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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美丽的故乡,我爱富庶的成都平原。
) f) D) A7 I9 R5 j4 V 春天的平原上,一眼望不到边的,是金黄的油菜花。蜜蜂在菜花上舞,燕子在蜜蜂上唱;油菜花下面有嫩绿柔软的青草,青草上面有一对对痴情的男女。3 [9 ?- z$ m% o8 R6 C
我就出生在这菜花香里,常听大人们夸我,说我长得象春天的菜花儿。菜花香里,我和小朋友们扯着嗓子唱:“亲家母,慢慢走,菜子开花有疯狗......”& V% ?8 h- C: ?' U
我们唱着,跳着,走过田野,走过溪流,走过纯真的童年。
+ ]3 U3 l- _$ J( W y2 s4 \5 ~ 我们农村里有句古话:“人多好种田,人少好过年。”我们家地广田多,爸妈就生了五个儿女。大哥叫李红,二哥李橙,三哥李黄,四姐李绿我叫李青。到我的时候就不能再生了,爸爸妈妈还想生李蓝和李紫的时候,国家搞计划生育了。
& h" s j3 o8 q" h. [% V- I# e a 儿子多了,爸妈就不那么心疼了,爸妈不心疼了,儿子的命运就坎坷了。
/ y7 C7 w3 ~7 @, c 比如说我,来南京那年才十八岁,我就已经离家在外飘荡四年了,和男人睡觉四年了。我小时候读书成绩特好,一点也不让爸妈操心,可他们还是不疼我。他们给哥哥买手表,就不给我买;给姐姐买新衣服,也不给我买;给哥哥找媳妇,就不给我找;给姐姐找男人,也不给我找。我心理很不平衡,和爸妈吵了一架,再也不读书了。爸妈劝过一阵,我是脱缰的莽牛,哪里拉得回来?他们劝不过我,就算了。( i6 U- k6 ?0 ^+ e o- P- D1 c, x
我没有事做,又讨厌一切的农活,天天在村街上闲逛。
0 W/ h/ o( ~5 r* z2 r! o' i% L! h 我成天都在想,怎样才能不读书不劳动就可以有吃有喝。我喜欢看录象,喜欢吃零食,喜欢热闹的生活,更喜欢漂亮的衣服。十四岁那年,我终于跑了,我悄悄爬上一辆往城里拉蔬菜的卡车,跑到了成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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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s% e' W, F5 ^ 我的老子啊,成都好大哟!比我们家乡的小街不晓得要大多少,恐怕比我们全公社的地盘还要大呢!站在城市里,我不知道怎么办了,我不晓得去哪儿了。
% e3 a1 Y; Z5 k2 g 正在彷徨的时候,我遇到了梁飞。
7 G! o: t8 ]2 T1 I+ h 梁飞是个三十岁左右的帅哥,他头发拖到肩膀上,戴着墨镜,抽着香烟,象电视里的二流子。可是他指头上戴着好几个金箍箍呢!
, i; i% R5 o( m 天气好热,就要过端阳了,闻到了街上的粽子香,我饿得直咽口水,什么吃的都没有。( ]/ w! ]" F' K' W5 ^
我埋着头漫无目的地走,梁飞朝我喊:“小兄弟。”
) ]2 L6 _% N& S( |1 J* T; i) S: { 我眯着眼看他一眼,继续走我的路。
Z9 [; n; G @" @& _ 他又喊:“小兄弟。”
( {* Q& n7 u7 V0 u “你在喊我?”我问。
3 {, l0 O, ^" Z+ L7 u0 x “我不喊你喊哪个?认识一下,我叫梁飞。”
. b4 l2 k3 F# z- c “我叫李青,叫我小青吧。”, c7 m, D2 j$ H* H! s: E! ?6 n
“哦——小青,我还是叫你青青吧,来交个朋友。”8 T, _8 n# q5 D% W7 J6 Z( L
说着,他就和我握手。打那起,“青青”这个名字就跟着我了。
* j/ H, O g9 z( j( m i 和梁飞成为朋友的那天,我就住进了他家。他给我钱,要我理发,要我洗澡,要我搽他的香水,还要我换上他的牛仔裤。他用赞赏的眼神看着我,不停的感叹,不停的点头,又不停的摇头。我不知道他在干什么,吃饱了东西我就看录象。我的天,他家里的录象机好高档,还有音响!我陶醉了,满足了,一辈子都这样过就巴适了。
# p; V; a* y; u, [! j& M/ } 我们躺在床上看录象,梁飞换了一本黄色录象给我看。, a5 ~1 Q+ [+ ]2 n+ ]
看着看着,他了喘气了,说:“青青。”
+ O% P) `4 D& T 我说:“哎。”) ^9 `7 h3 o! a* Q! m
“好看么?”
' |7 H/ ]* W; M6 Z0 M “好看。”. \7 V3 J( F* j
他又喊我:“青青。”
7 U W$ X! Z+ g. x! p 我回答:“哎。” c; [7 @& C, v: m* M1 v
说着说着他就脱我的衬衣,扒我的内裤,抱我,亲我。梁飞气喘如牛,他亲着,摸着,接着就用他坚硬的阴茎插我的后面。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只是觉得有点怪,他做的事好象我在农村的油菜地里看到过,我记得那是男人和女人干的事情。$ g$ c( _5 A3 u: v4 b3 I4 d% l
他那硕大的阴茎在我后面抽插,我好疼,但是我没有哭,也没有躲。我不晓得他在对我做什么,我模糊知道,只要我不哭不躲,我就可以一直呆在这里,就可以享受这里的录象机和沙发床。! `/ N' t6 E5 v% w/ h% Q
就这样,我十四岁就被男人破身了,十四岁就开始和男人睡觉了。0 L, C) K* f; I# u: O( D
我晓得梁飞喜欢我。他带我去游都江堰,带我去游峨眉山,带我去游乐山大佛,他说过,还要带我去九寨沟。/ E* F) k1 i2 ^$ ?. B% b
转眼一年过去了,他又说带我出去耍。我们坐火车,坐汽车,几天几夜,我们在湖北的武汉停下了。
7 X, J8 r1 e6 g 梁飞说:“好累哦,我们歇一下。”
0 h9 |6 o( b. Q 我反正无所谓,他对我这么好,我什么都听他的了。晚上梁飞请我喝酒,他喝醉了,跟我说了好多话。他哭着说爱我,又说对不起我,还说他欠了别人好多钱。我搞不懂,他对我这么好,为什么向我道歉,他没有什么对不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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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飞把我带到东湖,把我留在宾馆,我模糊记得宾馆的名字叫碧波。梁飞安排一个“朋友”照顾我,然后就走了。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走的,他走的时候我正和几个互不相识的男孩在看录象。 x ^+ E4 x' ]- t' j
再后来白总就来了,白总比梁飞更有钱。我和其他几个男孩子在宾馆的床沿上坐了一排,白总象我在菜市场挑土豆一样挑选我们。
* s; i' G" p' J7 w9 O 他走到我面前,要我站起来,又朝我点点头,捏一捏我的屁股,问我:“多大啦?”: F/ I. }/ {1 f% K2 g, P
“十五。”
# g8 b( A7 a3 U8 P3 q+ Y% Q$ W 我觉得我没有必要告诉他,可我还是回答了。
9 x. Q( d1 i0 B* C 他又说:“以前做么事的?”
t. y/ o# |* U4 y1 G, t8 I 我说:“什么是么事?”
3 c1 M7 @% s/ ]8 w; k7 m* {( S 他哈哈大笑,说:“么事就是什么。” M: B+ H4 [3 `, ?/ _! F
他又说:“老家哪里的?”
& L' a1 K' |7 e: P" w3 ~, E7 } 我说:“关你球事。”. e8 t' t$ o O8 W
他用撇脚的四川话说:“哎哟,是四川的娃娃唆?”1 @9 I+ _3 F: G1 U% R$ t
我搞不懂他怎么就知道我是四川的,不理他。
, n0 l$ X' c) D( t! u# B 他回头对梁飞的朋友说:“这个娃娃有意思,就要他了。”
/ z' d4 E- s2 g 这时候我才知道,梁飞把我卖了。: i# W/ |4 }8 @$ W$ s7 U
白总给了梁飞五万块钱,可是梁飞只留给我三千,想一想,狗日的梁飞一下子赚了好多!
4 P7 r6 N3 x V1 S3 h( S: Q: u 我望着那三千块钱,眼睛都绿了!我的妈妈也,我一辈子没有见过这么多钱。当一个男人一下子就给你这么多钱的时候,你还有什么理由不和他睡觉?8 ^8 b( s) _. U- }% ]% G
白总四十岁左右吧,身材匀称,人也长得不丑。本来他想睡一段时间就把我卖了,可是睡着睡着他就舍不得了。$ t/ [5 i8 Y5 K+ P$ T: v
他说:“你这个娃娃,有两点好处:第一,你不贪。别人都想搞我的钱,只有你纯洁点,你不。”1 w5 y( n, X! p5 f
“第二呢?”白总阴笑着说:“你这个小家伙,充满了野性,象四川的辣椒一样火辣,和你在一起真有意思。”
& f2 c& c6 c3 N8 ^' H4 K! I 后来他说,他要和他老婆离婚了,再后来他就决定把我带回家。; r2 I9 p8 c% T; M7 k7 O$ T$ U
原来他的家不在武汉,在北京呢。听说他要带我去北京,我高兴得觉都睡不着了。读书的时候老师就讲过,北京有天安门,有长城,还有颐和园,还有故宫,就是皇帝老子住过的大房子。
c3 v9 E- W# E) Y9 ]: [, z 我们坐了好多天的火车,人都坐,累了才到北京,又坐了好久的汽车,终于到了白总的家。他的家在和平里小区,听说这里住的都是有钱人。
* H+ P# V5 u |: J9 }' t/ z/ @) X; t( | 他的确是个有钱的男人,楼上楼下十几个房间,每个房间都有厕所。我讨厌他家里的厕所,因为坐着我拉不出屎来,我每天早晨都到附近的公厕去拉。他笑我土,又说我乖。我不明白了,人土了,又怎么可能乖?男人的话都让人不明白,以前那个梁飞也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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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w9 T" s* X5 p4 `% O+ R; ` 我在白总的房子里度过了三年的幸福时光,吃香的,喝辣的。, d6 ^* A( E. b% I7 A& L
白天躲在家看黄色录象,有时候我也梳妆打扮。晚上就和白总做爱,有时候我也去三里屯的酒吧里喝酒。那些酒吧里好多帅哥哟,他们老是来逗我,捏我的屁股。
) p. v) K$ Y2 M$ R4 ` 有个哥哥,悄悄把我哄到厕所,亲我的嘴,揉摸我的鸡鸡,他还说要包养我。& m" ^' ], [. }; ?) T1 B
我说:“你什么时候把人民大会堂买下了,我就跟你走。”
4 N" d3 G+ B1 U$ D, _4 @) V 那几年很有意思,就象睡在蜜罐子里一样。好景不长,第四年的时候,白总开始吸毒了,他完蛋了。眼看着他一天天瘦下去,精神不如以前,生意也不做了。他花光了钱,卖了汽车,卖了家具,卖了值钱的东西,最后,他卖了房子,带着我在团结湖租了一个地方住。; M* B- Q7 Y8 i! d3 r
一天夜里,他从噩梦中醒来,浑身发抖地抱着我哭。9 W4 H) X1 F# ?2 A
他说:“青青,我现在只有你了,只有我们两个相依为命了。”
! K# v& D3 ^# x; M: V* u 我一点都不感动,我不要这种相依为命,我恨狗日的毒品,恨着个吸毒的白总。
' Z/ G4 Z5 D) O$ ?& E 白总为了吸毒,把原先给我的钱全部都刮走了,项链和戒指也要。这些光闪闪的财宝,到他手里就变成了房间里凌乱的白纸包。后来他要我出去卖淫,我不干。他打我,把我绑在暖气片上,用皮带抽我,还用皮鞋踢我。他扒开我的裤子踢,我不哭,但是我觉得我的下身被他踢坏了,这个吸毒的男人,彻底废了。2 {6 N5 Y) b7 k- F- x3 _) K, G
没有毒品的时候,他就用头撞墙,他的头把石灰墙撞起了坑,里面的砖坯子都显出来了,血红血红的,好可怕。后来他就找以前的朋友借钱,死皮赖脸,威逼利诱。有一天,他一下子买回来好多好多毒品,说是电视台一个名主持给钱买的。
5 A2 t y$ ^0 T( |$ c 他说:“那个人当年全靠我捧红的,他要是不给,我就把他的丑事全部抖出去。”9 D O9 D l. a4 S) i
我无动于衷,没有表情。
7 C3 E3 J# c+ o. K' s, ? 他说:“青青,来,你丫吸一口。”我不吸,我还想活下去,我晓得一旦吸了,我就不是我自己了,我的身体就不听我的脑子指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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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总把我变成了他的囚徒,出门的时候就把我绑起来,回来的时候才把我放了。有时候他会带男人回来,他们把我按住,然后插我,我反抗,抓咬,可我从来不哭。
8 w+ b4 G! r, G7 U+ ^; p7 \4 E 白总用我的身体去换钱,然后用这些钱去买毒品,他吸毒的时候就会变得和蔼可亲。) q1 Q! X: u P
他边抽边说:“来吧,骚货,你丫吸一口。你丫信不信,吸上一口,给你个北京市长你都不干。”& N( [) H& u7 r' _4 p" c% ~3 R; k
我说:“我不是骚货!” d% p/ T$ k. I# Y" N
他呵呵笑了:“你丫不是骚货,是四川的朝天椒。来吧,小辣椒,吸上一口,比吃青椒肉丝还要舒服。”
- @9 K6 p! j: x( [/ z$ M+ h5 D 终于有一天,他打了我,然后在我面前开始吸。
. ]2 d* F% k9 @8 U! i 我耐不住身上疼,对他说:“来吧,你丫丫的给我吸一口。”
1 l c0 h: }; ~/ @9 {; C 开始吸很恶心,我趴在厕所吐了好久。后来就舒服了,随便一蹲一躺,火里,冰里,甚至屁股坐在刀尖上,都是那么舒服,那么销魂,欲仙欲死,腾云驾雾。4 l; d; i+ b9 F o7 o1 [
白总说:“为了这个舒服,你要出去卖钱,然后买粉抽,对吧?”4 ^4 v+ k/ r5 W; ?
我说:“那当然了。”
0 l& o/ D8 |. f0 ^ 他说:“你丫早点这样就少吃苦头了。”8 Z& A+ I. N& a3 Y3 C) }/ t* k2 n
我说:“你丫早一天给我吸我就早一天成神仙了。”
: J* e {2 I4 } N 白总不绑我了,他出去找嫖客。
- q% Z3 M( k) n Z% l 他刚一出门,我的一根神经就亮了。我跑过去开门,门被锁了。我拍着窗户的钢条喊,夹层的玻璃外面没有人应。我急了,象困在笼子里的野兽。我找来一切可以用的工具,怎么也弄不开,我终于哭了,十八年来我第一次哭。
$ c A* |- R" l# W 我拆掉了马桶,我把十八年的力气全用上了,还是撞不开。我没有放弃,我知道这个破马桶就是我活下去的希望。0 l! S6 A5 S1 u4 U
我用尽全力撞门,撞一下,就喊一声:“妈妈呀。”* ^9 N0 d1 \/ e8 e. k
撞一下,又喊一声:“妈妈呀。”$ X U! d* P; O, S5 `+ U
也许是上帝听到了,也许是远在四川的妈妈听到了,门终于被我砸开了! ) ^, t" G. e8 H4 o
门外冰天雪地,我顾不了那么多,往外就跑,没命的跑!( G- ^* m0 w% w' y& P
路上骑自行车的,扫雪的,还有跑步的。每个人都把脸蒙起来,我看不见他们的脸,丫丫的,我觉得他们每一个人都有可能是白总,每一个人都可能是恶魔。我继续没命的跑,跑过一幢幢高楼,跑过一条条街道,跃过马路的护栏,跃过人们的惊呼......人们看到我,冰天雪地里,光着脚,衣衫单薄。
% T' F2 d: b, A3 ]) G 一个警察吹着哨子要我停下。停下?我才不干呢,我身份证都没有,要是被警察抓住,我哪还有路可跑啊。9 w i* L' F% A# A) u" u
我继续跑,一头扎进路边一辆客车。
* \* h N3 B3 o% P5 A: x# ]9 U 卖票的问我:“去哪儿?”
. ^+ w' q: S$ k8 d: A" x" v 我说:“快点开快点开。”) u2 V+ P1 D! @3 Q, ?
卖票的说:“你先买票吧。”
! k+ w: c! M0 z) R; I0 D 我扑通一声跪下来,抱着售票员的腿哭:“阿姨,救救我,我是被拐卖的,他们好多人,就在后面追来了,我没有钱,求求您老救救我!
" d& X' A% S3 y" }1 W: k 一车人都惊呆了。
2 O/ j+ P& K; V! b. I 司机说:“我们是去火车站的。”1 R' L& S2 \$ d
我说:“我就是要去火车站的。”
1 J( a8 s, @3 n) \% ^ 车厢内长时间沉默,不知道谁塞过来一袋面包,有人递过来一瓶矿泉水。我一边哭,一边狼吞虎咽。
4 M' m" \. E% o/ E, h$ n: x3 W: p “孩子,拿着这个,你用得着。”这是一位老人的声音,象上帝,又象佛祖,低沉而洪亮,远远的朝我呼唤。我循着这个声音望去,却看不清这位恩人的脸,伸手接时,接到的是五张百元的钞票。我号啕大哭,哭得车里好多人擦眼睛。4 W, V3 e( z' @% h$ g1 C$ o
瞎摸乱撞,我挤上了火车。火车刚刚离开北京站,就开始查票了,我补了票,才知道这列火车是去南京的。
$ v0 a9 a: H: p n- r1 D$ c" S 我开始有点慌,想想兜里还有三百多块钱,心就塌实了。" {: n! k# H* u* c# ]. G5 n: I
我吐一口气,说了一声:“丫丫的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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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G3 c" a" ` 我的天,我的地,我的救命恩人哪!不知道您是谁,可我一辈子祝福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