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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2-11 00:52: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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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以琛在专心地做着菜:卤水焖牛辗。
' D! W7 R/ l4 V& y3 U! g9 G上个星期赵越生病了,这个平时老说自己壮过一头牛的人,一病起来就如山倒。又不肯住院,以琛只得留在家照顾他。生病的赵越和平时判若两人,是个很乖的病人,叫他躺着他不会坐着,只是无论如何不肯吃药,以琛总是得费尽手段才能哄到他吃药,小小的发烧拖了一个星期才降下来。以琛也因为这样,一个星期没有回家,一回家就听见外公说要做菜什么的,这是个极费心神的菜,他心疼老人家,当然说自己来。
* `& W" x o# c. @5 N0 U( E0 }- X( H其实这道菜说难不难,说易不易,因为它的巧妙的地方在于卤水汁的味道。人家说一个好的卤水汁可以用一辈子,这绝不是假话。因为只要有一个好的卤水汁,那他就可以用来它做种,以后虽然不断有新的加入,却始终要加入这个老的,这样味道才会好。' Y6 [) X% t: s2 M+ k$ [" ?. M# o
刘以琛在听见外公这样说之时,不禁张口结舌:这也太可怕了,要是旧的长毛了怎么办?安爸爸哈哈大笑,说不会的,他们会保存得很好的。刘以琛打个冷颤,提醒自己下次再到广州,千万不能再去吃这个卤味了。幸好安爸爸告诉他,基本上现在已经没有这个传统了。% j) J1 R% e+ r' W6 A! M
牛腩要选用四柱的牛筋,再加入牛舌,洗净后飞水,然后加入卤水,汾酒,姜,陈皮和一些调味料等放入砂窝入文火焖三四个小时,等冷却后再切片,淋上剩下的汁水就可以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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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倩悄悄地来到以琛身边坐下来,牛腩什么的已经放入锅里焖了,只要时不时地为它翻身,使其味道均匀更加入味就可以了,剩下的就是等了,所以以琛就拿了本书看了起来。- q2 D( W+ ~# l: T% R/ A. |" J
以琛冲着妈妈笑了一笑,安倩问他:“累吗?我看你这次回来好像气色不太好。”
8 |+ E! m9 v+ g" T以琛摇摇头:“我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了。”
) x" Z7 H/ m2 C' P安倩拿出两张票,放在桌上:“这是新年音乐会的票,你和朋友一起来听吧。”' _! w( G b2 D. k' ^: ]! c, W+ ~( `
刘以琛一愣,有点惊讶地看了他妈妈一眼,然后有点感动:“好。”低下头继续看书,过了一会,他轻轻地说:“谢谢你,妈妈。”2 @) G+ j6 G6 Q8 m {' Y3 O
安倩摸摸他的头,有了自己的前车之鉴,她无论如何也不想儿子在感情的事上再折腾了。. U" u( z/ T \- t4 a, S
“妈妈,最近,”他继续看着书说:“我又开始弹琴了。”9 z0 X( O1 G. h- U8 g
安倩开始没听清,等一下反应过来后不禁‘啊’地一声,引在另一边的安爸爸安妈妈也看了过来。刘以琛自他父亲去世后就不再碰琴这件事始终是安倩心中的一条刺,现在以琛突然又弹怎么不令她觉得奇怪呢!$ o3 l7 }* E( S" g1 ?
“‘琴是为所爱的人弹的,不管是那一种爱。’妈妈,我,有想为再他弹琴的人了。”& D$ ~. Y0 _/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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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会听到的,不是吗?”他抬起头看着妈妈。7 b$ l, s+ ~' K9 u' G8 Z7 }/ b
眼泪在安倩的眼眶中打转,她侧过脸去控制了一下情绪,点了点头。3 O5 u) q' H* | \ ?
“你想他吧?你想爸爸吗?”这么多年,以琛第一次和母亲讨论爸爸。他和母亲其实是同一样的人,越在乎的人或事他们都不愿意提起。所以这些年,他们母子两人都有默契地绝口不提他和他,养父和亲生的父亲。
' u( ^2 d; @- |9 m“想的,我经常想起他。” B, W" D3 [( u9 {
刘以琛去拉母亲的手:“我也经常想起他。所以,他会想听的,你说对吧。”" R1 j( H: Z1 {( L
安倩含泪微笑起来,大力地点着头。在这一下,这些年来养父去世带给刘以琛和安倩的伤痕才真正地化解了,也许疼痛仍在,只是,他们都明白了,只有真正放开胸怀,死去的人和活着的人才可以不再悲伤。) \2 p, W0 \: i, A- c8 ~
“我也想,那个生我的人能够听见。”/ ?" @, }& n( O.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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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有人按门玲,安妈妈去开门。半天也没听见是谁,刘以琛连忙到门口去看看,一看吓一跳,居然是叶斌。 d% [$ t4 i% @; S; M% ?
叶斌看上去有些不知所措,估计是一股作气地跑了来却没想到开门的人会是安妈妈,安爸爸将人拉了进来,操着半咸不淡的粤式普通话很吃力地和他交谈,问些诸如年龄啊,姓名啊,工作啊等家常话,叶斌很费力地想听明白安爸爸的话,有时因为理解的误差,使得答案令人啼笑皆非,最后往往要安倩来做翻译,叶斌就递以安倩十分感激的眼神。" E: O1 d& V9 X$ c0 t0 g
刘以琛有些好笑地看着他们,自去张罗饭菜。过了一会,大家在餐桌旁坐下,叶斌傻了眼:“好利害,这都是你做的?”四菜一汤,白饭任装。见以琛点头,他着实佩服。- J `: l5 d& ~& g5 f8 ~# K
然后就变成了问题宝宝,他指着一道菜说:“这是什么?”“姜汁炒芥兰。”“这个呢?”“酿苦瓜。”“里面是什么肉?我吃起来像是鱼肉。”“是啊,大部分是鱼肉,加了一点猪肉。”“那这个是什么汤啊?怎么和我平时喝的有点不同。”刘以琛发出一声‘切’来表示他的不屑:“你平时那个怎么能叫汤,叫涮锅水还差不多。不就拿个热水拿点菜扔点肉进入吗?这是白萝卜煲粉肠汤。”6 N* g A }) @; d e) f
他又将那切好的卤水牛腩摆到他面前,说:“这是牛肉,你爱吃的,尝尝看。”4 h p/ ?+ ^/ L2 t$ H
叶斌马上生气地说:“我什么时候说过我爱吃牛肉了。”这人翻脸比什么都快。
( y( C* [, H7 d/ {; O; i以琛吓一跳:“喔,不爱吃,那就吃别的吧。”- E; s4 `# ~1 P. A- ~7 c/ T
安倩连忙夹了一只炒虾放入他碗内说:“别光顾着说话,吃饭吧。”这边安爸爸安妈妈也招呼他赶紧吃饭,又给他夹菜,一时十分热闹,以琛扒了两口饭, 很开心地看着他们,连吃饭时嘴角也是弯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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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1 p7 u; ?5 o& \# L刘以琛拿了一个桔子到露台去吹风,刚才吃得太饱,吃点酸的东西正好帮助消化,叶斌正躲在那抽烟,以琛就分他一半桔子。
, [* ~3 ~$ S3 x* X“你过来找我,有事?”
" W6 L2 f" o( q( @/ E/ E' G, n“本来有的,现在没了。” w T: m0 e- E) G
刘以琛就笑笑。: d$ L; r1 w2 }
“哎,你们家可真舒服!”叶斌又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以后可以经常来吗?”
1 ~3 N$ [9 t0 W, E, |! Z“为什么不呢?我说不行,他们还不让呢。”刘以琛向里面努努嘴。过了一会,刘以琛整张脸皱在一起,唉呀,好酸的桔子啊。
2 o: a/ \+ g3 t4 A1 p, z# ?叶斌就笑了,他一脱去拘束,露出年轻人的本性,立即将安家三口哄得比亲爸妈还亲了。, r$ L6 c, h) N5 y% ?6 X
里面安倩在那喊他们两人进去吃水果,又说刚吃完饭就吹风会受凉,勒令他们立即进去,两人对视一笑,齐声应了句,关上露台门就进去了。) e& r. a2 m4 u/ h. z%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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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赵越跟他说,当时合同上的事他早就看出来叶斌是下了套子的。不过从前叶斌的父亲嘱咐过自己要照顾他,叶斌既然觉得自己在这件事上是欠他的,如果这是钱可以买的,尽管拿去还他就是了。以琛却冷笑一声说,公还公私还私,如果他不服的只管放马过来就是了,他是决不许人搞这种小动作的。 p) J$ I6 z" x
赵越又问他:“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
4 E$ U" X3 U% t6 z刘以琛奇怪地看他:“还有什么后来,完了呗。”
) x+ f: j: ^6 I# Q$ {赵越说:“他没有再去你们家?”( k* s# L {# q( e
“有啊,昨天还来。”6 A$ D- G7 D4 J" ~! e# h s3 S
“切,这不就是。哎,你妈妈他们挺喜欢他的,对吧?”+ h; C+ _/ i2 k$ H# j
“是啊。”! a* o n3 m' }0 L
“那……你说他们,会喜欢我不?”
& K1 e+ \- C8 K0 H( e' r4 X5 S刘以琛早就笑歪了,这个人游了半天花园,原来说这个。他故意审视了半天,这才悠悠地说:“他们说过了,我喜欢的,他们就喜欢。”
n- x- K) Q6 F U, }" x+ M: Q7 n赵越眼睛一亮,当即开心起来。恨不得跳上几跳才能表达这喜悦之情,他起来转了两圈,又坐下:“哎,没理由啊,你怎么会对叶斌这么好?”2 g7 o8 ~1 E. b& |/ C, m; }0 y
刘以琛高傲地将头转到一边不理他。
% i. y' z7 _* K可是赵越还是识穿了他:“有人和你说过什么对吧?”
1 e0 g3 l; ^9 M- E刘以琛极其愤慨地‘哼’地一声:“怎么的,不许我大方啊?你还想看我吃醋呢?”$ y* _' G8 H* A
赵越看他。
& s. d) O& P# O7 B" h) T他这才说:“他很小的时候爸妈就离婚了,他,也不过是个寂寞的人。”
1 d& k) D0 T2 m赵越心中感动,搂住他说:“是是是,不如你现在先安慰一下寂寞的我吧。”低下头去吻刘以琛。) m. I& ~% v W' _( w9 V$ N%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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