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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11-14 00:0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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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V, L% B p1 c0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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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他一口气抱到了办公室里,虽然路程不远可我又踢又打的也著实累坏了他,他憋著口气死不放手,一脚将里屋的门给踹开,我还没反应过来,就给他重重地扔在了床上。* U. L: `$ W2 W$ \
他的吻顷刻之间就如泰山压顶,我压根儿没犹豫,闭著眼睛狠狠咬了他嘴唇一口,浓重的腥味儿立刻弥漫了口腔。他於是抬起身来,抹了把唇上的血迹,一脸的暴躁,我闭著眼睛几乎已等著他的巴掌落下来,可他却站了起来,走出门去,然後稍微偏了偏脑袋,僵硬地说,你今儿个就给我呆在这里好好反省!$ j |3 {+ R0 T3 v* l; y9 n
随後门碰一声就关了,当我忍著痛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已经听见外面上锁的声音。
; f( ~* o+ p/ Z/ l5 u6 v7 |: G0 k 我当时就慌了,跑过去转动把手,已经打不开,於是我对著门就是一阵拳打脚踢,边打边叫,说陈旭阳!你已经疯了!你放我出去!你这是非法禁锢!你给我开门!
4 n5 r9 _3 k: X$ t 叫骂了半天,没人儿搭理,自己却已经吃不消。我背靠著墙急促地喘气,慢慢滑到地板上坐著,左边的肩膀已经给折腾得没知觉了,倒是刚才给磕在椅子上的背部还疼得发紧,估计得青一大片。身上什麽力气都没有,於是我挪了挪位子,缩进角落里,让两面墙壁支撑著身体,这才好受一些。
y2 d1 o* a& X, q- {4 X 我慢慢平静下来,回想起刚才的种种,真是鸡皮疙瘩一串串的起,寒毛一排排的竖,看来我苏锐实在是小看了陈旭阳,当初以为他就是那麽个花花公子,沾花惹草乃天性,能到手当然最好,到不了手他也就算了,没什麽杀伤力,没想到这人儿居然这麽爱钻牛角尖,硬是得和我来真的,不依还不行了。今儿个才见识到抢人原来是这麽个抢法儿,我的死活他都不管!
- I2 W. L0 i2 N; V t! y 我卷起袖子看著手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斑,特心疼,心想我苏锐上辈子造什麽孽了得遭罪成这样,再说这都是什麽年代了,讲不讲法律啊,看上什麽就得要什麽不可?不给还打人,还关禁闭?
& N: \+ T. ]4 F o$ A 我越想越委屈,索性站起来又敲,就这样一会儿休息一会儿敲,断断续续也不下十几次了,一直没人儿搭理,我真怀疑他把我锁这儿就一人回去了,眼看著天快黑了,我也挺著急,摸了半天,这才发现苏锐真是一笨鸟,放著揣在身上的手机不用,浪费资源。
0 `$ J0 J' I3 ] 於是咱就跟抓著了根救命稻草般特高兴,想都没多想立马就拨了顾鹏飞的电话,妄图搬个救兵来救我於水深火热之中,可等电话拨通了才嘟了一声,我立马就把它挂了。( W/ u' {! W& C% u* k# b4 t
不行不行,就算找他来能够解一时之急,可说不准得把事情搅得更严重。我想著昨天他给了陈旭阳一拳的情景,更加觉得把他叫过来简直是在添乱,没准在办公室打起来我还不知道该怎麽办呢,现在这俩人是能不见面就尽量避免。
6 a; B7 u1 N1 J( K9 p% n 我叹了口气,慢慢抱著膝盖,看著手臂上的淤青,仿佛就有一个声音在对自己说,苏锐,你早就不是小孩子,应该要懂些事情了,应该知道怎样才能解决问题,而不是顺著自己的任性把事情弄得更复杂。, P+ U8 ~6 S; P% O
然後我脑海中突然浮现昨天顾鹏飞对我说的话,我知道原来他为我考虑了这麽多,虽然我恨他这麽做,可是我却不想看见他难过,不想再辜负他的心意,所以……这些事情,还是不要让他知道的好,这个电话,是绝不能打的。4 G/ U, [6 X l, M
我决定了後正想将手机关上,电话就来了,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起来,顾鹏飞的声音立刻就传过来,说锐,刚才的电话是你打的?有什麽事吗?( J _& `- d; Q4 e# J6 \
我尽量平服了一下心情,装做什麽也没发生的样子,说没什麽,我不小心按错了,他哦了一声,笑笑,说今天有没有好好休息?在家里吗?我恩了一声,说,我请假了。然後他停了一下,说,我跟淑仪约好了,我俩明天上午都有课,所以就定在下午,能来吗?我勉强应了一声,说好。他又说,那明天下午我来家里找你?我说随便,他说那到时候再联系好吗?我说恩。( D1 c, D9 m {
接著他突然沈默了好一阵,然後说,苏锐,你没事吧?我心理咯!了一下,一时说不出话来,他却在那边笑了,说,我怎麽觉得你说话有气无力的?是不是手痛睡不著?好好休息啊,明天不是还要出去玩儿吗?我强打精神,连忙回笑,说没什麽,有点困,我明天再打电话给你?他挺高兴,说好,那就不打扰你了,早点休息。说完就要放电话,我条件反射地喂了一声,他愣了愣,说,还有事吗?我吐了口气,咬咬下嘴唇,坚定却软弱地说,不,我要睡了,明天见。$ x* F5 V/ c) a* c7 k
那一瞬间,我其实是想说,顾鹏飞,过来帮帮我,好吗?
) y; t: v( w' y' `1 H' L 挂断了电话,我鼻子突然有些酸了。
4 S& ^" _- v- Y0 t 我继续靠在那个角落里,像等待审判的死刑犯,我觉得自己从没有像现在一般无助,缺乏安全感,虽然屋子里的灯开得大亮,心底的黑暗却还是跟墙角的野草似的,肆无忌惮地悄悄蔓延。
- V8 f3 Q: S: [2 n2 f% ~5 D 不知又过了多少时间,在我即将要昏昏欲睡的时候,门开了,有些刺耳的声音打破了屋里僵硬的寂静。
) ~/ K$ X% s" f: } 我抬起头,看著站在门口的陈旭阳,他的脸上波澜不惊,已经丝毫不见了刚才的愤怒和暴躁,我很高兴能看见他恢复成以前的样子,我想他是想通了,想了这麽长时间应该能想通的,何况他已是大人,就算有时候发发酒疯闹腾一下,可毕竟经历得多了,有什麽想不通的?- n7 R* L% P+ Z8 V1 Y3 r# c* ?$ f9 v
於是我连忙扶著墙壁踉跄地站起来,我想他一定是来找我好好谈谈的,其实只要我俩都别发脾气,什麽问题都可以解决。我一边抱著这样的想法,一边朝他慢慢地走过去,我尽量想让他知道我不会再逃,也不会无缘无故地生气,我会好好跟他说话的。( w* {% s2 e, e% W
他的脸上还是没有表情,默默地看著我接近,就在我离他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他突然关上了门,然後,关上了灯。
5 S4 T- n/ C! K2 p& u* W 我几乎没有逃的余地,就这样被他拖上了床。
5 I+ |8 S* f6 j' \2 a, I4 d" k5 ] 我的意识在一片漆黑里变得模糊不清,眼前看不见任何东西,这种感觉糟透了,恐怖,而且绝望。
7 }$ h, P, R9 O2 h) l3 ]2 e 我的喘息带著哭腔,已经没办法挣扎,只能任由他一件件剥去我身上的衣服,当他滚烫的身体紧贴我的赤裸裸的皮肤的时候,我知道我再也逃不出他的掌心。& T! @$ o' C; x
我已经没有叫骂的力气,颤抖著嘴唇说了唯一一句话,我说,陈旭阳……我只求你一件事……
( \! E* V& C) B/ l/ u* w% \8 ?+ d: H 求你……不要太粗暴……
3 D3 C3 n& E& R( H* t | 他没有回答我,也许他跟本不想理会这个愚蠢的请求,只是一直用牙齿咬著我的耳垂,他的喉咙发出野兽般的呜咽声,然後他抬起我的腰,将手滑进我的跨间。
6 I* L9 A1 }) m; P3 H; G 我被他牢牢地压在床上,像一条快被煎熟了的沙丁鱼,连翻身都是奢望,下身猛然传上来的糟热几乎让我哭出来,我不知所措地扭动著身体,想要摆脱他的控制,谁知却让那该死的手越收越紧,我不敢再动,他却变本加厉,将另外一只手插入後面,我害怕地叫出来,摇著头求他别这样,他的两只手却开始毫不留情地活动,逼我停止无谓的挣扎,乖乖地趴著任他宰割。
. u" _, q$ \* N/ v% a 我感觉我的身体被一把锯子从腿中间割成两半,我的意识在混乱与清醒之间死死挣扎,这种快感是如此熟悉,可我知道在我身上交合的不是我爱的那个人,那个人不会这麽暴力,我的双手拼命地抓扯身下的被褥,可还是丝毫无法减轻那种要命的剧痛,最後我终於忍不住断断续续地叫出来,顾……顾鹏飞……救救我……求你……救我……( V% A$ Z$ H9 i. K: v) B
他突然捂住我的嘴,将我的身体翻了过去,他喘息著在我耳边说,我不是顾鹏飞……苏锐,叫我的名字……看清楚我是谁……!我闭紧眼睛没有妥协,他继续在我体内猛烈抽插,说叫我陈旭阳……快点……快……说你爱我……我咬紧牙关强忍住刀割似的痛,摇了摇头,他伏在我耳边狠狠地说,你不说……我就把你一辈子锁在这儿!我睁开眼睛惊慌地看著他,被征服的痛苦使我神经脆弱,我恳求般的说,不要………他残忍地笑了,说,那就说给我听……快点!一股悲愤顿时从我胸口涌出,我挣扎著叫,陈旭阳……!有什麽意义……你这样做有什麽用……?!我根本不是自愿的!
4 P9 ^# L" w' R 他一个挺腰,狠狠地刺进我体内,成功地让我闭了嘴,然後他说,我不管!我就要听!我实在受不了他的折磨,只好一个字一个字吃力地吐出,陈……陈旭阳……他伏下身抱住我的脑袋,说好,还有呢?说你爱我啊?我疼得脸色苍白,额头上的冷汗大颗大颗地落下来,说,如果我说了……可不可以停下来……?他默默地点点头,於是我靠近他的耳边,说,我……爱你。
1 K) T; G/ v. b6 R0 a. \6 o9 Q" V 他突然笑了,高兴得像个见了糖果的孩子,一直抚摩我的头发,一直吻我的脸颊,一直说,乖……苏锐真乖……好孩子…………& l( Q/ f9 n9 K/ Z4 S: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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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6 G* S/ M) u 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房间里的灯是亮著的。
2 K3 x! @( V/ Z5 x 一时有些刺眼,我不由地将身体往里缩了缩,想用被子遮住眼睛,然後我发现身体还被旁边的人紧紧抱在怀里,动弹不了。
* i) t& {+ i2 Q1 A& i9 C1 l6 \ 他胸膛上有股陌生的汗味,我皱皱眉头,用了下劲儿,好不容易从他手臂里挣脱出来,谁知稍微一动腰,下身立刻传来拉扯般的痛楚,我的呻吟立刻破破碎碎地脱口而出。
3 }7 n+ U. A0 d% p# L 这是当然的,除了顾鹏飞,我从没有接受过其他男人,所以就算精神上已经缴械投降,可身体还是一直抗拒,虽然他不停地叫我放松,甚至最後警告我不放松就会弄伤我,我的後面还是跟御敌状态似的紧闭,而他却仍然不顾我的感受捣了进去,仍然弄伤了我。
# h0 h; i& i, s! n, e V* j* b 他像是听见了我的声音,睁开眼睛注视著我,我却不敢看他的眼睛,为什麽?明明是他不对,明明是他的错!5 q# z. P5 d( s3 [3 W9 s2 I
我小心地不动到下面,从床上慢慢坐起来,然後我看见自己双腿间斑斑点点的血迹和白色的精液,我呆了很久,然後闭上眼睛,不忍心继续审视这副被弄脏了的身体。
9 p X' @1 A& T1 x0 y1 D 就这样过了一会儿,两人都没说话,也许是裸著上身暴露在寒冷的空气中的缘故,我突然轻轻地哆嗦了一下,带动著肩膀也颤抖了。
9 s& D c# X- z, ^* [8 H 他一下子坐了起来,将我身体转过去,让我的脸正对他,我麻木地看著他有些闪烁不定的目光,冷冷地说,干什麽?
+ L! q% I% x+ Q$ u6 w! J- r 他倒是很沈著,没有被我的冷淡击退,抿抿嘴低声说,我以为你在哭。
; i m2 K4 @* c& ^' D 我残存的一丁点自尊心立时被踩得粉碎,可我发不出火,我的身体已经给这禽兽榨干了,我没有歇斯底里,也没有悲痛欲绝,我只有超脱,毁灭之後,死心之後的超脱,我直直地看著他,嘴角越来越往上弯曲,用一种连自己都佩服的口气说,你说我在哭?凭什麽?就因为陪你睡了一觉?呵,真好笑,你不是老总吗,你不是很有钱吗,你不是自视很高吗,陪你睡觉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有多少人想跟你上床还轮不上呢!我怎麽就那麽好运,被你给看上了,有什麽好哭的,我以後还就仗著你狐假虎威,前途无量了!我睡著了都得笑醒!# k9 }3 s. f; ?; ^) {8 J: `" l
他看我笑得开心,一言不发,表情特凝重,我就有点搞不懂了,他有什麽好难过的?不是好好的一块肥肉吃干抹净了吗?* V" h3 _* L, c6 ^
笑完了,我看著他,把右手伸出去,摊在他面前,他疑惑地看著我的手,再看看我,似乎没懂我的意思,我哼了一声,说你玩儿了这麽多年了连这规矩都不懂?我又不是给你白玩儿的,陪男人上床我得收钱好不好?你要有现金你就给现金,没现金支票也行,要不提款卡也成?我一口气说完继续看著他,手继续摊著。
- A, N$ }$ ~6 { 他看了我一会儿,说,你要多少钱?
7 o: G- g, J- g/ p% v$ b 我笑笑,说,凭你的经验,你看我值多少钱?
' S: ~0 M1 u# ?( D 他表情挺严肃,说,我不会给钱的。看我瞪大眼睛,他补充一句,多少钱也不能买你。! b C! ]$ _8 U0 c: o w7 ~, O: b) J
然後,他把我还摊在那儿的手轻轻推回去,皱著眉头说,够了,苏锐,你不要作践自己了,我看著难受。, h2 a6 E" R9 U7 L2 W$ V! ^; H, f
我究竟还是生气了,说明我修炼得欠火候,还太嫩,可我仍然拼命压抑住心头的怒火和想一刀捅死他的冲动,冷笑说,你看著难受?少猫哭耗子了!我就是贱!怎麽样?我就是要你给钱!凭什麽?你凭什麽玩儿我!你说你有没有良心啊?!你有没有良心!你有没有人性!你强暴我!你……!
( ?* H+ K( i2 b8 P6 y: I8 j 突然之间,我本来挺平静的眼泪就跟洪水猛兽一般冲上脑门,声音一下子就哽咽了,他却偏偏一把抓住我的下巴,定定地看著我说,你先冷静下来,苏锐。: M" q7 n! ]9 F& g0 S* a- E$ @
我的眼前瞬间就模糊了,眼看著泪水就要夺眶而出,我忙将头一偏,转到他看不见的地方,我狠狠咬著下嘴唇不让呜咽冲破出来,我绝不能在他面前哭,绝不能,这是我最後一点点干净的地方,我绝不要被他看见,被他玷污!1 [, j( u3 X$ W+ D8 F: Q
我几乎是拼了小命才把眼泪硬压回去,然後我沈重地深呼吸,把情绪慢慢稳定下来,不知花了多少时间,我才淡淡地对他说,我要回去了。
3 A$ _4 x( `0 ~! T( A4 {' { 接著我弯腰一件件去拣散落在地上和床上的衣服,然後一声不吭地将它们穿在我四处都是污秽的身上,那种感觉很恶心,我实在对不起我的衣服,我还没洗干净就穿上了它们,把它们一同弄脏了。4 ^ b" r2 W+ F% r. j
外面已是夜深,他并没有阻止我,也开始穿衣服,一边穿一边说,我送你回去。我没有说不,我实在不想再留在这儿,我也不敢保证我一个人在这样的状态下可以平安地到家。3 ?. C) _' h2 |4 y7 _4 ?
他顾不得整理一团糟的床铺,将办公室锁了,扶著我一步步走,直到坐上他的车子。3 I! \) s. j" [. s
他帮我绑好安全带,顺手理了理我凌乱的头发,接著发动了车驶进了阑珊的夜色。
4 E( k9 }, b0 E! ] 我们一路上什麽话也没说,我打开车窗,吹著刺骨的冷风,他也没有管我,一心一意地开车。我以为十二月的风能够把眼泪结冰,可是它还是流了下来,被吹著不断滑到耳根上。" g, U' K7 H# _5 Y5 ~
我说陈旭阳强暴我,可是我自己知道,那严格说来不算是强暴,因为我几乎没有反抗他,虽然我真的没有力气反抗,但是这不能当作借口,如果我拼命反抗的话,他应该不会得惩的,我应该以死相逼,应该咬舌自尽,他一定会放手的,为什麽我没有呢?为什麽?6 h" b- x0 f# B: y t' G
为什麽我没有这样做,反倒还有反应,还会达到高潮的?. i. g7 i# p* E. Q' q
我不断抚摩著已经被冷得僵硬的手臂,我知道,是我毁了自己的身体,是我玷污了它,是我出卖了他,我怎麽可以这样,我怎麽会这样?
2 |/ e! e1 x# G6 T: w$ H% |% g 我对不起顾鹏飞,我背叛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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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U2 ~6 }. |: h( F) r. ^ 车子在经过一段上下颠簸後,开进了公司的宿舍区,停在我住的那栋楼下。
' e3 W( @- \, t' T* D4 V, \ 我坐著没动,陈旭阳摇起了车窗,然後点了支烟,抽了一口,车里立刻弥漫了呛人的烟味,接著他专著地看著我的侧脸,说,苏锐,你放心,我会负责的。
/ ^; U! H+ W4 D2 w$ L& |* R; z4 K 我缓慢地转过脸,眼神涣散地盯著他,我知道对於这个人我已经没办法了,我还能说什麽呢?什麽都没用了。我奈何不了他。
8 ~5 c$ Z! _# o* [' _! c$ l 於是我什麽也没说,一侧身将车门打开,忍著痛钻到了外面凛冽的冷空气中,再将门狠狠地关了回去。: B( x: h) x8 w% o; {
他没有追上来,只是坐在车里看著,我头也不回地走进楼道里,缓慢而吃力地爬楼梯。整个人就跟被抽空了似的,发晕,发飘,胸口空荡荡的涌不上任何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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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0 X) C# u0 T7 ]0 z% z. W6 m# L
( ` O6 I$ t3 q, e% H 我回到家,将衣服脱下来直接扔进垃圾桶里,然後走进了浴室,虽然知道身上的痕迹不可能清除,可还是固执地一遍遍搓洗,直到皮肤被擦得绯红,再被水泡成苍白的颜色。% `; j: p- V4 e0 z) a
我精疲力尽地倒在了床上,一闭上眼睛,那些羞耻的画面就不断在脑海里盘旋,我用力地抱住自己的身体,指甲紧紧地抓扯手臂上的皮肤,可还是无法赶走它们,只好拼命将身体蜷成一团,强忍住不叫出声来。: ^# ?& V3 G2 L5 i
我只是恨自己为什麽会屈服,还会这麽简单就被痛苦和情欲所支配,而对他说了那三个字,那三个就连顾鹏飞也不常听见的字。
5 m. \2 N4 [! e) m8 o" G 为什麽偏偏是他!偏偏是陈旭阳!
5 h7 U! h) c& l# J. L. c4 s 从他第一次和我搭讪的时候,第一次亲我的时候,第一次说喜欢我的时候,我应该早就知道会有这麽一天,可最後为什麽还是没有逃开?
! ^- ]( Z3 s, k3 l1 _) S 苏锐,你这个王八蛋!都是你的错!你他妈真该去死!, s; n( S4 H/ P. y! W, y9 n# g
我蒙著被子在黑暗中拼命地嘶叫,直到嗓子再也发不出声音,只留下火烧般撕裂的痛楚。
! L( f( C: z$ R* T) l 发泄过後,渐渐没了力气,我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呆望著天花板。眼睛涩涩的。+ a) c+ } m/ d% d5 C
一切似乎已经不可挽回了,想要不伤害任何人,想要不做任何牺牲就解决问题的我实在是太愚蠢,可是,却还是不愿放弃好不容易才回来的感情,我是玩火自焚,自作自受。
* u: |( t& t4 p3 @/ }: Y$ d F# s 我喘口气,慢慢闭上眼睛,想,我爱的是顾鹏飞,从来都是。
0 a2 Z8 N% d& Y7 {" ^; }. P/ r 所以,不能让陈旭阳再继续纠缠下去,逃避已经没有用了,如果一定要牺牲什麽的话,我宁愿是自己。
b9 g6 s9 K' I/ p/ \) @* D' }0 O: U 看来,我也是很贱的呢,而且贱到无药可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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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n" ]4 P7 M T) D/ S 一晚上我无法安眠,睡睡醒醒,总算熬到了天亮,起床之後什麽事都来不及做,我立刻拨通了陈旭阳的电话,他有些诧异,好半天才挤出一句,有什麽事吗?我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淡淡地说,我想跟你谈谈,声音平静得像不曾发生过任何事。
# `" ], `, k8 ^1 \, ?0 \ 他似乎愣了愣,现在吗?我恩了一声,说,你一个小时後在办公室等我行吗?他没有多想,说那好。8 b/ }& b. S! y- w. H" x
放下电话,我不紧不慢地洗漱完毕,随便穿了一套衣服,去了公司。
3 w8 r F7 j1 X2 |5 W 因为是周末,公司里到处冷冷清清的,我独自走到办公室,打开门,看见陈旭阳正坐在自己的桌子前,远眺著窗外的风景。听到开门的声音後他慢慢转了过来,似乎预料得到我们的谈话并不轻松,他的表情挺严肃。: I$ N ~ `8 N1 F" n: }; T, U
倒是我显得比较从容,走到他对面坐下,没等他开口,我直奔主题,将一份新的辞呈端端正正摆在桌面上。/ b5 ^ ~, S0 K; T$ A' K
随後,我略微低下脑袋,摆出一副十分谦卑的样子面对他紧皱的眉头,低声下气地说,陈总,我已经决定了,我胜任不了这个工作,也没有资格再待在这里,你让我走吧。……已经发生的事,我不想提了,也不想追究什麽了。那就当作是……你照顾我这麽久……的酬谢吧。
! [5 v( i; q1 G+ r/ ]* @ 我咬著牙,还是将最後几个字清晰地吐了出来,然後我抬起头,勇敢地看著他的眼睛,一点也不动摇,他皱成一团的眉头舒展开来,脸上却还是木木的,看不出来什麽,好一会儿过後,他的目光落在了那封辞呈上,然後十分机械地伸出手,将它缓缓拖了过去,像是有千斤重似的。
! }( y3 X: O( U: }) m4 t# d; @6 S 他将那张叠好的纸拿在手上,将它打开,却连一眼也没看,就突然将它撕成了两半,我呆呆地望著他,那张完好的纸在他手中逐渐变成细碎的残渣,他是破坏得那样心安理得,连眼睛都不眨一下,我胸口突然堵得慌,一股愤怒没原由地升起,我轰的一下站起来,顺手抄起桌子上的一摞文件就砸在他脸上,说陈旭阳!你不要得寸进尺!# r) Q' G# s9 Z0 n" t
他的手停了下来,纸屑轻轻落在地板上,我胸膛剧烈地起伏,说你有什麽不满意的?你的目的不是达到了吗?还想怎麽样!啊?!/ s6 h6 V1 c4 A, d. L" E# D
他竟然不说话,只是面无表情地将目光投向别的方向,我搞不清楚他为什麽不说话,为什麽到这种时候谁都喜欢装聋作哑!; |$ T' m/ x: S7 @" L$ p3 c- V5 g
等了会儿,我一屁股重新坐到椅子上,我必须控制自己,对他发脾气是没作用的,因此我尽量压住火气,改为说服教育,说,你何苦要这样?我又不是什麽好货色,你干嘛穷追不舍的?值得吗?你不是已经上过我吗?滋味如何?没有什麽不同的!和你以前玩儿的那些人没什麽不同的!我还不如他们!亏你还当拣了个宝似的用心!蠢家夥!" b4 ^4 E: [ W* U7 i) N. l
他终於忍不住开口了,冷冷地说,值不值得我说了算,我觉得你值你就值,我把你当宝那你就是无价之宝。我差点没笑岔气,说你说了算?你当自己是什麽?上帝?他等著我笑完,然後说,我不是上帝,我是陈旭阳。
) N0 _* F+ b& u) P) S 我已经不知道我现在的表情是什麽的鬼样子了,我的嘴角还在笑,可眼睛却狠狠地瞪著他,眉头也挤成一团,小丑似的,然後我说,好,你说说,你想怎样?他挺直腰,坐起来了一点,口气深沈地说,苏锐,你想要什麽?我做得到的话,我都给你,只要你别走。3 n+ r# k9 A3 I& ?4 H6 v
我笑笑,说行啊,那什麽……我就要你老总的位置。
0 y- L* ?4 `+ `) j% l 他连眉毛都没动一下,说,好。
9 T) U5 s4 y' y 我盯了他半天,脸上所有的表情都僵硬掉了,然後我说,你以为这样就可以了?那行啊,我也行,陈旭阳,你给我的钱我一分也没动过,都在抽屉里锁著,我现在全部还给你,我再不欠你什麽,你放我走,OK?
1 z- u4 _- A- Z) U 他看著我,无动於衷,是呢,他是不在乎钱的,钱在他眼中不过是一个符号,招之即来挥之既去,左右不了他的思想,也丝毫束缚不了他的手脚。: d3 ~/ F8 e7 f" W2 O2 Q; N, k
我握紧拳头,站了起来,走到他跟前。
- N; ]0 r) }0 J 我平静地对他说,陈旭阳,你现在想要我吗?然後我终於如愿以偿地见到了他眼睛里的动摇,我知道他吃我这一招。
3 b- b/ o4 i5 |! y3 e" P 接著我慢慢弯曲左脚的膝盖,慢慢蹲在他椅子面前,其实这已和下跪无区别,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尊严,只不过还有一点小小的羞耻心在垂死挣扎,迫使我没有双膝著地罢了。
" h( ]$ z! e# I0 p# Z$ t5 Y: E 我拉住他的裤管,看著他说,我给你,我陪你睡,可是你玩儿够之後就放我走,好不好?$ X4 w4 }, p, P* P+ H6 j$ J
他突然表情痛苦地别过头,似乎不忍心看到我这个样子,我一咬牙,突然将身体前倾,拉住了他衣服的领口,也彻底放弃了最後一点自欺欺人的自尊,完全地跪在了地上,我像是一下子捏碎了自己的心脏,可还是异常淡然地说,来啊,难道你不想要?
2 j& s: ?5 B/ z' {- n 是呢,我连脸都不要了,还要这破铜烂铁的身体做什麽?9 | S. P) I- d% I; U
他突然一把将我抱住,手掌用力地抚摩著我的头发,慢慢地从椅子上滑落到地上,他的声音带著些颤动,说苏锐,苏锐……我该拿你怎麽办啊……
& r" v8 j9 x) ^5 B5 z, c9 B9 a3 H. F 我靠在他怀里,第一次完全没有挣扎,我慢慢说,陈旭阳,就这样约定好不好?你玩儿够之後就放我走,永远不要再来找我,行吗?
( w1 @% d# D+ n& w" A, X 说完我闭上眼睛,等了好久,终於听见他说,好。
* v5 }4 f L3 x 我任由他一点点解开衣服的扣子,将那双已经有些粗糙的大手抚摩上我赤裸的身体,木质的地板很硬很冷,他伏在我耳边问,要不要到床上去?我摇了摇头,那张床就算已经整理干净,却还是布满了羞耻的污秽。
_' G" y6 u1 o p 今天的天气很好,我整开眼睛,看著微微打开的窗户透进来的风,阳光挺明媚,就算晒在身上一点温度都没有,不过,仍是个值得出去玩儿的好天气。, H& m4 w2 ^3 Z( N* P1 B
我马上就能自由了,陈旭阳他已经答应我了,他是个生意人,当然需要好处才肯做交易,这不奇怪,况且这点小小的牺牲实在不算什麽,想到终於摆脱了他,我是高兴的。. r# L2 b# Z8 ?$ R
我高兴得掉下眼泪来,连身体的痛楚也忘了,昨夜的伤口还未愈合,便被一次次撕裂加深,虽然他的动作和缓了许多,可那凌迟般的疼痛却仿佛还要更甚百倍。可我不怕,我相信这个交易是值得的,却不曾想到,再狡猾的猎人也斗不过老狐狸,我那麽天真那麽傻,又怎能妄想将陈旭阳算计好?
2 Z* V& V. z+ f; M. I9 q- B) H 做到一半的时候,我已经快要虚脱过去,他轻轻吻去我眼角的泪水,突然在我耳边说,苏锐,我是不会放你走的。不会。
, a* ~! p6 `2 X0 D) ^( ^ 我睁大眼睛惊慌地看著他,顾不上身体一阵阵的疼痛,说,什麽?你答应了我的!为什麽!你说了“好”的!你想反悔吗?陈旭阳!他竟然毫不心虚地看著我的眼睛,说,我是答应了你,“玩儿够了就让你走”,可是苏锐,我是永远不会对你厌倦的。$ l p4 p6 E D- H: ?* V2 B1 g) _
那一瞬间,脑袋里有什麽喀嚓地就断了,我一时悲愤交加,说不出话来,抬起手手狠命打他,说你骗我!你为什麽骗我?!……你……你怎麽可以这样!陈旭阳……你怎麽可以这样对我!
1 Z8 U% f0 u+ c @7 F3 C2 ^ 他抓住我的手,将自己更加深入我的体内,说苏锐,我没有骗你,是你自己会错意。
+ f. s6 w& _. a3 r& A- @ 我哭得不成调子,连话都说不完整,他将我翻过身去,为了更紧密地和我结合,然後他说,别哭,苏锐,别哭……跟我吧?跟著我不好吗?我不会辜负你,不会让别人欺负你,更不会冷落你,你不需要担心什麽,我会一直照顾你,这样不好吗?
% I0 F# L, I- k% V& o 我拼命摇著头,吃力地撑起身体,说,出去……你给我出去!强盗!人渣!!他压住我,一点没有妥协的意思,继续说,……况且,你已经跟我上过两次床,他不会原谅你的,他知道後一定会很生气,这你也不怕吗?) U5 }* f9 V/ }, R: D- |
这是威胁,明显的威胁,是呢,他是这样的人,软的不行就来硬的,先礼後兵,威逼利诱,不择手段。真是疯了,他疯了,我也疯了,竟然还想要用这样的方法逃脱他的手掌心,简直是送货上门,引狼入室。* a9 W7 M1 Q+ D; l6 J
我无力地趴在已经被体温捂热的地板上,断断续续地说,不要逼我……你说过不喜欢强硬的……为什麽要这样逼我?6 h9 ~$ K0 F2 y0 [0 Z' n
他苦笑,没办法,苏锐,我不知道为什麽会这样,我从来没有这样……得不到你,这让我焦躁……我想亲近你,想得快发疯。
3 c- v( n: h8 G( U$ J V* F 我再也说不出什麽,身体随著那剧烈的节奏被动的达到顶峰,然後倒在了地上一动不动,任凭他发泄完了之後慢慢退出去。
3 ]3 Y. ]8 K8 Z0 D 我没有过多的休息,推开他的手挣扎著站了起来,动作迟缓地去穿衣服,他看我摇摇晃晃地样子就来帮我,我没有拒绝,并非我已经接受了他,而是我觉得自己真的死了,至少我的心已经彻底成了灰烬,剩下的不过是行尸走肉罢了。
! z% u$ p8 e; |7 Z. p* d3 v" B 我坐在椅子上喘了口气,自己现在的样子一定很像鬼,乱七八糟的头发,严重的黑眼圈,衣服也零零散散的,哪里还有人样?
* {/ R; Q9 V% N# l 他给我倒了杯水,我接过来仰头一饮而尽,接著他看著我说,你今後打算怎麽办?我乱揉了一把头发,几乎快要发狂,说,你问我怎麽办?!你问我?!我怎麽知道!都是你的责任!是你的错!现在你问我怎麽办?!你……!我一下住了口,因为我发现我已经开始胡言乱语,不受控制了,我痛苦地抓著头发,然後突然又站起来冲了出去。
: x g8 M6 Z! }( U U 他追上来,从後面一把拉住我,说,你要去哪儿?我对他扭曲地笑笑,说我要去找他,他在等我……他又皱眉头了,我发现最近我越来越喜欢看他这种表情。, C2 V8 l8 P( g6 @* e
他紧紧拉住我的手,说,不要去,我不准你去。我逐渐拉长了脸,面无表情一字一句地说,你想死吗,陈旭阳?你再不放手我就宰了你。
) C! F3 m, `6 Z7 J 我估计当时我的状态配上那副表情,再加上那个半沙哑状态的声音之後特别恐怖,所以他竟然很识趣地慢慢丢开了我的手,目送著我踉踉跄跄地走远了。
5 L# Q" `0 S. t2 ~ 我的脑袋里始终一片空白。( `& _5 _! }3 d+ Y
/ z( z+ }7 ?" E% S. h 刚刚进了家门电话就响了,我接起来一听果然是顾鹏飞,他笑嘻嘻地说,起床没啊?懒虫。我还没回答却先打了个冷颤,估计这就叫做贼心虚,於是我在心里快速默念三遍“他什麽都不知道”後,才小心翼翼地回答,说,刚起来。
5 @7 J7 H; E/ ]: V3 e 我勉强跟他打闹了几句,然後约好了两个小时之後在学校大门口碰面。虽然我已经很刻意地地加快语速放低声音说话可终究被他给逮到了,说锐,你感冒了?怎麽声音是沙的?我装得挺轻松,说,没什麽,昨晚忘了关窗户,吹了点风,他犹豫了一下,说,实在不行那就……我忙打断他,说不碍事儿,我不是答应你了吗。4 |" |7 t7 V1 C8 a4 A* y& K2 s
最後他挺高兴地挂了电话,而我立马冲进浴室里洗了一个小时的澡,幸好现在还是冬天,我可以穿上高领毛衣将身体保护得严严实实的,应该不至於被他看见身上的痕迹,随後我打开冰箱将残存的食物作了一番细致彻底的肃清工作,总算恢复了几分体力。
( u# E- G! w5 y5 Z. Z% R/ k# k 不管怎样,今天就算是顶破头皮也要瞒过去的。: P+ n, k3 E- M% G+ d
) i$ [% U# g$ K, j! R7 F3 u34! ]9 v* P* K, g8 V5 B
1 C3 I3 `& f' u( A: b 我打了个的直奔学校,虽然之前做过些调整,好不容易将陈旭阳那恶心的形象自我脑海里彻底驱逐,可心情却还是在低谷徘徊不前,实在不是个能出去玩的日子,偏偏顾鹏飞那崽子你别看他一天到晚傻不拉几的,其实他眼睛尖得厉害,我要稍微有个反常就能给他瞧出来,结果害得我一路上对著後视镜一个劲儿练习阳光般的微笑,直笑得旁边的司机叔叔面部肌肉扭曲,以为遇上了哪家精神病院今儿个大放风。4 z0 p1 w: F5 Q# C' S
我到了大门口正是中午吃饭的时间,目送著出租车落荒而逃後,我忙打了个电话给顾鹏飞,叫他赶紧出来,要不我这麽个名人往咱小校园门口一站,这不是阻塞交通引发骚乱吗,结果我把电话挂了,左等右等就是不见他俩人影,倒是好几个认识我的哥们姐们陆续的上来搭讪,有一个和我同寝室的朋友,因为脑袋长得特有棱角,我一直叫他小方,他把我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後,特酸的说丫的整得不错啊,升级到资产阶级了?一身的名牌啊,真是人靠衣装,以前不就是跟咱几爷们混在一起的小泥猴吗?我挺自嘲地一笑,说,什麽呢,都是冒牌的,我现在不就是镀了层金吗,猴儿还是猴儿,照样被人玩儿,还不如你们自在。他一副理解的模样,拍拍我的肩膀,说咱几兄弟当初怎麽说的,还记得吗?苟富贵无相忘啊,你丫的背著我们飞黄了,连一次都没来看我们,你良心何安啊?这都碰见了,不请兄弟们去搓一顿?
! V1 g1 ^* X0 M1 o& X0 d 几句话说得我特尴尬,我心里骂著姓顾的磨蹭,一边脸上带笑的说,那是当然的,可今儿个不行,我有事儿,要不下次?谁知他照著我的肩膀重重地又是一拍,叹口气说,算了,你就是这副德行,有了喜欢的人就忘了朋友。我一愣,没反应过来,装傻地问,你说什麽呢,咱现在还是光棍儿一根啊,他狡猾地笑笑,说,苏锐啊,其实我早就知道了。3 V) L- J! @/ u# [, X
我心头一虚,继续装傻,说啥呢?知道什麽了?1 F5 u1 W# b+ }: Q x" X3 N
小方嘿嘿一笑,给我讲了一个故事,说,咱们年级曾经有俩校草级人物,一A一B,自他俩进校以来我们学校的女生也可大致分为两类,喜欢A的和喜欢B的,为此其他男生自尊心受挫,大为光火,视A和B为人类公敌,不过时间一久,他们发现A似乎不把女生当一回事,情书拆都不拆就塞床底下,也不喜欢和他们一起瞄漂亮美眉,所以敌意渐渐消除,可是B呢,因为性格好越来越受女生欢迎,矛盾激化之後,他们决定将B与一系花撮合,以断绝其他女士对B的非分之想,救广大男同胞於水火之中,於是他们有一天晚上约了B和那位系花小姐一同吃饭,眼看著似乎就能成,可B突然酒後吐真言,说,他已经有了喜欢的人,而且一定会娶那个人。- Z. u7 e& f( z; D3 E
我听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一时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他看著我阴笑,继续说,後来,听说B喜欢的人是谁後,那位系花小姐主动放弃暗恋了一年的B,再後来,他们都成了朋友。
0 l& d6 v2 R; R 原来小妹和顾鹏飞是这麽个认识的,怪不得顾鹏飞总不给我提呢,躲了这麽些年,原来我的哥们儿早就知道我和顾鹏飞的地下奸情,现在回想起来,他们看我的眼神似乎不曾变过,就算知道我喜欢男人,也完全没有回避,还是像往常一样腻歪在一起,甚至为了不让我难堪,直到我走都没有挑明这件事。
0 K2 J; Q6 U; z/ T7 { 我叹口气,原来反而是在他们面前拼命掩藏一切的自己,显得那麽懦弱而又狭隘。0 O, {; z- y4 i+ v/ _8 q. A4 B
想到这儿,不知为何心情变好了,我第一次挺坦诚地对他说,谢谢你,他横我一眼,说怎麽说起客套话来了,你以前不是经常把我骂得一愣一愣的吗,还数次击倒我的自尊心并踏上一只脚,我还记著仇呢,下次非狠宰你一顿不可。$ @2 X6 c* a) @ h' M1 v
我俩笑闹了一番,最後他说,记住革命靠自觉,下次回来别连校门都舍不得进,咱今天就不打扰你约会了啊,摆摆手潇洒地走了,方方的脑袋一摇一摆的特醒目。
$ k) k6 ^0 ]- l0 T/ ~! k 我低头一看表都快过半小时了,忙打个电话再次催促顾鹏飞,他在那头直喊冤,说不怪我啊,你妹妹还在对镜贴花黄呢,要不你进来?我突然就想起上次跟他一起进去遭遇那妖孽的情景,下意识地就说,算了!你叫他赶快点啊,睫毛就不要夹了!眼睛也甭画了!分辨率够好了!
% P/ X6 O' K5 y0 ~/ t 我挂了电话,一遍遍回味小方讲的那个故事,全身开始起鸡皮疙瘩,可是起的很舒服,像是每个毛孔都舒张开了似的,大口呼吸著新鲜的空气。, E4 d8 n: i) N
他已经有了喜欢的人,而且一定会娶那个人。
5 {4 J* I2 j0 T" }8 T& W 而且一定会娶那个人。( u! B2 F) j# {- f ^% [% ]
顾鹏飞啊顾鹏飞,当著那麽大桌子人也亏你说得出来,酸不酸啊,咱得找机会狠狠嘲笑嘲笑你。
: u$ o, w0 F u7 w 我正在那儿一个人偷偷地乐,突然就有人叫我的名字,一转过头去,原来是我以前的导师,那个暗恋我的老太太,一见著我就特高兴,又蹦又跳的跟个小丫头似的,我还真有点佩服她那双细跟鞋的载重量。
: f' T& N/ `" M2 T) s 再怎麽说咱也是他最骄傲的学生,虽然天妒英才给开除了,可现在还是在大公司混得如鱼得水,再凭我继承了中华民族报喜不报忧的优良传统,把她给说得笑逐颜开,连白头发都缩回去了好几根,连连说,我就知道你出息。
/ @, J, `$ }. L% ]9 d 我俩正聊在兴头上,顾鹏飞就出来了,远远地看著我就给我打招呼,特欢快的朝这边跑过来,走进了才发现我的导师,赶紧收起满面春风,很慎重地点点头,叫了一声,张老师。然後走到我跟前,说对不起啊,等了很久吧?我没来得及回答,站在旁边的导师突然微笑著说,你俩的关系还是那麽好啊。0 a8 \+ B9 c2 a3 @& n
这次我俩一起脸红。/ [: K/ c) P3 }6 u) r
送走了老太太,他对我毫无意义地傻笑,我朝他後面望望,说,咱妹妹呢?他挠挠脑袋,说,呃……在後面呢,我看他表情有点没对,正想问怎麽了,就看见淑仪抄著手走了出来,穿得特花枝招展莺歌燕舞,完全不符合她以前的风格了。
+ T, F6 F4 j3 @9 P7 M. ^9 D6 N; w 我看著他的第一个想法就是,乖乖的,这就是差点把顾鹏飞拐了去的前情敌啊,现在居然成了我妹妹,咱还真有点认贼作父的感觉。第二个想法就是,我得闪一下,每次这小妮子见著我就冲上来又亲又咬的,况且这搁了这麽久没见,她不把我剁了做包子才怪。
+ M$ Y& S/ ?. h7 ? 於是我忙用顾鹏飞的身体做城墙,时刻准备抵御这色母狼的骚扰,结果出乎意料的是,她走到我俩跟前压根儿就没动爪子,冷冰冰的说了一句,好久不见,哥。; H7 k! |. l& V
我从顾鹏飞身後钻出来,走近她说哎你怎麽了,干嘛把你那眼睛画得跟熊猫一样啊?还有你这衣服,这这这像话吗,你要去夜总会兼职还是去迪厅打工啊?学那麽妖孽干什麽啊?9 M$ f; p0 _, f$ j, n" [
等我充分尽到一个哥哥应该做的苦口婆心,语重心长後,她咬著牙,眼中燃起熊熊烈火,大喝一声,我要去钓男人!+ p8 `5 ~( ], y5 {/ }
我看著他横冲直撞的背影给呆住了,顾鹏飞拍拍我的肩膀,小声说,她刚跟男朋友大吵一架。我晕,说不就是吵架吗,我还以为她怎麽了呢,要是吵个架就有借口去钓男人的话,我的男朋友估计都可以组个球队了。顾鹏飞笑笑,说,那我的就得组个军队了。1 R: r8 C0 z0 ?) a m7 u
我对他的油嘴滑舌做出了适当的奖赏,他的腰给我捏得又疼又痒,直到他叫饶命我才总算松了手,他一边揉著腰一边摸摸我的脑袋,说,不过呢,这个军队集体阵亡,现在只剩你一个光杆儿司令了。3 |4 u! P" y4 {& u2 K# s# ~
我忍不住笑出来,推了他一把,他心领神会的将手搭在我肩膀上,两个人走得亲亲热热,和前面那位孤家寡人简直阴阳两隔。- A7 G$ y6 h' R! N9 g' L
估计是三人的磁场冲撞太大,小妹走著走著突然转过头来,一脸的悲愤,说你俩联合起来欺负我!我呵呵一笑,说葡萄酸了是不?我说你呢自作自受,你哥说过那家夥不像好人你不信,现在看见小两口腻歪就眼红,哎哎,一代佳人沦落成怨妇,可悲。她给气得眼泪都出来了,说你还是我哥吗,这麽损我!说完她眼珠子突然一斜,盯得顾鹏飞一阵发冷,然後突然冲过来,拉上顾鹏飞另外一只手,说我不管!哥今天你得把他借给我,让我牵著!; h L$ g8 R( ]7 n2 @
我差点没把舌头咬掉,说你干什麽?你翅膀硬了是不?我还没嫌你瓦数高呢!居然还想篡权?!她没顶嘴,只一脸哭相看著我,眼睛眨巴眨巴就要掉眼泪下来,我把手一抄,你哭,你随便哭,你就哭哑了不行还是不行,什麽都依你我这哥哥还当不当了?; P! v; }; p/ N$ `4 A1 u3 U/ Y% B
二十分锺後,他俩在前面亲亲热热有说有笑地走,後面的怨妇变成了我。& O5 ~2 o' G( ^6 \* C. y( P; ^
我低估了女人哭泣的破坏力,尤其是美女哭泣的破坏力,她眼泪一下来,声音一放开,顾鹏飞先就给攻陷了,说你看吧……咱把一女孩子孤孤单单地扔一边儿也不是办法啊……我心想你就忍心把我扔边儿上不成?於是头一偏,不行!结果她越哭越夸张,惹得过路人频频张望,指指戳戳,估计都认为这麽一漂亮姑娘给俩小流氓调戏了。
1 L$ I. e+ t0 o2 W 最後迫於群众压力,我终於举手投降,她一听我准了,眼泪立马蒸发,掏出化妆品补补妆,啥事儿没有,笑得跟偷了腥的猫似的。2 R* K$ }4 Q1 M8 s$ J
再次掉进陷阱里的我只好自己品尝亲手种下的恶果,十分郁闷地跟在他俩身後,为啥她心情不好就得她做主?今天明明是我和顾鹏飞的约会啊,何况我心情还不好呢,我身上还疼,连个靠的人都没有!我拖著步子跟在他俩身後,女孩子出去玩的就是逛街的代名词,我们两大老爷们居然就陪著她打个的去商业街,我真是想不通女人的逻辑,难道参观琳琅满目的自己买不起的好东西是件很爽的事情吗??郁闷!
0 t7 K9 q/ V1 U- v9 T; T 本来我们仨是并排著走的,来来往往的人不断对顾鹏飞和小妹投以赞许的目光,估计人们都在想,多好的一对儿啊,郎才女貌,俊男美女天仙配,自牛郎织女後就没看见这麽有前途的配对了,唯一的遗憾就是旁边那男的实在有点多余。
4 E3 e0 J" p7 E* d 意识到现在我反而已经成了电灯泡,而且瓦数还不是一般的高,咱自觉地退居二线,走在他俩後面,果然发觉路人们的眼光舒坦多了,顾鹏飞开始还频频回头看我,深怕我走丢了似的,後来也就只顾著和小妹说笑了。
! U2 r( K; |7 z: J3 W! i( | 我没走多远就撑不住了,在家里本来就吃不下什麽,勉强塞了几片干面包进去凑合,此刻已经消化得渣滓都不剩了,更恼火的是屁股疼得厉害,每走一步就跟被生扣鹅肠似的,我走走停停,勉强跟著他们,额头上已经开始冒细细密密的汗珠,最後我实在跋涉不动了,拉了一下顾鹏飞的衣服,还得努力装做屁事没有的样子,说我们找个地方坐坐行吗,我累了。他睁大眼睛,说现在吗?然後四处张望了一下,说,可这里没有坐的地方啊。我很想说就在路边坐一下都行,小妹笑著说那到前面去吧,我知道附近有一家不错的餐馆,然後就特兴奋地拉著顾鹏飞就跑,我在原地呆立了好久,回过神来的时候他俩已经走出很远了,我想要赶快追上去,没想到一抬腿,屁股後面立刻传来一阵撕裂般的疼痛,我立马就蹲到了地上,冷汗冒得跟济南趵突泉有的拼。
: S: V6 N J4 c2 G8 k0 Q 我紧闭著眼睛蹲在地上,周围挺嘈杂,不过似乎没有人在意我,都风风火火的样子,也许他们都以为我在系鞋带,要不就是拣钱。大概两分锺後,我听到顾鹏飞的声音由远及近,他冲过来扶住我肩膀他紧张地说,怎麽了?苏锐?怎麽了?我摇摇头,说没事儿,肚子痛……他立刻将手按在我腹部,哪儿疼?是这儿?还是这里?我忍不住笑了,说什麽啊,我就是早上吃多了撑的,他说你都疼成这样了,怎麽不早说?我们去医院啊。
0 S% [$ R' G+ n4 U$ P* y 我忙尽力忍住,慢慢站起来,说不碍事儿,已经不痛了,他看著我严肃地说,你确定?我点点头,不痛了,然後露出一个阳光般的笑容,总算没白吓著那司机叔叔,我的笑容特逼真,把他哄得团团转,他也笑了,说你突然不见了,我还以为被谁拐卖了呢,声儿都不出。
9 @7 L, j( n1 R0 P$ O3 c 接著他拉我去了那家餐馆,小妹点好了菜等著我俩,我尽量装做平常的样子和他俩说说笑笑,吃到一半的时候,我放下筷子,说我先去一下洗手间。
' X5 w! B- v5 Y) T3 j1 ^3 W' P 我的内裤上全是斑斑点点的血迹,不由得想起传说中的子宫破裂,我有点不知道该怎麽办,因为以前和顾鹏飞做的时候很少会受伤,就算有一点伤口他也会帮我上药,一会儿就不疼了,可现在找他解决是不行的了,又没那个脸去医院看,当然更不可能让陈旭阳帮忙,急得我真想抄把刀子捅人。; O$ q* ?$ m& R$ I; S0 Q
正在这时外面有人敲,边敲边说苏锐,你没事儿吧?我忙提好裤子,打开门说你干嘛呢?上厕所都不让清静?他说,我看你脸色不太对啊,你真的没事儿吗?他说著就朝後面的马桶里瞄,可惜血已经被我冲掉了,看不出什麽。9 U: [. E' u4 q" o( Z
我没说话,然後他走进来,关上了身後的门。2 q5 w4 L/ [1 a/ c
我皱皱眉头,被动地接受他的亲吻,真是随时随地脑袋里只有这种东西的家夥啊,什麽机会都不放过,他抱著我的腰却将身体往前倾,我失去平衡後一屁股坐到马桶上,他居高临下地抱著我的肩膀,说,今天晚上留下来好吗?2 P% D% ^ S# | D, V; [6 _
我想都没想就断然拒绝,说不行,还有工作没完。不过每次他这麽邀请我的时候我都是拒绝,整得他都不知道我是真不想还是在欲迎还拒了,於是他不再说话,妄图以炉火纯青的技巧直接去征求我身体的同意,我颇陶醉地和他咬来咬去,他站稳脚跟,乘胜追击,步步为营,嘴唇慢慢顺著我的脸颊滑下去,正要去碰触我脖子的时候,我却突然将他推开,紧紧护住自己的身体。
% b( S$ h5 f& b 他差点没被我推得摔个饿狗抢屎,完全没搞懂是怎麽回事,看我一脸的戒备,他脸色万花筒似的变来变去,说,你……你怎麽了?
% C8 L$ f3 ~ m! n8 u' j+ Y 我一颗心咚咚直跳,也没敢看他的眼睛,淡淡地说,到此为止,顾鹏飞,不要碰我了。2 k' n8 \ y: @ ], s* Y. i
8 B0 B, m3 H: g2 F }2 L
: F# a$ z: p+ k
35% b$ k3 J. H7 ?" O+ }1 u
% I- ?* i) Z7 A$ P0 O3 q; `3 F4 M1 Z 话一出口才知不妥,顾鹏飞听著我语气没对劲儿,眉头跟麻花似的一下子就拧起来了,盯得我直心虚,他正要开口问个究竟,我忙若无其事地笑笑,说你干嘛这麽紧张,我感冒了,这不是怕传染给你吗?
2 R3 D& D1 a& c( q9 h 他斜著眼珠子将信将疑,可一时又找不出破绽来,最後只好叹口气拍拍我的肩膀,说,嗨,我还以为我又哪儿得罪你了呢,咱俩一日夫妻百日恩,这点小伤小病的,你传染给我就好得快点,我见他一脸傻笑的,深怕他又手脚不安分,忙把衣服拉得紧紧,他特无奈地说你别啊,我又不是啥采花大盗,咱俩都熟人熟事的了,我都不介意你就甭见外了啊,正所谓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 x' K" |/ }" {% B' z! L
我还没听完就给了他胸口一拳,逼他把那些个欠揍的句子给活活咽了回去,他借著挨打的那副可怜相,眼巴巴地望著我,表情认真地说,哎我说真的,你该不是压根儿没那意思吧?见我只顾装懵,他都快急出毛病来,说我俩都那麽久没见面了,你就不希望增进增进交流?
. ^& L6 X/ C9 I+ W# x2 L( W" W, M 我本来就没什麽可以站稳脚跟的拒绝理由,再这麽被他糖衣炮弹口蜜腹剑轮番轰炸後,终於在他的咄咄逼人下妥协说,那事儿等晚上再说,白天免谈!. V! O( k4 T% U
我就不信你顾鹏飞真是有一双狼眼睛,关了灯也能瞧出个所以然来!
* ~8 }9 H- [- l B 他见我让了步,摸摸後脑勺,笑得真恨不得蹲地上嗥几声儿。而我总算是毫发无伤地从洗手间里走出来,大有一种绝处逢生的超脱感。
) h, }# z( @( F8 X0 M* W 吃完了饭我们仨就商量去哪儿,说实话重庆那麽大好玩儿的地儿还真说不上来几个,再加上小妹这地道的本地人平时最爱玩儿的就是聚众赌博斗地主,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也提不出什麽有价值的建议,介於我们仨结帐以後逗留时间过长,不时招来服务生的白眼伺候,只好将阵地转移到不远的一处咖啡吧里,小妹开始不断打听我的近况,特别是工作方面尤其上心,估计是为他毕业的出路刺探情报,说著说著她突然就想起了什麽,说我还没去看过你家是什麽鬼样子呢,估计得修成盗版皇宫了吧?要不咱们去你家? _# @4 B! y( W
我还没反应过来,顾鹏飞立马就接上一句,行啊,我也没去过,我条件反射就想说不,可转念一想,这不正好吗,有小妹一大灯泡在,他顾鹏飞敢怎麽著我?要再装体贴点,硬要小妹留下来过夜,这狼崽子还敢兽性大发不成?
- e8 ^ W* z4 U& s0 h" ^2 c 算盘一打完,我立刻脸色一变,春风满面,说行啊,咱随时欢迎。於是我们仨总算达成一致,决定晚上移驾我家去闹腾。然後小妹点了一桌子啤酒,说咱们今天谁不醉谁买单。我放心地一笑,说那好,肯定不是我。
7 f. e! n- p/ J. B$ o2 P. t, L 我见小妹喝酒次数也不少了,从没见她醉过,我也不知道她酒量如何,据传言推断应该不比顾鹏飞差,谁叫她是美女呢,传闻总是围著美女打转的,传说她选男朋友的第一个标准就是能喝酒,喝不过她那就免谈,我当时就特纳闷,问她说,那你当初怎麽看上又不喝酒又不抽烟的我呢?小妹说,因为你是唯一一个本小姐施展浑身解数劝酒都劝不动的男人,意志够坚定。
" e6 E) c8 C' v 我得出的结论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只要看上了,缺点都能当成优点欣赏。不过这也不怪她,从欣赏角度讲女人在我眼里和一花瓶没区别,走光也好露点也好,荷尔蒙不起反应,我有什麽办法?她若叫一帅哥来劝,没准我立马就喝了,和意志坚定什麽的八竿子挨不上边儿。
* \7 C' { B: a, T( Q2 n 不过那天小妹喝醉了,她喝酒那架势,顾鹏飞看著都虚,一瓶一瓶地抽,一眨眼工夫桌子上就全是啤酒瓶子,乖乖的,就是纯净水也经不起这麽喝啊,我忍不住去夺她手里的瓶子,说得了我输给你还不行吗,我买单,你别喝了。
1 a# z5 r0 M; }" k5 [. q$ X 她看著我笑笑,说,这世上的男人都不是东西,还是只有你疼我……顾鹏飞一听这指桑骂槐的言论立马就一副窦娥冤死状,趴在桌子上郁闷,我知道她醉了,忙说,你也别一杆子打翻一船人啊,你不也甩了一打以上的男人吗,难道人家以後就不娶媳妇啦?她一拍桌子说,这不一样!那混蛋……居然怀疑我偷人……操他大爷的!- b6 ]2 e3 Y. ` B t
我叹口气,一副过来人的语气说,吃醋嘛,常有的事儿啊,你长得这麽不安全,放谁手里不盯紧点啊?她脸一沈,拉成了苦瓜,说我也劝自己这麽想啊,可你说他怀疑我跟谁不成啊,偏偏说我跟你。
0 C/ _. n; r) X- F 我一嘴巴啤酒差点没喷个天女散花,我瞪大眼睛盯著她想确认她刚才的话是不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在她微微的颔首後,我再次确信我上辈子绝对是一地主,上天要我这辈子来还债的,啥事儿扯不清楚就肯定跟我有关,於是我哭笑不得地问,那你怎麽跟他说的啊?她说,还能怎麽说?难道我能直接跟他说你是GAY不成?还不是跟她说咱俩是朋友,顶多是个兄妹关系,结果他居然说什麽男女之间没友情可言,我一冲动就甩了他一巴掌,他立马就跟我说分手……, C; J' E; w3 P4 W4 F
我听著听著忍不住打断她,笑著说,呃,我想先搞清楚一件事,你不是真的喜欢他吧?她斩钉截铁,有他没我!我追问一句,真的?这次她没吭声儿,只一个劲儿转动著手里的酒瓶子。我会意地笑笑,说,没什麽,你就跟他解释说我对女的没兴趣,这不啥事儿没有吗,我都不介意你介意什麽啊?反正我都不在校了,留个臭名声没用。她翻起眼睛瞟了我几眼,看我似乎不像在说笑,说,不是啊,每次吵架都是他说分手,根本不把我这个几百号人排著队等的系花放在眼里嘛!
/ v1 L* O% h- L3 e! H3 r 坐在旁边屡次插嘴未遂的顾鹏飞终於忍不住发表意见,结果一开口就来句特讨打的话,说其实这事儿你也有不对啊,你俩每次见面都又搂又亲的,逛街都得牵著手走,除非是知道底细的,要不想不误会都难啊。3 ]5 O; e1 ?+ S6 B% v
这句话立马引起公愤,我和小妹对著他就是一顿唾沫星子,配合特默契地吼了一句,大人说话,小孩子一边儿玩儿去!!
! }5 q! i, Y& i& h+ g$ Y! V/ x 由此三个人的座谈会演变成我和小妹俩人的促膝谈心外加一个喝闷酒的跟班。
! X! J" b. v7 x, {$ w/ x
* c7 V4 ]; q/ E/ m, o) S- H" K [ 没多久之後天渐渐黑了,我们开始商量去哪吃饭,顾鹏飞终於碰见一个挣表现的机会,自告奋勇地要做几个拿手的菜给我们打打牙祭,於是我们直杀到离我家不远的一菜市场去洗劫了一番,顾鹏飞比较随和,大老爷们的也不会看称,人家报什麽价他就给多少钱,小妹就凶狠多了,仗著酒劲儿斡旋於多个菜贩之间,充分施展美人计,离间计,虚张声势,声东击西,一副跟农民阶级有仇非要把人家压榨得血本无归不可的架势。
+ F7 J* L7 h! E, B& y8 | 我趁他俩血拼的时候打开手机看了看,未接电话,没有,新信息,也没有,於是大大松了口气,心想那姓陈的还算有那麽一点识趣。0 ^ a% ~* N c1 v
哪知道这麽一想起他,我的心情简直比自由落体的下降速度还快,今天是仗著顾鹏飞没心机勉强把那事儿瞒过去了,可以後呢?难道我真得得裹著铺盖卷跑深山里躲个三年五载才逃得掉?$ M- D. ^2 U& M3 c' N( D
真不知道他那颗脑袋里装的是什麽牌子的豆腐,如此乱来,我也是气得没了理智,居然会送上门去给他糟蹋,现在想起来,落到今天这个地步,真是鄙人种瓜得瓜种豆得豆的结果。
, @! X' e- k$ x6 R; J 我木头一般地站在嘈杂的菜市场上,我想,现在人民内部矛盾已经转化为了外部矛盾,我现在面临的头号大敌非那狼妖莫属,如果没有陈旭阳的话,如果没有他的话,我……
5 d6 G$ H8 V5 z1 [ 我突然苦苦地一笑,没有他的话,我又能怎样呢?难道我和顾鹏飞就能一路走好了吗?/ ?4 s8 h, W+ R, l$ B6 C6 l
正在想著,一个硬硬的东西敲到头上,我回过神来,看见顾鹏飞手里拿著一根萝卜站在我面前,说,想谁呢,呆成这样?
5 j+ ]3 S8 ^8 m c h5 v' c 我在想陈旭阳,如果说实话的话,我应该这样回答,可这个答案竟把我自己吓了一跳,我突然发觉我的大脑乃至身体已经被剖成了两半,不管我愿不愿意,陈旭阳已经占据了一半,我竟然已经时刻都会想起他,不管那是多麽厌烦的记忆,我和顾鹏飞约会的时间就像是在被一个我脑海中的第三者频频侵占,这种感觉实在可怕。8 X- Z! t. `" P+ {. n5 H& b2 g4 p
我偷偷拉住他的手,越握越紧,我是真的不希望失去他,这种感觉从未有现在这般强烈,虽然我知道,若有一天他发现了我瞒著他的事情後,也许会离开我了。 ]- w1 S/ E1 v, r: u
离开我,像以前一样形同路人,就跟从来就不曾遇见过。" B* E a# y5 u" i& ~% ~9 j, T0 A3 N1 s
我打了个冷颤,突然抬头对他说,顾鹏飞,你要答应我一件事。他见我一副死了爹似的模样,像是有点被吓到了,说,什麽啊这麽严重?我目光如炬,一字一句地说,不管发生什麽事情,只准我甩你,不准你甩我!9 ]% ^# ~' c3 j
虽然我知道要对方下什麽山盟海誓的时候一般得选一些罗曼蒂克的地方,什麽大海边啊,悬崖边啊,青山绿水旁啊,最寒酸也得在一夕阳西下的公园的长凳上,总之得是见证地久天长的地儿,不过像这种一地菜叶子,空气中交织著奇怪方言的吆喝声的场景也挺有阶级感情的,於是我也凑合了,就要他一句承诺,他想都没想,说,这不早就是你内定了的吗,我还敢不从?我忙说,如果你没做到那怎麽办?他笑笑,那你就杀了我得。
" u) d4 j; y% `/ E* j8 T2 | 我眯著眼睛,说那好,我就把你从长江大桥上扔下去,让你为中华鲟的繁衍生息做点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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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们把菜市场逛了一圈後,手里大包小包地已经拎不下了,本来我们仨是吃不了那麽多的,可顾鹏飞誓要让我家里那台当摆设的冰箱发挥余热,於是买了一大堆的禽鱼肉蛋准备塞他个水泄不通。: t# P% `' c/ {! g- r5 z: L6 O
我们打了个的到我家後,天已经黑尽了,我照例打望了一下我家楼上的窗户,确定没人後才带著他俩鬼鬼祟祟地溜了进去,没想到才走到楼梯口,顾鹏飞的手机就叫了。) K2 p# Y" \/ i9 X) w
当时我根本没想这麽多,还跟小妹唠嗑著,等顾鹏飞打完电话再走,结果看他在一边走来走去一副特心焦的样子,过了好久才慢慢放了电话,我猜著他肯定有事儿,问他说怎麽了?他敷衍似的笑笑,说没什麽,先上去吧。
2 t" z+ |, ^) S' k 刚进家门小妹就说头晕想先睡一会儿,要我们做好饭了再叫她,顾鹏飞帮我把吃的放进冰箱,然後终於说,锐,学校里有点事,我得先回去一趟,我立马就有点不情愿,说你又骗我,周末能有什麽事情?他说,是真的,我爸来了,没找到我,要我赶快回去一趟。
$ Z, p- _5 I6 f 我闷著不吭声儿,最後说,那你就不回来了?他忙说,回,当然回来,我就去一会儿,虽然我实在不相信他爸来了能一会儿就解决的,可还是没办法,我总不能阻止人家父子团聚吧,於是说,那你得快点回来做饭啊,别让我饿死了。
0 |1 q, e) t- R8 w; }) V0 H5 \ 我坚持送他到大门,他却在楼梯口就不让我跟著了,说外面冷,你快上去吧,看我还站著不动,他便慢慢走过来环著我的肩膀,轻轻地吻了我的嘴唇,很仓促却很温柔的吻,甚至没有侵入我的口腔。
1 Z9 m/ Y+ R s, s8 a4 K我笑笑,朝他摆摆手,却没有想到,这个吻,几乎成为了我们之间最後一个吻。# x ?% M# T% }: ~-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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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到家里,将要用的锅洗干净,又把冰箱里的菜和肉拣出来一一洗好切碎,准备工作完成之後才过了不到一个小时,於是我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看电视来打发时间,也许是今天折腾得太厉害,我的上眼皮开始思恋下眼皮,不一会儿就昏昏沈沈的睡著了。
7 a( O- _* q) p0 O9 I 不知过了多久,我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吵醒,迷迷糊糊地一看锺,我的乖乖,居然都要到十点了,赶紧坐起来接了电话,我下意识地认为是顾鹏飞打的,总之又是找什麽理由说不回来了。, c2 G% ^& r2 H' p" }
电话那头有些嘈杂,我喂了几声才有人出声儿,一听不是顾鹏飞,却是小冰那厮的声音,这家夥除了压榨我之外几乎从来不跟我打电话,我正想说你丫拨错号码了是不,可听见他的声音特别不对劲儿,上气不接下气的,他不等我开口,急著说,你干什麽啊怎麽手机不接呢?我这才想起为了防止那狼妖的骚扰我早把手机调成哑巴了,於是我说,怎麽啦你找我啥事儿?
# b4 m/ H X6 v* E 小冰的话一贯天上地下无厘头,可今天那头传来的声音却异常严肃,他说苏锐,你听我说,你现在什麽都不要问,你赶快走,千万别呆在家里……我愣了一下,说等会儿等会儿,你说清楚啊,怎麽了?他急了,说,妈的一两句说不清楚!你听我的话没错,想去哪儿去哪儿,就是别留在家里,要不就来不及了!我给说得更云里雾里,说你总得给我个理由啊?到底发生了什麽事儿?可他似乎又在和旁边的某个人说话,没听见我的声音,然後他又对著电话说,我马上过来找你,随後电话卡一声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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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搁了电话愣了好久,心想这都几点了,小冰这家夥不会和谁串通好了整我玩儿的吧?可如果是这样,他那演技未免也太逼真了点儿。我在屋里没有意义地来回踱了几步,听著那挂锺滴答滴答的催促这心还真有点放不下来,索性将电视机关了,跑进卧室叫小妹起来,有句话怎麽说的,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若是被玩了一次那咱就自认倒霉,可万一是真出了什麽事儿呢?3 s' l# K$ B2 l- U4 Q) i# s
我拿手使劲儿摇她,说淑仪别睡了快起来,咱俩出去遛遛,她睡得已经离瘫痪不远了,嘟囔著什麽听不清楚,我干脆一下把她被子撩了,她突然惊叫一声,抓著被角说你发什麽疯啊我没穿衣服呢!我把旁边的衣服一股脑儿扔她身上,说得了吧你,你那裸体还没一拔了毛的母鸡对我诱惑来得大。
; r! o+ q! f" I* g. e8 P 在我的逼迫下她好不容易慢吞吞穿好衣服,我不由分说拉上她就走,说你还没视察过我的生活环境吧,我带你去转转,她睡眼惺忪,说你就不能明天再说?我说,年轻人别一天到晚睡觉,生命在於运动。
0 z8 i# J% g' }+ U 关了灯锁上门,我拉著她坐电梯到楼下,刚走出楼梯口,我突然看见不远处有几个人影正朝这边走过来,虽然天色已暗,不过借路灯的福,我一眼就看清了那张久违了的脸。
* U7 d4 [3 H* v$ p% T4 q3 h/ H' Q: g 小妹差点叫出来,我忙捂住她的嘴巴,躲进一旁的角落里。她把我的手掰下来,小声说,哥,你邀请的?我拍了她的脑袋一下,说,拜托你用屁眼想想也知道是不可能的事,她咽了一下口水,那,那人家怎麽找到这里的?我反问,知道这里的除了我还有谁?她立刻对天发誓,绝对不是我漏出去的,我冷笑一声,那麽是顾鹏飞?9 k2 G, e4 Y' ?; o# o! D
这妖孽总是在他周围苍蝇似的飞来飞去的,也难免不套出点话来,她身後跟著的人一看就不知是在哪里打家劫舍偷鸡摸狗的地痞流氓,真是什麽样的主儿有什麽样的狗,估计这次是特意上门找我的茬儿的,小冰那边肯定也出事儿了,要不他不会十万火急地通知我。
- n! C, h+ z! @2 u6 U 敢情这妖孽今天清扫门户了怎的?!
( n! R0 z, S2 ]( h6 @5 h 等那几个人走近了,我示意小妹不要出声,他们似乎没发现我俩,径直进楼道里去了,於是我带著小妹准备从最近的一道门溜出去,想给顾鹏飞打个电话,结果全身一摸,居然走得太急没把手机揣著,真他妈想扇自己两巴掌!( |) X+ g% J' ]5 Q* A! {
走了几步,迎面又碰上一人儿,我还没看清楚那人模样,小妹叫了一声,刘杉!怎麽是你?我定睛一看,这不正是那位害得小妹酗酒过量的哥们儿吗?怎麽今天我不欢迎的客人都来了?小妹倒像是早把吵架那事儿忘得一干儿净了,挺兴奋地跑过去,说你怎麽在这儿啊?那人支支捂捂,说我看那麽晚了你还没回来,就来找你了……然後他看了我一眼,那眼神怎麽看怎麽不舒服。随後他对小妹说,既然都碰见了,那就一起回去吧?说著就要去牵她的手,我突然走过去把小妹挡在後面,对他笑笑说,你怎麽不问问我俩这麽慌慌张张的是在干嘛呢?他愣了一下,似乎没明白我的意思,我的脸慢慢沈下来,说,你怎麽找到这里的?" d2 C, F7 i |
他的眼神中有一点摇晃,小妹却用手戳戳我的肩膀,小声说,对不起,哥,好象……是我告诉他的……我翻了她一个白眼,说,你说你没有漏出去过,她不好意思地笑笑,呃……因为他老是不放心……所以……
) t: w" a+ C( R+ k1 }0 C 她一说完刘杉立刻给了我一个不名所以的笑容,接著他拉起小妹的手要走,我想了一下,拍拍他的肩膀,说,能把你的手机借我打个电话吗?他微微一愣,说,当然可以。
0 N6 \; b+ t+ f9 ` 我接过他的手机,却没有拨号,然後我对他说,我上次给你那拳似乎还轻了点?是吧?$ i% j. H, ^# R2 {% }
他俩都怔住了,小妹有些不高兴,说,哥你说什麽呀,给我个面子行不?我没理她,点开手机里的通话记录,将屏幕转过去给他看,说,我很想知道你有什麽理由能和曹小姐通那麽多次电话,而且有一个还是在几分锺之前打的?
: ~7 e8 R% L9 ]! o# ? 小妹转过头惊异地盯著他,他张口结舌,一时编不出借口,我冷笑一声,说,我就不信有那麽巧合的事儿,你和曹莹莹会同时出现在这里,我看你来找淑仪是假,替那妖孽把风才是真的吧?9 m8 O# w$ q4 `- Z* j/ J$ w
小妹丢开他的手,瞪著他说,是真的吗?是不是这样?他不吭声儿,於是我走过去把小妹推到一边,对那混蛋说,我真不知道当初怎麽会为了你这王八蛋和那妖孽杠上,真XXX不值!
Z: o9 F5 f2 d% c& Z2 f 就在我抬起拳头想要揍之而後快的时候,手却突然被人从後面狠狠抓住了,我回过头,身後是个陌生的男子,然後从不远的地方传来另我鸡皮疙瘩掉一地的声音,哟,苏锐,你火气还是那麽大啊?8 e. S4 F' a( N) J x
我甩开男人的爪子,那妖孽站在几米远的地方,不知什麽时候周围已经有了十来个人,断了我们的退路,我把小妹挡在身後,紧紧握住她的手,我知道这次是长了翅膀也躲不过去了。
$ @' r% J' j# @ 曹莹莹似乎很满意我俩现在的处境,笑著说,你们还挺聪明的,要不是小衫,也许今天就让你俩逃了,可惜啊,我比你们聪明多了。
[# K: m( m% X4 H: ]; @ 小妹气得快发疯,把我的手抓得特疼,她对著刘衫吼,你敢骗我!你把我当成什麽人!王八蛋!我真他妈瞎了眼睛!曹莹莹笑得明媚动人,说,我跟你说过你没能耐跟我抢男人,亏你死心塌地了这麽久,告诉你,他从没跟我断过,男人就跟狗一样,谁给他好处他就跟谁。
5 ?( F" H5 _# f3 D) x 我真没想到一个人可以放弃自尊到这种程度,即使当众被人骂成狗,也能够闷著脑袋不吭声儿的,反倒是小妹被激怒了,甩开我的手几步冲过去,结结实实给了刘衫一巴掌,不过站在旁边的曹莹莹立马就扳过她的肩膀,还了她一耳光,说,打狗也得看主人,你是什麽东西?他还轮不到你来打!. k* ~2 c3 M v1 v
我刚想要跑过去,就被身後的人抓住双手,半步也走不动,我稍微冷静下来,这种时候硬碰硬是不行的,只会死得更惨,於是我慢慢说,你到底想要怎样?
4 C9 i( v" Q M! W# y- L. e/ J 她装模作样地揉了揉手,说,这就对了嘛,有什麽话好好说,我也不希望和你们动手啊,然後她示意身後的人放开我,说,不过这不是说话的地方,麻烦你们跟我走,到一个没人打扰的地方。! P% d9 z) L" p. M6 o
好狡猾的狐狸,找一个没人的地方,好方便你下手是吗?$ x: k% c2 F4 o( X: S* y- \4 H
如果真的被他们带去了,我俩就绝对只有任人摆布的份儿,於是我强装镇定,说,顾鹏飞马上就会来了,如果找不到我,他会报警的,谁知她笑得很是嚣张,说,你当我是猪吗?我告诉你吧,是我爸找他老子谈生意,没有个一两天,你以为他抽得出空过来找你?
% y6 |) I) ~7 j, u& [ 我这才知道原来有一招叫调虎离山,人家是有备而来,我今天是栽定了。
+ [* m; f# \- h& t# {0 m/ \+ P 我俩被带到一座离宿舍不远的废弃大楼里,那里又暗又偏僻,空荡荡的大厅里特阴森,记得以前某个开发商想要重新建设这块区域,是旭升接的生意,这栋楼就是当时要计划拆除的,我和陈旭阳还来这里实地勘察过,後来却因为开发商的资金问题给搁下了,今天第二次来,居然是这样的处境,实在是讽刺。
- n$ C* ^; H& A 我被他们用粗糙的绳子绑住双手,我没有挣扎,任绳子一圈圈紧紧缠绕到手腕上,他们要绑小妹时,我对曹莹莹说,等一下,这只是我们之间的事,和她没关系吧?她却说,怎麽没关系?如果不是她,我俩根本不会结怨啊,她是罪魁祸首,不惩罚一下也不公平。我只好眼睁睁看著小妹被绑在一张椅子上坐著,她反抗得很厉害,就算被扇耳光,也还是不停地叫骂。
4 T* h0 X5 y; R0 @ 等绑好了,那妖孽对我说,苏锐,你对我干过的好事我一秒也没忘记过,把你踢出学校算便宜你了,没想到你不识抬举,一次又一次地跟我过不去,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 [$ d5 A% _3 F
我早都豁出去了,冷冷地看著她,说,废话少说,该干什麽干什麽,我就不信你今天能弄死我。她咬著下嘴唇说,我是不敢弄死你,不过我有办法把你弄得想死都不行。
8 p( ]$ V6 j6 O4 l 接著她猖狂地笑了几声,然後说,不过呢,我这人心挺软的,要不是这婊子,我俩也不会闹到今天这一步,我和鹏飞关系那麽好,说不定还能跟你成朋友呢?1 L: K0 I' A7 r1 X( S Q
我真想趴在地上吐他个天旋地转。幸好我还只是“想”而已,小妹却已经做出大吐特吐的动作了。
0 T7 q' }& F8 U/ i$ j# J 她总算有些怒了,脸上笑得比抽筋还难看,说,苏锐,我今儿个就发发善心,给你个选择,只要你愿意,你可以毫发无伤地回去,让她来为我的这些兄弟找点乐子,不过……
' a# {; ^6 H7 u6 w* [ 她故意放慢语速,尖锐的声音在破旧的大厅里回响,……如果你想要发扬一下绅士风度的话,你就自己动手脱衣服。8 D6 j8 ?) a; N0 K- ]
然後她看著我僵硬的表情,补充了一句,我还没见过同性恋是怎麽做爱的呢。# s6 @ Q6 K1 W, A9 |) Y/ @3 P& c
我听完她的话之後,脑袋出乎意料地非常清醒,我甚至觉得她能够给出这个条件是不幸中的大幸了,虽然她的本意是想为难我,不过从她完全有能力伤害我们两人的角度来想,若是能够保全一个人,就已经很不错了。
) Q" D3 E( l2 C 淑仪是女孩子,这种事情对她的伤害一定会致命,不过我没关系,反正又不是第一次,而且又不是只给过顾鹏飞一个人,什麽顾虑都没有,所以没关系,没关系的。1 p. r. W8 o+ }( z5 v" W/ o% B
我很想为我清醒的头脑与机智的打算感到骄傲一下,可我却发现我的手在发抖,我竟然在害怕,我看著面前的那些陌生男人,想到这个决定会导致自己的身体被他们无情地摧残,心里竟然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 F" ]! H2 i: m
那妖孽见我迟迟没有反应,慢条斯理地说,我的这些朋友很久没沾过荤了,你再不快点,若是他们忍不住了那我可帮不了你们,说完她立刻向旁边的的男人使了个眼色,那人走到小妹面前,突然就将她的外衣整个撕开。
# m5 d6 [# e. P! m 我一个激灵,大声叫出来,住手!你给我住手!你过来!你XXX过来干我啊!我一边喊著,一边拼命解身上的扣子,可估计是因为手腕被绑著,动作变得很迟钝,最後扣子几乎是被我一颗颗硬扯下来,散落了一地。
1 f1 U# v- X) [% n, Q9 C' H 我不该犹豫,这样能把牺牲减到最小,真是聪明的举动。
8 f9 H9 f9 M% k; x: J9 T 她似乎很满意我的行为,等我把衣扣解得差不多的时候,她对身边的人说,不用对他客气,只要别弄死了就行。1 t* m$ ^) M2 b; z
然後刚才那个撕掉小妹衣服的男人走了过来,给了我一巴掌,手特别重,我脑袋一下给打就蒙了,人整个儿倒在地上,我真庆幸他没直接给我一拳,否则我至少是个轻微脑震荡。6 ^# L( R* @" a& e4 w/ s2 b9 C
他把我的衣服剥了个干净,像摆在案板上的等待宰割的鱼肉,又粗又冷的水泥地就像万根钢针刺著我的皮肤,我听见小妹嘶心裂肺的哭声,她一直叫,不要,不要,求你们不要,你们住手……
l1 N2 V5 l. B% Q, \ 干嘛呢,我都没哭你哭什麽啊,这不是挺好吗,谁叫你是我妹妹呢,虽然不是亲生的,不过我一直把你当亲妹妹看,我从小就特想要个妹妹,洋娃娃似的那种,特温顺,也特纯洁,虽然你点儿都不温顺……当然,也不是什麽黄花大闺女了……不过我可不想看到你哭……只不过……下次帮你抢男朋友的时候,得好好考察一下……7 K% R. o- A U; |9 g5 z/ U6 G
我想著想著眼睛就有点模糊了,然後我强忍住被一次次撕裂的痛楚,笑著对小妹说,别看……闭上眼睛……不痛的……你闭上眼睛就好……她拼命地摇头,却又说不出什麽。, w( k! G0 ^0 B, k* }$ H5 R
我的意识因为疼痛反而越来越清醒,我死死盯著坐在旁边的曹莹莹,吃力地说,顾……顾鹏飞是不会……饶了你的……4 J5 d# c7 ^! R _8 S0 M6 {, N
她轻蔑地一笑,苏锐,我可怜你什麽都不知道,实话告诉你,顾鹏飞和我早就是男女朋友关系,在我面前他比一只小狗还听话,我说什麽他没有不从的,他瞒你这麽久,你还指望他为你出气吗?" k' D* C9 B* y- ` V8 X
就像凭空下了一场大雪,我冷得整个心都在哆嗦,咬著牙说,不……不可能。她於是站起来,走到我面前,对正在我身体上发泄的男人说,你没吃饱饭吗?
`# ?2 o" H( ^$ F: N; a 男人更加猛烈地抽插,我凄惨地叫出来,然後她用脚尖勾起我的下巴,欣赏我几乎扭曲的表情,说,你身材挺不错,反应也很精彩,你跟他上床的时候就是这样吗。用这麽淫荡的声音勾引他?我几乎已经听不清她的声音,身体仿佛被蹂躏得快要散架,然後她轻笑著说,不过呢,他跟你只是玩儿玩儿,我才是能掌握他命运的人,你要是识趣就早点离开他,否则我有的是办法修理你。
: f" t) b2 v# \: p$ b: D3 Q- E 说完她回到椅子上继续欣赏,时间变得特别漫长,我不知道在我身体上发泄的男人换过多少个,他们变著法儿的折磨我,就像在玩游戏一样,他们不准我叫出声来,只要我吭一声,小妹就会被脱一件衣服,我只好咬住手臂来阻止自己的喊叫,可是忍耐得越久,他们的折磨就越变本加利,直到我的身子完全麻木,失去了知觉,然後他们就用点燃的烟头灼烧我脖子和後背的皮肤,留下一个又一个发黑的血痂。
9 W6 o& ?& \+ P1 f2 F( Z% I 最後那妖孽似乎看腻了,抓住我的头发将我的脸抬起来,说,如果你求饶的话,就放过你。
/ t) X% ? y b- w" D 我双眼潮红,又肿又痛,然後我用沙哑的声音说,你杀了我吧。3 D4 G# ` y& k5 l
她残忍地笑,不求饶的话,就让他们一直玩儿你好了。# c# U- m- X* n9 \6 F ^' b9 A0 i
* U2 U" U! U! K( t( k( [& F 顾鹏飞……你在哪儿……救救我好吗……我求你……救救我……救我这一次就好……
/ s9 L. }8 u6 g0 c 我记得很小的时候我妈告诉我,只要闭上眼睛把愿望念三遍的话就会实现,可我脑海里一直不停地念著这一句话,为什麽奇迹没有出现?我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小妹跪在了地上,他的身体还被绑在椅子上,可她就那样背著那把椅子跪在曹莹莹面前不停地磕头,她的额头碰在水泥地板上发出闷响,真可惜,她的额头又白又丰满,一定经不起这样碰的,她说,我求求你放过他吧,我跟你走,你放过他吧,曹小姐……
" F: l7 F! O5 |. h! M# |. z3 N 本来是很滑稽的样子,为什麽我会觉得难过呢?2 _& L) r- ]3 R. |" Y
3 J: E; X! y( Z& r* r8 @. q; P
37% ~" a6 d4 c0 F* {0 f" M. [
! b( D$ N: y5 }, B+ Z F% `% u身後肆虐的男人终於离开了我,在他出去的一瞬间我的身体仿佛被彻底抽干了,没有一点儿动弹的力气,小妹哭著爬到我面前,她的眼泪不停的落在我身上,渗得伤口火烧似的疼,我皱起眉拉住她的手,声音枯涩地说,……我都已经吃够亏了……你还求饶做什麽……傻瓜……* g. H& Q5 K1 n
她却只顾哭,似乎想要碰触我,面对著伤痕累累的身体却又不知怎麽下手,然後就被後面的人拉了起来,他们要带她走,我挣扎著想阻止这群禽兽,可手脚总也不听使唤,站不起来,小妹要是真跟他们走了,岂不是羊入虎口,有去无回? P( e. w8 h6 U0 B
曹莹莹瞟了我一眼,说,我只不过想跟她聊聊,你这麽紧张做什麽?我咬著牙撑起来,说,你答应了放过她的……她冷笑一声,有没有搞错,我答应你?你还想跟我讲条件?说完她突然一脚踢在我肋骨上,尖锐的疼痛几乎另我喘不过气来,我摔在地上缩成了一团,听见她的声音居高临下地传来,你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吧,得了教训就学聪明点,少跟我过不去,居然敢找人来堵我?你还真不知道自己有几两重是不?她说著挑挑眉,故意放慢声音说,你那位朋友叫什麽来著?小冰是吧?长得倒挺标致的,不过和你一样没脑子,一只鸭子也欺到太岁头上来了,我的朋友今天晚上会好好谢谢他干过的好事儿,我特别叮嘱他们多照顾一下他那张漂亮的脸蛋,呵,估计从明天开始他连镜子也不敢照了。' P p) m1 v4 r1 s4 j* U6 W
我感觉到心脏剧烈地收缩,浑身都在颤抖,我盯著他狠狠地说,变态的女人,你真他妈是个疯子!她大笑几声,得意的说,过奖了,要不是顾鹏飞跟我求情,你们能嚣张到今天?我告诉你姓苏的,你少再跟他纠缠不清,他是我的,你没资格跟我争,要是下次我再看见你跟他在一起,就不只今天这麽便宜你了。/ [( w; ^0 @" n M/ j
她说完头也不回地往外走,我只能趴在地上眼睁睁地看著他们将小妹拖去,她被带走时一直回头看我,带著满脸泪痕凄凉地笑笑,说,对不起……哥,对不起。
( q4 f L9 r4 D( B3 n- P; f不一会儿周围就整个儿静了下来,空阔地叫人害怕,我在黑暗中吃力地移动身体,要快点站起来,出去打电话,找人帮忙,报警都行,否则小妹真的会有危险……
6 z: \0 `% v+ x! }9 B( Q爬了几步,却居然连穿衣服的力气也没有,冰冷的空气迅速地使我的身体僵硬,突然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在死寂漆黑的空间里,手触不到任何有温度的东西,我从未有这一刻感到深深的绝望,彻底的绝望。
2 u- l2 s# x# ?5 a! m- N+ Z心都死了,还会痛吗?$ \1 F6 Q6 E9 H
我的眼泪终於开始落下来,被那群禽兽糟蹋的时候我一滴眼泪也没流,我都没想到原来自己这麽坚强,可是终究还是哭了,慢慢的,小心翼翼地哭,会痛啊,是真的会痛,就算已经一次次的死心,还是那麽无可救药地爱著他,反复地受伤,就算已经不痛,难道都不会累的吗?0 l5 I1 H7 Z' b& [
原本刚刚尝到幸福的滋味,就这样被人残忍的剥夺,与其这样,不如……一开始就不知道什麽是幸福。
& [* X* T4 Q# c) w+ D我的抽泣在空荡荡的大厅里清晰而又单薄,却没有人回应,十二月的空气就跟刀子一样割著皮肤,我哭得累了,蜷缩著身体慢慢昏睡过去,那个时候,我没有一丁点希望,我以为我就会这样孤独地死掉,在这个没有人找得到的地方,顾鹏飞不会来了,他其实已经离开了我,而那个一直说著会保护我的陈旭阳,也不可能在我身边,苏锐这个人,早就被他们遗忘了。" X% i) F! D. U- p
- o1 k. X$ F* k不知就这样失去意识多久,我被吵醒过来,竟然听到小妹的声音,她在我耳边一直喊,哥,你振作一点,你醒醒啊……" f+ R+ \5 b8 v( H7 y3 B0 X0 n
原来她没事了,还是……我依然在做梦?然後我发现我躺在一个人怀里,他的呼吸热热地吐在我脸上,我慢慢睁开眼睛,散开的焦距中是一张泪流满面的脸。
( j; T2 R# [ E, g他又哭了,我脑海中的场景一下有点混乱,我想起以前我落水那次,一睁开眼睛也是他哭鼻子的脸,那是他第一次在我面前哭,这麽些年了,终於又看到了,可是当年那个哭的人,却又消失在哪里了呢?# p( r% d3 _4 V! G( L* w9 `! k
我的手一把抓住他的衣服,迷迷糊糊的说,顾鹏飞……为什麽?……你为什麽骗我?他握住我冰冷的手,声音有些抑制不住地颤抖,锐,你先不要说话好吗?没事的,你会没事的…… `7 \8 j0 d8 [6 s# \+ K5 R
他将我靠在怀里,很快地帮我穿好衣服,可我的肩膀还是止不住颤抖,他於是把大衣脱下来裹在我身上,抹了下眼泪,然後背起我就朝外面走,我伏在他背上问,你……你要带我去哪儿?他说,我们马上去医院……你再忍耐一下……我抓住他的衣服,不……我不要去医院……你放我下来……
( i( }* L+ @$ W5 h) _) b; {他没有停下急促的脚步,说,锐……你得去医院……你身上的伤太多了……我不听,说,你放我下来……我不去……我不去……他的声音有些哽咽,不再回答我,只顾一个劲儿走,小妹跟在旁边,还在一直抹眼泪,看她的模样似乎没受什麽欺负,虽然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不过这样就好了……4 V8 I+ U0 O( L* p6 K; e5 _( ~
要走到宿舍区的时候,突然有人在前面不远处叫我们,竟是小冰的声音,他跑过来,看见趴在顾鹏飞背上奄奄一息的我,著急地说,锐哥,你没事儿吧?锐哥……我嫌这声音吵,可又没力气说话,心想我要是没事儿的话能是这副德行麽?顾鹏飞闷著不吭声,只是快步地走,小冰像是在给他带路,说,快点,车子在前面。
7 _+ h7 F" n6 o- B: L" A( g# w0 e又走了一截,他突然停住了,我抬起头,看见不远处一辆熟悉的黑色别克停在我家楼下,站在旁边的人,是陈旭阳。
( Z+ B: u+ K4 K1 ?, ^& Q我苦笑,原来今天上天想导演一出大闹剧,特意让所有的演员都上场,顾鹏飞站著没动,估计他也没想到陈旭阳会在这里,小冰见他不走,拉了他袖子一下,说,干什麽?都到这种时候你还介意什麽?!快送锐哥去医院才是主要的吧!顾鹏飞似乎是被吼醒了,顿了一下就快步走了过去。1 W( ]' K, {! {3 M
陈旭阳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一直僵著,他小心扶我从顾鹏飞背上下来,直接将我塞进了车子後坐里,他的手心满是汗水,热得穿透我的皮肤,我的脑袋昏昏沈沈,不过还是清醒的,所以刻意地避开了他的眼神,不去想他看见我这麽狼狈的样子是什麽心情。; c' M( T. w2 l, L3 N. c
整个过程中,他们俩都没有说话,不过很快这种微妙的平衡就被打破了,陈旭阳刚刚关上车门,转过身突然就挥出一拳,小妹吓得惊叫一声,顾鹏飞来不及躲闪,结结实实得给打在了地上,不同於上次他给陈旭阳那一拳,这一拳是丝毫没有留情的。- j( M7 p3 J( e h6 R
陈旭阳背对著车子,我没法看见他的表情,可他的声音却穿透了过来,说,小锐从我这儿走的时候不是这个样子的!你到底在干什麽?你根本没看好他!!
: S k3 f0 R1 F* w Q/ b# o+ {% N顾鹏飞没说话,抹抹嘴角慢慢站了起来,他的眼睛红彤彤的,像只兔子,搭拉著耳朵的兔子。' z" L- x( K, j
陈旭阳见他沈默,冷冷的说,你无话可说了是吗?说完就又要冲上去给他一拳,我心顿时紧了,不要……算了吧,又不是他的错……大家都受够了,打就能打得什麽事都解决了吗?如果行的话,我宁愿给你打死。
6 f F9 H4 e5 b# v2 l2 e6 ?4 B闭上眼睛,却没有听到几乎必然会传来的闷响,结果是小冰挡在了他面前,说,陈旭阳,我叫你来不是让你来打人的,适可而止吧。
/ s0 \$ r/ L5 ~2 K) M那麽秀气的一个男孩子,说起话来却有毫不输人的气势,看他还那麽生龙活虎的样儿,似乎那妖孽的抓牙没能把他怎麽样,结果大家都安全,只有我一个人栽了,这就好……这就好呢……& T! E Z* `& Z/ T
陈旭阳到底还是听了小冰的话没再计较,他回过头来打开车门,扶我躺下,又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条毯子,盖在我瑟缩著的身体上,我突然抓住他的手,断断续续地说,别……别去医院……他的眉毛颤了一下,接著握住我的手塞到毛毯下面,嘴里哄孩子般说著,好,不去,不去医院,我们回家……, a6 w M; F* \
最後他用热得发烫的手轻轻地从我额头上抚下来,将我的眼帘盖上,轻声说,睡吧,我就像中了魔法一般,再也睁不开眼睛,勉强支撑的意识终於陷入了深渊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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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头疼得快要炸开,嗡嗡嗡的似乎有一大堆苍蝇围著转,嗓子干得发不出声音,黑暗中似乎从四面八方涌来无数的声音,在我脑海里不断的回响。6 F" P X% { w; G+ E
你是学建筑的我是学建环的,我俩天生就是打配合的。
, W* G, o5 r- I8 } s( s就算是一张专给你暖床的电热毯,也经不起你这麽折腾是不?
. I+ g+ x: J" h+ E% M- X算我求你了苏锐,我不缠你了,你好歹回个电话让我知道你没出事啊,好不好?6 c& o: H' L8 [; e5 T
你把第一次给我就不後悔?
4 J; ` d! }" D, O; D5 i- K得了,你那双天生的少爷手冷水泡多了都过敏,到时候还不得怪我。6 _8 c% h& [7 w4 E
苏锐,你怕我?
3 k. x( |9 m9 Q我想你,苏锐,我真的想死你了。
3 c$ W7 }3 Q& I! r我不会再伤害你了,我会给你想要的,回来吧,苏锐?
* v ]- w4 f3 j我知道你还爱我,苏锐,身体是不会撒谎的。3 }- X7 u# }" b, V0 s2 ~
苏锐,你不要我没关系,可你需要有人照顾……) I2 @" l, Z1 }! O' Z( A2 g
就算她说的话是过分了点,可她是个女孩子啊,你怎麽能这样?
9 u2 a$ J( y8 k6 y6 S# y ~- w4 w' y苏锐,再给我一次机会。
- I ~ n& | D* e3 z我都是为了你好,就算你不领情也不该这麽说我啊,你叫我心里怎麽想?
+ ]% m: L( ^6 t+ t1 D+ D你不明白!锐,我从来没想过要放弃你!我爱你!
8 ~( D. Z4 w& L9 j$ U除了你我谁都不要。) l* p% C3 M- K9 ?$ X
重新开始好吗,苏锐?我们重新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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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B7 c- r3 e. x……为什麽骗我?顾鹏飞……
$ r* g5 ]: B5 _' n5 |1 y你为什麽骗我!顾鹏飞!!为什麽!为什麽啊??!!, {9 T# V" S2 N) ^, b
7 j5 U* p+ ^4 |4 W+ {: j7 ~我突然之间惊醒过来,出了一身的汗。' F4 X% j' [8 y- C$ i1 V# b& A
眼前是带著石糕花纹的白色天花板,我轻轻侧头,床边的输液瓶连了一根长长的管子通到手腕上。: I) D& K# ]+ e9 ]. H, D f
手被床边的人紧紧握著,陈旭阳趴在一旁似乎睡著了,我动了动想要坐起来,他突然就睁开了眼睛,一脸的惊喜,说,你终於醒了?我张了一下嘴想要说话,他却又急忙说,肚子饿不饿?想吃东西吗?有粥,还有牛奶……
& z4 \# {7 ^5 x- N$ d+ o我淡淡地问,这是哪儿?我睡了多久?他说,是我家,你著了凉,回来就发高烧,今天是第三天了。* K! w& F, v9 K
三天啊……真能睡的。* S, x) W% s" I7 M4 c1 V4 ?
我突然开口说,顾鹏飞……他呢?
$ t7 @/ o+ P" ?陈旭阳愣了愣,脸一下子就沈了,我这才发觉自己又说错话了,谁叫我一直梦见他呢,当然整个思维里都是他。2 W' f9 W' x, o' q2 W: P; U
气氛僵了好久,终於陈旭阳说,我拿粥给你吃?我赶忙点点头,他於是起身出去了。+ P5 s* j, l1 m" C) P( K2 m' l
我还没缓过气来,门就又给一下子踢开,冲进来的是小冰,他见著我复活了,高兴得连连在我脸上啃了好几口,说,我就知道你跟蟑螂有的拼,死不了的。 C9 }. `3 z9 G" P3 M9 f
我瞪大眼睛看著他,这才发现他的左脸上有一道浅浅的伤痕,嘴角也有些淤青,忍不住说,小冰,你的脸……- B+ M9 H) j" m# Q) @
他摆摆手,一屁股坐在我床边,轻描淡写地说,没啥,那几个也是软脚虾,不敢划深了,不过幸好吧里的一哥们儿帮我摆平了他们,否则的话要真给毁了容,我告儿你,我可是三无人员,属於城管重点打击对象,到时候只有到你家蹭吃蹭喝的份儿。我淡淡地笑笑,说,对不起,他愣了一下,说,别介啊,跟你开几句玩笑,谁要听你道歉啊,你还在发烧是不?说完就将爪子靠到我额头上来,我忙笑著打开了。
+ H' [( ]* Z' J0 O这时候陈旭阳走进来,手里端著一大碗粥,小冰忙站起来跳到一边,嘴巴还是劈里啪啦的不安分,说,得了你赶快吃点东西吧,别刚拣回来一条命就给丢了。5 l l# r" x) \7 y7 L p: s
陈旭阳一言不发坐在床边,将碗端到我嘴边要喂我,我顿时浑身不自在,伸出手去接,说,我又不是残废,自己能吃。他知道我脾气也没坚持,把勺子递给我,看著我吃。$ u+ y3 s6 n, l, J3 Z, g- M
我把碗靠到嘴边,才发现自己虽然饿了几天,可一点食欲也没有,碗里是我最喜欢的皮蛋瘦肉粥,要搁以前我绝对是一锅的食量,可今儿个我闻著香喷喷的粥,居然有种想打呕的感觉。
; Q" Q }) J) n1 y我硬著头皮端起碗喝了几大口,嚼都没怎麽嚼就咽了下去,哪知胃里突然出现一股力量将食物拼命往外顶,我一下子就将咽下去的东西全部吐了出来,陈旭阳吓了一跳,慌忙扶住我,不断地问,怎麽了苏锐?哪里不舒服?不好吃吗?
1 p* E6 W8 v: \2 {8 z我的胃不断的痉挛,完全给吐空了,呕出来的已经是清水却还是停不下来,脑袋里强烈的眩晕简直让我恶心地想死。
: |9 w% k! j7 g. P4 q0 t" [& X然後我听见陈旭阳几乎著火的声音,他朝小冰吼,还愣著干什麽?还不快去打电话叫医生!
+ s. \# w, ^4 s( ?& H# ^6 J9 ~+ m' I y0 h# p-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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