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就这样一直跑下去也不错。 5 w2 F" c$ T8 E( s$ S
风从耳边呼啸而过的时候他居然会产生这样的错觉,虽然之前多麼决绝多麼难受但是现在他们好象都忘记了那些恼人的事情。
, c6 b1 M0 u& a5 g$ H快跑。
) H8 S5 `/ H1 `$ a6 Z4 L: W佐助这麼说的,然後他们一起。
! x1 Y, t% N8 c* t8 L可是——这个样子很象是翘家的情侣私奔呐——
, ]3 {& F8 I+ @4 z* y& B越是紧急思维就越想搀和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偏偏刚才要死要活的心情还会稍微停留在某个词上面悄悄打上个转—— # H$ ~6 @1 G: t/ A
难道——这就是急中生智,这麼混乱还能想出这麼俏皮的话?
& u1 ~, @; W+ Q' h: R0 S……喂,想什麼呢?佐助让快跑,就快跑啦! ) j$ U1 H M, k2 `, u4 B
, A+ P u$ P$ {" Z掩上房门,大口的喘著气,屋子裏熟悉的环境让他感觉轻松不少,到是佐助,锁紧了眉头,一直在想著什麼。
' w: C# V! x- \他很想开口说话,比如问下刚才那个男人是谁,但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佐助,这个不知道在心裏或者口裏念过多少次的名字,经历了再度定位後,突然发现找不到以前那种轻松愉悦的感觉了,只能就这麼看著想著,一出口,便会变成难以回收的尴尬。
9 @$ A) O3 N5 }) N回过神,却发现叔叔和大蛇丸阴著脸站在他们面前,目光严厉的盯著他们,让他觉得这两个过去并不是很光辉的人一瞬间化身成了法官——不知道为什麼,就是那样的眼神,让他开始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 ^0 m" L* U) U! w# z% {( D“你到底是谁?” & M0 q- B& k. `' n% H$ j4 Q
大蛇丸的断喝让稍微有些困惑的心境又泛了涟漪。 2 v$ t2 z( ~: U& B
这是……开庭审问吗?如果是,审的又是谁?
. l* E3 G. i( j4 i* I7 W“佐助。” " S5 I- v* ]( N) i/ T
佐助的声音虽然保持著冷静,但还是有一丝颤音。
2 k: o4 W/ H, t' g y2 M“那为什麼刚才会有警察到家裏来?!”
; p; J U" }: Q警、察? Q9 F! F- U' }
他扎扎实实的被吓了一跳。 ' P3 I: y6 ~$ O; d
不会吧……警察到他这个平时连邮差都懒得来的地方做什麼——而且就算来,也应该是来抓他逃出来的叔叔还有大蛇丸的吧——关佐助什麼事情?
' `0 e# o3 ]" k* K# }, e“你该不会说那是因为警察迷路了吧……” ! G' o. L- g9 a; l: Z1 _1 Y
嘲讽的语气让他心裏有些窝火——佐助根本不是坏人,为什麼要这麼怀疑他,而且,值得怀疑不就是眼前这两个道貌岸然的家夥吗?强占民宅还抢他的钱——有什麼资格去怀疑佐助?
$ l& f' z C, g& j“你……你不要胡说,佐助他不是坏人!”
; e7 o+ S0 b5 B他握紧了拳头,即使面前有一个是他的亲人,可他仍觉得心裏有一个很重要的地方被践踏了,明明被质疑的对象不是他,却分明能感受到满腔的怒火,那比质疑他本人还要狂烈。
& u3 N D( d. Y自来也好象怕他受伤害一样赶紧把他拽到身边,用尽量温柔的但是他能听出来那是压抑住恐惧的声音解释:
1 n: G" d6 b& o% P3 a“小鸣,你不要被他骗了,叔叔和大蛇丸是被提前释放的,警察根本不可能来找我们,你说咱们这个家裏,除了他还有谁?而且——那麼多荷枪实弹的警察!” ) y+ n* Z7 H: i, i+ |: F
从叔叔脸上的表情,他可以看出来当时的场景所带来的震撼,他隐约记得一年半前叔叔被带走的时候,才稀稀疏疏来了几个警察,最晃眼的也就是手铐而已,可今天,叔叔提到了“荷枪实弹”——能够让叔叔这个平时胆不算小的家夥震撼的……而且,的确是,如果真的是找叔叔,为什麼现在还能站在他眼前——那就表示——
# L% k- \ Y5 d不,不是的,绝对不是这样。
) D9 L2 l, V" K5 Y“你骗人,佐助他……不是……”
1 u+ p) ]! s3 }" _4 K他的声音慢慢变小,变弱,直到完全消失,猛然想起第一次见面,佐助的那句“我是逃出来的”,他忘了,仅仅几天的相处,让他把先前的恐惧和警戒抛到了脑後,他只记得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就算现在“逃犯”清楚的闪现,记忆中飘过的,依然是佐助的笑容、悲伤、无奈还有痛苦……
) d9 Z1 a# C, K7 L; B& I2 Y坏人,坏人会有那样的温暖笑容吗?坏人会有那样哀伤的眼神吗?坏人的怀抱……会让他觉得那样安心吗?
n& ]3 c" o2 y% I6 W不是坏人啊……
7 P% K1 G' N! S# Q7 I- F心裏无论怎样呐喊,却再也无法理直气壮的喊出来,抬头对上那双黑眸,可是那裏只有一汪平静,他根本看不清也看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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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年头我在裏面什麼样的人没见过,起先收留你的确是我花了眼,没想到你个弱不禁风的小子居然也有那麼一手,当然那天无意中听到报仇我还的确有点可怜你,不过既然你是在逃犯,而那些警察又找上了门,就算是可怜也没用了……想想真是可笑,你要报仇?就凭你一个小孩子你能报什麼仇?当然除非你根本就不是一个普通的孩子!因为你本来就是连让我们这些普通犯人都会害怕的人!”
+ l9 n2 I. ], w( [) k7 ?3 r: o大蛇丸的话很明了。
( J# k0 t4 f) d8 O+ N( ]於是他知道他们那天的所有对话都被偷听了——不,这并不是重点。偷听又怎样,不偷听又怎样,又为什麼要偷听,他只想知道——
; D, ]3 e) U7 A' F3 ~: t8 R连大蛇丸都会害怕的人——那是——
' J% M/ r L6 m& X& ~+ i% S杀人,放火,十恶不赦,双手都沾满了鲜血的人——
' r! ?. W' q& v7 V5 Y从叔叔和大蛇丸的眼裏读到的满满当当都是这些尖锐的词,他觉得自己的心就在这些尖锐上蹦著,每跳一次,都在上面留下数道血痕。
( {3 `' Z1 { }这一定是个玩笑,这些根本就是编造的,就好象在玩笑的开头他还想著佐助是个练血影狂刀的凶犯——
2 M ?, S% S6 j4 W都是……玩笑…… - d9 g. v" w+ T4 M, x: B
玩笑啊。
0 d ^) C& G2 y! P+ M既然这样,可不可以把一切都不要说这麼明白这麼有理有据,让他有机会能把这个玩笑再细细的读一遍,他还没有来得及笑出来,还没来得及看到玩笑的最後…… 1 j! Q7 W6 ]3 S. ^
如果一切都是不由他不信的玩笑……
% p( q, |) Y1 v" e$ E9 R, z. ^* `如果一切都是玩笑,那他只想知道,玩笑的尽头…… , V `. Q, Z0 I7 r% c {8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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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叫默认?默认就是什麼也不说。
_0 D' |6 c0 I8 O2 U: L+ @" `( d# x3 {而佐助只是静静的看著他,什麼也不说。
% V* f5 E1 o3 V8 l$ N他宁愿佐助能够委屈的叫出来或者拉著他说鸣人你要相信我我真的不是,可是佐助就那样站著,曾经觉得宁静的面容此刻却让他无比绝望。
5 d& O1 ], B7 o- w( o3 ^“刚才我们见到的那个戴眼镜的人,我认识,是个便衣。” l* C- G/ k' V* X
一句简单的解释,一并承担了所有的答案。
; S( b0 ~- a2 J% o& I [他扑上去抓住他的衣服,怒视著他,一直到那件本属於他的衣服被抓出两个漩涡。
/ b3 O6 c0 a7 c, B; L/ u觉得自己被欺骗了吗? % M& d5 ]- g$ n% A* d" N, z
那麼到底骗了他的什麼,他的钱,他的信任,还是……
' C# M7 |) C7 s! `还是一直藏在心裏他始终不明白但是如今却疯狂的渗透出来压的他喘不过气来的东西……
4 _ n( K: b- {有个声音在嘶哑的叫著,只是朋友啊,骗不骗又能怎样? / |- H5 F& r$ Y- f: `) c: S$ S
/ @9 h3 @; E2 {' s' h2 U“一会,就都会结束了吧,那个便衣的办事效率总是很高,只是没想到,……会这麼短。” % ^. O, k( @5 R3 t6 W. ?2 c
轻轻的低喃,象说给自己听,又好象说给他听。 , H/ F' F2 A5 X% Y
他只想知道,玩笑的尽头…… 6 G8 m; r5 M7 W, z. j
眼裏想肆虐而出的,他能拼命的忍住,但是已经在心裏流出来的,已经是无法遏止了。 7 |5 t* C8 v: E" ^: S%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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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分离。 , t& G6 a, o# A% Q; C
他就这样抓著他的衣服,保持著这样的姿势,另外两个人则象木偶一样呆呆的盯著他们,与其说是盯,更让人觉得是监视著不让他们一起逃走。
2 A0 S' M. D) w1 J——象刚回来的时候那样一起,那时候甚至曾经快乐的想到过象私奔的情侣一样,一起。 / |5 Z5 b* V" y- q
可是玩笑的尽头,是分离。 . A }6 G8 x: i9 I0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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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该知道的,从有人踢门而入的一刹那,从那个眼睛男把脑袋探进来的时候。 \9 }, U. }( B, S
这是他有生以来经历过的第二次警察逮人的游戏,只是第一次被狼狈带走的人而今成了良好公民,所谓的荷枪实弹他也见识了,不过就是几只乌黑的枪口冲著他们,而警察脑门上流的,不过也是因为紧张恐惧而产生的冷汗。 * B, X& B2 ?4 Q; C, k
他还是抓著他的衣服,死不放手。 1 f+ Z( U0 h% ~. n; ~0 X
已经顾不上欺骗不欺骗了,他唯一能想到的只是,这次若是松开了,就再也抓不住了。 2 i+ D5 [9 @"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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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叼著烟的警官凑上来,很好心的说: : m( m p% z d& [7 s' V# _
“你放开吧,他跑不了的,这裏有很多警察。” M. h( T: W* T, ?
他从来没有觉得警察嘴裏也会说出这麼可笑的话。
) d+ q, k/ d# l6 B9 c7 ~自来也奔上来,用力掰扯著他的手,指甲不小心掐在手上,他却感觉不到一点疼痛。手被挪开了,还是依然保持著抓的动作,自来也有些心痛的抱住他,喊著:
! |, L8 m& t! V“小鸣,不要这个样子,一切都过去了。”
( _4 H7 t8 o4 e. y- d" j# [过去了吗?可是佐助还没有离开他是不是,他努力的再伸出手—— 0 x" ~8 K" y( p3 i9 X
这次,却是佐助躲开了他,然後他很清楚的听见他对著那个叼香烟的警官说:
/ M& G5 p7 u, S“我和你走就是了,他只是一个普通朋友,不用怀疑,我只是一直在胁迫他收留我而已,而且——你也看到了,他也在阻止我逃走——”
8 l7 V. F# g+ h3 X3 ^又是普通朋友,他恨这个词,明明说好了的,不许再说这个词的,再说,他根本没有阻止的意思……佐助这个家夥,真的不懂他在想什麼吗? - ?$ D4 L/ W) H" v6 \
“虽然是秘密逮捕,不过我想我的身价赏金或多或少是有的吧——这裏第一个发现我的便是他,即便这个不承认,但是协助有功,按照警察局的惯例,我想猿飞警官应该会照办吧——”
4 B/ \6 V8 j4 `# |9 m1 y警官狠狠瞪了佐助两眼,从嘴裏揪出那截香烟扔地上猛踩了两脚。
" U+ {' {0 _/ L' N“算你狠——” 4 E6 Z4 L$ C/ }0 ]! Z
而佐助象是得到了许诺一样,朝他微微点著头。
- X+ |! Y, X. E2 n' g9 ? ]“鸣人,这是我唯一能补偿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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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5 w. P* Y) _4 l8 P, z他始终相信佐助肯定还有没说完的话,只是没来得及说,就被那些警察给带走了,连回望一次的时间都没留下,盛大的场面如何收场他并不记得,他只知道那之後他一直抬头看著天花板,而大蛇丸和自来也轮流在他耳边自以为好心肠的聒噪著“忘记”之类的字眼。 5 H' v3 K& r( f( Q% P5 ^' U2 }, a
只要抬头看著,眼裏的湿热就不会流出来,所以他一直努力望上看,可是他忘记了原来泪水也可以倒流,顺著血液顺著经脉,汇成苦涩的海。
4 E8 l$ H* U% ]. l5 o他也终於明白,这个世界上,有些东西,不是想抓住不放就能抓住的。所以有些东西,最终还是只能消失不见。 6 E# B, n. j& t; _1 A# |
佛说,漩涡鸣人,是个男人就不要哭出来。
+ D; J3 w3 }6 S ?1 D所以,他一直都没哭。
* ~& L& j' c6 r% [) q1 @0 o没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