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自己放了一个月的假,趁机在开学前玩一玩,不然以后洗碗打工的日子悠长难熬。蒙蒙请了假陪我,海南,广州,苏杭,一路北上。蒙蒙背一个大大的包,头上包一张很酷的美国国旗的头巾,高高大大的,帅呆了。他在旁边象是我的保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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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广州,我们一起去非洲吧,蒙蒙和我是那里的亮色,我们夸张地在舞池里跳着热舞,张扬着胳膊,惹来了不少的回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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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9 K. o$ f) g% M 喝啤酒,一个小子正在旁边大肆地吹嘘什么,我凑耳过去,听见说书人正在说圈子里的轶事,他很嫩的样子,但是说话的口气仿佛无所不知无所不识,各位客官被他唬得一愣一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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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北京的××也是的?他可是名主持人呀?”一个愣头青在捧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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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2 ]; F* g: Z* w H; ^3 M( b# ] “谁说不是,我和他还合过影呢!”他说,呷了一口啤酒,然后笑笑,“可惜穿着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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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w0 d) J, b3 u) X9 r. D) z 哄堂大笑。 ( \" {4 w* M+ t* c: ^7 |% a
! f! j, C' w4 o) U, x7 o “上海有什么名人?” 1 K: }% Y( O6 ^5 V f$ Z
+ p9 D8 P+ E$ Y ] “××也是,你看你不信不是?他平时一本正经的样子。还有,你们认识在上海的阿飞吗?在文艺界做的,那可是上海的绝色,带一个金色的耳环,从来不换,据说左肩上有一个特殊的刺青,是个楞头楞脑的抽象图案,鼎鼎有名。”他说,手中开始翻弄着啤酒瓶。 1 w7 x8 F9 r' @; z; D- n
, s: M4 E- s P 我心里一惊,那是阿飞,真的是阿飞吗?这么多年了,他还保留拍歉龃糖啵棵挥心ハ矗?/p》 & Y. ~+ P$ }% `6 c
- ?6 t% [ r+ b% M. i 我移了凳子过去,横了一只胳膊在桌上,“你认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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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白了我一眼,眼睛中有很多的意味,“当然,我和他的朋友喝过啤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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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照片吗?合影的。”周围开始起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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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啦,连穿着衣服的都没有。”他说,悻悻的,然后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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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O& @; D& F, r+ O; a. C" |/ p “为什么他要刺一个那样的刺青呢?”有人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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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6 x2 h" F% e “他说是他最爱的人给他刺的,就这么多。没有人知道他最爱的人是谁,他的爱人可是换了一个又一个,可是刺青就那么一个。”他说,讲课太多似乎累了,长长的一个呵欠过来。 ! Q* \- c0 _0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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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移了凳子回来,蒙蒙在玩积木,边上一个小子和他一起努力搭建,我看蒙蒙,在暗淡的灯光下,他有惊人的帅和粗犷。他看我注视着他,伸手过来搭在我的肩上。我告诉自己,我该满足了,我很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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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8 S" R% n* z \( s6 e 可是那天晚上,我没有睡着。眼前老是一只小兽在起伏的山丘上奔跑,小兽在傻傻地流着眼泪,看我。那时的我还好年轻啊,长长的碎发,一只烟夹在手里,不停息地抽。小兽跑过了,满天满天是飘浮的白云和成罐的可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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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身边熟睡得象个孩子的蒙蒙。我替他掖了一角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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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5 s& b7 A8 L. G; x$ ^6 \2 | 夜色温柔。 : |9 G, E" y6 I4 J( y) H. p* c" {& ]*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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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杭州,到苏州,我提议回到上海看看,蒙蒙应了。那是一个我如此熟稔的城市。还是一样的车水马龙人流如潮,我们打闹着穿梭在沪语满天的街道上,背大大的包和穿格格不入的衣服,象两个暑期度假的大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