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iuyao 发表于 2009-4-29 23:33:49

“方便杀我!”



“……你不觉得很矛盾吗?”



“会吗?你我心知肚明。”



“……”年轻男子低头沉思了会,抬起头盯着我的双眼,“先把这放一边。还没问你为什么认为我们是‘天乐’的?又怎么会知道与你父亲有关?还有……”



“你明知故问吗?这些需要我告诉你吗?”我戏谑的看着他。



“不知道才问的?花大少爷是不是不肯为我解惑吗?”



“你一定要明知故问的话,那我就说说吧!反正,这个样子除了动嘴,我也做不了其他的事情!”我低头看看绑的紧紧的绳子,语带嘲讽的说。



裴骁的额头抵着冰凉的瓷砖,热水冲刷着身体,整个人被白蒙蒙的水气笼罩着,皮肤被水泡的发白起皱,时间在此时已经没有了意义,如果可能他真的想让时间永远停留,他不想出去面对花浩,也不知道如何面对花浩,还有那个让自己如此狼狈的花瀚……理也理不清自己此时的感觉,憎恨吗?羞辱吗?不!并不是那么单纯,如果只是单纯的憎恨花瀚心里会有多么的轻松!随着不断冲刷着身体的水流,心中先前满满的羞辱和愤怒似乎在一点一点的流失,好可悲的自己!





脚边撕裂的衬衣,顺着水流打着转,白色上晕开的血斑刺的他心痛,那不是自己流的血,那是花瀚绝望的温柔,明明比谁都了解那个人,明明比谁都爱着那个人,自傲又自卑,温柔又冷酷,坚强又脆弱那个比谁都矛盾的人。





“阿骁……”浴室外传来花浩的声音,语气中带着迟疑。



该面对的还是逃不掉。裴骁睁开双眼,拧上水龙头,静立在浴室中间,长长的吐出一口气,随手抓过条毛巾擦干身体,又拿过条围在腰间,打开浴室的门出现在花浩的面前。花浩不太自然的看着裴骁,“哦,那个……嗯……”开始裴骁以为花浩的期期艾艾是因为看见刚才的事,可是不久他就发现花浩的不自然似乎不是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有什么事就直说吧!浩哥”裴骁开门见山



“嗯,阿骁……”



“浩哥……”



“嗯……刚才……”



“刚才?”



“刚才,接到局里的电话……”



“局里?什么事?”裴骁感到很惊讶,“局里出事了吗?”



“……在一个小时前接到报警,花瀚被绑架了……”



呼啸的警灯,飞驰的车轮,裴骁的脚一直没有离开过油门,拒绝了花浩他来开车的提议,对花浩的担忧也视若无睹,他只想快点,快点,再快点!



车“吱……”的停在警局门口,裴骁手扶在方向盘上,双眼盯着警局的大门没有动。



“阿骁?不下车吗?”花浩下了车,回头却看见裴骁还呆坐在车里。



“……”裴骁没有回答,他闭上眼深深吸了口气,纷乱的心情好不容易沉静了下来。自己是警察,如果不冷静下来,怎么能帮的了花瀚?裴骁再次睁开眼,平时的锐利又恢复了过来。





“阿骁?……”



“嗯,我们走吧!浩哥。”裴骁走出车子,眼睛里闪着清亮的光,完全没有了之前的焦虑和迷茫。



“阿骁……”看着裴骁的双眼,花浩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只是知道裴骁离自己似乎越来越远。时间真的这么无情吗?那个总是在身后用依赖的声音呼唤着自己的阿骁,再也找不回来了吗?





“骁sir,你来了!”照哥的声音打断了花浩无奈的思绪。



“嗯,照哥,到底什么情况?你快给我说说……”裴骁和照哥打了个招呼,就急忙问了起来,一边问一边与照哥走进了重案组的办公室。



花浩站在那,失望的看着裴骁消失在门里的身影。裴骁似乎完全忘了自己的存在,在他心里现在占满的是什么?难道真的只有那个男人了吗?花浩觉得裴骁和花瀚的关系,自己越来越弄不清楚了……





“骁sir”



“骁sir”……



同事们纷纷和裴骁打招呼。裴骁点头应诺,“好了,跟我说下具体情况吧?咦?佘耀他们不在吗?还有些兄弟呢?”



“骁sir,佘sir和宋督察一起去了花家了。机枪和神探去了现场。曼斯和蘑菇去了医院。”



“医院?有人受伤吗?”



“是的,花瀚的助理郭维成被绑匪击伤,正在医院里治疗。”



“郭维成!严重吗?”



“是的,据医院方面说,郭维成被枪击中了右胸,子弹穿过了胸膈,但是没有生命危险。医生说手术后麻药过了就可以清醒。所以曼斯和蘑菇去了医院,希望可以第一时间询问。”





“嗯,很好。现说下我们现在知道些什么?”



“好的。骁sir。据目击者说:大约在两个小时前,也就是10:45分左右,在太子道近西昌路的地方,花瀚和他助理的车被来历不明的一辆白色喜美猛烈的撞击,两车都撞上了防护栏。之后有开来两辆黑色轿车,从里面冲出来六七个男子,与从白色喜美里走出的一个男子一起包围住了花瀚他们的车,手中似乎还有武器。有几个男子闯进了车里,然后听到一声枪声,就看见一个男人被几个人从车里架了出来,那个男人不知道是死了还是昏了被几个人塞进了其中一辆轿车里,这些男人就上了车开着两辆车走了。等他们走远了目击者才壮着胆子走近花瀚他们的车子,看见郭维成中了枪倒在车里。然后目击者就报了警并叫了救护车。”





“噢……那么,目击者有没有看清那些人的模样?”



“没有。只知道都是男人,其他的嚒……当时目击者很惊慌,没有看清楚相貌。”



“嗯,绑匪有没有和花家联系?提了什么要求?”



“有,刚才佘sir通知说,绑匪要求了20亿美金的赎款。”



“20亿?现金吗?”



“不是。要求两天内转到指定的户头。”



“哦,花家怎么说?”



“花家按照我们的要求向绑匪提出延长时间,可是绑匪不同意,说,再讨价还价就先送点花瀚的东西过来!花家就同意他们的要求了。”



“交易地点呢?”



“绑匪说会再通知我们的。”



“花家有这么多现金吗?”



“花家的老爷子说,有的。最近浩天集团正在和内陆合作投资一项水利工程,准备了20亿的先期投入资金,本来这两天就要发往内陆的,现在还在银行里。”



“这么巧?”好奇怪?为什么这件事里总有些诡异的味道?“佘耀还说了什么?”



“佘sir说有些事等他回来再说。”



“哦……那我现在先去一下鉴证科看看有没有什么?等佘耀回来了,call我。”看来阿耀也闻到了不一样的味道……



深夜, ‘Trickster’吧



“有什么话不能在局里说,要到这里来?”裴骁懒懒的陷在沙发里,一只手揉捏着鼻梁骨。



“怎么?很累吗?你的脸色不太好,酒还没醒吗?还是昨晚……嗯……做了什么?呵呵”佘耀答非所问的打趣。



“嗯……你管那么多!快说什么事吧!”酒吧里昏暗的灯光掩盖了裴骁发红的脸色,他忙岔开话。(该死!为什么脑子里闪过的一幕幕让自己浑身发烫的画面!)



“关心你吗!好了,说正经的,你有没有觉得这次的绑票有些地方很古怪啊?”佘耀没有注意到自己随便的一句话起的效果。真可惜!



“你也注意到了吗?”裴骁正了正脸色,靠在沙发里抱着双臂看着佘耀。



“唔,这个案子有很多讲不通的地方。”



“噢?说说看。”



“第一,绑架的地点,方式。第二,高的不合理的赎金。第三,某些人不寻常的态度。总之,这件案子里有很多疑点。”



“具体的说呢?”



“绑架的地点,你不觉得太不偏僻了吗?而且,那条路并不是花瀚平常去公司必经之路。根据在花家的调查,昨晚花瀚吃过晚饭后就出去了,一直到早上都没有回去过,并不是从花家出发的。绑匪怎么会知道他会在那条路出现?”





“嗯,这个我可以回答你!”



“咦!”佘耀吃惊的看着裴骁。



“下午,鉴证科在花瀚的车子里发现一个卫星定位器。”



“啊!卫星定位器?!怪不得!可是,是谁装的呢?”佘耀恍然的点点头,拿起酒杯喝了口思索着自己提的问题。



“这个我也可以告诉你。”裴骁微微一笑。



“吓!你吓唬我?”佘耀瞪大眼。

jiuyao 发表于 2009-4-29 23:34:57

“笨蛋,卫星定位器又不是谁想装就装得的,有登记的。登记人是浩天集团。”裴骁毫不客气的嘲笑佘耀的无知需要。





“唔?浩天集团?花瀚自己装的?”



“你真白痴啦?浩天集团只有花瀚一个人吗?”裴骁大大的白了佘耀一眼。



“噢!”佘耀一下醒悟了过来,“那是谁?”



“不知道!”裴骁很干脆的回答。



“切!我还真以为你都知道呢!”佘耀回了个更大的白眼。



“还有什么?”裴骁拉回话题。



“嗯?哦!还有郭维成。”佘耀吐出了一个裴骁没想到的名字。



“嗯?他不是受伤了吗?”



“对,就是他受伤了才可疑。你想,一般绑匪绑架时除非必要是不会伤人的,因为怕招来警察。”



“嗯……”裴骁同意的点点头。



“就算是逼不得已,也一定会干脆一点。”佘耀在脖子上比了个手势,“这样一方面可以减少泄漏给警察线索,另一方面也可以起到威慑作用让家属更听话。可是这批绑匪只是打伤,甚至没有生命危险。他们这么做的意义在哪里?他们也不像是新手啊?”





“他们另有目的,可是我们不知道!”裴骁点头应和,“还有呢?”



“第二,赎金!”佘耀喝了口酒接着说,“20亿美金!你不觉得高的有点过分吗?花瀚是有钱人!可是,再有钱,也只是一个集团的副总裁,就算加上个天意盟下任盟主的名头,也不值20亿吧?而且……”





“而且,花家竟然正好有那么一笔钱。”裴骁接着话说。



“对。怎么会这么巧?”



“先不说这个,还有吗?”



“有,就是因为这个我才不想和你在局里谈。”



“噢?是什么?”



“是一个人的反应……”佘耀意味深长的说。



“……谁?”裴骁的心里跳出一个名字。



“花继博!”



“姨丈吗?”果然!裴骁的口气里带着无奈的平淡,“他怎么了?他反对交赎金?”



“不!他是最坚决要交赎金的一个。”佘耀盯着裴骁的双眼。



“唔?……噢,这不是很正常吗?”裴骁转开双眼盯着酒杯里荡漾的流光。



“正常!?你真觉得正常吗?阿骁,我在和你说正经的。你别和我打马虎眼!”佘耀皱着眉头不快的瞪着裴骁。



“……唉,父亲想救儿子很正常啊!”裴骁言不由衷的顶了一句,看见佘耀瞪的快掉出来的眼珠,无声的笑了笑,“好了,快说吧!还有什么?”



“……”佘耀无语的看着裴骁,摇了摇头接着说,“阿骁,说老实话,在你看来你姨丈和花瀚的关系一向怎样?”



“嗯……他们的关系……不太好吧!”裴骁迟疑的回答。



“不太好?是非常不好吧!你姨丈根本恨不得花瀚死才对吧!”佘耀毫不客气的戳破裴骁言语中的保留。



“……”裴骁不语。



“可我今天在花家时,你姨丈那个激动的态度,不明白的人还真以为他们父子情深呢!他不但是最积极主张交付赎金的那个人,还主动要求自己亲自去付赎金。”



“……噢,还有吗?”裴骁摇着酒杯随口回答。



“这还不够吗?唉,如果你不想深谈,我就不说了。不过,我们是警察,在一件案子的调查中不管牵涉到什么人,由不得我们逃避,不管结果怎样查明真相是我们的职责。”佘耀用少有的严肃表情对裴骁说。





“……听你这么说,似乎要在这里说话的真正原因并不是姨丈。”裴骁盯着酒杯。



“嗯,我担心如果,你姨丈在这件事里涉入的比我想象的还要深的话,花浩……”佘耀欲言又止。



“不会的!浩哥不会和这件事有关!”裴骁猛地抬起头,双眼瞪着佘耀,反驳佘耀话里未尽的意思。



“真的吗?你心里真的这么想吗?一点点怀疑都没有?花浩对花瀚的怨恨可一点也不比他父亲少哦!更何况……”



“证据呢?在事情没有查清之前,就妄加判断不是个合格的警察该做的。”裴骁放下酒杯,站了起来,“很晚了,有什么事等明天有新的消息再说吧!还有……



“什么?”



“你请客!再见。”裴骁说完不理佘耀发呆的脸,转身离开了酒吧。



夜已经很深沉了,天上除了星星就只剩下那个亮的刺眼的月亮了,厚重的窗帘掩去了所有的光线,裴骁在一片漆黑中辗转反侧,人已经很累了,眼皮也紧紧的粘连在一起了,可是却怎样也无法入睡。





自己是不是也在怀疑浩哥和这件事有关?今天早上浩哥得出现是偶然吗?如果不是呢?……虽然在佘耀面前不愿表现出来,但是对他的话并不是无动于衷。不想去怀疑,可是疑问却一个个的在脑里浮现。





看不见花瀚平安的出现在自己眼前,裴骁担忧的心情就无法平复,害怕,恐惧,犹如从心底升起的寒意,纠缠在五脏六腑之间。从未象现在这样清晰的认识到花瀚在自己心中的地位,原来他在自己心中那么的重要,一切的顾忌在知道消息的瞬间变得再也无关紧要。





裴骁在心里默默的祷告,一定要没事,他一定要没事!什么怨恨!什么误会!他做的任何事的对错都已经不再重要!只要他平安,只要再给我一次机会!这一次我一定会抓住,不会再放开他的手!无论如何不会再放手!花瀚我一定会把你平安得救回来,这次我一定……我一定会告诉你……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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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电话铃吵醒了好不容易入睡的裴骁,“喂……哦……我是……什么!好的……我就来!”



裴骁一把推开办公室的门,“阿耀!有什么新消息!绑匪来电话了吗?”一连串的问题涌向佘耀。



“啊!阿骁,你来了,坐!”佘耀指了指空座,“别急!我也刚到,正要听伙计们说呢!”



“噢,神探,是你们接到的电话吗?”裴骁依言坐下扭头问。



“是的,骁SIR。”



“绑匪说了交易地点和方式了吗?”



“是,是……的”



“在哪?怎么交易?”裴骁急切的追问让报告消息的探员吓了一跳,连说话也结巴了。



冬天的海面上漾起薄薄的水汽,雾蒙蒙的一片,初升的太阳四处散射着火红般的金线,调皮的在水气中穿梭着,然出一点点七彩的光晕。



往日码头边激情的海鸟,似乎感到了空气的凝重都没了踪影。



这是个私人游艇俱乐部的码头,堤岸两边停靠着随着海浪上下起伏的各式游艇,它们的主人无一例外都是这个城市政商两界,黑白两道的大老们。



不远处的海面上,一艘小艇在水气中似有似无,红外望远镜里四处张望的人影传递着紧张。



“妈的,那个混蛋选在这里交易的?还这么早?妈的!冷死了!”佘耀抱紧双肩,缩着脖子,低声咒骂着,“这里的游艇真多啊!一艘不知道要多少钱?妈的,我们干一辈子也买不起!”





清晨刺骨的海风呼啸的吹打在裴骁他们藏身的简易小屋上,“哐哐”的作响。



裴骁没有理会佘耀无聊的自言自语,专注的观察海面上的动静,一边与各组的组员联系。



“小乘,时间快到了,你那边有动静吗?over”



“报告骁sir,绑匪还没出现,海上的能见度太低,我只能看见五米以内的距离。Over”



“听好了,小乘你一定要稳住花先生,让交易顺利完成,一定要确保人质的安全,明白了吗?over”



“明白,骁sir,over”



“各小组报告一下,over”



“A组已就位,over”



“B组已就位,over”



“C组,一切正常,over”



“D组,一切正常,over”



“OK,各小组听好了,在交易完成之前,在没有确定人质安全之前,坚守在你们各自的岗位上,不许轻举妄动。听到命令后才行动,明白吗?over”



“Yes sir, over”



“你不要这么紧张!阿骁!计划很周密,一定会成功的。你太紧张了,反而会出差错。”佘耀看着裴骁紧握的拳头。



“……我知道。”裴骁低声应了句,话里有多少可信度,连自己也无法确定。



“骁sir,目标出现了,over”步话器里传来的声音,使裴骁回过了神。



“各单位准备,目标出现了,over”裴骁定了定神,冷静的作出指挥,手心里却泌出了汗水。



镜头里出现了一艘小艇,有三个人影,那个人是……



“花瀚……”裴骁嘴里无声的喊出。



“看来他没事!”佘耀替他说出了徘徊在喉咙口的那句话。

jiuyao 发表于 2009-4-29 23:35:23

“嗯……”轻不可闻的回应,双眼紧盯着移动着的人影。



海面上的雾气在阳光下渐渐消散,镜头中的人影恢复了色彩。穿着连帽衫,带着墨镜的是绑匪,手中的枪抵着花瀚的头。另一个绑匪接过花继博手中的磁盘(那是存着钱的帐号和密码。)到如他们带来的电脑。





裴骁突然不安起来,感觉到好像有什么事不对劲,镜头里的交易明明在顺利进行,心中的不安却越发加重。



“妈的,你们敢耍老子!”步话器里传出的爆喝,像是应证裴骁的不安,呼吸好像都停了似的的死命的看着镜头里。



“该死!”裴骁发出一声咒骂,一只不知从哪来的海鸟飞过眼前。



“住手……”耳朵里响起小乘的大吼。同时响起的是……



枪声吗?那是枪声吗?……



那个翻入海里的身影……是……花瀚吗?……



那海水……为什么是红的?……



又是一声枪声……



“阿骁,有情况!快!叫各小组行动!”佘耀一把扯掉裴骁手中的望远镜,狠狠的打了他一巴掌,“现在不是发呆的时候!快行动!你是警察!”转身对着步话机吼到,“行动,各小组行动!over”也不看裴骁,拔出枪向岸边跑去。





医院 病房



“不愧是国际刑警中的高手啊!”郭维成满意的看着电脑屏幕上闪烁着的红色字体。



“呵呵……多谢夸奖!小意思!” 杰斯,帕克得意的谦虚了几句。



“这次,他死定了!”林思曜一脸阴狠的盯着屏幕。



“思曜,你回去一趟,把收尾的事做好。别留下痕迹,还有……”郭维成微笑的嘱咐了句。



“你放心我会的!我会让这出好戏演的更精彩!”林思曜自负的回答。



“对,不错,一定会很精彩,啊……哈哈哈……”



病房里回荡着几个男人肆意的笑声。



裴骁一直望着海面上来回搜索的水警,搜索的范围越来越大,他的心也越来越沉。



有几个小时了吧?



说不清自己的感觉,说不清时间的快慢。



只是知道每次潜水员浮出水面的那瞬间,时间是象风一样轻盈消散的。



只是知道每次潜水员做出毫无发现的手势的那瞬间,时间是凝固而沉重的,一种连呼吸都可以压制的沉重。



有三个小时了吗?



刺骨的海风似乎把裴骁所有的表情都冻结了。



“阿骁!”佘耀轻轻的拍了拍裴骁的肩头,“先回去休息一会吧!有消息我会通知你的。”



“我不累。”裴骁依然望着海面,淡淡的回答,“医院那边情况怎样?”



“……唉!……花继博头部中弹,正在昏迷当中,还没过危险期。”佘耀拿裴骁没办法的叹了口气。



“那……小乘呢?他伤得重不重?”



“还好,只是左肩被击穿了,要休息一段时间,不会有后遗症的。”佘耀安慰的说。



“那就好……”裴骁如同叹息般的低喃道,“我真的很没用……救不了他,还让手下受伤,最后连犯人都跑了……”



“阿骁!”佘耀转到裴骁身前,紧紧的抓住他的双肩,“不要把不相关的事都扯到自己身上,我们制定的计划并没有错,事情会这样只是意外,谁也不想的意外。并不是你的错。”





“是我的错。”裴骁梦吟般的,空洞的声音让佘耀觉得很不安,“那天……如果,我没有……不会……他……一切都是我的错……”



“裴骁!”佘耀实在无法接受眼前这个自怨自艾的人,(他不该是这样的,自己认识的裴骁不该是这样的)紧握的拳头狠狠的挥了过去,一拳将他打倒在地。



殷红的鲜血衬着苍白的嘴唇更加刺眼,佘耀弯下腰,一把揪住裴骁的衣领,“你他妈的,到底还是不是男人!我怎么看着你比女人还不如啊!你又没看见花瀚的尸体,干吗这副死样子啊?”





“已经两个小时了,可也没找到他的人……”裴骁淡淡的说。



“哈!没找到人又怎样?也不表示他死了啊!你这样待着有用吗?”



“……”



“你这个样子就能找到了啊?”



“……”



“你不会去做点更有用的事吗?”佘耀连珠炮似的不断的说着,“喂!回答我啊!我认识的裴骁不是这样子的!我认识的裴骁,现在应该在追查逃跑的绑匪,或者在调查为什么这么准备充分的行动会失败?是谁在背后搞鬼?……”





“阿耀。”



“而不是象现在一样,在这里毫无办法的自怨自艾,什么事也不作,只会在这里呆看……”越骂越起劲的佘耀完全没注意裴骁的眼神没有了刚才涣散,布满血丝的双眼里有了平时的锐利。





“阿耀!”裴骁提高声音打断佘耀的滔滔不绝。



“干吗?我有说错吗?”佘耀一脸不悦的看着低垂着眼的裴骁。



“拉我把。”裴骁抬起眼冲着佘耀一笑,笑容里带着往日的自信,向佘耀伸出一只手。



“诶?”佘耀被裴骁突如其来的变化闹蒙了,呆呆的看着裴骁伸出的手。



“拉我起来!”裴骁冲着佘耀又叫了声。



“噢……”被闹闷了的佘耀呆呆的伸出了手,拉起裴骁。



“啊!……”佘耀一声闷哼,捂着肚子倒在地上。



仿佛立场互换似的,“谢谢,不过,阿耀……”望着地上的佘耀,裴骁用手背擦去嘴角的血迹,冲着佘耀微微的一笑,“你他妈的,打的我好疼……”



监护器上闪烁着的数字和呼吸机里上下起伏的气囊,配合着宛如天罗地网一般的各色电线,围绕着病床上的那个人。



我立在床头无声的端详着,苍白的有点吓人的脸庞依然保留着以往的俊朗。我们几兄弟中最象他的是花浩,最不像他的就是我了,嘴角向两边微微一扯,开口道:“父亲,你好幸运啊!子弹射穿了大脑,竟然都没有死去!”





我拉过一把椅子坐下,双手抱胸接着说,“父亲,我从刚才就一直在想,你到底是个怎样得人?你想要爱情,却无法舍弃对金钱和权势的渴望;你想要自主,却无法抵住权势的威慑。”





我注视着病床上连呼吸也无法自主的花继博,“说你胆小懦弱吧?却可以一次又一次对母亲和我下毒手;说你胆大妄为吧?却一次次的屈服在老爷子的挟制下。”



我怜悯的看着他,摇了摇头,“你真的很可悲,你不爱的人固然无法得到幸福,可是,对你心爱的人,你也一样无法给予幸福。你固然可以杀死你不爱的女人,可你最爱的女人却逃不出成为情妇的命运,最终还是死于非命。”





我顿了顿,嘴角扯出更大的角度,浓烈的嘲讽溢满了话里话外,“这些年以来,你不断的敌视我、陷害我。我知道,你无时无刻不在想要让花浩成为下任家主。可是,父亲,你真的很蠢!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无法明白,只要我一天在老爷子的眼中还有价值,你就无法动我。这点,老三要比你聪明的多!他懂得什么才是关键。就像这次的事,不是我看不起你,父亲,凭你,嘿!还策划不出这样一种一石多鸟的计划,利用你的欠债为契机,找人绑架我,借机抽取浩天的大笔资金,最后借故让我被撕票,再接管浩天集团的一切。哈哈,呵呵……好计谋!”





“不过……”我敛起脸上的笑容,“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你是不是很奇怪为什么我会平安出现?而被绑匪枪击面临死亡的却换成了你?”



“呵呵……可惜,我不会告诉你,因为我还要把这场游戏玩下去。(嘿嘿!我也不会告诉你们的哦!^_^因为我还要把书写下去呢!呵呵……)”我的脸上一定闪着恶作剧般的笑容,可惜我自己看不到,不过花继博也看不到,“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另一个秘密……”

jiuyao 发表于 2009-4-29 23:35:42

37



“喂?”裴骁接起电话,为了调查他已经连续工作了48个小时了,刚才在沙发上养了会神。



“阿骁!花继博死了!”电话那头佘耀没头没脑的说了句。



“啊?……什么时候的事?”姨丈头部中枪,虽然暂时抢救回来了,但是医生也提醒过,他的危险期还没过,不过就算是过了清醒的可能性也微乎其微,他如果病情恶化而死亡,也算正常。裴骁心里明白,佘耀这样打来事情就不会那么简单。





“不久!正确的说,到我们接到报案为止,也就一个小时吧!”佘耀的语气里似乎藏着些什么。



“报案?为什么?他不是因为伤势过重而死亡的吗?”裴骁虽然有些准备了,可还是吃了一惊。



“不是!根据我手上现在的这份报案记录,报案人声称,花继博是被谋杀的。”



“……谁报的案?有没有说谁是嫌疑人?”裴骁深深吸了口气,总觉得等待的回答会让自己更加吃惊。



“报案人是……花澈……嫌疑人……还是等你来了再说吧!”吞吞吐吐的一点也不像佘耀的作风。



“嗯。好吧!我过会就到!”



“嗯……阿骁……”佘耀又喊住了他。



“怎么?……”



“你有点心里准备!”



“嗯?……”



“花瀚他现在在警局……”



“啊!……他,他,好……他……”无法形容裴骁这一瞬间的心情,他几乎无法吐出完整的字句。花瀚在警局?他还好吗?他没事吗?他……心里溢满了各种滋味。



“阿骁!……他还活着!他没什么事!他……,反正等你来了警局再说吧!”



“好,好!我马上到!”裴骁急切的挂断电话,冲出了公寓。



“阿骁!你来了!”佘耀在警局门口截住了快步冲入的裴骁。



“他……他……”裴骁一把拽住佘耀的肩膀,门口来往的人让他无法问出想要知道的。



“噢!他在讯问室。”不愧是多年的朋友,佘耀很明白裴骁问不出口的话。



“讯问室?怎么会?难道……”裴骁的眼底浮出一个个疑问,“花继博的死亡……”



“你进去就知道了……”佘耀摇了摇头,带着裴骁走进讯问室的隔壁,那里有监控装置,可以清楚的知道里面发生的事。



“……”佘耀的含糊让裴骁心中的不安愈发加重。(不会如同自己想象的一样吧?……)



裴骁的手扶在这特殊的玻璃上,讯问室里那个久没看见得身影吸引了他全部的目光。(花瀚!真的是花瀚!)讯问室里的花瀚一身休闲服自然的坐在桌子前,嘴角似有似无的微笑犹如一贯的他,只是苍白的脸色让裴骁感觉有些不同。他的右边坐着一个自己没见过的西服革履的男子,举止像是个律师,不时的与花瀚在耳边交换意见。





花瀚的视线扫了一下玻璃的方向,嘴角的弧度微微一提,眼波中一闪而过的光影让玻璃这头的裴骁心神一颤。



“这位,嗯,陈警官对吗!我是花瀚先生的代表律师,我姓罗。”西服革履的男子对着坐在面前的照哥做了自我介绍,“我想知道警方请我当事人来是为了什么?”



“嗯,罗律师,我们警方只是希望花瀚先生于我们合作,解答我们的一些疑问。”照哥微笑着老练的应对,“花先生,我们警方想知道,那天,在交付赎金的当时发生了什么事?”





“……我不记得了。”花瀚平淡的回答了句。



“不记得?怎么可能?”照哥不仅提高了声音。



“陈警官,我的当事人是被绑架者,在一个极度危险的情况下,而且当时我的当事人的头部受到了震荡,医院完全可以证明,在这种情况下,我的当事人出现记忆中断是很正常的。”罗律师插了进来打断了照哥的疑问。





裴骁的目光注意到花瀚额角包裹着的纱布,手指轻抚着玻璃上的轮廓。



“好吧!那么我想问一下,就在今天两个小时前,大约是十点二十分左右,花瀚先生你当时在哪里?这个总不会忘记了吧!”照哥看着罗律师皱了皱眉,用鼻孔出了口气,转向花瀚问道。





“医院。”花瀚微扬着嘴角,间接的吐出两个字。



“那花瀚先生还记不记得,你去医院干什么?”照哥接着问,紧紧的盯着花瀚的双眼。



“……”花瀚扫了眼照哥和另外那个负责记录的警察专注的表情,“我去看医生……”



“只是看医生吗?”照哥看了看花瀚额角的纱布,“没有做其他事情?”



“有啊……”花瀚顿了顿,“我去看了我父亲。”



“当时你父亲的情况怎样?”照哥沉稳的问下去。



裴骁的心微微一沉,双手紧了紧又随即放开。



花瀚自然的说:“很不好吧!医生认为他的情况很危险!”



“你一个人去的吗?没有其他人?”



“没有。”



“你几点离开花继博的病房?”



“记不清了大约十点多吧!”



“之后呢?之后你又去了哪里?”



“去看我的助理,他因为那天的绑架正在住院。”



“你几点离开的医院?”



“十一点以前吧?”



“根据医院的探访记录,你是在九点二十七分进入花继博的病房,十点二十分离开。”照哥观察着花瀚的神色。



花瀚只是轻轻的‘嗯’了声。



“而花继博先生的死亡时间初步断定是十点二十分左右,花瀚先生我们……”讯问室的大门被‘哐’的一声踹开,“花瀚……你他妈的,禽兽!”怒吼着的人影带着凌厉的拳风呼啸的冲向花瀚。





“啊!不好!”裴骁和佘耀对望了眼,齐齐的冲出房间。

jiuyao 发表于 2009-4-29 23:36:00

38



花瀚被打倒在墙角,花浩的速度突然的让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最先反应过来的照哥立马挡在花瀚面前制止花浩再次的袭击,“浩sir,住手!”愤怒之极的花浩力量大的出乎意料,另两个警察抱着他的胳臂也无法制止他的行动,他的眼中只坎肩花瀚,“你他妈的,花瀚,混蛋,你他妈的不是人!你是衣冠禽兽!你连自己的父亲都不放过……你们放开我……我要杀了他!……”双臂抡开想挣脱几个同事的挟制,还可以自由动作的双脚,交换着变着法的绕过照哥狠命的踹向花瀚,有几脚误踹到了照哥身上。





花瀚的律师发出高昂的尖叫,“你们警察这么可以这样运用暴力!你,你殴打我的当事人!我要发律师信!我要投诉你!……我……”



“闭嘴!”被花浩的脚踢到,疼的直呲牙的照哥,冲着用魔音穿脑般的声音添乱的的律师大声的呵斥。



“浩哥!……”冲进讯问室的裴骁一下子挡在花浩面前,“浩哥!你想干什么?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你当你自己是什么?流氓啊!这里是警局!你是警察!”



“……阿骁”花浩调回眼神盯着裴骁一字一句的说,“我不干了行不行!我不当警察了!我今天一定要杀了这个禽兽!如果你还当我是你哥,你就别阻止我!只要让我杀了他!所有的后果我一个人负……!”





“你一个人负?你是什么?黑社会啊?你这么作合我们以前抓的哪些人有什么区别?你以为你可以代表法律吗?就算你不当警察也要遵守法律!”裴骁凌厉的眼神越过低下了头不再作声的花浩盯在了隐在人群后面注视着一切的花澈,“法律是讲究证据的,不是谁说一两句话就可以决定一个人有没有罪的!”





裴骁不再理会纷纷劝说着花浩的人群,转过身走到花瀚面前,手迟疑了下伸到他眼前,“花……花先生,对不起,这件事我们警方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他伤得重吗?如果不是时刻提醒自己这里还有其他人,一定会忍不住抱住他……)





花瀚抬眼看着裴骁,他的迟疑在花瀚眼里变成了另一种意思,低垂的眼里闪过一丝落寞,不过只是一瞬,再次抬起的眼里平静的不起一丝波澜。花瀚无视裴骁伸出的手掌,自己扶着墙壁站了起来,手背向嘴角随手一抹,唇瓣染上一层刺眼的殷红。花瀚一派淡漠的看着裴骁,仿佛这讯问室里的一切喧闹都与他无关。看着这样花瀚,裴骁的胸口窜过一阵撕裂般的疼痛……





######



“花澈报警告,花瀚杀了花继博究竟有什么证据?”裴骁开口打破了办公室里几乎让人无法呼吸的沉闷。



“最重要的证据是医院里护士的记录。”照哥掐掉手上的烟头回答裴骁,“根据医院的记录,花瀚是在十点二十分离开病房,而十点二十分左右是花继博的死亡时间,他又是记录上最后一个见到死者的,所以……”





“可是,照你这么说……照哥,花瀚就不应该作为一般的询问,而是作为重要嫌疑人被调查了。难道,这证据有什么问题?”裴骁敏锐的察觉到其中的异常。



“嗯。……因为,这个医院记录……,这么说吧!护士只看见花瀚进入花继博的病房,可能她当时在做其他事情吧!并没有看见花瀚何时从病房里出来的。”照哥头疼的解释。





“那么,那个记录是……”裴骁无法相信的看了看佘耀,佘耀点点头。



“那个记录是当班的那个护士似乎看见一个人影离开病房,转弯入了另一条走廊记录下的时间。之后,过了几分钟护士发现监护仪上的心跳没了,慌忙去病房,这时才发现花继博已经被人用枕头闷死了。”





“也就是说,那个护士根本就没有看清楚当时离开病房的人是谁?”



“嗯,不错。”照哥无奈的点点头。



“哈!就这样!这样浩哥就认定花瀚是凶手!”裴骁不可置信的看着佘耀。



“这样的证据对裴浩来说足够了!”佘耀点点头,用只有裴骁听得见得声音说。



“我们是警察!这样的证据根本什么也证明不了!”



“是!证明不了花瀚是凶手,也同样证明不了花瀚不是凶手!”佘耀看着裴骁一字一句的说。



“这几个月以来,发生了一连串与花家有关的事件,我总觉得这些事情不是单独、偶然发生的,他们之间有着很重要的联系。我觉得我们有必要把事情重头理一边。”佘耀难得的一本正经。





“嗯!你说的对!”裴骁非常同意佘耀的看法,他也觉得这几个月发生了太多事情,却是需要从头理一理,不管是公事……还是私事……

jiuyao 发表于 2009-4-29 23:36:24

39



墨色的天空上缀下点点的白,城市的灯光将这晶莹照耀出五彩的光。这个城市很少下雪,十二月的东雪就更少了,脚下的积雪随着脚步“吱吱”作响,来来往往的人流将这净白践踏的面目全非,灰褐色的更像是泥泞,只有树枝的尖端和高楼的屋顶才留下了那份纯白的洁净。





裴骁从花浩那出来已经好一会了,起伏的心情比那翻飞的雪花更加激烈,之前,他一直在劝说花浩更加理智的对待这件事情,还列举了他们现有的资料里的疑点。心中早就将花瀚认定为凶手的花浩,对于裴骁的任何劝说都听不进去。裴骁列举的疑点反而让花浩更加的恼火,认为裴骁是在偏帮花瀚那个混蛋。劝说演变成了争吵。





“你为什么要这样帮着他?还拼命的为这个混蛋找借口!阿骁,你他妈的是不是被他上了两次上傻了啊!……”愕然而止的吸气却无法收回已冲出口的话语,花浩带着不安和歉意看着突然沉默的裴骁,发白的脸色,被咬的发白的嘴唇出卖了平静的神色。





“嗯……阿,阿骁……我……”裴骁的一言不发让花浩更加的不知所措。他恨花瀚,也深深嫉妒花瀚和裴骁之间的交集,但他从没有想过要伤害裴骁,伤害这个他深爱也最爱的表弟。(都是花瀚那个混蛋害的!要不是因为阿骁为他说话,我怎么会口不择言伤害了阿骁!)不知道该如何做才可以补救的花浩习惯性的把一切怪在了花瀚身上。





“这是初步的案件分析,我留在这了,你以警察的角度仔细看看吧!”裴骁面无表情的放下一本卷宗,转身走向门口。



“阿骁!等,等等!……”花浩慌忙的想留住裴骁。(该死!刚刚,自己的失言还没有补救回来,就这样让阿骁走了就永远失去补救的机会了!)



“我……”裴骁在门口停了停,说出了句让花浩久久无法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得话,“我帮他……并不仅仅因为我爱他……”



穿行在纷飞的东雪中,随着激烈的寒风打在裴骁脸上的冰凉, 却依然无法让他纷乱的心绪得到平静。



突然站住的裴骁拿出手机,“喂……花瀚!……裴骁……十点半,‘Trickster’吧,我等你!”一口气把话说完,也不给对方回答的机会,裴骁立刻按断了通话。





‘扑通、扑通’激烈的心跳几乎让裴骁无法一口气说完,被寒风吹得发白的脸上布满了别样的红。



‘Trickster’吧



我走入酒吧,接到裴骁的电话时,让我以为自己在做梦,发生了那么多事之后,不,甚至在这之前裴骁也不曾主动约过我,我知道事情不会那么简单,我知道我不该有不切实际的奢望,我知道希望的背后等着的往往是失望,可是我还是没办法不雀跃他的来电,脑子象不受控制一样转过那些不切实际的念头。





在安迪的示意下我看见了裴骁,他坐在酒吧的角落,面前的桌子上七倒八歪着不少空瓶,手上的那瓶也喝了大半。(他的酒量还真不错!喝了那么多还没趴下!)



我站在他面前,将自己所有的情绪藏在平静的表面之下。



我在他身边的沙发上坐下,接过安迪送上的酒,目不斜视的静静喝着。



时间在每次呼吸中流过,两个人谁也没说话,此起彼伏呼吸似乎是种默契……



“够了!”裴骁突然的声音打破了沉默。



我没有动,继续喝着酒。



“跟我走!”裴骁丢下一把钱,拽起我的手腕把我拖出了酒吧,不理会别人惊异的眼光,把我塞进了他的车子。



“裴骁……”我很奇怪自己竟然没有抵抗他的霸道。



“闭嘴!把保险带系上。”裴骁阻断了我的话,发动了汽车。(其实我是想提醒他酒后不可以开车,不如我来开。真是个性急的人)



车子在风中穿行,被破开的寒风从车窗吹了进来,“把窗关了吧!”裴骁摇下了车窗,却没有看我。



我靠在座椅上,从一边注视着裴骁侧面,俊朗的轮廓依然传递着坚毅,只是下颚一些胡渣让他显得有些疲惫。今天的他似乎与往日又很大的不同,以前的裴骁应该不会邀我来喝酒,也不会酒后驾车。我当然不会自恋的以为这一切的变化是因为我。可是却不禁嫉妒那个对他有如此影响力的人!嫉妒的感觉象一把烈火一样烧灼着心脏!好可笑的自己!明明决定放弃,却依然恋恋不舍!





“吱……”响的刺耳的刹车声伴着巨大的惯性将车子停在了路当中。



“嗯,裴,裴警官,车子……”我稳住身体,扭头问。



“我喜欢你!”裴骁盯着前方说。



“呃!”我真的呆住了。他……他在说什么!



“我喜欢你!我,我爱你!”

jiuyao 发表于 2009-4-29 23:41:13

39



墨色的天空上缀下点点的白,城市的灯光将这晶莹照耀出五彩的光。这个城市很少下雪,十二月的东雪就更少了,脚下的积雪随着脚步“吱吱”作响,来来往往的人流将这净白践踏的面目全非,灰褐色的更像是泥泞,只有树枝的尖端和高楼的屋顶才留下了那份纯白的洁净。





裴骁从花浩那出来已经好一会了,起伏的心情比那翻飞的雪花更加激烈,之前,他一直在劝说花浩更加理智的对待这件事情,还列举了他们现有的资料里的疑点。心中早就将花瀚认定为凶手的花浩,对于裴骁的任何劝说都听不进去。裴骁列举的疑点反而让花浩更加的恼火,认为裴骁是在偏帮花瀚那个混蛋。劝说演变成了争吵。





“你为什么要这样帮着他?还拼命的为这个混蛋找借口!阿骁,你他妈的是不是被他上了两次上傻了啊!……”愕然而止的吸气却无法收回已冲出口的话语,花浩带着不安和歉意看着突然沉默的裴骁,发白的脸色,被咬的发白的嘴唇出卖了平静的神色。





“嗯……阿,阿骁……我……”裴骁的一言不发让花浩更加的不知所措。他恨花瀚,也深深嫉妒花瀚和裴骁之间的交集,但他从没有想过要伤害裴骁,伤害这个他深爱也最爱的表弟。(都是花瀚那个混蛋害的!要不是因为阿骁为他说话,我怎么会口不择言伤害了阿骁!)不知道该如何做才可以补救的花浩习惯性的把一切怪在了花瀚身上。





“这是初步的案件分析,我留在这了,你以警察的角度仔细看看吧!”裴骁面无表情的放下一本卷宗,转身走向门口。



“阿骁!等,等等!……”花浩慌忙的想留住裴骁。(该死!刚刚,自己的失言还没有补救回来,就这样让阿骁走了就永远失去补救的机会了!)



“我……”裴骁在门口停了停,说出了句让花浩久久无法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得话,“我帮他……并不仅仅因为我爱他……”



穿行在纷飞的东雪中,随着激烈的寒风打在裴骁脸上的冰凉, 却依然无法让他纷乱的心绪得到平静。



突然站住的裴骁拿出手机,“喂……花瀚!……裴骁……十点半,‘Trickster’吧,我等你!”一口气把话说完,也不给对方回答的机会,裴骁立刻按断了通话。





‘扑通、扑通’激烈的心跳几乎让裴骁无法一口气说完,被寒风吹得发白的脸上布满了别样的红。



‘Trickster’吧



我走入酒吧,接到裴骁的电话时,让我以为自己在做梦,发生了那么多事之后,不,甚至在这之前裴骁也不曾主动约过我,我知道事情不会那么简单,我知道我不该有不切实际的奢望,我知道希望的背后等着的往往是失望,可是我还是没办法不雀跃他的来电,脑子象不受控制一样转过那些不切实际的念头。





在安迪的示意下我看见了裴骁,他坐在酒吧的角落,面前的桌子上七倒八歪着不少空瓶,手上的那瓶也喝了大半。(他的酒量还真不错!喝了那么多还没趴下!)



我站在他面前,将自己所有的情绪藏在平静的表面之下。



我在他身边的沙发上坐下,接过安迪送上的酒,目不斜视的静静喝着。



时间在每次呼吸中流过,两个人谁也没说话,此起彼伏呼吸似乎是种默契……



“够了!”裴骁突然的声音打破了沉默。



我没有动,继续喝着酒。



“跟我走!”裴骁丢下一把钱,拽起我的手腕把我拖出了酒吧,不理会别人惊异的眼光,把我塞进了他的车子。



“裴骁……”我很奇怪自己竟然没有抵抗他的霸道。



“闭嘴!把保险带系上。”裴骁阻断了我的话,发动了汽车。(其实我是想提醒他酒后不可以开车,不如我来开。真是个性急的人)



车子在风中穿行,被破开的寒风从车窗吹了进来,“把窗关了吧!”裴骁摇下了车窗,却没有看我。



我靠在座椅上,从一边注视着裴骁侧面,俊朗的轮廓依然传递着坚毅,只是下颚一些胡渣让他显得有些疲惫。今天的他似乎与往日又很大的不同,以前的裴骁应该不会邀我来喝酒,也不会酒后驾车。我当然不会自恋的以为这一切的变化是因为我。可是却不禁嫉妒那个对他有如此影响力的人!嫉妒的感觉象一把烈火一样烧灼着心脏!好可笑的自己!明明决定放弃,却依然恋恋不舍!





“吱……”响的刺耳的刹车声伴着巨大的惯性将车子停在了路当中。



“嗯,裴,裴警官,车子……”我稳住身体,扭头问。



“我喜欢你!”裴骁盯着前方说。



“呃!”我真的呆住了。他……他在说什么!



“我喜欢你!我,我爱你!”

jiuyao 发表于 2009-4-29 23:43:31

40



“我喜欢你!”裴骁盯着前方说。



“呃!”我真的呆住了。他……他在说什么!



“我喜欢你!我,我爱你!”



头好像被人狠狠打过似的,脑子里一片空白,交握在身前的双手不可控制的轻轻发颤。



做梦!做梦!这一定是做梦!我的理智不断的告诉自己,可是为什么喜悦的战栗穿透了全身!



手背上一点点的水是什么?裴骁的车真破,雨都下到车里来了,他该换车了! 可是为什么眼睛也湿湿的?靠!难道雨水下到眼睛里了吗?



不会是……开玩笑!我是男人诶!我怎么会哭呢!我怎么会因为一个男人说喜欢我就哭呢?开玩笑!



我将头深深的埋在双臂之间,不可以!收回去!这种眼泪太可耻了!开玩笑!



一只手掌试探着小心翼翼的抚上我的背脊,“……瀚,怎么了?你不舒服吗?”



该死!为什么他言语中的担心竟会让我感到高兴?如触电般的身体一下挺立起来,避开了裴骁的手掌。



“……瀚,你哭了……!”裴骁的双眼紧紧的盯着我的脸。



“胡扯!那是雨水!你的车太破了!”裴骁眼神中的惊异,让我觉得两颊发烫,我扭过头不想看见裴骁眼中让我很不爽的愉悦。



“……嗯……”裴骁下意识的看了看车外的天空,星星很明亮,月亮也很圆,墨色的天空里可以说是万里无云。



裴骁很识趣的没有戳破我无意义的辩解,只是他好像觉得这样的我很好笑。透过后视镜我看见了他扬起的嘴角。



“很好笑吗?”我语气不善的问。(今天是怎么了?我好像变得不像自己了!)



“呃?……没,没有……我只是觉得……你很可爱!”



“诶!……”裴骁脸上的痴迷让我像要烧起来一样。(靠!裴骁今天也不对经!怎么会说出这么让人恶心的话!可是……喂!喂!不会吧!)好怪异的感觉!从未想到过会在裴骁的嘴里听到这种话,连带着我也变得很奇怪,心里却不知从那里窜出一丝甜蜜?





面前逐渐放大的脸带着让我脸红心跳的眼神,呼吸吹拂到的地方燃起一片灼热。是不是所有的人都如同我一样,爱着一个人就会变得软弱,指天赌咒的坚决可以因为一个呼吸、一个眼神而瓦解?





手指抚过湿润的轮廓,带过一丝温润的清凉,火热的脸颊下意识的贪恋着,不是未经人事的少年,熟悉欲望的身体因为心底的渴望而战栗……



“恨他!我很他!”望着眼前的脸孔,心底闪过一股怨恨。从未拥有过温暖的人,不会知道寒冷的无奈;从未见过光明的人,不会在意黑暗的孤寂。不曾拥有就不会有期盼,没有过希望就不会带来绝望。





“爱他!我爱他!”更深的心底涌上另一种情感。因为知道了寒冷,也就更贪恋温暖:因为见过了光明,也就再也无法安心于黑暗。



两种不同的情感在心头交织着,在眼底纠缠着,被各种滋味楸缠住的心脏痛得几乎破裂……



当温润的唇瓣合着灼热的气息刚覆上我的唇畔,涌溢在整个胸腔里似喜似悲的感情,如同炸药被点燃了一般超越了我所能承受的负担……



“哧……”殷红的鲜血就像喷射而出的情感,从我的口里进入他的……



好想笑!这个男人满嘴鲜血的样子让我好想笑!好高兴!竟然还能看见这个在我面前总是冷静的让人想抽他的男人惊慌的样子!哈…哈……讨厌的黑暗不要这么快遮住我的眼睛!我还想多看看他……一眼也好……那好像是担忧的眼神……





41



四天了!已经四天了!裴骁急躁的想着,自从四天前,花瀚在自己怀里吐血昏迷,惊惶失措的自己将他送到了医院。自己在急症室外焦急的等待着消息,郭维成和林思曜等人却不知从哪里得到消息赶了过来,他们带来了大批的人手将自己阻挡在医院之外,自己使尽了办法也无法得到关于花瀚任何的情况。担忧、恐惧、愤怒……所有的情绪好像一下子爆发出来,无法的得到花瀚消息,不知道他的身体到底怎样?不知道他有没有事?





花瀚吐血的那一瞬一直在自己眼前不断的重复,苍白的脸色,殷红的鲜血,失神的眼眸……这不断重复的一切的一切,让狂躁的自己几乎失去了控制,如果不是随后赶到的佘耀阻止了自己,可能自己已经拔枪指着那群混蛋的头了。





“那个该死的医生!”裴骁不禁骂出声音。

第二天,急切的自己好不容易堵住了下班的那个医生,向他打听花瀚的病情,那知道这个混蛋的医生不知是不是被姓郭的指使的,怎样也不肯告诉自己。



“对不起,裴警官,我帮不了你。我是医生,我有义务,在没有得到病人的同意前,不能将他的病情告诉任何人。”



“我只想知道,他到底有没有生命危险?这也不可以吗?”裴骁强压着怒火,几乎哀求一般的看着医生。



“这个……”看见裴骁这个大男人在自己面前露出近乎哀求的神色,医生也很犹豫。可是自己已经答应了不把任何消息告诉眼前的这个男人……医生暗暗的一咬牙,刻意忽略了心中的同情,“对不起,裴警官,除非病人同意,不然我只能在法庭上说出我所知道的!对不起,我还有事!失陪了!”说完了像是被追杀一般飞也似的逃了。





这四天,裴骁兜来转去也无法得到花瀚的任何消息,极度的担忧和恐惧让裴骁的脾气变得暴躁异常,连高警司也惊讶于裴骁的变化,建议他休息一段时间。只有佘耀知道裴骁的怎么会这样子。





我睁开眼,最先映入眼帘的是郭维成欣喜的眼神。不想承认自己心中闪过是失望,就像在昏迷时不断的做着的梦:自己不停的、不停的跑向那个似乎散发着温暖的白光,可是,不论自己跑得有多快、跑得有多用力,那个白光依然离自己那么遥远,失望的感觉紧紧的围绕着自己……





“大少爷!你醒了!”郭维成应该不会看出什么吧?



“医院?”我觉得整个人虚弱的连话也说不了。(自己还真弱!吐了几口血,就这个熊样!还真鄙视自己!呵呵……)



“是的,大少爷!还觉得难受吗?”郭维成看着我淡漠的眼神接着说,“您放心!除了我和思曜没有人知道详细情况,医生没有您的同意什么也不会说!”



“……”我闭了闭眼,心情有点复杂,我该庆幸自己有两个冷静又能干的助手,总能在第一时间做出最有利于我的决定;还是应该恼怒于他们的自作主张?不可否认自己心底还是无法放弃对感情的渴望,只要有一点希望自己就会动摇。裴骁的告白、裴骁的眼神、裴骁的拥抱……特别是现在,身体的虚弱似乎也削弱了精神,连自己都感到不切实际的幻想却如附骨之蛆一般盘踞在大脑里,可能?也许?……这次我的目标和我的爱情可以共存了吗?裴骁……他……





“大少爷?”郭维成打断了我的幻想。



“嗯?哦!给我办出院手续。我要尽快解决这一切!”我回过神简短的下了指示。



“……是,大少爷……”郭维成皱着眉迟疑了一下,“大少爷……你的身体……是不是……”



“嗯?什么?”



“大少爷!我和朱拉医生通过电话了……她建议你回德国治疗。大少爷,你不用担心这里!我和思曜会按计划完成的!所以……大少爷……”



“不要说了!”我打断了郭维成的话,我知道他是对的!可是,现在这种情况下我不想离开!“去办手续吧!”

jiuyao 发表于 2009-4-29 23:44:02

42



花府内外一片缟白,花家的下人们里里外外的忙碌着招呼宾朋,不管有意无意的探问,绝口不提花继博的死因,宾朋们只好不断言不由衷的说着些‘英年早逝’的话,双眼不停的四处张望搜寻着八卦中的两大男主角——花家的两位少爷,猜想着今天是不是可以看见好戏。





裴骁奉着上边的命令带着同事守在花家的大门四周小心的戒备着,指挥着同事控制着那些为了追求独家新闻连命都可以不要的记者们。



花家今天为花继博办丧事,黑白两道的不少大老都会参加,虽然花家这段时间受到不明势力的打击,海外的势力几乎全军覆没,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花家的根本并没有受到太大的损害。在这个城市里花家还是可以呼风唤雨的。





门口一阵骚动,开来的一辆车里先下来的男子正是八卦中的一大男主角,报警指认自己大哥弑父的花家三少爷——花澈。接着下车的还有花浩。



花浩略一侧脸,视线对上了不远处的裴骁,两人都觉得有些尴尬。自从那天发生争执以后,两人就没有再见过。花浩抬脚要向裴骁走来,手臂猛地一把被花澈自身后拽住,花浩吃惊的扭回头,花澈紧紧的拽着低声的对有些不解的花浩说着什么,花浩没有吱声,静静的听着,只是眉头皱了起来,显然,花澈的话并不那么让人高兴。花浩突然甩掉花澈的手,嘴里说了句什么,神色复杂的看了裴骁一眼,扭头走进花家。花澈紧紧的跟在后面。





花浩没有走过来,让裴骁的心里松了口气,说实话,他现在并不想和花浩碰面,也不知道两个人见了面该说什么。裴骁心里清楚花浩要得是什么!可是,他所想要的,在裴骁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时候,已经给了别人,也明白那天自己坦诚了对花瀚的感情对他会造成什么样的打击。只是太多的事发生,他也只能自私的把所有的关心放在那个对自己最重要的人身上了。





我站在角楼的顶层,人隐身在黑暗中。这里是花家整个设计中最巧妙的地方,却没有多少人知道,从角楼特定的地方可以看到花家各各院里的活动,反之则不行,在灯火通明的夜晚大厅里的情况也可以看的一清二楚。(赞美那个设计师!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在我十六岁被确定为花家下任家主的时候,老爷子把我带来了这里。告诉我作为一家支柱,任何时候都不能让这个家里的任何人、任何事脱离你的掌控,你要相信、永远相信这个家里的每个人、每件事只有在你的控制之下才是最好的。





不过真可笑,这个喜欢掌控一切的人却最讨厌这里,他讨厌可以看见一切却终年不见阳光的地方,他喜欢像个帝王一样被让所有的人听从他的命令,喜欢,嗯,在阳光之下!哈!那个为达目的什么肮脏卑鄙的手段都可以做出来的老爷子,竟然会讨厌黑暗?哈!不过说得也是,这些肮脏卑鄙的事情,永远有些被他抓住了弱点的聪明人为他去做。比如,那位不久前死去的强伯。





就像他经常说得,这世上不存在真正无欲无求的人,只要是个人就必定会有欲望、有所求。只要有欲望、有所求,就有弱点。这世上只有两种人,一种是对你有用的,另一种是将来对你有用的,只要下对了饵,就算是仇敌也可以按你所想的跳舞。





“我亲爱的爷爷,让我们来赌赌看,谁才是那个吞下了饵的人!哈……”我低声的自语消散在穿过角楼的风中。



“大少爷。”脚步声停在身后,“时间差不多了。”



“花浩和花澈他们来了?”我看见他们走进了大厅。



“嗯,是的!大少爷,二少爷和三少爷他们刚到。”我的问话很突然,但是郭维成却没有太吃惊。



“好!这场游戏少了他们就没意思了。”我满意的点点头,似乎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开心的笑了起来。



“大少爷?”看着笑得如此开心的我,郭维成真的有点吃惊了。



“呵呵……阿维,你说……呵,当花澈发现自己花了那么大的精神为花浩争夺的东西,确实花浩永远不会想要的,他的表情会多精彩!”



“大少爷……”我笑得越开心他的眉就皱的更紧。



“可惜啊!对花浩来说没什么比裴骁更重要,他永远不会让自己走到裴骁的对立面,就像一个警察和一个黑道家族的家主。哈哈……哈……”一种说不出来得快乐让我笑得如此地幸灾乐祸。





“所以这场游戏你赢定了!”郭维成的语气轻柔的好像怕吵醒什么似的。



“不!”高昂的情绪好像一下子掉落到了低谷,“这场游戏没有赢家!花澈会输,因为花浩不想要赢!老爷子一定会输,因为他没办法抵抗饵的诱惑……哈…哈!而我……哼……当我陷进自己设计的游戏中的时候就输了,输给了自己的欲望,输的很惨……”我嘲笑着自作自受的自己。





“Konrad!”



“Alf ?你……哈!有五年了吧?”我很吃惊的看着他,惊喜的说,“好像从你跟着我到这里,成为我得助理以后,就没有叫过这个名字了!”



“Konrad,回德国吧!”郭维成一连严肃的看着我。



“我说过了!Alf,事情结束后,我就会回去的!”我淡淡的回答他,把视线从他的脸上调开。



“不行!”郭维成将我的身体扳转过来,语气坚决的打断我的话,“Konrad,我错了!”



“你没有错什么!你只是帮我!”我回答着他没头没脑的自责。



“不!我是错了!我不该劝你回来!我当初希望你回来可以面对根源,拔掉你心中的那根毒刺,让你可以得到解脱!而不是,而不是让你越来越痛苦!”郭维成平时的冷静完全被激烈的情绪打破。





“痛苦!?你开玩笑!我一点都不觉得!”



“Konrad!不要在我面前自欺欺人!”郭维成严厉的看着我,就好像回到了多年前那个一直象兄长一样爱护着我的Alf,“我和Jan通了电话,他也认为你最好能够尽快回德国。”





“花蔚?你会和他联络?呵呵……哦!哦!哦!Alf,阿蔚的痴心终于打动你了吗?这么着急要我回德国,不会是因为想见……他……嗯,咳……”郭维成越来越严厉的眼神,让我的声音越来越小。(该死!这几年阿维一直做我的助理,按我的命令行动,我竟然忘了!这个男人发起火来会有多可怕!)





“Konrad!不要用这么无聊的玩笑来打岔!我和花蔚是不可能的!就算我会喜欢一个男人,那个人也只可能是你。”看着我脸上的讪笑,郭维成神色正经的说。



“哈!……这才是无聊的玩笑吧?”郭维成一本正经的的脸色和和听不出真假的玩笑,让我觉得格外的可怕,“嗯……,你说仪式快要开始了,我们,还是赶快下去吧!”我不敢再看郭维成让我害怕的表情,狼狈的快步走下角楼……





43



中国人是最在意生死这回事的。按照中国人‘敬鬼神而远之’的习惯,对死去的人是最为宽容的。不管生前这人怎么样,死后别人总是会变得很宽容,有什么恩怨多会随着死亡而一了百了。不过,如果这种恩怨重到连死也消散不了,那么葬礼就是这种恩怨可以直接发泄的最后场所了。





我坐在家属席上,右手依次而下是几个兄弟姐妹。(呵呵,原来父亲的子女一字排开场面还挺大的!不枉他有那么多女人!)我没心没肺的胡想着,事情就要有个了结了!这最后一场游戏一定要玩的精彩才可以!





我打量着这个完全按中式规格布置的灵堂,不知道老爷子是怎么想的?纯白的中式灵堂偏偏让我们穿着一身黑色的丧服,一反常态的唯恐别人不知道我们是黑道家族!



花浩坐在我的下首,人挨的挺近,仿佛有种默契,都把彼此当作不存在一般。倒是花澈会时不时的留意我和花浩的动静,不留意被我捉到了视线,花澈不自然转过头的样子让我暗暗的扯了扯嘴角。花澈虽然很聪明,可处事还是太嫩了,不是老奸巨猾的我和老爷子的对手。对于这个总喜欢与我作对的三弟,我还真的不讨厌他,他对自己想要的义无反顾,执着的让人钦佩。





老爷子有点疑惑的看着走进灵堂的米雅,和她身后那群看着像警察的人,他冲着我的方向疑问般的皱了皱眉。我回了个不知情的表情,老爷子深深的注视了一会,一转脸慈爱的迎上米雅,我想了想也慢慢的踱向她。





我和米雅并没有正式摊牌,她应该不知道是我让林思曜借着最近多事的机会,有意的把一些资料漏给她的,资料不多,但是足够让天意盟在国外的势力被国际刑警一扫而光,几乎危及总部。呵呵!我不知道老爷子是不是了解米雅的真实身份?不过米雅这样子来是已经不想再掩饰了吧!虽然这件事对游戏的结果不会有什么影响,但是我还是忍不住好奇,老爷子会以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呢?把这个作为大餐前的开胃菜吧!想到这我就不禁有点兴奋。





“米雅,你来祭拜你花伯伯吗?有心了!”老爷子一脸欣慰的夸着她,转过头对我说,“阿瀚!过来,带你未婚妻去祭拜一下你父亲,招呼好她带来的这些朋友!”



“啊!不用……我……花老先生……”米雅的脸上浮出了明显的尴尬。



“不要不好意思了!客气什么!都快是一家人了!”老爷子做出一副长辈的霸道样子打断米雅的期期艾艾,冲着我说,“你说是不是啊?阿瀚!”



“这……花老先生……我……”看着被老爷子的态度弄得越来越尴尬的米雅。我在心里暗暗的同情,(真可怜!正大光明的来办公事,却让老狐狸三两句话就把主动权轻易的夺去了!

呵呵!不过……)



“是的,爷爷,你说的对!”我恭敬的回答。(让我轻轻的推一把吧!看看这位国际刑警的精英会怎么解决呢?)



老爷子仔细的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注视着我脸上闪过愧疚,失望,哀伤的米雅,微微展了展眉,绕有深意的点点头,“嗯……”



“花老先生!”一直立在米雅身后的杰斯捅了捅她,她一下子回过神似的换了个表情,“对不起!花老先生,今天,我是为公事来的!”



杰斯在没人注意的情况下和我交换了个眼神,我会意的暗暗牵了牵嘴角。



米雅绕过老爷子走到二叔公面前,“花锦年先生,我是国际刑警特别调查组的米雅.道格拉斯,这是我的同事杰斯.帕克,我们有证据表明你和多项犯罪事件有关,我们需要你和我们回去协助调查。这是逮捕令!”





喧闹的灵堂一下子没了声响,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转了过来,老爷子先是一愣,而后脸色一沉,走到二叔公身边,一手按在他的肩膀上。二叔公一脸震惊的冲着老爷子喊了声“大哥……”老爷子冲他点点头,安抚的在他的肩头捏了两下,神情森然的盯着米雅,四周的空气仿佛也要被冻结的阴沉,“道格拉斯小姐,你也许不太明白,中国人是最讲究生养死葬的。今天使我儿子出殡的日子,也是他在这个人世间走的最后一段路。我弟弟、他的叔叔应该,也必须留下来送他走完这段路。葬礼结束以后我会亲自陪我弟弟去警察局协助你们调查的。”老爷子顿了顿,指向门口,“现在,请你们先出去!”





“花老先生,我们……”



“我们就在外面等到葬礼结束吧!”米雅拦住想要说话的杰斯,对老爷子说,却眼神复杂的看着面无表情的我。



“老爷,他们……”一个负责迎客的手下走到老爷子身旁,在他耳边低声说。



老爷子顺着手下指着的方向看去,脸色变得更加阴沉,紧了紧又放松的双手显示出他压抑的怒火。



花浩向走进灵堂的裴骁他们迎了上去,裴骁对身后的探员交代了几句,对迎向他的花浩微微点了点头,却什么也没说,独自走到灵台前,在下人的手上接过线香,向花继博的遗像恭恭敬敬的拜了三拜,然后走到花澈面前,“花澈先生,我是东区重案组的高级督察裴骁,关于花继博先生被杀一案,我们希望你和我们一起回去协助调查,并且我们要去一下你的房间,这是法庭的搜查令。”





“不行!”花澈还未回答,老爷子已经怒吼起来,“不管有什么事,也得等我儿子的葬礼结束!”他对着裴骁说,双眼却血红的瞪着我,“我儿子已经死了!你……们就不能给他一个平静的葬礼吗!”





看见花浩利刃一般的眼神,我垂下眼,自嘲的牵动嘴角。(老实说,花澈的事我完全不知道,一点也不了解他和父亲的死有什么关系?裴骁他们的到来也不是我安排的。不过,看样子老爷子他们已经认定是我搞得鬼了吧!呵呵……做人可真失败啊!)

jiuyao 发表于 2009-4-29 23:44:27

44



“希望我还可以称你一声花爷爷,我想姨丈一定也希望一切可以水落石出,可以让凶手受到法律的惩罚,以慰他在天之灵吧!”面对暴怒的老爷子,裴骁不温不火的劝说着。





“阿骁!”花浩拦在裴骁身前,“让凶手受到法律的惩罚,我很同意!可是你不觉得你们找错人了吗?也许放过了真正的凶手,而冤枉了无辜的人!”



“浩哥,你也是警察,应该知道我们是讲证据的!”裴骁看着花浩冷静的说。



“证据?什么证据!”花浩问。



“……”裴骁皱着眉,为难的看着花浩。在这里说案情的新进展好像不符合规定!可是不说……



“没关系的!这里除了警察外,都是花家的人了!”我环顾着四周,淡淡的出声。(我也满想知道,为什么警察会突然认定花澈与案子有关的!)



听见我的话,老爷子他们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原来那些坐的满满的宾朋一个个的都消失不见了,只剩下花家的人、手下、佣人和警察。



老爷子看见了愣了一下,垂下双眼,那一瞬间似乎显得他有些衰弱,他的嘴动了动,说了句什么。“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很奇怪,我竟然可以清楚的听见,还可以听出一向屹立不倒的老爷子言语中的失落。





老爷子转过身走向我身后的灵堂,在我身旁停下了脚步,双眼注视着遗像中的父亲,老爷子的声音很轻,几乎只有一边的我听得见,“我很后悔……”我的眼眉微微一跳,一种寒意穿过脊背。





“我后悔当初逼他娶你母亲!”老爷子的声音很平和,语气中却透着阴冷。



“……哈,哈……哈……”一种莫名的冲动让我的笑声好像决堤的江水似的不断的从口中涌出。肆意的笑声使整个灵堂里的人都吃惊的看着我,剧烈的大笑,眼中止不住的溢出了泪水,这用尽我力气的大笑使我几乎直不起腰,郭维成不知什么时候闪出来,一把扶住了有点站不稳的我。





我一手扶住郭维成的肩头,一手拂去眼角的泪水,慢慢的直起身体。目光无意间对上裴骁他的脸上透着莫名的不满,眼神闪烁的盯着我的手。(不明白?)下意识的转眼看向花浩,他果然一脸铁青的看着我,眼神里弥漫的是满满的怨恨。





我眯起迷朦的双眼,平息一下紊乱的气息,稳了稳身体,松开扶着郭维成的手。脸上依然带着笑,淡然的扫了一眼四周,微侧着脸,“

‘种善因得善果’您说是不是啊?爷爷!”我淡淡的说了句,言语中的戏谑却明显的连傻子也看得出。



看着老爷子抽搐的嘴角,我自嘲的一笑,总以为自己早已是金刚不坏之身,可以在什么时候都荣辱不惊,没想到老爷子短短的一句话,却让我的情绪产生这么大的波动。涌上心头的倦意,让我突然失去了看戏的心情。我理了理有点凌乱的头发,不再理会所有人的眼光走出了花家。已经走出了五六步,我忽然掉转头,用留恋的眼光看我出生的房屋,这应该是最后的一次了。我的心似乎想在那里寻觅什么。但我所要的东西决不会在那里找到……





‘Trickster’吧



我坐在沙发上,轻摇着手中的酒杯。郭维成、林思曜、杰斯还有安迪都拿着酒坐在四周。



“安迪,把酒吧关了没关系吗?”我缀了口酒问。



“嗯!没事。大不了到了德国再开!”安迪笑着对我说,“Konrad,我们什么时候回德国?”



我淡淡一笑没有回答。就如我所料,三天后,二叔公在老爷子没有如预计的那样把他从警局保出来后,极度的恐慌的他在警察刻意的施为下,把所用的事都推在老爷子身上。这两天老爷子正焦头烂额的处理这事情。与此同时,我以前布下的暗桩也同时爆发,更是让老爷子在警察的双面夹击下顾此失彼。除了这五年在我控制下一直远离黑道生意的浩天集团,花家的势力在短短的三天里几乎全盘瓦解。





“Konrad?”郭维成有些担心看着我,挡住我举起的酒杯,“别再喝了,你身体不好!”



我轻轻的推开他的手,“没事,今天开心吗!这几年的努力才有今天的结果,我们应该好好的庆祝一下才对!”一口喝掉手中的酒,示意安迪再来一杯。



“Alf?”安迪用眼光问郭维成。



“是我要酒,你看他干嘛!”我有点不满的看着安迪,一把抢过他手中的酒瓶,自己倒了起来。



“Konrad,花锦年已经同意和国际刑警合作,指证花家其他参与黑道生意的人,现在国际刑警只剩下讨论到底把这些人带到什么地方受审了。”杰斯和我乾了一杯。





“嗯……花澈是怎么会事?你有消息吗?”我又喝了杯,转着重新倒满的酒杯,问了个不知道为什么要问的问题。



“嗯,这件事嘛,呵呵,不知道应不应该算他倒霉,他在你走了以后,趁护士没注意溜进病房,关掉了花继博的维生系统,又偷偷的溜走。可是,事有凑巧,当天正好有个医生要去度假,在上飞机场前回医院拿他忘记的东西,无意间看见花澈从花继博病房中走出来。之后他就出去旅行了,直到四天前才回来,知道了花继博被杀的事情后,主动和警方联系的。所以警察才来找他的。听说现在警察已经要立案起诉他了。”





“噢……”我好像在意似的应了声,可手中的酒一杯又一杯的接着倒进嘴里。



“听说,这两天花浩为了花澈的事差点和裴骁闹翻,最近警局里可是很热闹的!”



“嗯……”听见裴骁的名字我好像完全没反应似的,只是手中的酒倒空的频率越来越快,心好像一抽一抽的疼,视线也越来越模糊,喧闹的酒吧里的声音变得好像从天外传来的一样……





“Konrad!Konrad……别喝了!”



“Alf?他喝这么多要不要经?”



“Konrad!安迪叫你别给他了,还给他!”



……



“你们太吵了!……”我一把推开要来扶我的郭维成,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一口喝光手上剩下的酒,“我走了不听你们废话了……”



我晃晃悠悠的向门口走,一边对他们说,“不要跟过来……我自己一个人没事的……”醉醺醺的身形不稳的拉开大门,一头撞进了一个人的胸膛,嗯,这个怀抱好像有点熟悉……





“对不起……你……”我抬起头,视线游离的看向那个人,可是却好像没办法看清楚似的,只是觉得那个轮廓熟悉的让我感到心痛……



45



温暖?温暖!我感到的是紧紧包围着自己的温暖……



浑身的骨头好像要散掉一样酸涩,可是温暖却让我舒服的连一个手指也不愿动。那紧裹着全身的温暖触觉,仿佛被人珍视的温柔,肌肤相亲之处传来的热力一散发到身体内部,我舒服的几乎要呻吟出来了……





肌肤?肌肤!



我猛地睁开眼,望入二潭深幽之中。裴骁!我这时才发觉自己像个婴儿一样依偎在裴骁怀里。一只手扶在他的胸膛上,一条腿夹在他双腿之间,浑身赤裸的交缠在一起。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闭上眼努力的回想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自己为什么会一觉醒来变成现在这副样子?一副副让我脸红心跳,浑身僵硬的画面闪过我的脑海,针刺一样的头痛让我作出了一个无奈的理由——酒后乱性。(呵呵,我花瀚什么时候开始要为自己做的事找理由了!)





我睁开眼看向裴骁,张了张嘴,要说什么呢?打招呼吗?



裴骁抬起一只手掌轻轻的覆上我的额头,“烧好像退了,人还难受吗?”温柔的表情,语气自然的好像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我同裴骁的关系有进展到这一步吗?



我扭动身体想要挣脱出裴骁的怀抱,“你怎么……嗯,我怎么会在这里?阿维他们呢?”我看了一眼四周,改口问。(阿维怎么会让我单独和裴骁在一起?)同时直起身体坐起来,身体某处有点熟悉的陌生感觉让我呆愣了一下,复杂的看了一眼跟着坐起来的裴骁。





“小心着凉,你刚退烧!”裴骁拿过一件外衣,披在我赤裸的上身,无视我明显的挣扎,把我拦进他的怀里,“你昨天很不开心。”是肯定句不是疑问。



“我开不开心,与你裴警官无关。”我口气僵硬的顶了一句,酸软的身体根本无法挣脱裴骁有力的怀抱。对着温柔的不像他自己的裴骁,我的态度也变得不像平时的自己。





背后传过来一阵震动,,裴骁紧了紧环着我的手臂,将头埋在我裸露的颈窝里叹息般的笑道,“你啊!总是逞强的让人心疼!”(妈的!疯了!疯了!不是我疯了,就是他疯了!)我昨晚到底做了些什么,怎么会只过了一个晚上,裴骁的态度发生了怎么大的变化,变得窝完全不明白他了。





我扭头对着裴骁抬起眼,一脸戒备的看着他,“你到底想说什么?明说吧!”知道自己这副样子很可笑。但是长期以来的习惯,让我无法相信别人会无端的对自己好,无法天真的相信裴骁态度的转变是因为爱我。可以自如的处理任何事的我,面对感情的事时胆小又自卑,无能的可笑。





裴骁失笑的啃咬上我紧绷的脸颊,“我想通了!阿耀说得对,既然最大障碍的性别不是问题,为什么还要让不相干的事情阻碍在我们之间呢!”他抬起头深深的看着我,在我的嘴唇上浅浅的印上一个吻,“我爱你!瀚!我不会再让自己所爱的人受苦!”





“我不想知道这些!”身体无法避开裴骁恼人的啃咬,心里挥散不去言语带来的悸动,我烦躁的大叫。



“呜……”



裴骁用一个令人窒息的长吻堵住我的叫声。良久,他离开我的唇,对着大口大口喘息着的我一脸霸道的说:“你要知道这些!”



我不满的瞪着他,他回了个笑容,“我辞职了……”



我吃惊的看着他,他又重复了一次。我皱了皱眉,却没有问为什么?



“我辞职了,现在不管在哪种情况下,我都不会成为你的敌人。因为,我已经决定从今以后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会在你身后帮着你,保护你!”



传入耳朵里的是什么?为什么泪水会流个不停,为什么身体无法停止颤抖!将自己深深的卷缩起来,将自己这副愚蠢的样子深深的藏起来。



“骗子,骗子!你胡说……”从不知道自己这么脆弱,细碎的痴吟从颤抖的双唇中溢出。



一只手抱住我摇晃的脑袋,温柔的触感压在我的眼皮上,同样温柔的声音响在耳边,“瀚,我爱你,永远只爱你一个!相信我一次吧!为我!也为你自己!”身后传来让我贪恋的温度,手臂传递着让我心动的温柔,包围着全身的气息诱惑着深锁在心底的那头饥饿野兽。





仿佛沉默有一辈子那么长……



“我不会容忍你再次的反复。”声音像是从地底深处发出的一般。



裴骁扳起我低垂下的脸,对上我的双眼,‘我就是小心眼,我就是爱记仇,我想要你所有的温柔,又怕再次被你所伤。’我的双眼诉说着。



他注视我良久,眼底升起满满的笑意,一把将我紧扣在他胸口,规律又有力的心跳一直传到我心里,“我爱你!”我不声不响的依近了他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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