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不可挡》BY 柴鸡蛋【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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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夜的小柔情

　　十几秒后，歹徒昏死过去，再无半点儿反抗之力。
; q. c+ _& |8 o9 f7 r' m' {9 j% Q
- C: ^; G* I- G　　夏耀紧紧揪着的一颗心终于松开了，舒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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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纵依旧死死压住歹徒，防止他突然醒来，然后将他浑身上下摸了一遍，掏出两个弹夹，揣进衣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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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A! Z5 c# t5 B8 G　　现在总可以让我出去了吧？夏耀想着，重重地砸了几下窗户。

　　结果，袁纵压根不理他这一茬儿，顾自将歹徒从地上拽起，冒着大雨朝不远处的车上走去。然后从车里拿出事先预备好的绳子，把歹徒绑得扎扎实实的，扔进后备箱里。一切都处理妥当后，再次启步朝夏耀的卧室窗口走去。

　　隔着一层湿漉漉的窗户，夏耀看到雨中行走的那个男人，高大威武，气宇轩昂，带着一股子撼天动地的霸气。

5 C; h- l  l. x　　砰的一声，窗户被袁纵拽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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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H  C* J' o8 t/ J　　“人呢？”夏耀问。

% _0 L* c) }' T1 Z. M　　袁纵说：“被我绑上了，明个一早就押回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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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把缴获的枪支和两个弹夹顺着窗口递了进去。

; z( S/ m7 j" d. r9 u  _　　夏耀接过去之后，这事还不算完，对着袁纵的目光瞬间变得冷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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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0 z. w5 U2 l/ ?; k　　“你为什么把窗户卡死了，不让我出去？你以为你自己很能个儿吗？你以为你单枪匹马、赤手空拳斗歹徒很牛逼吗？我特么才是警察！你特么凭什么剥夺我执法的权利？”

; K( a* m% P! z8 Y. i6 b　　夏耀这一番话说得慷慨激昂，结果就换来一个特别平淡的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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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O8 g2 j7 l6 k9 F5 p& \　　“怕你让雨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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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8 u5 l5 {- e9 w6 {" O- Q　　夏耀神色一怔，像是什么东西卡住了喉咙，想说的话全都说不出来了。

, v: q4 `/ Y; L! M2 {　　袁纵又问：“手还疼吗？”

　　夏耀闷声说：“早就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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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a- A. c4 u4 w/ r$ x4 X　　“伸出来让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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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干什么？”夏耀拧着眉。

% i8 U# z5 p" g3 a! W+ S! l　　袁纵不容夏耀反抗，一把将夏耀的两个手腕钳住，把他的手从窗口拽了出来。仔细查看了一下之后，询问的目光扫向夏耀。

　　“真不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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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耀还没来得及说话，袁纵又在他两只手上狠狠攥了一把，力度比刚才有增无减。然后，笑着欣赏了一下夏耀仇视的目光，沉声说了句。

　　“好好睡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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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d# a5 W  w0 W6 m6 l　　说完，又砰的一声将窗户关上了。胡噜一把脸上的雨水，阔步到自个的车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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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耀再去拽窗户，又拽不开了。

( f+ N6 I/ @& D  ^) q# m/ H& f　　袁纵的手劲儿真不是盖的，等夏耀的手恢复知觉，外面的雨已经小了很多。夏耀嘴上骂骂咧咧的，还是趁着这段时间把袁纵晾晒在卫生间的衣服洗干净又烘干了，装进衣袋里提着朝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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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E! S3 L( \4 [　　袁纵仰靠在座椅上闭目休息，听到沙沙的脚步声，将眼皮撬开一条小缝，看到一抹英气逼人的身影朝他的车靠近。

　　“给你，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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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纵身上潮哄哄的，摸到干爽又飘着香味儿的衣服时，心都快化了。

　　袁纵换衣服的时候，夏耀故意把头转向别处。等他把目光转回来的时候，袁纵已经换好了，并把换下来的那件湿漉漉的衣服还给了夏耀。

4 r8 u8 U8 o8 s: B4 m0 C' K　　夏耀低头一瞧，衣服裤子都有，唯独“借”的内裤没还。本来他也没打算要了，可他看到那条洗干净的内裤放在旁边，袁纵却没有换上，依旧穿着他那条湿内裤的时候，心里还是有点儿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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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不把内裤换下来？”

$ h$ {! F7 t# {; J　　袁纵斜着夏耀，问：“你还要啊？要我脱下来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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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t# M, D6 D. D2 b3 T5 t  r/ ]* B　　“算了！不要了！”夏耀特别冷硬的口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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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7 W  \+ Q, J4 d　　袁纵藏着笑意，把脸转向夏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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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_& R! `) {$ |; e4 |1 P　　“回去睡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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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耀没动。

　　袁纵把手伸向车窗外，隔着一厘米的距离，指着夏耀的鼻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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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c& I$ h- s" f0 O! o5 z" k　　“再不走，信不信我一手把你拽进车里，搞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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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6 S6 h5 h! A) D: r　　夏耀狠狠在车窗上砸了一下，扭头走人，那撤退的速度，那凌乱的步伐，赤裸裸地出卖了夏警官此刻焦灼不安的小心思。

2 I" U* m4 P# ], ]4 Q9 ?　　袁纵凝神对着夏耀的背景看了很久，闭上眼睛时扔遮不住的迷恋之意。

　　惦记大鹩哥

　　为期两周的海滩特训结束，袁纵带着一群学员从烟台回到了北京。

! s  ]4 _  N* d% @, Q( K4 N　　出发之前，袁纵特意去买了一些烟台特产，其中莱阳梨是颇负盛名的。但因为市场上鱼龙混杂，怕买不到最正宗的，袁纵特意开车去了莱阳当地的果园，亲自上树采摘，专挑又大又脆生的，一个梨的价格能买一筐的普通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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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到晚上，袁纵的车才开到北京。

　　夏耀已经六七天没有看到袁纵了，心情轻松之余也有点儿那么一丝寡淡的滋味。

　　大鹩哥依旧那么贫，前几天不知是感冒还是怎么了，嗓音突然有点儿沙哑，带着一股单田芳和曾志伟混杂的味儿，即便这样还是叨叨个没完。夏耀为了耳朵免受折磨，专门放了一段评书和一段主持词在复读机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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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夏耀有时正在发呆，旁边就会突然来一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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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话说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大噶好，偶系曾志伟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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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耀无数次冒出把这只鸟送给别人养的念头，可一提起鸟笼子，听到大鹩哥傻里傻气的一声“我爱你”，夏耀心里又不落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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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i2 L8 L1 |/ q. B　　所以夏耀这两天一直盼着袁纵回来，赶紧把这只活宝领回去。

　　袁纵开车过来的时候，夏耀正站在阳台上和彭泽电话聊天，扫到袁纵的人影，夏耀话锋一转，迅速说结束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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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我得洗澡去了，有空再聊吧！”

% u3 s. ?2 L4 ~, O' }　　袁纵朝夏耀走近的时候，竟然看到他脸上透出一丝笑模样。

　　“回来了？”夏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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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k# E' T% a3 i7 ]1 F, R5 R9 x9 Q　　袁纵把手里提着的袋子朝夏耀递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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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l8 E# t* K  v! T　　“特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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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Y$ _8 M$ t& H; }　　夏耀喜欢吃梨，以前上学的时候，夏母总削好一个梨放进保鲜盒里，让夏耀带到学校去。但看到袁纵买来的梨，夏耀却摆出不屑一顾的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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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家有的是梨，而且都是特供品，天然无农药无化肥的，谁要你这个破梨。”

' I! @: d" u6 @2 I! t6 |/ k  H　　袁纵没说什么，提着那袋梨转身往回走。

　　“拿来！”夏耀突然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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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纵斜睨着夏耀，“你不是嫌我这梨破吗？”

: w. s3 W! p0 D7 Q4 s9 Z　　夏耀冷哼一声，“老吃好的也不行啊，偶尔也得吃点儿破的改改口！”

- T' E1 n0 V+ }: S　　袁纵没动。

5 K, L' Y7 m; d( L  H7 y　　“拿来！”夏耀霸气一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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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纵这才提着袋子走过来，把梨递给了夏耀。

: o3 [0 z0 U9 O3 w　　夏耀拿来水果刀，慢吞吞地削着外面的皮。削得慢不说，还削得特别厚，而且总是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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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笨死你！”

　　说完这句，袁纵就把夏耀手里的水果刀和梨抢了过来，亲手替他削。

　　夏耀本来想说不用，可开口的时候半个梨都削完了，削下来的梨皮薄如纸，而且每一节都是那么宽那么均匀，一直到最后也没有断。

* x5 X  o& u8 C# \( c' O　　削好的梨像一只乳白色的雪糕，夏耀看了一眼，忍不住嘟哝道：“没想到看着表皮挺糙，里面果肉竟然这么白。”

8 |& f4 e; b5 j% f/ G0 U9 W　　袁纵心里暗道：没你白……

  Q5 Q0 y: Y. @: c4 h' i- l　　夏耀咬了一口，口感清脆香甜，肉质细嫩，汁水丰富，甘甜如饴……不由自主地发出满意的嗯嗯声，发现袁纵看着他之后，迅速把脸上那副陶醉样儿收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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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样？”袁纵问。

　　夏耀淡淡回道，“还凑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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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O) ~2 b+ l9 E& T" f! V　　吃了几口后，看到袁纵还盯着他，夏耀颇不自在地问：“你吃吗？吃我分你一半，反正我也吃不了。”

9 Z! z- M" L/ ?　　“梨是不能分着吃的！”袁纵说。

　　“切……你还挺迷信。”夏耀眉毛一挑，“那我更得分一半给你了，赶紧离我远远的。”

8 ^7 X* F" ?* `2 d( v5 Y9 I* ?　　说着，削下一半给袁纵递了过去。

! T( ]; w! e2 ~' z$ X& o. e7 \　　袁纵没用手接，而是用嘴叼了过去。不仅把梨叼进了嘴里，还伺机在夏耀浸着梨汁的手指上舔了一下。

　　夏耀迅速抽回手，目露凶光。

2 m8 ~# G4 A, D; Z: G0 h; z　　“你丫找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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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纵把嘴里的梨嚼吧嚼吧咽了，特别理所当然的口吻说：“舔一下都不让？”

- E1 u# l$ N0 r3 K, x　　夏耀气不忿，“我凭什么让你舔？你特么是谁啊我就让你舔？”

, {% q1 t7 C2 r- g$ l　　话刚一说完，手指又让袁纵拽出去舔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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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S/ Q! \1 W! P# ]　　“我操你大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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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N  k3 E- P1 F8 a　　袁纵突然沉下脸，极具震慑性的目光紧逼着夏耀，说：“你再骂一句试试！”

7 o9 ?: |: r% s, V* m　　说实话，夏耀真有点儿被镇住了，别说他了，就是公司里那些五大三粗的教官，看到袁纵沉着脸都不敢出大气。夏耀还算有种的，知道袁纵不敢拿自个怎么着，又强撑起胆儿朝袁纵骂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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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操你大爷！”

　　这次袁纵把手伸进去，直接在夏耀嘴角拧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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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e4 n; n& D2 z, N8 I　　夏耀胸口燃起一团火，倒不是多疼，就是对袁纵的这种做法极度愤怒。你凭什么拧我啊？你以什么身份和立场拧我啊？老子骂你怎么了？老子骂的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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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1 R6 @9 r+ `! P8 ~. n6 y　　于是，夏耀又骂了袁纵一句，看到袁纵的胳膊又伸了进来，眼疾手快地关窗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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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夹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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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d+ g6 j4 c# P  C5 `& \　　只听砰的一声，袁纵眼皮都没眨，玻璃倒是颤了三颤。

　　夏耀惊愕之时，嘴角又让袁纵拧了一下。

. T1 r  Q; k6 k7 k3 U& u　　我草草草草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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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3 j2 k4 L5 t" `　　两人闹得正凶，夏母过来敲门了。

. [3 G& y( E0 a' N　　“我听见咣当一声响，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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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耀平息一下心头的怒火，沉声回道：“没事，妈，我关个窗户。”

　　“关窗户用那么大劲儿干什么？说你几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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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6 H* g" H% a$ b' i　　“哦，知道了。”

　　夏母走后，夏耀压低声音朝袁纵怒斥道：“带着你的鸟，麻利儿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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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a$ [0 ^2 x5 p' x: G　　随着最后一个疑犯落网，5？27特大持枪杀人案告破。虽然袁纵协助警察围剿歹徒造成多人死伤，但因为当时情况特殊，加上后来抓捕最后一名疑犯有功，并未判他负刑事责任。只是对疑犯家属给予了一定经济赔偿，这事就算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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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k6 |+ a& b2 j" W1 u# X1 t$ H　　判决书下来，夏耀才算正式松了一口气。

5 T# ^0 T1 a) ~5 h( Y: O　　又连着忙了几天，没工夫照看鹩哥，这天中午夏耀回家，发现它的鹩哥又颓靡了。蔫不唧唧地在笼子里瞎转悠，目无焦距，怎么逗都不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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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3 Q+ ]2 v4 M2 M　　“小黑，黑黑，你好！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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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耀笑着朝鹩哥说了好多话，鹩哥均无反应。

3 n! U  [# f5 n7 p$ G/ n　　“你是嫌我冷落你了吗？小黑看这，你好！你好！吃饭！吃饭……”

1 Z" i. i  o7 o8 I: H+ {　　夏耀说得喉咙都冒烟了，鹩哥也是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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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回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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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母走进屋，朝夏耀说：“兴许是想那只大鸟了。”

　　想那只大混鸟？怎么可能？夏耀记得清清楚楚，前阵子那只大鹩哥养在家里的时候，两只鸟总是打架，那会儿他的小黑总挨欺负，怎么可能还惦记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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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j1 o: ?( G% H　　夏母说：“鸟就是这样，有个伴儿才会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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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耀还是不相信，他把鸟笼子摘下来，仔细瞧了鹩哥一阵，然后学着单田芳的腔调儿，试探性地说：“话说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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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黑那只眼睛立刻就亮了，滴溜溜转了转，轻声说：“谁说话呢？谁说话呢？”

　　夏耀不信这个邪了，又粗着嗓子说了句，“大噶好，偶系曾志伟啦！”

　　小黑扬着脖子叫唤：“呱唧呱唧！呱唧呱唧！”

　　夏耀一脸黑线条，没见过你丫这么没出息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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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k' r, {# T　　于是，傍晚下了班，夏耀又去了市场，学么了一只模样相仿的大鹩哥，体型硕大，毛发黑亮，嗓门儿也大。最主要的是这只大鸟很温顺，不像之前那只鹩哥一样，没事就瞎闹腾，人来疯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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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家，夏耀就迫不及待地把这只鸟挂在了小黑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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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Q# J/ [" O5 ?8 I　　然后，他就一直等，等着大鹩哥和小鹩哥吵吵闹闹的温馨场面。那只大鸟唱歌比之前的大鹩哥好听多了，说话语气也没那么冲，主要的是它不和小鹩哥抢食争宠，可谓温文尔雅，彬彬有礼。

3 Z4 D! [$ ?1 Z. V8 Q! b　　结果，小鹩哥一点儿都不待见它，无论旁边的大鹩哥怎么套近乎，它都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模样。以至于到最后那只大鹩哥也颓了，两只鸟就那么大眼瞪小眼干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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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Q  H4 o3 B: f/ v! ^0 H　　我操！夏耀禁不住骂：听话懂事的你不待见，非惦记着那只混蛋玩意儿，你这不是贱得慌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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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面了解

0 U+ {! r+ E# h' u! I　　夏耀在电脑的个人档案里面找到了袁纵的号码，犹豫一下还是拨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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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1 `. Z: g" K% x( i- W0 _　　“带上你的鸟来找我。”

　　说完，麻利儿挂了电话。

　　半个多小时后，袁纵到了夏耀家门口。夏耀就站在门外候着袁纵，看到袁纵空着手从车上下来，大老远就问：“你的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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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E' i" Y' t7 N% L, V　　袁纵拍拍裤裆，“这呢。”

' ?6 D8 T" Q* u" x0 ^, W# D　　夏耀呲牙，“我问你那只大鹩哥呢？”

: ]1 _( \9 K% z" y0 {; C　　袁纵还是拍裤裆，“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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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r5 h$ j) u& V( z　　夏耀刚想开口骂人，突然扑棱棱一只大鸟从袁纵裤裆处飞出，通体乌黑，嗓门敞亮。然后袁纵又从身后拿出一个鸟笼子，把大鹩哥放了进去，提到夏耀面前。

/ j  U% ?, Q; r! e$ Q& r+ g* D　　夏耀都看呆了，不是……这怎么变的？

　　袁纵明知故问：“让我把这只鸟提过来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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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0 A$ m/ c( {$ k　　“我们家小黑稀罕它，离开它不行，我决定收养你这只鸟了，开个价吧。”

　　“不卖。”

+ l8 b- q5 z* k3 H9 K　　夏耀说：“那我就直接拿走了。”

　　袁纵一把攥住夏耀的后脖颈，脸凑到距离他不到五公分的地方，一开口热气全都扑到夏耀的半边脸上，那是硬汉特有的浑厚气息。

+ ]0 q) Q; y) C. w( Z! O1 ?　　“要不这样吧……”袁纵说，“以后每天让它来这陪你的鸟玩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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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耀说：“它要是能自个儿飞过来，我没意见。”

0 O- j* z! z3 p8 O' M1 q& b5 |　　袁纵定定地盯着夏耀看了一阵，说：“你真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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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耀后肘发力，狠狠戳向袁纵的肋骨，然后转身一个飞踢，动作非常漂亮。袁纵接招，和夏耀简单比划了两下，最后收手时，嘲弄的口吻轻轻吐出四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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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拳绣腿。”

' r1 F1 Y1 X+ K4 V; l$ k# s* p　　连续三届警察搏击大赛第一名，还从没有过人拿“花拳绣腿”这四个字形容夏耀。可被袁纵这么挤兑，夏耀心服口服，平时小打小闹他会急眼，真到凭实力说话的时候他很有胸襟。

　　“话说你们公司现在还招新学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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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V1 l: ?6 S2 O7 h4 D* ^　　袁纵特别肯定的口吻，“不招了。”

　　“能额外破例让我去那学习一阵吗？我一直对你们公司持有极大的好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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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纵说：“我们公司只收全日制的学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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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7 l3 L$ x8 ]3 v0 Q. i" s, \　　“我可以交全日制的学费，节假日过去零散地学习，这样不成吗？”

　　“不成。”

　　夏耀以为他提出这个要求，袁纵会立刻答应，甚至还有点儿巴不得的意思。但结果大大出乎夏耀的预料，袁纵一口拒绝了，而且拒绝得如此果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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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n6 P" ], C! G( P* r　　“为什么我不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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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纵特别严肃的口吻说：“没那个必要。”

　　“怎么会没那个必要？”夏耀说，“招数打得再漂亮，也只是花拳绣腿，耍给别人看的。我觉得你们传授的东西才实用，尤其对于我这种从事高危行业的警察而言，学会保护群众和保护自己都是特别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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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8 ]- q" v+ r1 q( [! r　　夏耀头一次义正言辞地对袁纵的公司表示肯定，结果袁纵还不买账。

　　“总之你别去。”

, V) N+ y0 K2 L0 g　　嘿？我怎么就不能去了？夏耀偏和袁纵反着干，“我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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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还观察了一下袁纵的反应，发现他不是欲擒故纵，是真的很不乐意。夏耀心里特别想不通，我怎么就不能去了？我是不给钱还是资质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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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纵深沉的目光扫了夏耀一眼，什么都没说，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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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夏耀真的去了袁纵的公司。

　　袁纵正好有事出去了，夏耀就和其中一个教官聊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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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教官叫施天彪，也是特种部队退役下来的老兵，跟着袁纵干了四五年了，算是袁纵的得力副手。

% v2 |8 q, z: x; N' n　　“他是部队的神枪手，现在部队里还流传着他的各种传说，很多项纪录至今无人打破。他要是留在部队，肯定大有作为，可惜了……”施天彪禁不住感慨。

* Y! ~1 I9 ^* Q4 c4 ~* b% v" A; h　　夏耀问：“他平时对你们苛刻吗？”

$ j4 C1 D' d' I0 Y: U* R　　“苛刻？”施天彪一呲牙，“能用苛刻形容吗？那简直就是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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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2 p# g2 z/ v　　说完还四下看看，确定袁纵没在旁边，才敢继续往下说。

　　“他对学员乃至对手下的教官都特别严，反正我来这四五年了，没看他笑过几次。这的大部分学员都被他打过，你看到我腿上的这条疤了吗？还是前两年被他用棍子抽的，到现在还没消退。”

　　夏耀眯缝着眼睛打量着四周，看到那些女学员在那摔摔打打，出于男人怜香惜玉的本能，心里顿觉不忍。

; m+ |* {$ r; i　　“他不会连女学员都打吧？”

　　施天彪一瞪眼，“女学员怎么了？在这还分男女？只要犯了错，全免不了一顿揍。这两年还好一点，不用他亲自动手，我们就替他办了。要是放在前几年，就这室内训练馆，每天都鬼哭狼嚎的！”

& i" h% n) O: n7 ^( [6 Z# @3 b　　夏耀暗暗咋舌，这么凶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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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想着，突然几声清脆的巴掌响传了过来，夏耀侧头，看到一个男人正被外籍教官抽嘴巴，连着三四个，脸迅速肿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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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怎么了？”夏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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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H9 H# D5 c  v7 C! D　　施天彪说：“肯定是说脏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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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骂人就抽嘴巴？万一是口头禅呢？哪个爷们儿说话不带点儿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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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M" M8 y# u　　施天彪说：“当然不行了，保镖需要跟着主人出席各种场合，这是最基本的礼仪。别说脏话了，就是一个脏字都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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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耀这才明白，为什么自个儿骂了袁纵一句，会被他拧嘴了，敢情是职业习惯。

4 K- b& @. }# a2 A" {9 w　　施天彪又接着说：“今个还算他走运，总教官不在。这要让总教官听见，一巴掌下去，十天都甭想张嘴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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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0 y( n6 ]" f, f; V2 H　　夏耀有点儿看不下去，“在你们这训练，连基本的自尊都没有，会有人坚持吗？”

　　“每年报名的时候都是乌泱泱一群人，以为来这镀金，随便领个毕业证就能做职业保镖了。结果训练几天之后发现不是那么回事，受不了就走人了。经过几轮淘汰后，最后能撑下来的没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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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图个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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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图个什么？当然是等级证了。在我们这，如果能拿到A级保镖证，月收入最起码这个数。”施天彪用手指头比划了一个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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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千？”夏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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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天彪霸气地说：“八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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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值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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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 O4 H2 z　　“那当然，金字招牌也不是白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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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耀从衣兜里拿出烟，递给施天彪一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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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这不让抽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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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Z5 @/ \" f9 c　　这么多规矩……夏耀嘟哝着，又把烟塞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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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闲得无聊，又和施天彪打听起袁纵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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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总教官今年多大？”

/ v- \8 H" f" P& H$ @　　施天彪说：“31。”

8 G; F- ?( A# M' `　　夏耀掐指一算，只比他大了7岁，怎么感觉就像差了一辈似的？果然啊，经历会让一个人更加成熟有质感，像夏耀这种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人，二十多岁了说话还带着一股奶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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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他交过女朋友吗？”夏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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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天彪想都没想就说：“从没有过，自打我认识他，他就单身。以前在特种部队，就更不可能有女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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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j# q0 `! A4 m& C　　夏耀说：“这么血气方刚的爷们儿，没个女朋友受得了吗？”

. m( k# y+ s. ^　　“有什么受不了的？我们这全是光棍！没办法啊！当保镖尤其是高级保镖，平时连电话都不能带，有女朋友会很麻烦的。”

　　“那也没有女人追过他？”夏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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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l& \- D+ W2 P" R) c　　施天彪噗嗤一乐，“谁敢追啊？这种爷们儿只能拿来膜拜！说句大俗话，干都能把她们干死了，谁受得了啊？”

- [+ S5 R& {6 o; M! y　　夏耀跟着哼笑一声，心里骂了句我操！

　　两个人又聊了一阵，那边的副总教官喊施天彪的名字，施天彪扬了扬手，表示一会儿就过去，然后把头转向夏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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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9 ]; d/ }. }% g! k' k　　“现在是不是改变主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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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耀语气很果断，“哪能啊？我说来就一定会来。不过我平时得上班，只有周六日能过来，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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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T# K( T( s3 J4 J　　“没问题啊！”施天彪答得特别干脆，“我们这除了保镖业务，还会提供客户其他的安全防卫课程学习，时间上很灵活。”

　　靠……夏耀顾自咒骂袁纵，就算不乐意我来，也不至于这么蒙人吧？

　　为什么不等我回来再体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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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纵从外面回来，看到夏耀第一眼，目光就沉下来了。

" l: G9 m' ~* s2 C　　“这是我今天招收的新学员。”施天彪朝袁纵引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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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耀说：“不用介绍了，我俩认识，我昨天和他打过招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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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天彪一拍巴掌，“你早说啊？早说我给你个九五折优惠！”

9 i/ D5 F6 |$ p$ l　　“把钱退了。”袁纵说。

7 T4 w5 ]8 R' f& E; D　　施天彪目露惊色，“退了？已经签合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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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纵那张脸瞬间变成零下二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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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v: P3 I# J# \: x　　夏耀又补了一句，“而且我已经体检过了，全方面达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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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体检？什么时候的事？”袁纵沉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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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8 k2 q) p; ]　　施天彪说：“就是刚才啊！我把他拉到体检室，脱得光溜的。一开始他还不好意思，我说都是爷们儿有什么啊？”

7 h1 m0 z# ^( l: c4 {' M　　袁纵那张脸再次骤降二十度，好半天才发出地沉沉的质问声。

　　“为什么不等我回来再体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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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天彪不明白怎么回事，还一个劲地解释：“其实前后不差三分钟，我这边体检室的门刚关上，你的车就开到门口了。你要再早来三分钟，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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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了！”袁纵低吼一声，“该干嘛干嘛去！”

8 w0 x# ~4 ^! t6 D1 s. f　　施天彪走的时候还挺委屈，怎么因为一个体检的事跟我急眼了？平时没有过这种事啊！

# r8 V& w1 b& n- Y( a　　袁纵看着夏耀，脸不自觉地回温了。

　　“一定要留在这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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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O$ @: f; U( \  P# Z# G2 w　　夏耀一句东北话回复袁纵，“必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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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想留在这也成，必须是我亲自给你授课。”

　　夏耀一口拒绝，“我不用你，我要找一个最严的教官。”

) P; k- L" W6 z3 o　　“我就是最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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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1 D, v  r. B: [  w2 f9 f6 W　　夏耀不信他，又去旁边拽了一位工作人员问：“你们这最严的教官是哪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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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你身后那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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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耀无视袁纵，又问：“第二严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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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D! h4 u0 M4 ]　　工作人员想了想，指指施天彪，说：“应该是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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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好，那我就选施教官了。”

　　袁纵说：“他没法带你，他是集体授课，不带私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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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0 C( ^  h- O1 ^# q* f/ l( B9 J　　“我也没说我要私人训练啊！我就是和那些保镖一起训练，只不过课时少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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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一说，袁纵的脸色更难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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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耀斜了袁纵一眼，心里暗忖道：他怎么就这么不乐意我在这训练？怕这些员工透漏他的底细？怕我知道他是老处男？

5 p! q- u, w* }  `- G5 u　　想到老处男，夏耀扬唇一笑，亮白的牙齿泛着邪恶的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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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0 M$ N; w+ O# s: N5 h/ ~4 ~. V　　“您整天牛哄哄的，闹了半天还是个处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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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纵斜睨了夏耀一眼，“你不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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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5 J2 r) H7 D( i　　“我？”夏耀一顿，戏谑的口吻，“你看看爷这张风流的脸，怎么可能还是处？我今年24，还有一年就步入男人的黄金年龄。知道男人黄金年龄是几岁到几岁吗？25岁到30岁，哎，你这杆枪还没镀金就变成废铁了，我真替你悲哀。”

　　袁纵也不和他争执，直接把手伸到夏耀的嘴边，刮蹭他的胡茬儿。

　　“干什么？”夏耀一把打掉袁纵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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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纵什么也没干，他就想试探一下夏耀的胡茬儿是硬的还是软的。处男的胡茬儿不会因为反复刮而变得粗硬，就像夏耀这样，毛茸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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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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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z. s$ i. [7 X- r: Z9 s　　夏耀在各个工作室穿梭，填表格、按手印、商定训练方案，因为话说得多所以频繁喝水。没一会儿尿意就上来了，急匆匆地往卫生间冲，还没到小便池就快憋不住了，掏出家伙就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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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举止，都可以出卖一个男人的性经验。

  d$ |, M7 P1 ~　　通常情况下，急着往卫生间跑的都是处男，反之，如果一个男人溜溜达达走进卫生间，左顾右盼地走向小便池，伸一只手在裤裆里掏啊掏，好不容易才找到自个儿的工具。然后就站在那一动不动，仿佛在思考一道世界难题，等收工的时候，发现还是不争气地把鞋打湿了，那绝逼是非处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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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4 @# t3 u) G8 ?　　像夏耀这样，胯下之物像消防战士的高压水龙头，喷在对面的墙上，甚至还能反弹回来，那绝对是处男。

　　当然，处男也很注意看其他男人的私处，然后小心眼的和自个儿对比。夏耀就是如此，每次尿尿的时候看着很专注，其实目光一直在左倾右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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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耀比同龄人发育得早，小学六年级就有男生上厕所的时候喊一声“大白萝卜”，每到这时夏耀就会甩两下，表情吊炸天。真没想到，十多年过去，人家的大白萝卜已经变成了大黑萝卜，夏耀的大白萝卜依旧那样清透脆生。

　　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旁边来了一个人，夏耀的目光下意识地右偏。

+ @( X$ B- e5 m; ]4 X( o- G　　来者拉开裤链，刚掏出半个家伙，夏耀便身形一凛。而后水声从旁边传来，如果用高压水枪来形容夏耀的家伙，那这位绝对算得上是弩炮了，那动静足可以让整个卫生间的人为之侧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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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个男人见到这样的大神不得往上瞟一眼？夏耀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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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果，扫到喉结处的时候感觉不对劲，眼皮再一抬，扫到一张线条坚毅硬朗又微微上扬的嘴唇，正以一副睥睨的姿态朝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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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S& k- l2 ~4 a6 t0 B　　夏耀迅速收回目光，操！怎么碰上他了？

　　心里一阵颤栗，突然想到了刚才自个叫嚣的黄金年龄说，再一对比现实情况。明白了什么叫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家伙就是颓了，也能以一敌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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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夏耀偷窥袁纵的时候，袁纵也在斜眼瞄着他，夏耀的家伙掏出一大半，色泽清丽，前面的软头是红色的，又一次出卖了他的处男身份。

　　夏耀像是意识到了这一特征，迅速收鸟，奔向洗手池。

6 P  L2 i/ Q* K　　袁纵不紧不慢的，可到达洗手池的速度没比夏耀晚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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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四道目光在镜子里交叉对视，一个凌厉一闪后迅速撤回，一个敛藏笑意而肆无忌惮。

　　出去之后，正赶休息时间，夏耀走过去和一群学员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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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女学员一看夏耀的衣着外貌和名流气质，全抢着和他聊天。夏耀在公众场合向来面带微笑，礼貌随和，豪爽健谈，那股子公子哥范儿别提多招人了。

　　“我就说齐媛媛不行，口号喊得响，我要怎么着怎么着的，才三天就颠儿了。”

. ?; S$ d/ X( Z: G) p　　“我一看她就没长性。”

0 Q' W* C9 R4 W& p2 s, J2 E0 H　　“艾玛，我快受不了了，求淘汰啊！”

4 b0 \* W% j2 P2 a/ X1 K　　一群人聊得正欢，袁纵突然从夏耀身后走过来，看似随意地在他P股上拍了一下，问大家：“聊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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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群人都是一惊，老大啥时候对我们聊天内容感兴趣了？

. D% q: x* f' k$ s- y　　结果，学员们刚要开口回答，袁纵又转身走了。而且不接电话也没人喊他，就那么悠哉哉地晃悠到了别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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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邪门了，他刚才是不是问咱们聊什么？”

- ?" }* |8 ^# q" j* S5 r　　“是啊。”

6 }/ j  ]; O4 c3 }　　“咱们还没说，他怎么就走了？”

　　“那他到这干嘛来了？”

" v4 ^: n/ q- |4 Z. P7 v+ r7 S4 }6 j　　所有人都是一副极度不理解的表情，只有夏耀一个人阴着脸把手伸到后面，在袁纵刚才摸过的地方使劲拍了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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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字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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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大早，袁茹穿着睡衣，蓬头散发地从房间走出，去训练室溜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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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R! ]" H/ S　　这些保镖学员早已经习惯了袁茹的居家装扮，不穿胸罩，两个D罩杯的大馒头在宽松的睡衣里面晃来晃去。偶尔伸伸懒腰，做个扩胸运动，胸口的那层薄薄的棉布绷出一个激T的轮廓，依旧浑然不知地在一群爷们儿中间穿行。

; ^! m, l8 r! N　　“张德子，昨个我让你去超市给我买包护垫，你怎么给我买卫生巾了？”袁茹大喇喇地朝一个常年跑腿儿的小伙子问。

　　小伙子一脸糊涂，“这……有什么区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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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废话！那护垫是月经前后用的，卫生巾是月经中用的。”

　　“既然没来那个，干嘛还用啊？不嫌捂得慌吗？”

　　“我抽你……”

9 W6 ]. f1 f  u) O9 q　　袁茹闹得正欢，突然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缠抱着小伙子的手臂瞬间松开，眼神中的嬉笑逐渐淡去，被惊悚所取代。

" G, X2 A1 j* K8 m1 a) U6 J) z　　“他……他……他怎么来了？”袁茹指着不远处正在和一群保镖负重跑的夏耀问。

　　小伙子说：“他昨天报的名，怎么？你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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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是夏耀啊！”

　　说完，袁茹露出从未有过的慌张表情，先是摸摸糟乱的头发，而后低头瞧自个这一身的装扮，一副咬牙切齿，追悔莫及的表情。看夏耀那个队伍马上就要跑过来了，袁茹飞速捂着胸逃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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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一会儿，夏耀的身份就在队里传开了。换衣服的时候，一行人纷纷侧目。

$ j# H) P0 k5 t& G8 c　　“原来他就是夏耀啊！”

　　“他昨天来报名，我就盯着他看半天了，还在想哪来这么一个大帅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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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大美人好眼光啊！”

　　夏耀把自个的衣服脱下来，换上保镖特训服，裤腿扎得一丝不苟，皮带啪啪一扣，衣领翻出，每个衣角都拽得平滑整齐。最后再把储衣柜每个角落都擦一遍，才将脱下来的衣服叠放平整后搁到里面。

) q+ t/ ^9 ?2 e! U. {; b　　简单一个动作，就能看出此人多么注重形象。

" h9 w- f$ S) C　　准备活动做完之后，施天彪命令22个保镖背对背围成一个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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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Y" w* \1 Y: _9 m, U" q　　“下面是10分钟绑架格斗训练，我一声令下，你们迅速转身抢到布条，然后找到任一对手，将对方制服并绑起来，失败者将重罚。除了小关节和要害部位不能攻击，你们可以采取一切手段来制服对方。”

　　口哨声响起后，夏耀飞速转身，第一个抢到布条。瞄准斜对面一个学员，一记侧身飞踢袭中那人的肩膀，而后腕部发力，牢牢卡住此人的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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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学员俨然比夏耀老道多了，刚才夏耀一个换衣服的动作就让他盯上了。这会儿不开攻不发力，专门撕扯夏耀的衣服。

' l! H# v# q. p! h* q　　夏耀原本都要把这个学员制服了，结果因为衣服被扯拽，一走神又被这个学员拿住了。然后两个人缠斗起来，夏耀屡被拽衣服，气得怒骂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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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2 J: c  K' a8 B　　“别尼玛拽了！”

　　这一声把施天彪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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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回事？”

　　两个人停手，夏耀把衣服拽平整，没好气地说：“他拽我衣服。”

　　“昨天是你亲口答应的，要和这些保镖一个训练标准，那么我告诉你……”施天彪学着袁纵的口吻说：“身为一个保镖，主人的安全是第一位的，你的个人形象是次要的。想要成为一名合格的保镖，必须要有个人形象上的牺牲……”

7 e* h# a  U! X　　说完，大手拽住夏耀的领口，猛的一拽，上面两个纽扣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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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m2 G- n( Z  |: U  F' R& N　　夏耀紧抿着双唇，脸绷得僵硬，看得出他在强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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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L. Q* e" _) t  H* I! T　　“因为你是袁总的小舅子，我更要对你加倍严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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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z% H+ e, ~( P" ?, B9 z: J　　说完咔嚓一撕，整个前襟都扯开了；再一撕，露出一大片胸口；再一撕，两个红点全都露出来了……

　　袁纵就站在办公室的窗口，看着他还没舍得撕开的衣服被别人反反复复强撕，而且还打着他的口号，心里就一个滋味，这特么的就是报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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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耀衣服刚被撕，又跟着一群人去滚泥塘了，这对于爱干净的夏耀是何等的挑战啊！而且前胸和后背必须要滚得均匀，如果只是后背滚上泥，前胸干干净净的，那就要重新滚。夏耀衣服的前襟几乎被撕扯没了，想要前后均匀，就得往身上蹭。

" K0 K" w; l2 d/ J) a9 f　　夏耀开始不乐意，结果被罚重新滚，再滚的时候被一个动作慢的学员阻碍了去路，结果他却挨了施天彪一脚。

9 ]% N- A) f: G8 v% w* Z% y# o　　“是他挡着我的路！”夏耀强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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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天彪说：“但你是袁总的小舅子，我必须要对你更加负责！”

　　跟着又补上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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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R) u( _' Y) `　　到了中午，所有人都去吃午饭了，就因为夏耀顶撞了教官，加之他是袁纵的小舅子，施天彪为了提升袁纵的形象，体现其大公无私的气度，硬是要夏耀在烈日底下暴晒。

- w/ B0 _. J/ G& M　　平时，袁纵都去食堂吃午饭，今个迟迟未露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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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s. E& x* h- G( T. {! \　　几个教官凑在一起边吃边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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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个怎么没瞧见袁总啊？”

2 c% S9 X5 y; X% f4 T& P; B' |　　“是啊！我也纳闷呢，他是不是出去了？”

  \9 p3 m3 Q( q3 ?, w　　“没，一直在办公室。”

　　“不像他啊！”

　　下午有系统的课程学习，课件里播放着一段袁纵与另一位功夫高手模拟搏斗的视频，一招一式都讲解得非常清楚。所有人都细致地学习着上面的招数，只有夏耀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袁纵的身体看，他在寻找着袁纵的弱点和软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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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段课程完毕，夏耀感觉有人敲他的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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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扭头看到一个相貌英气的女人，说：“袁总叫你去办公室一趟。”

# E: ]# y& R2 G, c3 ]$ y　　夏耀走到袁纵的办公室，袁纵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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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办公桌上摆着几块蛋糕，全是刚出炉的，散发着一股奶香味。夏耀目光流转，舌头在牙尖上舔了舔。这不是明摆着吗？袁纵怕夏耀饿着，专门给备的吃的，为了避嫌，故意不在现场。这么一来，夏耀“偷吃”几块也没人看见。

　　吃不吃？夏耀对甜食最没有抵抗力了，当初要不是装木鱼的盒子外面写着曲奇饼，他绝对不会傻了吧唧地打开。

　　就在夏耀的手刚准备伸过去的时候，门吱的一声开了。

: }4 I/ c4 ?* x& P6 R4 k. v　　施天彪那道身影出现在门口。

8 d) G/ j2 |/ @　　“你怎么在这？”施天彪问。

　　夏耀说：“袁纵叫我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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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天彪一眼瞄见袁纵办公桌上的餐盘，瞬间露出一副了然于胸的表情。

　　“你大舅子真是煞费苦心啊！为了锻炼你的意志力，竟然想出这么一招。”说着就端起那盘点心，一边吃一边往外走。

2 f2 H2 r0 W) c- J% [3 j( M　　结果吃了没两口，就看到一张阴沉沉的面孔直朝他走过来。

　　施天彪把嘴里的蛋糕嚼吧嚼吧咽了，朝袁纵竖起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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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总，你这个小舅子好样的，能扛得住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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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纵一直盯到他没影儿了，眼神才转回去。

　　折腾了一天，每个人都是灰头土脸的，尤其是夏耀，简直就像一只泥猴。所有学员都去公共澡堂集体冲洗，夏耀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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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7 g/ N3 |# Y! L　　提着干净的衣服往澡堂走，突然又被一个人叫住了。

　　“袁总给您单独安排了一间浴室，请您随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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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耀走了没多远，又被迎面走来的施天彪拦住了。

) ^5 o3 G1 Y% U2 \　　“干嘛去？”

　　夏耀没说话，旁边的学员也没敢说话，因为袁纵特意叮嘱这事不能声张。

　　“又要搞特殊化是不是？”施天彪那张脸突然就阴了下来，厉声朝传话的学员训斥道：“搞什么？袁总公正严明的形象是你能玷污的吗？自作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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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6 T6 e( T5 @0 M$ e　　说完，一把拽住夏耀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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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甭理这种人，咱们一块去澡堂子洗。”

　　夏耀选了最角落的一个喷头，刚把身上的泥污冲洗干净，四面八方的目光就朝这边聚拢过来。没办法，夏耀太白了，和周围的肤色格格不入。就像从奶缸里捞出来的，浑身上下找不到一点儿色差。不仅白，而且身材非常棒，挺拔健美，双腿修长，腰窝深陷，臀部翘挺，这要是一屋子的G都能鼻血流成河。

5 ]. x/ E; _) ~8 N. F' `# ~　　夏耀下面围着毛巾，一屋的爷们儿特别想拽下来，瞧瞧里面藏着的物件是不是也这么白，但是没人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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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施天彪裸着进来了，胯下就像挂着一个水烟袋，左摇右摆就奔着夏耀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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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洗澡还围着毛巾干什么？一屋的老爷们儿，谁不知道谁啊？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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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伴着一屋子的笑声，施天彪将夏耀胯下的毛巾扯开了，无数双视线扫了过来。没扫到期待中的大白萝卜，倒是扫到了精壮的腰板和两条彪悍的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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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纵冷厉的目光在房间内一扫，沉沉的声音穿透水柱撞向嬉笑的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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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闹什么？都给我老实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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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W8 X7 Z4 O6 J" x" a5 R( i　　所有人全都埋下头一副龟孙子状，胆大的还默默叨咕一句：怎么洗个澡还视察？平时没有过这种待遇啊！

3 D& d% J  W; T3 w% k　　袁纵背着手站在夏耀的身前，就像一个巨大的屏障，正好把夏耀挡住了。无论夏耀怎么晃荡，那根大白萝卜都在他的辐射范围内，谁也甭想瞧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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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开例会的时候，袁纵当众表扬了施天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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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5 j# y! m0 N　　“你们要学习施教官，对学员一视同仁，尽职尽责，非常令我满意。”

　　这是袁纵第一次当众表扬一个人，施天彪那股得瑟劲儿就甭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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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就发工资表，施天彪想着自个表现这么出众，怎么也得多发点儿，结果定睛一看，竟然少了三千块奖金。

　　“核对错了吧？”问会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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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计说：“没错，我特意多核对了一遍，您这个月的奖金就是两千。”

　　施天彪急急忙忙跑到袁纵办公室，问他到底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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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s% k3 c  [: M7 O: q: E　　袁纵沉默了半晌，淡然的目光扫向对面的施天彪。

　　“知道什么叫一字千金吗？我夸了你那么多句，应该值三千块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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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马之再聚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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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c* ]2 z5 C8 F* `+ G2 U　　傍晚下了班，夏耀接了一个电话后，就兴冲冲地奔向一个私人俱乐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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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生，请您随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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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耀被服务员领到指定的房间，刚一推开门，男男女女、沸腾喧闹的热闹景象闯入夏耀的眼帘。他的目光急促地拨拉着人群，终于定格在角落里一个抽烟的男人身上。

" h. Y& g0 V1 h+ G/ x　　“大禹！”夏耀激动一声吼。

" p. _- E1 s. C3 t- `8 N9 q1 N　　宣大禹正和别人聊着，听到这一声，眯缝着眼睛巡视四周。看到夏耀的一刹那，目光还顿了一下，随即便有一团红色的火焰在眼底炸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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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操……”

　　宣大禹像一只野豹子从沙发上蹿起来，几乎是踹开了挡道的人群，直奔着迎面走来的夏耀。而后大手箍住他的脖颈，直接拖行到了沙发上，猛的按下去，连亲带啃地在夏耀脸上一阵肆虐。

　　夏耀平时不乐意别人折腾他，今个大概是忒高兴了，也不计较这么多了。宣大禹啃他，他也咬宣大禹，哥俩激动不已地亲热了好一阵，才气喘吁吁地分开。

　　“多少年没见了？你特么也不想我！”宣大禹佯怒着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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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耀赤红的瞳孔透着异样的兴奋，“谁不想谁啊？我找你丫好几年了。你走的时候也不打声招呼，留个屁电话还打不通！”

　　“扯淡！”宣大禹露出不正经的笑，“好几年？你要是真心实意找我，早特么找着了！”

　　宣大禹、夏耀和彭泽三个人是在一个机关大院长大的，同一个大院的还有坐在旁边瞧着他们乐的窦烨。但因为窦烨比他们大了三四岁，只是偶尔领着他们玩，所以关系不如他们仨亲近。当然最亲近还属夏耀和宣大禹，两个人真正是睡一个被窝，尿一张床长大的。

　　后来到了高二那一年，宣大禹突然就转学了，他们一家人也都搬到了澳门。宣大禹也就和夏耀、彭泽断了联系，一直到现在才露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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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W3 J% F& h2 y4 r/ v. x, d. M　　服务员上了果盘，宣大禹扎了一块梨，塞到夏耀的嘴里，一边看着他吃一边说：“刚才你进门我都没认出来，你怎么变这么帅了？”

/ b. X# P1 G9 m　　“什么叫‘变’这么帅了？”夏耀挑了挑眉，“爷一直这么帅好么！”

! S" i$ y4 c" _0 R　　宣大禹嘿嘿一笑，把夏耀搂到怀里，在腰眼上狠捏一把，说：“我记得念书那会儿你没这么白，现在怎么这么水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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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耀臭美一乐，“保养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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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保养的？”

- O1 B! G! I( e' _& T. ^1 ~　　彭泽在旁边用一副嘲弄的口吻说：“天天吃素呗！”

　　夏耀玩笑性地给了他一脚，“滚一边去！少给我扯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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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K; ]- @$ ~5 G: t　　宣大禹又盯着夏耀瞅了好久，上上下下打量，恨不得扒光了脱净了把裤裆里的三两肉都拎出来瞧瞧。最后大手扣住他的后脑勺，将他的俊脸一下拉到眼皮下方，低沉沉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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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把傍家儿带来？”

$ ~( g! w3 m% R　　夏耀呲牙，“哪有啊！”

　　宣大禹眯起眼睛，特别质疑的目光盯着夏耀，说：“照理说你身边不该断女人啊！”

　　彭泽在旁边哼笑一声，“他不是没续上，他是一直都没有，人家那单身贵族的小日子过得劲儿劲儿的。成天提着个鸟笼子河边遛鸟儿，大美妞儿上赶着勾搭都不扫一眼，倍儿清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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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1 O# m* W% h5 b　　宣大禹更意外了，“我记得你是咱仨里面开窍最早的啊！毛还没长齐就在道上劫女生，撩人家裙子蹭人家奶子，不是你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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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n5 p7 N% q  Z& i　　彭泽说：“对啊，他那会儿像个小流氓一样！天天跟咱们显摆他那根大白萝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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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宣大禹哈哈大笑，“对对对，我想起来了，大白萝卜……尼玛多少年没摸了，快来，让哥瞧瞧，是不是都长成人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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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m0 W5 L+ M9 c　　“滚滚滚滚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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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宣大禹耍流氓，彭泽也跟着冒坏，仨人闹了好一阵，最后窦烨喊他们一块喝酒，这才算老实下来。

9 `9 t) v. l! R6 o% R' _5 G9 `　　“叔、婶挺好的？”宣大禹问夏耀。

　　夏耀说：“还那样。”

　　彭泽补了一句，“他爸调到外省了。”

　　“什么时候调走的？”宣大禹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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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耀说：“前年吧。”

　　“你和你妈没一块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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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放长假的时候我和我妈会去那边住一阵子，实在呆不惯。赶上我爸来北京开会，就回家里住两宿，平均一两个月见次面吧。”

　　宣大禹又把目光转向彭泽，“你呢？也单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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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k3 e7 E; f　　彭泽还没说话，夏耀就把话茬儿接过去了。

　　“他丫成天和一个娘炮混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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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j  M( u* t9 W# y/ C　　“别娘炮、娘炮的。”彭泽还不乐意听了，“真真人挺好的，就是嘴损了点儿。”

! Z1 O; p5 {5 f9 k) M　　宣大禹使劲在彭泽脑袋上胡噜了一把，打趣着说：“我这四五年没回来，京城遍地是基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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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人哈哈一笑，夏耀在旁边咧了半天嘴都没咧开。

5 g) U+ P9 i1 B1 B* @4 I6 d　　后来彭泽又问宣大禹：“你们家怎么说搬就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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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7 X( ~& N: A; K/ Y/ V　　宣大禹眼神变了变，和彭泽碰了下杯，说：“家里发生了一些情况，我到现在也不是很清楚。不管了，先喝着！”

　　三个人你一杯我一杯，一边喝一边聊着小时候的事，越说越兴奋。夏耀压抑了多日的心情终于得到释放，房间内音乐声突然加大，舞池内的男男女女群魔乱舞。夏耀仰脖一杯酒下肚，啪的一下将酒瓶子砸在茶几上。

( s2 F- B2 @/ o+ a1 C6 ?8 w8 n　　“跳得什么玩意儿！爷给你们扭两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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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w8 D. \6 E8 k　　夏耀大步飞跨到舞池，犹如一束光柱打到那里，衬衫下摆从腰带里甩出，精瘦的腰肢极富韵律地摆弄着，力量感十足。一条中规中矩的制服裤子，硬是能让那两条长腿舞出了一种突破禁忌无下限的狂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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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U' ?3 k+ \/ c3 m4 r- p  ?- ^$ v! Y9 G　　宣大禹朝夏耀扫过去，夏耀勾起一边的嘴角。

( y8 s7 Q% z* T0 W9 U' S　　宣大禹心里咯噔一下，嘴里的苹果没嚼两口就咽下去了，扎得胸口疼。拽住彭泽的胳膊，指着夏耀，一副接受无能的表情，“他真没有女朋友？”

　　“真没有！”彭泽凑到宣大禹耳边大声说：“他们单位的人都在背后叫他夏大和尚！”

　　刚说完，舞池那边一阵杂乱，夏耀不知道和谁嚷嚷起来了。

& R  H7 S2 q# i& C* `- d8 K　　宣大禹赶忙走过去，问：“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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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9 y" ?# S! k& E0 G- E$ \. ^　　夏耀指着一个刚才和他贴身热舞，刻意挑逗的女人说：“她丫有病！”

　　“没事，没事……”宣大禹顺了顺夏耀的毛，把他拽回沙发上，存心逗他，“我记得以前你一喝醉了就咬人，刚才怎么不咬她丫的？”

　　彭泽在一旁哈哈笑，“对对对，不仅咬人，而且一咬下去还不撒嘴。”

: m& }) R  x2 B+ m　　“今儿怎么还没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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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s$ h) M% z: M: U/ m$ h　　“肯定是不够多呗！”

　　“来来来，继续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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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么喝着喝着，三个人全都多了。

# ]! r$ T* H1 Z# l+ N5 c! z( W! V　　彭泽跟着窦烨的车走了，剩下宣大禹和夏耀。夏耀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了，宣大禹暂且保留几分神智，抄起夏耀的胳膊，把他拽到了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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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哥背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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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宣大禹背着夏耀歪歪扭扭地走出俱乐部，门口的几名专门负责接送的司机上前询问：“先生，请问您要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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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不着你们，我认得路……认得路……他小的时候……我老背着他……他可喜欢我背着了。”

　　宣大禹背着夏耀走了很长一段路，夏耀伏在他的背上，一直半睡半醒着，突然就冒出一句话。

　　“我被一个男人看上了。”

　　宣大禹脚腕一抖，差点儿趴到地上。好不容易才稳住脚步，继续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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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耀又在他肩膀上哼哧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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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c; a5 R; d, u8 q' u( g7 \& g　　“而且我还打不过他。”

　　宣大禹操着醉醺醺的口吻说：“薅了他的JB。”

　　袁纵就站在距离他俩不远的地方，正巧有个醉醺醺的小伙子从旁边的酒吧晃悠出来。袁纵一把薅住了他的裤腰带，直接把他拎了起来。

　　宣大禹突然感觉后背上一空，扭头之间，一股重力又压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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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太黑，这段路没有路灯，宣大禹也没看后背上的人是谁，就哼笑道：“还以为把你丫摔下去了呢，抱稳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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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6 k/ G/ ^, Q7 \+ f　　两条手臂使劲往上一颠，牢牢卡住那人的腿弯儿，继续往前走。

# [4 B0 p; `- E# f% v' E　　咬丫耳朵

. z$ q7 U' d2 j& n+ T　　夏耀稳稳当当地落在袁纵的背上，对身下换人的事毫无察觉，还在继续刚才的话题。

8 k' R: x9 `; X& [1 ^　　“我打不过他……咋办？”

* B% I" m" f  J　　袁纵闭口不谈，所有注意力的焦点都在夏耀的P股上。他不像宣大禹，用手臂卡着腿弯儿，而是用大手托着夏耀的臀瓣。一来可以让他趴得更舒服点儿，二来可以让自个手感更舒服一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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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7 d# M" R0 x5 h+ ?　　“泰森前辈曾给予我们启示，打不过，就咬丫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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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X& E3 x: j! _- |( x　　话音刚落，夏耀卡着袁纵脖领的臂弯募的收紧，嗷呜一口咬了上去。

　　这一下，若是换了一般人，早就疼得张大嘴嗷嗷叫，蹿起一尺高，顺带把背上的人甩到旁边的河沟子里再踹两脚。这特么真不是一般的牙口啊！这是要生吞人耳的节奏啊！

　　然而，袁纵只是轻皱了一下眉，并没有把耳朵从夏耀口中解救出来。只是收紧耳部乃至周围的肌肉，让耳朵变得更强韧禁啃一点儿。

9 K/ r% A% q, {1 h　　呵！还挺硬……夏耀又加大了力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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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u  l7 Y" i　　袁纵随身携带一面小镜子，这是保镖的必备物品之一，便于查看周遭的环境。现在则斜着卡在第二颗纽扣上，欣赏着夏耀玩命咬人的发狠表情，享受着他因自己而产生的强烈的情绪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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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0 j8 E  E% R8 z! }; [+ K+ q　　渐渐的，夏耀瞳孔中那抹魅惑的黑色越来越窄，牙齿的锐度也开始降低。但他并没有松口，而是从咬变成了啃，把口中的食物变成了磨牙的工具。

　　袁纵的这一只耳朵像是失聪了一样，完全听不到周围的声音。只能感觉到那轻柔的、沙沙的声响，犹如细小的浪花对海滩延绵不绝的吻，在心窝里缠绵悱恻。

　　袁纵不由自主地放慢了脚步，就这样被夏耀咬着耳朵走了两个多钟头，才走到他的家门口。

: m! }1 H, \; w7 l7 H　　夏耀的皮包里有家门的钥匙，但怕吵醒了夏母，袁纵还是改走窗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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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一个高难度的动作，袁纵把夏耀从窗口送了进去。在这个过程中，夏耀不仅一直伏在他的背上，而且连咬着耳朵的嘴都没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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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纵把夏耀轻轻放在床上，连带着自个都跟着倒了下去，没办法，夏耀完全不松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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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舍不得，到了这份上，袁纵也不得不轻声朝夏耀说：“该撒嘴了。”

- w8 y* I! i( w3 U: w" C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夏耀咬得更紧了。

　　怕把夏耀吵醒，袁纵只能上半身腾空，斜侧着身体，待得十分费力。扫一眼夏耀，他的眼睛并未完全合拢，黑亮的色彩从眉毛的缝隙中钻出来，带着一抹醉意后的玩味、促狭、挑逗、迷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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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次见到夏耀，袁纵就被他的眼睛迷住了，他的眼睛就像京剧中的刀马旦，英气中包裹着浓郁的风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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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纵专注地看着他，裤裆处支起一座男人的雄浑山峰。

" _0 s3 W! S5 D  ~3 C! N4 Q7 g　　夏耀薄唇微启，容不得袁纵抽出，便又往里咬了一点儿。直接咬到根部，把袁纵的整个耳朵都包裹在嘴里，用尖锐的牙齿细细碾磨着。

2 Y' c" _1 y1 \9 x8 e" u) M0 N8 T7 O　　袁纵胯下的巨物瞬间陡直，胸口发出闷沉沉的粗喘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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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耀浑然不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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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纵瞳孔血光一片，控制不住的淫秽念想。他太想撕开夏耀的衣服，想狠狠摸他玩他，想吃他的R头，想揉他的Y物，想掰开他的臀瓣……甚至已经想到某一天，夏耀醉酒后将自个的巨物衔在口中，细致碾磨一夜的销魂滋味……

　　袁纵极力强忍着，哪怕意念松动一点儿，上面的一切都付诸实践了。

- ~" ^6 u, `1 f4 o: x+ T　　然而，袁纵什么也没做，强忍了一个多钟头。夏耀终于睡踏实了，袁纵的耳朵在他口中松动脱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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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纵也只是用手指在他脸颊弹了一下，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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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uxiaoao

大禹治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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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2 D9 D, e* O3 I8 I8 [$ T　　宣大禹背着这个醉醺醺的小伙子走了几里地，中途歇了好几次，胳膊酸得不行，都没想过把这人放下来。一想四五年没这么亲密过了，就是勒断了胳膊压弯了腰，也得把他背回家。

9 u: r7 Y/ j* r" J　　这个小伙子睡眠质量超好，几乎趴在宣大禹背上就睡着了，中途还打起了呼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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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宣大禹站住脚，斜着朝后扫了一眼，就扫到一个后脑勺。

　　“以前睡觉不打呼噜啊！现在怎么也有这个毛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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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T1 ]- X% b6 ^  \: x" H. M; ^6 U　　宣大禹喝得五迷三道的，也没多想，继续驮着小伙子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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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F1 p8 x; G& b　　好在宣大禹的临时住所比夏耀家近多了，宣大禹到了家门口，喘了一大口气。腾出一只手开门，穿过玄关，直接把小伙子扛进了卧室。

- N. `- B8 @7 o2 B, t+ [　　然后，往柔软的大床上一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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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J. y' o  E) R# g7 G! R* s3 ?　　“小夏子，今儿就跟哥这睡吧，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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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宣大禹看清床上的人后，瞬间醒酒，嘴还张着，话却说不下去了。整个人呆愣在床边，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这小伙子脑袋一着床就醒过来了，看到宣大禹的那一刻也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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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9 ~& X' b  D) y5 ?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地干耗了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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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m9 o9 {# Z7 s　　宣大禹先反应过来，劈头盖脸一声吼。

　　“你谁啊？”

+ H' ~- c, [; M( c! ]6 i　　小伙子环视四周，再看看P股底下的床垫子，皱着眉毛回斥宣大禹，“你把我弄到这来，你问我是谁？”

' e0 t. b" P! h' z/ y　　宣大禹脸色变了变，“我是想问你，你怎么跑到我背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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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特么还想问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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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7 _# v/ o9 [) O; c" B8 s* ?8 V　　宣大禹一闻这小伙子身上浓浓的酒味儿，知道他也没少喝，说不定是两个人都喝多了，他拽错人，这位又趴错地方了，才闹出这么一出。

3 [! \0 B$ A& C　　“真特么的点儿背，竟然累死累活地扛了你一道儿！”

　　“我求你背我了？我特么在路上走得好好的，让你丫给整这来了，我还觉得亏得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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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p5 |, M$ [1 g- H, D　　宣大禹冷脸朝门口一指，“赶紧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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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8 _  H5 R# R% N3 F　　小伙子腿一盘，赖了吧唧的口吻说：“三更半夜的瞎折腾什么啊？这会儿再打车回去都几点，我还睡不睡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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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管你睡不睡呢！总之别在我们家待着，爱去哪去哪！”

　　“黑灯瞎火的，我往哪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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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Q' m; b9 Z: n, G　　宣大禹勉强耐着性子朝小伙子说：“我告诉你，从我家门口出去，朝右拐，上大路，一直朝东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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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认识道儿！”小伙子打断宣大禹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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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宣大禹从皮包里拿出十张钞票，塞到小伙子手里。

: l' Z# n3 K7 E- C" @　　“这钱够你打车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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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u" A# j! N8 V7 {% ]　　小伙子搓了搓手里的钞票，撩起眼皮看着宣大禹，说：“大半夜把我弄到你床上，然后再给我一笔钱……我怎么越琢磨这事越邪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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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w5 ]2 d5 D+ ]8 B　　小伙子这么一说，宣大禹突然想起一句话，就是夏耀刚趴到他背上时说的那句话。他说有个男人看上他了，那会儿“错以为”是夏耀说的，闹了半天是这小子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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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宣大禹似乎明白点儿了什么，阴测测的目光朝小伙子甩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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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丫是不是基佬，存心粘糊上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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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8 @/ ?/ q" L* ~　　小伙子从床上一跃而起，猛的朝宣大禹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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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V# |# b+ C) k+ o' @; B　　“你特么才是基佬呢！”

, l! Y7 k, M" ]  _　　宣大禹一拳又把小伙子砸回床上，小伙子在床上呲牙咧嘴，叫得特别血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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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宣大禹打量了他一眼，大花衬衫加带窟窿眼儿的牛仔裤，典型的小混混打扮。地上有一张身份证，是刚才争执的时候，从小伙子的裤子里掉出来的。

8 p1 l0 N/ K4 h　　宣大禹捡起来看了一眼，不由的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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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叫王治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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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n+ w6 b7 v. Q" g. l. [　　王治水眉毛一挑，“正是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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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今个算栽我手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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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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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x5 U+ \; w  w5 A) Y) I2 W　　“我就是大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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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引贼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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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c3 r+ W1 Z9 i　　王治水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宣大禹拎着衣领，连拉带扯地拖拽到客厅。宣大禹以威慑为主，打人为辅地大肆蹂躏了王治水一翻，一边挥拳头一边逼问：“走不走？走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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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u7 k1 C9 j1 M9 s" r* |% J5 Z/ i　　这王治水真不是一般的轴，要是换了别人，早就揣着一千块钱跑了，谁还在这自讨苦吃啊？可王治水偏不，宣大禹越是轰他撵他，他越是赖在这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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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大哥，你也忒没人情味儿了！你们家这么大，我随便找个地儿就能眯一宿，能碍你多大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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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 ^! N0 p* U$ l# o( ~; ^　　宣大禹冷着脸说：“我不习惯别人睡在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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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本来想背的那个人呢？你要是不打算留他在这过夜，你把我背到这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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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个例外！”

2 Z5 [" s: N6 `3 C$ b2 S8 Z　　王治水说：“那你也把我当个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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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T8 r! j. D7 p/ X　　宣大禹一脸嫌恶的表情打量着王治水，“你有什么资本当这个例外啊？”

　　“就凭着咱这名字啊！”

3 _3 @2 N; Y6 K+ q  }% I　　王治水说着把身份证拿出来，在宣大禹眼前甩了甩。

; X3 w- V1 V$ Y4 I5 s　　“那句话怎么说的？上辈子的五百次回头看，才能换来这辈子的一次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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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F5 z; u' U" _. v; {　　宣大禹一脸黑线，“那叫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才能换来今生的一次擦肩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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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对对，还不是碰面，就是擦肩而过，等于没看见一样。就咱俩这缘分，喝醉酒背错人都能背个和自个儿名字凑成一对的，上辈子不得把脖子转歪了啊？”

2 C. X% {' H5 |$ r5 {& l　　“去去去，甭跟我臭贫，拿钱麻利儿滚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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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宣大禹推着王治水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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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治水拽着宣大禹的衣领不撒手，还没完没了地说：“大禹治水，大禹治水，没我这个治水，谁知道你是大禹啊？”

　　“我特么不治水我也是皇帝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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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f- I4 s0 s, u' Y+ S  h7 N2 N# j　　王治水被推到门口，两只手死死抵着门框，脑袋夹在门缝里，苦哈哈地朝宣大禹说：“皇帝更得关心天下苍生百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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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宣大禹瞧王治水扒着门框的手背青筋都爆出来了，眸色一沉，砰的一声把门摔开，怒道：“让你丫在这睡，行了吧？”

　　敛着一身寒气走进卧室，拿出一个枕头扔到王治水身上。

　　“睡客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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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q, k+ d5 X/ j5 Q  W, Z, B- L2 C. G　　王治水说：“我一个人睡外面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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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你丫脸了吧？”宣大禹怒声警告：“老实在外面待着，敢进来一个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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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F' W: z! ?3 K4 l8 ]1 w　　砰的一声将门撞上，从里面反锁，然后戴上耳机，免得受到某人的骚扰。

　　一觉睡到大天亮，宣大禹伸了个懒腰，胳膊酸得几乎抬不起来。这才想起昨晚的事，也不知道那个小混混走了没？想到这，宣大禹踩着趿拉板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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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Y6 ~; p) c* L5 j+ z; }# B　　推开门，看到沙发上只有一个孤零零的枕头，顿时松了一口气。

1 O; H% M2 D, d2 U6 Y4 [4 |# ~0 X　　结果，目光往门口一扫，神经再次绷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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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9 o+ I# }9 D: X7 U! M/ S5 l　　鞋架空了。

　　之前摆在这的四五双皮鞋没了，有一双是专门从意大利带回来的顶级鳄鱼皮的鞋，还没上脚就不见了。再去旁边的卧室，打开衣柜，所有的正装都没了，就剩下一些浴袍、大裤衩和袜子……

　　皮包更甭说了，里面的手机、一万多现金和几张金卡全被卷走了。

　　钱丢了事小，最特么可恨的是没衣服没手机，没法出门还联系不上谁，只能坐在这干耗着。

　　我操！宣大禹拳头攥得咔咔响，铁青的面孔朝着地板，正瞪得出神，门铃响了。

$ _' m1 D. A6 O; M) ^! K　　昨晚我咬的不是你？

　　打开门，夏耀站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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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宣大禹阴沉的面色瞬间缓和了不少，心里窝着的恼火排空了一大半，大手抄着夏耀的后脑勺，长叹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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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算来了个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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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耀没注意宣大禹说了什么，只是盯着他的耳朵一个劲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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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什么呢？”宣大禹问。

　　夏耀说：“看看你的耳朵有没有被我咬坏。”

　　宣大禹一脸糊涂，“你什么时候咬我耳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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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晚上喝完酒……我模模糊糊地记得我咬了你的耳朵，貌似劲儿还不小。今儿早上起来嘴里有股腥味儿，我以为给你咬出血来了，赶紧过来看看。”

! P0 {' g8 W# z' g9 {　　宣大禹用手抖了抖自个儿的耳朵，挺诧异地说：“没啊！我这耳朵没啥感觉啊！真要让你咬了，就算不残也得掉块肉吧？”

　　“那我咬的是谁啊？”夏耀摸摸脑门儿，“我记得昨晚上就是你把我背回家的，我在路上叼你的耳朵咬着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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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n+ x/ ?+ |3 Y3 i. A' `6 ~. Z  g　　“你可别提这事了！”宣大禹打断了夏耀的话，“昨晚上我背的压根就不是你。”

　　夏耀更糊涂了，“不可能啊！你没背我，那是谁把我送到家的？我记得清清楚楚，是你把我从包厢里背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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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起这事宣大禹气就不打一处来，“我记得我背的也是你，谁知道等我背到家，往床上一放，特么的竟然换了一个人！”

　　夏耀嘴角抽了抽，“啥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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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5 e8 |; X" G' ]% G9 ?; W　　宣大禹把事情的经过和夏耀一说，夏耀瞬间碉堡了，气也不是，笑也不是，一副忍到内伤的复杂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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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 M5 x. ]  v( T5 }' X; i5 X! r7 s2 g　　“还能有这种事？不会事先盯上你了吧？”

' F# D( H0 `8 u2 ?　　“我刚回北京没两天，他一个偷东西的小混混，哪有那个能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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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v8 R$ s3 [" h7 V　　夏耀顿了顿，憋着笑问：“他真叫王治水啊？”

　　“废话，身份证我都看了，还能有假吗？”

　　夏耀哈哈大笑出声，笑得宣大禹直掐他脖子。

8 u* j$ w/ @. f/ |9 m! I6 a/ g5 i　　“要我说你就认了吧！这哥们儿一看就是你命中的贵人，你看名字多般配啊！”说完又是一阵不自觉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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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呸！”宣大禹说，“能有咱俩的名字般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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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咱俩的名字怎么般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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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v3 Z0 d! {. A& C8 ]/ w# |3 ?　　宣大禹一板一眼地解释道，“我是大禹，夏朝的开国君王，你姓夏，名耀，夏朝的荣耀全攥握在我的手里，你就是我手心里的人！懂吗？”

　　夏耀嗤之以鼻，“你这是硬往上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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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宣大禹不说话，直勾勾地盯着夏耀看，鼻鼻眼眼的，看得特别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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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r8 Z5 d& h2 ^) M# p" R　　“大白萝卜，你怎么变得这么帅了？”

　　夏耀斜了他一眼，“你说几遍了？心里明白就得了，老说出来有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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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Y1 r0 i2 q$ W6 n" X2 r. T　　宣大禹坏笑着拧夏耀的脸，夏耀一巴掌抽开他的手，顾自琢磨着，“昨天不是你送的我，那是谁把我送回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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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V+ c' t7 E: T3 I0 q　　“彭泽？”宣大禹刚说完就否认了，“不可能，他在咱俩之前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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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l0 z: c! z! y  Z4 W! v　　“我明明记得我咬了一个人的耳朵，那种感觉特别真……”

5 T3 v6 Y0 T! h$ l7 r: Q; p　　宣大禹说：“兴许是做梦，就你丫这副牙口，真被你咬了，早找你玩命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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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愿吧……夏耀想。

; P! N- Q; [5 k  `- X* h　　“对了，你的盗窃数额巨大，需不需要立案侦查啊？”

+ _+ r+ K' H' ^0 i+ z　　宣大禹说：“甭立案了，我丢不起那个人！你要是方便，就私下帮我调查调查，我早晚得把这小子逮着。”

　　夏耀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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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6 y0 o. U  r5 N! z. _　　两个人沉默地坐了一阵，宣大禹看向夏耀，说：“明个是周末，陪哥们儿出去兜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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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B- {' o( O9 d( j1 v( c: e. s/ C/ v　　“我报了一个短期保镖特训班，周末得过去训练。”

- |8 K, k0 b0 z2 w" D- U　　宣大禹不解，“你报它干嘛？你还想当保镖啊？”

　　“不是，他们的短期培训没有明确的针对性，我看中的是特种侦察技术和反恐训练课程。还有追踪、抓捕、防爆一些演习，挺刺激也挺实用的。”

　　“那我也跟你一块去。”宣大禹说。

　　夏耀斜了宣大禹一眼，“你跟我一块去干嘛？”

　　宣大禹笑，“不干嘛，就是想和你多待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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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耀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应了。

luxiaoao

疼得真销魂

" v/ Z7 K/ [: z8 a4 U; A6 O　　“哥，我买了豆浆和油条，出来吃！”

4 g, p6 f& ^4 ~5 g: T$ c3 T4 X　　袁纵从卫生间走出来，袁茹盯着他看了好久，忍不住问：“哥，我怎么觉得你一耳朵大一耳朵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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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x; q4 H+ x3 w4 Q　　“看走眼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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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S( o8 |% v( n: ?6 J9 Z4 Q6 ?　　袁纵大手卷起一根油条，三口两口就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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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茹凑到袁纵面前，仔细看了两眼，那些被夏耀反复啃噬的地方，已经红肿不堪。更要命的是那些被咬破皮的地方，现在已经结咖了，整只耳朵伤痕累累，看着好不凄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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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茹暗暗咋舌，“哥，你这耳朵怎么弄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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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9 E4 i+ y8 n　　袁纵漫不经心地说：“蝎子蛰的。”

6 i# c: Y2 e( E! C7 A. ~) Z, i# u　　“那得是多大一只蝎子啊？”

　　袁纵暗道：反正比你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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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0 }3 H, d/ c. B　　袁茹草草吃了两口早饭，就去卧室拿了一些擦伤药给袁纵涂上，一边涂一边试探性地问：“哥，夏耀怎么报你的培训班了？”

1 H2 t" r* ?7 s　　袁纵硬朗的眉骨耸动两下，淡淡道：“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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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听咱这的学员说，他来这是后悔之前那么对我，想向我表决心啥的。总之乱七八糟，说啥的都有，假如他真的那个意思，我寻思着要不要再给他一个机会？性无能也不是不治之症，说不定弄个偏方啥的，就能好了。”

　　袁纵咂摸着夏耀那根大白萝卜呲水时的拽劲儿，就那马力，还能是性无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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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p  d0 E6 ~/ y! j　　赶上周末，袁纵总是比平时提前一个小时到公司，把训练场和训练室的各个角落都检查一遍。看看有没有潜在的危险因素，免得训练的时候一不小心碰伤了他们家白萝卜。

　　全部检查完之后，袁纵回了办公室，这个时候学员们才陆陆续续赶来。

　　夏耀是和宣大禹一起来的，宣大禹搭着他的肩膀，两个人有说有笑的。袁纵面无表情地推门而出，指着不远处的管理员，“你，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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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8 J5 |8 h; K  r　　夏耀正要去更衣室，突然被管理员拦住了去路。

( G  \- I: ~0 \- z　　“咱们的训练都是秘密进行的，非学员不能进训练室。”

8 T) H) b- r+ g　　夏耀纳闷，“刚才我进来的时候和门口的警卫打过招呼了，他点头许可了。”

5 K$ U) K  H7 s7 b' k1 E0 ?  R　　“那是他的失职。”管理员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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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g" l; J( h7 K. e- v　　夏耀退一步说：“今天都是一些基础力量训练，他在旁边看看没关系吧？”

　　“抱歉，这也是不许可的。”管理员很坚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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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 O! z. c1 K, K8 o　　宣大禹急了，“你们特么的一个保镖公司还搞得这么形式主义！比你们高端的安全学院我都去过，也没像你们这么……”

　　夏耀拦住他，朝管理员说：“我去和袁总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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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n9 \0 y2 {: }　　夏耀让宣大禹先在外面等他，独自去了袁纵的办公室。

　　袁纵就在里面候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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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D; M4 \% f/ d/ I( W* b' ^　　夏耀推门便是一声质问，“你故意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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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纵还没回答，夏耀自个儿就噎住了。

2 h" u* c5 P3 U  \0 Z% d: G& N　　他那只耳朵……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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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故意的？”袁纵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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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耀利索一转身，大步朝门口走。

　　“没什么，我有一个朋友想进来陪我训练，既然规定不许可，那我……”

　　“站住！”袁纵威声喝止。

　　夏耀在门口止住脚步，暗暗咒骂两声，一片庞大黑云渐渐笼罩上来。

　　袁纵站在夏耀身后，一口热气扑在夏耀耳朵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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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咬了人就想这么混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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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耀斜了袁纵一眼，冷幽幽的口吻说：“谁咬你了？”

5 m# r: S" G( n' x　　袁纵被夏耀这么个明明藏不住心虚，却还佯装镇定的表情萌翻了，大叔年纪还装了一把嫩，逗小孩的语气说：“小狗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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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耀心中抛了个鄙视的冷眼，然后把脸转向袁纵，霸道的口吻说：“就是我咬的，我咬你又怎么了？我和朋友聚会碍你什么事了？谁让你跟着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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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纵说：“谁让你这么招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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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Y' U! a5 a+ p6 G　　夏耀气不忿，“谁招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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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4 J$ l% Q# N' P1 C* n2 p8 b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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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耀憋了好一阵，终于不耐烦地说：“行了，你说这事咋办吧？是买药还是道歉，给个痛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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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D/ z- v; v# W) n! q1 T　　“给你两个选择，要么让我咬你一口，要么你再咬我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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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6 j  ^5 r7 F1 p　　夏耀剑眉微拧，“我要都不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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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n4 r0 H" ~4 f( c9 ]3 v% _　　“那就让你朋友哪凉快哪待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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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耀一想宣大禹才回来，他这又上班，俩人待着的时间本来就有限。何况他刚才一副势在必得的架势进来了，出去再说事没办成，多跌份儿啊！

- ^, ^* q' U1 ]: H# h　　这么一想，夏耀冷着脸走到袁纵身前，狠狠揪住他的衣领，将他的头拉低，在他原来受伤的那只耳朵上又来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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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b3 F2 B3 O! ~: U0 l7 Z4 p0 w. ]5 j1 r　　疼得真销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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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A- [) ]9 B4 d9 ~! Z　　夏耀咬完迅速转身往门口走。

　　“等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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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l; X0 j$ q* Y- E3 w! B" k　　又要干嘛？夏耀怒目转身，一身训练服抛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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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3 N  m6 S+ J! g8 H/ e! B" ~　　“别穿你那套了，换这个。”

　　上次夏耀在地上连滚带爬，衣服全磨破了，胸口划伤了一片，让袁纵好一阵心疼。回去立马找人赶制了这套衣服，前胸、裤裆和P股蛋儿的部位都加固了一层，让那些小宝贝儿们有个安全舒适的生活环境。

. A' o4 q$ e+ l+ U! y# h# B  J4 K　　争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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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D( a& M! {4 Z  m5 E3 |1 N- F  @　　夏耀训练的时候，宣大禹就叼着小烟卷坐在旁边观赏着。偶尔看到夏耀踢出漂亮的一脚或是做出什么潇洒的动作，还会拍两下巴掌或者吹声口哨。每到这个时候，夏耀就会把视线投射过来，两个人眼神一交流，便会心照不宣地笑一笑。

! }9 i& Z# V4 i% d  h/ @　　等到了休息时间，宣大禹就给夏耀递水递毛巾，俩人坐在一起聊天。夏耀神采飞扬、手舞足蹈的，说得特别起劲。好像十分钟的休息时间根本不够他表达的，每次教官哨声一响起，夏耀已经起身往队伍那边走了，还要扭头再补上一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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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  S2 ]6 J2 {. ]% S　　袁纵发现，夏耀性格特别多面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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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他喜欢的人，他可以无话不谈，热情似火；对于他不喜欢的人，他可以沉默寡言，冷若冰霜。而自己就被放置在中间地带，没有明确的好恶取向，不冷不热，不咸不淡。就是这样一种态度，更让袁纵觉得百爪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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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0 @) A1 E6 c: t: L, X5 y8 m+ A　　尤其当“喜欢”的那个特例摆在袁纵面前的时候，那滋味就像一缸醋泡一根黄瓜，你就可劲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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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第一节课开始，袁纵就从办公室出去，亲自监督学员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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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宣大禹依旧坐在之前的位置，可是视线前方突然出现一道身影，直接遮挡了他观赏夏耀的视线。宣大禹以为只是偶然，便移开目光先看看别处，结果等转回来的时候，那道身影还在，把夏耀挡得严严实实的。

　　我草！怎么这么没有眼力荐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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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宣大禹捻灭烟头，起身在训练室转悠，四处走走看看。明着是观察这里的环境，实际上目光一直在往队伍中间扫。

7 n( N+ ]8 |" g; v5 X9 ]　　结果，无论宣大禹走到哪，袁纵就晃悠到哪，而且角度算得相当精确。即便夏耀在晃动，宣大禹也只能捕捉到一些关节，而且还是一晃而过，根本看不清楚。即便宣大禹加快移动速度也无济于事，因为他距离夏耀远，袁纵距离夏耀近。他即便是快走几大步，袁纵也只需移动一小步就把他挡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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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 @. t$ Y( R% y　　真特么的邪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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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G( t' c% v6 s" g　　如此折腾了一个多钟头，宣大禹看出来了，这哥们儿是成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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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他不看夏耀了，盯着袁纵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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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v$ n0 v: K4 d. P/ A　　这人虽然穿着和学员一样普通的作训服，却透出与众人格格不入的强绝气场。面部线条极其硬朗，耸立的眉骨和粗粝的视线构建出北方爷们儿特有的凛然大气。每个学员看他的眼神都是敬畏而紧张的，甚至有人因为他的靠近而表露出极度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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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V! Q, q$ X: D6 V8 R　　很明显，他是这里的总教官，也就是刚才夏耀口中的袁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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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0 g+ B9 w: @( }6 W6 H+ k　　也许是对于夏耀的特殊关注，让宣大禹若有若无地感觉到，袁纵的视线虽然是散的，可聚焦的点一直都在夏耀的身上。

　　在群体协作时，夏耀被前面一个学员拖后腿，动作慢了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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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威猛壮硕的外籍教官狠狠在夏耀P股上踹了一脚，踹得袁纵心里咯噔一下。忘了晃动身体遮蔽宣大禹的视线，就这么让宣大禹看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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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U# G2 K( `& n* {　　宣大禹心里的火蹭的一下冒了上来，以燎原之势烧至头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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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脚蹬踹掉拖把头儿，拎着一根棍子冲进人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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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s! j3 B( @& e) c/ m　　“操你大爷！有你们特么的这么乱打人的吗？也不看看是谁的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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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J% V- W4 k　　宣大禹还没冲到外籍教官面前，就被学员们七手八脚地制住了。宣大禹见以一对多没有胜算，又背朝着人群冲进器材室，在里面抡踹砸摔，噼里啪啦的声响震懵了外面的工作人员，好半天才回过神冲进去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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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混不吝的宣大少

　　夏耀挤在这些人前面，怕他们制不住宣大禹，矛盾进一步激化，到时候采取强硬手段，吃亏的一定的宣大禹。他几大步飞跨到宣大禹面前，从后面扑抱在他身上，手腕扼住他的喉咙，死死钳住，并使劲抢过了他手里的棍子。

* d- k2 v; F& D, T* r1 }　　怒声在宣大禹耳边吼道：“你他妈疯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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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这一声吼，一方面是怒斥宣大禹，另一方面也是警告后面这些人。这是我哥们儿，他干出什么事，责任由我承担，你们谁也别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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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5 C0 H& t( s; x% A　　“谁疯了？”宣大禹赤红着眸子朝夏耀问：“你就让他那么踹你一脚？他凭什么踹你？你这P股也是他丫能踹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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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z& Q; ?- Q　　夏耀回斥，“这是训练！”

8 d( g& y# {" @3 |　　“训练就能瞎踹吗？你当我是瞎子啊？明明是那个废物拖后腿，凭什么往你身上踹？”宣大禹指着打人的教官，劈头盖脸一通骂，“你特么以为你是军区总司令啊？想打谁打谁！来你这训练是给你丫面子，你还真把自个儿当盘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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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外籍教官中文没那么溜，被宣大禹这么数落，心里自然不服。紧握双拳要往里走，被袁纵一个手势打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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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h* ]) R. c6 Z( Y) }' s, z4 J; T　　“你特么够了！”夏耀直接在宣大禹胸口给了一闷拳。

( n- I$ t  e+ ?) M( ?0 ^4 \! K! g- O7 M　　宣大禹喘着粗气，目光锐度不减，开始从打人的教官转向袁纵身上。

　　“我告诉你们，砸器材算特么轻的！把我惹毛了，你们这个保镖公司都得关门！打人？到时候抡圆了抽自个儿大耳刮子吧！”

　　袁纵不发一言，冷硬的目光如利刃般锋利，切割捅刺着夏耀的神经。

　　夏耀紧了紧手臂，死死抱着宣大禹，一边逼迫着他住口，一边护着他往外拖。在与袁纵擦肩而过的时候，夏耀的视线一刻不停地盯视着他，直到将宣大禹完好无损地从众人中间拖出去，眼中聚敛的光才在那一刻黯淡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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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Z3 l: |9 G8 m　　袁纵在他的视线里看到了不可撼动的绝然，一个仗义又护犊子的真爷们儿。若是这一刻伤了宣大禹，必定也会伤到夏耀。

　　为了那么一丁点儿可能会给夏耀造成的负面情绪，纵使颜面尽失他也忍了。

　　没一会儿，身后响起众人的议论和咒骂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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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y. q3 ?# J. I$ b: T1 {　　“就这么让他走了？东西呢？白砸了？”

　　“他凭什么那么狂？高干子弟了不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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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纵转过身，面朝众人，淡淡说道：“继续训练。”

　　原本还有人想闹，但一看到袁纵的脸色，全都乖乖闭嘴，静默地朝训练场地走去。

　　夏耀刚一到车上就和宣大禹嚷嚷起来了。

　　“瞧你干的这叫什么事？就为了那么一脚，至于么！谁没挨过打啊？”

　　宣大禹混不吝的口气，“他爱打谁打谁，打死了我都不管，但他打你就是不行！”

　　夏耀说不上来是气愤还是感动，反正滋味莫名，抽出一颗烟，心情复杂地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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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宣大禹又说：“你还记得不？咱们小的时候，别人欺负你，我就替你出头。长大了还一样，谁也甭想动你一根汗毛，甭管以什么理由！”

6 L7 E) K& g4 }) `4 L! q3 k/ C　　“我身手比你还好，我用得着你护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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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你比我白！”

1 Y8 U! ^, l5 |) a6 V2 n1 r3 N　　夏耀气不忿，“这和长得白不白有毛关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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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S  Z$ P/ T& Z- f9 x; j0 D+ m. W　　“长得太白，就容易诱发别人的虐待欲。”宣大禹说。

  Z5 w" |3 M; g; n' F3 [0 y　　夏耀狠狠捻灭烟头，头仰靠在座椅上，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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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宣大禹一个人在旁边念秧儿，“尤其那个大叔，我看他盯着你的眼神，就特么没安好心眼，操！”

　　“哪个大叔啊？”夏耀眼睛撬开一条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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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S+ s1 C1 s　　宣大禹说：“就你们那个总教官，叫袁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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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S- |( e7 A7 S7 {　　大叔……夏耀眼睛赫然睁开，“他有那么老吗？”

　　宣大禹眉毛一竖，“说他老你还不乐意听了？”

　　“不是不乐意听，我是就事论事，人家才三十，比咱们大不了几岁。他白手起家，公司刚发展起来，几年打拼也够不容易的，你几棍子糟践了人家多少心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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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宣大禹冷哼一声，“我特么还觉得不够本呢，给丫一把火烧了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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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R$ {$ _" Z$ z& {6 T: E　　夏耀知道说了也是白说，宣大禹从小就这样，浑得没边儿。只要他看不惯的东西，全都消灭殆尽、践踏如泥才罢休。

　　消停了一会儿，宣大禹又说：“刚才老外那一脚真JB狠，你把裤子往下拉拉，我看看踢青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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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q. {% }( J- J  J& x. R7 u　　夏耀拧眉，“大白天的当街脱裤子？你丫脑子有泡啊？”

5 v  A" U/ e+ e0 r; y+ b* R* Y% C4 w　　“怕什么？这就咱们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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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人也不行啊！”夏耀言辞果断。

　　宣大禹露出不正经的笑，“你小时候不是天天光P股来我们家串门吗？你那小鸡儿都让我捏多少次了，还跟我害臊？”

　　“那是小时候，那会儿毛还没长齐呢，现在还能一样吗？”

　　宣大禹说：“没事，我不看毛，就看看被踢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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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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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L3 _8 i  s* ]& }- ]* `) P, V　　“你把裤子往下拉一个小边，就一个小边！”

* G5 H0 }3 G# W4 V7 {　　夏耀终于绷不住，底气十足的一声“滚”，一踩油门上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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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修器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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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场闹剧过后，袁纵把那些副总教官、分队教官们召集到一起，针对本次事件展开了一次讨论会。会议的中心议题就是：怎么避免此类事件的再次发生。

- a7 m9 A7 z) ~: z) F1 k) G$ H　　“咱们开班四五年了，从没碰到过这号浑人啊！”

　　“我认为最好的解决方式就是退还学费，这种学员咱们真带不了啊！”

　　“袁总，你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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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N# F2 h$ E/ ?7 f/ t  y/ _　　袁纵心里暗道：小崽子好不容易钻进我的窝了，老子舍得把他撵走？他就是一把火把这烧了，老子也得把他圈在这废墟里。

# q& `' x! [, w" ?. Z% l: ]; v( z　　沉默了半晌，喉结滚动，直接撂下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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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6 t1 X4 j/ _2 r) N6 Y　　“这个学员若是再犯错误，交给我来打！”

　　施天彪浓眉一皱，随口冒出一句，“那他不是更惨了吗？到时候会不会矛盾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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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F+ @/ a! [9 i9 m　　旁边一个教官小声回他：“你傻不傻？他是谁啊？袁总的小舅子，袁总能下得了狠手吗？你还没明白袁总的意思吗？他的意思就是说：这人以后就不能打。”

　　“不可能。”施天彪目光坚定耿直，“袁总向来铁面无私，一视同仁，他绝不会给任何人开天窗。”

% p+ y! i. T6 t. M. N3 b$ w　　“袁总扣你三千块钱真是扣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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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l& R4 w0 @# y# n* H. u$ L　　一连四天，夏耀因为忙于工作，一直没腾出工夫去找袁纵。袁纵也没主动联系过他，也没有人和他提过索赔的事情，这让夏耀挺闹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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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E- [2 u- x. e/ L+ K2 U　　到了周五这天，夏耀提前下班了，本想直接给袁纵打个电话。思前想后，还是决定亲自去一趟，免得不了解情况在赔偿金额上产生分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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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耀到的时候，学员都下课了，偌大的训练室只有袁纵一个人。器械室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像是在维修，夏耀大步走了进去。

　　袁纵正半蹲在地上修着一台综合训练器，入秋季节还穿着一个背心，下摆卷至胸口，露出修整的八块腹肌。有着热带雨林般原始野性的古铜色皮肤上洇着汗珠，顺着清晰的胸沟流淌出一条雄浑性感的弧线。

$ ^2 }" }4 \# U) ^; I* ^0 M. I3 V9 V　　夏耀单刀直入，“东西摔坏了多少？我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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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y4 K/ [" ?% U2 K& u　　袁纵像是没听见一样，粗粝的手指拔下夹在嘴角的螺丝钉，一颗一颗拧进去。完全不用任何器械，徒手就能将螺丝钉拧紧，不留一丝余缝儿。

　　夏耀发现袁纵的脸又恢复了最初见面时的冷酷阴寒，目光专注时有些渗人。尽管不是直对着夏耀，夏耀仍旧感觉一股寒气从脊柱向上往脑髓里面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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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7 b* P  O  ?　　他又尝试着开口，“嘿，问你话呢，到底多少钱？”

! n* R6 J3 C1 m9 y! c: V　　袁纵把最后一颗钉子钉进去，大手攥握住一个支架，随口说道：“过来搭把手儿。”

　　夏耀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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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纵这才把目光朝他投过去，语气开始回温：“让你搭把手儿没听见吗？一点儿眼力荐儿都没有。”

　　夏耀这才大步走过去，抬起器械的另一边，两个人一起架着往墙边走。摆放好了之后，袁纵又让夏耀跟着修理另一台器械，他在这边叮叮当当，拆卸组装，夏耀就在那边打下手，帮忙扶着或者递东西。

　　忙活了两个多钟头，剩下的这几台器械终于修好了，房间也归置好了。夏耀出了一身的汗，衣服前襟都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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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N7 `& g% F" F3 W　　袁纵粗粝的大拇指抚过夏耀的眼角，帮他把缀在上面的汗珠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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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e: E6 [" I* w$ F) t6 i/ ^　　“活儿没干多少，汗倒没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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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耀一把甩开袁纵的手，说：“一股子铁锈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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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纵不说话，点起一颗烟叼在嘴角，定定地看着夏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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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贱肝儿

　　“几天没睡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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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耀矢口否认，“我至于么我？不就砸坏点儿东西吗？又不是赔不起。”

　　嘴上说着横话，其实夏耀心里真挺不落忍的。这的教官尽职尽责，学员也都团结一致，本来挺积极向上的氛围，结果闹了这么一出。砸坏东西事小，对教官的不尊重事大，他本想借着明天训练的机会道个歉，结果实在沉不住气就提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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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f! X2 V5 {+ P( Z' K' M/ S　　“谁昨个晚上一点多还不睡觉，在被窝里折跟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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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耀眸中闪过一抹厉色，“你丫既然都来了，怎么不吱一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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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S0 c$ j* s: G　　袁纵冷着脸说；“你朋友把我公司的器材都砸了，我凭什么跟你说话？”

　　“那我朋友把器材都砸了，你还来看我干什么？”

, c' C; Q/ a! q4 I6 X3 @, P# ?　　袁纵喉结滚动一下，冷冽的嘴角甩出两个字。

7 p6 o! V% s  q" f5 _# T6 R　　“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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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p) w0 P* ?　　夏耀为了掩饰不自在，故意歪着脖子斜了袁纵一眼，说：“别磨磨叽叽的，到底花了多少钱？给个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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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纵的鼻孔里漫出轻烟白雾，淡淡说道：“没花钱，都是我自个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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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1 Q/ a2 M% g, E) D5 \* n. q　　“那我给你材料费。”夏耀说。

* ^1 `0 \. Z+ U! d1 f+ `4 m7 M　　“钱不要了，就当给你免了学费，以后我带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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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Q( M" `9 J  M　　“我不用你带！”

5 r; Z" {; ]" I, W! r5 N& n　　袁纵欺身朝夏耀靠拢过去，夏耀一只拳头抵住袁纵的胸口。结果全然搏不动他那从胸口迸发出来的强大内力，鞋底在地上摩擦出狰狞的痕迹，后背猛的撞上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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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纵沉沉地说：“怎么就不能让我带？我还能吃了你？”

　　“没原因，就是不乐意。”

* U0 ]4 e) U9 n! g$ g$ f: J4 X　　袁纵粗粝的视线刮蹭着夏耀的脸，嘲弄的口气说：“那天喝醉酒，是谁小贱肝儿一样的咬着我的耳朵不撒嘴？这会儿说不乐意了！”

　　夏耀被“小贱肝”仨字激得耳根儿冒火，一记重拳扫向袁纵的眉骨，袁纵侧头闪过。夏耀先是虚晃，然后左一直拳连左摆拳都被袁纵躲过。再一记漂亮的转身后蹬，击中袁纵的腹部。袁纵岿然不动，大手反绑住夏耀回撤的腿根儿，将其身体旋转360°，捧着P股就搂抱到了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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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以为便宜就这么占了，结果夏耀趁着袁纵恍神之际，突然凌厉一拳扫向袁纵的胳肢窝下方，也就是后肩的位置。

/ M7 I8 H: I5 j$ l7 J　　这是袁纵的软肋，夏耀研究了数日摸索到的部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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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巨大的麻痛感让袁纵不得已松了手，手指上还残留着臀部的松软触感，就听到两个大皮靴稳稳砸地的脆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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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耀就占了一招的便宜，却乐开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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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纵头一次见到夏耀对他笑成这样，又心痒又无奈。

　　“瞧你……还挺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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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耀冷哼一声，那是……我夏爷是谁啊？来这就为了学你本事，抓你软肋。哪天你再敢追着我，卸了你裤裆那的四两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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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纵专注地观察着夏耀的表情变化，那挑起的眼角、流动的眸光像一根丝线牵扯着袁纵的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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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C" H/ Y1 T7 r* D: D6 Y　　夏耀感觉到了袁纵不怀好意的注视，立刻一个冷厉的眼神杀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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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看我干什么？”

　　袁纵眸色暗沉了下来，语气中透着浓浓的压迫感。

　　“那天砸场子的那小子是谁？”

" s$ Y2 W7 [9 {7 v0 ~" a　　夏耀说：“我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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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3 d$ C# T% M) d* w　　“就是那个你几天不见面就会想的朋友？”

　　夏耀把他说过的这句话都给忘了，不料袁纵记得这么清楚。每天把夏耀说过的那几句话掰开了揉碎了在心里重复念叨，一个字一个字深究。

　　“我之前说的不是他，是彭泽，彭泽这么多年一直没和我分开过。这个人是宣大禹，也是我发小，不过我高中的时候他就走了，好几年没联系，前几天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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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回来就这么热乎？打你一下就这么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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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有完没完？”夏耀急了。

　　袁纵那张脸阴黑透顶，其实他是想说，你挨踢，只能我一个人心疼，别人心疼也特么给我忍着！

　　足足瞪了夏耀两分多钟，袁纵才沉声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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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股踢疼了吗？”

8 I1 r8 [: s. X2 l2 |　　夏耀扯了下嘴角，“早没事了。”

　　袁纵不像宣大禹，想关心一下还得征求夏耀的意见。直接大手将夏耀的腰揽过来，裤子连同内裤往下一拽，皮带都崩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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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耀臀部一凉，当即威瞪双目，提裤子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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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M( @# ]% i0 C　　“你特么要干什么？”

　　袁纵从容调侃，“P股蛋儿真白，面团似的。”

. e: Q! ?2 b8 F3 Z/ w　　啊！

　　夏耀提起宣大禹用过的那根棍，追着袁纵在房间内抽打，灯光被劈开无数道影子，在房间内灵动地奔走跳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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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v3 l0 c* A4 Y　　偏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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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a" L, w9 j( t, m& I8 r1 ?　　一晃到了九月底，夏耀已经在袁纵的保镖公司特训了一个多月。已经从插班生转变成了积极分子，很快就和这里的学员打成一片。赶上周末，还会从家里拎点儿好吃的，拿过来分给这些哥们儿弟兄吃。

) N; k* r9 E1 q, v4 w2 s　　这些学员们平时最喜欢调侃袁纵和夏耀，大舅子和小舅子。因为他们发现自打夏耀来，袁纵就不太一样了。周一到周五，除了特殊课程和例行监督，其余时间极少露面。一旦到了周末，几乎是全天候陪同，寸步不离。而且细心的学员发现，袁纵周末的穿着打扮都和工作日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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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工作日，没人敢和袁纵提意见，那简直就是找死。到了周末就不同了，只要夏耀在场，袁纵就会面无表情地说一句“我考虑考虑”。所以，一旦有了意见和看法，学员们都很默契地攒到周末，拽上夏耀一起提。

- l0 F, h& l/ U+ L' S) b　　甚至到了周末，这些教官们都活跃起来了，没事就调侃袁纵和夏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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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e( ~7 a2 K' Y5 s　　“报告总教官，刚才夏耀在体能训练时偷懒二十分钟。”

　　“报告总教官，刚才夏耀私自外出接电话，没有按时完成规定任务。”

　　“报告总教官，按照一贯的惩罚标准，您应该踢他三脚，抽他两棍子，并没收他的手机。”

　　然后，几个教官眯着邪恶的眼睛盯着夏耀被袁纵叫到办公室，各种偷窥窃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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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分钟后，夏耀从袁纵的办公室走出来，几个教官看似不经意地走走转转，监督学员训练。其实碰个面就会窃窃私语，“嘿，看见没？衣兜又鼓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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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耀每次被袁纵叫到办公室“私训”，出来都会有个衣兜鼓起来，不是上衣兜，就是裤兜儿。里面装的都是零食，今个一把松子明个两袋蓝莓果干的，都是东北特产，亲戚从老家寄过来的。赶上哪天话说重了，还会塞一包烟，生怕某人不搭理他了。

( {. o) a9 @* i1 r7 D; U: w7 u　　夏耀和袁纵的关系也没之前那么紧俏了，休息时间也会聊两句，大多是训练上的事。夏耀发现袁纵这个人正经起来还是不错的，行事果断，为人正直，有事业心。偶尔不正经起来，夏耀能躲就躲，躲不了被他摸两下，无非就是骂几句，也不往心里去。

　　小鹩哥和大鹩哥的见面频率和他们的主人保持一致，夏耀每到周末就会把鸟笼子提到公司，然后换个大笼子，把两只鸟放在一起，挂在公司甬路的一棵大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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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司的训练场旁边有个荷塘，荷叶密布，又到了挖藕的季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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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是农历八月十四，很多单位中午就放假了，袁纵的公司还要照常训练一下午。很多学员坐不住了，趁着夏耀在，纷纷建议不训练，集体挖藕。

　　袁纵一脸严肃地说：“挖藕可以，训练完再挖，想挖多少挖多少。”

5 G0 P# S9 }& l4 A$ M0 ?　　“训练完再挖就没意思了，只有大家伙一起挖才带劲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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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啊！训练完天都黑了，到时候急着回家，谁还顾得上挖藕啊？”

5 t- I2 ?: R- R% p5 z* u  p　　“现在挖了，晚上就可以带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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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纵依旧沉着脸，语气决断。

. C: B- |8 L* M6 |% S& m　　“我说不行就不行，中秋和国庆有的是时间过来玩，现在就是训练时间。”

　　众学员纷纷扫兴归队，各个绷着一张脸，一副敢怒不敢言的表情。

( n% b/ o+ T& h$ z, z　　第一节课下课，夏耀站在二楼的窗口，定定地瞧着不远处的荷塘。其实他也想挖，他从小就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少爷，还没干过这种农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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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纵缓步踱了过去，站在夏耀旁边，侧头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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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1 n2 i. `1 R: E　　“你也想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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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4 z7 _6 R" R2 G　　夏耀双手插兜，一副无所谓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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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B3 a( E6 t: i5 m( i4 Q　　“没有，我只是看看那两只鸟。”

　　说完，扫了一眼袁纵，走了。

　　五分钟后，一个好消息传到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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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总说下午的训练取消，集体挖藕！”

% j! V1 J/ i5 D3 S  M7 g$ q　　挖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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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J+ J$ G! k/ r2 J5 F　　教官们拿来十几套连体服，专门下泥塘挖藕穿的。袁纵从里面选出来一套从没穿过的，各个部位都检查一遍，确定没有漏的地方，才伸手招呼夏耀过来。

' i: Z9 B& \: B5 Y8 p　　“来，你穿这身。”

　　周围暗嘘声一片。

/ ?2 {# C0 e$ r0 l6 ?6 U/ c　　袁纵沉睿的目光扫过去，所有学员全都老老实实地装备自己，没有一个人往这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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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套一条裤子。”袁纵和夏耀说，“水下温度低，冻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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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耀嫌麻烦，“人家姑娘家家的都单裤上阵，我一个爷们儿瞎矫情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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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戴上手套，扛着专门的铁锹兴冲冲地往外走。袁纵瞧他那一副猴急的模样，嘴角甩出一丝笑，小孩儿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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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脚踩进淤泥里，顿时陷进去半米深，大腿被泥浆包裹着，寒气从脚心窜至全身，身子顿时像筛糠似的抖动起来。夏耀这会儿后悔了，不如多套一条裤子了。不过身下的寒冷抵不过内心的火热，咬着牙探着脚学么荷叶枯梗密集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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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2 v' u' x0 Y4 S. h　　扛铁锹干农活这种事不像别的，身手再好没有经验也白搭。夏耀笨手笨脚、晃晃悠悠在荷塘里摸索着前行。找准一个位置，别别扭扭地拿起铁锹瞎杵，挖了一堆烂泥出来，也没看见藕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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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纵瞧他那副笨样儿，嘴角敛起一丝笑模样。

　　夏耀又挖了一层泥，还是没看见藕尖，东张西望学么了一阵，目光定在袁纵身上。

6 {( p1 _# L9 `8 u) X9 B8 ~" l　　“你丫蒙人呢吧？这哪有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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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纵扬扬下巴，“你再挖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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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N: G# n; W　　夏耀耐着性子又挖了挖，突然，几个黑黑的藕尖冒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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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V9 ^; F+ z- m' l　　“袁纵，你快来，给我看看这是藕不！”

　　旁边站了三四个人，都比袁纵离夏耀近，夏耀单单喊了袁纵。连他自个都没察觉到，他在最兴奋的一刹那竟然招呼的人是袁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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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2 j) \" w: B7 K, j( ?: Y& i　　头一次尝到被夏耀需要的感觉，袁纵刚毅冷酷的侧脸线条不由自主地柔和下来，几大步就跨到夏耀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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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动，我来挖。”袁纵说。

　　夏耀攥着铁锹不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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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g5 D1 I+ w; M- l& d) y# `　　袁纵哄小孩一样的口吻，“你头一次挖没经验，容易把藕弄断。我先给你挖一个示范一下，一会儿你再自个儿挖。”

　　夏耀只好松手，弓着腰眯着眼睛在旁边观看。

$ U: _+ V2 ^; F5 h　　袁纵手法特别熟练，边挖边清理泥土，渐渐的藕就现了形。周边的土挖完了，再用小锹掏空藕节下的泥土。用手握住藕节，轻轻摇松动藕身，小心地拽出一节藕，再顺着它的生长方向继续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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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纵一边挖一边用余光瞥着夏耀，那厮两只手按在膝盖上方，P股撅着，目不转睛地盯着看，就像盯着仇人。

, N7 R0 L# \/ W9 {　　大白藕，大肥藕，赶紧给爷现形！

　　袁纵感觉自个的心就像手里的藕节，被夏耀的小贱样儿戳得都是窟窿眼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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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纵从泥里拽出完整的一节藕，一米多长，还有两三个分枝，五，六个藕尖向上翘起，看着挺有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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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来了，出来了。”

5 u1 g' F: w* Z" E% e# g# W  s　　夏耀惊呼一声，就像农村的孩子头一次进城那副没见识的模样。

2 N7 Z( l/ W* _4 d/ _　　在袁纵的悉心教导和示范下，夏耀终于找到窍门，一连挖了好几个。不知不觉天就黑了，学员们陆陆续续上岸了，夏耀提着一袋子藕往训练馆走的时候，脸上还带着未消去的红晕，一个劲地和旁边的学员显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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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 L! H( H0 _0 C9 h7 n　　“袁总让大家先别走呢，喝碗姜汤再走，预防感冒。”

　　食堂的大厨正在熬姜汤，瞧见袁纵推门走了进来，直奔着灶台而来。

3 C/ `( A+ S+ r# W0 M$ W　　“哎，这可用不着，我自个儿熬就成了。”大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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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n: X+ ?! I　　袁纵回了他一句，“你熬你的，我忙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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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借着灶台的火点了颗烟叼在嘴角，拿出袋子里的藕，去水池边冲洗干净，又舀出半升糯米，在灶台旁利索地忙乎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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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货

　　明天就是八月十五，按照惯例，每年的中秋节都会给学员发月饼，今年也不例外。学员们每人领一盒月饼，领完都会往夏耀那瞄一眼，看看小舅子的待遇和他们是否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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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z0 T& |& ~( I$ y　　有个胆大的还把夏耀的月饼礼盒抢了过来，看到也是稻香村的，这才肯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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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月饼盒一样，里面的月饼还真就不一样。

; B3 k' p: j0 c+ s) s  w　　夏耀归置完东西，去找他那袋藕，结果发现不见了。正纳闷着，袁纵提着一个大号的保温袋走了出来。里面是刚出锅的桂花糯米藕，香味从大老远就飘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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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x' p+ i% \# O$ f6 u, j　　“带回去给阿姨尝尝。”袁纵说。

7 e7 ^* j5 @" L　　“你怎么让厨子给我煮了？我爱吃凉拌的。”

9 K& U% I' h/ C6 b2 w4 Z1 P　　大厨正好收拾东西准备回家，听到这话站住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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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7 M6 ]9 D' h7 x- g　　“这可不是我煮的，这是咱袁总亲自做的。我在这干了一年多了，头一次见袁总下厨，这份人情你可不能不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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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6 X- }: x　　夏耀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朝袁纵扫了一眼，就你这么个糙老爷们儿，做的东西能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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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V$ d/ M1 o( y. W. b- j　　晚饭的时候，那盘糯米藕被切好端上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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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b. N/ @# y; X2 }' V. i! F) W' d　　夏母尝了一口，当即瞪圆眼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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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这个糯米藕味儿太好了，比咱家以前那个保姆李阿姨做得还好吃。”

) N9 e& g! N: E　　有这么夸张吗？夏耀不相信，试探性的尝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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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股浓郁的桂花香扑鼻而来，莲藕香甜清脆，糯米绵软油润，口感极好。这是一道南方菜，做法精细，和东北菜的大锅炖手法恰恰相反。夏耀原以为像袁纵这样的东北彪爷们儿，干不了这种精细活儿，做的东西顶多勉强可以吃，没想到竟然是大师级的水准！

$ _6 L3 N9 d  p% i: g　　以前夏耀不怎么爱吃这道菜，现在筷子夹起来都不带停的。

$ a; P% r: ^9 ?% ]5 h" G　　夏母忍不住问：“这糯米藕从哪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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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路边一家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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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再买点儿。”

' t6 J$ z! G6 T! `; p/ H　　夏耀噎住，“那个……明天是中秋节！人家也得回家过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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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我把这个给忘了，那就等过完节再买吧。”

3 k- x& Z6 W, v　　夏耀原以为两三天过去，他额娘就把这事忘了。结果节后第一天上班，刚要出家门，夏母就把他拽住了。

　　“别忘了买点儿糯米藕回来，还是那家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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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f0 N; o: E: _$ m" X　　晚上，夏耀随便找了一家熟食店，买了些糯米藕回去。结果刚吃一口，就让他妈识别出来了。别说夏母了，就是夏耀自个儿吃着都不是那个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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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糊弄我是吧？”夏母瞪着夏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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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1 ~! Y4 q! p　　夏耀叹了口气，“他们家店只有周末才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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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f' Y' w7 \6 h4 z6 A/ g　　“那就周末买回来！”

　　周末，夏耀刚一到袁纵的公司，夏母的短信就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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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儿子，晚上回来别忘了买那一家的糯米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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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6 T4 d, l3 X! {6 i6 v　　夏耀嘴角抽了抽，有个吃货妈真伤不起，不过……什么妈养出什么儿子。夏耀也没吃够，这几天只要一饿，满脑子都是那个糯米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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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怎么开口呢？总不能说我和我妈吃上瘾了，麻烦你再做点儿。忒没出息了吧？一个糯米藕都能惦记上，你们娘俩是有多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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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c3 b7 J- {5 }　　夏耀深吸了一口气，满脸纠结地进了更衣室。

　　袁纵发现，夏耀这一天都在无意识地往荷塘扫。早上跑步的时候瞟两眼，喂鸟的时候瞟两眼，格斗训练的时候瞟两眼，就连上厕所提裤子的空当都往窗外瞟两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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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二三节课的休息时间，夏耀又习惯性地往荷塘扫了一眼，目光瞬间定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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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H$ Z5 t4 }1 C. R　　偌大的荷塘里有个晃动的身影，尽管离得很远，夏耀依旧能辨认出来那是袁纵。只有他敢在这个季节赤脚下荷塘，不颤栗不哆嗦，行走在淤泥中步伐依旧那么稳健。他探下身体，健硕的胸膛几乎贴在水面上，十指深入淤泥中，一节莲藕被拽住。动作极其熟练，很快岸上就堆满了长短不一、粗细各异的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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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y9 @2 N" f# F　　袁纵从荷塘跳出，赤裸雄健的小腿被泥巴包裹着，提着藕赤脚走在柏油马路上，印下一个又一个刚毅硬朗的脚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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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股秋风从窗口扫过，吹得夏耀心里抖了两下。

　　和我一起去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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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课之后，尽管袁纵没要求，夏耀也甚有默契地拖着没走。说实话，他还是有点儿不相信那道菜是袁纵做的。所以故意潜到厨房门口，顺着门缝往里面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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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厨房里只有袁纵一个人。

　　藕已经煮成红色，袁纵将其从砂锅中捞出。待到晾凉再熟练地削去外皮，切成圆饼扣入碗内。然后放入捣碎的冰糖、白糖和桂花糖，盖上网油上笼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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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D8 P. `7 Y5 X1 D5 M　　夏耀看得正入神，袁纵背朝着他，低沉的嗓音在房间内响起。

　　“想看就进来看，偷偷摸摸干什么？”

1 V, \, S" Y/ ~7 Z; t$ r& V　　夏耀这才把门推开，颀长的身段斜倚在门框上，目光中颇有几分欣赏之意，开口时语气中夹带着说不清是嫉妒还是不服的酸味儿。

　　“全才啊！”

　　袁纵走到夏耀身边，有力的手臂支着夏耀头顶上方的门框，定定地注视着他。

　　“谁让我碰上一个难伺候的。”

7 M" r9 \; N# _- ~　　夏耀故意忽略掉这句话暗含的意义，手在袁纵肩膀上拍了拍，客气地说：“谢谢了啊！”

- Z0 q" ~- q; V9 K　　“谢我干什么？我说是给你做的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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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5 E& ?' d) d7 O9 e  {+ ?　　夏耀眸色迅速暗沉下来，扣在袁纵肩膀上的手开始收紧发力。

　　袁纵把嵌在自个肩膀上的手拔下来，攥握在手心，直视着夏耀的目光无比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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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次再想吃就直接说，可怜劲儿的。”

　　夏耀别扭的将手扯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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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纵又问：“十一去哪玩？”

/ b% L. U- w4 I. q9 I# b8 Y　　“我们警察要值班，只有两天的假期。远地方去不了，近处都是人。也就能和哥们逛逛街，打打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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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F4 [, X1 {6 C　　“逛街那都是妞儿干的事。”袁纵说，“我带你去个地儿。”

% Y2 o# L; b- h. z4 k! K; I) y3 y　　说着把夏耀拽到楼下的车库，里面除了有两辆汽车，还有一辆摩托车。夏耀的眼睛一扫到那台哈雷高级定制摩托车，眼睛瞬间就放光了。充满镀铬与铝合金部件的车身裸露着冷酷的金属光芒，着色、抛光、钉钻、装饰等令整个重型机车熠熠生辉。

　　早些年的港片里，经常有这样的镜头：一群文着抢眼飞鹰标志的男人，身着黑色皮衣皮裤皮靴，戴着皮手套，驾驶着十几辆高大威猛、威风凛凛的摩托车驰骋在街头。对于袁纵这种出生在八十年代初的人，对于摩托车有特殊的执恋。

　　每个男人都有个哈雷梦，夏耀也不例外，十七八岁的时候就嚷嚷着要买一辆，但夏母管得严。这种拉风到了极致的重型机车太扎眼，心容易跑野了。所以夏耀只在俱乐部骑行过几次，至今怀念那种狂野的刺激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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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R& o. p- @) [2 w. k　　“哥骑着它带你去黄河边兜风怎么样？”袁纵说，“这才是爷们儿干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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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耀明显心动了，但嘴上不说，手在摩托车把上握紧松开，松开握紧。最后实在按耐不住心底的狂热，大长腿一跨骑了上去。

5 p8 F: w+ C  h0 S% E# Y. w　　“我先试一把。”

# @8 Q9 D8 S! a; m　　袁纵把头盔和防风眼镜扔给夏耀，夏耀戴上之后感觉有点儿重，虽然遭罪但是很酷。袁纵站在训练场的空地上驻足观看，夏耀起步、加速、转弯、再加速，炫酷的身姿和身下的摩托车融为一体。在偌大训练场骑行一圈后，风驰电掣般地冲上了马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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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里地的骑行体验，夏耀觉得不过瘾，摘掉头盔的那一刻，胸口还是滚烫的。爱死这种无拘无束，酣畅淋漓的感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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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纵已经趁着这段时间把蒸熟的糯米藕打包完提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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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样？想不想去？”袁纵问。

! @# b' m$ w  M2 d9 ^　　夏耀目光烁烁，语气中透着难以遮掩的兴奋。

: j+ ^. o2 B8 x; T　　“我不和你骑一辆车，我要再买一辆。”

# l/ l6 ^, c$ m# [1 b　　“这辆车全都是我自己改装的，全世界独一辆，你去哪也买不到这么棒的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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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 C6 H$ R7 h　　夏耀斜了袁纵一眼，“吹吧你就。”

) @+ V; |, f+ b# o+ w7 Z　　“到底去不去？”袁纵晃了晃那袋刚出锅的香味四溢的糯米藕，胁迫意味很明显。

8 ]: [! C0 X+ Z　　夏耀一把扼住袁纵的手腕，直接把糯米藕抢了过来，临走前甩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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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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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发喽

3 z- R' l8 M% ~. o( c0 S; v　　十一期间是全民性的节日，也是警察最忙碌的日子。

　　从1号到4号，夏耀每天都是朝六晚九，巡逻、反扒，安保……各种任务集一身。早上六点钟就到了天安门广场，中午随着人流转移到故宫博物馆，下午又跑到“欢乐谷”，傍晚整个刑侦大队又出现在北京远郊区县某个小商品批发市场……

　　不仅如此，夏耀每天还要充当外地游客的“景点”。

  Q' D" D! {% _5 u, S$ H　　所谓“景点”就是全副武装，手持防暴枪在北京一些地标性建筑周围巡逻。游客朋友从他身边经过，尤其是女游客，几乎没有不盯着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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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看那个警察锅锅，好酷啊！”

　　“嘿，我刚才看见一个警察，帅呆了，我带你去看看。”

　　“啊，帮我把这个警察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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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C% v3 j/ N& `( e! t# \　　夏耀不仅像动物园的猴子一样被人观赏，而且还进了无数个人的相机。近景、远景、借位……甚至还有他完全不清楚状况的“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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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3 p( x6 d, S& b& ~- |! q4 s" d5 A　　晚上，夏耀在后海一片转悠，突然想起宣大禹托付给他的事，便直奔着那天聚会喝酒的私人会所去了。到了那把当天晚上会所外面的监控录像调了出来，想通过录像了解王治水的外貌特征，以便查询档案的时候明确身份。

- ~) l! h, s# E  k/ V) o$ V' t　　夏耀把录像拉到当天晚上十点多，大概是他们离开会所的时间。客人三五成群地往外走，夏耀看到彭泽上了窦烨的车，汽车缓缓驶出监控范围。接着两个人重叠的身影出现在会所门口，夏耀的视线瞬间定住。

　　这不就是他和宣大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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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f: u3 S: d7 ?7 q. _/ U6 K　　不对啊！既然就是宣大禹把他背出来的，怎么后来又跑到袁纵的背上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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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w% e) o7 x0 B2 U　　夏耀正想着，突然两个人影一晃，等他再看的时候，自己已经趴到了袁纵的背上。就是那么一晃神的工夫，他竟然没看到自个儿是怎么换位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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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6 D1 W* H0 v# q+ e( {  n　　于是夏耀又把录像倒了回去，这次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看。

  @* z* U7 ~$ h: y9 ~　　目标人物已经出现，晃晃悠悠地朝宣大禹走。这个时候旁边的暗处突然闪出一个人影，再接着这个目标人物就爬上了宣大禹的背，而他也换到了袁纵的背上。至于具体是怎么换的，夏耀竟然又没看清。

# |, @% B3 T# m5 k. ]　　换人几乎就是转瞬之间的事，完全像变戏法一样，夏耀肉眼的速度根本赶不上袁纵下手的速度。姑且不说这人手法有多好，就说这人的力气，究竟是有多逆天啊？两个活生生的大老爷们儿，竟然就这么在手底下飞转运作。

　　夏耀感觉自个儿就像在看鬼片，脊背丝丝冒凉气。

　　他把视频放慢了十倍，看清楚具体的过程之后，凉气全被心头的恼火逼出体外，整个人怒不可遏。

　　混蛋，竟然这么玩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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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i. {! f1 l　　顾自运了一阵气后，夏耀又把思路收了回来，事情都已经过去了，这会儿再矫情也没用了。当前最重要的任务是调查王治水，这才是看录像目的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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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t' k# _% Y* n. X- w9 B8 m　　于是，夏耀又把录像倒了回去，慢放后定位，调整像素，基本掌握了王治水的相貌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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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Q' l0 _9 Q' V1 l8 c　　然后打开公安局内部的人口档案信息，搜查叫“王治水”的，然后一个个拿出来对照。根据视频的显示和宣大禹的描述，在夏耀可调查的范围内，没有看到符合条件的。

* h, K, ^0 B, G2 T) K　　第二天，夏耀就把这个调查结果告诉了宣大禹。

　　“不可能啊！”宣大禹说，“他北京话说得倍儿溜，听口音应该是北京本地的，怎么会查不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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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g1 p  r0 ?6 z3 ?0 ]$ m　　夏耀问：“是不是打小从北京长大，然后把户口迁到外地了？”

　　“不可能！”宣大禹特别果断的口吻，“就他丫那副德行，能有个北京市户口算捡大便宜了，他还能往外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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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9 ^: S( b" R; D! x- d　　好吧……夏耀说：“兴许是多年的北漂，我再查查流动人口。”

　　又把暂住证查了一遭，还是没发现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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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份证会不会是假的？”夏耀问。

0 ?3 s( C9 j5 Z　　宣大禹拧眉，“你的意思他是职业骗子？那天是故意设局往我身上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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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0 o& R0 u2 Y* h! T　　“不是。”夏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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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5 z5 B: u& V. R" L　　宣大禹疑惑，“你怎么这么肯定？”

, O% C" t8 \/ Z　　“啊？哦，是那天你跟我说的啊！你说你才回北京，他哪有本事一下盯上你？”

9 H' o' B$ s, V0 L　　“有监控录像吗？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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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g5 X7 b8 L0 |* E. A' n; D　　夏耀神色一滞，接着就开始瞎白活，“甭看了，我已经看过了，咱俩压根不是一起出的门。那个小伙子和你并排走，你丫直接就把人家拽背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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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b0 N5 c( n3 g3 e) |) Q: g( |: [! }6 E　　“照你这么说，还是我主动的？”

; [2 G+ y; k% {2 ]& C　　夏耀昧着良心点了点头。

* T4 l6 E0 F5 Z2 j. U1 v　　宣大禹懊恼地拍了下脑门儿，“我这不是自找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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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了，大过节的，想他干嘛啊？跟我说说，这几天都去哪玩了？”夏耀岔开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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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宣大禹说：“甭提了，你这不是一直没工夫吗？我就让彭泽开车带我出去转转，瞧瞧咱老北京的变化。结果你猜到了吧？堵死爷了！以后说什么也不在这节骨眼儿出去了。”

　　夏耀笑着往宣大禹嘴边递了一根烟。

; k! e* |7 E' U' \( f; S　　宣大禹叼过去的时候，还在夏耀手上咬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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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1 P7 ?8 a/ t% Z- b# ?! p5 f+ \　　夏耀呲牙，“你丫属狗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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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宣大禹又说：“对了，你明天该放假了吧？哥几个凑一块打打牌吧！我出去这么多年，好多人都没来往了，正好趁着这个机会联络联络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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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3 T, [5 Q) |1 S9 k　　“你去吧！”夏耀轻吐口中的烟雾，淡淡说道：“我这几天忒累了，放假什么也不想干，就想好好在家休息两天。”

- k5 v% X6 Y. f/ _$ l. a8 p0 \　　宣大禹虽然有点儿失望，但看夏耀那个样儿，就知道他没那个精力，也就没再强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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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m* t# b* f( i% F; o% d# X　　其实夏耀哪是没精力啊？他是惦记着那辆大摩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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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q& @3 ^" N　　为了避免一切“意外”的出现，夏耀和袁纵约法三章，此行以兜风为主，观光为辅。当天去当晚回，绝不在外过夜。所以为了争取更多的时间，俩人商量早上四点就出发，中午到黄河边吹吹风，吃吃烧烤，下午就往回赶，这样晚上就能回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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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8 N% V* P6 J: {. y* ~  i" Y　　早上三点半，夏耀听到闹铃响，浑浑噩噩的以为自个儿在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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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点钟袁纵过来敲窗户，夏耀迷迷瞪瞪地坐起来，头发乱糟糟的，眼皮耷拉着。实在没精神管那么多，直接穿着一条短裤就晃悠到卫生间，两条大白腿不小心让窗外的袁纵扫到了，想在外面过一夜的邪念又开始在心口作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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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耀足足磨叽了半个钟头，等出来的时候，简直和刚才判若两人。

" R' Q( s) Z& I& {4 l& i　　头戴超酷跑盔，身着朋克范儿十足的牛仔衣，脚蹬铆钉机车靴，一身的骑士装备，酷范儿十足。大步走到袁纵身边，不说话也不上车，用警察职业性的凌厉目光瞪着这个趁他醉酒移花接木、狸猫换太子的“大犯人”。

! v  \& `: h# L* m' u7 ]5 G　　袁纵漆黑的瞳仁在夏耀脸上聚光，好半天才开口。

0 E( z- d1 o9 m/ V' S' c+ e7 h4 W　　“你都把我瞪硬了。”

　　夏耀怒火中烧，大皮靴直接朝袁纵的软肋上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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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纵急忙拦住，说：“别闹，一会儿把你妈吵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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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耀这才收腿，阴着脸上了车。

7 I# V7 n+ W* u6 o* F　　两个人商量一人骑行一段，北京路段监管严，夏耀没有摩托车驾驶证，只能让袁纵先开。

　　摩托车在路上飞速行驶，这会儿刚刚五点，天还没亮，路上车很少，几乎是畅通无阻。夏耀在后面坐了一会儿又困了，他反复暗示自个：别睡！精神起来！不要倒下去！这不是一个人的后背，这是刀山火海，你趴上去就没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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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念叨了几遍之后，夏耀认命了，脑袋啪叽一下撂在袁纵肩膀上，胳膊也叛变似的环住了袁纵的腰。

　　小贱肝儿……袁纵哼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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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l+ k$ j8 `7 ]( I　　为了让夏耀睡得踏实一点儿，不让他着凉，袁纵专拣一些平坦的路段开，车速也稍稍慢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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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一来，出京的时间又比原计划晚了一个多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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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的萌芽

  ]! }" e7 g# h# ~( y1 X　　夏耀醒过来的时候已经七点多了，天已经大亮。看了下表，猛然间清醒，环顾四周，荒郊野地，建筑稀稀落落。拍了袁纵的后背一下，大声问：“咱们到哪了？”

　　“刚出京，应该在河北境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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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m" M& e1 {9 v4 D/ W　　“什么？跑到现在刚出京？”夏耀急了，“那得啥时候到河南啊？就这速度，你也好意思说带我来兜风的？去去去，赶紧下来，让我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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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纵在一个加油站把车停下，油箱加满之后，把车交给了夏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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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U4 f# B4 d$ e/ u2 {　　发动机发出狮吼般的轰鸣，排气管剧烈震动、涌出发烫的热气……

　　夏耀熟练操控着自个儿的右手，让速度一再飙升，幸好有防风眼镜，不然呼啸而来的风暴能把隐形眼镜吹散。这种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感觉，就像销魂的麻醉剂，能让人迅速忘掉一大串闹心的东西，惬意地前行。

　　袁纵坐在夏耀身后，裤裆牢牢贴合在夏耀被皮裤包裹的臀部中央，就听到夏耀在头盔里一个劲地高呼：“太爽了……好刺激……要疯了”

　　袁纵特别想把身下的摩托车和周围的景致从这个画面中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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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T# Z1 [2 b4 l' G+ ?　　以这样的速度狂飙了200多公里，下了高速，上了一条省道。路况不如之前的好了，偶尔还会有坑坑洼洼的地方，夏耀也跑得有些累了，便下意识地降了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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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Y* [0 A$ h( y　　袁纵的手不自觉地朝夏耀的腰上伸去。

　　夏耀异常敏感，反应大得差点儿从摩托车上蹿下去，扭头就是劈头盖脸一通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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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l/ \. `% t- I; U* X% f　　“你丫干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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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纵沉稳的语气说：“搂着点儿，免得甩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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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s3 I& {; u5 S" d　　夏耀气不忿，“刚才开那么快你丫都没说搂着点儿，现在减速了装什么孙子？”

　　“刚才路面平坦，现在太颠了。”

9 }: M, `9 t$ b# o& n　　刚说完就上了一条颠簸的路，四处都是散落的小石子。夏耀的P股在坐垫上挪蹭颤动，狠狠地刺激着后面的小纵爷。袁纵伺机一把搂住夏耀的腰身，让两个人贴合得更紧密，恶劣地感受着颠簸中的摩擦。

# z% Y# }& F, ^+ K" `　　夏耀极不舒坦，但又不敢扭身体，怕摩托车翻了，也怕某人变本加厉。只能硬生生地忍着，渐渐地习惯了袁纵的触碰，紧绷的肌肉松懈了下来。

　　“你要搂着就搂着，手别瞎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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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纵把下巴垫在夏耀的肩膀上，嘲弄的口气问：“你有痒痒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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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8 e" S& J6 e. I3 @9 j　　夏耀肌肉又开始收紧，“你管我呢！”

　　刚说完，胳肢窝被某只不安分的爪子偷袭了，跟着是腰眼儿，小腹……摩托车开始在路上疯狂地颠簸晃悠，夏耀骂了一路也不受控地笑了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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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尼玛！滚远远的。”

' d% i6 l. v/ T　　“前面有大车，大车！”

: m* z8 \) w: ^" W　　“再闹把你丫的踹下去信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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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2 N" F/ E" t1 }/ u$ |* V8 F　　最后夏耀闹累了，也开累了，把车停下来，找了一个石墩，一P股坐了下来。

　　“饿不饿？”袁纵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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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嚷嚷了一路，能不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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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耀环顾四周，杳无人烟，到处都是农田。距离服务站还很远，夏耀已经饿得不行了，打算先吃点零食垫垫底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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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都带了什么吃的？”夏耀问袁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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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U9 |" R1 [& f# R5 d& ^　　袁纵说：“你想吃什么有什么。”

" Z) V" t1 ]* ?9 g! E　　夏耀完全不信他那套，自个儿去翻储物箱，发现里面除了雨具、移动电源和一些维修工具之外没有别的。

　　“扯淡吧，哪有吃的啊？”夏耀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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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纵说：“你说你想吃什么，我现在就给你变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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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耀嗤之以鼻，“你给我变一袋松塔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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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耀觉得像袁纵这种糙爷们儿，估摸连松塔是什么都不知道。结果一晃神的工夫，一袋松塔就这么送到夏耀的眼前。

　　“嘿，你从哪整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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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B9 a! H# j! _% K7 T# C1 I　　夏耀不惊讶袁纵以假乱真的手法，毕竟早有见识。他只是惊讶这些零食的藏身之处。把手探进袁纵的衣兜，发现是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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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纵继续逗夏耀，“都说是变出来的了，你还不信。”

% j$ |( H5 k# A) N- n+ a　　“你以为我是你老妹呢？那么好蒙！”夏耀又说，“再变一袋黑椒牛丸我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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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8 i+ v. S# U8 D; _: `　　这次夏耀盯得紧紧的，就看袁纵的手往哪伸。结果袁纵的手伸到了他的衣兜里，摸出了一袋黑椒牛丸，递给夏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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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f, y" G/ m7 {　　夏耀一跺脚，“肉松紫菜凤凰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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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就不信这个邪了，你还能什么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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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果证明，袁纵就是偷偷藏了个百宝箱，要啥有啥，肉松紫菜凤凰卷就这么晃到了夏耀的眼皮底下。

　　这回夏耀不客气了，“你给我变一屉包子出来，要刚出锅的。”

# K. P8 ^8 ?1 |; \9 L7 g( b% ~　　袁纵嘴角绷不住，甩出一丝笑。

　　“你想烫死我。”

　　袁纵这么一说，夏耀哼哼两声，啪的一下解开袁纵风衣的扣子。看着挺合身的衣服，里面挂满了零食，琳琅满目，都是夏耀爱吃的，目测得有二十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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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耀惊愕住，“你……这么挂着不沉吗？你咋不放到储物箱里？”

　　“放不下。”袁纵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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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F- u: r( X" R  T　　“你可以在前面加个箱子啊！”

　　袁纵说：“加个箱子，你开车的时候不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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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可以加在后面啊！”

　　“加后面你坐车的时候不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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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4 e9 k3 h" U7 ?$ G; P* I　　夏耀心底没来由的冒出一股愤懑之气，无处发泄又搅得他心乱如麻的。最后朝袁纵甩了句“二货”，就催着他继续上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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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P: _) X% k6 o/ e& u: [) \. _　　一直到下午两点多，两个人才到达目的地，比原计划晚了三个钟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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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R4 u# u! w3 t/ f. [　　两个人没有下车，避开那些熙熙攘攘、人多密集的旅游区，直接骑着摩托车在大桥上和河岸边肆意骑行。听着翻滚的巨浪奔腾呼啸的震响，望着无际无涯、浩浩荡荡的水面，更能体会到母亲河的大气磅礴，一种民族自豪感油然而生。

6 H' J$ \2 L3 P1 M6 u$ p. [. ^6 [　　人一旦被放逐到辽阔无垠的广袤大地上，心情自然就豁达明朗了。夏耀已经很久没有这种痛快的感觉了，没有父母的絮絮叨叨，同事的勾心斗角，圈子里的利益权衡……只有这样一辆急速奔跑的车，不阻隔风雨，思维放空，什么都不用想。

: x" D# x  d8 l　　剥开物质溃烂腐朽的外皮，其实内里的快乐就是这么简单。

& z: c. k2 q: r  ]　　袁纵的耳旁传来夏耀清晰的呼喊声。

　　“嘿，哥们儿，唱首歌呗！”

　　袁纵侧头，问：“想听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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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r/ e2 o) [: K# n　　“重金属摇滚！能让人热血沸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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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纵别说唱了，听都没听过，他的歌本里就那么几首歌。为了不扫夏耀的兴致，袁纵回了句：“那有什么好听的？我给你唱一段更热血沸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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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G$ m4 c( \. k9 |8 k　　夏耀P股微微抬起，手攀在袁纵肩膀上，把耳朵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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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H/ s7 J5 q( A　　“一把利剑划过长空，展现我们矫健身影，豪情壮军威，真功扬美名，真功扬美名。察敌情，来无形，去无踪。破敌阵，猛如虎，势如龙”

0 d- a; O8 l: t# ]　　夏耀嘴角抽了抽，先是一阵被糊弄后的激愤，而后平静下来再听，又咂摸出了另一番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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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r5 `% P  K+ ?　　正回味着，摩托车突然加速，像是不受控一样地从河滩冲向河里。随着夏耀一声惊吼，带着黄沙的巨浪扑面而来，喘息之间，摩托车大角度摆尾，又以惊人的马力冲上了河滩，卷起一层的浪花。

　　“我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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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耀甩了甩被水打湿的头发，怒骂间摩托车再次调头加速，直接从水面劈过，身体两侧掀起一米多高的浪花，把夏耀淋个湿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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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8 b7 L$ y3 m0 [8 Z9 g' [　　“袁纵，我操你大爷！啊”

. M) C) N: o! r8 _　　夏耀是典型的嘴上骂着，心里暗爽着。摩托车再一次冲向水面的时候，鞠下身子用头盔舀了半头盔的手，哗啦啦顺着袁纵的衣领灌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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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3 u9 s# u; n& u# x# O　　这可是黄河水啊！半斤河水半斤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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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5 e' D, `) L　　闹累了之后，两个人把摩托车支在一旁，在河滩上席地而坐。两个人衣服都湿了，相对而言袁纵湿得更通透一些，从脖子到脚跟儿都在往下淌水。这会儿太阳足，两个人又闹了那么久，所以没感觉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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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耀斜了袁纵一眼，袁纵正在用大手胡噜脸上的水，硬茬儿短发全都贴在头皮上。他把手伸了过去，在袁纵坚硬的后脖梗上探了一下，然后迅速缩回手。

6 D1 O1 @* T7 w; X4 s* ~+ b　　“怎么了？”袁纵看向他。

　　“没事，试试凉不凉。”

2 V' Y/ S3 H" |7 L　　那是老子的初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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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把头转回去，抓起一把小石子起身，眯着眼睛瞄准，石子横着劈向水面，溅起一溜的浪花。玩了一阵之后，夏耀下意识地侧头朝旁边瞄了一眼，结果发现袁纵还是刚才那个姿势，直勾勾地盯视着他。瞳仁里的波光就像这奔腾的河水，澎湃浑浊。

　　夏耀不由的僵住了身子，“这么看我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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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B; F1 d8 ]- t7 H　　下一秒钟，一米八二的身高被袁纵直接掀倒在怀，头发根儿被一双粗鲁的大手狠狠揪住，脑袋被迫后仰。浓重的雄性荷尔蒙气息朝夏耀嘴边袭来，他闪避不及，两片薄唇被人囊入口中。紧紧抿着的唇缝赫然撬开，舌头被强硬地捕食，惨遭吸吮。

　　夏耀感受到嘴里砂砾翻滚，才意识到被强吻了，小腿儿蹬地，扬起一片沙土。

6 r* }1 i# \# x　　袁纵气息粗乱，亲得毫无章法，没有男女间的缠绵悱恻。短暂而急迫，突如其来又迅速收尾，好像仅仅是刹那间的失控。

: [& E3 f$ B* Y( e+ y　　夏耀愣怔地看着头顶上方，袁纵朝他露出极有男人味的一个笑容。

　　下一秒反应过来，使劲挣脱开袁纵，怒喝一声，“你丫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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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纵刚才那一刻的确是疯了，只因为夏耀将手探到他的后脖梗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便让他的心口窝发烫，燃烧，到不得不爆发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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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实在太稀罕夏耀了，爷们儿感情一撩拨起来便势不可挡。

　　夏耀在旁边喘了一会儿粗气，心里别扭得很，却又无从发泄。袁纵强吻的这一口和当初在擂台上，老外布朗强吻他的那一口完全不同。前者让他受辱、恶心，恨不得一拳头楔死他。但他对袁纵没这种感觉，或许是早有心理防备，只是别扭了一会儿便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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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G9 u1 Q7 s1 X- r　　袁纵朝夏耀问：“以前和别人亲过嘴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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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废话！”夏耀说，“我正值血气方刚的年龄，这节目能少得了吗？”

& O& {0 I& `' w　　夏耀年龄小，脸上藏不住事儿，真话假话一眼就被袁纵识破。上次他谎称自个儿非处，袁纵只是稍微观察一下就心知肚明。但这一次，夏耀的眼神分明是毫无遮掩的，理所应当地拿上次被布朗强吻的戏码充数。

0 L1 u) v1 u$ E5 T　　袁纵不熟悉内情，单纯地看清了夏耀表达的意思。

) p6 n8 V' c  l) g* m7 ?　　四周沉寂了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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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o- \5 ~4 A# [+ A. f* N* r9 L　　突然，拳头砸地发出骇人的钝响，一层沙土被扫起，全都扑在夏耀的脸上和身上。

　　夏耀呸呸啐了两口，扭头刚要骂，突然发现某人的脸黑得有点儿慎人。那不是刻意伪装出的负面情绪，而是极力收敛还把控不了的恼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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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老子的初吻！”

　　不知道为什么，当袁纵怒声说出这句，并用阴沉的目光朝夏耀施压的那一刻，夏耀突然有股想笑的冲动。

( B. R7 @+ [6 i　　然后他忍住了，特别牛掰地撂下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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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x; x6 {$ `) G! x1 n6 a! S) k　　“该！”

4 Z# ^7 M+ X) n+ j, q9 t　　你活该！让你一天到晚耍流氓不分对象不分场合，这回让人抢先了吧？夏耀不知道是占了便宜还是吃了亏，一个人在那洋洋自得。

% a- S$ M  r# x  n6 H; `6 k　　下一秒钟，就被袁纵拖拽过来，反复警告威胁都没用，不舍得打那就咯吱吧。咯吱得夏耀连吼带笑，连喊带骂，在地上打滚扑腾。从没这么狼狈过，衣服上都是沙土，活脱脱一只泥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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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夏耀彻底脱力了，袁纵才勉强放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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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近一步的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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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买了几条烤鱼，十几串烤肉，喝着啤酒，两个人盘腿坐在河岸上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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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为什么入伍？”

- p$ j- e( M  _' e　　夏耀以为袁纵会说使命感或者对军人对枪械的无限崇拜，结果袁纵的回答特别简单。

# T4 \7 R. Y- X, T- B" p2 E2 B　　“就是想让家人过得好一点儿。”

; u7 \5 F9 K$ r$ z( c% Q　　夏耀灌了两大口啤酒，沉默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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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爸没文化，家穷，三十多岁才娶上媳妇儿。我妈身体不好，生我妹的时候都四十多了，生了没多久就去了。我只念到初中毕业就参军了，最开始就是为了混口饭吃，后来在部队里慢慢锤炼，结识了一批战友，才对部队有了特殊的感情。”

　　“你挺舍不得离开那的吧？”夏耀问。

　　袁纵说：“我的梦想就是建一所私人军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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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耀沉默地吃着嘴里的烤串，他听说过袁纵在部队的一些功绩。如果不是提前退伍，一定是国家的重点培养对象。或许是对袁纵的无奈感同身受，夏耀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

　　袁纵看到小崽儿沉闷了，用啤酒瓶跟他碰了一下，说：“不说我了，聊聊你，打小就被人当小祖宗一样供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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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啊？”夏耀矢口否认，“我爷爷在世的时候，我们没有分家，我有好几个奶奶，那个年代你了解的。我们都住在一起，但是没有电视上演的那种勾心斗角，我们一大家子人很和睦。其实我的童年除了比你多了个保姆，多了个司机，其余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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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从没读过私立学校，我爷爷总说把孩子孤立在一个小圈子不好。我读高中以前，我同学几乎没人知道我的家庭背景，我也避讳说这个，所以我和同学一直处得挺好。上了大学之后，大家都成熟了，朋友圈却越来越窄了。其实像我们这种人，生活中受限是很多的，我甚至都不能随便交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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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耀又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说他的家庭，说那些盘根错节的纽带关系给他带来的心理负担，说苦苦拼来的业绩被人否定的无奈……这些话他是不轻易对外人说的，今天借着酒劲儿一股脑倒了出来。

  i& u1 r2 T9 h: i; s　　后来，两个人又聊起了童年的玩具，夏耀特别有优越感，他刚记事时就拿着限量版汽车模型，玩各种进口玩具，和那些刚生产出还未上市的电子游戏机。而袁纵玩得就杂多了，什么滚铁圈、抽冰猴，拔橛子，滑冰车，弹琉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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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S" h2 t/ W; V　　接着又说童年的零食，那些东北特色小吃，冻梨、冻柿子、一分钱两块的“胶皮糖”……再说到东北的大馅饺子，香酥金黄的锅包肉，喷香四溢的猪肉酸菜炖粉条……说得夏耀哈喇子三尺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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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6 Y- f, m' }5 b　　“有机会我带你回老家，坐在热炕头上吃最正宗的东北菜。”袁纵说。

　　夏耀不住地点头，那副馋样儿勾得袁纵骨头缝都痒了。

　　不知不觉太阳都绕到西边了，夏耀感觉到一股凉意，才意识到时间不早了。一看表，竟然已经五点了，当即发出嚎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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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F% R5 J+ {/ D; J! z" g  c　　“我靠！都这个点儿了，快快快，起来！咱们得赶紧走，不然十二点之前没法到家了。”

+ b" ~$ `4 |/ F: u　　袁纵没说什么，从储物箱里拿出一件衣服让夏耀披上，两个人踏上了返程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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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停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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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3 A% m8 u7 h& W　　夕阳西斜，拖下一路长长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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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t( C0 O4 c. @! x' Y5 G　　夏耀的衣服还是潮潮的，尽管外面又披了一件，但车速太快，冷风一直往衣服里面灌。夏耀缩着脖子耸着肩，不时地倒吸凉气。

　　“冷吗？”袁纵问，“冷的话我把车速降慢一点儿。”

. N2 r. n& @; C4 L　　夏耀立即反对，“不能再降了！再降咱们就得在路上过一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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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纵没说什么，继续维持原速朝前开。

　　夏耀终于舍得把手指从衣袖的口里伸出一小截，试了下袁纵的衣服，发现比他的还湿。心里紧巴巴的，忍不住问了句，“你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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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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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你坐在后面，心里一直住着一个小火炉。

　　摩托车开了不到一个钟头，天就迅速暗了下来。夏耀抬起头望一眼，发觉刚才还清透湛蓝的天，顷刻间乌云罩顶。一块打南边来的积雨云团，呈爆发性地向北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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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5 h9 k/ ?' `　　完了！夏耀心里一紧，这天怎么说阴就阴了？

　　拍拍袁纵的后背，“喂，快点儿开，别让云追上咱！”

　　“想得挺美！”袁纵说，“这里是省道，路本来就不好走，现在这个点儿车又多。再加速就不是兜风而是玩命了，你是想要命还是想回家？”

　　“想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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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纵的眸底藏着不易察觉的笑意，反问一句：“士可杀不可辱？”

1 J/ G: n) L3 Y! _　　“什么？”夏耀大声喊，“我没听清。”

  x, D3 b, q/ @$ \% G" V　　“没什么。”

" ?0 b% T- ]1 c- }5 l　　幸好没听清，真要听见这句话，夏耀就是被濯死在路上，也绝不进一家宾馆。

; n( @6 K( c: Z  d# H　　半路碰到一个加油站，两个人停下来加油。前面好几辆车在排队，夏耀着急，乌云比他更着急。说话间就覆盖了整片天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倾盆而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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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w, L0 ]$ K' k4 L9 {" D　　夏耀心中怨恨无处发泄，扭头就朝袁纵质问一声：“你丫是不是看完天气预报才来的？”

　　“你怎么不说我是提前和老天爷打好招呼了？”

　　夏耀冷哼一声，从储物箱里拿出雨衣披上，看到袁纵还没动静，问：“你怎么不穿？”

6 c9 o( n3 u" M3 W1 f8 y+ e　　“雨下这么大，路太滑，开车容易出事。听话，等雨小点儿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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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耀哪肯听他的话，埋着头就往雨里冲，袁纵一把拽住他，沉着脸问：“非走不可吗？”

　　“非走不可！”

5 d+ X! v8 y2 e& R7 {- Y8 @　　袁纵长出了一口气，淡淡说道：“那你载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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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2 i& D( f: ?( q' I! ^　　“载着你就载着你，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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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纵比夏耀高，他坐上后车座之后，两条手臂圈住夏耀的胸口，宽大的肩膀连同宽松的雨衣几乎可以把夏耀整个人罩在里面，无形中又多了一层庇护，可以让夏耀少淋一些雨。而且这么一来，夏耀也没有那么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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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e& p  k7 {, g1 Z6 d/ s1 e6 a; r7 R1 @　　前面突然出现漆黑的路段，没有路灯，没有月光，甚至没有前后行进的车。

　　道路两旁密密麻麻种满了植物，雨雾使得可视距离保持在20米左右，像极了寂静岭或者通往冥界的阴阳路。这个时候人的想象力会无限制发散，推波助澜地想起任何恐怖的形象，扭曲的人脸和诡异的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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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纵感觉到夏耀肌肉的绷紧，沉声在他耳边说：“不怕。”

8 ~+ w: R; H+ y  y　　特别平稳简单的两个字，却在那一刻消除了夏耀所有的恐惧和不安。脖颈处贴着袁纵粗粝饱满又滚烫的皮肤，心里莫名觉得很踏实。

; h8 V% s0 e2 Y7 j2 k+ B　　雨越下越大，因为头盔是没有雨刷器的，所以下雨会加剧视线干扰。若是打开头盔镜片，雨滴会打得眼睛无法睁开，关上镜片又看不清楚前方的路况。夏耀只能留着一点点缝隙避免起雾，努力的睁大眼睛看着镜片上雨滴残留的缝隙观察路况。这么一来，骑行变得越来越吃力，夏耀只走了几十公里就感觉体力透支了。

　　于是两个人只能交换位置。

# m1 f; a4 _1 Y$ l　　夏耀后背一招风，便冻得瑟瑟发抖，牙齿打颤。开始还不乐意抱着袁纵，后来实在冻得没辙了，两条手臂圈了上去。顷刻间无数道水流顺着袁纵雨衣的褶皱灌入夏耀的衣领，逼得他一个激灵。

3 r, T) v) E" _( _. F- ?1 ~! U3 l　　“钻到我的雨衣里。”袁纵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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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p( g0 F+ N* Q4 g8 q: w　　夏耀钻进去再摸，里面的衣服也湿透了。袁纵的手套、骑行服、裤子和鞋子无一幸免，想到刚才袁纵搂抱自己的情形，夏耀喉咙一阵紧涩。

　　摩托车开过一个小镇，道路两旁灯光闪烁，宾馆住宿的标牌一个接着一个。温暖的热水澡、舒适的大床、美味的夜宵通通在召唤着夏耀。

　　夏耀咬着牙不吭声，掀开袁纵的雨衣钻了进去，遮蔽了外面的光。

　　由于疲乏过度，夏耀的脸不由自主地贴上了袁纵的后背，突然感觉没有最初那么烫了。他这个时候才想起来，他们已经骑行了一千多公里，早就达到了正常人疲倦的巅峰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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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A2 T7 |6 `+ Z9 \$ {1 a　　夏耀的心狠狠被揪起，强忍了一段路之后，终于绷不住吼出一声。

　　“停车！”

* j: q1 H9 ^% B% g! X& o0 Y　　被窝里的小猥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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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z) Z# Y6 q$ {　　两个人在附近的几家宾馆问了问，通通被告知没有房间了。后来终于找到有剩余房间的宾馆，结果只有一个单人间，两个人必须睡在一张床上。

　　夏耀扭头要走，结果被店主劝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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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伙子，外面雨这么大，你甭来回折腾了。除了我这，没有一家宾馆还有空房。我们这大小算个旅游区，每年这个时候都爆满，想要房间得提前预定。而且今个还下雨，房间更不好找了，你们不住，一会儿就被别人占了。”

　　刚说完，就有一对淋得湿透的年轻男女进来问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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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 W" @6 @. K　　店主过去说了下情况，转身又过来问夏耀，“你们到底订不订？不订就得让给人家了。人家俩人还不是对象，都打算凑合挤一宿。你们两个老爷们儿，还有什么可避讳的？”

　　袁纵二话不说，直接把钱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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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耀只能顶着一张隐忍不发的脸跟着服务员朝客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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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宾馆虽小，里面的环境还是不错的，夏耀进去之后就迫不及待地钻进卫生间，把一身湿漉漉的衣服剥下来，痛痛快快洗了个热水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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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w. M5 _1 y' u  S　　经过三四个小时的雨水洗濯后，夏耀突然觉得被热水滋润的感觉太特么销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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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爽着，卫生间的门毫无征兆地开了，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形迎着水雾朝他走来。夏耀的脸瞬间由红转紫，飞速抓过浴巾绕在腰间。那个反应速度，简直超出了正常人范畴，去某宝秒杀无可匹敌。

" ]! `) v/ n2 ~　　结果，袁纵只是拿起夏耀换下来的湿衣服，看都没看他一眼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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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耀脸上挂不住，朝门口吼了一声。

　　“你丫把我衣服拿走干什么？”

　　“我让服务员拿过去洗，明个早上就能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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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w: b. v7 H* c$ v　　夏耀出来之后，袁纵进了浴室，也把湿衣服全扔到门外，朝夏耀说：“一会儿服务员来敲门，你直接递出去就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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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V6 `9 t# Z" T2 N  u　　“不管！”

2 ~# W: H* T$ X- w6 s8 I, O　　话虽这么说，夏耀还是绷着脸把袁纵的衣服一件一件捡了起来。捡到最后剩下一条内裤，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夏耀拿起那条内裤时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比一般的男士内裤型号都大，尤其是前面的凸起位置异常显赫，好像刚被某个骇然大物爆撑过。

9 S) L; x& ]+ c8 |# S  W7 A　　夏耀正看得入神，浴室的门突然又开了。

　　而他这样偷偷摸摸研究大鸟内裤的行为，恰好被大鸟的主人逮个正着。

' x% U: k7 ]* l) Y5 L$ A4 B, M　　夏耀那张脸蹭的一下烧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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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V. R/ B9 s/ K! z　　袁纵嘲弄一笑，“怎么？你还想亲手给我洗？”

, F3 H$ t7 ~9 n　　夏耀有种想把手里内裤揉吧揉吧塞袁纵嘴里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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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袁纵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夏耀已经钻进被窝了，把自个儿裹得像个蚕蛹，严严实实密不透风。而且还特意朝正往床边走来的袁纵说：“我让服务员又送来一床被子，咱俩各盖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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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纵没说话，往床边移动的过程中，目光一直被夏耀这块大磁石牢牢吸附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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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耀感觉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后背的肌肉下意识地绷紧。

& s4 q6 e3 w  ]" X" ^7 s　　袁纵看都没看自个那床被子，大手直接拽住夏耀紧紧掖着的一个被角，猛的掀开，从后面将夏耀搂抱住。然后再把被子合上，死死压住被角，将夏耀囚禁在这个温暖而狭窄的空间内，完全不容反抗。

　　“老子就想和你睡一个被窝怎么办？”袁纵口里含带的热气全都吐在了夏耀耳后。

　　夏耀浑身上下都处于一级戒备状态，牙齿差点儿碾碎，凌厉的目光朝斜上方的混蛋扫去，怒道：“我告诉你袁纵，你丫要敢整幺蛾子，我特么弄不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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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s* }9 a) ]9 c/ H& x5 ~　　袁纵精壮的胸膛抵着夏耀赤裸的后背，手臂圈着他的腰身，满手都是滑不溜的触感。别说整幺蛾子，就是什么都不干，只这么抱着，也能让袁纵的血压飙到二百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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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纵的大手钳住夏耀的两颊，硬是将他的脸扳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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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0 D( e, M% k5 Y0 \. i　　“刚才摆弄我小裤衩干什么？”

3 N& F/ V$ K4 S' x4 q( k2 v　　夏耀矢口否认，“谁摆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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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w5 `: D/ H/ @0 j! J$ M　　袁纵笑：“是想看看自个儿有多大魅力，能让我把内裤撑得多鼓吗？”

) v0 \5 I$ M) j　　真特么不要脸……夏耀甩手朝袁纵胸口给了一拳，怒道：“我操你大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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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Q' ^& Z  t0 ?- I　　“我替我大爷谢谢你。”

, C8 H- q+ `! N" |% }+ U7 _4 v　　招架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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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R4 [+ r& S& _　　夏耀把头下的枕头猛的朝后掷去，隔开他和袁纵的脑袋。袁纵不仅没有停止骚扰，反而变本加厉地将手臂垫在夏耀的脑袋下面充当枕头，这么一来，夏耀从头到脚都被他牢牢掖进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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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耀已经折腾不动了，干脆把袁纵当成一床又硬又硌人的被子，臊着他！

8 V5 @+ s: N6 v* q0 j1 G　　袁纵下巴垫在夏耀的脖颈上，眼睛细致地描画着夏耀的五官，反反复复无数次之后，终于一口雄浑的气息扑到夏耀的耳边。

  O, r/ j% @9 n% N3 `7 ?1 k# G　　“长得真好看。”

　　袁纵从不轻易夸人，更甭说用“真”、“太”、“特”这种形容词了，所以施天彪被他夸了几句才肯心甘情愿地被扣奖金。他要是由衷地赞赏一个人，就证明这个人的被赞扬之处已经好到无可挑剔的地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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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耀本想直接无视，可袁纵一开口，带着胡茬儿的下巴和腮部就会无意识地刮蹭到他的脖颈，惹得夏耀一身的鸡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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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怕袁纵发现他的敏感后变本加厉地折腾，夏耀只好不露痕迹地往前挪动一小寸，并敷衍般地回了一句。

　　“因为你整天和一群糙老爷们儿在一块，审美观扭曲了，比我长得好看的人有的是”

　　“没有。”袁纵打断。

! m1 }: |/ W1 H　　夏耀特别想骂一句：没有就没有，你特么的别蹭了行不行？刚挪了一小寸，袁纵的下巴又追了过来，瞬间脖子上又爬满了小虫子。为了避免尴尬，夏耀只能继续挪，继续没话找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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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s) `6 L2 P& b$ B8 K  o　　“你盯上我，就因为我长得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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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V; \; F" p- |# I: \# W2 Z　　问完这个问题，夏耀差点抽自个儿一个大耳刮子，你特么聊点什么不好？非说这么煽情的话，这不是纯粹把自个儿往沟里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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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纵丝毫不掩饰自个爷们儿的本性，大手轻柔地在夏耀脸上刮蹭着，淡淡回道：“我一眼就相中你，还能是别的原因吗？”

　　夏耀感觉袁纵那粗糙的大手就像长满了倒刺，摸哪哪痒，摸哪哪受不了。赶忙扼住他的手腕，略显局促地说：“那个……我有一个哥们儿，长得比我帅，而且可以接受和男的那个，要不我把他介绍给你认识认识？”

+ l# k& _. I' K3 \* P　　袁纵沉定定的口吻说：“我是一个狙击手，我的爱情只有一个目标，一击即中，无法变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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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丫也不问问目标乐不乐意！”

& j6 X/ b# G$ c- J6 }0 x/ D* m　　袁纵从容不迫地回道：“哪个目标是自愿被狙击手打死的？”

　　说完将夏耀遏制住的手腕强硬地挣脱开，继续伸到夏耀的脸上，霸道地爱抚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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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J5 R# e6 b# L+ h　　夏耀简直要疯了，哪有这么不讲理的人？你说你扯淡就扯淡吧，还把手搭上！夏耀什么都不怕，就怕痒，还怕别人知道他怕痒。忍着哭忍着笑还得忍着随时发飙的冲动，想表现得自然一点，冷淡一点，让袁纵自觉没趣就撤手，结果袁纵还没完没了的。

1 K" v3 [. H8 ~0 t" z# E! f5 V& [　　终于绷不住一声吼，“别尼玛摸了成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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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这一声算坏事了，袁纵看出来了，敢情你连摸脸都有反应，那我继续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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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夏耀浑身上下的毛都炸起来了，打也打不过，言语羞辱又赶上一个铁皮厚脸。无奈之下，暴力解决不了问题，只能智取了。

) e; v5 o; S* ~0 n　　夏耀把脸转了个方向，埋到袁纵的臂弯里，哀怨的叫唤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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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Z9 M2 e; O- ]# ^* l　　“我累着呢！”

. P* Z' {" E3 s& K) ~. v　　果然，这一招管用，袁纵沉睿的目光打量着夏耀埋着脸的小囧样儿，暗想：这是在跟我撒娇吗？那个爷们儿能受得了这种柔情？更甭说袁纵这种一看夏耀笑骨头就酥的痴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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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袁纵停手，夏耀凌然转身，趁其不备时一拳楔上去，你姥姥的！

　　痛快一时的后果就是，直接被袁纵强硬地箍在怀里，大手从脸上转移到身体各个敏感之处。咯吱得夏耀嗷嗷叫唤，满床打滚，浴巾散开，小鸟乱扑腾，面红耳赤地捶床求饶。

　　“别……别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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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纵说：“你把脸转过来我就不咯吱你了。”

　　夏耀翻了一个身，刚面朝着袁纵，就被他在嘴上亲了一口。

0 k# `6 K8 R6 a; J5 i9 p: [% b  K5 q　　“你丫”

　　保镖的眼神是极有杀伤力的，尤其是保镖头子，还是特种兵出身，夏耀冲出嘴边的话被硬生生地拦了下来。他和袁纵四目对视，两张脸只隔了一个手指粗的距离，嘴巴微微嘟起就能亲到对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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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纵沉声问道：“你真和别人亲过嘴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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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耀沉默着，没承认也没否认。
. t$ ^+ v: |- c/ i. R: C2 k
4 B- l0 {3 n; K3 A' N5 y　　就因为他这一秒间的迟疑，袁纵胸口突然撩起一片火。他一口封住了夏耀的唇，舌头狂肆顶入。相比在河边的仓皇急促，这一次袁纵的动作缓慢了许多。他将舌头深入夏耀的喉咙处重舔、重压，以一副霸道又粗犷的方式索取温暖的津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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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经验所限，袁纵的吻技偏生硬，但他唇舌极有力量，别人吸舔一阵便要松口喘息，他完全不需要，绵延不断的激情攻势，卷着夏耀的唇舌回旋翻转，粗鲁又狂野。

　　夏耀起初还有反抗的意图，后来突然感觉自己疲乏极了，就像跑了几十公里后的松懈，浑身瘫软，肌肉松动，只有呼吸还在无节奏地律动着。

　　袁纵却越来越亢奋，搂在夏耀背上的手滑动一下，油腻的触感让他胯下粗暴挺起。他的手开始不由自主地挪移，插入两个人紧贴的胸口间，粗粝的指尖蹭过夏耀已经硬挺的乳尖，瞬间感觉到夏耀胸口一阵强烈的抖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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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纵非但没收手，还勾起一根手指，恶意在夏耀硬硬的小豆上刮蹭拨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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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耀腰肌痉挛，痛苦的抗拒声从口中压抑地泻出，开始剧烈地挣扎。死死扼住袁纵的手腕，两个人的手在夏耀胸部僵持推送。嘴里的柔情缠绵变成了恶意啃咬，其后的过程更像是在打架，而夏耀就是那只被踩到尾巴的小狼狗。

　　终于，袁纵从夏耀的唇上离开，嘲弄的口气问：“奶◇头这么敏感？”

" X* K# l1 d7 q2 [- f  a0 E　　夏耀两个爪子插入袁纵的短茬儿硬发中，玩命地薅，怒不可遏地再度提醒，“别尼玛叫‘奶◇头’行不行？”

　　袁纵嘴角甩出一丝笑，“不叫奶◇头叫什么？乳和奶有什么区别吗？”

0 b  y) D7 L# t2 z3 s/ j　　夏耀气得脸都紫了，裸露的胸脯一起一伏，硬突突的两个小豆就在袁纵的眼皮底下。

3 p4 D" ]0 Z" K  j0 R　　袁纵定定都看了一阵，将嘴贴到夏耀的耳边，低沉又沙哑的嗓音说：“我想舔你的奶◇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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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u5 w% e4 B& ^2 I! H　　夏耀胸口一震，袁纵的薄唇已经贴到了他的锁骨，电流急剧向下冲刺。夏耀急中生智，双臂圈住袁纵的肩膀，一头扎进他的颈窝，近乎崩溃地哭诉了一声。

　　“别闹了成吗？我想……睡觉……啊……我困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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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X( L* O* V6 _- |- b- {　　事实证明，这招还真是百试百灵，袁纵就是火燎眉毛，也抵不住夏耀的软语相求。

! |% j  r  X6 K  B6 [　　夏耀伺机又搂紧了点。

$ n- o$ Q1 m3 v' X" }5 d/ L　　袁纵眉宇间的戾气被削去一大半，骚动不安的手在夏耀的后背上停顿片刻，将被子拉上来给夏耀盖好，脸对着脸，妥协般的口吻说：“得了，睡觉吧。”

# F( m: }, Z- a& O　　待到两个人呼吸都平稳之后，袁纵起身去了卫生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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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耀将眼睛撬开一条小缝，确定袁纵不在房间内了，偷偷把手探到自己下面裹着的浴巾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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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T, V6 a9 ]5 e0 ?　　湿了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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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耀死咬着嘴唇憋着，像是自个和自个较劲一样，把身下的床单拧成了一朵百褶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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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纵手里攥握着粗猛的Y物，想象着夏耀臀部高高翘起，被自个顶操得左摇右摆的淫荡场景。海绵体速度充血，尺寸暴涨，硬得骇人。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袁纵手上的速度才募的加快，眉骨耸起，脖筋暴凸，伴随着数声雄浑的粗喘，终于在白墙上喷洒上一大片的浑浊……

9 a6 V2 g, Q3 W' L( M' E- Z( ~　　夏耀是真累了，袁纵回到房间时，他已经背朝着自己睡得很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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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m3 P; U0 Y# M　　袁纵头探过去，轻轻在他耳边吹了声口哨。

+ L8 d- W, @3 C6 I! I6 D: [　　夏耀觉察到动静，迷迷瞪瞪地翻了一个身，面朝着袁纵。

　　袁纵再将手臂一环，夏耀就无意识地扎进了他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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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z8 K. z3 _1 `8 ~; D8 w　　舒服了没一阵，袁纵又从被窝里抽身离开，去了卫生间。一宿折腾了五六次，直到天亮，卫生间里还弥漫着烟味儿和浓烈的雄性气息，久久挥散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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