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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8-9 21:56: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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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 X. w4 v# v; t U0 o8 c一次两次三次，我已经记不得有过了多少次，我只知道我的日记写的越来越多，慢慢的发现我开始不能没有他，在这个寂寞，枯燥的部队。他就是我的希望，是我的一切，我依赖他，需要他……
; ?5 T1 |$ T7 f# h3 W/ d2 L( o1 {我开始明目张胆的在中午休息时和他睡一张床。有时候班里有人在睡午觉，我们也会在被子里做那样的事。为了遮人耳目，我甚至学会了一边躺着看书，一边享受着他在被子里的服务……有一次，他很生气的把我的书给扔了，说我一心两用。 * \9 }# J4 I. [8 u; g
丝毫没有任何的感觉就这样走进了东的圈子，这个新兵不应该进入的圈子！ , i# J) t+ L( F7 M: {& I. k; i! ~
晚上我们也经常偷跑出去吃夜宵，我和他在一起做了很多与身份不符的事，一个第一年的新兵不敢做的事！ 1 R! g2 B+ t( d k6 x6 N
和东的接触频繁，引起了别人的猜测，更多的结论是他带坏了我，我开始变的没大没小，给人的感觉就和他一样开始混起了日子。 5 F/ c$ p t7 {
吴班长说：“阿昕，你不准再到三班去了！你再和他混在一起对你没有好处！” % K+ L, D7 r: Z+ |! s
我还能说什么呢？点点头就表示答应了还是表明没有当面违背班长的意愿！其实我一直都不知道吴班长为了我已经得罪了好几位其他班的班长。这些都是事后一个和我一起进来的新兵告诉我的。 2 E- @7 b+ a) O/ @
那位新兵无意中听到有几位班长和吴班长在说话，无非也就是责怪班长没有把我给管好，让我现在成了问题新兵，还扔下话说如果班长不管，他们就要亲自来管教我。 . l( I: Q5 ^3 J2 \
事情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因为部队里的有些真理我并没有看透。 $ W- s U# j& c, `4 g- U2 l
三班长姓王，标准的东北汉，嗓门大，脾气也大，就是看不惯我的人！他一天早晨和其他几位班长一起将我拦在食堂里，那时我刚刚打扫完卫生准备出来，和我一起走的新兵看见了都很自觉的走了！
) d3 t% Z9 K# h6 K4 n" z9 X! R! F他们一伙人将我团团围住，我没有了退路。
% Y, O$ ?1 @" m A4 G: v" r( U$ `“你小子以为自己是什么身份，第一年，明白吗？整天和老兵混在一起，现在了不起了？”没有想到王会这样认为我。
3 t& O. l2 u* A0 i我自然觉得很不服气，我哪一天没有和其他新兵一起打扫过卫生，哪一次没有干好自己的本职工作，为什么我就不能和第二年的老兵一起，难道这样也会让人嫉妒？
8 c% Z6 \. h% X I; _' ]) B1 r“我没有觉得了不起，我也没有忘记自己的身份，我和东在一起时间多是因为我们谈的来！”我丝毫没有顾及，憋了好久的话脱口而出！ # L* L" M0 V8 H! _! G
“你小子，话真他妈多！”说着他当胸对我就是一拳，我没有丝毫的防备，被他打的退了几步，撞到了身后的一位班长！接着我就被身后的人紧紧抱住，双手无法动弹。 ) Q2 T3 I5 y" o- T. _
今天看样子，我是要倒霉了，王对准我的小腹就是一记重拳，打的我立马眼前一片黑暗！我火了，冲动就是我的性格，我狠命的把头往后一撞，只听后面那位班长大叫了一声，抱着我的手松开了，我的右拳紧跟着结结实实的打在王的脸上，一记清脆的拳声让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惊，包括我！
% |) [5 D3 ^ ]: ?; u9 ?王捂着脸呆了一会儿，马上就像发疯一样冲过来，我们扭打在了一起，拳头像雨点一般落在对方的身上，我很快就输了，无论在身材上还是气势上我都输了……没有一会儿，我的右拳就被他擒住，随后整个右臂就被他牢牢的按住，身体也被他顺势压倒在地上。他压住了我的后腰，我连翻身的机会也没有。一阵巨痛从手臂传来。当时感觉自己就像是躺在垫板上一块任人宰割的肉，已经没有了反抗的余地，只能任凭王的惩罚，耳边传来王那气愤的叫嚷，
2 ?7 n- A" u* V* P1 o4 K; ^9 ~“你小子看你怎么拽……”
) I$ G b& X: [! A9 d一拳接着一拳落在我的背后和后脑，其中有一拳打在我的后颈动脉上，我的痛开始麻木，我的意志渐渐模糊了…… 2 V1 o( _4 O( F8 N. ?8 g5 r( p0 Z
我感到死神的临近，却让我想起第一次和东偷跑出去，那个被我打的黄头发男人，我现在不也和他一样，我后悔了当初的冲动，那个男人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可能我一辈子都不会知道结果了……我迷迷糊糊的感觉有人开始在拉王，在努力的分开我们，可是我还是晕了过去！
- C4 j% E+ J, m2 m) y…… : m4 t$ V+ U; @. Y0 p
当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卫生室里的床上。指导员，队长和吴班长都在我的旁边，还有王也在！我想努力的坐起来，可全身就像散了架，尤其是右臂一点力气也使不上。
0 F6 b6 a( w! n& e/ ~指导员和队长很严肃的看着我，吴班长也是一言不发，只有王开口了：“对不起，我会辞去班长的职务，希望你能原谅我的冲动！”
8 [% C4 ]4 }# D) L4 k我没有说话，我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我算什么？我什么用也没有，我只是一个新兵，一个可以任人欺负的新兵！
0 s) r6 k0 z; i9 U9 W- }2 v指导员他们看到我醒了，仍下一句话：“好好养伤，我们会处理的！”就离开了！
7 Y! ?5 [4 U8 D1 d- e3 S+ _8 C0 @. @/ h随着众人的离去，只留下了吴班长，他看着我摇摇头，叹了口气，说道： - t/ G% ?4 @( f+ i/ t; U
“阿昕啊！你这次幸运，没有骨折，不过你的脾气怎么这么倔呢？说一句认错的话，不就没事了，干吗还要当着这么多班长的面去顶撞他？他的脾气也不好，你这样让他感到没有面子，他会放过你吗？”
+ R* `# b5 M. W' U, g& U看着吴班长的眼神，我刹那间明白了。事情并不是我想象中的那样，也许真的不能怪他。我明白了王对我的态度，东是他班上的人。他面对大家的流言蜚语，也是迫不得已！部队的风气就是这样，他不过是个牺牲品！
* o4 o" B/ d8 u1 X' g# m2 }我知道班长们每个人都把面子看的很重，我真的错了！可我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呢？我和东在一起，就真的这么让人看不惯吗？我想到了东，多么希望他此刻出现在我面前，我现在很迷茫，我需要他，需要他的关心与安慰，我做了这么多都是为了他，可是他明白吗？ # ?/ L) v* {0 Z7 S& ?: d, M
指导员和队长找我谈话，想听听我的意见。
; K# ?$ R- s2 C/ x我这次慎重的看着指导员和队长，说道：“这个事情不能怪王班长，是他好好和我谈话。我第一个动手打了他，你们要怪就怪我好了，要处分也处分我好了！这些都不关他的事！” 6 x$ \+ z) b4 v0 e1 I7 j2 Y
我看到了他们眼中的惊讶，但是很快就消失了。后来事情处理的也很简单，为了不影响中队的声誉，这件事没有向上面汇报，一切就当没有发生过，我表示很赞成！我唯一没有做的事就是去向王道歉，因为，我的性格决定了我的执着，我一直都认为自己没有错！
2 f, C7 `+ q; P东为了这件事也很生气，说那些班长吃饱了没事干，我只有劝他，希望他不要为了我而生王班长的气。东和我之间也收敛了一点，除了晚上的时间，在白天休息时我们暂时分开了！ % R, l2 \: v5 a" \" J
在我们一批新兵里，我算成了传奇人物，能够动手打班长，有第二年的老兵东为我洗衣服！有那么多的传奇经历！别人对我刮目相看，可我却感到内心的悲痛，我喜欢东，喜欢和他在一起，有谁会明白！连东自己也不知道，他和我沉浸在邪恶的游戏中，我成了魔鬼的奴隶，他呢？也喜欢我吗？我不知道…… - h% a$ ?2 c, }
我唯一可做的就是拼命写日记，把我的思念，我和他在一起心里上没有发泄的东西都一丝一毫的写入了日记！那些话让我每次看到都痛苦不堪，却没有勇气去向他表明。我开始觉得自己懦弱起来，不再是以前那个单纯的我，那时的我已经消失了，剩下的只是那个被魔鬼利用的身体，在欲望面前，无法控制，不能反抗，只能由任邪恶的驱使……
- a# E/ A2 T5 I# J' ?没有多久，队长开始找我们一批新兵谈话，有一些职位需要新生的力量，包括驾驶员，卫生员，给养员等等，希望我们中能有人去担当，可是我什么也没有选，因为我不想离开这个部队。这里有我在乎的人，我更加无法去选择那些职位，因为一旦胜任就要离开这里用半年甚至更长的时间去学习！ 4 p2 }% Y+ w: W; t; L/ ^( a
东说我很傻，再怎么样也要去学习个驾驶员之类的。 7 ~% w5 l" l2 ] p6 n2 o3 q, S
我平静的告诉他，我没有钱去买车，而且就算要买，在社会上也只要用几个月的时间去学，我不想在部队消耗几乎一年的时间去驾训队培训！
9 f; Q; n+ g# ?+ L2 P/ Y我发现自己留恋这里的原因就是因为东！那个一度出现在我脑海中，怎么挥也挥不去的人影；那个让我看见就心跳加速的人；一个占据了我日记一大半的人，使我用无数的形容词去想象，去思念的人！ 8 B; P7 V9 p: H5 a; y
那时正当我每天都沉浸在对东的邪念中时，家里出事了！ 0 d8 E! _# C, h+ j5 P
5月15日，母亲打电话给我，希望我回家一趟，那个疼爱我的外公已经快要走到了人生的终点，他希望能见到我！
8 s3 y. D1 W7 }我二话没说就请了假回到了那个让我一度牵挂的家。看着外公风烛残年的样子，躺在床上静静的等待着死神的降临，我哭了，哭的太凶了，人为什么要死？为什么？ _3 Y; j; I9 O3 |0 y# \
想起了小时候的经历，外公是那么的疼爱我，用尽了他所有的爱来抚育我。我不能控制自己的眼泪！外公是一个坚强的人，可是他却有着严重的重男轻女，母亲是他唯一的女儿，他却从来都没有把爱留给她。自从母亲结婚后，他也从来就没有喜欢过我的父亲。父亲是一个很老实的人，可在外公眼里，父亲始终是外人，会把他的财产一点一点的夺过去，他把希望留给了我。我其实也很幸运，从小就比别人多了这份特殊的爱，可是面对外公的坚持，这份沉甸甸的爱让我很累，很累……
+ A$ B4 m4 o9 a- k \ F男人的眼泪有同情，有亲情，有爱情……能有太多的感情，却不能有一丝的懦弱。我拉着外公的手，那是一双饱经风霜的手，从小就是那双手将我带大，可是现在摸上去却没有一丝的活力！只有外公微弱的呼吸还表明外公还存在着，至少还活着……可惜现在一切都已经太晚了，外公已经无法再对我说上一句话，我整个晚上都陪着他，我不能再让外公带着遗憾，带着失望离开这个世界。一直都没有好好的关心过外公，这次也许晚了，也许已经成了我的遗憾，至少我还能补偿，做这一点微不足道的补偿，是我唯一可做的事…… 5 @; V. T5 ~2 x0 ?/ g( U
母亲和父亲都已经开始忙碌起外公的后事，面对外公曾经给我的爱，我不能控制，为什么？一切都是为什么？人为什么一定要死？我还没有好好的报答外公，为什么就这么快的要走了，我为什么要去当兵？我的意志快要崩溃了，我不是个没有良心的人，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
/ i5 ]( C7 @& o6 X两天后外公还是走了，至少看来他走了很安详，很满足，去的时候没有带走一丝的遗憾，只是他有一个心愿没有达到，就是能看着我结婚，看着我幸福……那也许是太遥远，太遥远的事了，我从来都没有考虑过的事……我恨自己怎么这么不争气，留了这么多的泪，那些泪让我感觉自己的无能为力，无可奈何，作为一个男人的迷茫……所有的事在生命面前显得这么渺小……
) a3 e: P/ m( |3 o0 z! a: Q2 h那些天我在家都是神情恍惚，我做什么都没有心情，心里的悲痛，只有自己明白！东好像已经从我的记忆里消失了！可是当送外公出门的时候，母亲撕心裂肺的哭声，我一切都明白了，母亲的那种悲痛，那份委屈，这个世上恐怕已经没有人会理解。母亲的那种失落和无奈，才是真正的悲痛。我一把拉住了母亲，拉住了那个伟大的母亲！ 9 h- s7 J! Q" E
一切都结束后，母亲给了我一张公证书，里面是外公留给我的所有遗产，那是一笔不多也不少的钱，我叹了口气，还给了母亲，那个爱我的外公连走的时候也没有想过母亲，把所有的遗产都留给了我，这样对母亲太不公平了！
. q6 l/ @3 s, I5 V( x0 m母亲却坚持要给我： L8 G' F. n! ]+ W+ Y/ ]; m. P* I, ?0 e
“昕昕，这是外公的意思，你不要辜负了他，我和你爸很满足了，只要你开心，我们也就放心了！”
3 K, [$ n" W2 t% L3 M多么纯朴的母亲，我又一次哭了，外公的固执是多么可怕，到了人生的尽头也没有改变，甚至没有看到父母为他做的一切，他的眼里只有我，我好害怕，这份爱我真的承受不起，我的母亲太伟大了！ ( A) ]- g; z- J$ ^5 L$ y. h
“不，我不能要，在家里我难道不明白吗？说什么也不能要！”我哭着叫嚷着！ , r3 Q' t, }3 j: L$ t
“昕昕，你不要这样，外公的房子已经过户给了你，我和你爸有自己的房子，这些钱也是外公留给你的，你不拿，我就先帮你存着，等你退伍了，我再给你！”母亲也哭了，不知道母亲的泪水是否有了太多的委屈，可是我的亲人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我实在太感动了，抱着母亲，依偎在她怀里，痛痛快快的哭着，老实的父亲在一旁也流下了眼泪！ 7 ^, n) B9 }# ^; E
“昕昕，我们知道你的脾气，你去当兵时，我们也没有给过你钱，你有自己的钱，我们知道你是个好孩子，钱放在你那里，我也放心！”老实的父亲一直都把我当成孩子！他不会说话。可是所说的每一个字都透露着一份关怀，一份在意！
2 C2 f( O# l# V& E我想到我的人生，想到我的一切，我真的很激动。已经没有了什么言语可以表达我的幸福，至少我此刻是这么幸福！最后我没有拿走一分钱，全部留给了父母，我只是希望父母不要总是想着我，也为他们自己想一想，我有手，会自己养活自己，我将来还要用我的双手来报答你们的养育之恩，我在心里默默的发誓，我是个男人不能再让别人来为我操心了…… 9 J( ?9 n% {1 y; n) N- b2 G; o& p
世上有很多事，会让人在瞬间明白一个道理。就像我在小学里，看着别人都是父母开着车来接送，我刹那间明白了自己和别人的区别；小时候看到外公大骂母亲的毫不留情，而母亲无辜的抱着我哭泣，让我明白自己家庭的特殊……太多了，太多的瞬间让我明白了太多的道理，我也养成了这种孤僻的性格。我想的太多，却永远也不会告诉别人，我坚强，自信，我更加的自尊… ; Y, |6 n8 B+ R5 X
回到部队后，我整个人都变了，我依然坚持写日记，只是我不得不重新来看待对东的感情！那个我这么在乎的人，究竟是喜欢他什么呢？他的温柔，他的体贴，他的怀抱，他的霸道？我开始有意的疏远他，我不想再这样沉沦下去。我的人生不应该由他来主宰！ . Y* n, V5 n# O/ m9 X+ S
5 N q5 Z$ L; @可是事实上我从骨子里已经没有了反抗东的勇气，刚回来没有几天，心情稍微好了一点，他在半夜又找我了，轻轻的来到我们班，拉拉我的被子，示意要我和他下去，我知道我现在应该拒绝他。可是邪恶的欲望又来了，我控制不了自己已经坚定了的信念，我还是被魔鬼控制的人，我糊里糊涂的跟着他来到了浴室，看到他的身体，他的温柔，我放弃了，什么都放弃了！那天我出奇的需要，一阵激烈的拥抱，一阵激烈的缠绵，在我高潮到来之时，我甚至把他的左肩咬伤了。 ) [$ l6 ]$ n: D$ n, Q" q' ?( i J
邪恶的欲望消失了，本来我们应该各自离开，可是我这次鼓足了勇气，一把将东抱在怀里，泪水顺着我的脸流到了他的后背，“东，不要离开我！”
9 j X8 {0 M D+ T( S他被我的举动吓了一跳，“怎么了？不开心？” 0 d, @! D+ K2 t
“没有，我只想多抱你一会儿！”我看着东的肩膀，那个被我刚才咬伤的痕迹。我试着问自己，我到底怎么了？为什么我就不能停止这段荒唐的游戏，为什么明明知道是错的，可是还是抗拒不了他的身体，我为什么这么喜欢他？这难道就是爱吗？
3 M" U F/ J: q% f0 m9 B东拍拍我的后背，依然任由我的拥抱，就这样我们两个人赤身裸体的相互抱了很久，淋浴喷头的水向着地面开着，哗哗的流水声，那一刻我觉得自己已经无药可救的爱上了他！
+ t/ p7 Q) v2 J1 y0 W! X2 T“东，你喜欢我吗？”我抱着他，不敢看他的眼睛，只想用耳朵来听到答案！
z& {. W5 {( `5 ^他一把将我搂的更紧了，“喜欢，你第一天来，我就喜欢你了！”
6 Q( f: V, o$ e7 k4 y6 q) B我幸福的笑了，用舌头轻轻的舔着那个被我咬伤的痕迹，他痛的一把推开我，笑看着我说：“你的骚劲这么足啊？刚刚被你咬的真痛，看看有没有出血，痛……” # e1 V+ S2 H1 b9 @4 x. h# e/ n
我还没有等他说完就粗暴的捧起东的脸，吻了下去，手在他的身上开始寻找我的需要，我的身体再次不受了控制，就像头发春的野兽，毫无顾及的再次进行那些邪恶的游戏！邪恶的欲望再次将我包围…… 1 y* @% P% I3 ~' [2 i, T8 g0 d8 A
这是我们第一次在缠绵过后谈话！也是我真正的放下了包袱，我可以喜欢他，可以告诉他，我在乎他，他也在乎我，我们谁也没有欠谁，我们都是一相情愿，没有人会再痛苦，我解脱了…… & I3 a+ j0 G. L0 z3 k; f6 i/ ~* _
夏天到了，热的让人透不过气，太阳光对于我们整日训练的人来说简直就是上帝的惩罚，我们都晒黑了，一天洗上几个澡对于我们来说是一件最奢侈的享受。有了东的部队让我回味的度过每一天，这段日子里我心情保持到了最好，让我明白幸福也就是这么简单，在他的怀抱了，我得到了最大的满足…… : M# v0 E1 Y3 F, v# G
我们在不知不觉中已经保持了好几个月的关系，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发现自己越发离不开他，并且犯了一个超级的错误。对东的感情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不再只是战友关系，我在乎东已经到了一种白热化的地步，看见他和别的战友在一起开心嬉闹，我就会有一种无名的怒火，一股无名的醋劲爆发在心底爆发…… - u9 y6 O" [, L- i* B9 v5 x. A1 o
1999年，这一年的兵役法改革了，三年改为两年，意味着东今年也能退伍了！东和我好好的谈过，他今年想退伍，对于我，他没有说什么，看的出他很迷茫，他似乎很痛苦，他以往的幽默很少出现了，随之而来的是他的沉默寡言。
) S& C" J" N- O* ~' S% s我失落了！比东还要的沉默，而且性格变的极其暴躁！我和东可以爆发出难以想象的激情，可以用身体来向对方证明彼此的在乎，可是那些马上都要消失了！永远的结束了！ & }. p! n7 s" T& m0 s5 c# f9 O |
我开始为了一点小事和别人争吵，甚至打架，我的眼里不再有老兵和新兵的区别，连队长指导员也被我弄的很头疼！我成了中队的问题人物，我那个时候只是失落，强烈的失落感，我痛苦，我内心的痛苦，没有人会知道，只有东。
4 n* Z e- }7 n8 p9 n. V终于，我的反常，有个人已经不能忍受了，那个人就是指导员。 - q5 i D: i9 |% c& v1 f6 G5 N
8月5日，刚刚过完节，指导员就找我谈话。 1 ~1 r# A+ ^6 n
“现在支队警通中队需要一个人，你准备一下，下午就有人来接你！” 9 j: Z& c0 r3 t" u4 Z2 X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冲着指导员就大叫起来：“指导员，为什么？什么意思？这里不要我了？还是我……” 7 h K: n2 l7 j! `# d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指导员打断，“你看看你什么态度？这是支队的决定，我们都要服从命令，这是调令，你过去也是为你好！”
5 n6 l& e1 d& ]' q2 G+ l, V$ U我没有再说什么，我马上想到了东，也许我连仅剩下的那些幸福日子也无法享受了，我的心刹那间掉进了冰窟，外面是30多度的高温天气，而我的心里却刮起了寒冬腊月的北风……
+ ~1 _/ I( H4 E2 F0 Z; N8 I& j下午，我背着背包坐在操场边的树阴下，静静的等待支队的来人，那一刻我发现，原来自己在中队的人缘是这么差，很多人都没有来为我送行，别人都各顾各的忙碌着，只有几个和我要好的老乡，当然旁边也少不了东！他们围坐在我身边，一句句关心与问候，让我感觉自己活的还不算太失败。
) u+ R* i- s% o5 R0 E* A离别将近，远处的汽车已经发动，那一刻我紧紧的抱着东，我没有流泪，但是我的心却已痛的在滴血，内心不断告诉自己，要坚强，一定要坚强，不能让别人看出来。东抱着我的双肩用了全部的力量，我连呼吸也停止了，紧紧的和他贴在一起，他的心跳，他的汗味，一度让我疯狂的一切我得向他说再见了…… / g) }5 N4 y: @+ V7 e8 [+ n
车子驶离了中队，我还在回头，中队渐渐消失，视线也模糊了，什么都看不清，路上的行人各自都带着心事在匆匆奔走，而我呢？带着太多的眷恋，带着太多的感情，我不知道明天是什么样的，在没有东的世界里，我是否能够坚持，是否能够一样的开心…… & K% r1 ^1 M! h5 O+ r D+ i8 E7 A
到支队报道后，我被安排在了警通中队，那个和支队领导们关系密切的地方。这里有驾驶员，有通信员，有司务长，有各式各样的人材，都在支队里各自都担负着一些重要的工作。 9 Q9 G' Y/ C3 i& X/ H7 O
接着我就开始了新的生活。在这里我什么都不用做，不用训练，最多和别人一起打扫卫生。而这里所有的战士几乎都是关系兵，使我不禁想起了那些白吃白喝的人几乎就是我们现在这个样子。
) l! {* `- r9 V8 d几天后，警务科科长找我谈话了。世事难料，没想到调我来这里的人居然就是我新兵连时的大队长，那个曾经用一番话教训过我的人，当然他现在的身份是科长，虽然我对他们这些领导都没有什么印象，可是没有想到，他居然对我的底细，了如指掌！ 6 g9 j* Z+ M' `/ f; i
“你就是赵昕吧！” , _) h$ p/ z+ G: _9 W: i; }4 J
“是！”
+ U5 G m5 J/ [3 A! R4 `“你现在调来警通中队，感觉怎么样？还习惯吗？”处于上下级关系，他好像很体贴！
$ O" n/ F( o: d* h+ Y6 Z“报告科长，我不习惯，我还是喜欢我自己的中队！”我直言不讳回答！
+ K! T$ f. f: W% h* ^他看了我，停了很久，缓缓说道：
9 V! T0 t' l- Y: e8 [“你知道自己在中队的表现吗？知道为什么要你来这里？” ; h6 J. [, K# Q7 J
我摇摇头，的确不是很明白，我在中队得罪的人也太多了，也许每个人都希望我走吧！ * A, F" F7 i* ?; |
“我看着你1998年入伍，当兵前是在**市**发展公司工作，我只是不明白，你以前的工作表现一直很好，为什么到了部队就整个人变了，你们指导员说你性格极端，思想问题严重，又不肯向领导反应，到底有什么问题没有解决？你家里的事我们也都知道，我们也研究过，只能将你调来这里，让你好好反省一下，你明白了吗？”他很严肃的看着我！ % p# A0 Y5 ~" @
我沉默了，惊讶的是自己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兵，居然有这么多的领导关心我，有这么的人会来研究我的思想问题，好笑，真的好笑！我一直以为部队就是枪杆子政策，这么多的兵，那些领导一个个研究过的来吗？ 4 w) h9 x2 q4 U2 k, p8 l
我这些天也好好的考虑了很久，比刚来时冷静了很多，虽然我现在什么工作也没有，训练也不用，每天过着中队那些人梦寐以求的生活，可我就是不开心，我知道自己怀念那个中队，无法停止我的思念，那个每天陪伴我度过的人，是否也和我一样…… 4 }* I f" Y. V8 N9 N$ ?
“赵昕，你现在也没有什么工作，你就先去协助支队后勤处工作，现在去后勤处找黄助理，以后有什么问题直接问他！” 8 K8 N2 [3 ~% r# I A% P+ Y
科长的话将我拉回到了现实世界，“是！”我只得马上去后勤处！ 6 X; c! A& X* H G0 r9 {5 X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黄助理对我的印象很好，他先是问我电脑会不会用，然后是所学的专业，然后指着旁边一张办公桌说：“你以后坐那里，先负责我们的这个被装统计……”我听了感觉像做梦一样，看着他们肩上的军衔，中校，少校……而我也不过是个列兵，要和这房间里的领导一起工作，怎么可能？ $ ?9 O9 X3 i4 _
现实有时候也和我开起了玩笑，可是这次好像过分了一点，我也没的选择，工作还是要干的！对与这些简单的工作，我完全有能力干的很出色！接下来的日子正好赶上下半年的秋装发放，我忙的也顾不上了许多事，只是一个人在深夜时的那种思念，让我感到了孤独！我开始明白我爱东爱的很深了，我不止一次告诉自己那只是个游戏，一个男人们可以随便做做的游戏，可是我就是不开窍，也许是我太执着，用了第一次去做游戏，却把自己留给了游戏…… , J9 a7 b) l2 }0 t1 M
我给老乡键风打电话，告诉他我的事，他哈哈大笑，说我傻子有傻福！可是我没有勇气告诉他，我和东的事，我已经爱上了东这件让我心烦，让我痛苦的事！我没有勇气向别人坦白我已经爱上了一个和我一样的男人，我害怕别人用带颜色的眼光看我，我不能说，永远都不能多……太多太多的话只有写给了日记，我开始有点恨起东来，中队那么多的人，为什么他偏偏选中我，他为什么要闯入我的世界，他为什么就不能对我说一些话呢？哪怕是结束，哪怕是希望，我都不会在乎，可是他的一言不发让我痛苦！ 4 R/ }$ W( b* G6 J, S+ I; |
我在支队的表现很不错，没有别人那一套奉承拍马功夫，活出了我的真正性格，有些人对我印象不是很好，可是好的也有很多！而那些好的印象却影响了我在部队今后的日子……
4 q, H2 K4 ?* Z7 m& x支队的生活并不能拉住我的心。我想回中队，我明白了自己的错误。因为自己的心情而得罪了中队的每一个人，我开始怀念和战友们在一起的时光，大家一起在训练场上流汗，一起吃饭，一起玩，一起……尤其是东，让我懂得应该珍惜，而不是去刻意的要求，强烈的思念让我开始失眠了…… # N6 `& L7 r6 H1 s
刚刚过完国庆节，我就开始主动找司令部的领导，希望能够回中队，回到那个工作的一线。领导们都用奇怪的眼神看我，向来只有被领导赶走的，没有争着要走的，其实他们永远都不会了解我！
+ Z* P9 `1 }! i7 Z果然，第二天，那个警务科长就找我了！ + ~9 p" Z5 {$ k) r5 {* P* j( l( V
“赵昕，你真的希望回中队？”那位中校依然对我很不放心。
4 T7 q! D, r% e“是，我要回中队参加训练，这里我待的实在不习惯！”我知道自己说的都是违心话，没有人会喜欢训练！
( P- Y: @" f# c. Z0 O“那好吧，不过如果以后你们中队有人再反应你的情况，我就要把你调去集训大队了，可不是这里了，你要明白！”
1 M2 p' _ Y3 q( N“我明白，我不会让你失望的！”最后一句话，让我轻松了，终于可以回中队了，两个月了，我还是能回去了！
( P' v8 g, N( j“我下午就让小王送你回去，你马上去司令部拿调令！”
0 Q+ C: j: y! E' A- ^1 W2 p“是！”我现在才知道原来部队办事的效力是这么快的，说变就变了，要不要一个人，也只是上面领导的一句话而已！下午，当我从车上下来时，已经到了中队，在一旁训练的战友看见了我都围了过来，其中有讨厌我的人，也有关心我的人，他们问长问短。那时的我心中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我们毕竟都是战友没有什么好记恨一辈子的事！远远的看见了东在忙着做事，他向我挥着手，只是没有向我走来，我明白他，我没有怪他！能够再次看见他，真的比什么都高兴！
; b: Z5 [4 i& t+ L0 m0 M吴班长一把拉住我，“阿昕，你胖了，是不是在那里整日大吃大喝啊？哈哈！” . Y" s% j6 w$ A4 V
我对着班长笑了，那个我佩服的班长其实也很幽默的，“是啊！吃的太好了，又不用做什么运动，结果就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4 U# h1 U! l, ~) r& G
大家都跟着我一起哈哈大笑起来……永远都是战友没有什么解不开的死结，可是我有一个结，那就是东！ 0 c6 ^2 @; s5 L& W6 o
晚上，我和东还有一帮人在班里聊了好久，聊的都是我这两个月的生活。我和东在别人面前永远都是这样，谁也不会暴露真正的自己，一本正经的样子，谁也不会怀疑我们会有那种不可思议的游戏！ 8 L/ R1 r3 `- i5 J, {# c$ k
只是我感觉东好像变了，两个月而已，他变的太多了，也许是他还有一个月就要退伍了，心情有些怅然，就像我一样！可是我想通了，分手也许就在眼前，毕竟我们都拥过都喜欢过，也珍惜过，那就够了，也许相逢也是会有可能的事。 : M& [! {; b$ S, ?( O5 W
10月20日，我们上完政治课，晚上我和东在训练场旁散步，没有想到这次却是我和东在部队的最后一次谈话！
1 D/ H; E1 s7 t9 I/ Y( \* _, i, b0 y晚风让我感觉到了有些凉意，操场上已经没有了一个人影，这个时候大家都习惯坐在电视前。东抬头看了看月亮，叹了口气，我奇怪的看着他，“今天怎么拉？是不是快要退伍了，越来越舍不得我了？”说着还一本正经的拍拍他的肩膀！
, P, a$ Y) p8 `9 e$ U/ t东没有出声，看了我很久，表情很复杂。终于他慢慢的朝我说道：“我想了很久，我们之间其实是一种不好的习惯，赵昕，你一定要掉这个习惯！”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Z5 z2 |6 {( E2 x8 {. e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我冷冷的说道，只感觉自己有一股火气要从心底爆发出来！
5 \! S- M) v9 N. _0 k“赵昕，我们之间这样是不对的，我们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了……”
6 s* m9 u1 r$ X' o+ m& |5 i还没有等他说完，我的那口气就再也憋不住了。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太好说话了，被人家这样玩弄，第一次是谁找谁的？是谁教会我做这个游戏的？是谁把我弄到这个地步的？到头来他只是很平静的对我说，这是个坏习惯，要我改掉？我怎么可能甘心，我凭什么这样被人玩弄？看着眼前的东，那个曾经让我爱的发狂的男人，忘了一切的男人，可是现在我对他有一种说不出的憎恶与厌烦…… 8 o4 ]$ k3 o" J- Q1 y3 `
我没有说话，大步的离开了他，反方向走去！
& o4 E4 f, a) _! }; [4 \“赵昕，不要这样，听我说，”东追了上来一把拉住我的手。 " f4 v V$ {$ X: g- D0 N
“少碰我，”我挣脱开了他的手，还是不顾一切的往前走，我那个时候的心已经麻木了，不知道该往哪里去，哪里才是我的归宿？
, k W" }: p1 c; Y" b“赵昕，你怎么还是这么倔？我是为你好啊！真的，这是个坏习惯……” 8 Z( ?+ g9 ^3 T! J% E6 |! J& a
我再次听到他说坏习惯，实在是忍不住了，对着他就是一拳打过去，他丝毫没有防备，那一拳重重的打在了脸庞上！他捂着脸站在那里，像是呆住了，我没有管他，依然走我的路！ / M( ]9 _: a" b+ T& K
我的心乱极了，坐在中队的菜园旁静静的回忆刚才东说过的话，我这大半年都是怎么过来的，心里只有他，为了他我得罪了那么多人，为了他我不后悔，我为的到底是什么？难道就是现在他对我的那句话吗？我真的不甘心，我太不值得了！
& U4 @5 c% } h“赵昕，心情好一点没有？”不知道什么时候东走到了我的身后。 # q% ?; L5 A, x2 C) d+ X( p
“滚，理我远点！”我开始恨他了。也就这样明白从爱到恨也不过短短的几分钟而已！ ' m# D. G" q! C% W
“赵昕，是我不好，我不该这样！”东从背后抓住了我的双肩，不过那种感觉让我厌恶。 $ r! S) q4 D G7 s' G
我的性格永远是那么冲动，我已经对他忍无可忍！
) d+ k4 x2 E& }我开始没有顾及，对他动起了拳头。我不知道该怎么去发泄心中的怨气，只有统统出在了他的身上！
- x. \( V/ Q: c% z5 c X- i“冷静点，赵昕，你听我说……”东不停的躲闪着我，他不想和我打架。
# D6 G" M- x0 L' Z, K可我就像疯了一样，头脑一片空白，只有拳头很好使，我不知道他想说什么，没有等他说完，我的拳头就绕过了他的防线，有几拳打在了他的头上。
0 D* y% l3 _$ Y5 b/ i( j. t7 O东终于受不了了，一把将我紧紧地搂在了怀里。那个曾经让我痴迷的怀抱，此刻成了我厌恶的源泉。双手被他抱住一时无法再挥拳。我没有多考虑，抬起右脚狠狠地踩在了他的脚背上…… 3 |( b: R. W- |8 n a7 {" [3 \
东一把将我和他自己都搬倒在地上，他似乎想把我压住，可是我没有这么顺从，他刚翻上我的身，我就一把又把自己给翻了过来…… $ h, c2 r' D" I1 e3 B( t
那个时候我不知道自己是在打他，还是在和他练习翻滚，就这样在菜地旁的草地上来回翻滚了好久。直到我没有了力气，他也在一边躺着大口的喘气，不知道那种感觉是什么？反正很酸很酸，我为什么会这么难受？就因为他不要我了……
& l- j- C$ P8 C# m从此我失眠了，我们之间再也不会做那种事了！他用他的话来说，就是他改掉了这个坏习惯，那我呢？我改的掉吗？还是我根本就是个同性恋，一直都喜欢男人！我心情又开始低落了，那段日子很忙，老兵们忙着退伍，干部们忙着年终总结，而新兵们忙着年终的考核，谁也没有心思去想别的事……我也没有再和东说过一句话！我恨他，是他让我喜欢他，又抹杀了我对他的爱，我的感情难道对他来说只不过是一种坏习惯？他现在改了，从良了，那我的委屈，我的自尊，我的一切该怎么办？ ! @/ X+ L S3 j5 j; l. Z4 p
11月23日那天给老兵们开欢送会，我去了，脸色很差！中队是第一次走这么多的人，第三年和第二年的人走了很多很多，也留下了一大堆士官，中队今后就要成为我们这一批新兵的天下了！可是很多人都哭了，每个人都是有感情的，大家在一起相处了这么久，马上就要面临分别。也许这一辈子都不会再见上一次面，能够联络的方式都留下了，却不能够留住大家的悲伤！ $ A8 u6 N/ @, T7 E4 F1 q
吴班长看着我，感慨的说：“赵昕，班里最不放心的人就是你了，可是你现在也是一个老兵了，也要为将来的新兵做一个好榜样啊！” R5 B. n. Q6 H. O# C' t" M
我抱着班长哭了，这么久的日子都是吴班长在照顾我！我无言以对，我只是都没有发现，没有被感动过，可是这次不同了。我在离别面前看清了一切，我真正的感动了！很多的东西我都没有珍惜，这么浓厚的战友情，我都没有看清，我没有办法原谅我自己这一年的生活，为了一个人，而放弃了所有人的关心…… 4 |- K. x! y4 x. C
三班的王班长也来向我告别！那个曾经打过我的人也留下了依依不舍的眼泪！过去的一切我也没有放在心上，相信他也一样不会，一切都过去了，什么都结束了，还有什么值得去追究的呢？ 9 \, N2 y4 }) j0 P+ x
唯独东，我没有原谅他！他在抱着战友痛哭的时候，我走开了，我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我的心已经凉了，寂寞才会适合我，我应该学会自己照顾自己了……
) V# r( ?" l% q. `/ ~$ E$ M' A0 d第二天。大家在门口敲锣打鼓欢送老兵的场面一定更加的感人，可是我没有去，我一个人独自在班里，看着空荡荡的几张床铺，一个人在默默的体会孤独的乐趣，没有东的日子我会更加的幸福……
7 D, ]( [ m, p6 p0 F( \* O* Q- R: V和我同班的新兵回来了，奇怪的问我怎么不下去，是不是受不了那种气氛？我笑了笑，有什么大不了的？走的人，有什么好送的？其实我只是在装作坚强，内心的痛苦没有人会明白，内心的感动，内心的醒悟。我习惯了掩饰，也许我也学会了虚伪！ ' N: u9 n# m3 V1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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键风给我打来电话，要我请个假，和新兵连的战友们聚一下，我答应了！假虽然难请多了，可是我还是有办法。晚上在一家火锅店大家都见了面，小军也来了，这么久都没有见到他，感觉很陌生！小军在他的中队学了驾驶员，现在也是有了一技之长。 5 K( i* x( }) o* r7 ?
那些分开好久的战友见面分外激动，大家都开心的谈着各自在中队的工作，只有我默默的在一边没有什么话，别人问我，就回答，也不会主动的去搭讪。
5 X9 I/ [$ I8 C& y, h1 ]$ V键风看着我的样子，奇怪的问道，“昕昕，怎么拉？心情不好？还是和新兵连一样，话都没有啊？” ! |! e) d+ C% r" `4 a+ w- N
哈哈，大家都开始逗我了，什么玩笑都拿我开！终于有个家伙提到了我和小军以前的事，把我给逗火了！还没有等我发火，小军第一个发火，倒是我始料不及的！
1 ^/ q# v5 o9 `* p& f看着小军的面红耳赤，欲言又止的样子！我知道那个过去都是我们彼此都不愿再提起的，也许那个时候我和他是真正的单纯，可是我又想到了东，我明白了小军和东之间的差别，有太多的不同了，我对东投入了这么多的感情，我却没有为小军留下一点什么，我一直都把小军当作哥哥看待，我相信小军经过了一年的部队生活，一定也和东一样明白了我和他之间的错误，可是我呢？我算什么？难道真的什么都放不下吗？
: Y* Z& c0 C" ~$ C0 f为了不让大家尴尬，我说话了：“我们大家来当兵都快一年了，不管怎样，我们都是好战友，是好兄弟。我把大家都当成哥哥看待，尤其是键风和小军。也许再过一年，我们之间就可能各奔东西，再也不会见面了。来，为我们的缘分干杯！” ' ~$ Q7 Q/ y7 {+ D5 [) m
这次我们的碰杯差点将酒杯震碎，也许是那种默契，我也第一次喝了这么多的酒。我和键风聊了很多，听着键风在部队的一些事情，他今年就要当班长去带新兵了，我也为他高兴。 9 j5 D( |3 T8 x) Y/ t
我现在总算也能像个老兵一样扬眉吐气了，这一年的工作，这一年的辛苦总算都过去了。想到我们新兵连的过去，就好像是在梦中一样。我们聊起了那个严肃的班长，他今年也退伍了，一切都过去了，我们这些战友们再也没有人会记恨他，毕竟是他让我们明白从一个普通人到一名军人的艰苦，这段路程是多么辛酸，是多么坎坷…… 3 I' u) l! e1 G$ j8 R) f" O& f
q9 I2 M, ?, @! P3 |( A0 ^7 F天气越来越冷，自从老兵退伍后，这个部队已经不再有我刚来时的那种感觉了。整个部队空荡荡的，一股死气沉沉的感觉，缺少了太多人的声音，吴班长，王班长……当然还有东，我就像是一只自由的小鸟，不再有人来约束我，不再有人来让我心烦，我反而更加的痛苦。
6 e0 k( L5 _+ q, u8 ~) a& a12月5日上午，我正在训练，突然通信员在喇叭里大叫我的名字，指导员找我！我已经很久没有被指导员找过谈话了，不知道这次又有什么话题！
! O- i: I( E$ L% Z; j刚来到队部，就看见许多领导，很多都是我不认识的人，不过其中支队后勤的黄助理也在！敬礼过后就是指导员把我介绍给了那些领导。我心里奇怪又纳闷，猜测的结果不下有几十个。还是那位黄助理说了话：“这次新兵连的地点不放在x市了，改在临近的y市，我担任这次新兵连的临时后勤处长，支队要你过去当临时司务长！”
h! T3 Q# Y3 b( H$ z; W2 h“我吗？”感觉自己又在做梦了，为什么会是我？我从来没有当过，怎么会想到我？我开始怀疑是不是他们在和我开玩笑。
r Z2 \" N F! T% F- d“是的，你马上收拾一下，半小时后就出发。”看着黄助理的肯定，我明白了，一切都是真的，也没有多想。“是”我连忙告退！
' i& P5 ~# n7 m" X, d$ [来到了操场上和战友们一一告别，队长明白事由后，也关心的安慰我“你过去也是和干部住在一起，东西也不用多带，反正新兵连一结束你还要回来的！” $ q- U' }( F8 _: ~+ }
“恩。”我现在对这个中队也没什么好留恋的了，随便去哪里都无所谓了，自己就像是部队里的一片浮萍，随着别人的一句话，去哪就哪吧！ 8 g8 S2 U9 M; B% u& w0 Y0 ]" g
我简单的收拾了一点东西就坐着车出发了！下午准时来到y市的临时中队，新兵们还没有来，班长们正在队列训练，我远远的就看见了我们中队来的两位带兵班长还有键风都在！我跟着黄助理来到了准备好的司务长室，把一切该做的工作都弄清楚了，其实司务长的工作并不是很难，一个临时的银行账户，一笔现金账，还有熟悉的被装管理，对我来说都是小菜一碟，而我的工作不过是相当于以前单位的出纳！ 1 w$ t" _) p* u; p: g+ S6 ]
我一个人住在司务室里，有床，有电视机，可以拥有自己一个人的房间，我感到很幸运！晚上，我和中队的两位班长还有键风在我的司务长室庆贺，大家都很高兴，作为一个新兵能够混到这个地步，没有人会相信，连我自己也不相信，在部队的变化实在太快，说变就变了，昨天还在中队里，今天已经到了临市的新兵连，没有人会知道明天是怎样的！
# @3 J( D6 S0 [' S6 o键风看着我笑了，“想不到我们还能再过一个新兵连，想想我们去年的那个时候，真是过一天算一天啊！“ 8 K8 _& h" [4 r7 B8 o
我也笑了，不知道什么时候键风也开始有感触了，“是啊！我们这对老乡可是真有缘分啊！就是不知道你今年会不会打新兵啊？”我说的也是真心话，去年我们受够了老兵的整人，今年我如果也是班长，一定也要好好的出口气！ ) n/ J1 m9 I* J, ^/ F
听完我的话，他们都笑了，哈哈！
9 X9 C0 C% \7 y0 _& A7 ?9 }. _“今年新的大队长已经三令五申传达不能打新兵了，你不知道啊？”我中队的一位班长说道。
. h4 H' T! {9 \4 }9 Q我是不知道，隐约的感觉自己太不幸，为什么就早了一年呢？唉，也许老天一直对我都不公平，现在的新兵真是幸福多了！ % ]" z; e7 L+ u4 c C+ r
键风看我有点失望，开玩笑的说道，“要你觉得不过瘾，等新兵来了，你就到我九班去，我找几个新兵给你处处气！”
3 a3 ]/ s9 }$ l哈哈，连我也逗笑了，和键风在一起，真的感觉很开心，没完没了的幽默，我不会再去想不开心的事，不会再孤单，这个大哥般的战友，我会好好的珍惜，心里的不愉快，所有对东的那种莫名其妙的爱与恨，我都埋在了心底，换了环境，我应该有新的生活，我试着忘记一切，试着逃避那些不得不面对的现实，我相信自己那个时候已经做到了！
! y5 g6 k `; ] |新兵分了三批才到齐了，直到12月13日，新兵连才真正开始训练，我每天的工作也不过是把钱给养员去买菜，有时候找领导签个字，偶尔也会去厨房帮橱。太多的空闲不知道该如何打发，就坐在双杠上看着键风带领着新兵在队列训练，那时我感觉自己有点神经至，一看就会看一个下午，新兵们几乎都快认识我了，用键风的话来说，就是因为一个列兵又是帅哥，而且又是领导面前的红人！
" \$ D# E# H) j/ Z5 G5 n我每次去九班时都会享受到班长的待遇，所有的新兵都会立正站起来大叫“班长好！”然后每个人都用一种敬佩的眼神看着我，等待我的回答，而我也不过只是用手示意坐下的动作，一切又都恢复了正常！
( l& V3 A5 {6 s( F我和键风聊天，也会有新兵过来笑着说上几句，我身上没有老兵的严肃，新兵们也喜欢和我开玩笑，问我有没有女朋友了？是哪里人？每到这个时候键风都会冷漠的收起笑容，大声的训导新兵没大没小！说实在的，我那个时候都有点怕键风了，真的，键风有着我们以前班长的冷酷，可是在我的面前永远都是笑容满面，也许这就是他的为人处事吧！ ?6 m6 R) ~* o, {
这一年澳门回归了，大家都很高兴，部队里欢天喜地的，仿佛就好像是自各家的事一样，新兵连还举行了会餐。我却没有心情，离开中队有两个多星期了，孤独的夜晚，我想的太多了，一个人的空虚，我怀念的太多了。躺在床上，看着电视节目，心情却无比的烦躁了，那时我学会了抽烟，我在日记里写道， 5 n- W$ i( | l
“……每当我用烟来麻痹自己的时候，我的内心就有一种说不清的迷惑，也许那是一种逃避，可是我已经逃离了一切。也许那是一种解脱，可是我还是沉迷在痛苦中。看着镜子里的我，就像一个点着烟的魔鬼，我恨自己的懦弱，也恨自己的执迷不悟，可是我又能干什么呢？只能继续用烟来麻痹自己……”
% n% T5 I( V8 i+ U# ~! C, ]" @“……我爱过吗？我不知道，可是我为什么这么痛苦呢？如果爱一个人是痛苦的，那么我为什么要爱呢？有没有一种爱是幸福的呢？为什么我要爱呢？如果这就是爱，那我算什么呢？那不就是一个变态，一个同性恋，一个畸形的人？我不是，我不会的，我不可能的，可是我为什么这么痛苦呢？……” * n3 q- f U3 h' z9 Y* u! S
也许我真的没有放的下一切，我的日记写的越来越多，几乎每次都要写上几千字，问了自己无数的问题，也给自己留下了无数的烦恼，我内心的痛苦没有人明白，我在一个人的时候烦恼，在别人的面前，努力的掩饰着自己，用莫名其妙的笑容来伪装自己，别人以为我开朗了，其实我在不断的痛苦中越陷越深，我给自己一个评价，就是很虚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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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仔卡
发表于 2005-8-9 21:55: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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