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S, o: s1 ^6 a- i E: g 那天之后,我和他就经常发短信,打电话,但是我没在去过他那里,有几个周末,他约我出去陪他买一些关于编剧的书。我们就一起去了市里,他买书我是插不上话的。只是看到他专注的样子,我觉得这个人即便以后做不了他想做的事,也不会是个平庸的人。午餐时间,我们一起去吃麦当劳。那时候麦当劳是陶喆代言的。店里那一版的《我喜欢》和专辑里的不太一样,虽然专辑里也有收那一版,但是被截成片段的版本只有麦当劳才能听到。我记得那天我们点的是两杯橙汁两个汉堡。我要付钱他坚持要他付,我拗不过他,从来我都拗不过他。 6 m) P. U# r4 f/ p+ @# x6 u2 ?9 e& m
- O! Y. s& _3 o3 f' [* f( P # r( s3 O/ M5 b" z' G# e8 H9 M( V* R% I7 q: A$ {- h6 `! e
时间到了06年,我和室友也决定搬到外面租房子住,那时候我们学校的硬件太差,到了夏天洗澡都不方便。我们租的也是不大的房子,没有网线,屋子里除了床没有别的家具,为了别让屋子显得太空,我买了个Sony的面包机,放在我的衣服箱子上,算是这屋子里唯一的电器。那时候我们的休闲活动,大概除了上网就是躺在床上听广播,听CD,我记得我天天是听着CRI的晨间音乐醒来,听着故事台的午夜音乐节目睡着的,我觉得午夜的DJ声音总那么好听,放的歌也那么舒服,我还常常发短信去电台参与节目,那是很无聊又很值的怀念的一段日子。% s/ G# {& ?1 N, w9 y6 h' e4 U
# ^9 ^# o9 E4 e+ w& m4 F" T ) R, P, R7 n) ]3 J6 a0 u* y- m# v+ o/ f/ K1 r( w
' _. t* b' u5 G( C" h6 y0 `7 R
8月,陶喆发行了《太美丽》专辑,我和他的联系也因此变的紧密,除了常常短信电话交流听感,他还常常来我这里,我们最常一起做的一件事就是开着CD机跟陶喆合唱,一直把专辑唱完。当然我们是肯定没有他唱的好的,我们只是一遍遍的听他,然后学他,发现自己唱的不好的地方,然后再来,再找毛病,再来,就这样,一个下午是很容易过去的。 5 C6 E6 ~. p- n- J* O8 f他唱到兴奋会不顾一切的往上飙高音,我常因为怕他吓到邻居而说他,他从来都不管不顾。在这一点上,我对他真是又爱又恨,我写下这些文字的时候,还能想到他喊着“每一面你都美”时候自我陶醉的表情。7 i, m" b) J4 |) k% V$ W' q
' _. z" \. B( A
这样频繁的见面和交流,我们当然不会只聊到音乐,我知道他想要做编剧,还知道他有很多计划,虽然那些计划听起来夸大的丝毫不切实际,我始终相信只要他想做终究有一天他会成功。我喜欢他说到未来时候的那种有点狂妄的表情。他常常推荐我去听一些交响乐元素的原声,我虽然听不懂,还是会硬着头皮去听,那时候我mp3里史无前例的古典音乐的比例多过流行音乐。他每次跟我讲那些音乐如何如何好的时候,我即使不喜欢也会很享受看他讲话的过程。 9 M% q& t B% M l: R" D! ` T8 g) e2 m) s) K% m& [
5 S! I7 x* C/ E2 P0 y+ u6 m( @6 b, A. w0 ]
. y- ^( T1 @& z
6 M4 t; x# L( J B
06年我生日那天,我在他那里,他去楼下炒了比平时贵的菜,还特地买了饮料,我们一起简单的吃了一顿饭,虽然一切都和平常无异,我却很感动,我知道他是个不太愿意表达关心的人。吃完饭,我们准备一起看电影之前,我在他桌上看到一张James Blunt《不安于室》的DVD,那东西当时是非卖品,只有唱片店才能拿到宣传用的,我试探着问:“可以送我吗?”他很随意的说:“那个啊,我本来就是帮你拿的”我感动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那碟我拿回来后拷进电脑就收藏起来了。" s( E. ]$ z: M7 \/ ^
# O8 }! M. ~; N1 s4 A6 o' F; W * l+ {* l7 t+ X/ T* [5 {. ?# t5 m) Q; q* r3 B8 V( L a
! l z0 u a% g' N8 M" Z, W- E0 {4 w3 X0 g! U
在我做完毕业答辩的后一天,他突然打电话给我,说他家被盗了,东西没丢,只是门被弄坏了。被房东拆下来拿去修了,他一个人在那不行,让我去帮他看门。我立刻赶了过去,看到本来就很乱的房间没了门,显得格外狼藉。他倒是无所谓,反正不是他家。我们在他屋子前面的天台上去坐着,他用粉笔在天台上写他的域名,写的很大很大,我觉得那几个字母承载了他的梦想。他需要出去的时候,我就坐在那凌乱的屋里,用我的iPod接上他的音箱,听我的音乐,我记得那时候听的最多的,除了陶喆是3 Doors Down的《Here Without You》他的门修好被房东拿回来的时候,房东还问他我是谁,以前怎么从来没见过,他说是他男朋友。我很尴尬,但拿他没办法,他总是那么随性,我从来不知道应该怎么应对。# ?2 k. S1 U6 [0 z: E# I
) H8 r N2 @$ J/ a * ]' }% f b R4 [% Z, J$ D1 [: g# P' s7 d$ G% h' R
4 V& i/ B0 Q5 K o% d' J: f* q8 P
因为门修好了,我的使命也完成了。因为我都答辩完了,可想而知的事情就是我毕业了。因为我毕业了,理所应当的是我该跟他告别了。至少在今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内,我们都不会再见了。我记得那天我们的离别显得有点悲壮。我说,以后我们就在不同的城市了,很难再见了,他说,我会一直和你保持联络的。我说保持联络也不能见面啊,他说我会去找你的。想见就能再见。后来我们都沉默了,什么都没说,那天,是最后一次,我们睡在同一张床的两边。第二天,他送我到第一次见面时接我的那个站牌,我上了车,脑子里一直在响起的是那首《I don’t want To Say Goodbye》。 / [4 n# a8 E" J: O* X% E. ` Y6 l1 ~7 ^7 ~3 h) r
这就是我们之间的事,看起来波澜不惊,我只是试图用这样的平铺直述来拾起曾经的美好。事实上,我也省略了这中间无数纠结的环节,我只是想让自己提起这个人的时候,心里始终是觉得美好的。确实如他所说,至少到今天,我们还保持着联络。写完这些的时候,我突然发现,所有曾经美好的东西,即便不会有什么后续的发展,能一直留在回忆中,那也是我们的财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