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丫上瘾了？》BY 柴鸡蛋【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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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80章 这小子有点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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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7 k" {4 w" i) l4 O! h2 W5 X　　每天早上，闫雅静都去顾海的办公室打个卯，几乎已经成了她的习惯。她总能找出大大小小的事和顾海汇报一下，有些事甚至无足轻重，其实只是找个见面的借口罢了，看不到顾海，闫雅静的心就没法真正踏实下来。

　　今天，闫雅静照例去了，却在门口碰上一个她不想看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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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佟辙刚从顾海的办公室出来，看到闫雅静站在旁边，目光从上到下打量着她，一副轻狂的口气朝她问：“干嘛来了？”

; E# l% z0 F: a) v' l　　“你管我干嘛来了！”闫雅静美目瞪了佟辙一眼，作势要进顾海的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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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V5 Q# c1 [8 U4 c# W　　佟辙伸出胳膊拦住她，“不说明情况不能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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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凭什么管我？”闫雅静气得脸颊绯红。

　　“副总经理要以身作则，如果你都借着职业之便骚扰总经理，下面的这些员工要怎么自律？”

　　一席话说出来，立即有N多目光朝这边抛过来，闫雅静已经感觉到了佟辙那边压倒性的胜利。没办法，在一个都是女人的公司里，没有任何一个优秀的女人抵得过给一个不入流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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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凭什么说我是来骚扰总经理的？”闫雅静定定地看着佟辙，“我手里拿着文件，是需要交到顾总手里的，没事我会来这闲逛么？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无聊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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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0 ~. q$ Q5 `. p; o　　佟辙伸手，目光尖刻。

　　“拿来我瞧瞧，我看看是什么重要的文件，需要你副总经理亲自跑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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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0 }& f2 F+ g0 g, G+ D  K　　闫雅静扬起文件举到佟辙面前，从容地说：“顾总下午要用的会议发言稿。”

　　不料，佟辙听后一脸的不屑。

& A6 l- Z6 j4 e3 @' J1 z+ H1 I　　“这事不是应该由秘书来做么？副总还去张罗这些事，有点儿大材小用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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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I8 f5 U9 K　　闫雅静深吸了一口气，青着脸看向佟辙。

. V* u# z- H* B& i5 A　　“顾总没有秘书，这些事一直都是我为他张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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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3 ^3 Z  c2 p/ E0 z. S; Z# E) K　　“原来是这样……”佟辙迅速抽掉闫雅静手里的文件，转身又进了顾海的办公室，很快便出来了，出来之后即用一副漠然的眸子对着闫雅静。

3 X. v: O* X2 V# m) w# V　　“行了，东西帮你交给顾总了，你可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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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闫雅静惊愕外加愤怒的目光直对着佟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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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 P* F: J  F) W1 ]　　佟辙还是那副漫不经心的表情，“我帮你送进去，你不仅没说一句谢谢，还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不合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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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j1 v1 H; {( `% N　　闫雅静赤红的双眼盯着佟辙后面的门把手看了看，心中虽有不甘，可实在没法再往里面走，后面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别让人家以为她厚着脸皮倒贴。

. b) Y: Q: [* P, u　　看着闫雅静羞愤离去的背影，佟辙的嘴边露出一抹笑意。

7 @- P4 ~0 ~$ `+ j; f　　整整一个上午，闫雅静都是心绪难平，总感觉缺了点儿什么。正巧销售主管过来递交数据分析表，闫雅静总算是找到了一个可以拿得出手的东西，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妆容，再次朝顾海的办公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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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g: j! O. q& ]; S& j  S　　结果，半路又遇到那个煞星。

　　闫雅静打算无视佟辙，不料他又拦住了闫雅静的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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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w) `: z& r" f$ {+ L. M　　“闫副总，你这是干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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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闫雅静这一次底气十足，“去找顾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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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佟辙俊朗的脸上浮现几丝清冷的笑容，“这次又去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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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闫雅静忍着最后一丝耐心朝佟辙说：“近期的销售数据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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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 q- I5 q0 y( t　　结果，一不留神的工夫，佟辙又把文件抢走了。

　　“你送进去也白搭，销售这一块一直都是我在监督负责，你就是送进去了，顾总也得把我找过去。”闫雅静俏丽的下巴对着佟辙。

6 H& H' j, ?3 Y, v0 _　　佟辙哼笑一声，“就这种销售指标，你也敢送过去？”

　　闫雅静脸上的神采立刻黯淡几分，“你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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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季度的销售业绩才比同类企业高出这么几个百分点，还是在广告投入这么大的前提下，销售部门是你养出来吃闲饭的么？你竟然还有脸拿着这份报表进去和顾总汇报情况？如果我是你，我早就找个墙缝钻进去了。”

　　闫雅静被挤兑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红润的嘴唇因愤怒而微微抖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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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佟辙拍了她的头一下，“少动一些歪心思，多做一些实事，销售不愁上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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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办公室，闫雅静松开手，才发现手心都是汗，全是被那个二货给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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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X' Y# c8 }4 h7 U　　凭什么一个新来的副总就要对我指手划脚？这个公司是我陪着顾海一点一点做大的，没有我的领导和管理，销售能做到现在这样？有本事你接手一个试试，你能做到之前的三成我就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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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股情绪一直到中午下班还没有平息，更让闫雅静崩溃的是，从她早上来一直到现在，连顾海的影儿都没瞧见。

- A. `; x9 y6 W4 s' O　　终于，提着包走出办公室时候，闫雅静瞧见了顾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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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海和佟辙两个人一起朝电梯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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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闫雅静急走两步跟了过去，结果都已经走到电梯前了，佟辙也看到她了，还硬是按了关门。闫雅静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电梯在自个面前关上，佟辙的那双眼睛就在她的视线内挥之不去。

. O7 X% g5 E$ H. u　　下午，闫雅静刚到办公室，P股还没坐稳，技术部门的主管就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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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x1 U$ A- D/ B/ W7 Y, m　　“闫副总，您再看看，这份修改后的样本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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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闫雅静看了下图纸，目露诧异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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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z$ |* `% s, g3 Z" D　　“这份样本不是早就审核通过了么？怎么又重新修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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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3 C  S; X3 B  C  q+ n　　主管目露尴尬之色，“上次您是审核通过了，可……佟副总又给打回来了，说我们的设计样本没有考虑到材料采购这一环节，造成很多不必要的麻烦，所以……”

2 @" _( _( \# X4 K　　闫雅静还没等主管说完，噌的一下站起，双目喷火地朝佟辙的办公室走去。

　　结果，他人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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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大步朝顾海的办公室走去。

" Y  B6 ]1 C: f　　受不了了！她一定要和顾海狠狠控诉这个家伙，从今以后，有他没她，有她没他！

　　结果，按了几下门铃都没反应，闫雅静干脆直接推门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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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P, S& Y! V2 d6 a　　佟辙就坐在顾海的位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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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C; `7 j1 U　　闫雅静美目圆瞪，她简直不敢相信自个的眼睛，佟辙竟然坐在顾海的办公椅上翘着二郎腿嗑瓜子，还拿一副大爷的眼神看着她。

3 D' N$ `) ]" ~! i5 ]　　“有事么？”

　　闫雅静走到佟辙身边，死死盯着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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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就不怕顾总看到你这副德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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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1 c2 S! V/ s" T　　佟辙漫不经心地拿起一颗瓜子塞到嘴里，嗑完之后，瓜子皮直接吹到闫雅静的脸上，连带着他额前的几缕发丝都吹起来了，露出一张帅气凌人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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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顾海让我坐在这的。”佟辙伸出手指了指身后的房间，“他就在里面睡觉，你要是想让他看到我这副德行，可以敲门进去，或者直接大喊几声。我保证他出来之后，第一个注意到的不是我，而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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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v6 p- u4 S) y$ S% u. w　　说完，端起杯子喝了口咖啡。

　　闫雅静看到佟辙用顾海的杯子喝水，差点儿气得吐血而亡，要知道她和顾海认识了这么多年，也没碰过他的生活用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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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我看你还能笑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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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c8 J9 U/ L2 t, D1 c8 u( k　　闫雅静狠狠给了佟辙一记眼神，而后转身走出顾海的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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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L* t' k0 B( F3 c) e  h9 f　　下午四点钟，白洛因接到一个电话，教导员打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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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白啊！通知你们营参与训练的那些士兵，停下手头的事情赶紧回去收拾东西，五点钟紧急集合，到时候咱们就出发了。”

　　五点钟……白洛因惊了一下，“不是说晚上九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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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计划赶不上变化快，车队已经派过来了，差那么几个小时也没什么区别吧？”

: q" P/ G7 j! M. e/ V　　撂下手机，白洛因的心凉了一下，最后一顿饭就这么没了。

　　早知道这样，中午就过去和顾海见个面了，这会儿就算赶过去也来不及了。没想到早上踹他的那一脚竟成了告别的礼物，白洛因心里酸涩涩的。

1 Y2 N) }. w/ `0 I& ]4 U　　刚要给顾海打个电话，手机又响了，还是教导员打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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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R4 m8 \+ F8 \7 B- S2 Z  m4 {　　“小白啊，我说错了，是六点钟，六点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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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撂下手机，白洛因二话不说，驾着车就朝部队大门口冲去。

9 W+ u2 T" g" E) m, O( ?& S  p　　一路疾驰，脑子里就一个念头，再见顾海一面，哪怕隔着窗户瞅一眼也好。

1 R* d0 ?. l7 @6 V% `- m2 Q6 }　　眼瞅着距离顾海公司不到五公里的路程了，路上居然又开始堵车，目测是前方出了一场交通事故，交警正在清理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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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洛因看了下表，还有时间。

9 }, F& r% |: j, e6 J1 e- Y　　结果这一堵就堵了十来分钟，本来很宽裕的时间，突然间变得紧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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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洛因焦灼地看着表，恐怕来不及了，于是一拍方向盘，断然下车，迈开大步朝顾海公司的方向狂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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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1章 这次真气着了

- C; P# W9 V, d* `  j# J+ r　　到了顾海的公司，白洛因还是先去找接待小姐。接待小姐的电话打过去，依旧转到闫雅静的办公室。闫雅静接到电话之后，立刻通知这边，顾海就在办公室，一会儿就让他下来。

　　“顾总马上就到，您先坐在那边的沙发上稍等片刻。”

% ], B7 [( M5 g: r1 `& G# Q　　白洛因正好趁着这段时间喘口气，脸上的汗都往下滴答，接待小姐送了一条毛巾过来，白洛因礼貌地说了声谢谢。

　　吸取上次的教训，这一次闫雅静接到消息之后，马上朝顾海的办公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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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推开门，佟辙横在沙发上看杂志，模样很懒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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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F3 M1 e: J, P, n; H' F　　“你怎么又来了？”

% A  t( g( G& j  k　　闫雅静这一次二话不说，直接去敲里屋的门。

% H" @- s+ [2 U# T" ~* f. x　　佟辙飞速从沙发上跃起，两大步横跨到闫雅静的面前，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强行阻止她敲门，“顾总在休息，没有急事不要打扰他。”

2 c8 ^! u% D# X2 w$ L/ j8 k　　“我有急事，十万火急的事！”闫雅静用力挣脱佟辙的束缚。

　　佟辙还是那副冷冰冰的面孔，“我说了，顾总在休息！”

　　“我不管，我一定要把他叫起来，外面有人找他，顾总嘱咐过了，只要这个人来，无论他在干什么，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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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9 ~! c# ^8 I% e7 N, C　　佟辙冷－哼一声，“你还能编点儿靠谱的么？”

& _0 ~9 e6 J' {1 i　　“谁编了？”闫雅静见佟辙不可理喻，便不再和他罗嗦，直接开口大声喊，“顾海，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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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嘴被佟辙捂住了，佟辙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闫雅静，“你是疯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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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i# w6 ^7 B　　闫雅静狠狠咬了佟辙一口，佟辙吃痛，暂时松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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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2 ~0 d$ m' s6 L* ~　　“真没见过你这么极品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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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3 C0 ~4 P' t5 M　　闫雅静恨恨地喘了几口气，“我也没见过你这么极品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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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拿起手机，直接给顾海打电话，不让我喊可以，我直接打电话总成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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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 B4 d" K* @* A　　结果，手机就在佟辙的衣兜里面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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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Y, O0 s5 y. E$ M　　佟辙两个手指夹出来，举到闫雅静的面前，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别费那个心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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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闫雅静赤红的双目盯着佟辙看了一会儿，眼睛里的温度渐渐下降，她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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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那你继续在这守着。”

　　白洛因足足等了五分钟都没见顾海下来，只好又起身朝服务台走过去。

　　“抱歉，白先生，顾海暂时有事，下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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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事？”白洛因英挺的眉毛微微挑起，“刚才不是说没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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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待小姐一副歉疚的表情，“刚才的确没事，可后来闫副总又打过电话来，说那边出了点儿情况，她没法第一时间联系到顾总。”

# Z" B! T8 m+ x2 Z$ R# H　　白洛因一听这话也不费那工夫了，干脆直接给顾海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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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果，这一通电话打过去，另一个声音冒出来了。

　　“喂。”佟辙的声音。

　　白洛因淡淡问了句，“顾海呢？”

　　“他睡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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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睡……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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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C( p) f0 F7 @# U/ ]: I　　这四个字，像是四把冰刀，将白洛因火热的心捅得稀巴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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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x9 {7 B, l2 C$ g　　他僵挺着身体站在一楼大厅，看着电梯，愣了十多秒，转身，大步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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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W/ M* i0 ^8 R/ C9 w+ P7 O) D! F　　车子开在路上，白洛因直接摇开车窗，把手机摔出去。手机外壳四分五裂，一个削尖了的薄片砸在车窗上，发出尖锐刺耳的响声。

- Z8 x; G0 c6 X. |+ X. z6 I　　顾海醒过来，已经是半个钟头之后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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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习惯性地去摸手机，想看看白洛因有没有给自个打过电话，结果在枕边找了好久都没找到，只好打着哈欠坐起身，朝外边走去。

8 z% O' i, ]  Y  N/ w　　佟辙嘴里叼着烟，眯缝着眼睛盯着一份文件瞅，英俊的脸上浮现几丝愁色，像是看到了很多令他不满的东西。

7 p4 z8 D# Q3 Q$ `& E( Q' q" `3 D2 L　　“闫雅静进来过么？”顾海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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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T, K5 ]8 C! w( k! @　　佟辙头也不抬地说：“进来过几次，被我轰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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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r; |1 v2 s; R5 s　　顾海眼中敛着光，笑容里透着几分神秘。

; z5 p3 F; @6 j7 x% p　　“她有说什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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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g  P' z" f& ~+ J　　“无非就是那一套。”佟辙放下文件，揉了揉眉心，“现在这种社会，这么傻的女孩不多见了，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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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_  n8 a+ ~; N, L' K　　顾海坐到佟辙的身边，悠然地点起一颗烟。

　　“我不喜欢那种类型的。”

　　“看出来了。”佟辙语气淡淡的，“你喜欢作风豪放的，她这种名门闺秀满足不了你那狂兽的属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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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m2 k4 b. A) i0 D- T　　顾海但笑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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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y) g+ R2 C+ q　　佟辙拿出手机递给顾海。

$ ~. J$ ?' v9 y* l　　“你怎么把我手机拿走了？”顾海纳闷。

5 W) d+ b4 D, p# T* F8 z( Q( i　　“义务为你挡电话，怕某个女人耐不住寂寞，趁你睡觉的时候骚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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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4 s0 U  q8 F/ S　　顾海笑着用手戳了佟辙的脑门一下，“你丫倒是挺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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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L. d& }4 x/ r1 ^9 C　　说罢翻了翻通讯记录，看到白洛因的号码，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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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给我打过电话？”顾海连忙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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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I- Y! M  y% |9 I　　佟辙点头，“就在你刚才睡觉的时候。”

* @. v9 [+ V& u( ~　　顾海的脸骤然变色，“他说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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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G! r1 M6 ]1 p. @9 x　　“什么都没说，就问你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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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说的？”顾海心里一紧。

: J' k# _% I4 O8 r! n1 u: t　　佟辙懒散的目光瞟向顾海，“就说你在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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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海的那两道浓眉差点儿重叠到一起。

3 v) U7 }! w7 z0 ^　　他顾不上发火，赶忙给白洛因打了一个电话，结果显示无法接通。界面往下一拉，看到同一时间，闫雅静也给自个打过电话，于是迅速起身朝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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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闫雅静终于把顾海盼来了，眸底溢出淡淡的喜悦。

　　不料，顾海进来就是一声冷厉的质问。

! M& k5 Y0 g# c　　“白洛因是不是来过？”

' r6 X! R; i* x3 T3 g$ u) R　　“是啊！”闫雅静一派轻松的口吻，“你在睡觉，佟副总不让我打扰你，我就只好让他先走了。”闫雅静特意把佟副总三个字咬得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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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海脸都青了，非但没迁怒于佟辙，还大声朝闫雅静训斥道，“你干什么吃的？一连两次把人挡在外面！他不让你打扰我，你就老老实实听他的？那我还要你这个副总干什么？我直接留他一个人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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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3 |% T" l* d0 Q　　闫雅静也急了，站起身和顾海叫板，“你让我怎么做？我进屋被佟辙拦着，我打你电话手机被佟辙把着，你以为我想听他的么？如果不是他欺人太甚，我能坐视不理么？”

; W6 l1 z1 Z* W　　结果，这一番解释过后，顾海说出的话更犀利了。

　　“你刚才要是有这么大的音量，我早就醒了！还用得着手机么？”

　　闫雅静的眼泪都快被挤兑出来了，从小到大，她都是养尊处优的大小姐，人人宠着爱着，这辈子受的气全是顾海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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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你！你爱怎么想怎么想，你把我辞了更好！”崩溃的一声大喊。

　　顾海二话不说，沉着脸扭头便走。

: l/ |/ y% S$ W  A( \4 a　　佟辙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等顾海回到办公室的时候，还拿不正经的口气和他调侃，“你不是说要减少你俩相处的机会么？怎么又主动跑到她的办公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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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r( E) {! i* O; R　　顾海本来急着去找白洛因，想等回来再和佟辙算账，结果佟辙这么一句话，彻底把顾海给惹恼了，当即拽着佟辙的脖领子一通吼，“你为什么不让她进来？你为什么要拦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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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9 G# J/ o2 {! l8 ]　　佟辙很淡定地回了句，“不是你让我拦着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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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海定定地看了佟辙几秒钟，眼皮绝望地碰撞在一起，再次分开时，目光中喷射着熊熊的火焰“你丫是不是顾洋派过来折腾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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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这句话，甩袖子走人。

: o1 d" ^2 }/ c! g' t* @/ r　　顾海火速赶到部队，结果到了白洛因的宿舍，门是锁着的，他用钥匙打开门，看到里面空荡荡的，行李箱不见了，被子叠起来了……

　　顾海的心瞬间揪起，去了传达室，那里的军官告诉顾海，“走了半个钟头了，他那辆车是最后走的，你要是早点儿来，说不定还能瞅见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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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海心里别提多难受了。

　　白洛因一定是临时接到通知的，为了见自己一面，急匆匆地往公司赶，结果到了那，他竟然在睡觉，电话都是别人接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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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s2 j5 o- D: L7 b! b　　顾海都能想象到白洛因断然离去的模样，脑子里可以描画出白洛因失落透顶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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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C6 l; X/ w- a　　再次回到白洛因的宿舍，眼前还是昨晚相处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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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床底下的那一箱书还在整整齐齐地摆放着，每本书上都有白洛因的指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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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么走了，连最后一面都没瞧见，连最后一顿饭都没吃上，连最后一声抱怨都没听见……就这么去过苦日子了。这一走又是一个月的时间，他要睡一个月的冷被窝，吃一个月不合胃口的饭菜，每天训练到深夜，累到连呼吸都困难，却找不到一个人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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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2章 因子反整老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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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 t& d+ S5 h  Q　　部队到达全封闭训练基地已经是后半夜的事情了，很多人都已经窝在车厢里睡着了，白洛因坐在司机的身后，车一到站，扭头朝数十位摇头晃脑的官兵喝令一声，“到站了，都精神精神，别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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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B0 i& q4 ]  H& n+ A2 q　　这一声洪亮的提醒，把前面的司机都吓了一跳。都这个点儿了，又坐了这么长时间的车，他怎么还这么精神？

5 [4 t- L+ ~) Y- j1 i) f　　白洛因站在车外，看着官兵一个个走下来。

9 w  z4 _; l3 c1 m% p　　刘冲是最后几个下来的，看到白洛因站在车门口，很自觉地快走了两步，下车之后迅速转身去追大部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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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洛因一把将他揪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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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l; ~6 q6 c7 R　　自打上次被顾海整过之后，这个小尉官就一直对白洛因避让三尺。

　　“还记仇呢？”白洛因的声音难得柔和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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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8 l" a' U2 o- B/ M! P　　刘冲拘谨的笑笑，“我从没记恨过你，我刚来部队的时候，要不是你对我的额外照顾，那一年我会生活得很艰难。我这程子想了很多事，我有点儿自私了，我总自以为是地关心你，反而给你造成了不必要的麻烦。”

　　白洛因微微眯起眼睛打量着刘冲，“你这程子没露面，就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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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8 ~0 x0 ~5 p& H! b% k　　“不，不是……”刘冲尴尬地挠挠头，“我一直努力训练，把前阵子缺的那些课程补上，如果不抓紧的话，很可能这次飞行任务里就没我了。”

　　白洛因点点头，“这倒是，有上进心还是好的。”

　　刘冲发现，今天的白洛因和平时特别不一样，目光烁烁有神，在深夜里发着璀璨的光芒，好像丝毫没被旅途的疲倦所侵袭，整个人都散发着勃勃生机。

/ }+ a& m7 J- D& {　　“小白，你那边的人齐了没？”远处传来一声敦促。

　　白洛因拍拍刘冲的肩膀，“你没记恨我就好，有工夫咱们再聊，好好回去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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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跑着朝不远处的几个人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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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G+ J$ S% @; i1 i9 L6 j/ u　　凌晨两点多，这些官兵全部安排宿舍就寝了，周凌云挺拔的身姿屹立在飞行指挥塔台上，目光深切地凝望着整片基地，夜色苍茫，浩瀚星空下的训练场透着一股雄壮之美。不远处，数十架战机列队昂首，蓄势待发，周凌云心中隐隐透着几分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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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4 i+ ?" p8 j% [　　身后突然传来稳健的脚步声，踢踏的节奏显出来者心情的激昂。

　　周凌云心中暗暗诧异，除了他这种神经病，还有谁大晚上不睡觉，跑到这来欣赏训练基地？一直以来，周凌云都被视作飞行疯子而存在的，极少有人能理解他的这份狂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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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W) U, h& E6 \9 O  y' V　　“真美啊！”身后的人传来惊叹声。

/ |* {& J2 z  d# z　　周凌云身形一凛，这个声音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回头一望，居然是白洛因！周凌云太意外了，怎么能是白洛因呢？平时无论有什么任务，无论出发去哪儿，只要一落脚，白洛因肯定是第一个睡着的，今儿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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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5 H. m% [) p& K1 }" J+ [7 X　　某小白走到周凌云面前，咣当一落脚，气势恢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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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G# U, V( O$ X" j6 O0 `　　“你也在啊！真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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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y) ~& G# i+ B( |* m　　周凌云第一次在夜里看到白洛因如此精神抖擞的模样，像是被注射了50O0cc的鸡血，昂首站在这里，就差打鸣了。

　　“你怎么还不睡？”周凌云疑惑的目光审视着白洛因。

　　白洛因声音豪迈，“太兴奋了，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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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X# {! T4 }6 |: u% U　　和白洛因这么一比，周凌云反倒显得很萎靡，甚至还露出一副不理解的表情。

! [/ }( U( `3 j6 f! H　　“兴奋？有什么可兴奋的？”

　　白洛因像是宣誓一样地大声说道：“马上就要开始三十多天的训练了，这三十多天，我们又要翱翔蓝天，俯瞰大地，向着新的目标进发了。难道这不值得我们兴奋么？那么多航空兵就要在你我的号角下征战沙场了，他们是有备而来的，必将满载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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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凌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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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j9 V+ \8 [% E　　白洛因等了半天没听到回应，扭头看着周凌云，目露诧异之色。

　　“你今天怎么这么没精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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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凌云喉结处动了动，“是你精神过头了吧？”

　　白洛因用力拍了周凌云的肩膀一下，力道猛得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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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起努力吧！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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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8 A5 i- }: m　　周凌云看着白洛因渐行渐远的背影，心里凉飕飕的，这娃中了什么邪了？

- ^9 `& x. K. ~: I$ L　　睡了不到一个钟头，周凌云就起床了，他几乎每天都是部队起得最早的一个。无论春秋冬夏，无论睡得多晚，早上四点钟都会醒过来，脑子里的生物钟准得吓人。

2 L7 F2 A& o' O% W" A　　洗漱完毕，周凌云走到训练场上活动活动身体，这会儿天还是黑的，月朗星稀，视线内只有几个孤零零的身影，不是清扫人员就是站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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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8 o1 r% ]8 V6 P" P　　想到昨晚上白洛因那不正常的精神头儿，周凌云心中哼笑一声，这小子今儿肯定得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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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长，够懒的，现在才起。”

　　周凌云身形一震，顺着声音的源头看过去，一个身影正在跑道上纵情奔跑着，而且这个身影越看越熟悉，越看越熟悉，跟过去一瞧，竟然是白洛因。

7 z6 L* L* p; M( P. C% ]; O　　“你没睡觉？”周凌云问。

　　白洛因额头上的刘海已经被汗水打湿，跟着脚步的节奏一下下拍打着周凌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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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Y8 X* h/ p7 d4 X$ w　　“睡了，睡了十分钟。”

　　说完，突然加快速度，如同骏马一样在周凌云的眼皮底下奔腾而去。

　　周凌云临时刹车，朝旁边的站岗兵问道：“他什么时候过来的？”

　　站岗兵僵硬的面部肌肉动了动，艰难地回道：“我已经盯着他转了二十多圈了。”

8 w/ x6 X2 k: m　　上午，高难度飞行训练正式拉开序幕，数十架战机滑出机棚，跑道尽头蓄势待发。滑跑、加速、加力起飞……两架银色战鹰腾空而起，呼啸渐远。最大坡度盘旋、低空倒飞通场、小角度最快速度着陆……一连串令人惊心动魄的动作在周凌云的眼前不断展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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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飞行指挥塔台上进行指挥，偶尔也会亲自上去飞行示范。这种飞行和平日的飞行是完全不同的，一个高难度动作就是一次对身体极限的挑战，三四个小时不间断飞行，只有周凌云敢下这样的强度，也就只有他的兵受的起这样的折磨。

4 D5 o" k# T' b% [8 z$ m　　终于，周凌云拉响了结束的号角。

9 O- f& L1 S& K5 ?　　航空兵们一个个从战机上走下来，有的大汗淋漓，有的走路都发飘，有几个平时身体素质不错的，这会儿都出现眩晕呕吐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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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凌云目送着他们走出训练场。

9 X1 V6 H; \1 \/ s8 r/ t" Z6 w　　就在他准备一并离开的时候，突然有三架战机再度升空，其中一架是白洛因的战机，后面跟着的两架是他的士兵驾驶的。三架战机又开始做那些高难度的动作，十几吨重的东西，在他们的操控下轻快得像一只小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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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7 |7 C2 d, N: c　　周凌云的目光微微眯起，眼中含着几分惊喜之色。

. S8 |( ^  D+ c9 {! D& K/ w& ^　　这次来训练，白洛因似乎真的变了。

　　敢于在周凌云结束命令下达后，继续保持作战状态的人，可以简单地归纳为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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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B0 L! F, r1 Z( X　　精神可以嘉奖，但这种策略不得当。

/ J& ^: v  F: P' H6 F3 n( H$ e　　周凌云很快朝那片区域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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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架战机下来之后，除了白洛因，剩下的两个士兵脸都没有血色了。

; G" r% D: ^3 L: i" o　　“行了，休息吧。”周凌云难得松口，“劲儿要省得点儿用，还有三十多天呢。”

　　不料，白洛因当即否决了：“不行，今天训练不达标，就甭指望休息了。”

) I, v4 E% X7 L+ z& R* r3 W; p6 a6 i4 t/ T/ |　　以往都是周凌云百般刁难，白洛因在一旁护短，今儿反过来了。

　　“这种训练状态，不练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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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_* ?& l' l" @, [+ `　　白洛因毫不让步，“训练状态都是意志力逼出来的，人的潜能是无限的，登机！”

2 C/ N% G2 S' O  Z2 K) h, c8 a  b6 p　　在周凌云愕然的目光中，三架战机再次冲上云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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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H7 K4 _% e* D& a* R　　周凌云想趁着晚饭的时间和白洛因好好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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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 G/ O8 q. J6 l　　白洛因直接穿着抗荷服走进来了，俨然刚从战机上下来，摘下飞行盔，一脑门子的汗，头发还是湿漉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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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要和我说什么？”白洛因喘着粗气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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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凌云示意他坐下，“咱坐下来慢慢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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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一会儿，送饭的人进来了，这是饭堂额外给白洛因开的小灶，周凌云是看白洛因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一直没休息，训练这么辛苦，让他好好补补。
2 b: a: w3 k$ r0 M- u: L. f5 s" M( l
) h9 J9 A: I; K* ]$ l5 \" i　　结果，白洛因就看了一眼，便朝送饭的炊事兵训斥道，“谁让你额外做这些东西给我们吃的？你这是要搞特殊化么？是要在我们和士兵之间搞对立么？”

; N0 k; ]/ b5 k- |9 }　　“不是……”炊事兵紧张地看了周凌云一眼，“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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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又是，又不是的胡叨叨什么呢？赶紧端走！饭堂有什么拿什么过来，这些饭菜给那几个胃口不舒服的士兵送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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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凌云再一次被白洛因的反常刺激到了，他一早就听说过，白洛因胃口特别叼，极少吃饭堂的饭菜，每天都有人送饭来，今儿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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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0 N& p# r$ k  Z　　白洛因硬要艰苦朴素，周凌云作为领导也不好说什么，只能陪着他吃馒头和剩菜。

& n5 [  B7 Y9 ?3 N4 k; e. `4 h  ]　　白洛因大口大口地吃着馒头，几乎三口一个，周凌云这边还没拿起筷子，他那边五个馒头都下肚了。周凌云这边刚咬一口馒头，他那边菜汤都喝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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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了一个饱嗝，白洛因朝周凌云问：“首长，您想和我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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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凌云咬下的那一口馒头就在嘴里噎着，定定地看了白洛因一阵，机械地摇了摇头。

' k# {- J' y% n　　白洛因迅速拿起飞行盔，兴冲冲地朝周凌云说：“那我去训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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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0 v- v; r3 V7 R　　直到确定白洛因宿舍的灯灭了，周凌云才回房间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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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J& W2 W! m7 Q4 [% {4 K# `% y　　迷迷糊糊刚要睡着，突然被一阵轰隆隆的响声吵醒，周凌云做飞行员这么多年，这声音是从哪发出来的再清楚不过了，这么晚，谁还在外边偷偷训练呢？

5 n1 o: Z# ?( p7 m　　披了件衣服走出去，战机刚起飞，周凌云定睛一扫，脸都绿了。

$ B, Z; i4 |  ~8 C# L　　竟然又是白洛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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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0 w& z' L- }: f# r　　一次两次，周凌云心里还透着几分惊喜，次数多了可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 J* @" J" ?1 o! p　　穿好衣服走出去，强行发布指挥命令，让白洛因赶紧下来。然后将他五花大绑绑回宿舍，按在床上，衣服给他脱了，被子给他盖好了，灯给他关上，才放心地出门。

　　不料被窝刚热乎，外边又响起轰隆隆的响声，周凌云脸一黑又冲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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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a+ Z& j, g3 ?　　这次不仅把白洛因押回宿舍，还把门从外面锁上了。

　　结果，白洛因这个撬锁高手，不到三分钟就把门给打开了。

　　周凌云刚回床，轰隆隆的声音又响起来了，他彻底怒了。

$ a/ a2 @5 G1 K: P" b/ Z, I/ n/ w　　直接把白洛因拖到了自个的房间，按在枕边，看着他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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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夜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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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W: f% ~; d+ f　　周凌云也陷入梦乡，他梦到自个驾驶着战机冲向战场，正在和敌人英勇搏斗，突然战机开始摇晃起来，怎么也控制不了平衡，他的身体也跟着一阵摇晃。

& T: H7 h8 e: Q- d. R　　猛地惊醒，发现真的有人在摇晃自己，头顶上方一张脸，阴嗖嗖的目光直瞪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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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H4 N# R! `8 {( H1 P　　“给我布置点儿训练任务。”白洛因幽幽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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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y# y4 J: x9 @: I　　周凌云把手伸向白洛因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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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L. a+ t) [$ ^: _  j　　白洛因一把攥住他的手腕，又是一阵大力地摇晃，周凌云差点儿被白洛因摇晃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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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洛因的大嗓门直接劈向周凌云脆弱的耳朵，“你咋不让我训练了？你咋不让我训练了？我想训练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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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3章 顾海煞费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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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4 `9 }$ R' {" k6 c2 u　　佟辙走出办公室前朝顾海问了句，“你又不回去了？”

　　顾海用一个木然的眼神回复了佟辙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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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打白洛因走，顾海就一直住在公司，算起来已经有一个礼拜了。这一个礼拜顾海都不知道自个是怎么熬过来的，精神已经濒临崩溃，俩人从复合到现在，一直过着聚少离多的日子，可像这次这么难受的情况，顾海还是第一次体会。

　　以往虽然分开，起码还能用手机联系，这次白洛因是彻底消失了，顾海想尽一切办法都联系不到他。没有白洛因的消息，不知道他过得是好是坏，顾海每天都是百爪挠心，几乎除了工作，剩余的时间全用来纠结白洛因了。

　　到了晚上九点多，公司就成了一座空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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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K+ V# _% Z9 k8 B　　顾海一个人坐在办公室，灯都关着，只有眼前的电脑是开着的。屏幕上不断地闪着白洛因的相片，一张一张在顾海眼前闪，越看心里越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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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A7 X' u" B/ P　　电话又一次打到了空军政治部副主任那里，顾海不止一次吃闭门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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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小海啊，不是叔不帮你，这事我真不清楚，要不你给你魏叔打个电话？”

　　一帮孙子！

　　平时说话一个比一个客气，真到了担责任的事上，谁都把嘴咬得死死的。

$ x% Z4 t) S/ s( E　　顾海恨恨地将手机撇在办公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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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出了一口气，掏出一颗烟点上，对着外边的星空缓缓地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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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八颗烟下来，顾海的情绪不仅没有得到释放，反而更加焦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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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H' D! R# ~6 D0 M; S2 S$ z* u　　无奈之下，顾海只好又拨通了姜圆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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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8 a. n" ^+ i0 S" A. l  U' `5 o　　“因子的部队在搞封闭训练，他走之前没带够衣服，你给他送点儿过去。”顾海说。

- ^6 Z8 _0 K" f; k　　姜圆急忙问，“你怎么知道的？他给你打过电话了？”

+ y* n8 O! D, G3 L7 ?+ A* t　　“没，他手机忘带了，他们团的干部告诉我的。”

1 r. r8 g" w0 {; x0 f　　“行，我知道了，待两天我就给他送过去。”

4 U" T. q; G/ r; S8 H　　顾海催促道，“你明天就给他送过去吧，最近可能要变天儿了。”

　　姜圆迟疑了一阵，朝顾海问：“你怎么不给他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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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o3 W% P- X# a　　“我怕耽误他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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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句话听得姜圆挺欣慰，顾海长大了，已经懂得如何去关心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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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挂掉电话，顾海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内心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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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n. j$ X0 d) O( ~  O( p. o　　晚上，顾威霆回来，姜圆就把这事和他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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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Y% M$ O9 ~2 u) \* M　　“你在开玩笑么？”顾威霆语气很生硬，“他平时在部队，你去瞧瞧他也就算了，现在在外面搞封闭训练，我都不能随意进出，你还想进去看他？你快歇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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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圆气结，“封闭训练也不是坐牢啊！凭什么不能进去看？”

　　“我和你说，他们现在就等于高级犯人，只是使命不一样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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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0 h$ {4 t+ T0 D& t　　姜圆一听更气愤了，“你说什么？我儿子在部队就是犯人的待遇？早知道我就让他转业了，我还以为他在部队多威风，日子过得多潇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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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S5 E/ @9 d* {, @5 b　　越说越心疼，眼瞅着眼泪就要掉下来了，顾威霆赶紧说两句好话缓和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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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o! _5 f, K; D" S3 N  a　　“我这些年不也是这么过来的么？哪有你想的那么苦？无非就是执行任务的时候累一点儿。话又说回来了，什么岗位不累？清洁工每天都得风里来雨里去的。每天看看报纸喝喝茶就名利双收？哪有这种美事啊？”

# ]" `" I  k: D" l$ h8 L　　姜圆绷着脸说，“我不管，反正我得去给我儿子送衣服，说话就要变天儿了，我不能让他着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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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c8 z4 W& x9 z: u) Z; y　　“他现在又不在北京，变天儿碍他什么事？再说了，他都二十七了，还能让自个冻着？”顾威霆不以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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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圆又恼了，“你儿子也二十七了，他还会做饭呢，你怎么也去给他送吃的？”

　　一句话把顾威霆噎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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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2 X- Y/ r: b$ H( s9 P! M9 D7 X　　好一会儿才开口说：“要不这样吧，我给那边的领导打个电话，让他们给因子多加两件衣服总成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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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行。”姜圆嘴唇咬得死死的，“我就要亲自送去，我太了解你们这些男人了，嘴上应得快，用不了几分钟就忘到脑袋后边了。”

4 Z! b# Y: D1 Y# ?! ?; Z( g, u; y4 Z　　顾威霆死活不松口，“封闭训练期间，任何部队外的人都不许可进入，你死了那份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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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圆的脸瞬间就冷了，转身就去了别的屋，不理顾威霆了。

' G( J; M2 M  e6 g) e& H7 v8 W　　这场冷战一直持续到被窝里，姜圆背朝着顾威霆，一身的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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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大军长终于退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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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W7 s$ |. ~& }: \　　“你把衣服给我，我明天给他送过去。”

3 M0 l+ k4 k, t3 ?& V( {5 j, V2 @　　姜圆转过身看着顾威霆，“真的？你不会把衣服扔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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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你眼里就这么不靠谱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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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圆绷了一天的脸总算露出几分笑意，她赶紧下床，到柜子里拿出事先准备好的衣服，放在床头柜上，反复叮嘱顾威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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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o3 J$ I- e2 i  O2 p　　“明天走之前别忘了啊！”

$ ?' [6 u" _; \' t# h　　第二天，顾海就一直潜伏在军区别墅的四周，等着顾威霆的出现。

　　上午九点多钟，顾威霆的车缓缓地开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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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_6 s, d3 }9 e　　顾海一路尾随着顾威霆，足足跟了四个多钟头，才到了这个秘密军事基地。其实也算不上秘密了，顾海小的时候就和顾威霆来过这，只是印象不深了。一晃二十多年过去了，没想到这个基地还在，只是住在里面的人全都不认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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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0 I$ H- f# T% H7 |, @　　顾海虽然开的是军车，可到门口还是被拦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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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出示您的证件。”

　　顾海掏出身份证递给哨兵看，哨兵扫了一眼之后，又把目光朝向顾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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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5 _; P, Q* \" X　　“你是顾首长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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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i! r; y- N$ ]　　顾海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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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了，进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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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 S5 {* t1 B# s8 s! W　　原以为进了这道门，就可以和他朝思暮想的媳妇儿见面了，不料没走几步又被两个军官拦了下来，“抱歉，您不能再往里走了，前面就是训练场和实验区了。如果你要找什么人，请在接待室等候，我们帮您去传达。”

8 f/ O3 d( p; D5 M3 d　　这里相对于普通部队的管理要严格的多，顾海不属于部队的人，自然不能像顾威霆那样随意进出。不过他也没打算进去，只要能和白洛因见一面，和他说上几句话，顾海就心满意足了。

9 r$ ?  X. V9 R& F* d# D3 v. q/ z　　这一等就是两个多钟头，顾海起初坐在招待室里，后来走了出去，放眼天空，几架战机组成一个飞行编队，正在反复练习着大角度转体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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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看不到里面的驾驶员，可顾海依稀能感觉到哪架战机是白洛因操控的。

3 M( z+ n0 i3 n* C　　“他们每天都这么练。”身后的一个军官突然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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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海没说什么，目光始终在一架战机上流连。

0 Z$ [; T+ m; H, X  F　　“我喜欢看他们拉烟的时候，特别漂亮。”

7 h. c2 W$ \4 w　　对于别人而言，这些飞行就是一种表演，一种观赏，可对于此时此刻的顾海而言，这些高难度的动作昭示的是平日里艰苦的训练。表演越精彩，其背后付出的辛苦就越多，顾海的心就越疼。那720度连续滚转的动作，在别人眼里就是一种特技，在顾海眼里就是高达十几个G的载荷。

　　眼瞧着第一阶段的训练结束，传达的士兵才得以和白洛因说上几句话。

　　“白营长，有人找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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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洛因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水，问道：“谁啊？”

　　“顾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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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洛因嘴里的水差点儿呛到，扔掉瓶子，直接回了句，“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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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2 V$ a7 y( G! C0 K/ D1 b2 C9 j: R　　然后便再次登上战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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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c9 R. q, n' e+ ~* [. F! G　　原本第二阶段的训练白洛因可以不参加，可一听说顾海来了，白洛因突然就不坐不住了。理智上阻挠他去见顾海，情感上又控制不住，白洛因只好回了机舱，用高负荷的训练任务来缓解难受的心情。

7 e. S$ C5 X: A% V9 S　　天渐渐黑了，夜空中只剩下白洛因那一架战机，顾海还没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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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传达士兵又过去了，“白营长，顾海还没走，您是不是考虑见一面？”

　　白洛因态度很坚决，“我说了不见就是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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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S# V2 U8 V: _/ V! s6 m7 G* x" n　　听着远去的脚步声，白洛因的心疼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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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一会儿，那脚步声又回来了。

- J! ^$ j- t* H: d& h" q8 I　　白洛因狠攥了一下拳头，怒道：“我不是说了不见么？”

/ ?7 S2 Z  R7 U. }　　“不是顾海，是顾首长，顾首长要见您。”

　　白洛因愣了半晌，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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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4章 难得流露温情

　　顾海在待客室一直等，结果等来的还是一样的答案，他不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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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1 Q# F9 w　　此时此刻，顾海才知道，他一个疏忽，把白洛因伤得有多深。

　　“要不等他们就寝之后，我再去帮您问问？说不定那会儿就有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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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海对身后的话恍若未闻，他已经看到白洛因的身影了，就在不远处的食堂三层，坐在把角的位置吃着东西。顾海看不清他吃的是什么，但是能看清他吃东西的姿态，大口大口咀嚼着，费力地吞咽着，那些东西一定不好吃，可他饿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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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4 {2 P$ \- T1 a, B7 m( J( W　　将近三百米的距离，顾海能清晰地感受到白洛因心中的苦闷，他特想走到白洛因身边看看他，看看他到底是胖了还是瘦了，有没有哪儿受伤，最近的心情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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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脚步下意识地往前移，结果被两杆枪挡住了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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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先生，您不能再往里走了。”

　　“请不要让我们为难。”

　　顾海的脚步滞留在半里开外，眼睛定定地看着白洛因。

　　因子，你一点儿都不想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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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f& r& C6 r  q) v　　白洛因隔着玻璃，眼睁睁地看着顾海驾车离去，那点儿眼泪全就着包子咽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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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Q+ u' H! n1 V6 T) Q5 l- G　　“这儿的伙食怎么样？”顾威霆并不清楚外边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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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洛因缓过神来，淡淡地回了句，“还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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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 Q% V( P2 p1 B　　顾威霆发现白洛因自始至终都没动眼前的这两盘菜。

1 r! ]- O. r* z　　“怎么不吃菜？再不吃该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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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6 r$ J' J& E4 C$ ~% k+ @　　白洛因艰难地将嘴里的那口包子咽下去，然后在顾威霆的注视下拿起筷子，尽管他刻意板着自个，拿筷子的手还是难以抑制地哆嗦起来。由于长时间抓握油门和驾驶杆，白洛因的两条胳膊已经没法正常地拿稳筷子，所以他这几天不是吃包子就是吃肉饼，几乎不点菜的，今天这两盘菜是特意为顾威霆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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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G: a' y' ]6 e3 O/ o# D" J& l' u8 I　　“您也吃点儿吧，从这回去还得好几个小时呢！”白洛因刻意掩饰着自个的狼狈。

　　顾威霆对白洛因此时的情况再了解不过，草草算起来，这个孩子已经入伍将近九年了。在这九年间，他曾给过顾威霆很多心理上的触动。自打他娶了姜圆，白洛因从未沾过他半分荣耀，看似被光环笼罩的九年，其实是他用汗水一点儿一点儿为自己打拼的，与顾威霆没有丝毫关系，顶多初来乍到的时候比别人醒目一点儿。

' B+ [" X. Y& F, |. Z8 C　　他的付出和奋斗，是顾威霆看在眼里的，即便没有亲情关系，看着这样一个年轻人在这吃苦受罪，顾威霆心里也会不落忍，更不要说他的干儿子了。

8 T- i( D; g) U7 ?8 s* q, n　　白洛因夹着一块肉，哆哆嗦嗦送到顾威霆的碗里，然后继续闷头吃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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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心完全不在这，一丁点的胃口都没有，吃东西完全是机械性的，纯粹是拿来充饥，根本没有好吃与不好吃之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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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威霆吃着碗里的这块肉，再看着白洛因，突然有些难以下咽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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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洛因还沉浸在顾海离去的难过之中，突然有双筷子伸到了自个面前。

　　“吃吧。”顾威霆难得温柔。

! m2 |; `' G0 u$ {& Z0 ^& r　　白洛因愕然地看着眼皮底下的筷子，看着筷子上的这块牛肉，嘴唇动了动，无意识地打开，一块汁浓味美的腱子肉就这样毫无征兆地滑入口中，带着顾海父亲的一份浓情，在白洛因的心中烙下深深一个印痕。

8 v8 `4 W* a6 _! ^3 p　　如果是一个普通士兵，被这样一个将士亲手喂饭，那份冲击是来自于地位的悬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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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白洛因心中的震撼，完完全全因为这是顾海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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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Q1 |' g; ?$ ?3 ~* O　　这是九年前将顾海关在地道里，口口声声对他威胁的人；是将他们逼到走投无路，终日漂流在外的人；是看到顾海出车祸，对自己怀恨在心的人……而今，他却用一双温和的手，夹起菜递送到自己嘴边，只因为他看到自己不能拿稳筷子。

7 I9 V3 j5 [5 q　　顾海给白洛因喂过无数次的饭菜，白洛因都没有想哭的感觉，今儿顾威霆喂他吃了这么一口，他突然有些哽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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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也不是九年前的心态，得过且过，走一步算一步。吃透了种种磨难的白洛因，在明白责任为何物之后，终于发现，他是如此强烈地渴望被认可和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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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J3 D$ j6 Q4 r, `2 G3 @) L　　回去的路上，顾威霆满脑子都是白洛因强忍住眼泪的画面，那在眼睛里不断打转的一滴泪，狠狠地揪扯着顾威霆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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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X5 f8 Z$ \' G& D3 M　　晚上训练完回到宿舍，白洛因发现床上的被子不见了。

6 G; y- N7 U" V8 n0 i1 i　　正纳闷着，身后转来一阵敲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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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t: X0 ?/ d( I) f: m　　刘冲探头进来，试探性地问：“首长，我能进来么？”

; `: v! O" ?; B4 x/ ^. V& r/ ?　　白洛因剑眉一挑，“有什么不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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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冲进来之后，白洛因才看到他的肩上扛着一床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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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3 D6 d. I5 V* V7 q+ w　　“你怎么把我被子拿走了？”白洛因问。

' M8 L. l6 ]1 u) d8 {$ M1 {* p　　刘冲大喇喇地说：“咱这太潮了，前两天总是下雨，被子有一股霉味，今儿我们都拿出去晒了。我从你这过，瞧见门是开着的，我就把你被子一块扛出去了。首长，你不会膈应我这么做吧？”

: K' o0 |' Z6 A/ l! P! `8 s& z　　“我膈应你干什么？”白洛因嘴边浮现一丝笑意，“你这么关心我，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干嘛膈应你？”

　　“首长，我能不能问你个事啊？”

+ r: E, C; W! M6 R　　白洛因一看刘冲的眼神，就知道他想问什么，与其让他艰难起启口，倒不如大方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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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顾海是恋人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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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9 ?$ d! c; p* o( W& f2 f　　虽然早就有心理准备，可刘冲还是被震得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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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U* ?- u% O* k! w- X　　“怎么？吓着了？”白洛因倒是挺轻松。

2 M& c/ ?" u5 F- p　　刘冲连忙摇头，“上次我被绑到你的宿舍，顾海和我说了那么一套话，我就猜到你俩可能有那种关系，要不怎么每次我来你宿舍，他都那么膈应我呢？”

　　白洛因心里暗暗回了句，真不容易啊！这孩子总算开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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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首长，我有一阵子对你也很有好感，心里总是惦记你。不过自打顾海找过我，我就没那种想法了，我不是怕他，我就是觉得我们之间的差距太大了。我可能只是崇拜你，就像我们宿舍的几个战友崇拜球星一样，不是恋人之间的那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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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洛因第一次从刘冲的口中听到逻辑如此清晰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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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w% g: N. x' Q0 h; [+ T　　“行了，甭想这些有的没的了，好好训练才是关键。等你将来出人头地了，身边什么样的女孩找不着？”

7 u# f* t4 ?' C8 Z% e　　刘冲一副疑惑的目光看着白洛因，“你现在条件这么好，照理说也该有好多女孩愿意跟你啊，你为什么要和男的在一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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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G  h3 q" U8 M3 u1 C( b　　“我条件哪好了？有几个女孩真的愿意嫁给军人？就算他们愿意嫁，我也不敢娶啊！娶了只能放在家摆着，一年到头能见几次面啊？平时隔三差五的还要往家打电话，每次出任务还得向她报平安，想想就觉得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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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v& ?/ a/ a+ D* \　　“这倒是。”刘冲忍不住感慨了一句，“难道就因为这些，你就和他在一块了？”

1 `6 v5 g0 W6 y" }& p: X5 w* N0 a　　“当然不是了。”白洛因挺无奈地笑笑，“这种事儿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反正上了贼船就下不来了。”

　　“哎，我真的难以想象，你和他怎么能在一起？你俩一点儿都不配啊！”

9 l6 u/ R- j) W  ]　　虽然白洛因正在和顾海置气，但听到刘冲这句话，心里还是不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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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就不配了？”

- q5 G9 z: R3 G2 ]% f6 q　　刘冲直言不讳地说：“就算男人和男人在一起，也得讲个阴阳和调吧？你瞧瞧你们俩个，全都那么勇猛，谁压着谁合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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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管呢？”白洛因狠敲了刘冲一记，“这是你该操心的事么？”

　　刘冲还是第一次瞧见白洛因不好意思，心里的小邪恶泛滥，忍不住想打听一些困扰他已久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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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长，你们那个的时候爽么？”

; \7 C7 Y5 P! Q　　白洛因促狭一笑，“不爽你乐意啊？”

% O5 \$ a5 m' N　　刘冲笑得脸颊都红了，凑到白洛因跟前继续八卦，“那你俩谁在上面，谁在下面啊？”

　　“看心情吧！”

. {4 t+ _+ }) j　　白洛因回答得很保守，事实证明，大部分时间都是顾海心情好一点儿。

1 j* ]3 Q% z5 a! G8 x2 |6 }* q. u　　“天啊，首长你也被……”刘冲一副无法接受的表情，“在下边不难受么？他往椅子上一坐，我就能看出他那……特壮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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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 V0 h. i! s　　白洛因佯怒地看着刘冲，“你没事盯着他那瞅干什么？”

) S& q4 a( W2 F+ \　　刘冲悻悻的，“我没故意盯着看，我就瞥了一眼，就瞥了一眼……”刘冲伸出一根手指头，反复印证着自个的纯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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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了，别没完没了的，赶紧回去睡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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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冲还戳在那不走，“最后一个，我再问最后一个问题，成不？”

+ c* E% R# v8 `! t　　白洛因耐着性子点了点头。

　　“你俩打算结婚么？”

　　白洛因语塞，好半天才沉着脸说：“还结婚？能把这份关系保住就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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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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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uxiaoao

第285章 痴情的顾大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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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t& ]0 h# O) ^7 A0 y　　从白洛因那回来之后，顾海就成了彻头彻尾的工作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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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k( f& `9 Z8 d1 e6 W　　除了压榨员工的精力，对自个也是毫不手软。每天眼睛一睁，就是铺天盖地的文字材料，累到疲乏时才昏昏睡去，不留一点儿喘息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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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K! u6 }% t) G　　“今天我们开会的主要内容就是商定公司上市前的计划，在座的各位就是我们选定的上市领导小组的成员。一会儿我们还要拟选出董事会秘书，由他来代理执行具体的工作。下面会议正式开始，首先由佟副总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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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音刚落，雷鸣般的掌声响起来，毫不夸张，确实是雷鸣般的掌声。现在佟辙在公司的人气相当旺，已经直逼顾海。除了闫雅静，几乎所有的女员工都对这个副总心存爱慕。

　　可怜了这群美女，好不容易盼来了一个雄性动物，却和顾海一个作风，永远对美女视而不见。不过她们也想开了，与其被一个美女收归囊中，还不如让两个帅哥彼此倾心。于是她们每天偷偷观察顾海和佟辙的互动，一旦出现她们所谓的有爱场面，一定会引起轩然大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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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n  K7 \6 |( R1 X& }4 w8 g  h& a/ Z　　这些美女在YY顾海和佟辙的同时，还会把闫雅静牵扯进来，编造出一系列的狗血三角关系。没办法，谁让佟辙整天待在顾海身边，还不让闫雅静靠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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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M+ `9 @2 {" b　　闫雅静每天和这些美女生活在一起，不可能听不到这些风言风语。

　　一开始她还以笑话的心态看待这件事，后来越琢磨越不对劲，因为她自始至终就没见过顾海的女朋友。而且佟辙刚一来，就受到顾海如此强烈的重视，说明他们私下的交往肯定不是一天两天了。再结合佟辙针对自个的种种表现，闫雅静已经开始有所怀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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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O7 u  O, A7 L3 }) I/ x　　可她怎么也无法相信，顾海是喜欢男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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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她暗暗将佟辙视为情敌，仅仅当他是自作多情，从不认为顾海也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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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下面我们来选举临时的董事会秘书一职。”顾海宣布。

: Q% e1 s; ~! |7 w　　几乎所有人都把期待的目光投到佟辙的身上，因为佟辙一旦被选上，她们和佟辙的接触机会就多了，这就意味着和顾海的接触机会也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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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闫雅静自荐，“我认为我很适合做这份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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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c1 {# @1 t9 c% P1 J% @+ |) n　　佟辙不动声色地瞄了她一眼，心里暗忖道，这个女人是不是疯了？这么累的苦差事都往自个身上揽？真是为了能和顾海多几分接触机会，连命都可以不要了。

　　顾海脸色变了变，抬头看向众位美女。

( X+ C3 Z: e/ u- |7 H　　“你们有什么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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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陶先开口，“我觉得这份工作还是男人承担比较好，一是考虑到任务比较繁重，闫副总的身体可能会吃不消，二是考虑到佟副总的背景，他在香港公司做高管多年，对于企业上市有着丰富的经验，这样就可以省去请顾问的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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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P7 h( I! p　　刚一说完，马上就有人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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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X- l$ x0 ]1 M! Q( e: e　　“我支持小陶的建议，这种体力活还是交给男人去做吧！”

0 O8 {. E1 w* I$ q/ y　　闫雅静面露不快之色，“谢谢你们的关心，我身体很好，公司刚起步的时候，任务比现在重多了，我都扛下来了，这点儿事在我眼里根本不算什么。而且据我了解，董事会秘书需要协调企业和政府部门以及中介机构之间的关系，在这方面我更擅长一些，毕竟我在这边的人脉要比佟副总广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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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I0 M& p+ ?- K7 w3 |　　这些话一说出口，很多人都闷着头不吭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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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海终于开口，“小闫，我很相信你的实力。”

　　闫雅静的眼角浮现一丝笑意，被佟辙捕捉得恰到好处。

. H2 K  G& X, e) c( Z$ u　　顾海接着说，“这样吧，董事会秘书一职还是交给佟辙来担任，其中外部协调这一块可以由你来负责，你觉得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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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 b6 \( @# }+ u7 U. ?　　闫雅静的脸都紫了，她万万没想到，顾海会出此狠手。

　　她之所以想担任这个职务，就是看中了它的内部决策和执行，而外部协调是闫雅静为了说服众人捎带上的，事实上她极不情愿去外部跑。现在可好，不仅决策机会让人了，还揽了这么一项苦差事，闫雅静想死的心都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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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c9 o' Q. S& H# F% [2 q9 }　　“应该没问题吧？”顾海问。

# W- h% U! V9 S8 w　　佟辙也把审视的目光抛向闫雅静，那眼神仿佛在说，小丫头，还跟我斗？你的未婚夫早就被我把在手里了，你还是洗洗睡吧！

　　散会后，闫雅静走在几个美女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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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6 q( x5 ]5 r& |3 x! m6 e　　“哎，刚才开会的时候，我的笔掉地上了，等我弯腰去捡的时候，你们猜我看到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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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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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咱们顾总竟然拿脚在蹭佟副总的腿。”

  j9 {/ k& h9 U9 @7 ^　　“啊啊啊……不会吧？你真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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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确定无疑的口气，“我起身的时候，佟副总正拿眼睛瞟顾总，小眼神那叫一个暧昧哟，我看着都不好意思了！”

　　“哇塞，太有爱了吧？”

# x$ D  z0 ~' s8 r　　闫雅静真想捅聋自个的耳朵，省得听见这些恶心人的议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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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i# ^( }/ G$ G0 _6 A! S　　关上门，过足了戏瘾，顾海的那张脸又冷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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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佟辙抽着烟，还在回味顾海宣布决定的那一刹那，闫雅静那两道杀人的目光。

　　“光是看她的外貌和气质，觉得这人挺高姿态的，怎么往你身前一站就这么掉价儿呢？”佟辙幽幽地开口。

2 p: @' ?8 x. ~( o8 d! B3 \+ ]) M　　顾海压根没想那茬儿，刚才打开日程表，本来是想看明天的计划安排的，结果不由自主地就去掐算白洛因离开的时间，他觉得自个都快魔怔了。身边所有暗示性的东西都让他撤走了，就是想一心投入到工作之中，结果思绪还是时不时跑偏。

　　“诶，听说你做饭特好吃。”佟辙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有空去你家蹭一顿。”

; h0 F; K0 j- @8 S+ N2 v　　顾海凶煞的目光抛向佟辙，“你丫还有脸去我那蹭饭？我他妈都快被你害死了！”

　　这句话佟辙不知道听多少遍了，任他再聪明，也想不出来自个究竟怎么害着顾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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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儿吧！”佟辙还在说吃饭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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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r/ w& I( u5 n$ K: W　　顾海阴嗖嗖的声音响起，“闫雅静不在的时候，你最好也从我眼皮底下消失。”

$ d5 F) P1 h  f, i4 Y　　佟辙起身朝顾海走了过去，每一步都带风的，那英俊的面孔就这么一点点朝顾海靠近，最后在距离他脸部一公分的地方停留，迷人的目光直接打到顾海的眼眸深处。

  T: M0 ], Z' R: {　　“你已经十二天没吃过一顿正经饭了，慰劳慰劳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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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D- _3 V4 Y8 ^* `! H+ ?　　到了顾海的家，佟辙刚要换鞋，顾海突然拦住他。

2 b" D) ^% C6 W　　“别穿这双，我去给你找一双新的。”

$ ^1 k3 G6 _4 q  Z9 u' R　　然后把佟辙脚下的这双拖鞋宝贝儿一样地放到卧室里。

- J" S' G, A$ D' S' U0 c: w$ j7 `　　佟辙进去后发现，除了床和浴缸是一个，其他什么东西都是双份的。如果说顾海喜欢什么东西都换着用，那阳台上晾着的两个型号的内裤又怎么解释？

　　“你和别人同居？”佟辙很意外。

　　顾海斜了佟辙一眼，手里的刀猛地一放，正好45度角卡在案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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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佟辙这下明白为什么顾海反复强调他害了自个了，闹了半天这位爷倾心的也是一个男人。这个男人是谁呢？佟辙在脑海里搜寻了一阵，很快便锁定到了正确人选上。

6 {% K- b" Y8 U' f; z3 m6 [　　“喝点儿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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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佟辙变戏法一样从公文包里掏出一瓶酒，度数相当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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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对于此时的顾海来说，再适合不过了。

　　男人的身体一旦注入酒精，什么话都能摆到饭桌上来说。

1 F: T, S  @% r　　“真想不到，你和你哥竟然有一样的癖好。”佟辙禁不住感慨，“不过他的确很迷人，就连我这个不近男色的人，都对他有种浓厚的兴趣。他是那种让你看一眼，就忍不住想去接近，想去了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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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因为这样我才苦恼。”顾海喝得眼神都有些恍惚了，“我现在恨不得他长得歪瓜裂枣，让人一看就想吐，屁本事没有，还好吃懒做，特不招人待见的那种。你说真要是这样，他是不是得整天粘着我，生怕我甩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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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I" g4 ?/ v0 t: ^  L　　佟辙冷－哼一声，“别说歪瓜裂枣了，就是闫雅静那个美胚子，整天这么粘着你，你看得上她么？”

　　“也对。”顾海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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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 c8 F1 r% c% R　　佟辙坏心眼地把顾海这副愁容拍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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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6章 我仅仅是爱他

　　渐渐的，酒精开始在每个神经细胞里面肆虐，俩人聊天的话题也越来越宽泛，越来越毫无顾忌，佟辙也难得流露出随性的一面。

　　“就因为我帮你接个电话，他就生气了？”

7 |  J5 i/ t7 W% Z  ]# o5 s　　顾海醉意的双目泛着无奈，“是啊，不理我了，自打走到现在，没和我通过一个电话。那天我去训练基地找他，他死活都不见我，我就在接待室白坐了一天。”

　　佟辙暗暗咋舌，“他不像这么小心眼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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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啊？那是你不了解他！”顾海大言不惭地将自己所有的臭毛病都转嫁到了白洛因身上，“其实他特小皮脸，一丁点儿小事不顺心就耍浑！你没见过他不讲理的时候，要多气人有多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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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W) t$ x% n: w　　佟辙狭长的眸子泛着迷醉的光晕，被油光点缀的薄唇微微开启，有种玩世不恭的懒散劲儿，很吸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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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还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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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o' Y& S, W! v, |1 M, T　　顾海嘴角噙着笑，硬朗的面部线条变得柔和，眼神里的浓情爱意是佟辙从未见到过的，极其不符合这张脸。但邪门儿的是，放在上面没有一丝违和感。

# J0 ]3 Y$ ]+ R: |　　“他有吸引人的那一面，我不轻易告诉你，说了你该惦记上了。”

6 ~+ _9 d( y8 C  L4 t0 b　　佟辙肆意笑着，“不就是床上那点儿事么？哪个爷们儿不是下半身先被套牢的？”

+ g/ o: g& S; |/ w; p6 F　　顾海不承认也不否认，但眼神很得瑟，证明这一点不是充分条件也得是必要条件。

　　“真想象不到他浪起来是什么模样。”佟辙忍不住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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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T5 v& s1 U1 T. P* ~　　不料，这一声感叹就把顾大醋坛子给惹毛了，佟辙不仅脑袋上挨了一拳，脖领子还让人给提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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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m# o# u+ f8 `5 D1 N% z+ X/ H　　“谁允许你想象的？你丫侵权了知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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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f5 j# t; t　　我擦！佟辙也恼了，想一下还有错了？何况我也没想啊！我就随口说了这么一句……

　　刚要一脚踹回去，顾海突然又把他按在腿上，一个劲地折腾，差点儿把吃进去的那些东西折腾出来。这驴喝完酒之后一身的蛮劲儿，佟辙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我都俩礼拜没和他说一句话了，我想他啊！你知道不？我想他啊！想得都快不知道自个姓啥了！他怎么就这么狠心？他怎么就不想我呢？”

　　耳旁噼里啪啦的响声，佟辙的蛋也跟着这些盘子、碗碎了一地，为情所困的男人惹不起啊！

# a; o/ p" h* |3 I# m　　“你喝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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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佟辙终于从顾海的怀里挣脱开，整理了一下衣服，坐到一旁。

　　顾海点了一根烟，气息不稳地抽着，“我没醉，我清醒得很。”

  E! Q9 f! \& c- c$ D8 ~　　佟辙把顾海嘴里的烟抢了过来，叼到自个嘴里，目光幽幽地扫了过去，“既然你对他有这么多不满，那你和我在一起吧！反正你哥也把我当成他的替身，你也干脆把我当成他的替身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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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音刚落，顾海突然跃至佟辙面前，霸气的目光横扫着他的脸，手往前一伸，一把将佟辙嘴里的烟抢了回来，嘴角带着戏谑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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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v$ p/ o/ Q6 u9 ]% \( Z( n" a6 s　　“我看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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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1 Y5 D6 f% b　　佟辙也扬起唇角，手攥着顾海的手腕，将他的胳膊抬起来，手指上还夹着那根烟头。

　　“那你就再把它叼回嘴里。”

/ B! M& A* S* j; Y8 _8 ^( h. A( Z　　顾海低头注视着那根被佟辙含过的烟头，目光始终淡淡的，掀不起一丝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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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s6 J* t* Y1 \' E2 B: C# D9 P　　最后，他把那半根烟撅折了，撇到烟灰缸里。

　　“料你也没那个胆儿出轨……”佟辙玩味的笑，“没想到你也有怕的人。”

　　沉默了半晌过后，顾海淡淡说道：“我不是怕他，我是爱他。”

　　最终喝到烂醉如泥，直到一个电话响起，顾海才从沙发上坐起，已经凌晨两点多了，顾海一看手机，竟然是白汉旗打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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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1 K! F. J; z　　“大海啊，我是你邹婶！”

' N8 z% W3 ]% I' x3 t/ c　　顾海听到邹婶焦急的口气，瞬间清醒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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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6 @' V/ x" h/ d3 Z　　“婶儿，怎么了？”

! J9 I9 Z% n6 X( F# q6 z# j( r　　邹婶越着急越说不清，“你叔睡……睡得……好好的……结果……”

　　顾海迅速冲到门口换鞋，一边推门往外走一边说：“婶儿，您别着急，我马上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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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B8 E7 z6 U3 Q. ?　　不到十分钟，顾海的车就在白汉旗家的楼底下停住了。

$ s  m0 [& n: R$ b7 o6 _# i　　这是一栋老式的楼房，没有电梯，白汉旗住在最顶层，顾海不到一分钟就冲进家门。看到眼前的景象，顿时愣住了，白汉旗面无血色地躺在地上，邹婶坐在旁边哭，孟通天手忙脚乱地在白汉旗身上折腾，似乎是想把他扶回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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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叔他怎么了？”顾海急忙蹲下身查看白汉旗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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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X. P5 U. }9 d; b7 |1 b9 L  B, s　　邹婶抽噎着说：“我也不知道……刚才他起来，可能是想上厕所，突然就摔地上了，咋叫都叫不醒。我给因子打电话，因子的电话打不通，我没辙了才给你打电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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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急救电话了么？”顾海问。

　　孟通天在一旁说：“早就打了，这会儿还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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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了。”顾海一把搀起白汉旗，“还是我开车送医院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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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5 q( X! L/ o4 v　　邹婶着急地问：“老白这么沉，你怎么把他抬上车啊？家里又没担架……”

" N9 D# b- ^) c" r( ]$ o; b　　邹婶的话还没说完，顾海就背着白汉旗冲出去了，孟通天跟在他身后扶着，不到两分钟就冲下楼，汽车一路狂飙，很快送到了就近的一家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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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过一番急救，白汉旗总算脱离了危险。

　　顾海第一时间联系到了医生，“他到底什么情况？”

　　“突发急性心肌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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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_, ^& ^% R  d6 J& A+ M　　顾海心里咯噔一下，邹婶就站在旁边，脸色煞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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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叔有冠心病史么？”顾海问。

　　邹婶摇摇头，“以前没见他发过病啊！”

　　“突发性心肌梗不一定是有冠心病史的人才会犯，有一些人心脏从没出现过异常，也可能出现心肌梗死。我建议你们去专门的心脏病专科医院好好查一下，如果真存在冠心病，还是趁早医治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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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6 N6 ^  y* x/ {  G% R　　白汉旗醒了，顾海和邹婶一起走进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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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m. r5 B) q# U( [% P8 r) ~  b4 E* {　　“你可吓死我了，幸好大海及时来了，不然你都瞅不见我了。”邹婶攥着白汉旗的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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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汉旗脸色苍白地看着顾海，嘴唇动了动，一句话没说出来。

　　顾海看着这副模样的白汉旗，心里特别不是滋味。

　　“行了，婶儿，让叔休息一下吧，咱有话天亮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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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身体极度虚弱，白汉旗很快昏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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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海走出病房，朝邹婶说：“咱把叔转到阜外医院吧，明儿好好做个检查，没毛病最好，有毛病还得及时治疗。”

. r3 Z5 T" T8 E/ l, Z　　邹婶一脸的愁色，“我听说那个医院特别不好进啊，这会儿过去有床位么？”

$ E. o* i, R0 m% B　　“这您就甭操心了。”

　　说罢，顾海走到急诊楼外面打电话。

　　四点多钟，白汉旗就被转到了阜外医院，检查、交费、安排病房……全是顾海一个人操办的，一直忙乎到上午九点多，连口水都没顾得上喝。

　　手机响了，是佟辙打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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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半个三更跑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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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_% S# w! ~( \* X  ]" M7 C$ |　　顾海长出了一口气，“家里有点儿急事，我上午可能不回公司了，有事帮我盯着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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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1 u. {$ m6 X  ~( ~　　邹婶就站在旁边，瞧见顾海把电话挂了，忍不住插口道：“大海啊！你回公司吧，别把正经事耽误了。这边全安顿好了，我一个人在这看着就成了。”

　　“一个人哪成啊？”顾海态度很坚定，“现在在医院，一个人根本没法看病，您看来这瞧病的哪个不是一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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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4 C/ E5 L: N' e, e5 O　　邹婶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因子这会儿在哪呢！”

* w* `5 U, G0 C　　“您别去找他！”顾海突然开口，“真要有什么情况，您就直接找我。因子训练够累了，别再给他增加心理负担了。他从事的是高危职业，注意力稍不集中，很可能发生危险。”

5 Z2 O; e& ~& j% k3 C  S　　邹婶抹眼泪，“老白想儿子啊！”

　　顾海听得心里酸酸的，“没事，婶儿，因子很快就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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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u3 L8 J% X5 R6 P/ |# g  V　　经过医生诊断，白汉旗是冠心病引起的心肌供血不足，和家人协商过后，第三天就进行了支架手术。手术进行过程中，顾海一直陪同在白汉旗身边，手术刚一结束，顾海就匆匆赶回了公司。白汉旗住院的时候，顾海也是公司医院两头跑，忙得不可开交。

　　一个礼拜过后，白汉旗出院了，整个生病以及治疗的过程，白洛因完全不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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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7章 顾海吐露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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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洛因每天晚上睡觉前，都会浏览一下顾海公司的官网，查看他们公司的新动态，以此来了解顾海的工作状况。他发现官网最近更新得很频繁，大概是公司正在预备上市阶段，可展示的信息总是特别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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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y% O5 @' V5 z- P　　今日照旧打开官网页面，一条醒目的消息映入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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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日15时30分，海因科技公司上市启动仪式将在本公司一层展厅外隆重举行。”

　　真快，白洛因忍不住感慨了一句，后来看看日期，才发现不知不觉已经二十多天过去了，他竟然二十多天没有和顾海联系。自打顾海上次被他轰走，就再也没来过这，白洛因更不可能回去看他，俩人就这么隔绝了二十多天。

　　他的公司已经上市了，前阵子应该特忙吧……白洛因忍不住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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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U+ V. c9 u' `- A　　又是一个不眠夜，这次白洛因没出去搞夜训，而是一个人在营区里溜达，所有宿舍的灯都关了，就剩下周凌云房间还是亮的，白洛因的脚步不由自主地朝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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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Q! T4 ?" k5 v# r/ f1 h; p# G　　周凌云耳朵异常灵敏，白洛因的宿舍离他不远，自打白洛因走出房间，周凌云就察觉到了。白洛因在营区里溜达，周凌云就在宿舍里数着他的脚步声，猜测他在一千步以内，肯定会溜达到自个的房间，果然不出他所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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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t8 g7 m5 S# p# I　　“又要让我给你布置训练任务？”周凌云站在门口问。

7 j. s$ N: u, t! [1 `4 I　　白洛因摇头，“没，就是过来看看你怎么没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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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k2 O- z9 x( m3 m& ]6 G# R' t" o　　“你怎么没睡？”周凌云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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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e- B2 @+ [2 h　　白洛因就回了俩字，“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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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实上，白洛因两条胳膊酸痛得连门把手都握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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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了周凌云的房间，看到电脑前一摞厚厚的册子，随意打开一看，是某个飞行员近段时间的训练情况总结，记录得很详尽，后面还配有这个人的身体状况分析，心理素质分析……全部是手写体。白洛因从未见过周凌云带着纸笔上训练场，可见他对每个人的情况都了然于胸。

- B# L* x- j! T　　“你每天晚上都加班弄这些么？”白洛因问。

　　周凌云一边洗手一边说道：“就这两天，部队那边催着要，明天我就得回部队一趟，把这些资料送过去，再向上级汇报近期训练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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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y8 N  \  K, N5 W3 @　　“明天……”白洛因咂摸着，“回北京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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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凌云头也不抬地嗯了一声。

　　白洛因心里突然有一股巨大的浪潮开始翻涌，他定定地看了周凌云好一会儿，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怎么，有东西让我帮你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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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洛因摇头，“没。”

　　“早点儿休息吧，明天我走了，这边就靠你盯着了。”周凌云说。

! e% z: T7 s8 [1 u% o- [( U　　白洛因点头，沉默无言地往门口走，手已经放在门把手上了，心突然揪起，转身看着周凌云，“首长，我能和你一起回去么？”

　　“怎么？待不住了？”周凌云戏谑道，“这才几天啊？重头戏还没来呢！”

　　“不是。”白洛因憋了许久还是忍不住说出口，“我想回去参加一个仪式。”

3 [* {  q1 `$ ]0 a/ ^. l1 `　　“仪式？”周凌云一脸好奇，“谁结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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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Z1 U1 {2 l0 c) D! i4 ?　　“没人结婚，是海因公司要上市了，我们的项目不是一直和他们都有合作么？我作为项目负责人，怎么也得出席一下明天的庆典啊！”白洛因给自个找了个完美的说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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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凌云好像存心和他过不去似的，“部队那边我会派人过去的，放心，肯定把面子给足了。实在不行，我亲自去一趟也未尝不可。”

0 i. Y& Y5 L9 y8 |　　白洛因一听这话立即表态，“那我更要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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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还怕我去砸场子啊？”

　　白洛因嘿嘿笑了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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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凌云这程子的人品出奇的好，不知哪根筋搭错了，居然对白洛因松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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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7 w5 E. F' F1 y: }: Y* b7 c" _　　“那好吧，明儿你跟我一块过去，但是有一点咱们得说好了，我去部队办事，你去参加庆典。等我把事办完了，你必须得跟我一起回来，不能找任何借口拖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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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

　　白洛因立正站直，敬了个标准的军礼。

: V- Z9 G) @1 T& h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白洛因就和周凌云一起出发了，道路上遇到一些情况，拖延了半个钟头。等白洛因到北京的时候，已经下午三点了，他从周凌云的车上下来，打了一个车去了顾海的公司此时，顾海的公司门口正热闹，会场布置得很华丽，接待规格也显得相当隆重。白洛因就让司机在一百米开外的地方停车了，他压根没想过参加这个仪式，仅仅想站在这瞅一眼，确定一切顺利后就走，不让任何人知道他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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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q- |8 L! d9 N5 D! I- c　　此时，顾海正在一层展厅里给前来捧场的领导干部介绍他们公司的产品。闫雅静最近忙得瘦了一圈，整个人都柴了不少，这会儿还在外头监督会场布置，所有脏活累活都是她的。反观佟辙，一直站在显眼的地方和宾客聊天，好形象都让他给占了。

　　三点半，庆典仪式正式开始，台下的人也越来越多，白洛因处于最不显眼的位置，几乎没人注意到他。

9 C4 G1 n! Y* d8 p# N　　很快，顾海和佟辙从公司大厅里走出来，红毯一直延伸到舞台，两个男人在无数艳羡的目光中迈着轻健的步子，神采飞扬地踏上红毯，走上舞台。

　　白洛因看到这一幕，心里酸不拉唧的。

  D( D8 h+ `  E) K- ]　　“感谢各位宾客光临本公司的上市庆典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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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持人宣布开场白之后，就是企业负责人上去讲话，白洛因定定地注视着顾海，他好像瘦了，但是精神状态依旧很好，看来他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白洛因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难受。

　　大屏幕FLASH倒数5秒，领导敲响上市锣，一道烟火从会场射向后台，紧接着背板红绸落下，海因科技股票名称和代码揭晓。

+ A4 R% J# }# A) P/ s. S+ Q% p) x　　此时此刻，白洛因还是在心底暗暗为顾海骄傲的。

) c0 _& G3 n+ c" J) ?9 j+ C+ l　　很快，全场声光电交互配合，掌声与鞭炮声齐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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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2 N2 n/ }$ ?. [% N; n: d0 X　　顾海就在众人的注视下走下台，和佟辙来了一个庆贺的拥抱，在白汉旗住院的这段时间，如果没有佟辙的大力协助，顾海根本无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完成上市前的诸多事宜。当然，他也拥抱了闫雅静，还有几个百忙之中抽空过来的贵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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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M6 R1 n7 F; U' ^3 L　　可惜，白洛因都没看到，他只看到顾海和佟辙拥抱就把目光移开了，等他把目光移回来的时候，市里的领导正在台上讲话，顾海和佟辙就在台下交头接耳，不时地给对方一个笑容，那感觉真是亲密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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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s+ Q  O1 G. |; {1 e　　一般人看了这个画面都不会瞎想，除去YY的女员工和误解的闫雅静，只有白洛因会觉得难以忍受。

0 G. G3 |- `! z! t+ ?" _$ n　　胸口憋着一口气，无法顺利排出。

　　绕场表演已经开始，正是气氛热烈之时，白洛因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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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人潮中穿梭到马路上，开始拦出租车。

　　“我好像看见你们家因子了。”佟辙开口。

　　顾海苦笑一声，“你别在这时候开这种玩笑行不行？他能来这？他能给我一个电话，我就给你磕三个响头……”

& ~7 M  \# y, v  ~　　正说着，顾海脸色突然一变，大步朝马路狂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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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一会儿还有媒体互动问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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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佟辙的声音淹没在人潮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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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洛因已经上车了，出租车已经开了，照例顾海得在后面追，追不上了颓然倒地。可现实的情况是，司机还没来得及提速，顾海就凌空跃至车前，司机猛踩刹车，顾海的腰身撞到车头，后撤了几大步，竟然还站稳了，啥事没有。

3 l1 r6 j) _! A  G# S　　司机一副惊悚的目光看着顾海，顾海则直接绕到车门处，不顾形象狠踹两脚车门。

　　“给我下来！”顾海朝里面的白洛因怒吼一声。

4 M7 P2 r& I5 T, q% O( v　　白洛因一把推开车门，从车上下来后对着顾海的脸上就是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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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K; h  n  j8 }) z　　顾海死死拽着白洛因的衣襟，硬是把他拖拽到公司大楼后面的偏角处，猩红的双目注视着他，“你丫够狠的，来都来了，不和我打一声招呼就走？”

　　“用的着么？”白洛因漠然的目光回视着顾海。

　　“怎么用不着？你有多少天没给我一个信儿了？你知道我这么多天怎么过来的么？你知道我看不见你有多难受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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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3 c7 ]$ g5 p$ Q/ K$ e# X　　“不知道。”白洛因定定地看着顾海，“我觉得你过得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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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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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2 ]5 p4 Q+ S　　白洛因僵着脸推了顾海一把没推开，又狠狠推了一把还是没推开，再想推的时候，汽车的鸣笛声响起了。一辆车缓缓地在不远处停下，车窗摇下来，露出周凌云那张脸。

& h3 q! F) y3 S! ^1 {& |% S　　“我得回去了，祝贺你，顾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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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q, L3 F$ X* Y7 \" [5 g　　顾海死死嵌着白洛因不撒手，“因子，你听我说，佟辙和我就是普通哥们儿。我是一眼就相中他了，但不是为我自个相中的，我是觉得他能配得上闫雅静才把他挖过来的。”

1 l$ N% [- M7 N5 C　　白洛因身形一凛。

　　“因子，闫雅静跟了我五年了，我就是心再狠也对她有感情了。我从不提是怕你多想，其实我心里一直惦记着她，我必须要看到她有个好的归宿我才踏实。我把佟辙领回公司，一直想方设法给他俩创造机会，除此之外我真的不知道还能怎么补偿她。”

　　相比刚才，白洛因此时的表情已经缓和多了。

( h' h2 U8 R3 B3 `3 e7 d　　“你就能确定她会喜欢上佟辙？”

　　“我确定。”

　　身后再次响起鸣笛声，白洛因淡淡说道：“我得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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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海无视周凌云的目光，狠狠在白洛因的薄唇上亲了一口。

　　“我等你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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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8章 我一直惦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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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c- x" t* M# o0 E/ Z　　海淀分局花园路派出所，一群小警帽儿正坐在一块打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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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N' t; k& E7 M/ I0 X　　“嘿！我说，都别玩了……”赵队长拍几下巴掌，“有任务了啊！把牌收起来，麻利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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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S2 I( Z& q1 {　　扫兴的将牌扔进抽屉里，几个小警帽儿站成一排等着队长的指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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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儿下午有个明星要在西边那个金都大酒店出席手表品牌代言活动，你们几个过去负责维持现场的秩序，保护明星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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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7 k2 m( `% F* Y" z6 @　　站在杨猛旁边的小李子开口问：“男明星女明星？”

　　“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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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草！”小李子两条大粗眉毛挤在一块，“一个男艺人出席活动，还让警察开道？真JB给他脸了！他自个没有私人保镖么？我们都去保护他了，这一片出事怎么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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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H# r1 @( G0 U+ }4 M　　“就是啊！那酒店不是有保安么？还让我们去干什么？”

: }% o7 o# ?+ C　　“给钱，不给钱不去！”

5 H0 a$ M' w: Z　　“……”

　　赵队长挥挥手，“都别吵吵了，听我说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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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子里暂时安静下来。

3 p$ g3 V5 f* |% ^- g2 H　　“本来人家酒店说不用咱们派人过去，是张所长非要揽这个事。这个明星代言的手表品牌是咱局长姐夫的公司创立的，又在咱这片的酒店举办宣传活动，咱不去几个人合适么？这样，张翔和吴浩你俩人留下，剩下的人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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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7 t. m3 C( Z) n. n% i　　路上，杨猛拿起宣传海报看了一眼。

0 x2 r- u; ?( f　　“尤……物……醉……红……尘……”一个字一个字念完，拍着大骂道，“草，这也能叫人名？哪个不靠谱的爹妈给儿子起了这么个名啊？”

　　旁边的警察一副同情的目光看着杨猛，“那是宣传语。”

, j. r: h$ S( Y2 @; n' ]$ t　　“额……”杨猛脑袋一懵，“我看到尤这个字，以为是个姓氏。”

　　杨猛和其他几个同事到达宣传会场的时候，已经有数千粉丝围堵在会场四周。红毯两侧拉起两条长长的警戒线，警戒线内有几十名保安手持电棍来回溜达，只要有人越过警戒线，立刻会被严重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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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u! F/ e' H, W" Z8 r! j$ T5 ]% j　　杨猛他们几个就站在门口，只要明星一到场，就要上前为其开道。尽管个个不情不愿的，真到那时候还得玩命往前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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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两点多，两辆豪车在酒店门口停下，杨猛连忙跟随几个同事走过去。在记者的推搡下费力打开车门，将车上的男明星请下来，再将男明星围住，护着他朝会场里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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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后杨猛就听见了杀猪一样的嚎叫声在会馆内此起彼伏，无论走到哪，都属于失控状态。身上那根筋老得绷着，稍微松懈一点儿，就有人趁机钻空子。

　　“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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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Y+ A4 A! s* H! q　　“哇……哇……”

# i& u9 w2 m, J/ n! g- [0 P6 i　　杨猛在心里不停叫苦，活姑奶奶们，你们别喊了，我这耳朵都震麻了。走这十几米的路，鞋不知道被踩掉几次，衣服都快被拽烂了，春运高峰期挤火车都没这么费劲。

4 C1 \8 Y$ |' M" x: q　　杨猛从来不追星，年轻的时候喜欢过几个个明星，通常都是三天半新鲜，没几天就忘脑袋后边去了。现在岁数大了，更对这种人没兴趣了，从男明星下车到现在，他都没拿正眼瞧人家。

! f" p. f. W! u0 C( m　　红毯才走了一半，杨猛的警服上的衣扣已经被拽掉了两个，前襟都拧到脖颈子后边去了。不知是谁踩到他的裤脚了，杨猛使劲一挣巴，只听咔嚓一声，裤裆处露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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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趁着杨猛忙乱之时，一个粉丝突然钻过警戒线，直朝着男明星冲过来。现场瞬间陷入一片混乱，杨猛在奋力阻挡之时被踢中下体，猛地嚎叫一声。

　　这一声被旁边的某个人听得真真切切的，他转过头，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盯着眼前的小警察看了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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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t3 F9 J' u6 ?9 _2 H　　“杨猛！”

" z0 d  W0 K7 y% F+ O. \　　杨猛疼得正销魂，压根没听见有人叫他，直到跑偏的衣领再被拽回来，男明星摘下墨镜，激动不已地摇晃着他的肩膀，他才认出此人是谁。

* b  a" C% e/ b: l　　“尤其！”杨猛目露惊喜之色，“你咋在这呢？”

　　这话问得多么欠抽，周围一群女人嗓子都喊哑了，他愣不知道她们的偶像干嘛来了。

: |! F* [9 G+ c7 s6 z　　“赶紧走吧！”旁边的警察和保安催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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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_) D& c! K$ j3 ~! U' ]% h　　杨猛这会儿才反应过来，眼睛瞪得溜圆，“今儿出席活动的男明星不会就是你吧？”

　　那几个警察和杨猛走在一起都觉得掉价儿，其中一个跟他关系还算不错的，好心提醒了一句，“猛哥，咱回家犯二去成不成？这还有记者摄像呢！你自个丢人不怕，别把我们哥几个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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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猛打量了尤其好一会儿，然后猛地一攥拳，“瞧这事闹的！我要早知道是你，就把那群粉丝放进来了。”

　　产品宣传会上，尤其作为代言人接受了媒体的采访，杨猛就在不远处盯着他看。人家是一副花痴的表情看着尤其，他是一副瞧热闹的表情。这货还尼玛那么能装！还近期商业活动不断？还暂时没有接戏的打算？吹吧你就！

　　“还得多长时间结束啊？”杨猛朝一旁的工作人员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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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n9 ]7 w/ k+ j/ |7 j　　工作人员好半天才回过神来，随口回了句，“起码还得两个钟头吧！”

) c7 ]! r/ A, H& J# E" P　　“不行，我得先出去吃碗削面，有点儿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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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猛果断将最佳位置拱手让人，自个屁颠屁颠地走出酒店，直奔马路对面削面馆，去吃那七块钱一碗的刀削面去了，这才是他的diao丝人生。

2 Y! J9 f4 t+ D& j　　结果等杨猛吃完，这边早就散会了。

　　尤其本想活动结束和杨猛叙叙旧，哪想那个小二货这么一会儿的工夫就没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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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u: T0 ^0 J" k, o$ t　　“晚上还有个酒会，你参不参加了？”助理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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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6 {8 P  ~0 B2 W9 A, T" M　　“不去了。”

　　果断拒绝后，尤其从侧门秘密离开，打听到杨猛工作的派出所，直接开车过去找人，被告知杨猛已经下班，又让一个民警带着他杀进了杨猛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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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猛家已经从那个胡同搬到一个居民楼了，房门打开的时候，尤其吓了一跳，杨老妈抹得跟作法的老巫婆一样，说是晚上要到广场上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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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2 f7 G$ M+ H& ^9 r! R" U　　“杨猛和他爸出去遛弯了，你坐这等会儿。”杨老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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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c: f- _4 o+ k# A　　这一等就是一个钟头，杨老妈在旁边盯着尤其瞅了好几眼，越瞅越眼熟，越瞅越眼熟，最后一拍桌子。

# J/ E2 R- E8 m9 K* |! L　　“你是那谁吧？叫什么来的？想不起来具体的名了，我看过你演的电视剧！”

　　“尤其。”尤其还挺不好意思，“我就演过一部电视剧，还不是主角，没想到您还能认出来。”

% v% S. U" C: B  R6 h" h6 F7 z　　“我看你第一眼就认出来了，你演得那个汉奸太可气了！那会儿我一打开电视机就骂，这个臭汉奸，真怂假刁的玩意儿！就知道欺负中国老百姓……”

　　尤其一脸黑线，“那部电视剧不是我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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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g& w0 t8 `% h# b$ w　　十分钟过后，杨猛回来了，看到尤其一阵诧异。他还没来得及开口，身后的杨老爹突然如一阵旋风闪到尤其面前，激动地拉着他的手说：“你是尤其吧？我是油菜籽，你的粉丝！”

　　路上，杨猛已经和杨老爹说过偶遇尤其的事了，没想到杨老爹比他还激动，马上将尤其近些年的奋斗历程娓娓道来，当时就把杨猛雷得够呛。这会儿瞧见他爸花痴的模样，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怎么会有这么一个不着调的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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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u( P% b. ^: ~& C, r5 q( `　　俩人坐在客厅聊天，尤其扔给杨猛一张电影首映式的入场券，盛情邀请道：“下个礼拜我参演的这部电影就要上映了，一定要来捧场。”

, @: Q# y3 H; C( A) y6 S　　“啧啧……”杨猛鼓着腮笑，“演的是男六号还是男七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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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w( G" `+ d5 z( i& r( r　　尤其笑得不善，“男二号。”

　　杨猛点点头，“你是挺二的。”

　　尤其喝了一口茶，英眸闪动，里面带着无尽的感慨。

　　“真没想到你会去当警察。”

% z5 O) N3 e( o& c  L. j' P5 o　　“你没想到的事还多着呢！我跟你说，因子他……”

3 g# F; {0 m: _. X" B4 `　　“他是空军飞行员。”尤其打断了杨猛的话，“我前些日子碰到他了，他和顾海在一起。”

: L4 _& S2 d$ Y  j- ~7 |　　“啊？”杨猛诧异，“不能吧？那次他来找我的时候，和顾海见面还像仇人一样呢。”

( i) Q0 Z3 q* |3 y& h- x+ }　　“哪次是多久前？”尤其问。

　　杨猛想了想，“额……都快半年了，现在这一天天过得可真快。”

  N7 w! H2 g4 s1 p2 t　　尤其淡淡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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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f& j& A! r0 s: G7 G- s% X  r# T& M5 X# E　　杨猛盯着他看了一会，试探性地问：“你不会还惦记着因子呢吧？”

　　“哪啊？”尤其当即否认，“都这么多年了，早没那个心了。不过我惦记着你倒是真的，这么多年一直没把你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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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8 W4 w& ]9 W. F+ S6 V& P5 T$ M　　杨猛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惦记我？我有什么可让你惦记的？”

/ ~% s: G9 m3 w+ P, v( [　　“我也不知道。”尤其眯着眼睛，“你看我那会儿满脑子都是因子，可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对他的记忆很模糊。反倒是咱俩之间发生的事，我一件件都记得特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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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x2 J: k+ o) P0 g% ]　　杨猛嘴唇动了动，好一阵才开口，“你脑子有毛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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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9章 圆满完成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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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行前一晚，白洛因早早地躺在床上睡觉了，想到明天就要回北京，心情无比爽朗啊！人家飞行员都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紧张明天的飞行表演。他倒好，脑子里压根没想这一茬儿，钻进被窝就睡着了。

& m0 J1 }$ U: Y6 }6 }4 U　　早上七点钟，这些飞行员们起床，进行了最后一次协同演练。到目前为止，真正参与到最后飞行表演的飞行员只有十个，除去周凌云只有九个，其中就包括白洛因和刘冲。

　　“今天大家都不要紧张，出了一点儿差错，回头就找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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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皆倒，周大师长，您这是安慰人呢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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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午九点钟，十架战机稳稳升空，开始朝北京的方向匀速前行。也许是老天爷体恤这些飞行员近些日子训练艰苦，这一天北京晴空万里，飞行条件极佳。

　　顾海就坐在外场观礼台上，仰望天空，心情焦灼，绝对没有任何的奢望。人家都希望飞行表演可以精彩纷呈，他只希望白洛因能安安全全的完成任务，逊一点儿不要紧，有失误也不要紧，只要他能稳稳落地。

　　“哎，你是谁啊？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你？”一个空军军官朝顾海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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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d, N9 h2 [( j! T　　顾海漫不经心地回了句，“我不是部队的人，是飞行员的家属。”

　　“怪不得。”军官调侃道，“我看你比他们还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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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0 S& ], t! O; X; N3 s+ L　　废话！顾海心里吼了一声，把你媳妇儿扔天上去试试！

' d' s! J' ?6 O　　白汉旗也坐在外场观礼台上，被问了一个同样的问题，也给了对方一个同样的回答。这里的场地是不允许部队之外的人观看的，所以白汉旗也是顾海费尽周折弄进来的。不为别的，就想让他看看，自己的儿子多么值得他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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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t0 w* f: N, B　　每个手指头都被自个虐待过一遍之后，顾海的视线内终于出现了五架战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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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是五架相同的战机，五个平行的位置，顾海却能一眼找出白洛因驾驭的那一架。

, w/ `& l# z. u/ f　　很快，五架战机加快飞行速度，朝五个方向水平拉起。每个机尾都拖着一道彩烟，绚丽多彩的烟带犹如盛开的巨大紫荆花。而这些飞行员就像是以蓝天为画板，纵情地在天空中抒情写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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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哗哗哗……”

　　一阵欢呼喝彩声充斥在顾海的耳旁，他的双手却犹如压了万斤巨石，根本抬不起来。

% h# Z# @0 X2 Y. Q5 s/ [9 ?　　在短短20分钟的时间内，3机上升横滚解散、4机水平向上开花、9机上下分组开花……十几套高难度表演接二连三地在天空中上演，一环扣一环，精彩程度令人叹为观止。甚至连口气都不让人喘，就马上迎来下一组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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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组合表演过后，便开始了单机表演。

　　周凌云率先驾驶战机出征，随着指挥员一声指令，他驾驶的战机像离弦之箭开始滑跑，机头猝然抬起，以接近垂直的角度向上跃升。升空速度快得难以想象，观礼台上的首长都看得目瞪口呆，这种表演以前从未有人敢尝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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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渐渐的，周凌云的战机淡出人们的视线，白洛因的战机紧随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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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f  X' I; F2 r4 v4 K　　不仅仅是顾海，就连坐在正中观礼台上的顾威霆都替白洛因捏了一把汗。

* U) l9 f0 d, x0 i; j4 V1 O% F- S　　一段爬升过后，白洛因开始了他的空中独舞，最大允许坡度盘旋、半斤斗翻转特技、上升横滚整段表演高潮迭起，外场观礼台上不时响起喝彩声，真的太精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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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海却在心里默默说，差不多得了，差不多得了，你别再翻跟头了行不行？别再突然俯冲了，吓着我了知不知道？这不仅仅是对白洛因身体承受能力的挑战，绝对也是对顾海心理承受能力的挑战。

4 N. j! Z) U. R; e4 t　　就在众人大呼过瘾的时候，白洛因的战机突然开始自由落体，像是一片飘荡的铁叶子，在众人的视线中陡然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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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刻，顾海的心都凉了，血管几欲破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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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C' w2 F' \4 g　　就在战机即将跌至地面的时候，突然再次陡然升起，短短几秒内，飞机连续滚转，360度、720度、850度……

7 P- l* B! E( \( M) B$ }1 L4 I) [2 Y+ r　　这一套死里逃生的表演，都快把顾海震懵了，听着旁边拍巴掌叫好的声音，顾海恨不得把那些人的嘴撕烂。就尼玛知道看热闹，你们竟然还能笑出来？这么一套动作，白洛因的身体得遭受多大的折磨啊！

9 _' ?9 l1 ]! B5 i3 Y　　但是如果所有人都像顾海一样紧锁着眉头，他看着照样气愤，我媳妇儿表演得那么精彩，你们怎么一个个都是这副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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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疼着，却又不由自主地为他骄傲。

( ?( u' c% I  p$ b- U1 i　　恨不得向全世界的人宣布，这个站在天空之巅的人，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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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汉旗也感觉到了那架战机四周环绕的“白氏”风范，当即把顾海叮嘱的话抛到脑后，拽着前后左右军官的手，激动不已地重复着。

: Q9 P' N# C. M( V- W4 u  [　　“快看，那是我儿子！”

5 y  c) u. W& U　　九年内回家不足十次，白汉旗心中的苦闷全被这一刻的骄傲冲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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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J! j* K2 a! q9 X　　就连观礼台上的军委委员都注意到了，手指着空中的那架战机，转身朝身后的空军首长问道：“这名飞行员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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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K+ R2 I$ C& Y: _　　空军首长当即回道，“白洛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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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旁边有个人插了句，“那是老顾的干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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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f3 s' ], ~. Q! h; ^　　随后十几道目光朝顾威霆投了过去，顾威霆当即大笑，“不是干儿子，是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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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3 x5 [( a# Q5 i% G  `　　最后，周凌云率领身后的九架战机，组成一个超密集的三角队形，拖着彩色烟带，从众人头顶掠过，给这段表演划上一个完美的句点。

, e# [" X6 D# U( h8 x　　随后，这批飞行员全部归队了。

　　短暂的庆贺过后，白洛因和众位战友一起到餐厅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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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8 H+ G# C8 k7 y# \+ x　　他并不知道顾海看过他的表演，更不知道白汉旗也看到了，他就把这当成一次普通的任务，任务完成了，他就可以全身心地放松了。

+ J/ w# k9 ]9 v/ n6 m. W　　“营长，我听说空军首长点名表扬你了。”一个小军官开口。

  T- |5 V( m: |' G, Y　　白洛因心不在焉地回了句，“是么？”

　　刘冲在旁边一阵激动，“你又要立功了啊！”

　　白洛因嘴边露出一个懒散的笑容，而后便继续吃着碗里的饭，他心思根本就没在这。现在任务圆满完成，他可以有一段歇息的时间，顾海的公司已经上市了，他是不是已经退出管理，安安稳稳地去做他的董事长了？

　　那我要不要给他打个电话，告诉他我已经回来了？

　　旁边的几个人聊得正欢，突然听到砰的一声，转头一看，白洛因的碗已经倒了，整个人歪在饭桌上，不省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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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u; J, R" c  `! a　　“怎么回事？”

　　战友们慌了，迅速起身，作势要把白洛因抬到医务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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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D4 h; y' Q3 S　　“别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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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t' Q; Y+ ?( g　　突然一个陌生的声音打断了几个人的动作。

　　顾海走过来，朝这几个人嘘了一声，而后走到白洛因身边，轻轻将他揽在怀里，朝那几个人小声说：“他只是睡着了。”

　　几张紧张的面孔在听到这句话之后，瞬间转为一脸呆滞状。

4 G- k- p0 B, T7 }　　顾海俯下身，将白洛因两条手臂搭在肩上，再勾住他的两条腿，一下就把白洛因背起来了。在众人惊讶的视线中，将白洛因背出了餐厅。

, B3 W  p+ d- }' u6 Y8 ]* h　　“那个……”其中一个军官开口，“他不会对咱营长图谋不轨吧？”

　　刘冲斜了他一眼，“那是咱营长的家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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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就当我没说。”继续闷头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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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个军官忍不住感慨道：“吃着饭都能睡着，水平真不简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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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后便是一阵欢快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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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S  K! H. e, j& _  e. `　　白洛因的两条胳膊搭在顾海的肩上，手里牢牢攥着那双筷子，不停地在顾海的眼前晃悠。顾海怕戳到自个眼睛，就腾出一只手去拽那双筷子，结果竟然没拽下来。

　　你是有多饿啊？

　　白洛因手里的筷子在空中摆弄几下，又朝嘴里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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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海乐得不行，“瞧着点儿，别戳到嗓子眼儿里。”

　　白洛因这才醒，嘴边是顾海后脖颈的肌肉，结实紧致，弹性十足，看着真美味。白洛因吸溜一下嘴，狠狠咬了上去。

　　顾海脑门上青筋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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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轻点儿。”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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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洛因恋恋不舍地松开口，脸颊枕着那个大牙印，懒懒问道：“去哪？”“回家。”

　　白洛因嘴角含着淡淡的笑意。

　　“刚才我梦见咱们又回到念书那会儿了，就在咱们之前那个家，你给我煮鸡蛋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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