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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棺材爱情》 BY binxiaolong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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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4-27 03:45:3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槟子永远记得那场盛大的悲痛。很多人头裹青纱,身披白布,面带冷色,却围着棺材打麻将,只有他一个人在哭泣,很多人说,人老自然就会死去,后面的人依然要生活的。可是对于槟子老说,这个去世的人是他唯一的亲人,所以他不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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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听说,哪天乌云密布。用当地的迷信所说,后面会有不祥的事情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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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年槟子15岁,正为奶奶的去世,而伤心。他独自一个人藏在黑色棺材的后面,一个人自言自语地说,你走路,我该怎么办。以后在也没有人爱我,在也没有人叫我小槟子,在也没有人会为我唱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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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爸走过来,用手拽着槟子的头发,然后用力地往外面拉。这个男子是讨厌槟子的,因为槟子的出生给他带来极大的麻烦,因为槟子出生,他失去了自己疼爱的妻子,因为槟子的出生,让自己每天劳累供养这个家庭。很多人可怜他,为他介绍了其它女子,可是这些女子一看见槟子就摇头,谁都不想成为继母。于是男子对槟子说,就是你的出生害了我,你是魔鬼,你为什么要来陷害你的爸爸,我恨你。 2 d/ G/ J* u  d. Q8 \(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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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很小的时候,槟子就知道父亲是不爱自己的,每天他极力去干很多父亲高兴的事情,来挽回自己给他带来的不幸,可是这些年来,依然无法改变自己是魔鬼的称呼。在这个家庭里面,槟子仿佛是不存在的,每天冷暖自知。唯一爱槟子的也就是奶奶。奶奶是吃过苦的女人,对于很多苦命的孩子,总是心存怜悯之心的,他把小槟子抱在怀里面,然后抚摸槟子被父亲毒打留下来的伤口,流着泪说,我的小槟子,你的命怎么这样苦,你未来的路还那么长,奶奶却不能陪伴你一生,你该怎么办。 ' U4 O5 i+ o+ ]  x3 P# y$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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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槟子倔强地看着满脸青筋的男子,然后坚持不离开棺材,头皮痛得要命,一些地方都有红红的鲜血溢出来。但是就是不求饶,或者说好听的话。男子累了,他把手松开,然后说,你大了,既然反抗我了,今天就让你和你奶奶在一起,明天你就离开吧!你走得远远的,谁也不见谁。我讨厌你,我毁了我的一生你知道吗,我的一生都被你毁了。 : V, Q: e2 n! U1 J( ~- O

8 R0 J; ?( [" N5 H  槟子看着男子的背影,然后用手摸摸自己的头,把手伸开,鲜红一遍。槟子笑了起来,终于能陪奶奶最后一程了,今天一过,永远没有后会的一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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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Y+ F) b3 w0 f! i" z' {1 K! ?  槟子试图站起来,却感觉腿发软,一下倒了下去了。一个比他大三四岁的男子出现在他的面前,然后拿出一瓶可乐说,小槟子你喝吧!你比谁都倔强。 * c3 q( T: O. H. X9 }* n2 S) d

; c2 I; ~2 B; ^8 b: a" C7 F6 K  槟子接过可乐说,蔚宁哥,我痛。 : l- l7 r2 E, W' ]' E. T( C

0 y. C7 m, C' N8 b  蔚宁摸着槟子的头,然后把槟子的头放在自己的胸口说,不要害怕槟子,一切都会过去的,以后我来爱着小槟子,好不好。 4 ^( O' ~/ C( z' n; Q9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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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年蔚宁18岁,和槟子是邻居,在一所中学读书,学习成绩差得要命,每天逃课和一群地痞流氓混在一起,调戏妇女,欺负小孩。可是一直对槟子很好,只要槟子受到委屈,他一定会为槟子出头。他说,槟子是一个好孩子,所以他喜欢他。
 楼主| 发表于 2009-4-27 03:45:48 | 显示全部楼层
  槟子拉着蔚宁的手说,蔚宁哥,我想和奶奶躺在一起睡,好不好。 3 \: b. |8 N/ f4 Y.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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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蔚宁摇了摇头说,奶奶已经死了,小槟子要学会长大的,并且和死人睡在一起,死人和小槟子都会受苦的。 6 D/ i2 k/ G* [) G6 H6 p/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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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槟子摇了摇头,把嘴巴撅起来,故做生气的样子。蔚宁笑了一下,然后看了一下四周围着棺材打麻将的人,他摸了槟子小小的脸蛋说,好,蔚宁哥从来不会拒绝槟子的。 ( Q4 O$ |4 b( R. f5 u  M.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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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槟子踩在蔚宁的肩膀往奶奶的棺材里面爬,蔚宁在下面用力地顶。 ) s7 h$ L5 F$ F+ M' U5 O- y9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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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槟子终于睡在了奶奶的身边,棺材黑黑的,奶奶冷冷的,槟子却觉得很幸福。槟子摸着奶奶毫无表情的脸说,奶奶我要走了,你一定要好好的,想我的时候,就给我投梦。 # j6 _) D( U+ B# D" }1 a

- ^1 n' G- t$ {: {, w  槟子把头伸出来,然后对着蔚宁说,蔚宁哥,我们以后也会这样躺在里面吗?蔚宁点点头,然后又摇头说,槟子以后不会和我躺在里面的,你会比谁都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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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C* V& c$ b& e# v& Y) ]  外面声音吵了起来,一支大手把槟子像小鸡那样拧了出来。然后他看见了男子的脸,男子狰狞的表情,让槟子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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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7 n3 O9 S1 [  槟子看着蔚宁,然后说,蔚宁哥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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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4-27 03:45:56 | 显示全部楼层
事隔多年槟子依然记得十年前那个场面,冰冷的,温暖的,感动的,嚣张的。 : w0 W' E2 V8 E' m

, {; D; S5 q9 g2 ?+ j# I# Y  有人敲门,把槟子从记忆里面拉了出来,进门的是一个中年男子,他戴着一双金边的眼镜,身上穿的全是世界名牌。他是这幢别墅的主人,而槟子是他包养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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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Q; H# j: u8 ~: k  槟子当年被父亲赶出门后,蔚宁给了他500块钱,然后叫他到外面找工作。槟子不干,他说他要跟蔚宁哥在一起。 # F' m% m. D7 r, X3 L+ B$ M6 H

+ m$ D# L7 B5 t% X  蔚宁说:我是流氓,我不会有好的结果的,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你以后比我有前途,你走吧,以后把地址告诉蔚宁哥,我以后会给你寄钱的。槟子还是不愿意,站在那个地方不走。蔚宁转身对槟子说,你很讨厌,你知道吗?我不喜欢你,也不愿意和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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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F7 {) F) R+ K0 R* [- m/ U1 c  于是槟子来到了成都,由于没有文化,槟子开始在一个饭店里面当服务员,一天槟子因为身体太差晕倒在饭厅的过道上,把整碗的菜汤倒在一个客人的身上,客人打了他,老板开除了他。再后来,槟子去了一家服装店卖衣服,由于槟子过于沉默,在没有满一个月的时候,老板拿着几百元钱对槟子说,你走吧,你不适合干这一行。槟子没有说什么?一分钱没有拿,转身离开。在出门的时候,槟子听见老板对他说,槟子,你不适合这座城市的,因为你比谁都安静,你比谁都诚实,人有些时候需要作弊精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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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4-27 03:46:03 | 显示全部楼层
 槟子就在成都飘荡了几年,这些年来,槟子没有和任何人联系,包括他的蔚宁哥,即使他知道蔚宁哥在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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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在一家酒吧里面当服务生的时候,他认识了现在给他买房子的男人,他叫可凡。 * ~' \, ~& @5 ]! j1 U. ^, K% l$ z
# \0 G. {3 k7 I; O+ t" w
  当时可凡和自己的客户在一起,喝得烂醉。他抓着经过自己身边的槟子,然后拿出一百远塞在槟子的衣服里面说,扶我到厕所去一下,我想吐。槟子点点头,然后用瘦小的身体支撑着可凡,走向厕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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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K/ V# b/ y" y5 }3 h0 g* K  可凡在厕所里面吐了很多次,在最后一次的时候,他既然蹲在地上哭了起来,哭得撕心裂肺。槟子伸手拿出手绢给他,然后说,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老板一切都会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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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O7 U. z$ `5 S9 {( f+ n  可凡抬起头,眼泪汪汪地看了槟子一眼,然后拿着槟子的手绢,摇摇欲坠地离开厕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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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1 s1 l1 W+ n  那一年可凡30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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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4-27 03:46:12 | 显示全部楼层
后来可凡经常独自一人光顾槟子工作的酒吧,他不和任何人说话,只是一个人安静地坐在那个地方,看着槟子忙碌。他觉得这个孩子如此干净和温和,和任何都没有过多的语言,只是诚恳地干自己的事情,这个孩子瘦得出奇,你可以通过他单薄的衣服,看到他高高鼓出来的骨头。可凡心里难受极了。 1 @0 b& E& e  @" X7 @# I

* ?+ T& @, [1 V# g9 z- N  有一天可凡去酒吧没有看到槟子的身影,于是询问槟子怎么没有来上班,酒店总管告诉可凡说,槟子今天高烧住院了。可凡心里像压了一大块石头,飞奔去了医院。 3 A- v8 I9 l! s; Z' P; c* @+ r' C

. x- S4 ]/ U* T6 Y  槟子住的是最便宜的房间,房间其它病床边人来人往,只有槟子的病床没有任何人。槟子躺在床上,手腕上套着细细的管子,嘴唇发白,脸色苍白无力。他一个人躺在床上,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天花板一动不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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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h7 O# G5 P2 l  可凡,找到了主治医生,然后问了槟子的病情。医生告诉可凡,槟子只是肺炎,没有什么大的问题,只是他交的钱不够后面的治疗。可凡拿出一大把钱说,你给他用最好的药吧,然后把他换到最好的病房去,那个地方不利于他的治疗的。 6 ^9 }  }2 V4 l( S" K

# F: l: ^. w' s" ~+ c  出院的那一天,他开车接槟子。槟子坐在他的车上,平静如水,一句话不说。可凡用手摸了摸槟子的额头说,生了大病,健康一生。槟子把头低下,然后说,先生,谢谢你这几天叫别人给我送的东西,还有医院里面的费用,我以后会还给你的。 6 D# I9 t. n0 T6 q0 \: R; `, s+ _

  f+ v% u$ D$ g) h# X- F6 ^  可凡把车停在路边,慌张地说,不用的,我们很早前就认识的,只是你不记得,当时你也给我帮助的。 / Q* ^% p6 P0 ?7 N1 y3 e0 ]) h2 E$ H

7 a9 a8 S; p$ E( U, a0 H  槟子把车门拉开,然后说,先生,我只是一个人的,我们有的关系很简单,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是承受你恩赐的人。 # y" ?6 V: N( K9 Y! }& @1 ^

5 N8 p* ~, b% D5 I! K5 C$ K4 N; @  以后的每天可凡还是去槟子工作的酒吧看槟子,只是他从来不去找槟子,只是一个人静静地坐在那个地方,看着槟子忙碌,下班的时候开车送槟子回家。槟子开始不理会,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既然愿意坐可凡的车回家。 $ R7 z7 l( N' Q$ M/ f& o4 L! I: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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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天晚上可凡问槟子,能不能让他上去坐一下。槟子想了一下,然后说,我上面什么都没有的,如果先生愿意,我可以做饭给先生吃。可凡笑了起来,像个小孩子地跑下车,边跑边说,我去槟子家作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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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可凡对槟子说,槟子做的饭是他一生吃得最香的,即使,只是简单的白米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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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4-27 03:46:19 | 显示全部楼层
  槟子对可凡说,你给我50万,你包养我吧! 7 G8 P* I% Q2 n5 N- l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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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凡吃惊地看着槟子,然后不知道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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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槟子说,你给我50万吧,先生自己说多少年,我就跟先生多少年。 1 N( U6 o4 R% N* p

2 E$ y" ]- B4 |# l  可凡点起烟,然后吐着烟圈不说话。槟子看了看可凡,然后开车门离开。 5 F+ ]$ e0 i# |2 Z

' g, y$ D- W+ C0 }+ p  下车的时候可凡拉住了槟子,问槟子为什么要那么多钱。槟子说,你说多少年吧,虽然我知道我不值那么多,但是我还是处的,先生我还是处的。 9 g: G: Q0 \% e7 n% h; T  R* v( a

+ _" d2 G+ [) }: E  后来可凡给了槟子100万,他对槟子说,我喜欢你槟子,如果哪一天你觉得跟我在一起委屈,你自己就离开吧,这是没有年限的,我们之间也不需要年限的,因为我爱槟子,我希望你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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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L$ B) T' q% D+ ^( o5 W6 C  他们睡在一起第一晚上,可凡拿出一块旧旧的手绢说,槟子,你看你的手绢,干净的手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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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5 o/ G( {$ L9 j  槟子看着可凡的脸说:你哪天为什么要哭泣。可凡想了想说,发疯了吧,估计上帝用这个事情让我来认识槟子的。我感谢那次发疯。呵呵 5 h. Q3 {# u6 N/ }5 c7 I%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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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槟子用嘴亲吻可凡的脸说,我是你的了,可凡,我们做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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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4-27 03:46:26 | 显示全部楼层
 槟子不用再上班了,每天待在可凡给他买的房子里面,不出门。闷得发慌的时候就拿出一些书看看,一些时候遇见不认识的字的时候,他就打电话问可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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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4 m2 [7 a! `- u, E/ S+ {/ X) h  可凡一个星期来一次,但是每天都会给槟子很多次电话,他对槟子说:我爱你槟子,但是我结婚了的,我有一个自己不爱的老婆,还有一个女儿。他们不知道我的性取向的,但是槟子我真的爱你,从遇见你的第一天开始,你是那么安静和温和,身上找不到一点棱角的。 . h& j8 D7 S7 m8 H

! M1 G& i* O5 E, f: q4 o  槟子从来不过问可凡公司的事情,也不去问他家的情况,他明白自己的身份,他也知道一些事情自己是无能为力的。 9 @$ T, K/ t9 f8 s7 [. j#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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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凡对槟子是好的,每次周末的时候他都会带槟子出去玩,然后和槟子一起去买槟子一周需要的日常用品。他们走路去,然后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回家,在没有人的路口,可凡会拉起槟子的手。槟子有胃病,可凡给槟子准备了很多药,然后把每一种药的服用方法和计量给槟子写好,槟子喜欢看书,可凡就给槟子买很多很多的书放在家里。槟子爱吃橘子,可凡就专门利用出差的机会带回很多橘子,全是中国最好的品种。槟子说,自己的手被开水烫伤过,可凡就专门叫佣人伺候槟子,不让槟子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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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h( A3 x+ A5 {% U4 t  s) N; W& R  可是槟子依然寂寞,他内心想念一个人,他不知道这个人现在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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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4-27 03:46:34 | 显示全部楼层
  有一天槟子在路上逛街的时候,被一个以前同村的男子认了出来。槟子没有问自己的家人,只是向他问起了蔚宁的情况。他告诉槟子,蔚宁有孩子了,可是婚姻不幸福,大概是前些年换肾的原因吧,换肾过后身体也不是很好,最近越来越严重了,估计过不了多长时间了。 3 H  ]- U; ?! X

8 D' n- h) `6 q0 t& ^( t8 R. m  槟子点点头,说谢谢,然后转身离开。那个人叫住了槟子,然后说:蔚宁叫我如果遇见你,就对你说,他一直很想你的,你给他换肾的50万块钱,他会一辈子来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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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E* y: p% P, ]) S, s  槟子自言自语地说:一辈子是多长时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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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槟子一个人走在路上,风很大,吹得脸有点痛,再后来他感觉脸湿湿,这些年来第一次流泪了。 . L5 l* z  W: F3 _8 B9 b  f;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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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对可凡说,你让我离开一个月好不好?可凡看了看槟子,然后把手上的杯子扔得远远的,他从床上站了起来,大声地说,你知道我公司马上就要倒闭了,你就要离开我了,这些年来,我对你那么好,什么都想到你,你不但没有说一句“我爱你”,你现在还要离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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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m9 p' Q: E2 h' k% f- e0 r  槟子一句话不说,静静地坐在那个地方,他不想解释什么?他知道说再多的话,都无法改变自己想去看蔚宁哥的决心。可凡看着槟子说:好吧,你走吧,我曾经就说过,你随时可以走的。 3 F- X1 c  g9 T6 Z' C% g%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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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槟子说谢谢你可凡,谢谢你为我做了那么多!可凡转身看着槟子,一句话都不说,然后发疯地扑向槟子,他用力地撕扯槟子的衣服,然后用最粗暴的方式进入了他。 5 @3 p: E9 M6 W, w4 s7 p

9 s/ [5 p% K: h5 d- N  早上醒来可凡已经走了,槟子感觉身体发抖,但是还是坚持穿着衣服。他简单地收拾了几件衣服,然后把钥匙拿了出来,放在桌子上面,他用笔歪歪地写着三个字“我爱你”。然后转身离去,他没有带着任何一件东西,他知道那些对可凡是有用的,并且这些本来就不属于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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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买了回家的车票,。这些年来第一次回去。几年前他通过很多渠道打听家里的消息,知道自己的父亲在他走后不久就吊死在自己家的房粱上,据说那个地方的下面就是槟子出生的地方。 ( M; F9 `0 F! d6 q

* \9 s7 a: \0 X! C$ V4 _) z  他还知道蔚宁当初为了给自己500元钱做路费,去抢劫别人的钱包,结果把别人打伤,自己坐了两年的牢房。出来过后家里就给他找了一个身体有缺陷的女子结婚了。再后来蔚宁哥得了肾病,需要换肾,把房子都卖了依然无法找到那么多的钱。于是槟子找到了可凡,让可凡给了他50万。他到邮局寄50万钱的时候,他觉得心里痛得要命,每次都把地址写错。邮局的阿姨对他说,孩子别写错了,不然出了问题我们没有办法负责。槟子说:不会的,蔚宁哥的名字,我永远记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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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4-27 03:46:41 | 显示全部楼层
当槟子再一次见到蔚宁的时候,已经是十年过后了,十年的时候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确改变了很多人和事。蔚宁的老婆在门外看着槟子,然后哭着说,你终于来看他了,他这几天一直就在叫你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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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2 `7 z- V: p4 k0 _  u% m  槟子看着破旧的房子和蔚宁瘦瘦的妻子,眼睛感觉有点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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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c; g/ S1 [+ c* ]6 R  槟子说,嫂子,这些年,谢谢你照顾蔚宁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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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O7 d* Z9 n: P" m) \  蔚宁的老婆抱着孩子,用手擦了一下眼睛说:一些事情我是不懂的,我只是一个平凡的乡村女子,对爱情我是不懂的,只知道过日子。你去看蔚宁吧,他一直挂牵你的,我先去买点东西,给他准备后事。 / |/ m# c3 L7 o/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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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槟子推开门,走进去,却觉得脚很重,没有一点力气。房间阴暗潮湿,到处充满消毒水的味道。 # B. A) y2 D* h" G

6 v, G: [1 ^" A: J9 ?$ _+ n  槟子眼泪一下就流了出来,他小声地喊着蔚宁哥,像小时候一样。每次自己在学校被人欺负的时候,自己第一句话,总是喊蔚宁哥。 7 c; z( O4 b# x7 K) y9 w3 `: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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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蔚宁哥,槟子回来看你了,蔚宁哥,槟子回来看你了! 9 H3 ?. P' E7 N& ^

' Y. f. [9 ?: @9 b% W  床动了几下,然后又归于平静。床里面伸出一支瘦下的手,然后槟子听见蔚宁哥在说:槟子,我的小槟子,你回来了,我还以为看不见你了呢?这几天我想死你了,闭上眼睛是你,睁开眼睛是你,我到底怎么了?
* `0 f" @: g% B8 U9 ?; I
& s8 _6 i4 a0 B$ z  N# |  槟子拉着蔚宁的手,然后把蔚宁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蔚宁的手冷得出奇。 8 L3 T+ ^  N  W4 ]

. g) ]: g9 k: D4 u2 Z  J  W' t3 M! N  蔚宁艰难地坐起来,然后看着槟子,一直就这样看着。最后他说,小槟子不要难过,总有一天人会这样的,当初你走的时候,我总是无法正视自己的,我怕你只是依附我,不是爱我。我怕影响你,我不喜欢女子的,我想你快乐健康地成长,我想你幸福一生的。 ; Z: _6 [5 q8 ]! T

3 e& ^- X) P" D$ f0 h; W2 R  槟子眼泪再一次流了出来,他用手摸着蔚宁的嘴巴说,你傻子,简直是傻子,爱情是没有性别区分的,每个人都有的权利,我一样,我爱蔚宁哥的,一直就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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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4-27 03:46:50 | 显示全部楼层
  槟子用弱小的身体抱着蔚宁,然后把他放在门口的棺材里面,蔚宁笑了笑,脸色苍白。槟子对着蔚宁说,蔚宁哥,给我一点位置,我要睡在你身边,这样你就不会孤独的。
* B, Y7 A) Y' `9 c/ e( Y" Q1 g1 @5 w  f4 D8 Z. Y
  在棺材里面,槟子一直拉着蔚宁的手,蔚宁的手越来越冷,开始还能感到脉搏的跳动,后面就没有了。但是槟子还是微笑。 5 t# C$ S! K9 p# n; C7 g$ v) V

/ g. e) A; o7 B3 i  蔚宁的妻子回家,看见槟子和蔚宁躺在棺材里面,用手打了槟子一个耳光。然后哭了起来,跑着走开了。
( l3 r9 {+ \3 e' S  \+ h. }
1 r. _$ V  R; }- V, f4 X% E7 i, S  槟子躺在棺材里面,平静如水,想起了自己的奶奶,奶奶好像在不远的地方在召唤自己。 ' @3 z: U2 N, g! S+ U) d2 {
6 N/ G0 i' e$ D- w, a/ U
  他把脸转过去,看着已经熟睡的蔚宁,然后笑了起来,自己终于和蔚宁哥睡在一起了。 , S1 q9 ]2 q- k4 }* o9 c
/ o3 c) u- |: \; V( Z
  药性开始发着了,蔚宁用尽力气,叫着蔚宁的老婆。蔚宁的妻子流着泪走了过来。槟子把手伸出去,然后说:对不起嫂子,我和蔚宁哥都对不起你,但是我们都没有错的。
# D, B: F4 j% U3 w
7 |- p5 L+ ?/ j: h  D; x& l  蔚宁的妻子哭着摇头,然后说:我打你,不是因为蔚宁和你的事,而是因为你不该那么傻,用农药结束自己的生命,活着真的就那么难吗? ) U* E7 x$ Y) T8 t' _1 x9 ]8 m
' w8 L+ J5 ]' J) g) `; F4 i; ~2 [  r
  蔚宁说:那一年,蔚宁哥为了我,做了很多错的事情,他让我进棺材见了奶奶最后一面,今天我也要进棺材见蔚宁哥最后一面。所以我们死了后,你把我们放在一个棺材里面吧,那样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 ~: U; d- e& n/ m# ?: r2 ]& ?6 C1 b# `* R/ v/ E' {% P* e, ^
  我们两个都错了,其实都没有错的。   c5 S: E/ l5 C8 m$ t1 D3 z# ^/ A, y

6 x; Z: E6 S& E; k3 k' O. g1 Z  后记 ; j( B, {. R9 G; m9 t

/ |( f; M8 N. W8 L# M# S( _$ ~  一个叛经离道的故事,但是我喜欢。 ; y) ?6 G& h" i7 j4 x
2 K" m7 G- p! D3 m! E
  爱情是坚强,爱情是追逐,爱情是生死相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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