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瞳 发表于 2009-2-22 01:25:26

47.

晚上7点半,我、杨扬、白苏、还有她男朋友班尼路准时在金碧辉煌的皇冠明珠门口见面了。这是杨扬是第一次见到班尼路,苏苏热情地给他们两人相互介绍了一番,时间不多了,我们四个没有多聊,赶紧走了进去。

我第一次来皇冠明珠这种贵族消费的地方,一进去就左打量右打量,果然富丽堂皇,装潢布置都一看就出自名家之手,每把椅子,每只高脚杯都经过精心的设计。晚会还没有开始,轻柔的音乐若有若无的飘了过来,柔和的灯光斜射在身上,非常舒服惬意,到底是高消费的地方,档次就是不一样。

我边想着,发誓今后赚钱了要天天逛这种地方,边吮着杯子里的草莓酒,看着周围穿着不凡的男男女女从身边越过。

杨扬一把按住了我手中的酒杯:“少喝点!这种酒其实度数很高,小心喝醉!”

我笑着看向他:“你少替我操心了,我会不会醉你还不知道?”

他脸红了一下,显然是想到了那个酒后疯狂的夜晚。把头扭过去,不说话了,假装把注意力放在已经开始的节目上。

我笑笑他这可爱的样子,继续品着杯子里的酒。

就这样,聊聊天,喝喝酒,看看节目,不觉晚会已经进行过半了。现在的时间已经过了十点半,天色已晚,不少人已经离席,本来人满为患的桌子空了一多半。

“你不走?一会宿舍锁门了。。。”白苏问我。

“没事,我和杨扬今晚通宵。”笑看杨扬,我口里回答着白苏。

。。。

正聊着,一个身着大红皮衣,挑染了头发,打扮非常时尚的高大男生举着酒杯走了过来。

花痴苏苏立即悄悄捅了我和班尼路一下,兴奋地说:“快看!帅哥!”

我苦笑一下:女孩子可真是的,明明和自己男朋友一起出来看到帅哥还不稍微矜持一点。

那个男生明显地走向我们这边,苏苏更加激动:“啊!看那!过来这边了。。。”说着,正襟危坐,把头抬得高高的。

正在为她孩子气的表现感到好笑,只见那个红衣帅哥已经走了过来,直接越过了坐得笔直的苏苏,停在班尼路的身边,俯下身子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然后笑着抬起身,轻轻一拍他的肩,径直走了。

这边苏苏激动得连音量都忘记控制了,几乎是嚷道:“班尼路,你认识他?刚才那个帅哥?”

班尼路吮了一口酒,看了苏苏一眼,平静地回答:“他追过我。”

我和杨广舒俱是一愣,看向班尼路,几乎没有反应过来他话中的意思。

“什么?”苏苏的叫声马上变得尖利起来,伸出玉手卡住了班尼路的脖子:“上次那个帅哥,你就说他追过你,怎么这回又出来了一个?”

居然还有一个?

我和杨扬对视了一眼,静观局势演变。

“你上次看到的那个是精神的,刚刚的这个是肉体的!”

依然是平静的回答,却掀起轩然大波。我和杨广舒的惊异自是不必说了,苏苏叫的简直是声嘶力竭:“还肉体,精神?你还想怎么样?”抛向那个男生的目光立刻由惊艳变成恶毒(女孩子真是善变啊)。

班尼路无奈地对怒火冲天的苏苏解释:“我只是实话实说,他们两个人就是追过我,我又没有答应啊!!!你明明知道我只有你一个人的。。。”

话音未落,已经被苏苏揪着耳朵被迫站了起来:“走!回去!你给我一点一点解释!不准撒谎!听见没有?!!!不然你就死定了!哥,杨哥,我们走了,你们好好玩!我们俩有家庭内部纠纷要处理!”

“哎哟,你这个女魔头,轻点啊。。。”求饶声渐渐远去,留下还在惊异中没有缓过劲来的我和杨扬两个。

“天哪,这世道。。。”我感慨万分。

杨扬不说话。

我看向周围,随着乱七八糟的人逐渐减少,我可以看清在场全部的人员。居然有好几对是两个男人在一起的,很暧昧的样子,一看关系就不一般,还有两个女人在一起,当然,普通的一男一女的情人在一起的也不少。

“杨,你看。”我指着一个非常C的男生给他看。

杨扬撇了撇嘴,喝了口酒,没有说话。

没有了苏苏的叽叽喳喳,气氛好像一下子冷了下来,我和杨广舒居然好半天都找不到一个话题可以聊,只是沉默着各人喝各人的酒,不觉时间已经慢慢过了半夜。

晚会已经接近尾声。

忽然,所有的大灯一下子都暗了下来,身着华服的女主持人站在圆灯下:“坚持留到现在的各位有眼福了,下面是最后一个节目!”

疑惑地盯着台上,灯光渐渐打起,圆台上居然站着一个金发碧眼的俄罗斯女人。

猫瞳 发表于 2009-2-22 01:25:44

48.

我瞪大眼睛,看着那个风姿绰约的女人慢慢围着钢管起舞。随着她的动作,衣物纷纷落地,渐渐的,身上只剩下内衣和一双超高跟的鞋子了,抱着钢管的动作让身体暴露无遗。

脱衣舞,在我的印象中应该是在那种街头巷尾不正经的小地方才有的,但是,在皇冠明珠这种宫殿一样的高档次消费的地方居然也有,真是大出我的意料。现在我唯一庆幸的就是苏苏已经走了,不然一个女孩子和我们一起留在这里多尴尬!

舞台上的女人已经伸出手去解文胸的带子了,我脸红心跳,不禁低下头去。

“妈的,”可能是看到我的表情,杨扬用力把杯子放到桌上:“她要是再脱我就报警了!”

我冲他一笑,可是跳舞的女人显然不管杨广舒报不报警,居然跳下台,挨桌给客人们倒酒。

我觉得椅子上简直有火烧屁股一样,再也忍不住了。眼看着她就要转到我们这桌,我一把拉起扬扬就往外跑。

一口气冲到洗手间,才有了一点安全的感觉:总不会到这里来吧!

杨扬的脸也有点红,可能也是第一次看到这种表演:“怎么还有这种节目!”感叹。

“我哪知道?幸好苏苏他们走了。。。要不,我们也撤吧,谁知道还会有什么花样!”

“走吧,不过先得回去拿东西。。。外面跳舞的那个估计现在也差不多了。”杨扬拉起我,走回大厅。

还好还好,台上的女人已经不知所踪了,可是。。。

钢管旁边居然换成了一个男孩,离得远看不见相貌,身材可是一流的棒,在灯光照射下,皮肤白得耀眼,没有一点瑕疵。

“居然有男人跳这个!”我只觉得新鲜好玩,“等会再走了,看看再说。”拖着杨扬又坐了下来。

跳舞的男孩腰身贴着钢管蛇一样扭动着,动作和谐优美。可能是因为同为男性,我没有了刚才看到那个俄罗斯女人时的尴尬难堪,只闲闲地坐着,以纯艺术的眼光看着舞姿。

“腰好软,”对杨扬说。

“你比他软。”没有起伏的回答。

“我?怎么可能。。。怎么想到我了?我哪有人家。。。”话还没说完就被粗暴打断—

“你不是向后弯腰手能握住脚踝?你不是两腿劈开能超过一百八十度?你在红地毯上踺子小翻转体后空翻落地,连动都没动一下你以为我都不知道吗?你高一时我去看过你退役前的最后一场比赛。。。知道你最拿手的项目是单杠,也亲眼看到你参加那次比赛时却因为大回环失手而从单杠上掉下来脚掌骨折,更知道你那时的泪如泉涌肯定不是因为疼痛而是因为无法继续最后一场比赛拿到名次。。。还知道你的教练因为你的腿不够笔直而没有选你做省队的正式队员,所以你才早早地退出!”一长串的话终于停止,我已经惊呆了。

瞠目结舌,不知道说什么好“。。。你。。。你怎么知道?”

“我没长眼睛啊?没长嘴阿?你说你骨折过两次,骨裂7次,平常再淘气的孩子哪里能弄到这种程度?肯定是有原因的。还有,我们在床上的时候,你腿那么软,轻轻一举膝盖弯都不弯就能过头顶,那哪里是腿,简直比弯一根面条还容易。。。”

我大惊失色,连忙捂住他胡言乱语的嘴巴,却被一只手拿下我的手,继续讨伐:“那时候我还不认识你,顾岩非要拖我去看你的最后一场比赛,结果你从单杠上掉下来,吓得我魂都没了!你不知道我当时也在吧?当然你不会知道,因为我们彼此都不认识,但是我那个时候就在你单杠旁边场地的围栏外,你就那么直直从高处摔下来,甚至骨头断裂的声音我都听得一清二楚。你不晓得我什么时候认识你的吧?就是那个时候,你咬着嘴唇满脸都是眼泪,但倔强得就是不肯叫出声。一堆人围着你,队医给你作紧急处理,然后我看着你直接被抬出场地。”

“你。。。”我愣住了:原来那个时候你就坐在下面,我们曾有过一面之缘。我拼命在记忆中搜索,但是想不起来曾经在场上有见过这样一张面孔。其实我很清楚,在场上是根本无法看清下面的什么人的,更别说素不相识的人了。

“顾岩跟我说:你从小学到初中简直是光彩夺目。市里省里的比赛一次接着一次,奖杯奖牌一个接着一个地往回拿,为了集训和比赛连课都不怎么上,却永远是校内的前十名。你是怎么做到的?嗯?为什么到了高中我们班以后却那么默默无闻,混到人群里谁别想把你找出来?”

“我。。。”我说不出话来。如果可能,我永远也不想再提起当时的生活,头顶上的花环已经是过去的事了,如今,我只是莘莘学子中的普通的一员。体操曾经是我的最爱,甚至可能成为我今生的事业,但现在,我却不想再提起我夭折的爱好。

“杨扬,你看我的手指。你曾说过它们漂亮,你可知道它们曾经像饼干一样一次次断掉,单我左手中指这里就折断过两次!我手肘脱臼没有一千次也有五百次!就为了一个动作要领没有掌握好,教练曾经拿着棍子打得我哭着四处乱跑乱藏,最后连跑的力气都没有,只有跪在地上求饶!。。。所以我放弃,我不想为它奉献终生,这样的运动与我性格不和。”

其实不是这样的,我爱体操,如果可以的话我想为它奉献终生。只是我不被允许,而且它的生命力太短,昙花一现以后就悄悄枯萎,所以我才不得以而放弃。我所选择的事业,鲜花和掌声要陪伴我一辈子才行。

扬扬打断我:“那你为什么什么都不和我说?钢琴,体操,你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每次都要我从别人那里听到或者自己亲眼看到才知道,没有一次是你亲口告诉我的。”

我为什么不告诉你?这就是原因。

我盯着他有点愤怒的眼睛。这个愤怒有一大半绝对不是来源于我没有告诉他这些或者那些,而是因为我有的东西他没有。

杨广舒,你敢说你看着我在万人礼堂独领风骚的时候眼睛里没有冒火?你敢说你听到我的生活曾充满喝彩时没有想过就此转过身,走出我的生活?

所以我才什么也不告诉你,我只是想我们之间少一点可以引起冲突的因子,仅此而已。

可是,这些话当然不能和杨广舒说。

所以我只是喝了口酒:“我那时有自闭症,你不知道吗?”

说完,眼睛回到那个还在兀自扭动的男孩身上,他的身上已经只剩下一条窄窄的T字裤,私密一览无遗,但我却没有丝毫兴趣。看着那些无聊的男人女人吹着口哨,往他的内裤边里塞入各种面值的大钞,我觉得无趣至极。

一石激起千层浪。

那个跑跳的日子,那个被荣誉充满的时代好像是上辈子的事了,似乎跟现在的我没有丝毫关系。如果不是扬扬今天提起,我都不会刻意去想。

我曾经那样热爱一种东西,把我的全部精力和生命都投入进去,为它付出汗水、时间,甚至被它重创也可以咬牙熬过去。从4岁到14岁,我为它付出了整整十年,而最终就因为它与我“性格不和”,不合适我的发展而甩手放弃。若不是他提起,我可能连回头眷顾都没有一分一毫。而和杨广舒之间的关系呢?和他的进展困难重重,往前看去看不到一丝光亮,我是否也要考虑放弃,像当初的决定一样,干净利落地全部斩断,还自己一个简单单纯的未来?

我轻轻摇晃着酒杯,陷入了沉思。

猫瞳 发表于 2009-2-22 01:25:59

49.
毕业临近,生活又变得忙碌了起来,整天忙着做毕业设计,光是论文格式问题就让我不知花了多少钱一遍一遍重新打印装订,复印社每次都是爆满,充斥着修改打印论文的大四学生和研究生,每次排队都排得我汗流浃背,叫苦不迭。

杨广舒在上海听说已经答辩完毕,就等着毕业典礼上让校长把学士帽穗从一边拨到另一边了,真是让我嫉妒得要死。上海的同学基本都没什么事做,北京这边还忙得像个陀螺一样。

我正在复印社大骂前面的人没完没了,突然,手机铃声震耳欲聋地响了起来。

“TMD!哪个把我手机设成这么奇怪的铃声的!还这么大声!肯定是林帆这个贱人!”我心里暗骂,掏出了手机。

“喂!”

“远!你在哪?有空出来吗?我在北京呢。。。”

“顾岩???老天!你怎么来北京了?”我激动地要命。

“我找了北京的工作,现在是实习期,我才到的!”

“原来是工作啊。。。可是,现在我没空出来,成天弄那个该死的论文,你们都答辩完了?”

“对阿,毕业典礼都完了。”

“真幸福!等我答辩完找你吧,这是你的新号?”

“对!你到时候有空了找我吧,我一直在北京。”

“好。”我挂掉了电话。

顾岩来北京了,真好!多就没见了阿!我迫不及待地盼望答辩结束。

49下.

答辩比预想的要简单得多,可能是因为我选的课题过于刁钻,除了自己老板(导师)以外,其他答辩组老师都没有什么问题要问,轻松的让我过了关。

四年的大学生活就这样结束了,我还真的有点不适应。

同学们就要各奔东西,现在的任务就是每天没完没了地会餐,照相,和收拾行李。

每天除了早饭以外,其他两顿饭基本上都是在外面消费的,不是和寝室的哥们,就是班上的集体会餐。即使是夜晚,也经常不回宿舍睡觉。最后几天了,酒吧、舞厅、钱柜、避风塘。。。就算是坐在广场上边喝酒边喂蚊子,也不愿意回宿舍老老实实睡觉。我们着急抓紧最后的在一起的时光。

毕业典礼结束后,人开始陆陆续续地离开。

我是全班最后一个走的,送人的任务格外艰巨。每个同学,不论男生女生,都要负责送到火车站,而每次在火车站,都有一场生死离别的场面发生:要离开的同学陆续和每个人抱头痛哭,依依不舍,四年的同窗阿。。。和每个人的感情都无比深厚。

几天送人送下来,我哭的头都是涨的,眼睛一直肿得像个桃子。

老捏家在北京,早回家了;球也回家了,宿舍里就只剩下我和林帆,每天还不停地在火车站,饭店和宿舍来来回回地奔波。

刚送完了一个女生的火车,连送人带苦力的我和林帆都已经是筋疲力尽,眼睛也都是红红的。

林帆无力地挥手打了一辆车:“吃饭去吧,我累死了。”

看他的样子的确憔悴非常,眼睛都深深地凹陷了进去,人也更瘦了。样子不像是这几天送人累的,倒像是有什么事发生一样。

不便开口询问,我只有默默跟随着他来到了饭店。

谁知林帆居然开口就叫了半箱啤酒,让我惊讶、担心万分。

“林子!你这是干什么?你不要命了呀?还是纯属浪费钱?”我阻止他。

林帆漂亮但是无神的眼睛斜挑起来瞄着我:“青青和我分手了你知道吗?”

“什么?为什么啊?”我着实吓了一跳:前几天两个人明明还亲亲热热地腻在一起,怎么突然就。。。

“不为什么。她去深圳工作,我去上海,以后就是分隔两地。没有可能的,所以她先提出来分手,我就同意了。”边玩着手中的筷子,边回答。

“就为了这种理由你们这几年的感情就这么算了?两地又怎样?你们不会争取吗?就算现在不在同一个城市,以后也可以跳槽到一个城市啊!”谈了这么多年的两地恋爱,我完全不能理解他们的想法。

“我们两个人?”他摇摇头,“不可能这样的。。。和你不一样。。。分了也好,干净!。。。陪我喝!今天我们不醉不归!”

猫瞳 发表于 2009-2-22 01:26:11

50.


林帆的酒量可真够可以的,不到两瓶就软倒在桌上,开始胡言乱语了。

我自然是喝不醉的,独自清醒着看着那剩下的一堆没喝完的酒直叹气。

这个林帆!我就知道他喝不完,偏赌气要这么多!唉,失恋的人阿。。。没办法。

心里叹息着,手上却没有办法地扶着他,跌跌撞撞地打车回宿舍。

林帆一回到宿舍就像一滩烂泥一样倒在床上,连鞋都没脱。

我一面骂他没出息,一面帮着他脱衣服,脱鞋子,又打来水帮已经没什么知觉的他擦脸,擦手。随后才得空脱下自己也是一身酒气的衣服,独自去洗手间洗澡。

。。。

腰间裹了一条毛巾走出洗手间,我无奈地看到只穿了一条内裤的林帆,大半个身子已经在床外,眼看就要掉下去了。

摇头笑笑,走过去试图把他瘫软的身体抱上床。

哪知道,林帆的手臂猛地一把箍住了我,身体顺势把我压在身下。

我毕竟也喝了不少酒,被这么突然的一下弄得一阵天旋地转,再加上惊讶万分,居然就这样被他固定在身子下面,身上的毛巾早在刚才的挣扎就松脱掉了。

林帆的爪子按着我的肩膀,两条腿拼命地努力想要分开我的腿。

我这才终于反应过来现在自己的情况,使劲并紧双腿不让他得逞,心中大骂这混小子和女朋友分手就受了这么大的刺激,居然喝醉了还把我当成是青青,也太没酒品了吧!

林帆酒后无力的身体自然不是我的对手,还有点发颤的腿根本无法完成分开我双腿的任务,只好放弃了。

可是,他居然就这样把他已经硬了的“家伙”在我并紧的腿间来回摩擦了起来。

我气得只想一拳把这个不知好歹的色狼轰到地上去,但是,转念一想:算了,他又没有什么错,和女朋友分手心情不好,又喝了酒,他现在这个样子肯定是没有意识的。我把他踹到地上,万一弄伤了哪里就不好了,他后天的火车去上海,受伤了不好办。

想归这样想,但是,就任他这样全无章法地在我大腿上来回乱蹭也不是办法。

叹了口气,我伸出手,握住他已经坚硬的部分,开始缓慢有力地上下撸动起来。

边给他做,边好笑地想:等你小子明天明白过来,我告诉告诉你今晚你的丢人相!居然把我当成青青,还想强暴我!我看你到时候还有什么脸见人!非得讹你请客吃饭不可!

手上不停动作着,林帆已经发出了难耐地呻吟,我知道他快要到达顶峰了,就加紧了手上的动作,等着他发泄出来。

突然,林帆的腰拼命向上挺起,精液有力地喷射了出来,一股股弄湿了我的手和他自己的身体。

我本应很轻松地放开手,等着明天要挟他请客吃饭,但是我的身体却像是被定住了一样—林帆高潮时喊出的名字,让我瞬间石化:

“远。。。啊。。。。。。。”

。。。。。。

刚才轻松调侃的心情全无,我做贼似的找出纸巾,仔细地擦干净了我的手和他的身体,打开毛巾被给他盖好全身。再次确定没有什么痕迹留下后,我逃一样溜出了寝室。

。。。。。。

“顾岩!我是姚远,你出来一下好不好?我有急事!”

50下.

在一家巴西烧烤里。。。

“什么?你说你们宿舍的那个对你有意思?”顾岩眼睛好比铜铃。

“是啊”我边用力切着盘子里的牛肩峰,边有气无力地说,还没有从刚才的过度惊吓中恢复过来。

“他还想强上你?”

“他喝醉了。。。”我解释说。

“没准是借酒装疯!!!顾岩义愤填膺。

“不是。。。我知道他的酒量。只盼。。。他醒来以后不要记得才好。。。”

“你真的没事?”担心的语气。

“没事。。。都是一个宿舍的,我知道他有几两重。我只是真的被他吓到了,明明是喜欢那个女生的啊,怎么会。。。”我呆滞地摆弄着手中的刀叉。

“他肯定早就对你心怀不轨了,这个混蛋!要不要我去揍他一顿?”

“你干吗呀?再怎么说他也是我的兄弟!他真的不是故意的,就算。。。他真的对我有什么的话,肯定本来也是打算自己一个人承担到毕业离开的,如果不是今天喝多了的话。”我突然感到很沉重。“后天,他就要去上海了,我不去送他了。我不知道用什么面孔面对他。杨杨可能早就看出来了,他上次来北京时就问过我林帆有没有女朋友,我还奇怪他为什么这么问,以为他要给林帆介绍对象呢。。。”

“你钱包上贴的这个大头贴,就是你和那个林帆吗?”顾岩打量着我的钱包。

“是,林帆非要我贴上,我还笑话他来着呢。。。。”我一面喝着乌鸡汤,一面盯着照片上林帆灿烂无忧的笑容,难道那个时候,你的心里,就已经。。。

“就是这个小子阿,想不到还挺漂亮。。。”

林帆漂亮是毫无疑问的,他走到哪里回头率都是百分之百,来的第一天我就曾经惊叹于他的出众的长相,但是,这并不代表我可以原谅他的行为。

“算了,反正你也没什么事,不说他了。。。你,现在和杨广舒怎么样了?”

“我们?”我一怔,王笑然的话语瞬时在耳边回荡。

“还好了,跟以前一样。不过。。。我已经知道和他相处得这么累的症结所在了。”

“是吗?是什么?”

我摇摇头,这么复杂的心理,和顾岩这个粗神经的人是无论如何也说不清楚的。我的叉子搅着盘子里的意大利肉酱面,面在叉子上缠绕了厚厚的一大圈,零乱如我的心情。

“怎么了?问题很严重吗?”

“说严重就严重,甚至可以说是原则问题,但是,和他这么多年也这么凑合过来了,就这样混下去也没什么问题。。。”

一面说着,一面想着林帆的事,只觉得乱成一团。但是,一片混乱当中,好像有什么东西越来越清晰。

猫瞳 发表于 2009-2-22 01:26:24

51.

这种感觉并不陌生,这种奇怪的预感曾经好几次侵袭过我,但都在我还没有把握之前就离我而去了,留下我在一片混沌中冲撞,找不到出口。

但,就在刚才,就像在我的心里打开了一扇门,里面的一切都清晰可见。

顾岩看着我发愣的样子,有些心疼地把手盖在我的手上:“远,你就非要和杨广舒在一起吗?真的非他不可?你对感情认真的性格,对一个女孩子来说可能是求之不得的,但对于杨广舒这种身在福中不知福的人在讲,就太浪费了。”

我摇着头,没太注意听他在说什么,拼命把自己这么多年来发生的桩桩件件串到一起。

顾岩看我没反应,伸出手盖住我的手,接着说:“如果你非要和男人在一起,你就和我在一起吧,别跟着杨广舒天天折腾自己了,好吗?只要你跟我开口,我就答应你。”

直到这句话我才听清了,回过神来,笑着反握住他:“岩,何必这么勉强自己?你的心意我领了。你不用为我这样牺牲的。再说,和你在一起,像你这样的哥们让我再上哪找去?更何况。。。”

话还没说完,又被他急急打断:“不和我在一起,那和你们宿舍的那个,叫什么帆的一起,我看也比杨广舒强。。。”

用手堵住他的嘴,我缓缓道:“问题是,我不是非得和男人在一起,我不是同性爱!”

话一出口,豁然开朗,过往的一切都更加明晰起来。

顾岩张大了嘴,半天合不上:“你不是。。。。。。?你不是,为什么,和。。。杨。。。”

我打断他:“杨广舒不同的。顾岩你想想,我是多大和他在一起的?15岁!!!就算我和他上床的时候我才不过16岁而已。那个时候基本还是无性别年龄,再说我当时被婷婷的事搞得有点心灰意冷,急需一点温暖,无论来自哪里,只要可以拯救我就可以。杨广舒就是那个时候走进我的生活,向我表白的。我那时就像藤蔓一样需要宿体缠绕,所以我想都没多想就接受了他,根本没有把性别问题看得太严重。”

“说真的,小的时候,有多少孩子对同性产生过爱慕之情甚至性幻想?比例绝对不低!只不过,我和杨广舒真的发展起来了而已。我们走的太远了。到今天为止,我们的生活已经紧密相连,我爱他已成事实,我们习惯在一起,无法改变了。”

“但是,我依旧不是同性爱。和他在一起还好,他不在我身边,有的时候我心灵深处的不满足就会跳出来袭击我,我还是会看着来来往往的女孩子;我还是希望有一天,能够和一只柔软的、女性的手交握着走进教堂。”

“我曾经对班里的一个女孩子动过心,当时我用意志控制住了自己,没有上前抱住她,我那时在心里把自己谴责的体无完肤,认为自己是个对爱情不专一的混蛋,居然起喜欢别人的念头。不过,现在看来,事情并不是如此。性向是很难改变的。当年,高中的时候,你也看见了:杨广舒和我在一起以后,换过多少女朋友,有过多少绯闻,把我气的要死。如今,我倒是有点可以理解他的行为了。”

一口气说到这里,我停下来歇口气,服务生端上了火鸡,我小心地把火鸡腿切成小块。

顾岩的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那么说,你是双性恋咯!”

“不是的。我原本也这样以为。但是,今天林帆的事。。。让我否决了我的想法。林帆抱着我压着我的时候,我只是震惊。可是,现在,在这里,回想起来当时的那个场景,我非常排斥。这种排斥,不仅仅是所谓的‘我不喜欢这个男人,我要为我喜欢的人守身’之类的想法,而是一种本能的,针对对我有那种意思的‘男人’的拥抱的排斥。因为他是个男人,所以我身体的每个细胞都在说‘不要碰我,不准喜欢我’,或者类似的话。”

“我现在,见都不想见到林帆一眼。我们四年的同寝,我清清楚楚地知道他既然把对我的这份心思埋藏到了现在,如果不是有这种意外的话,很可能保密到我们分开,也不会说出来。我再次见到他,只要保持若无其事,当作这件事没有发生,也就什么都过去了,两个人都不会再提起。但是,一想到他—一个男人,居然喜欢我,我就浑身不自在,心里非常别扭,完全不能接受这个事实,所以我选择不再见他哪怕一面。”

“那。。。杨广舒。。。”顾岩的声音已经变得十分不确定。

“杨扬不同的,真的。他在我心中是不一样的存在。我们从无性别的年龄开始恋爱,我们的恋爱到现在为止都是和性别无关的。我只能接受他一个男人。但我毕竟是个异性恋者,所以和他的交往有时不能让我满足,事情就是这样。这就是症结所在。再加上我们两个人的性格冲突非常严重,就造成了这么多年来的分分合合。”

这就是原因,我终于明白了。

猫瞳 发表于 2009-2-22 01:26:36

52.

林帆的火车,我到底没有去送。

我并不是故意远离林帆,他依然是我最好的哥们,我只是心理上实在无法马上转过这个弯来。

独自坐在寝室里,看着已经一片狼藉的屋子,到处都是大家临走前收拾出来不要的东西。回忆以往四个人都在时欢声笑语的样子,干净整齐的宿舍,只觉得到处都是美好的回忆,现在要我孤零零的一个人简直无法呆下去。

于是,我站起身来,准备到顾岩那里混一天,等到明天的火车直接回家就好了。

走过林帆的床铺,下意识地停了一下。

林帆,走了?

我大学四年最好的哥们,替我打饭,点名,若无其事地拿来我的作业就抄。那个临到考试前了才猛拼一天,考试前一天晚上从来都熬到凌晨3点以后的男生;那个喜欢唱歌跳舞,一有机会就举着麦克风在台上大唱粤语歌,像明星一样走下台来和观众一一握手的男生;那个明明个子已经不矮,去偏偏喜欢穿带有内增高鞋的男生;那个逛商场遇到一个穿衣镜就拖都拖不走的,眉目如画的男生。。。

走了?

我连再见都没有和他说一句,他就这样走出了我的生活。

心里一阵懊悔。看看表,林帆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在火车站了,赶去送他肯定来不及。

现在这个时候,同学们都已经走得差不多了,林帆说不定都没有人送他,孤独地自己一个人离开北京,前往一个陌生的城市。

强烈的自责淹没了我:他不过就是酒后乱性吗?那又能怎么样?最后不是也没有把你怎么样吗?姚远,你太自私了!就算林帆喜欢你,也是没有错的!你即使不能回报他的感情,也不能这样说走就走,连招呼都不打一个!简直太欠考虑了,你这样做,林帆心里会多难过啊!

我没命地冲出宿舍就往楼下跑。哪怕看他一眼也是好的阿!决不能让他自己孤单一个人,怀着那么沉重的心事离开!

还没冲出楼门,手机就响了起来,林帆的号码。

我心里一热,赶忙按下接听键。

“林子!”

“远。。。”那边声音有点激动,好像还带点哽咽:“我以为你不会接我的电话了呢。。。”

一阵难掩的心痛,分别的痛苦几乎让我流泪:“你怎么会那么想?我。。。实验老师叫我去帮她弄一个程序,我前一段时间忙毕设没来得及搞,这两天赶得晚了,没有来得及去送你。。。我现在正往火车站赶,你到了吗?等我!”

听了我的解释,林帆好像有点安心:“远,你不用来送我了,我已经在火车上,几分钟后就要开车了,你不要白跑一趟。那个,我。。。”

嗫嚅了半天,才接下去:“我那天晚上喝多了,是不是说过什么奇怪的话?”

“没有啊。。。”我装作很惊讶的说。心下知道:若是他当时完全没有意识,不记得发生的事,我的回答可以让他安心,因为他会以为我现在不知道他的心思,它可以完整的被保留到他离开;若是他记得他说过的话,做过的事,我也只有敷衍了事,因为我不能对他有丝毫回报,希望他在我逃避的口气中得到答案。

对不起,林子,你是我最好的哥们!一直都是,再无其他。如果你一定要越过那条线,我除了拒绝,不情愿地伤你的心以外别无他法。

“没有啊。。。”果然有点受伤的样子,惹得我心里一阵抽痛。

“林子,到了那边好好照顾自己,好好吃东西,听到没有?坐火车要看好钱包!等我有空了,我去上海看你。”

林帆有些无奈,又有些自嘲地说:“你?去上海,。。。会是去看我?”言下之意非常明显。

我肯定地说:“对!我去上海,看你!”这样能让他心里好过一点,也好。我现在能够为他做的,也只有这个了。

那边沉默了许久,在我几乎以为线路出了问题时,好像听到了火车轮子“隆隆”作响,接着,林帆哭一样的声音传了过来:

“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阿。。。。”

我一时撕心裂肺,眼泪一下子夺眶而出:“我一定去看你!你是我最好的兄弟!”

“。。。”一声叹息,电话挂掉了,好像把我的心都掏空了一角。

我呆呆地站在校门口,心如刀割。


53.

轮到我回家的时候已经是七月中旬,学校的毕业生已经差不多全走光了。没有人送我,我只好一个人来到车站。所幸没有什么行李,大件都用中铁快运先送回家去了。

没有人送站,我也就没有什么离别的情绪,反正再过两个月研究生开学我还是得回到这个城市。

将近十个小时的火车,我活动着已经酸掉的腿,随意把背包往肩上一甩,下车走向那个意料之中在车站等待的人。

“欢迎回家!”杨广舒灿烂地笑着,朝我伸出双臂。

我这时才真的有了种游子返乡的感觉,冲他笑了一下,径直走过去。

扬扬却并没有马上抱住我,甚至没有看我的眼睛,而是盯着我的额头猛看,嘴里还念叨着:“一、二、三、四、五。。。”

我诧异:“你干什么呢?”

他好像大梦初醒一样:“天啊!北京的气候这么不好?你额头上居然敢给我长出五个包!”

我怒:我长包你还管!又不是我自己愿意的!

开口就回道:“我长包是我还年轻!你那张老脸连包都长不出来了呢!上海的气候就好呀!!!”

杨扬赔笑了一下:“不好不好!潮透了!我的十四双袜子有一次在外面晾了七天也没干,全军覆没!”

我哼了一声,这才把背包递给他:“沉死了!你拿着。。。”

他伸手接过去:“吃什么去?”

“KFC!”

“哎!我以为你这好不容易毕业了念完了回家,怎么说也得吃餐劲的呢!不知道带了多少票子等你宰!怎么却要吃垃圾食品阿?”

我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KFC是承载了我们最多回忆的地方。原来在高中的时候,学校对面的KFC几乎是我们隔几天就报到的场所,还记得我们每每在午饭时间人暴多的时候在人群中挤着找座位,点餐;还记得在众目睽睽下的那个吻。难道这些你都忘了吗?

现在不是吃饭时间,KFC里没有人头攒动的景象,颇为冷清,和我记忆中的景象相去甚远。

我突然有一种惊慌,好像过去的一切都慢慢在被抹去,我拼命伸出双手也无法挽留,眼睛死死盯着杨杨拿着餐盘走回来的身影。

“怎么?馋成这样?至于吗你?又不是什么山珍海味!”他笑着坐在我对面。

我看着盘子里的土豆泥。他每次在KFC吃饭必点的就是土豆泥。原来,每次我看到他吃这个都会讥笑一句:“饲料!”换来他的瞪眼,不知道这些他忘了没有。

杨杨发觉了我看着盘子的目光,貌似很凶狠地来了一句:“你要是敢说出那两个字,看我晚上怎么整你!”

不由自主笑了一下:原来你都还记得:我们当年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一直以来不是我一个人在自作多情!那种惊慌的感觉一下子淡了,但是不安定还在,感叹这样相依相偎的日子还能过多久。

是否终究有那么一天,我们受不了彼此的强,而各自走上各自的路?毕竟我最终要的,是独领风骚的骄傲。在北京、在上海的这四年,相信我们都学到了很多东西,也都长大了,我们必须变得更坚强。就像你说的:“我必须活得像个成功者,因为我失败了,没有人会收留我,所以我必须永远是个成功者,不能回头。”

在北京的这几年的见识与磨练,让现在的我,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心态,一份没有浮躁的动力回家。家里的人和事,都已经成为我最深的回忆,但回忆始终是回忆,我只叫这里家乡,它将永远不是我后半生的归宿。我已经习惯了说不带口音的普通话,我已经习惯了在宽宽的马路上以快节奏的步伐奔向一个又一个的目的地。尽管我思念这里,但是我怕缓慢移动的人流阻挡住我前进的脚步。

现在与过去,习惯与回味,我矛盾着,手里不觉地拉住了他的手,仿佛害怕他会消失。

“一会去哪里?”杨扬习惯性的问。“总统,万豪,还是洲际?”

我的手依恋地拂过他的刘海:“你不觉得那些带星的宾馆太难受了吗?窗子里还有暗锁不能打开,冰箱酒柜里的东西也贵得不能碰,浴缸都不知道消毒没。。。我爸妈今天动身去的九寨沟开会兼旅游,你过来我家住吧。我坐火车坐的累死了,想赶快睡觉!”

杨扬点头,拉我走出KFC,伸手召来一辆出租车,我疲累地坐了上去。

。。。

不知有多久没回家了,家里的布置让我异常想念。我一屁股坐到床上,天还不是很晚,我已经觉得我快睡着了。

“杨。。。去放洗澡水,我累死了,洗了澡赶紧睡觉!”我整个人陷进柔软的床里,合上双眼:还是自己的床舒服阿。。。

。。。

洗了澡,换上家里舒服的睡衣,我倒在床上,抱着柔软的枕头,随口吩咐道:“自己去柜子里找枕头被子毛巾牙刷!到茶几上找狗食喂狗,然后给她套上链子带下楼玩半小时。我要睡了不准吵我!你一会睡床的外侧不然我会滚下去!。。。”我觉得自己的话还没说完就已经睡着了。。。

猫瞳 发表于 2009-2-22 01:26:50

54.
恩。。。。。。

睡得好香!还是自己家舒服!我舒服地伸了个懒腰,撑起身体看着犹在梦中的杨广舒。平时亮闪闪的眼睛如今闭着,弯成两道优美的弧线,长长的睫毛向上翘,嘴唇抿得很紧,睡觉的样子恬静得像一个婴儿一样。

我越看越喜欢,得到了充分休息的身体不禁有点发热起来。

心动不如行动!

我开始猛摇杨广舒:“死猪!起来起来!春宵一刻值千金!”

谁知正在呼猪头的那位大哥根本不搭理我,在睡梦中不满地念叨了两声,翻了个身继续睡。

居然失败?

当真老夫老妻了热情如火的日子结束了吗?

我就不信!

哼了一声,我把脸贴近他的耳朵,急促的呼吸,让气息热热地喷在他敏感的耳侧。果然,我似乎看到他脸上的肌肤在微微颤抖。

偷笑一下,再接再厉!我凑到他耳边,模仿做爱时的样子轻声呻吟了起来,心里笑到抽筋。

果然,没过十秒钟身体就被猛虎下山之势压到了身下,不老实的爪子开始惩罚性质的在我的肋下乱抓。我笑着拼命挣扎,可是被弄得全身无力,怎么也挣脱不开他的魔爪,只是徒劳地在他身下扭动着身体。慢慢,开始感觉有什么东西的硬度在增加。

心中一热,我开始伸手扒他的睡衣:“好不要脸!穿我的衣服,盖我的被子,枕我的枕头,睡我的床,还不赶紧乖乖做我老婆?”

杨杨调笑着,解完我的扣子,边用口水润湿手指,边说:“我就当个上门女婿了你能把我怎么着吧?”

“我咬死你!”

还没等我咬下去,后面骤然一痛,我不禁瞪大眼睛看着那个在上方微笑着的男人:居然一点前戏都没有,只做了点简单的润滑就这么突然进来了!

剧痛之下,我真的想一口咬死他,无奈一点力量都使不出来,本来平放在床上张开的双腿却下意识地曲了起来,更方便他的动作。

杨杨低下头,轻柔地含住了我的下唇,腰间开始慢慢轻进缓出起来。

以前每次做爱都是循序渐进地进入,然后就留在我身体里不动,等疼痛完全消失,我出声允许之后才正式开始。从来没有过像这样的经验,突然进入无法马上消失的疼痛之中带有隐隐的不甚明显的快感,我有点不知所措。手扶着他的手臂以作支撑。

随着我的表情逐渐变化,他的动作幅度也逐渐加大,频率加快,刚才不明显的快感马上毫无干扰,清晰可感,疼痛变得可以忽略不计,我慢慢沉浸在欲望当中,开始配合起他的动作来。一时间,满屋充满了我们交杂的喘息。

激烈而舒服的性爱,可是。。。

“杨。。。。你。。。你让我。。。射。。。”拼命挤出完整的恳求。

那个死人已经射了一次了,没想到这么快就复苏,继续作战。可是,狼爪却死扣住我的双手不放开,后面的律动渐急,可是就是不碰前面,我觉得我被逼得简直要哭出来了,不知积攒了多少,他还在不停的刺激,可是就是缺少前方的一点推动,无法射出来。

直到我真的无法忍耐,差点没出息地哭出来,杨杨才松开禁锢我的手。我好不容易得到赦令,手赶紧握住已经涨到不行的地方快速摩擦,才不过十几下,就已经感觉高潮在体内酝酿,就要突破而出。

我的手放开了自己,无力地垂到床上,不再直接碰触自己,等待着他在我身体里的冲击带我冲上最后的天堂。杨杨仿佛知道一样,双臂紧紧固定住我肩头,近乎疯狂地律动着身体,我的双手抓着床单,忍受不住叫喊出声,随着他一下一下打桩一样的挺进,我的前端喷涌而出,几乎是同时,感觉到体内一热,两个人同时脱力,栽倒在床上。

杨杨长叹一声,从我身上翻滚下来。我放下曲起的双腿,慵懒地伸展着身体。

简直太好了!以前从来没有两个人同时过,也没有在最后的时刻不用经过手的刺激就射出来。完美!我开始把头蒙在枕头里偷笑。

是否清晨的时候真的比较容易发情?反正片刻之后,我居然又缓过劲来,拼命想念起刚刚的那种销魂的感觉。

推推杨杨:“喂!再来一次吧?

猫瞳 发表于 2009-2-22 01:27:05

55.

“小贱人,你欲求不满阿?”

说着,把我的身体翻过来,让我双膝着地跪在床上。

我回头,看着他用手圈套了自己几下,然后用力捅了进来。

有了刚才的一次,这次没有一点疼痛,我享受地轻哼着,随着他的动作摇摆。

除了小时侯我们的第一次做爱以外,还从来没有用过这个姿势,一般都是我平躺在床上。第一次做,我根本没有得到什么快感;而这一次,感觉无比清晰。因为体位的关系,他每一下进入的都很深,撞击的力量相当大,每一下都撞在我最敏感的地方,带动我的身体不停往前蹿动。

他的手向后拉着我的双手,我根本无法支撑身体,他每次撞进来都会自然而然地拉着我的双手往后一带,让身体结合到毫无缝隙,我的脸在床单上摩擦着,都有点疼了,脖子也像扭了一样难受。

好不容易他才解放我的手,我赶紧试图撑起身体,后面突然一个猛烈的撞击,我非但没有支撑起来,反而双臂一软,身体随之往前一冲,趴在床上。

他俯在我身上,环抱着我,自上而下地肆虐着,原来可以感知的随着一下一下的撞击带来的快感如今连成了一片,让我连气都喘不上来了,我手指的动作、加上下身和床单的剧烈摩擦让我忍受不了先射了出来。

杨杨毫不停止地继续着,我已经瘫软在床上了。高潮后乏力的身子却格外敏感。他在我敏感处的不停动作简直要让我发疯,我第二次没出息的恳求他快点,在他放松压下来的同时,也长出了一口气。

痛快淋漓的做爱。

其实,从后面的一次真的非常累人,因为它会激活人身上所有的因子,每个细胞都全神贯注地运作,跟用手或者用口等单单刺激前方的感觉完全不同,所以,一次下来,我的身子就和掏空了一样。

可是,今天好像不同。刚刚到达两次高潮,可是他在我体内的摩擦又燃起了新的一把火,我觉得身体像一个无底洞一样,怎么也要不够。

对躺在一旁的杨杨说:“刚才这个姿势,好爽!”

杨杨手指一戳我额头:“没脸没皮的!这么大方,还好意思说出来!”

“怕什么?又没有外人!”我不满。

“好啊!爽是吧?再来一次!”话音未落,手上使力,把我身子再一次翻了过去。


。。。。。。

好累。。。

以往都是只做一次就倒头睡觉,两次都不多,从来没有这样放纵过。刚才做到最后快感中已经带有隐隐的疼痛了。

。。。

饿死了!

我起身,试图下床。

我一直低血糖,起床过猛,还有饥饿,再加上突然袭来的后面的一阵些微的抽痛,让我腿一软,坐回到床上。

杨杨忙爬起来扶起我,我两眼怨毒地看着他:“你的那个是不是歪阿?怎么我里面一边疼一边不疼啊?要不然就是你半身不遂,两侧使劲不一样弄的!”

杨杨被我逗得哈哈大笑:“瞎说什么呢!我给你弄点药膏去吧?你赶紧上床歇着!还怨我?刚才不知道谁抱住我不放的?想吃什么?我去买!”

我可怜兮兮地看着他:“不要买药!上药粘乎乎的,你还嫌我不够粘阿?有吃的就行!你想吃什么?”

“我想吃油焖大虾!”这人还真馋!

“你去买吧!”用被子裹住自己,有气无力地说,想到吃的就更饿了:“买活的阿。。。冻的你不会看新不新鲜。。。买回来我做给你吃。”

。。。

正在胡思乱想,买菜的回来了。

一进门就嚷嚷着虾还会蹦呢,饿死了什么的,催着我快起来做饭。

我怒气直冒:“这个人!我都这样了你还催我!”不过,他又不会下厨,只能靠我了。拖着酸软疼痛的身子走进厨房:“你赶紧淘米,用电饭锅做饭总会吧?”

支走了碍手碍脚的家伙,我靠在炉台边上点上火,放好油,准备做虾。

。。。

一盘红红的冒着油光的油焖虾放在菜墩上。

我有气无力地叫着:“杨!过来端过去!好了!”

应声而来,我继续吩咐:“我站不住了,回去躺一会。你给我剥虾壳,全剥好了再叫我吃饭。”慢慢移动到卧室,软倒在床上。

一会儿,杨广舒端着剥好的虾和米饭走了进来,放在床头柜上。“起来了!吃饭!”

边吃边闲聊:“我刚才出去,在菜市场看到张老师了,说组织了一个同学聚会,问我去不去?我说去咯。他又问姚远去不去,我才想起来你这个样子够呛能去,就替你否决了。今天晚上,在楚云天,你能去吗?”

我摇摇头:“你一个人去好了。”低头猛吃。

“远仔!!!”语气变了。

不理他,继续吃。

“我说我想吃虾,你怎么自己都吃了???我才吃了一个!!!”愤愤不平。

“你想吃你自己做啊!我做的就该我吃!”争辩着,拼命往下咽最后一只。

杨杨瞪着我的眼睛都绿了,我好心提醒他:“还有米饭,你可以吃米饭!要不,你先饿着,晚上去聚会再大吃也行啊!”

我没看错吧?怎么眼睛越来越绿了?好怕怕。。。

猫瞳 发表于 2009-2-22 01:27:20

56.

杨杨去聚会了,好无聊。。。

我抱着小狗,拿着遥控器胡乱换着频道,看着时钟一点点走着,夜一点点变深。

一个人的时候,白天的狂乱早已过去,那种对未来没有把握的心情又一股脑涌了出来,满满地占据了我的意识。

深夜响起的电话铃声像催命一样。

我吓得一激灵,赶紧爬过去接:

“喂!”

顾岩的声音:“姚远?”

“岩?你不是在北京工作吗?出差还是年假阿?”我疑惑,忘了聚会的事。

“反正是周末,我回来和大家聚聚!对了!广舒家在哪你知道吗?”

“怎么了?”听到他的名字,我认真起来。

“他喝高了,我要送他回家,家里电话没人接,我又不知道他家在哪,所以想到你可能知道。。。”

“不用了,他现在住我这里,你打车来我家吧。”

“。。。哦。。。好,二十分钟。”

“嗯。”

放下电话,我冲过去放洗澡水:这个杨广舒,怎么又喝多了?平时不是挺能喝的吗?真是的!关键时刻掉链子!

。。。

二十分钟后,顾岩扶着醉得一塌糊涂的杨杨按响了我家门铃。

像交接货物一样从他手中接过了醉得软塌塌的杨杨,冲着顾岩担心疑虑的目光点了点头,让他放心,扶着双腿已经和麻绳一样的醉鬼走进屋去。

“杨?去洗澡睡觉吧。。。”在他耳边轻声说。

他就不能自己稍微用点力走吗?我的身体疼得不行,还要架着他,两个人简直要双双摔到地上去了。

看他根本没有清醒的意思,我只好用力把他弄到床上,为他除下鞋袜,扶他躺好。

手刚要离开,忽然见他眼睛圆睁,吓了我一大跳,出口就埋怨:“你没醉阿,没醉还要我扶你,赶快起来洗漱。。。”

还没骂完,忽然手臂被狠狠攥住,铁钳一样。我惊慌抬头,看到他的眼神明显还是在醉中的朦胧。杨杨像瞪着一个仇人一样看着我,我有些胆怯,想抽回手,却被紧紧拉住,听到他舌头不太灵便地吐出逻辑还算清晰的话:“姚远。。。姚远带动全班的学习气氛,没有姚远领头我们班就没有那么多清华北大的。。。姚远聪明,姚远多才多艺。。。凭什么。。。你说啊。。。”箍住我的手逐渐无力,他慢慢闭上眼躺回床上,沉沉入睡,留下我一个人像被钉住了一样,直挺挺地保持刚才的姿势坐在床边。

你到底还是无法忍耐了阿。。。

酒醉的时候说的,才是真心话吧?这些话,不知道在你的心中憋了多久了,早在高中的时侯你就是在压抑着自己吧?一次又一次地冷落我,从我身边逃开,是你受不了了吧?那为什么你每次总是回来?为什么不一去不回头,省下今后的多少折磨?既然在一起会如此痛苦,我们为什么不能干干净净的结束?我们当年,到底为什么会开始这一段感情?

木偶一样去刷牙、洗澡、躺下。刻意让身体离他远一些。身上还带有他白天给的疼痛未消,心又被他狠狠砍了一刀。其实,不是被他一个人,是我们两个人同时造成的今天这个乱七八糟的局面,乱七八糟的心情。放又放不掉,舍也舍不下,留着却又不断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

“醒了?”

杨杨的脸在我眼前放大,满面笑容。

我点点头,不知是带着什么心情,自下而上回望着他。

杨杨仿佛把昨天的事全都忘光了,盯着我的视线觉不出有什么变化。

“杨广舒,我有一个问题问你。”我决定开诚布公地和他谈一谈,要不然两个人这样下去以后还不知道会怎样。

“嗯,说!洗耳恭听!”杨扬一副好学生的表情。

“其实,好多年前我就曾经问过你这个问题,我还清清楚楚地记得,就在我们的第一次过后,在主楼的厕所,但是你当时没有回答我。----你当年,我们之间的互相接触基本为零,连话都说的很少,你为什么就独独对我好?”

“呵呵,你这么可爱我怎么会不对你好?”

“杨广舒,你别敷衍我!我真的需要你的答案。”

打量着我严肃的样子,杨广舒也收回了嬉皮笑脸的面孔,非常认真地研究了一下我的表情,然后缓缓开口:“那,我说实话,你不要生气。你答应我,好不好?”

我胡乱点了点头,盯着他的眼睛,等着他的下文。

猫瞳 发表于 2009-2-22 01:27:34

57.

“我和你说过,我知道你的时候,是在高一去看你的体操比赛,但其实那时我并没有特别注意你这个人。你给我的震撼非常大,就在我眼前那么轰轰烈烈地摔下来,被一群人前呼后拥地架出去,我不可能不注意到你,但你毕竟只是一个陌生人,所以我还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情多些。

我真正注意到你是在你我分到同一个班以后。

当时,全班不管是男生还是女生,全都围在我的旁边,和我好,吹捧我,唯有一个人,从来都是躲在一旁,不来接近。我先是奇怪,后来就有点忿忿不平,毕竟从小到大都习惯了当绿叶中的红花,习惯所有的人都以我为中心。

尤其是有一次,你可能根本就不记得了,就是高二的第一次班委会竞选。当时我是50票,也就是说除了我自己以外只有一个人没有选我,是不是你?你现在自己招。。。”一边用手呵我的痒,一边逼问。

这点小事,我还是个小孩子时的一时意气,现在根本没有什么好瞒他的。

“是啊,就是我,怎么样?”

“我当时一看你那个心虚的眼神就知道肯定是你小子!那时候也是小孩子心性,对你的不满简直高涨,发誓要摆平你,所以下了课就赶紧追着你下楼,然后不小心在楼梯上超级丢人地摔了一跤,这些你可能早就忘了。。。”

“不,我记得。”

如果没有你追着我下楼,没有那句温暖的话打开我心里的闸门,可能我也不会有今天的成就,但同样,可能我也不会有今天这样的爱情。

“你也记得?你可知道,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当时追着你下楼。。。”

“后悔?为什么?”

“如果我没有那样做,可能我后来就不会和你接近,不会和你,像现在这样,那就。。。”

“少了很多心理折磨?”我替他说了下去。杨扬眼睛有点苍凉地盯着我。瞬时间,从与他相识到现在的桩桩件件从我眼前掠过。

“我真的那时候认为你是个极难搞懂、极难接近的人,所以发誓一定要收服你,不管用什么方式,甚至制定了一大堆战术。可是,没想到我那次跑下楼追你,你会笑得那么灿烂,那么热情,简直让我像一拳击在棉花上一样,迷惑不已。从来没有像这样错误地评估对手。你让我对你产生了极大的兴趣,想让你像其他人一样尾随我,捧我的心情就更甚。”

“学农的时候,你让我发现了你的另一面。你高中的时候比现在还瘦,对吧?我就是没有想到早上那几千米的跑步你能飚的那么快,我简直要使出全力才能和你一起到达终点,你让我惊讶万分。从小到大,我一直在田径队,我的长跑是没有人可以比的,你是第一个和我打平手的人,你让我另眼相待,让我对你产生的兴趣更大。”

我笑:“杨广舒,我怎么会跑得慢?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原来专业练体操的,每天超过6小时的高强度高密度集训,万米长跑跑过不知道多少次。。。还能输给你了?”

“对阿,说到这,有个问题问你,一直憋到现在了,原来你不告诉我你练过体操的,我也不好问:我看电视上看到那些男体操运动员,都是个子不高,肌肉发达的样子,尤其是手臂,你怎么不一样?”

“这呀,我退役的时候才不到14,正好是发育期,一旦停止,身高就立刻猛蹿,这没什么阿。。。还有肌肉嘛。。。我那时候在少年组,最练手臂肌肉的吊环和双杠还根本没有上过,仅仅是自由体操,单杠和鞍马三项,怎么可能练成肌肉纠结的样子!况且,我们形体训练占很大的比重,目的就是把人的肌肉拉长,让肌肉成流线型而不是结块!那种魔鬼训练我怎么可能一点肌肉也没有嘛,其实隔着衣服都能看得到六块腹肌呢。。。”

“什么?绝对不可能!你明明瘦成那个奶奶样。。。”

“行了,别说我了!你自己还没招供完呢!少给我转移话题!”

“噢。。。后来事情发展地有点出乎我的意料。在教学楼顶的那个夜晚,你站在寒风中的样子孤独单薄的可怜,我就特别想抱你。而我又是从来在感情方面不会压抑自己的人,所以想抱就抱了,想说喜欢就说喜欢了,想亲就亲了。我说实话,你真的千万不要打我:我那个晚上也没太往心里去,只是对你开始莫名其妙地动心,一时冲动吻了你。。。不过后来,随着和你越来越多的交往,才开始真的把你放在心上,越来越喜欢你,放不开你,直到那次运动会。。。”

话音止住,他有点不好意思地抬头看着我,我心知肚明地回视他,示意他说下去,于是他掠过这个话题继续。

“我真的没想过当时会是那样的。。。事情发展完全超出了我的控制。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喜欢你到非要让你变成我的才安心。”

“你那个时候已经开始慢慢露出锋芒,我知道,你绝对不像我最初想象得那样简单,满足于隐居一样的生活,平凡的成就;但是我和你的交往也已经早已背离了我本来想要收服你的初衷。我原本只是想玩,结果却在这场游戏中迷失了自己。”

“我从来不佩服任何人,但是我佩服你。你进入我生活的方式都是轰轰烈烈的:从单杠上摔下来,让我魂飞魄散!你带给我的东西永远这么有冲击力。”

“我试图追赶你,但是多数时候都会很无奈的失败,所以就开始有些恨你,想放弃你,想抽身离开。说实话,我有时候是真的很气你,心里非常不平衡,曾经一度想和你断交,再心无杂念地和你竞争,但是事实证明。。呵呵,你知道的。。。”

话音嘎然而止。

我疑惑地抬起头,看他回身在衣服口袋里翻找着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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