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l5 E1 g& X, `5 P& ~: F# s- B: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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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唐睿醒的时候是被田主任的电话吵醒的,那边咆哮的声音简直就像泼妇骂街,不过再难听,唐睿也听得出来田主任没有想要开除他。他突然很安心,只要自己还能保住这份工作,他即使被田主任用不同语言问候都没有关系(他们那是国际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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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了电话,他才发现今天是周末,不用叫蔚姐起床。于是继续在家宅了起来,不经意的翻看了网上的新闻,翻到娱乐版的时候突然看到一条醒目的八卦标题——昨夜京城首席健身教练在夜店与一男子纠缠。 5 M7 C9 R& Q$ \4 h1 e
唐睿突然就毛了,他以前从来没有注意过这些新闻,娱乐版在他看来是最无聊最八卦的了。可是这次他有点心虚,点开一看。写的就是昨晚的事情,怎么这帮狗仔队这么没劲?连健身教练都不放过?他匆匆的关掉网页,感觉如果他们知道自己是个电台的DJ,这事估计会闹得更大。万一让家里人知道了,自己还有什么脸去见他们啊?想想自己上次差点因为某个人倾家荡产他就不寒而栗,这次可千万别再惹出什么事来了! & J3 c( F% H1 P
“小睿啊,你醒了?头疼吗?”蔚姐还是穿着那条粉色的睡裙,踱到他后面,一眼就看到了屏幕上的标题,“哟!这么快就成大明星了?” & e; x V! [/ H* g
蔚姐的调侃明显让唐睿心里不好受,但是迫于过去姚蔚蔚的淫威,他还是软了下来:“蔚姐,你别逗了!你说这叫什么事儿啊!”
; V" f7 b" h; q“好事儿啊!这下你不敢再使性子了吧?”蔚姐明显就是在对昨天唐睿的冲动举措进行教育。“我哪是使性子啊,明明是被那傻子逼得!”唐睿辩驳,关了那个新闻的网页。 , J8 c- f0 p: V: r- [. y
“怎么被逼的?人家调侃你一下,你就急了?怎么?真喜欢人家了?跟姐说说?”姚蔚蔚坐到床上,用还没叠的小薄被子盖住双腿,准备洗耳恭听。
9 s4 t' `. q. v2 ^, n- N6 d% g“蔚姐,你说什么呢,我怎么会喜欢他?傻子一个!跟榆木疙瘩似的!一天到晚就会傻乎乎的问这问那的,我每次跟他一见面,他都会二了吧唧的来句:‘嘿嘿,你来了。’”唐睿绘声绘色的说着,根本就看不出他说的是自己不喜欢秦耀祖的,“我要喜欢他我就是瞎了眼了!”
3 f/ k% p% f, d# b3 \0 \% V8 U“你还就是瞎了眼了!”姚蔚蔚正色道,“你自己说说,之前那个申伟你喜欢不?你看那人那人品,简直就是一个凤凰男,还跑去做MB。看上他你绝对是瞎了眼!我觉得秦教练挺好,人不坏,至少他知道在你跑出去喝醉之后把你送回家而不是带到自己家里去!”姚蔚蔚说来就是一肚子气,前段时间唐睿跟那个申伟掺和到一块儿的时候她极力反对无果,结果现在面前这个小DJ失恋那天哭得跟个泪人儿似的。她几天几夜地跟这孩子这儿安慰他,闹得她连续好几天都神经衰弱。这回来了个憨厚老实的,他还不抓紧点,还想避之而唯恐不及?这回可由不得他了,该强硬的时候不能由得唐睿的性子乱来!
( m' ^! I, [3 H) e) N/ G- X唐睿的软肋就是那个申伟,至今他的手机里都存着分手时候他发给自己的最后一条短信:“我,我不是当时犯迷糊吗?这回我可不犯迷糊,我知道自己要什么!”他还在强词夺理。 & N$ z* x' D& I, y
“你现在也犯迷糊!唉……算了,你还小,很多事都不懂的。”姚蔚蔚摇了摇头,下床走出房间,梳洗去了。
D% Z, T9 @% x! O# h1 ?+ C唐睿虽然嘴上那么说,可是心里确实有些动摇了。难道自己真的应该好好把握这个大傻子?难道自己一直想错了?我唐睿还是有点喜欢他的?
& m7 e" }( A; C! m/ D, v# k1 @; X/ y2 X这个问题让他困扰了很久,很久,直到有一天那一天…… . @& d l2 Z+ E+ t' h# I% O: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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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四晚上,唐睿快9点钟的时候才出门,去等特八的末班车,因为特八走的是环线,路对面的特八的终点站不在家这边。等了好久都没有看到双层车的那个高高的车顶,他不禁埋怨自己出来晚了。正在他心里已经做好打车去上班的准备的时候,特八带着一身白色从车流中缓缓挤了出来。 / H8 E* Y% C1 h+ p- \" z2 M
他坐上去,夜里的京城映入眼帘,处处都是灯光。他突然想到第一次在车上遇到那个人的时候,嘴角竟然抹了一丝笑意。这很快就被他用“倒霉”等字眼打得烟消云散,然后就是漫长而无聊的等待。
- m' ^) F% E) ?. F/ ~2 f到了该换乘地铁的时候了,钻入地下,凉风一阵的刮过。兜里的手机响了,一个陌生的号码。接起来还是是那个低沉的声音: - \- r2 P8 J6 I3 q- K
“我回来了,刚到,你今天还上班吧?”
+ m7 @! T7 B( h9 x“哦,还上,怎么了?” . E, I6 w7 G% ^3 L- M& c% ?3 e3 d
“我去接你吧,就这样。” + ]2 T7 k9 U. U; J D
没等唐睿辩驳就挂了,唐睿愣在那里。这人今天怎么那么这么有魄力?还是说一直都挺有魄力的,只不过今天才显露出来? ! T' |, H/ L2 n7 h4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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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直播间,开始了无聊的短信接收,突然来了一条奇怪的短信,让他有点不知所措:小睿,我想你。
& U8 F( x2 {4 e8 d" T. W然后他的脑袋无条件的就直接联想到了那个傻大个,怎么这种玩笑他也开?简单的点评之后,到了放歌时段,他掏出手机发了条短信过去:别这么无聊,我在上班!
" ?$ J% Y7 g4 E3 `8 t0 S- g发完他又开始安心的找碟,准备拷进电脑里。那边却莫名其妙起来,回的短信显然不知道唐睿在说什么:我在路上了,是挺无聊的啊,你那边快完事了吧? 0 k3 G& B0 \. H( `: H
唐睿开始有点摸不着头脑,他知道秦耀祖开车的时候绝对不会发短信或者接电话的。
! T" A4 R$ g, A& v$ }他想了想,放歌结束之后,他拿出这条短信来点评:
0 d& s+ H/ r5 e9 O" x7 x# N" H8 R“刚才我们收到以为来自尾号是:6099的用户发来的短信——?”他的声音戛然而止,这个号这么熟悉,刚才根本就没认真看,然后导播在房间里开始指手画脚了。他想了想把词接了下去:“这位用户在短信中说:‘小睿,我想你。’不知道这位叫小睿的朋友能不能听到我们的广播,希望接下来这首歌能够将这位朋友的思念带给你。”说完之后赶紧切了过去,唐睿松了口气。但是估计每天必听他节目的两个人肯定都会反应过度,他能想象姚蔚蔚在收音机那头的狂笑不止,也能想象的出傻大个在车里一头雾水的样子。
! y0 j5 o7 |0 s8 c* k, M' I1 B9 [他赶紧拿出手机给那个号码发了短信——那个一直存在他手机里没有人名的号码。 , M3 R+ T {7 V" R9 Z" |
“咱们单说好不好,不要发到我的短信平台上去。”按出这几个字之后,唐睿继续开始翻看短信平台,不一会儿,弹出一个几个新短信,其中就有那个6099——“小睿,我等你。”
) k F! u9 ?7 k5 [* ]天,等我做甚啊? & ^/ T' d+ w/ k+ @9 V
他心里清楚给他发短信的是谁,也知道今天晚上肯定太平不了了。他冲导播使了个眼神,导播从容的放了段广告,然后冲进直播间。
% O3 S o! b4 m# Z7 K“Raymond(他们都以英文名相称),怎么回事?!” + m# o$ [4 V1 \" c5 t
“导播,今天能不能提前结束啊?” 3 _4 i. D$ Z7 V8 [) U- Q! I
“这怎么行?结束了你拿什么顶过去?你事先也没有录好的节目!”
9 P: g- Y; y7 R2 o! ~“我知道,但是我怕到时候中途出岔子。”
, `8 O; q2 s- p- z" q“出了岔子我顶着,你给我赶紧播完!”
2 G* `: z6 ]/ C6 r# X6 z- A% t说完导播有点不高兴,走出了直播间。唐睿想了想,其实自从那次事件之后他应该已经淡忘了才对,为什么现在还会心绪不宁。索性管不了那么多了,等广告结束了之后,他做出了一个决定,这个决定让导播大跌眼睛。
) U+ |8 `& A. T; }+ t* d+ ]9 ?“OK,广告之后呢,欢迎各位听众回到我们的节目来,刚才那条短信让我想起了一个故事,不知道大家愿不愿意听。”说完他点了首适合叙事风格的背景音乐,接着说,“曾经有个刚大学毕业的小伙子,他没找到工作,就去一个快餐店打工。快餐店的一个同事对他非常好,于是他们俩成了朋友。可是好景不长,那个同事和快餐店的老板吵了架,离开了。小伙子感到惋惜,就去劝他,那个同事说他想做大事业,问小伙子愿不愿意跟他一起干。小伙子答应了,也辞了快餐店的工作,跟着这个同事一起去做‘大事’。做了没多久他们赚了点钱,那个同事就开始挥霍起他们的资本来,最后坐吃山空了,同事让小伙子帮他,小伙子同情他,就说有我吃的就有你吃的。后来同事问小伙子为什么那么帮他,小伙子说他可能上了那个同事,于是他们就成了一对情侣。”说到这里唐睿庆幸于中文的“她”和“他”同音,他感觉说的有点长了,就接了一段歌曲,然后抬头看导播,导播竟然竖了个大拇指,冲他笑。看来他这个举动赢得了导播的赞赏,他满意的想象着家里的蔚姐的表情,肯定很耐人寻味……
6 f3 y& N" {0 e" M, `# i广告和音乐都进完了,剩下的就是唐睿把这个故事讲完,他计划了一下时间,差不多讲完就能收场了。于是他打开短信平台想要看看反响如何。 ; k; w' h; I& T0 a% v; U
结果短信突然增加了很多很多,很多人都是要听结局的,搞得唐睿这边竟然开始沾沾自喜起来。
( L) }: ]$ }7 t! l" m“各位听众,感谢你们的支持,听完刚才那首歌,让我们把这个故事继续下去吧。”唐睿虽然别的不擅长,但是关于他自己的事,他还是能够说得清楚的,“小伙子和他的同事成了情侣之后,小伙子很高兴的每天都为了这个同事忙里忙外。可是这个同事还是跟过去一样在家里等着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只知道花不出去挣钱。小伙子说了很多次让他去找个工作,可是他就是不听。有一天小伙子受不了了,跟这个同事吵了一架,结果同事一气之下离家出走,再也没回来了。等到小伙子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到了一个沿海城市做了那种人……”说到这里,他突然不说了,感觉说不下去了。
8 I2 g; a, l0 S: ^- ^! p, d, j3 P他一直都以为自己能够放下这段感情了,可是他错了。这段感情可能在旁人看来没什么,可是这是他的初恋,曾经那么深的爱上一个人,转头来却发现只是自己的一头热。看到导播在外面手忙脚乱的,他才反应过来他已经空了很久了。赶紧收拾情绪,致结束词,时间刚好够,没被导播喷……
, _$ X2 q# f1 J9 Z5 Z; X/ r* k+ f点开短信平台,还有短信源源不绝的发进来,说的都是同情那个小伙子的话,有心人听出来了,就说了些安慰他的话。唐睿有些感动,然后又看到了那个6099的短信,从刚才到现在他只发了一条,在唐睿的眼里很扎眼:小睿,对不起。
. \* |0 z4 i: R# H唐睿感觉心里舒服不少,之前的那种憋闷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导播的夸奖以及下楼之后秦耀祖的迎接。
1 z) @( ]; s5 }秦耀祖在他们大楼的大厅等着他,脸色不是很好看,但是还是和往常一样对他笑了。唐睿突然想起当初和申伟在一起的时候,能看到申伟的一抹笑容真的是很不容易。他不知不觉中竟然开始对比起来了,难道自己真的对这个傻大个动心了?
9 U" `* ]: {! e% p+ |. k' P- D到了停车场,这里冷冷清清的,本来半夜还来值班的人不多,何况像唐睿跑来直播的更是不常见。路虎还是在那个老地方停着,开了车门,车子直奔唐睿家。 / k# l! y5 v$ w4 \( h A
路上秦耀祖出奇的老实,既没有跟唐睿扯东扯西,也没有无辜状问他今晚放的某某首歌叫什么名字。唐睿觉得奇怪的紧,不过他也没有什么念头想要主动提出话题,于是他们就这样僵持了一路。
# t% R% }' [: p$ l0 e# I! Z到了唐睿家楼下,路虎熄火,唐睿下车,而秦耀祖没有半点下车的意思,唐睿有点按耐不住了,回头扔了句:“你今天是不是有心事?” ) `/ j4 ^, G1 D
“没有吧,我挺好的。”他说出这话的时候根本就不具备半点让唐睿相信的价值,唐睿有点不满,默默地关了车门,往单元门走去。
* I* L3 w3 I3 E! V$ g( i: Y刚推开单元门就听到背后路虎的车门关上的声音,然后秦耀祖的身影就出现在他面前:“我还是送送你吧,你家楼道的灯好像坏了。”
: Z$ A2 ?7 n) \5 q$ i: L0 ]唐睿心里暗喜,秦耀祖这理由找的真蹩脚,楼道里的灯在他走了之后就修好了,想送到家门口就直说嘛。不过另一方面唐睿确实觉得今天不对劲,但是他又说不出什么来。 4 s; g. U. [! `( W: N: E- p* M
两个人在唐睿家的楼道里爬着楼梯,整个过程还是谁都不说话,楼道里安静的可怕,最后钥匙开门的声音响起。 ; [. d. S% |$ B2 e7 C
“小睿,你回来了?”说话的不是姚蔚蔚那尖细的女声,而是一个男中音。唐睿面前的这个人让他惊呆了,然后他看到了申伟背后蔚姐无奈的脸。
% x, V3 ]# A" r ~! p5 i% k“好了,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你早点休息吧。”身后的秦耀祖匆匆忙忙的告别,然后楼道里传来了忙乱的脚步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