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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猫瞳

《已婚同志的生命劫难:痛爱》 BY 阳光中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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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2-6 00:55:04 | 显示全部楼层
他知道,是该走的时候了。主观,客观。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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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走到楼下,回头,看不清房子的真实面目。天没亮,四围漆黑的高楼中只有涵家亮着昏黄的光,像是崖上正忙活的爆破现常大半夜,女人用钥匙打开了他们反锁的房门。那时,他正在熟睡在涵的怀里。) P' \- B* Y8 G, E0 `: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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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都不要说了。小远,你走吧,我什么都知道了。”涵妻披头散发,叉腰,喘着气。她故作平静,掩饰不了眼里的惊惶不定。2 O1 Q! O* D9 [6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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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终于别过头,跌跌撞撞的冲进了客厅,甩着她平扁的起伏跌宕的胸。那是一个女人的胸啊,柔弱的不堪负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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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B) F  y, |1 M" z      “清翠1天涵叫着妻的名字。涵在家从不叫女子“老婆”或“妻”。涵望着房门,女子刚伫立过的地方,脸红至耳根,双唇双耳都在颤抖;像一个赤身孤坐在鹅毛大雪的街角的流浪汉,拧头望那刚倒下的同样饥冷无依的弃妇,眼里充满无奈,还有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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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吧!去吧1远推着涵下床,可是洪暴冲撞着脑门,他眼珠都快爆了。可是他要忍着,他是个要走了的人,偏会发生此事!他抖着双手捧着涵滚烫的脸:“去吧,去吧!去安慰她吧!去安慰她!我就要走了。”“为什么?”涵眼里吟满了泪水。“她需要你!孩子不能没有父亲1“我不能没有你啊1这一句——足矣!他们抱头痛哭。“我不会离开你的!你放心吧!她也只是怀疑,你好好应付应付,我等你的好消息1他吻了涵的额头,却碰了牙齿。他草草收拾了下,提着书包就往外走。“等等1涵拉住他,“拿好手机了吗?等我联系你吧1他真想再抱抱涵,女子的哭声更叫他心酸。他转过身,泪洒了一地。他走了,只是还没来得及向珍珠告别!永别了!这家!让他心碎因他心碎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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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空像倒扣的黑锅,大地是它遗弃了的残羹冷炙,远觉得自己就是里面一只恶心的蛆,是个多余的败类。远处的街灯把他影子拉得长长的,不见了头,最解离人愁。他头晕脑胀身轻若飘却脚如灌铅。凌晨的风在耳边罗罗嗦嗦讲着些不着边的话。偶尔的车灯闪着轻蔑的光把他照得像张白纸。生冷的车站牌亦对他无动于衷,曾经给他热烈欢迎抑或伤心别离的有涵接送的车站,也空荡荡的。只有街角捡脏东西吃的疯妇人朝他笑笑,却使他愈发的悲凉。他抱住自己的瘦削的肩膀,不敢抬头多看这城市一眼;这城市的灯火亦是不多看他一眼,自顾自的在那搔首弄姿的放电。他不过是个没人要的人,说到底,他不过是个不值钱的情人,爱,真爱!管什么用?他连一个零头都不是。涵一家,这个城市里,他都是多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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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0 P0 m9 C' F      “该不该搁下重重的壳2 v% O: b& U9 P4 a/ h

; N: T5 k- j' `. x  a      寻找到底哪里有蓝天, t4 I/ Z% E. _! |9 \!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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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轻轻的风轻轻的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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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历经的伤都不感觉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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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i# W4 x, u7 D& a- _& V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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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重的壳裹着轻轻的仰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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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c$ a6 T8 R7 l% J8 ^' G/ ^) r      我要一步一步往上爬9 l& ~6 z) F$ b

  g! u( M) v1 k& c1 |      在最高点乘着叶片往前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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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m/ Y$ _% j" Q- i1 A      让风吹干流过的泪和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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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有一天我有属于我的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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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c0 k& _* V8 d7 C6 _* }2 ?9 O. Y      ……”9 w* P# D0 O; y) m1 U1 \0 q

$ ]5 g/ }" d# f: q      杰伦的《蜗牛》,他听了两个小时,东方的天空才开始分娩,整个天空都是难产的大出血,这夏至的孽阳……当他坐上早班车时,觉得整个人都在往座位里陷。他浑身瘫软,他亦有千金重,可,可他只是个真爱着的第三者,那个有着甜蜜感觉的败坏名声,多么可悲可泣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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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j$ a! J0 Y+ l' K      他本是个一清二白的年轻人,年轻,多好啊!没有婚姻的压力,没有家庭的束缚,更没有不堪负重的责任,永远有选择与被选择,追求与被追求,爱与被爱的权利。事已至此,又怨得了谁呢?涵妻是一个无辜的女人,天涵是一个无辜的同志,自己又何尝不是一个无辜的情人?怨得了谁呢?怨就怨这个总是给同性爱以非议的国度,怨就怨庸俗的封建家庭传统道德,怨就怨他们三个人走到一块来了,3P!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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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O. ]. y6 j4 m: a) ^      仍是听着杰伦哀婉的《蜗牛》,眼泪不止一次漫溢。他一直披着“实习大学生”的虚名走进涵的家庭,而涵家也不过是涵作为同志的掩护神——一张壳。他再也不用披那张皮了,如今,可是涵——只要家还在,壳还能依然——依然还不是一张壳?他揭了涵的老底,他犯了一个滔天大罪。, |+ D/ R' w'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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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虱子打电话,问:在吗?呆会可不可以陪我聊聊天,我很闷!2 F+ J) B  H7 {3 W) D2 M' m,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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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话时他竟还有些沉醉自己的声音,想着和天涵说过的那些绵延不绝的情话。那时的山前花下,那时的风和月,已尽然成为雨和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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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顶着几乎可以随时偏瘫的头,皓远回到了宿舍。空无一人。他都快走不动了,衣服都没脱就把自己重重的摔在了床上。他的身体很快就睡着了,心思却没有,头疼得他快喘不过气来,好像一直有人在掐他的脖子;他深陷进无底洞,嚎啕着,伸出手乱抓,却总是落空。: j( a5 X% X7 H9 R# T

. X6 F1 {$ C4 [! H5 W* ^& K      醒来时,枕边已湿了一大片。已是下午四点。0 Q/ a. |  A% O; t& F%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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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了?皓远?”虱子盯着他红肿的双眼关切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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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没什么。”他擂了擂快睁不开的双眼:“就是有些心情不好,现在没事了,谢谢你。”8 a" \  O6 f  ~- G; L

# M0 c/ z4 v' ]7 w  v, A      “哦,那就好1虱子如释重负,“那我游戏去了哈,老大他们还等着我呢!你呆会也来吧1屁股没拍就走了。$ B/ _+ R8 A/ c' p% j. P" Q,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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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罢1远想,“给他说了他也未必能真正明白和安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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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虱子走后,他数着时间看着太阳慢慢降下帷幕。他再也忍不住了。他开始给涵拨电话,响了几下就是忙音,再拨,仍然如此,又拨,又无法接通了,又一次是无人接听。他接二连三不厌其烦的拨着,拨,拨,拨,拨了近2个小时,他有些绝望了。一定是天涵把他号码设在了黑名单里!他五脏六腑被掏空了般,感到满世界都是大雪纷飞,那飞里有无边的渺茫和苍白。他给涵发了短信,他不知涵能否收到,他不知道世界上此时还有谁能安慰他。  d( e; w' }4 M. C3 M4 C%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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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不接我电话!就因为嫂子的一句话你就那样绝情么?!?!?!?!?!?1- y7 `2 Q& {$ `7 U0 X  W$ b+ @

2 {) s5 i& @: m2 f: R: a      “哥哥!我今天一天没进食都在等你的消息,我想知道你们究竟怎么了?我身心疲惫近乎绝望了。即便你因为嫂子的心情而要断绝和我的交往,请你说一句话行么?你直接跟我讲我就从此再不打扰你们了,你这样老是挂我的电话使我要跳楼自尽!!!!!!!!14 U5 l5 w2 I* ?4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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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甚不清楚,那么相爱的两个人怎么一瞬间就恩断义绝?!或许吧,一直是自己在打扰他们平静的生活!而今自己没有利用价值了!9 u/ [* y. }7 c/ ^: t7 {4 S

$ ]; j3 ?% O. Q1 D9 L/ f, ]      网游。他只带了大瓶白开水去。他化身为《完美世界》里的一个鸟人,城东郭西、山南海北、天上人间,不知疲倦,碌碌无为,漫无目的的飞着。直飞到次日早上,祈为天上人,厌倦世间人;直飞得肚子空荡荡的,里面闹起了洪荒,再也飞不动了。他是扶着虱子回去的,身子发软却也不觉饿,脑子里想什么又没想什么,全然没有跟涵第一次夜聊后的清晨的那种饿并快乐着。今不比昔。拨给涵的电话仍是响两声后被挂了。他用虱子的电话拨了一下涵。接了!却不是涵的声音,他慌忙挂了。接着涵妻就拨了过来,他把电话给了虱子应付。回宿舍后他睡了一整天,尽管明天还要上课,他还是继续了夜游神的生活。4 M6 p# y4 z# R+ r2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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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三天后才接到涵电话的。来电铃声《独角戏》响起时,他突然觉得异常无助。五天来,他的心和腹都空荡荡的,再也找不着前进的方向和勇力。女子在涵单位一直守着涵,被涵送回家没多久。她要涵和他断绝往来,涵说不可能。她偷看了远手机里的所有短信后才知道他俩特殊关系的。她把远周六搁在她家的书包里的手机给翻了出来,她把短信抄下来给涵看,还打了涵的电话清单,她早就在注意他俩了。" a# N9 _* d) V+ l+ R2 u& k

( s$ Q5 h7 h! f      更要命的是涵,女子不停的要求做爱,并和涵寸步不离;像看着要犯,她不让涵接他电话,更不让涵打给他,并不断的查涵的手机。涵差点透不过气来。女子死活烂缠跟涵到了单位,在涵办公室里翻箱倒柜,更问涵同事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涵一闲下来她就开始闹。把她送回家后,她三两分钟就打电话过来试探。涵是一刻也不得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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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i5 V9 |7 c" e4 j$ i" n      “皓远,听到你的声音我好多了,真的,这些天,我一直想着你就在我身边,可是我怕我触摸不到……”! @8 x  X2 c+ @4 @- C7 p

( _1 f. Q  P* f9 R& c' |% I      “你知道吗?哥——我五天没吃东西了……”憋了五天的苦水一瞬间从眼角抢着涌了出来。  M% k7 w/ w2 _5 w( M

4 Q! G$ A# s# G! H7 Z+ I$ s- W      “我何尝……我的心脏……”9 i3 H' e  T5 n7 H

; T' G, c! @7 K8 K7 ~1 C      涵那边的电话铃声打断了他们。不肖说,准是女子打的。响了八百遍,哀乐般支离破碎的。涵轻微的心脏病或许已严重了。5 ?3 S7 N& p& v- q- h2 I: a6 Y

7 o2 K+ y& N" \      “你接吧,我们再说……”& J, w" R2 Z& ^

. H7 \1 r4 [+ \% k5 H6 A3 g. c; Q; N      “皓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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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b( D6 k  F! k; ?9 s' a3 k( V      他挂了电话。他看不见明日。可是他不甘埃如若天涵对他还有一丝爱,他相信涵都会争取他俩未来的,哪怕仅仅是朋友。但他怕再联系不上涵。天无绝人之路,女子总该不知道他跟天涵的,密码以双方生日组成的专用邮箱吧?这个世界上总有属于他俩的一席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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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2-6 00:55:39 | 显示全部楼层
 亲爱的哥哥:9 Z  d: n" X3 }1 U2 T8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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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生了这样的事,我才知道我们在一起是多么地不容易,回想起以前我的种种无理取闹和自认为的委屈以及抱怨,其实都是多么地幼稚和荒唐.但你要懂得,我的无数次为你孤独哭泣不是因为我真的不习惯没有你的日子,只要你想着我,我能够听到你的声音我就如同久逢甘露般满足,我从没有后悔选择你,包括第一个晚上我都是情愿的,你是一个成熟稳重的男人,能够让我感到从没有过的安全和温暖.而且自从认识你后我的性格和思想也变得成熟多了.虽然我们有时也心生猜疑,那也是我们真正在乎对方的佐证.你希望我对你忠诚,我甚至奢望你是我的唯一,所以我有时很不能容忍嫂子占有你,我尽在吃你的醋,你说过我自私,你不知道真正爱上一个人是多么地想独自占有他,正如嫂子要跟你闹,而我似乎只剩下咽泪和自怜的分了.我们的爱没有足够的保障,我知道,所以我说过我要尽一切努力留在北京,而更多时候我却是在用我的怯弱的哭来表达我对你的深情挚爱.暂时我还不能给你什么.我只希望我的未来能够.我之追求我的个人发展也并非要去寻找一个与自己匹配的伴侣或者真爱,因为我觉得我早已找到了,我早已身不由己地爱上他,只是他是一个有家室的人,他要履行他的责任.我能理解,我能容忍,可是我却始终心不甘,为什么这就是我的人,他所给我的始终是残缺的那一部分,虽然他已经尽力了.我告诉自己要知足常乐,我告诉自己要忙起来为忘掉那些不快,以免把这种情绪传达给挚爱的他,可是我仍然没控制住,我太在乎他身边的细节,甚至他说的每一句话,我为他变得有些神经质,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在他家的时候我总是失眠,想他的时候脑子里总会浮现出他跟一个女人作欢的场景,我很痛苦,想他的时候都不能让我痛痛快快的去想.更何况看到他跟嫂子在一块的时候呢,可是我爱他,只要跟他在一起,我怎么都愿意.但我又不能不在乎这些,我尽力去忍,可是我总是感到莫名的失落,以至在他家的卧室里偷偷哭泣.就象心中留给他的位置被挖空了一样,你不知道那被掏空的位置有多大,是如何的如淌血一般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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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曾告诉过你我这个月要封闭,可是我又不能了,发生了这样的事,我需得付很大的责任.我本想在上个周末和你好好相处两天后就去专注我的学习.想不到却发生了这样的事,我想嫂子也怀疑我们很久了,手机也并非是珍珠翻出来的而是她.我们也确实来往甚是亲密了.既然事情已经发生,我们也只能怨天而不能尤人了,我们仨谁都不愿意,有时我想是不是我们仨应当好好坐在一起心平气和地谈一谈,也许咱俩都愿意,只是嫂子……无论如何,我都觉得此时还是不要惊动的好,静观其变吧.无论结果怎么样,我都是你的人,我的心中永远都只有你一个,只要你还记得有我这样一个有些傻气的弟弟,这就是我的最大的幸福和满足了.6 A( \% ~( I2 Q*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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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爱的.在我的心里和现实中都永远留着你的一席地.只要你来,我永远都是最欢喜的,经历了这样的事.我也该明白,认识你就是我很大的荣幸了,更何况你为了我付出了那么多.你要懂得我的小小的心意.无论我曾经怎样跟你闹.那都不是我的本意.我对你的爱永远都是纯粹和不掺一点虚伪的.我甚至发觉爱上你是多么无赖和身不由己的事,我控制不住我对你的感情而更多时候表现给你的却是令你生气的话语.那都是我的错,请求你能原谅弟弟的种种不是,但你要相信我对你的虔诚.# @7 f, ]4 x! Z

( Z7 q4 w1 t* I4 G0 e8 ^$ m& U      无论将来怎样,我都会一直惦记着你,你给弟弟的我一辈子都记得.只要有机会,我都会尽量弥补我的过错,也能让我今生爱你无憾了.4 {, `+ {$ q& }0 D9 @. u" l# ]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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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从没有恨过你,路是我自己选择的,我只恨我自己爱上你又不能给你什么还老让你生气,不知道你是否还记得我的诸多不是,只是不要放在心上才是.你的身体和你的心脏要好好将息和保养.如果可以,我真想照顾你一辈子.只要我还能弥补我的过失报答你的情谊,我就无怨无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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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无论后来怎样,我都是你的宝贝,只希望你也还是我的哥哥,也别无他求了.) r: i. \3 B/ @0 E) O9 Y4 m

8 Y: W( b) m( j& G# L; Y" m0 S      但愿上帝能让你尽早脱离困境,再也不要烦扰真性情的人了.你是无辜的,我们都是.愿上帝保佑你和我们都相安无事,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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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宝贝:皓远& B" r- L6 `: Q* b1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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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月x日午夜凌晨2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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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2-6 00:56:22 | 显示全部楼层
他把这封E-mail作为他给天涵最后的情书。他爱,仍然要离开,这是迟早的事情。再一次接到天涵电话是周五,涵妻决定守着涵外出。周末他们是不可能再在一起了,或许从今往后也是。天涵在电话里吻了他,那一刻他真想照顾涵一辈子。尽管妻的态度已然明了,涵还在向她争取,能够和远继续保持联系。有一种声音早已深入骨髓,让涵心生挂念。  m: a( f( T4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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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周了,他依然没有胃口。一接到涵的电话他就怄气。他不敢主动联系涵,心里常像抓狂一样难受,他看见鲜血淋漓,却无人解他爱恨情愁。他不愿与涵妻争,只要涵妻不再嫉恨他与为难天涵。他本想若无其事的离开,事情却由不得他作主。他总该要还涵家一个安宁。5 X! K' N# |! b! k, J  w& l

" O0 g4 k) i3 J: q3 E+ F1 }      一个周末,皓远都困在宿舍里。他随手一只笔一个笔记本,他在思索着一些复杂的问题,他企图说服涵妻还涵以自由。他可以离开,涵却不能不没有人陪。他不接受涵的已婚,总有已婚或打算结婚的同志接受。为涵留条后路,他就可以安心些离开了。但这样势必会伤害一个无辜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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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5 e( }6 X  `6 X5 d, N' a    周一。在接到涵从单位打来的电话时,他向涵打了声招呼。女人在支开珍珠后再次拿起了话筒——涵本告诉她挂电话后再打给远的,她却并没挂。她答应通话就很难得了。这一周来,亦不知她是怎么熬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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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 r, K" |& E8 A3 w      “你恨我吗?嫂子。”+ o2 {6 C4 Y2 E/ X2 W, D* o0 \

5 I0 _4 q+ J8 L4 @+ k      女子没说话。皓远又说了一遍。6 S! P- @0 p% z

7 _1 s3 B/ i' M) z      “——你说呢?小远。”她语气僵硬,“原来你们一直都在骗我,鬼都看出来了,我太相信他了,想不到你们竟是那种关系!什么实习大学生,你们一直在合伙骗我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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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嫂子,不管你怎么说我,是的,曾经是我的不对,我不该接触天涵,但我从没想过要影响你的家庭。”& o, q' y, @# J( Q6 ?$ p

3 p% f" r% }# N3 w  i      “那现在这样子呢?”0 B  b+ s- N' _! {

, \# V# r# x9 V: r! j      “嫂子,你听我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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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口口声声叫我嫂子,你真当我嫂子吗?小远,你俩一直把我蒙在鼓里,甚至还跑到我家里来了。睡在一个床上!你说实话,那晚你跟他做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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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那晚上之后我本打算再不来你们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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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远,你不要骗我了,谁不知道你们俩当我不存在,当我是瞎子14 U. H9 ]5 U- W9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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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嫂子,你不要这么说。”" T/ Q+ k5 H" Y% H8 x0 ]) }4 i

4 }: `/ R3 [" c* X( q0 L      “你们怎么做的?说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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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6 Y3 \* ]' T      “你听我说完好么?”& `8 G( M, v4 r$ l4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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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远,你不要怪嫂子。”涵妻缓了口气:“我也不是那种没有涵养的人,只是我没想到我被骗了这么久……而且就在我家里……”她哽咽了。
$ ]4 |5 m- N1 }: r9 k6 Q) N; a/ H+ `2 X
      “是我们太亲热了……对不起。不过,真的,我从没想过要影响你的家庭。我一直把涵当成我的哥哥,他是你的丈夫,这永远也没有变。他要尽他应有的责任。在我们交往之前,有一次,他喝醉了酒,他哭着跟我说他要离婚,可是孩子是无辜的。我说你不要离,我跟你在一起。他维持这个家,你们在一起,都挺不容易的,真的,有时我也想……”0 w+ a# T. ^2 K$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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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说倒是你救了我们的家庭?”' v& o. L/ M! V6 p

3 o9 i; ?! h1 T% R      “我承认是我的错,我本想那晚之后就离开他的,可是你偏要闯进屋子来。我可以现在就离开他,没关系,我年轻,我找朋友容易的是,可是他呢?我也尽在和他闹不开心,因为你们的家庭,我一闭上眼就是你们两个躺在床上,我想我退出了,我们都可以安安静静的生活,未免不是一件好事。但是,因为他有那方面的性质,你整天把他困在身边,只会使他厌烦疲乏。他可以为了你和孩子而努力维持这个家庭,他不离婚,而你呢,还在逼他,如果你爱他的话,你就应该给他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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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_$ }4 L$ z# F, {# w2 B      “你们两个说好了是吗?好像是我打扰了你们了。你们都想我成全你们,那还不如离婚呢1: H2 J+ ~3 }# p, I" q1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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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嫂子,只要你答应我,不要整天守着哥哥,我就离开他,他头发都白了,还有心脏——”) b$ ]' w) J* I$ J& [7 E3 ~
& Y% H& t! Z8 F+ H
      “他是少年白14 m7 |8 ^3 ~( `+ E2 t*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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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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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 Z4 S3 k2 I6 R) C      “你以为我好受么?我睁眼闭眼都是你们在我们家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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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U0 H/ C1 q0 j  H5 ~8 {6 V0 c3 \0 H- g      “我们没做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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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们在宾馆的时候呢?他多少个夜不归宿都是跟你在一块是吧?”7 R/ z1 c6 J5 o+ x4 m!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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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为什么至今还在想这些事情?”3 ^/ f' e% l5 x7 K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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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是不是!?”  ]8 }( I: ]! o5 k, a1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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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皓远一时不知如何回答了。涵妻甚至连远去过他们家多少次,从远第一次去她家后天涵有多少次夜不归宿她都数了出来。不怪。他们的爱情短暂,他们去过什么地方,路过哪里,在哪住过,他都记得清清楚楚。印象最深刻的是,每个周末涵都会来陪他,带他去见世面,把他介绍给朋友同事,带他去他想去的地方,他们的足迹遍布整个京城。如今,那些足迹都早在风中覆没了,快乐不再,春天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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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K+ d. J8 K# ^      他不该打这电话,他不是来受审问的,但事因他起,他只得认命。: n* x# E* b# S7 K. I  B

& q4 @6 h+ ^# R4 c* Y& k      “不说这个好吗?嫂子,我是一个要走了的人,我只是想你不再要为难哥哥了,夫妻一场,你们都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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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生短暂,我们究竟有多少不舍?爱情恒久,有情人又有多少能终成眷属?珍惜眼前人才是我们应该做的。只是此时,他连珍惜眼前人的资格都没有。老泪爬上他劳累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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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忘了,他面对的是一个大他二十多岁的女人,她怎会理睬他的话?他只有无奈的挂了电话。愣了好久他才给涵拨过去,忙音。他又拨了下涵家的电话——忙音。这早已不是娶妻纳妾,鱼与熊掌兼得的封建社会,他退出后涵就不用再苦口婆心了。3 H- {7 L5 o3 k, _  E6 M& ]

+ P5 s; n& i! ~6 N6 x      他是在一次天黑后想起大地的,那个有着深沉眼神的学长。他总感觉有人陪疼痛就会减轻。见面寒暄几句后,他抓到救命草似的,毫无保留的向大地倾诉了他的困惑。大地的话差点让他失去最后的希望。“我只能这样说他:对妻子不仁对朋友不义。你问他一件事,如果他真的爱你,那么他就离婚。”“可是他有孩子了。”“是的,他有家庭,他跟你在一起,既可以占有你的身体,也可以满足他的同志情感。更重要的是,他可以不用付出什么代价和责任——仅以家庭的借口。”大地是在扒他们的皮。远宁可相信涵从没爱过自己。他有些麻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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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晚远把大地带到了涵为远租的房子里。他把10来天郁积的苦水统统倾倒了出来,那些该说不该说的,甚至只该对涵讲的。大地关怀地看着他。他忘情地诉说着他和涵之间的深情过往,像在讲述一个遥不可及的童话。* a8 `" O8 z0 B6 ~! u" Z4 k$ `

0 ]) F. e1 J: j( |8 H: @    “皓远。过来。”大地向他脖子边伸出臂膀。8 r+ N+ z- W$ h; i; d( @3 T! O*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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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怜悯我,谢谢你。”+ G" V/ W; H1 @- p  |

* Q$ N5 T# y3 R/ n  \; C    “那我可以抱抱你么?”大地用黑夜的眼睛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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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k) I4 c; J    皓远犹豫了会,还是躺进了大地伸过来的臂弯。那里暖暖的,软软的,皓远的眼睛有点湿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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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 {+ \2 V# n& I& c9 [& K    “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远叹道,接着一团热乎乎的东西压在他身上。“不要——”他撑住大地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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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q+ V1 \9 a' k7 j' V3 s/ Y    “你觉得我像一个坏人吗?”6 U( L: n4 |+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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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我是一个被污染的人。”他简直不敢看大地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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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要你了!我要你——好吗?”大地恳求地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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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还没感情呢,大地。”: E( G* s- s% V& v5 \* o4 C-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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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伤害你我不结婚,做我男朋友好吗?离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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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我已经对不住他了——也许我真的会离开他——不能在这样的时候背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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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你只是把我当作一个倾诉的道具!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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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S9 q" I4 [- r. f8 R+ ?0 d4 ^    “不——不是!大地1) R8 D9 w; R" A& M, k(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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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又不是处了11 m3 ?7 N0 {) w/ ]' L5 O2 P

) n5 `% E& u8 d" g. I    “不*—大地——嗬——”皓远长长得呕了口气,“我——我——”却终究没有说出来。他蜷缩着,骨瘦的身子打着颤,泪水憋急了似的涌出眼眶。) c8 w7 w) O- y" T6 ], G-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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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旁的大地愣愣地看着这个似乎永远把控不住终究败坏情绪的娇小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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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良久,大地又试图靠近皓远。2 u+ O: \. A% u7 U6 V

# C; @$ D. ^! x& ~! h    “大地,我真的没那么想,真的,我不想对不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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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皓远,我就只抱抱你,可以么?真的……”% s# V( d8 h% r. L$ H-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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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他还没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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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是要离开他么?你们不长久的1% M! u3 Z+ {3 p$ F/ G0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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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皓远不再说话,他鼻子里酸酸的。大地怎么会这么刺激他。: {, n0 m; w( M9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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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默蔓延,渐成压抑,让人喘不过气来。: x: z# {7 m1 W5 i. d+ u4 l: A;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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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你看不起我,是吧?”- i3 j8 _6 v' u6 b9 [$ J

8 `" L* L/ V* q, N' T; M3 H    隐约里,皓远听见一阵哭声。他怕自己又要心软了。几个月前的夜晚,要不是因为天涵的哭,他绝不会答应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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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了?大地?我现在还不如你呢!自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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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终于知道你男朋友为什么对你那样好了——我是个烂人——哈——”哭里自嘲的一声笑。; D2 [# P: Y- @;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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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你挺好的1  ]6 ~% I8 r7 |. ~$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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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你不知道的,我跟很多人发生关系……以前我跟你一样纯朴,自从被一个中年人引诱后,我过上了一种禽兽般的生活,受那个中年人的威胁,我成了一个公共厕所,甚至要经常矫揉造作地学女人去讨别人的欢心……还好我逃出来了,但是,我从来没有真正爱过,也没有被爱过。他们都只爱我的身体,我的那个那么粗那么大!哈哈……”大地有些变态地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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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懂,大地,我知道1他帮大地拭着眼泪。想想,也许自己还是幸运的。  w6 {1 D& S7 o; ?; @) y

! ^! D6 ]* }4 j8 Z$ h( U+ P4 R; z2 D    “皓远,你这么善良!千万不要像我一样——被骗了!那些老男人——也许他喜欢的仅仅是你年轻的身体1, r! h5 M! B$ s9 f

: Z2 e! g6 W  ~6 _- y5 p: d    可是他不敢相信大地的话。他心存的那么一点纯真的爱情奢望,不想再被谁吹灭。0 e9 D) b/ r/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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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晨,窗外的繁星眨着分外明亮的眼睛,在天空织成一张金色的网,罩着渺小的人间世。两个寻爱却都已折帆的年轻人,偎依着,他们眼睛闪着混浊的光,他们的故事都不是一个晚上能倾诉完的。8 ]9 M! K- E5 F/ `4 J6 G%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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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晚为什么关机——是不是找朋友去了——不理我了——”次日黄昏,大地陪他在校园散步的时候,涵突然打了电话来,醉酒的声音拖长长的,嗓门又粗又沙。( _' `6 _5 Q- B1 z4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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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胡思乱想,哥哥,我没有——”7 u- c$ |7 ~0 T5 W3 R6 S/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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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骗我——昨晚我梦见,有一个穿黑衣服的高个子把你带走了,我使劲地喊你,你却怎么也不答应我,连回头看我一眼都没有,我说我平日待你那么好,这小子,怎么那么绝情!然后我起床去上网看我们的照片——看着——看着——我就哭了——”涵说着就哭了。& F9 Y" R# c. K7 x+ k3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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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我知道——”" h2 u$ o) ]6 p8 q2 d#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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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贝儿,我舍不得你,我不要你离开我——你不要……我想再听你叫我一声哥哥,好吗——啊,叫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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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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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有在听到涵的声音时远才能稍微放松些,这样的机会似乎越来越难得了。女子利用一切空闲时间变本加厉地和涵长聊,她每次都要赶超远和涵的最高通话记录。涵的电话远总是拨不进去,女子的电话也总会不合时宜的到来。夫妻俩总是要持续聊到深夜一两点。远总是食睡两难安,只要夫妻俩在聊,他就心如乱麻,不断的拨涵电话试探。他有些泄气了。他像孤魂野鬼一样整日整夜的魂不守舍,浑浑噩噩过着行尸走肉的生活,日子像荒野死尸般溃烂着,爬满蝇蛆。趁着神志尚清醒,远封闭了,他受不了那种煎熬。他把一个月的时间留给夫妻俩,他们总有一天会聊得山穷水尽,他们总得喘口气——他亦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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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2-6 00:57:06 | 显示全部楼层
 “小远,你好!现在过得还好吗?祝你早日学业有成1! D( ?* y/ v( i: J* _' |'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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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远,我是你所谓的嫂子,你是不是恨我,不想和我说话……”! o& t* a! b, I- \  N  I8 q

1 u; t9 E; T, j- D      如果涵妻拨一下皓远电话,就会知道他一直都没开机。收到信息时他正和大地一起逛花鸟鱼虫市场,他开机是因为想看看时间。信息是前晚上发的。他有时也会收到一大堆天涵的未接来电和有关“为什么要回避”“是不是你变心了”和难受的短信,但一条也没答复。大地说得也许有道理,天涵既然那么顾着妻子的感受,他又为何要死乞白赖的在涵高高的脖颈上吊死呢?况且他要的是和涵做真朋友,就不应再干扰涵的平静生活。等到风平浪静时,他和涵自有见面之日。那时可再细细道来。他不过才封闭一周,涵妻却主动跟他说话了,这倒有些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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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午好啊,嫂子!您多心了,我从来没恨过你,真的!只是但愿你不要计较我以前的诸多不是才是。我现在整天整天的困在屋子里准备考试,很忙,一天只有吃饭时间才出来走一下。小灵通在我那屋子里又没信号,所以没能及时回信息还请原谅。你放心吧,嫂子,我不会再打扰你们的家庭生活了,我也真心祝愿你们。二十年婚姻,也衷心祝愿你们能聊回找回以前的幸福感觉。祝安:)”0 |9 U8 D7 s( H9 }2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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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涵和妻子有着深厚的感情基础,成为恋人前的很长时间是无话不说的好朋友。结婚时因为天涵没房,女方相貌不佳而一再遭到双方家人反对。他们共苦同甘,白手起家艰苦创业,期间挫折颇多,但夫妻俩都一步步挺过来了。等到事业有成时,他们都已三十好几了,家人也不再小看他们。涵妻这才退下来,生孩子,专心地上街下厨,相夫教子,过上了一个家庭主妇的平静生活。如今这个家至少在外人看来已经营得有模有样。只是婚后的生活越来越冷淡,特别是天涵自从接触网络发现内心一直隐秘着的那一番别有洞天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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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5 s: ?4 M6 Z      涵妻没回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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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人的时候,皓远不愿再往外走。这些天,冷清得有点彻底。大地邀他逛市场时,他才觉得自己是应该走出去了,几个月来,他的生活中似乎只有天涵,没有朋友,没有心静如水,亦没有从从容容,差点忘了青春的模样。一个人的日子,似乎对泡面、可乐和榨菜的生活很过瘾。回想起来,他似乎从没好好感受过二人世界,跟天涵在一起,一切都是那么匆忙。把爱情当成一种信仰,以心相许,却把身体献给另一个不爱的人,恐怕只有天涵才能傻得这么认真。皓远一想便是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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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月的暴雨总喜欢在黄昏袭来,这个最让人迷糊不能忘怀的时候。他静静地躺在床上,听着窗外的风声雨声,仿佛自己正赤身行走其中,不觉抱紧了自己。身体是一身驱壳,空洞而干瘪。租房里的摆设已经很久没变动了。刚搬进来的时候他还每日做清洁,在适当的地方喷上些淡雅的男仕香水,白日总要大敞着窗户,让阳光毫无遮拦地淌进来。长久地拉着窗帘,屋子里已有些许霉味了。内窗边的太阳花也扑满了灰尘,这种有着敦厚叶子的植物,只要有阳光的季节就会一直盛放;却因为离开大地又久未施水而看不出花的迹象了,光秃秃的花茎,有些干瘪。床头仍放着他、天涵、珍珠的合影,紧挨着闹钟,他看时间的时候就看见他们仨了。开始他会觉得他们仨是与时间一样长久而弥足珍贵的;甚至天真认为他使涵快乐,涵就不那么累,就有余力去经营家庭。他擦着相框上的薄尘,手里搂着去涵家后第一次跟涵闹不开心后涵给他买的白绒绒的睡狗——有点黑和潮润了。一个个通宵不能入睡,他就拿了本笑话翻来覆去的读,笑得要哭;或一首悲绝的歌反反复复的听,哭得要笑。他不吸烟,不喝酒,只流泪,抱或枕着睡狗,烦闷的液体顺脸颊静穆流下,浸染着瘫软的床。1 d0 v0 M- ]0 ^0 {' @

  }# q+ _- Q2 e( D5 O4 r    大地会隔三差五来看皓远,这样一个愿意平静的为他分担忧愁的男子,总是在他最无助的时候为他指引前方。大地跟他有一个共同点:不和女人结婚。和天涵的交往,更加牢固了皓远的这个想法。大地默默的守在他身边,也有两月余了。大地也许在等他,他有时会这么奇怪的想。大地有时会牵他手,算做最亲切的慰藉,却没再进一步。这些天大地来看他时,他总想扑在大地的怀里,他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只想找个温柔安全而长久的倚靠。他中了寂寞的毒。好几次,他向大地讲着自己的困苦,情绪败坏之极,又找不着爱情的归宿和方向,他总想抱着大地,他不想只能整日抱着一只没有血肉有些肮脏了的趴趴狗。! b3 l& S/ m0 f. M, D$ k

7 r3 _8 x. i& D+ ~3 o. c    皓远给家里说在京打工。其实,他整日整日把自己反锁在租房里,想着些纠缠不清的问题。等待会使一个本来喜欢孤单的人也会莫名寂寞起来。这也是天涵给他的。他不敢猜想天涵和妻子的煎熬。一个并不幸福的家庭,生活得有点恣睿把男同志雄性挖掘得最充分的便是婚姻。女人一直耿耿于怀的不是天涵的性取向,而是天涵和皓远的那重关系;似乎形式倒比实质更重要。爱情没有限制,夫妻俩的人身关系却有法律保障,容不得皓远的侵犯。婚姻是人造的,远远滞后于爱情和苦难的发生,却反而喧宾夺主,狭隘地圈养起爱情,要凌驾于苦难之上了。爱情是需要相濡以沫的,如此看来天涵夫妻之间更像是爱情,也只不过是像而已。婚姻究竟包含着多少目的?同志界不是流行着为逃避婚姻压力的形式婚姻(无性婚姻)么?社会压抑同志的爱情,形式婚姻却跟残缺的法律和偏狭的社会开了个聪明的玩笑。每个人都有爱的权利,可同时尽不到爱的义务,就称不上完整平等的爱。所以同志结婚和形式婚姻都是残缺不公的。爱总是要发自内心。有情人却不一定能终成眷属。也许是真的:天长地久都是梦,相濡以沫才是真。就让夫妻俩继续同甘共苦吧!. L" Z  l! l, F

8 E; h, j5 J6 N: K) g/ B  @) z5 s    他有他的任重道远,总有一天,他也有属于他的天。可他看不清未来。9 q; e. |% x! ^9 T% q& `

# k. r5 t8 d% _) t" I    “从来风花雪月无常,我亦只能笑着遗忘……”爱乐团的歌声似男亦女。他笑不起来。中国几千万同志有几人能笑得清净明朗?他却不愿再颓废地生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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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s* f2 w0 c& n& n    “……走吧,走吧,就当这是爱的代价,为受伤的心找个温暖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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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t  ]1 r* f& N    “有没有一扇窗能让你不绝望……,有没有一种爱能让你不受伤……,什么酒醒不了,什么痛忘不了,向前走就不可能回头碍…别哭,要相信自己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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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B- j, ]2 O  N4 y* B) d    “有一种爱叫放弃,为爱放弃天长地久,我们相守若让你付出所有,让真爱带我走……”) K8 y" q7 M& B* W' G& ]5 Q' B1 I)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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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名惆怅时,他只能拿歌曲为自己开脱。过去就像噩梦一场,他不愿再长睡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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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1 i* ]' I. A8 p- `( c, B    一个晴朗的雨后,他拿出不多的零钱去做了烫发,换了副清晰的眼镜;并从此每日都穿最光亮的衣服,每天一次冷水浴,早中晚三次冷水脸;报了健身班;不想爱,不谈情;时不时找大地谈谈心,闲了便找留校同样寂寞难耐的同学游玩或没日没夜的跑剧场充当群众演员……他要让自己和地球一起旋转,他要在秋冬来临之即彻底告别阴霾,他甚至想写本书以自己的悲痛经历警醒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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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他的天一天天澄净明清时,天涵却来看他了。$ k( X/ m- o$ C0 O& Q; \&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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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8点,他正在给大地做早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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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j( w- W- Q# Q, ^. {+ {- [4 I      “这是我同学。”他介绍了大地,又指着天涵说,“这是我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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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3 C, `2 ~: d7 b: m    天涵却不很高兴,眼睛满屋子搜索着,要找出什么肮脏的证据;一声不吭的,还老盯着大地,害得大地脸没洗就借故走了。眼前的人却叫皓远陌生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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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b' D4 f( Z- \+ b; ?/ N3 D    “你在找什么?”他蹲在涵的膝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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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找你啊,都不知你跑哪去了。”: @! |3 F- e9 [4 G: j# C8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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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低了头:“你答应过我……还不到一个月呢。”* j: ]$ h- N: ?! B& J7 D# I(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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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二十天也有半月了吧?你真那么绝情么?我来看看这屋子不行吗?”天涵似乎有些生气。: ?: R! L2 s/ \6 B(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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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笑了:“这是你租的,你什么时候来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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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才是谁?”) Z/ q) m! z# Z# ^& |7 B&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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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怀疑我么?”他起身来,“这屋子,我这个人,随便你怎么看,我都是清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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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为什么你还一直回避我1天涵双手搭着他的肩膀,盯着他的眼睛,像警察盯着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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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我会——会忘了你。”他盯着自己有些发抖的脚尖。5 f( G+ @- {2 ]  V- H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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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以前不是一直喜欢跟我闹么?这不像你啊,皓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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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q: ~9 Z- f    “哥,嫂子和你还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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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跟我提她,她跟我们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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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X% F1 r' m0 v    有些话他正想说出口却憋了回去。两个人好不容易见一次面。即便真要离开也要留下最后的美好记忆。他以前跟涵闹那是因为他真的在乎涵。现在不了,他已是一个等“死”的人,只是想“死”得风光些而已。他当即和涵言好。涵值班,接他去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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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l/ S) R$ E    他不是一个玩偶。涵并不知道他的想法。他想要的并不只是涵的心而已,他更期望像夫妻那样身心专一地去爱。涵有不堪负重的家庭责任,是顾不了他的。/ l8 l7 |% E- r

5 j6 c% n7 e3 d" o: p    “哥哥,你是一个很优秀的人。”* U9 h* P9 E9 T

6 N5 [& a/ E# M% S6 b1 g8 @    “皓远,你是不是特别恨我?”天涵轻轻的朝他转过头。% R2 g- P9 E+ {# Z

0 z2 E& ~; U) f' ]1 Y. O    “现在不恨了。”- _: t- q; Y! ~5 P' k7 X1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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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经你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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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又不是我的人,我怎么恨也白搭埃”8 v" i( W( ~" A5 h* {* a

: w: }8 y5 }& @( w    “你就快可以尽情的恨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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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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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离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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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会是真的?1皓远几乎吓住了,他扳住涵的肩膀,使劲地摇:“哥哥!哥哥1% ]) L4 ]2 U3 C' W4 j2 A' S

# {' V, z+ d& D% N0 ^* A# P+ m; p1 Q    “就差一个手续了。”肃穆而沉重的声情在天涵的脸上却表现出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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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r: Z4 \' n    “珍珠呢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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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当然还是我的女儿。离不离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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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6 }3 x! |8 E2 q% d    “啊!这不是真的??”皓远捂着自己的脸:“知道第一次我是什么原因才答应见面的吗?离婚!离婚!疯了!*—蔼—”他瞪着惊暴的眼睛从捂着的双手间看出去,仿佛山崩地裂。“‘你不要离,你不要离,我跟你在一起,我跟你在一起——’,忘了吗?天涵!我们见面的头一天晚上我跟你说的!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他再也合不拢嘴,合不拢眼。世界慢慢坠落,堕落……% H. F# c& k  q*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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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你要离开我了,对吗?”风轻云淡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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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u4 S) B& z. Z! {0 z    “如果我离开你,就当一切都没发生过。你愿意回去么?平平静静的生活——”1 ^# `9 q1 `- d

' ^7 T, C: x- l) H! @8 q& j) k6 W    “一个人不也挺平静的么?大江从不流向小溪,谁也躲不过大风大浪。何况我一直都是一个人在生活的,如果——除去你和我孩子的话。”1 G1 ?1 S+ J  e) h: R- |. U7 ~/ A

8 F9 S8 i  @" d) [) q7 b    “哥哥,我不离开你,你不要离婚好么?”& T5 a' f+ w; `2 [, R' `)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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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你要离开我了是吗?”天涵较劲的眼神使他无法面对。9 ?3 U5 u! g& r0 W

  X: l2 Q* ^8 Q9 }    “不*—”他急了,他认为只有泪才能够表达自己的真意。可是经历过那些风雨,他却再也哭不出来。这次,他出手了。拳头打在天涵头上的那一刻,他浑身都瘫软了。泪这才爆发。他是在跟自己急。天涵一把他推倒撞在门上,后又向他展开臂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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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一个月了不回我一条信息?”天涵抱着皓远耷拉膨胀的头。7 r* g: _  K- x* L4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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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怕破坏你的家庭。”$ {0 I, E/ w)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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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我冷漠了你,我不是没办法吗?我一直在安慰她,说服她。她既然不能接受我们在一起,我也没办法再忍了……”3 C$ j& K: Q3 Q3 q

1 |& i0 O. |) g8 u$ R  w; F1 ^    “不要为难她,她一个女人,谁不希望一心一意的爱。换做我,我,我也会不答应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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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都想为难我么?”天涵抱紧了他,“宝贝儿,如果她也会像你一样为对方着想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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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 e. g# [" q    “她不是我,她是跟你生活了十年的夫妻。”他略有所思,“记得你曾跟我讲过一句话,是嫂子说的:爱是自私的。或许是真的吧。爱情是两个人的,有第三个人就不正常了。”3 P. X& y; w3 Y8 W# U4 w. T$ K

9 U% l3 C+ K$ c/ P' b    “我跟她没有爱情。”天涵捧着皓远的脸庞。% M/ `( U" O; x

( e4 S! ~0 M& W- f- g* S& x    “可你们有生活的基喘…”他吟着泪,伏在涵的胸前,听见心跳依然。他知道生活还要继续。一切重头再来,不是每个人都有这份勇力,特别是对于中国大龄同志和其配偶来说。天涵是愿意,妻子却未必然。一个年逾四十相貌又不好的女人把生命里最重要的时光交付于了天涵,韶华已逝,谁为她的青春买单?涵毕竟是她的爱人。事发后的那段日子,她不断地找着自己的问题,是自己不够体贴?双方交流不够?还是自己更年期惹的祸?更或者是自己没有为丈夫生个儿子?只要是她的问题,她一切都愿意改。她尽一切力量对天涵体贴入微,只希望丈夫不要离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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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个女人眼里,丈夫除了性指向异常外,仍是天下最好的男人,而且,他们有共同打下的江山,有共同的血脉结晶。一次次的想分手,最终还是和解了。20年婚姻使她已习惯了这个男人。更重要的是,她认为皓远和天涵不可能结婚亦不可能走进阳光,是不可能长久的。她深信丈夫终归会到自己的身边。她选择了继续。虽然分居,少了些肉体上的事,却都还可以拥有往日的朋友家亲,生活的安宁和孩子的幸福。婚姻在这里成了一种生活的技能,皓远和天涵之间的感情反被视为异常无终的儿戏。谁还会在意孩子玩耍的固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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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t! t+ W/ O- _9 E# {    女人选择了默许涵和他交往,只是不愿再知道他们之间的任何消息。她是在等天涵回去。离婚是条不归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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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2-6 00:58:10 | 显示全部楼层
天涵值班的那天,他们去了草原,皓远一直向往的地方。一马平川,坦坦荡荡,人生要是这样就好了。初秋的天,绿中带黄起伏有致的草原上,慵懒伸展的云轻掩太阳面,清和微冷的风把阳光吹得朦胧。他们骑着彪悍的白马走在阳光中抑或云朵的阴影里,脚下是盛放的小小花朵扬着斑斓的面望着无边的天。他们不再讲那长长的话,就那样并排着默默的,随着马背的颠簸游走……静静的握手,便是最好的妥协。这天,他们一起拍了很多照。他们从没拍过那么多照片。清净的是草原空气,油腻的是烤全羊;阳刚的是光亮马脊,优柔的是笛吹草低;自由的是雄鹰翔滑,羁绊的是发丝轻舞……空旷的草原上,有的是轻盈和清闲。他们暂时忘却了那些不快,试着找回以前的幸福感觉,却也不过走马观花——这么美丽的地方他们不过待了两个小时就要往回走了。涵的公司有急事待处理。涵要开4个多小时的车才能到达城区,皓远有什么话要说呢?平时他肯定是要抱怨的。这一路的时间他都在看车窗外飞逝的风景,看着看着就困顿了。他们的爱亦就这样昏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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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m5 v- i, n5 |3 x    “我们可不可以重新来过啊,我都这么老了,还有谁要我啊,我死了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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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N. m' i# v  k# x4 A    “你竟然瞒着我去跟别人约会,如果让我知道他是谁我非宰了他不可,你小心点,不要让你朋友出现在你身边,否则他只有死路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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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为你失去了那么多,你为什么还要走呢?你这一走我就一无所有了,你把我曾给你的一切都扔掉好吗?我不愿看见你的朋友碰着我给你的东西……”5 j/ p$ w* q0 x8 u*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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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哥哥有什么地方待不住你吗?我对你比对我妻子女儿还好,我把你当成最亲的人,你这个白眼狼,这么辜负我,回来吧!!好吗?宝贝儿,哥哥想你,想你碍…”& u- B# g, E" ?5 B0 v$ b- Y0 N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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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胡言乱语更让皓远觉得自己罪孽深重;不堪负重。皓远说我们做朋友吧!天涵只是一个劲的说不不不!难道爱情和友情真那么势不两立么?他只是还天真的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时间会冲淡一切悲痛。7 J: ^$ c1 a3 [, I& P8 X6 W9 T3 W3 ^

; y; c  H4 p* J' X( v5 c2 c    皓远全身心的投入到学习当中,过着这年春天遇见天涵之前的规律生活。涵妻因为天涵的异常表现给皓远打过电话。无数个清晨,她望着六神无主、毫无气力地坐在床头望着窗外的丈夫,她亦知道丈夫的思念,她说:“是不是想小远了,抽时间去看他吧1“我们一起去看小远吧1回答她的只有沉默和丈夫的怅然离去。他告之以实情。涵妻似乎很高兴,只是仍然觉得生活处处都还有皓远的影子。珍珠也会时不时的提起他,说小叔叔怎么不给我电话了,又不来看我;还说就是妈妈整天码着个脸把小叔叔给吓跑了。/ q% [6 v( n8 f1 y7 E; p

6 d+ ~' T2 h& r2 K    生活静得像一滩死水。* F9 ~4 I1 Y( t" L

: e) j, g  Y  e    十一月,一个依然宁静的午后。皓远正在自习,天涵突然来电说到他学校了,想见见他。又补充说见一见就走绝不打扰。他想自己亏欠了天涵那么多,两月不见,至少该看看涵是否还安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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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烟雾缭绕中,天涵笑脸相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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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v7 E+ c4 B- [    “那富贵平安的桃木吊饰呢?”他坐在车里,看不见任何饰品。只有天涵从车外带进车内的浓重烟雾。这个男人的手指,牙齿甚至整张脸,整个人看上去比烟草还要枯黄干瘪。( x" n5 C7 [&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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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你嫂子给藏起来了,她挂上去的我也给扔了。”天涵磕掉些烟灰,叹了口气,“还是你送给我的好看,再给我买个好么。”; F/ u6 A1 ~& N  x; s. A* }

3 b- A' }4 _, V) |    他沉默了,只是看着这张熟悉得让他心痛的脸庞,握着久违的温暖的手,听着不该他听到的关切的话,不争气的热泪渐渐漫溢。他把头悄悄地别向一边去,还是被涵发现了。! R4 |: t4 l" k5 B' d+ c4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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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看,我都不哭了,你还哭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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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只是觉得,对不住你……”他不敢看天涵,泪依然流着。( _  h! W- }" f

& O. [9 l! T4 l! L    “不怪你,没事,都过去了。”涵伸出手要为他拭泪,被挡了回去。. [- d- r* ~3 V2 o# K3 Q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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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现在这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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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多月不吃什么饭,我也想精神点碍…”% {8 ]" z1 h- F! J9 D; C) C4 Y4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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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鼻子里出着烟,天涵把音乐音量调大了些:“这是我现在最喜欢听的歌,就在你第一次答应我见面的晚上,我也是一直听着这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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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a, N- P4 I" _; I    “冷空气却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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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y6 p: n/ b$ k1 h  X4 S$ F& p* k4 T    你在南极冰山雪地里. ]) a( a, G, _4 P; F; r(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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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极光中雪白的肌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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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_% g4 E5 {' r8 y    是哀愁是美丽* X+ t( A, M8 q(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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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要遇见你% i% e# A/ \$ U;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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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连呼吸都反复练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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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P7 S8 u3 V; T8 G9 O: P0 f    兰伯特仁慈的冰川; M" y( |0 H/ R' B1 H& o% C+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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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带领我走向你5 X" [0 L. f3 Y7 @* w

7 d; H- }7 I3 I" o; E    零下九十一度的酷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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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 g1 V2 ^* Y    滚滚红尘千年的呼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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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Q# R. v) l* N2 h4 w% x    藏在沃斯托克的湖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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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寂轻叹0 ^/ i& G5 n5 C! `

$ f( K7 ^( H1 n$ d    撒哈拉漫天狂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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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y" i8 B3 r/ F( N5 s3 y    金字塔谁能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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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兵马俑谁与争锋" M# h1 O1 V& ^, H8 _) D

; T2 B9 G: z. _    长城万里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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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z' M+ N4 g: f/ S: [* W5 S    人世间悲欢聚散* o% B. U! M3 R: o* |  r

) m! ]/ z8 a7 a6 z    一页页写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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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含着泪白色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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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有灰色的年轮3 i& }- l- |9 E

  ~8 F4 \4 K( J& Y- \5 F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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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游鸿明的《白色恋人》。他记得,那晚天涵曾以短信告诉他那种久逢甘露的喜悦。或许,太多时候,天涵和他一样,孤独贫瘠得只能在歌曲中寻找答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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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3 _7 [  @+ J4 F7 J    “这一个多月我一直听着些悲伤的歌。”涵指着一厚沓CD,“这些全是我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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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q9 q% ?1 `0 t    “我知道,都是我的错……”皓远缓缓垂下头。) W$ o. j$ N6 G" t2 o# l9 K2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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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自责,小远,你是个好孩子。”天涵紧握着他的手,“不过我真的要感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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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N* }' s7 y    “因为嫂子对你更好些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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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提她。”涵一阵不悦,顿了一下,幽深地看着远方,“认识你之前,我一直认为同志之间只有玩玩,是你让我觉得同志之间还有真爱。我跟你嫂子也这么说过,我这辈子和女的和男的,都谈过对象,却唯有对你付出过真情。你是我唯一爱过的人。我却没那福分——”天涵一阵苦笑。8 ]: p! v+ T& L7 Q- U8 v, d

8 P; V" x7 l* L& S, `8 x    “我也没那福分。”皓远自嘲道。2 }# _1 T! B: w4 F3 B2 X2 E

& o& U' s( E/ ?* v: D8 {& H* L8 v    “我知道你是为了我的家庭,也许有一天,谁也说不定,”天涵沉默了一阵,“我真会离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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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L5 w4 n9 {    他们又说开了,天涵握着他的手,反反复复的讲着这一个多月来的心酸苦痛,忘了吸烟,忘了时间。刚分手的那一段日子,涵一个人的时候总是哭,干事老走神,吃不下饭,睡不着觉,这不像一个爷们的表现。同事亲友都以为涵病了。是心玻涵心脏也确实开始出毛病了。晚上天涵总喜欢酗酒,然后对着家人发脾气。上次他们游草原的照片洗出来了,涵本想十一的时候给他的,却没料到成了唯一的纪念。一个人的时候涵总是捧照片在怀里,然后一遍遍的抚摸,叫着皓远的名字,叫:宝贝儿!宝儿,你为什么这么绝情啊!回来吧!哥——哥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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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只有落叶与风声伴着无边的思念与哀愁,天涵不知自己哭了多少回,甚至一度想死,想要杀那个把皓远夺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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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一直在车里呆着,从上午8点说到下午5点,中午没吃饭,也不觉得饿。天涵这一月来经常做噩梦。还记得吗?皓远?我们去草原回来的那一天傍晚,小睡时我做了一个噩梦,两个清朝装束的漂亮女鬼和一个非要认我做爸爸的小男孩。人说梦到女子是有贵人,贵人却不是人。被吓醒后,我拉你一起去买纸香,然后开车到郊野烧去。那是真是一个噩梦,然后你就不答应见面,然后我们就分手了。后来我又梦见他们了,然后我憋着跑到洗手间里,捂着脸放声大哭……& X9 d( D$ L! d5 E: p) ~

# J% f& B. X$ B    皓远真没想到天涵会有如此的深情。他真怕自己听多了会抛弃掉那些道德良心回到涵身边。他怕自己心软,可心更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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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介绍下你的新朋友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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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我不想。”; g4 J" I( Q3 ?9 q

% m; n) o; ~) B& f: D5 G% c9 g    “怕我杀他么?”天涵笑了,“放心吧,我爱你,就会尊重你的选择,我只是想让他好好对你好,否则的话我不饶恕他,如果你受欺负了告诉我……”- p' `" D# H4 _1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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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皓远笑了:“好好照顾好你的身体好吗?少吸烟……如果你对自己不好,我也不饶恕你——”他捧着天涵的双手往天涵怀里揣。% ]. |7 E) J7 a) U/ [(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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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像老夫老妻了?”天涵笑看着皓远,皓远醒悟般缩回手去。, C# [' g3 {7 b$ v! Y

9 h$ A5 G- n" n    天涵要皓远一起去屋子呆会,皓远说什么也不愿去。他怕,再发生什么复杂的事情。僵持了一会,天涵说:“为什么你就可以为你的朋友守身如玉,当初为什么就不愿这么对我呢?”他知道天涵的情绪又来了。他无言以对。天涵对他乱动着手脚……他忍受着——只要天涵能回家,他愿意,他什么都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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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2-7 17:31:51 | 显示全部楼层
看到的苦,很苦。。。一直在幻想,是否有三个或四个人的爱恋,男男女女大家在一起的包容。某时,想着究竟是爱把自己抛弃,还是根本就不配提及这个词,say goodbye,我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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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2-7 17:57:54 | 显示全部楼层
谁也没有想到这么好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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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2-7 20:11:05 | 显示全部楼层
是好文,就是太纠结了点,有没有平淡中的真情那种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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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2-7 20:57:16 | 显示全部楼层
很好的文章
4 b8 x2 Q' e% L7 W'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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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11-5 14:37:28 | 显示全部楼层
谢谢楼主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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