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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5-18 21:38: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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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你坐牢了我们会去看你!”
+ c, R, L$ C. q& A3 S我虽然也在笑,可心底不知为什么有点担心,他那些话听起来随便,但又不像是说着玩的。; k, o2 }) [2 A
第二天在学校,我忍不住把他单独拉到一边追问,结果被他轻轻松松的骂了声“傻蛋”,过后连我自己都觉得可笑——瞎操个什么心哪,不就是酒桌上的胡说八道吗?
, X, A6 p; K' C( F从那次小考以后,小川他们也花了些心思到学习上,常常跟我一起做作业,看教科书什么的,弄得李唯森长嘘短叹、百无聊赖,不知不觉跟隔壁班的几个学生玩到一起。
: q# x" b: r0 |0 D3 s0 d& w大概过了两个月左右,他突然有一天整天都没来上课,隔壁的一个男生向我们传话:“他昨天晚上出了点事,跟我们班的几个人都被关进去了。”* t' q9 x$ j! N4 [2 R; J
大吃一惊的我们连忙打电话到他家,可是没人接,只得放学后一起到他家里去。还好,他已经回了家,正被父母开批斗会,我们的到来及时解救了他。: }0 {# q# K; s- |9 \7 h
在他的房间里,我们得知了事情的经过,其实没什么事,就是跟别人打了一场大架,糟糕的不过是这段时间全国上下正在严打,所以还没来得及打就被逮着了。幸好双方都没怎么受伤,加上年纪又小,花了家里三千块钱就能出来。
9 r( y3 A9 F" F- |7 x他一个劲儿埋怨自己运气不好,那么多人打架只抓了几个,而其中就有他。我们边安慰,边劝他收敛一点,总不能高中都混不到头。
" g- c5 ?" R4 h5 z这次他算是听进去了,被学校记了个大过便开始学着安分守己,把过多的精力全部花到他喜欢的运动上。他本来就在足球校队,现在又迷上篮球、乒乓球、羽毛球甚至桌球,变成了整一个球类动物。如果身上有钱,他还邀我们去打保龄球,总之就是不肯闲着。
7 a1 ~$ \+ K' M" C0 W% S2 s这个学期以来他的身高猛的往上串,我和小川虽然也在拔高,但速度比他慢多了,在接近暑假的时候他已经长到一米七七,以一个即将进入高二的学生来说实在有点吓人,我和小川则在一米七二左右徘徊,这是他最乐于取笑我们的事:“看你们两个好学生,读书都读得长不高了,哈哈!”
' I% k9 }5 {) ?; h P除了运动,他也中意听流行曲,也许这是所有高中生的共同爱好,不分性格不分男女,而且一直风靡。我们都喜欢的乐队是BEYOND,其他的则口味各自不同。当后来黄家驹因为意外而去世,我们在某间卡拉OK唱了一夜他的歌,那首“灰色轨迹”几乎成了我们少年时代的记忆象征。
0 w7 i; j, y& `$ n5 @* f我在那个学期听的歌非常多,不管谁的都听,不完整的歌词在意识中到处流串,伴随那些悲伤或忧郁的旋律,它们和真实的自己密不可分的牢牢拴在一起。, j. P" R( Y* ?, F
“想念你仿佛是一片白云在天空里漂移,没有天没有地没有四季也找不到边际;思念你仿佛是一声叹息是怎样的心情,算不清多少次黑夜里重叠我的声音……”
3 |4 n# g1 l9 K) F3 u) x5 A“心,留住片刻的感觉,在我心灵存着万千线索,仍象那灯蛾盲目往火里扑,灿烂一瞬间已无法从梦中醒过……”& T* r# T; y! f4 P- {' W
“夜已深,深得似,一张黑幕,尽隔开欢笑留寂寞,渐冷的天空,冻结热情感觉,让我心,跟冷风,一样萧索……”) O! [/ s) f. m$ C
我听到的只是自己的心,在黑夜里孤独的盛开、腐朽和颓败。
1 f5 K. {" M+ g* O我写的一首烂诗《沙粒》居然得到班主任的青睐,要推荐到本地的报纸上发表,他对我说“文笔不错,就是还得再改改,乐观一些、直白一些……”,我说没法儿改,干脆不发表了,他异想天开的想帮我修改,被我当面一句话顶撞得不轻:“跟你说了没法儿改,要么你自己另外写一篇发表!”
, E* Z1 v3 v& b这些话把可怜的班主任气得哑口无言,拂袖而去,自此再不敢推荐学生的作品。; O0 M/ k, i( v o/ a" h
而留在教室中的我,接到了小川的告诫:“哇,这么有性格,小心他整你!”
2 A8 K* l0 C9 {8 k' g* d# A) u) e正跟女孩子逗着玩的他也过来了,把我手上的原稿抢去看了起来,我任他观看,心里没有一点尴尬,就算这些东西是为他而写,也绝不可能被看出什么来。7 P4 h. S% q& D5 }) E8 K4 a- G
不过他还是很聪明的问我:“咦,你小子有喜欢的人?而且是真的那种?我们怎么都没发现啊!”* N" s" ~$ } N; |& \; B+ z5 G
小川很义气的替我挡住:“不可能!我们不是整天跟他一块儿吗?他连眼神都没瞟过女生!”
. G. J0 k: @0 c# N2 B. S5 s$ |3 [“你太笨了,当然发现不了。高郁!”他很严肃的叫了我一声:“老实交待有没有?” I6 X- b3 P6 m
“……就算有吧。”我含糊的回答了他。
/ R3 W, V+ m- C+ U X7 k1 m2 n6 {“这还差不多,其他的就是你的秘密喽,给你留点面子!”他微笑着把稿纸还给我,继续油腔滑调的跟女生聊天;小川却缠着我不让,非要我说出那个女孩是谁,我逼于无奈说是初中的一个女同学。, w6 i0 T! v/ G8 |
“你怎么跟李唯森一样早熟啊,她叫什么?”
1 n1 ?5 V0 }0 u( X这下我真是没办法了,编都编不出来,最后只好说她不是我那个班的,连名字都不知道,毕了业就再也没见着。单纯的小川立刻劝我“我帮你找她,你准备好表白就行了”,我的天……虽然我算是骗了他,他也用不着这么整我啊!9 P* _: ~4 P, e" r+ C& T2 ~" c7 c. O# }
最后的最后,我“感慨万千”的告诉他,那已经是过去的事儿了,现在我一点都不喜欢她,“一、点、也、不!”% ?7 F6 I- X! z" f
加上重音的四个字终于打消了小川的热情,可接着他就开始不停的“鼓励”我:. R3 Z" }7 X x6 Z2 F; _; l' d( Y9 L y
“天涯……那个……何处无芳草,知道吗?”4 V. O' R8 H+ n0 i
“知道。”1 T! u9 [7 e+ s- D5 N
“柳暗花明又一村……”2 o9 b% |- \! c0 t6 n
“也知道。”6 k# s& e! _1 x
“天生我才必……” v& A1 R M9 ~( u8 ^. L
我赶紧截断了他的话茬:“小川啊,我今天才发现你文学造诣挺高的!”
3 D0 a0 s( ]' ]3 F7 C7 x9 l“是吗?哈哈,真的?”
; L: o, G2 t6 N ]“对啊,我们讨论讨论吧?”+ T9 k9 \. r+ i; L7 {8 g( b+ D
“哈哈,好啊……”' U+ i* p; w; q) y3 f. i9 b8 O
“…………………………”
6 |- Z5 h/ z5 E. y# a: c8 I4 F当身边安静下来之后,我看着那首引起了一场小灾难的诗,心中涌动着淡淡的自嘲:( @3 U4 C$ U% ^; H ~0 _
《砂 粒》——
0 n/ V" \/ x0 m9 o8 d# O7 c1 ~' D躺在冰冷的岸边0 }) r( L5 F& {) [
看海风掀起一层层波浪* r [, ~, J" L) ~: d X: {
然后- g ~, F1 }6 `$ m
再一层层! C% S/ l0 i: i o" ]
退去
! a1 }# \ c* n是那样无语的凝视啊7 z u2 M6 U; C$ D
仿佛已持续了几个世纪5 e$ u2 \* U7 B& f: U
尽管只能一动不动的躺在这里" j* O) b+ R0 W# T5 j
让满腔的热情埋进大地
" t$ @, ~* @, Y. y: |1 P; w0 m只能幻想
6 h4 m: e0 |: P" k' z! A; O6 N7 W某一天被海风吹起' p; ^6 j5 E3 k
投身到浪淘的怀里0 [7 b F3 @9 {( s6 ?' k$ C& X: v
好似离你很近
" B: d( \ l' U( H! T又好象相距万里4 t; `8 ^# {+ ^ A$ M8 L# X
为什么我的泪水不能融进海水呢
9 g3 M5 v" W9 b- T, p难道只因陆地和海洋的距离
" i! r- _" V6 \ T或许有一天
6 W' }# e# Y3 q3 Z$ a我会被吹进某个人的眼里
3 a' a* v! c* X$ Y会有一个' v- t& e& z7 B9 N8 o
完全不同的命运% G# M. E- `1 b- F/ N6 D) o
可是4 G1 `" v; K9 n! x- _3 `
我宁愿永远
- y, I0 M+ @( |1 w% x. O沉默的躺在这里
/ Q3 a) `, w/ L% M我一度以为我能坚持感情的纯净,尽管那非常辛苦,可最终我仍然抵抗不了与生俱来的兽性本能。
$ I3 D& v. }9 c) z' w" p在暑假来到前的几个星期,天气变得很热,所有人都是衣服越穿越少,汗水越流越多,被我压抑在身体深处的情欲渐渐苏醒了。不管我怎么刻意的躲避,彼此裸露在外的皮肤都会有所碰触,而就算只是看着他浓黑色的头发和瞳孔,我也能感到莫名的亢奋,更何况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实在太多。
9 }1 G+ Q& i/ u8 O最难熬的是每周上体育课的时候,我不能象女孩们一样有某种隐晦的特权,在不得不做的剧烈运动以后,他和小川经常紧靠着我,被汗水浸透的T恤早已掩不住炽热的体温,他健康的肌肤和说话时喷在我脸上的气息令我眩晕,一股热浪从下腹迅速升起,这种危险的情势中我不止一次极端窘迫的借故走开,而后用尽一切方法让自己平静下来。
9 L# o/ x3 C$ z+ w: d5 R1 H7 T可是欲望这个东西,你越压抑它就越强烈,到后来我竟然整晚的做着一些与同性身体有关的梦,在那些梦里我简直荒唐下流到极点,把原来在色情片里看见的丑态全都做尽了,只是我做那些事情的对象换成了男孩。早在察觉到自己的心情之前,我就知道两个男人是怎么弄的,这归功于过去看了提到这个的艳情小说,那时我觉得非常恶心,可现在我是彻底无耻了,恶心也好、肮脏也好,我硬是在梦中大干特干,幸亏梦里的人看不清长相,多多少少减轻了一点罪恶感。
) L3 w- }) h6 l1 z3 n( |早晨起床后的第一件事不再是刷牙洗脸,而是飞速换下黏湿的内裤,我一边用力的搓洗它一边咬牙切齿的痛骂自己,一到夜晚却又重复的做梦。8 D$ k4 @. G$ j" i$ j: p
老爸当然发现了这个情况,可他从来没有骂过我,甚至告诉我“这是正常的,不用害怕也不用难堪……”,我只能装着一脸纯真的样子乖乖听他讲,如果他知道他儿子到底是怎么回事,说不定会活活气死。* _ D1 R' n9 o
做那些怪梦的唯一好处,就是稍稍缓解了我面对他时的状态,前一晚留下的疲倦加上努力的自我克制,终于让我熬到了暑假。2 [) J" L) a1 m- j% w; k+ E- D
炎热的七月,我在家里除了听歌、练字、写诗、失眠,还有不停的抽烟和自慰,原本不经意间抽上的烟越吸越多,终于成瘾,知道得清清楚楚有害健康,却一径沉沦,跟我怪异的感情惊人相似。
5 o) o4 y. S0 k, i9 J. P8 f, _- X阴暗的房间里即使白天都拉紧窗帘,我已经不在乎自己有多堕落,反正那只是我一个人的事,本来的那种想法才是自欺欺人吧,我这种人还谈什么“纯净”?这种感情本身就已经是一种罪,能保证在生活中不越雷池一步就算是到了头,不想污染他然而做不到,我那些淫秽的想象在短短一个月里多到足以判一个“斩立决”,来执行枪决的最好是他。
: l, ]; |) z) `& d+ I依然有一些时间和他们一起,聊天喝酒唱歌打游戏,一切都很自然的持续,只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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