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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0-9 23:2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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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南山一少僧(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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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Y# B- h; C) n' U" r% |; t误食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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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9 z& Z8 o! K' H0 a r5 f剩下的江湖生活因为缺少大师兄爱的力量,越发的无趣起来。我好几次战战兢兢的提议把剩下的英雄贴毁尸灭迹,然后就上山交差。但大师兄总是教导我为人要诚实做事要踏实...好好好,他一身正气我说不过他,那我就勉为其难的当他的小拖油瓶吧,反正他要负担我的饭费房费服装费洗浴费......唉,我真的是太善良了,这么苦的活儿我居然没有管他要工钱!我真的是太善良了............
( h3 K4 r% A; {* X/ o/ T尽管如此,并不等于我没有向着「早些回家」的目标努力过。咳咳...这个嘛...自然不能让大师兄知道,那么多的英雄贴,少一张用来引引火,记个帐什么的也不算浪费...唉,师父真是浪费,我们的生活已经很清贫了,发帖子却用这么好的纸,让我出恭的时候都没办法善加利用一下............... 4 }" j B2 v# o5 H8 Y, i
眼看着师兄远远走来,我赶忙把烧过的纸屑埋了起来,装作很辛苦引火的样子,当然也少不了咳嗽流泪的必要表情。 4 ~3 u+ a( h! |% t3 h7 r" \* L9 j
「师弟,剩下的工作我来做吧。你先休息一会儿。」师兄放下干柴,跑过来替我拍背。
l. X! p i' c" M' Q; a F「对不起,都是我没用,帮不上你的忙,倒给你增加了好多的负担。」我眼泪汪汪的看着他。
' P6 _! R& ~" z8 k& t# o7 B「说什么呢,大家都是师兄弟。再说你还小。」
( t" w' V* i" r: P. h「嗯,但是大师兄对我最好了。」我很努力的点着头,目露感激面带诚恳。大师兄啊,不要怪我这么肉麻,你那若即若离的态度让我好担心啊,我好怕哪天你不让我拖油瓶了让我一个人在江湖流离失所 ── 我这是苦肉计加高帽计加美人计...(美...人计...呕...)
% i' V$ `+ j/ Z( o: N大师兄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两个果子来,对我高兴的露出牙齿。
* n3 M& f1 N( R) K「咦?大果子?」我看着他手中的野果,眼睛立刻放出光芒来。 - I7 C* I, x4 T- O2 J4 E
「对啊。刚才去拣柴火,看见一只受伤的小猴。随便拿我们少林寺的灵药替他医治了一下,没想到这小猴倒很有人性,竟送来野果当谢礼。让我大吃一惊呢。」
0 n1 A! c" t# j' @" h& _% ^/ E% G「来,你一个,我一个。」师兄笑眯眯的把其中一个给了我。我急忙接过来,两口塞进了肚子。好好吃,真的好好吃!!好久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果子了,如果再有一个就好了!
' M1 z+ [& \6 b: x3 D# |如果... G: Z# y1 o, ~1 d
再有一个就...
4 g& x# [" A7 t0 [: g+ z; ^我一边添着手上残留的汁液,一边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师兄手中的果子。
; ~% k) @5 a8 J: ~1 W5 d8 Z刚才我吃的时候,师兄一直笑眯眯的看着,所以他现在手中的那个,还是完整的。
1 W9 f5 t. S+ c8 G好讨厌哦!刚才不吃,现在来馋我... 3 K8 n- K6 `; n: y5 q( r
大师兄看着我恋恋不舍的看着他手中的果子,大方的一伸手:「这个也给你吧。」 : G, Y7 i4 G# @+ E4 `
「这个...不好吧。师兄你还没吃呢...真的很好吃的...」 5 {1 F$ b8 v4 {2 k1 ?9 u* r
「没关系,看着你吃我就跟吃了一样开心了。」师兄的手又递出了几分。
) |& o+ } C' A: x+ k; g' @大师兄 ── 你真的好温柔好伟大好崇高哦!!我好崇拜你哦!!你知道,哪怕我像你一样不怕累不怕苦不怕痛不怕死,但是我绝对做不到在饥饿的时候把好吃的东东让给别人,你真是太太太太太太温柔了!!!!!!
- x9 F' i$ L* }: |& L3 K) e y我噙着眼泪颤着双手接过那个珍贵的食物,用饱含爱意的目光深情的注视着它。刚才我饿太紧了吃它兄弟的时候没有好好的看清楚,现在我才发现这个果子珠圆玉滑的浑身充满了成熟的色彩,气味芬芳的散发出浓郁的果香。哇,真是太感动了!!这么好的果子长在官道旁居然没有被路人采了去,却被猴子当礼物送给了我们,真是冥冥之中必有佛意,一定是佛祖暗中显灵给我的恩赐吧。那个可爱的猴子我改天给它取个很有意义的法号,让它在佛法的光明大道上幸福的走下去... 5 ?" p# i7 U6 ^6 [5 ]
这次我珍惜了来之不易的食物,细嚼慢咽的想记住它给我带来的每分幸福感。而师兄呢,他也不说话,一直默默的看着我,看着我,也不知道是紧张我,还是紧张我手中的食物。 + J A8 N) w6 Z) l5 ^7 @
师兄啊,俗话说,泼出去的水嫁出去的女,给出去的食物你可不能后悔要回去啊,真的...
5 }& z& b+ E& M1 J: W y5 \/ K( R/ q终于我把满足的把那个果子完完全全的吃进了肚子。然后对着师兄露出一个感激的笑容来。师兄还是不说话,继续用那种沉默的目光看着我。
% F5 q% R$ ~: J1 V/ B0 w! a" A我转过头,觉得突然心跳很快。
& O1 P, ]3 r" ]- o V9 |1 M5 S转移注意好了,我慌忙用一根细树枝去挑火堆,让它烧得再旺些。不对,心还是跳的很快,师兄还在看着...再干点别的...啊,心还是跳,另外身上也无端的热了... I% X0 [/ N- |( s6 J h
大师兄突然探过身来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我吓了一跳,结结巴巴的说:「大,大师兄,你怎么了?」
* D9 ^0 x5 D3 k7 A: y「别动!」大师兄的声音无端的有些紧张,「我正在帮你诊脉,你的脸红的不正常。」 K8 e! K6 [$ K( ^$ \
师兄啊,我的不正常都是你害的啦,你不知道盯着人看很久容易发生一些奇怪的事情吗?虽然我比较笨,但... 5 B0 K; M1 b2 d
咦?怎么肚子疼? 8 u. L; o" h7 {- t4 w% D, @# R
「师弟,你有没有觉得怎样?你的脉搏很急。」师兄一把把我搂在怀里,神色越发的慌张起来。 y% t6 E# s5 z( A7 ~
「我...我...肚子好疼...」 s+ ^% l" i9 H; r. K" [' g
「啊,难道?难道刚才的果实有毒?」
5 {1 v) L7 w, y9 S; U6 X我心一凉 ── 这下我要提前到西天报到了...怎么会这样?我还不是很想见您的...完了,我就知道人不能贪吃,贪吃一定坏事,我要改名!见了佛祖我一定要求改名,我不要叫戒痴,我要叫戒吃...呜呜呜,没想到我戒痴一世英名,不过是在小小的江湖流浪了数十天,就阴沟里翻船栽在吃东西上,冤死了!我要改名!我强烈要求改名!!! : g6 c' ]/ S) N8 r1 L6 |7 e
「师弟,你挺着点,我给你治病。」师兄从衣兜里翻出丸药,往我嘴里送,一边紧紧捏着我双手的扣门,向我身上度气。
# r8 M5 k! i- m- a) d" E好热...热死了...怎么会这么热...师兄,不要度气了,你的气让我好难受...浑身都要炸了... * @% H2 q E/ l0 P6 w8 s
「师兄,我要死了。」我好难过的说。
: W( C( [/ |; C _: w6 P, x* w「再坚持一下,师父给的药很有效的。」 2 n, |2 T; @! s L1 X) i+ [
「别...别度气了...这样我更难受...」 8 Q) w& Q8 S, R) _, m
「不行!你体质嬴弱,没有我的真气,可能就挺不过去了!」
+ x0 }& A( Q$ v% p, ]但是你这么做可能我死的更快啊。浑身好像被充气一样充得快炸了!但是我已经没功夫和他理论了,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0 D' U" N+ h: x2 U3 _) E3 b! Y) c8 _
「戒...戒嗔...」 . y% t% h) R) b( @, C' o' g
大师兄听见我突然叫出他的名字,呆了呆,不自禁说:「戒痴,你要说什么?」 ; U; p/ c- m( S9 H
「大师兄...你...对我好...我知道...这些年承蒙你的照顾...我很开心...」 0 b ~. t) C8 U- X& ?; F3 ~% B. r% V
大师兄的眉头忽然皱了起来,纹路好深。 0 A3 u1 K! {- e, f9 g {
「我一直都欠你的...本来想还...可是...」 1 o1 z1 ?2 b5 l
「将来还...将来还好吗?」大师兄柔声的对我说。
- R7 n& I4 M; H( f) i$ H「等...等不及...你听我说...我的枕头套里,有我攒的五两银子...今后...都是你的了...我床下有一双新鞋...」
2 z* _. K4 [8 ?% P/ j* o0 L9 O- p8 D「师弟,别说了,你的鞋我穿不了。」 ! `4 C4 t3 y$ U: Y* ?1 h5 }0 d# V
我翻白眼。「我知道...知道你穿不了...里面有我藏的十两银票,将来也是你的了...还有...还有我的...我黄色的那条腰带...有一吊铜钱...」 4 I. u' k+ P* t% U2 k. p
「师弟,你到底还有多少地方藏着钱啊 ── 」大师兄不耐烦了,捏了捏我的手,「不要说话,你不会死的。」
7 @; w, ^9 H3 H/ h2 Z「真的...真的...我欠你好多...」 4 H, M- J/ f! |: A- d+ d7 O
「你不欠我的。你从来都不欠我什么。」师兄的声音轻轻的,柔柔的仿佛就在耳边,他的手不知什么时候放开了我的扣门,转而握住了我的手,来回的磨挲。
! |6 I2 K3 A7 I/ x3 E w「可是...我打碎了你最喜欢的砚台...」 * v+ K6 K; T; e+ S: e5 D! ^
「没关系...我不怪你...」
0 N6 E' J3 Q5 V e, K* x「你的新僧衣,是我不小心撕破的...」 % J8 ~/ F. S6 @& v: Y
「...我不介意...」
: g. ~% t$ G# c @' `& v; S/ E. ?( q「你最喜欢的剑...是我玩的时候不小心掉崖下的...」
/ J! h4 j# w/ J( K$ h8 w「师弟你到底有多少事瞒着我...」
0 W; r- T; L1 ^5 [「我快要死了!」
9 |) ?) g1 T4 k7 F6 _「喔喔...没关系,那些事我一点都不放在心上...」 4 W- a7 ?3 b- ]5 s
好了,我的遗言交代的差不多了...不,还有最重要的一句...最重要的...我反握住师兄的手,浑不觉我的手劲好大一点要死的迹象都没有,我激动的微微抬起身子,颤着声音说:「师兄...师兄...我...我还有一句话...」 & f2 C2 N; C/ @8 o, Y
「其实...我...也大了...我...我做那种梦的时候...是你...」 1 A' \' g& L9 k2 O# x, N% {0 u
大师兄怔怔的看着我,很久都没有缓过神来。 6 E% |+ B1 X9 {4 E5 g- n: d0 w
你明白了吗?你明白了吗?我眼中急得迸出泪来。
0 m! R" C) H- Y+ M2 K3 ~4 D! w7 I; B1 N师兄突然紧紧的把我抱在怀里。一句话不说。 # Z ]1 c% _3 a5 r& i' W
好了。这下我可以安心的死了。虽然有点不值... 5 j0 q' ~4 g, g
奇怪...怎么还没有死...
- Q) O ^/ j' F7 Y僵硬。 + Y9 ]( N5 d# n7 h
不仅没死,而且越来越清醒。身上乱冲乱撞的气息仿佛也静静平息了下来,就像归结到一个很深的湖里 ── 气沉丹田。
8 ]9 j9 U% J Y佛祖...这个玩笑似乎开大了点... # z, K' \- w, t5 e' p, D, M
怎么没死呢?遗言也说了死样也做了思想也准备了,怎么又不让我死了呢???要知道我可什么都说了啊 ── 这下我的私房钱也曝光了按住的糗事也暴了,就算没被抢劫也要被大师兄追杀...而且...而且...我还好像说了很糗的话!!!!!!!
/ P2 i9 }" ^* {「师弟,你没事了。」大师兄仿佛知道了,轻轻放开我。 / ~$ ^) o& s! r0 V+ D
我一眼都不敢看他。事实上我紧张的要死。 ; o6 ~' M0 O) y# p5 c. U
「刚才,刚才我糊涂了,好像说了很多子虚乌有的话啊,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6 j w% ^1 S E2 X3 B3 m
「是啊,你总是乱叫,说的什么我都没听清。」 ' W, C, ^3 A6 M. n" h
真的吗?原来他没有听清啊?这样说我不用另找地方放我的私房钱了?也不用另找地洞放我的脸皮了???「你真的...什么都没听见吗?」我还是不放心,小心的看着他。 ( u( B+ x* K4 h: N) [1 `- b" s
「刚才我真的吓坏了。你就算说了什么我也没听见。」师兄轻轻给了我的头一下,却比抚摸还轻。「真的,刚才真把我吓坏了。」他轻轻的说。
A. f7 F9 w7 u" `6 C8 a( c我彻底松了口气。
, \% O3 m6 f6 m0 n3 g还好,我还可以当我傻傻的小师弟,还可以无节制的享受他的溺爱。 % E- r# |. ?6 k3 `1 A! ^
有些事情,象江湖一样,看太清了,就没意思了。 6 f I- A0 {) q& I( I& ]
等天空布满星星的时候,我和师兄围*堆各坐一边,颂经做晚课。
, ]6 r9 `! v! ~8 c% Q! \不知什么时候他停了下来,睁开眼睛,看着我。
+ l9 c+ A% K4 N2 B. W( C「师弟,记得你刚下山的时候,问我什么是江湖。现在你已经知道了,告诉我,你喜欢江湖吗?」 - I+ V; s7 I0 w" g/ | b9 x: T3 a
我睁开眼睛。透过火堆看着他。 2 f4 u( i( v- N. |8 T, c5 G+ S
「江湖大概是一个梦,因为有牵绊,所以会喜欢。」 9 l' v8 a: Z& G$ \0 u
「那么,你有牵绊吗?」他远远的注视着我。
8 b* h$ r, t% e我摇摇头,我还是喜欢山上。师兄弟开开心心的,大师兄会带着我满后山的跑。
. L. ?% p2 L# Y' G; K7 y他久久的凝视*堆。
& [) y: g6 x* \3 q「我有。」他说。 9 B# N9 ]5 `1 Z6 \9 X
那个叫戒嗔的男人,在他30岁的时候,告诉我他喜欢江湖。当时我隐隐约约的明白他在说什么,又不明白他在说什么。那次是我第一次行走江湖,也是最后一次戒嗔带着我行走江湖。那次英雄贴发完以后,他就告诉师父他要还俗。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作出这样的决定,却有好像有些明白。
. c) u8 q; w" |" B: z3 d江湖是一个梦,他喜欢被它牵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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