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瞳 发表于 2009-2-22 01:17:12

20.

我后来的高中生活,,和从那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都在思考一个问题:为什么以严厉著称的张老师从来没有找我们两个人谈过话。当时,张老师正在实行“严打早恋”的政策,所有“涉嫌”恋爱的同学全体被拉出去狠K一顿。我们一直提心吊胆,但却从来没有什么风吹草动,杨杨的班长宝座坐得也很稳。事情过去了很久我才慢慢悟出来:一、我们两个人的成绩根本让张老师挑不出任何毛病,他有可能还害怕找我们谈话反而影响我们的成绩,二、我们两人都是男生,就算老师看到了也根本无从发话,三、撤了杨杨的班长,他根本再也找不出来一个人有杨杨那样的工作能力来。

综上所述,我当时的担惊受怕全部白费了,日子平静无波地一直走到毕业。后来,在我和杨杨在大学毕业的那个假期一起回学校看张老师时,张老师见到我们第一句话就是:“你们两个还在一起阿?!!”这是后话。现在让我们还是先回到我高三的时候—

在高三巨大的压力和张老师的“严打”政策下,班里反而雨后春笋般地冒出了不少对来,杨广舒和我也免不了偶尔被刮入某个绯闻中,但是那时的我们彼此都已经不再在意这些了。

一天, 刚刚下自习,听到走廊里有人喊:“杨广舒,出来!有人找!”

我原本是不在意的,可当无意中抬起头看到门口那个身影时,一种难以言喻的危机感

像开了闸的洪水涌了出来。

走廊里笔直站立的男生和我差不多的个子,一身酷酷的黑衣黑裤,带着太阳镜,看不清楚镜片后面的眼睛,但是整体感觉很清秀但却很有男人味。看到杨杨出去,他张开双臂来了个大大的拥抱,看得我心头一紧。我仿佛又回到了跟踪他和孙阳的那段时间,虽然很唾弃自己,但还是禁不住悄悄倚在门口观察着他们俩人。只见杨杨开怀地笑着,不时伸手搂过那个男生的肩。我从来没有在杨杨脸上见过那么无忧无虑的、发自肺腑的笑容,像阳光一样照亮了整个走廊。我注意到走廊里来来回回的女生们都在悄悄观察着他们两人。暗地里攥紧了拳头,装作无意地走了过去,挽住了杨杨的手臂:“杨杨,这位是。。。”杨广舒收住笑容,介绍说:“噢,这是我的初中同学,王笑然。笑然,这是姚远。”

那个男生礼貌的摘下太阳镜,露出狭长有神的眼睛,笑着冲我伸出了手:“你就是姚远啊,杨杨跟我常提起你。”

杨杨?我警觉地竖起耳朵,杨杨不是只有我一个人才能叫的昵称吗?我认识的所有其他人都叫他“广舒”啊。屏息等待他的解释,却只等到了一句话:“远,你先回去,乖乖在教室里等我,我和我同学再聊一会,一会就去找你回家。”无奈,我只好回到座位上。第一次,我对着书本,长久的失神了。

我怎么也没有想到:杨杨口里的“一会”要这么久。打更老头已经来各个教室赶人了,还没有见到他的人影。我有些灰心地收拾了桌上杂乱的书本,独自离开了教室。

猫瞳 发表于 2009-2-22 01:17:29

21上.

次日再次见到杨广舒来上学,他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里丝毫没有欠我一个解释的意识,就像根本没有发觉到他昨天晚上过分地出尔反尔,把我一个人晾在教室里一样。我忍无可忍,但又实在拉不下来面子质问他为什么把我一个人丢下,更不想承认自己昨天像个傻瓜一样坐在教室里苦苦等了他将近两个小时。在这场角斗一样的感情里,我绝对不能首先低下我同样高傲的头,即使无数次像昨天一样被深深的伤害,我却不能揪住他的衣领怒骂。那样将会显得我过于在乎着他所不放在心上的东西,我将从此站在和他不平等的地位上,而这,是我宁可放弃这段感情也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既不能像女人一样哭泣,也不能冲他怒吼,我只能装作随口道:“上次,记得你跟我说过,不要老是以为自己是第三者。。。”谁知,他只是微微抿了一下嘴唇,就转过头去,没有回答。我这次真的忍无可忍,有些暴力地拉着他的衣领迫使他转过头来,无奈地嘶吼出声:“你能不能多少给我一点安全感?”冷冷的声音响起:“我不能给你安全感,是因为你不能给我安全感。”

根本无法消化他话中的含义,我有些神志不清地问:“在你心里,我到底占百分之几?”若是在平时,像这种明显示弱的话我是宁死也不可能说出口的,但是现在,我已经被他逼到了死角,退无可退,只能拼尽全力想要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听到我的问题,杨广舒居然像解答一道算术题一样认真思考了一会,才慢条斯理地说出一个几乎让我崩溃的答案:“在我心里,王笑然占70%,你占20%,其余所有人均分那所剩的10%。”

话音未落,我已经傻了。脑海里像过电影一样回放着自从我认识他以来的大小片断,每个笑容,每声怒骂。我付出了这么多,才仅仅抵上区区20%?那个王笑然究竟是何方神圣,竟能不费吹灰之力就吸引我的杨杨的大部分注意力?那是否我还应该感谢杨杨,庆幸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还比那芸芸众生的10%要多一点?

看着我急速转白的面孔,杨杨用他那典型的杨广舒式的平静无波的声音又加了一句:“这可是你自己问的。”

我到今天才真真正正、彻彻底底、完完全全地明白了杨广舒的忽冷忽热、反复无常。

在头脑转为一片空白之前,电光火石般冒出了很久以前食堂里的那个不认识的胖子的话“杨广舒初中的时候倒没闹过什么绯闻。”

原来如此。。。


21下.

被过大的打击搞得心灰意冷,我自从认识杨广舒以来第一次觉得没有必要再跟他讲话了,以前所有的一切就当作作了一场梦吧,运动会那个荒谬的白天就当作被狗咬了一口。

我第二次主动躲开了杨广舒的世界。

平时那么八面玲珑的杨广舒似乎根本不知道他怎么惹到了我,还是频频来找我出去,但我根本无法燃起一点对他的激情了。看到他的脸我就会想起那天他残酷的话语来。心里对他除了绝望还是绝望。我根本无法忘记那天,就是这张帅气逼人的脸,轮廓清晰的美丽嘴唇,若无其事地轻松吐出那么绝情的话语而不自知。我真的找不到任何理由可以原谅他。从前他对我的一次次冷落一次次伤害我都可以既往不咎,因为我喜欢他,我对他的喜欢早已超过了当年我对那个叫婷婷的女生长达三年的爱恋,我可以尽我所能地包容他,原谅他,尽我所能地对他好。但是现在,他已经侵入了我最后的最后、仅剩的堡垒,我已经退无可退。我不能仅仅为了喜欢一个人就赔上我全部的自尊。在我这些日子以来对他所做的全部被另一个当事人如此贬低之后,不论他有意还是无心,我都不知道自己还可以以什么样的面孔面对这个唯一和我有过肌肤之亲,之后虽然屡屡伤我,但却一直影响、牵绊着我的男人。

我的躲闪终于激怒了杨广舒,他那高贵的面子终于被我持久的躲避所撕毁,他开始放弃接近我。除我以外,他还有无数个交际圈,他根本无须再看我一眼,再和我说一句话。他甚至在高三开始冲刺的最后阶段交了一个女朋友,两人开始出双入对,形影不离。

我从来不知道我的怒气可以燃烧这么久,就为他一句可能连自己都不记得了的话。一直到高考前我都不曾再主动和他说一句话,冷眼看着他和那个女生卿卿我我地在一起粘着,他还是那么迷人的笑容在我看来就和毒蛇一样刺眼。我根本没有一丝原谅他的意思,连注意到他都很少,虽然不会特意躲避他,但是也绝不会主动找到他。

我高三的最后几个月,几乎是完全心无杂念地埋在书本中度过的,杨广舒这个名字,在那个时候曾经一度从我的心中消失。

猫瞳 发表于 2009-2-22 01:17:42

22.

对于每个高中生来说都是决定命运的三天考试结束了。

走出考场,我的脸上露出了这几个月来的第一次笑容,心中已经对自己的高考成绩有了点谱。紧随其后的估分更加确定了我的自信:只有我选择想去哪所大学,没有哪所大学选我的。

三年的奋斗终于有了回报,填完报考志愿表,我感觉自己的眼眶已经湿润了。走出熟悉的教室,熟悉的教学楼,深呼吸,感受着微风轻拂过我的头发。这一刻,似乎天空更为辽远,大地更为广袤,过去我所放不下的东西都可以看得开了。杨广舒这个名字带来的影响变得若有若无。我正式准备把这个名字踢出我今后的生活。

高考的结束意味着高中生活正式告一段落,高中同学即将各奔东西了。在离别之前,学校特地为这届的所有高三毕业生准备了一次最后的聚会—Q市三日游。

虽然是自愿报名参加,但是这是最后一次这么多人聚在一起好好玩了,平日里大家都是各自忙各自的,一头扎在书本里,难得有这么一次机会,所以,还是有不少人报了名。

从我们这到Q市,也就三四个小时的火车车程。大家从中午出发,到了那里刚好赶上吃晚饭。学校还算够意思,给我们安排的食宿都不错,住的地方是一家条件不错的宾馆,标准双人间。

顾岩家里有事来不了,只剩下我一个人,和一个平时都没怎么说过话的男生住在一个房间。夜幕降临,第一天晚上没有安排什么活动,大家都在自己的房间休息,聊天,打牌。我向来不喜欢打牌时嘈杂的环境,就回到自己房间里,那个男生不怎么爱讲话,房间里的气氛很是冷淡,根本不像是出来玩应该有的谈天说地的热闹。我俩都觉得无趣,于是早早就洗漱躺下睡觉了。

第二天清晨,我们还正在睡梦中,突然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那个男生翻了个身,就再不动一下了,根本没有起来开门的意思,我只好睡眼惺忪的走过去开门。

门开了,杨广舒修长的身影倚在门框上,微低着头,向上挑着眼睛看着我。我下意识地想把门关上,杨广舒眼疾手快地伸出一只手猛然挡住了门,脚下已经一步跨了进来。

重重的挡门声把那个男生吵了起来,睡意朦胧地抬起头看是杨广舒,马上笑着问早上好。杨广舒却只是自顾自阴沉着脸,无视对方的笑脸,闷声说:“我来借一下剃须刀。”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向我。

我毫不逃避地回瞪着他,仿佛要用目光将他身上烧出一个窟窿来。

不知是不是看出了我们俩对视的视线中露骨的挑衅,那个男生嗫嚅着说:“那我先走了阿~楼下早点可能快开了~~~”然后就连洗漱也没有,抓起外套夺门而出。

屋里只剩下相互瞪视,火药味浓浓的我和杨广舒两个人。

半天,没有一个人先开口,四只眼睛一眨不眨,仿佛谁先眨了眼睛就先输掉了这场较量一般,只是,胶着的目光里除了火药味好像还多了些别的什么东西。

我决定掌握主动权,率先开口道:“王可呢?这大清早的也没人打扰你们两个,怎么不赶快抓紧出去甜蜜甜蜜?”

杨广舒仿佛心不在焉地说:“她没来。。。”接着眼睛继续眨也不眨地看着我。半晌,闷闷的、像从胸腔里发出的声音传了出来“听说,你,报了北京的志愿?”

“对阿。。。B大数学系,你呢?”我坦然地面对他的目光,而相对比的,他的眼神反而有点显得犹疑不定。

“你要学数学阿。。。也是,你当年就数数学最强,记得还有一次,那么难的题都考了满分。。。”他回避着我的问题。

“那次你不也是满分!”脱口而出,话已出口才发现当年的一切依旧历历在目,想要强行把它们忘记简直就是自欺欺人。

“你原来还记得!我们珠联璧合的那次!”杨广舒的眼睛似乎一下子亮了起来,接着又马上暗了下去:“我报的是上海F大。。。要分别了呢。。。”

心里其实很想对他冷嘲热讽一番,但是话到嘴边却发觉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嗓子干干的,只能盯盯地看着他有些忧伤的眼睛,等着他的下文。

“对不起。。。”叹息一般悠长的声音。

怎么也没想到等来的是这句话,我从来也没想过杨广舒这种高傲的几乎有些自以为是的人种的大脑里竟然还储存了“对不起”这个词。我竖起耳朵,等着他对当年那席让我痛彻肺腑的话地解释。

--“王可的事。。。我不该因为和你对我不理不睬就这么匆忙地交了一个女朋友。她是那种特别麻烦的女生,现在想放手都放不了。。。不过,”他看我的脸色转阴,忙道:“我一定会尽量快的想办法和她分手的,你要相信我,不要再生气了!虽然她也去上海,但是我一定,一定会尽量快的找机会和她说的,我绝对不会喜欢她,也不会和她在一起,你放心。。。”

我越听越气,他说的和我气的根本是两码事嘛。当年让我伤透了心的那席话他分明根本就不记得了。心里又气又怨,恨他恨得要命,我咬着牙,举起拳头就往他身上盖去。。

猫瞳 发表于 2009-2-22 01:18:00

23.

一气之下,拳头的力道已经远远超出了我的控制,刚刚还在痛心疾首地认错忏悔的人下一秒已经重重地坐倒在了地上,眼睛仿佛不能致信地看着我的第二拳力道丝毫不减地落在了他的腹部。

自从认识杨广舒这个人以来,已经有许多次我都有过动粗的念头了。可是,当拳头真的下死力落在了他的身上,我的心里的某个角落还是有一丝不忍。看着他痛苦地捂着腹部,我的下一拳举在半空中,迟迟无法砸在他身上。我拼命控制着自己不要冲过去问他疼得怎么样,要不要紧,心里刚刚还愤怒的燃烧着的火苗已经被焦急熄灭了大半,举着的拳头似乎也不知道往哪里放似的,直到被不知何时站起身来的杨广舒攥到手里。

我整个人像卸去了所有的力道,一下坐倒在床上,心里既痛恨又想念那个温暖的怀抱。杨广舒仿佛知道我在想些什么,也坐到我身边,双臂环抱住了我。

“你要安全感,我可以给你的。”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惊异地看向他。我以为他早已忘记了他过去说过的话。此刻忽然提起,让我有些措手不及。

“看什么看?还没说完呢,前提是你也要给我安全感。。。”

“我怎么不给你安全感了?”话已出口我就后悔了:这不是明摆着告诉他我已经原谅他了吗?那种只有对亲密的人才有的嗔怒中带着亲昵的语气向忽略都忽略不了。而他却似乎没有注意到我的悔意,自顾自喃喃地说:“你这个样子,我怎么能有安全感呢?”

虽然不能理解他的话,但是我已经没有什么思考的空间了,因为,我的嘴唇已经被牢牢封住了。

我的思路还根本没有转过这个弯:刚才我还火冒三丈,两个人还挥拳相向,怎么没过多一会局面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抛开困惑的心情不计,我的身体却丝毫没有对这个吻的排斥,甚至连残余的怒气都被忽然而来的温暖冲淡了。只是许久没有被吻过,又实在没有准备,我几乎不知道该怎么反应。这个吻又非常狂暴,几乎不给我呼吸的余地,我的整个嘴巴都被含在了他的口中,舌头带着熟悉的让我迷恋的味道灵巧地挑逗着我口中所有的敏感,让我的大脑完全罢工。不知过了多久,这个情色意味极浓的吻才结束,我舔舔已经发麻发涨的嘴唇,气喘吁吁地看向下面。目光再次与杨杨的目光交汇,两个人都不约而同地红了脸:我们两人都勃起了。杨杨坏心地先将下身往下一压,然后向前一蹭,我没有防备,“阿!”地叫出声来:两人的下身相互摩擦带来的快感是难以想象的,尤其是我这一段时间都一心扑在学习上,根本无暇兼顾其他,自从和杨杨运动会那天的那次起,一直到现在,根本连一次DIY都没有过—就连那次我也没有射出来—好久没有发泄过的下身根本禁不起哪怕一丁点刺激,更别说这样直接的相互摩擦了。

正在努力平复自己的呼吸,只见杨杨一脸坏笑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包装盒上赫然几个大字:人体润滑剂。

看到杨杨手中的东西,我的第一个反应居然是愤怒而不是害羞,按照杨杨后来的话:“我们都老夫老妻了,还用得着害羞吗?”

我怒骂到:“杨广舒!你居然连这个都准备了!你早有预谋是不是?你都能想得这么周全了还一大早就到我们屋来砸门,把我吵醒借剃须刀!你存心的!”

杨杨哈哈大笑,搂住我:“是,是,我存心的。。。”说着,把手中的润滑剂递到我手上。

我大惊,骂道:“你个死人!你该不会是想让我自己给自己弄。。。”实在说不下去了,噎住似的脸色酡红。

杨杨慢吞吞地说:“什么啊。。。我是想让你来一次。。。你看我们上次的时候你那个样子。。。”

我怒了:我哪个样子了我?我那个样子,还不是想方设法让你舒服!好嘛,你舒服都舒服完了,回头还来挑我的不是!

一怒之下,根本不伸手接他递过来的东西,反而反手把那只润滑剂推到了床上:“我不要!”

杨杨也急了:“你不要?!!你看看我现在这个样子!再看看你那个样子!你不要?你不要难道我们就像现在这样对坐着憋死吗?”

我看看他,面红耳赤的样子还挺可爱的,心里一阵暖意,捡起床上掉落的润滑剂,递到他手里,说:“我懒,不爱动,你这回可悠着点啊。。。别像上次似的。。。”话音未落,嘴唇已经被再次堵的严严实实了。

猫瞳 发表于 2009-2-22 01:18:21

24.

吻渐渐不受控制地由温柔转向暴烈,长久以来的思念让我们两人的动作都变得急促而粗暴,胡乱啃咬着对方的嘴唇,手上不停撕扯着对方的衣服,没过多一会就再次裸裎相见了。

杨杨抚摸着我的手臂,感叹道:“远,你瘦了。。。”心疼的语气。我心中开始弥漫着一种被人关心的暖意,嘴上却不服输地说:“你见哪个高三累不瘦阿。。。”

仿佛不满意我的回答般,杨杨俯身压住了我,嘴唇开始肆意探索,舔吮。我死命忍着,摒住呼吸,不让自己暴露出一丝喘息,但我的全部忍耐终于在他含上了胸前的突起时全面崩溃。“恩。。。”悠长的哼声仿佛鼓励了身上的男人,他开始更卖力地在我的胸口动作着。我从来不知道男人的乳头也可以敏感成这样,简直禁不起一丝挑逗,每当他的舌头在我的胸口稍稍变换花样时,我的整个身体都会跟着一抖,无法忍耐地发出呻吟声。

不满于这种任人鱼肉的状态,我抬起一只手握住了杨杨已经膨胀的下身,五指微收,慢慢揉捏动作起来。倒抽了一口冷气,杨杨伏在我胸前的头抬了起来,转而咬住了我的下巴,齿缝里挤出几个字:“你也太直接了吧?”

暗自为他这种不由自主地生涩反映而感到好笑,又有点感动,我继续着手上的动作,欣赏着耳边的喘息声愈加沉重和急促。正在得意地变换着手上的花样,忽然,一只手伸到下面报复似的也握住了我的下身。

浑身像要烧着了一样,全身的血直向大脑冲去,我的脸一定丢人地红了。杨扬从来没有用手直接碰触过我这里,第一次被喜欢的人这样碰触的感觉让我忍不住想失声尖叫。终于明白,杨杨刚才被我握住时的反应是太正常了,这果然不是一般的刺激,我敏感的下身几乎可以感觉到他手上的指纹的起伏。

我们两人都急促地喘息着,呼吸的热度直接喷到对方脸上,两只手快速上下撸动着,四片嘴唇不时胶到一起。我的头都快被羞耻烧炸了,可是手上还是不听大脑指挥地不停动作着,整个视野里只剩下他那深不见底的漂亮眼睛。

忽然,杨杨松开了我,也推开了我的手,直起身来,道:“好了好了!再这样下去我就该丢人了!”

我忘了害羞,笑了出来:“不会吧?你这就要出来了?上次就说你快你还不承认!怎么样?经不起实践的考验了吧?”

杨杨脸色酡红,不太有底气地回嘴道:“我哪有!瞎扯!”

我直起身子,看着他继续得意地嘲笑。估计他被我笑得糗死了,因为他接下来非常不满的,粗声粗气地用命令的语气对我说:“转过身去!”

我笑着翻转过身去,老老实实地跪在床上,虽然动作上这样听话,可心里却抑制不住地浮现一种驾驭别人的洋洋得意的感觉,心里还是乐得不行。

突然感觉后面一阵凉意,接着一只手指裹着那种冰凉、湿润的感觉探入了我的内部。

清楚地感觉到身体里存在着不属于我的不明物体,还在不停搅动抽插着,有一种奇异的异物感,不过并不难受,轻轻收缩后庭就能够夹住不属于我的东西,又有一种自己的身体却不能自主的感觉。一想到他火热的目光正盯着我羞耻的地方,我的前面不觉又涨大了几分。

后面搅动的手指好像在不断增加,渐渐的,后面有一点点涨涨的,一点点不舒服。

早忘了害羞,我嚷嚷到:“你还有完没完阿?几根了都?”

“就好了就好了!三根!你鬼叫什么!还不是为你好!”

我有些委屈,不觉下一秒,身体里肆虐的异物全体退了出去。我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放松了身体,后面奇怪地有一点点空虚的感觉。

正想开口打破这有点怪怪的气氛,身体却被翻转了过来,面朝上,对上杨杨迫不及待的眼睛。

“这回,我要看着你的脸做!”他霸道地宣称:“不要像上次一样!我要看你的表情!”

我露出了一个微笑,双腿自动抬起,环住了他的腰,手臂也顺势攀上了他的肩膀,等待着接下来的冲击。

“我要进去了!你放松阿。。。不管多想收缩后面也不准!听到没有?”

我听话地点点头,尽量放松,敞开身体迎接着他即将到来的侵略。

猫瞳 发表于 2009-2-22 01:18:32

25.

缓慢的推进,同样沉重的压迫,却没有随之而来的疼痛,我闭上眼睛感受着这一刻的充实感。

这一次他进的很深,不像上次那样浅尝辄止,我能清晰地感觉到后面正被慢慢完全撑开,他进入到从来没有过的深度。这一刻,生理上的充实涨满感和心理上的极端满足让我紧紧扒住杨杨的背,不由自主呻吟出声“嗯。。。。。”

随着我的呻吟,杨杨滞留在我身体里的部分开始在深处轻轻地、缓慢地摩擦,我慵懒地闭上眼睛享受着这种柔和舒适的感觉。

突然,毫无准备的,杨杨一个大力挺进,冲进了我的身体深处。

“阿!。。。”仿佛猛然触动了我身体内的某个潜在的、不为人知的神秘开关,我在自己还没有意识到之前就已经叫出声来,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那一霎那,一种比射精更加舒服的,但却是陌生的让我无所适从的感觉从后面沿着脊柱急速上窜到我的大脑,紧接着扩散到了我的全身。我从来不知道身体竟然可以被激发出这种快乐,这样的刺激简直完全在我的意料之外,也在我的承受范围之外,我不由得紧紧抓住了杨杨的手臂,又惊恐又期待地看着他。

我被欲望染红的脸似乎激励了杨杨。他在深深地看我一眼以后,便继续大力前后挺动起来,每一下都用力深深打入我身体的内部。无情的贯穿,残酷的摩擦,我敏感的肠壁可以明显地感到他到达的深度,似乎即将穿透我的肠口直接顶入我的内脏。

快感太可怕了,我从来不知道除了男性那几秒钟的射精以外,还存在这种持续而强烈的快感。我浑身根本无法使出哪怕一点点力量,攀着杨杨背部的手臂也无力地瘫在了床上,越过他的肩膀看着宾馆雕花的天花板在我上方有规律地晃动着,逐渐变得模糊,我知道我的眼泪已经被这种过于强烈的刺激逼了出来。皱着眉头,我无法忍耐地把手伸向自己前面。

哪知,手还没有碰触到自己的分身,就被杨杨死死摁在了床上。他俯下身温柔地舔去了我眼角的泪珠,咬住我敏感的耳朵,喘息着喃喃地道:“不准碰!我要你。。。集中精力感觉我带给你的!”

我完全无力的双手根本无法挣脱他的钳制,只好拼命瞪大双眼感受后面一下重似一下的令人发狂的撞击,快感愈加清晰,身体烫得吓人,我不自觉地不断呻吟喘息着,至于发出什么样的声音早在我大脑的控制以外了。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杨杨的抽动突然变得急速,力道更是大得吓人,耳畔的喘息声也陡然变得愈加沉重起来。我心中知道他已经快要到达顶峰了,便配合地前后摇摆起腰来。

突然,杨杨几个大力挺进,接着似乎想要退出我的身体射精。

我拼尽全力嘶喊:“不要出来。。。”同时,下意识地夹紧身体挽留身体里的男人。只听杨杨一声无法忍耐的低吼,接着以几乎要把我撞散的力道狠狠地打入我的内部,几乎同时,随着他挺进的频率,一股股热流湿润了我的内部,强烈的刺激和淫糜的感觉让我忍不住也低吼出声,同时,身上沉重的体重压下,杨杨乏力地放松身体,将全部体重覆盖在我身上,急促地喘息。我无力地仰望着天花板,几乎没有思考的能力了。

过了一会,杨杨抬起头,再次温柔的印上我的双唇,呓语似的说:“要不要我帮你?”说着,把手伸向我的前面。伸手挡住他:“不要!等一下!”杨杨奇怪地看着我:“不要?那你这个样子。。。”说着,低头看了一眼我依旧没有得到解放的分身。

我按住他的手,非常不好意思但还是说了出来:“刚才那样子,比射出来还舒服!我。。。还要。。。”说完,我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些什么,后知后觉得难堪起来,把脸深深埋在他耳后,却无法阻止他的轻笑声穿透耳膜,我已经敏感至极的身体清楚地感到他还埋在我身体内的凶器又有了慢慢复苏的迹象。

我闭上眼睛,开始承受他第二波猛烈的冲击。刚刚那种电击般的快感又一次由后面沿着我的背爬上了头顶。随着他沉重的撞击,我弓起脊背尽量配合着。这次的感受比上次还清晰,我完全陷入肉体的快感中无法自拔。

杨杨边不停抽动着身体,边将一只手伸向我的前面,握住了我,开始不停爱抚。我经不住前后双重的刺激,拼命嘶吼出声,手指无意识地伸向空中乱抓了一阵,终于触到了他高温的肩膀,使出全力尽量抓住。同时,杨杨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阿。。。阿。。。杨。。阿。。。”我居然没被刺激几下前面就射了出来。杨杨手上的动作和身体的前后挺动都没有停止,拼命要将我逼到极限。

绵长而登峰造极的高潮,我感觉我射了十几秒钟之久,余韵更是久久不能平息。我完全失神地躺在床上,所有的力气都被抽干一般,目光也已经散了,完全不能集中。

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老天!乖宝贝你憋了多久阿!” 模糊的声音飘飘缈缈的,好像说话的人和我隔了一层纱一样。我根本意识不到是谁在说话,说给谁听,说的什么内容,自顾自沉浸在全身放松,非常舒服惬意的高潮余韵当中。老半天才算醒过神来,重新恢复焦距的眼睛对上杨杨带着笑意的目光,不觉非常不好意思起来:不知他像这样看我多久了。刚刚那句话的内容现在才映入我的大脑,像一个睡醒前的梦一样。赶忙看向自己身上,脸顿时红了起来,终于反应过来杨杨那句话的意思。

还没等我害羞完,杨杨已经又架起我的腿,继续前后摇晃起来。

“阿。。。杨。。。我已经不行了,你快点!”我实在无法忍耐,开始告饶。杨杨对我不理不睬,专注于身体的动作,几个猛力挺进,热流又一次涌进了我的身体。我伸手抱住脱力倒下的杨杨,幸福的感觉溢满了全身。

猫瞳 发表于 2009-2-22 01:18:42

25下.

我们交叠着躺了半天,杨杨才从我身上翻了下来,倒在我旁边。我看着他还泛着红潮的脸,说:“杨阿,刚刚那样真的特别舒服,你要不要也试试?”

“累死了,下次吧。。。”杨杨回答,坐起身来,抽了两张纸巾,仔细地擦拭起我的胸部腹部。接着,又抽了几张递给我,说:“后面你自己弄一下。”我听话地接过纸巾,擦拭清理着后面。

拿回来后看到白色的纸巾上赫然染上了一道粉红色的痕迹,我登时大怒:“杨广舒!你给我看看!你居然敢弄伤我!活腻了阿你!”杨杨凑过来一看,脸色也变了,焦急地问:“哪里伤了?疼不疼?”

我皱着眉头,细细感受了一会,一挥手:“不疼!算了,原谅你这一次!下次你再敢弄伤我,你就等着被扁成猪头吧!”

说着,注意到杨杨眼角被我刚刚揍出的淤青,还有点肿,真的像个猪头一样丑,我却笑不出来了,摸着他的脸,问:“你疼不疼?”他一怔,随即马上摆出气势汹汹的脸:“怎么可能不疼!你居然真的下死力打我!也不想想你那拳头一拳下去有多重!打我肚子也还罢了,居然还那么大劲打我脸,让我一会怎么出去见人啊!!!不过。。。”声音软了下来:“你能消气就行。。。你还好吗?真的没事?要不要去看医生或者上点药?”

“不用,不疼!我这么健康的孩子!倒是你那个肿脸,要不要上点药,别以后再破相,拿什么去勾引女孩子啊。”我回敬他一句。

“切。。。破相我也不怕!真要被你害得那样我这辈子就赖上你了,整天到你那骗吃骗喝!”不在意的回答。

杨杨看我的样子确实不像在忍疼,放下心来,又躺回我身边。

刚刚放松下来准备休息一会,享受一下这久违的安宁的一刻,忽然敲门声不识趣地响起,门外男生怯怯的声音:“杨广舒!年部主任找你带队去海边!”

低低骂了一声,杨杨冲着门外回了句:“你先去吧,我马上到!”同时坐起来穿衣服。我也忍着后面微微的不适坐了起来着装。

杨杨担心地说:“你还去阿?我给你请假,你在旅店好好歇着吧。”瞪了他一眼:“我又没什么事为什么不去?最后一次班级活动了!”“好好好!你去!不过不准离开我的视线阿!”

猫瞳 发表于 2009-2-22 01:18:52

26.

本来是高高兴兴地和大家一起来到了海边,一天下来,却变成了凄凄惨惨戚戚地用拖死狗一样的步伐提前回到了旅店。

看到美丽的大海,激动之下,我甩下鞋子光着脚丫就跑了进去,心里还很疑惑为什么其他人统统穿着鞋子下去。不过,过不了多一会原因就自动冒了出来:海边的礁石上生长着一种贝壳,边缘尖利的像刀子一样,太过激动而光脚下海的我,深受其害:脚上立即被割了无数道小口。

可怜我欢蹦乱跳地跑进海里,却只好以手代脚,又借着海水的浮力才好不容易狼狈地爬了上来。顾不得丢人地双膝着地爬到自己的帐篷里,查看了一下我可怜的双脚:天!两只脚掌上密密麻麻的全是破的地方,数不清到底有多少处了,再被海水一泡,疼得钻心。我简直是孤立无援地抱着脚独自坐在帐篷里,动也动不了,无助的期待着有游人过来帮忙。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可能是我无数次的诅咒发挥了作用,杨杨的脑袋从帐篷口探了进来,看到我在这里,好像松了口气般的:“原来你在这里阿!到处找了你老半天了,我还怕你疼得厉害,腿没有劲,掉到海里游不回来了呢!!!”

我刚想问他“你怎么知道我受伤了?”转念一想:他所说的伤恐怕和我的伤不是一回事!

积怨一下冒了出来,我有种旧伤未愈,又添新伤的感觉,更把我的受伤的可怜在自己心里夸大了无数倍,再全部归咎于杨杨。当下我粗声粗气地说:“滚你的!你给我赶紧过来看看我的脚!”

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杨杨疑惑地走过来,一看之下,大笑起来:“你是不是看到海太激动了,光着脚丫就下去了?”我忍住羞耻,点点头。杨杨笑的更凶了:“哎哟!一会不好好看着你,你就给我出岔子!这种海怎么能够光脚进去呢!即使没有贝壳扎你也会有别的东西。活该被扎!你个小呆子!”我已经怒到不行,对着他劈手就是一掌:“你还笑!想想办法啊!这个样子我怎么走回去阿!”

“你自己走回去干嘛?反正原来我就不放心你自己走,我背你回去得了!”

我大惊:“不行不行!绝对不行!先不说到处都是同学,就是没有同学,路上也有那么多人!你背我一个大男人走路像什么样子!我又不是女生,看上去又不是打了石膏什么的大病不起非要人背的样子!”

“那怎么办?你这个样子根本走不了路!这里又打不到车,非得走出海滨才有车打啊!”

“找个人扶我一下就成,我自己能走!”我表态。

“不行!你脚下破的地方万一进了沙子就更不好办了!赶快上来!我背你回去上药!”

见我还嗫嚅着不答应,杨杨有些着急了:“你上不上来?我是咱班班长,背一个同学回去上药是助人为乐,没人会多想的,你放心!”

我终于憋出一句话:“张老师在呢!”

杨杨真的急了:“都毕业了,他就算管也管不到我们!你到底上来不上来?”

没办法,我爬到了他背上,他背着我走出了帐篷。

自打上小学起就没有再被人这样背过,我略微有点不适应。旁人探究的眼神让我浑身长了刺似的不自在,杨杨还在那里口中不停地讽刺我:“老大!你该减肥了!这么重!”

我又羞又气:“还减!再减我就剩骨头了!你去抱一把骨头吧!明明是你自己手无缚鸡之力还嫌人家重!”喊出声来才发现我应该小声的。

杨杨笑了出来:“你把那个‘抱’字再喊大声点,真好听!”

我怒了:“放我下来!这里有车打了!你休想再占我便宜!”

他笑着把我放下来,扶进出租车里,说:“我错了!你可别真减肥阿!真的再减就没了!你也有1米8吧?怎么这么轻啊!”

懒得理他:“179!你当你自己多壮啊!跟个竹竿似的!还有脸说我!”

“阿?你不到1米8?三等残废阿!可怜可怜。。。”

这是什么烂理论,我差点在出租车里就动粗。脚上的伤和后面微微的疼痛不适也在这轻松的调侃气氛中烟消云散了。

猫瞳 发表于 2009-2-22 01:19:04

27.

忍着上碘酒的刺痛,我看着自己可怜的脚掌:天!少说也得有二十几道口子!这下旅游是全泡汤了。明天我是死也不能去爬山了。

想到好不容易大家一起出来玩了一次,我还变成了这个样子。我叹了口气,倒在床上,心里痛恨着自己。

杨杨仿佛知道我在想什么,凑到我耳边:“不能出去玩没关系阿,我留在这里陪你!”
我翻过身冲他说:“还陪我!你还不赶紧回自己屋去!一会大队人马该回来了!”

杨扬无所谓地说:“我不回去了。我跟你们屋的说了,今天晚上就住这里。他同意了。”

“阿?你住这里?--你可给我老老实实呆在自己床上啊,不准过来骚扰我!”

“好好好!病号最大!什么都听你的!”
。。。。。。

可是,晚上就寝前,杨杨显然已经完全忘记了他向我保证过什么了。

浑身上下只穿着一条小小的内裤,杨杨站在我的床边:“让我上去吧,好不好?”

“绝对不行!”坚决不让步。

“你就忍心看着我穿这么少站在这里挨冻阿。。。”

“大七月的,你冻个屁!”憋笑到内伤。

“你抬头看看!我这么性感,都上不了你的床阿?”

回头看了看他只穿一条内裤的样子,是挺性感的。。。不过。。。

“不行!不够性感!”

“阿?这样子还不性感?那这样呢?”

他转过身去,撅起屁屁。

我终于禁不住笑了出来:他内裤后面的正中心赫然破了一个洞。

笑着让出地方,他马上挤上来躺下。

我故作严肃地说:“上来了就给我老老实实睡觉!不准瞎闹!”

杨杨不依,道:“刚几点啊,睡什么睡!咱们聊会天吧!”

“有什么好聊得!我好累!睡觉!”

“要不然,你来做一次!你不说好舒服让我也试一次吗?”

“不要!我累死了!以后再说!”

“我都这样色诱了还不行!你可真是的!好了,吻一下,睡吧。。。”嘴唇轻轻落在我的唇角,随后身边的床垫上下晃动了几下,他翻过身去了。心潮澎湃,我忍不住翻过身从后面紧紧搂住他,两个人很快双双进入了梦乡。

猫瞳 发表于 2009-2-22 01:19:16

28.

就这样,我正式告别了我的高中生活,准备迎来我人生新的一页。

背着大大地行李包,拖着箱子站在火车站,第一次体会了即将离开家乡的感觉。

即将去往一个陌生的地方,未知的学校,未知的城市,现在,家乡的一树一花都让我无比留恋。

周围都是即将到大学报到的学生,透过我旁边的车窗,可以看到好几个女生正和告别的同学抱头痛哭。男生们团团抱在一处,每个人的眼眶也都是红红的。整个车站渲染的离别的情绪让我的眼眶酸酸的,又生生把眼泪逼了回去。还好没有告诉任何同学自己今天走,连顾岩也没有告诉,我心里暗自庆幸,不然我非得丢脸地哭出来不可。

无聊地靠在玻璃上看着外面告别的景象,虽然是自己没有通知别人,但是心中还是难免异常寂寞。突然,一个熟悉的影子莽撞地映入我的眼帘。

看着他在火车下挨节车厢地走来走去,东张西望地寻找着,我的心里一热,情不自禁地站起身来敲了敲车窗。杨广舒马上看到了我,立即露出灿烂的笑容,向我跑过来,离得这么远也可以看得到那对圆圆的眼睛眯成了两道弯弯的月牙,朱红色的嘴唇向上弯着。

心下感动,我匆匆站起身来跑下火车,直接撞进等待的拥抱里,让我几乎透不过气来。杨广舒的脸因为奔跑而红红的,气也喘的不太均匀。他今天只穿了一件非常普通的白色T恤,一条深色牛仔裤。即使身着这样普通的装扮,在火车站这么多人当中他还是显得无比出众,我抱着他的双手简直不想分开。

许久,我感觉两个人简直要变成两株藤蔓,缠绕在一处了,杨杨才松开我,整整我被弄皱了的衣角,嘱咐说:“到了北京要好好照顾自己,多吃快长~~~人家怎么养猪你怎么养自己~~~下次看到你你要长胖点听到没有?我觉得袜筒都裹不住你的脚踝了现在。。。怎么也得再长十斤才差不多。。。”

我强笑着说:“你也要哦。。。一抱全是排骨。。。你也要长十斤才行!”

“好,”他居然严肃地说:“看咱们两头猪谁先出栏!”

被他逗得笑了出来,紧接着又听到他在耳边说:“到了大学,别再玩儿命学了,没人和你争!争也争不过你!别再累着自己,犯不上!在大学里成绩还不就是那么回事吗,及格了就成!”

我笑还没笑完就觉得气氛一下子又沉重了起来,再也笑不出来了,听着杨杨继续在耳边叮咛:“那边夏天比家里热,要记得买风扇凉席,不行买个空调扇也成!要是有军训什么的,别拼命练,唱歌也别大声唱,比个嘴型就行,和别人比那些个都是没有用的!”

我拼命点头,突然,脸被温热的手抬了起来,杨杨非常认真地对上我的眼睛:“最最重要的,不准和别人好!听到没有?”

“听到了。。。”我很乖地回答,知道自己的眼圈已经红了。

杨杨叹了口气,伸手把脖子上的链子解了下来,小心地系在我的脖子上。

“这个是当年我在庙里求的,能保佑,很灵的!你带去吧!”

在杨杨脖子上系了两年的吊坠就这样挂在了我的脖颈上,我拿起它细细端详:没有一丝瑕疵的玉晶莹剔透,雕成一只佛手形状,佛手里攥着一只如意。做工精美的玉石还带有它原来主人的体温。我珍惜的把吊坠放入了自己的衣领里面。

刚想说谢谢,只听杨杨装着一本正经的声音:“你赶紧收好吧,这可是我家祖祖辈辈传下来专门留给儿媳妇的。你可别给弄丢了,不然以后到你婆婆那没法交待!”刚刚还很伤感的气氛又被他一句话打散。我假装恼怒地锤了他一下。

杨杨又问:“礼尚往来!你有没有准备什么离别赠品送给我?”

我根本就没有想到会有同学来送我,尤其还是杨杨,更别提准备什么东西了。可杨杨摊开的手掌好像没有空着收回的意思。犹豫一下,我主动凑上前去,一手拉住他伸出的手,另一手搂住他的肩膀,嘴唇寻到了他的,牢牢吻住了他,唇舌交缠。

这是第二次我们在这么大庭广众的地方接吻了。在火车站无数送别的学生拥抱的掩护下,我们躲在火车车厢边忘情亲吻,迫切地想方设法让对方记住自己的味道,想方设法让自己的印记永远留在对方身上。

一吻终了,我意犹未尽地把头轻轻放在他的肩上,感到杨杨的头也慢慢搁到我的肩头,气氛又变得凝重。我拼命试图寻找到一点可以调节气氛的话题,可是,话还未出口就又被我吞了回去,因为,我明显地感觉到有一滴冰凉的水珠顺着我的颈侧慢慢滑了下去。不想再压抑自己,我放任自己憋了许久的眼泪开闸而出,染湿了他的衣服。我用尽全力死死搂着他,同时也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禁锢得发疼,但是就算这样也根本不想拒绝分毫。我们两个大男生就这样紧紧对拥着流泪。

不知过了多久,我们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他先松开我,我们两人的眼眶都是红红的,兔子似的。他可能感到这样放任自己在人前流泪是一件很丢人的事情,有点脸红,羞赧转瞬即逝,尽量平静地说:“好了!你刚才的礼物还够格,我收下了,我会常常拿出来‘回味’的!时间差不多了,你快上去吧!就在这里再见了!我不等到火车开了。到了要给我打电话。”

我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心知他不愿看到火车离去,我也不能接受他站在车窗边挥手的样子,于是点点头,毅然转过身,头也不回地上了火车,把杨广舒修长的身影留在了身后。

终于,终于有一次是你看着我的背影离开。自从我们认识以来,一直都是我站在你的背后黯然神伤,躲在你注意不到的地方用目光追随着你洒脱的背影,或开心地打闹,或安静的出神,甚至于和别人卿卿我我。我只能无数次孤独地站在你背后,虽然非常想走上前去,但都一次次无奈地控制住了自己的步伐,因为我无论如何也不想先向着你低头。

坐在火车上,火车慢慢开动了起来,窗口还挤满了送别的人,每个人都尽量快地跟随着火车前进,脸上挂着泪,不停的挥着手臂。车厢内的不少人也都站起身,挥着手追随着外面人的目光。

我安静地坐着,知道他已经离开,知道这个两年来一直牵绊着我的男人,随着火车轮子的隆隆巨响,已经慢慢和我,分离两地。

闭上眼,细细回忆着这两年来的分分和和,他的笑,他的怒,他的热情,他的冷淡。从这一刻起,我将独自和这段回忆相依为命。

从三年前那火一般的身影闯入了我的生命,到刚才那双含泪的眼睛。这个名叫杨广舒的男人,到底曾经给我带来了什么?

他说过:你明明知道我真正在乎的人是谁,干吗总是以为自己是第三者呢?

他说过:你在我心中只占20%。

他曾在离我十步之遥时便绽开了微笑;

他曾在我冲他微笑时无视走过;

他教给我:在这个世界上总会有人或多或少地用一颗真心来爱你;

他教给我:永远不要完全相信,更不要依赖于他人给你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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