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狼住对门》BY 柴鸡蛋【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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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九章

$ R3 e& W: O* C* s$ q% }( U　　于成润的车开到政府大楼前停下，陈秘书匆匆跑了过来。

　　“怎么了？这么急匆匆的。”于成润一边下车一边朝陈秘书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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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4 j5 r( v3 c7 G7 g7 H7 l　　陈秘书面色慌乱地说：“于部长，您快去看看吧，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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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什么事了？”于成润一边往里面走一边朝陈秘书问。

　　陈秘书不好意思说出口，便一声不吭地跟在于成润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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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c) K! ~' i2 m$ I( k' `$ A( E　　走到一楼大厅的时候，于成润看到几个部门领导站在一起，交头接耳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见到于成润过来之后，他们便立刻闭嘴了，尴尬地朝这里打招呼。

　　于成润朝他们示意性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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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办公室，于成润把门关上，转身对陈秘书说：“现在可以和我说了吧，什么事情啊？弄得这么神神秘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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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成润还没说完，就看到桌子上堆成小山的牛皮纸袋，有的袋子里的照片还掉了出来，花花绿绿地摆在桌子上。

6 u6 c* K+ c2 k+ t5 b' {3 F' ]9 p　　“其实……我觉得也没什么，就是影响不大好。于部长，您可别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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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成润一看到那些牛皮纸袋就意识到了什么，等走近一看，这些照片显然就是当初自己收到的那些。不知道为什么又弄成这么多份，重新给自己寄了过来，难道就是为了提醒自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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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w+ p' {% F+ E　　“你怎么看到的这些照片？还有……我办公室的门是谁打开的？”于成润朝陈秘书问。

　　陈秘书叹了口气，“这事不知道是哪个缺德的人干的，我早上过来的时候，所有办公室的门都被撬开了，每个部门领导的桌上都放了这么一叠照片，就连看大门的大爷都收到了。您桌上的这些照片，都是那些领导送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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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这话，于成润的脸色明显变了，他没想到这些照片竟然被每个领导都看了。如果这样的话，他们岂不都知道了？今后自己脸面何存？

　　“于部长，您别着急，这人是故意要损害您的名誉。上头已经派下去查了，查到这个人，一定不会轻饶的。而且……我们也不觉得这有什么，同性恋早就不是什么新鲜事了，您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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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i6 Z2 f" |+ \　　“我儿子不是同性恋！”于成润斩钉截铁地说，“他不过是喜欢和男孩子开玩笑，哪个男孩子没有一个亲密，无话不谈的同伴。利用这个来大做文章，未免太卑鄙了吧。”

　　“是是是……”陈秘书见于成润脸色不好，赶紧说道，“是那个人故意陷害您儿子的，我们也不会轻易就相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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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T; |& Q) Q2 Z8 `7 U/ k( n8 ~7 V　　“行了，你先出去吧。”于成润淡淡说道。

7 a. y6 g/ C. q  t　　“嗯，那您忙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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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秘书走后，于成润又翻看了那些照片，这时他才发现，每张照片的后面竟然都写了同一句话。看着这些确凿的“证据”，想着刚才陈秘书劝慰自己的话，顿时觉得十分刺耳。

　　他们一定都在心里认为于弋是同性恋了，于成润越想越觉得憋屈，他是如此重视脸面的人，怎么能受得了别人用异样的眼光看待他亦或是他的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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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R7 R6 d9 j; X: V　　本以为除掉齐明鑫，一切都结束了，以后再也不用为这件事烦心了。没想到还没高兴一天，就迎来另一件令人头痛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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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8 _$ A& i7 E7 u# P( l# b　　看来要把这个幕后黑手抓到，免得他再惹出事端。不过当今最令于成润堪忧的并不是这件事，而是怎么想方设法给于弋澄清，让那些领导认可自己的儿子是正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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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成润正想着，周吴权突然推门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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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进来怎么不敲门？”于成润皱眉问道。

　　周吴权支支吾吾地说：“不是您……您……说以后进这屋……不用敲门了吗？”

　　于成润想起自己的确说过这句话，面上有些挂不住，便没再追究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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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L% M$ h) }& ?3 V) y　　“有事吗？”

- D. B/ W. S$ z" r: N　　周吴权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拿出一个牛皮纸袋，在看到于成润的桌子上摆了这么多和自己手上拿着的一样的纸袋时，故意装作一脸惊讶。

　　“这……这是怎么回事啊？怎么这么多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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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成润仰靠在椅子上，长出了一口气，语气略显疲倦地说：“别问了……”

　　“于部长，我去帮您查查把，看看这到底是谁干的！也太缺德了吧……”周吴权毫不脸红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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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成润半眯着眼睛，朝周吴权说：“你先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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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K* J+ w0 q/ |+ _) e# ~; n　　“于部长，您可别往心里去，这人明摆着就是为了和您作对，等我把他查出来……”

: d' b- r' i% |* I　　“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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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成润毫无预兆地朝周吴权吼了出来。

5 \& X1 h: D% b% B/ O2 b2 A- f　　周吴权吓得一个激灵，赶紧朝门口走去，一边走一边嘀咕，他不是应该发现是我做的了吧……回到家，于成润把这事和于妈一说，于妈的脸色立刻大变。

6 a" q3 r( ^; h" d+ g5 g, u　　“天啊！那些领导要是真这么认为，再到处乱说，以后咱们的脸往哪放啊？”

/ P& J0 {# _# n$ N' h　　于成润削好一个苹果递给于妈，“先吃个苹果压压惊。”

　　于妈接过了那个苹果，却糊里糊涂地又把那个苹果放回了果盘里。

　　“怎么办啊，老于？咱们得封住那些人的嘴，万一再让上面的人知道了，恐怕你的个人形象都要受到牵连。”

　　于成润脸色凝重地说：“这事没办法了，只能用事实证明咱儿子没那个癖好。”

　　“这……”于妈顿时发起愁来，“这还能怎么证明啊？咱儿子本来就是那样的，人家把证据都摆那了，你再说什么别人也不会信啊！况且现在于弋被关着，一旦被人家知道了，更得觉得咱家于弋有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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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9 P+ i2 k% y+ @& v　　“我可以暂时把他放出来，先让他回家！”

# r& g4 q; ~3 l, e　　于妈紧紧皱着眉，“你把他放出来，他恐怕根本就不会回家！以他的脾气，只要出来了，就不会再让你抓到。到时他和齐明鑫一起跑了，你后悔都来不及了。”

　　“他跑不了这次。”于成润一脸笃定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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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_0 V$ f; R6 I　　于妈则带着怀疑的眼神看着于成润，“你真有这个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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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成润冷笑一声，“齐明鑫都没了，他还往哪跑？”

( e+ n. o% Y" p* F7 u  `　　“没了！”齐妈脸色一变，“怎么……怎么会没？他……他死了？”

　　“嗯，跳河自杀的。”于成润不痛不痒地说。

; u' M+ B) @9 R6 r　　这本该是令于妈高兴的一件事，除去了一个心腹大患，可她怎么都高兴不起来。她总觉得事情没有于爸嘴里说的那么简单，齐明鑫一直以来都理直气壮的，怎么会无缘无故地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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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_9 m% I+ j2 V, m  b: s　　“这事？和你没什么关系吧？”于妈一脸忐忑的神情看着于成润。

　　于成润本不想瞒着于妈，但是看她那副样子，若是真的把实话告诉了她，她恐怕一辈子都不得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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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8 c, S2 K% s+ @, z　　“他是自杀的，和我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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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G4 x! e' R, v3 ~3 m　　“你没逼他？”

　　于成润哼了一声，“我根本没找过他，怎么会逼他？”

　　于妈还是觉得心里不安，又朝于成润问：“那这事于弋知道吗？”

　　于成润摇摇头，“暂时还不知道。”

3 B. c3 |- _9 G7 @* W6 o2 T　　“千万别告诉他，我太了解他了，以他的脾气，肯定会疯的。”于妈哆嗦着嘴唇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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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成润叹了口气，用手轻轻抚着于妈的后背，柔声说道：“我也这么想的，暂时不能让他知道，人还没下葬，万一闹起来就不好收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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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你让于弋出来，他不是迟早会知道吗？”

　　“我只是打算让他出来，但现在还不是时候，得先让高野怀了孕再说。只要高野怀了孕，于弋有了孩子，那些领导还能说什么闲话？到时于弋出来，看到齐明鑫不在了，自己也有了孩子，他也就只能这样了。”

　　于成润的想法不错，可听在于妈的耳朵里就是不对劲。

8 d5 k3 c8 T" C$ ~1 S: w# R# [　　“那孩子，能是想有就有的吗？”于妈忍不住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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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成润笑了一下，说道：“这事还不容易，关他们几天，什么都别做，就一心一意要孩子。”

+ P9 R6 p+ p( e$ K5 k7 ~! |3 P. p　　“那于弋肯吗？你看他现在的态度，别说要孩子了，就是让他和高野一起睡觉，他都不会答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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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成润哼了一声，“我可以用点儿手段，到时他不想一起睡都不行。”

, ~' g5 f4 e, C9 ?　　“不行！”于妈当即否定，“你怎么能用这种卑鄙的方法对待自己的儿子？要是让于弋知道了，他不得恨死你！”

6 ~1 i: t5 a% C+ K  y$ r8 _1 Q　　于成润皱了皱眉，看着于妈问：“那你说怎么办？”

0 `% b% ^! |2 h8 m6 {2 A　　“反正你不管怎么做，都得让于弋心甘情愿的，这样生出来的孩子他才能喜欢。你用这种方式，弄得像一夜情一样，传出去不让人笑话！再说了，万一一次怀不上，你还一直给咱儿子下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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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9 s; f6 z' Q' a* X; x　　于成润想想于妈的说，也觉得有几分道理。

- U0 S0 F4 r7 y9 T3 C+ p7 d　　两个人都沉默了一会儿，于成润忽然想起来什么，朝于妈说：“我可以和他说，如果他能让高野怀孕，以后他和齐明鑫的事我就不再管了。这么一来，他兴许就妥协了。”

! v' [. t( Y5 k' u$ {2 r, Z　　“可你这么做，等高野真的怀孕了，于弋发现齐明鑫已经没了，一定会来找你算账的！你这辈子都别想有好日子过！”于妈恨恨地看着于成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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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7 X- Z  s9 X; P. `! f　　“他来找我又怎么样？我是他爸，我只管他的事情，齐明鑫是死是活我怎么知道？即便于弋到时发现齐明鑫不在了，也和我没有半点儿关系啊！我可以说我根本不知道齐明鑫已经死了。”

　　“我和你生活了半辈子，才发现你的花花肠子这么多！”于妈瞪了于成润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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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成润哑然失笑，“如果我一点儿心计都没有，怎么能混到今天这个位置？”

# x4 S" ?+ V  ?9 l; {5 `( Y　　“小心玩火自！”于妈朝于成润的肩上给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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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成润笑着拉住于妈的手，“就算玩火自了，你也得陪着，谁让你跟了我了，你就认命吧！”

7 R! a; G5 H, W9 w7 W　　于妈又瞪了于成润一眼，没再说什么，拿起刚才削好的苹果又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想着，还是觉得有点儿不放心。

　　“这样吧，我先去做做高野的思想工作。你呢，去做做于弋的思想工作。如果最后把他们说通了，他们自己就打算要孩子，咱们也就不用非得用那种方式了。”于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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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n( V& g% y9 S' m/ }  d　　“那是肯定，儿媳妇那边，我不好开口说，就麻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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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妈点点头，“于弋那边你得多下一点儿工夫，这孩子脾气太倔，你不能和他来硬的，态度好一点儿，他或许就会顺着你。”

　　“行，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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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章

/ q+ I9 L; s# c' J- S　　晚上下班，于妈去了于弋和高野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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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Z/ x, h  m& N3 y  q8 r3 B　　在门口按了几下门铃，见没人来看，于妈猜测可能是高野还没回来。又站在门口等了几分钟，忽然听到对门隐约传来的笑声和打闹声。

. `. p% b* O9 n( o7 @/ C　　对门不是齐明鑫的家吗？齐明鑫刚死不久，他的家人竟然还能笑得出来？于妈有些纳闷地走了过去，看到门是虚掩着的，透过门缝可以看到里面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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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面的不是别人，正是高野和郑可可。两个人正在看电影，一边看一边吃着零食，偶尔会打闹一下，样子十分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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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妈皱了皱眉，她不管郑可可是怎么想的，或许人家还不知道齐明鑫死了。就拿高野来说，自己的丈夫几天不回家，她不闻不问，现在竟然还可以笑得这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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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O  @1 U. j1 b1 M, y" G　　想到这里，于妈更坚定了心里的想法，于弋会走歪路，绝对和高野脱不开关系。

. _( S( u! p2 Y/ W8 M　　“咚咚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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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E# r" f* [+ w0 K5 a4 `　　郑可可推了高野一把，说：“好像有人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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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野扭头一看，竟然是于妈，赶紧站了起来。

　　“妈，您怎么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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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妈淡淡一笑，“过来看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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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V# C$ x, v; a! @( t　　“阿姨您坐。”郑可可说着，就要给于妈泡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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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了，我不坐了，我找高野有点儿事。高野，你到对门一趟。”

" @  {2 L! ^- i$ h　　高野给郑可可使了个眼色，就跟着于妈朝对门走去。

5 h9 ]& G+ {4 D$ Z. h) }　　于妈走进了屋子，感觉里面有一股奇怪的味道，定晴一看，茶几上的果皮已经成了黑色，不知道多久没有收拾过了。

% x$ G( c2 f. n/ f  R) ]7 e8 i- _　　“你一直没住在这里吗？”于妈有些奇怪的问。

+ p3 T0 [; V. x2 m, h2 Z, r& V　　高野应道：“是啊，我一直住在对门，可可他老公也没回家，我去给她做伴。”

  U, u! s9 q, `, ^* R* }& e　　于妈没再说什么，脸色有些不好地坐在了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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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q! n9 r7 L( K. d6 a　　高野随便去冰箱里面拿了两罐饮料出来，放到于妈面前，而后大剌剌地问：“您找我什么事儿啊？”

　　“非得有事儿才能找你吗？你是我儿媳妇儿，也就相当于我女儿。我没事来找你聊聊天，不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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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野勉强笑了笑，“可以，那您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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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妈见高野浑身上下的打扮 和那漫不经心的表情就来气，本来之前想好了怎么和高野说，现在见到她这副样子，连说的心情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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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野，我问你，你知道于弋为什么会这么多天都没回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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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野明明知道，却还是故意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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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P' m/ D0 ~  O" D; p　　于妈在心里哼了一声，既然不知道，竟然都不打听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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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和他爸闹了点儿矛盾，一直没法解决。妈也不和你兜圈子，这件事唯有你插手，才有解决的可能。”

　　“我插手？什么意思？”高野的神经终于绷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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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t) V" |7 M9 {2 A4 Y8 M8 o+ g　　于妈深吸一口气，看着高野说：“他爸和我都急着要孙子，于弋不是很乐意。我现在想问问你的意见，你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

9 ~# R0 J- g# T9 H/ C4 u1 Y　　高野脸色一变，看着于妈说：“要孩子？为什么要孩子？”

( }8 s7 R# i1 H0 l3 h& o　　“为什么？”于妈一听就急了，“你们俩结了婚，难道没有生孩子的打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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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高野想也不想地回道。

　　于妈看着高野一脸固执的表情，心顿时凉了半截，直直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问：“为什么？是你不想要，还是你不想给于弋生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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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V2 ~7 q+ [) ?5 T, ^# R　　“这两个原因都有。”高野的目光忽然变冷，看着于妈说道：“妈，别的我可以答应你，这事您还是别想了。”

　　于妈的心情本来就不好，看到高野这副口气和自己说话，顿时勃然大怒，指着高野问道：“你这是什么态度？有你这么和婆婆说话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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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野也是脾气大的人，听到于妈这句话，顿时也火了。

　　“我态度怎么不好了？我一没说脏字，二没和您吼，就是说我自己的想法，我有什么错？我是和于弋结婚，又不是和你结婚我们什么时候要孩子，那是我们的自由，你在这催什么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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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于妈气得浑身哆嗦，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4 B; I) ?  S8 U' n　　高野看着于妈的反应，暗觉自己的话说的有些过分了，不过没有道歉的意思。毕竟让她怀孕，对她而言根本是无法接受的一件事，这些话早晚都要说，还不如现在就把态度挑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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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5 R. }* k0 v$ s, r1 b4 f1 i1 n　　于妈觉得胸口发疼，摆摆手朝高野说：“我没法和你沟通了，反正我的意思已经和你说清楚了。你答不答应这个孩子都是要生的，除非你和于弋离婚。”

　　于妈说完，起身朝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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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野本想喊一声离就离，反正他和于弋之间也没夫妻情分。可一想自己的父母，以了嘴边的话还是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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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2 S. C. Z3 T' k/ g　　郑可可一直在对门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这会儿见于妈走了，赶紧溜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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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回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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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B; [; P& I" X- r　　郑可可见高野脸色不好，有些担心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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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Q, h6 u# {' m9 t9 f( o　　“没事。”高野恨恨地出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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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可可嘟着小嘴坐到高野的身边，摇着她的胳膊说：“告诉我吧，不然我会着急的。”

  M. y1 C* [  |  Y$ r( v1 `　　于妈刚走到楼下，就感觉手上不太对劲，低头一看才发现，她的包忘于弋家里了。

　　虽然不想再看到高野的脸色，可自己的手机证件都在里面，随时要用的，只好硬着头皮又走了上去。

　　刚走到门口，于妈忽然听到了里面的对话声。

2 I/ ~2 R0 ?6 e. s9 x　　没想到自己刚走，对门的那个女人就找了过来，她俩的关系倒是挺好。于妈忽然站在原地没有动，她觉得这会儿高野一定在诉苦，所以想站在外面听听高野到底是怎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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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 x3 l3 J  s! ~, ~+ B　　“她已经知道自己的儿子是个同性恋，一直没敢和我说，理应觉得心里亏欠我的。现在倒好，趾高气扬地来这让我给他家生孩子，凭什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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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这话，于妈心里一惊，她没想到高野已经知道了这件事。如果是这样，那刚才高野没，还是给自己留了几分面子。反倒是自己这里，以后没法再向她开口了。

3 k: y1 H- v- F, X　　想到这，于妈的额头渗出密密的汗珠。

　　“你也别这么说，咱们还不是一样。于弋和齐明鑫没把我们的事情说出去，已经是万幸了，我们还是别落井下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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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叫落井下石？现在是我在井里好不好？可可，你说我能怀孕吗？我都怀疑我有没有这种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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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可可忍不住笑了，捏着高野的脸说：“你也是女人，怎么可能怀不了孕？我觉得其实咱俩一起怀孕也不错啊，你也可以试试人工受孕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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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了吧，我受不了挺着一个大肚子。”

　　“可是你早晚都要给于家生孩子的啊！如果你不生，你总要给人家一个理由。难道告诉你婆婆，你也是个同性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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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有什么，说就说呗，我现在也想开了……”

　　于妈站在外面，整个人已经变成了一块石头。好一阵，她才清醒过来，直接推门闯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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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H- J8 [1 b. y3 P: |! W　　“高野！”

: ^( D0 s5 d$ t4 m% j　　听到于妈的一声吼，关可可和高野都吓了一跳。尤其是郑可可，已经下意识地躲到了高野的怀里。

　　高野看到于妈闯进来的那一刹那，已经猜出了于妈听到了她们的对话。

　　“你……你竟然……”

　　“我竟然和你儿子一样是吗？”高野替于妈把接下来的话说完。

  }: Z- q% {1 m, L) ?　　于妈大喘了几口气，用手扶着门框，一副站不稳的样子，郑可可见抛赶忙把于妈搀扶了进来。

- ^* {% w3 G& P; `% g& U8 q　　“高野，我问你，你当初为什么和于弋结婚？”于妈直直地看着高野。

　　高野见事情已经败落，再掩饰也没用了，只好老老实实地回道：“当初因为一时冲动，也没想那么多，就结婚了。”
( [. W: {6 z9 t5 R. s8 A% g% x
5 J9 K) {) t% W' V, _$ u　　“你们不是商量好的吗？”于妈又把目光对准郑可可。

　　郑可可赶忙解释道：“不是的，我结婚是因为父母总催，高野结婚是因为我结婚了，她一时想不开。我们不是事先商量好的合作婚姻，我们最开始都想好好过日子的。”

0 ~$ }3 z! N% N4 f( F. U3 @- R1 v　　“那现在呢？两个男人混到了一起，你们两个女人也不甘落后。让我怎么说你们？你们还有没有一点儿良心啊？就这么把自己的父母当猴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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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野一听顿时急了，朝于妈说：“我们怎么没良心了？我不是怕说出来之后让你们难受吗？反正你们也不在乎我们过得怎么样，不过就是想脸上好看一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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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好了……”郑可可赶忙去拉高野，示意她别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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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1 N0 G, G0 F9 c/ @% V! X! p　　于妈不住点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已经意识到自己说什么都没有用了，这个家庭已经无可救药了。正如高野所说，现在自己能挽回的，就是那点儿脸面而已。既然他们这么不把父母放在眼里，做父母的又何必整天关心他们过得怎么样。

　　“高野，我和你说，现在你必须要给于弋生个孩子。如果你答应了，我就当没听见你们说的话。如果你不答应，我就直接去找你的父母说。”

　　高野最痛恨被别人威胁，听到于妈这句话，她满脑子都是豁出去的念头。长痛不如短痛，于妈已经知道了这件事，即便自己现在答应了，以后还会把这件事搬出来压制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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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  F: m- p9 m% K" r/ K; z* g　　“随你，你爱找不找！你别忘了，你自己的儿子也是这个德行，你和我妈说话的时候态度好一点儿！”

6 c( c* z# V# l/ z: D; j  O- |# N　　于妈哆里哆嗦地从包里拿出手机，因为情绪太激动，她连通迅录都找不到。好一阵才翻到亲家的号码，于妈一边等着接通，一边列死瞪着高野。

+ s: h! U, N6 E　　郑可可赶紧走了过来，握着于妈的手说：“阿姨，求求您，您别打了成吗？高野她妈妈有心脏病，你把这事告诉她妈，她妈会受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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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 F" E! b- ]/ q$ q　　“你给我一边去，我们家的事，你瞎掺合什么？”于妈朝郑可可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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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g) u/ f3 |, e) ~7 G# D　　郑可可后退两步，直接跌倒在高野怀里，高野赶忙把郑可可扶住。一时气得失去了理智，朝于妈破口大骂道：“你是不是有病啊？她现在怀孕了，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赔得起吗？”

　　听到这话，于妈把手机往沙发上一甩，径直走到高野面前，嘶吼道：“你有本事打我啊！我告诉你，你再怎么厉害，也是我儿媳妇。你敢打我一下，这辈子都别想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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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八十一章

　　高野的妈妈接了电话，喂了几声都没人应，电话里面一阵争吵。而且有高野的声音，另一个声音像是个中年妇人。

. v/ e5 g9 l- R# o　　高妈心里一紧，暗想是不是高野和婆婆吵起来了。想到此处，她赶紧收拾收拾，朝高野家里赶去。

4 S; q4 c. t& |6 h) M+ y+ M　　高妈到的时候，双方已经熄火了，各自坐在一个沙发上，相互怒视对方。还有郑可可，也在高野的身边坐着，眼圈红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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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家母，您这是……”高妈笑着朝于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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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妈扬了扬下巴，有气无力地说：“让您女儿自己说吧，我实在没那个心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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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野，怎么回事啊？”高妈走到高野身边，一脸关切的神情看着高野。

8 V+ A! U& @: ], _4 y　　高野一见高妈那担心的表情，嘴里的话怎么都说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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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f5 o; R$ F% Z+ S) G　　于妈哼了一声，“刚才气势汹汹的，怎么？看以自己的亲妈，连个屁都不敢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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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V- ~6 _$ |2 F　　高野刚要说话，就被高妈制止住了。高妈转过身，对着于妈，一脸和气地说：“亲家母，我知道我闺女毛病多，有什么不满的您就说出来，让她改了就完了。一家人过日子，能结什么大仇，说开了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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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事恐怕不是说开了就行了的。”于妈双手环胸，瞪了高妈一眼。

: Z. A1 ~: [  t6 O2 p　　高野看到于妈的神态和动作，心里气得不行，顿时大声回执道：“你得瑟什么？你儿子不也是一个德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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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I1 u# T; b" |　　“你怎么这么和你婆婆说话呢？”高妈推了高野一下。

! A4 ~  n* J4 s$ W) I+ g　　于妈冷笑一声，指着高野朝高妈说：“亲家母，您看到了吗？这事业我找茬吗？我儿子有错我自会教育他。可她自己也有错，怎么就能这么理直气壮呢？”

　　高妈站在两个沙发中间，左右为难的样子，从两个人对话的口气中，她听出这应该是高野和于弋之间的矛盾。

8 a) H' |7 j5 i4 W8 K　　“其实就是小两口吵架吧……”高妈朝于妈笑笑，“年轻的小两口在一起过日子，总会有个磕磕碰碰，你也别这么着急。”

　　于妈深吸了一口气，一脸无奈地说：“我公是希望是他们两个人吵架，关键是他们两个人到现在，连架都没得吵了。”

　　高妈地脸色顿时变了变，试探性地问：“您的意思，两个人闹到要离婚的地步了？”

　　“亲家母，您真的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于妈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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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妈皱着眉看了看高野，忍不住问道：“离婚都是简单的事情了，还有比这更严重的事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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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g4 y/ o4 o　　于妈给了高野一个示威的眼神，分明是在告诉高野，有本事你就说出来。

% G1 q' x. J3 O  p) w4 t7 ]8 Y3 T$ h　　高妈看出了于妈的意思，为了给自己女儿留几分情面，她带着歉意的表情说：“亲家母，要不然您就直说吧。有什么问题我听着，别再难为高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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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V# t4 O+ K5 @- l2 E　　“那好吧！”于妈脸色一变，神情严肃地朝高妈道：“您的女儿，是个同性恋。她喜欢的不是男人，是坐在她旁边的那个女人。”

　　高妈身子一抖，立刻回绝道：“不可能，我女儿是什么样的人，我心里很清楚。亲家母，您这话说得有点儿过分了，说话总要讲证据吧，不能无缘无故就冤枉我女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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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6 z. a) I　　“证据？证据就在你女儿的嘴里，你不相信我的话，就亲口问她。”于妈斜了高野一眼。

1 A  h; X& o- X4 k　　高妈显然被刺激到了，一个劲地为高野申辩道：“不可能，我不用问她，我也知道她没有这种毛病。她和可可一直是好朋友，可可那么乖的女孩，怎么可能……”

　　高妈说着说着，感觉屋子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没人回应自己，全都是一副漠然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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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几分钟，高野还感觉没什么，现在听到高妈一个劲地为自己澄清，心里难受到了极致。如果不是被逼到了一定份上，她是绝对不会愿意伤害自己的母亲一分一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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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她说的都是真的。”

　　高妈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看着高野和郑可可。

　　高野说完这句话，就低下了头，实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高妈。郑可可在旁边又一次哭了出来，过来拉着高妈的手说：“阿姨，对不起，我们是真心相爱的，我一直爱着高野姐……”

' u) P$ V( z! m" }　　于妈听到郑可可的话，在一旁冷哼一声。这两个女人，真是不要脸到了一定的份上，连这种话都说得出口。

- r  n8 s- \5 S$ l　　“你再给我说一遍，你和郑可可是什么关系？”高妈红着眼睛瞪着高野。

: S/ ]7 ^8 }& c) r% }　　高野抬起头，淡淡地说：“是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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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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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巴掌，狠狠地抽打在高野的脸颊上。

' s( x8 v' Z/ l& g( l& }　　郑可可顿时失声痛哭，拉着高妈抽噎着说：“阿姨……不关高野……的事……都……都是我……的错……”

/ H1 J5 [9 Z) W- P　　高妈像是没听到郑可可的话一样，大喘了几口气，颤抖着嘴唇说：“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你对得起我吗？你怎么可以做出这种事？”

: J; M3 n) ~4 s0 E( ~) u! w" D$ S　　说完，高妈不顾郑可可的劝阻，走上前去踢打高野。于妈见对面闹得这么凶，觉得自己这样坐着也不好，便站起身示意性地过去劝了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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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f1 x, e+ v1 l; x8 y　　高妈一边打一边反反复复地说着那几句话，呼吸越来越急促。

. b( M8 B) x, |' w; s( Z( R　　高野一边承受着高妈的巴掌，一边拼命扶住高妈的身体，大声劝道：“妈，您别生气，别因为我把身子气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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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怪不得人家那么说你……你对得起于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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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野实在听不下去，就朝高妈说道：“妈，您别那么激动好不好？那于弋也是同性恋，我不欠他们于家一分一毫！”

* U  K0 Q" R% W7 N. n　　听到这话，高妈暂时停住了动作，用手捂着胸口，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妈，妈，您怎么了？”高野慌忙把高妈扶到沙发上。

　　高妈身子一僵，昏厥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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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0 h9 j& }1 b: ~　　“医生，我妈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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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生听着高野中性的声音，和中性的打扮，实在分辨不出她的性别，便试探性地问：“你是病人的女儿？”

: j' H' a/ O" U8 c　　高野点点头，“我是。”

　　医生大大松了口气，幸好没有猜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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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L9 k8 }, [( d; Z　　“那你进来一趟，我和你讲讲病人情况。”

　　高野扭头朝郑可可说：“你在外面等我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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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可可点了点头，想过去挨着于妈坐，但是看到她的那张脸就怕了，于是找了一个离她远一点儿的位置。

. k% Q$ t+ }& L* |　　“情况比较严重，属于心衰的晚期，如果不好好保养，随时都可能丧命。”

　　高野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疼得厉害。

　　“医生，为什么会发展地这么严重上次来的时候，不是冠心病吗？怎么这么快就到了心衰的晚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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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生很理解高野的心情，但还是实事求是地说：“心脏本身就是很脆弱的器官，尤其对于中老年人来说。病情恶化得这么快，很可能是平时操心劳累过度造成的。心脏病人一是忌讳累，二就是忌讳受刺激。受刺激对于心脏病人而言，就等于毒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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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野沉默了一会儿，忍着心里的痛朝医生问：“那照现在情况，我妈还能维持多久？”

$ T7 Y' s5 p1 ^# _+ i- y2 j　　“如果保养得好的话，可能有一年。如果保养不好，或许比这还短。”

　　“不可能！”高野的脸瞬间变得苍白，“我妈怎么可能只有一年了？”

% n; ^; W9 b, @$ v- K4 g. z　　“你先别激动，听我和你说。这个心脏病的发展是朝着恶化的趋势走的，不可能逆转。心脏只可能一点一点衰竭，不可能变好的。现在我们的出发点就是尽量减缓病情恶化的速度，但是想治好，估计希望不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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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还可以做手术吗？”高野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朝医生说，“如果能做手术，不管出多少费用，我们都会承担的，只要能让我妈多活几年。”

　　医生一脸抱歉地说：“照理说这种情况是可以做心脏搭桥手术的，如果手术成功可以多活几年。但是你妈本身有结肠炎，对金属物质有过敏反应。一般健康的人做这个手术都可能拉血，你妈这种情况，即便手术成功了，因为结肠炎也可能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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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野愣愣地坐在椅子上，大脑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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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w0 f! U" i) z3 [5 d　　“其实可以做心脏移植手术，但是得找到匹配的器官，而且风险大，价格昂贵。即便做了，也不过是延长几年的寿命。如果不成功，很可能当时就丧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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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生，您别说了，我明白了。”高野静静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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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生叹了口气，朝高野说：“多陪陪你妈，尽量别让她受刺激。哪个父母能陪儿女一辈子？你们这些做儿女的，尽了孝道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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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E4 u) H0 s& n# j' t　　高野没说什么，转身走了出去。

　　郑可可见高野走了出来，赶紧站起身朝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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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样？”郑可可问。

2 o+ Y0 A( m! F0 Z! R  v% e　　高野摇摇头，“你先回去吧，我陪我妈待一会儿。”

! d) h; G: a: k& U; e5 c; T　　“真的没事吗？”郑可可一脸担心的表情。

　　“没事。”

0 Z, a/ @" b' u/ ?) M　　说完，高野没再看郑可可一眼，径直地朝着高妈的病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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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可可本想进去一起探望高妈，但是怕高妈看到自己，心情不好，反而会加重病情，只好先离开了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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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E5 P' c/ M! }2 r　　高妈带着氧气罩，正在打点滴。高野站在门口看着高妈，心情跌落到了谷底。以前从没觉得和父母在一起的日子如此珍贵，直到“无情”的医生给她妈划了一个生命的期限之后，高野觉得一分析秒的流失都是一种痛。

　　注射了强心剂之后，高妈已经醒了过来，看到高野进来，眼神里流露出几分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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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E9 g/ B; N1 D( Z; ^. D　　“妈。”

　　高野叫了一声，眼泪没控制住，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高妈一看到高野的眼泪，心顿时就软了，伸出那只活动自由的手，把脸上的氧气罩摘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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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  ?5 C, |/ p* _9 s$ n" ]　　“妈，别摘啊！”高野又要把那个氧气罩给高妈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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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8 L( p; ~2 `) ~8 E( G　　“妈没事了，总戴着也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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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野听高妈说话的气息已经顺畅，手停了停，又把氧气罩放回了之前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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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L1 ?. F1 @( [& S　　高妈静静地看了高野一会儿，开口说道：“刚才你去医生那里，医生和你说什么了？”

) c' p$ J0 B4 W/ g, i$ V* a　　高野勉强笑了笑，“没说什么，就说别让您再受刺激。”

; o/ H. P( A4 Y: E; d$ n　　“哎……”高妈叹了口气，“刚才你婆婆也过来陪我坐了一会儿，和我道了歉，说不该那么冲动。其实人家也有人家的难处，她儿子的事情闹到了政府，现在想挽回面子，所以才急着让你给生孩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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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怪不得，高野哼了一声，“她儿子那边出了事情，就非得牺牲我来救他们全家。既然这样，她为什么不挑明了？还要和咱们闹一通……这是谁欠谁的啊？”

　　“你这孩子，你不是人家的儿媳妇吗？要给人家生孩子是天经地义的。妈不管你心里放着的人是谁，要和你过一辈子的人是于弋，这点你永远也改变不了。”

. U) j  v2 Q: n# }　　“妈，如果于弋真的对我好，是我辜负了他，我也就不说什么了。可现在于弋心里也没有我，我凭什么要为他们家无私奉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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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h+ w+ i# D! K9 \3 I- t! J　　高妈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高野啊，你不能这么想。生出来的孩子是于弋的，也是你的。有了孩子，你们之间的什么矛盾都结清了，还得过一辈子呢。听妈的话，答应你婆婆吧！”

. F. d9 X% C2 k3 K9 k　　“妈，不是我不听您的，就算是我同意了，于弋也不会同意的啊！”

　　“于弋同不同意是他们家的事情，我现在就问你，你和我表态就行了，妈的心脏越来越不好了，不知道还能撑多久，有时候感觉走几步路都会喘不过气来，妈实在不想到死都看不到外孔子一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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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j# z+ \' O: _; a, V; B9 v0 U& e　　高妈的话正中高野的要害，她最怕高妈提起她身上的病，因为高野很清楚，自己到最后一定会屈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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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D3 v3 d  J# z' G% r　　“妈，我再想想吧！”高野柔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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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妈见高野一脸不情愿的表情，心里一酸，眼泪顺着眼角没落到枕头上。

　　高野见高妈才好一点儿，又被自己气哭了，赶紧上前哄劝道：“妈，我答应您了，你别多想了，好好养病吧！”

7 E3 V. L) n  B$ `& Y, B: `　　高妈点点头，这才放心地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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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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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成润这里同样是吃了闭门羹，他才把话和于弋挑明，父子之间就吵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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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告诉您，孩子的事您就别想了，我是不可能碰高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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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w, B# l% s$ Z　　“这事没得商量，孩子你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

$ M0 j; B% ]* ?$ G; E+ |, @% }　　“想要自己生去！”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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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成润气得脸色 发青，就差对于弋拳打脚踢了。他现在心里无比后悔，后悔于弋小时候没有多朝他身上挥巴掌。当初心狠心狠一点儿，或许就不会酿成今天这种悲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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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R2 [0 D  _3 w! O1 h　　“你有为我和你妈着想过吗？你喜欢一个男人，不光是你脸上没光的事情，我们在单位也得受嘲讽。现在政府各部位的领导全都一副看热闹的表情对着你爸，你就不能为你爸好好考虑一下这件事情吗？”

　　于弋听了这话没有丝毫被打动，眼神反而更加凌厉了。

　　“什么叫为了您考虑这件事？我是什么？给您生孙子的工具吗？再说了，喜欢男人怎么了？他们爱笑话就让他们笑话，那只能说明你们政府的这些领导个个都是狭隘小人！”

6 C, Z* j& a& P  ~( x　　“是，他们是狭隘小人，就你一个人胸怀敞亮。可你这敞亮的胸怀给你带来了什么？除了你自己整天自欺欺人，还有谁认可你的想法？”

9 d# q0 J+ R/ h( ]0 Z　　“他们爱认可不认可那是他们的事情，您是为了他们而活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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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o1 r- A( U9 b　　于成润将柜子上的花瓶摔倒在地上，黑着脸吼道：“你爸这么大岁数了，你就忍心让你爸整天遭别人的白眼？这明明是你的问题，可你现在连累多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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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弋脸色变了变，接口道：“那是你们的观念问题，我不觉得这算什么。如果你们觉得受了连累，那只能说明你们自己就没把自己儿子当正常人。既然如此，何必去证明什么呢？到头来还不是自欺欺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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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成润已经彻底被于弋气错了头，坐在沙发上喘着粗气，不知道该怎么和这混账儿子沟通下去。

" W4 O& `2 ?: b8 R9 a  s+ G* m- ~  s7 x　　各自沉默一会儿，于成润的手机响了，他一看是周吴权的电话，起身朝外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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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稳定了一下情绪，于成润按了接听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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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u& S5 s# _9 C1 Y. l' ~　　“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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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Y( f7 E( u' A. J# i　　“于部长，不好了，那个齐……齐明鑫的爸爸到政府这闹来了，还带了一群人，手里都拿着家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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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3 p; F5 A8 a0 T　　于成润的脸色顿时变了，“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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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k. X7 K# m　　“我也不知道啊，刚才保安拦都没拦住，现在公安局的人都来了，直接把这些刁民给押到车上了。那个齐明鑫的爸爸一直在喊，说于部长害死了自己的儿子，整个政府大楼办公的人都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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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L6 B2 u8 _5 ^8 N2 q　　于成润的额头顿时冒出冷汗，现在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万一事情闹大了，齐明鑫的父母一口咬定自己逼死了他的儿子，岂不更加证明于弋和男人有染？甚至会有人怀疑自己为了让儿子死心，故意杀人灭口的……为什么这些麻烦都来得如此凑巧？

　　于成润有些心绪不宁的感觉，他总觉得在背后有一双无形的手，正在暗暗操纵着自己的一切。

' J  ]5 e( @: I　　于成润再回到屋子的时候，脸色明显差了很多。

) U/ b9 p; G, _, Y: z　　于弋扫了于成润几眼，心里冷笑了几声，暗忖又是哪个不要命的人惹了这个老爷子了。

; d' v3 A! t% c$ E# Z　　“政府那边有事，我先走了。我和你说的话，你再考虑考虑。”

　　说完，于成润沉着脸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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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o) s, m4 j  F　　到了政府大楼门口，于成润朝周权问：“怎么样？”

　　“已经被关到派出所了，于部长，你说要不要给他们定个罪？扰乱社会公共秩序，最少也能关上半个月，再好好驯服一下，就不信他们还敢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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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定什么罪？”于成润瞪了周吴权一眼，怒道：“快去派出所把人领出来，到时态度好一点儿。这件事情就得低调处理，要是真把事闹大了，被关进去 的人就是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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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c& U2 ^  i  w2 M( \* g  [0 [　　说完，于成润黑着脸进了大楼，周吴权悻悻地跟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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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H0 D& f# A" ~　　“你还跟着我干什么？恐怕别人不知道咱俩是一伙的吗？快去把那边的事情处理好，实在不行就威胁吓唬一下，总之别再让他们到这里来闹了。”

　　“哦……”周吴权赶紧点了点头，又问：“那你不亲自出面了吗？”

' h5 C/ z9 _' E; r- O- [# [' Q　　“我出面麻烦更大，在这种时候，我只能避而不见。这件事情就要多麻烦你了，行了，快去吧。”

- c9 L( a4 m8 K" k　　周吴权转过身，脸上的笑容顿时变了味道。跟在于部长手下，像一只狗一样被使唤来使唤去，偶尔丢过来一块被啃烂了的骨头，还要故意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这种日子，他实在是过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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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V. G% n" c5 Y6 d$ u! {/ o　　从派出所出来，齐爸朝身边站着的亲戚说：“今天谢谢你们了，还连累你们和我一起被关了进来。”

　　说完，齐爸的眼圈又红了，想给这些亲戚鞠个躬，却被他们扶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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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明鑫的大姨朝齐爸说：“妹夫啊，你可别和我们见外，听你说完这事，我们都气得不行了，小鑫是多好的一个孩子啊，这些人还有没有人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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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这话，齐爸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站在一群亲戚中间失声痛哭。

　　“行了，老齐，你也别太难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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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I/ U# D* H9 d' J　　“是啊，日子还得往下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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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v3 X7 S/ D+ f　　齐爸拼命稳定住自己的情绪，朝身边的亲戚说：“你们先回去吧，我自己去找他算账，我就不信了，这世上还没有公道了。”

　　齐明鑫的二叔朝齐爸说：“那我也不走了，我陪着你，当官的又怎么了？当官的就能杀了人不偿命吗？”

　　“不用了！”齐爸擦了擦眼泪，朝齐明鑫的二叔说：“老弟，你回去吧，你和我不一样，我这条老命豁出去都不值几个钱。你家里儿孙满堂，别因为我家的这点儿事把你们家的好日子给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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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齐，你这话说得就生分了，我这二叔也不是白当的啊。”

' r4 P: t5 D! T- l# n　　又争辩了一会儿，齐爸还是拒绝了各位的好意。刚才被关进去的那一段时间，他想了很多，齐明鑫的仇他是一定要报的，但这条路，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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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已经从村子里搬出去好几年了，和这些亲戚的感情淡化了很多。如果不是念在过去的那点儿情分上，他们是不会跟自己来的。齐爸有这份自知之明，自己现在没了儿子，活不活着都没什么意思了。可人家都是有家有口的人，谁愿意给自己找不痛快。

, Y) s7 |/ K8 L* m. a　　“你们先回去吧，我再在这等一会儿，我就不信他不出来。”

　　齐明鑫的二叔拍了拍齐爸的肩膀，说道：“趁早把小鑫葬了吧，还是这事要紧。”

　　“不替他讨个说法，我是不会葬了他的。”

8 J9 E/ s* _: i  H5 }  L6 X  k# J　　那些亲戚彼此交换了眼神，都是一脸无奈的表情。其实他们心里很清楚，齐爸的这些做法，恐怕都会是徒劳的。

* |; ~9 e  g+ a8 `( p* N) |8 _　　远远看到齐爸身边的人都走了，周吴权才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

　　齐爸自己正难受着，忽然看到面前站了一个人，而且这个人看起来有点儿面熟。好像刚才自己在政府大楼下面闹的时候，就是他把公安局找来的。

　　想到此，齐爸看向周吴权的眼神立刻变得犀利起来。

　　“别这么瞪着我，我只是执行公务，况且把你们从公安局领出来的人也是我。要是没有我，你们不知道要被关多久，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时候地方，政府大楼也是你一个刁民想进就进的吗？”周吴权语气轻傲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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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m. O, w4 O8 N# e　　听到周吴权的话，齐爸额头上青筋爆出，一拳朝周吴权脸上挥了过去，顺带骂了一句。

　　“呸，我们是刁民？你们才是吃着皇粮不干人事的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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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3 C8 }. x" J) f　　“靠，你竟敢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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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吴权的表情极度扭曲，上前就朝着齐爸一阵拳打脚踢。虽然齐爸力气也不小，但毕竟比周吴权瘁，老了十几岁，再加上这几天心力交瘁，没一会儿就被周吴权打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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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吴权看着齐爸反复想站起来都没有成功，禁不住冷笑几声，说道：“你儿子是个窝囊废，你这个当爸的能好到哪儿去？和我们部长斗，你就等着家破人亡吧！”

　　说完，周吴权不顾周围投过来的视线，气宇轩昂地进了政府大楼。

　　于成润要他低调处理，他偏要高调处理，谁让他就有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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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v4 F; }. z9 t) p　　齐爸被路人扶起，坐在广场旁边的花坛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他已经频临疯狂的境地，如果现在他手上有把刀，而于成润又恰恰出现在他面前，他会毫不犹豫地把刀插到于成润的胸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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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他的手上没有刀，于成润也一直没出来，齐爸渐渐冷静了下来，觉得自己这样恶斗是没有结果的。齐明鑫如果是被人害死的，一定是于成润没错，如果他是被人逼死的，那肯定是于弋。

　　不管怎么样，都跑不了他们于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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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这个债不管谁来还，都是一定要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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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三章

　　周吴权从政府大楼再次出现的时候，看到齐爸还在那个花坛旁的长椅上坐着，脸上挂着淤青，显然是刚才被自己打的。而且衣服也是又脏又破，看起来象是个要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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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吴权还有几分怜悯齐爸，儿子被莫名其妙弄死了，连个说理的地方都没有，是个人都受不了吧！而且现在周吴权已经不再和于成润一条心了，看待问题的态度自然也不一样了。

5 q8 _$ _: h9 J; x: t1 i1 z1 K　　本来打算直接开车离开，周吴权忽然萌生出了一个念头，既然现在自己已经不再抑仗着于成润了，何不帮帮齐老头，也算替自己出气了。

　　这么一想，周吴权眼角浮现一丝窃笑，快速上了车，缓缓地朝外面开去。

) T  X5 y, j$ }$ v( N# z( a  R. [% B　　车子经过齐爸的身边，故意停了停，等齐爸抬起头和周吴权交换了一个眼神，周吴权又把车开走了。过了一会儿，周吴权忽然又鬼鬼祟祟地开了回来，而且从齐爸身边开过去的时候，故意带着紧张不安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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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 I: t2 f$ u　　齐爸看到周吴权那副样子，忽然有种预感，他一定是想把于成润接出来，又怕被自己撞到。这么一想，齐爸站起身来，朝周吴权的车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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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g3 z. g+ \+ y8 Y: Q; V6 q$ J+ L5 w. ^6 n　　周吴权的车在政府大楼下停放了一会儿，齐爸眼神不好使，没看清他的车牌号。等周吴权再次把车开过来，齐爸躲在暗处，偷偷朝车里望了一下，貌似只有周吴权一个人。但是这一次，齐爸把周吴权的车牌号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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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渐渐黑了，周吴权没再回来，于成润也没有从里面出来。齐爸拖着沉重的步子，朝家里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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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好的一个家，现如今已经支离破碎。齐妈自从知道齐明鑫去了之后，整天卧床不起。偶尔清醒过来，想起这件事，又哭着晕了过去。郑可可怀着孕，齐爸还不知道该怎么把这件事情告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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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明鑫的尸体还被冷冻着，齐爸看了一次之后，就再也不敢去看了。如果不是因为法医的鉴定，他是怎么都无法相信这是前几天还被自己骂的儿子。一想起齐明鑫死后那血肉模糊的脸，齐爸就有一种生不如死的感觉。他的儿子是被人害死的，为什么警察理都不理？就一口咬定他是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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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爸从没觉得自己如此无能，也从没像现在这样思念齐明鑫的好。如果时间可以倒流，他绝对不会对齐明鑫说一句重话，更不会劈头盖脸地往他身上打。如果齐明鑫可以回来，他愿意做出任何让步，只要齐明鑫好好活着。

; n# y! {6 _7 L7 b　　回到家里，于妈把高野的事情和于成润一说，于成润的脑袋都快爆炸了。两件事情就够他头疼的了，现在连自己的儿媳妇那里都出了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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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1 j7 V3 W9 C6 e- e2 s　　“你也别着急，我把她妈找过来了。她妈被气得住了院，还和我保证，一定会把高野说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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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o2 V& @) y7 r6 L( [　　于成润叹了口气，斜靠在沙发上，淡淡回道：“这事就交给你了，我实在是没力气管他们的事情了。我自己一身麻烦，今天被人盯了一天，差点儿回不了家。”

　　于妈一惊，看向于成润，问：“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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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w' ?! n4 R' z" W3 d　　“还不是齐明鑫他老爹，齐明鑫死了，他非要说是我害死的，在政府闹了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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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a  m) z- z9 @, [2 _2 `　　于妈盯着于成润看了一会儿，脸色凝重地说：“你和我说实话，齐明鑫 的死，到底和你有没有关系？”

　　于成润不想解释这个问题，便搪塞道：“和我有什么关系？你别瞎想了，还是想想咱们儿子的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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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6 D9 x& U6 }7 E3 e0 X  g　　“我不是替你担心吗？这事要真和你没关系，咱大可不必怕他。他要是闹大了，咱们就以诬陷的罪名告他……”

) y+ x0 s& g' `1 U/ f6 }# e2 U　　“算了……人家都死了一个儿子了，你何必再和人家过不去。如果是我没了儿子，我都不知道自己能做出什么事来。”

6 A! L+ o+ z* l( L" ^# m$ L　　“呸呸呸，胡说什么啊！”于妈瞪了于成润一眼。

5 N# I$ O; P* ?2 L. Y& m7 D　　于成润苦笑了一下，拍拍于妈的肩膀说：“我先去洗澡了。”

/ C# E& B" i$ s& o' _: J　　于妈点了点头，把头靠在沙发背上，喃喃自语道：“这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 L0 F6 A# D% H* P　　第二天，于成润请了一天的假，直接去了于弋住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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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d, ^1 l: ~; P" R/ ]+ k6 k- M8 b　　“爸，您怎么又来了？”

4 U5 R" U8 H; G, h" Z　　于成润脸一黑，在沙发上坐下之后，眼睛直直地看着于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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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本来就是我的家，我为什么不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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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来，能来，您是于部长，你哪不能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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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a! n5 @. }- e; o　　听着于弋满是嘲讽的话，于成润哼了一声，朝他说：“我让你考虑的事情，你考虑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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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4 H" R" x. S# M& `0 D. a3 _　　“考虑什么？”于弋故意装傻。

* Z* p! v$ \. E6 b, o1 D3 W　　于成润怒道：“你别揣着明白装糊涂，要个孩子能要了你的命啊？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一个傻儿子？人家齐明鑫都有孩子了，你这洁身自好给谁看呢？”

' @7 h8 F* W' ^　　“我没给谁看，我不要孩子也不都是因为小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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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还能是因为什么？因为你故意要和我们作对，所以我们提出的一切要求你都不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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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5 M  [  p( S( j4 |- r; `2 R9 C　　于弋立刻摆出一副不屑的表情，“和你们作对对我有什么好处？我只是觉得，要不要孩子那是我的自由。我已经结婚了，我自己的事情应该由我处理，而不是被你们牵制着。况且我认为，孩子是爱情的结晶，不是挽回面子的一个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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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A% {( A+ v; ?4 {& }8 R　　听到于弋的这番话，于成润心里暗暗惊讶，他没想到于弋的嘴里也能说出道理来。只是于弋的这些话有点儿噎人，让于成润第一次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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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午，齐爸早早起床，仍旧候在政府大楼前面的那个广场上。只是这一次他并没有象昨天那样明目张胆地往里面闯，而是静静地站在一个角落往里面看，等着于成润的出现。

* k- @! \# l8 R8 ~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齐爸的心情也越来越复杂。于成润越是躲着，越是证明他心里有鬼。不抓到他讨个说法，齐爸是绝对不会甘心的。

　　终于，一辆车引起了齐爸的注意。车子坐着的人就是周吴权，副驾驶的位置上也有一个人，但是因为车很快从齐爸身边开过去，齐爸并没有看清那是谁。

　　齐爸的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车上的另一个人一定是于成润。于是他立刻拦下一辆的士，让他帮忙追前面周吴权的车。

　　两辆车在路上你追我赶，距离始终保持那么远。齐爸有些焦急，朝旁边的司机问：“师傅，你能再开快点儿吗？”

( }" t! q. N/ `" ]8 A! r　　“要再让我开快点儿，你就干脆直接下车吧。这是干什么呢？演枪战片呢？谁还敢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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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爸擦了擦额头的汗，一脸歉疚地朝司机说：“不好意思，那您就尽量跟着吧，别跟丢了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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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距离于成润郊区别墅的最后一个拐弯处，周吴权猛地加速，很快绕过别墅，从另外一条弯道离开了。

! S6 [" J+ E4 H, k　　的士司机显然没料到周吴权会突然加速，紧跟着绕过弯道的时候，发现那辆车已经不见了。又看到一栋别墅在前面不远处，理所当然地认为车开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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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4 p. F. v4 ?6 F' m% Y　　“应该就是那里了。”齐爸也在一旁嘟哝道。

　　司机把车停在了别墅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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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你了。”齐爸一边说着，一边把钱付给了司机。

　　于成润沉思了片刻，说道：“于弋，如果我说，你有了孩子，我就再也不干涉你和齐明鑫之间的事情了，你会答应我的要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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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F# x* u8 k& o* d( [　　于弋被于成润的话吓了一跳，反复打量了他一阵，暗想于成润是不是吃错药了，竟然连这话都能说得出口。

　　看到于弋的表情，于成润自认他是有点儿动摇了，便接着说道：“我绝不是糊弄你的，你若真是答应了这件事，我自然也会退一步，但是要我认可你们我是做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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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弋忽然无缘无故地笑了笑，有些无奈地看着于成润，说：“爸，你这是在拿自己的面子和自以为的宽容设计选择题吗？抱歉，我对哪个都不感兴趣。孩子不要有不要的道理，你接受不接受我和小鑫，我都不会和他分开 的。”

$ M6 Y8 J- u# ?, U; @$ _8 {3 V2 w　　于成润的脸顿时黑了，朝于弋大吼道：“于弋，你别太得寸进尺了。”

6 [+ Z+ [4 R. x# |6 @0 V( y/ u! o+ S　　于弋还没说话，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争吵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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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成润显然也听到了，他走到窗口朝外看，脸色顿时大变。他怎么找到这里来了？要是让于弋看到他，不就等于让于弋知道齐明鑫死了的事情吗？

　　不行，绝对不能让于弋现在知道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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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这，于成润立刻冲了出去。

. c) ?# ?7 A. r4 |1 c　　于弋想跟着出去却被于成润反锁在屋子里。

) P" g. r, p- `' Q& P　　“给我把他拽出去，快点！”于成润大吼道。

9 g. h7 {) T" _　　齐爸看到于成润，疯了似地嘶吼道：“于成润，你这个缩头王八，你这个畜生，还我儿子命来。”

& A1 D( K3 R8 ?; G　　保安拼了命地将齐爸朝外拉，齐爸大概是真的疯了，对着身边的保安又是踢又是咬，三四个保安竟然没有拦住他一个人。

　　于弋站在窗户前，模模糊糊看到有个人影要闯进来，却被拽了出去。虽然齐爸的脸上有伤，可于弋仍旧认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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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G" g8 s' K+ Q3 P3 w$ \　　齐爸疯了似的朝这里闯，肯定是和齐明鑫有关系。而之前于成润本来和齐爸的关系不错，现在于成润竟然这么对他，还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显然是有原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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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弋有种不详的预感，便拼命地用脚踹门，踹不开又用椅子砸。后来一着急，直接用椅子腿朝落地窗砸去，砸了好几下，才把窗户砸开一个大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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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3 O0 a6 ?  v: g5 W$ K+ E* C0 L　　于弋出来的那一瞬间，齐爸正好被人直接拉在地上拖了出去，于弋看不过，朝那些人吼道：“都TMD给我停下！你们还是人吗？这么对待一个长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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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P; ^7 {- j; s　　说着，于弋朝那些保安冲了过去，而于成润把于弋拦在了半路上。于弋扭头看到于成润一眼，大概是于成润本来就有些心虚，竟然被于弋的这一眼给唬住了。

　　齐爸趁这些人愣神的功夫，朝于弋大喊道：“于弋，你还我儿子的命。如果不是因为你，我儿子是不会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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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四章

3 X) Y" O; ]' V% C; k- ^( `　　“你说什么？”于弋愣在原地。

　　“少装傻了，就是你逼死小鑫的，不是你也是你那亲爹，我们家小鑫肯定不是自杀的。他被打成那样，一定是被谋杀的！”

　　于成润的脸上顿时没了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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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爸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那些保安踢到在地，像一条狗一样被往外拉。

1 ?/ r8 ^% I, ?1 o" z6 s. M2 p　　于弋一下冲到那些保安面前，赤红着眼睛说道：“你们谁再敢碰他一下，我让他现在就死在这，不信谁就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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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群保安看到于弋的表情，被吓得不轻，顿时后退了几步，一脸为难的看着于成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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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成润朝那些保安摆了摆手，示意他们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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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2 E8 _' [# \2 j　　于弋蹲下身，双手有些发抖的去扶齐爸，却被齐爸一股大力抓倒在地。

: [( S2 k# U' D9 C8 P* d  Q　　“齐叔，你说什么？”

% w  u+ u0 b1 U$ M% \* Y　　齐爸用手插着于弋的脖子，大声嘶吼道：“我辛辛苦苦养大的一个儿子，就这么让你们家给糟蹋了。我们家不就是穷吗？不就是没有地位吗？我告诉你们，你们再猖狂，也会有完蛋的那天，你们会遭到报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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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弋拼命掰开齐爸的手，苍白着脸问：“齐叔，您刚才说……小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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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I2 S: J! ?: X( P4 v　　“还我儿子的命来，一命抵一命，小鑫死了，你们也别想好好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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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死了”那两个字，于弋如遭雷劈，整个人僵成了一块石头。

　　于成润见齐爸那副架势是要打死儿子了，赶忙让旁边的保安去拉着，不料保安刚一靠前，就被于弋骂开了。

5 M( `5 \: l' N0 R  T% J" ]　　“都给我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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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爸打着打着就没力气了，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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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A* \/ M2 L3 B1 h. Y& I! Y　　“我的儿子啊……被人打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还被推到河里淹死了……”齐爸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一旁的几个保安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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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可能，不可能。”于弋惨白着脸，语无伦次的说：“小鑫怎么可能死？他……那肯定不是他，你们看错了。他前两天还好好的，我们还见了面……”

　　“就是因为和你见面，小鑫就再也没回来！”齐爸拽着于弋的领口咆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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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弋傻愣愣地坐在地上，大脑一片空白，全是上下没有一丝知觉，任旁边的人怎么哭怎么闹，都是看不见听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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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鑫死了……从没有一刻觉得，死这个字如此可怕，可怕到自己仅仅是听到，就被榨干了所有的力气。

　　“小鑫是在哪条河里被淹死的？”过了好一会儿，于弋木然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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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爸哭得泣不成声，根本没听到于弋的话。

　　于弋像是忽然明白了什么，起身朝别墅外面走去。

" C! ~5 z. q: ]; l& b0 }　　“拦着他！”于成润一边朝那些保安说，一边跟着追了上去。

　　于弋忽然转过身，朝离自己最近的人狠狠给了三脚，又一拳砸在他的脑门。那人痛苦地蜷缩在地上，爬不起来了。

# e0 T& W' \$ G9 u& a& g) [% L　　“今天谁要敢拦我，我就让谁死。”于弋扭过头看着于成润，“包括你！”

　　说完，于弋大步朝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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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成润被于弋这句话气得脸色发青，想追上去，却被那些保安拦住了。

　　“我让你们拦他，你们拦我干什么？”于成润吼道。

　　一个保安有些为难地说：“于部长，他我们是拦不住了，您要是再不拦着，万一真出了什么事怎么办呢？您还是冷静一下，也让于弋自己静一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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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q7 j' ~1 o& @　　于弋一个人奔走在郊区的路上，心里感觉不到任何痛楚，眼泪却不停地流。他无法相信这是真的，即便齐爸已经把话说到了那个份上，于弋也宁愿相信这只是齐爸和于成润导演的一场戏。

　　他怎么会死呢？

　　那个把自己视为生命，六年如一日的爱自己的人，怎么会舍得就这么离开了？

: ~  T2 z) |7 ]! o/ @. @" e0 W　　跑了将近三个小时，当于弋跑到那座熟悉的大桥上时，几乎跪倒在地。

　　这座桥的下面就是J河，河水很汹涌，听老一辈的人说，这条河淹死过不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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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我要是从这里跳下去，马上就要溺水身亡了，桥上围观了数百人，但是没人敢跳下去救我。就在这个时候，你奋不顾身的跳了下去，把我救了上来。这样一来，我妈是不是就不会那样对待你了？”

* u& F+ Q4 j% w, a　　“说什么傻话！你不是会游泳吗？而且比我游得还好呢。溺水也只能是我溺水，你要是再把我就上来，你妈会更恨我的。”

/ Y: L- {$ V5 m( w; B2 O　　当初的一句玩笑话，现在想起来，有种心如刀割的感觉。于弋终于体会到了痛，在折腾了近三个小时，终于接受了这个事实后，痛便像河水一般朝自己翻涌过来，而且一下就到了绝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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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i1 D3 {) l6 r1 y& u& N　　于弋愣愣地看着河里的水，仿佛看到了齐明鑫在里面无助地挣扎，眼睛里面都是绝望和不甘。他在想于弋为什么还不来救他？他在说他还不想死，他还想陪着于弋一直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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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2 L2 f  @! k　　于弋还记得上次从这里离开时，齐明鑫说的最后一句话，他说：“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把这些烦心事抛开，就过咱们两个人的生活。”

　　当时于弋的回答是“应该快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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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弋无比后悔当初自己给了这样一个模糊的回答，如果当时的回答可以坚定一点儿，或许结果不会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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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弋从怀里掏出齐明鑫从阳台上丢给自己的纸条，纸条上写着“于弋，我们一定会幸福的”，于弋当时骂了一句矫情，后来就一直装在口袋里。

　　此时此刻，于弋看到这张纸条，压抑了许久的情绪，瞬间爆发了。他疯了般地用手去砸桥头上坚硬的石头，直到白花花的骨头冒了出来。天上电闪雷鸣，地上瓢泼大雨。于弋手上的血顺着台阶被冲刷下去。

　　于弋抱着桥头的柱子失声痛哭，哭声惊动了开车经过的司机，吓到了打着雨伞匆匆离去的路人……“小鑫，都是老公的错，是老公没能及时来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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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我太懦弱了，我应该一开始就带着你离开这里……”

3 B, O1 J( T' }  E+ T　　“小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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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k5 \: A" t+ b# T! d　　于弋跑出去后之后，齐爸哭了一阵，也蹒跚着站了起来。

　　于成润一直脸色凝重的站在一旁，也没管齐爸哭不哭，就在琢磨着于弋那边要怎么办。这会儿见到齐爸要站起来，于成润走了过去，打算扶起齐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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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爸一把甩开了于成润，沙哑着嗓子吼道：“少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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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g) `& I4 |5 t' Q$ G. B# a　　于成润悻悻的缩回手，叹着气说道：“老齐，你这是何必呢？你儿子过世了，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可你也不能到处乱咬人吧？”

! f9 |) y7 m: m- r　　“什么叫到处乱咬人？”齐爸猩红着眼睛瞪着于成润，“就是你们家干的，别和我装好人。我告诉你，一命抵一命，我就算弄不死你，也要弄死你家于弋。”

　　于成润那份和气的态度再也强装不起来了，阴冷的表情对着齐爸，一字一顿的说：“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你要真敢动于弋一根手指头，我绝对让你们家破人亡。”

7 ^- l4 T& E  V3 \6 h5 {$ x　　齐爸冷笑几声，看着于成润说：“你以为我会怕你吗？反正我现在没有儿子了，什么都不在乎了。我就是把这条老命搭进去，也会把这笔账算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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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成润目光似剑，直视了齐爸一会儿，幽幽的说道：“你没有儿子，可你还有孙子，你可别忘了。”

' t5 t6 m+ @: b% C$ @! r  l　　齐爸身形巨震，仇视的眼神逼视着于成润，说道：“做人不要太缺德，不然老天爷就会替我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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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于成润冷笑两声，“那我倒要看看，遭报应的是你还是我。”

　　齐爸恨恨地拍了拍身上的土，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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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f% h; ?6 k　　走了好长一段路，齐爸才感觉浑身上下疼得厉害，这里打车不方便，出来的时候又没带手机，只能凭着记忆一点一点往回走。偏偏又赶上了大于，齐爸没处躲，只能这样一边走一边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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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w9 y2 Y# o3 L7 E( c　　雨一直下到齐爸走回市里，等打车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齐妈正打着伞站在门口四处张望着，身子较比前些日子又瘦削了不少，站在雨中有种摇摇欲坠的感觉。

9 F' k: @% ~, s5 R) T　　齐爸没想到齐妈竟然从床上起来了，多日阴霾的心情终于有了一丝好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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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m( t4 o5 G  y& T3 z  `　　“你总算回来了。”齐妈有气无力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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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f+ }& Q- v2 h" s5 K　　齐爸朝齐妈问：“你怎么样？感觉好点儿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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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6 J1 i2 c0 b: d　　齐妈摇摇头，说：“别问我了，你看看你淋的，赶紧进去换身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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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X' K* V+ ?& B- h+ ~8 H& M) Z+ D7 T4 d　　等齐爸进了屋子，齐妈看到他的惨状，才憋住的眼泪又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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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咋弄成这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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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爸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我没事，你别哭了，眼睛都快哭瞎了。我去里面换身衣服，你在沙发上坐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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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齐爸扶着齐妈坐下，又给她倒了一杯水。

: Y/ P% b8 G+ k' x' ]+ W# C　　齐妈不用想也知道齐爸去干什么了，无奈她根本帮不上忙。别说去找人家算账了，就是一想起这件事，齐妈就有种活不下去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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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8 R3 N& }; t- _　　在客厅坐了一会儿，齐妈心情越来越难受，她想和齐爸说说话，可齐爸一直没有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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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过了一会儿，齐妈忽然感觉到了什么，起身朝卧室走去。

　　齐爸整个人倒在地上，面无血色，身上的衣服只换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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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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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妈大喊一声，朝齐爸冲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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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五章

" b, Z# Q& W# F: Q! ~7 B　　齐爸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微微抬起头，感觉头疼得都快裂开了。齐妈就坐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眼睛呆呆的看着窗外。

　　“你……你怎么还不睡觉？”齐爸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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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毫无预兆的一句话惊醒了齐妈，她缓缓扭过头，看着齐爸问：“醒了？”

+ |$ }9 W: C# g) ?( @/ o　　“嗯。”

' u3 C" N6 ]7 W& ^　　齐爸想做起来，结果浑身上下像是散了架一样，费了好大的劲才勉强直起上身。

　　齐妈淡淡说道：“接着睡吧，坐起来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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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刚才怎么睡着了？”齐爸糊里糊涂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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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 s- _0 v! D* J$ {　　“你刚才不是睡着了，是晕倒了。我叫了大夫过来，大夫说你是因为淋雨着了凉，休息休息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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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爸扭过头，看到床头还摆着输液瓶子和针管。

# ?3 k: C3 `" O, h' L　　齐妈若有若无的叹了口气，接着把头转向窗外。

　　齐爸靠坐在床头，心里很不是滋味。如果放在以前，自己这么晕倒，齐妈不知道要唠叨几天。现在他多希望齐妈能多说几句话，冲散家里这种沉闷的气氛。但是她一声不吭，没有任何情绪，仿佛丧失了说话的权利。

" I5 B! g* r" o3 o* b　　齐爸拿出一根烟，缓缓地抽了起来。很快，齐妈就反射性的咳嗽起来，齐爸赶紧把烟头掐了。

　　“老齐，咱们把小鑫埋了吧。”

　　听到这话，齐爸表情一滞。

　　“现在还不能埋，如果咱把小鑫埋了，他被人害死的事情就永远查不清楚了。我要和于成润打官司，彻底揭露他的真面目。我就不信了，天下人都和他一条心吗？”

& i0 O8 u: g# a2 k　　齐妈沉默了一会儿，眼泪悄无声息的滑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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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A& M% [6 q: S) I& j, b　　“可是咱们小鑫就这么被放在太平间吗？那里多冷啊，而且没有一个亲人。我想把他带回来，埋在我的身边，天天看着他。”

　　齐爸强忍着眼里的泪，有些哽咽的说：“再等等，老伴，你也不想咱们小鑫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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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妈把头埋在臂弯中，呜呜的哭出声来。

, F% G4 P9 x  p0 {　　齐爸忍着身上的痛楚，一瘸一拐的走到齐妈的身边坐下，将她搂到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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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小鑫在天上看到你整天为了他到处挨打、碰钉子，他能好受吗？”

　　齐爸含着眼泪说道：“小鑫是个懂事的孩子，肯定不愿意看到我这样。可是我这个当爸爸的，总不能连儿子被人害死了，都不敢追究吧？”

% {# p, A9 f( o( P# G　　“追究是能追究，可现在咱没有这个本事啊！人家是部长，在政府里混了这么多年了，什么部门的人不认识。你能保证他在法院就没有关系吗？咱们即便是去告，到头来也得输了官司，弄不好还会被人家倒打一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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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4 i/ _4 v  U- Z# O- {　　“就算那样我也得试试，就算拼了我这条老命，我也得给咱儿子讨一个公道。”

. A, D2 s' J1 ?! ^2 w　　齐妈哭丧着脸，“老齐啊，就怕你公道没讨回来，自己也搭进去了。而且你别忘了，咱们还有一个孙子呢。于成润伤了咱们不要紧，一把老骨头，没几年的活头了。可万一真朝咱孙子下手，咱们老齐家的一根独苗可就断了。”

$ J' L+ I# ^9 J　　齐妈的话说得齐爸身子一僵，他想起今天去于成润那里，于成润要挟自己的话。以于成润心狠手辣的程度，这样的事也不是做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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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齐啊！儿子的仇，咱们记在心里，总有一天得报了，但是现在不是时候。他那样的人，就算咱们不整他，老天爷也会整他的。”

# g& B7 s! f  ?" a/ i& ?5 W+ ~5 y; q　　齐爸手指微微颤抖，看着齐妈，无比艰难的从口中挤出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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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意思，咱们现在就先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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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能这样了，就当是为了小鑫的孩子。”齐妈用手擦了擦眼泪。

　　齐爸用拳头狠狠地砸向自己的腿，一边砸一边哭着说道：“我不甘心啊！我的儿子就这么没了，我都没处给他说理去！”

/ i) {+ x! ^/ A) V　　齐妈拉住齐爸的手，哭咽着说道：“老齐，别难受，咱们心里知道是谁害的他，记住这个人就成了。听我的话，把小鑫埋了吧，别让我总惦记着了。再这么下去，我都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几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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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2 f4 r) s& H7 ]6 B# T　　齐妈说完这番话，齐爸将她搂了过来，两个人倚在窗口抱头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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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O) ?7 T5 M& o6 d　　于妈上班的时候就接到了于成润的电话，听他把事情的前后经过说完，急得在办公室里面团团转。后来打车去了于成润那里，和他商量到哪去找于弋。

5 `& p5 G. F: y, K$ |* c　　“不用找了，他爱去哪去哪。这么大个人了，还能出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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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妈的眉头死死拧着，忽然脸色骤变，抓着于成润的手问：“你说，他不会跟着殉情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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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成润瞪了于妈一眼，“你想哪去了？我的儿子我很清楚，他没那么脆弱。再说了，他要是真的殉情了，咱们就更不用难受了，这样的人根本不值得咱们替他担心。”

' h: i  l/ c; ~# ?　　“你看你，到这个时候还说这种话。”于妈没好气地说：“都是你干的好事，于弋在那待得好好的，你让齐老头闯进去干什么？咱儿子听到这事，能受得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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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U  J9 S* s　　“也不是我让他闯进去的，这事说也奇怪了，他是怎么找到我在郊区的那套房子的？”

　　“行了，现在先别琢磨这件事了，想想咱们儿子可能去哪了吧！”

　　于成润沉思了片刻，朝于妈问：“你问王希岚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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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妈眼睛一亮，“是啊，于弋一般有事都找王希岚的，我给他打个电话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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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一会儿，于妈和王希岚通完电话，于成润有些着急地问：“王希岚怎么说的？”

/ a$ c: T  C! }6 ]　　“你看你，现在知道着急了吧？”

/ P% r5 u+ m- \( k　　“谁着急了？我不是怕他到处乱跑，又给我惹事吗？”于成润故意摆出一副不情愿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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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妈叹了口气，“王希岚也说不知道，不过他说替咱们找找看。你说，于弋会不会就在王希岚那里，故意不让王希岚告诉咱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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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这种可能，不过可能性不大。我觉得他知道齐明鑫死了，应该先往齐家跑才对。”于成润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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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i" Z$ r$ W% p% O# T6 x. H　　于妈想想也有道理，忽然脸色又是一变，朝于成润问：“你说，齐明鑫他爸爸会不会趁咱们儿子过去，对他痛下杀手啊？他不是一直认为是你害死他儿子，闹着要报仇吗？”

8 N+ y" K( _- ]5 M( z! i& E. E　　听了于妈的话，于成润脸色也变了变，不过他转念一想，朝于妈安慰道：“不可能的，你别忘了他还有孙子呢。齐明鑫刚死，他老婆肚子里的孩子就是齐家唯一的血脉，他是不敢轻易冒险的。”

　　“你就认为他不敢？万一他没想后果，一激动就把咱儿子杀了呢？”于妈越说越害怕。

, ?  e% B! G0 E7 m# L9 S! f; g" y0 Z　　于成润一脸笃信的表情说道：“不肯能，我今天警告过他了，他不是没脑子的人。况且咱们儿子也不是没有还手之力，他想杀就能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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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于成润这么一说，于妈的脸色才好了一些。

　　“这样吧，我收拾收拾，咱们一起出去找找。没准他就在街上呢，出去的时候没带钱没带手机，走不远的，或许扎在哪个地方避雨呢！”

8 n- U+ W* o' P! }$ l　　听了于成润的话，于妈走到窗前朝外看了看，天已经黑了，外面的雨依旧在下。于妈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出去连把伞都没带，也不知道被淋成什么样子，万一咱们找不到他，他在外面待一夜，半条命都得没了。”

　　“行了，别嘟哝了，快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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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v) b6 w4 l) Y) _3 H8 K- {0 W! E+ r　　于妈点点头，跟着于成润一起出了门。

* t- S2 _. R3 m# c- }　　车子开得很慢，于妈的头一直贴在车窗上朝外看，因为是郊区，马路旁边都是密密的树丛，黑压压的一片，什么都看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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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x, H$ j& k7 l　　“你说，咱们要不要下去找一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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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7 i" n) ^/ |& l- t　　于成润一边开车一边回应道：“他不可能在这种地方呆着的，如果路上没有，他就应该是没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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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于成润又加快了车速。

　　车子开回市区，先去了于弋的家里，家里没有人。高野在医院照顾高妈，于弋没有回来。

5 J& t4 e/ b. P! H/ }& h　　于成润又开车在街上转了一圈，正好开到于弋的公司门口，王希岚给于妈来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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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姨，您找到于弋了吗？”

　　于妈有些着急地说：“没啊！怎么？你找到他了？”

　　“也没有，您现在在哪？我过去和你们碰个头，咱们一起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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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妈说完地址就挂了电话，脸上带着沮丧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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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下完了，王希岚要和咱们一起找，证明于弋不可能在他那里！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你说这孩子去了哪呢？

　　于成润冷哼了一声，“我一开始就没觉得他会躲在王希岚那里，这个时候，他肯定一个人藏在某个地方恨我呢！”

# P1 C' F4 I/ x　　于妈的眼睛募的放大，看着于成润问道：“咱儿子不会怀疑是你对齐明鑫下了毒手吧？”

　　“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齐明鑫他爸爸闹的时候是这么说的，谁知道于弋会相信谁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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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妈又问：“你没和他说齐明鑫是自杀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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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d# l! X1 ]" b/ d3 d& N　　于成润一副无奈的表情，“还没来得及说他就跑了。”

# r. \# t9 m& c' A* L# F% j+ q% f　　“于弋应该不会怀疑自己的亲爹吧？”

, s9 v! N8 l) E8 E; n　　“那我怎么知道，他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我压根没指望他能把我想得好到哪里去！”

　　虽然于成润脸上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心里却是无比在意。于弋如果真的是那么想的，他们父子关系很可能彻底僵了。

　　不到五分钟，王希岚就赶了过来，下了车，他就迫不及待地朝于妈问：“阿姨，到底怎么回事啊？”

　　“先别问了，好孩子，帮阿姨找找于弋，求求你了。你想想于弋平时喜欢去哪，和谁要好，都帮阿姨看看。他出去的时候也没带伞，现在还下着雨呢，阿姨怕他在街上被淋着，你看到一定快点儿把他接过来。”

: b' Y3 u& o5 p7 r# P: [$ A2 b, J　　“好，我知道了，我这就去找。”

　　“麻烦你了。”

9 Q! {2 j, I0 z8 ^+ {　　“没事。”

3 K* h: c/ \: Y5 s/ g　　王希岚一边开车在街上搜寻着于弋的身影，一边暗暗琢磨。于弋若是想逃出去，肯定会联系自己的，不可能什么都不带的往外跑。肯定是出了什么事情，而且是关于齐明鑫的，不然他不会急得连自己都不通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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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 O: r" e5 r　　想到这，王希岚叹了口气。这于弋和齐明鑫，还真是一对苦命鸳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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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7 N( e: {6 _, A2 d- L　　王希岚走后，于妈朝于成润问：“你说，咱们要不要去齐明鑫的家里看看？”

　　“不用，于弋一定不在那。你也不看看现在都几点了，即便他真去了，人家也早就把他轰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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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于成润让于妈跟着自己上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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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子直奔J河而去，于成润有种预感，于弋一定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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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w, `- q7 X+ _" ]　　到了J河的大桥上，于成润开车从上面经过几个来回，甚至还下车在河岸上走了一圈，都没发现于弋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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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j/ G2 X0 |  b　　“难道我猜错了……”于成润喃喃自语道。

　　一旁的于妈被冻得打了个喷嚏，朝于成润说：“咱们快上车吧，再去别的地方看看。”

　　于成润不死心的站在桥头又看了一会儿，还是没看到于弋的影子，便叹了口气，开着车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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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弋就坐在桥底下的一块大石头上，静静地看着河面，看了整整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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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六章

　　寻找一夜未果，于妈和于成润两个人都很是着急。于妈建议报警，结果被于成润否决了。

　　“不要报警，现在于弋的事情在政府那边闹得沸沸扬扬，再加上齐老头一闹，我本来已经惹了一身腥。你这一报警，惊动了警方，事情不就闹得更大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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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妈被于成润的这一番话气得不行，“你什么时候能为咱们儿子着想一下？是他重要还是你的那点儿脸面重要？”

　　“这根本不是脸面的问题，事情闹大了对于弋的影响也不好啊！而且他只是一夜未归，又不是几岁的孩子，你即便报了案，警察也不一定理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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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e. z5 k# d4 s" C; L! E2 @　　“凭你和公安局局长的关系，调出一些警察帮咱们找于弋还难吗？”

  F' _0 B( b. C. r4 e, O( o　　于成润一下黑了脸，低沉着嗓子说道：“这话不能乱说，人家警察是干嘛用的？连咱家的私事都要跟着忙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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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6 k& |7 b2 o9 j　　于妈赌气坐在沙发上，皱着眉说：“那你说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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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R' b. }4 s! P　　“继续找啊！郊区那里不是有十几个保安吗？把他们叫出来，跟着一起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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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4 M% G/ l4 V8 Q1 E: ^　　“也只能这样了。”于妈一脸愁苦的表情。

　　两个人在外面转了一夜，因为下雨的缘故，裤脚上都是泥。于妈也顾不得形象了，草草洗了把脸就准备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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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M7 W9 ~; j% G) f　　就在于成润打电话请假的时候，家里的门铃响了。于妈正在门口换鞋，听到门铃响，直接把门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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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S  p$ Q2 b: I8 j6 q　　外面站着的人，就是一夜未归的于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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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0 G6 L. _7 J* Q# m　　于妈的眼睛募的睁大，像是不认识眼前这个人一样，惊呼道：“你……你怎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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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U/ U) g8 q1 C7 P　　“这是我的家，我为什么不会来？”于弋轻描淡写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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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妈见于弋不仅回来了，而且精神状态并没有自己所想的那样差，心里顿时大喜，朝里屋的于成润说：“成润啊！别请假了，于弋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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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成润听了这话也是一惊，放下电话就朝客厅走来。走进客厅之前，于成润还是收回了淡淡的喜悦，面无表情地走到于弋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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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h$ b3 V# H. d/ J8 `& h. I* a3 e　　“你终于肯回来了？你知不知道，你妈和我昨天晚上找了你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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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了！”于妈推了于成润一下，“孩子回来了就好，快去洗澡换身衣服，妈去给你做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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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T7 t# L9 G; G. X　　于弋面无表情地点点头，直奔浴室。

　　于弋进去之后，于妈推了推于成润，说：“你看这孩子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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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怎么样？”于成润装作听不懂，“他不是还那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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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说他的精神状态怎么样？”于妈小声问。

6 G. n1 P# u$ L9 R/ ]　　于成润沉默了半晌，回道：“还行，没我想得那么差。”

/ W0 F/ F1 l% Q5 Z/ \7 t　　“是啊！”于妈叹了口气，“我以为他得要死要活，大哭大闹的，没想到还挺镇定。看了咱们儿子的心理承受能力还挺强的，是咱们把他想得太脆弱了。或许他对齐明鑫并没有那么深的感情，前阵子那么倔，没准是对咱们的做法不满。现在齐明鑫死了，他也没什么好惦记着的了，也就看开了……”

　　听了于妈的这一番剖析之后，于成润并未说什么。他倒是希望于弋是这么想的，但是从于弋的眼神中，于成润还是看出了一丝不对劲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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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1 r8 {8 d) Q　　“妈，帮我找一身睡衣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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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2 X9 P$ O. j. J4 \1 {6 x  W　　于妈正在厨房做饭，听了于弋的话，匆匆去了卧室，拿出一身新睡衣，朝浴室走去。

　　“您放在门口的架子上就可以了。”

　　“好。”

1 d( `. h! J! D- ?5 o/ e; i( v　　放好睡衣，于妈又一溜小跑回了厨房。途中还在琢磨，于弋的声音听起来很正常，看来真的是自己想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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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妈精心做了一大桌的早点，知道于弋喜欢吃甜食，特意又跑到楼下买了一些刚烤出来的甜点。

　　“来，先吃个蛋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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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弋接过去，面无表情地吃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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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p/ \7 T2 Y& J1 G5 C　　于成润坐在于弋的对面，看着貌似正常的于弋，忽然没了什么胃口。于弋一直在埋头吃东西，仿佛饿了很多天，也仿佛是在发泄着什么。总之看在于成润的眼里，就好像是一台没有生命的吃饭机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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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2 u2 D- [& [9 |　　“于弋。”于成润淡淡叫了一句。

6 t! q& y; V9 }% c% I　　于弋抬起头，看着于成润，问道：“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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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一会儿打算去做什么？”于成润问。

　　于弋想都没想就说道：“回您在郊区的那套房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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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7 B# L7 J4 i# C* V5 ]　　于成润怎么都没想到，于弋竟然会主动回那里去。

3 ]' h5 Q4 U& x) O; X& P6 e　　于妈抹着果酱的手停了停，朝于弋说道：“不用再回那里了，你想去哪就去哪吧。要是想回去工作，就让你爸和董事长提前打个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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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3 m3 Q/ H. T$ [6 L% [! c　　“没事。”于弋淡淡回道，“我还是去郊区吧，我习惯被关着了，有吃有喝的，还有电脑可以玩。不用工作，挺自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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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K+ V7 h/ [6 _　　于成润努力捕捉于弋说这些话时的表情，都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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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 _/ J5 T5 D5 I; W3 h$ Q% Z% Q　　“行了，回来吧，别再那地方待着了。”于成润开口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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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h; U9 Y1 d. c; X　　于妈也附和道：“是啊，别去了，一个人孤零零的，有什么好。”

! x0 j# }/ ]( X8 v4 U$ H# A　　于弋一脸漠然的看着于爸和于妈，说：“好吧，你们说去哪就去哪，我听你们的。”

　　于妈和于成润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都为于弋的突然转变而感到不理解。

　　“于弋啊。”于妈握住于弋的手，说道：“现在你想去哪就去哪，爸妈不再管你了。你如果想回家，就先回家待几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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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L( `: I/ X# l　　于弋点点头，又问：“高野呢？她在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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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f6 F) E4 Z  g+ g8 M　　“她不在家，她在医院陪着她妈妈，她妈妈住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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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u# R: @8 f9 n( b1 i9 e　　“她不在家，我回家干什么？回了家不也是一个人吗？”

2 n+ w2 V* }3 D; M3 e3 K" S8 {6 b! p　　于妈心里暗暗惊异，难道于弋真的是觉悟了？以前他似乎根本不在意高野的事情，现在也主动打听起她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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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事，妈今天中午去医院看看。要是高野她妈好得差不多了，就让高野暂时回家住，白天再过去照顾她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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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弋点点头，“这样挺好，让她回来住吧，我们不是还有任务没完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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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J6 k- J/ A3 l# e- g* q9 ]( R　　于成润听明白了于弋的意思，脸色微微变了变。

　　于妈还没有反应过来，一脸诧异地问：“什么任务？”

　　“让你们快点儿抱上孙子啊！”于弋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

　　于妈瞪大眼睛，赶紧把手里的面包片放在盘子里，目不转睛地盯着于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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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 O  {$ j" j' S( e& o! I6 @　　“你说的是真的？于弋，你没骗妈吧？你怎么忽然想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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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l3 R; k/ e" N% ]  Q) {　　于成润也在一旁注视着于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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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Q- T8 M: t' ^- @　　于弋云淡风轻地说：“我为什么不能想通？有个孩子也没什么不好。”

　　于妈还有些不敢相信，摸着于弋的额头问：“儿子啊，你不是受刺激太大，在这说胡话呢吧？”

　　于弋用纸巾擦了擦嘴，朝于妈和于成润说：“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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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于弋就进了那间空出来的卧室。

　　于弋离开屋子后，于妈又喜又忧的看着于成润，问：“你看咱们儿子挺正常的吧？他不是故意装给咱们看的吧？”

' S, ~) D8 I5 X, f; l　　于成润诚实的回道：“我觉得不太正常。”

1 Z( Q: R) i8 b& [  R& q) Z1 l　　于妈一听这话立刻皱眉，低声朝于成润责问道：“怎么不正常了？”

　　“就是感觉不太对劲，这些话不像是他能说出来的。”

　　“你怎么这么看低咱儿子？咱儿子就没有一点儿承受能力吗？他就不能突然想开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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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成润见于妈那一脸焦急的样子，敷衍道：“好好好，是我眼神出了问题，他是正常的。”

! Q& i7 s* f# r7 A1 e8 l　　于妈又叹了口气，一脸纠结的表情说：“可我又觉得有点儿不对劲，心里乱糟糟的……”

　　于成润长出一口气，一脸无奈的看着于妈，“你自己猜吧，我得去单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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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妈顾自思索着，连于成润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她草草地吃了一点儿东西，又蹑手蹑脚地朝卧室走去。
" M0 c2 }# d) y2 k2 \: n& ^$ o9 J
/ B! F4 i& W, \: ?* H4 I4 P/ q3 J　　在卧室门口站了一会儿，于妈发现于弋躺在床上，背朝着门，像是睡着了的样子。于妈忍不住走了进去，到了床边看到于弋已经睡着了。

; c- x( v8 m7 ]6 D　　于妈还是有些不放心地把手放在于弋的额头，发现他的额头凉凉的，不像是发了烧的样子。于是帮他把被子盖好，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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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w- B7 i& @. b" V　　郑可可这几天正在发愁她和高野的事情，高妈住了院，高野一直在那里照顾高妈。本来见不到高野，就让郑可可很不安了。现在高野连一个电话都没主动给自己打过，郑可可的心情更是糟糕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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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l9 z6 R( U, D1 K　　现在郑可可倒是有些怀念齐妈在家的日子，虽然齐妈唠叨了一些，最起码还有个人陪自己。现在齐妈也不在，齐明鑫不在，就连高野也顾不上自己了。

+ g% M( Q! }( y8 }2 v# o　　她想给米紫打电话，让米紫过来陪自己，又怕遭到米紫的拒绝。

1 x4 t" a; p9 s9 c  m6 m3 Q0 k　　想到这些，郑可可就委屈得掉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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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吃过早饭，郑可可无聊地坐在沙发上看着钟表的指针一点儿一点儿走着，心情不但没安静下来，反而更焦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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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W& ^; G, S' }　　忽然，家里的电话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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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可可一喜，暗想是不是高野来的电话。后来转念一想，如果是高野给自己打的，为什么不直接打手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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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可可怀着几分忐忑的心情去接电话，电话里传来齐妈的声音。

　　“喂，妈，什么事啊？”

+ p$ r% m+ c' S5 ]% z　　“可可啊，妈一会儿去接你，你到我这来一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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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T% c+ [9 {% u! k2 K5 b　　郑可可眨了眨眼，“妈，您已经回市里来了？”

　　“是啊，妈前两天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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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p& I8 M- O# k& N$ b2 J' D/ ~　　“那齐明鑫呢？他回来了吗？”郑可可随口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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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1 ?" K9 k$ f8 N! m　　“可可，有些话，妈过来了再和你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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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可可听齐妈的语气有点儿不对劲，刚想追问，齐妈那边就挂了电话。

　　过来大概十五分钟的样子，齐妈就到了郑可可的家里。齐妈拼命掩饰自己的情绪，但看到郑可可的那一刹那，眼泪还是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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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您怎么了？”郑可可赶忙过来扶着齐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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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v) E3 G% S/ K: D1 V　　齐妈大哭着抱住郑可可，半天没说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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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F2 B! Q6 l# s0 T- P9 t　　郑可可已经意识到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大概是关于齐明鑫的，只是她没想到能有那么严重。

( D, r, L5 @& _　　“妈，您别哭了，告诉我到底怎么了？”

" C1 j/ y- ]" x0 d! h9 {　　郑可可一边说，一边用纸巾给齐妈擦眼泪。

0 F' c8 ^  h+ j0 p9 O$ u% I　　齐妈抓住郑可可的手，泣不成声地说：“可可……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千万不能让肚子里的孩子有事啊……这可是我们家唯一的一条血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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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0 e' W" x8 J　　郑可可听得稀里糊涂，又朝齐妈问：“妈，到底出了什么事了？您别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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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妈大喘了几口气，勉强控制住了情绪。

　　“可可，妈说了，你可别难受。你肚子里有孩子，不管听到什么话，都别往心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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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可可赶忙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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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q; F/ E5 |7 G6 ]7 h0 Q" b9 k　　齐妈攥着郑可可的手越来越紧，最后终于艰难地说道：“小鑫……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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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了？”郑可可哆嗦着嘴唇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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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K( B0 j* ^9 n% n3 I  f- Z  W! u　　齐妈点点头，“是……死了……”

7 g* M* k$ k$ n# R  Z5 F$ T7 v　　“怎么……怎么可能？”

( V$ F4 h, B0 f8 u; P& Y2 ]　　郑可可感觉自己的脑袋一下就爆炸了，所有的思绪都在听到这个消息后静止。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齐妈已经抱着她失声痛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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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J8 z6 Y2 p0 l+ J　　郑可可的眼泪夺眶而出，积攒了几天的糟糕情绪，在经受了这一个突如其来的打击之后，终于找到了发泄口。

; L' G# h4 {/ d# ~　　郑可可从没觉得，齐明鑫对自己竟是如此重要。尽管他们不是真正的夫妻，齐明鑫大多时候也住在对门。可大半年来的相处，郑可可已经把他当成了亲人。一个没有脾气，无私的对自己好，原谅自己所有错误的男人，已经彻彻底底在她心中占有了一个位置。

　　最重要的，她怀的是齐明鑫的孩子，那血缘之亲，已经融进了她的身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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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P; J9 V1 L! |# \3 R! C　　“好了好了，别哭了。”齐妈想到郑可可有了身孕，只能强压住自己的情绪，先来安慰郑可可。

2 u4 N4 w/ v% u　　“妈，您知道吗？其实齐明鑫和于弋的事情，我是知道的。而且在这件事上，错的不光是齐明鑫，我也有错。妈，我对不起你……”郑可可越哭越厉害。

　　“好了好了，现在咱们什么也不说了。”齐妈含泪抚着郑可可的头，“可可，听妈的话，好好把孩子生下来。你还年轻，再找个好人嫁了吧！”

　　“妈，我不……”郑可可一边哭一边摇头，“出了齐明鑫，我不会再嫁第二个人了，我永远都是您家的儿媳妇。我把孩子生下来，以后就和您一起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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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0 z  D2 M! h& k7 ?5 G4 A　　齐妈的眼泪又被逼了出来，紧紧抱着郑可可说：“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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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七章

5 h+ [8 S1 v6 O' G0 \　　郑可可把齐明鑫的死讯告诉了米紫，米紫起初不相信，后来打电话询问，才知道郑可可说的是真的。

　　已经很久没有看到齐明鑫了，自从王希岚告诉自己，齐明鑫和于弋的事情被父母发现了，米紫就一直没能和齐明鑫取得联系。本想等他俩的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了，再去找齐明鑫聚一聚，谁想竟再也没了机会。

. R3 \+ R: Z! C% u  ]% Q　　米紫无心对郑可可说一些安慰的话，因为她心里的难受程度一点儿不低于郑可可。齐明鑫可以说是米紫第一个心动的男人，至今还对他的一些好念念不忘。如果不是因为齐明鑫爱的是男人，米紫是绝对不会放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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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v5 W0 A& a8 s　　想起这段时间和齐明鑫相处的点点滴滴，从暗恋到挑明再到成为无话不谈的朋友，虽然感觉变了，可感情却在一步步加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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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k# R$ k( y4 E% G* O# E: [% \　　米紫放下手机就一直在哭，旁边的焕焕吓了一跳，赶紧凑到米紫的身边，关切地问道：“怎么了？”

　　米紫摇摇头，没说话，哭得更厉害了。

　　焕焕把米紫拥入怀里，安慰了她几句。见她什么都不肯说，只好给王希岚发了一条短信，让他过来接走米紫。

　　王希岚见米紫哭得这么厉害，不禁有些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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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c  w1 S$ i8 U2 K0 S" U5 z5 c2 r　　“怎么了？”王希岚躬下身，温柔地帮米紫擦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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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q6 z, {$ {0 b　　米紫一边哭一边把齐明鑫死了的事情告诉了王希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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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希岚一下就愣住了，突然想起昨晚于弋消失一夜的事情，原来竟如此严重。王希岚曾经为于弋和齐明鑫想过最坏的结果，就是迫不得已地分开，没想到结果竟比那个还要糟糕。

3 b$ I. c/ x5 t! e4 c' S　　齐明鑫死了，于弋能受得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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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希岚又安慰了米紫几句，就开车把她送回家了。从米紫家里，王希岚直奔了于成润的家。

, V9 g1 A5 {+ |+ X　　早上于妈打电话过来，说于弋已经回来了，王希岚才松了一口气，现在心又提了起来。不知道于弋现在的情况怎么样，参照以往的经验，王希岚觉得这一次可能会招架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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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希岚想了无数种情况，一种比一种糟糕，以前的那种大哭大闹的戏份王希岚已经不去考虑了。这次于弋所受的刺激，绝对不是闹几下就完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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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带着几分沉重的心情，王希岚按了门铃。

　　过来开门的是于妈，于妈本来打算去医院看高妈的，结果于弋说要跟着一起去，于妈只能等于弋醒过来再和他一起走。

　　“阿姨！”王希岚礼貌的叫了一声。

　　于妈朝王希岚笑笑，“快进来吧，昨天晚上麻烦了你一夜，是不是都没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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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习惯了。”王希岚语气淡淡的，“于弋呢？”

8 R0 F$ i3 Y- J6 ^　　“他在那屋睡觉呢，昨晚一夜没回来，估计是累了。”于妈一边说，一边给王希岚泡了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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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希岚心里一惊，这种时候，于弋还能睡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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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P* J8 F: X! o　　“阿姨，我去看看他！”王希岚起身说道。

: v/ ~! S" Z6 X$ T( V/ b" i　　于妈有些为难地看着王希岚，“你进去看的时候轻一点儿，别把他吵醒了。”

" H3 R2 b! r7 d# U　　王希岚面上答应了，心里却暗忖道：这个时候，他能睡得着才怪！

　　王希岚顺从于妈的意思，轻轻地走进了那间卧室，关上门之后，他就放开了步子，径直的朝于弋走了过去。”起来吧，别装了！”王希岚拍了拍于弋的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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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弋一动不动，嘴里发出轻微的鼾声，倒真像是睡得挺香的。

4 M! j9 |, W2 X, n( H+ j　　难不成齐明鑫是诈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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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今天米紫和自己说过的话，王希岚立刻就否认了这个想法。齐明鑫马上就要下葬了，试问去哪找这么合适的替死鬼？

  v( ^" b& r1 B: S4 c　　可于弋的反应着实令王希岚有些迷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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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w" Y) f$ K& R% J8 v  C　　王希岚又叫了于弋几声，见他还是没什么反应，就出了卧室。

　　“怎么样？他醒了吗？”于妈问。

　　王希岚摇摇头，“睡得和猪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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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王希岚这么一说，于妈的脸上立刻流露出几分高兴的神情。

5 i$ Y* }" X6 b) `) l3 e$ B- Z1 |; N　　王希岚见到于妈的反应，忽然冒出一个念头。于弋之所以这样，是不是故意装给于妈看的？要是于妈离开了，家里就剩下他和于弋两个人，于弋应该就不会伪装了吧？

2 W" d* Z# w" A/ U  U: R# @　　“阿姨，您今天不用上班吗？”

　　于妈笑着应道：“我请假了，一会儿要去医院看高野的妈妈，她妈住院了，心脏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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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_$ i0 ?, t! g% I3 ]* E; {5 n　　“那您怎么还不去？”王希岚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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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妈回道：“于弋说要跟着一起去，我等他醒过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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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I7 x& v: a/ q9 {; B　　“看他的样子，还得睡一阵呢，要不您先过去，等他醒过来了，我让他去医院找您。”

　　于妈显然有些不情愿，于弋难得愿意陪自己出去，她怎么能错过这个模子交流的好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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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弋不知道高野她妈住在哪个医院，也不知道是哪个病房。”

2 a' D) h1 u# p# ^　　于妈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王希岚却仍旧不知趣地说：“那您把医院和病房号告诉我，到时我告诉他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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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样多麻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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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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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N. d( E2 Q0 V7 v* [　　于妈想拒绝，但是一时半会儿想不出好的理由来。

6 P; P& A8 k* J* Y  {　　王希岚干脆直接说道：“阿姨，我想和于弋单独待会儿，我想您也应该挺担心他的心情吧。您走了，我可以好好替您问问，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于妈本想拒绝，但一想王希岚说的话也有几分道理。她本来也有些怀疑于弋是不是真的看开了，自己这么一走，正好可以给于弋一个空间，让他尽情地把情绪都发泄出来。毕竟王希岚和他关系这么密切，有时候和父母无法说出口的话，朋友之间倒是能说的。

1 U& G! P) a0 e　　“那好吧，那我先走了，你帮我照看一下于弋。”于妈拿着沙发上的包，去门口换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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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希岚站起身把于妈送到门口，并柔声劝了一句，“您也别太担心了，我相信于弋会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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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妈点点头，转身朝电梯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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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妈走后，王希岚又去了于弋的屋子，故意弄出很大的声响，还敞开嗓子，朝于弋大声说道：“于弋，阿姨已经走了，现在家里就剩咱们两个人，你不用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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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1 b) l! X# W7 r6 F　　于弋皱了皱眉，翻了一个身继续睡。

! c1 f- W; ?5 F( t$ R, c　　王希岚走了过去，轻轻拍了拍于弋的头，说：“我就不信你能睡得着。”

　　于弋说了一句别烦我，就再没了其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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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希岚这次反倒有些手足无措了，平时于弋大哭大闹也好，把自己当出气筒也好，总之还有个反应。这次自己主动上门来问候，他反倒不买自己的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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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有一点王希岚还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于弋一定没有睡着，他故意隔离了自己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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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希岚叹了一口气，起身去了客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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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z( d- \* E# a  K0 v2 I& K　　过了好一会儿，于弋才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走了出来。

% R; y7 d6 H7 Y4 G) c　　“你什么时候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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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y- Y; b+ r　　看到王希岚，于弋流露出惊讶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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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1 X; H! Q0 M0 f　　王希岚配合地讲道：“早就来了，刚才在屋子里吵了一阵，你一直没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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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刚才吵的人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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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l) i$ s2 e, ]# Z6 g! q9 S　　于弋一边说着，一边拿起一瓣剥好的橙子放到嘴里，若无其事地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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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Q) {; |+ V$ Y; c  k7 `　　王希岚看着于弋现在这副样子，心里难受得厉害。他甚至希望于弋可以瞬间拿起那把水果刀，扎向他自己或是王希岚，什么反常过激的行为都可以。就是不要这样淡然，这种淡然让王希岚感受到彻骨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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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么盯着我看干什么？”于弋朝王希岚问。

. U% K1 ]' ~$ Z6 w# i　　王希岚顿了顿，说：“于弋，有什么不痛快的就和我说出来。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可以任你折腾。和你说实话，我这次过来，都没打算能走着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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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U! R3 R9 h4 H4 j. x% v; n3 u$ n8 o　　于弋听了王希岚的话，不经意地一笑，淡淡回道：“你说什么呢？我没事折腾你干什么？”

( i- j0 a+ ?& N, g　　王希岚被于弋的这种不痛不痒的态度激怒了，上前抓着他的手说：“你别装孙子吗？你要真是个爷们儿，就大声吼出来，我不就在这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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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C) @  @3 K8 {! P$ ]' a　　于弋继续吃着橙子，像是没听见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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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0 p6 S# V# l9 b1 ~, t9 r( b; {　　王希岚见于弋还是没有反应，一把揪住他的领子，将他摔倒在地。

　　于弋面无表情的从地上站起来，朝王希岚说道：“你别摆出一副救世主的模样，我挺好的，没什么需要你拯救的。你要是没什么正经事，就先回去吧，我还得去医院看我岳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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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希岚赤红着眼睛看着于弋，他想了无数种可能，就没想到过这一种。而恰恰是这一种，让他第一次有了力不从心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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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I! u9 k, a! }- ?6 _+ u( Q! H　　于弋没再理睬王希岚，而是进屋换衣服，打算出门。

( Y3 R* t! ], U3 P　　王希岚走到卧室门口，朝里面的于弋说：“我和阿姨说了，要把你送到医院，她已经把地址告诉我了。”

( S& V$ R$ w- L8 V　　“那挺好，咱们走吧。”

& W9 ?/ E" O7 j　　于弋走到门口，发现王希岚还站在原地，禁不住问道：“你到底走不走啊？”

　　王希岚扭头看了于弋一眼，朝他走了过来。

　　开车到了医院门口，王希岚让于弋暂时不要下车，两个人在车上坐了一会儿。

　　王希岚扭头看着于弋，一副不死心的表情，“于弋，我最后问一遍，你到底有事没事？即便你现在就打死我，我也要和你说，齐明鑫已经死了。”

0 P  [; ]7 P6 d　　“我知道。”于弋点起一根烟，缓缓地抽着，语气依旧是淡淡的，“他是死了，淹死的，而且貌似还是被人推下河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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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Q/ D) [' N( r) s( I3 t7 U1 G　　王希岚定定的看了于弋几秒，有些无力地说：“你上去看你岳母吧，我一个外人，不好跟着一起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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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r# x% m7 D$ N8 ?　　于弋点点头，又狠狠吸了几口烟，推开车门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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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希岚看着于弋留在车里的那根烟头，一种蚀骨的悲凉涌上心头。于弋这一次是彻底被击溃了，恐怕花多久都修复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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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八章

) B" [# n2 e8 ^% F- T　　“亲家母来了！”

8 P3 J& S) U$ Q2 }8 A; w　　高妈见于妈进来，赶紧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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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U1 H, z! ^8 }) y) J0 |  N　　于妈客气地问候道：“怎么样？身体好些了吗？”

　　高妈点点头，“好多了，过两天就能出院了。”

3 \. C9 F6 ~$ q" a　　“这么快啊！”于妈笑着把礼物放到了旁边的柜子上。

! q) ?' u% d# u9 t0 _$ j' I) a　　“是啊，我这心脏病就是发作起来要命，平时好好维护就行，不用总往医院跑。你看你，每次来都拿东西，弄得我怪不好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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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m+ S$ s) ^7 I; g# R2 S　　于妈温和一笑，“哪里的话，咱们不是一家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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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野就趴在旁边的床上睡觉，听到于妈的这句话，终于被吵醒了。还没睁开眼就在心里嘀咕道：你个老妖婆，这会儿说一家人了，当初把我妈起到医院的时候怎么不这么说？

3 k+ |) c: {5 L7 F5 s& }5 u$ a　　“高野啊，你婆婆来了，快给你婆婆泡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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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野有些不耐烦地哦了一声，揉揉眼睛准备下床。

　　高妈有些不好意思地朝于妈说：“这孩子昨天晚上睡得晚，所以到现在还在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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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妈斜视了高野两眼，眼中明显带着不满，但再把头转向高妈的时候，又是一副和气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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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T- [6 Y1 s% P　　“这有什么？年轻人作息时间都不规律。我家于弋要是不上班啊，不知道要睡到什么时候。”

　　高野给于妈泡了一杯滚烫的茶，心里的意愿就是最好能把于妈的最烫脱皮了，免得她再说那些虚伪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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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H" A3 q$ Q* w　　高妈和于妈聊了一阵，高野在旁边百无聊赖地听着。期间于妈频频看表，暗想于弋怎么还不来，不会和王希岚谈心谈得太投入，把这事给忘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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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家母，您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去忙啊！要是那样，就赶紧去忙吧，我这有高野陪着就行了。”高妈开口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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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f) {+ `- v* l　　于妈赶紧摆摆手，“不是，我这手机里总有骚扰短信，没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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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8 o& `6 X* |! D% j3 A# q　　过了一会儿，传来一阵敲门声，于妈心头一喜，朝门外的人说道：“进来吧。”

　　于弋手里捧着一束鲜花，拿着两个精装礼盒走了进来。

　　看到于弋，于妈的脸上顿时笑成了花，把他拉到身边朝高妈说：“我还真没想到于弋会主动过来，本来还想给他打个电话催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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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b: C( W5 g5 f　　高妈也很意外，这些天她多多少少听高野说了一些关于于弋的事情。在高妈的眼中，于弋就是一个被娇宠惯了的少爷，很少把别人放在眼中。这次于弋主动过来看自己，倒真算是一个惊喜。

　　“妈，您的病好点了吗？”于弋很有礼貌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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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妈赶忙笑着说：“好多了。”

　　于弋也跟着笑了笑，温顺地坐在于妈的身边，眼神中不见任何锐气。

　　倒是高野，一看到于弋，先是瞪了一眼，而后便把目光转到一旁，当做没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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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E0 E( R8 G* x0 n　　高妈推了高野一下，略带埋怨地说：“怎么不给于弋倒杯水？”

/ r1 Z8 d6 T4 k4 f( D　　“我不渴。”于弋淡淡回道。

# \  g6 F- e# D2 e) ~/ V　　即便这样，高妈还是硬逼着高野给于弋倒了一杯说。于弋接过高野手里的水，还朝她笑了笑，笑得高野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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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于弋出来之前是不是被于妈下了药了？一举一动都和她没什么两样。这两个人不愧是母子啊，演习演得如此默契……高野在一旁暗讽道。

　　四个人在一间屋子里，反而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高妈随便问了于弋一些话，于弋也回答得很是体面。高野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除非到了非说话不可的时候，她才勉强回应一句。

　　“妈，您现在的病好得差不多了，能不能让高野回去住？”于弋忽然开口问道。

　　于妈听了这句话面露喜色，有些不敢相信于弋竟然这么主动要高野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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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野听后一惊，没等高妈说话，就反问道：“为什么要我回去？”

　　“你在这吃不好睡不好的，哪有在家好？再说了，你可以白天过来陪咱妈，晚上回去住。反正这里一直有值班护士，你在这也不过是睡觉，在哪睡不是睡啊！”

7 W4 }! W/ m; ^& b) }. w; P　　高妈听了于弋的这番话，显然也很高兴，连忙附和道：“是啊是啊，让高野回去住吧，她晚上睡得晚，吵得我也睡不好。”

9 b9 P, H. S' M$ b9 M4 U8 |& V' J　　“我哪吵您了？”高野一脸愤然，高妈竟然这么快就倒向于家母子那一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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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妈给高野使了个眼色，又面露歉意地朝于妈说：“这孩子不懂事，您别在意。就这么决定了，让她晚上回去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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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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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q( D: r. p) y* b: [% {( A, l, ^　　“你要是再敢说个‘不’字，以后就别来看我了。”高妈忽然板起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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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妈的话对于高野而言是致命的威胁，因为怕她生气会加重病情，高野只能每次都唯命是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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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

　　本想晚上离开医院，随便找个地方谁，暂时蒙混过去。结果天还没黑，于弋就到医院来接高野回去了。高野百般不乐意，还是被高妈给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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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野上车前还在琢磨，这于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于弋一边开车一边朝高野问：“咱们晚上吃点儿什么？”

　　“咱们？”高野别扭地重复了一句，“难道不是你吃你的，我吃我的吗？”

4 \' e, p5 r1 b  ?6 i+ f/ X　　“咱们是夫妻，当然得一起吃了。”

　　听了于弋这话，高野差点儿没吐出来。

　　“喂，我说，你别装了行不行？已经离医院很远了。快点儿放我下车，我随便找个地方吃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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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Z% ^) B5 r9 y( `　　“我说一起吃就一起吃。”于弋语气听似柔和，却带着不容违抗的威严。

, c! f9 f0 o& ?7 O- i　　高野又打量了于弋一番，满脸疑惑地说：“我说你今天怎么了？出门之前没吃药吧？”

　　于弋斜视了高野一眼，但笑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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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k1 R$ v7 l" a5 _* L9 Y6 w/ r( i　　高野的肚子一直在叫，是在没心情陪于弋闹下去，便说道：“行了行了，爱在哪吃在哪吃，能把肚子填饱就行了。”

! r% [) S" Z" S　　两个人吃晚饭，于弋把高野带回了家。走到家门口的时候，高野朝对门瞥了一眼，暗想这几天也没联系郑可可，不知道她现在在干社么。

　　“喂，这个才是你家！”于弋在门口朝高野提醒道。

　　高野扭头瞪了于弋一眼，说道：“都到家门口了，还演什么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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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提醒你别看了，郑可可根本不在家。”

　　说完，于弋转身走了出去。

　　高野觉得纳闷，犹豫了一下，还是给郑可可打了个电话。

　　过了很久，郑可可才接电话，她那边似乎有很多人，电话里面显得很杂乱。高野勉强听郑可可把事情说完，整个人傻愣在门口。

　　齐明鑫死了？

- o1 Y: R- M- v6 ~4 G　　高野扭头看向屋子里的于弋，他正打开冰箱，拿出一瓶饮料喝着。而后神态轻松地走到沙发上坐下，打开电视换着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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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道他今天之所以这样，是因为受的打击太大了？高野十分理解于弋此时的心情，如果死的人是郑可可，高野想都不敢想自己会难受成什么样子。

0 E# `# M1 A: U- Z　　看着与平时迥然不同的于弋，高野心里有些忐忑。于弋犯浑的时候她都没有怕过，现在于弋一副和气的样子，她反而有些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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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高野朝于弋坐了过去，随口问道：“你今天住在家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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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于弋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屏幕。

　　高野清了清嗓子，试探性地说：“那我可就出去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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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出去睡干什么？”于弋的语气里夹杂着一丝不悦。

　　“我……”高野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后来想想算了，于弋正在茫然期，自己还是顺着他的意思来吧。

5 _4 c+ j: ]8 v1 O　　“那我就睡以前我睡过的那间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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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说完，高野发现于弋脸色有些不好，忽然意识到了什么。那间屋子齐明鑫也住过，现在他已经死了，自己最好还是别去那里住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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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 z7 q, q  [% ]/ p　　“算了，我住那间空出来的卧室。”高野干笑了两声。

　　于弋终于转过头来，看着高野，一字一顿地说：“你哪也别去，就和我住一间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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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高野猛地从沙发上跳了起来，一脸惊恐的神情看着于弋。

　　于弋冷哼了一声，“你是我的老婆，不和我住在一起，像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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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啊！你别这样，我求求你了。你这样我害怕，你要是有什么不痛快的，可以朝我发泄，别和我开这种玩笑……”

　　“你怎么和王希岚一个德行？”于弋白了高野一眼，面无表情地说道：“我去洗澡了，你也快点儿洗，洗完了到床上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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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D6 m! z; a5 Y6 L2 T　　洗完了到床上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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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野禁不住出了一身冷汗，在于弋进了浴室之后，脑子转了无数个弯，觉得还是逃为上策，受了刺激的人伤不起啊！

0 [& D( H. V, [& o; o; e3 i　　结果，高野的前脚刚迈出门，就听到于弋从浴室里传出来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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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要是敢走，我立刻就去医院告诉你妈，我说到做到。”

/ C8 v# A) y& G/ o2 v　　高野咬咬牙，又把脚伸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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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5 Y6 o7 E- R8 I% T/ K+ I/ s　　于弋洗完澡之后，看到高野正坐在沙发上思索着什么，禁不住嗤笑一声，讽刺道：“洗个澡还用做思想斗争吗？快去吧，我可不希望我身边睡着一个脏兮兮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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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野鬼使神差地就顺从了于弋的话，进了浴室。

　　从浴室出来，高野就在于弋的目光注视下，去了于弋的卧室。到了卧室里，高野又出了一身冷汗，暗想自己要不要这么窝囊？可万一真的违背了于弋的意愿，以于弋现在的情绪，说不定会把自己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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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了想，高野还是觉得老老实实睡一宿比较靠谱，就当旁边的人是个被子，无视就好了。

* `: k* [, m) D# ~7 E2 [* e1 B　　然而高野显然没想到于弋抽疯抽到了这种状态，她才躺在床上不久，于弋就进屋关上了灯，扑到了她的身上。

　　高野嗷地叫了一声，乱拳打在于弋的身上，将没有任何防备的于弋一下踹下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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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z+ E* Z& H, S　　于弋迫不得已把灯打开，捂着被高野打破的嘴角，皱着眉问道：“你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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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还问你要干什么呢？”高野喘着粗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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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干什么？你妈和我妈不都着急要孩子吗？你连碰都不让我碰一下，那孩子怎么出来？从石头缝里钻出来啊？”

　　高野听了这句话，脸色瞬间就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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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可能，她们要孩子是她们的事情，你绝对不能碰我，你要是真碰我了，我要你好看。”

8 U: J5 x$ v6 l2 M  M　　于弋面无表情地坐在床头看着高野，淡淡问道：“你确认你要这样吗？你别忘了，你妈还在医院住着呢。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个道理不用我说给你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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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妈的病是高野的软肋，何况高野之前还答应了高妈，一定会在一年之内生个孩子出来。但上说起来轻松，真的实施起来，就没那么简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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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d" b. R% p1 C1 t6 ^: U　　之前高野还抱有一丝侥幸的心理，认为自己虽然答应了，于弋这里肯定不会答应，那样一来还有个说辞。没想到于弋会突然受了刺激，弄得神经错乱似的，着最后一条路也被堵死了。如果自己不答应，那就是自己的不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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