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袭》BY 柴鸡蛋【完结】

luxiaoao

21. 冤家路窄

2 ?  `- H/ ]. ~; o　　吴所畏不敢去之前的地儿摆摊了，怕被池骋逮着，又搬到了更远的地方。新买了一辆二手三轮车，一个不锈钢圆桶，忙活了几天，算是正式入门了。
+ q0 i3 B; a2 N
　　他新认识一个吹糖人的大爷，岁数不小了，人特和善。没人买粥的时候，吴所畏就看大爷吹糖人，他也想学这门手艺。如果他的粥先卖完了，天又黑了，他就把大爷剩下的几个糖人买回去，怕大爷在这站久了身体吃不消。
3 }; s! T' S. D9 {6 z
+ Q: y% E: L" h! F　　有天一个城管和大爷呛呛起来了，让大爷换地方，大爷偏不走。城管拍了大爷的肩膀一下，大爷就倒地不起了，不停在地上打滚，一边打滚一边哭喊，“疼死我嘞，疼死我嘞……”
2 n2 K8 F0 Q) p
  H# ~& e0 q1 `& O/ M! i4 C7 {　　城管怕惹麻烦，打算开车走人，结果大爷躺在执法车前不走，抱着车头要求赔偿。围观的人群不明真相，一个劲地指责城管，城管抵不住压力，给了大爷一千块钱才了事。
. y4 ^) M3 _! k
6 T1 r* c2 a6 p　　城管走了之后，大爷拍拍土站起来，很是得意地朝吴所畏说：“想跟我逗？他还嫩点儿，小伙子，瞧见没？以后得学着点儿……”
# {; `$ f2 \- i, ^" \) Z, T/ E
9 N; a! ~* A* h　　自那之后，吴所畏再也没买过大爷的糖人。
4 U5 A5 a+ w  I4 f  T& j
　　他发现这个世界上没有所谓的弱者，每个人都有保全自身的一套法则，无需轻易抛洒自己的怜悯心。
  F) B5 |8 O- _  M" L9 \5 b9 B
　　今儿是周末，来外面吃东西的人很多，吴所畏除了卖粥，还煮了一锅的玉米来这卖。
% T3 m0 Y9 ~( O0 y, ?* N: c+ E
　　“我要两个棒子一碗粥。”

5 D, m( L9 O( R0 d/ q' ?　　“您拿好，一共是五块钱。”

6 w! U) E! A' @; b　　吴所畏接过十块钱放进包里，又掏出五块钱找给人家，就在他张嘴准备继续吆喝的时候，不远处的名车上突然晃荡下来两个身影，将吴所畏这一嗓子硬生生憋了回去。

　　岳悦穿着名牌，挎着名包，一身靓丽的行头在阳光照耀下显得如此刺眼。她旁边的男人其貌不扬，但是看派头像个有钱人。岳悦自打和吴所畏分手，已经换了三个男朋友了，这是第四个，叫王震龙。

　　吴所畏错开目光，打算无视这俩被金钱雕琢的路人。
* G' R  K5 R; L& _* j  ?0 t& e
　　“诶？吴其穹！”岳悦喊了一声。

　　尽管吴所畏把帽檐压得很低，还是被岳悦认出来了。

/ L$ J# m% \, x0 V0 m5 i: w　　“敢情您所说的创业，就是来这卖粥卖棒子啊？”岳悦打趣地拿起一个玉米，桃花眼斜睨着吴所畏，“一个棒子能赚五毛钱？您这一天得赚五十块吧？哎呦，也忒多了，我打心眼里替你高兴，你可真有出息啊！”

　　王震龙搂过岳悦的腰，佯怒着伏在她耳边说，“别这么没礼貌。”
9 C  a6 @/ G: E+ r/ O
" V% Y, Y- l8 ~$ k; B+ X　　说完把头转向吴所畏，戏谑的目光在他身上兜转着。
$ N. I% \8 i! W
- {# Z! _$ l! a; d  J) T　　“我说，板砖兄，我女朋友碎嘴子，你可别往心里去。其实我一直都觉得挺对不住你的，你俩好歹在一起七年，付出这么多感情，听说岳悦当初和你分手，你还三番五次地自杀？哎，想起这个我就觉得自己是个恶人啊！我怎么能和你这个穷小子抢女朋友呢？你说你找个女朋友多不容易啊！是吧？”
+ L5 c% H! `0 a) q* @
8 j% G8 J  H) p9 d& m# d) z! b　　“别这么说。”吴所畏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自个的袖口，抬头朝王震龙笑，“应该是我对不住你，你为了睡她一宿，还得搭名牌搭首饰的，当初我在招待所花15块钱就给她破处了，让你吃了多大亏啊？”

- i* d: m* s' A- L4 H- g　　王震龙的脸噌的一下就绿了。

　　“吴其穹，你不要脸！”岳悦伸手朝吴所畏的脸上抽去。
5 m' C" Y5 H8 X6 C, i: A3 N
　　吴所畏一把攥住岳悦的胳膊，脸上依旧笑吟吟的。
! }3 q, L: g; K0 j7 N
8 k. n6 _0 a( V' F　　“别脏了您那高贵的鸡爪子。”

　　岳悦简直无法相信，眼前这个牙尖嘴利的有志青年，是那个曾经被她吆五喝六的废物点心。
9 l2 }- ~, s0 x6 ~; W, y2 A
! m  n6 O8 z0 @: T, N( R　　王震龙恼了，一拳朝吴所畏的脸上砸去，结果吴所畏用他那金刚钻一样的大脑门接住了这一拳。王震龙疼得嗷嗷叫唤，又拿脚去踹吴所畏，又被吴所畏轻巧的躲过了。
& |6 G5 W+ ^- \, p
2 {# B- [5 i6 Q) E, ?/ D/ Y5 X  g　　车上下来两个男人，是王震龙的随行保镖。
7 Q3 a% \. Z- T( [1 H: L4 X3 y
　　“给我打他，把他摊子砸了！”
" w; _- p. P# N
; ^' y+ _+ t0 T# t) D　　吴所畏纵使脑门再怎么硬，也架不住两个职业保镖的拳脚相向，他不反抗也不求饶，就是简单地护住要害部位。两道黑灿灿的目光从缝隙中射出，直直地飚向王震龙的脸，将他的五官在脑海里重新勾勒一遍。

　　末了儿，王震龙用脚踩着吴所畏的脖子，幽幽地说，“穷B，你这辈子也就用这种姿势活着了，甭指望翻身了，回村里娶个破鞋好好过日子吧，哈哈哈……”

luxiaoao

22. 这么快就遭报应了
3 V0 ^4 z. ~+ F( [; u
1 ]: `3 ]  c! c4 u4 S! A/ y　　池骋把车停在三里屯高档歌舞会所门前，迈着沉稳的步伐往里走。

* M3 W2 S: B- v, U+ Z% U6 i5 {　　包厢内，已经有五六个人在里面候着了。

/ o3 y5 u5 y7 {. x. {0 ]　　听见推门声，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快步走到门口，小声朝池骋说：“池少，人让我们给劫回来了，这小子要出国。”

　　池骋没说话，径直地走到沙发上坐下，复杂的目光在小龙身上审视着。

' I: ?0 ]) O: L1 o4 H' I" N/ b1 _6 e% ^　　小龙慌了，哭着求池骋原谅他。
0 q/ g$ S: K5 W8 o5 n% P
- S3 [; N, u- v4 \　　“池哥，我没想耍你，那天你爸派了几个条子连夜赶到郊区，我当时吓傻了。你爸找我谈话，我不敢不承认啊，那么多条子端着枪站在他后边呢。”
! O/ r' Q+ G& p8 l
　　“你他妈蒙谁呢？”小龙旁边的男人先恼了，一个耳刮子扇上去，“明明是你丫挑的事！打到市委那个电话我们查了，就是郭城宇那边的号码！老爷子开车赶到郊区的时候，你丫早就没影了！”
: O1 ^3 s1 d. I9 z
　　小龙辩解不通，就挣脱旁人的束缚，趴到池骋腿上哭。
! q+ R$ h5 F! v0 h2 a
　　池骋摸着他的头，声音淡淡的。
( {5 F9 o& ^, B  u
　　“别哭了，起来给我跳个舞。”
2 }# U4 i9 W% r& ?) e5 e
1 A: K5 V: p( a) q) o, K　　小龙红着眼圈看着池骋，“你不生气了？”

　　池骋扬扬下巴，示意小龙先跳舞。

　　小龙心慌意乱地站起来，走到舞池中央开始跳，动感的音乐配上激情扭动的身体，看得人血脉喷张。小龙看到池骋笑了，紧绷的精神松懈下来，衣服纽扣解开，似穿不穿地搭在肩上，扭胯的动作很销魂。

　　“你觉得他够骚么？”池骋问旁边的刚子。

　　刚子坏笑，“还成。”

/ C) B; M3 |- o0 q  b　　池骋又问包厢里其他几个爷们儿，“你们瞧着怎么样？”

　　几个爷们儿齐刷刷的点头鼓掌，笑声特猥琐。
4 C- }* U& w3 `, d2 h
& l  b( D8 \' p" H& u8 ~　　“那你们留在这玩吧，我就不陪着了。”
! r* x6 u/ E9 h& h
　　池骋的脚刚迈到门口，小龙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哭号着要扑过去，被几个男人拦住了。
3 B9 s( F9 X) S% d* r3 @5 ?- z8 k
　　“池哥，池哥，你别这样，我错了还不成么？”

# U4 ?3 \3 T' v5 J# `# U　　刚子跟着池骋走了出去，池骋斜了他一眼，刚子立刻把耳朵凑了过去。
$ W$ {% n0 u- L! M$ @3 s
　　“看着点儿，别玩死了。”
: U" ^( i/ I& S
! @& I/ Q$ q: u6 v* R1 i2 C" Y9 M- b　　“嗯。”

　　池骋刚走出会所，还没来得及吸一口新鲜空气，就看到自个的车被某个人的脚丫子狂踹着，那人一边踹还一边嚷嚷，“操尼玛！这是谁的车啊？碍着爷的道儿了知不知道？赶紧给我挪了，不挪就砸了！”
7 F6 p: h+ O2 r- K
+ ]* A9 g/ C4 M% G  Z  @/ e　　踹车骂人的正是王震龙，他也经常来这家会所，三里屯街道窄，很不方便停车。因为没找到停车位，王震龙觉得没面儿，瞧这车也值不了几个钱，就撒开欢折腾。
& z6 a6 ^' Y, ~* b3 G
9 \3 {0 T2 u/ C* ?6 w: m* P　　池骋不声不响地走了过来。

　　王震龙朝池骋大吼，“秃子，这车是不是你丫的？赶紧给我开走！”
% v) P$ y, V9 ~1 _( Y
　　岳悦撩起眼皮瞄了池骋一眼，视线就定住了，王震龙嘴里的秃子，穿着一条制服裤子，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灰色夹克。手腕上没有名表，眼睛里没有睥睨众生的嚣张，单单一个开车门的动作，就让岳悦感觉到了强大的气场。
/ j( }0 i* s6 V8 a/ x$ j% s
0 T" u( V  ^  G* a* d* `8 H, w　　心，像是被某种磁力狠狠吸上了车。

) ^3 W+ m+ u2 o) `0 \+ P　　池骋没立刻启动车子，而是透过车窗看了王震龙一眼。
/ M  h5 V1 U' C$ }6 U  V( {8 s; C
　　王震龙破口大骂，“磨叽什么呢？麻利儿给我滚！”
6 @( h/ ^% S! |2 Q% U1 Q
　　池骋掉头离开，自始至终没说一句话。
3 U  i# \* `% S; c4 ]* _' z5 Z
. o, Q2 g6 g6 S/ x# \　　晚上一点多，王震龙和岳悦才从会所出来，王震龙喝得酩酊大醉，在街上就对岳悦动手动脚。岳悦没来由的一阵厌恶，拨开他的脏爪子，先钻进了车里。

　　路上，岳悦的脑海里一直闪着池骋的那张脸。

　　怎么形容呢？算不上一等一的英俊，可就是有种难以言说的魅力。他的眉骨硬得像石头，肩膀宽得像一座山，结实的手臂微微一揽，就能将她包裹得严严实实。开启车门的那只宽大的手掌，应该能将她揉捏粉碎吧？

9 F) h+ \9 \5 @: q& X　　毫无征兆的一个大拐弯，打断了岳悦的遐想。
' q2 K+ M" K. X3 ]7 E9 h
　　“你能不能好好开车啊？”岳悦不耐烦地朝王震龙说。
" K: `2 f# `6 }! B8 F* n
　　王震龙的脑子浑浊一片，视野里有个车在前面左拐右拐，晃得他直想吐。他脸色潮红，两只手费力转动方向盘，前面的车越是成心别他，他越是不减速不刹车……
7 n  A3 [0 G- ~4 k/ r8 u" A4 G
1 G4 }' f% N3 T* H4 I# h) O　　五分钟后，一声惨叫响起。

　　在马路监控盲区里，一辆车撞到石墩后侧翻，挡风玻璃粉碎，车头严重变形。出发前岳悦系了安全带，这会儿伤势不重，意识还算清醒。王震龙就惨了，他开车一向不系安全带，这会儿半个身子嵌进严重变形的钢板里，血肉模糊，当场昏死过去。
& {1 v0 A& T  E4 O
　　岳悦看了王震龙一眼就不敢再看了，疯了一样地往车外爬。
. q' V& r, t1 G5 Y; T
- }  N! O0 j. P# S0 c# \4 e; i# T　　车门被人打开，岳悦钻出去之后瞬间瘫软在地。
# ~' }! R" ?( v6 z
　　视线前方有一双皮鞋，制服裤子的裤脚松散地搭在鞋面上，岳悦的视线迫不及待地往上爬，看到了他的灰色夹克，和那张带着冷笑的脸。

luxiaoao

23. 终于把你逮着了
/ Q/ Y3 o  H; ~- B1 q
4 m2 F6 |" B! L2 {　　姜小帅朝外面瞟了一眼，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厚厚的鞋底在地上磨了两下，真滑，今儿晚上又不回去了，继续住在诊所。
: K+ ^/ [/ I+ U% a) [3 Z% y
& k2 U) S. z8 d　　吴所畏盘腿坐在里屋的单人床上，深深地吸一口气，缓缓地吐出来，嘴里念念有词。
2 ~7 [+ v/ \7 p# D9 X! T
　　姜小帅弹了吴所畏一脑壳，“嘛呢？”
0 J) L, L% f2 s
　　“别捣乱。”吴所畏把姜小帅不老实的手拽住，“我在修炼性情，体悟智慧。”
, @7 m, j, x1 F6 f
9 y( E- M8 r% m/ s1 O; e　　姜小帅把吴所畏的手背翻过来，上面青紫一片。尽管吴所畏不说，姜小帅也知道，这货指定在外挨了欺负，回家自个运气呢。不过这样也好，隐忍总比没心没肺强，他会生气，证明他对别人的伤害有了反应，不再觉得吃亏是理所当然的了。

1 v/ [- w7 V. P" b　　久久之后，吴所畏开口，“我不想当小贩了。”

  ~2 r3 J+ x- C0 z: C" r, _　　姜小帅看着他，“觉得没有尊严？没有社会地位？不如以前的工作体面是吗？”

　　“不是。”吴所畏叹了口气，“我刚才算了算，我干了一个礼拜，总共赚了两百来块钱，搭进去两辆三轮车，两个不锈钢圆桶和三把勺子，总算账还赔了。”
9 {+ V& b- @8 X# i; |- I5 S
　　能不赔么？才干了一个礼拜，就出了两档子事，看来做小贩也是有风险的。
8 i. t, O& G, t, ^2 p1 d+ t8 O
　　“那你打算干什么？”姜小帅问。

6 ]8 ?6 Z: D- M/ L) G  O7 W0 y　　吴所畏深思熟虑过后说道，“街头艺人。”

) R' C% E5 c/ Y  e7 U　　姜小帅脸上的肌肉一阵抽搐。
4 h, |' q! r3 w. H+ U/ l! P- T
　　“我想过了，当小贩得投资，得备货，风险太大。街头艺人全靠一身绝活，卖卖力气就把钱赚了。”

+ m' p& b; r/ r2 b8 u* O, ?　　姜小帅咧了咧嘴，“你有什么艺可卖啊？”
, z8 e' ~" f% }9 q# g
　　“铁头功啊！”

　　“……”

/ C3 f4 d" @3 N  S  Q$ |: d　　灌满冷风的地下通道，此时却飘着一股热腾腾的人气儿，看热闹的人群围得里三层外三层，里面表演的更是热情高涨。

　　老式的录音机调到最高音量，呲啦呲啦的都是杂音。
: D* K, k3 T. N: m" v
( O3 ^' H' O; f　　“蓝脸的窦尔敦盗御马，红脸的关公战长沙，黄脸的典韦，白脸的曹操，黑脸的张飞叫……喳……砰！”
  x: U# Y1 Q$ r2 ]
- ?# q5 q) y2 i6 Q　　前面的声音都是录音机发出来的，后面的这一声“砰”，就是用板砖砸脑门，实实在在拍出来的声响，倍儿脆生！
6 @5 h, q8 {2 E, i# ^
! J) {/ N1 S2 [1 n  |7 H/ o/ x　　“好！”

　　人群中响起叫好声和尖叫声以及孩子被吓着的哭闹声……

　　吴所畏戴着一张脸谱面具，只露出两只眼睛，机敏地四处张望，提防随时会来的城管。

　　脚底下已经有很多碎砖头了，这些砖都是吴所畏捡的，装了一麻袋。砖头旁边有个纸盒，每当有人往里面扔钱时，吴所畏总会道声谢谢。
* |' }+ N3 B4 D+ c8 B' V( M6 n
5 u* R: R  e# M, q) g　　“地下通道就甭进去了，忒冷，里面都是要饭的。”大队长朝池骋说。
. I& h5 a6 j& g6 I6 P" N. p
* R9 b% {/ P; y: v: W0 x# E　　池骋无视大队长的话，径直地朝里面走。

9 s' N+ U6 y% ?! v( D( c　　“紫色的天王托宝塔，绿色的魔鬼斗夜叉，金色的猴王，银色的妖怪，灰色的精灵，笑……哈……砰！”
, @3 j' @5 U! r+ [1 `
　　大队长纳闷，“今儿怎么这么热闹？”
$ D. `7 o2 {+ Y
　　俩人很快走到围观人群中间，池骋个高，即使站在外围也能瞧清楚里边的状况。大队长个矮，挤不进去，只能问前面的人，“里面干嘛呢？”
( ~( y+ `4 J( I; x" p) ]& l
　　“表演铁头功呢。”说完又把脑袋转了回去。
4 {8 T* P7 E; l9 @
6 p$ L/ z8 A9 V　　大队长瞬间想起泼粥逃窜的小贩，哼笑道，“这年头不流行街舞，倒流行铁头功了？一个礼拜让我撞上俩……”

. c% i/ f" i8 ~# {7 X* I8 K　　池骋敛眸朝中间看去，那两只黑灿灿的大眼珠，真有辨识度啊……总算让我逮着你了！

　　大队长刚要大嚷一声，疏散人群，就让池骋一个手势拦了下来。

: }/ s1 S, T7 Z) O　　此刻表演气氛达到高潮，群众的热情追捧，哗啦啦的纸票子，让吴所畏的情绪越来越亢奋，连围观群众里混进来俩城管都不知道。

/ F2 m* l. @6 V, C0 f& A- ~+ P" g　　“可能有人会怀疑我的砖头是假的，这样吧，哪个朋友过来检查一下……”眼珠四处寻么，瞬间定在某处，“那个光头的哥们儿，就你了，你替他们验证一下。”

/ U4 S/ e8 i+ D+ D& P$ F+ ~3 i　　吴所畏大手一指，就指向了人群中最亮眼的池大城管。
6 R* c+ X. B& L
3 l% v; e( [5 i: P, J9 w　　池骋狠狠一笑，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下走出人群。

0 p* @) y! z5 k9 ^$ u　　“劳驾您给检查一下，瞧瞧我这块砖有没有作……”

　　“假”字还没说出口，吴所畏就被那一身闪亮亮的制服晃瞎了。

/ A- G# b( C9 D" B　　拿着板砖蹿出人群……

　　上次池骋身上糊着粥，侥幸让吴所畏溜了，这次轻装上阵，脑袋上毫无阻力，还能再让他跑了？几大步飞跨过去，一把薅住吴所畏的衣领子，就给死死按那了。

2 [3 L2 W/ n* s0 R' s/ C0 {　　吴所畏抄起板砖往自个脑袋上砸，想故计重施，给池骋一个下马威。不料这板砖一扬起来，就迎上了池骋的拳头，哗啦啦碎了一地。

　　吴所畏嘴唇像是触了电，高频率地哆嗦。

7 I! @" G) c: [* F: S/ D　　池骋一扬下巴，“跟我走一趟吧。”
' j, F5 v8 Z3 G

luxiaoao

　24. 老实人

, t' |$ S% `* w2 G9 `/ {　　吴所畏被池骋扣押到了城管局，池骋的办公室。

' g/ u7 S5 N5 @　　面具被摘了下来，池骋总算看清了吴所畏的容貌，除了那一双闪亮亮的大眼睛，其余部位长得中规中矩的，像个正经人。
3 S# \9 I5 V2 _! P
  D" `) x" L, j7 ^+ Z& A　　吴所畏沉着眼皮，压根不屑于看池骋一眼。

　　池骋拿起一张表格。
, w: E- M% `9 o
+ V6 F, R, ?6 J( s! L. f; l　　“姓名。”
8 h  A" ~* j; F: c  g1 J: P5 a3 u/ r
　　“吴所畏。”
: H) G* i$ D9 ^8 g
& m9 }* y- b0 \' W. x# B9 k　　无所谓？池骋眯缝着眼睛打量着吴所畏，这小子胆儿够肥的，都到我办公室了，还敢说无所谓仨字？
: W( p& U  |) U/ p- M0 f  P/ K  @
, K! `3 t/ |. s) p2 X, K　　“性别。”
* p. t5 l- b, f. z5 S
　　池骋这俩字说得含糊不清，吴所畏又听成了姓名，当即不耐烦地回道，“吴所畏。”

1 k& `- O3 n1 ]: e( |' j7 L/ W　　这回池骋笑了，真笑了，笑得吴所畏汗毛眼儿都扩张了。

　　“性别都无所谓？”池骋不知从哪抽出来一把剪子，在手指上耍得特花俏，“既然无所谓，不如我帮你剪了吧！让你下次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能名正言顺一点儿……”
$ z+ s# l( ?- X1 L
) |+ S2 W9 M% s. F/ Y/ o2 T( q　　吴所畏下意识地夹腿捂裤裆，利索地抽出身份证递给池骋。

: h/ l( t( O: w! z. t. U# b. @! L& t8 f　　“吴所畏？”池骋神色一滞，“身份证是假的吧？”
5 _# ^& O4 A! L9 p- i) |3 K! y
! q5 _7 I# O  L6 L　　“货真价实，不信你去查。”吴所畏理直气壮的。

　　池骋去电脑上面查，在这一片儿的户籍档案里，确实有这么一号人物。
1 P: y/ z& v: z5 a' ]0 h# R( d
　　“还真有叫这名的……”池骋冷哼一声，“你还挺有个性。”

　　吴所畏稳坐在椅子上，对池骋的调侃无动于衷，架子端得比池骋还高。

+ F0 N# s/ J/ M9 J) g! g　　池骋对这吴所畏挺感兴趣，又翻了一下他的档案，发现是名牌大学毕业的。再撩起眼皮朝他看一眼，确实像，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的书疯子气息。
6 D6 U! Q* h! U8 q, @4 ]
# [" J& I' B8 Z2 `# F2 c. P　　“那天你为什么往我身上泼粥？”池骋问。

　　吴所畏略显惊讶，“那天……是你啊？”
1 \' @0 p+ a" H; [$ a
　　敢情这位把头发都剃了，罪魁祸首还不知道自个放了多少食物胶呢。
8 \$ V2 v4 S3 J4 P
/ o0 A0 Q* R# c+ e" _: f　　池骋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看得吴所畏心里凉飕飕的，但是他一个劲地告诫自个，对方越是横，你越是不能露怯，怂到极致就是不怕死。
3 P1 R* A* y* {$ x' K+ o
+ X7 P8 L/ Q. ^8 ]0 U+ x% N7 j　　“没原因，就是想泼你。”
, s- O9 H4 V5 ^
　　池骋站起身，一步步朝吴所畏靠近，他的手里还在耍着那把剪子。

　　吴所畏双拳紧握，眼睛死死盯着池骋，就在俩人还有一步之遥的时候，吴所畏猛地出手，却被池骋轻易地辖制住，垂死挣扎的情绪爆发而出。
0 F1 e+ K' Q, }  i( z! }
3 w8 Q+ h) x$ i2 t& k* ?　　“你要干什么？我告诉你，你们城管现在是弱势群体，弱势群体知道不？是舆论的对立面，你真要把我怎么着了，广大的网民是不会放过你的，你丫一辈子就毁了！”

, G$ f9 a" V& T0 h  V! v6 I8 n　　吴所畏一边威胁着一边护住要害，可惜他捂错了地儿，池骋对他那蔫不唧唧的小鸟一点儿都不感兴趣，人家的剪子一扬起来，就奔着吴所畏的头发去的。

5 f6 ?3 X4 R% n! R$ G+ q( U　　“诶？”吴所畏惊了，“干嘛这是？你没事剪我头发干嘛？”
/ u- f6 F- I0 w5 Y+ |
) \' ^2 b+ I% S: n9 ]　　剪？美得你！我这是剪短了方便剃。

　　池骋就直接用抽屉里的刀片剃的，没打泡沫锗哩，硬生生刮的，吴所畏的脑瓜皮上起了一片小红疙瘩。不过这人耐受力也强，疼我忍着，我不向你求饶，纵使脑门青筋暴起，我也威武不能屈。

' [# K+ \3 R& R2 b2 m　　过了一会儿，吴所畏突然想到了什么，脸上有点儿挂不住了。
. h! b1 V0 a, ~: N7 b# K* m% g7 Y
2 ^, \( ^4 |6 d1 ^6 t　　“为啥给我剃头？我就泼了你一身粥，犯不上去坐牢吧？”

　　池骋冷笑道，“不为什么，就是喜欢这个发型，想找人做伴。”
8 K4 w) J& z3 \9 E
; {+ Y+ c, n/ E　　吴所畏暗暗咬牙，这人就是心理变态，甭和丫一般见识！
9 k9 L9 o9 Y; X+ O- Q
　　池骋把吴所畏的老式录音机拿过来把玩，按了下播放开关。

* a& i' x3 N7 Q! h- n& J　　“刚擒住了几个妖，又降住了几个魔，魑魅魍魉，怎么他就这么多？(呔)吃俺老孙一棒！杀你个魂也丢来魄也落，神也发抖，鬼也哆嗦，打得那狼虫虎豹……无处躲……”
0 T) g0 p5 T0 d5 Z! n, [/ B/ o
　　池骋太阳穴突突抽了几下，直接跳到下一首。

8 D! P! s2 T* _4 a  F　　“头上三根毛，谁见谁都笑。侬要问他叫啥名字，大家都知道。三毛啊三毛，年龄说不清是大还是小……”
' ~$ d) a, ~) u
' L  o' I  i; r' g' D　　又跳到下一首。
$ f6 }5 V0 K8 `7 Z, z
2 z# _: Y. j: H　　“跟您老说说，我的快乐生活，我为了赚钱嘛活我都干过。虽然住着小洋楼，但是房子很破。我有一张信用卡，钱还剩八块多……”
* n1 r/ R8 |6 e# e7 F! a
　　池骋还是把录音机关上了，甚是怜悯地看了吴所畏一眼。

　　“这都什么年代了？你还听这种歌？”

5 @# Q* w: K4 \0 |: x　　“我是姚明的忠实粉丝。”
7 w% s( l% W1 U9 c6 Z# R$ O& L% {
　　姚明？池骋又让吴所畏给绕糊涂了，这和姚明有什么关系？

$ o8 o' l+ D2 K　　“你也喜欢篮球？”

5 \0 X: t0 N- Q: E. ^　　吴所畏又把怜悯的目光还给了池骋，“谁说那个打篮球的姚明呢？我说的是作曲家姚明，怯勺了吧？”

　　池骋微敛双目，“还有个作曲家叫姚明？”
0 \; ]" t8 d4 c5 @5 ?! E$ o
　　作为一名粉丝，他的偶像这样被忽视，吴所畏定是愤愤不平的。
0 d3 o3 \1 p- J# S/ h# J" U- O
& R( r$ z& f+ `" D  x# }  w. G　　“我靠，你也太out了吧？姚明你都不知道？《前门情思大碗茶》？《说唱脸谱》？国家一级作曲家！享受国务院津贴！《炊事班的故事》你总该看过吧？那里面的主题曲就是他作的。还有赵本山演的那个《红高粱模特队》，里面的歌也是他作的曲……”
) b7 b: A9 I3 l  f) E4 R6 @
　　二十多年来，池骋头一次被人逗笑。
) R/ D5 h' O2 ]/ u% T
　　他从抽屉里拿出装钱的纸盒，走到吴所畏面前，挑了挑眉，“接着。”

　　吴所畏神色一滞，他没想到自个还能从城管手里拿回钱。
) a0 O& a0 f. I  _% x! f
, k: ^6 o' @! G; b. O% ^# Z$ [　　“回去吧。”池骋说。

　　吴所畏挺惊讶，“真放我走了？”
' p1 k" r# A. }
: k, q" K+ x7 \' |' I0 M　　“一分钟之内在我面前消失。”

　　吴所畏麻利儿走人了。

　　他前脚刚走，大队长后脚就进来了。

) l& B! P2 x, @- [  z　　“你就这么让他走了？”

% r3 X; J) g" b+ Z　　池骋反问，“不然呢？”
4 q' c9 g0 u( p2 a6 b% |3 T9 v
# B8 \6 ]4 I( f; Z, }　　大队长嘴里兜着不自然的笑，“我可听说你整人特有一套，我还等着瞧好呢。”
& n. T0 g; G3 A3 Q$ x* M
　　池骋点了一颗烟顾自抽着，看都没看大队长一眼。

( B3 _1 V! Q7 d. n5 f1 ]7 v　　“我从来不整老实人。”

　　“他还老实？”大队长都要炸毛了，“他都敢往你身上泼粥！”
5 V% b: Q6 ^/ D8 d" M5 D
4 q  Q1 Y3 \2 O' n　　池骋懒得废话，径直绕过大队长，抱起小醋包，从门口晃荡出去了。

luxiaoao

　25. 调戏小医生

) b& _! S0 `& w( P, n# a* @+ Z　　刚把诊室的地打扫干净，一尘不染的地板上就印上了一对不讨喜的鞋印。
# K' R$ c+ B' F2 \7 [" R
4 g  T) |8 @' ]2 |9 X* J# o　　姜小帅直起腰，冷冷地看着郭城宇，这已经是他第N次上门骚扰了。自打那日偶然追到这里，和姜小帅聊了几句，郭城宇就对姜小帅有了浓厚的兴趣。他几乎天天都来，每次都以病人的身份来这讨几声骂，乐此不疲。
& V2 x. k( b( T: }
　　“姜医生，我得了很严重的病。”
( @# g1 W+ D2 h8 p
　　姜小帅看都不看郭城宇一眼，直接拿起拖把，狠狠拖掉某人踩出来的驴蹄印儿。
2 q/ ~; ^, @7 c
　　郭城宇的那双吊梢眼一直追着姜小帅，眼球里的血丝都要飙出来，变成几根绳子，将这英俊的小医生五花大绑，塞进车里，好好调戏一番。想着想着手就把持不住了，直接揽住姜小帅的腰身，整个人贴了上去。
- g% G/ q- g) v( ]0 j8 [: K
　　“姜医生，您这白大褂是用什么洗的？怎么这么香啊？”
* b3 V) B- s) L% s+ n8 M
& O) t7 U" @% B2 d1 Z1 Q　　姜小帅面露愠色，两道剑眉狠厉地拧在一起，转身朝郭城宇的嘴角砸了一拳，郭城宇躲都没躲，就这么悠哉哉地接住了。而后伸出舌头，动作下流地在姜小帅施暴过的地方舔了舔，目光中尽是侵犯之意。

) [7 E  v' U  T9 @& E# ]　　姜小帅又要出手，但被郭城宇牢牢攥住了，动弹不得。

　　“你要是给我看病，我就不和你闹了。”
4 f6 k. a; c! X3 W  V0 m9 n& n! D
　　姜小帅漠然松开手，坐到了诊桌旁。

　　“哪不舒服？”
" i( C0 O- [3 L9 p: i( K2 y
　　郭城宇幽幽地说，“昨天我脱裤子一瞧，发现俩蛋一大一小，差得特别明显。你说是我的器官发生病变了，还是我的眼神出毛病了？姜医生，要不我把裤子脱下来，你帮我瞧瞧？看看我这俩蛋是不是一样大……”

2 X' u6 P* M1 c; J3 A　　欠抽的眼神瞄着姜小帅。

　　姜小帅不气不恼，甚是冷静地举起两个药丸。
( u) v3 }0 P3 H! W
　　“这俩是不是一样大？”

　　郭城宇点头。

　　姜小帅当即诊断，“眼睛没问题。”

. R/ w5 P9 n6 L　　“那就是我的器官出了毛病。”郭城宇故作一副忧虑状，“要不姜医生你帮我调整调整？你这锦旗上不是写着‘妙手回春’么？我现在亟需你的妙手……”作势把姜小帅的手拽到裤裆上，“帮我回春。”

　　“没那个必要。”姜小帅把手抽回来，“直接摘了，永无后患。”
2 i7 F7 C. I& ]+ l/ S. `; F8 h
4 W. O: B4 f( e8 ~1 P0 g" h　　刚说完，门被推开了，吴所畏走了进来。

3 C( E/ P' C1 X0 h# G0 r9 x　　姜小帅刚才还很淡定的眼神，因为吴所畏的一个光头，发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 R" s) T) P! d7 u" T) s8 R8 `　　“你怎么把脑袋剃得这么秃？”
7 f. [! t" c: m3 U0 P8 d& @. ~- G
　　郭城宇也朝吴所畏看了一眼，哼笑道，“这年头秃子泛滥了？”前两天刚碰上一个池大秃子，今儿又碰见一个吴秃子。

3 _& x2 G. M7 K; E! a* M& P7 k　　吴所畏进屋把脏衣服换下来，出来的时候直接披了一个灰色被单。
: d' u: \1 @6 b' R
4 z2 s# z5 L. ]' r　　郭城宇盯着吴所畏看了好一会儿，这锃亮的脑袋瓜子，溜圆的大眼睛，再配上一床被单……顿时歪嘴一乐，扭头喊了一声，“嘿，旺子，你瞧他像不像一休？”
2 m& C0 P$ ?6 i
; C4 }3 _+ r* n8 f　　李旺哈哈大笑。
$ u" `" I0 D6 v. l+ b' ^/ W. }
　　吴所畏内功修炼得相当扎实，比他师父还淡定的眼神直逼郭城宇的瞳孔。

. t* k  ]" a- Z" O* d+ y' q- r　　“你这眼病得不轻啊，眼球里面都进屎了。”
! u, h% q2 x+ {* P
$ ?5 p) ?# J7 g/ l; i4 K　　郭城宇没明白，可姜小帅听懂了，当即噗嗤一笑，而后就收不住了，弯着腰冲到里屋，从床上笑到床下，抱着栏杆笑到内出血。
1 {1 z" B9 w5 ^" }% z
, p, l; S: e5 w6 l5 b　　吴所畏是色盲，别人看郭城宇的眼球嵌着红血丝，可到了吴所畏的眼里就成了黄色，所以才有了刚才那一番话。

　　直到郭城宇走了，姜小帅还乐个不停。
* Q7 R3 X* }- ^* _
6 t4 M5 M1 q4 Q. Q5 U+ V　　吴所畏摸摸自个的光头，“有那么好笑么？”

# f+ S1 A$ O( d3 f　　姜小帅这才收起笑容，挺认真地朝吴所畏问：“你这头发到底怎么回事？”

　　吴所畏把床单扔到一边，恨恨地长出了一口气，把事情的始末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姜小帅。
4 {8 {( N( u: V; K- |0 U: {
　　姜小帅呲牙，“你还真让他逮着了？”
9 D4 n- @; ]* O9 y9 E7 ]6 b" X. t
# N# i$ D0 P- D1 ]) \3 b( `, @　　“是啊。”吴所畏耿耿于怀，“我明明带着面具，他怎么把我认出来的？”
- C; ?/ D+ k$ D, v' U- I
8 T( M- i4 i0 u　　“你以为咱这一片儿有几个敢拿板砖往脑袋上砸的？”

0 c- j, R6 n' d7 k; [% S  g　　吴所畏却不这么认为，他隐隐觉得是自个的眼睛坏事了。面前就是镜子，他直直地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又拿起来照，前后左右多角度观摩，怎么看都觉得自个的眼睛别扭。

　　“哎，小帅，你说我能不能去整容医院把眼角缝上？我嫌它太大了。”
! A! p# _, g1 k: k
　　“我抽你信不信？”姜小帅气不忿，“你丫整张脸就靠这双眼撑着呢！多少人羡慕嫉妒恨啊！”

2 W" j1 r! ?2 Q# ]" `1 H　　“眼睛太大，什么心思都罩不住。但凡有城府的人，都不是明眸亮眼。”
1 x7 w5 h9 e' p# H  \, Z' D+ k3 A
8 V: M' f5 v7 ?7 g: k1 b, ~　　姜小帅却在吴所畏黑亮卷曲的眼睫毛上拽了一下，幽幽地说：“你错了，凶器越亮越锋利，你需要的耐心打磨它，利用它，让它变成你专属的利器。”
) l- x& {9 W9 j/ j" a
　　姜小帅就是没直说，无论吴所畏做了多缺德的事，只要一看他的眼睛，姜小帅就觉得他特老实，这种先天优势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luxiaoao

26. 换个职业
( Z+ U1 o+ y, C, i- ]6 |
: S% j. |" ]- r& u! ?　　池骋在城管局待了不到一个月，又被他爹塞进了公安部门。原因是钟文玉听说了池骋被小贩泼粥的事，心疼得直掉眼泪。这程子她一直在池远端面前唠叨，说城管工作累，社会名声差，不想让儿子待在那。池远端架不住她的软磨硬泡，最后还是松口了。
1 E# r* m# Y) {5 F3 h, O0 p. Y7 ?$ X
" E8 s  K7 }4 Y  b2 V9 ?( A　　那天池骋被叫回家，池远端是这么说的。

$ Z2 F& V( m( q* H; A( s' d/ u　　“你的那些蛇我都找人代养着，你要想去看，就给我老老实实在单位待着。从小到大，你有什么爱好我都不干预，养蛇这件事我也不反对，但你只能拿它当副业。你斗蛇赚多少钱我都不稀罕，一份正职比什么都重要。还有，你的婚宴酒席我已经预定了，就在明年的这个时候，我只给你一年时间，你领不回来女朋友，到时我让你娶谁你娶谁。”

　　“可以，只要她不怕蛇。”池骋说。
" j# J6 ^' Y' b* N: l; R6 F
0 N: S) f3 N* B8 M& P0 g+ f　　池远端急了，“你非得把那玩意带在身边么？”
3 ?, H" h" J4 a6 T3 y4 S1 c
　　池骋骨节分明的大手放在小醋包的身上，轻柔而缓慢地向下抚摸，宠爱之意显露无疑。
3 E8 c+ l: ?& K4 x
, G! U; s1 o! O% d( V- v　　钟文玉在旁边劝池远端，儿子现在没有女朋友，你和他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等他有了女朋友，知道心疼人了，自然就分得清孰轻孰重了。

　　临走前，池远端又朝池骋问。
/ Z5 u" g* [# e0 p$ p5 H
　　“姓王的儿子高位截瘫，这事和你有没有关系？”
0 j  }4 P5 h  I! _+ u$ l. n
　　王震龙他爸叫王家存，老家在山西，后来到北京经商，赚点儿小钱还不够他儿子折腾的。池远端之所以知道这人，是因为两年前王家存求池远端的下级办过一些事，池远端对这人有点儿印象。王震龙出事，池骋恰好在场，虽然各种调查都显示车祸与池骋无关，可池远端还是担心这是池骋刻意为之。
9 F4 h, ~" j+ R
7 g; g1 S( r& C3 i9 g　　池骋很淡漠地回了句，“我不认识什么姓王的儿子。”

　　“最好是那样。”

: J, B) D+ {8 ?　　又到了年终，各种奖金，各种红包充斥着人们的腰包，也就到了盗窃高发期。局子里成立了“反扒大队”，百名便衣民警上街围剿小偷，每天都有无数人落网。池骋刚到局子里没几天，就加入到了这个队伍中。
, }1 C3 Q0 t- a% K/ i
8 x/ @6 {/ ^" H8 E  \0 d4 t　　一开始没人把池骋当成队里的主力，毕竟是官二代，背景深底子厚，不靠着这点儿业绩升官发财，只要他不出事领导就踏实了。谁曾想他一副懈怠的步伐晃荡出去，不到半天逮了十几个回来。长时间和动物待在一起，让池骋有着比别人更敏锐的洞察力，哪个是贼哪个不是贼，池骋一扫便知道。

) s. d4 P' |6 T% C0 Y　　小偷是团伙作案，民警也是抱团抓贼，抓到之后几个扑过去按在地上，直到小偷两只手被铐上了，这人才算是抓着了。
) B. m- _/ `3 `0 B! r: n$ T$ z
　　池骋则不，他一贯单独行动。
8 z9 I2 _7 h( \3 |9 J& U) ~
　　那天他站在公交车站牌前，懒散的目光四处游走着，瞬间定在了两个小伙子身上。这会儿乘客正往车上挤，其中一个小伙子故意堵在门口，招来众人推搡责骂，另一个小伙子就趁着混乱时刻，把手伸向了一个妇女的上衣口袋……

3 k9 r% ]; `& C$ {　　即将得手的一刹那，小伙子的手腕被人拽住了，他扭头看到一张狞笑的脸。
7 [& Q, o9 ^; P' a2 n# Y, j
  q& v; C9 P, x# H　　那天的公交车开起来之后，所有人都伸着脖子往外瞅，胆儿小的腿都软了。池骋拽着一条胳膊把小偷整个人都抡了起来，拖行五米，半张脸的皮都搓掉了。另一个小偷吓尿了，扭头想跑，又让池骋薅着衣领砸到广告牌上，俩门牙全都磕没了。
% ]' ?6 K* B9 R4 M) w8 v1 s/ v8 m
8 ]& ]2 {' a" f　　这两天感冒发烧的人特别多，诊所都快装不下了，全是打吊瓶的。姜小帅忙碌的穿梭在各个病号之间，给他们换液，拔针头，开药……还得屏蔽无数个孩子的哭喊声。
2 L! m" t: X1 u+ l* m
　　吴所畏就在一旁悠闲地耍着瓶盖，练习食指和中指的灵活性。

) C, N; }4 }4 W0 A! L　　“大畏，递我一支注射器。”

/ Z* Q) J" u$ ?5 s1 @1 m, W　　说完转身去拿小药瓶，拿完发现吴所畏根本没动弹，还在那耍瓶盖呢。
$ J  q3 o; `7 }, @: }) F0 u# K& l
　　“嘿，我说让你递我一支注射器，你没听见啊？”

: Z4 u2 m# F  q4 D/ r　　吴所畏头也不抬地说：“在你白大褂的口袋里。”
: p( a/ G6 r  a8 @, q; S6 T: u/ e
　　姜小帅半信半疑地摸了摸口袋，果真有个未拆封的注射器，邪门儿了，他明明没看到吴所畏站起来，也没感觉有人往衣服口袋里放东西，这注射器是怎么进来的？
% H% M( F7 h3 m8 n  R
　　吴所畏露齿邪笑，看来这功夫快要练到家了。
$ ]  r! ?0 v' `1 X  b
  U* G$ e1 H+ F( u; ^　　下班之后，姜小帅问：“你老玩这个瓶盖干什么？”

　　“想把我这两根手指练得灵活点儿。”吴所畏伸出右手。

　　姜小帅嗤笑一声，“自个撸还整那么多花活儿。”
7 V+ B+ ]" I* ?. J( E
! a3 G# V  z( L　　吴所畏大窘，用力朝姜小帅胸脯子砸了一拳。

　　“别瞎说，我这是正事。”

7 i% s0 A8 P* h: W. o1 \　　姜小帅微敛双目，“到底有什么猫腻儿？”
8 G8 G* _# j) f7 P
* t- W$ F! q! A$ J4 Q' t　　吴所畏贴到姜小帅的耳边小声说：“我最近拜了一个师父，手艺超群，他收了好多徒弟，就在这一片活动。我们跟着他学手艺，等到手了就给他20%的提成。”

2 ~% V0 q% g  ]. W. c　　姜小帅瞬间明白了，当即表示反对。
1 Z' Y$ v- T9 u4 l
　　“干什么也不能去偷东西啊！”

　　“这有什么？”吴所畏不以为意，“普天之下皆是贼，公款报销是不是偷纳税人的钱？当小三是不是偷别人的老公？你没买过盗版光碟，没看过盗版小说？”

　　姜小帅被吴所畏忽悠得一套一套的，扭头朝他看一眼，这小子脸不红心不跳的。

　　“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我缺德都没缺到你这个水准。”
) g( A, v( }$ P/ e4 M& Y+ `
: ]2 l) x* O" {　　“我这是劫富济贫。”话说得响当当的。

　　姜小帅嗤之以鼻，“你接济谁了？我怎么没瞧见？”
7 V2 J( v; l$ m5 M" s' Z' q4 g) l
$ q& w; V+ `# |* G3 B* q4 r+ U　　“我啊！”吴所畏拍拍胸口，“我不就是贫民么？我想好了，我不偷老百姓，不偷外出打工的，专偷那些缺德的人。比如买东西插队的，公交车逃票的，公众场合举止不雅的，猥琐妇女的……”

& P) Q% M' s4 A. L8 ^0 I　　“啧啧……”姜小帅挑了挑眉，“说得跟为民除害似的。”

　　吴所畏表面上挺不当回事的，其实做了好久的思想斗争。他也不想干这个，关键是年底了，每个人都发年终奖，他妈到现在还不知道他辞职了。当小贩赚的是良心钱，可整天让人盯着，活得跟过街老鼠似的。何况那个秃子城管已经认识他了，这抛头露脸的活儿是肯定不能干了。
/ ?! E) _" b* a7 c3 I
　　“我听说咱这一片儿最近严打偷窃，好多民警上街抓小偷。”姜小帅提醒。

- x6 v; \* I3 R8 |　　“放心吧。”吴所畏拍拍姜小帅的肩膀，“我晚上行动，他们没那个精神头儿陪我打夜班。”

　　姜小帅还是叮嘱了一句，“差不多就收手，别没完没了的。”

　　“知道了。”

luxiaoao

27. 怎么哪都有你

　　第二天晚上，吴所畏摸黑出门了。

+ u* r! J: _1 M; o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还特意乔装打扮了一下，棉夹克换成长身羽绒服，方便藏东西。重点修整对象是眼睛和光头，双眼皮粘成单眼皮，眼睛小了一圈。姜小帅正好有一顶假发，吴所畏将就着戴上了，再罩个棉帽子，严严实实的。

　　吴所畏上了一辆公交车。

　　这会儿车上没多少人了，几乎每个乘客都有座，他的眼睛灵敏地环视四周，寻么着可以下手的对象。眼瞅着一个个乘客下了车，他还没挑着合适的。不是嫌人家岁数太大，就是可怜人家是罗圈腿，好不容易看见一个衣着时尚，搔首弄姿的大美女，他又忍不住多瞧了两眼，把机会给错过了。
. K. m0 Z* ^5 S  t- v$ a* N
　　“最后一站到了，请乘客们刷卡下车。”

; W# X% [' W- b' y　　草……这么快就到站了？吴所畏懊恼地捶了锤自个的脑门儿，这么耗着可不成啊！我得尽快出手啊！再不出手天都亮了。
! ^* N# E5 ]' c  T! |; a  Z3 F
! M* p5 H: `4 P% \　　溜达着溜达着，吴所畏就溜达到了天桥上。
" N$ ]* p6 P1 z: }- @- m2 U3 {5 |
: Q! p/ B1 y! Q0 b　　先在这蹲会儿吧。
% g4 u! f) Q$ B, h. ]8 z4 h
6 Q: ?- I3 O' d% ?- q( R4 Z　　点一颗廉价烟，吧唧吧唧嘬两口，看着下面流动的车辆，吴所畏心中感慨万千。曾几何时，他也曾幻想过这样的生活，忙一点儿不要紧，赚的少不要紧，哪怕只买辆二手的夏利，只要能开着它回家，有一盏灯为他亮着，就够了。

6 C8 S6 O8 `$ e% j　　怎么就变成现在这副德行了？

　　吴所畏深吸一口气，使劲拍了拍自个的脸，不断地自我鼓励。精神！精神起来！美好而辉煌的日子在前面召唤着你！你没时间忧桑了！赶紧行动起来吧！
  ^, `, Z; N2 U! d
5 F) y% E2 d; W- f5 r& `; D; j' e5 [　　正想着，一个目标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5 k) [) y9 K7 a3 x( ~　　这位仁兄正是值夜班的池骋。

. I" N8 ~5 ~" M4 K# s　　其实他没那么尽责，出来溜达纯粹就是闲的，抓小偷对他而言不是工作，而是一种娱乐方式。

) p7 v4 T( o1 E5 h; k, ^　　出门前池骋也打扮了一番，局子里的人总说他身上匪气太重，一般的贼不敢下手。于是他换上一款很亲民的羊绒大衣，手工编织帽子，高档皮包，一边走路还一边用ipad看电影，一副都市小资的悠闲范儿。

) y( k" n6 a& N' ^  a　　尽管这样，他还是被吴所畏盯上了。

　　草！从远处看长得跟那个秃子城管似的……吴所畏小声骂着，连走路的姿势都这么像，那股得瑟劲儿更尼玛像，就偷他了！

　　池骋刚走上过街天桥，就嗅到了一股小偷的味道。
2 E( ?8 z; J- O! ~/ M- ?% r
　　吴所畏已经提前设了埋伏。
* s6 M, Y- u8 m3 w( ^
- B% i2 {* n( `) y, }7 x* H; X- A　　池骋一直盯着屏幕看，好像没有任何戒备心，吴所畏走在他后面，黑幽幽的眼睛一直盯着他口袋里的手机。终于，池骋的脚勾到了什么东西，猛地扑跪在地上。
' ^1 o; L4 F. b5 M; C
　　吴所畏顺势扶了池骋一把，顺走了池骋口袋里的手机，前后不足两秒钟。
) M" g7 D7 w! [' Q2 L' Y
8 T, P$ [- {8 t) K　　“谢谢。”

  R9 Y2 ^4 O, U7 w5 a% X　　池骋幽深的目光和这一身装扮形成强烈的违和感。
- y, f& w9 v* w( n. ~
2 M: W3 t& G5 u　　吴所畏尽量保持镇定，“不客气。”

+ b9 x& z+ y* c1 P( d7 r2 H% ?　　扭头走人，肩膀被死死按住，吴所畏意识到情况不妙，中计了！转身进行殊死搏斗，无奈这点儿花拳绣腿，没耍几下就让池骋辖制住了。
6 b# a% y2 t- z* H. q  i4 r
　　“你竟然是假摔？”吴所畏咬牙控诉。

　　池骋冷笑一声，“你敢假扶，我为什么不能假摔？”

( c- G6 a$ j0 B: F! c　　吴所畏牙齿磨得吱吱响，突然神色一凛，用刚硬的脑门儿狠狠撞向池骋的锁骨。
- L. c3 x; S3 u1 N4 t
　　一股钝痛袭来，池骋猛地薅住吴所畏的领子，将他的脸扬了起来。
* X( ^' p/ U& h
　　三秒钟的滞楞，俩人的动作都僵住了。
1 b& d1 W- G4 {; u& G/ o- @
" z) c! `1 |  W( W+ j( F0 r# c3 L　　“怎么又是你？”池骋先开口。
/ ^4 D& I% ]4 H, Z/ x2 Q0 i5 k
* W6 q7 @9 a4 X( ~- R2 U. q　　吴所畏也认出池骋来了，心里暗骂了一声，我草！怎么哪都有你啊？没好气地磨磨牙，敌视的目光瞪着池骋，“他们民警也太欺负人了吧？抓小偷的活儿都扔给你们城管了？”
) D2 A! o* F1 R8 Z8 r" N) ^
　　池骋拿出手铐，不轻不重的在手关节上敲打着，发出瘆人的响儿。
# i. i2 k* R/ y6 A' B5 B# B
2 Z7 I) v7 p& c& S5 l3 y8 v　　“我现在就是民警。”

( Z" D- K# N8 {& [& c! K) k　　吴所畏，“……”
& A8 U: B2 J! ]+ C. H, r
% C4 }9 p4 }; ?4 F! ]2 d　　池骋揪下吴所畏黏在眼皮上的东西，乌黑浓亮的眼珠全部露了出来，又摘掉他的帽子，最后把他的假发扯下来，放在手里把玩。
3 m+ H1 c! K, p9 D+ }
　　“自由职业者？”斜睨着吴所畏，“什么都会点儿？”

% _3 [! \) b3 C1 L- q　　吴所畏腰板依旧挺直，“咱国家不是一直倡导全方面发展么？”
- C2 i2 ^. S; ^
　　“上次我看你老实，就把你放了，这次再这么饶了你，好像我多瞧不起你似的。”
- Q* A% f: H1 ^' x* b9 J
/ {  {! f9 @5 w( Y+ U0 Y　　吴所畏咬紧牙关，唇线绷得直直的，眉骨拧出一个倔强的风度。

- `+ B& }0 m. E5 ]! o7 E0 q9 e　　池骋笑得含糊，“挺有骨气。”

　　啪的一声戴上手铐。

9 c3 j! X( a8 y1 p, Z0 J　　“那咱就走吧。”

luxiaoao

28. 粉色小裤衩
4 X! ]* ]  s4 V6 \9 X* m
/ e* Z3 S; X; `　　吴所畏怎么也没想到，池骋会用这种方式处罚他。

. V* y, F8 d" [' O# l/ E. D; ^7 t　　被抓回去的路上，吴所畏做了种种坏的打算，挨打这一项是跑不掉的，罚金肯定会有，说不定还会被刑拘。说话就要过年了，他这“年终奖”拿不回去，连家都回不了了。吴所畏仿佛已经看到了母亲老泪纵横的场景……

　　结果，他预想的一切都没发生，池骋压根没把他带回警察局，而是关进了一间潮湿的地下室。白天带着他出去抓小偷，晚上回到地下室，吃喝拉撒都解决完之后，将他铐在床上直到清晨。
6 a, Q( D! e( t/ V& K; E" ]
　　这几天，吴所畏是苦不堪言。
+ W' w* @4 ~9 \, V; x" O! y
0 C! {& f( L  \; O0 u" q　　白天累死累活地帮池骋抓小偷，必须完成规定的数量，不然不给饭吃。碰上怂的还好，要是碰上不好惹的，吴所畏还会挨打。这些都不算啥，吃苦受罪吴所畏向来不当回事，关键是你别在旁边待着啊！我这拼得头破血流，你好歹也搭把手吧？就叼着一根小烟卷，蹲在马路牙子上看热闹！我特么可是给你干活呢！
3 i& }# i! S, W0 w$ {" o8 Q
　　晚上回去也是煎熬。
* Z' w# J$ F4 ~; Y1 t' d: p5 o) @
, I9 q) a" f+ P* Z1 ]$ j　　他不知道池骋是怎么想的，租了这么个又热又潮的地方，刚去的两天极度不适应。每天晚上都要醒来好几次，像是睡在一个大蒸笼里。条件差点儿就算了，还尼玛养了一条那么大的蟒蛇，吴所畏每次醒来都会跟小醋包对眼，一对就对一宿。
0 M) T  H' }* ^& V
& ~" U# ^$ v- }. q( S& I　　天空中飘着大片大片的雪花，池骋依旧蹲在马路牙子上，目不转睛地盯着吴所畏瞅。

　　吴所畏又瘦了不少，裤子松了，露出内裤的边缘，竟然是粉色的。有时候追着小偷跑，裤腿儿已经磨地了，不提不行了，吴所畏两手往上一拽，用劲过猛，把蛋蛋的轮廓都勒出来了。

) X! m$ S% T/ i2 I3 r5 c　　池骋促狭一笑，掸了掸烟灰，竟有半个指节长了。
3 c( @$ o5 A( u) A5 `
　　“站住！”
; \: e8 S! t& E, t% V$ F
, u4 m' W: K2 `! k　　吴所畏身手敏捷地扑过去，铁头撞向小偷的肋骨，一招制敌。
* h1 A  N# M/ f% f. }! G% v
　　“又一个！”
+ N. D) i6 [& z: Z1 C! s
9 I0 q- W$ U6 z" }9 {# z+ Q8 k　　麻利儿扔到池骋脚底下，动作特酷。
7 p# y, b! _# {/ p; T$ p5 |8 t% \
% C, f7 h9 e- T: c　　池骋却不轻不重地来了一句，“够骚的……”
) k6 K7 P1 \( Z( u* ]. P" O
　　“你说什么？”吴所畏没听明白。
; h2 ^4 q3 f, w7 P2 x1 s4 E
! O9 |& m/ }! B3 n$ N' I　　池骋嘲弄的目光顺着吴所畏宽敞的裤腰钻了进去，幽幽的说，“穿个粉色的小裤衩，不是卖骚是什么？”
5 Z/ R: ?/ Q1 w) A7 l: N6 g1 s, h! [% m
/ X, [! N& p5 T- p　　“瞎说什么？”眼球更黑了，“我这是灰色。”

2 X# N! j& R8 k( P* i+ Z% n　　池骋不知道吴所畏是色盲，只当他心虚掩饰。

3 G; `) t) h! t# C　　吴所畏又把裤子往上提了提，把棉袄往下拽了拽，整理好之后扭头走人。

　　“等会儿。”池骋说。
7 ^5 y, b# @3 L2 @  c
8 x) H. c5 E: [7 B1 ]　　吴所畏站住脚，斜视着池骋，“还有什么事？”

　　池骋用手抽了吴所畏的后脑勺一下，弹落了头顶上的雪花，末了儿来了一句。

　　“你的蛋也挺大的。”
1 i* ~" X+ s; m( Y1 F3 i
' G: h+ `$ H( i. Y" Z1 x　　说完，抬脚朝公交站牌走，脚底下的雪花咯吱咯吱响。

　　吴所畏对着池骋的背影空踹了好几脚，傻×！二流子！小瘪三儿！骂祖宗的话都从嗓子眼儿涌出来了，偏偏只能抿紧嘴咽回肚子里。我现在能力有限，治不了你！你等着，总有一天，吴爷爷我收了你这个妖孽！
0 g& ^1 M# h; t% w! o
) X. D6 Y4 l' A" z; B. k　　也许是白天劳累过度，这一宿吴所畏睡得特沉。

" n! Z: ]8 @  S- i- ]+ p　　小醋包从池骋的被窝里钻出来，跐溜跐溜地爬到了吴所畏的床上，从吴所畏的脖梗子处绕过去，又绕回来。吴所畏翻了一个身，小醋包又趁机绕了一圈，就这么绕着绕着，把吴所畏大半个身子缠上了。

9 {1 ^6 i& S6 J　　在这么潮热的环境里，吴所畏经常把自个贴到墙面上降温，小醋包这么冰凉的物体缠上他，他也没觉得有什么异样，甚至还用胳膊圈住了它。

/ V0 n6 r( n6 B3 t/ o　　池骋感觉到小醋包爬下床了，但是迟迟没上来，他打开床头灯，朝旁边看了一眼。吴所畏被小醋包裹得就剩下一个脑袋，却睡得很安逸，小醋包的脑袋贴在他的光头上，尾巴晃着，没一会儿就不动弹了。
0 C+ G- a% |/ {4 s0 {
　　出奇的和谐。
$ g4 S- ?7 X- O- O  A
　　第二天一早，池骋解开吴所畏的手铐，淡淡说道：“你走吧。”

% m- y/ R0 u% I: m2 q3 L- D% X" x　　吴所畏诧异，“你不是说要凑够二百个小偷才让我走么？”
/ e6 g% }4 l) ?' O$ `; W0 N
　　“你可以留下。”池骋说。

　　吴所畏赫然转身，大步朝门口走。
0 s0 |  h) I8 l( K4 D
　　一个牛皮纸袋砸到吴所畏的后脑勺上，吴所畏反应迅速地反手抄住，打开一看，里面有一万块钱。
" y# Z  ]* O/ i' G% b8 y+ K
. y6 C( s% g! W2 p: D; C( I　　“酬劳。”池骋说。
, P/ q& X4 n/ |, Q+ o8 ?
　　这次，吴所畏没挺着脊梁骨，踩着人民币，一副清高自傲的派头。而是牢牢攥住，送了池骋一个别有深意的眼神，清晰地吐出三个字。
9 W9 z! E4 e2 n) t
　　“应该的。”
, U* Y, v- @7 D

luxiaoao

29. 普及某方面知识

　　转眼就过年了，吴所畏要回家住一段时间，临走前递给姜小帅五千块钱，“之前跟你借的，还你。”
/ F7 F, L1 I4 V) K. E
　　姜小帅没接，“拢共就这么点儿钱，你着什么急啊？”

　　“拿着。”吴所畏硬塞给姜小帅，“负债过年不吉利。”

! G+ ?( G" w% u. s# |- H; i　　剩下的五千块钱，吴所畏给自己买了身衣服，混迹街头几个月，吴所畏的衣服根本没法看了。路过中老年专柜的时候，他又顺带给他妈挑了一件。

) w0 p- f" @  r8 a. Y+ a　　吴妈特稀罕那件衣服，一直不舍得穿，只有亲戚拜年串门的时候才披一会儿。见谁和谁说，“我这件衣服是我儿子给我买的，名牌儿！他们单位发了年终奖，我儿子惦记我，发了钱就去给我买了件衣服。”
6 y. [2 C+ _; f; u( d- J3 n* `6 ~
　　每当听见这番话，吴所畏心里都特不是滋味。

0 `7 l4 i; Y& A1 r/ O3 Q2 w　　他突然发现自己工作体面，收入稳定的时候，竟然没给他母亲买过任何东西。而他第一次给母亲买礼物的钱，竟然是用这种方法“赚”来的。

　　吴所畏的头发长了一些，短短的黑茬儿，平添了几分阳刚硬朗的感觉。

0 [  s/ k0 _/ A　　他大姐直夸，“哟，弟，你怎么变这么帅了？我都认不出来了。”

　　二姐回来也是忍不住惊叹，“我记得去年我回来的时候，你还跟个大土豆一样戳在炕头上，又肥又蠢的。怎么不到一年功夫，变得这么有型了？”

, d! ]0 Q6 Y- y　　连大姐的女儿，吴所畏的外甥女，都一个劲地盯着他看。
; C/ H* P  F  M+ u! B) N0 ~& W  ?
　　“小舅，你是不是有了女朋友了？才这么注重形象的……”

　　我能告诉你，我有女朋友的时候，从不注重形象，又肥又蠢么？吴所畏心中咆哮一声，等我形象气质都上来了，我也成了一条光棍！
( E* G4 r" ^9 K) Q; X0 v
　　有时候，境遇总和我们的想法背道而驰。

　　回到诊所，吴所畏开始为新一年做谋划，因为整日待在诊所，吴所畏才发现有个病人天天登门，也就是他口中的那个眼睛里长屎的郭城宇。他从不着急看病，永远排在最后一号，无论哪个病人来，他都给人家让位。自个坐在旁边悠闲地抽着烟，瞄着那一身优雅的白大褂在房间里翩翩起舞。
+ K# a: f# r  n# ~+ s, q! ^
+ V  `9 h. ^# e8 Q3 t6 a, K　　有一次吴所畏在卫生间洗手，听到姜小帅朝郭城宇说了这么一句话。

: n8 ]* h/ {5 |　　“我要是不主动勾搭你，你就甭费工夫了，没戏！”
& ?; E" c$ Z" y* x. ~( v3 o% [" I
- v% }4 \2 V7 N: A0 \" h9 p　　后来郭城宇走了，吴所畏朝姜小帅问，“他到底得的是什么病啊？见天儿往这跑……”

4 q, w5 a1 [, N0 R! |3 f) A# U/ _$ L' M# m5 _　　“脑残！”

　　吴所畏沉默了半晌，又问：“小帅，你今年多大了？”

; d' ?' ], v: @$ {( H　　“二十九。”
  j( I4 I9 x. B2 q2 n6 K
　　吴所畏试探性地问，“还没女朋友？”
) z  c( |2 n0 M# a, o( G
　　“一直没有。”

　　“不可能吧？”吴所畏惊讶，“你条件这么优越竟然没女朋友？那你的感情经验都哪来的？无师自通？”

: _, a9 C: O* }, F　　姜小帅淡定地看了吴所畏一眼。

　　“我喜欢男的。”

　　一个霹雷在吴所畏脑瓜顶上炸开了，把他金刚钻的大脑门都震麻了。
9 ~+ {9 y  f- m  w1 l% H) L3 c) R
　　姜小帅似笑非笑地看着吴所畏，“怎么着？后悔跟我住在一块了？”
1 D( }; M# m% w( T7 M  g
5 v/ u* b9 q! M, N　　吴所畏惊魂未定地摇摇头，“没，就是有点儿搞不懂。”

# b4 A4 t4 J( ], A　　“有什么不懂的？”姜小帅问。

: n' i8 b0 n& ~7 U' h　　吴所畏的下巴戳在桌面上，疑惑的目光对着白墙，只给姜小帅留了一个侧脸。姜小帅发现吴所畏的脸部轮廓变了，不单单是瘦了，连五官都发生了显著的变化。尤其是眉眼一带，不知是不是反复撞击脑门儿受到的影响，眉形从平缓变得有棱有角，眉间皮肤从松弛变得紧绷，眼部线条的改善，让整张脸的气质得到了提升。
1 }! a1 n' |+ G$ m0 F6 \
　　“男的有什么吸引人的？你有的地方他都有。身材又硬又平的，说话声音也粗。女的多好，前凸后翘的，摸哪儿有哪儿。再说了，生理需求怎么解决啊？你不能跟一个男的……那个吧？”
1 ^* ]0 }2 Y2 I1 N' y
! C$ q4 R4 X  O- a! {! @# A. f　　姜小帅反问，“怎么不能啊？”
" ?! _, r; J* v5 g( t
5 a2 N/ u; P5 ]: A. F4 s　　“他没有那个现成的部位啊！你往哪捅？”

　　姜小帅伸手给吴所畏比划了一下，左右握拳，拳心开个缝，并暗示吴所畏这是P股。右手食指穿入其中，简单地进行动作模拟。
6 v$ ^1 Y9 Z; \$ w6 e3 l
　　吴所畏震退三尺。
2 n- F& b; H3 N$ w8 y
5 F2 f& ~! @% |' C9 j　　“这么搞完，P股不得漏风啊？”

　　姜小帅捶桌爆笑，“你丫每次拉完屎，P眼都不合上么？”
+ w2 D- P9 ]6 k! I
　　“关键是拉屎不用进进出出，来回折腾吧？”

　　姜小帅差点儿吐出来，“得！打住！咱换一个话题。”
. m0 _! m4 C$ e/ J" u/ O

luxiaoao

30. 勾引
) m/ ?5 \- s  m+ s- _8 F: M5 d
+ O4 T: N; |" {8 c　　单位放年假，池骋又闲了，这程子去的最多的就是夜店。

　　那天他偶然碰见一个高中同学，叫方信，念书那会儿关系不错，后来这同学出国了，好多年没联系。直到那天池骋才知道，方信就在交管部门任职，多年没见的老同学坐在一起喝酒，感慨颇多。

　　“你爸怎么把你安排到基层部门了？又苦又累的，时不时就加班……”方信问。

　　池骋漫不经心地回了句，“看我不顺眼。”
2 j3 S( D8 U2 x4 L- \  }5 y
6 A3 o* K' a' n  n- u5 B: V　　“诶……对了！小宇现在在哪呢？我听说你俩关系还是那么铁。”

　　提起郭城宇，池骋瞳孔的底色骤然变深，包厢内的光线有点儿暗，方信嗅不到气氛的异样，还在絮絮叨叨地回忆着。
" [; o. Z& J% N' `  q5 F
7 P/ e6 C7 p; Z7 w+ }* }　　“我记得高中那会儿，你和小宇见天儿黏在一块，还追了一对双胞胎，互相换着玩，不分你我的。后来汪硕转到咱们学校，他也跟你们混到一起了。汪硕不爱说话，就爱玩蛇，经常把蛇藏袖子里带到学校。对了，汪硕去哪了？好像自打高中毕业，我就没见过他……”
; W) L! I& m6 s
7 [- W, Y8 A$ z/ X7 [# }5 I8 j　　池骋的视线浓黑阴鹜，差点儿在方信脸上剜下一块肉来。
' P- V( C2 m0 y- O
! z5 f0 i% F! Z. K1 a/ J6 g0 }　　“当交警好吗？”池骋问。

/ j" X( e1 N& K. z, ^( G　　方信没来由的嗓子发紧，“就那么回事儿。”

　　“年后跟你作伴去。”
  y# P! u* n6 P8 z
3 z% o# E9 t+ `! e" H　　池骋说完，狠狠攥了方信的后脖颈子一下，大步走出包厢。

6 r: {% @; t2 x* q" I　　方信的脖子就跟断了似的，脑袋好半天才抬起来。
( B. Q8 x1 C2 {$ |! C8 m
; _3 X7 |$ x2 p! P( W0 s; q　　池骋走出夜店，高大的身躯伫立在门口，他掏出一根烟，蓝色的火焰映照出斧削刀刻的脸部线条。风有点儿大，他用宽大的手掌遮盖着，烟头冒出点点火星，两颊肌肉强有力的收缩，一口烟雾自硬朗的唇线周围徐徐扩散。
- N% e  x5 U1 `9 x' z1 d! c
+ n* C3 O& s8 v- r9 h+ B& e4 @　　岳悦站在对面凝视着，心中爆了句粗口，这TMD才叫男人！什么花样男子，妖冶美男全尼玛弱爆了，她就爱这一头短小细密的黑茬儿，一身的腱子肉，和一成不变的灰色着装……

% \. V7 ^; D# j: b7 C　　朝思暮想了半个月，从病床上想到家门口，吃饭想，睡觉想，无时无刻不在想……岳悦觉得自个魔怔了，她从没有一眼就看中哪个男人，更没痴迷到这种地步。这几天她一直在这条街上溜达，下面仅裹了一条黑丝袜，喝着凛冽的北风，疯狂地在这蹲点儿。
  S& J7 \2 h& U! ?
　　今天，她总算把这位主儿给盼来了。
) b( }& V; k' V1 U, c: ~" G
　　池骋从点烟的那一刻起，就注意到了岳悦。
( A' u: \8 O6 P: k- w
　　浪荡了这么多年，谁想勾搭他，谁想让他睡，池骋一眼就能看出来。
4 k2 X+ \' M# t( a
$ S. p2 ?' k* J# m　　岳悦站在池骋的车旁，白玉般的小手伸向耳侧，有意无意地摸了摸自己的耳垂，妩媚动人的视线在池骋魁梧的身躯上流连着。

　　“伤好了？”池骋问。
6 [3 J3 |0 j8 d8 O% e9 Q0 ]
　　岳悦心中狂喜，脸上却按捺着，笑得颇有风情。

, C5 m" |. o1 n+ z/ f- c　　“你还记得我？”

! Y. k/ U2 l6 U2 w* u　　池骋幽深的视线定了定，算是简单地回应。
+ d$ _! |6 x  s; ?4 m0 x- s
　　岳悦的手从自己宽大的领口伸了进去，缓缓地调整着文胸的肩带儿。
- B: x: r2 n7 P$ q6 K4 P
　　“穿这么少不冷么？”池骋问。
% [1 r4 M: c  }; L/ e: ~3 S3 }+ `
　　岳悦攥住池骋的手腕，冰凉的指尖在他手背的青筋上游走着。

2 z' W7 C3 V1 E- u　　“站在外边当然冷了。”

　　池骋很直白地告诉岳悦，“我的车上有一条蟒蛇。”
: S% @) V2 O. H. e3 w! R  g
+ h: V8 q1 V* k! e4 h( Y) Y: D0 s( G: V& J　　岳悦陡然一个激灵，但想到自个挨冻数日，因为一条蟒蛇临阵逃脱，实在太不值了。前后犹豫不足三秒钟，她就拉着池骋的手说：“我也喜欢蛇。”

　　池骋拉开后车门，把岳悦扔了进去。

% B4 N. H7 \$ h7 E: H- _4 T7 W) n　　岳悦以为池骋所谓的蟒蛇是在玻璃箱里，没想到就盘在后车座上，她倒下去的一刹那，又凉又粗的物体划过她光裸的皮肤，岳悦的脸都扭曲了。

) h( z& }; G% _! X3 v　　池骋很平静地在前面开车。

　　岳悦用自己爆满鸡皮疙瘩的手摸了摸小醋包的蠕动的身躯，强撑着挤出一个笑容，“真可爱，我好喜欢。”
" k0 H/ j/ O* }# x5 A. K) S5 Z
　　诊所里，吴所畏洗完澡，赤条条地走出来了，姜小帅就坐在离他不远的地方。

　　“对不起，我忘了你喜欢男的。”

& t7 i+ x* C; @& p7 S; [: N/ \4 n& ^4 l　　说完，急匆匆返回浴室，坚挺结实的两瓣随着两胯的动作一扭一扭的。
. e6 r  m+ X5 K) R4 ]$ e9 W
　　姜小帅扶额，你丫这是避嫌还是故意勾搭我呢？
/ O1 ?1 S1 e* \. w
　　再出来的时候，吴所畏和姜小帅聊起了今后的打算，歪门邪道是彻底不走了，自打回家陪了老母几天，吴所畏的良心又找回来了。他打算立足现实，从基础做起，踏踏实实干两年，哪怕做苦力也没关系。等有了足够的经验和一定的存款，再去考虑创业的事。
/ r8 x9 {3 n% O$ r2 X0 E. i! ]
　　“哦，对了，你会开车么？”

　　刚问完，姜小帅就后悔了，吴所畏是色盲，怎么可能考到驾驶证？
  O" Z6 z0 \0 C/ c0 F
# ~' i: ]' v# Q/ ^+ s! R5 X/ s　　不料，吴所畏却很积极地说：“我会啊！你能帮我介绍司机的活儿么？跑出租，拉货什么的都成。”
  O. n8 ~' y* Y5 Z/ W
3 g8 _8 M; T4 `4 @6 R0 D; M7 Y　　“现成的倒是有一个，我表哥的电器厂缺个送货的司机，他前两天给我打电话让我帮忙寻么着……”

( G% T( R1 j* l  N. H　　“还寻么什么啊？”吴所畏一拍桌子，“就我了！”

9 _7 u$ f9 [9 ^% I' A+ A　　姜小帅挺为难，“你有驾驶本么？”

　　“没有驾驶本我也开得倍儿溜，我高中那会儿就帮我老舅开车卖西瓜。”
- f& V+ H* s! G% F. c
8 C) K* R3 J% O　　“万一被逮着呢？”姜小帅有点儿不放心，“你最近够点儿背的，我劝你还是别冒险。”
( v; I1 X' J" z$ s6 Z4 W
　　“点儿背也赖那个死秃子啊！没他哪有之前那几档子事啊？我还就不信了，他从城管蹦跶到民警，还能为了我一个无证驾驶，再跑去当交警？真以为公检法是他们家开的！想往哪调往哪调……”
) m: _' j  H) K3 ~
: R5 c; U6 {, h! _/ u/ Z0 n& j, B( ], p　　吴所畏这一番话说得慷慨激昂，霸气外露，姜小帅实在不想打消他的积极性，就点头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