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袭》BY 柴鸡蛋【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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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59. 帮我带个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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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小帅猜的没错，池骋在看守所的日子比在家还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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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 Y9 Y$ `5 O) D5 m　　他被关押在一个单独的坚室，里面干净宽敞，活动空间很大。不需要自个单花钱，一日三餐都是小炒，想吃多少有多少。还调来一个犯人伺候，给池骋收拾房间和洗衣服，偶尔还会主动要求给他按摩，那副殷勤的小样儿就甭提了。

　　负责看官池骋的狱警叫贾申，是这个看守所最帅的狱警。扎着武装带，踩着大皮靴。每次从监道口走出来，都有几双不怀好意的眼睛盯着，那些牢头狱霸都喜欢跟他逗闷子。

$ F9 L; v8 M0 W$ x# ]4 ~' i　　贾申对池骋也很照顾，他一个人监管几个号忙不过来，却总有时间去关心池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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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K- I; ~4 G6 N& L8 S& K, e　　“池骋，你家人的委托律师到了。”

　　池骋跟着贾申往会见室走，路上，贾申的眼睛总是有意无意地扫向池骋。

　　律师是池远端委托过来的，具有多年的办案经验，结果没说两句话让池骋给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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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H" U2 K6 ~1 m6 n2 t3 t　　“你回去和我爸说，这事我自个儿会处理，结让他别操这份心了。”

8 Q) V( c! X7 U' Y% C" g! c　　说完这句话，池骋就起身回了关押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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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 ?; N* n4 s4 I: `　　路上，贾申忍不住开口提醒道：“你这种心态，对于你这个案子是很不利的。”

　　池骋一句话都没说，甚至看都没看贾申一眼，就迈着稳健的步伐回了监室。

　　晚上，贾申对着监视器仔细观察着池骋的一举一动，这已经成了他这几天的业余爱好之一。看到伺候的小犯人端着盆子走了出去，贾申迅速离开值班室，飞快朝池骋的监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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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M8 v1 k' x4 @. t　　今儿天气闷热，池骋赤着上身，精壮的肌肉晃得贾申直犯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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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4 A3 r# O! d0 K. [* O" N　　贾申轻咳了两声。

- o- e. |6 v& O5 l3 t% i  k　　池骋眯缝着眼睛扫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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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申手里的一条烟直接脱手，在空中甩出一个潇洒的抛物线，最终稳稳落到池骋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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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骋什么都不缺，就缺这个。

　　硬朗的唇线微微上扬，很吝啬的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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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S( z$ J" f# k! Z; Z% W　　“谢了。”

　　捕捉到池骋脸上这个微妙的表情变化，贾申呼吸略显不稳。刚想问池骋有没有火，结果池骋捡起两个石子，对碰几下擦出火星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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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Z( h) U# E' N0 C8 {  m　　点燃了烟，也点燃了贾申心底的那份狂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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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H" G  b( C% b　　伺候池骋的小犯人端着洗脚水进来，贾申扫了他一眼，就冷着脸回了值班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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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T" @( U7 s- Y2 F; J- p　　结果，等他胸口发烫地坐回监视器前，一盆冷水就那么浇下来。

　　小犯人把洗脚水给池骋放在地上，自作主张地握住池骋的两个脚踝。将他的两只脚按进水里，笑眯眯地问：“舒服么？”

, \: g7 ?) P0 [. C　　池骋眼睛看着他，心思不知道飘到了哪。

& L. B8 h) Y3 V, |　　如果有一天，吴所畏能蹲下沈给他洗脚，并用这样一幅贱兮兮的模样看着他，他得快活得跟神仙似的。

　　“大哥，我给你按摩按摩脚吧，我以前学过足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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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罢，把手伸进水里，还没触碰到池骋的脚心。池骋就突然扬起脚，甩了他一脸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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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G5 P' i- v  L! u& Y　　小犯人不仅没生气，还笑着骂了好几声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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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O" c8 N& r) C' A7 b% h: _　　虽然低层的犯人讨好牢头已经是司空见惯的事，别说洗脚按摩了，连爆菊花都在监视器里出现过。可不知道为什么，贾申看到小犯人笑的那一脸贱样儿，心里的怒火就蹭蹭往上燎，差点儿提着警棍冲进去。

　　可顾及到自个的形象，贾申还是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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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犯人走后，池骋叼着烟头，将枕头下面的皮带拿出来，细细地摩挲着上面的纹路。

/ U! ^. [/ R6 ~9 F' K3 O$ N　　这根皮带还是当初吴所畏送给他的，已经系了两年了。池骋被带进来的时候，随身物品全部被扣了，唯独这根皮带留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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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D2 @* o+ Q6 z  f: g1 g　　两年间，这根皮带不知道在吴所畏P股上抽了多少次。

　　现在，池骋的耳旁还萦绕着吴所畏的呻吟求饶声，心里一阵阵揪痛。难以抵挡的想念让他胯下的巨龙在沉寂了几天之后瞬间挺起，将松垮的裤子顶出一个高耸的山峰。似乎要顶破监视器，赫然呈现在贾申的面前。

: [) P! o0 c4 G, ~/ R& c- S　　他肆意歪在椅背上的身体迅速直起，心跳加速地看着池骋裤裆处的变化。

( Y9 Y3 b# |# c: \! {# m- ]　　此时此刻，池骋还爱聚精会神地端详着那根皮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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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申禁不住猜测，为什么池骋前几天都老老实实的，今儿突然就兴奋了？难道是因为那个小犯人给他洗了脚？又朝他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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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_9 ]$ S% L! s8 ~　　想到那条皮带的特殊用处，贾申觉得自个的想法八九不离十了。

　　一股酸意冲上喉咙。

; H5 D& \3 I% S- K2 a! T8 f' Y　　心头恼恨无比，却又忍不住往监视器上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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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D. r! _: |: |& y　　池骋已经掏出巨龙，大刀阔斧地套弄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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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申的心脏都要从嗓子眼儿跳出来，他在监视器看过无数个男人打手枪，明着打的，藏在被窝打的。可没有一个人可以像池骋这样，打手枪都可以打得这样气势恢宏，威风凛凛。看他打手枪，就像在观摩一部动作片，光是用眼就可以热血沸腾。

- E: v. D4 b5 d" k9 I% |　　粗壮的男根经络交错，如擎天柱般笔直硬挺。爆发时刻，池骋平静的面孔徒然扭曲，像是忍受着极大痛苦。性感的喉结上下滚动着，发出低沉的闷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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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逼着贾申一齐喷薄而出。

　　事后，贾申趴在桌子上，神色怠倦地盯着监视器，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等他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凌晨三点半了，目光投向监视器，池骋还坐在床上敛目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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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贾申值夜班的这两宿，池骋都是彻夜不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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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到底在想谁？

: q2 X6 k. ]8 g, _4 ~　　贾申对着监视器喃喃自语。

　　第二天，贾申把伺候池骋的小犯人叫到办公室私训。狱警是不允许体罚犯人的，贾申就对他进行语言上的羞辱，精神上的虐待，逼迫他自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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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x) M( _& k' T+ u& \9 t　　小犯人是扭着胯进去的，出来的时候面如死灰，两条腿一直打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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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j1 X+ v+ u# L; Q5 a, Y　　工程被逼停之后，各种问题纷至沓来，最突出的问题就出现在资金方面。项目虽然停工，但工程款不能拖欠，吴所畏近日为了筹钱搞得焦头烂额。公司遭受这个变故之后，信誉值下降，银行贷款屡遭拒绝。

　　公司也因为资金短缺造成运营不利，各部门环节问题频出，短短几天亏损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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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所畏已经好几宿没合眼了，比起公司的发展危机，他更担心池骋。

　　池骋怕私人物品被扣留之后拿不回原件，就把手表摘下来留在了办公桌上。吴所畏把那块表戴在另一个手腕上，用左手调完右边的表再用右手调左边的表，看着两个表盘齐刷刷地转动，心里就会稍稍平静一些。

% v4 W) C3 j( ]. B# g　　姜小帅怕他压力太大，经常过去陪睡。半夜醒来吴所畏两个大眼珠还在骨碌碌转，心里跟着难受，搞得他这几天精神状态都十分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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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天晚上，姜小帅实在忍受不了了，开口唤道。

/ V, T/ q! \6 A　　“大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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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所畏目光怔怔的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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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小帅顿了顿，说：“你要是资金实在有困难，我那套豪宅可以先抛出去给你应急。”

( b% q3 h5 a6 A) G7 `　　吴所畏喉咙一阵梗塞，虽说我不能衡量感情，可在这种困难时刻，能有一个朋友愿意将这样厚重的家当奉献给你，那得需要多大的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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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生得一知己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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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T- Z- X3 @& j; [, j( x3 i1 o8 `' I　　吴所畏稳了稳情绪，说道：“那是郭子送你的，你哪能随便卖？卖了就买不回来了。”

0 m- W6 F7 c: G# t" i' k, ]0 L* L　　“我又不打算去那住，留着有什么用？”

  c! e" V( d& S- E. {3 W" O　　吴所畏态度很坚决，“小帅，你听我说，你们帮忙跑关系可以。但我的事真的不用你们操心，我自己完全有能力解决。”

/ D( |. s% \+ B　　“我又不是不用你还了！”姜小帅没好气，“平时挺能占小便宜的，这次怎么还跟我见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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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所畏翻身抱住姜小帅，强打起精神劝道：“你就别操心啦！我那几套房还没卖呢，哪能轮到你卖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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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Q& f% X7 a% R- u9 j# C　　吴所畏这么一说，姜小帅才放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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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郭城宇急匆匆找到吴所畏。

　　“我已经知道池骋关在哪了，也打通了关系，今儿中午就能和他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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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X% q, s! S  w2 T  F　　吴所畏心脏狂抖，忍不住开口问：“那我能见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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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够呛。”郭城宇挺为难，“现在除了委托律师，是不允许见任何人的，我还是费了好大劲才通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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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j0 U$ r$ U. S- v" t2 T! Q8 j　　姜小帅也在旁边安慰吴所畏，“先让郭子去吧！当前最重要的就是了解情况，拢共就那么一点儿时间，你进去反而耽误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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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所畏虽然极度难耐，但还是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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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那你先进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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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4 F0 m  U/ J; P. j　　郭城宇又朝吴所畏问：“你有什么话想让我带么？”吴所畏足足憋了十多分钟，最后朝郭城宇咧了咧嘴。“你就帮我带个笑容就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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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0. 这回真撞上了

　　郭城宇在会见室静静等候着，没一会儿，池骋被贾申带了进来。郭城宇跟隔着玻璃打量了池骋一番，精神状态还不错，貌似比进来之前还胖了点，看来日子过得挺滋润的。

8 E5 i- V' `' a　　打量完池骋，郭城宇又盯着贾申看了几眼，看得贾申心里直发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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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x- Y. f7 L6 m* j4 V4 P6 J　　“有话痛快说，你们只有半个钟头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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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7 A: d" S( l& P9 ?. c+ b. b　　说完，贾申扬起手腕看了看表，最后扫一眼池骋，踩着锃亮的皮靴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 y+ e/ j6 V# A/ W　　郭城宇又把目光移回池骋脸上，问：“知道是谁举报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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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P$ |2 y( w8 e1 X/ {' ^　　池骋淡淡回道：“目前还不清楚，他的举报材料里大量涉及我和吴所畏的私生活，据说内容很详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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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不会是张宝贵安插在吴所畏身边的张盈？她也和吴所畏近距离接触了一段时间。何况你把张宝贵整下台，那边伺机报复也是有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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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P- t% X8 {　　池骋摇摇头，“她在大宝身边当秘书的那段时间内，根本不知道我和大宝之间的关系。如果她一早就知情，就不会想那么个蠢招子色诱大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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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城宇想象也有道理。

　　“何况取证那么充分，不是身边人根本鼓捣不出来。”池骋说。

( a9 }6 S% {0 \; o　　郭城宇脑子里的某根神经蹦跶了两下。

　　“先甭管是谁了。”池骋说，“我已经找好了律师，你出去和他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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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H0 H* H& k  U& S5 o　　“是张新华么？”郭城宇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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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c! _! I5 a' _, {　　池骋点头，“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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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m* A4 V9 {# ^; ~  P8 ^　　两个人又围绕着案件的一些细节聊了很久，期间，池骋用口型念出一个人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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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去找这个人。”

　　郭城宇也用口型回复，“是纪委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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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 s% O3 K4 ?6 \( i　　池骋点点头。

6 H) s' _5 X/ {- q, V7 B7 \- i' p　　就在这时，贾申突然推门而入。在池骋身后转了一圈，有用凌厉的目光扫了郭城宇一眼，最后幽幽地提醒道：“还有十分钟，抓紧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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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V. U( G6 u# R9 t# {　　说完，便径直地出了门。

0 X0 l3 \0 D6 P5 v1 B5 U　　郭城宇带着不怀好意的笑，说道：“刚进来就有貌美小狱警打掩护，艳福不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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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城宇不依不饶的，“我瞧他挺骚的，那俩小眼珠一直滴溜溜围着你转，晚上没把你传唤到值班室私审？”

0 B/ \# `$ K0 S　　池骋嘲弄的语气说：“还用得着叫到值班室？在监房我就把他办了！”

　　郭城宇嘿嘿笑了一阵，不再和池骋逗贫，抓紧时间说正经的。

　　“那个工程已经被逼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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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才还气定神闲的池骋，听到这话，眉骨四周瞬间笼罩上一层厚厚的阴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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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K# J( i# A7 A: X5 U; i　　“大宝呢？是不是又犯小心眼儿了？”

, Q! H( v% c, f" P+ x: P- m　　郭城宇说：“还成，没你想得那么严重，我估摸他也没心思去想了。现在公司负债累累，又拖欠着工程款，他这程子正在为钱犯难呢。”

　　池骋忧心忡忡，和郭城宇说话的语气都低沉了很多。

* t* b) O5 @0 {/ w7 Q9 a1 G　　“实在不行先从你那边拿点儿，赶明儿我再给你补回去。”

0 a* T1 E  K( G+ B- Z" H　　郭城宇挺发愁，“关键是他不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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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4 L+ V/ c4 I' B4 J　　其实，池骋早就料到会是这样，所以才觉得心里揪着疼。

　　“那你就多开导开导他把！姜小帅虽然能说会道的，和他关系也好。可姜小帅镇不住他，关键时刻还得你出马。他要是实在认死理儿，犯抽，你就训他两句他就老实。”

　　郭城宇故意问：“我要气急了，能给丫两巴掌么？”

　　池骋静静地说：“你要是觉得我能判死刑，你可以动手。”

5 l" l. c, A2 q5 r7 b7 y; G. l7 S6 p　　郭城宇促狭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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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V; C4 G6 _4 r" [) K& `　　池骋又说：“训也要把握好分寸。”

　　“你们两口子真JB难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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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u' o& L8 S8 w　　说说笑笑间，时间已经所剩无几了。

　　池骋定定地看了郭城宇一会儿，问：“大家知道你来这找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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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我跟他们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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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骋试探的目光扫了过去，“他没让你给我带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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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N5 X5 ~5 I  V1 K6 P7 |　　郭城宇听罢一笑。

  v2 c" u  Z& o3 [　　池骋等了好久没等到郭城宇开口，略显急躁地催道：“你倒是说啊！”

　　“就是这个啊！”郭城宇又咧了咧嘴角，“他就让我朝你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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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Q  u" ]6 L. s　　池骋神色微滞，很快便明白吴所畏的用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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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心疼又不平衡。

　　最后暗暗嘟哝道：“真特么抠门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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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Z& J. N. Y& q8 o8 U6 x# |0 }　　郭城宇又问：“你有没有什么话相让我帮你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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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M4 s! r# R+ \) S　　池骋没说。

9 c9 Q7 r9 u  U1 e0 x　　“痛快点而！”郭城宇催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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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8 h- f+ a3 K5 z: R　　池骋说：“你替我亲他一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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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B/ _" ?7 F) z: _/ v' q$ V　　“我草？又这好事？”郭城宇受宠若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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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骋黑了他一眼，“算我暂时把他托付给你的酬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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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g$ Y" G  ]4 Z  t& P( c　　“可以讨价还价么？”郭城宇得寸进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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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3 j( o" }/ n　　池骋赏了他一个字。

* P$ T1 Z# F* V& P  x+ K& G3 F9 m　　“滚！”

* b$ r( R4 c. v9 \' q　　郭城宇乐呵呵地看了看表，“还有一分钟呢！不再多聊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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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4 R+ F/ O  O0 ^2 p. l: C, m7 Q. q　　“趁早从我眼前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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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这句话，池骋顶着一张大酸脸起身朝门口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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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Y. m6 p, K5 O- P" i　　郭城宇冷哼一声，主动让别人亲，然后自个儿还吃醋，这叫什么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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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5 [/ n6 I# S　　贾申刚要进去，池骋就推门出来了，两人一进一出，差点儿撞到一起，将神头一次和池骋脸对脸贴得这么近，视线正前方正好是池骋浓密的胡茬儿。一股纯粹的雄性气味儿扑面而来，刺激得贾申心脏狂跳。

$ n3 E$ y8 L5 }" F1 D- C　　“还没等我叫就出来了，挺有自觉性么！”贾申开了个玩笑。

　　池骋还沉浸在吴所畏给他的那个笑容的心酸里，没有搭理贾申这一茬儿，顾自向前走着。

　　贾申忍不住观察了池骋一眼，平日池骋总是不冷不热的，今儿虽然也板着脸，但已经能看到明显的情绪变化。

　　这几天，贾申没事就打探池骋的情况，他发现众人口中描述的风流公子歌和他面前这位铁骨铮铮的纯爷们儿有着相当大的出入。池骋对他而言就像一个谜，无时无刻不吸引着他去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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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所畏听说郭城宇回来了，撇开各种棘手的事，着急忙慌地开车去找他。之前郭城宇明明打电话说他会来公司，可吴所畏实在等不及了，直接去路上劫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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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Q- T% \. d" n& F　　本来郭城宇的车开得挺稳当，哪想路口突然杀出来一辆。幸好反应及时，不然就撞上了。

% X9 y& a' y" W" O　　刚想骂人，突然发现车牌号挺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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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f) B# ?; g! P　　吴所畏快速倒车，把车停靠在路边，就朝着郭城宇的车冲了过来。
% M& F  W( P' S' T9 `! X% y
4 j) Y( K9 V$ P　　姜小帅也在车上。

　　郭城宇看着吴所畏狰狞的面孔，暗暗咋舌，“这是要打听消息还是要杀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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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l1 E$ S# V5 X# E　　郭城宇的车还没停放好，吴所畏就在车窗外追问起来。

　　“怎么样？怎么样？”

: E3 r1 @, S0 T- p- E# i　　郭城宇把车停下后，摇下车窗看着吴所畏。

　　“我不是让你在公司等着么？你怎么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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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所畏一边擦着汗珠子一边说：“我不是怕你路上出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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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 D3 T2 h+ g% c7 m　　“能出什么事啊？”姜小帅忍不住想笑。

9 R, _# ]& s$ F( ^/ F　　吴所畏一脸血活的表情，“我要不来，就刚才那个路口，那个节骨眼儿，你早就跟别的车撞上了！幸亏是我，幸亏我反应速度快，不然你一下午都得耗在这！”

' J$ v$ T4 p; {0 v! X* T  P　　郭城宇气=得直磨牙，“你要不来，这路口根本没车！”

　　“行了行了！”吴所畏不耐烦，“你赶紧跟我说吧，具体怎么个情况？”

　　郭城宇说：“咱换个消停的地儿成不成？这种事能在街上说么？”

% U3 Q4 `( `. `' i! K& b. v6 f　　吴所畏拽着他不撒手，“你先说个大概的情况，说完咱再走，不然我开车都不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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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挺好的。”郭城宇说，“这样成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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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5 X0 i9 G' a6 C# O　　吴所畏的脸上这才有点儿笑模样，又死皮赖脸地央求郭城宇，“再具体一点点儿，一点点儿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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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小帅在旁边看不下去了，拍了拍郭城宇的肩膀说：“这样吧，我去开他的车，你俩在路上一边走一边聊。”

　　“行行行！”

　　姜小帅还没下去，吴所畏就打开后车门蹿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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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_" ~5 M9 ^$ _9 ~/ z1 U0 [+ E　　“坐到副驾驶位置上来。”郭城宇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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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 R0 Z$ Y　　吴所畏问：“为什么？”

1 P" n1 i8 b# y' X+ {+ b　　“说话方便。”

  I2 ?$ {* E' ^% ]+ \　　吴所畏怕下车耗费时间，直接从后面的车座跨到了副驾驶位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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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h4 r6 P8 r4 x  @" g　　“快说吧。”

　　郭城宇启动车子，不紧不慢地把池骋的情况和吴所畏讲了一番。还把后面的安排和吴所畏说了说，征求他的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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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W) M: f  `' j2 R. G; P  x/ ]　　“你最好去池骋父母家一趟，和他们表个态。池骋他爸身份比较敏感，能不让他参与尽量不然他参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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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T3 O8 Q( Z- z' k+ L4 d( M　　吴所畏点头，“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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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相继沉没了一阵，郭城宇又说：“池骋让我给你带个话。”

　　吴所畏心脏狂跳，面孔发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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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4 C0 k5 x/ Y6 f. ~　　“什么话？”

$ h) s5 L1 g# P2 o' s　　郭城宇凑过去在吴所畏脸上亲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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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8 l# g4 i2 Y# c6 v. d5 \  J　　“就这个。”

　　亲完还咂摸了一下，没姜小帅的滑，途中一直目视前方。就不经意地朝旁边瞟了一眼，还让他看到了如此基情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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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 {" F( ]　　草！怎么说着说着还尼玛亲上了？

　　于是姜小帅默默降速，插到了郭城宇的车后面。

　　郭城宇和吴所畏那边完事后，郭城宇下意识地朝反光镜扫了一眼，纳闷：“帅帅不是和咱们并排开么？怎么看不见你那辆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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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G8 W. [# }' n& F　　刚说完，车尾处传来砰的一声巨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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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1. 乐意

　　最后，吴所畏和郭城宇的谈话是在4S店进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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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k) X) ]! u# ?/ J　　期间，姜小帅一直沉默地坐在旁边玩手指。没参与任何讨论，也没有任何反感和抵触情绪。展现了良好的风度，好像撞车真是个意外。

1 @5 M$ A! Q6 D( ~　　后来吴所畏接了个电话，迅速开着修好的车赶回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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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F, D- t& o1 J- k　　吴所畏走了之后，姜小帅那张脸唰的一下就阴了，踹凳子起身，怒汹汹地朝外走去。

, g" p9 a# G4 A5 I. a: s　　“帅帅，你听我说，刚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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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v& n7 B+ u9 o" U) N3 q$ L　　“是我故意的。”姜小帅打断。

7 o0 O4 B3 \% \+ h. i7 h6 B( V　　郭城宇拧眉，“我说的不是这个，我说的是你坐在车里看到的那一幕。它是有内情的，我不是无缘无故发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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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H5 T7 e% O　　姜小帅故意装傻，“我坐在车上看见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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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U% F9 p! ]6 P# Q! ^; ^- ?　　“你要这样就没劲了啊！”郭城宇用手指戳了姜小帅脑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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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小帅还之以大力无敌金刚拳，扫在郭城宇小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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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城宇一呲牙，想把这个醋意大发的姜小帅揉吧揉吧塞嘴里。稀罕他这副小样儿，又忍不住着急，想赶紧把误会解释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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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i1 w  l1 ^0 j5 ]" R　　“是这样的，池骋让我给吴所畏捎个吻过来。我刚才亲他只是把迟聘的心意传达过去，我本人没有任何企图。”

* I& x0 Q: u7 ]' y- t　　不料，这话刚说完，姜小帅就炸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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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意思是池骋在看守所也亲了你呗？”

6 m9 z' p9 O  d. T# X- S! E& \　　郭城宇嘴角抽了抽，这都哪跟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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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0 C; D- y1 }. L8 Q　　“我俩中间隔着一道玻璃，他怎么亲啊？他只是让我替他亲一口，拜托我这段时间多多照顾吴所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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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q: ?8 w. ~9 p" }' r- H/ V　　“他让你替他亲？”姜小帅更不信了，“你蒙谁呢？就池骋那个心缝儿，他能容得下你这一口？他不得报复死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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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姜小帅这话，郭城宇瞬间明白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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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z7 Y7 C; q3 M　　“他已经报复完了。”

* @8 I3 M9 j) H2 h, \' }9 v( F( V" N3 X　　姜小帅斜了他一眼，“什么报复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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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城宇说：“你还记得前些天咱俩密谋让汪朕打电话，引起他们两人误会的那事不？池骋丫肯定想明白了！他让我亲吴所畏一口，目的就是破坏咱俩感情，伺机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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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小帅定定地看了郭城宇一会儿，嘴角扬起一个僵硬的弧度。

　　“我宁可让他得逞，也不想轻易饶了你丫的！”

　　说完大步朝外走。

　　郭城宇刚要拽住他，姜小帅又转过头朝他说：“从现在开始，一直到池骋出来，我都和大畏住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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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5 m$ f  I9 M0 V9 F　　郭城宇暗中磨牙，池骋这个老妖怪，蹲在看守所还尼玛整这么一出！

　　吴所畏听从郭城宇的建议，从公司出来之后就去了池远端的家。

　　门口的警卫被池骋整过之后老实多了，看到吴所畏来，还没等他开口就把伸缩门打开了。而且开的幅度相当大，吴所畏都能滚着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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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远端和钟文玉都在家，餐桌上还摆着热气腾腾的饭菜，俩人谁也没动一口。

　　“你别没事就去预审处瞎转悠，好歹也是我夫人，低调一点儿不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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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文玉这几天眼睛一直肿着，休息不好还时不时掉眼泪。

　　“我不是想看看儿子么？”

! R& p, u$ B( v& r9 {　　池远端说：“你就当他在自个家住着呢！他平时不也三五个月不回来么？”

　　“那能一样么？平时他什么样我都清楚，现在他让人圈着，吃苦受罪我都不知道！”

　　池远端说：“他就应该吃点儿苦，要不都不知道自个姓什么了！给他找个律师竟然还不用，我倒要看看，他有多大能耐把自个捞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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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i) k1 K: @　　钟文玉急得眼圈又红了，“这个时候你还置什么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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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I9 f/ r5 M' b* j( n9 b+ b( y3 E　　老两口正吵吵着，保姆敲了敲门。

　　“池秘书长，家里来了客人。”

　　钟文玉稍稍擦了擦眼，起身给吴所畏开门。

　　“阿姨好！”

　　相比那天在医院的和蔼可亲，这一次钟文玉再看到吴所畏，脸色差了许多。

　　“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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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远端的脸色阴沉沉的，让人不寒而栗。

　　吴所畏还是态度诚恳地给二老道了个歉。

　　“池骋是因为我们那个项目才出的事，我对不住您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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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b5 }+ N2 m6 l4 R! r- F　　池远端的脸色丝毫没有缓和，说起话来也是毫不留情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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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w+ o# i9 x; ^/ Y0 W　　“得瑟啊！暗箱操作啊！我就知道你们早晚得出事！”

# V+ `: H* `7 b　　钟文玉也在一旁抱怨道：“你们也真是的，怎么不谨慎点儿呢？这是小事吗？一经查处池骋这辈子都甭想有出头之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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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所畏不反驳，默默地听二老数落。等那边没话了，他才开口继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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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希望您们能给我个将功补过的机会，让我为池骋这事近一点儿绵薄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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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文玉说：“你只要说服他接受我们委托的律师，把情况交代清楚，就算帮大忙了！”

　　吴所畏沉默了半响，眼神依旧如最初那样坚定。

　　“叔叔，您身份比较特殊，这事您还是别插手了。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我都会把池骋完好无损地带到您面前的，请您相信我。”

1 J9 ?# h8 b. f) E5 y5 Z# W4 e　　池远端恼了，“我凭什么相信你？你有什么值得我相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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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所畏直接把手举到池远端面前，亮出那一道清晰的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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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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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5 v" B& J0 z+ o　　说完，吴所畏头也不回地走了。

　　过了一会儿，钟文玉的心情平和了一些，朝池远端劝道：“你也别把话说得那么绝，他也是这个案子的调查对象。你把他惹毛了，咱儿子的境遇就更危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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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远端眯起眼睛，静静地思忖了片刻，语气果断的说：“尽快吧池骋的几套房过户到你的名下。”

　　钟文玉不解，“为什么？他的房都是他姥爷送的，合理合法，查到头上咱也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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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e6 Q) q) k. _0 K% b0 d/ [" J　　“不是怕查，是怕他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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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i. n1 f" }) I3 ~  p( m/ F6 _' R4 e　　钟文玉脸色脸色变了变，好一会儿才琢磨透池远端的用意。

　　“明天就吊销他公司的营业执照，我看他们还怎么折腾！”

4 C* x& Q; r6 t  D　　说完这话，池远端冷着一张脸回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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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天之后，吴所畏的公司被查封，账户全部冻结。为了偿还拖欠的工程款，做个有良心的商人，吴所畏把三套房子全部抵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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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天，吴所畏一个人在偌大的车间转悠。手抚着新进的两台机器，扭头望着空荡荡的操作室，心里没着没落的。

# c1 i$ t6 i" |/ I6 n+ Z　　平日里欢闹的办公楼也消停了，只剩下几个清洁人员在打扫卫生。这里的很多员工都是吴所畏辛辛苦苦挖来的，公司一经查处，以后再想招来这批人就难上加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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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G) Y. V/ }; T; V" Y1 Q) ?8 x　　更何况公司能不能恢复营业，还是个未知数。

　　晚上，吴所畏躺在大床上，静静的望着镜子里那张明显消瘦的脸。

2 t, e1 q9 {6 Y7 k9 s6 W　　姜小帅就躺在他的旁边，也是一副哀伤的表情看着吴所畏。

　　“你要是难受就嚎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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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G: _3 x9 V! F　　“说不上难受。”吴所畏一副冷淡淡的口气，“我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怎么可能不难受呢？”姜小帅笑得苦涩，“我可是亲眼见证你一步步努力 爬到今天这个位置的，辛辛苦苦搭建起来的心血就这么一朝垮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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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3 E4 a  {9 c5 d! I4 J　　吴所畏把头扭过去，看着姜小帅，表情很坚定。

　　“真是，我没骗你，我一点儿都不难受。我感觉我就像是甩掉了一个包袱，突然就轻松了不少。没错，是有一点点失落，那也是因为前阵子太忙。突然闲下来，有点儿不习惯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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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7 T9 Z6 u% G　　姜小帅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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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1 M6 u; J3 G' s" l! p# d　　吴所畏又把头转了回去，静静地说道：“小帅你知道吗？我现在只有一个想法，就是让池骋快点儿回来。我太想他了，我现在脑子里除了他什么都没有了。只要能早一点儿见到他，让我付出再大的代价我都乐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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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小帅问：“让你把小金库奉献出来你乐意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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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乐意。”
* c3 a+ v8 v- z& r/ O
, I9 @1 c9 e+ K　　不知道为什么，姜小帅听到这俩字，突然有股飙泪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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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2. 难上加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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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过了两天，郭城宇找到吴所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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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S0 F5 J7 E$ e* M　　“关系已经打通了，池骋猜得没错，现在这个姓孟的副主任抓池骋这个案子，举报材料也掌握子在他手里。你想捞人，就必须得从他身上下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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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F3 i7 E5 j" y" A- U! F　　吴所畏挺着急，“那要怎么下功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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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6 m$ T, A* U3 v! @0 \8 ^　　“这还不简单么？”郭城宇说得挺干脆，“一个字……钱。”

　　这几天经历了种种逼债之后，吴所畏听到钱这个字就是一身冷汗。公司资产被冻结，他的个人财产也搭进去一大半。现阶段再想用钱，就只能动他那个小金库了。姜小帅那话问的真好，乐意么？乐意，那就把钱交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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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6 ^: Y1 ?* b- c) X: b　　“你觉得需要多少才够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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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城宇说：“看你想达到什么目的了，是想从轻发落还是无罪释放。”

5 ]7 B, z  c, G) k　　“当然是后者。”吴所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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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城宇用手指比划了一下，“那起码得这个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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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 H% \/ E5 ^, P" B　　不多不少，刚好被掏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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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4 @9 A' v6 P* |& b2 i　　吴所畏不禁怀疑，“你说那个官员是不是暗中调查过我的账户信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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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这种可能。”郭城宇苦笑一声，“谁让你们公司近一年来发展得这么顺风顺水？你自个儿赚的盆满体满，不给上头打点打点合适么？”

　　吴所畏暗暗咒骂这些喝人血的特权阶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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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城宇说：“其实这事由池骋他爸来经手就容易多了，就是得豁出去那张老脸。”

　　吴所畏想都没想就说道：“不能让他爸掺和这事，万一留下隐患，给他爸以后的仕途造成不利的影响，池骋就成他们家的罪人 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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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城宇又说：“其实我觉得从轻发落就够了，风险小一点儿，负担也小一点儿。以池骋现在这种情况，判个一两年，顶多在里面待三五个月就能出来了。何况在看守所待遇也不错，忍忍就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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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0 L1 d! z! i  O　　池骋能忍，吴所畏忍不了，别说三五个月了，三五天他都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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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了，就这数，麻烦你再给跑几趟了。”吴所畏语气很坚定。

) F% h  y9 p1 E. p! I& M　　姜小帅就坐在不远处，听到吴所畏这话，心里特不是滋味。他挺想过去插一句的，想劝吴所畏别这么蛮干。可想起吴所畏那晚说的话，他又硬生生的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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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Y+ E( L, s  N3 m　　“还有检察院那边，你也得送礼，虽然不需要那么多，但也得说得过去。”

　　吴所畏心里咯噔一下，小金库掏空之后，他基本身无分文了。

　　“钱上面有困难么？”郭城宇说，“有困难的话吱一声，我这边马上打钱。”

1 u9 E- D+ o" }8 ~　　吴所畏拒绝得相当果断，“你这些天跑动跑西的，也没少费心，钱的事就不用你操心了！”

3 c' y7 K% N/ n　　郭城宇一听这话就明白吴所畏的用意了，果然和姜小帅是师徒，誓死要将他和池骋之间的界限画明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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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l( ]* Q3 E6 `3 @2 U　　想到这，郭城宇又把目光扫到姜小帅身上。

, F" M) m5 g; `* V' P- U7 g* `　　“帅帅。”

3 C% e6 V) ]' N1 X　　姜小帅假模假式地在那看视频，郭城宇叫他也假装听不见。

5 j3 _# G# G' z" |1 A　　郭城宇大步走了过去，直接摘了姜小帅的耳机戴到自个耳朵上。

　　“你干嘛？”姜小帅愤然去抢。

　　郭城宇嘲弄的口气说：“这耳机里怎么一点儿声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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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小帅嘴硬地说：“我刚关的。”

　　郭城宇又把目光转向屏幕，看到明显的静音符号，再次朝姜小帅投去戏谑的目光。

# [$ R5 q* }  I1 _' V! K4 O　　“看哑剧呢？”

8 B, v) _. [# p$ J7 d* R" q2 A) {$ q　　姜小帅窘着一张脸朝郭城宇怒斥道：“管得着么？爷乐意！”

　　“跟我回家吧。”郭城宇好脾气地哄到。

　　姜小帅完全无视，依旧一张臭脸对着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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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城宇又说：“你别在这招人膈应了，人家事够多的了，你还在这捣乱。你说说你在这能干什么？做饭不会做，洗碗把碗摔了，还得费人家几斤粮食，半袋洗衣服，多不招人待见啊！人家没轰你是给你留面儿，你还没羞没臊地赖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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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Y# Q6 Z0 \$ I8 R　　姜小帅怒火烧身，用尽平生力气狂吼一声。

7 G# e; Y1 l" g, I- u+ M　　“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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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z1 l  D$ [. J, ~+ r; L  a) l" b4 A　　郭城宇看到姜小帅炸毛之后，如愿以偿地朝门口走。

1 H: ]5 W/ }9 a　　临出门前，朝吴所畏说：“东西放门口了，这段时间给你添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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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S& X$ K4 p　　言外之意，姜小帅是我们家的，到这只是客，要以‘客’相待，郭城宇这是明着客套，暗中报复，也给吴所畏和姜小帅划清了界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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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四个人，没一个心缝儿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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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w  ~5 F. ]0 A) A7 `　　郭城宇走后，吴所畏把外面的东西搬了进来。里面有一些新衣服和护肤品，全是姜小帅喜欢的牌子。还有一个移动小冰箱，里面放着姜小帅喜欢吃的菜和熟食罐头，全是郭城宇亲手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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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看他对你多好。”吴所畏说。

　　姜小帅其实早就原谅郭城宇了，他就是想找个借口多陪陪吴所畏，也想让郭城宇多花一些精力在池骋的事上。

　　吴所畏把冰箱里的菜拿出来热热，故意摆在茶几上，当着姜小帅的面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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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D, Y2 M; B2 v* }& {　　“特好吃。”吴所畏吧唧吧嘴，“还是原来的手艺，还是原来的味道，你真的不想吃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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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5 e# H$ b3 D% W　　姜小帅冷哼一声，“我早就吃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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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就不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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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G  u$ J/ _) D* g+ O& \　　说着，吴所畏又夹起一跨脆骨，咯噔咯噔嚼了起来。

3 ]; ]: a! J; D2 e8 A. E' ?! F　　姜小帅磨了磨后槽牙，最终还是怂了，操着一张大窘脸蹭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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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8 Y9 o. G$ j　　后来姜小帅才发现，吴所畏自始至终就吃了一块排骨，他根本没有胃口。姜小帅有点儿后悔，早知道就再忍一会儿了，还能让吴所畏多吃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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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房产中介打来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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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问是吴先生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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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所畏开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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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p: I+ E+ D, i; l7 b5 n　　“有位先生有意买您昨天在我们这登记的那套房子，我把他的电话告诉您，请您记录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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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3 Y& L. n# m4 r2 E2 d　　吴所畏神色一怔，那边已经开始读号码了。

　　“先等一下。”吴所畏连忙打断，“我……我还没找到笔。”

　　两个钟头过后，一个矮胖的中年男人来看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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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6 U6 i' B5 C3 y　　“你家这房有一定年头儿了。”男人对着老旧的砖墙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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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6 u1 w1 k2 J, `2 G  [　　吴所畏点头，“应该是七几年盖的，将近四十年了。”

$ d2 I3 k6 I# b& O4 W$ p　　“我就是看上这个地界儿了，这房可真不怎么样。”男人说着用手拍了拍大杏树的树干，随口问道：“这杏树结杏么？”

! Y% ~0 G+ ^) z) i4 s! P2 W3 L$ {　　吴所畏连忙点头，“结杏，每年都结，一年多一年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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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F8 H/ e1 n" a6 D8 @  Q　　男人点点头，跟着吴所畏进了屋子。房间虽然老旧，但还算整齐。尤其还有土坑，老一辈的北方人对炕都很怀恋。男人刚一进屋，就盘腿儿做在炕上抽烟。

　　“搭上院子八十多平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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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所畏点点头。

4 K  l0 S; U) {1 D' C8 E: n. X　　男人一口价，“二百万，全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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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所畏没说话，看到男人把烟灰掉落在炕席上，烫出一个窟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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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您瞅着点儿，席子都让您烫了。”

& \. |" g3 A" w( q- X1 t2 D　　男人朝吴所畏投去不耐烦的眼神，“这房你打不打算卖啊？不打算卖我就不在这耽误工夫了，还有一家等着我去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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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所畏说：“就按照你说的价，成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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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 K8 D) O6 {　　“那一会儿就去办手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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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所畏点头。

　　男人又说：“你先看看，有没有要搬走的东西？”

　　吴所畏说：“都搬走。”

　　男人嗤笑一声，那表情仿佛在说，这种破烂你也要？

) M! @( C: @1 O　　两个人商量妥了之后，吴所畏跟着男人一起往门口走。锁门的时候，吴所畏的手一直哆嗦，构造最简单的一把老锁，吴所畏却锁了很久才锁上。

# U: a+ M; I* z2 K　　房屋过户手续办好之后，吴所畏就开车去了陵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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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吴爸和吴妈的墓碑前伫立了良久，吴所畏只说了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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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妈，我对不起你们，以后就算花几千万我也会把咱家老院买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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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这话，吴所畏磕了两个头，抹一把眼泪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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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0 B1 e! c　　而后，吴所畏又把自个的车卖了，而从池骋手里买来的那辆老车却没舍得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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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_2 e# ?9 K　　周末，吴所畏借了一辆车，把老院仅有的那点儿家当全都搬了上去。结果，车刚开到池骋的住处，却被告知房屋户主已经变更，吴所畏不能住在这了。

　　吴所畏二话不说，抱着大醋包和大醋桶，揣着小木蛋上了车，又往回了姜小帅的诊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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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3. 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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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城宇那边疏通了关系之后，池骋这边的监管立刻就宽松了不少。郭城宇给吴所畏伪造了一系列证件，又暗中给侦查人员不少好处，吴所畏这才以委托律师的身份混进了看守所。

/ K0 S6 e" \! t- Z　　阔别半个月后的首次相见，竟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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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骋还是由贾申带着过来的，他之前并不知道来的人是吴所畏。通知他的时候，只是告诉他是委托律师。所以池骋缓缓踱步进来的时候，表情很是平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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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0 z4 T( D5 _! ]　　结果，当他看到玻璃对面的人，心脏狂震了十几秒。

1 p4 a: t2 Z+ o# m5 R　　贾申从没见过池骋这样的眼神，惊愕的、喜悦的、心疼的、深情的……所有不该出现的情绪全都出现在他的眼中，交融杂糅后自眸底缓缓淌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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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j7 q. T  n# k5 j! J8 ?　　这一刻，贾申隐隐感觉到了吴所畏不是委托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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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f; O; I- b" B; ?/ H$ N　　但他没有挑明，而是沉默地走了出去。

　　池骋拿起电话，半天都没说话。

) q7 n. w8 G+ N( ~% q　　最后还是吴所畏先开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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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x8 f0 v+ b% i* Y& T　　“刚才那个狱警挺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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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6 r4 x' l) V* Y  v　　池骋说：“哪个狱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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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 e. s$ q3 `0 G. y5 n　　“就领着你进来的那个。”

3 F* H6 U& N6 F# p* ~　　“我没看见，光顾着看你了。”

. y: G  F1 D8 _1 `6 K2 X　　吴所畏露出这么多天来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笑容。

( a6 U$ b4 ^5 f& v: z* P' Q0 |　　池骋心里HOU甜HOU甜的，总算尝到点儿滋味了。

　　两人又静静地凝望了好一阵，池骋问：“穿这么多，热不热？”

) p6 k& E) b3 p/ o, C% e, N　　“一点儿都不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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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所畏说着，把衣服解开一条小缝，一个尖尖的小脑袋钻了出来。

3 N3 u# r( b, X1 A! M4 j& U+ T% K　　“我知道你想二宝，就把它一起带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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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骋不由的一惊，“你是怎么过检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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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t# e0 j$ X. \8 @5 U% B# v. H( o/ L　　“那你就得问郭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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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说完，池骋那边的门突然开了，贾申晃了进来。吴所畏连忙把小醋包的脑袋按进去，扣上最上面的扣子，一副假装分析案情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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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n# y* @8 c) t0 L1 s　　等贾申走了之后，吴所畏朝池骋吐了吐舌头。

" ?/ t( x& t3 [% b! C　　池骋看吴所畏这副可人疼的小样儿，直想把玻璃砸了。

　　“我脸贴到玻璃上。”池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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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n4 p$ S: O( X　　吴所畏犹豫了一下，还是别扭地贴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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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骋隔着玻璃在吴所畏的脸上示意性的拧了一下，佯怒着说：“你瘦了。”

　　吴所畏今天还特意穿了身显胖的衣服，依然敌不过池老爷的法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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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性生活的滋润，当然得瘦。”吴所畏眉飞色舞，“你赶紧出来操我几次，我立马就长肉。”

% L% r! ^' M5 D% Y- ~　　池骋幽幽地说：“你都把我说硬了。”

　　“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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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所伸着脖子瞅，发现池骋裤裆处真的有了变化。当即呲牙一乐，看来还挺老师，没对小狱警起歪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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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所畏每笑一次，池骋对吴所畏的心疼就会强烈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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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 W* v6 p2 K　　“最近没睡好吧？皮肤都没有以前好了。”池骋说。

. ?1 V8 P$ e- i$ D　　吴所畏说：“没有性生活的滋润，皮肤当然得变差。你赶紧出来操我几次，我皮肤立马就恢复光泽。”

. j; c1 t; z7 X( ~　　池骋的心都让吴所畏挠出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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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g6 D2 ]5 L3 G* P' o　　“你再臭贫我凑你啊！”池骋虎眸威瞪。

( x! `# M9 X; x　　吴所畏以柔克刚，“你舍得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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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9 O2 L/ ?* ?1 ?' L1 s# p! y; r　　这四个字戳中了池骋心中最柔软的区域，这么多天来，池骋彻夜不眠。每天晚上想的都是吴所畏吃了多少苦，然后默默地在心里划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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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能舍得么？真到了见面那一天，别说凑了，就是抱着都怕把他勒疼了。

　　池骋用这种沉默的方式传达过去的深情，让吴所畏觉得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值了。

2 U) i* ^+ T% {, }- R　　“想我没？”吴所畏又问。

　　池骋反问，“你说呢？”

　　老子想你想得都快把墙凿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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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所畏下巴上扬四十五度，斜了池骋一眼，“我哪知道？”

4 S& u  V' ~" h( S3 X8 S　　池骋硬朗的脸上浮现温柔的笑意，特别难以形容的一种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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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你了。”

0 g( P# v4 O- Y' t; B# T　　吴所畏的脸上这次透出笑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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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  E! C7 h' x( Z) R　　池骋又问他，“你想我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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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1 }( w6 \8 B" M( j" l　　吴所畏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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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多想？”池骋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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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所畏说：“想你想得把小金库都交待出去了。”

  m/ n" d9 V2 t& @6 f5 i4 h　　池骋脸上的笑容在那一刻冻结了。

3 T+ _& M3 D- U  B  a5 g2 \　　“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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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Z* {) P0 h4 S/ p1 B　　吴所畏含蓄表达：“过几天你的案子就要公开审理了，我估摸用不了多久，咱俩就能见面了。”

　　吴所畏本想哄池骋一个高兴，不料池骋听完之后，脸色更加凝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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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O% @% F$ |5 G. {- y* t) X　　“除了小金库呢？你还把什么搭进去了？”

　　吴所畏犹豫了好久才开口说道：“老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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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骋的心在那一刻被摔得七零八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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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H0 G3 \0 Q' l7 r" j　　吴所畏幻想过池骋得知这一消息后的种种反应，但从没想到会到如此严重的地步。池骋脸上露出的不堪忍受的痛苦表情，已经远远超过了吴所畏的预期范围，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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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骋问：“为什么不卖我的房？”

　　池骋并不知道池远端把他的房产过户了，事实上吴所畏也是才知道的。

7 v9 e3 E: t: w0 H1 [　　“我不想让你家人看不起我。”吴所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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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骋不甘地追问，“那你为什么不先找郭子借钱？”

　　“因为我们两个才是一家人。”

. A: u  L+ `7 V, Z4 w6 E　　池骋不说话了。

6 w' d5 b7 A" a4 A　　吴所畏知道池骋态度差是因为心疼他，他一点儿都不计较，还玩笑般地说：“你不是老说我是铁公鸡么？这回我把身上的毛都拔了，我看你以后还怎么挤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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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骋依旧定定地看着吴所畏，不发一言。

0 N* ?+ U6 e/ P9 W# T　　吴所畏又说：“你是我的大财主，我的摇钱树。等你出来了，多少钱赚不回来啊？你要是一直在里面待着，我享受不到政策优惠，就永远都是那堆钱。所以总算账，还是先把你救出去更划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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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骋继续沉默。

0 l1 r3 Q) _8 X　　吴所畏实在笑不出来了，凝神望着池骋，静静说道：“我现在好后悔，当初不如多给你点儿零花钱。现在给了人家才知道，原来十块二十块真的不算什么。”

　　“其实我小金库里面的钱就是留着给你养老的，你要是出不去了，我要那个钱还有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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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现在就想让你早点儿出去，我不是花钱买你的自由，而是花钱买我自个的安全感。我一个人睡在家里太害怕了，那么多面镜子，怎么照都只有我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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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l; w# o! p& L4 ^, s　　“我不要酒池肉林，我就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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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9 {8 {% f; Y6 N　　“池骋，你跟我说句话吧！”

　　池骋的视线在吴所畏脸上停留了几秒钟，撬开硬朗的薄唇。

  }5 j; z9 v+ [" k& a; d8 x　　“我恨你。”

* D1 p0 j( b5 V+ r' x* f5 M  J　　说完这三个字，池骋起身大步朝外走去。

　　贾申就依靠在外面的墙壁上，听到门响，迅速将头转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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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快就谈完了？还有十多分钟呢，你确定不利用剩余的……”

　　贾申的话还没说完，池骋就飞快地踱步到了楼梯口。等贾申追过去的时候，池骋监房的门已经死死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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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Q) Z! o7 s$ T( I* E* t　　吴所畏还做在玻璃窗外，手贴在小醋包冰凉的肚皮上。眼神讷讷的，好像还没回过神来。

- E8 Y9 r6 o3 A, p　　没一会儿，门再次响了，吴所畏眼神瞬间亮了起来。结果只看到了贾申，没看到池骋，眼神又暗淡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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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骋已经回监房了，您请便吧。”贾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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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Q1 V" @6 s% X9 H/ w. P% d　　吴所畏没听见一样。

　　贾申又提高音量重复了一遍。

  Q- G  g" ]( z　　吴所畏依旧纹丝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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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邪了门了！贾申拧起眉，好心劝你走你还不走。那行，你一个人在这耗着吧！小爷我得先去关系‘犯人’的心理状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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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贾申一溜烟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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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T+ }0 d, Q( M/ u7 \' c; w　　吴所畏一直待到时间耗尽，才起身朝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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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g6 s# \5 _( J9 {! D# l　　结果，贾申回到值班室，从监视器上看到池骋的脸色后，突然有点儿不敢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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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也想象不到，池骋会掉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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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他自己都没想到。

" [. x" O/ T" k& B! {　　吴所畏被大黄龙咬，性命攸关的那一刻他没哭；吴所畏和他分手，亲口说没爱过他的时候他也没哭；吴所畏母亲去世，看到吴所畏坐在葬车上的时候他还没哭；吴所畏独自一人挂在六楼，满手血痕的时候他依然没哭……

: s0 {7 w7 i2 ~" L　　可当吴所畏告诉他小金库没了的时候，他哭了。

% N. d, k# ^. N% N: A　　他想起吴所畏要他把JJ放在羊绒裤外面的倔强模样，一个个吧啦着钢镚儿的较真模样，盯着自个儿吃羊腿的嘴馋模样，和往他后脖颈涂抹昂贵护肤品时的心疼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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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K* s& ~  p% X' e, J6 c2 j9 b) W　　池骋最爱的小性子，却被自己亲手摧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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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4. 砸场子

0 n- [+ {' S- }& W6 [; o! U　　距离池骋的案子开庭还有一个多礼拜，在这段时间里，吴所畏又过上了出摊当小贩的日子。一方面是为了养活大二三宝，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排解心中的压力。

$ J+ x8 L3 D) _2 ~　　吴所畏摆摊的地点就在他泼池骋的那条小吃街，这里经过整顿，已经比前段时间规整多了。吴所畏一大早就骑着车过来了，选了一个比较好的位置，把一盆糖稀搬出来，摆上架子，就开始吹糖人儿了。

- S* v4 v$ i0 m( t# N　　当了一段时间的总经理，吴所畏比以前更有生意头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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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5 S+ B1 k) k6 Z2 ~: o　　一般吹糖人儿针对的消费群体都是孩子，糖人儿的形状也大多都是小动物，工艺繁琐又缺乏新意。吴所畏发现原来这逛的更多是青年人，于是他就吹一些桃心和玫瑰花，工艺简单又浪漫煽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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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吴所畏出门前把自个倒饬得特别帅。往街上一站，不用吆喝，十个单身女有九个都会美颠美颠地过来捧场。

　　说白了，人家卖的是糖人儿，他卖的是色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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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F- R9 W. a/ }- j　　吴所畏第一天收摊的时候，草草一算，竟然赚了一千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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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本不到十块钱，不需要上税，不需要看人家脸色，上班时间自由，下班时间随意。吴所畏越想越觉得划算，心里挺高兴，想着姜小帅这程子没少跟自个儿着急，于是顺路买了很多好吃的慰劳师父。

　　姜小帅刚要出门买晚饭，吴所畏就挺着满满两袋吃的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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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哟嗬！瞧你这样儿，今儿出摊挺顺啊？”

- j' F& \, d8 g1 ?/ V8 C- L　　吴所畏一副显摆的口吻，“赚了一千多。”

9 u+ ^) }, I4 s( u, j  `7 m- Z3 ^　　“不是吧？”姜小帅大吃一惊，“这么赚？那我明儿去给你当托吧！你分我三分之一就成了。”

3 T8 y$ G+ J/ v( {3 ], i/ z$ L　　吴所畏不屑一顾，“我用得着你当托？人多得我都想往外轰了！你没看阵势呢！美女里三层外三层地围着我，眼巴巴地盯着我吹，我腮帮子都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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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啧啧……腮帮子肿了还能吃东西么？不能吃都给我吧。”

( J- D$ z, D: {( i) b* y$ {　　说着姜小帅就去抢吴所畏手里的袋子。

4 N  K& b' q2 S4 i2 ^7 B/ t　　吴所畏假模假式地跟姜小帅抢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把袋子给姜小帅了。自个拿出一大包的零钱，朝姜小帅问：“有整钱不？给我换几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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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有有，我这正缺零钱呢。”

4 I! Q' n- y; ^: W) s　　姜小帅每天出诊卖药，经常有整钱找不开的时候。他让吴所畏自个儿去抽屉里面换，吴所畏点好了钱放进去，又抽出五张一百的揣进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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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P1 Q" J2 x- ?　　“干嘛用？”姜小帅随口一问。

9 T* S" q5 d! F- L, w0 x% g　　吴所畏说：“哪天托人给池骋送进去，看守所里面也有超市，有钱还能买点儿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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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小帅笑不是好笑，“人家没进去的时候，你月收入几百万才给他十块零花钱。等人家进去了，你丫倒穷大方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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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a0 w: |/ d5 S- p; c: l1 A9 V　　吴所畏嘿嘿一笑，“等他出来了，我不是还得指望他么！现在不拍着点儿成么？”

　　“那你不应该换成整钱，就应该送一兜子零钱过去。让他知道这是你一点一点攒的血汗钱！”

　　“你丫成心挤兑我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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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吴所畏往姜小帅鼻子眼儿塞了两个花生豆。姜小帅用力擤两下，喷出来之后朝吴所畏的嘴里塞去，吴所畏玩命闪躲，俩人闹了好一阵。

　　晚上睡觉，小床上又开始你抢我夺，你踢我踹的戏码。

　　不知道为什么，以前俩人也没少挤在诊所的这张小床上，那会儿睡得挺和谐。结果俩人各自有主之后，再挤到一起，就出现了如此凶残的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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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睡之前搂得紧紧的，彼此都是笑容，睡着睡着都是那么回事。抢被子、骑人、脚丫子乱踢……空调开得大的那一天，早上起来肯定有一床被子在地上，俩人专抢一床被子。要是不开空调，第二天早上俩被子都蒙在身上，各自一身大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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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z0 E- M  k, ^　　所以，这两天吴所畏和姜小帅都有点儿感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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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o& _$ S, F6 M9 P9 o　　而且，吴所畏明显感觉到，姜小帅睡觉不安分。除了频繁翻身、长出气，还经常发出孩子般的呓语。每次吴所畏转头面朝着姜小帅，都有一撮小卷毛顶到门上，姜小帅拧着眉头一副受气样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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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种种迹象表明，姜小帅想郭城宇了，只是没说罢了。也许是担心吴所畏一个人害怕，也许还计较郭城宇亲吴所畏的那一口，总之吴所畏感觉姜小帅有点儿委曲求全的意思。

! {( U. N: y( E" F' @; s　　于是，吴所畏偷偷给郭城宇发了条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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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z) g6 v, c, V　　然后，一狠心把姜小帅踹下床五次。

  r$ E! U4 s4 x8 G3 E0 r　　第一次，姜小帅爬上去笑骂了一声继续睡；第二次爬上去抱怨了几声还接着睡‘第三次就有点儿烦躁了，警告吴所畏注意一点儿；第四次就恼了，怒骂了好一阵；等到第五次，直接摔门走人了。

　　然后，郭城宇的车就靠在窗外，有什么理由不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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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吴所畏照常出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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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小帅经过一番X爱的洗礼过后，精神百倍，那股得瑟劲儿就甭提了。下午跟着郭城宇出去办事，确定池骋不久后就要放出来了。心里一美，决定趁着池骋不在的这段时间赶紧欺负吴所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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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丧德性的夫夫俩给吴所畏砸场子去了。

　　姜小帅到了那才知道，吴所畏真不是臭显摆，人家确实有招蜂引蝶的能耐啊！那么小的一个摊子，竟然围了那么多女顾客，有得来了N次还佯装出一副惊喜的表情。看来吴所畏真的不需要托，这里全是免费的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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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k6 _' m  Q5 s, F' n# G　　姜小帅挤到最里排，佯装一副不认识吴所畏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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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我说，大哥，你什么都能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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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0 c$ L8 w2 X  X; y7 N, |　　吴所畏装模作样地说：“只要你肯出钱，多复杂的都跟吹。”

　　姜小帅又问：“吹个姚明多少钱？”

3 C/ z  s: Q- w# a( Y& c　　吴所畏一本正经地说：“一百。”

　　“那吹个郭敬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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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n! @! B4 ^　　“五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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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c6 [/ w3 N　　姜小帅强忍住笑，“你丫这是按个头儿算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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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2 u6 F/ D0 s( ]+ m: ]5 H! z$ l　　此话一出，立刻引起周围一阵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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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小帅又说：“你给我吹个姚明！”

　　于是吴所畏掀起一块糖，真的吹出了一个人形。只不过糖量没掌握好，本想吹得壮一点，结果糖不够了，吹出来细胳膊细腿儿的。

8 Z2 k' T* W. _8 q! r　　递给姜小帅的时候，姜小帅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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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吗！我花姚明的钱最后就买了一个郭小四！你丫这不是坑人么？见过奸商，没见过你这么奸的了！”

) }, B  k8 j* ~. c7 Y. M* z8 w　　吴所畏朝姜小帅挤眉弄眼，你丫别闹了成不成？

5 t# P# D) D0 K+ R& t; n　　哪想，姜小帅嚷嚷的声音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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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来瞧一瞧啊！没见过这么无良的商贩了！我让他吹个姚明，他愣给我吹个郭敬明，有这么糊弄人的吗？”

* ]! f3 s0 X9 f" G- t　　周围人哈哈大笑。

1 [& l9 \# \# f7 N2 I# ?  v! y7 j　　吴所畏朝郭城宇投去求救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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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3 N2 _# o! s& [/ s) U" H) W! b　　结果，姜小帅也把目光投向郭城宇，故意问：“那位大哥，你来评评理！你说这是姚明还是郭敬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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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H* I, y# ?% J5 U7 J- h　　郭城宇站在外围抽着烟，一边瞧着姜小帅耍宝一边乐，全然一副助纣为虐的模样。

; y0 Z) _4 e- d) o( G: C　　吴所畏只好说：“那我再给你吹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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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吴所畏这次掀起一大块糖，吹了一个壮壮实实的糖人儿递给了姜小帅。

　　“这回成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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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想，糖人儿刚到姜小帅手里，就让他给捏瘪了。

, F2 c6 c4 m- U- Z) k8 H, Z% m　　“嘿，这不是还是郭敬明么？”姜小帅怪叫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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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f/ ^& g7 |( w" `7 }　　吴所畏磨牙，你丫够了啊！

　　姜小帅不依不饶的，扭头朝众人说：“刚才你们听见了吧？他说姚明100，郭敬明50，现在他给我吹的是郭敬明，还敢跟我要100块钱！你们说他是不是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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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6 J9 L; H! l% }　　吴所畏把两个糖人立在姜小帅面前。

　　“就算是郭敬明也有两个了，加一块也是100块钱！”

3 y+ |( a$ Q. A+ ?　　姜小帅把两个糖人儿摞在一起，来了句更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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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俩糖人儿加起来也没有姚明一个人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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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一说出来，旁边好几个人乐得都直不起腰了。

　　吴所畏也被气笑了，直接朝将小说：“去去去，别给我捣乱了，有多远滚多远！”

8 h9 k1 H1 ]+ K$ `2 J　　“嘿，你怎么骂人啊？”姜小帅又起哄，“你们瞧瞧，这个小贩多猖狂？自个儿吹不出好货来还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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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所畏干脆不理他了，直接问旁边一个女孩，“你想吹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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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女孩还没说话，姜小帅又嚷嚷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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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k" U/ o6 h% z' X　　“怎么个意思？长的帅就可以不搭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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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C6 u3 W, }. O　　郭城宇捻灭烟头，嘴角噙着笑走进人群，终于把姜小帅这个不省心的拉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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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小帅上了车，还摇下车窗朝吴所畏龇牙坏笑。

　　吴所畏虽然朝他打了个鄙视的手势，其实心里美滋滋的。

　　他知道，池骋一定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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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5. 凑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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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骋的事闹得池家上下人心惶惶，池远端明着回避，暗中不断施压。钟文玉更是谨小慎微，凡是和池骋违纪案有牵连的人，她都要眼盯死守。

　　所以，吴所畏刚一出摊，她就听到消息了。

/ Z" H+ z7 y& d　　钟鸣，池远端和钟文玉夫妇俩一齐参加饭局，回来的路上，钟文玉朝司机说：“从学院南路那边走。”

　　池远端不解，“绕那么远干什么？”

' j# g" h- R' O　　“我听说小吴在那摆摊，我想去看看。”

　　池远端脸色变了变，“摆摊？你听谁说的？”

　　“小亮子亲眼瞧见的，还过去问了问，说他在那摆三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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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远端脸色沉沉的，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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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文玉在旁边长吁短叹，“其实小吴这个孩子真挺不错的，性格忠厚对朋友也仗义。池骋这事也不能怨他，真要有人想在背后捅一刀，想拦也拦不住。何况他在咱儿子的事上没少费心，我听说他把爹妈留下的那套老房子都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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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4 h* w  H) t; N; y3 e4 d　　池远端冷哼一声，“他不费心成么？他就仰仗着池骋呢！等池骋出来，他公司那边缓过来，多少个老房子买不回来？”

　　“你说的倒轻松。”钟文玉冷言冷语，“那老院能买回来，爹妈还能买回来么？你爹留给你的老房你怎么不卖？你怎么知道隔三岔五去那溜达溜达，拔拔草擦擦窗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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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w  f% L+ N4 f: h$ b　　池远端依旧冷着脸，“那情况能一样么？我没遇到急事，遇到急事我也得卖！你信不信？你要不把池骋那几套房子过户，那小子准卖咱儿子的房！”

( o! S8 g4 l$ V　　“他卖咱儿子的房不应该么？出事的是池骋，不是他。这事要是摞在别人身上，人家早就拿着钱跑路了，会管你？要不是对咱儿子是真情实意的，人家能下那个血本么？那些钱够花一辈子了吧？够另起一摊了吧？怎么说也比当小贩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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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文玉不知道，池远端气的就是吴所畏这份真情实意和执着。吴所畏牺牲的越多，池远端心里就越不痛快。

& M2 B6 E. L* I　　“他没跑路并不能说明他真心实意，只能说明他野心大。”池远端说。

　　“那他摆摊呢？”钟文玉又问：“说明什么？说明他脸皮厚？”

8 b9 n5 |0 w) @# e! ?9 f# J　　池远端阴沉着脸说：“你别老拿摆摊说事！他摆个摊又怎么了？说不定就是存心给咱们两口子看的！他那么多朋友，和谁借钱不成啊？犯得上去抛头露面？明摆着么！就是让咱心里过意不去。你可别因为这点儿小事就心软了，那小子花花肠子多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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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文玉气得直揉脑门儿，朝池远端摆摆手，“你甭说了，我跟你说不到一块去。”

7 p2 d+ K9 P5 f6 X% }　　很快，汽车开到了那条街上。街道有点儿窄，汽车前行速度很慢。钟文玉一直往窗外看，学么着吴所畏的身影。

4 T  `2 F; \, ^2 v　　池远端表面上不在意，其实眼睛一直往窗外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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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所畏就站在街角，已经过了午饭时间，街上人并不多，钟文玉很轻易就发现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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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L& J* f) a; \　　“停车！”

　　这会儿正值一天最热的时候，吴所畏把摊子放那一摆，自个站在阴凉地儿扇扇子。钟文玉下车的时候，吴所畏并没有瞧见她，整合旁边一位大婶闲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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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 N8 F# o( H/ I/ x　　“小吴。”

　　吴所畏扭头看到钟文玉，露出惊讶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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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姨，您怎么过来了？”

" r! \4 B4 Z8 `　　钟文玉皱起眉，“你瞧瞧你，怎么出了这么多汗？”

　　说着抽出纸巾要给吴所畏擦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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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所畏连忙拦住钟文玉，“不用，不用，这会儿越擦汗越多，一会儿凉快就好了。”说着用手胡噜一把脸，困倦的眼神瞬间精神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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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q0 n6 O, [3 ]　　钟文玉挺心疼地看着吴所畏，“你有困难就和阿姨说，没钱阿姨给你，你赶紧收摊回家吧！”

　　“真不用！”吴所畏无奈地笑笑，“我就是来这体验体验生活，老坐在办公室也挺压抑的。阿姨，您着急回去么？不着急回去我给您吹个糖人儿吧！”

　　说着就站起身，走到摊位旁，很快一只栩栩如生的小兔子就吹出来了。

　　钟文玉眼睛一亮，“哎哟，还真挺像的！没看出来啊，你竟然还有这么一门好手艺！现在会这个的可不多了，更何况是你这么年轻的小伙子，谁有耐心练这个啊？”

　　吴所畏心中汗颜，为了勾引您儿子，没耐心也得有耐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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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文玉爱不释手地看了一会儿，又问：“你怎么知道我属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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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Y" V2 F( y! C& R  v2 L" w　　“池骋告诉我的。”

　　钟文玉温和地笑笑，“你还挺有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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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f6 j2 {2 m' j  V　　上车之后，池远端扫了一眼钟文玉手里的糖人儿，明知故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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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破玩意儿啊？”

　　钟文玉斜了他一眼，“破玩意儿？有本事你给我吹一个。”

8 d# B+ D. O5 L2 D4 v# N　　池远端不屑一顾的表情。

　　钟文玉把糖人儿往空气清新剂盒子的缝隙上一插，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你不是说人家是故意装给咱俩看的吗？我过去的时候，他可没叫一声苦。我想给他钱，他也没要。人家还说了，来这就是体验生活的。你听听，多懂事的孩子！”

% Z+ S) V% |/ o　　池远端虽然脸色依旧冷硬，但心里已经有些触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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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话我都不好意思说出来臊你！我那边房产手续还没办完，人家那边就把房卖了。也就你把池骋那几套房当好东西，人家连问都没问，压根都没往那方面去想……”

　　池远端心里越乱，钟文玉越没完没了的。最后池远端脸一黑，直接把插在盒子上的糖人儿给拿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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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J: ^" v4 K0 T" L) S　　“嘿，你要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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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n3 f' O$ C; q　　干嘛？池远端直接塞嘴里吃了。

! H: a) W3 ?  c$ R　　钟文玉咬牙切齿，暗中嘟哝：“死老头子，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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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d- J" `  S6 l5 ^$ }$ V0 p　　一大早，汪顾接了个电话之后就笑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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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使劲推了汪朕一把，“嘿，快醒醒，天大的喜讯！”

　　汪朕把眼睛眯开一条小缝，困倦时都异常凌厉的目光扫向汪顾。平时汪顾最讨厌的事就是早上被电话吵醒，今儿被吵醒后不仅没发火，还露出半年来最灿烂的笑容，足见这件事有多让他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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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喜讯？”汪朕冷淡淡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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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3 P" _& {8 c6 N　　汪顾说：“池骋被逮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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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A( x. w3 }/ e9 O- |! |　　说着，高兴地在床上打了一个滚，滚到汪朕背上又滚了下来。胳膊支着脑袋，笑眯眯的瞧着汪朕，那股荡漾劲儿比熬了多年的光棍娶上媳妇儿还血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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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1 e, `0 a' ?  @" }　　汪朕嫌他无聊，翻了身继续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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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O  |8 G4 Z　　汪顾又压到他身上，乐呵呵地问：“最近你忙不忙啊？”

  h  ]+ k% h7 j$ f- P- l* _" Y　　“干嘛？”汪朕一副提防的表情看着汪顾。

　　汪顾哈哈大笑几声，使劲在汪朕腰上拍了一下，“跟我回国啊！这么大的热闹哪能不看？快快快，起来收拾东西，咱们现在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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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5 _9 J" t8 V8 \: g* I4 X2 ~　　汪朕一动不动，如同死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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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8 m  s3 ~! J6 m# E　　“你倒是快点儿啊！再不走池骋就该出来了，到时候看谁去啊？”

% G4 ~  y# T$ n  Q　　汪朕还是不动。

　　汪顾轻咳两声，故意说：“池骋这么一进去，吴大眼儿可就没有靠山了，我得趁这个机会好好挤兑挤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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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j9 s7 c7 B# P$ t9 o　　话音刚落，汪朕就坐起身了。

　　汪顾本来就黑的脸瞬间更黑了，“我说汪朕你什么意思啊？我刚才撺掇你半天，你丫不理我，怎么我一提吴大眼儿你立刻就精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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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汪朕没说什么，麻利穿好衣服进了卫生间。

+ m7 y& R& w: ~- E2 \+ W! X' L3 [　　今晚又轮到贾申值夜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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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把事情忙完，坐在监视器旁，又开始这些日子最喜欢做的一件事，严密监视池骋的一举一动。

/ B& G2 i- e6 Q4 X　　与其说是监察，倒不如说是欣赏。欣赏池骋抽烟时那滚动的喉结，欣赏他闭目沉思时那硬朗的眉骨，欣赏他脱掉上衣时那精壮的胸膛，欣赏他内裤里蛰伏的雄性象征物……

$ F+ J4 j3 B5 w6 ]　　贾申看得正入神，池骋突然把视线定在了墙角的摄像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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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知道池骋不可能从摄像头里面看到自个儿，可贾申一旧心脏狂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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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 M( [" }3 N7 a) k" E$ f7 q　　池骋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摄像头看，犀利的目光通过监视器冲撞着贾申的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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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M$ {" ]3 b. t  U# ?3 j. j　　贾申感觉自个儿的胸口像是着了火，紧张得想把视线移开，却又舍不得移开，就这样提着心吊着胆儿与池骋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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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T7 ^- F$ c$ t% e0 B　　很快，池骋嘴角扬起一个笑容，相当有男人味儿的一个笑容。

. T1 c) X, i( O) ?: ~, s　　机身耳根子都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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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1 p3 s" Z7 J( F7 _& ^  l; F　　然后，池骋轻启薄唇，缓缓吐出四个字。

  E# `9 E+ I/ W5 ~　　“我想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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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I/ N9 l" B, Q$ A- f. U; {　　很快，贾申以审视为由把池骋叫到了值班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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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v9 ^) ?5 p" b& J& H　　进去之后，池骋没费一句话，单刀直入。

　　“帮我找个人，送样东西。”

　　贾申知道这么做是犯法的，当然池骋也知道。

　　“为什么找我？”贾申问。

　　池骋淡淡地说：“因为你会帮我。”

6 [3 x. \  n3 m3 n$ z　　有种莫名其妙的滋味在贾申心窝里流窜，让他隐隐兴奋又略显不爽。

　　“我要是不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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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 g" q7 @; q1 P" ]/ A6 S4 g) c　　“随你。”

　　说完，池骋健步朝外走。贾申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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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骋让贾申给吴所畏送去一个小木匣，木匣是他闲来无事自个儿做的。底部和四周都是打磨光滑的小木板，顶部是木条拼接的，没两个木条间都有一道缝隙，可以看到里面放的是什么东西。旁边有一个小铁扣，想打开木匣就得把小铁扣弄折，所以是不允许偷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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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d9 |& V/ j4 c1 W6 T　　贾申草草的往手里面扫了一眼，貌似是一张纸条。

　　池骋又把吴所畏的手机号和地址秘密告诉贾申，贾申拿到手之后，不声不响地回了值班室。

luxiaoao

266. 不是恨你，是舍不得

8 o# Z7 h3 y! L' Y+ R5 K　　吴所畏刚准备收摊回家，贾申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是吴所畏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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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所畏点头，“是，您哪位？”

; L( M+ f4 Z% n* }　　没有介绍，没有寒暄，贾申就一句“来拿你的东西”。然后简单地报上地址，就把手机揣进衣兜，恭候吴所畏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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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所畏心里一阵糊涂，这谁啊？也不说明白就把电话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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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是放在平时，吴所畏肯定直接当骚扰电话处理了。可在这种敏感时期，他不敢轻易忽视一个变动。万一是池骋秘密派来接洽的人，因为怕被人窃听才长话短说，错过岂不就耽误事了？

　　这么一想，吴所畏赶忙把车存到一个商场的门口，打个出租车过去了。

0 P" V4 g0 b; z8 H2 E, i7 F　　因为之前吴所畏进看守所的时候，是以委托律师的身份，各种证件都是假的，所以贾申并不知道他就是吴所畏。站在街口等着的时候，贾申心里还有几分好奇，到底是什么人，让池骋在这种敏感时期还千方百计地和他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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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G/ N& i% j0 `3 [( g　　吴所畏到了之后，拿起手机给贾申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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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申就站在离他五米远的地方，没有接电话，直接走了过去。

　　此时天已经黑了，贾申走到吴所畏面前，才发现是那天来看守所见池骋的人。

% E; u2 a7 G1 j　　“是你？”吴所畏也挺惊讶。

4 U2 i$ Y* a8 T" H7 C: `　　贾申把小木匣递给吴所畏，“池骋要我给你的。”

; O& P8 Z# {8 q1 C/ y　　“哦，谢谢了。”吴所畏接了过去。

　　贾申定定地看了吴所畏一会儿，眼神中带着警察特有的敏锐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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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j: Y4 |1 f* D9 ~5 q5 W　　“你不是律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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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J9 ^1 ^. G6 Y! H　　吴所畏一时语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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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7 a7 [1 p, O9 w+ c　　“行了，你不用说了，我都知道了。”贾申双手插兜，一副酷范儿，“池骋信得过我，我也信得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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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在吴所畏肩膀上拍了一下，转身走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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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所畏定定扫了一眼他的背影后，也拿着木匣走了。

! \4 c2 ], w: `2 q+ a/ M4 S　　回到诊所，吴所畏迫不及待地把木匣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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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3 E( t6 R' n3 G( j　　里面只有一张纸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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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骋的字迹略显潦草，但看得出来，他在努力写工整。

; |# H( D) C2 l: `3 ~/ Z　　“不是恨你，是舍不得。”

7 [% I* w- y% j6 s( P6 K　　虽然只有这么一句话，却说得吴所畏心中百般滋味。

　　池骋不怕被判刑，不怕受牢狱之灾，不怕被狱警出卖。就怕吴所畏会记恨他那句口是心非的话，怕吴所畏会生气，会伤心。

# d/ |' v( H# s% ]) ?　　其实，吴所畏根本没计较这句话。倒是池骋突然来了这么一出，让他心里酸涩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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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E% J+ |3 `; Q: B　　第二天，姜小帅来到诊所，看到吴所畏没出摊，心里挺纳闷。

3 w% A) ^( ^9 f' w　　“嘿，今儿怎么还没去啊？再不去没位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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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所畏趴在桌上，手摆弄着那个小木匣。讷讷的目光透着几分倦意，一看昨晚就没休息好。

' D' e, c8 d  Y; b5 G1 ]1 e1 G　　“不想去了。”

　　姜小帅坐下来，手在吴所畏脑门儿上弹了一下，问：“怎么不想去了？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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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Q' G* c5 e( M　　吴所畏摇摇头，依旧摆弄那个小木匣子。

& S. E; p& y5 e/ c$ R　　姜小帅把小木匣子拿过来看了一眼，当即露出嫌恶的表情。

$ L! Q$ k5 g/ u; D) I　　“从哪买的破木盒？做工这么糙！”作势要扔了。

　　吴所畏一把抢了过来，两个大眼珠子里隐隐含着几分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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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5 A* X$ l% B, X　　“怎么说话呢？哪糙了？在看守所那种地方，缺工断料的，能做成这样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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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 `8 _* U1 K6 @- H) Q　　“哟？”姜小帅挺意外，“池骋做的？”

　　吴所畏美不滋的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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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N7 `) }2 z+ ~　　“怎么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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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这个，吴所畏脸上的笑容立刻淡了淡。

, N: {8 _8 y* ?+ q. c) u" n　　“让看管他的狱警秘密送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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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c/ o5 d9 l- O: }2 _　　姜小帅试探性地问：“贾申？”

　　吴所畏挺纳闷，“你怎么知道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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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8 }  T4 x1 n, {6 g　　“郭子和我提过，说看管池骋的那个狱警挺照顾他的，貌似就叫贾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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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听这话，吴所畏心里更不舒坦了。

　　“你知道他昨天给我传东西的时候说了句什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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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E$ M. X, S$ }8 ?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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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骋信得过我，我也信得过你。”

　　姜小帅有点儿不解，“这又怎么了？”

1 h& ?5 o7 t, u. J# l) @1 B8 A　　“你说怎么了？”吴所畏气不忿，“才和池骋认识几天啊？就尼玛谈信任不信任的！你说说，他心里要是没想法，能顶着这么大罪名帮个认识不到一个月的人么？”

1 s9 b& E6 J" s4 Q0 h/ I　　“也许他的看中了池骋的身份，知道池骋在里面待不了多久，才想巴结的。”姜小帅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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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所畏冷哼一声，“他要真想巴结池骋，就不会对我那副态度了，想巴结一个人，首先就是和他身边的人打好关系。”

3 p, W0 N3 {' K+ y0 W' v  D/ c: W, F　　“也是啊。”姜小帅一边喝水一边说：“我听郭子说，那个贾申貌似长得还挺帅呢！”

$ e- j3 B' S+ j& ?$ b4 o- o　　一听这话，吴所畏那张脸更黑了。

　　“他帅么？他哪帅啊？我怎么没看出来啊？靠，郭子看走眼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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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m4 ?' k1 z% K  S5 l　　姜小帅嘴里含着的那口水差点儿喷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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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8 k2 r- ?: J" u: Y! i　　“我可没看见，我就是听郭子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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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所畏当即甩了句，“郭子眼光有毛病！”

　　姜小帅把茶杯往桌子上重重一放，一副吊样儿睥睨着吴所畏。

　　“你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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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所畏大眼珠子往木匣铁扣上一定，假装没听见。

/ _# h) l! ^. x1 M$ s　　“郭子眼光再有毛病还能有池骋眼光操蛋？他连汪硕那个样儿的都能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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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起汪硕，吴所畏突然想起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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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晚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梦见他了，梦见他又回来了，然后我就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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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 j# h9 C/ m, P) S! Y6 U　　“接着呢？”姜小帅比较关心吴所畏其后的心理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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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所畏抿嘴一乐，“接着我就继续睡，又把那个梦续上了，他哥也跟着一起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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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小帅一呲牙，“你说池骋要是知道你这个梦，他怎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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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丫别又碎嘴子！”吴所畏双目威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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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小帅特不爱听别人说他碎嘴子，“别张口闭口就说我碎嘴子，我说什么了你们就这么说我？嘿，你一提汪硕我想起一件事，我跟你说你可别告诉别人啊！”

: ^* ~/ h& J+ L2 C! W$ M　　“你瞧瞧，还赖我说你……”吴所畏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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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小帅脸一沉，“听不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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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所畏小鸡啄米状。

　　姜小帅说：“据相关人士透漏，汪朕和汪硕不是亲哥俩，汪硕不是他妈亲生的，是领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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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I! R( n) P2 P" \* P0 s　　“那他是哪来的？”吴所畏嘲弄的口气问，“蛇蛋里孵出来的？”

: a1 M6 k& ~. Z/ `: W　　“我没跟你开玩笑。”姜小帅一本正经地说，“你想想，汪朕和汪硕哪有一点儿像的地方？他俩站在你面前，你能看出是哥俩么？”

5 b& |! C5 M  q1 g* X3 A. ?　　“不能。”吴所畏实话实说，“可池骋说他俩仔细看还是挺像的。”

　　姜小帅嘴角抽了抽，“那是池骋自欺欺人，暗示自个儿汪硕底子不差，就是没长开。实际上汪硕底子就不行，长开了也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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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所畏促狭一笑，“这倒是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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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一会儿，吴所畏又问：“那汪硕知道这件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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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Z+ q8 K3 _. x5 H! y7 O/ y　　“不知道。”姜小帅面露慎色，“所以我不让你说出去，据说汪硕特在意他爸妈对他们哥俩的态度，打小就爱和汪朕争风吃醋。你可千万别传出去，更不能当着汪硕的面说，他得活活气死了！”

　　“我有那么丧德性么？拿这种话刺激人？再说了，他离我十万八千里，我找谁说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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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8 A) ^; ?9 P7 _; l, M' L- h: H: R　　姜小帅这才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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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M# m0 o% e+ M) Z+ G: ^　　吴所畏在诊所的里屋憋了一个下午，躺在床上，露着肚皮，把小木匣放在上面。看着小木匣跟着自个儿的呼吸节奏起起伏伏，心里若有所思。

, z2 x$ Z9 U9 b" l; r* j　　到了吃晚饭时间，吴所畏才从床上爬起来。在厨房鼓捣了一阵，起来后试着给贾申打了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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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便出来一趟么？”

( P. n# V7 Z. e0 {6 d/ z$ I　　贾申说：“我只有二十分钟时间，你尽快，一会儿我还要去值班。”

0 m$ G1 o! ^5 I+ N: d, g- w　　吴所畏一听这话，立刻穿鞋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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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7 k1 p! p8 U6 a( z* i: E% c" F　　十多分钟后，吴所畏再次见到贾申。

0 ]  K' K0 H8 b& _) v( `　　“麻烦你把这个转交给池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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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所畏又把小木匣递了回去。

　　贾申没接，审度的目光看着吴所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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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所畏朝他笑笑，“我是池骋发小，池骋说你人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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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申一把抽走了吴所畏手中的木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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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7. 你不是亲生的

  A! e/ h% ]6 X) x0 ^　　回到看守所，贾申把小木匣还给了池骋。

- c: S9 G9 n4 ?7 a　　池骋浓眉微拧，“他没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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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这是他让我给你的。”

0 M/ @; h7 l2 ~/ X　　贾申细心地发现，从池骋错以为吴所畏没要，到他得知这是吴所畏又送进来的，他的眼神经历了一个陡直的转变。这种转变，让贾申心里有少许的不舒服。

　　“他到底是谁？”贾申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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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A' `2 q  I8 T  z　　池骋沉默了半响，说：“我发小。”

1 s/ W' \$ @& \& P% p( ^　　贾申突然间松了口气的感觉，“还真是发小啊？”

　　池骋冷眸对着贾申那张英气逼人的面孔，反问：“不然你以为呢？”

) f8 T- {" y. K" l5 g$ h7 |2 J　　“我没以为什么，只是有点儿不相信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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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9 ~: G4 I7 {4 \" [  a- i　　“现在信了吗？”

　　贾申悠然一笑，一条长腿搭在小矮凳上，别有深意的目光扫着池骋。

　　“我信不信对你来说重要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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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要。”

7 ^1 C! t- y0 O2 X( d　　贾申心里骤然一颤，像是触了电一般，整片胸口都麻酥酥的。往外走的时候，还有种飘乎乎不真实的眩晕感。

* B' j8 e% H* D' H1 I$ T　　贾申走后，池骋把那个小木匣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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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r- M2 {& f6 h3 b' _　　里面是吴所畏吹的一个糖人儿，原本想吹一颗心，不知道怎么吹着吹着就变成了两颗蛋。后来想想算了，也许是天意，于是就把小糖蛋儿给池骋送过来了。
0 ]3 m- d' M1 b; E7 w2 {
, z1 H/ S+ g' R5 Z! t　　池骋棱角分明的脸上浮现淡淡的笑意，好像注视的不是糖人，而是吴所畏提裤子过猛时不小心勒出来的两个大球球。

& @# K* U9 i- b. [+ x/ I& K　　糖人儿捏在别人手里就是个糖人儿，捏在池骋这只骨节分明的大手里，就像一滴水珠，好像一不小心就被揉化了。

/ a$ s; }( Y; N7 ]! C4 y　　贾申回到值班室后，习惯性地扫向监视器，不由的惊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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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骋精壮伟岸的身躯斜倚在床头，肌肉线条硬朗的手臂轻轻抬起，粗粝的大手里捏着一根与他形象气质相当不符的糖人儿。不像平时那样狼吞虎咽，而是缓慢地往嘴里推送，吃得特别细致认真，好像要让那股甜味儿丝丝渗入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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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池骋摄像头有点儿远，贾申看不清他手里糖人儿的形状……只是单纯地觉得，平日里威武霸气的池骋吃起糖来，竟也是如此呆萌，如此有爱，有种难以言说的迷人气质。

　　贾申出神地望着，感觉自个儿的心都跟着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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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一个大晴天，吴所畏站在街口，整个人都被晒蔫了。

- m) w- m8 x& m, D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的出现，让他的瞬间精神抖擞。

　　不会吧？那个梦这么准？

　　汪硕从街对面走过来，很没辨识度的脸，却很有辨识度的走路姿势。即使他把帽檐压得很低，眼睛被阳光刺得眯成一条小缝，吴所畏依旧能看到他目光中的不怀好意。

8 R" ?8 F+ L1 A# o2 ^) [　　“哎哟，你不是那个，那个……”汪硕佯装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吴总经理！对，你不是那个吴总经理么？半年没见，你怎么改行了？”

　　吴所畏假装没听见，顾自刮蹭着木架上凝固的糖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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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吴总经理，去年我去你那买灯，你还跟我说：甭给钱了，就算我送你的了。”汪硕夸张地学着吴所畏那副豪放的语气，大手一挥，“把这批货给汪先生送过去！”

4 y1 J3 s$ n. H　　吴所畏幽幽地看了汪硕一眼，还是没说话。

3 P+ _  Q: {, I5 k  `* K+ Q( a　　汪硕还没完没了的，“我说，你们家那位呢？那个为了你甘愿放弃养殖业踏入仕途的池某人呢？我刚才给他打电话他怎么没接啊？他……”

　　“你不是你爸妈亲生的。”吴所畏说。

8 D' G3 `6 O& r5 Y　　汪硕上扬的嘴角嗖的一下弹了回来，脸瞬间憋成酱紫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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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4 f/ X! ^: N" A' i　　就在这时，一个气场强劲，表情肃杀的男人阔步朝这里走来路人见人纷纷避之一米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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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所畏看到汪朕，有种重回梦境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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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O5 n* l. N" u3 k: m　　结果，汪朕还没走到吴所畏摊位旁，就被汪硕拽到三米开外。

　　“他说我不是爸妈亲生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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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就不是。”汪朕冷冷开口，“我都跟你说过多少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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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那不是玩笑么？”汪硕脸色铁青。

0 e# `2 y: D( l( A2 R　　汪朕说：“你把你哥的话都当成玩笑，还能把别人的话当真？”

　　汪朕这么一说，汪硕才放开他，继续朝吴所畏走过来。

' r' T# z, {7 [& f, _　　吴所畏的视线穿透汪硕的身体，和汪朕的视线交叉碰撞，闪出无数电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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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D# A$ r5 z# n& Q) B/ G' V8 o- N　　“你凭什么说我们不是亲哥俩？”汪硕问。

　　吴所畏一副不和他一般见识的表情，“是，我俩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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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汪硕，“……”

! B" j! D3 v  e" ~9 k( b% i0 d　　过了一会儿，吴所畏又说：“你随便从街上拽一个人过来问问，看看有谁能看出你俩是亲兄弟。你自个儿瞅瞅，你俩有像的地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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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汪硕幽幽地说：“就算不是亲哥俩，我也是亲生的，他才是抱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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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T( g& T, K/ {/ F! m  v- f; A　　“不可能。”吴所畏嗤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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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汪硕邪眯着眼扫向吴所畏，“怎么就不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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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T3 `8 Q/ d, r7 g　　“我看过你爸妈的照片，都长得挺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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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0 X- B8 _2 `& l　　吴所畏刻意把‘白’这个字咬得特别重。

$ M: ]/ X5 ?2 c! t8 q, ]　　汪硕阴着脸憋了好一阵，最后实在憋不出词了，又开始囔囔，“哎哟，你不是那个，那个……吴总经理！对，你不是那个吴总经理么？半年没见，你怎么改行了？”

　　吴所畏得逞地笑了好久，笑得汪硕差点儿把一盆糖稀扣到他脑袋上。

　　后来来了两名顾客，汪硕看看这吴所畏特熟练地给人家吹了两朵玫瑰花，心里暗道：还真有两下子！

　　顾客走后，汪硕又说：“我也不能白来一趟，看你挺困难的，也想伸出援助之手。直接给你钱你肯定不要，我也只能买你几个糖人，给你捧捧场了。”

. h9 L+ d  u$ J  g　　说着，把头朝向汪朕，“你说说，让他吹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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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c( l0 U1 X7 C* W; X5 ?* k　　汪硕就是想试探试探汪朕，看看他有多心疼吴所畏。

　　汪朕投向吴所畏的目光看似很淡漠，其实里面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光。

　　“吹一百个气球吧。”

　　汪硕一听这话，磨着牙狠笑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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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气球……你丫还不如直接把那盆糖稀买下来呢！还省得在这挨晒了……你这不是变相施舍，成心寒碜人家么？这样，大畏，我瞧得起你。你给我吹十个刺猬，我给你五块钱，你觉得怎么样？”

$ D5 Y! G, N- g6 `0 Z: @2 e& [　　吴所畏冷哼一声，“我给你五百块钱，您赶紧找个地方凉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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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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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汪硕嘿嘿一笑，其实也没什么恶意，就是想给吴所畏提个醒。对付暗中害你的那个人，就要拿出对付我的精神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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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0 Z  s% `) `. b) w3 E7 v& ~　　汪朕把手搭在汪硕肩上，汪硕半个肩都麻了。就像是被人点了哑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我们刚下飞机，得先回去收拾一下，咱有时间再聊。”汪朕朝吴所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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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5 ^: b  z" j: I　　吴所畏点点头，“这太热了，你们快回去凉快凉快吧。”

　　汪朕没再多说什么，驾着汪硕朝远处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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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k, [4 @* q- B　　吴所畏迅速拿起一个吹好的糖人儿，几大步飞跨到汪朕身后。纵身一跃，把插着糖人儿的棍别在了汪朕耳朵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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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汪硕感觉到身后的异常动静，因为肩膀疼，第一次转头没转过来。等第二次转头的时候，汪朕耳朵上别着的那个糖人儿已经不见了。

6 ]1 P. I( ~7 o( E0 N7 ^　　汪硕眼中的疑惑一闪而逝，又把头转了回去。

( A6 w; Z8 L: R# M7 ~　　汪朕用舌尖舔了舔硬朗的薄唇，刚才吃得太快，竟然没尝到什么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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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汪二汪走后，吴所畏摸了摸衣兜，果然有一枚掌心大的贝壳。这是汪朕从海边捡回来的，趁着刚才汪硕挤兑吴所畏的工夫，偷偷塞进了吴所畏的衣兜。

　　贝壳有安神的作用，吴所畏心中升起一股暖意。

　　赶上贾申值班的这一天，吴所畏买了很多豆干和麻辣食品，均是池骋的最爱，又委托贾申给送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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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次，贾申的态度好多了，还和吴所畏开起了玩笑。

6 ~1 D- R( c' U　　“池骋平时在你们面前是不是特大爷啊？在看守所那么多特殊照顾，还让你们从外面带吃的？”

　　吴所畏乐呵呵地说：“是，我现在要是不多关心关心他，出来指不定怎么整我呢！”

1 _' c/ ^% J( l　　贾申乐呵呵的，“他在我面前从不敢这样，说话向来都是和和气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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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d6 H' L* U: u$ \　　“是吗？”吴所畏佯装一副惊讶的表情，“那你还真有两下子！他对我们可不那样，三句话不到准挨训。”

　　贾申把脚抬高抵在墙面上，用手掸了掸鞋上的灰，乐吟吟地说：“那是因为他跟我不熟。”

　　吴所畏紧接一句，“这话你就说错了，他对生人熟人都一样。注重眼缘，他要是瞅你好，无论什么时候都是好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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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申扬唇一笑，好像等的就是吴所畏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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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68. 无罪释放

' o: B# P6 t. V- e: ?4 U8 w　　白天，池骋在看守所闲得无聊，手里把玩着一毛钱的钢镚儿。让它高速旋转过后，稳稳地立在桌面上。如此反复玩了几次之后，他把那枚钢镚儿拿起来，仔仔细细端详了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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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池骋将钢镚儿放到水泥墙上使劲儿磨，直到把上面的图案磨没了。接着又用棉布细磨，再用牙膏抛光，抛得像镜子一样。最后用领钩掰直磨成的针在上面一点一点地刺，刺出的点儿组成的字体就是磨砂的感觉，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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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0 \/ `  [9 Y+ B' t; g　　池骋打算做个吊坠，正面刻上“骋”，背面刻上“畏畏”，回去送给吴所畏。

　　结果，他刚刻完一个“骋”字，就被看守所副所长叫去谈话了。

! ]2 J: ]# J' v+ L. }# a1 R8 i: T　　等池骋回来的时候，贾申就在监房，那枚吊坠已经被他收进上衣口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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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0 l* p* h9 _# D* A" A　　“谢了。”贾申朝池骋露齿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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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骋不动声色地看着他，语气生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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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过这是送你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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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申还是笑，佯装满不在乎却又很刻意地笑。

　　“我就不用你废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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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m6 V+ B& @+ P  u1 K　　说完，踩着大皮靴回了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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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K) K1 m5 E0 t　　也不能怪贾申自作多情，那些犯人经常做一些手工艺品，等释放的那一天送给贾申。谁能想到他们会带出看守所？尤其像池骋这种人，生活中也不缺，会把这种不值钱的东西往外带么？

　　所以，贾申理所当然地把池骋做的这个吊坠当成他离开看守所前送给自个儿的一个纪念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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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骋也没再跟他要，又重新做了一个，只刻了一个“畏”字，做完之后天都快亮了。

+ |8 r$ ]% M- d! z5 j4 R　　其后的几天，吴所畏又让贾申送了些东西进去，有内衣有零食。贾申总是调侃他，说吴所畏就像池骋的保姆一样。一来二去，两个人熟了，贾申总把看守所的事说给吴所畏听。

　　“我听说池骋也有那方面的癖好是吗？”

　　吴所畏没听明白，“哪方面的癖好？”

9 N: C8 k( i, @) v( o　　贾申用手比划了一下，暗示吴所畏搞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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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所畏含糊其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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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用跟我藏着掖着。”贾申满不在乎的口吻，“以前我在监狱当狱警的时候，这种事见多了。现在调到看守所，还算收敛了一点儿。”

　　吴所畏干笑两声，“监狱和日常生活不一样。监狱那是生理所迫，日常生活中，有这种癖好不方便摆到明面上说吧？”

- k/ V5 O- |6 Y$ {, K- u2 J　　贾申也挺尴尬，“可能是我长期处在这种环境下，思想也被带歪了。”

　　吴所畏朝贾申打量了一番，唇角挂上一抹坏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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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1 |. V3 U  Y3 P' d$ d5 t8 B! q　　“哎……问你个事……就像你这条件的，在监狱和看守所工作特‘招人’吧？那些一年半载自个儿撸的爷们儿，得瞪直了眼珠子看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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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L6 S9 i# x+ h" |" X, S9 A- s　　贾申冷哼一声，“那些话少的还成，偷摸瞅两眼就算了。最不待见那种嘴贱的，光看不过瘾，还得臊你两句，特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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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骋臊过你没？”吴所畏故意问。

7 c; J, Z# r! f7 i" D　　贾申脸色变了变，慢吞吞的说：“他……倒是……没用嘴……臊过，他有更损的招儿。”

  s- E  O& o0 Q7 u　　“什么损招儿说来听听。”

6 F1 n& O( y" K8 n. M　　贾申挺不自在，“你还用问我？你跟他认识这么多年，他什么样你还不知道吗？”

　　“我就想问你。”吴所畏耍赖，“就想听你亲口说出来。”

　　贾申似怒非怒的目光朝吴所畏扫了过去，“你怎么也这么坏？是不是池骋让你问的？”

9 P- i5 l6 V2 h　　“你甭管谁让我问的，你就痛痛快快说，我就乐意听池骋的花边新闻。”

　　贾申磨叽了一会儿，还是慢悠悠地说了出来。

　　“就那天晚上，他明明知道我值班，知道我能看到监视器，还非要对着我干那事。你没看到那个下流的表情呢，就跟故意给我表演一样……”

7 i8 \0 l* w6 u. s, [　　贾申越说脸越红，吴所畏越听脸越黑。

　　但他很好地克制住了，丝毫没让贾申看出任何异样。他也知道，贾申的话半分真半分yy。每个监房都有摄像头，每个在押人员都有忍不住的时候。既然贾申只看到了池骋，那说明不是的池骋的问题，而是贾申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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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 b% ?! d4 ^　　吴所畏只是气池骋的不自觉，明明知道有人偷窥，还非得在那个时间段。他就是不知道，贾申一宿一宿盯着监视器，池骋哪有选择余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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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嘿……你当时没硬？”吴所畏戏谑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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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申眼珠一斜，“我干嘛要硬啊？”

　　吴所畏腹诽：你丫跟我说着都快硬了，当时看的时候没硬，谁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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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Y7 |1 L7 H, }( H　　过了一会儿，贾申又说：“他还对着摄像头跟我卖萌！”

　　吴所畏嘴角抽了抽，“他还会卖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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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申越说越来劲，“你可不知道呢！他特别可耻，那天竟然在监房里吃棒棒糖。而且还不是嘎嘣嘎嘣嚼，而是一点一点儿舔，就像小孩吃糖一样！你说，他是不是故意跟我卖萌？”

　　吴所畏顺了他的意说：“他平时吃糖不那样，肯定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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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w5 y; s1 [* b　　贾申又唏嘘了一阵，才看看表，说：“到时间了，我得去值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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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u( R1 C4 _  q' d1 ]% Y　　吴所畏说：“这些东西别忘了给池骋送过去。”

6 ]4 z$ l1 L# [9 L2 Z% B) r; y　　贾申故作一副不耐烦的表情，“又送啊？哪尼玛那么多事啊？以后可不能这么惯着他，这也就是没判，真要判个三五年的，你们不得累死了？”

' x7 \6 w% k) M* J" F　　“真要判个三五年的，我也就不上赶着给他送了！就怕三五天就无罪释放，我要不趁着这几天意思意思，他出来肯定得骂我没良心。”

  @  D% B0 D- n2 {5 j5 \　　吴所畏说得轻松，刚听到贾申说三五年的时候，心里咯噔一下。

　　贾申脸色也变了变，“是啊，他那案子还有三天就开庭了。”

+ S$ L( X3 \+ [# ^1 Z* h　　说完，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好半天都没说话。

5 A$ k; T) ]; F　　吴所畏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快去上班吧，我也得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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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t3 R; V* Y! I7 ?' p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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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K3 B7 R& {+ |　　其后的两天，吴所畏是彻底睡不着了。前些日子困极了还能随便扎个地方眯一会儿，现在是彻底不困了。每天晚上盯着表盘，一圈一圈的数着，数着还有多少圈池骋能回来。

. s9 E% n. u  w" @! P1 T　　虽然郭城宇一再保证不会出什么岔子，可吴所畏还是担心。这种担心随着开庭日子的临近愈演愈烈，甚至已经到了吴所畏承受不住的地步。

　　开庭的前一晚，姜小帅打电话给吴所畏，“你要不要去旁听？如果想去的话，郭子说可以帮你申请……”

9 h. s1 M* y; n: ~0 a　　“不用了。”吴所畏打断姜小帅，“我还是老老实实等着吧，他爸肯定不愿意看见我。”

　　其实，碰到池骋父母是次要的，主要是吴所畏受不了那种气氛。他不想看着池骋被押出来，更不想看到池骋再被押进去。真要那样，他会崩溃的。

6 O) R+ k- ~' v( }" e4 F　　所以，池骋开庭审理当天，吴所畏照常出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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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天三夜没合眼，再加上暴晒，吴所畏整个人都晕乎乎的。偏偏今儿客人特别多，吴所畏拼命吹，大脑严重缺氧，有种漫步云端的感觉了。

! H7 Y5 Z% R- E. ?4 T2 n8 w　　终于，午饭时间一过，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吴所畏可以歇一会了。

　　他的衣服全被汗浸湿了，也不知道找个凉快的地方待着。就那么呆愣愣地站着，任大汗珠子往下滴答。不停地看着手机，从上午九点开庭到现在，一直没有任何消息。

　　随着时间的推进，吴所畏身上的汗越来越多，脸都被烤红了还浑然不知。

  W4 p, }: }+ t/ ^) p4 [　　这时，突然一股水柱从后方袭来，打到吴所畏脖颈上，刺得他一激灵。

　　吴所畏想扭头看是谁，结果脸又遭到一股水柱的冲刷，差点儿把他呛死。他一边阻挡一边胡噜脸上的水，从旁边的笑声中听出是姜小帅。

( o; {1 q4 G' B2 n　　“你丫找抽……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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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6 p0 O: E- }4 {　　还没说完，姜小帅又用喷水枪朝吴所畏的嘴里射了一股。吴所畏一边骂一边躲，后来实在躲不了就扔了摊位开始跑，姜小帅就追在他的后面喷。

　　后来，姜小帅的水枪里没水了，只好先去灌水，吴所畏这才得以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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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会儿彻底凉快了，风一吹两条腿都打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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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j' g3 ]1 m& X, u# r　　吴所畏一边喘着粗气一边骂着姜小帅，就在这时，郭城宇的车突然开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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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3 c/ ]' W8 q8 q  O" `* g7 Q5 x　　“你也不管管姜小帅，他丫拿水枪喷我！”吴所畏告状。

　　郭城宇说：“你站在这等我，我去车上给你拿毛巾。”

　　结果，毛巾没拿来，又拿来两个超大号的高压水枪，继续朝吴所畏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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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所畏心中嘶吼咆哮，你们这对奸夫淫夫，狗男男，趁着池骋不在合伙来欺负我。吴所畏又是一路狂奔，肺都要爆炸了，才扎进一条小胡同，避开了姜小帅和郭城宇的双面夹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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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所畏蹲在楼底下喘着粗气，眼睛严密观察四周，提防着郭城宇和姜小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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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C7 @8 [" @3 r　　突然，一个灌了水的气球在头顶炸开了。

　　“靠，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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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X& T. M6 |0 r. }　　吴所畏抬头一看，汪顾就在二楼的窗户口俯视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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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T6 q- i  F+ V; x3 E# s/ {　　“吴大眼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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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噼里啪啦砸下无数个气球，全是带水的，砸的吴所畏四处乱窜。

　　汪顾龇牙狠笑，“我让你吹气球，我让你吹气球……”

4 R* h8 Z( n% F+ A. W! u　　吴所畏往东边逃窜，跑到一个拐弯处猛的撞到一个高大的身影。

　　抬头一看，汪朕那张冷峻的脸正散发着救世主的光芒。

6 Z' _0 v) o2 l$ m+ Z　　“救我！”吴所畏激动不已，“他们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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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c- A; d9 R7 S4 n　　还没说完，汪朕不知从哪引来一根水管，直接用水管喷。这回，吴所畏跑都跑不了了，直接被击倒在地，入落汤鸡一般捶地笑骂。

　　很快，郭城宇、姜小帅和汪顾全来了。四个人趁着池骋不在的最后几分钟，对吴所畏展开了残忍的虐待，欺负得那叫一个爽啊！

% G9 }. R$ d0 W( g　　池骋这边四个多小时的庭审终于结束了，如郭城宇所说，证据不足直接当庭释放了。

　　池远端直到审判人员宣读完毕，才真正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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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J& n1 c+ W. D2 C: |6 b　　最后，池骋在家属的陪同下走出法院大门。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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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R% c$ \  x+ N  D　　池远端的车停放在法院门口，池骋直接把钥匙拿过来，坐到驾驶位上。馨

　　“这次是你小子运气……”

3 [- n- |, o. {' N* B　　池远端这：“好”字还没说出来，池骋就一脚油门把车开走了！剩下池远端一个人在原地膛目结舌。

　　他原以为池骋看他们二老操心多日，要亲自开车载着他们回家，哪想这个畜生直接把车开走了，把他们二老晾在这了！

　　钟文玉纳闷，儿子这是急着去干嘛了？连招呼都不打！”

# v8 ?' u4 ^& i6 k0 @1 O- U　　池远端阴着脸怒吼一声，“作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