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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志小说:卖毛片的小子》 BY 佚名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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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9-27 17:14:43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猫瞳 于 2012-9-28 20:12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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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志小说:卖毛片的小子(图)( Z3 g) Y8 w1 S' p1 g
发布时间:2012-09-14  作者:想来就来 点击:279503 评论:( 30 ) 条 发表评论 查看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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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抓住他,抓住他,别让他跑了!”- H( a7 a/ H1 j7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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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后的叫喊声和脚步声越来越近,我惊恐地回头看了一眼,见那几个联防队员的黑影离我只有二十几米远了,我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当我踉踉跄跄的逃出了小区时,却发现前面一片漆黑,是个正在施工的工地……没路了。9 W  X2 k6 y5 H3 {

5 P( e" S) y  H' O% c: m0 r  我感到两腿发软,浑身颤抖,视线也变得模糊起来。我对这一带不熟,不知道往那里跑才能躲过后面那些人的追赶,情急之下,我慌不择路地跑进了这个高架路的施工工地,里面坑哇不平,还有很多的积水,我躲开刺眼的探照灯,藏到了一堆松软的泥土后面,土堆不高,我只好趴在了地下。不远处有一大块破旧塑料棚布,我用力扯到自已身上,整个人都钻了进去,一股恶臭呛的我眼泪都流了出来,我拚命捂住自已的嘴,不敢咳嗽出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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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起了爷爷的话,忍吧,忍吧,穷人除了忍还能有什么,谁叫你是穷人哪。) \& H. d7 V0 e1 A. f1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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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面人声噪杂,我听到那几个联防队的人在盘问民工有没有看到跑进一个人来,他们不相信民工否定的回答。并说他们和我是一伙的,随后我就听到脚步声朝我这边走来,我吓的气都不敢喘了,慢慢的掏出那几张毛片,我想要是发现我的时候,就把这几张塞进泥吧里,其余那几张盗版的不怕让他们看见。- T; s+ ~$ ]* Q& X! X'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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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心里在不住的祷告着:上帝呀,老天爷呀,我的娘呀,千万别让他们发现我,我什么坏事也没有做过,只是迫不得已为了吃上口饭,才出来卖几张毛片的,再说我的毛片也从来没有卖给过小孩和学生。求求你了,老天爷呀别让他们逮着我。& \7 {3 P' P3 ^7 h# H3 X-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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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小私孩子窝门(济南的骂人话),能跑到那里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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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一边骂着一边到处搜索着,有一脚是在身上踩过去的,好在这些泥土本身就很松软,他们没有觉察出来。找了一会没有找到我,他们又气急败坏地骂了一顿那些无辜的民工,最后在离开工地时还扬言:要是他们敢隐藏我,就会剥他们的一层皮。. D1 X" i6 B$ q" q5 k

0 _$ p. z7 x) H# T$ S/ S: Z. N  随着脚步声慢慢地远去,外面的渐渐地回复了平静。. e8 V: i* z* V7 P

- v; o4 {5 ]8 t; K- y! Y  这个时间已近午夜了,深秋的时节潮湿的泥土里散发出刺骨的凉气,我在那张破棚布下藏了很长时间没敢出来,眼里的泪水也一直在淌,一半是让这里面的气味给熏的,但多半则为自已这倒霉的命运伤心难过。+ f& C. [7 W# D% l7 k* A" l

! p0 ]- b* T# v8 f- A0 b  ~  老天爷呀,你怎么对我这么不公平呀,为什么同样是二十岁的小伙子,人家都活的那么的轻松得意,而我却要为最基本的需要担惊受怕东躲西藏,唉!真想趴在这里再也不起来了,再也不过这受人欺负的日子,再也不用为钱奔波,再也不用忍受那难挨的饥饿。想到这些,自已忍不住痛哭起来,这么大的世界,为什么就不能给我一个生存的空间,我没有太多的奢望,只要能穿上干净的衣服,吃上干净的饭就行。只要能给我一个工作,干什么我都会去努力做好的,可是谁能帮帮我呀,谁能给我一个活下去的机会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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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爷爷常说:好事到来以前都会有一段受苦受罪的日子。1 S, w& R6 ~+ _7 R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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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苦日子从没有断过,为什么好日子却迟迟的还不来到哪。爷爷解放前读过好多年的私书,他说的话听起来好像都有一些道理,可总是灵验一些苦难。2 U2 y/ N0 e! ~/ o- M' O$ d

) h2 i7 M5 X/ V) ^5 y  回到段西时,天都快亮了,我是从无影路走回去的,我没有钱卖自行车,更没有钱打的。不管再远我都是走着去走着来。这是从小在山村练就出的一付好脚板,我上初中时离学校十几里路,每天两趟从没有误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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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8 D, m: L! t2 ^; ~  我爷爷常说:穷人家的孩子别看命不好,可都有一付好身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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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到那个小院前,我没敢敲门,怕房东张婶再骂我一顿,她是个什么人都敢骂,什么话都能骂出口的女人,这一片没有不怕她的,我更是见到她就有几分的怯意,尽量回避着她。张婶每天早上七点到晚上六点,给一个南方的商人看小孩,有时孩子父母很晚才来接,一过六点,她就开始骂一直骂到孩子接走为止,不过她对那孩子出奇的好,那小孩也特别的依恋张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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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d6 C, \4 l, z+ W  张婶的两个儿子都在外地上大学,她丈夫是前年得了胃癌死的,花了不少的钱。我经常见有上她家来要账的。她的小院不大,南屋是门头房,租给了一个卖小百货的。张婶住在三间北屋里,我的那间屋其实也只能算是一个小棚子,它紧挨着南屋的西墙,是借着南屋的西墙和院墙搭了一个不足五个平方的小棚子。这个地方原来是个厕所,自从离张婶家不远建了一个公共厕所以后,她就改成了一个小屋子,里面除了一张床以外就什么也放不开了,其实对一无所有的我来说,有这么一个挡风庶雨的地方已经就很不错了。屋里一直迷漫着厕所里的那种难闻的味道,不过房租很便宜,一个月才三十块钱,这在城乡接合地可是最低的了,不知道当初我的那个馒头房的老板,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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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2 b5 I' _7 ?- F3 [  我抱着双腿坐在大门外的石头上,把头忱在膝盖间,我感到浑身无力,一场惊吓过后,加上走了这么远的路,又累又饿的我一会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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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朦胧中感觉有人踢了我一脚,头发也被揪了起来,睁眼一看,张婶正瞪着她那可怕的大眼在怒气冲冲地瞅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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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亲奶奶呀!我心思是那个要饭的哪,怎么是你这个小崽子呀,你不进屋在这里睡什么觉。”' f/ C& s3 j6 o9 J7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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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回来晚了,怕敲门吵醒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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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2 l# n# ]% V2 V  “真是你丈母娘那个腚的,你什么时候回来晚了我没有给你开过门呀,啊!你这么说就和我不让你进院似的。真你奶奶个腚的胡说八道”。) j. \( Z) d1 }1 r& v

7 T! F' l# L! u2 V5 Z6 }/ W  她说着揪着我的头发将我提了起来。当她看到我浑身的泥巴时眼睛睁的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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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2 k* e& C: B3 E/ E/ ]  “我的亲奶奶呀。你这是怎么弄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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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h$ J& G9 E; p  “没看清路,摔了一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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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T6 r1 w, ?4 {3 v  “我的亲奶奶呀,你的眼睛长的腚沟里了,连路也看不见了,快回家换下来洗洗去。”4 }0 O+ S' t6 b$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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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慌忙进院,钻进我的小屋里。我的小屋自从那次丢了钥匙起开锁以后,就再也没有锁过,也没有必要上锁,我一无所有,除了被子下面的几张毛片以外,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张婶也知道我最近在卖这个,不过对这事她好像很开明,从没有说过别的,只是让我小心点,别让狗咬着。我知道她说的狗是指的什么,其实我比她更害怕那些恶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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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不原意过这提心吊胆的日子,可我能干什么呀,既是有一点别的机会我也不会去卖这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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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t. W( _( S9 a" p! I  我关上门,脱下衣服把那几张碟片拿出来放到被子下面。心想昨晚真悬呀,好歹没有让他们抓住,要不现在还不知道怎么样了哪,真是不想干这样的小生意呀。昨天我看到一个小饭店贴出来一张招人的启示,上面写着:男女不限,每月三百到四百块钱,可惜,当时我进去想应聘老板不在,今天下午我再去那家饭店,看看那个老板回来了没有。他只要答应我试试就好说,我一定会好好干的,哪怕一个月给我二百我也干。: L  a. Z: X; n- }1 C3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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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洗了一把脸,只穿着背心和短裤,拎着那身脏衣服刚走到水池子边,买早点回来的张婶一进院看到我又嚷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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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亲奶奶呀,这么脏的破皮,要浪费我多少的水呀,你这个王八蛋,再说不让你拿水电费,你也不能这么不自觉呀。你来了这几个月,我那水电费涨了一半还多哪,都是你个小崽子给我浪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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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指着旁边的一堆垃圾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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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放在那里别管了,一会我用洗衣机洗吧,你那残费胳膊鸡爪子手能洗干净衣服吗?”8 \6 ^+ h; k9 u0 N#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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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张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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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你丈母娘那个头呀……,哎哟,我的亲奶奶呀,小崽子你穿这么少,想长病呀,你有钱没处花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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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_4 V# w' {5 R8 {  “我没有别的衣服了,我看这天不错,下午差不多就会干的”。  S0 i: o! ^' m1 _9 j+ K$ I

+ g; [6 i: h8 b  我听到张婶在屋里连骂带卷的在找什么,一会她拿着两件衣服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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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我那个大小子的衣服,你先穿上吧,等你的皮干了再给我换下来。这是借给你的不是送给你的。你要是钱多呀,多给我一半的房租吧。可别给人家医院里送,那是你这穷J×蛋去的起的地方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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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F, L& P# v! r  “好的,谢谢张婶,我要是挣到钱一定先给你买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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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2 U$ E# q, F) m- V% Y: ^& Q5 @  “哼!嘴巴倒是廷会放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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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4 L7 {; x' [+ G( ?# d  p  我接过衣服回到屋里穿在了身上,式样虽然有点过时,但也比我的那些破衣服要好的多,我心想下午穿上这身衣服去那家饭店应聘,也许机会会大一些。! x3 \- G! p5 |0 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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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睡过一觉起来,花五毛钱吃了两个馒头,我便向十一马路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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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饭店不大,收拾得倒廷干净,主要是经营济南的名吃,米饭把子肉。还好,我这次来的正是时候,老板娘正好在,她有四十几岁的样子,和我原来那间馒头房的老板差不多的年龄,只是看上去不是那么的和善。尤其是老板娘的两条绿眉毛,让我看着特别的别扭。我没敢正视她眼睛,环顾着店里的陈设,这个时间饭时已过,店里只有一个客人在吃饭,老板娘坐在饭桌前盘着腿悠闲地抽着烟,眼睛在上下审视着我。/ E& w, d* e0 q$ ~1 U9 j

4 ~+ t( M3 }/ c" C+ P+ G0 {+ [  “多大了?”她吐了一口烟慢腾腾的问:+ b6 V$ F2 I' d6 @

7 H+ m; r1 U4 O. \( W  “今年二十二,这是我身份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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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N9 U( V( m) e! r  我恭恭敬敬的把我的身份证双手递了过去。  w: W1 G" f5 W0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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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爷爷常说:求人的时候你就是别人的三孙子,一点也硬不得。; u! ?) `3 z$ F8 J( o8 O9 D

& O# v+ q- y, v2 W7 \; ?  “看你长的不象二十二的呀,像个十七八的孩子。模样还不错,干过饭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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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小就受穷的我,个子长到一米七以后就没有再长,加上身子瘦小,看上去比我的实际年龄要小的多。我倒希望自已的模样能老相一些,那样可能会少受些欺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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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A. {: o/ \) w6 @  “没有,我以前在馒头房干过四年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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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年我只上了一年的高中,差半年不到十八岁的时候,就跟着村里的人一块出来打工了。每年要交那么好几百块钱的学费,我父亲一直说,是一种浪费。说我不是上学的那块料,要我早出来自已养活自已。对父亲的决定我又能说什么哪。养活一个常年生病的母亲已经让他心力交碎了,如果我再硬要去学,用他的话说,真该吃他的骨头了。我不上学还有另一个原因,我看到那些上学出来的也没有什么好的结果,家里有门路的还好一点,要是没有门路的还不是照样出来打工,白花了那么多的学费。
. d9 J! P* ~* ~  “哟!你的胳膊有毛病吧,怎么学人家周恩来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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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u$ z# D& ]- i8 h  h  老板娘扬了扬她那可恶的绿眉毛,瞪着她那黄眼珠子看着我的胳膊,有些意外的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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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a: ?" q8 ^( x$ @7 O, o+ i  “是在馒头房时受了点伤。”, ]* R) S1 K2 \6 ~6 u0 i( Z; \" S)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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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回事,我看你的手也有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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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让绞面机挤了一下,右胳膊的神经坏了,只能这样,放不下去。”% M# n* q5 k+ T

- E5 z  h; H, s; n- g' j$ Z1 w! a  我真是不愿意回想差点让我痛死的那一慕,想起来我的心都哆嗦,哎,正象爷爷说的那样,所有的灾难总是在一瞬间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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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打连班,我一连干了十四个小时,到了下半夜三点多的时候,真的是有些支持不住了,神精都有些糊涂了,忘了关电源就伸手去拽绞面机里的面,结果整个右胳膊给绞了进去,要不是有人及时地关掉电闸,我的胳膊可能就没有了。$ i+ K' G, Z$ D9 v4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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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板没赔给你钱吗?”老板娘面无表情地听着我说完问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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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治我这胳膊就花了近两万,最后老板还给了我四千块钱,他们也不容易,摊上这事都够倒霉的。”# b5 Z& ~0 l1 k2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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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一对下岗的夫妻,开了个馒头房也没有挣多少钱,老板整天骂那些工商税务还有那些卫生检验什么的,说那些不是人的东西,吃老子的肉,喝老子的血,还用犯人一样的态度对老子。8 Y1 ~7 z, W(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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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骂归骂,那么多的费用,一点也不能少交。哪个地方打点不到,不出三天就会有人上门来找事。那老板,上有滩在病床上的母亲,下有上高中的女儿,开的那个随时都有可能给人关门的馒头房,我看他活的也很不容易,所以我没有提任何赔偿的事,那钱是老板主动提出来给我的。: x% B& `0 o5 Q$ W, n; J) i! o5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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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出院时我看到老板娘交完钱哭了好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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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熟密(济南的方言,意为倒霉和不好的事情),不过你现在是个残费了,还能干什么呀,我这里可不是福利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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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板娘的黄眼珠子从我身上转来转去,看的我浑身起鸡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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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B3 Z0 t0 `8 o2 X  “我什么也能干,你放心吧老板,让我试两天看看吧,我准能让你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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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嘴倒是廷会说的,嗯,那好吧。看在你是个残费人的面子上,就当我行行好,让你试试吧。不过,我可给你先说下,就是行,我也不能给你一个月四百,你是一个残费人,怎么说也不如好胳膊的干活利落。一个月二百,管你三顿饭,你觉得行吗?”( @& {3 }# E: J0 n/ Q6 f" e

9 I5 n. s) w% L( v6 K  这老板娘真狠呀,一下子给我克去了一半的工钱,有什么办法呀,我实在找不到能收我做工的地方。这几个多月来我的腿都快跑直了,人家一看到我的胳膊,一看到我那握不成拳头的手,不是婉言谢绝,就是将我哄出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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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C# n0 Y3 o8 J+ [  二百也行呀,我心里暗想,只要有个地方先干着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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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l9 J% r7 j: g4 f" \- Y( W  老板娘见我没有回答,吐了一口烟说:“嫌少呀,嫌少你可以走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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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4 J7 X  {6 |7 @1 B/ M  她又抽了一口烟,把我的身份证扔到桌子上,白了白她那黄眼珠子,继续说道:“不过,你要是干得好,我会考虑给你涨工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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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k" A- a- T; q3 e: m  “我没有嫌钱少,老板,我一定会好好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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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5 T/ a+ J$ s" a9 @  这时,我看到刚才那个顾客正好吃完了饭,起身走出了门,我马上过去将他的碗筷收拾起来。4 b4 V& N& `$ I- O+ r: {5 P

) i( q' e7 [$ c5 O3 H  “还行,廷有个眼神的,先试工一个星期吧,一个星期以后看你的表现怎么样”她扭头冲厨房里说:“晚上你和小刘睡一块。”+ I# ^5 Z$ Q* i% w( S/ Z! @%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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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又指着在收银台上的一个长相很不错的女孩子对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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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Z7 ]$ y- S! R/ C+ h  “以后我要是不在店里,你一切都有要听他俩的。把你的身份证收好,要是你干的行,我还要给你办暂住证用哪。不过钱可是要在你工钱里扣的。”3 K: I+ M. L; m$ W, ?% v5 y4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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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老板。“5 x8 K! d3 X# E1 Y' Z4 u(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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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终于松了口气。6 V; p" K: U1 n0 ~6 f

6 i8 Z: C" A0 a  找个活真难呀,好在她没有问我什么学历呀,有什么特长呀,哎呀,要是一问这些我准得完蛋,我什么特长也没有学到,现在还成了残费,真得能收留我,我就觉得很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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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争取老板的欢心,能让她尽快的决定把我留下来,一个下午我都没有闲着。饭店里的活是永远干不完的,你只要想干,一会也没出有闲着的时间。& q" \" e" g( Y: g% U/ f(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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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刘比我大一岁,胖胖的,廷和善的样子,他主要管着撑勺炒菜。我和另外一个姑娘干杂活,那个叫小白白的女孩子除了收钱管账她什么也不干,老是指使着我干这干哪。唤我就像唤狗似的。她和那个小刘一样,也是老板娘的一个什么亲戚。店后面有个能上二楼的没有缓步台的楼梯,小白姑娘一下午让我擦了三次。这个二老板,我看比老板还凶,我除了默默的干活以外,一句话也不说。% d, J( s5 W7 ]# m" }5 x3 U9 h

- h' h+ H1 _1 G% w! A5 h% C7 e  爷爷说过:到了一个新地方要少说话,言多语失,话多了容易找麻烦。8 z: c: e/ o. `' }- {6 L9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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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吃饭时,我见一个客人买的两个大肉丸子,只咬了一小口就没有再吃,我在往干水桶里倒的时候,见四周没有人,便拿起一个迅速塞进自已的嘴里,啊!真香呀,这是我几个多月来第一次尝到肉的味道。我索幸把另一个丸子也放到了嘴里,啊!好几天没有吃过饱饭的我,此时感到胃里舒服多了。2 n+ V3 d% b7 G1 {; Q

0 K8 S; h, l9 w7 B  “你吃的么。”3 J% }( C9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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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吓了一跳,一下把嘴里的丸子都咽了下去,噎的我好一会才上来那口气。回头看到小刘正站在我身后。3 B6 r- w# O* T) C2 F# y* g$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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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哥,对不起,我一天没吃东西了,这么好的肉丸子倒了怪可惜的。你别跟老板说行吗,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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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了看我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哼了一声,狠狠地白了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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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到晚上十一点多我才总算是干完活。关门以后,我和小刘就睡在店后面的一间放东西小库房里。, X1 P5 N& ^8 I5 Q5 d  \

( x% a9 {: Z1 y3 i  我累的身子都快散了,躺下来一会就睡着了。" j. G7 L: }* Z. g2 A. U, S

5 r- v& Q6 W) w: T* {+ A  朦胧模糊中,觉得有只手在我身上摸了起来,我睁眼一看小刘正在翻我的口袋。! L$ k+ ~1 l$ c3 [" J

' C) ?0 @- r7 O7 n! A) H  “你找什么?刘哥。“' `% D* N2 z* K( M/ I; ]

! }& ?6 w; `+ ~! a! G( |3 r$ x" W  “你原来那个老板不是给了你四千块钱吗,我看你带了多少。“# X; g, K* _6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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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呀,真是好笑,我要是还有那四千块钱,我能一天都不吃饭吗,我也不会这么急着找活干了。那钱早就都给家里寄去了。”$ |+ l) ?' p3 d% U8 m6 s

$ @. L- S( Y/ q9 c+ C5 a  “你怎么不存到银行里,寄回家干么,傻逼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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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里两年没有交提留款了,俺爸让人家给关了起来,非要连罚款一起交清不可,要不就不放俺爸出来,俺娘身体有病,长年吃药,家里那有什么钱呀。那个老板给我的钱,马上我就给家里寄回去了。要不是那个老板心好,给我交了半年的房租,我连个住的地方也没有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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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W! T9 i: q" T  家里一直不知道我胳膊受伤的事,是我不让那个馒头房的老板跟我家里说的。他们知道了又能怎么样,除了伤心和难过又能做什么哪。父母的生活已经够苦的了,我真的不忍心,再给他们增加任何的痛苦了。! B7 d7 |' Q$ s, m+ b6 ~2 f

4 ?& j3 R; F# x/ e+ s& d1 \" _  “真他妈是个穷光蛋,你这几个月怎么过来的,怎么没饿死你这个傻逼呀。”6 W0 r+ T! _6 Q$ u

6 Q8 d- ^. f5 ]3 e( T4 n9 H, o  “什么也干呗。”! A7 K1 j. {( N' q

+ P3 J: q0 |4 R# G- U  提起这些事来我就心里发酸。五十块钱,一个月都没有舍得花完。我曾两天没有吃一点东西。也给人打过几次零工,有的给了点钱,有的只管顿饭,有的什么也没给,还常遭人打骂。我曾在街上给人擦过皮鞋,我的右手抓不紧擦布。胳膊也拉不开,根本擦不干净。去菜场卖菜,可我没有自行车,背也背不多,胳膊不听使唤,也使不上劲。我也到西市场批了点小百货在街上买,可我的本钱太少了,批不了几样东西,一天也卖不了几件,就这样还被些那些穿制服的撵的东躲西藏的,他们简直像狼一样的凶狠,那天我收的动做慢了点,结果东西全给他们扔到车上带走了。我要是钱多一点办个证就好了,听说办一个证要花好几百,以后每个月的光要交的各种税费也是个不小的数目。我也卖过一段时间的报纸,城里的报滩三步一个五步两个,找不到好位置,没有几个固定的顾客一天也卖不了几张。要不是那次偶然让我认识了那个倒卖毛片的人,也许我真是要饿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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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起来,那个福建的徐老板真的很不错,我跟他说了说我的处境,他一下子给我五十张武打片让我代卖,我一开始一分钱的本钱也没有拿,我从心里感激那个福建人,不过我不知道他住哪儿也不知道他叫什么,每次要片子时,都是给他打一个传呼,说好了在老地方见面,他会准时骑摩托车给我送过去,他知道我住的地方,可我不知道他在那里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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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刘听说我倒卖毛片倒是来了兴趣,问我都是些什么片子,什么内容,好看吗?* o1 f( ^$ M! z- h

' d+ c$ O1 E! [( W" f- j3 l  “我从来没有看过,只是有些包装上的画让人看起来就够让人恶心的。”, x- Y6 f  L7 f$ o4 [  q5 p' x

* N+ X& |% \+ @% x  “什么画呀,快说说,有没有女人露着大逼的,有中国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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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3 H. J2 O" B/ q  干了一天的活了,我筋疲力尽的,真是不想和他说这些。我苦笑了一下,倒下头就迷迷糊糊的就睡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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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拚命的干活,尽量少说话,一刻也不让自已闲着。为的是让老板在试用一个星期以后能留下我,象我这样条件的,找个活是很不容易的,钱再少也总比一个人在外面担惊受怕的卖那些毛片强。心想不管怎么样,先吃上几天的饱饭再说,这几月以来,我瘦的都快脱皮了。那会出院的时候,人家大夫让我一定要注意营养,多休息,我也知道有伤筋动骨一百天的说法。可我那有哪个命呀,能吃上一顿饱饭就很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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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I( U* f! Y# z( L: D5 K  二楼还有两间包房,另外还有一间是那个白姑娘住的。真奇怪,白姑娘怎么住在店里,听说老板家的房子很大,而且就在马路对面。6 |! w% T$ o. I$ R# Z7 t+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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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门口瞟过一眼白姑娘的那间屋子,里面很小,只有一张床,但收拾的很干净很漂亮。白姑娘从来不和我说闲话,只是指示我干这干那,我一站住脚她准会给我找到活,从没见过她的脸上有过笑容,除非见到老板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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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z' N; W4 H1 E4 L  这天晚上,也是我来这里的第六天,我想明天老板娘就会给我个准信了,到底是能不能留下我,所以这天我干的特别卖力,一心想让老板娘对我有一个好感,可别砸了我这刚刚端起的饭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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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十点多的时候,那个打杂的小姑娘下班回家了,客人也都走了。这时老板突然领着两个人来到店里。几天来我只见过老板两次。他满脸横肉,样子看上去很凶,我一见他就有些害怕。都没有敢正眼看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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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听到他一口一个所长的叫着那个有点发胖的男人,并不住的点头哈腰,一脸的献媚,十足有奴才样。那个年青一些的看上去像是一个随从,胳膊下面夹着一个公文包。也十分傲慢地昂着头。老板娘好像一直在等着他们,拉着那个所长的胳膊,浪声浪气地将他们往楼上领去,在楼梯上她回头让小刘马上炒菜,让我关上店门,准备上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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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3 a8 a% X8 ~- w7 ]) A9 }/ H' n/ _; ]  我看到那个所长的眼睛,从一进屋就没有离开过白姑娘,白姑娘也一直露着她那我从来没有看到过的白牙,但当他们刚走上楼梯,白姑娘就收起笑脸,还冲着他们的背影狠狠地唾了一口吐沫。拚命翻着白眼,嘴角都撇快到脖子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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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F; P/ h: b* @  我拉卷帘门的时候,老板娘下来叫白姑娘上去陪客人。我看到白姑娘扭着腰肢,极不情愿地跟在老板娘的后面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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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道一道地上着菜,一盘一盘小心翼翼地放在桌子上。那个所长紧挨着白姑娘坐着,嘴里和老板说着话,眼睛却一直停在白姑娘的脸上。那手也不停地往白姑娘身上搭。我楼上楼下地跑了十几趟以后,菜终于上全了,我的腿都有些发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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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E6 y' p0 B  G  一直到了快半夜一点了,才让我上最后一个汤。2 b( x  _( B: T- _3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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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满的一大碗,我极为小心地端着,一步一步地来到楼上,白姑娘侧了侧身给我让了一个空,我在所长和她之间,慢慢地将那碗汤往桌子上放去,突然,白姑娘碰了我一下,我的手失去平衡,那碗热汤向所长身上倾斜过去,我的手被滚烫的热汤烫了一下,一哆嗦,那热汤洒在了所长肚子上一些,可我还是忍的被烫痛的手,尽量保住了一大半的热汤没有全洒在所长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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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b# G' n+ l% g) c5 a( E/ `  所长腾的一下站了起来,他的脑子反应很快,他的腿出的更快,一脚就把我跺倒在地,那碗滚烫的热汤全部扣在了我的身上。老板赶忙过来扶着所长,像犯了错的三孙子一样点头哈腰的陪着不是,我看到白姑娘有些得意地眠着嘴在偷着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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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6 J$ T& Q6 v  老板娘一步跨到我面前,抬手就给了我两个耳光,一把抓起我的头发,将我按在所长的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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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所长道个歉,你这个该死的小私孩子。”老板也抬脚朝我的脸上踢了过来,我急忙侧了一下脑袋,那脚重重地踢到了我的肩膀上,我纯时觉得整个胳臂都麻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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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来,给所长舔了。”! |6 O5 G2 t9 u* K/ O4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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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板指着那些顺着所长的裤子淌下来的汤,瞪着眼睛命令着我,我看到那些汤已经淌到了所长裤子拉链的地方。; i9 J* s! e" `' \/ S! n8 i2 {

4 k# D" o0 K. r" b0 {5 V7 _  “对不起所长,我……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吓的舌头都不管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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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板还在骂着:% B8 I* g& z9 J/ k1 D0 b7 F8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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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个小私孩子,看我一会要不窝门(骂人的方言)把你的青屎捏出来,我就把我这个姓倒过来。”% s& C7 r1 S; g

9 N* Y5 q$ O7 q! `* D1 x% Y5 ]  这时,所长抬手示意他住嘴。, {% ?7 Q7 M0 a! P

2 L. X1 W% K) ^+ V* c0 E" r  “过来,过来,小么子,你别害怕。”所长眼睛怪意地看着我,微微弯了一下腰两眼看着一旁的白姑娘。伸出他的食指朝我打着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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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知所长是什么意思,心惊胆颤地跪起身子慢慢靠了过去。不料那个所长猛的一把揪住我的头发,将我的脑袋紧贴在他的裤子上,然后他上下用力地摆布着我的头,将他裤子上的那些汤全都擦在了我的脸上,他腰带上的铁扣刮我的脸生痛,我连忙抬起我的那能抬起的左手护着我的脸,这时听到所长恶狠狠地说着:& N% f3 H8 J- g6 E5 _* {. @3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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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告诉你,小私孩子,敢窝门(方言)故意烫我的人还没有生出来哪,哼,你问问这片有那个姓敢的不听我的话。”% z+ |6 H; L! v( M" [; h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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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他将我的脸掀起来,让我看着他的眼,命令我把嘴张开。我的脖子被他压的快贴在了后背上,嘴巴不想张也得张着。他狠狠吸了一口痰,“叭”的一声吐到了我的嘴里,他抬眼看了一下白姑娘说:0 O) q) U! U6 }( c; k+ y

, w4 s9 {: n) m9 Y  “我窝门玩不死你,你妈逼地(方)小私孩子。”说完他用双腿用力夹住了我的头,憋的我不得不咽下他的那口腥臭的浓痰,一阵让我翻胃的恶心,戗的我眼泪都出来了。我的整个身子在屈辱中颤抖着,我那握不成拳头的手心里也浸出了汗水,脑子里一片空白。老板一边半抱着所长,一边不停地说着好话,将他让进了白姑娘的那间屋里。% s  {2 z8 B* b' E( W' i) H-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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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板娘大声训斥着,让我把地下的东西打扫干净,我擦了擦脸上的泪,跌跌撞撞地起身走到楼梯口,想去楼下拿拖把,不曾想,老板娘跟过来抬脚将我踢下了楼。  |# O+ K# T( I% C- R

- L( q9 Z+ M  W7 J" K. |6 X& o  “真你妈窝门地熟密(方)死了,我的好事都窝门让你妈逼给砸了,你这个小私孩子,我窝门你妈地踢死你。”- i/ J# N) x1 a9 y4 A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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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我滚下楼梯时,小刘抬脚踩住了我腰,止住了我的滚动。他象是在看一件老板娘扔下来的垃圾似的看了我一眼,毫无表情地哼了一声,我听他小声说了一句:一会可窝门(方)有好节目看了……说完转身进了厨房。) ?# |7 T8 g+ U8 ]9 x* w# g!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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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感到鼻子和嘴里有腥涩的血流了出来……回头看到老板娘还双手叉腰地站在楼梯上,正指着我恶狠狠地骂着。我的头破血流没有换起她的半点怜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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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q  Z& Y2 b# R" L  她让白姑娘回家去把老板的新衣服拿来给所长换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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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姑娘答应着缓缓的走下楼来,轻声呵诉着我:“起来,给我把门打开。”! ^* {# p' F& Y% q: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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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爬起身来拿着钥匙给她打开门,当卷连门升到一半的时候她猫腰钻了出去,我正要将门落下,她一把将我拽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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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B0 H% ~$ T8 ^5 i9 e  我的头碰在了门上咣啷响了一下,接着就听到老板娘的几声叫骂。2 B! O0 {/ Y5 L3 {( d7 V8 A1 z

7 o' N0 p4 I9 e+ t8 u  白姑娘轻声的对我说:“你还在里面干么?还不快跑,想让他们一会揍你个半死吗?没见过你这样的傻私孩子。”1 Z- Z  {4 D1 n/ p7 A; @6 h

8 Y7 v8 p& }9 S4 r  {  她邹着眉头白了我一会,见我还傻傻的站在那里。$ m( d# M" b7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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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想等一会让他们把你那个胳膊也弄残了?是吧?你真是个傻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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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说完,鄙视地看了我一眼,头也不回地朝马路对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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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又传来老板娘的叫骂声:“死了吗,你这个小私孩子,开个门用这么半天,还不快回来把这里给我收拾干净了,小私孩子。看我一会不把你弄死才怪哪。我看你这小仔子是活涨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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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4 J: j1 w; d  ~- K. F( `  我的身子颤抖了一下,就像被人用鞭子抽了一下似的,猛然惊醒过来。我撒开双腿冲着黑夜,头也不回地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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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秋的深夜里,街上的行人稀少,冷冷的风吹在我的脸上,泪水和血水立刻变的冰凉。我的心就像让人抓在手里的海棉,用力拧了一下似的,身子发酥,腿脚也像别人的,自已没有一点感觉。# S" z+ I( D3 c*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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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口气跑过了好几条马路,才渐渐地有了知觉,至感到实在跑不动了的时候才慢慢停下脚步。! m6 l' Y6 F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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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那屈辱的泪水一直失控地流满了脸颊。我躲到一黑影处,慢慢蹲下身子,坐在了一家关了门了商店门口。此时,再也抑止不住悲愤的我,抱着自已的头痛哭起来。街上没有一个行人,偶尔走过的汽车,带起的冷风从我身边呼啸而过,将垃圾和落叶狠狠地甩在我的面前。2 W  a. A5 ^1 F- f. u8 ?)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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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冷的夜、冷冷的风、冷冷的街头、冷冷的城市、冷冷的世界。我浑身抽动着,我的哭声,在这冰冷的世界里,显的那样的苍白无力,那样的妙小微弱。老天爷呀!你为什么对我这么的不公平,为什么连一个活也不让我做下去,为什么不给我一个生存的机会。我没有任何的奢望,我只想用自已的劳动养活自已,为什么倒霉的事都让我碰上呀!这么大的世界,这么大的国家,这么大的城市,为什么就不能给我一个生存的空间哪。我只想有碗饭吃,有张床睡,不想也不会给别人带来任何的麻烦,老天爷呀!为什么让我活的这么难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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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g& A4 q) i& _  看着从我面前呼啸而过的汽车,我突然想到:既然活的这么的艰难,这么的不如意,还不如让我的生命在今晚结束的好,我的生命跟眼前的落叶和垃圾除了有一口气以外,还有什么区别呀。3 S6 u' o4 R! Q7 }& j.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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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世界上的人太多了,也许我的来到本身就是一个错误,就是一个多余的,要不然老天爷怎么这样的难为我呢!我活的没有任何的价值,没有任何的意义,更没有一点做人的尊严。根本就没有人拿我当人看待过。  l1 U. e/ n  X4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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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小到大我没有感到过一点别人的关爱,我不知道,电视和书报里的爱是什么东西,更没有体会过,拥有那样的爱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我甚至都想不起来谁给过我一个善意的笑容,唉!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呀!谁会关心一片落叶的去向,谁会关注一眼垃圾的归处。9 ?/ V( R3 i: I4 T/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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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慢慢站起来,走到马路边沿,擦干泪水模乎的双眼,顺着马路向远处望去。我想找一辆,足以能一下就让我飞到另一个世界的大家伙,最好是一辆大型的货车。那样我死的还痛快些。$ a6 _/ |7 J. U2 m3 i5 y' Q7 T1 S

2 v6 U, X3 }8 l) n  天上没有月亮,也没有一颗星星。我要走了,连一个肯为我送行的星星都没有。世界上的人呀!谁会知道现在的我哪!也许明天,我的尸体会像落叶和垃圾一样的被人扫掉,被人忘掉,无声无息的,就这么着永远的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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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l+ f0 h( M6 b9 j- q  又一阵冷风吹来,身上的那些汤水浸透了我的衣服,冷的我浑身颤抖。2 D* |# T$ d$ d5 Z1 _( G5 S! D4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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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怪,这会没有一辆车在我面前走过,人倒了霉连死都这么的不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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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远近那么多高大的楼房,那么多漂亮的建筑,却没有属于我的一砖一瓦。那么多明亮的灯光,万家灯火,却没有一盏是属于我的,没有一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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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妈,我要走了,此时我想到了我的母亲。她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留恋的人,常年有病的妈妈,我没有记得见她露出过笑脸,除了被父亲酒后打骂才有过哭声以外,我看到的只有她那张毫无表情的面容,听到的也只有她那一声接一声的叹息。她不止一次的说过,等我结婚有了家她就不再活着了,她不想成为我的负担,我是她活着的唯一精神支柱,因为在乡下来说,没有结婚就是孩子,就没有成人,她说一定要把我拉扯成人。1 C% |) B* }: b9 V3 i0 U6 `

. l+ g3 c0 @; e  母亲虽然不会表达她对我的爱,可我心里完全能感受到我在她心里的重要。每次我回去后,她的眼睛总是一刻也不离开我的身体,我醒来第一眼看到的总是母亲的眼光,有时她能在我床前坐很长时间,一边干活一边看着我熟睡的样子。母亲要不是生我时为了省钱不去医院,她也不会得这么难治的妇科病。要不是因为穷,她也不会整日的愁眉苦脸。刚出来打工时,我曾想好好的干,多挣些钱,治好母亲的病,让她脸上也能露出笑容,可我每年拿回去的工钱,去一趟医院钱就没有了,根本没有更多的钱治愈。因为妈妈的病我们才欠了提留款交不上。听说城里像这样的情况还能审请救济款什么的,可是我们农民再穷也要交纳那些不知道是什么的费用,交少一点晚交一天都会让你连饭也吃不安生。) l- @. v& @/ l7 E5 q3 q

  e( t! `2 x$ I3 t( ~% ~' z. W# {8 d0 A  爷爷常说:庄稼孙,庄稼孙,种庄稼的都是人家的孙子。0 F" \% F% }9 ^7 u5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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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母亲我不再想死了,她活的比我更难,她没有过过几天的好日子,我是家里唯一的孩子,如果我死了她也会去到那个世界找我的。那么重的病,她却没有一天不劳做的,干的和父亲一样重的活,还要做饭、洗衣、喂养猪羊。从来没有在天亮后起过床,从来没有因为病歇过一天。她常说的一句话就是,下一辈子再了不生在农村了,再了不要当农民。宁可托生一只城里的狗,也不再做农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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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5 E8 l, U6 |  我死了,母亲肯定会跟我而去的,我不想那样,我不想让我的母亲带着和我一样的苦难和悲愤而去,我不想让只吃过一次香蕉,只穿过一次皮鞋的母亲,就这样过早的死去,我要让我的母亲吃上更多的香蕉,穿更多更好的皮鞋。我不能死,我不能就这样的无声无息的死去,我要活,我要活下去,为我的母亲,再难,我也要活下去。既是像蚂蚁一样也要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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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爷爷说过:好死不如赖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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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亮以后,我用身上尽有的两块钱吃了点饭。晚上我还得找个地方,卖那些自已不想卖的毛片。没办法,我要吃饭,我要生存,我要活下去。不想干也得干,在别的机会没有来到以前我也只能卖毛片了。眼下要紧的是我要有吃饭的钱。' U1 N; n8 O/ ^8 ]+ |; `

5 ]! g1 q+ V/ S1 @  走到我租赁小屋的那个村头时,被村里几个联防上的人看到了,其中那个长着南瓜头一样的人叫小果子,是张婶家的一个亲戚。他们一下把我围起来,让我去派出所办暂住证,让我交一百块钱,他们说找了我好几天了,别的租房的人都办完了,就差我没有办,要我马上随他们去所里一趟,我说我身上没有钱我得回家去拿。我那床破被子里还一直藏着二百块钱,不到万不得一我是不敢动的,实际上这些钱是那个徐老板的,我卖了他的碟一直没有和他清账。真得感谢那个南方的徐老板,都说南方蛮子没好东西,可这个徐老板对我真的不错,要不他让我代卖他的这些碟片,我都不敢想我还能不能活下去。1 j& K# I' k* a# a7 O2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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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几个联防的人一起跟着我来到张婶的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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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婶一见我就骂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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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亲奶奶呀,我以为你死了哪,这么多天不回来,也不来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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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6 `: d5 y5 q  e# B) ?; _  她看到我身后的那些联防上的人,骂声更大了。6 y& ]/ N0 y% [" G6 x*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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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个小私孩子做什么孽了,这些联防跟你来干么,你杀人了?还是偷人家东西了?噢!对了,前天那个让人糟蹋了又给人杀了的小妮,是不是你干的,你这个小私孩子,怎么干这么缺德的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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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奶奶呀,你别骂了,不是那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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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C& q& J# w2 B- t5 v- ^4 ?  小果子忙向张婶解释:. \  e$ T% j# A# m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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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小子一直没办暂住证,我们几个跟他回来拿钱,一块去派出所办证去。”! y* z9 B" _( R  D8 F1 Z" }: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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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办什么暂住证呀?你还心思他真敢杀人呀,你看他那熊样,瘦瘦小小的比个J×大不了多少,连胳膊都伸不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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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P+ C- V% X" }/ t% a9 k  “这是规定,三奶奶,我说了也不算,再说也不贵,就一百块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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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q2 T1 k( a4 g  “我说小果子,他可不是你这么有钱呀,一百块钱你叫他上那里去弄呀,他又不是长的漂亮的小妮,出去卖一晚上能挣个百八十的回来,他要是真的能挣钱也不会住在我这个毛房改的小逼屋呀!”! S5 v1 ]# y) D#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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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奶奶……”$ Y7 l1 H6 p% x8 p$ w' E* y: |5 ?

0 B  _9 X! ^) V* H/ a2 u. M  “行了小果子,你别当个什么J×大的联防队长,就不知道你姓么了,去给你二爷爷说一声,就说这个小私孩要是有了什么事,我给他担保,他连饭都吃不上了,你还让他办什么暂住证。裤子都穿不上了还怕你看J×呀。”' d; z& P( H2 g& L, F2 o+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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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奶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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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a  ?- v0 [8 j1 g1 W  “行了,行了,这么跟你二爷爷说就行,他一个大队支书,这点屁事还能说了不算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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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小果子张了张嘴没有再说什么,回过头来走到我跟前,恶很很地低声对我说:“你小子窝门占三奶奶的便宜了。不过,我可你妈逼窝门听说你卖毛片的事了,可别让我逮住,让我逮住了窝门可有你这小私孩子好受的。”9 G0 F# h; `7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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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他叫着那几个联防的人走了。- Q; q5 @8 U6 \2 f2 J3 R

% m$ a' N5 O, L4 M) c, u- m# M$ R8 e  “谢谢你张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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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这帮人走了我感激地对张婶说:* l% N, |5 `* s

6 b: `! k+ j, |2 f, n" }  “谢你个J×头呀,一百块钱你就不心痛呀,你几天能挣一百呀,你能像这帮小私孩吗。一天到晚什么也不干,整天光想着罚这个罚那个,一个月光这些缺德的钱也有好几千,还缺你这一百吗。我给你说呀小么子(济南人对男孩子的一种称呼),你可小心这个小果子,起小我就看他不是什么好东西,什么坏事缺德事都干。怎么联防上净招一些这样的玩意,我的亲奶奶呀,这是什么世道呀。”' l& e$ z" C" i. p! o3 T) F/ u  v# I

) M: M$ j/ E& Q  她突然想起了什么,上下打量着我问到:4 Z/ a# z' O- z8 ^! ]3 H* y% b2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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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给你的那件衣服哪?你弄哪去了?”# O. \8 B+ g8 Q8 s

6 w( }( P, m6 t3 G! w  “呀!张婶……”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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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q0 l8 z$ ]$ P( ^  我慌慌张张的只穿着一件破旧的工作服跑出来,那还敢想哪件衣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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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R7 h% N  h4 O+ T$ n  “张婶,对不起我弄掉了。”: D- x3 X  H' {! E4 d/ C"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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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亲奶奶呀!你这个小私孩子,干什么行呀,穿在身上的衣服怎么能弄掉了哪,多好的一件衣服呀,当时买的时候我花了五十多块钱,穿了好几年了和新的没有两样。现在我要是卖给收旧衣服的,最少也能给我三十多块,让你这个小私孩子给我弄没了。我告诉你,小么子,你以后有了钱赔我一件新的。我的亲奶奶呀!怎么让我碰上你这么个傻瓜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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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b# v5 f' Z' w+ f% v5 Y  她边骂着边回屋里看孩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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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f# Y* ^4 @9 k% x8 o; O  院子里静了下来。3 ~! O( i- t3 Q5 }4 \* W0 u" o" H

8 O9 f, O9 \8 c8 r6 y  我钻进我那个小的不能再小的世界里。几天没有回来里面更加潮湿,没有窗户的小屋空气不那么流畅,那种只有厕所里才有的气味更浓了,浓得让人窒息。关上小屋的门,里面白天也黑的看不清东西,我把头深深的埋在破被子里乌咽了好久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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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我给徐老板打了一个传呼。他只给了我一个传呼号码,可能他是为了自已的安全吧。我向他要碟的时候都是给他打个传呼,说好了几点我在老地方等,他会准时给我送过去的。这次也不例外,我刚到那里徐老板就到了,片子和以前一样都是一些必较好卖的。他说我卖的本来就少,要是给我一些不好卖的,我就更没有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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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N9 g% W% }; e& s" m& J+ L9 o  我谢过除老板以后,忍不住问他为什么这么照顾我。7 c; J8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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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老板点了一根烟,倚在他的摩托车上看了我一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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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E' r8 }% y6 N& X0 l  “我想让我老婆给我生个儿子,可她生了四个了都是女孩子。算命的让我做几件好事,最好是帮帮几个男孩子,也许能让我如愿地要个男孩。”: t  |8 g# l5 F0 d8 L0 U+ G

  S5 k( K# \- a2 r( q  h  “你要那么多的孩子能行吗,我们那里生二胎就会抓人、扒房子的。罚款就更不用说了。7 H/ v% i$ f' u* ^, b8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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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送人了,我那能养得起那么多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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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d: p6 C! b$ z# A  “徐老板这么好心的人,一定能如愿以偿的。”$ W3 E! q, d8 V1 g1 d; B

! v0 v) n& g, K; I  “呵呵。”8 a% M9 \" y/ Q" ~& c3 f5 a! M*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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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老板掐掉烟头,骑上摩托车走了。( u" R- d. R" r0 _1 ?; Q) 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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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走时叮嘱我说:/ j9 j& N, O, A2 [7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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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上就到元旦了,可能会查的紧一些,你小心点,那几百块钱你什么时候有了再说,我不等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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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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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连声向徐老板道着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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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希望他很快能有一个自已的儿子,他这么好的人,老天爷应该看得见的。6 D" N% Z7 I% D(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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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真的有了儿子又能怎么样呀,我也是父母的儿子,父母含辛茹苦的养了我这么多年,我又能给他们多少回报呀。唉!我真是个没有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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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C; F, @. O, S  我也知道每到过年过节的时候查的紧一些,可再紧我也得出来呀,要不我吃什么,找个活这么难,我总不是被生生的饿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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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在那个地方查的紧,那个地方好卖,我也差不多都摸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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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几乎一天换一个地方,一天换一个小区。这样没有规律性的流动着打游击。我想发事的可能性会小一些。每天出门,我都在心里祷告一番,千万别让我碰上那些管事的人,让我多多卖出几张碟子,真希望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能早点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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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B5 o+ s6 ~: H4 Y1 a  当然,也有生意好的时候,那天我一个晚上卖出了二十几张,挣了四十多块钱。还是毛片好卖一些,也能卖上价钱。我还是本着不卖给学生的原则,有的学生问我有没有那种碟,他们愿意出高价买我也没有答应。总觉得少做一些不道德的事,也许我就会少碰到一些倒霉的事。" [- @% J. M9 [; V/ H0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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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晚上我又来到皇明小区,我以前在这里摆过好几次滩,这里基本上没有查的。可是,有几个小流氓老是找我的事,那次不但白拿了我十几张碟,还差点揍了我。后来说了好多的好话才放过我。不过这里离市区远一些,碟子也好卖点,总比碰上市容检察的,还有那些联防上的人要好一些,那些人可没有一点还价的余地,更没有半点的同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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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2 D% e7 [- P" v9 w6 }: y  冬天的夜来的快,六点多就已经黑透了。小区的行人也不多,看上去还是比较安全的。我心里祈祷着,今天天这么冷,但愿那些管事的不会出来了。我找了个小路口,在一路灯下放上几张报纸,摆上了十几张碟片。摆的当然是武打的和一些歌曲内容盗版碟,毛片我都藏在棉袄里面,看好了买主才敢拿出来。5 V' G/ C& ]  M% V' ~$ N) ].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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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个多小时过去了,只有二三个人蹲下来看了一会就走了,连价也没有问。, ^" R* D0 E4 l5 J.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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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街上的行人越来越稀少,他们在我面前惚惚而过,连头也不回一下,好像路旁根本就没有我这么一个人似的。也难怪,这么冷的天,谁不愿意早早的回到自已那温暖的家呀。我的心中不勉升出一种凄凉的感觉,不知自已什么时候,才能有一个属于自已的温暖的家。这些对常人来说最平常不过的事,对我来说却是那么遥不可及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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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0 ~4 R3 ~0 W+ a3 d; b  这时我听到对面楼上传来阵阵的歌声,那家的电视机开的声音很大,我听到说好像今晚有什么焰火晚会,还有通宵的直播。这时,我才想起来今天是这个世纪的最后一天,明天就将进入另一个世纪了。一百年才这么一次,真的是一个值得纪念的晚上。怪不得小区的街上人这么的少,也许人们都等着在家里要庆贺这个历史时刻吧。7 r# ^  w- k.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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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这,对我来说好像是另一个世界的事情,与我无关。这些不是我眼下所关心的事,我关心的是,今晚我千万别让人给逮住,最好能多卖出几张碟片,能多挣几块钱,明天我能不能吃上顿饱饭,还有就是能不能尽快找到一个活干,能不能让我早点结束这种穷困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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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p/ x, d& ]4 i8 q. c  爷爷说过:穷人关心眼下,富人关心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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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g0 `0 a, m6 i" ^& d1 D  电视里天天歌舞升平,可那不是我的生活,我的生活中没有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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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c* S5 X2 R- j* z  “吱”的一声。0 u. O- u" u- C6 t; h  I" a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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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一声摩托车刹车的尖叫,一个大大的摩托车前轮顶在了我眼前的马路沿上,吓的我哆嗦了一下,本能的抓起地上的碟子起身就想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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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怕什么,是我,看清楚了再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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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定眼一看,哎哟!是他呀,吓我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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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是谭哥,他是我的一个老主户了,买过我的好多碟片。从我一开始卖报纸的时候他就很照顾我。那时候我最后剩下的几张报纸,他会都买去。谭哥是我接触的城里人中对我最好的一个人。他喜欢看一些男人和男人玩的片子。为这,徐老板专门给我弄了好几张这样的。徐老板说:要这种片子的人一般都是搞同性恋的。这种片子很少,不太好搞,价钱还贵一些。不过谭哥出手很大方,我要多少钱他就给我多少钱,从来不和我还价,这倒让我有些不好意思多要他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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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5 b5 W, R0 p$ K2 M3 p  他每次买完了碟子都要给我聊一会才走,有时聊好长时间,问我这问我那,好像要给我找对像似的。我没有见过同性恋,不知道他们长的什么样,我也看不出眼前这位平易近人的谭哥和常人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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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P- s' R* V5 I  他说他在一家政府机关工作,另外自已还开着一个什么公司。他今年三十三,离婚后一个人过,孩子虽然判给了他,可一直由谭哥的母亲带着,只是节假日的时候谭哥来看看孩子。这些都是他主动和我说的,我没有问过他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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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W/ B: |8 a1 b$ ^- b  爷爷常说:不要打听别人的私事,尤其是别人不愿意说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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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_6 Y7 j# w$ Z9 x. \  能认识一个这样的人真是我的幸事,不管他是不是什么同性恋,只要对我好的就是好人。我真想让他帮我找个活干,可不知怎么向他开口,怕说不好他以后不再理我了,我可就连这唯一可以交谈的朋友也没有了。我多么希望他能主动说出替我找工作的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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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V. R3 S7 g  此时,谭哥掀起他的头盔,我看他比原来好像又胖了一点,白白的皮肤,红红的嘴唇,一看就知道是个有钱有闲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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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我找了你好长时间了。你那事我给你问过律师了。他们说你打赢官司羸的可能性很大,让那个馒头房的老板,赔你个三万两万的也不是大问题。你真要是想打这场官司,我可以帮你,我的一个同学就是律师。”- ^* Q/ T% y4 Q+ O5 X: |0 O% P4 }(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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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次谭哥问起我胳膊,我把在馒头房里的事给他讲了。他很同情我,主动要帮我打听一下法律上的对这样的事是怎么规定的,帮我问一问律师。我以为他只是随便说一说,没想到谭哥真的给我问了。& D8 H% L% p8 s6 c  Q

3 Y8 G4 ?" `8 y4 `7 r$ E  R; H& M2 O! R  “能赔我那么多钱?啊!这可太好了。”* s% _' @' h* M/ m' Z/ F. y- m

1 X4 _/ W, ?7 `3 l% U: m1 [, r; e) B  “你这属于在工作时受的伤,要是在单位这是属于工伤的。怎么能给你几个钱就把你打发掉了呢,你这已经残费了,他们应该给你更多的赔偿。”3 `3 m. Q% c! ~/ {+ }2 a)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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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赔给我那么多的钱,真像做梦一样,从小到现在我也没有见过十张在一起的百元大钞,我能有好几万?能有这事?这简直就像是把火车抱在怀里,根本不可能的事。再说那个馒头房的老板在给我那四千块钱的时候,为了不让我日后再找他的麻烦,让我签了一个协约,不管以后我的胳膊成什么样子,也不会再有他们的任何责任,我在上面签了字划了押。四千块钱对我来说已经是个不小的数目了,何况家里正急需要这些钱,好让镇上把我父亲尽快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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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你了,谭哥,不过我不想告那个老板。也不想打这个官司,再说我也没有钱打官司。还有,那个老板我看也不容易,他们两口子都是好人,他们家里有个滩在床上的老人,还有正在上高中的孩子,生意也不是很好,就是告羸了他们也不可能拿得出这么多钱。”0 H" m" Y& M7 g+ v3 _0 J+ P

% A# D; P& p/ d  “呵,你真是个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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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0 |/ u. ?7 v- k  {9 D  “碰上这事都够倒霉的,我已经这样了,何必再难为人家一家人哪。你那天问起我的胳膊,我只是想说说,要说这事也有我的责任,没有按操作规程作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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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3 f3 t# l5 x& v. B/ G( Q, J  “我是想帮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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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你谭哥,你对我真好。”5 J" L' N- V; W: J* I-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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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发现谭哥眼镜后面那双看我的眼光有些异样,我说不上是什么感觉,但这种有别于常人的眼光让我感到有些不那么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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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i0 h/ M( O5 {' _+ E3 v1 k  “你这是回家吗?谭哥。”我连忙转了个话题。1 ]: N, b. N: [) w3 f% R8 }

8 }! J. Z# K5 j" b5 ~% ~  “噢!我这是去我母亲那里看看孩子,明天他妈妈接他去北京玩去,四五天才回来。孩子非要见我一面。”: s3 Q* V2 X+ f# r: L1 ^( [  G) ]

5 D, A, o& v$ i/ ~) _  “你真幸福谭哥,你儿子这么喜欢你。”, V& ?& ~) E3 c+ q0 H- O7 u

1 m) K0 S5 T7 s' {; G/ B* q; d5 N  “我一会就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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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5 |- `4 x1 d" h  说着他拉下头盔,一边掉转车把,一边问我:* _/ {8 g% i* P: J# _/ R, X&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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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今晚有空吗?去我那里玩玩怎么样?”3 D& v$ M# o, _8 D; R+ [0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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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心里一阵激动,这事我早就盼着了,如果他让我去他家,就说明他真的想和我交朋友了,我一个乡下来的穷光蛋能交上这样的朋友,这真是天大的好事。7 C/ ^! h: Z* }! J3 h'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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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是你不嫌我这个穷样,要是你有时间。我……”5 T& e! Z# p9 |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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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什么呀,我喜欢你这样的实在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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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y# g/ {+ x5 k0 i" G  我当然想去他家里,认识这么好的人,我有什么不行的,谁能瞧的起我呀,既是他是出于礼貌地让一让我,我也很满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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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哥摘掉手套,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来递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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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d, r$ w7 F' C; |0 o+ C  “你在这里等我吧,我大约一个小时后就回来。别走啊,我可找了你好长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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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y  p- ?' e( s* u& g  “我一定等你,谭哥。”+ ]8 _4 _. ?- m" s$ w" b

, ]1 I2 W2 H( R7 B  看着他骑着摩托车远去的身影,我有一种幸福就将降临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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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1 F& j$ l1 W5 Y/ z( R  我拿起那张带着香味的漂亮名片一看,啊!还是总经理哪,真了不起,看他那胖乎乎的样子就不是一般的人物,谭哥长的不能算漂亮,但绝对是个富贵人的相貌。# }5 f+ b, H# B& G'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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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爷爷常说;狮鼻大眉头,吃喝都不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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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重新蹲下身来摆好那些碟片。心里有一种甜蜜的感觉,这是我出来打工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有城里人让我去他们家里。而且还是一个总经理,说不定谭哥真能给我找个活干。我就不用受这个罪了,也许我该时来运转了,我相信老天爷不会老是让我受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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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l* R+ o6 I9 x  卖了几张碟片以后,我不时的抬头向谭哥刚才消失的方向望几眼,盼望着他能早点回来,我听到对面楼上转来天气预报的声音,七点半了,谭哥快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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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一只脚踩在了我的碟片上,我抬头一看,天哪,又是那几个小流氓,我赶紧敛起地上的碟子向他们陪着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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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L/ ^& L5 G4 T9 _' D! G! z  O  “几位大哥今晚没去看焰火吗?”1 \( d3 q  @% X# q; z

0 l4 |9 V( n. n+ ?8 e5 N  其实他们都没有我的年龄大,不过个个长的人高马大,五大三粗的,别说他们三个人了,就是一个也很容易把我打趴下,见到他们我心里就有几分的胆怯。- @# f9 A( `/ z$ d# I1 j

# r% h7 x' ^. B3 Z  “小子,今天窝门(济南方言:骂人的口头语)卖了几张碟了,还窝门有那样的吗。”0 E0 Y. }. ?4 }% {& ]6 o- g

$ T$ u) O* {+ X9 K6 v0 v. f  说着就动手向我怀里掏来,我一边躲着,一边捂着胸部。这些可是值一百多块钱哪,不能再像上次似的让他们给我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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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抬贵手吧几位大哥,这么冷的天,我出来卖几张碟子也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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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根本不听我的,其中一个挟住我的脖子,另外两个在我身上乱摸着,我一边用力挣脱着一边讨好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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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L% h2 E% }9 j  “这样吧,几位大哥,我请你们吃羊肉窜行吗?”4 X- f8 {$ Y1 a2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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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他们已经把我身上的那几张毛片搜了出来,几个人拿在手里传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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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_# q) R& ~  T) e/ t- |4 E. ?  “真窝门他妈地怎么还是那几种呀,你小私孩子不窝门进几样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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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他妈窝门地没意思,就这几样呀,真窝门没有什么看头。”# D6 J$ Y* t4 ?: p! f

5 }: T4 r: F: n5 C  “你小仔子不是请我哥几个吃羊肉窜吗?走呀,别你妈窝门(方言:多指骂人,贬义)地光说好听的。”4 N$ A( Z; ~2 K9 k: \4 W

7 K( p( `, Z$ P  e  “行、行、行。你们不愿意看这样的,我以后有了新的一定给你们看,行吗?”' i: p# ?/ m2 n- ^! W5 A& h, B

6 M8 R  I; P1 e+ B5 z  说着,我连忙从他们手里拿过那几张毛片重新放到怀里。$ m) @) ~& j! 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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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后又把地下的那几张,连同报纸一起放到方便袋里,便被他们挟持着向小区路口一个卖羊肉窜的地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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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G7 ^' V$ ~( W7 W 来到卖考羊肉的滩位前,他们每人要了一百窜烤羊肉窜,又各要了两杯啤酒。最后还硬让我也一起陪着他们喝,我没有喝过啤酒,也没有吃过羊肉窜,看着他们放开肚子的大吃大喝,我心痛我那本来就不多的钱,根本没有心情和口味去品尝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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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2 k1 P# h' {7 z2 ]  过了一会,见他们不再和刚才那么凶了,我便指着几步外的一个公话厅,央求他们让我过去打个电话,我怕谭哥回来时找不到我了。6 z$ n9 }/ @+ o6 _9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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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会跑了的,再说我也跑不过你们,那边就有公话厅,就这几步我能上那儿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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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b( }( p" T; Q/ D  G* {8 B5 \  他们看我不像要逃跑的意思,电话厅不过十几步远,量我也没有跑的那个胆子便答应了我。“你窝门要是敢跑,逮住你小私孩子就窝门你妈(骂人方言)腌了你。”# P, G: Y5 H+ A! b. r"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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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跑也没用,他们用不了几步,就能把我抓回来,再说我也真的没有跑的意思,我想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碰到他们,我就在这几个小区里转,除非我不卖这个了,他们整天无所事事的到处乱窜,让他们抓住我不会轻饶我的,再说认识他们也不一定都是坏事,有他们罩着点,也许别的小流氓就不再欺负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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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2 B9 {9 q6 J! g" Y# ]+ q  我拿出名片,按上面的号码播通了谭哥的手机,原来他正在刚才那个地方找我,我跟他说了我现在的位置,他马上骑车转弯眨眼就来到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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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d& p! y, G; m  这会看到谭哥我真像看到救星似的,他收起手机让我上车,我回头看了看那几个小流氓,此时他们三个正一脸不解地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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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几个小子是谁?”! r) ]/ `0 `! P$ _' E

2 e' P8 B% r6 m) T* {; d  我把情况简单地向谭哥说了一下,最后说别得罪他们,我给他们拿上这顿肉酒钱就走。4 B8 u0 _( u0 Y7 D*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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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爷爷常说:万事留后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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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走到那几个小流氓跟前,他们正瞪着眼等着我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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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我的亲戚,就在这附近住,我有事得马上去他家。不过这次算我请客,我只有这一百多块钱,都给你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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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5 c/ W( ^. Z  f  我算了算,三毛钱一窜的烤羊肉窜,再加上十杯皮酒,这钱也差不多了。他们看看我又看看谭哥,最后把眼睛停在谭哥那辆斩新而巨大的摩托车上,吃惊地张着大大的嘴巴。. t1 |% ]9 ~2 B; P/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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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真是你的亲戚……”- q/ P/ ?* Z* N3 f, o/ Z  s

/ U5 @$ ~6 K! x  他们面面相识着,一时没有说什么,我把钱放到他们面前,转身上了谭哥的摩托车,听到他们在后面说:呵,这小私孩还窝门有这样的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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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第一次体会到了爽是一种怎么样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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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双手搭在谭哥的肩膀上,将脸贴上他宽宽的后背上,那种踏实而安全的感觉,让我觉的一种从未有过的幸福感由然而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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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新卖了一辆车,今天晚上大街上人太多,我没有开出来,早知今天能碰到你我就开车来了,这么冷的天让你光着头坐在后面,你可要受委屈了。抱紧我,我开快点,一会就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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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 f5 X- h/ E  “没什么谭哥,不冷,我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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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f9 j0 G) }0 o( [! Y/ h* P( ^8 ]  车子向东飞奔而去。一到主要街道上人就多了起来。' T- A5 H6 T) f( s* J!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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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有想到谭哥住的这么远,穿过大观园,人民商场,然后拐到大明湖西门,再往东我就不认识了。大明湖门口人很多,谭哥的两腿蹬着地,车子在慢慢的向前移动。谭哥说:那些人是到公园里看焰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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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到那些人脸上都露着幸福和快乐的神情,个个穿的那么光鲜,有的是一家人,有的是成双成对的情侣,人家活的是这么的自在,这么的美好。生活在城里的人真是幸福啊。就凭这,我也一定要活下去,也要在城里活下去,在我们那个照明电都不能正常使用的穷地方,那见过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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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6 z3 y) e! u% N6 U  一路上,谭哥再三叮嘱我,要我把头低下,让我双手搂紧他的腰,说这样不会太冷,也安全些。走过大明湖不远,他说马上就到家了,别乱看了,注意安全。  d9 X) C: ]- v/ q$ n: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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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真希望再远一些,我真希望我真的能有这么一位大哥。从来没有人这样的关心过我,我更没有过骑着这样高级的摩托车游览城市夜景的机会,这样的体会现在我还没有尝够哪,真希望以后能有更多这样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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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摩托车在一栋高层楼下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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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下车吧。就这座楼,我住在十九层。”* Z- P6 N0 p! B7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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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抬头看了看,天哪!这么高的居民楼我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豪华,这么漂亮,这么有气派。" r1 [, ?, C% q3 X) U- R+ ^$ S. t

' Y1 ~- r, |- O3 p& t) W# J" q6 _  谭哥放好摩托车带我上了电梯,电梯里明亮又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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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哥双手捂了一下我的脸,关切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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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样,冷不冷,冻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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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确是很冷,但我的心里有一股热流在奔腾:谭哥太好了。5 L' [4 [+ A/ y,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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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中年妇女,看样子像是开电梯的,她和谭哥打着照乎:7 k. |  e0 G% e/ \( z2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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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总经理不是明天放假吗,怎么不带文文回来过节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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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妈妈把他接走了,说好了和他那个小弟弟一起去他新奶奶家,他那个新爸爸的家是北京的,文文还是头一次去哪,高兴的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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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7 ^  T6 o! [( h; J  “文文的亲奶奶对孩子也不错呀,他不是一直跟着奶奶过吗?”; [. l5 D4 o! ?. j#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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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离了婚,孩子在我这里住了最多不过一个月,得亏我母亲,要不我那有时间照顾孩子,早知道这样当初不如判给她妈妈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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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9 N" Y: B3 f1 o1 M6 I6 Q; z0 r1 _  “爸爸妈妈离了婚的孩子都这样,像打游击似的,你这还是算好的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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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梯升到了十九楼,第一次坐这么长时间的电梯,我觉得所有血好像都往头上冲。( c# A3 X# S$ L) D; \3 b# H- p+ j0 g

  h* e/ X. _4 K% b  “这是谁呀?”开电梯的妇女好像刚刚看见我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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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4 O6 ]4 i9 E7 S  “这是我老家的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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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I* |2 t5 `1 Z) }) ^  谭哥扭脸对我说:“叫阿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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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 |( ?! E+ Y6 ~0 v  我礼貌地叫了一声“阿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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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好,这小么子长的还廷俊的,就是穿的有点……看来谭总经理又要破费了。你家这样的亲戚可真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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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电梯来到走廊,呀,这里真干净,地上还铺着红色的塑料地毯。8 x% C2 Z4 {(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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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随着谭哥进了他的家里时,天哪!我简直看傻了眼,这么大的房子,这么富丽堂皇的装饰,真是金碧辉煌。这些,我只是在电视里见到过,从来没有想过自已有一天会亲临其境地看看。屋子里温暖如春,和外面仿佛是两个季节。里面还飘着一种奇妙的香气,象是把人带到了空旷的草原上,那是一种春天百花开放的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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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c4 j1 E1 N, F5 y# l  “我好像是到了电视机里,谭哥,你住的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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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啊,马马乎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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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4 E( M6 e( m, c/ ^4 c3 s  “能住上这样的房子,死了也值了。”6 D! B, e3 O# [3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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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说这种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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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哥一边脱着身上的外衣一边说:1 g4 ~9 [1 @( F. w, n. ~"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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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我来,你先洗个澡吧。”6 d1 e7 ~: Y' }% V4 z; V

: S0 Q9 E" ~( u' N  我的眼睛都使不过来了,我看这里比那什么星级酒店差不了多少,尽管我从来没有去过那种地方,但在电视里看到的也和这里的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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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随着谭哥来到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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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y- \) |0 z% ^, r' ~$ @  他告诉我那个水管是热水,那个水管是凉水。然后又指着一排花花绿绿的瓶子,给我说那一种是洗头的,那一种是洗身上用的,先用那个后用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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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k8 E, l; Z4 G/ P1 g% \  他还拧一下亮的能照出人的热水管,试了试水温。  o' q0 h1 [2 ?4 z: F

  \# F6 T/ g, v: j5 D2 d1 o  “水廷热,小心别烫着。”- a! m- ~9 K$ E- J4 o" N. `%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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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在家怎么会有热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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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集体供暖,二十四小时不间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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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8 p# j" |4 F( n  我真不该问这么无知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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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起我每次向张婶倒点热水喝都会招来一顿臭骂,心里不勉掠过一丝悲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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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J! Q' T2 z# b' c, J$ {( ]8 i  他打开壁厨,拿出一套白色的新内衣,让我洗完澡以后穿上。最后指着门口的那件紫红色的睡衣:, m7 u, x, ]& ?7 W. n) [! o6 A"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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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洗完了澡穿上它就行,在屋里不用穿棉衣。”, {" `4 B" b$ G8 {4 j& M

1 V: u; ^9 J/ D# k" p6 d  我关上门,把浴盆里放好水,脱掉身上这身与这个环境极为不相衬的破皮,将自己的轻轻地放进那热气腾腾的水里,啊!我好像一下子飞到了天上,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切是真的。我把食指伸到嘴里使劲咬了一下,一阵剧烈的痛疼,噢!看来这不是在做梦,我真的一个人在一个温暖的屋里洗热水澡,这是我从小就想往的事。在乡下冬天基本上是不洗澡的,来城里打工这几年,虽然冬天也洗澡,可在那种大锅里下水佼似的公共浴池里,绝对是不能和这样的条件相比的。唉!正象爷爷说的:人比人该死呀。都是一样的人,一样的活着,可我活的像个什么呀。; K: H! k5 ^+ C' |, Z  ?. o

9 z+ J2 f8 `+ [  w8 m  浴室渐渐地充满了热气,我的眼睛也变的模乎起来,不知是泪水还是汗水。) H9 @9 z* J' L

; d2 ^! v! V1 ]. E3 V# G  真痛快,我把身上所有的地方都洗了一个干干净净,那些在公共浴池里,当着别人不好意思洗的地方,我都洗了一个彻底。那高级的浴液,我用去了大半瓶,还有那我见都没有见过的发乳,直洗到我感觉头发都少了一半了才罢休。我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有这样的机会,所以拚命想洗掉这身赃气和晦气,也许夏天到来以前,我不会再有洗澡的机会了。9 C0 R# G4 h" K; B1 G

% h/ a  ^: T- X4 b  不知道谭哥为什么把我带到他家里来,他的家这样的豪华气派,事先我是绝没有想到的,不然我真的不敢随他回家。我就像一条流浪的野狗,突然被一个高贵的主人看中,并带我回到了他家里。我想不管谭哥是什么意思,我尽量不让他失望,尽量让他满意,能认识这么一个有钱有身份的人,对我来说,实在是件难得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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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N9 c% q2 T9 l$ B  最后我穿上那件高贵典雅而且又非常舒适的睡衣走出了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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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2 O' N  {; ?  g- O8 r* T  谭哥从厨房走出来,看到我一下楞住了,自言自语地说:8 K5 k6 y: |+ |; E4 j

5 q! b- X9 }# M, c( |( v% e  “呵!真是个小帅哥,我没有看走眼。”- V/ ]8 Q5 k0 P, e

+ [3 w2 \8 R8 ^( _+ E- _  “谢谢谭哥。”6 U# n3 W- P  r7 T0 X0 {

* \1 L+ r, |' N9 Q) u  我扭头看了一眼身边那张大镜子里的我:黑黑的头发,大大的眼睛,由于是刚刚从潮湿的浴室里走出来,洗的白白的脸上眨着一层红红的光润,还真是个水淋淋的小帅哥,连我自已都怀疑,这是不是那个无家可归的流浪野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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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f+ i' |! _) m: J  爷爷常说:淋过水的青菜最水灵,洗过澡的模样最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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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p( M3 f$ `7 U" |6 H/ H5 a9 t  “饿了吧,来、来、来,喝完面条吧。我早给你下好了等你出来,你洗了这么长时间,我没有等你自已先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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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谭哥,我好长时间没有洗澡了,所以洗的慢了一些,真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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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 T7 O" ?" x  “换上那身新内衣了吗?”说着他掀起我的睡衣看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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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8 H8 x5 u- ~  “你穿上真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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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7 y$ J! _6 ^( `2 B( R  “谢谢谭哥送给我这身新内衣。我最喜欢白色内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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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别这么说话,当我是你的亲哥哥就行,我们俩是平等的。以后就叫我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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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便点,啊!别这么紧张,这屋里就我们俩,放松些,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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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哥的眼里充满了慈祥和疼爱。, V( n# o. R# S"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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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眼睛里一下涌出了泪水。有生以来第一次,听到有人用这样的态度跟我说这样的话。我赶紧将脸扭向餐厅的大窗户外面。9 w4 t' w6 L: f0 y1 g(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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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我看到从大明湖的方向,腾空升起了朵朵五彩缤纷的焰火,将本来就迷人的城市夜景映照的更加漂亮。我这是第一次站在这么高的地方,观看这么美丽的城市夜景,太美了,做梦都想不到的美,比从电视里看到的还要美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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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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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哥将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端到我面前的餐桌上,面条上面还有两个诱人的合泡鸡旦,我已经一天没有吃东西了,刚才又洗了半天的澡,真是感到饿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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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P9 t/ q- I6 l, p6 v" _8 o  “快吃吧,趁热喝下去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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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m% O4 }# O9 Z+ g' b  W3 g  不记得我上一次喝这样的面条是什么时候了,好像那已是几百年前的事了,就是在我住院动手术的那段时间,也没有喝上这么香的面条。这几个月以来更是饥一顿饱一顿的,很少能吃上一回热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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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几乎一口气就喝了两大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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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心,别慌,慢慢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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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 j3 ^3 V谭哥看着我的吃相,眼里满是怜悯,他的手温柔地从我的头上滑到我的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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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是一条将要冻死路旁的野狗,当有人把它带回家并给它以可口的食物时,我想再凶的狗也会流下感激之泪的。) R1 G. `& g9 ~, S( ~6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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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吃完的时候,我那不听话的眼泪终于汹涌而出,流到了眼前的碗里,再也忍不住的我,趴上餐桌上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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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哥没有劝我,也没有问我为什么哭,他的手一直在我的头上和肩膀上下滑动着。& s3 E1 Q4 N; A- A4 A

0 w8 O# {! p4 O( E4 }+ I  我哭了好久好久才渐渐地平息下来。1 K( W& ?& I' L# Q  y# Q;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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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哥拥着我来到客厅的沙发上,将我的头轻轻的搂在他的胸前。我好像回到了小时候,那时自己受了委屈后,经常靠在母亲怀里撒娇的哭泣。我禁不住向谭哥诉说了我在那家饭店里的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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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o+ w! `/ G. e  谭哥搂的我更紧了。& b# s; o9 b& y% Y-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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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真不容易,小小年纪受了这么多的苦,遭了这么多的罪。”1 ?7 O4 m/ N+ k; f& R

; ?: t( [$ V7 o, }& q8 }, [) _$ r  U  “我一直被人看得像垃圾,像只破塑料袋,从来没有被当人看待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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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o2 m# V4 O. p, P! g0 E  “以后不会了,好兄弟,哥哥我来了。”0 r! ]& R; R& ?

  G+ O% |1 J) s  “谢谢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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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I& F9 ?3 h% t  我不禁伏在谭哥的怀里又抽咽起来。( g- i- ?) Q) F( {5 G2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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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你怎么会把我带回家来?我可是一个什么也不是的残费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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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E: W% {" x1 _, n$ h2 C. z  “我喜欢,喜欢你,这就是原因。”' J% G$ g" U1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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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扳起我的脸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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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俩认识也有好几个月了,也聊了不少回了,我一直在观察你,在考虑你,真的,我没有看走眼,你人不错,廷实在的一个孩子。要不然我也绝不会带你来我家的,我找了你好多次了,每次去我母亲那里,我都会开车去见过你的那几个小区转转,可巧我今天没有开车去,到真的碰上你了,怎么样,一路上把你冻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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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我真想路再远一点,能坐在哥哥的车上,我真是觉得自己太幸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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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谁也喜欢听这么好听的话。”2 j* v# T. @5 i8 b" u% v&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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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理着了理我柔软的头发,扬了扬眉,笑眯眯地说:“跟你说件好事,我和我的一个朋友打过招乎了。他是一家星级酒店的总管,我让他给你按排了一个很不错的活,是在卫生间里做服务生,听起来不太好听是吧,那可不是一般的卫生间,你服务的也不是一般的客人,一个月光小费也够你花的。他们那里管吃管住一个月底薪是四百,每个季节都发给你统一的服装。不错吧?要是我早找到你,也许你现在已经上班了。怎么样,这个活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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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b/ n0 f% d2 z/ h  我今晚怎么有那么的眼泪,真像个女人似的,可这幸福甜蜜的泪水此时已完全失去了我的控制。我仰面张嘴闭上眼睛,任这幸福的泪水流满脸颊。" H, f, U+ e) m, G+ P6 Q' J4 s

: H: E% J  J. E  o& q  “你对我太好了,哥哥,你让我说什么好哪,我不知怎么感激你,真是太谢谢你了哥哥。前几天我还想不活了哪,真是那样,我可太傻了,错过认识一个这么好的哥哥,我死了也不会甘心的。”: V+ n% o' {,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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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真会说话。”他用手轻轻地扭了一下我的脸。+ S- _5 C  Y" D  i& X% L; F! X

: L6 G. B0 F- k  “我这是真心的话,哥哥,你要我做什么都行,我听你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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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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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哥哥,我真想我要是个女的该多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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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你要是个女的,我就不会让你来我这儿了,我不喜欢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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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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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p6 }+ i# V$ F' a1 U3 V* p  噢!对了,我忽而想起来了,谭哥喜欢那些男同性恋内容的碟片,我坐起来身来,用奇怪的眼光看着他。+ K( p. p5 \( P6 W4 Z

! u; s: `/ U- E3 ]. q5 I  难道他真的是Gay?我不知道Gay在一起都做些什么事,只是听别人说起过有专门喜欢男人的男人,具体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难道说谭哥叫我来,是要和我同性恋吗?想到这,我不禁向后缩了缩身子,双手抓紧了胸前的睡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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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哥看到我这紧张的样子,淡淡了笑了一下。起身走到那台我见过的最大的电视机前,打开一旁的影碟机,放进了一张碟片。我清楚地看到那是我以前卖给他的那种他喜欢的,就是男人和男人玩的碟片。我从来没有看到过里面都是些什么内容,也从来没有想过里面是些什么东西,反正好卖能挣到钱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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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F2 [# V2 K5 F  谭哥没有坐回我跟前,而是坐在一边的单人沙发上半躺着,静静地看着电视,好像我没有存在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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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视里出现的是一片树林里的景象,一辆红色的轿车里走出两个外国的男青年,他们拥在一起亲吻起来,两人互相扶摸着,一会一个蹲下身子,拉下另一个的裤子拉链。我的天哪,一下蹦出来一个那么大的J×,那个蹲着的人用手撸了几下,就用舌头舔开了,随后便用嘴套弄起来。那个站着的人,仰脸朝上发出几声低低的吼叫,像是很舒服的样子。5 ?* O, ^+ Q+ N; X7 ]

; o$ {& H$ d5 t- W  我感到自已的脸上在发热,浑身的血在翻腾,心也跳的咚咚直响。我从来没有看过这些东西,更没有在视觉上受到过如些猛烈的冲击,我的脑袋上都浸出了汗珠子。那电视又大又亮又非常的清晰,连那J×上的丝丝的青筋,都清楚的象是用手就能摸得着一样,我的天哪,怎么有这样的碟片呀,怪不得毛片好卖哪,这样的视觉刺激真的是很难让人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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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扭头看了一眼谭哥,不禁吓了一跳。他正把自已的J×从裤子里抓了出来,一边盯着电视一边也上下套弄起来,我一时不知如何是好,紧张的要命,两只手里面全是汗水,突然谭哥将脸转向我这边,吓的我赶紧将脸扭向电视。眼角的余光告诉我,谭哥正站起身向我走过来,到我面前时将他那不大的但已经很硬的J×直向我的嘴里捅了过来,我本能地向后仰头躲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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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我不要这样,谭哥,我以后还要找媳妇的,家里就我一个男孩,我……”2 J7 P4 m0 m4 q! A3 U.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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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哥愣了一下,收起了他的J×,随后大笑起来。7 |4 A2 F0 L, J/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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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过以后,他过去关了电视,回身把我搂在他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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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对不起,我太急了,我太喜欢你了,我想你想了好长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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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我真不想那样,我以后要找媳妇的。”6 e/ `0 q1 J( G& ?%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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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又笑了起来。) f* |" k, h8 o7 @1 P& q

: V! V6 @& d2 @2 `  “这和你找媳妇有什么关系?哈哈,你真可爱。”7 \% ?! ?- I+ 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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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了这事以后,还怎么找媳妇呀。”- s. h8 g  y8 R7 g9 T* |/ F3 G0 ]

& ^. J5 F, c' ?7 W& H( |2 E  虽然我们家穷,可还是要娶妻成家的,这可是我们乡下人一生最重要的事了。哪家男人不娶媳妇,哪家姑娘不稼人,这可是让全村人都耻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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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K$ {) o1 b' c, {  爷爷常说:别看乡下穷,可都把面子看得比命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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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w; h+ H" W# I1 N" m  男人和男人做这么见不得人的事,太丢人了,这事要是让村里人知道了,我可怎么有脸活呀。哎呀,真是丢死人了。2 g0 ?: {- d2 U

- x- E4 s6 b/ N0 c% c, O  “做了这事你还会到处去宣扬吗?你不去说谁会知道你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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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可、可,我,不想这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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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8 [/ \  o7 c: g6 i4 y" e  “你喜欢女人?你和女人做过那事了?。”: q/ L5 ?. ]& T  {7 s

8 [% L5 f/ f0 p# L/ P' Z  “我连女人的手也没有摸过,也说不上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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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G% v8 D8 m+ \6 T& \  “你不喜欢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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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不、不、不。我当然喜欢你,哥哥,可我不是这样的喜欢。”. N) @# l7 q1 I4 h2 p# F( F9 U

2 u4 [7 t8 l% q. q  “你刚才不是说,我要你做什么都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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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5 Y% \3 p& V  “我……我……我……”, ^, {6 N) G6 U0 \4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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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脸涨的通红,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可我还想坚持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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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H2 O; f- [. o9 x  “那好吧,你不愿意我也不会强迫的,随你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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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起身又打开电视,一脸不悦地转身进了他的卧室。: `! s7 V  z; b0 i2 m#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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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视上那两个外国男人这会正躺在地上,两人在互相用嘴套弄着对方的大J×,那个仰面朝上的人,还把一个手指头伸进了另一个人的PY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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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L; W4 [6 _. e8 n% T/ D$ o' H  我的J×好像也有了反应,天哪,我怎么也会这样,生理上的反应更加让我不自在起来,谭哥会不会也要我和他这样做?他怎么喜欢这样?可我真的不想这样做,虽然有生理上的反应,但心里还是不能接受这事。可是我真的不愿意看到谭哥不悦的脸,更不想失去他。我真的很喜欢谭哥,可这种喜欢,是我对他的一种崇拜,一种敬仰,一种发自内心的感激。我万万没有想到他会是这样的人,要我做这样的事。我要是真的和他这样做了,我以后可怎么见人,以后可怎么找媳妇,怎么再成家要孩子。天哪,我怎么遇到了这种事,我可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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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2 f9 p2 `* z, h' X  要是谭哥以后真的能给我找个活干,很有可能我就不用再过那种丧家犬似的生活,因为找活我都给劳务所骗怕了,这会谭哥主动给我找了一个这么好的工作,他一分钱的中介费也不要我的,这样的好事不是谁都能碰到的。他对我这么好,是我的恩人,我不能失去他,我不能没有他。既然我都有想为他牺牲性命的想法,做这些事又能算得了什么哪,他对我是这样的重要。只有让他高兴,只有让他开心,我才能得到他更多的呵护。4 P0 z: F, s5 t" |: H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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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爷爷说过:除了自己的父母,别人给你的好都是有目地的,都是需要有回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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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哥对我这么好,我能为他做什么呢,除了我的肉体,我还能有什么让谭哥感兴趣的呢,除了我的肉体,我还有什么别的本势能让他对我这样的好吗。他对我这么好总有个图得吧,如果我不答应他,我以后还有什么理由求他帮我。% @1 G: |. S# e# W9 x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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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爷爷说过:富人报恩用金钱,穷人报恩是用性命的。. W; \2 q; H5 N, d

' @) i# n" F$ f+ t  命都可以不要了,做这些又算得了什么呢,我实在是穷怕了,也实在是过够了那种穷苦的生活,想到外面那冷冷的世界,想到那地狱般凄惨的生活,我不禁浑身打了个冷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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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I0 N1 {0 U. {  我是什么?我有什么可以拒绝的理由,我有什么可以摆谱的资本,一个卑贱的穷光蛋,一条无家可归的野狗,一只任何的风都可以改变方向的破塑料袋,还有什么资格讲自尊和羞耻,还有什么理由拒绝别人的赏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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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W) T. S$ g  我默默的起身关了电视,向谭哥的卧室走去。! K9 x' W; B: Q% B2 k+ q  B2 ?

; o4 K4 ]) N: e+ G' ?  此时,谭哥摘了眼镜半眯着眼躺在床上,毫无表情地看着我。淡蓝色的床铺,映着他的脸色有些不太正常,我卖的那些鬼片的封套上,很多都是这样的色调。我走到床前无声地脱掉自己的睡衣钻进他的被子里。; }, k" K. p" C. E

! ~& `6 K+ r; @  “对不起,哥哥,我让你不高兴了。我听你的,哥哥,你别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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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喜欢你。”" j: \5 h; f' A2 X0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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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抱起我的头对我狂吻起来,我没有和人亲过嘴,这种麻苏苏的感觉平生以来还是第一次体会到。谭哥那柔软的舌头在我嘴里不断地探寻着,滑动着,我的身子变的软软的,体内的血液却象被点起的干柴,猛烈地燃烧起来。当谭哥把他那J×再次放到我的嘴边的时候,我毫不迟疑含在了嘴里。我学着刚才电视里的那个外国男人的动作套弄起来。苦涩的味道让我有些恶心,我邹了邹眉没有将他的J×吐出来,谭哥掉过头去,竟把我的J×也含在了他的嘴里。我心中升起了一种感激,谭哥这么高贵的人竟然一点也不兼弃我,一点也不兼我赃,我还有什么不能为他做的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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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P% E5 T9 \5 U# T% V: x  谭哥要我跪趴在床上,高高的抬起P股,他竟然用舌头舔起了我的PY,我感动的又一次流出了眼泪。随后,谭哥的一个手指头伸了进来,我感到有点痛,但还完全能够忍受。谭哥的另一只手拉开抽屉,拿出了一瓶什么东西,捏出了一点抹在了我的PY处,一种凉凉的感觉,廷滑也廷舒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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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6 e$ I3 @- o; s  “别怕痛,我要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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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痛,哥哥,你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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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 g' r$ G4 O8 H! y. a  我以为他又要把手指头插进来,可我猛然感到一阵钻心的痛疼,PY就像一下子被撕裂了似的,谭哥竟把他的J×插到了我的PY里,天哪,怎么这样,我一下倒在了床上,痛的我头上冒了汗。! M5 o8 l) z7 ]- s" U- S  {* f$ b

; w& u, s/ l& M$ q  “痛死我了,哥哥,你这是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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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刚才没有看到电视里他们这样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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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  x5 L5 [5 t5 l/ M  “没有呀,我没有看到有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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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关了电视?啊!不过没事,一会就不痛了,让我玩玩吧,我喜欢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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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J* l) ^4 c) k/ h/ S  “你喜欢这样,可我不是女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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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又说这个,我不喜欢女人,我要是想找女人,闭着眼也能抓一大把回来。”9 J" Z( ~. }2 a- _7 R. L# Y+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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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别生气,哥哥。既然你喜欢,我、我、我,再痛我也能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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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真的害怕他的脸上有任何的不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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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h. M! H4 Z4 P0 |  “我多给你抹上点润滑油,这样就不痛了。”6 u( M. ^% P, G7 }4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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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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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6 U1 X1 e* m( r$ V 我乖乖地抬起P股,不再说话了,我还能说什么。此时我想到那些被迫卖淫的女人,她们是在一种什么么样的心理下就犯的,这是一种怎样的,说不出的屈辱和悲痛啊。我紧紧地闭上眼睛,整个世界在我眼前一片黑暗。$ O  U# ]* E8 Q, T0 ]

/ z+ v0 `' b7 H' |7 \( f  谭哥那看似不大的J×,在我的体内却像是一个硕大的酒瓶子,痛我的浑身是汗,我是个窄肩、细腰、袖珍P股的体型,PY自然也大不了,那种撕扯的疼痛和钻心的磨擦,使我忍不住发出了痛苦的叫声。我的叫声似乎更加刺激了谭哥的X欲,他的动作也更加猛烈起来。我只能忍受,只能咬着牙忍受着,忍受这样的痛苦,忍受这样的屈辱,除了忍受我又能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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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小到大,我都是在做一些我不愿意做的事,从来没有以自已的意愿做过一件事,我除了忍受,还是忍受,这种屈辱的忍受,不知何时才能结束。" U, I: M& v# K1 H% ^

5 Q( D9 k! {- }0 Z( F+ A  爷爷说过:穷人要学会忍受,因为你是穷人,因为要忍受的事太多。! p2 r- G. {4 x) }  I% ]

+ \6 T& O+ I" ?  随着谭哥的一声声嚎叫,我觉得一股热流射进了我的体内。" a5 D. |* }% D3 Q1 L& r,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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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拔出后一下躺在床上,得意且疲劳地呼呼喘着粗气。我赶紧跑进浴室,蹲在坐便器上,伴随着PY的阵阵痛疼,我像腹泻一样地将他那些东西排了出来。我低头看了看,便池里竟然有丝丝的血色。我用好多的卫生纸擦净P股。此时,我觉得连两条大腿的内侧,也感到有些隐隐约约的痛疼。我照了一下镜子,擦干了那流出来的,屈辱的泪水,尽量让自已平和地若带笑意的回到谭哥的身边。0 K6 ?& I; e' m6 ]/ C* b;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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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痛吗?流了些血,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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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到他扔在地下的卫生纸上也有一些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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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F$ s+ \% V: f  “没什么,哥哥。只要你高兴就行。”( i$ V0 \/ B+ M0 z9 e% ~8 D

$ ^: a3 }9 t, k, d  我拿起地下的卫生纸扔到便池里,打开水门将它们统统了冲进了黑洞洞的下水道里。这些见不得人的东西。  \2 e4 Q. E, W3 w1 C* o9 y

( m9 ]+ e8 ?- j. n( u4 Y# t  我又用温水洗了一块毛巾,给谭哥擦了擦他那把我弄痛了的武器,又去厨房给谭哥倒了一杯热水,恭恭敬敬的端到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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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得出,谭哥对我的举动很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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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J* r5 o# U4 @; t  而在我的心里,却由然升起了一种对这世间的憎恨,憎恨这世间的一切,这是一种从未曾有过的憎恨,一种发自内心的憎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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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5 x+ ?4 U' B: J! Y  爷爷说过;让一头牛听话只要一把草就行,让一个穷人变心,只要一两银子就够了。8 Z( C8 }. L, u, ^4 k. L5 b  E

  t; o5 [1 H0 g& A! l8 \8 d" f  改变一个人连一天也用不了,这是我的最大感受。) H& h; y6 f$ D- U6 T

$ H; f$ [+ v! q2 d/ x3 T4 Y  接下来的三天,是我一生也不会忘记的三天,我过了三天从未想过的生活,这真是天堂一般的日子,让我感到前二十几年过的,那真不是人的生活。我从没有感到过自己像今天这样的幸福,从未感到过自己有这么一天能遇到这样的好事,能遇到一个这样喜欢我的,为我带来这么多全新快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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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哥开着他的新车,带我去了平时我连门都不敢多看几眼的,一些富贵人才能去起的地方,我从里到外那身全新的包装,都是谭哥在银座给我买的,那是家济南有名的贵族商店,做梦我也没有想过,有一天我会去那里卖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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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天我去了两次肯德基,那可是我连想都不敢想的地方。那天晚上谭哥还带我去了一家豪华的夜总会,玩到十二点才回家。然后我俩洗澡Z爱,然后一至睡到天亮九点多才起床。谭哥的功夫也真是了的,起床后还要再来一次,可能是频繁的GJ,我已经不再觉得有那么撕心裂肺的痛疼了,慢慢的还有了一些的快感,每次Z爱时,我想到谭哥对我的那些好,还有什么不能感到快乐的哪,他那千奇百怪的要求,我都尽最大的努力让他满足。. @1 s5 z2 d# `( \9 l7 t$ C

: {$ o1 @" [3 w/ e  他喜欢让我在屋里脱光衣服,一丝不挂,然后把我脖子上套上一个绳子抓在他手里,让我和狗一样汪汪叫欢着在屋里爬来爬去。来了兴至还会骑在我的身上,像骑马一样的,用皮带不断的抽打我的P股,至到我累的趴在地下起不来为止。4 e; K+ f' m3 r

. X6 Q8 h, {9 P. z  最初,我还有一种被戏弄被凌辱的悲愤和羞耻感,但很快我就心甘情愿地这样做了,只要谭哥高兴,只他喜欢,我为什么不能这样做哪。- K: e& q6 @9 N- j. j) _%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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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爷爷说过:穷人没有脸皮,更没有自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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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时候爷爷常说我的脑子活,像他一样。一点也不像我的父亲,父亲认死理,要不然我也不会中断只上了一年多的高中就跟着别人出来打工。虽然我有些偏课,语文好一些,但也没有偏的不能上下去的地步。我也知道,这些都是父亲因为家里没有钱而找的借口。我没有恨过我的父亲,他活的也很不容易,因为家里的成份受尽了冷落,至到三十几岁才结婚。娶的是刚刚埋藏了病了多年的男人而一无所有的母亲。婚姻没有给他带来几天的快乐,我一出生,就因为母亲的病,使家里陷入了更加贫穷的泥潭里不能自拔。这都是命呀,父亲常常这样对我说。5 T: p" Q0 ^4 f,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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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知道,我以后能不能脱离这苦难的生活,但我总认为我要努力,要争取,要过上比父亲他们好的多的生活。我想只要自己不怕吃苦受累,踏踏实实的干活做事,我会慢慢好起来的。就是再难,我也绝不再回到那让我想起来就心痛的贫苦农村,那里没有光明,没有希望,更没有任何的前途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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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j3 m& i. Y  G( e  可出来打工以后才知道,和城里的人比,我的生活是多么的穷苦,我的身份是多么的卑贱。在他们的眼里,我连粪土都不如,处在社会最底层的我,别说是出人头地了,就是能过上一般城里人的生活,都是难的那么的不可想象。很快我就没有了刚出来打工时,那种对未来的期盼,那种对未来的憧憬,那种对未来的希望。所有对未来美好生活的向往,都被现实的打工生活击的粉碎,随着美梦的一个个破灭,只想能像正常人一样的生活就很知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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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5 o' v5 b# E4 M+ Q  所以当我能得到谭哥这样的喜爱时,我是感到自已多么幸福,多么的幸运,为谭哥的快乐,我还有什么不能做的哪。我知道不是每个我这样卑贱的穷人,都能有这样的福运,碰上这样的好事。我真的是穷怕了,没有我这样生活体会的人,是不会理解我的。当一个快要穷死的人,被带到一个这样的富足的家里,既是主人把他当宠物狗一样的对待,他也会感到:这是上天对他最大的恩惠。5 t0 Z( X, T) m

1 a" ?: h1 ^  T: z" K; P( L  我要感谢我的父母,他们至少给了我一个不错的容貌,要不然,既是我想给人当一个宠物,怕也没有这样好的机会。8 z# h! l" U4 Q% ~&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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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就是让我做你的奴隶,我也愿意,真的,哥哥,我是心甘情愿的。”9 n6 v9 l! ^, v3 ^6 l$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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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次我跪在谭哥的脚下这样对他说。这是我的心里话,在我心里,我对谭哥的情,不是用一个爱能表达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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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i- `. _6 k8 `) Q8 f  “你我都是奴隶,都是别人的奴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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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哥哥。你是我的主子,我愿意用我的生命换你的一次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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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r3 g! f4 ~; g2 W  “别这么说,主子上面还有主子,只是主子的好坏不一样,给予我们的待遇不一样,我们所得到的恩惠不一样,所以结果不一样,其实,我们都是别人的奴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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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C" f' \9 N" B3 W; }- y  我知道谭哥对他的上司,也是毕恭毕敬、畏首畏尾的。虽然谭哥家里大都是省一级的官员,听他说北京也有他的亲戚官居高位。但谭哥对他的上司那种奴颜婢膝的样子,还是让我深深地感受到了这是个等级多么森严的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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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次在夜总会见到过谭哥的一个上司,他的那些令人作呕,阿谀奉承的表演比我差不了多少。正如他所言,大家都是奴隶,只是主子不同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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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4 `% [' l& ~% s0 B( |  谭哥那个上司当时也看到了我,隐隐约约听他跟谭哥说什么:这孩子肯定是个雏,你换的可真快,还说了些别的我没有听清。看来城里人对这事不那么计较,谭哥的这种事竟然连他的上司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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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他的上司说的是什么意思,我也知道谭哥不是和我一个人有这样的事。他的电话很多,当然大多数是工作上的事,有男也有女。但其中有好几个男的来的电话,从他接电话的表情和谈话的内容上看,那些打过电话来的人,肯定和谭哥的关系超过了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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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从来没有问过。我知道,这不是我该问的事,我要做的只能是好好的伺候谭哥,让谭哥开心,让谭哥高兴,从别人那里把他抢过来,争取得到他更多的关注,至少不能让他很快地抛弃我。& C( j' [: y) ~- T8 x9 k. G

  z  H# n7 D( E+ p9 E* g  爷爷说过:别人不愿意给你说的事,你最好不要问,如果他愿意让你知道,你就是不问人家也会给你说个明明白白。如果强问别人不愿意说的话,不但你不会问明白,还会让人厌烦你。2 ?+ r. [' Z+ ~5 l' W, h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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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我什么时候能再来找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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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g. p6 a4 i# S- s3 t7 D  明天谭哥就要去上班了我试探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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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3 T# V4 j- M  “明天一早我送你回去,你把人家那个徐老板的钱还清,把那些碟子都还给他。再将你那个小屋退了。明天晚上九点,我在你下车的地方等你。后天我就带你去那家酒店,你先在我这里住几天,等我接排好了你再去那里住。那家酒店的条件真的不错,每个星期还有一天的休假,我知道他们还经常给员工发一些礼物,还经常给……”, ^0 I% _$ r7 P$ f4 ^

3 Z1 E# K9 b& ?. D/ S  我把舌头深深的插进了谭哥的嘴里,眼泪流到了他的脸上。随后舔遍了谭哥的全身,尤其是他敏感的部位,这是他最喜欢让我做的事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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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号一早谭哥就开车把我送到了段店西面的十字路口处,我没有让他再往前送,我怕他晚了上班,我更不愿意让他看到我住的地方。我下车时,他拉住我的手把一个纸袋放到我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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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8 E. |' I3 v: {" [  “把事处理好了,晚上九点在这里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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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1 |4 \* N" S* I" N' L: d9 Y  我用力点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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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I3 P; X. a! Y4 o" C- k( J: }8 a  他带上车门,向我招了招手就掉车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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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q5 ]1 |$ t) [2 W& n- ]. p0 _- ?% Y  我拿出那个纸袋子打开一看,里面有一打百元的大钞,我大概的点了一下,有一千多。谭哥知道我没有多少钱,这些钱是他让我把房钱清了,把欠人家徐老板的钱还上。昨晚谭哥说:他要让我以后好好的、快快乐乐的生活,让我和我这个年龄的小伙子一样活的开心快乐,再也不让我过那种担惊受怕的日子了。3 T8 D* D& L  e

$ A5 [* z" ^- s2 u/ S  我没有感受过幸福是什么的兹味,此时的我只觉得手脚发麻、双耳微鸣,手心里浸渍的汗水,眼睛里含着挚热的泪花,浑身的血液在狂奔不止,整个身子有一种想要腾空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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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U* ~2 R' a8 B) n  往日在我眼里,眼前的这个城乡接合部,是那样的肮赃,那样的丑陋,到处尘土飞扬,到处是垃圾粪便。可这一刻我看到的却是满地的鲜花,漂亮无比的街巷和一张张亲切的笑脸……啊!这个世界原来是这么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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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5 w( I! N& O: _: |* s, u4 z  走到那个村前的路口我才清醒过来,仿佛又一下子从天堂回到了人间,回到了属于我的世界。一个深深的苦海,一个灼热的火坑,但愿谭哥能像他说的那样,尽快把我救出这水深火热的世界。我现在还不敢有十分的把握,能走出这地狱般的生活,但认识了谭哥也总算让我看到了一点希望,感谢老天让我认识了谭哥这样的人,既是他不能兑现他的承诺,既是我再次回到这个地狱,我也要感谢老天爷,给了我这么美好幸福的三天。总算我也没有白来这个世界一趟,总算也让我过了一回人一样的生活,总算知道了还有父母以外的一个人,曾经这样的喜欢过我。穷怕了的我,看到了已来到的幸福,却又难以相信这是真的是属于我的,总是怀疑自己是否能真的过上这天堂般的生活?. R0 p! g6 h0 s0 O" p% \4 L

+ v  a. E* Z5 A& Z/ B  想着走着来到了张婶的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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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亲奶奶呀!这是谁家的俊小么子呀!”$ m; |. s/ g#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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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婶的大嗓门儿,一下将我拉回了现实。她围着我转着圈子,瞪着两眼在我身上打量着。5 ~2 w; ~; s8 m) l

' w4 f5 s' w0 P1 g7 I3 \6 g  “我的亲奶奶呀,全是高裆的衣服,你这个小私孩子,是杀人了还是偷人了,怎么一下子发了这么大的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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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儿的事呀,张婶,我找了一个工作,管吃管住还送衣服,是人家送给我的,人家还预支了工资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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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K( z. A8 u/ e. e  我拿出那个钱袋子,掏出两张百元的新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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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工作呀?这年头那有这么好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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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婶瞪着她的大眼怀疑地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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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要是个小妮,出去几天回来一下变成这样,我敢肯定你不是卖逼挣了大钱就是有个有钱的人包了你,可你是个J×小子,胳膊还这个熊样的,谁会要你呀。噢!”0 p3 r! o( S. V+ x% K) d2 e0 j$ w

' {6 k' r9 v/ \  i9 \4 D; b, O  她拉了一个长音,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快速眨了眨那双好事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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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了,你这个小私孩子真行,行、行、行,有本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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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张婶这一说,我只觉的脸上发烧头上冒汗,张着大嘴真喘气,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心里咚咚直跳,拿在手里的钱随着手的哆嗦哗哗直响。我不敢肯定她猜的是什么,但她肯定猜到了我做了什么不要脸的事。- W+ r5 Y4 M. z9 a$ G(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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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婶见我这样,撇开大嘴笑了起来。笑过一阵她猛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忙转身关上大门,把我拉到她屋里压低嗓门说:" m+ M" c- |$ @! G#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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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跟你说件事。我不管你是干什么挣的钱,只要不是偷的抢的就行,像你这样俊的小么子,能靠自已的模样挣钱也算是聪明的孩子。我早说过:不管男孩女孩,长的俊了就不缺钱。”# N& H# }. O' k8 {, K0 B- H

: c# W) Q/ J/ n3 Q8 u" V# E  她往外瞧了一眼,继续道:7 v+ L, Q# g! t+ |  k6 F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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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你张婶的话,快把你这些东西处理了,联防上的人兴许从那个浪逼(方)那里知道了你卖这个的事,他们这两天来了好几次了,前天我开开你的门把这些破逼玩意都藏到我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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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g  R) [9 H- t0 c. _( }  她小心的从里屋的床底下,拿出了我的那些没有卖掉的碟子,其中有十几张毛片,哗的一下,像咬了她的手似的全丢在了我的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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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你张婶,我就是回来想把这些东西弄走的,以后我不会再卖这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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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M* H3 t' n. ?3 n" C2 U  “快拿走吧,你这个小私孩子,这两天吓的我觉都睡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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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不起了张婶,我这就拿走。”8 s8 a4 A, G, W/ Q8 j&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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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把手里的钱放到张婶的桌子上,讨好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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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婶,这是我下半年的房钱,那二十你也别找给我了,就算我给你买烟的吧。”+ o! I* O, x7 r, s7 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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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个小私孩子真会来事,你张婶我呀就喜欢钱。可是,这半年的房钱你那个馒头房的老板都给我了,还差十几天才到期吗。我不是听你刚才说,你找的那活管吃管住是吗,你还给我下半年的房钱干么。”- x( W) a: c9 b2 Q$ J0 a2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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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这样张婶,我在济南又没有什么亲戚,张婶对我又这么好。我以后就当你是我的亲婶子,我会常来看你的,我来了总得让我有个住的地方吧,再说万一人家不让我干了,或是干不上几天就不要我了,到时候我总不能住到大街上吧。”2 r* @7 ^' w3 m1 r" D'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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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确不敢相信,我真的能出去就不用再回到这里来了,幸福和不幸有时只有一步的距离。万一谭哥不兑现他的话,万一我找不到其他的活,这里好歹能让我有个挡风遮雨的地方。5 S3 }1 O' w; f%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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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半句是放屁,下半句才是真话。你这个小私孩子嘴真会说,怪不得那个有钱的浪逼娘们能看上你。我告诉你吧,小子,你到那里也找不着象我这样便宜的房子。看在你这张会放屁的小嘴上,我就不给你涨房租了。不过,你下半年的水电费可要自已拿了,你这小私孩子这么能浪费水电,我总不能把你给我的这两个熊钱,都给你交了水电费吧。”  z. ?$ B) s* @: ]' N( ]; [! \

" m5 n: a. g; W4 Y$ a5 m  “好、好、好,我的婶婶呀,你真历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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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l/ p9 T6 N* b/ b5 `+ j6 U) ]0 g  我又从那钱袋里,拿出一百来放到她的桌子上。: E9 j& i% ^. k8 d' y: O; _; m

  g( |7 d. c% Z! w4 c! Q) w  “这还差不多。不过你说谁历害呀?啊!我再历害也不如那个包你的浪逼娘们历害呀。”) f0 P8 x- m# b

4 a' c: A& X' r( b8 P+ q  她又瞪起眼睛看着我说:- E3 R, f0 v* [" V. }1 E( v2 b

  _: P& ^) D, D1 L4 }1 p4 {  “给我说说,那个包你浪逼娘们多大年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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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H5 w& K# `4 j  n  我把头扭向一边,去收起地下的那些碟片,没有理她,她自言自语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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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m/ {- m) E$ P  “一定是个四十好几的老娘们了,有了钱了老头子干那事又不行了,这才想找个你这样的俊小么子玩玩。你这个年龄,那可是正当年呀,有的是劲呀,一个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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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拿着那些碟子回到我的那间茅房里,打开我那个破旧的牛仔包,将所有的碟片都放在了里面,又取出我藏在被子里的那二百块钱,连同那个大纸袋一起都装了进去,这些就是我的全部财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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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一会出去给徐老板打个传呼,把欠他的钱还清。本想昨晚用谭哥的电话打,可想到那徐老板曾再三叮嘱过,不要用私人的电话给他打传呼,徐老板是个很小心的人。我结算了一下,不算这些退回去的碟片,该给徐老板四百多块,就给他五百吧。徐老板这人不错,那段日子要不是徐老板,我真不知道会不会被饿死。徐老板是真正的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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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I+ p* D( n7 j  收好东西给张婶打了个招乎,我便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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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2 l: e% o7 }9 |5 M  穿着这身衣服,手里拿着这样一个破包,真是太不相衬了。我看到好几个人都用奇怪的眼光看着我,看得我心里也有些发毛,我想快点赶到村口的车站,坐公共汽车出去。! {1 _$ G& `0 c; ?$ J'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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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走到村口的小路上,就看到联防上那个叫小果子家伙,骑着一辆摩托车正从公路上拐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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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心里咯噔一下,心想怎么这么倒霉,一出门就碰上他了。我尽量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向车站走去。% q9 w. @6 k3 l"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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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窝门(方言)你给我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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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H- h, P; u; k5 f/ t' r  小果子把摩托车横在了我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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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l5 d% p6 K0 x" t- m  “你这个小私孩子,你妈逼窝门从那里偷的这身衣服。”7 k6 m+ _7 e4 v& C, @

8 p1 Z4 {3 u1 Q2 ]0 d  “这是我自已的衣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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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Q' M4 A8 ]/ Z/ r  “窝门放屁,叫花子手里的手机,不是偷的就是你妈逼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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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打下车,上来一把就抓住了我的衣领。他那南瓜一样的脑袋离我很近,他脸上的横肉疙瘩和粗黑的毛孔清楚的让我恶心。2 X( T' |- g+ X/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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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窝门这个小私孩子,老子你妈逼找了你好几天了,今天窝门总算让我碰上了,跟我走,到联防上去,我要妈逼的好好拾道拾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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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去,我又没有干什么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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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去那里不死也得扒层皮。- L6 ~( A! p) h. ?* m8 b0 l8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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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还敢你妈逼嘴硬。”他挥手就是一拳打在我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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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z* s" J# Q& b# E: _+ O+ }7 K  我啊了一声,用手捂住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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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A# |) Q$ c7 i+ ~- |6 ]0 j  这时有两个村民走过来,想拉开小果子抓我衣领的手。$ f' }6 y8 h1 j, [: o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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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么事好好地说不行吗,你这孩子怎么揍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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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中一个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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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小果子,是不是昨晚上又输了,我看每次你输了钱,都窝门找个倒霉的出出气。你小子是不是也有点太不仁义了。不怎么样呀你。”! }' Q6 d' n$ w& Q-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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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知道,窝门别在这里胡说。”% q! E( |. @& l& P  o0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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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果子黑着脸冲那人嚷着:“这个小私孩子欠揍,他窝门倒腾毛片你知道吗。”2 t: C% U4 e  Y( N

7 k; }; f2 s# U" y. C3 ?  “我窝门不知道?你窝门怎么知道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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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5 h2 v: ?: m3 R  小果子一把将我身上的破牛仔包夺了过去,伸手从里面拿出了一大把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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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K" u( t6 V! F  “看见了吗,这小私孩子你妈逼窝门欠揍。”. [: Z8 P" S# c0 x# k/ b$ }9 k8 ~

# X+ d9 b; {5 m# f0 N4 x  那两人看了看他手里的碟子,再看看我,一脸无奈地摇了摇头。9 a; Q/ |$ F) T*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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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就是几张碟吗,也不能窝门揍人家吗,你就会窝门欺服人家这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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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M+ Z1 N  a) {+ `# V  另一个对我说:( F, H- d, h3 }4 D$ X&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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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该你倒霉了小么子,这段时间查的这么紧,你怎么还敢倒弄这个呀。”% s9 O/ T9 _6 e) ]3 h% x) W" g

# G9 H: E9 h4 ~  G% }  他看着小果子说:7 o; n" Q; |- j# z; {0 F% I& S

5 b% q7 d3 G% Z( S& C- [  @" n2 ]  “你是不是想从这小子身上牵出后面的黄牛来呀,要是那样,你窝门可立功了,你不是一直想去所里干嘛,这可窝门是个好机会。”+ ~* a: _4 q, A;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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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窝门放心吧,这小私孩子,他敢不老实交待后台,哼!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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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耳边嗡嗡直响,双腿也发软,后背上直冒冷汗,肚子也发涨,还有一种憋不住的尿意。1 X! S1 v5 v) ]$ p

' x& f- _8 [% u* c3 p  这时从公路上又下来几个联防的人,小果子让那几个人把我带到联防上去,他说把摩托车放回家和主任一块马上过去。说完他骑上车就走了,我的那个破牛仔包在他的车把上晃荡着,转眼就随他一起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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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y6 n1 f0 @* p1 v! O5 c4 q  我的那些钱呀!那可是我全部的财产呀,这帮强盗、土匪。% e4 f2 I" F9 W" m9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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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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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话还没有说出来,马上就挨了好几拳。那几个联防上的人一起扭住我的胳膊,抓着我的头发,象是拎一只小鸡似的将我拎进了联防。9 T; E* H5 r) r3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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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联防是座小二层楼,楼上有一间空屋子,我想可能是专门关人用的。他们一脚把我踹到里面,晃的一下就把门锁上了,我的心一下子掉进了万丈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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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m1 Y7 h6 n9 s; \0 W  我怎么这么倒霉呀,刚刚看到的一点希望,那已到了眼前的幸福,一下子全完了。不知道我会不会被判刑,要真是给判上几年的话,我可真是太惨了,唉!老天爷呀!怎么什么样的好事,都让我遇上呀。( _4 j) T1 i1 D1 g2 J

: L8 d; C4 u( T2 Z  也怪我忘了爷爷的再三叮嘱:穷人可别犯法,所有的法律都是用来对付穷人的。老虎吃一头猪不要紧,小猫要是吃条小鱼,也会有人掐着它的脖子非让它吐出来不可。8 c) ?% G% C& I" v8 X

( t: ]& f/ a' b" @& S" O/ C/ v  我闭着眼睛,将头狠狠地撞着墙。我的胳膊让他们扭的很痛,尤其是这条受过伤的胳膊,硬让他们扭到背后,当时就有一种掉下来的巨痛。我知道这种肉体上的痛疼现在才刚刚开始,联防上逮住人都是往死里打,这些我以前也听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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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K" J( g7 E7 p  我也暗暗地下了决心,就是打死我,也不能把徐老板的传呼说出来。我决不能出卖在我最因难的时候给了我活路的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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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_+ k6 w6 ]  爷爷说过:不要出卖你的亲人,不要陷害你的恩人,要不然你会得心绞痛的,一辈子都好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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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f: T) z' d9 L  爷爷就是因为他在解放初期的背叛亲人,而自责了一辈子。反正我已经这样倒霉了,我就这个命了,不能再让别人也跟我一起倒霉,我可以向金钱低头,但决不向权力屈服。随他们的便吧,反正在他们眼里我连狗都不如,说了实话也不会有什么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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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o! Q( Z9 {: m7 ^: k  当他们审问我的时候,我的心里已经平静了许多,豁出去了,我也真的活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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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从那里批的这些碟子,说实话,你还能得到宽大,要不然你可要自找苦头了,我们也早知道你是从那里批的,只是看你的态度,给你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看你年青青的照顾照顾你。”6 T+ z: ]- ?5 R6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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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任说着,抽了一口烟,眯眼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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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E% p2 b- ^8 W  “我这些碟是从别人手里倒过来的,他不干了,把他剩下的这些碟子都给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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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尽量坐直了身子,虽然我心里怕的很。! R4 I; @& m, |3 U9 s9 {4 b3 S

9 x! Z* L5 `2 ^, |% U  “他是那里的。”) i; J1 u' l/ [! f; U1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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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不知道,他好像是外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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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P6 ?3 ?( K; T( y! B6 R( h  这倒是实话,最初让我想到卖毛片的就是一个外地人。我见他在八一立交桥那里卖的不错,便主动和他认识了,以后我一口一个大哥的叫着他,让他带带我,几天以后,他说他不干了想回家干别的生意去,便把他剩下的一些碟子,都便宜地让给了我,最后还给了我徐老板的传呼。至于他是那里的人,我真的不知道。”( \, _+ y1 p9 F, O3 v, @

. Z5 y9 d4 @" O  “你卖了这么长时间,不可能就这么一些吗,后来在那里上的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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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c' L$ b$ s1 n# V. M4 u) K  “就这些,我没有上过货……”: h! g9 Y4 M7 w! Z; V

8 O+ A6 a8 Y4 O, Y  “啪”5 P1 D$ F# f7 r+ P7 L. w. i

' c' _% H, [, c. V4 {3 w" ~  我的脸上重重地挨了一记耳光,是站在我身边的小果子,这小子手真狠。7 f: |$ m" F+ L8 w3 r: w: M7 `!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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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我们先不问你这个。”0 }* ]. C; J5 ~2 l1 ~0 t* E

3 U* H. f' |' k/ _2 ?! h& Y. K  主任走到我面前,将我的衣服扯起来,指着我里面的那件几百块钱的羊毛衫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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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l  [/ P( Z, s5 i: }6 Q. `/ M  “这些是从那里弄的,还有你脚上的皮鞋。就你卖这点破逼玩意,能有钱卖这些?瞧你这个贼样,肯定是从那里偷来的。”- G& C, O/ W- ?# _+ H4 u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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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走到桌子前,拿起我的那个破牛仔包。( A0 U' M3 |0 B

$ n9 I# J* P! w: R2 F0 v) Z6 z/ M/ E0 I  “这是你的吗?”" B) I6 u. a9 S$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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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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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A8 v2 m" x% D( h7 W  “里面的钱是你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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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3 I, T6 A- ^* G2 k+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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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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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自已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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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1 @6 ]+ Q* B) E" O  “你包里有多少钱?”- {. v# s: S7 F" {3 ]( s. T$ c%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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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 B9 M$ c0 r8 X* @" X- I

7 K$ l, V0 ?0 v/ T1 q( @  我想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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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有一千二百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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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 L4 E: M+ Y1 l  “里面有一千是假币,老实给我交待,这些假币是从那里弄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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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脑袋嗡的一下,全身的血液都往头上涌来,象要爆炸了一样。8 w" q: g  B4 f2 e8 b1 {

0 ^! D0 b6 W' k9 Y  这些钱怎么会是假的哪,我怎么就没有看出来哪,我给张婶的那几张不像是假的呀,张婶也没有看出来呀。也怪我没有细看,难道说谭哥给我的都是假币,不可能呀。他给我买了那么多东西,为我花了那么多钱,他还在乎这一千多吗,他怎么会给我假钱哪,我不相信谭哥会骗我,他喜欢我,谭哥是好人,他对我那样的好,他怎么可能给我假币。天哪!这是怎么回事?4 b/ Z$ q8 x0 Z2 q; ~4 z, B

8 L: ^% O9 q( l1 n) L  我瞪着眼,张着嘴,一时脑子里什么也没有了。) p) Q0 S. Q( i" K8 z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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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窝门你妈逼地说话呀?主任问你,你妈逼没听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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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Z% x6 I( ?* W1 e: \) w  小果子一边吼叫着,一边狠狠地打了我的头一下。$ n! Z% k3 Y, s5 N0 f- v2 h$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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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妈逼快说,这些假钱是从哪儿弄来的,你这个小私孩子,我看就是欠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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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b( A' G/ N! C7 o8 d  他伸手一把扭住了我脖子的一侧,手腕一转,我的娘呀,痛的我的嘴快裂到耳朵上去了,我双手无力地握着他的手腕,脸上的肌肉都哆嗦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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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不说,在那里弄的毛片,在那里弄的假币。你个小私孩。”4 ?4 s: m* L* Q( r  c' V- u; {( k" P

" ]( k2 H% I4 m  “我说,我说……”他扭的我话都说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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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L* ^( p, Y) J- f9 `, O8 R  小果子用力搡了我一把才松开手。4 {% B" ]: a% `6 E0 a; c4 }: A6 C

+ {* L1 L; S8 _3 P# _+ m  C  我觉得自己脖子快掉下来了,又麻目又肿胀。我忽然想起了那些书中的情节:被抓住的共CD面对敌人的酷刑时,他们都是那样的坚强,这会才体验是他们是多么的可敬。/ E$ d# a$ T0 o0 k% w4 d

) E; ]7 u% g$ N* V8 Q1 [/ d  我也决不能出卖徐老板更不能说出谭哥。我这小命算得了什么,在这些人的眼里连蚂蚁都不如,我把心一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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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K& R1 ]7 O3 M. e# \+ y1 V(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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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声音很大,我觉得头很疼,从里到外都很疼。$ u% ^* R$ u' L3 j& T" d4 K6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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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主任背对着我,当我还没有说完时,他突然抬起他的一只脚向身后跺来,还没有等我反应过来,那脚已落在了我的胸口上,我身子向后倒去,脑袋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这时,几个联防上的人像狼一样一齐向我扑来,我只听到自己的身上发出的那种沉闷的声音,顿时一阵阵的巨痛袭遍我的全身,那种猛烈的,冲击性很强的疼痛,是无法用语言表达的。我身上的衣服几下就被他们剥了下来,纯棉的白色内衣上,立刻就印上了斑斑血迹。我的脸上、嘴里、鼻子里都是腥涩的味道。我只好用力抱着我的头,将自已的身子紧紧地贴在冰凉的水泥地上,任赁那些雨点般的皮鞋“亲吻”着我的肌体。' z/ g% v' E+ ?% J2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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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打了!别打了!我改了!我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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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F& N9 h2 r1 ?7 \7 a! W  我的叫喊没起到一点作用,我绝望地大声呼救着。为了让他们脚下留点情,也为了减轻一点身上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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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呀!我的亲娘呀!快来救救我吧,我要让人家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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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声嘶力竭的惨叫声,不但没有得到任何的同情,反而承受了更加猛烈的皮鞋雨。我的心里在呼喊着,谭哥呀!快来救我呀!就是你的宠物狗让人这样的毒打,你也不会不管不问呀,谭哥呀!快来救救我呀!主人呀!快来救救我呀!1 |" H) e- s- B, \! T5 t- o

1 W: j& l6 b. Q8 z4 X! {  一会,我觉得身上不那么痛了,身子被什么东西软软的撞击着,还有一种想睡着的感觉,我心里明白,我要快被他们打死了。  u) F; o& n*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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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此时落在我身上的皮鞋雨还是那样的密急。! ^, h) W8 K. D- q

$ [9 @* O( m6 v* b3 B4 R: y, K  反正也是个死,我不活了,我要做最后一次的挣扎。6 o' M- @8 a0 g, T5 r: H+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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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猛地反身,一把抱住一只脚,拚命咬了一口。随后大叫一声,冲着桌子的一个角,用尽我凭生全部的力气撞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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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拘留了半个月以后才把我放出来,也不知道这样处罚我的依据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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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c- _+ N+ A& S  回来后浑身痛疼的我,躺在黑暗潮湿的小屋里,一天都没能起来,是张婶把可口的饭做好以后给我送到小屋里的,虽然张婶老是骂声不断,可从她的身上我还是充分感受到了久违了的那种母亲才有的慈爱。! d" h8 T5 a) Z7 ~

4 ~2 F: r7 X. l" o" l! ~  我不明白张婶为什么将我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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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a* r- Y1 }' n% o1 |6 p* B  她的邻居也不理解她收留我的举动,那天我躺在床上,听到她在院子里正和邻居说起我。张婶的声音很大,没说两句就怒气冲冲地骂了起来。那骂声,我想半个济南都能听得见。5 q$ B* V: A+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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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亲奶奶呀,小果子那个小私孩真不是玩意儿,要不是我和他二爷爷挡着,他小子非要把人家这孩子弄回原籍不可,都快把人家孩子揍死了,他还想怎么着呀,啊!又不是犯了什么国家大法,你说这不是明摆着欺侮人家外地人吗。人家孩子那么远跑到济南来打个工容易吗,快到年跟前了什么钱也没有挣着,就这么着让人家孩子浑身是伤地光着腚回去吗?啊!这还不算,他还想因为这点逼事再罚人家孩子家里几千块钱,连他二爷爷都看不下去了。这个小私孩子,可丧煞那德了(方),气地我狠狠地卷了他一顿。我说:你这个小私孩子你就这样缺(德)吧,缺不好老天爷就让你老婆给你生出个没J×没腚眼地儿来。你也太欺侮人了吧。你不就是想立个功吗,就你这样的缺德功立了也没有什么好结果,你说说,啊!怎么非得干缺德事才能当官吗?啊!我就冲他这个缺德劲,我也得把人家孩子领回来,最起码得让人家孩子养上几天的伤再回去呀,你看看把人家孩子揍地,这些王八糕子怎么下的去手来呀你说。啊!咱也有孩子,咱也有儿,要是咱那孩子一个人在外地让人家揍成这个样,你说咱这当妈的心里能是什么滋味呀,啊!你说这事我能不管吗?啊!也不能满大个济南市就没有一个好人了呀,是吧,啊!我那亲奶奶呀!这是什么世道呀……”! ?3 d: O/ f( A)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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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将被子蒙在了头上,眼泪浸湿了好大好大的一片棉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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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r% H6 h, ?, [7 p1 B, B! a  出来后的第三天,我给徐老板打了传呼,在老地方等了他一个下午。我想和他解释一下没能还给他钱的原因。可徐老板一直没有出现,这是以前从没有过的事,我估计他可能是回福建老家了。+ N6 L& @4 V$ U  V2 Z( x! [

# Z1 \6 |; p) v- }* ^0 i$ X  第四天,我觉得身上不那么痛了,腿也有劲了,便想一路走着奔向那个天堂,去找我日夜思念的谭哥。我给张婶说我要出去找个活干,不能光这样闲着。我一直没有给张婶说过谭哥的事。我觉得这是件说不清的事。. W. F/ g3 g; H9 C7 ~/ b;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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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出门时,张婶给了我五十块钱,叮嘱我:“一定要吃好饭,身体好了才能找到好活。亲奶奶的,我就不信大姑娘找不到光棍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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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S( f/ A* `! Z  这三天我给谭哥打了好几次电话,可都没有打通,总是提示对方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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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4 W; _3 [$ @$ c* v7 T( j  二十几里路我走了一个上午才到,当远远看到那座高楼时,我激动的心都要跳出来了。想到那天谭哥不知等了我多长时间,不知他当时心里有多么的着急,让他着急,我觉得自己从心里那么那么的对不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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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  a  \, g  楼下那几个门卫和保安说什么也不让我进,我只好在对面的马路边上等着谭哥的出现。/ t+ K  s9 n- g* @! q$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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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直后悔那天没有让谭哥送我到村口,要不然他一定会有办法早让我出来的。我曾经托一个比我早出来一个星期的人给他打过电话,也不知什么原因没有一点音信。这半个多月来谭哥在我的脑海一刻也没有离去,我想他想的真是到了疯狂的地步。谭哥也一定会想我的,他对我是那样的好,他给了我那么多我不曾得到过的爱,谭哥让我懂得了爱的甜美,也让我尝到了被爱的幸福。谭哥给了我人生全新的体验,谭哥还使我对爱有了一些实质性的了解。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爱,我曾想过不管以后我的生活有什么样的变化,对谭哥的这份倾情是不会改变的,也是不能改变的,怎么能忘记救自己于苦海的恩人哪。他以前对我做的那些事,我早已没有了恨意,也许那是谭哥喜欢我爱我的一种最好的表达方式,我从心里完全接受了谭哥,当然,也接受了他对我做的一切。% Z- J3 u1 P# _6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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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直不相信那些假币是谭哥给我的,因为张婶始终没有提这假币的事。我当然不敢问她,怕再招来一顿臭骂。我一直认为那是小果子捣的鬼,他是在故意陷害我,听张婶说,他已经被调到派出所去了,他立的这个功劳与我有很大的关系。这个可恶的小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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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f5 e! T; n% G  要是没有他稼祸于我的那些假币,我也不会多挨那么多的揍,也不会拘留我半个月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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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M5 ?+ d7 r+ x) ^1 F# x  爷爷说过:哪个当官的仕途脚下,都会有那么几个倒霉和冤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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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d9 ?9 S1 N  我在马路边上一直等啊,等啊。一直等到街上没有了行人,一直等到冬夜的寒风吹透了我那饥肠辘辘的身躯。至到晚上十一点多,也没有等到我渴望的温暖和幸福。我没有回段西,不是怕路途的遥远,我是怕巡夜的警察和联防把我当盲流再弄到里面去。) y: z9 g* i- C9 v0 \' v* U: ?3 E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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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半夜,我找了一家饭店厨房外面的角落里,抱着双腿默默地等待着天亮。1 J) A# T  X0 R, M: o7 \/ A3 u+ Z(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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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亮以后,不灰心的我,又向我向往的天堂走去。街上的行人慢慢多了起来,我真羡慕那些惚惚上班的人。有个工作,有个职业多好呀!那是多么幸福的事呀!如果谭哥给我找到活,我一定会好好干,决不会因为自己懒而让人家开除我。/ n; |+ b" O'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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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拐过这个弯就能看到那座高楼了,我心里默默地祈祷着:但愿我今天能见到谭哥。3 D2 r2 K  J- F- |+ w4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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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一拐弯,我愣住了,浑身的血液一下象凝固了似的。我看到了谭哥的车正停在对面的马路边,我当时的兴奋和激动的心情是难以用文字表达的,只觉得凝固的血液在瞬间爆炸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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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飞也似的穿过车来车往的马路,扑到了谭哥的车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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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哥,谭哥。”0 j$ Z+ z# J) [* ]4 T9 U8 Q

7 \3 M. {& r; r+ m  我拚命地敲打着车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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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窗摇了下来,看到谭哥的刹那,我的眼里充满了泪水,嘴里充满了唾液。+ y0 W) S5 Y0 \/ R) }

6 s% |4 g; \% W4 P% i7 h  “谭哥,是我,是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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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使劲咽了一下自己的唾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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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哥扶了扶他的眼镜,我看到,谭哥的眼里掠过一丝惊奇之后,随即出现的不是惊喜而是漠视和厌恶。他的眼神让我顿时感到一阵恐惧,一种我在里面提审前都没有感到过的恐惧。我心里掠过一种不祥,一种失望,一种震惊,我那还没有流出的热泪,在眼眶里变的冰凉。看到谭哥那种我从没有见过的、冷漠的、让我心颤的眼神,我觉得的我的身体在往下沉,心在往身外掉。不,这不是我日夜思念的谭哥,谭哥以前看我的眼神都是充满挚热和渴望的。4 ^0 ]; D0 I+ C6 K% v0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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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先走吧,今晚我还是在学校门口那儿等你,多穿点衣服,别冻着。拜拜,亲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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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声音极其温柔,充满爱意。像是山溪里清泉的流动声,是那样浸入心痱的动听。这声音曾让我感动的泪流满面,这声音也曾让我激动的热血沸腾。% D; \+ h8 b$ L4 l+ `, n5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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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现在,他的这些曾让我神魂颠倒的甜言蜜语却不是冲着我说的。  l2 ?( q9 ~% ^* o8 L; }

5 `$ `- b  W/ q; T# L* ?7 E0 Y  我这才看到,在我也曾经坐过的副坐上,有一个和我差不多年龄的男孩,此时,谭哥的手指还轻轻地在那个男孩光洁的脸上滑动了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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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男孩钻出车厢,回头和谭哥招了招手,他的眼光越过车顶向我看来。. j0 i9 w2 O9 c/ m0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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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一个瘦瘦长长的男孩,胸前还别着一枚校徽,我只看清后面大学两个字,他冲我撇了撇嘴角,济了济眼睛,一副得意逍遥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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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K, h% e1 K( l; j1 [: F" l  望着他蹦跳地消失在人流中,奇怪,我一点也没有感觉到气愤,明知是他抢走了我的谭哥,对这个情敌我却没有一点的恨意。我想谭哥一定是因为我那天让他白等了一个晚上,以为我不理他了,才又去找的别的男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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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急忙弯下腰向车里的谭哥解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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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不起谭哥,那天让你等急了,我出了点事,没能及时告诉你,让你生气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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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那么肯定我真的会在那里等你。”, W' X8 [* M' n/ d9 B1 S

4 b. e) Z$ T, h* {6 n/ x& z  此时他说话的语气坚如寒冰,表情也是冷若冰霜。和刚才与那少年说话的语气判判若两人。这声音让我的心阵阵发紧,我的口舌也在慢慢发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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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哥……”% v; T' X+ e$ J3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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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真的有些恐惧了,不,不会是这样,谭哥一定是在和我开玩笑,他是那样的喜欢我。& o  g8 @' Q!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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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啦,你走开,我还要去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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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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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9 M: z0 ]* c) I, ?( ~  我的心咚咚的在狂跳,我的手在不住的颤抖,我半蹲下身来,一条腿的膝盖都快碰到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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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R. G6 b' h. p* `  “谭哥,我以后好好听你的话,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你别逗我了,我害怕?”6 k* @; P: R3 f  O, C

& h8 p' O9 i; Q% H1 ~+ G5 C' T8 I  虽然我一直很穷,身份卑微,但我还从没有像今天这样的哀求过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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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怕什么?我没逗你,这个圈子里就这样,没有长久的关系,你不知道吗?哼!”4 u6 g; C% d. B+ r% t

" K8 f8 Y9 p/ Q" b  他说的是什么圈子,我不知道,但他说话的语气实在是让我心寒身颤,那冷漠中带着坚定的声音,听起来没有一点缓和的余地。我开始有些绝望了,我一时急的不知说什么好了。我的谭哥呀,你不能这样呀!你怎么能说变就变呀!你真的这么快就不喜欢我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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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l/ N! n3 ~2 L4 k. m  “谭哥,那天你给我的那些东西怎么是假的呀。”+ s" D% t! N! Y8 l, x7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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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一出口我就后悔极了,我怎么说这个,我说这个干嘛?落水的人还把稻草也扔掉,真是不想活了。可那些假币也实在把我害苦了,挨了那么多的揍,最终我也没有说出是谭哥给我的钱,我就是不想给谭哥带来任何的麻烦,怕以后他以此为由冷落我,现在看来可能那些假币真的是谭哥给我的。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我实在搞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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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给你的真东西还少吗?哼!你还以为你真的值那么多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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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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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f7 O( V$ h2 }  我两腿发软,双膝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两只手紧紧地抓着车窗。$ @9 s' s6 w! N1 f8 ~1 {,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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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哥,你让我上车吧?你让我怎么样都行,我一定听你的,哥哥,我喜欢你,真的,我是真心的,哥哥,你让我上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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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可怜兮兮的哀怜,没有看到谭哥那冷漠的眼神里有一丝的变化,他伸出一只手来轻轻地按在了我的头上。用嘲讽轻蔑的口气,一字一句地说道:; d& J( M& W# l. g+ {

$ h4 s8 F& z" N; u; H! y: ?# z  “你听说过谁拿用过的卫生纸擦P股吗?”1 d1 t+ D1 M1 Z% e0 ?3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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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哥,你别这样,我求求你了,求求你让我上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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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甘心,我不能就这样失去他,不能就这样的让他走。失去谭哥我就什么也没有了。8 \3 t# l. ^/ ]'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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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他按在我头上的手猛的向外推来,我的身子随着向后仰起的头,完全失去了平衡,重重地摔在了马路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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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s1 {% [& d6 s) o  “滚吧!臭叫花子。”. B5 G6 \( i  D# i6 F6 F7 I( \

0 y+ Y3 ~% p( C: }: [! k2 k* M9 L  当我回过神来时,车子早已绝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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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w* D4 S6 f2 T# P  A  我愣愣地望着远处,眼里什么也没有看到,也没有一滴的泪水流出,我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知道我这到底是怎么了,我怎么会碰到这样的事。这个世界,这个世界上的人,这个世界上的人心,怎么就,怎么就变的这样快呀,我实在是弄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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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6 n, t& `3 l' e) W+ F  还是爷爷他老人家说的对:穷人别攀富人的枝,百姓莫往官场里凑。7 D9 A- {. B. z7 S  Q' _. N8 e5 F

. g  v# e: ~0 v7 @) x  “你妈逼躺上街上干么?找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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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辆黑色的轿车里,探出一张白白胖胖的脸,正很很地骂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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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w- I8 f8 f; F  g  我好像刚从梦里醒来,急忙连滚带爬地挪到了人行道上,是的,我当时真的是连滚带爬地挪动着的,我觉得我的心有千斤之重,压的我那双腿已无法站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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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呆呆地坐在冰凉的马路边上,好长好长时间没有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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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4 \9 O6 g2 Q" E4 f  太阳出来了,暖暖地照在大地上,照在了惚惚走过的行人身上,也同样照在了我的身上。这是一个冬日里少有的好天气,阳光明媚,暖意融融。( d/ y( B, v+ [! w; Y5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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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这时,我却觉得自己身上越来越冷,冷得让我不停地颤抖,冷得让我缩成了一团。/ W1 k( R" |$ `- ~* \;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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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人可怜我,没有人关注我,甚至没有一个人看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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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天爷呀!你怎么让我是这样的命!为什么这样按排我的命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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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让我生在那么贫穷的地方?谁让我生在那么贫穷的乡下?谁让我生在那么贫穷的家庭?谁让我碰上这么多倒霉的事?谁让我遇到这么多狠毒的人?- Y' [" s, y4 G) Z  `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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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天爷呀!要是让我生在一个好地方,要是让我生在一个城市里,要是让我生在一个富足的家庭里,要是让我有一个良好的生活环境,我我还会这样卑微吗?我还会这样贫贱吗?我还用得着这样低三下四地去哀求别人吗?7 v6 @( ~8 |. b: S5 z

! E5 j, ~- ~/ f/ c  爷爷说得好:鸭子为什么不能和小鸟一样的在天上飞?不是因为它的翅膀,而是因为它不是那个种。& V" O$ }: D, Y8 N0 A

/ p9 B4 P" T+ L8 ^; w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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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9-27 23:39:04 | 显示全部楼层
可怜啊,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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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多精品耽美同人小说 查看网址:fnv66.com  发表于 2024-8-20 0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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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9-28 13:55:52 | 显示全部楼层
卖毛片的小子。。。。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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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9-28 14:40:54 | 显示全部楼层
wmzez 发表于 2012-9-28 13:55
, P! r9 h- R7 K8 C, B% v' {$ x卖毛片的小子。。。。图呢?

8 c7 r! E# p7 G, h# Q8 a哥哥,有图了。亲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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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9-28 14:54:46 | 显示全部楼层
边走边听 发表于 2012-9-28 14:40
: ]- @! Q8 [3 E5 S' K哥哥,有图了。亲看吧!
0 @, d# ]5 Q  t; K9 g
收到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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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9-28 20:35:39 | 显示全部楼层
alasaoya444444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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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0-1 16:53:23 | 显示全部楼层
结局太悲剧了
1 y0 v3 ^% c% @; V6 T看完后心里堵得慌7 v2 t( A* t" H4 I; g3 J) N
一个可怜的小孩悲催的被老男人白白玩弄,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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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12-12 00:04:33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这些地方都知道在哪,应该是真的,可怜的孩子,好像年龄和我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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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12-12 13:26:36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我就在济南,这是写的你的真实故事吗?感觉很真实,不过感觉有点像是零几年的时候的事呢,如果需要可以尽可能帮你找份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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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1-22 10:33:36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哎!现实好残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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