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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上那个抽烟男孩》 BY 小米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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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4-13 20:42:05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我第一次看见那个小孩子时我就知道我会喜欢上他。他站在香港名店街的入口,穿淡蓝色的西装,左耳带一只金色的耳环,大大的眼睛,挺直的鼻子。我走到他的对面,靠在墙上,点燃一支三五,目中无人地吐着烟圈,很痞子的样子,看他。他看见我,笑了,说,“你是J吧,我是阿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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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 J& s0 \# x" N: J8 s  然后,他的手伸出来,给我,我握住了,很长很大很暖和的一双手,柔软和细腻,如果用一个贴切的词语形容,那是性感。 & G* j& X& J9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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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身体很细腻,皮肤是如此的光滑,如缎子般地摊在床上,那是介于黑和黄之间的一种不可言喻的颜色,舒张开来,形成一种让人砰然心动的造型。我和他撞击,汗水在我的腹部和他的背部上黏结交融。我和他躺在床上很凶地抽烟,三五,他和我都喜欢的牌子。我把烟吐在他的口中,他徐徐地吐出,白色的烟在我的胸膛上流淌。 ! S- P  i' |9 r/ K* B5 E  r

0 X! Y( ^# m2 _1 ]9 i! j* H+ }. u% ^  他的眼睛很大很大,有些杂杂的色彩,睫毛长长地贴在眼皮上,粘着点点的忧伤,我吻上去,润润的,有眼泪从唇边溜走。 ( ^0 F2 M: \6 t8 T, o

9 w$ N$ g9 h' s0 `% h  b  地毯上涂满了一节节的烟蒂,我们从床的边缘翻滚到地毯上,厚厚的棉织品载着我们赤裸的身躯,象一片飘浮的云彩。他的手在我的身体的每个角落游弋着,象是一只鱼呀,没有了鳞片,只剩下了柔软的骨和滑润的肉。 ! c8 z* \7 U) e

/ T/ @: V8 R: E: i  那时候天还很黑很黑,我们开了灯,他看我,从每一寸肌肤看起,抬起我的头,然后郑重地说?你很漂亮,你是我一生在寻找的人。“ ( o' k: u/ S3 Q! `" r! ]& N; t

$ Y0 `8 D2 `0 \4 \* Q  “是吗?”我很不在意,手中的三五的烟雾袅袅上升,缠绕着我一直平淡如水的心情。我怎么会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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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从南方来到这个城市的时候,我和蒙蒙吵了一架,狠狠地,我和他都是柔道的业余高手,他扇了我一巴掌,常打篮球,他手的筋骨坚韧无坚不摧,一掌挥过,我的脸上留下了长长的指痕。从眼角横划到嘴角。吵架的原因简单而俗,鸡毛蒜皮,我们为鸡毛蒜皮的小事大打出手,终于我摔了门,穿了拖鞋给他留了一个背影。在车水马龙人流如织的街头呼了妈妈,她在开会,跟我说话的时候手中还沙沙地翻动着纸页,旁边是老套的会议发言,男声,说要为社会主义建设添砖加瓦。掌声如雷。“我要回家。我要辞职。”我委屈地说,烟蒂烧到了中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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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c5 u) Y9 }* T  有人来抢我的公用电话,他说老婆要生孩子了,他急。我看他急我也急,大汗小水地往下流,我告诉老妈说我又不辞职了,啪挂了电话,留她在电话那头一愣一愣的。那生孩子的人对我感激得痛哭流涕,转身给了一个电话,我远远地听着,耳朵上翘,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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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娟,咱晚上去什么地方吃饭?巴登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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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T6 Y( b7 ^2 w) N+ n5 ~  我当众呕吐。在充斥着红男绿女的街上呕吐。我的长碎发垂了下来,遮住了我红红的眼。一只手撑在地上,膝盖和水泥地面接触,粘满了灰色的泥。
 楼主| 发表于 2009-4-13 20:42:28 | 显示全部楼层
我回家上网,坐在沙发上抽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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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7 f( f2 V1 N2 `' ?' H  网的那边传来那样俗不可耐的话,我小时候就这样玩过了,我至今只和别人讨论尼采。从不和人说我的底细,可是我现在饶有兴趣地给他我的全手资料,甚至底裤的牌子,象一只被失恋深深打击的小灰熊在舔拭掌上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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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reyouhandsome? 6 z7 |+ W; a)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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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沉鱼落雁我长得象赵本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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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那他就是赵丽蓉倾国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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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那边名字过来了,说他真名叫阿飞,在沪学美术的学生,比我还大两岁,问我的学历。 ; V' U' K, Q+ g6 a& s"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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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大学毕业证就在手边,那个著名的大学让我辞工之后找工如履平地,可是我告诉他,我最高的学历是幼儿园,我当过班长,管过一帮不听话的小朋友。上了一次当了,阅人无数,我的蒙蒙张着他美丽倾城的眼睛说爱我,我心里也知道王菲说越是美丽的东西越不可碰,但是我还是心甘情愿地投入他的怀抱,从而除了在篮球场上的跌撞以外,我们还加多了房间里面时时刻刻的过招,黑虎掏心白鹤亮翅及无招胜有招。 + m+ u8 F4 g, `2 x* V3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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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蒙蒙都是做1,精力充沛的那种,偏偏喜欢的人从不做0,大家谁都不肯就范。越是不肯退让越是爱得天翻地覆,从而两人也打得地动山摇。 1 t% @# ?7 }6 v# }/ q5 |6 u

! L3 Y6 U3 Q+ z3 O% C: T; ^8 K  我穿着一条小短裤去投奔家里或者他赤膊回学校是经常的事情,可是这一次我不会退让了,敢打我,用那样狠毒的招数?降龙十八掌之亢龙有悔?那边的小孩在打这样的字了,我突然发现,我对面的孩子在问我要不要一夜情,他的语句从一开始就诱惑力十足,完完全全是看透了我失恋后脆弱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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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把屏幕调暗,象一面镜子,我看见了自己,长长的头发和憔悴的脸,我朝镜子里的小人嘘了一口气,然后在键盘上打下了我的电话号码,最后是回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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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q9 V* x. m& V  “你知道吗?你的背部很好看很光滑。”阿飞的手在我的背上来回穿梭,象一条青蛇,滑腻而快速。他的唇开始在手的路线上重复游弋,翻山越岭,留下湿润的脚印。我伏在床上抽冷冷的烟,眼睛在看着电视上出现的郭富城大哥,他不无羞涩地对两个小女子说他有百事可乐,“有嘎有嘎”,眼睛大大的,无限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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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2 Z2 A& s3 X# e. j5 N  突然发现郭天王有点象伏在我身上的阿飞,大大的有神的眼睛和羞涩的笑容,醉生梦死的神情和娇柔的姿态。我翻了一个身,把阿飞拉起来,细细地看他的脸,然后扑哧一笑。他窘窘的,睡眼朦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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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事有吗?我只要百事。”我开始找杯子。冰箱里装着大大小小的罐子,可是没有一样是准备给客人喝的,陈年的液体,我祖母的那个年纪的东西?quot;百事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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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喝百事?”他说,他没有看广告上郭天王搔首弄姿,只看见了我的身体,也可能他睡了,在梦中和我的皮肤长相厮守。他急急地爬起来,穿衣服,“我知道哪里有卖。酒店下面有24小时超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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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5 E0 p/ h/ @+ r6 s- M  然后他风卷残云地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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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4-13 20:42:33 | 显示全部楼层
我呆了一下,傻傻地坐在床头,电视里面灯红酒绿。我在想,如果是我要蒙蒙给我百事呢,他会不会一如郭富城那样羞涩地冲入大风大雨中给我一个惊喜?下辈子吧,这辈子蒙蒙会在阳台上继续玩他的哑铃,顺便伸一条汗涔涔的胳膊给我,叫我给他洗一洗再说,他的伎俩我熟悉得可随口背出。我们煮饭的底价是十双袜子,何况是如此半夜两点的百事可乐?我呆了。然后阿飞回来了,手中果然是百事,满脸的汗水,我看得见他的汗水顺着脸庞流下胸膛。我接过他的百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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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X& ~$ T) u" `* }7 g% w  “如果我要你的鲜血呢?”刚出口我就为我的轻佻后悔了,我拉了他过来,让他靠在我的胸口。说了声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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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3 g8 j  ]9 Y& a1 f# D5 e  A  “我会的,这个世界上别人不会给你的就我会。”小子说得很认真,但是不无得意,把肩膀伸到我唇边,“你咬我一口。” $ G3 \, w' g% _2 P6 L9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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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从来都没有想到过一夜情可以是这样的做法,热烈而富于牺牲。我是做不到的。我只是一个唱情歌的小歌手,习惯于说爱但是当我真正地轰轰烈烈地爱时,我会胆怯。“这是你的第几次一夜情?”我问得云淡风清,我看了那个小孩子一眼,他的神情象极了小郭天王,饱满,性感,热情,我想和他一夜情的小孩大人该可以排队到天安门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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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1 _# v7 \- N8 C  “第一次。”他说,嗲嗲的。躺在我的膝盖上,无限娇柔。耳环在白色的灯光下闪着金色的光。 0 u5 }1 u, e. t5 K7 U) B1 W

9 R, G/ N# J; ?% G9 r4 V3 y% E  “我可是真正的第一次一夜情。”我的语气很狠,仿佛我吃了什么亏的样子,我拉开易拉罐,咕噜咕噜地喝了一大口。想起了蒙蒙。 6 b9 X6 C! |; f4 s* Q- f6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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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逛街逛街吃饭吃饭,我对着饭店的女老板笑容灿烂,她以标准的跪式服务给我上了一道三黄小鸡,阿飞在我的旁边坐立不安,老板的裙子开得很低,我看得见她内裤的牌子。江湾五角场上的地摊货。上海啊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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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没有去任何一个酒吧,连坐下来小酌几口都没有,阿飞以坚决的姿势反对,在晚饭后他推着我回酒店,推我在沙发里,把头靠在我的胸口,舒舒服服地睡觉和叹惜。我抽烟看电视,那两天在演一个又臭又长的连续剧,比较合我的胃口,营养不良的温兆伦演绎坏人变好人。我摩挲着阿飞的头发,三天了,三天我看着毛发的生长和孕育和生长。短发开始探头探脑。 9 _# X9 R9 f- g4 ^

- V! \$ f3 q/ @# o  我推荐阿飞该买一个大大的枕头的,每天抱着睡觉,那就不用到处找合适的LOVER了,冬暖夏凉不花费能源有利于环保,岂不是很好?我被他吓人地瞪了一眼,然后他又满足地抚摸我赤裸的皮肤,闭上眼睛,似乎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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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接到蒙蒙打来的一个电话,醉醺醺的口气,我不用猜就知道蒙蒙到吧里喝酒了,然后在酒气熏天的时候就记起我的好来,他说他爱我,让我回来。那边的声音很潮湿,有咸咸的海风的味道。我害怕听一个大孩子瓮声瓮气地哭,带着沧桑和悲哀。蒙蒙好高大的身躯,我能想象他爬在沙发上大哭的样子。压得沙发吭吃吭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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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4-13 20:42:41 | 显示全部楼层
“我回来,”我的眼睛里充满了水样物质,“我回来我扇你十个耳光。” $ {5 m; P  V" ~: G' m6 f- d3 [2 X/ e

% a6 I. z- I- i. C1 z0 ^& M% k  “二十个,随便你。”那边的小孩哭得很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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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Z7 s5 U  z1 ?  我挂了电话,挂了总台预定了明天的飞机。我回头,看见阿飞无限忧伤的眼,大大的,充盈着泪水,闪光地看着我,没有说话。我走过去,把手放在他的脸上,抬起他的头,说?quot;我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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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 B2 H, Y# G$ v  他没有说什么。安安静静地压下我的肩膀,把嘴唇凑过来,发痴地舔着,然后我一痛,侧头一看,肩上留下一个红红的牙印。 0 ^4 r0 t  g* M: s9 ?- k1 h7 E7 O

: J" H* b1 M* u/ a0 C: j2 }6 ?  “你给我画一个刺青好吗?”他说,很稚气的样子。 & l) W2 c3 R' _

3 Z3 w% G6 R6 E' G; W; b1 q  那时我正在假装看电视,他和我贴在一起,我的手放在他的大腿上,感觉到他血脉的颤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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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e% h; [6 J6 m) u; t  “哪里?”我说,他的皮肤很滑很靓,如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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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x1 h, Q( v0 h4 ~: D  “我的后面。”他的手和我的手紧握,把我带到那个起伏的部位。他的肩部有一种诱人的色泽,和身体的其他部位浑然一体,在黑色健康的皮肤上突然一个跳跃和转折,色彩在胸口上部逐渐变深,仿佛众川归海一样百色交融。半夜,我看电视,他回宿舍拿材料,那个故事演到了结尾,好人激战而死,坏人永垂不朽,老掉牙的逻辑。我想伤心,可是没有眼泪。门开了,阿飞回来,背一个大大的包,光着身子穿一件大大的牛仔服,他的短发湿漉漉的,眼睛里有很大的烟雾。 6 u  u1 P1 ~) A; A' t# L* B

  O. L2 C/ q' ^6 x, i- D5 d0 E$ ]  我从来都没有看见过如此五颜六色的笔的纵队,小刀和墨水,纸张和垫子,火柴和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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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要画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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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E- X/ D+ v! n( l  |; r+ R( [7 \+ S  “你定,我信你。”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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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飞躺在床上,赤裸着身体,背部搭了一块长长的方巾,上面排列着各种有颜色的液体和笔刀。他的身体的线条细腻而性感,我用酒精擦干了他的肩,在左侧,开始细细地勾勒。那是一个很抽象的物体,我不知道是什么,很抽象,我把它想象成一只爱的兽,孤独地矗立在山峰的边缘,张着可爱的牙声嘶力竭地狂吼。兽的身体用简单的黑色,他的眼睛很亮很大,有一种看得见的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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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s0 ^5 R, P1 X3 n$ \0 a" M  我每一次着笔,他总是要细细地一跳,墨很冷,在皮肤上逐渐蒸发,带走了热量送来了干涸,他饥渴地吸收着我的墨,偶尔,他侧过头来看我,带着痴痴的笑意。让我砰然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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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最后的线条上留下了我的唇印。他的身体冰凉。 $ o/ @& }9 _) T" D!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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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用刻刀和针。”他叫我,“你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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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g3 u- g3 R2 `; L8 ^3 P! N  我突然傻了,我知道他没有在开玩笑,他的眼睛里全是严肃认真。我的手突然发抖。颜料干了,我抱他起来,把脸贴在他的脸上,说,“你别认真。” / r# n# f& T0 p3 |1 e7 f

. B" Z1 H2 Q( {% o  “我认真。”他说,他的声音很大声,似乎从一个幽深的古井里传来,“我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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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4-13 20:42:50 | 显示全部楼层
 “我爱你。”他的手开始发狂地在我的身体上下摩挲穿梭游弋,他的唇印贴满了我的每一寸肌肤,我看见我的衬衫滑下,覆盖在他的背上,背的上面是一个忧伤的小兽,张着大大的眼,看我。他突然哭了,惊天动地的大声,泪水拼命地往外面涌。我手足无措,我拉他过来,用两条胳膊把他夹住,使劲地,我摩擦着他的脸,无力地说?quot;你别哭你别哭。“可是我觉得我自己也酸酸的,心里很多的东西往外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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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视在放MTV,一个拉美的女歌手在性感地唱劲歌,裙子一摆一摇,无数的帅哥在她周围张开赤裸的胸膛,张扬地示爱。我看着,没有表情。阿飞的哭声已经抽抽搭搭了,逐渐安静,然后我听他睡去。 % ~; m' B# x+ [' \- B( l7 k(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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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醒来的时候是凌晨了,黑黑的,开了床头灯,电视开着,雪花一片。我翻了个身,没有触摸到阿飞,身边空荡荡的,我突然惊醒。光着脚到浴室,我看见了阿飞。 # _& z8 P# K; q/ y' c

4 ~6 _% F8 B" o5 r# Q  他跪在浴室的大镜子面前,吃力地反手在用刻刀在左侧肩上雕刻着,有血丝流下来,在背部拉扯出长长的线条。小刀有金色的把,细长的身躯,在阿飞左边的肩上游走着。他的手相当的熟练,专业的手法。我看见他的嘴唇苍白,似乎在忍着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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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 t& y8 H+ ?( u& w+ x  我跑过去,把他的刀夺了过来,他转过头来看我,眼睛里是和小兽一样掩饰不住的忧伤。刀在我的手里,很灿烂地发着光,可是已经很晚了,我看见了小兽凄惨的笑容。我看见了那个俊美的高高的男孩子跪在浴室的镜子前,全身赤裸,肩膀的左侧有一只黑红色的小兽,在忧郁地笑。 ! P2 N$ ?$ W$ q# n5 Q% U8 v

# l4 ~' L$ G( U" s- c' w# ?  那天我把阿飞拥在怀里,他象是一个受伤的孩子,沉沉地睡去,我没有骂他,我的手放在他的腰间,远离那个小兽的脸,我害怕触摸到一手无穷无尽的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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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g: f. |# W  第二天我走的时候他没有去送我,在上机的前十分种我的手机响了,我知道是阿飞的,他在学校的公用电话亭里,周围是嘈杂的打笑。电话里面传来哭声,长长的哭声,很小声音,哭声里面阿飞说那三个字,我爱你。狠狠地说,我在电话这边呆了,泪水顺着我的脸流了下来。我就这样听着。空中小姐走来用她美丽而温柔的话说,先生请你关机好吗。我抬起头来,凶巴巴地说,”不好“。我抬头,看见上海的天了,机舱外面是灰色的天,无边无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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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x" I: }( F2 q3 O) M9 o# w1 `  蒙蒙来接我,第一次笨拙地抱好大把玫瑰花来给我,在机场上异常地耀眼夺目。我给了他一个热烈的拥抱。他还是没有变,还是帅得让人发呆,只是看得出来,他憔悴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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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蒙蒙陈诺,以后他努力洗袜子并包洗碗。我笑笑。敌人开始在城墙上摇白旗,我给敌人一个真实的亲吻。我看见敌人的眼里真真实实地写着爱,这是不容置疑的。尽管敌人还是张牙舞爪。 : k# ~% m) \7 |: w7 F; y& v" q4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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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依然打闹,返璞归真对我们来说都不可能,但是在一招一式后的温存多过了强暴,相拥多过了撞击。我们同时戒了烟,同时开始安安静静地看书,也同时,很深地爱着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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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4-13 20:42:58 | 显示全部楼层
我依然想念那个金色耳环的孩子,想念他的百事和那一只忧郁的小兽,它应该还伫立在那个性感的山岗吧,瞪着他心碎的眼,无限哀怆。那个小孩怎么样了呢?是不是有了自己心仪的爱人,在另一个人的怀抱里安静地睡去,给另一个男孩买半夜两点的可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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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z6 q. j0 w8 M2 s" I  我呼他,但是他从来都不回我。我害怕他打长途,让他在上海用市话反呼我,但是我的呼机僵直着身体从来不跳一跳。我E_MAIL给他,说跟我联系,但是信箱里面一直都没有出现那个叫阿飞的男孩子金色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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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一个晚上,我读法语夜校,蒙蒙来接我,黑黑的路上我告诉了蒙蒙那个叫阿飞的上海男孩子的故事,蒙蒙正有板有眼地边踢腿边走,肌肉嶙峋。我拉住他,他一甩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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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 ^9 g% O: V  “你烦呀你,现在谁是那么傻,肯在身上刻那东西?”他对我的表白不屑一顾。 8 |9 l. T5 r7 Y$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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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我看他刻了呀。”我说,很委屈,“我还看到鲜血。他不会骗我的。” $ F* K6 T! l. [6 q3 b, h4 p$ ~

& j6 Y7 J! d$ h  “你知道现在什么手法都有吗?刺青?我现在在脸上挖个大王八明天我就到红会医院去洗掉,你信不信。我有个同学身上几十年大如车轮的胎记一束激光几百块钱就解决了,出来时还蹦颠蹦颠的,你画的什么东西,他第二天就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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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Z2 j3 Z- ^' n3 b3 k/ D3 E0 l  蒙蒙推我一把,我看见公共汽车来了,人群汹涌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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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开始释怀了,也逐渐开始淡忘了。时间和激光一样,在磨砺着伤口,我开始慢慢地长大。蒙蒙也是,我们都长大了。 & Y# n: L# y" ~9 P- V' `* \0 c6 W" N

* N( ^& v9 ^) n! L  一年半后,蒙蒙研究生毕了业,中规中矩地做了白领。我也升了职,管理着一批不多不少的小白领。而最终还是选择了留学,我说不能让蒙蒙这小子把我比下去吧。蒙蒙说?quot;你这小子,你不回来我找别人去!“他握紧拳头,一个漂亮的马步。 ( J; J7 y( ?5 m

- N5 [9 {# i8 p& a4 l! ]( b6 z; N! S  我抱紧他的头,说我回来呀回来呀。心里热乎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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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4-13 20:43:08 | 显示全部楼层
给自己放了一个月的假,趁机在开学前玩一玩,不然以后洗碗打工的日子悠长难熬。蒙蒙请了假陪我,海南,广州,苏杭,一路北上。蒙蒙背一个大大的包,头上包一张很酷的美国国旗的头巾,高高大大的,帅呆了。他在旁边象是我的保镖。 ; u+ x# M7 U9 }7 G

  b! h" F3 [5 F7 P' W8 W  在广州,我们一起去非洲吧,蒙蒙和我是那里的亮色,我们夸张地在舞池里跳着热舞,张扬着胳膊,惹来了不少的回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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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喝啤酒,一个小子正在旁边大肆地吹嘘什么,我凑耳过去,听见说书人正在说圈子里的轶事,他很嫩的样子,但是说话的口气仿佛无所不知无所不识,各位客官被他唬得一愣一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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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北京的××也是的?他可是名主持人呀?”一个愣头青在捧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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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7 ~- |1 c! v$ K  “谁说不是,我和他还合过影呢!”他说,呷了一口啤酒,然后笑笑,“可惜穿着衣服。” % J9 ?! J6 p- K" N$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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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哄堂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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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海有什么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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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是,你看你不信不是?他平时一本正经的样子。还有,你们认识在上海的阿飞吗?在文艺界做的,那可是上海的绝色,带一个金色的耳环,从来不换,据说左肩上有一个特殊的刺青,是个楞头楞脑的抽象图案,鼎鼎有名。”他说,手中开始翻弄着啤酒瓶。 ' U! D: K7 Z9 I$ ?$ w/ i- H

1 Q5 L* N$ D  u: a4 i- H  我心里一惊,那是阿飞,真的是阿飞吗?这么多年了,他还保留拍歉龃糖啵棵挥心ハ矗?/p》 : P- W8 ]0 n" x% n, h8 T4 }4 V7 C% ^

! G' u! a( o0 I: [  我移了凳子过去,横了一只胳膊在桌上,“你认识他?” / u9 J4 ]( O) V/ d$ u. K  L

+ L7 S& H- B5 V# |; j3 u  他白了我一眼,眼睛中有很多的意味,“当然,我和他的朋友喝过啤酒。” $ ]- c7 z; l0 L/ m2 [* U9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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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照片吗?合影的。”周围开始起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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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啦,连穿着衣服的都没有。”他说,悻悻的,然后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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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他要刺一个那样的刺青呢?”有人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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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是他最爱的人给他刺的,就这么多。没有人知道他最爱的人是谁,他的爱人可是换了一个又一个,可是刺青就那么一个。”他说,讲课太多似乎累了,长长的一个呵欠过来。 & |6 ]& K- X* l7 u0 F;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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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移了凳子回来,蒙蒙在玩积木,边上一个小子和他一起努力搭建,我看蒙蒙,在暗淡的灯光下,他有惊人的帅和粗犷。他看我注视着他,伸手过来搭在我的肩上。我告诉自己,我该满足了,我很满足。 1 Y/ M; q: n( p+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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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那天晚上,我没有睡着。眼前老是一只小兽在起伏的山丘上奔跑,小兽在傻傻地流着眼泪,看我。那时的我还好年轻啊,长长的碎发,一只烟夹在手里,不停息地抽。小兽跑过了,满天满天是飘浮的白云和成罐的可乐。 6 O/ W1 q+ T' g* P% y: k

3 z! Y! g& j* O) B% X% o) h  k  我看身边熟睡得象个孩子的蒙蒙。我替他掖了一角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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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x+ O" i; F' v% v0 c9 u3 {  夜色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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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杭州,到苏州,我提议回到上海看看,蒙蒙应了。那是一个我如此熟稔的城市。还是一样的车水马龙人流如潮,我们打闹着穿梭在沪语满天的街道上,背大大的包和穿格格不入的衣服,象两个暑期度假的大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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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4-13 20:43:17 | 显示全部楼层
住在原来的酒店,原来的房间被人定了,住了一个朝北的大房,可以看见车来车往。我推窗就可以看到那个24小时的超市,宾客盈门。那个小孩就是在那天晚上傻傻地跑去那里吗?带回一罐傻傻的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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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蒙蒙也去BAR,按照网上的指点按图索骥,我几乎提不起什么兴致来,蒙蒙在大肆喝酒聊天的时候,我在巡视着,眼光扫射着暗淡的灯光下每一个陌生的面孔,企图发现那只金色的耳环。可是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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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不打听,没有什么必要了。 6 Q; }! B# q: u* g5 z* I1 G"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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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我的过往。何况,阿飞还记得起那些疯疯傻傻的日子吗?我们都大了。一年半了,经历了好多事,我们都好大了。或者说,我们的心已经苍老。 - ~$ U# h+ [) r2 z0 P& b3 h  O

( p6 f( |. T6 [. o+ W& u  可是我依然在酒吧里流连忘返,我和蒙蒙换不同的吧,喝不同的酒,面对不同的陌生人的搭讪。 / e# k7 O" q# H- e9 q: z,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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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天了,蒙蒙说要走,我们已经看过了南京路淮海路豫园大观园外滩,蒙蒙厌了,可是我还没有。我固执地说,再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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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i  O" _" q. L( C, t8 y. a( m  那天我和蒙蒙最后去了一次BAR,可是没有见到任何相熟的人,悻悻地要走,推开门,蒙蒙在后面推攘着我。我不动。我把自己冻成了一尊雕像。我看见了阿飞。 . q3 o! o+ z& ]0 i8 ~' J, h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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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还是戴着那个金色的耳环,很小巧地悬在耳垂上,人似乎高了一截,穿一件很讲究的白色衬衫,领子微微上翘,巴黎春天或者是华亭伊势丹的品位,很普通的灰色牛仔裤,一根白色的布皮带。他的皮肤还是那么健康和有光泽。和白色的衣服形成鲜明的对比色,大大的眼睛,雾一样的睫毛,象长高了的郭富城。 # b9 t! R/ T4 R2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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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和朋友说笑着,从车里出来。一副天真烂漫的样子。 : I1 T2 \, g2 }9 [# ^2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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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蒙蒙搂着我的肩出来,他问我什么,我没有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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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k) N5 \' C2 K  我和蒙蒙从那些孩子的身边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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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见那个孩子呆了。 # s. i9 i" I& m, V

8 U7 x9 Z) A, B" O/ c6 V  我看见那个孩子的眼眶里涌出泪水,顺着脸庞流了下来。我看见他呆呆地站在那里,手里拿着钥匙。我看见他哭了,但是没有声音。我看见他的朋友涌上来,问他,但是我没有听见他答话。他的眼睛朝一个方向,无限忧伤。我听见我自己的眼泪在脸上流淌的声音,我听见我的心里汩汩地流着忧伤的液体,我听见我哭了,但是也没有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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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听见有的士过来。 ! Y7 }  s) [6 B- i: m8 n3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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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听见蒙蒙叫我。 1 X- S1 ~, R6 g; [$ n5 ~

: I& Z' v. _* ]4 @1 f7 U  我看见蒙蒙送纸巾过来,他替我擦去眼泪。 + E8 h+ [% }* D$ X

4 N- y: Q4 D8 C  “怎么啦?”蒙蒙问我,关切地说,打开了车门。 5 H' e6 p9 W8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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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啦,上海的风沙好大,有砂子进了眼睛。” 8 [% @2 y/ `; X1 Z8 n6 `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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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见自己很苍白的内心,我看见一只小兽在我的心的原野上奔驰而过,他有一双大大的忧伤的眼睛。小兽转身在看我,他的毛发竖立,他哭了。我听见我心底里悄悄的哭泣。 - j/ S  V- A4 M( p,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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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靠在那个男孩子宽大的胸膛上,终于哭出声来,惊天动地地嚎啕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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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听见汽车发动,轰隆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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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4-13 20:43:26 | 显示全部楼层
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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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f# n9 f0 L  昨天收到那个大孩子从遥远的上海发来到的信,他说他还戴金色的耳环,妈妈说叫他取但是他不愿意,“很好看的嘛。”他说他在喜欢我,很喜欢很喜欢。也想我,很想很想想得呆了。他是一个那么高大漂亮优秀的男孩子,可是和我擦肩而过。只能擦肩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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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界上的事情就如天上的白云,飘过,形状和姿势都不可测,不可测。我怎么能?阿飞,你只是我的朋友,好朋友。我的哥哥。 + V- u! x: e/ J* D0 i4 J

' h  }% S) W% Y; h1 ~  我怀念上海的天色,和那只小小的兽。忧伤的兽。
5 G, x- y, v* P9 w: E+ f# }6 ~6 c2 a  u5 r, f* {  n) \
  可是那不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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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8 j. O1 ]7 c! [+ I3 e; \  可是,我该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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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6 T: V+ Q  这不是一篇很真实的故事,修饰和添加了很多的节段,甚至是最重要的字句描述和情节渲染,有的已经出格。但是我对那个有金色耳环的的大孩子说,你有没有看见,我的字里行间眼中心中都有泪? " g: H+ M$ L#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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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停地在生命的海洋里面穿梭游荡,在陌生的地域看陌生的人群说陌生的语言张扬着陌生的姿势。在被人爱着,但是,爱的概念在天翻地覆之后显得模糊而麻木,我都很难看清楚自己,和看清楚未来。说一个故事出来,那只是我的笑容罢了,谁能看见我在张扬的姿势后面默默的孤独和忧伤?保重呀,大孩子。和我的朋友们。我爱着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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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k6 i/ `: L6 {" F- g  每一分每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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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f# D% I& W; `  在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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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6-3 22:26:39 | 显示全部楼层
哈哈 我第一 沙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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