细微的酣息声便传进耳朵，他没有听下去已经睡着了。

猫瞳

（五）

2 V9 Q/ u* {9 c    把装着两万块钱的牛皮纸信封递给张旭的时候，他并没有拒绝也没说什么感谢的话。还是我自己呵呵呵的笑着说：“别和我客气嘛，大恩不言谢１看到他表情严肃我又连忙改口：“我知道你用的着。你记得，以后无论你遇到什么事情都不要再自己扛了，我会陪在你身边。”

    他父亲的胃癌手术进行的也算顺利，出院后在家中静心调养。我俩如释重负乐得合不拢嘴。那只我俩营救回来的小白棉花猫被我送回了家，刚开始我家大黑咪咪吓了一跳。但没两天大黑俨然把小白当做了自己的宠物，呵护有加。从此黑白无常相处融洽，在我家吃喝玩乐共渡幸福好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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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冬的萧索逐渐消失殆尽，大地复苏，我也不再终日寻仇觅恨、郁郁寡欢。明朗的宋公子又重返人间了。沐浴在爱情的小河沟里，我满怀欣喜的迎接初春明媚的阳光。

    一年之计在于春！我要和张旭一起去澳大利亚，那里是允许同性婚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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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7 P7 [0 v( f; R    自打那天把“移民”俩字说出口，结婚便成为我人生中最重要的目标。在网上细细浏览移民事项，又打电话咨询中介公司。想想容易，变成现实可就困难多了。就凭我过去那么不学无术（当然张旭的学习成绩也不怎么样），即没硕士文凭，也无工作经验。短时间内我俩变成人才双双技术移民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只能考虑投资移民。如果只是我自己要出去，父母会毫不忧郁的掏那上百万给我。但是张旭呢？我要带他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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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钱、钱１我满脑子想到的就只有这三个字。看到一颗流星在天际划过，我闭眼合掌快速默念：钱、钱、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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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V: m# z: @" z% L    把每个月五千零花钱的一半存进了银行，尽量少开车出行节约油费，不再充当冤大头请文良他们唱歌吃饭，手机费办了包月套餐，衣服鞋子也开始买过季打折款……这样算算一年能攒个三、四万。但离那上百万的移民费还是相距甚远呀！没错，我当然明白钱是赚出来的，不是攒出来的！给别人打工永远挣的是死工资，我要自己当老板！老妈在商界打拼多年，也算是经商有道，我要向她好好学习如何捣腾那些进口化妆品，这可是暴利行业，女人的钱最好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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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 n2 ]4 a$ c6 p2 I7 m, P    “张旭，你把烟给戒了吧，除了对身体好之外，这一年算下来能省小四千呢１我见缝插针的对他唠叨着攒钱大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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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W: a: h! M8 l& O5 I4 W    “少废话１他翻了个白眼，又把手里的Marlboro深吸了一口，捏起我的下巴将烟雾全吐在我的嘴里。“你别整天抽疯瞎折腾１

    “咳、咳、咳！混蛋１这个可恶的家伙，每次要我闭嘴的时候都用这招。他怎么一点都不明白我的苦心？我伤心不已，抱怨道：“你一点都不爱我，根本就不想和我在一起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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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把我压倒在身下乱摸一起，“我爱你，我爱你，我爱死你啦１

    “死猪，那么沉，快起来别压我身上１我手脚乱扭的玩命抗议。

0 I) R$ h' g! T    “你丫骂谁是猪？再说一遍试试？１他佯怒，把手伸进我的裤裆，着力一捏，“谁是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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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g3 ^, m, m    “啊１敏感的分身又被他拨弄了几下，“我，是我……”我很吃这一套，乖乖的缴械求饶。

    张旭总是没有耐心听完我的未来五年规划。

- w' x6 ]1 f8 g$ }    在平日生活中，我要本着勤俭持家、能省则省的态度玩儿命攒钱。而工作事业上，充分发挥电子商务的优势，网上开化妆品店的计划也已排在了日程之中。总之，以搞钱为中心，迅速及合法为两个基准点的规划纲要已经形成，我将拼搏努力，矢志不渝坚持到底。

    如果一五计划顺利完成，我便找父母开口，去贷那百万移民费用。到那时候已能向他们证明我有了自主生活的能力。然后二五计划、三五计划……凭着父母对我的宠爱和支持，兴许我便能和张旭抱着考拉，牵着袋鼠在澳洲黄金海岸双宿双飞，不亦乐乎！

    这样的美梦，我反复做了很多很多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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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1 _6 U8 g( ?% t    磨岩酒吧建在整条酒吧街的东头，被一棵大槐树遮掩着并不算华丽。推开金属镶嵌的大门。里面有很多深红色柔软的布艺沙发。我坐在角落里，透过晦暗不明的橘色灯光，看着小舞台上弹吉它唱歌的那个俊美男子。他会偶然抬头和我对视几秒，嘴角抹过一丝笑容。那就是我的爱人，我很喜欢这样安静的远远望他，听他哼唱舒缓轻柔的歌曲。不过，这样的日子也许不会很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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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t. a5 i3 c4 }4 \4 {* ~$ H    我曾经劝说过张旭好几次，希望他放弃磨岩那份兼职歌手的工作。虽然他喜欢唱歌，但每个月八百元的工资确实不算多。还有几个月他就要大学毕业了，应该找一家公司应聘或者跟我并肩携手一起做化妆品网店的生意。他考虑了很久，总算被我说动，准备今晚向刘哥辞职。

    在他和刘哥嘀咕的时候，我看到老板的胖脸上有些难色。拍着他的肩膀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我安心的等待，直到张旭走过来在我身边坐下，寻到我的唇，轻巧一吻。

& ~2 g+ G/ D" O5 _# ~, V* Q& F  U& C    “谈的怎么样？”我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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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Q1 j: u- W1 W6 B+ O' H    “刘哥说要把我的工资加到每月两千，不让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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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b1 Q* @( o0 z* {/ Y    “我没听错吧？比原来八百多一千二！为什么？”我惊诧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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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右嘴角轻扬，弯成一个诱人的弧度。“刘哥说有一个很重要很有钱的客人挺欣赏我的。差不多快两年了，他每个月都会有几天过来听我唱歌。那人跟刘歌说过，如果哪天我要走，就给我加工钱。一直加到我肯留下来为止，加的那一千二算他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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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S& n2 Y! L    “谁呀？男的女的？你认识吗？你来这唱歌总共加起来才三年吧？”我很不高兴的一连串发问。

    张旭抚摩我的后脑勺，“谁叫我这么帅？有好多小姑娘天天跑来听我唱歌呢，我哪知道是谁？再说，这么久以来我的眼睛里就只有你一个人，看在眼里拔不出来了。哪还有心思注意其他人？”他凑过来用笔尖抵住我的耳垂，“宋公子，一会回家我好好伺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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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滚１我脸红薄怒，又问：“那你还辞不辞了？”

; D* z& ]3 e& g/ k" n    “每个月两千还行，现在工作不好找，我先凑合着再唱几个月吧。”

    这个两年以来一直默默听张旭唱歌的人是谁呢？凝视着他那对慵懒动人的眼眸，我突然有种很不安预感，也许又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

, p9 P% Z+ J0 L* w8 I    平安的度过了两周，当我快把这件事情快淡忘的时候。张旭和我说这两天不用去酒吧接他下班了。刘哥有一个很重要的客人要接待，要他一起陪着应酬应酬。

    “呦！这刘胖子是不是要介绍你出台呀？”我语气讥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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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他妈废话，我不就是回来晚点吗？你丫别和娘们似的叽叽歪歪。”他甩下这句话，背着吉他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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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头一天晚上，我都不知道他是几点回家的，我躺在客厅的沙发上开着电视就睡着了。醒来之后看见张旭在卧室里，呈“大”字形趴在床上呼呼大睡。衣服和鞋子都没有脱，满身酒气显然喝的不少。我很生气，一整天都没搭理他。张旭酒醒之后笑嘻嘻的做了好多好吃的哄我，我也没赏他个好脸和他说一句话。看到他晚上又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去了磨岩，我便开始后悔，好歹我也该问问他嘴里说的那个重要客人是谁呀？不行，我今天晚上绝对不睡觉，要等他回来问问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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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喝了N杯纯咖啡，看完了N张DVD，直到清晨六点天空发白的时候，张旭悄悄开门回来了。有点吃惊的看着我：“你咋还没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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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P$ r* R7 a/ d    我在客厅正襟危坐，问道：“您回来了，玩儿的可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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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P  l" x" n8 B9 Q7 s9 k1 J. I    “宋砾１张旭的眼睛里闪烁着兴奋和诡异的光芒，从怀里掏出一叠钞票，“你看，这是我今天赚的小费，三千！都给你。”

' u, g1 R7 Q8 a    我眉头一皱，低声咆哮：“操！你丫真的去卖了？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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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V/ l1 q& u0 h$ a2 O0 U; B    “你丫才卖呢！刘哥介绍了一个朋友给我认识，我今天只喝了一杯酒，陪他聊聊天。其它什么也没干１

    “一杯酒三千？谁他妈这么有病？是那个爱慕了你两年的神秘听众？”我更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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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家可没说爱慕我，就是挺喜欢听我唱歌的，一个大姐，都三十了。”张旭解释，“她听刘哥说我在磨岩勤工俭学做兼职，还有我家有病人什么的，就非塞这些钱给我，我推辞了半天，她非给！我也没办法啊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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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这小子竟然面露微笑，我的肺都快气炸了，“操，三千块钱就把你丫兴成这样了？你他妈二十三的去陪一个三十岁的老娘们！我也有三千，这钱我给你，你以后再也别去磨岩了！听见没有？１话一出口，我便觉得自己说重了。

    果然，张旭嘲讽的答道“是啊，您是宋公子，您多牛逼！这点儿钱算个屁埃不过，我他妈不是当鸭子的，我既不陪她也不会陪你。”他说完这句话，转身开门就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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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跑过去从背后把他一把抱住，忙道：“你要去哪？”

    “你丫管不着１这家伙显然生气了。

    “对不起，张旭。”我连忙道歉，“对不起，我刚才说的过头了。你别走好吗？”我一连串的承认错误，态度诚恳、连拖带拉的，总算把他拽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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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旭被我按坐在沙发上，拉长了脸耷拉着嘴角就是不理我。我识趣的点燃一跟烟递到他手里，又倒好茶摆在茶几上。这是我培养出的好习惯，偶然听说过人抽完烟容易口干，我便记祝每次看见他抽烟的时候都会很自觉的给他倒一杯水。

( {0 t" ~' {2 U3 p, Z/ O. L    “我错了，伤了您高贵的自尊心，你别生气了好吗？求求你１我继续着道歉，然后小心翼翼的问：“因为我在乎你嘛！跟我说说，那大姐是怎么一回事？”

( h5 E& W2 }5 V: r: }9 D' J" ?    “哼１他的脸依旧像张扑克牌，用鼻子出了一声，不说话。

; _8 A2 d1 y! i' ^9 _/ K& ^    “罚我做一个星期的家务还不行么？我已经深刻反省啦。”我有点委屈的说，“要是换做是你在家等，我去和别的女人喝酒，两晚上不回家，你不生气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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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我这么一说，张旭总算把脸色和善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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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t' r; K0 c- ]4 i: m    我又说了好几句对不起，然后小心的问他：“她到底是谁呀？”

3 @; u/ P) a( Z8 e    张旭总算是勉强开口了，“那大姐好象挺牛的，刘哥说她在朝阳区开了两个大型夜总会，还有几家鲍鱼火锅店什么的。黑白两道都混的开。”

/ J! w# M+ c* `5 `: L    “整个一个洪兴十三妹？”我插话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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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洪兴十三姐。”张旭捻灭烟蒂，把我倒的茶水一口气喝完。

3 ?  ]& L( U7 W" h. Z' b& J    “她那么牛掰怎么还去磨岩那种小地方听你唱歌？”我莫名其妙的耸肩。

    “她和刘哥是朋友，两年前在磨岩听我唱过一次，觉得好偶尔就过来呗。你不知道我的歌迷年龄层是从八岁到八十岁吗？”这家伙又开始自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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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F1 Q* F: q( j6 c! R0 h    我赶紧打断他“她结婚了吗，孩子很大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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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说是三年前离的婚，没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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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来的这些钱啊？”

5 {; x4 h! F9 n- e& h* |: y1 t' {    “一部分是以前老公留下的，被她发扬光大了吧。”

8 B. i, J; W. }' S& w6 n5 [    “那她一定画的和老妖婆似的，是不是一脸为富不仁的横肉？”

    “也不是，身材保持的不错，大波浪的长发，很有女人味。她个子好象比你还高点呢，估计得上一米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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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大，我和你说无数次了！我身高一米七二！早上一米七啦１我郁闷的纠正。

' P3 B$ w* b- s/ Z* y    “哦？是吗？”张旭嗤的一笑，摸摸我的头顶，“我还以为你就一米俩几呢。”

4 {. E! V  q5 T% m    “你他妈才一米俩几，别给我打岔，接着交代１他不就是一米八四比我高点么，有什么可拽的。拨开他的手，我接着问“这洪兴十三姐叫什么？”

    “恩，她姓李，周围的几个小弟都叫她Susan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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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苏三？好恶心的大俗名字！这么拽还带小弟呢！她真的这么有钱？开什么车呀？”我十八岁就开红色奥迪小A4，自动档、天窗版，买下来三十来万呢，一向引以为傲。

    “哦，就是你一直喜欢的那个SUV吉普，保时捷凯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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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Cayenne？”那大姐的车确实能买我的A4好几辆，不过我也不甘示弱，“那车也没什么可牛的，北京大马路上多的是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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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不是嘛，宋公子。”张旭调侃我，“赶明儿您也买辆送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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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我瞠目结舌的答不出来，他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我又和她不熟，问我这么多干什么?你要是对这姐姐有兴趣，明儿我让刘哥介绍给你，你自己跟她打听去。”他又捂嘴打了一个大哈欠，“困死我了，宋砾你刚才不是说这一周的家务活都是你干吗？我现在要去补个眠。这桌椅板凳你先擦擦，被单窗帘你也换换，衣服碗筷你都洗洗，等我醒来以后要看到这屋子里呈现一片全新面貌哦。”

& w8 m& e7 A, _& q- [    “啊？你想累死我啊，”我哭丧着脸，“我等了你一晚上也没睡觉呢，现在困的都恶心得要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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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张旭环住我的腰，捏捏我的面颊，“谁让你又没事自找吃飞醋？乖，哥哥现在带你去睡觉。”他边说推着我走进卧室，又补充了一句，“那些活儿等你睡醒以后再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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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母亲大人的帮助和指点下，我的咔哇依化妆品网店在03年四月份顺利开张了。所谓万事开头难，许多意想不到的问题全都冒了出来。我身为老板，主要负责网站的制作和维护。这些工作听着好像不多，其实繁琐的要命。幸亏老妈安排自己公司的两个员工来帮我。而且从货源、仓储到销售都用的是她现成的渠道。经过我的辛苦经营和精心打理，咔哇依小店也总算能够健健康康的茁壮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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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的日子更为忙碌，我上大四张旭上大五，都面临着毕业设计和答辩。掐指一算大学生活的日子真的要开始倒着数了。同学们纷纷忙活着自己未来的出路。考研的考研出国的出国，而绝大部分人每天都是赶场子一样的跑各种各样的招聘会。我是铁定要给自己打工不稀罕当什么白领了。那张旭的计划呢，我从没看他发过什么简历或者提起找工作的事情。真不知道这家伙是怎么想的。

% n, [9 S, y* l( v    也抽空问过张旭几次，都被他吱吱唔唔敷衍过去，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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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六月份，随着网店的生意越来越好，我更是忙的四脚朝天。白天晚上都安排得满满的。没有时间再去磨岩接张旭下班。所幸这家伙比较自觉，自打上次和他为了什么李苏三吵架之后，为了不让我疑心，他每天都很乖的下了班就按点回家。

    可今天他又回来晚了，而且也没提前告诉我。床头边的小电子闹钟上显示着快到凌晨三点了，张旭还是没有回来。我难以入眠，躺在床上不住的滚来滚去。床单里有一种淡雅清香的味道，是张旭的体味混合着衣物柔顺剂散发出的芬芳。柔软的枕头上一根短短的头发躺在那里。我捏起来，黑亮而光洁，和我柔软的发质截然不同。这是属于张旭的发，我放在鼻子前轻轻的嗅。呵呵，一根头发而已，什么味道也闻不出来。又翻了个身，把他睡觉用的枕头抱在怀里。双人床很大很软很舒适，我和他每夜在这里相拥而眠。我最喜欢枕着他的臂膀蜷缩成一个虾球状，让他从背后抱着我。这样的睡姿对我来说已经成为一种习惯。

    好困哦~臭小子，你怎么还不回来？熬不过浓浓的睡意，我的眼皮也越来越沉。突然“啪１的一声响，有人把卧室的灯打开。不用想也知道是张旭回来了。我刚才睡着了吧，他进门的声音我都没有听到。揉了揉眼睛，我正要起身，却被他一扑按倒在床，双手固定在头顶上。

  q9 S8 O! J+ F; T    “宝贝儿，梦到我没有？”他嘴角一边扬起，溢出促狭的笑容。

, F3 M% J9 @1 U; \! E% h    “没有，”我摇头：“我就梦见我是英俊的阿拉伯王子，拥有无数的宫殿和珠宝，还娶了好多大美妞当媳妇。现在都没了，你赔１

& _" V, P- y) b: \/ H) p    他假装生气轻扇了下我的脸，“小淫虫，有了我你还敢梦别的女人？好！本来今天有好事要告诉你，我现在也不想说了，你找大美妞去吧。”他撒开我的手放开我起身，自己翘着二郎腿坐在床边点燃一根烟。

    嘿嘿，你就是我心里的大美妞，我乐滋滋的看着眼前的帅哥，把刚才等人的烦恼抛到九霄云外。有了你，我谁也不稀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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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u  |! G. Z8 R1 n$ L2 V    “你怒什么？我还没怪你怎么回来这么晚呢。”我向他妩媚一笑，对他所说的好事很是好奇。“什么好事啊？是不是捡钱包了？赶快交公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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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差不多吧，我找到工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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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9 ?4 M: k* l$ B$ f" }) w$ ?    “怎么回事？什么公司大半夜的还招聘，求职者怎么那么多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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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丫可真贫１张旭喷了一口烟在我脸上，我被呛得咳嗽起来，“你还记得那个Susan姐么？是她的公司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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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p$ l% S! ^  A: ?, U3 c0 g; b& H3 x, y    我听到这个名字立即耷拉下脸，“她今天晚上又来找你了？”

    “是啊，海淀镇那边那家新开的KTV原来是她的，现在正缺人手。就想让我过去，当个营运经理什么的。”

. c! t9 x. Z+ z4 A1 U    “工资怎么算？”

    “每月五千的底薪，应该还有奖金。”他见我“哼”了一声又接着说，“Susan姐还说，如果我愿意，可以去她的场子开专场歌会，策划和宣传都她负责，每唱一场给我两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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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F8 X1 P) T- a, G& M7 Q    “我知道，就是夜总会里的那些小歌星嘛！唱一万年也红不了的那种。”我嗤之以鼻。“再说，那些人唱一场也就给个五、六百。她怎么会给你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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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F; _$ X. @! A, V    “我哪知道，她愿意呗。”张旭不理会我的阴阳怪气，很认真的说：“我去唱歌可不是想当什么歌星。我算过，如果一个月唱个两、三场，再加上那份工资，就能有一万多块的收入。现在大学毕业生的工资那么低，这可比一般公司给的多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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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的是事实，我也清楚。可我很是担心Susan姐这么热心，出手又这么大方是因为另有所图。忍不住提醒他道：“就怕她是心怀鬼胎，想包你吧。”

, B! ]$ K3 H7 g& S8 F    张旭呵呵笑起来，拉起我和他面对面坐着，抚了抚我紧绷的脸，说：“你成天都想些什么呀？咱们不是要一起移民澳洲吗？我当然要和你一样努力赚钱，因为这也是我的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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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R3 F7 A4 G/ A( B+ I    原来这件事情他一直都记得！我的眼角有些发热，心里一阵温暖的悸动，和他十指交叉紧紧握着。以前每次我和他提起移民，总是被他不耐烦的打断岔过话题。我多说几句他还生气的嫌我唠叨。原来，原来他一直把这件事放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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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以为你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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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托起我绯红的脸庞，柔声道：“怎么会呢，傻瓜。”顺势低下头，深深的吻住我的唇。

猫瞳

(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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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拿到大学毕业证的时候我心潮澎湃，兴奋、感慨、欢喜、悲伤……各种各样的心情一股脑全往心头上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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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良紧紧的捏着自己手里大红毕业证书，又把我的要过去仔细鉴赏了半天。最后，他轻轻的合上还给我，摆出一副宁重的表情对我说：“宋公子，我刚才检查过了，您毕业证上的那个印章果真不是拿萝卜自己刻的。以前我总说，您这样不学无术的学生要是能毕业，那简直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现在……”他忽然上前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太阳真打西边出来了，恭喜你１结果被我“啪！啪１两大巴掌扇到了一边。

# l, w3 \- W  @: K: V    从全国各地考来的莘莘学子们，在北京聚首四年。留下各种各样的大学回忆后，又继续奔赴祖国各地。而像文良这样的北京孩子，大多还是留在北京工作。我们一直联系紧密，保持着非常深厚的友情。

    张旭虽说多上一年大五，在我拜托了成教学院的院长后，总算是勉强毕业了。他乐得合不拢嘴，提议与我外出旅游小度一假。还慷慨激昂的陈诉三大理由，“一、为庆祝这一具有历史意义的伟大事件；二、顺便替你过二十二岁生日；三、咱俩认识周年纪念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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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欣然同意，与他携手海南自助游，三亚兴隆，拈花踏浪。其行程简单概括为两词——腐败、淫糜。虽然每天都被他折腾到腰背酸软，屁屁疼痛，但我的心还是被幸福感填的满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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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觉得自己已经完全陷落在甜美的恋情中不可自拔了。人在被爱情滋润的时候，总是一副春风得意的样子。时不时还会莫名其妙的偷笑，在别人眼里看来总像时不时的犯傻。为了达成和张旭双双移民的目标，我每天都活力十足、精神百倍的投入工作。销售业绩节节攀升，生意越来越红火，于是我又多雇了两个人。五个人的小网店经过短短几个月的经营，每月净利润已然超过了三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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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b; R6 _4 Q$ ~; B4 G& K( M    “同样是大学毕业不久，文良那些人进了外企一个月工资也不过就三千多块，我挣得是他们的好几倍呢。”我自鸣得意，“哈哈，张旭，你说我算不算商业奇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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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能比弱智稍微强点吧。”

) A9 E4 w1 w, S# ^+ Q  G9 t    “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我不满捶他一下，“你KTV那边的工作怎么样？咱俩现在错着时差，每天连见面说话的机会都少。我白天忙活，你却全是夜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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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O( Y  W" g% e& e3 K6 C- Z    “没办法，这也是为了满足人民的夜生活需要埃我现在每个月要在Susan姐的夜总会里唱两场，嗯……估计到了年底，我就能把给老爸治病借的钱全部还清了。”原来他到现在还在填那个坑。

    “总共还差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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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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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算了算自己那几个存折，四万块钱差不多是我目前为止的全部积蓄，“我这儿有，你拿去先还上吧。”

    他眨眨眼，又吸了几下鼻子，表示感激涕零，“宋公子出手阔绰，解我燃眉之急。在下无以为报，唯有一颗真心、一副身子，甘愿侍奉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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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用手背试了下他的额头，纳闷的问他：“张旭，你现在说话咋变成调儿了？别是工作太累，得了啥毛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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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8 b3 y* q  k+ s6 D    他呵呵呵的笑着亲住我，“我在激动呀，娶一个大款媳妇儿可真是好呢１

    “谁他妈是你媳妇儿？你丫别高兴的太早１我在他的怀抱里挣扎，接着也学起了他刚才的口气：“张旭兄，移民之路任重而道远，你我还需紧衣缩食，再接再厉。限你每月上交工资不得少于四千元，我不得少于五千元。咱二人联名开户，共同储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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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v6 w, F5 H& r6 }, E    “好，咱击掌为誓１我俩起身“啪”的拍掌，然后搂在一起笑成一团。

    “……呵，不闹了，”张旭先笑够了，温柔的用手指梳开我刚被弄乱的头发，“这月十六号我过生日，要在富江俱乐部办个演出，你来看吧。”富江俱乐部是Susan姐名下的几个夜总会之一，我对那个老女人一直怀有抵触情绪，所以她的场子宋公子我绝不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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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旭看我撅起嘴巴，连忙加了一句：“好宋砾，我都这么邀请你了都不肯赏脸吗？再说我也算那里小有名气的歌手了，演出挺精彩的，还有小妞露着大腿跳艳舞呢，你就来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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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我考虑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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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c1 c+ r& z; L4 Z* k) W" l, d    怎么能不去呢？张旭的二十四岁生日我当然要和他一起度过。早早的我就准备好了一对精致的银白色Pt素圈，还在戒指内侧还刻上了我俩的名字。这礼物虽然俗些却也是无奈之举，还记得去年我送的手机他根本不稀罕，总不能真让我给他几千块钱当礼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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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幕降临，轻拂在脸颊的风中已能感到秋日的丝丝清凉。富江俱乐部却是霓虹闪烁热闹非凡。门口大副的海报上印着张旭的帅照。我出示了张旭给我的VIP卡，被侍者带入大厅。环顾四周，果然内部装修甚是豪华。今晚光顾的客人非常多，整个大厅里轻歌曼舞灯火辉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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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宋公子好歹也算见过些世面。在角落的一桌坐下后悠然点了杯价格不菲的红酒。这也是张旭早就替我定好的位置，从这儿看舞台的角度很好。再过半个小时，歌会就要开始了。几个妖娆靓丽的公关小姐走过来搭讪，问我是否需要陪酒，都被我笑笑婉拒。我知道自己很帅，一席新款dunhill白色休闲西服配着条纹领带，眉目清秀，举止斯文。这里的男客大多都四、五十岁脑满肥肠的样子，和他们一比更显得我一百二十分的英浚这些花枝招展的小姐们显然把我当做青年才竣富家小开了。

% S1 F' _3 M6 T) s, Y4 Z- K0 e. i    我本来就是英俊小开，我得意想。只不过少爷我对你们这些庸脂素粉的小姐实在没啥兴趣，我的心上人要比你们迷人一亿倍。

' I. T5 `  l/ N1 p& r8 O    忽然门口一阵骚动，我听到身后有人说，“Susan姐来了。”几个黑衣保安都超门口方向赶过去。我早已想到今晚会在这里看到这个大名鼎鼎的女老板。不知道张旭有没有在她面前提起过我？如果今晚有机会和她交谈的话，我也要让她对我刮目相看。这也是让我穿上昂贵西装，装扮得英俊潇洒的原因之一。

    “Susan姐。”，“Susan姐。”不断有人和她打着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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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q6 n7 i% P+ f% P8 W7 y+ `6 R* D( [    好大的派头！我寻声望去，以为会看到一个女王般雍容气派的傲慢贵妇。然而出乎我的想象。那是一个很高很苗条的女人，穿着款式简洁的深色吊袋晚装，和这里打扮得纷繁复杂的小姐们不同。她的身上没有戴过多的珠宝，只在颈间配了颗闪亮的独钻。五官并非艳丽却气质十足，看上去比三十岁的年纪年轻一些。她有着丰满圆润的嘴唇，涂成玫瑰红色，上面挂着标准的交际笑容。乌黑莹亮的大波浪式卷发颇有韵味，一直垂到腰际。

    她从外往里走，大方得体的应付着周遭的问候声。身后跟着几个穿黑衣的骠悍男子，也不知是夜总会的保安还是她的保镖。在经过我身边的时候她像是无意的拨开波浪长发，撩在一边肩头。我清晰地看到她的后背，吃了一惊。那吊带长裙原来是大V形露背装，她背部的线条光滑流畅。上面竟大大的纹了一整幅飞天仕女图。就像敦煌壁画中的一样婀娜多姿，在云端飘逸。依稀记得张旭曾和我提起过这个纹身。还说这样大副的样式纹起来很痛，不仅出血还要脱皮。每次只能纹图案的一部分而已，往往要纹个五、六次花上一年多的时间才能完成。而Susan姐的只用了两次，整个过程还未曾叫痛。让许多男人都佩服不已。

$ G3 M- i+ R* o    她在离舞台最近的一张独桌坐下，想来是她专用的位置。忙有侍者迎上前，倒上早已冰镇好的白兰地。她却不接，只点燃一根细长的香烟，用食指和中指轻夹着。透过薄薄的烟雾，眯眼望向舞台上张旭的背景海报。说不出的风韵颓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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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c1 E; r, L4 j- K) n* U4 U( v" s& l    8：30分，轻快的鼓点声骤然响起，所有人都把注意力集中到深蓝色的舞台上。演出开始了，一位年轻女主持站在舞台上说着欢迎的开场白。接着她介绍今晚歌会的主角，伴随一阵掌声，张旭从后场迈步登台。我看着台上那身材高挑的俊美男子，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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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前张旭在磨岩酒吧唱歌的时候不过是随意穿着，自以为痞了痞气的其实难免还会露出些许学生气。但此时台上的他已完全不同，俨然已成为引领时尚的偶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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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f" S4 e1 a9 y    一束聚光灯从他的背后照射下来，令他俊朗眉目更加清晰深刻。直挺鼻峰下那淡水色的薄唇微抿含笑，动感的发型朝气蓬勃，红色开领衬衫系在藏蓝色格子长裤中，腰间配上一条装饰着流苏的黑色宽幅皮带，还有几颗锆石嵌在上面闪闪发光。他的表情自信、洒脱又带着些许纯静，犹如一簇跃动的火苗般令人迷惑。

* V! f6 r- ?( \! z    当他磁性悠扬的歌声响彻整个大厅时候，所有人都不住的点头赞叹。每曲一毕，尖叫和掌声持久不退。我禁不住自豪的笑了，这么帅、这么夺目的男子是属于我的。我瞟过远处落座的Susan姐，竟发现她的嘴角也浮现出如我一般的笑容，目光中更闪烁着丝丝宠腻。

    心下不爽，非常厌恶我心爱的张旭被一个女人这样直勾勾的盯着。但又无可奈何，就象张旭自己经常无辜的说，长的帅又不是他的错。我总不能把他毁了容或者永远锁在家里吧？一仰头，我猛地灌下一大口红酒。呃……火辣辣的难喝。早知道刚才就不该摆酷，直接要雪碧好了。再抬眼望向舞台，却看见张旭正面向我这边寻找我的眼神。

    可能他看到我刚才吞酒吐舌的傻样，右嘴角一扬朝我眨了下眼角。拿过麦克风说道：“这是今天晚上的最后一支歌，送给我最重要的一个人。一首原创，叫《握不住的沙》，希望大家能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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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K3 {/ [  F6 g# m4 `8 X    转回身他坐到舞台中央的一把高角椅上，就像我第一次在磨岩酒吧见他的时候一样，抱起了一把吉他。随着他拨弄琴弦，舒缓柔美的音乐声响起。灯光师适时的在这个整厅里打出柔和的七彩灯光，轻轻旋转。而舞台上，细碎的人造雪花纷纷而下。如此静谧，如此美好，这哪里还是纸醉金迷的富江俱乐部？分明是美轮美奂的梦境天堂。

    如果我在徘徊请你稍做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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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像风中的沙飘散的太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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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是绚丽精彩越容易腐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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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只愿轻捧却不敢握紧你的爱

- i9 ]: M# y" B5 `& [& m0 V/ U    随风飘散的沙落在你的眼里

    是否你也会回忆为我落下泪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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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e2 I6 S; P' ]! {    随风飘散的沙落在我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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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曾经的誓言却没有保质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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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P& U* B  n  B    风把沙带到哪里你和谁在一起

    或许她更加爱你将我完全代替

    如果我能重来如果并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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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握不紧手掌中倾泻而下的沙砾~

. D. J+ z9 S' d! c" e1 |    我听的痴了，几乎忘却了呼吸。那是我和张旭在海南度假的时候我写下的一首歌词。不知何时他竟谱好了曲子。还记得我俩曾站在刻着天涯海角的巨石下，他捧一捧沙对我说：“咱们把它带走吧，以后无论天涯海角你和我都要在一起。”

8 o9 C  w# U5 k# N% V* k1 J6 W1 m    沉浸在惊喜和感动里的我无法自拔，眼睛里几乎要滴出水来。幻想着张旭在歌曲结束时能走过来拉起我的手。那该有多好？就想浪漫的偶像剧里演的那样。如果他真的这么做，哪怕是让我当众把心掏出来给他，我都甘愿。好后悔自己没有提前带一束鲜花来，不然现在我一定捧着它扑到舞台上去了。对了，我忽然想起。这里是夜总会呀。应该会有鲜花出售。

1 t$ |% U* ~1 m' ~, x/ Z* F    我急忙伸手唤过侍应生，准备大大的顶上一个花篮。却看见张旭从身边的女主持的手里接过早已准备好的巨大一束粉红色玫瑰，径直走到了Susan姐的面前。双手奉上，“谢谢Susan姐一直以来对我的照顾，这最美丽的花朵应该送给最美丽的女人。”周遭尖叫、欢呼和鼓掌的声音瞬间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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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5 e: P6 V) B' j' X3 m  c) v5 p  t% m    Susan姐款款起身，带着雍容高贵的微笑接过花束。又伸出手拉过张旭的手臂，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句什么。张旭垂着眼笑了，那是多么美的一个微笑，轻柔中带着些许羞涩。她到底和他说了些什么话？竟让张旭的脸上飘过一阵酡红。我在远处观望着今晚的两个主角，惊讶的张大了嘴。就在这片喧哗中，那女人自然而然挽着他的臂膀走进了挂着深红色帷幔的后常

    是的，我没看错！直到他俩走进帷幔彻底消失，张旭都没有回头看我一眼！强烈的不安和震惊在我心中炸开，连忙扶住桌子支撑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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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还坐在这儿干什么！现在应该走么？一个人回家生闷气？不，我才不要！我拉着侍者让他赶紧把张旭叫出来。

6 M2 v5 h" r! y; m    “请问您是哪位？有什么事情吗？”

    “我是他朋友，麻烦你快叫他过来，我找他有急事。”我只能这么介绍自己，情人这两个字不可能对他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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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w7 [1 E! w( I6 @    “抱歉，先生。”那侍者彬彬有礼的答“老板现在正和他有事谈，请您梢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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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谈什么东东？十分钟、二十分钟够了吧？我最多等你半个小时，半个小时的时间可是能发生好多事情！妈的！我怎么总往坏事上面想？超过三十分钟你要是还不出来，我可真要生气了。我盯着手表，宽慰自己不要胡乱琢磨。他俩又没有什么亲密举动，不过挽下胳膊罢了，有什么的？等会他一出来我马上就带着他走，家里的餐桌上摆着我买好的慕斯蛋糕，那是张旭最喜欢的口味，我特意让蛋糕师傅在上面画上桃心和他的名字。我还要和他一起吹蜡烛戴戒指。我是他的爱人，这些权利应该都是属于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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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针一格一格的走过了第二十九分钟，刚才消失的两人终于从后场出来了。脱掉了绚丽的红色演出服，张旭换上淡蓝色套头衫和松垮的灰色阔腿裤。我一眼就看见他修长的脖颈上多了一条小指般粗细的金链。他走在Susan姐的身后，随着她招呼熟客挨桌敬酒。

( u' \. n! `9 u# y. M3 [3 o    Susan姐交际广阔，不断向那些豪客们介绍着他。而张旭应付这一切也游刃有余。喝过无数杯依然面不改色、谈笑风生。差不多把整个大厅走过一遍，张旭才叫住Susan姐，把她领到我这边来。这次轮到他开口介绍：“Susan姐，这是我朋友宋砾。”

3 W) i) y5 f3 ~! ]9 k1 A7 q! }    她优雅的抬起手指，我握祝“小旭经常和我说起你，幸会幸会。应该叫你宋老板才对吧？L大毕业的高才生，现在又自己做买卖，年轻有为埃”

7 {( z% _/ a& k' E2 L/ F7 O  Z; b    “哪里，那是张旭在帮我吹牛。”这种寒暄辞令我也不输她：“对Susan姐我可是久仰大名，今天才有幸认识，您真是比传说中还要美多了。”

( s0 c6 }1 n* k$ m    她妩媚的笑起来，“小宋你今晚可要玩的尽兴啊，怎么一个人坐着？我找我们这最漂亮的小姐来陪你。”她侧身唤过左右，“叫小丽她们来好好款待宋先生，酒水全算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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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忙有两个年轻漂亮的女子端着酒杯过来做在我两侧，我被她们拉坐下来。“哎呀，宋老板喝酒呀，咱们划拳好不好？”

    “不用，谢谢！哎，别再给我到酒了。”我连忙推据她俩的热情，将求救目光投向张旭。明知道我不会喝酒，你还不赶紧帮我挡挡么？他却没看出我的意图，只对我说：“宋砾你先玩着，我现在有点事，过一会再来找你。”便又随着Susan姐走了。

' H, \3 P6 Z2 v/ @& B) [1 D    玩什么玩？！我现在要和你一起回家！

    “行了，行了，你俩别忙活了。我不喝１我心情不好的轰身边两个小姐赶快走人。她俩觉得我甚是不解风情，但又不敢违抗老板的吩咐，缠着我就是不走。好在张旭这次没让我久等，不一会便回来拉我出了俱乐部的门口。

$ q" [( {: p) T5 g; H4 x- R/ ^    我俩走进停车常他看看左右没人，搂过我轻吻一记，“宝贝，那首歌你喜欢吗？送给你的１

    “别他妈这么肉麻，那花是怎么回事？哼！我回家再和你算帐。”我打开车门，却看见张旭站在原地不动“上车啊！你干嘛呢？”

1 ?* o% z" m! C    “宋砾，你……你先回家好不好？我今晚要晚点回去。不是，明天一早我肯定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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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f/ n- i0 g% f( ~. U    “你说什么？１

    见我愤怒他连忙解释：“我今天演出Susan姐请了几个很重要的客人过来捧场，都是生意上的大主顾，我必须陪着应酬一下，现在真的走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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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8 W7 T. `# s, k3 \/ P    “可今天是你生日啊，都不和我过了吗？我连蛋糕都买好了１

    “我知道，我也想回家，但是没办法。你做生意不是也要请客户吗？我保证明早八点前肯定回去。你现在先回家，”他又圈住我亲了一下算是安慰，“宝贝你别生气也别胡思乱想，相信我，乖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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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j% b6 s+ w0 c; {& Y, F+ p    他都这么说了，我还能怎么办？乖乖的回家呗。情人之间相互信任是最起码的。

猫瞳

(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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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0 y' ]7 `* n& P    原本计划中温馨浪漫的生日晚餐，却变成我独自一人在家等待。躺在床上时梦时醒的，怎么也睡不塌实。我索性起身，走进饭厅里坐下。对着餐桌上的生日蛋糕和香槟发了会呆，又掏出装着对戒的小绒布盒子摆弄了起来。不知不觉窗外已经渐渐发白了。听见门口有响动，我抬眼看看墙壁上的挂钟。果然八点钟不到，张旭很准时的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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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o2 o9 S2 o; m3 N    他先蹑手蹑脚的走进卧室，没有找到我，又转到饭厅里。因为没有开灯，他被我的目光炯炯吓了一跳，“哎哟，你怎么坐在这里，一直没睡等着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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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D/ }& P( \6 J1 _5 g    我点点头，抬手把灯按亮。

    “这个蛋糕真好看，”他展开一个疲倦的笑容，把沾着些酒渍的外套脱下来，搭在椅子背上。“累死我了，差点没被他们给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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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X6 q, n' X3 ^% W+ P! H    “那你以后就不要去了，换个其他工作不行么？这种声色场所有什么好？”我哼了两声，接着问：“脖子上的金链可真粗啊，是Susan姐送的吧？你俩到底到后场干什么去了？”

    “不过说了几句话而已。你不会还在为我送花的事情生气吧？她这几个月一直很照顾我，送束花也是应该的，再说这也是为了配合演出，制造点气氛。”他用手指按住自己的眉心。“我头好疼，你过来帮我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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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2 l: y# q9 ^    “按个屁！我不抽你就不错了。你和那女人制造什么气氛？”我难过的说着，朝他摊开手掌，“我昨晚本来想把这个送你的……”

    “戒指？”他接过深蓝色的绒布盒子小心打开，细细欣赏那对金属小圈上散发出的银色韵光。看了一会，把刻着我名字的一只套上自己左手的中指。又把另外一只给我戴上。“谢谢宝贝，我很喜欢。”微笑着附下身子就想亲我。

    “真恶心，全身酒气。”我站起身闪开他的嘴唇，“不用你谢，答应我一件事就好。”

    “嗯，你说一千件一万件我都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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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那李苏三远一点，干脆辞职算了１

    “这个……你别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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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z  U% U( G8 q    我有点生气了，“我没开玩笑啊，你刚说过的话怎么能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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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9 K0 n% E+ G% u/ Z9 O    “好，我辞掉KTV那边的工作——其实也确实不用再去了。以后我就在富江俱乐部上班，当那里公关部和演艺部的经理。昨晚Susan姐找我进去就是交代这些事情。”他边说边伸了个懒腰，“她还介绍了几个老板给我认识，我以后可能会更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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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F4 Z; t# E1 B" [    “这就是她送你的生日礼物？可真够贵重的１我心里不是滋味，语气愤恨又讥讽，“我敢说这老娘们肯定对你意图不轨。想养你这个小白脸吧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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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她真的这么想，不过小爷我可没兴趣陪她折腾。为了钱，哄哄那女人也不是不行。不过你放心我有分寸，能玩儿的转，不会让她占我什么便宜。”他满不在乎的说着，往浴室的方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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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n$ E3 M0 ~; k# Z6 P    “她有没有过什么暧昧的表示，有没有勾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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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n& [4 ~( H4 d  m  J& |& j    “傻瓜，没有啦！我先去冲一把，咱们一会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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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旭果然是很累了，洗完了澡也没再理我。直奔卧室，趴在床上不到一分钟就打起了呼噜。我气的不行，把打蔫的蛋糕全扔进了垃圾筒。

    正如张旭所说，自从他荣升富江俱乐部的经理后，忙碌异常。成天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经常不回家过夜，两三天见不到他的人影似乎已成了家常便饭。我无法接受这样有亲至疏的转变，生气的质问他每天夜里都做什么去了？结果每次他都以为了实现和我共同移民的目标而努力挣钱来作为解释。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真让我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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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 S5 [- C* }3 o6 o    张旭依旧保持着不带手机的习惯，我经常找不到他。有一次深更半夜我难受的不行，打电话到俱乐部。服务生转来转去却转到了Susan姐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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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宋啊，怎么没再见你过来玩？是不是嫌我上次招呼不周？”她对我还算很客气。

" B2 I% B9 n4 ?( i% C- X1 d9 e% \    “不，Susan姐您言过了，我就是最近挺忙的，下次有机会我一定去，张旭在吗？”我可没心思和她寒暄只想让张旭赶紧接电话。

    “有什么急情吗？他现在正和公关部的几个人开会。一会等开完了我让他回给你吧。”这女人明显在扯谎，编的什么狗屁理由？我就不信张旭半夜三更的两、三点能有什么重要的工作会议要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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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a! H+ ^4 E, G. u# z# u    “好吧。”可人家既然都这么说了，我也只能讷讷的挂断电话。结果等了整整一夜张旭也没给我打过来。后来我问起他那天为什么不肯回我电话？他一脸茫然，说Susan姐压根就没有和他说过我找他这么一回事。经过这件事以后，我心里更加惴惴不安——这Susan姐百分百是对他有意思。但张旭却根本不以为然，也不愿疏远她，“我为什么要辞职？Susan姐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现在每个月能拿一万多块，你让我去哪再挣这么高的工资？宋公子，你一个月挣的可还没我多呢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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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m% U& Z$ Z# L: o    每次他这么一说我都自惭形秽，痛恨自己没有挣大钱的本事。张旭依旧我行我素，跟我在一起的时间更加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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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8 ^6 w4 ]1 h) ~    这件事让我越想越郁闷，便把文良拉出来喝酒。文良听完我的抱怨，点头叹道：“宋公子，你怎么就想不明白？你比那些姑娘有钱，所以他和你好。现在他找到更有钱的主，你的魅力也就消失了。打了个比方说吧，他想要的也许只是更大方的提款机。”

  t$ m8 O9 V' b3 {8 T    “也许吧，也许你说的对。”我难过的晃着手中的酒杯。“可是……可是……”

( h& c2 _" \/ Q" F    “有什么可是的？他以前有过那么多女友，就是一个情圣，还能剩下多少真感情？你他妈别找理由骗自己了，我早说过他不是什么好人。”

    “不是的，文良。可能他真的是忙着工作挣钱，真的是想和我移民呢。”不甘心妄自菲薄，至少张旭到现在还口口声声说爱我。我央求身边的老友，“今晚你陪我去富江找他好不好，如果真的如你所说，我也要他当面和我说清楚。”我真是又胆怯又没出息啊，竟然连自己一个人去那的勇气都没有。

    “也好，让你去看看他风流快活的样子。好早点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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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 X4 \$ U7 D/ D# i    当天晚上，文良和我来到富江俱乐部。领位小姐把我们安排在大厅的一处角落里。我环顾四周没有看到张旭的身影，便满腹心事的坐下。听到文良问侍者：“你们张经理呢？我们找他。”

    “请稍等。”侍者离开了一会又回来，“对不起，他现在很忙。请问您二位有什么事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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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茫然的抬起头，又垂了下去。文良在一边很不耐烦，“他见了我们就明白了，他在哪？你直接带我过去见他好了。”那侍者正想拒绝，只听文良又说：“行了，不用麻烦你了，我看见你们经理了。宋砾你看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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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6 z( A4 _3 F" Y    顺着他的手指方向望去，在不远处有一个包间，门口敞开一半没有关上。巨大的音乐伴着欢笑声从里面传出来。我能看见五、六个人坐在里面喝酒、划拳。有一男一女拿着麦克风对唱卡拉OK，正是张旭和Susan姐。

    张旭满面含笑，意气风发。

6 X9 I# }( b# z; o1 N: v; d* G9 \    “他真是很忙啊，你说呢。”文良嘲讽的问我，“都看见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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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确实看见了，而且很清楚。“豁”的站起身来，我对着那侍者低吼：“去告诉你们经理，他的债主来了，让他赶紧出来见我１原来，原来他真的在这夜夜笙歌。都是和那女人在一起吗？

    “什么债主？”张旭终于从包间里走出来，Susan姐在边上陪着他。一看到是我，那女人先微笑着开口，“小宋你怎么有空带朋友过来玩啊，今天不忙了？”

! z# M7 x: _( H7 Y' T0 b    “忙啊，”我怒气冲冲的盯着张旭，“不过和大忙人张经理比起来，可算清闲得多了。”看到他脸上一副很坦然的表情，我更加生气。忍了半天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缓一些，“张旭，你先跟我出去一下。我有点事情和你谈。”我俩感情上的事总不好当着身边这许多人的面说。

1 j2 D* t* }7 X    “什么事？你说吧。”他却站着不动。

  X3 v1 G( m' ]% L    Susan姐赶紧在这时插话进来，“就是啊，小宋，咱们先进包间去喝点东西，整整一晚上呢，你想说什么不行？来，我请你喝点好酒。”她一发话，后面跟着的几个人连忙随声应和。

    我和文良被他们劝进了那个小包间，Susan姐招呼几个热情艳丽的小姐在我俩身边坐下。一面又叫人开了几瓶深褐色的洋酒，给我满满的倒上，狂欢继续。屋子里的环状沙发很是柔软，我和张旭被远远的隔开分坐在两头。我僵硬的正襟端坐，他却和Susan姐眉来眼去交头接耳，对我完全不予理会。众人吐出来的烟雾让整个房间弥漫着淡蓝色的薄雾。不禁皱了皱眉，在这样的环境里我根本没有机会和张旭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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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文良已经被身边的美女强灌下好几杯。说话有些语无伦次。看我从一进包间就沉着脸郁郁寡欢。这小子终于忍不住，拉着我骂道：“你丫别耷拉着脸这么怂行么？他能玩，你也能啊！有他妈什么的？”

) A) D* e9 G! u# m6 t    本来头昏脑涨的我被他骂的一激灵。是啊！文良说的没有错，我何必让那李苏三看我的笑话？张旭，你以为自己魅力很大，所有人都必须喜欢你是不是？我宋公子曾几何时也是自信满满风流倜傥的，至于为了你这么一个男人弄的灰头土脸吗？你既然不在乎我的感受，我又何必自寻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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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用自尊心支撑起自己，寻找着往日的骄傲感觉，伸手把身边那个穿着粉红薄纱的小姐搂在臂弯里。“你叫什么名字？看起来年龄好小，有十八岁了吗？”张旭，我从小到大也都在人群中混得如鱼得水，并不逊色于你。

    那女子娇媚的一笑，“小宋老板，您真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您上次来也是我陪您喝的酒呢。我叫小丽。”我装出惊讶的表情，“怎么可能？你这么漂亮美人儿，我见过一次绝对不会忘呀１她蹭着我的肩膀，又把酒杯给我倒满，嗲声道：“嗤！小嘴儿可真会说话，可您真的把我给忘了啦，罚酒一杯哦１我用眼角扫过张旭，他好像也在偷瞟我。这样正好，我摆出个轻佻的笑容，更紧的揽住那小姐的腰，举起酒杯来潇洒的仰脖一饮而荆

" F1 H! O" I( x  }; b; h; J    我清楚的看见张旭脸上扫过一丝恼怒的神色。怎么？看我和别的女人调笑让大情圣你觉得不爽了？我很是满意自己的表现。继续作秀般的推杯换盏，即便喝进喉咙的那些液体再辛辣枯涩，我也不在乎。不一会的工夫，我就被包间里小姐们围在中间，Susan姐也注意到我这边的热闹，不断吩咐人给我到酒。我和她对视了几秒，她的微笑甚是优雅，眼神里含着一种说不出的意味，就象是成年人在看一个自以为聪明的孩子，还有一些其它什么东西？我看在眼里，却分辨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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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旭看到我左右逢源，脸上的表情逐渐僵硬了起来。点上一支烟自己默默的吸了一会。又俯在Susan姐耳边说了几句话，便开门走了出去。不是想出去追他，我本来就酒量不行，几杯下去胃里便翻江倒海。实在撑不住太想吐了，一股酸水已经漾到了嗓子眼。挣脱开那些妖娆的小姐，我扶着墙壁离开包间，朝洗手间的方向蹭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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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旭并不在门外，我酒劲上涌，打了几个酒噎也没心思找他。昏暗的灯光下通向洗手间的路仿佛变的特别特别长。我低着头走，捂住嘴巴生怕自己在半路上就吐出来。“哐”的一声，一个人和我正撞了个满怀，还是没能忍耐得住，我喷了一口酸水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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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的１那人破口大骂，也是一个醉醺醺的男子。还没来得及看清他的相貌，领口便被使劲揪起。“混蛋！你看他妈什么呢？！吐了我一身１

/ l+ t* V# ~; n8 u; D    我本想道歉，可听他口中一连串的漫骂不由得火冒三丈，“你丫给我放手，吐你怎么了？谁让你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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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俩嚷嚷的声音很大，只是一瞬间的功夫便有许多包间打了开门。客人、服务生满满的把走廊堵住，围成一圈看热闹。和那男人同来的几个人也挤了进来，“哥，你怎么了？”，“这是谁吐的，找死啊？１那是四、五个三十岁左右骠悍的东北汉子，个个喝的眼睛通红大声吆喝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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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明显的他们人多势众，我孤家寡人。从小就没啥打架经验的我，一看这阵势不由的心下一阵发怵。看过四周兴奋期待的围观群众，没有找到文良的身影。哎！这小子总是关键时刻掉链子。更奇怪的是，眼看我们就要大打出手，俱乐部却没有一个保安过来维持秩序。保安都干什么去了，也不怕我们把场子给砸了？算了，管不了这许多。这些天来持续的抑郁伴着酒精在我体内产生了化学反映。面对这好几条醉汉，我竟像是找到了宣泄的窗口，“你们把嘴巴给我放干净点，我赔你衣服便是１

    “小子你赔得起吗？光赔衣服就行啦？”这几个家伙不依不饶，污言秽语骂得更欢了。

" }1 c# c! s( ^, A+ }6 C/ A    我怒不可遏的叫道：“别他妈废话，你们还想怎么着？想打架吗？来啊１

9 v* P9 T5 k2 o; U    围观群众们盼望已久的暴力场面终于上演。一个男人跳出来朝着我的眼眶恶狠狠的挥起拳头。我躲闪不及被打个正着，顿时巨痛传来眼冒金星。一个打五个，这不是找死吗？可此时的我就像爆发了小宇宙的圣斗士一般，随便抓住他们其中的一个人拼命扭打起来。另外几个人对我拳脚相加。两分钟不到，我的额头、手臂就都被打的出血。无力反抗我索性也不躲闪，只把那个被我抓住的家伙骑在身下。用一只手死命掐住他的脖子，另一只则一拳一拳重重砸在他满是鲜血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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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砾１文良这小子总算出现了。他大喊着冲过来从背后抱住一个打我的人使劲往后拖，“你丫住手，别打了１又扭回头大喊：“张旭，你叫赶紧叫保安过来，把他们拉开，别打了１我看向文良的身后，张旭和Susan姐正并肩站在观战人群的最里层。Susan姐吸着烟冷眼旁观，张旭却僵硬的站直身子紧锁眉头。

$ H5 O+ K  d* E3 C  D3 r    原来你一直这里，你看了多久了？就这么看他们五个人打我一个？我狠狠的咬紧牙床，心因为难过而骤然缩紧。感觉视线渐渐被泪水迷蒙住，我回过眼来不再看他。手下发狠，一拳头猛击下去，打断了下面那个男人的鼻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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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3 w( ]7 ]6 I- r& o2 [1 ?    “啊！！１那家伙一声惨叫，其它几个人也不约而同的惊呼起来。看着自己沾满鲜血的手背，那片猩红让我一阵目眩。

    “好了，都给我住手。”站在一旁看够了的张旭终于上前阻止这场群殴。他吩咐着身边的保安，“你们快过来，把他们拉开１自己则托住我的两只臂膀用力拽我起身，“你闹够了没有，赶紧给我起来。”

    他现在才来说这些话，对我来说无异于火上浇油。我推开他的手，毫不领情的大叫：“要你丫管？怕小爷我砸了你的场子是不是？搅的你不能在这歌舞升平了是不是？”我恶狠狠的盯着他，想把身子站得笔挺脚下却不争气的打一个趔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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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1 w3 \: l. r: n1 T    鼻梁塌陷的家伙还在呻吟着，被他们那一伙人拖到了一边。几个保安努力想把我们两拨人分开，但那四五个借着酒意发狂的男人正打到兴头上，如何肯善罢甘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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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的！我杀了你１其中一个男人狂叫着向我扑过来，活像匹野狼似的挣脱保安了的阻挡。

    “你丫来啊１我还在不甘示弱应喝，却清楚的看见那男人的手里握着把明晃晃的折柄刀。他的速度实在太快，我根本没有反应和躲避的时间。就在我以为刀片会刺入我身体的一刹那，张旭猛的扳过我的身子挡住我，用自己的后背正对着刀锋刺过来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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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m4 w# K, ]5 i, k5 q/ R; j$ c& T    “啊~１我被他用力推了出去，身子重重的摔倒在地上。而就在此同时他被刀子刺中。张旭闷哼一声，全身剧烈的一震，然后缓缓向下用单膝跪着支撑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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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d% `8 d6 l8 ~  u0 s: m    “杀人啦１本来在看热闹的人群见到这个场景，生怕误伤到自己，惊叫着四散而去。我愣楞的看着好多个保安按住那个伤人的男子打了起来，而张旭依然保持着跪姿一动不动，脸色惨白。我这才意识到是他为了护住我，被人捅了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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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旭？！张旭１酒已经完全醒透了，我手脚并用的爬到他身边颤抖的抱祝那把折柄刀的利刃深深刺入他的后背，只直留下一截刀柄在外面。血慢慢浸透他的白衬衫，逐渐扩大晕成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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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旭，你怎么样？”我失声大喊，“快叫救护车，快叫救护车１

    “你这个，笨蛋……”张旭只小声说了这一句话，又咬住下唇不再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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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q6 E! d) V+ o. x8 v1 B0 t) l    我被吓得全身哆嗦，想抱紧他的身子又怕碰到伤口。汗水流进我的眼睛里又伴着泪水夺眶而出。你才是笨蛋，你为什么要挡住我自己去挨那一刀？告诉我，你在那一瞬间里想到了什么？还是说那仅仅是你下意识的动作——保护我！

    眼帘里映进一双精致黑亮的高跟鞋，我倏地抬头，是Susan姐。她抱着肩膀，低下头看着我们俩，柔丝般的大波浪卷发瀑布一样倾泻而下。眼神里含着些须关切，嘴上却带着轻蔑的口气，“这下你如愿以偿了？蠢货１她在说谁蠢？张旭还是我？那抹难懂的眼神稍纵即逝，Susan姐又摆回平时客套而又冷漠的表情。“小宋你别着急，这点伤死不了人的。他们已经打过电话了，救护车马上就来。”

猫瞳

（八）

/ n1 L8 @' w" Y, ?8 k. G4 n" Q1 ^    在这次富江俱乐部发生的打架事件之后，我和张旭被分别送进了不同的医院。伤人的那几个东北汉子因为没有什么背景，全部让警察带走送进了看守所。一连十来天了我都没有见到张旭。虽然身上没有挨刀子，但我毕竟是被好几个人围着打。筋也扭了，嘴也裂了，全身上下也着实伤得不轻，所以前三天的时间里，我差不多全是在医院里躺着度过。

: C9 n" e' \2 h! O    忙托文良去打听张旭的状况，他回来说Susan姐把张旭安排住进了某某医院的加护病房，除了张旭的父母和她自己以外，禁止任何人探视。

    “那他到底伤的怎么样啊？有什么危险没有？”我气急败坏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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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e4 j; i" z1 M; i0 d4 s' t    “生命危险是没有啦，”文良郁闷的挠挠头，其实他也在那天晚上的打斗中光荣挂彩，脑袋上缠着一圈绷带。我却不甚关心，还派他去为我跑腿。“听说刀子是扎进了肺部，确实出了很多血。不过没有伤到心脏或者脊椎，比较万幸。手术后要在医院住两个礼拜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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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6 S9 p3 V( G' B/ j( Z    虽然得到了文良这样的答复，我心理还是对张旭放心不下。更为那天的冲动后悔不已，很担心他会生我的气。如果不是因为我和人家酒后滋事，张旭也不会挨那一刀。那一刀本该扎在我的身上才对，他却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了我。也许他没有骗我，移民结婚的梦想依然是他努力的目标。我是他的爱人，在他有伤病的时候，身边那个守护他照顾他的人应该是我才对。

    抱着百合花束拎着果篮，我来到那家规模不小的医院。果然如文良所说，张旭住在加护单间病房里，门口有两个男人守着，像是富江俱乐部的人。我被他们拦在门外。

    “为什么？我是你们张经理的朋友，让我进去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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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r- S9 V% Y- L& w    “不行，”那两个人丝毫不理会我的怒气，很直白的拒绝，“没有我们老板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能进病房。”

' f- h7 Q1 ~! g5 a. A4 p4 |# f    “我认识你们老板，Susan姐是吧？把她电话告诉我，我现在就打给她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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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_+ u, m9 d4 P    “对不起，先生。我们是不能把老板的电话随便外露的。您要真的和她很熟悉，自然会知道号码。”那两个男人好像茅厕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任我磨破了嘴皮子，死说活说就是不让我进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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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1 C( Y! ^' V* `8 F: {8 J6 k    我这是来探病耶，怎么搞的比探监还麻烦？

1 n, F  d% e6 a    我又跑到富江找Susan姐，去了几次都没见到她的人影。陪我喝过两次酒的小丽看到我，调侃的说：“我们老板的场子有很多呢！她今天来俱乐部，明天可能在酒楼，没准后天又去KTV了。我们哪知道她什么时候在呀？”

# w; U' K' E& Q% _" x! B# _    我知道Susan姐是在刻意躲着我，而且很不希望我和张旭见面。好，不再来回来去的跑路了，我就守在医院的病房门口等张旭出院。这医院总不是您老人家开的，看你能把他藏到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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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盼到张旭出院的那一天，我一大早就赶到了医院。病房门口的两个男人还在那里站着监守岗位。“简直是两条看门狗，哼１我小声骂着，也不过去和他们废话，只远远的站到走廊一侧的窗户边等待。这一等可就是两个多小时，我烦的几乎要骂街了，还没见屋子里有人出来。打开窗子让自己透透气，天气很凉，树上的叶子已经落尽，眼看冬天就要到了。还记得去年冬天，我也是在一家医院等张旭，他那时是去陪娜娜做检查……

& J2 X0 L1 G8 @1 ^0 D    正胡乱的想着那些往事，我看见一辆精致豪华的银白色保时捷Cayenne在楼下停住，和我的红色奥迪A4并成一排。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从车上走下来。穿着咖啡色的骆绒大衣，把头发高高的盘在脑后，正是Susan姐。走上楼的时候她看到了我，却并不理睬，只是把朱红色的嘴唇向上仰起一些，很像是讥笑。

7 b) |$ V( m; b8 K    这个女人的身上散发着一种威仪，我都没敢过去和她说句话，就眼睁睁的看着她走进了张旭的病房。好在这次焦急等待的时间没有持续几分钟。病房的门被打开了，张旭和Susan姐一起走了出来。门口的两个男人赶紧过去接过行李。

" G/ z4 S% ~; r+ ?    “张……张旭１看到他那张苍白的脸，激动和紧张让我连气都快喘不匀了。三步并做两步的奔过去，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张旭！你的伤好些了么？都十多天了，你怎么也不和我联系？你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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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砾你来了。”他的声音冷冷的，“你怎么样？受伤没有？”

3 d! O+ Z5 b" @3 t4 D6 g    他这么说是在关心我吗？可是语气为什么又这么冰冷？我忍不住抓起他的手，冰凉冰凉的没有一丝暖意。都顾不上身边还有Susan姐的存在，我微微颤抖着把张旭抱在怀里。眼眶里酸酸的，“张旭，我什么事都没有。我错了，都是我不好。咱们回家吧。”

    “不行。”就这么两个字，冷冰冰的。却吓的我全身一颤。在我还没反映过来他说什么的时候，张旭又补充了一句，“我以后都不会回蓝旗营了。你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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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C- ?; k6 P. x: ^- o& O    “什么？”我急切的追问：“告诉我理由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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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边上一直没有说话的Susan姐在这时不耐烦的叹了口气，我把脸转向她。“Susan姐，你应该知道我和张旭不是一般的朋友关系，他是我的爱人，这些天来你为什么不让我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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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q2 l8 c7 `9 q" z5 Y' b; u- A  k    她连以前那种对我客套的敷衍都没有，根本不理会我的问题，只对着张旭说：“你今天先和他走吧，记得把话说清楚。”Susan姐果然很有风度的说到做到，她从皮包里掏出一个深红色框子的墨镜戴上，叫过那两条忠实的狗跟在身后，就这样气宇轩昂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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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前那个一见我就露出坏坏的笑容，嘴上总是骂着“笨蛋”，却天天给我做饭洗衣，把屋子收拾得井井有条的张旭，正面无表情的坐在我车子的副驾上。我载着他回家，回我俩共同生活了小两年的家。一路上他都没有和我说话，只是把头扭向窗外去欣赏北京初冬的萧索景色。

: j8 J0 h# X. B1 n. h/ L0 m- u    气氛冷漠而尴尬，问题出在哪里？我不清楚，但是我会努力把他对我态度转变的原因找出来。他爱上Susan姐了吗？我不相信！我曾很认真、很仔细的分辨过他看那女人时的眼神，总是飘忽还含着些许无奈和羞涩，却找不到爱恋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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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X: ]% a0 D3 ~    一向邋遢的我为了迎接张旭回家，花了整整两天的时间把屋子归置得干干净净，连阳台上的玻璃窗户都被擦的亮晶晶的。但是他进门的后却没表现出任何惊异，准确的说，他连看都没看房间一眼。就直接走进卧室，歪躺在床上。

& o( q$ `, a3 ]    “很累是不是？”我还是在担心张旭的伤口，“你先把衣服脱下来，让我看看你的伤怎么样了？对了，你饿不饿，咱们叫点外卖送过来吧，你想吃什么？”

    “宋砾，”他以前很少直接称呼我的名字，现在却这么叫着打断我，“你是男人，无论发生什么，都不应该向小女孩一样又哭又闹是不是？”

" P# _. ~4 v  g7 y1 |/ T    我哆嗦着嘴唇，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他支起身子靠在床头上：“咱们好好谈谈吧，我知道你也有话想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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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谈什么？是不是要把你刚才在医院里说的话再重新说一遍，你要搬走，再也不在这儿住了？”

    “嗯，我想……”他顿了一顿，“咱们还是分开吧。”

! [# s! {" P/ a' I3 t. F5 I    他真的把这句我最不愿听到的话说出了口。我倒吸了一口凉气，拼命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不能哭更不能咆哮。是不是他还在为那天晚上的事情生气呢？我可以解释的，我和那些小姐调笑只是故意想气他而已。还有什么我做的不对的地方？全都可以改……反正我就是不能让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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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我憋了半天，只从牙缝里挤了这三个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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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B/ I+ u& B6 L  q; ]; X8 y    “因为，我已经厌倦了。和同性谈恋爱原来也没什么不同。我以前只是因为新鲜才和你在一起的。”他朝我笑了笑，却不带一丝感情的继续说着：“而且，当时我的情况很惨，没有地方住，老爸做手术还欠了人家很多钱。你是咱们学校里出了名的公子哥，花钱大手大脚，又爱接济别的穷学生。我就盯上了你，想着要是能让你喜欢上我，肯定会捞到不少好处。”

& t% t( S* X  c  v' b5 K" }8 r    张旭，求求你不要再说下去了。我双腿发软，瘫坐在床边的沙发上，用痛苦的眼神盯着他，喃喃开口：“真的如文良所说，你和我在一起就是为了找个方便的提款机？”

    “哦？他这么说过吗？反正也差不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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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他是这么说的。他还告诉我你以前的女朋友都很有钱，你一直就喜欢花别人的钱！就喜欢被别人养着１我恼羞成怒，前胸激烈的起伏，“所以，你现在找到那个姓李的女人。她比我有钱，你就要跟着她走了？她有什么了不起？不过是个混在声色场里老鸨，等我到了三十岁的时候绝对比她有钱一万倍１

    “别扯上别人，我要和你分手和她没关系。”

    靠！他竟然在替那女人说话，我真的好不甘心，好想大发脾气。但我硬是努力撑住，好歹我也是个大男人，那些眼泪、哭闹、甚至寻死觅活的事情绝对不能做的出来。再说，张旭对这些女人惯用的伎俩见得多了，我越折腾越会招他厌烦。理了理思绪，我尽量换了个平缓些的语气又开口对他说道：“张旭，我也知道激情的时间不会持续很久，但是由热恋转变为亲情的感觉难道不是更好么？你还记不记得咱们以前说的那些话？移民、结婚，还有许多许多咱俩共同的理想……别用厌倦两个字敷衍我，如果你真不在乎我了，那天晚上又为什么肯过来替我挨那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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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我一眼，耸耸肩：“老爸的事情上你确实帮了我，不想再欠你什么。前前后后你给了我差不多六万块钱，所以那一刀嘛——就当是我还你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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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说什么？怎么会用如此无所谓的语气？忽然想起，张旭的表妹娜娜曾经对我说过，“……你别以为自己能和他怎么样，他现在是怎样的甩了我，将来就能怎样的甩了你１

% D/ R+ q' \  i' H; m8 r3 S6 x    “你说你……是还我？”我机械的重复着他的话，果然被娜娜言中了。只感觉心像被撕裂了一样疼，一颗泪珠在眼眶里转了半天，最终还是很没出息的滑落下来。我连忙扭过脸去胡乱擦一下把，不想让他看到我扭曲变形的面孔。

    张旭幽幽的叹了口气，走过来轻拍我颤抖的肩头，像是要说些什么来安慰我。如果只是那种敷衍的抱歉和祝福，那就省省吧，我用不着！不等他开口，我把他的手一把攥住，紧紧的握着直到指甲都陷进他的肉里。“你说你一直在利用我，从来没有爱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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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抓得我好痛，快放开。”他挣扎着想把手抽出来，却被我握得更紧。“放手！我背上的伤口还没好，不能这么用力的扯的１

    “对不起，很痛吗？对不起。”这句话很是管用，吓得我连忙放开。不敢再继续动手动脚，我像个乞讨的孩子一样拉着他的衣襟，“张旭，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才故意说这些话来气我？你赶紧去床上躺好，千万别动了伤口。我现在不逼你，咱们什么也不说了。只是你先别走，让我好好的照顾你几天，把身体彻底养好再说，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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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旭摇了摇头，“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刚才我不该说那些刻薄的话。”他的声音温柔了许多，甚至让我感到些许缓和的希望。他拉我和他并肩坐在床头，蹙眉看我良久，接着说：“不该让错误再继续下去，宋砾，我已经想得很清楚，分手对咱俩都好。一切都不能回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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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意思？发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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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K6 L) p9 z% D9 L    “我欠了很多债，是赌债。”我刚想说什么，却被张旭用一根食指按在嘴巴上制止。“宋砾，你先听我说完，如果不把所有的事都说出来你也不会甘心，索性咱俩谈清楚吧。”

    “富江俱乐部是Susan姐的前夫留给她的财产。那男人很有些背景，直到现在她也仍然是那最大的后台。这种大型商务会馆往往也是大型地下赌场，每天会有很多豪客光顾。他们出手阔绰，输赢玩得很大。一晚上输个百十来万的情况根本算不上什么新鲜事。而我，刚开始就是陪着人家看看而已。就算被他们招呼，我也不敢怎么样。可后来，唉，后来看的眼馋了心里痒痒，自己就跟着小赌了几把。我跟Susan姐借了5万块的本钱，想着自己够聪明，要是运气好的话能赢回个两三倍来，就立刻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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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果你输了多少？”我还是忍不住打断了他。

6 k5 |! r+ l1 [0 q, C8 A1 N$ S+ ]6 P    “20万，只是两个晚上而已，我就输了20万。”

    “什么？”我被吓了一跳，但多少还是有点庆幸，谢天谢地！20万——幸亏不是什么能吓死人的天文数字。可是他为什么要去赌博呢？又不是钱不够花，“你想要那么多钱干什么？”

5 ^0 ~/ l/ ?% E) o( f    “钱是个好东西啊，能实现人的很多理想，比如……”张旭没有继续说下去，也不再看我，轻叹了一声低下头。

+ x% D% h, l$ m6 ^, p( n' Q    “比如什么？移民吗？”我激动的问。

5 s( I4 W" {0 N: x3 N    “不，我不想移民了。”他的话像一盆带着冰碴的凉水，从我的头顶猛然浇下。“咱们不要太天真了吧，这条路根本不可能走的通。我爸爸的病随时有复发的可能，妈妈身体也不好。我是家里的独子，唯一能支撑这个家的人，怎么可能抛开他们不管，和你远住他乡？还有，你不要以为你自己很有本事能解决一切问题。除了比人家多了两个有本事的老爸老妈以外，你自己什么也没有、有什么都不会。你的学历，你的房子和车甚至现在的这个公司，都是他们给你安排好的。想想看，如果有一天他们决定不管你了，要把这一切都拿走，你还剩些什么？呵呵，宋公子可是个连开水都不会烧的人啊，风花雪月怎么能当饭吃？你真的以为他们现在对你我之间的事情不闻不问？你真的以为他们会支持自己儿子当个同性爱？我老实告诉你吧，你那个发小文良半年以前就来找过我。还带了三万块钱来，说是你母亲给的，让我和你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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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不早告诉我？１我的声音里已然带有哭腔，他说的这些事情，我也不是没有想过。却一直在逃避，总认为自己要是很有钱很有钱，就能安置好他的父母，再向双方家庭证明我俩有选择生活方式的能力和权力。总之，再给我几年时间，我会很努力的用钱堵住所有人的嘴。可原来，这些问题竟然这么棘手！

    “告诉你有什么用？”张旭继续说着，满是嘲笑的口气，“你能做什么？能改变什么？全世界没有一个人支持咱俩在一起！还移民呢，真是荒唐，我竟然会有阵子陪着你一块荒唐。”

& H( W. |* C. C+ {6 c4 S9 |: }% \' R    “那咱们不移民了，不移民了１我大叫起来，“咱们留在这里照顾你的父母，我也不再仰仗我的家庭。车我不开了，也可以不要这个公司。我去找份工作，哪怕一切从最基础的做起也没问题，做饭、洗衣、收拾屋子，这些并不难学，以后都由我来做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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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必呢？宋砾。”他垂着眼轻轻摇头，“你的生活是很多人向往的，何必要为了这份无人祝福的感情而放弃？还有，那20万的赌债对我来说不是个小数目，就算我去卖肾都不值那么多钱。幸亏Susan姐帮我还上了，她只提了一个条件——咱们两个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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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最后说得那几个字我听的非常清楚，“这就是她让你对我说明白的话？你要离开我跟她在一起吗？”看到他坦白的点头，我的身体剧烈颤抖起来。“你真的爱她吗？她整整比大6岁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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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0 Z2 H$ \+ v. v    他的声音很清晰也很平静：“别动不动就把这个爱字抬出来，我只知道自己总共欠她25万，光这一条理由就足够充分了。Susan姐这样的人，不是你我能随便惹得起的……咱们先不说了行吗？我现在很困，想休息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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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y1 K. \% q$ ~( K3 l5 T& x    我把自己关在另外一间卧室里，泪水大滴大滴的落了下来。还能做些什么来挽回这一切吗？舍不得，我真的舍不得埃张旭，你不要走，你明明知道我有多爱你。也不知道哭了多久，我是困的睡着了还是哭晕过去。等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彻底大亮。屋子里的一切陈设都没有改变。张旭的衣物依然整齐的挂在柜子里，但原本放在墙角的那把老吉他却和它的主人一同消失，不知去向——我明白，他是真的走了。

猫瞳

（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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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挫败、割舍、无能为力，你怎么能一瞬间就把这些我所陌生的词汇全部抛在我身上？我不让你走，张旭……什么成长的过程，什么每个人感情的必然经历！不要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拿这些话来宽慰我！我做不到潇洒漂亮的好聚好散。张旭……那Susan姐不就是靠钱把你拴在身边？用那25万……25万呢！我该怎么办啊？

8 @. y  M% w, I& M. Z5 p    已经像游魂一样的混了两天了，我头昏脑涨的开着车在马路上漫无目的的转圈。寒冬的清晨格外冰冷，我却把车子四周的窗户甚至天窗全部敞开，任凭凛冽呼啸的寒风把我的头发吹得火焰般狂乱飘舞。后面的几辆车子一直在狂按喇叭，和我并排的一辆车放下车窗，司机探出脑袋冲我大吼：“你丫怎么开车的？并线不打灯，还玩命画龙！找死吧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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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惊胆颤的回过神来，踩住刹车靠路边停下，我用双臂搂着方向盘把脸深深埋在里面。并非真的一无所有，这辆红色奥迪A4是属于我名下的财产，如果卖出去的话，还能值个二十来万。但是绝对不能这么做，父母要是知道了肯定会伤心死。他们本来就不同意我和张旭在一起，这么做无异于火上浇油。我是巨蟹座的，打死也不能和家庭决裂。

+ e2 e& ^: {8 M    还有别的办法吗？办法，办法……有了！记得在初中的时候，家里给我买过两份高额商业保险，算来存到现在年头也不短了，全部取出来的话应该有不少钱。虽然提前结束保险合同会让我亏很多，但是为了张旭，为了抢回他，我豁出去了！这钱本来就是给我存的，偷偷取出来他们兴许不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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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好了！张旭你等着我，等我帮你把那25万还上！有钱的感觉可真好！

    “哈哈１我心情大好的乐出了声，踩下油门直奔保险公司。Susan姐，你爱他肯定没我多，我和他还是会在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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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盼望夜晚早点来临，只盼望能够顺利的见到他。把车停在富江俱乐部门口的时候，我深吸了一口气。摸摸揣在怀里的那张存着二十五万的银行卡。保险取出来了，两台SONY笔记本也卖了，还透支光了信用卡。没空再多想什么，我都快被自己的疯狂吓住了。

& Q" D, u9 z- f+ {    嘴上再次默念一遍准备已久的台词，我不断给自己打着气。却刚好看见张旭从霓虹闪烁的俱乐部大门里走了出来。他好像刚刚剪过头发，削得又短又保没有穿大衣，一身简洁的黑色西装映着毫无血色的脸。就像《黑客帝国》里的尼奥一样挺拔、英俊又冰冷。并没有环顾四周，他只是呆呆的出神。好像在想什么心事似的，微微叹了一口气掏出跟烟来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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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兴奋的蹿下车子，我朝他猛挥胳膊：“张旭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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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来了？”他惊讶的望着我，边说边扔下烟头向我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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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好事要告诉你，你欠Susan姐的钱我已经凑齐了。你拿去还给她，然后跟我走１我跑过去用力搂住他，生怕一松手他就会消失不见。把那张卡片掏出来给他看，“张旭，你看啊，咱们不用分开了。”

    “你说什么？”他愣了一下，并没留心听我说话的内容。只是猛地回头看向富江大门口。

    我抑制不住见到心上人的狂喜，激动的拉住他的手，却感到传来冰凉一片。连忙用双手捂住放到嘴边哈了口热气，“你背上的伤好了吗，不是伤在肺部么，怎么能抽烟？脸色这么差，出来也不穿件大衣……”

/ n0 s5 n0 x. q2 Z8 J% j4 b* l    “快跑１他喝断我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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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我抬起头，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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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他妈让你来的？”他用力的推着我，“你丫别愣着，快跑１

    “为什么？”

+ B6 n. i$ l+ `    “砰１的一声，富江俱乐部那华丽的大门被猛然撞开。几个手持棍棒，打手一样的男人鱼贯而出把我俩围在中间。这可是我意料之外的场面，看的有点傻眼。

    “你就是宋砾？”为首的一个秃头男气势汹汹。

! C; E3 N* H- }# ]    “是我，有事么？”

+ V# `# x  \; F. ^& z! H) p# l    “伟哥，你听我说，这小子不懂事……”张旭挡在我和那秃子中间。还没来得及说完，就听到一个尖利的女声从那群打手身后响起。“小旭，你跟他还有什么可说的？”那个穿着黑色长裙的女人正站在台阶上，高傲的抱着肩膀，阴沉着面孔蔑视我——是Susan姐。

    然后就听到张旭的吼叫声：“你丫傻*啊！烦不烦？赶紧给我滚。我再也不想见到你，别缠着我真恶心１我瞠目结舌了半天才反应明白，他原来是在骂我！

    “你在说什么？我不走１在我大叫的同时，一根棍子已经从边上挥了过来狠狠砸在我的右小腿上。“啊１我惨叫一声跪倒在地，本能的抱住自己的右腿，痛得全身发抖。

    “拉远一点，”张旭一副满不在乎的声调：“让他赶紧滚蛋，别在这脏了我的眼睛。”我吃惊的看着那张煞白的脸，没找到一丝怜惜。他回身走上台阶和Susan姐站成一排，同样一席黑衣、同样傲慢冷酷、同样居高临下的看着我。没有再给我任何思考和反问的时间，我被这几个打手拖到自己车子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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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W$ r8 ~/ Y. c3 Q) F; q    “这傻*，喜欢被男人上，真他妈变态１有人这样骂着，把我打倒在地。这几个家伙并没有对我雨点般的拳脚相加，像是要故意耻笑凌辱一样，每骂上几句才踹一脚或抡一棍子。我怀疑自己的腿是不是骨折了，脚踝肿得老高，完全不能动。“敢招惹Susan姐的人，你丫找死１脸颊被人狠狠踢倒一边，破了。血淌进眼睛里火烧火燎的疼。视线也随之变成红色，在一片模糊的猩红中，我还是寻找着张旭的身影。他早已不再看我，正搂着Susan姐的腰走回俱乐部的里边。又一次看到那女人背后的纹身，整整一幅飞天仕女，五彩斑斓惊艳无比，随着她的身姿摇摆，顺着她的步伐荡漾，栩栩如生真如活了一般。我悲愤难当的抱住头，把自己紧紧蜷缩起来，任他们踢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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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小子带的手表还挺亮，摘下来老子瞧瞧。”有个人扳过我的手腕把表扯了下来。“妈的！是浪琴。这变态开奥迪，应该是真的吧？翻翻丫还有什么？”那些家伙抢走我的手机、戒指又向我怀里摸去。我惊惶失措的想护住自己的钱包，里面有张25万的银行卡埃肋骨又被他们踢了几脚，我听到自己骨头断裂的声音，吐出一口血水再也无力反抗。还好，这几家伙看见我钱包里装的那几千块钱钞票就眉开眼笑，并没有注意到别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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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傻*１为什么他们抢走了钱却笑的更加猖狂？这些人还想要什么？“你丫这个变态，怎么还有脸出门？你他妈有多少钱，就敢来这儿惹事？”一个人拎着跟铁棍走到我车子前面，抡圆了胳膊砸向车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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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r* H+ Z' I& t+ W% y& M    “不——！！１我绝望的惊叫。

    破碎的玻璃溅落一地，汽车报警铃尖锐的响起来淹没了我的哭喊。有两个人跳上车顶，尖叫着跺脚。这些家伙把攻击重点转向我的车，捣毁全部车灯车窗，又踩扁顶棚和后备箱。真皮座椅被刀子划烂了，他们又把车子被推翻。

    我闭上眼不忍心再看下去，爸爸妈妈，这是你们送我最为贵重，也是我最最珍爱的一份礼物。我护不住自己，更没有能力保护它，对不起……

; h  I2 K; D0 Z( b1 ^# w    张旭……我做错了什么？你竟然让他们如此对我。

" t! R( j/ z, P4 q, a9 R9 e& {    “好像有警察来了，快闪１我没有等到呼啸而至的警车，就已然昏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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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D5 w6 J" x% H    好痛！眼睛传来一阵刺痛，脑袋肿胀的要裂了！为什么会这样？我在哪里？

    再次尝试着缓缓睁开眼，雪白屋顶上耀眼的白炽灯管映入我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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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砾砾，砾砾，你醒了？太好了１带着哭腔的声音熟悉而温暖，是妈妈。原来我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周围站着四个人，爸爸、妈妈、文良和一个身着白衣的大夫。床的另一端有一只被高高吊起的脚打着石膏，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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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4 P7 k3 c- e' V! f1 t- _    “能听到我说话吗？来，看这里。”医生拿出一支笔在我眼前摇晃，我跟随着转过头去。“好了，病人没有什么危险，肋骨和脚踝的骨折接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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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H8 H' b# P0 _! ^, y    “那他脸上的伤会留疤么？”说话的是妈妈。

    “额头和耳朵缝的针不能完全自然愈合，以后再做个祛除疤痕的小手术吧，就看不太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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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的，真太谢谢您了。”爸爸妈妈站起身把医生送出病房。

& u( I6 }; J& h6 m9 {$ x! f    文良把头凑了上来，“宋砾，你没事了吧？还疼不疼，叔叔阿姨都担心死了。你口渴么？我给你倒杯水。”

    “怎么回事？”我从喉咙里挤出一点含糊不清的声音，“谁送我来医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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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警察啊，幸亏他们来的及时，那几个打你的家伙正准备烧车呢。你怎么会惹上那些流氓的？”我没有招惹他们，是Susan姐和张旭让他们来打我的。此时的我已经完全清醒了，回想起那晚的经历，忍不住义愤填膺，眼泪夺眶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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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了，大小伙子哭什么哭？是你自己过去找那个什么张旭的，对吧？”爸爸送完医生回到我的病床前，“这样人和咱们不是一个世界的，根本做不了朋友。”

    “我……”我羞愧难当的低下头，什么做朋友？父母应该很清楚我和张旭的关系，这么说或许是想给我留些面子吧。我该如何解释这满身的伤还有那辆被砸烂的车，保险金提前支取的事情他们知道不知道？手被妈妈紧紧握住，我偷瞟了一眼她红肿的眼睛。不能说出全部事情来，否则他们一定伤心死了。

( ?7 F  J# N! B5 B5 F- ?% n8 G    “真的是张旭找人打你的吗？”文良忍不住愤怒的开口，“那几个打你的家伙被警察逮住了，咱们告他故意伤人罪１

/ x' S( d0 m+ ], _# R  _" F    “等他们放出来以后，会不会再来报复？”妈妈焦急的插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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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打架斗殴只是违反治安管理条律，警察一般不会多管。而且我也咨询过了，打断双腿骨折只能算轻伤，顶多拘留20来天。你不招惹人家，他们也不会打你。还是老老实实的离他们远远的吧。”爸爸低下头对我说：“你先好好养伤，其他什么也别想，你妈守着你两天没合眼了。我先送她回家休息会，文良啊，谢谢你在医院陪着这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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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叔叔，我没事的。您和阿姨都好好歇会吧，我留在这儿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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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Z( O! C* d2 M    “文良你也走吧，我没事了。现在就是头很昏，想睡觉。”我努力拽拽身上的被子，闭上眼装出一副很困的样子，只希望他们赶紧走，什么都不要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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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医院里住了半个多月，我没有和父母说实话。只说我和那几个人因为发生口角打架而已，张旭根本就没在边上并不是他指使的。好在他们没有追问我什么。可在文良面前，我忍不住满腹委屈，把整件事情的实情全部向他倾诉。

  l! W: S+ Y0 {/ ?    文良听后很是生气，对张旭更对我：“啊？这混蛋这么对你，你还不死心？宋砾，不是我说话难听，你实在是有点便宜了１

' X: z# q7 [) Y' l) W5 Q1 \# a    便宜的意思我懂，就是贱。是我自己送上门去，是我自己纠缠不休。文良的话让我无言以对，只有用自嘲的笑容来掩饰心中的惭愧。

' \! n  E$ X/ F3 Z- |) Z0 h; o% @    “文良，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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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 E. ~" [; a    “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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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S, I. I) H9 T& ~5 u% J5 s    “我的手机被那些人抢走了，这有两千块钱，你先帮我随便买一个，再补张SIM卡。”

    “行，正好我给你买个新号，让以前那些乱七八糟的家伙都找不到你，咱跟他们一刀两断。”

$ x8 g$ A+ @) \' }    “不用，不用。”我摇头，“还是以前的号就行了，我怕万一有人有急事找不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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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会有什么急事找你呀？你网店的活儿阿姨都帮你接手啦，认识你的人都知道你现在躺在医院。”说到这他抬起脸用眼神紧逼着我，把眉毛拧在一块，“你是不是在等张旭的电话？”

- ~6 J4 m/ e5 S3 P    “不是、不是……”我不敢与他直视连忙错开看向别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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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好不是！你都住院这么多天了，他来看过你一眼、问过你一句没有？他已经和那老女人在一起了，这都是你亲眼看见的，而且他还叫人打你１文良有些失控，我看的出他很愤怒，恨不得打我一巴掌。

    也许是他不知道我住在哪家医院。我低头默默地想，却不敢说出口。那天晚上张旭先是让我快走，等Susan姐出来才开始说那些刻薄的话。我想知道这态度转变的是因为什么？我想听他解释。

    “还有什么可解释的？”文良竟然读出了我的心思，他收敛了些声调，有些语重心长又有些怒其不争：“你知不知道因为这些事你的父母有多担心？还有我，还有其他那些真正关心你的人……你能想想别人的感受吗？张旭那样的人不值得你付出，你们压根就不是一路人。别再钻牛角尖、别再自欺欺人的任性了。好，我帮你去买手机、补卡，不过要是被我知道你还跟他扯不清楚，咱们这朋友估计也就没的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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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M3 V; [8 }6 x9 ?    文良的话像一根刺深深扎进我的心里。果然如此，周围没有一个人会支持这段感情。而这种抓不住的爱情又如何能跟全部的亲情和友谊相提并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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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u$ U( ^! C) l, y# A7 x4 I. B    手机买回来了，我24小时昼夜开机。张旭没有打来过一个电话。直到我出院后的一个多月，脚上的石膏都拆了，依然和他没有任何联系。好几回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哭泣着醒来。是啊，不应再有什么放不下，该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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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找到爸爸说想出国读研，“我想继续充实一下自己。这也是您一直希望的。”

, @4 N8 _  S4 ?& b6 H' T    “好，你从小就没离开过我们，也该去外面锻炼一下。不过你可要努力，真的学些有用的东西回来，不能再混日子了。”他同意了。很快就帮我找到了一个交换留学生的名额。一切手续准备就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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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出国的前几天，我回了一趟蓝旗营。推开房门，满屋子的回忆扑面而来。本以为经过这几个月的沉淀，所有悲伤都该被时间冲刷得平淡些了，然而映入眼帘的每一件与张旭有关系的东西，都像火红的炭块一样炮烙着我。把厚厚相册找出来，我却没有翻开。和他共同生活了近两年。这里面藏有太多太多已经逝去的甜美画面。现在缅怀，除了徒增烦恼以外还有什么意义？

    如果可以，我情愿生命中从未出现过一个叫张旭的男人。

    “散了吧、认了吧、算了吧，放了吧……要原谅、要潇洒、别回想，别留下……”自娱自乐的哼唱着林志炫的伤感歌曲。不想再留下任何纪念品，全部清除！只要是有关于张旭的，能撕就撕、能扔就扔，能烧就烧！我越干越起劲，发了疯一样的扯掉床单腾空抽屉。然而就在那巨大双人床的枕头下面，我摸出了一只陌生的小白猫玩偶和一串门钥匙。

+ ~! j- \- g+ f+ k: V    张旭曾经回来过，他把这屋子的钥匙还给了我。我轻轻抚摸着这雪白的、毛茸茸的玩具小猫。穿着粉红色的小马甲，眼睛弯成两个小月芽儿笑容好可爱。这也是你给我留下的吗？你曾经说过，要是能变成小猫就好了，我就再也不会生你的气了。

    一颗泪珠滴落在它的脸上。“可惜连我的心都不听话，可怜受伤的爱还想挣扎，痛不怕、心不假、缘好短、人好傻……”

    不生气了，我要走了，忘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