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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药大男孩

★已收录★ 《C’était 》 BY imeros 【完结】 (中文译名:《命中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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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3-29 23:30:04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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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天,没事吧?】看着自己衣角边的血迹,赵俊担忧地抱住我。 & \  `0 x$ x+ A* Y: ~/ E% p
我缓过劲儿,一拳揍了过去,【你他妈不会轻点啊?!】 ! @) L  P& y$ d" B1 u
他笑嘻嘻地接住我的拳头,【还有力气打人骂人,嗯!看来没什么事了!】说完,轻柔地为我穿上裤子,【刚才不小心射在里面了,今晚跟我回去吧?家里有药,内服外用的都有。要不,你又得病了。】他温柔地笑着,满脸写着‘我很有诚意’,只是我怎么看怎么像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 W5 t9 p- @' @4 N2 b/ P这时,手机铃声响了,让赵俊拿过来一看,是爸! ! a- Z9 T9 k# L0 ?
【爸!】 / X. I: M* ~3 P" J, a1 f# t
【小天!在哪儿啊,快回来,你妈饭都快做好了!】 $ Z. z; E2 }# `- ~1 z
【爸,我……】转过头看赵俊,他也正盯着我,只是那眼神看着有点让人心疼,【爸,我今天……】
7 W9 ]. o0 e# y1 Z( F【好了,就这样了,你赶紧吧!】还没等我说完,爸就挂了电话。我无言地抬头看赵俊,他重重地叹了口气。
4 q' i- ]  X- R0 x. K% b" h【对不起。】我不知道这个时候还能说什么。 1 j/ a% \; d- l9 p
【算了,没事儿。】他摆了摆手,【我送你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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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p9 G, Q6 t) w$ b1 Y一路上,我们都很沉默。
- c* G% J3 ]9 P" J/ {* {0 c【赵俊,我一定会找机会跟爸妈说的。】只是这个保证连我自己心里都没底儿。 6 H9 ^' G2 W! y7 ?' l4 J
【没关系,我不急。】赵俊轻轻地笑了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感觉他的这个笑容有点心酸和嘲弄,【过两天,我姐和姐夫要回来了,你也来我家吧,顺便见见我爸妈。成吗?】他最后一句话虽然是问句,但又像在赌气。 0 V% H$ N, K: x
【好。】想也没想地答应,回过头才发现问题,【你爸妈……】 ) f! E# s- s& I
【放心,我们家没那么多事!】赵俊讥诮地笑了笑,【我俩的事老爷子早就有信了。上次俞强那事他也只是嘱咐我以后要‘规矩些’,没说你什么。估摸着算是默认了吧。】 3 R1 [! v3 a3 B! u  W" T" u8 W
【是吗?你爸妈挺开放的嘛!】怪不得赵俊从来不提他家的‘问题’,一味咬着我家不放!
5 E8 ~& X4 G, I# }% _【哼,开放?】赵俊冷冷地笑了笑,【我的事也要他们管得了才行!】他的口气满不在乎,但我知道,其实他们赵家最疼的就是这个小儿子。赵俊哪次闯祸,不是赵家出面帮他摆平的。赵斌曾经说过一句话:他和姐是生下来为赵家锦上添花的,而赵俊是生下来被赵家宠的。只是这个傻小子自己不这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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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俊把车停在楼下,下车时,我才发现那里疼得厉害,身子歪了歪,差点栽倒,幸亏赵俊及时扶住了我。
; j+ c& f' ]. D) f【要紧不?】昏黄的路灯下,他紧皱着眉,满脸担忧。
3 o) V1 j1 z) X2 z【没事儿,只是一时没站稳,你别瞎紧张。】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笑容,可赵俊仍然紧紧地抱住我的腰,【要不先跟我回去上点药,我再送你回来?】 2 ?/ E/ |- l! j5 M
【行了,你别婆妈了!我说没事就没事!】用力推开他,刚上前迈了两步,撕裂的疼痛就让我冒出了冷汗。
/ O( ~% Z/ n. ~5 j0 c$ T【你啊,这么倔干嘛?!】赵俊走过来揽住我的肩,无奈地摇了摇头,【好吧,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知道吗?】说完,低头吻了我一下。
( p9 u3 ]/ Y7 x0 F* \6 ~【赵俊!】我怒瞪着他,他不在意地呵呵笑了起来,【没事儿,天这么黑,没人看得见!】 4 p* H4 ~4 U) x, m/ ~+ Y
受不了这家伙的漫不经心,我翻了翻白眼,【你快点走吧!别在这儿祸国殃民了。】 2 U; i* H4 Y3 H! c6 \: U! M
听了我的话,赵俊轻笑着宠腻地揉了揉我的头,我不耐烦地挥开他的手,他也不恼,回过头笑嘻嘻地上了车,【李天,记得睡前给我打电话哦!】赵俊比了比手势,我瞪了他一眼,就扶着旁边的栏杆,慢慢地上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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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r8 R. T4 I7 ]打开门,闻到饭菜的香味,但是屋子里却静的吓人,我开始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 u: L: `6 E* j, h
厨房里什么人也没有,我转身向卧室走去,只见爸妈背着身坐在床边,心中的恐慌加大了。 0 v7 y3 [2 [( B+ [+ d
妈抬头看着我,想要开口说什么,却忍住了,眼里包含着盈盈泪光。 5 [! ~  R& V2 |* ~! C
【爸,妈。】不知为什么,这一句我叫得有一丝颤抖。
# v/ [5 Z& n3 ~爸站了起来,‘乓’地一声踢翻了旁边的椅子。
' @& H2 l8 v: h6 c& T0 B【老李!】妈慌忙站起来拉住了爸,【有什么事慢慢说,孩子还小,不懂事!】
9 ~. Y$ q6 P2 N【不懂事?!】爸怒红着眼瞪着妈,【他都二十二了,还有什么不懂的?!从来不跟我们提女朋友的事,我还以为他以学业为重,没想到是跟男人搞到一块儿去了!】 : f$ v; `2 f, u$ s3 w1 i* ~

, W% r8 z' G8 `# G6 t9 g9 O‘轰’的一声,这句话震得我全身僵硬了。猛然想起刚才在楼下和赵俊的纠缠,难道……
4 g* ~& [/ ?  _/ ]/ Y! Q, p【小天,你也过来跟你爸解释解释,说你跟那男的没什么关系,你们只是打打闹闹而已!】妈的眼泪流了出来,期盼地看着我。
& K: v2 Y* k; V一瞬间,我的心揪在了一块儿,痛得厉害。想起赵俊的戏谑,他的痞气,温柔宠腻的笑容,还有那失望无奈的眼神…… 7 p& q1 n# c0 _/ L3 l
我们并没有做错什么,为什么你们要那么愤怒,用指责鄙视的眼神看着我们,难道两个相爱的人连一丝生存的机会都没有吗?为什么你们要从一开始就否定我们?! 3 _$ U: E3 r0 G- o- r
【小天……】妈哭红了双眼,语气是那么痛心,我不再是你‘骄傲的儿子’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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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我们是真心相爱的。我们决定生活在一起,像你跟爸一样。】不知为什么,这个时候我反而冷静了下来,心情是从未有过的平静和放松。 - Q; p) x3 r) r/ v9 o* W
【你——】爸一把推开妈,想也没想地一个耳光扇了过来,【你这个逆子!养了你二十几年,你就是这么回报我们的吗?居然干出这种伤风败俗的事来!】他一脚踢到我的膝盖上,我痛苦地弯下了腰,下体的伤口撕裂开来,我感觉有滑腻的液体流了出来。 ' h/ a$ {2 {; _2 b- \. x
【爸,你儿子爱的是男人,这是天生的,是改变不了的事实。】我忍住眼中的泪水,平静地说道,爱的人不过是同性,我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了?! 7 E0 _2 s- C0 ]
【你——,你还敢顶嘴!】爸一脚接一脚的,重重地踢到我的身上,身体很痛,心里也越来越凉……
/ b2 g9 ]" q( [/ K【老李!你想打死孩子啊!】妈扑上来,扯住爸的手臂用力往回拉。 5 w% e( Y) O: q/ L5 a0 B6 L' n
【我没做错……,没做错……】滚烫的泪水止不住流了出来。 , {0 ?- H  Q+ J
为什么,为什么连一向疼我爱我,开明的你们也无法谅解……,我只是想好好爱一个人,想静静地和他厮守在一起而已,我们妨碍到什么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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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嘣!嘣!嘣!】这时敲打铁门的声音在屋外重重响起,妈用力把爸拉到床上坐下,抹了抹脸上的泪痕,走出了房间。
" d5 W$ V' K  s2 A/ b% C我缩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很想痛哭出声,却只是逼着自己尽量把眼泪吞回去…… - P' Y9 J0 ]+ U' c: c$ p
【你们是怎么回事?大半夜的吵什么吵?!还要不要人睡觉?】尖锐刻薄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我听见妈和气委屈地不住道歉,【实在对不起!家里有点事,吵到您了,真的不好意思!】 + l& U4 z( M7 S% T# }. |; m) {
【对不起就行了?!你知不知道我是有病的,你们这样影响我的休息,病翻了怎么办?!现在一进医院就是好几千,药还贵得要死……】女人不住怒骂,越骂越难听,我听见妈道歉的声音中都有了一丝哭音……
6 P  j4 W9 E# x' y4 f& k还没等爸站起来,我扶住旁边的墙,咬着牙走了过去,一个头发有些花白,约莫四十来岁的尖瘦女人站在门外,我走上去把妈挡在身后,冷冷地盯着她,【你骂够了没有?!】 + M9 X6 `- D/ b5 T0 K# f' D* `
【你——】女人难以置信地瞪着我,【你这是什么态度!】她看着我身后的妈,【这是你儿子吗?怎么这么没教养?!你们是怎么教的?!】
. q5 r0 o# x4 V' |& A【我们是怎么教的不用你管?!】爸怒火冲冲地走了出来,妈回过头,靠在他怀中轻轻抽泣着。 ' W, I. M% \" A
【你们——】她用手指着我爸,【你们是从哪儿来的?你们知不知道,把我气着了是要赔命的,你们赔得起吗?!】 ' Y7 G+ f8 l) ^; Q7 z& X$ X
【你……】 # a* {7 s& A: q$ f
【小天!】我正准备回话,妈却在身后拉住了我,【对不起!对不起!我儿子不会说话,您别生他的气。】
% B) s  \* m" ~/ Y* S【什么叫不会说话?!前两天说要搬来一个大学生,大学生就这个素质啊!?你们学校怎么教你的?!】
7 m7 V2 u8 \/ ]* ?【你——】 # c& q' J+ t& t* h. ?6 L& ]* `
【小天!】妈用力把我拉了回去,转过头不住陪着笑脸,【对不起!对不起!】
7 }" n6 G5 a! h- A2 s9 w6 z$ _& F【我告诉你们,我的药是很贵的!你们这么一闹,我又得回去吃药,你们知不知道几千块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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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天!】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话,我猛然抬头,意外地看见赵俊居然站在楼梯中间,他还穿着那件沾了血迹的白衬衣,手上拽了一个小口袋,袋子里隐约可见两三个瓶子,那是——药。迎向他担忧关怀的眼神,不知为什么,刚才一直强忍住的泪水,一下子不争气地流了出来…… ! V9 ?& h$ V1 G' H! W) \
【赵俊……】轻轻地唤着他的名,声音却嗯噎在嗓子里,但他似乎听到了,两三步跨上了楼,走到我面前。 / W$ R7 @1 x%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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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干什么?】就在赵俊想抱住我时,爸插到了我们中间,语气森冷地质问着他。 / \3 W# J: A9 w
【老李……】妈急忙拉住爸的手臂。 / {6 G) n  a# R$ E  b) F8 T
赵俊看了看他们,又看了看身后的我,用力捏紧了手上的袋子,我知道他在尽力克制着什么。 9 X# l9 F  B% Z8 N-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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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们干嘛?!我们这边的事还没解决呢?!】刺耳的声音再次响起,我愤怒地转过头看向那个令人憎恶的女人,【你说来说去不就是为了钱吗?你直接说要我们陪多少好了?】 - G3 l) Z6 T6 E' t- |' K$ C
【你——】她的声音明显矮了几个声调,【你这是什么态度?!你等着,我要去把居委会的人找来,报警抓你们!你们存心要我的命!】
" y. U& J7 [% @% W' N眼看她转身就要走,妈急忙上前拉住了她,【这位大婶,真的对不起!我们不是这个意思!小天,快过来道歉!】妈生气地瞪着我,我刚想说什么,赵俊不知怎么的,就站在了我面前,把我护在了身后,【您老要报警是吧?我帮你报。】说着,他就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 ! a5 f, `7 `% i4 v
【白奇,是我。李天这边有人要报警,你带几个警察过来。还有,通知总参的徐叔,说我又闯祸了。】随后他又‘嗯’了两声,就挂了电话,【您老还有什么要求?要不要我再帮您跟国安局和国防部打个电话?】赵俊的声音懒洋洋的,却透着莫明的冷意,让人从心底发寒。 1 c6 s0 A' ]$ C" r( ^; a
那个女人愣了愣,反应过来时,怒极地指着赵俊,【你——,你等着!】说完就转身下了楼。 . b+ v# g7 I8 v: E
妈刚想追上去,就被赵俊拉住了,【没事儿的,伯母。】 ' b) d  m" b/ m8 Y. y! R9 C
妈看了他一眼,推开了他的手。 % L* Y1 a4 J0 C+ X3 e$ I2 l
我从背后拽住了赵俊的衣服,他侧过身拉住我的手,紧紧握着。 / Y# y. c! V; b! f
爸狠狠地瞪着我俩儿,重重哼了一声,转身进了屋,妈也跟了上去。 8 g" @  L7 z2 e* c0 ?3 ]$ ~, u( H+ l' z
我抬头看赵俊,他给了我一个安抚的笑容,【放心吧,有我在。】 ( O0 I4 Q) {1 H; B1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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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里,还是跟先前一样凌乱。爸妈坐在床上,我站在中间,赵俊搬来一个凳子,用力按住我,让我坐下。 0 p8 b! m& j7 x+ K; b* c, \
我紧紧拉住他的手,他低下头拍了拍我的肩,温柔地笑了笑,随后抬头看向爸妈,【伯父伯母,我和李天是认真的,我很爱他,他也很爱我,我们希望得到您的认可,白头到老。】 & n1 w4 P2 _  q
【认可?】爸‘腾’地一下站了起来,【你们俩都是男人,你要我怎么认可你们?!】 & J& r0 c0 @9 V  |5 q
【老李……】妈在旁边拉住爸,【你别激动!跟两个孩子好好说!】 + u3 Q. d1 q: O: O
【好好说?!】爸狠狠地瞪着我们,【你看他们那样儿!根本就是铁了心了!怎么好好说?!】 8 c/ I6 v  ^6 w: M/ x* r
【爸!】我站了起来,【我们铁了心有什么错?!我们只是……咳!咳!】一口气没喘上来,我捂住胸口大声咳了起来。 " |: Z' s( M+ R/ E! i  E
【李天!】赵俊抱住我,轻轻地顺着我的胸口。 4 w! L2 n2 l! I7 [
【小天……】妈走过来扶住我,担忧地问【怎么了?是不是刚才被你爸踢着哪儿了?】
7 p: |# r* t7 L$ n0 z8 ]* T2 F赵俊一听这话,立马把我抱了起来,放在床上,伸手就要掀我的衣服,我急忙拉住他的手,暗暗摇了摇头:在赵俊车上时留下的痕迹还在身上,我不想让爸妈看见。
, t( B/ z% V3 `+ [2 c  @5 C. A赵俊盯着我的双眼看了会儿,就转过身去打电话,隐隐约约听见他在叫‘哥’。 6 h' S$ I: Z3 l$ C% G- i; {
【小天,是不是哪儿不舒服?】妈坐在床头,忧心忡忡地问,【要不我们去医院吧?】
$ [4 e+ j0 F4 C5 ?% H【没事儿的。】我握住她的手,眼角余光瞄到爸脸上闪过一丝心疼和不舍。 ) q0 {! [- d+ t5 m* v
您还是疼我这个儿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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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门铃响了起来。赵俊出去看了门,走进来几个穿着深蓝色警服和绿色军装的高大男人,其中一人看着像白奇。 . x0 I) E% p, L! G) |2 P; f- j
我咬着牙,翻身下了床,赵俊见我坐了起来,急忙过来扶住我。
1 \3 K) c  ?/ g8 S1 D: _4 r4 G【李天,你怎么了?】白奇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抬头一看,那个穿着警服,一脸担忧的男人不是白奇是谁?!
1 c* u% G+ u$ a8 j% b% q【你来了啊!】刚想开口说些什么,门口一阵骚动。赵俊给白奇递了一个眼色,白奇会意地走了出去。 " r* B: z2 c' {
【赵俊,这边的事我们来解决,你带他们先去你家。】一个穿着士官军服的年轻男人看着赵俊说道。
) f. H: _% ?7 v6 X; b【王源,我不是让白奇打电话给徐叔的吗?怎么你来了?】
( j6 [7 o; a* o/ t, F【徐叔给总后勤部的刘政委打了个电话,你爸在那儿,然后你爸就叫我过来了。】说着,他戏谑地笑了笑,【你以为这种事他们敢瞒着你爸?!】 % g; j7 E  K# z
【行了!这次没什么大事,你帮哥们儿对付一下!】赵俊拍了拍他的肩,他点了一下头,看向我时,友善地笑了笑,然后向门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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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父伯母,这边事多,您们今晚先去我那儿成吗?】赵俊抱住我,转头看向爸妈,恳切地问道。 6 f: ^- B7 @) E; r: x0 E9 ]
我看爸一脸想拒绝的样子,赶紧假意咳嗽了两声,妈慌忙走过来扶住我的手臂,【老李……】   I, h8 o) H/ g) o- m
在妈的眼泪攻势下,爸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 8 {3 t- a4 h% f+ @2 a, l/ r9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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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n9 |% Q9 b( n& T( \% F回到赵俊家,赵俊死活先把我安置在床上,再自个儿去招呼我爸妈。
, z3 A* m% J, Y, |$ x【他们怎么样?】赵俊回来时,关上门,重重地松了口气。 # B$ R- F1 m% h) p( a
【放心吧,你爸妈休息了。】赵俊一头栽到床上,【哦,不对!是咱爸妈!】他笑了笑,突然想起了什么,坐起身来,【李天,我抱你进去洗个澡,再上药。】说着就把我抱到了浴室。 2 \6 p3 f# U4 B' q/ M! q
出来时,上了药,不一会儿,赵斌就来了。
1 E: ?5 _" l% {# m; _& p' v! B/ P7 `【李天没事吧?】门口传来赵斌的声音。
$ ~  f0 ?. p" |" X% c2 m【没事儿,不过被他爸踢了几脚,怕伤到哪儿了。】赵俊带赵斌走进了卧室,我看见赵斌居然还提着药箱。
! _" I! G9 e6 H  s9 v【怎么样?哪儿疼了?】赵斌坐在床边,担忧地看着我。 $ K# ^  N( |1 o; ?. d7 @
【没什么,都是些皮外伤,你看看吧,免得赵俊在那儿瞎操心!】说着,我就脱了身上的衣服,抬起头来时,发现赵家兄弟俩都惊讶地看着我。 1 F6 ~/ P1 N3 |! I0 H# r
【你——,你不会慢点啊?!】赵俊冲过来,拿起床上的被子把我裹住。我这才想起身上有些不该被看到的‘东西’,脸‘刷’的一下红了。   C- y9 K) S/ V
【呵呵!】耳边传来赵斌戏谑的笑声,【藏什么藏,你俩的事我还不清楚吗?】赵斌一把拉开被子,让我平躺在床上,【哪儿被踢到了?】
9 U& }. g( r" P0 m% x' B  Z& ?【膝盖……】我想脱裤子又不想脱,抬头看赵俊,他俐洛地卷起我的裤脚。 - w  Z) s4 E5 w1 h4 ^1 F
赵斌看了看,又检查了一下我的胸部和背部,埋头从药箱里拿出两瓶药递给赵俊,【的确都是一些皮外伤。】
0 t5 P  q0 g) `+ _0 `赵俊接过药,突然‘啪’的一声,赵斌重重拍了一下赵俊的头,【好歹我也是胸外科的权威,以后这种跌打损伤的事自己解决!】 5 v6 i' B& Q! [2 H
【哥!】赵俊捂住头,埋怨地看了赵斌一眼,【你出手这么重干嘛?!】
3 d$ r7 B' `0 p( w1 {  c9 _0 p赵斌理也不理他,低头看着我,【李天,你说这事如果我爸妈出面跟你爸妈谈,会不会有希望?】
/ j6 p) U- F* z1 |, P) e: K【什么?】我惊讶地看着赵斌。 2 e! G4 j( p6 V: }
【老爷子估计现在正在气头上!】赵俊坐下来揽住我的腰,看着赵斌说道。 8 V( O9 ~6 y8 K( l
【老爷子是在气头上,但我们可以从妈那边下手啊!】赵斌回头收拾好药箱,【明天我就去找妈谈这事,你们先稳住那边儿的两老就行了。】 3 B% a4 O8 E3 g1 l- k2 Z
【这行吗?】我看了看赵斌,又看了看赵俊,哪儿有这么开明的父母?! 3 r4 V- Y8 c+ b2 N
【没问题!】赵俊拍着自己的胸脯,【我妈最疼我了,想当年我没报医科,她也只是把我打了个半死而已!】
1 j/ E. ?/ l$ z, o5 R$ ?- y, {我一把推开他,【去吧你!】无奈地笑了笑,都什么时候了,还玩?! 9 C3 r0 d. M* m/ O; t0 X9 a
【终于笑了。】赵俊嬉皮笑脸地又蹭了过来,【我不喜欢看见你一副快要哭了的样子……】
/ _6 k- T: C4 q) u$ [: H他温柔地抱住我,细碎的吻落在脸上。
" G) {1 A/ y/ g& u7 k- ]这家伙,有时候就是这么窝心……
* M* A8 e/ _( t% N: s2 t- y
9 s: x4 h1 B( ~24 1 `8 ~/ q6 r# g( K% _3 W

) Z5 y* d; h" s- }5 s第二天早上醒来时,天已经大亮了。一看表,十二点多,急忙想爬起来,可是全身腰酸背痛的,试了几次都起不来。无奈地推了推旁边睡得跟死猪一样的赵俊, 5 O8 G5 T0 y* d7 B1 E
【喂!起来了!】
3 ^, `5 a# i$ c) K( u/ W# v$ |8 r【李天……】赵俊翻了个身,揉了揉眼,【怎么了?】
  j/ J6 H% }6 @0 U7 c& M$ t【帮我过去看看爸妈。】 2 f' r9 Z6 v! u9 z. U1 v0 Y7 d1 C
【哦!对!】赵俊‘腾’地坐了起来,【咱爸妈还在哦!】他急忙下了床,【你歇着吧,我去就行了。】 7 o; k  i" R0 s+ o
看着赵俊走出卧室,我用尽全力,咬着牙坐了起来,穿上鞋,还没走出房间,赵俊就冲冲忙忙地跑了回来,【糟了,李天,你爸妈走了!他们留了张条儿!】
- @5 T4 ?5 D* k( s( D% |' z我慌忙抢过那张纸条,是妈的笔迹:   \6 [3 T! V1 W, m
小天,我和你爸先回去了。 0 j; f6 W/ U3 F; a) h1 q" I
腿有些软,差点站不稳,赵俊赶紧扶住了我,【对不起,李天,都是我的错,要不是我睡得太死……】 - s) w0 S/ b6 R' p  ^: {
【不关你的事。】我推开他,扶住旁边的门框。
0 ?$ w( y/ |7 ~. I# Z【李天,你别这样……】赵俊上前抱住我,【都怪我!这两天你不在家,我一直睡不好,昨晚儿,你好不容易回来了,心里一松,就……】 ' m9 ^, a5 \& H
【赵俊,我说了,不是你的错。】回过头,靠在他怀中,眼泪止不住流了出来,不明白为啥最近老爱哭。
2 Z7 ^7 R5 v7 V) k4 e……
, E5 l  v! D9 c; ?【赵俊……,我们做错什么了……】 8 R! Z9 t6 @0 t; a1 c4 P

( o- c' J" t+ {$ q8 j: q# m8 E8 b; w1 e" `8 P
接下来几天,一直心绪不宁的,给家里打了好几次电话,都没人接,爸妈的手机也关了。 1 s" G% E5 B" a7 ?$ F) s
趁着赵俊今天终于去上班了,我赶紧给表哥打了一个电话, 5 b( T! I; k. s  p& r
【哥,是我,李天。】 ; p/ h& [1 Q& u3 Z, a
【李天啊!你他妈上哪儿去了?!你妈都差点去了,你还不回来?!】表哥劈头就是一顿怒骂。
% r6 n: V- X& \4 U3 @: b【我妈……,我妈怎么了?】心里一阵惊慌,妈的身体一向不错,怎么会?! & \) Y, T# [$ i* x7 N, `+ n/ L
【你妈差点成植物人了!你赶紧回来吧!】 ! i  Y  n. F* n+ Z) r7 K
【哥,我妈在你们医院吗?】想也没想地我急忙拿了衣服和钱包出了门。
; R+ `' l$ r6 b! r【对,下了飞机给我打电话,我去门口接你。】说完,表哥就挂上了电话。 3 ~  T2 s6 _7 B% l
下了楼,我拦了一辆车去首都机场,幸好下午一点有一趟飞机,我赶紧买了票,在登机口等着,心里七上八下的:妈可千万不能有事,要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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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c' N: {$ |# V……,我怎么办啊…… ( U: y: D3 O' m4 l$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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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武警医院门口,表哥已经站在那儿等我了。他是在武警医院戒毒所里工作的,这年头去医院里治病,最好有一两个熟人。
( @! [0 Q9 u# ~2 Y: c: o& m1 ?1 i: o% P8 X【哥,我妈她……?】表哥上来拽住我的手臂,快步向大楼里走去,【我也不是很清楚,好像是跟你爸吵架,气晕了,送到医院时就进了急救室。】说到这儿,他停下来看着我,【简单地说,就是你妈脖子里有根血管很细,如果情绪太激动,血液运输不到大脑,她就有可能成为植物人。你他妈以后不准气你妈!】表哥狠狠地训着我。
* l& v! v1 p+ y8 S2 N+ H* E) _【嗯,我不会气她的。】说这句话时,心里有点酸酸的,很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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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y, {5 k+ r, A进了病房,看见妈苍白着脸躺在病床上,【你爸刚走,你在这儿陪你妈会儿。我还得去巡视病房。】
# N4 R. a& p- |; b6 k! Y' c【嗯,谢谢你了,表哥。】我拿过椅子坐在床边,表哥看着我,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在他清澈的目光下,我心虚地低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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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J2 W9 @, D* u' m0 y! i) B握住妈的手,看着她苍老病弱的脸庞,想起妈以前慈祥宠腻的笑容,小时候,每次跟人打架,她总是一边大声骂着我,一边流着泪,细心温柔地为我上药……
6 |8 g5 Z. y- {; n* I* A埋下头,我止不住轻轻抽泣起来……
( E: R- C8 p' G【小天……】妈的手动了动,我抬起头,看见她含泪望着我。 ) I6 g6 i6 r/ P! h; X( ~. \5 K
【妈……】我扑在她身上开始痛哭,【对不起……,对不起……】 4 N) a8 i: U3 u
【傻孩子……】妈轻轻地揉着我的头,我听见她语气中的哭音,心里揪成了一团…… $ c8 p- }% Y! Y0 L  `* I

* C% E* N5 A2 k; ~6 ]陪在妈身旁,我静静地听着她诉说以前的事,我知道,妈是想让我回头。 , `! @3 O/ }8 V1 f# z6 q
【小天,那个人……】妈看着我,欲言又止,【你们死活一定要在一起吗?】妈的问话小心翼翼地,又带了一些无奈和责难。 4 E$ u# S9 L+ G; A
【……】我不敢看她的眼睛,只是握紧了她的手,【妈……,我……】 ) l6 W. h) f7 n: ^5 x3 X# I2 X4 g- }
【唉……,如果你们真要在一起,就……在一起吧……】我惊讶地抬头看着妈,【你爸那边儿,我慢慢跟他说。孩子大了……,已经不是以前了……】妈说到这儿,轻轻咳嗽起来,我看着她捂着嘴,难过地流下了泪…… ! s( f: A( {3 w0 z% M) g& f
【妈……】我坐到床上,一把抱住了她。
* w: ?( {' k  u4 b5 E【小天,我看你暂时还是别回家了……,你爸,气还没消……】妈一边说着,一边流着泪,手上却紧紧抓住我的衣服,毫不放松!
9 L* F, v$ j( j+ O  {2 D$ w8 Q我痛苦地闭上了眼,抱住妈病弱的身体,感觉心一点一点往下沉,越来越寒冷…… $ ~; M# u: L/ K: y! z& ^

& B9 H& W: k% S9 f% ?2 a* ^- G傍晚,爸来医院送饭前,妈让我先走了。路上,赵俊给我来了电话,【李天,你怎么没在家?】
  v- q6 ~0 _# r【出来逛逛。】 % n+ R* T3 c( w9 x$ {# D: [) |4 r
【身体刚好,逛什么逛!赶紧回来!】赵俊的声音里透着责备和担忧。   l1 N% o& u; z4 N, o8 Q/ k1 u
【嗯,我现在就回去。】没等他回话,我就挂上了电话。抬起头来时,发现眼前一片模糊,周围传来窃窃私语的声音,摸了摸脸,原来自己已经泪流满面…… 0 n& p/ K. U  S! U$ T; w* g
赵俊,没有你,我的生活还要怎么继续下去……
  J' d' J+ r2 d  _! G& C& g% \
5 {/ E/ x+ b1 A0 u2 a( S
4 V% P" i- w1 l# j" S. p4 w回到北京,忙活了几天,把该办的事都办完了。我开始考虑我和赵俊的问题,有些事是必须要做的,否则是对我们感情的一种侮辱。只是没想到,它来得那么快…… * U8 r1 C* h8 ?" H, q  d

- n( K% Z6 l3 o! \2 r* X0 ^3 e* m, j& }打开门,屋子里静悄悄地,以为没人,却意外地看见韩佑明和张朔云手足无措地坐在沙发上,赵俊则站在落地窗前闷头抽着烟。
  S: @$ N; f3 A+ ^# L. W" L张朔云看见我,不住地递眼色;韩佑明则是一脸复杂,眼神中透着责备和鄙视。
& n0 g$ n) f, J% x9 G  Z! V8 {心里隐隐约约知道发生了什么。
* g  A9 V9 g% j6 N6 S2 P【赵俊……】我唤着那个男人,深深地看着他,希望能永远记住这个身影…… ) ?4 M+ Y5 |% J: [
4 Z1 u2 e: Z- x" J' G
‘乓’的一声,赵俊踢翻了茶几,韩佑明护住张朔云,对赵俊说道,【你冷静一点,也许李天有什么难言之隐。】只是他转过头来,看着我的眼神,却不是那么回事。 ( g$ l' _: ]+ d
【难言之隐?!他能有什么难言之隐!】赵俊狰狞地笑着,【他把户口和档案都转了,不是摆明了要走吗?!】赵俊一步一步走向我,【你还不知道吧?你舅这次回北京的合作对象就是韩佑明,你托他办的事,他们全告诉我了!】 ) a% h( R4 y$ ]  G6 G* N; J
原来如此,我看着赵俊,【既然你已经都知道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我们分手吧。】 # B' x) V9 H- a! J1 x( t  _
【你——】赵俊赤红着眼,冲上来把我扑到在地上。 6 d6 P- R& m4 f& z/ ]( B' @% A
【赵俊!】韩佑明和张朔云赶紧跑过来拉住赵俊,【你冷静点!】回过头看着我,【李天,你他妈什么意思?好好的说什么分手?!赵俊哪儿对不起你了?!】 / U- `1 a9 \: @5 @8 \4 |
我看着面前的三个人,一阵冷笑,【他没有对不起我,是我对不起他。】
1 W- M/ ~# i* f3 c. m【你——】韩佑明冲上来,揪住我的衣领,【不就是父母反对吗?张朔云他们家也反对,他不一样跟我在一起了吗?!】 ! \- b5 o% I! `2 d* I, b6 {
【你们是你们,我是我,我不可能为了赵俊抛弃我爸妈。】一把推开韩佑明,向后推了一步。
% t' C2 ^$ \# x2 j* T【那你就为了他们不要我?!在你心中我就这么没地位?!】赵俊瞪着我,眼神里除了愤怒,还有一股被欺骗和背叛的不甘。 , r: A' F) k% ]! ]- D' Q; ?
【对不起……】你以为我心里就不难过吗?! # o0 G/ H, W2 g" l" s
【李天,这事我们可以慢慢商量,再想办法。】张朔云拉住我,【你先跟赵俊在一块儿,爸妈那边得慢慢磨,这几年我和韩佑明就是这么过来的。】
+ i2 }8 g3 {  B- t【我和你们不一样。】轻轻地推开他的手。张朔云可以为了韩佑明离家出走,跟自己的父母断绝关系,但是我,不行。我不是蜜罐儿里长大的孩子,我看过太多,经历了太多,回过头才发现,永远不会背叛自己,永远无怨无悔地守在自己身边的,只有父母。 : l5 \: a  p& }, y1 U( I, T3 F& ]
我曾经站在死亡面前,快堕落进深渊时,是父母不放弃地一点一滴把我拉回来……。我可以不要自己,但我不能不要他们。 % z% y0 ^6 o& [6 _/ o' o7 C0 R

3 r9 e0 t7 u  G. z/ t- U' q【李天,我们还有很多解决的办法,并不是只有分手一条路。】韩佑明走到我身边,【你自己想想,赵俊对你多好,一心一意爱你,从不在外沾花惹草……】
8 @* v! m4 Z2 V【对啊,他还为你做了那么多事……】张朔云接下韩佑明的话。 3 x1 K7 D) b/ T
【……,他为了你什么坏毛病都改了……】 1 E& N0 Z- Z8 V. ^: l9 L; c. W( N
……
: o- w4 U5 m6 v2 ]! |4 s他们在旁不住劝说,可我和赵俊都没听进去。
2 k- U$ j0 _# N8 ]% C我看着赵俊,他也看着我,那眼神由最初的愤怒和不甘,再到现在的失望和平静,一点一滴,越来越冷……
! ^) q, P3 n. h
! w3 t* f) |8 g! q【李天,你是铁了心要跟我分手?】赵俊推开韩佑明,站到我面前。他的脸上没有任何情绪,但那毫无感情的眼神,让我的心开始疼痛起来。 ' J3 E. b4 [( c& n* K  X
转过身,轻轻地点了下头,我握紧了双拳克制住自己。
" B4 D. W6 S; M  |" |8 Z‘嘭’的一声,赵俊打碎了旁边的玻璃,【李天!你以为我赵俊没有你就不行了吗?】我回过头看他,【你今天要是走出了这个大门,咱俩就算彻底完了!】
# `+ C$ Z, x* U1 H2 J他怒瞪着我,拳头上的血液慢慢地滴落到地上…… 3 T8 x4 ?" j8 b
【赵俊……】韩佑明担忧地看着他,却不敢上前一步。
0 p- i" M- f* ~. h& m我缓缓地闭上了眼,咬紧牙转过身,向大门走去……
" _7 }1 }$ U6 _/ m3 R: Z7 W- g2 f
& s" u2 {$ D5 n( u出了电梯门,才发现手上已经湿了,打开一看,原来指甲扎进肉里,流出了血……
& u0 K: t2 o: D0 h4 N& r2 |( G: ]$ X4 m+ V& ?
回到家没几天,王晶就给我来了电话。
2 Z) Y$ Y& y6 V  x3 f9 T! {+ {【李天,赵俊被他姐带去纽约了。】
) d' g4 ~% z: Z' X' e# m7 \; L听到这个消息,好半天,我都发不出声。
% A0 a3 m* C: U0 ?2 N, ]# j  ]【李天?!】
' [/ U. j5 p6 J7 j  E3 k, N$ k% X, K【……,我知道了。】无奈地苦笑,这一次,我们是真的走到了尽头? 1 b2 a! E' y( q- h5 N8 K
【唉……,有什么事记得给我打电话,别为难自个儿。】
" }$ N' z2 R* n/ r0 D# R【我知道了。】
7 k8 h: g' e0 T  \1 k5 F1 ?. e) y' ^5 X3 J2 |: b
挂上电话,转过头,望向窗外的万家灯火,人家说每一盏灯下都有一个等候的人。曾经也有一个男人在黑暗的夜空中为我点燃了一盏灯,让我不至于迷失方向,永远记得回家的路。 ' I# O1 z6 [' `& T) p' c" t( [% }
而现在,什么都失去了…… 5 u0 I- ^! ]# _- p& m- N7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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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3-29 23:31:15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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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Q4 M& z4 _+ f- d/ O一年后 . t3 r% D  W- J#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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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一家旅游公司找到一份工作,公司的老板是从美国留学回来的,据闻本身的专业是‘国际关系’。 3 O- J7 T* R& L; \8 _8 y( b2 a7 d
公司虽小,但名气很大,管理上也颇具现代化,人员也够精简。看来这位老板学国际关系的确是浪费了人才。 ' u: W+ _* k8 h1 q9 c% k

5 m2 x+ `$ r. b) x! v  K【李天,晚上大伙儿去K歌,老板请客,你去不?】迎面走过来的是会计部的‘大姐’马莹,长相中等,但为人非常热情,尤其是对新近职员,公司里上上下下都很喜欢她。
, K, i7 Q  ~$ p, U. y/ k" {但我却小心地提防着她。 ' t" J# V& ?; H) h0 K# }& D
职场中有这么一类人,他在你刚进公司时会对你热心周到,那是因为你对他没有威胁。一旦他发现你会成为他的竞争对手,他就会毫不留情地打垮你。而那时,由于你刚进公司,没什么人际关系,上司又对他比对你信任。可想而知,最后你能做的就只有递辞职信一条路了,因为再呆下去,处境只会越来越艰难。 - l1 `" n! T( P9 ^
不巧马莹就是这么一号人,去年跟我一起进公司的一位小妹被她挤走了。而我,由于男女有别,擅长的领域不一样,所以我们之间暂时还没有什么冲突。职场中的竞争,有时候是没有性别之分的。
* s& H. D7 B; T$ m% J3 r! L7 U* A# D3 p' z
【不了,晚上我有事。】含笑拒绝,我开始慢慢收拾桌子上的东西。 ; U& }/ `* `# e' d: B9 i; M9 D
【哦~~】马莹暧昧地笑了笑,【是不是又约了你那个小女朋友?】
$ @( g. K8 _- y. Y/ j1 F. y$ q【女朋友就女朋友,您干嘛老爱加个‘小’子啊?】有点失笑,不明白为什么公司里的人都称她为‘小女朋友’。 / L+ D3 t& o& J1 H9 u4 v* P
【人家跟你比起来是娇小玲珑嘛,而且长得又水灵灵的。】马莹是逮着了机会就不忘损我一顿。
; M' G) A" r; k* [5 W( }7 W6 }, I【是是是!】赶紧陪笑,【您老可千万别在她面前说,她脸皮薄!】
, u/ m" b2 f- E' ~. b: j+ F【呵呵!我知道了。】马莹笑了笑,【行了,我也要回去收拾收拾了。晚上我会跟老板说你小子又约会了!】 + L. \  M; ^5 t1 O
【谢了,大姐!】
9 L: H+ ~; L) _2 `+ u老板?!我不去还不是因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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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前,王晶给我打电话,说赵俊结婚了,对方是一个意大利名模。俩人在罗马上演了一场现代浪漫剧,从相爱,上床到结婚,不到二十四小时。人家罗米欧和朱丽叶决定生死相许也花了两天时间,他们居然是以小时来计算的?! 7 J1 |: Q/ t. M! [
王晶在电话那头把赵俊骂了个狗血淋头,我只是无奈地扯出一个苦笑。 ! k" |9 K* s0 a2 m; d% u

& i7 ^: N+ V* v' P; q9 _郁积在心中,无比沉重,我只有大口呼吸,才能感觉到生命仍在继续…… 0 G. K' ]* q8 a7 k3 z) G
曾经无数次幻想过赵俊再次出现在我面前,现在看来,原来一切真的都只是我的幻想而已…… $ F. G( e! c* E$ `. b0 V* f7 \/ P( }
人的包容和理解是有限的,像赵俊那么骄傲执着的人,只怕是到了极点吧? ' N0 `5 J2 V) g: u# T& D2 a
我,让他彻底失望了……
8 q8 [" X9 {8 ^
" Q# f; I' K3 [: {/ U7 n站在华联商厦门口,我点燃一根烟,想起以前也被赵俊拖着去了一趟华联,他那时候琢磨着买个帐篷和睡袋,准备在密云那边‘打野战’。想起他说笑时的那股子痞气,心里又是一阵锥心的刺痛……
$ [  q* y. W. q# |& g+ k3 L( i【李天!】吴薇向我走了过来,【每次逛华联,你都在外面等!】说着她撅起了嘴,上前挽住我的手臂,【你看!我给你买了一件毛衣,浅灰色的,你一向喜欢这个颜色!】
0 G( |" n  t# U! ?. z- j+ j浅灰色和深蓝色是赵俊喜欢的颜色,还有黑色和米色,在他衣柜里一般都是这四种颜色…… " d4 i  Y5 f+ O9 ?" H4 F
【嗯,很不错。】我对她笑了笑,接过她手上的毛衣,针织的触感让我想起了以前自己也爱给赵俊买毛衣。他这个人太张扬,我喜欢看他穿着毛衣亲切温和的样子,还有他叫着‘李天’,眯着眼笑起来时的表情……
" M/ Q+ X2 P6 r2 e【待会我们去哪儿吃饭?】吴薇把手上的东西放进袋子里,扬起头看向我,甜甜地笑着,【意大利面怎么样?】 ; f; I% _7 [! ^5 y  @) A
【好。】我把烟熄灭,扔进垃圾筒里。
" n. S- n& h5 Y! m* j; P% ~' F5 o& ]赵俊不喜欢吃意大利面,他说他在国外那几年吃腻味了,还不如家里的素面好吃…… 3 m0 b) w0 Z1 i" @- m) U
' l/ V, q' o* G; I/ j
不知为什么,分开后,我俩之间的点点滴滴反而更加清晰了…… + c5 _4 z6 `6 Z% Z. w! G; F2 i

( E8 H/ r# l. p3 f【李天,资料我都寄出去好久了,但是一点回音都没有!】吴薇用叉子不满地剁着面条。
" B/ s1 V' x# ~( i【美国那边一般是圣诞节前接收申请资料,寒假返校后再审核,第一批offer大概是三月份,有的人甚至六月份才拿到offer。】我细细的为她解释。 : U0 j3 y- `% v% \! ^
我和吴薇是在公司里认识的,那时她来做出国留学的咨询。我们公司不仅接团,还兼做出国留学和投资移民的业务。老板很具商业头脑,哪儿有钱赚,就往哪儿奔! 2 t, o6 x9 t$ Y; s. w2 T) r

# }  B' ~4 a+ ]" J. B3 c) ]. W【这么晚啊?!要是我走不了,不是也错过了找工作的最佳时候!】吴薇咬着下唇,紧皱着眉。 4 I6 w+ t' s6 A8 J- b- a  U2 g  x, F. {6 w
【那你就从现在开始找工作啊。反正你的推荐信和自荐书都是我在帮你写,你的成绩不错,拿到offer应该没问题。麻烦的是最后的签证,只要你运气好点,就万事ok了。】我放下刀叉,拿起旁边的啤酒喝了一口,corona,赵俊喜欢的牌子。
, b1 O3 ?$ m8 D: k6 `【可是我学的是高分子,工作不好找啊!】吴薇嘟起了嘴,看着她故作娇憨的样子,不由得有点好笑:是不好找,还是你不愿意找?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又要工作体面,又要薪水高,还不愿自己出去跑单位,拉下脸皮说好话应聘……
' F4 ]; q  E- E4 h【我会帮你留意的。】现在社会中,踏踏实实做人的又有几个?
2 N  f+ ~) J( q' _9 p- h2 }【还是李天最好了!】她甜甜地一笑,漂亮清纯的脸庞刹时绽放出夺目的光彩。这个系花可真是名副其实,只是她的野心也大,像我这样的小职员不过是她的一个踏板而已。女人,最厉害的地方就是懂得利用男人。在这场爱情中,如果我不是站在场外,估计也不会看得这么清楚。 0 z4 i9 _8 x- |$ ~  R" |/ ]
8 T( q; ~' |2 p' C5 w  g! S2 ]6 p* r
【小天,今天怎么这么晚?】妈接过我手上的包,笑盈盈地站在一边,【是不是又和吴薇出去约会了?】 9 |: w6 t! e3 D  ]& d" ?
我换过鞋,不在意地点了一下头。来到客厅,掏出兜里的烟,正准备点燃,却被爸抢了去,【你少抽点烟,一天两三包,还要不要命了?!】
! C/ {: d$ n' e3 k- h' v; g! A笑着拿了过来,【爸,你的烟瘾也不比我小。】
) }9 C! D$ O' Y/ u6 t- j爸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最后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 % _6 H3 b7 {2 c* D" F
【小天,】妈坐到我身边,【你还在帮吴薇申请美国的大学?】
  S% C, S- r/ _% r! y: M【对。】靠在沙发背上,我无意识地转换着电视频道。 4 j; M* k/ d) P# V
【你要帮她去了美国,你俩还能在一块儿吗?】妈忧心地看着我。
2 p+ U0 `9 L7 ]' ^# j【随缘吧。】我弹了一下烟灰,【你不是常说:两个人在一块儿得看缘分吗?】 7 ]& ?8 }7 j  p1 `
【可是……,吴薇这女孩条件那么好,她要出去了,还能看得上你吗?】
! v' e4 W& z% y$ w/ |6 @& h$ O0 `我转过头看向妈,失笑道,【你以为她现在跟你儿子在一起就是看上了您儿子?学校门口停了那么多小车,争着接送她,她干嘛选了你儿子?!还不是因为我能帮她去美国,信用卡任她刷,而且不求回报,连牵个手也得她大小姐自愿才行!女人,有时候就是这么现实的。】
! s& L7 o' G# j. d9 G$ M; \" W2 X【哟!在你心中女人就这样?!】妈皱着眉,责备地看着我。 7 S& Z7 q( @5 C+ G( U: P
意识到自己说错话,赶紧陪笑,【妈,我并不是说所有的女人都这样,在您的教育下,我一向都是女权运动的忠实拥护者。邓小平再伟大,也是他妈生的啊!】 $ |. c$ m/ A0 V; ^( Z
听了我的话,妈没好气地白了我一眼,【等哪天吴薇不要你了,你别后悔!】
& d: F. ^8 Y/ ?7 r, a" N【不要就不要呗。】我吸了一口烟,【感情,勉强不来……】
; j% r' ?, s2 i4 U) T1 x* z: X妈看着我,突然眼光黯淡下来,她低下头,叹了一口气,什么话也没说…… - c5 |; i' y/ ]7 _
0 U& _# \  `7 o$ H
晚上,我趴在窗前,抽着烟。爸推门进来,【这屋子跟失火了一样!】他走过来,把窗户都打开了,【过来,陪你爸喝两杯。】
; c" j' c" A  u6 h( V( ~# ^我熄灭了烟,走过去,倒了两杯白酒,【爸,你还是泡点药酒喝吧,听说那玩意儿很补。】
6 j5 s  W- K) T  D/ d1 T【不习惯那味儿。】爸拿起酒杯,抿了一口。
0 U1 x5 _5 H0 r2 B& q【慢慢不就习惯了,你这烟酒茶天天浸染着,对身体不好!您老不是还一天到晚嚷着‘宜身之道’吗?】 + M& U' p8 a  E; {
【我的身体有你坏吗?!】爸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这一年进医院的次数比我和你妈加起来的还多!】在他责备的目光下,我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只知道低着头喝闷酒。 % h# U1 z& C; u- ^
室内一下子静了下来。 % Z( _/ t1 u/ q0 }
; H- m+ O6 ^+ x" M$ Z* x
【……,半年前你进医院,我和你妈还以为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 I2 ]. Z/ C# }- L- l7 g半年前……,应该是我听到赵俊结婚那会儿吧…… ! `0 d( T8 P4 s. h+ x% D
【爸,你别逗了!不就一胃病吗?!】想去摸烟,谁知道瞄到爸冷冷的目光,赶紧把手缩了回来。   u  D- k# X2 X7 t8 u$ w" F0 p
【小天……,你……】爸想说什么,又顿了顿,【你还想着那个男的吧……】
& p1 r# ~0 p/ V2 u- z【他结婚了。】我低下头,抽出一根烟,点燃,感觉心情又平静了下来。 4 Z' C9 i2 Q4 }1 O# L1 Z: Y% |
【……】听了我的话,爸沉默了,【小天……,你恨爸妈吗?】
9 I  N9 W4 Q& Z7 R1 \& S我嘲讽地笑了笑,【我是你们生的,养的,怎么恨?!】感觉自己语气重了些,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对不起……】
# |8 P' v1 ]4 F, t7 K【唉……,小天,你还记得大二那年寒假,你跟我说你以后不会要孩子的事吗?】
$ r. Y4 p# G! P( N3 X* D我点了点头,其实那时是想先探探爸妈的口风,因为我的性向问题迟早会被他们知道。
, G% f+ `3 z3 [7 f  P  {; L# f4 _% h2 J【我那时不是说了吗,由着你,只是你妈不乐意没有孙子抱。】爸深深地看着我,突然,他握紧了酒杯,【可你突然跟我说你要跟个男人在一起,你要我怎么接受?!】 ' Q5 {! O7 Z+ z3 n3 Z
我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爸,这事都过去了。】 ; [7 V' u/ I) h0 K; `1 M
【真的过去了吗?】爸放下酒杯,【你现在一天比一天瘦,脸色一天比一天苍白,你当我和你妈没看在眼里啊?!】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你是我们的独苗儿,你以为我和你妈不希望你快快乐乐的吗?!可是……,赵俊那人……,爸见了,太猖狂……,太霸道……,一点也不沉稳……,这样的人,你跟着他会吃亏的。】
$ |% ?+ ?8 O5 @听了爸的话,我的烟差点掉到地上,【爸,你的口气怎么像在说‘咱这个女婿太不老实了,女儿嫁过去会吃亏的’。】
, U; y* A0 s* c1 K【那你要我什么意思?!】爸一巴掌拍在书桌上,脸刷的一下就红了。
3 W: E" i3 f" ?' O! N* G9 S【哈哈哈!】我不可抑制地大笑了起来,原来在爸的观念里一直认为咱家是要讨媳妇的,突然变成了嫁女儿,是有点难以接受! ; T" r" L, b3 D1 B7 D
【算了!我也管不了你的事了!不管是娶也好,嫁也好……】爸说这句话时,脸上一直在烧,【你自己看着办吧!】说完,他就站了起来准备离开。
( h( @  B5 O' d- z1 L* p我急忙拉住了他的手,【爸,谢谢你!】
) A. j1 t3 X* m" U. Q. f2 ~爸一掌拍在我头上,【你小子都演了一年的苦肉计了,我能不妥协吗?!难道真眼睁睁地看着你把自个儿折磨死啊!】说完,他背着手,走出了房间。 # s' G! r& I  r$ L, n. P
看着爸的背影,突然想起那句话‘可怜天下父母心’,我真的很庆幸能拥有如此疼爱自己的爸妈。 3 g) }8 \+ Y0 Q* S3 c) R8 w7 S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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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a! ^, `, w' M% E; I吴薇的签证果然被拒了,幸好我备有后路,帮她申请了新加坡国立大学,那边给的奖学金虽然不多,但如果大小姐肯过一下清苦生活的话,应该也不至于再伸手往家里要钱了。 ! t# q! E: y* p: Z9 O
临走那一天,我向公司请了假去机场送她。吴薇也够煽情的了,在她爸妈那边哭了一个多小时,又趴在我怀里哭了半个多钟头。 1 v# t. m: o+ Y) E& H8 h5 X9 a
最后不得已,我捧起她的脸,深情地说,【小薇,能让我吻你一下吗?】 * E% n: v+ V6 ^# o8 p- L2 L: k
她明显愣了愣,眼珠子转了半天,最后点了下头。得到她的许可,我在她额头上轻轻地印上一个吻。抬起头来时,发现吴薇瞪着大眼睛惊讶地看着我,随后‘噗哧’一声笑了,【李天,长这么大,你是第一个吻我额头的人!】 6 q) M" _, R( X0 c$ z
【所以你要记住我啊!】轻轻地笑了笑,把手上的箱子递给她。突然,吴薇拉住我的衣摆,用无比认真的语气对我说,【李天,等我回来,回来咱就结婚!】
1 j6 a# ?4 U& w& n$ \我宠腻地揉了揉她的头,笑着说,【等你回来再说吧。】小女孩还是有良心的。
' Z- Y2 t5 U" L0 b9 i* D看着吴薇拖着箱子走进登机口,突然有点伤感:又一个走出国门的女孩,你知道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吗?
6 d4 U0 Q* s! G; U5 t  ~: t
7 B9 U; _' z- O" U( X, H2 O3 u3 X
- M3 k2 |! a, F( c% s9 P9 a回到公司时,意外地在楼下碰到了老板杨轶,三十好几的人了,身材还是那么好。第一次见到他时,以为他是模特,因为他的身材好得跟赵俊有一拼,脸又长得极具个性,是很容易穿出衣服品味的男人。
9 ^8 G( |+ P8 e- x  W$ Z【李天,送完女朋友了?】他笑着打趣道,只是那深邃锐利的目光让我难以招架。
# }% u6 z% N5 ~$ j, t6 A% `【嗯。】轻轻地点了一下头,跟他一起走进了电梯。说实话,我不愿意跟杨轶单独两个人呆在一个空间里,因为那种压迫感总让我心惊胆战。应聘时给我面试的人是杨轶,那时他看我的眼光压根儿不是在看什么‘人才’,而是在看一个‘猎物’。我用吴薇挡了他大半年,现在吴薇走了,难道接下来是我递辞职信的时候了? " K5 i9 E! y$ h. X8 F" O
‘当’,三楼到了,我刚想走出去,电梯门却被杨轶按住了,他背对着我,沉声说道,【李天,你不用这么防我,我杨轶找伴儿,还是讲究你情我愿的。】说完,他松开手,走了出去。 5 L) X: _- k- M7 S( W' O
看着他略显僵硬的背影,突然间我有一种错觉,这个人应该是寂寞的…… 9 z/ \& c7 g9 }5 ?0 C* H. R- h-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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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0 n  G( y% X5 r5 q八月底,公司组织员工去了趟九寨沟旅游,老板明文规定可以带上一名家属,费用全包。我自然是把我爸妈带上了,杨轶过来拍了拍我的肩,慷慨地说‘给你包销一半!’我不由得翻了翻白眼:有什么区别?!
2 F! [0 a: l  F9 I* H$ O杨轶带上了他才三岁半的女儿跟我们一块儿去,火车上,爸妈一见这个白白胖胖,笑起来有两个小酒窝的可爱女孩就喜欢得不得了,后来听说她是难产儿,从小就没了妈,更是把她捧在手心里疼。杨轶也算厉害,两三句不到,就差点让我爸妈认他做干儿子,认小佳佳做干孙女。摇头苦笑,要是赵俊有杨轶的一半就好了! 6 d# T' X+ H7 O( L
回去的路上,爸妈和杨轶互换通信地址,还一个劲儿地叮咛杨轶要常带佳佳过来做客。我看向杨轶,他挑眉给了我一个得意的眼神。 3 ~0 A1 o- G2 u& b3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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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爸老妈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啥?! # C. J( W, N9 L0 J9 W

, f/ M; ~) H( c# V/ n+ d1 |回到家,我拿了瓶可乐,来到阳台,坐在躺椅上乘凉。爸也端着酒走到我身边坐下。
/ y  j1 `, R0 @4 d% E, d【杨轶这个人不错,够稳重。】他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也给我倒了一杯。 * Q: J6 A& T9 h3 c) q2 c
【嗯。】我点了下头,还行吧!
: j, E' s  j4 f1 {* I【他女儿也挺可爱的。】 / I& N+ _' d: c
【嗯。】我又点了下头,就是太吵!
0 d9 B( o& J% f/ }【你们要不要先来往看看。】 0 [8 W4 S4 c2 d. J$ p% H- _/ _
‘噗’,一口可乐全给我喷了出来,【爸,你说什么啊?!】 4 Y% w' t# n. u- h
【我说什么了,不是让你们先交往看看嘛?!别以为我看不出来,杨轶对你有意思,一路上都哄着我和你妈!再说了,他已经有个女儿了,我和你妈也不愁没有孙子抱!】
, j3 i; Q) ?% y" A* G2 J我惊讶地瞪着爸,说你英明,你还真炼成精了!【爸,这两年你的观点也转变得忒快了点,你也让儿子我先适应适应吧!】
1 V. Z+ t* T/ ~【你还需要什么适应?!】爸看样子都快跳起来了,突然不知想到什么,又低下头,叹了口气,【我知道你还想着赵俊,但是……,人家不都结婚了吗?唉,想当初希望你们分开一段时间,再冷静想想,也顺便磨磨赵俊的锐气,他那张狂霸道的样儿……】爸刚想说什么,可是眼神又黯淡了下去,【唉……,现在什么都晚了。】 5 ?. R+ g" S- M5 H. `
看着爸愧疚的样子,我拍了拍他的肩,【爸,这都是缘分,我和赵俊没这个命。】 ; n% Y' l5 ?/ t( {: d3 X5 I7 G/ I
【小天,你妈病倒后,我想了很长一段时间,儿孙自有儿孙福,有些事我们也管不了了。】说着,爸重重地叹了口气,【我和你妈也老了,只是想一家和和乐乐的,没什么别的祈求……】
. r6 G3 Q+ o4 ]* s) U* a【我明白了,爸。我向你保证,以后一定好好过日子,绝不再糟蹋自个儿!】
$ ?* y1 n) p4 \$ R& M# m& O爸看着我,笑了,这是他两年来第一个放松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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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F3 M' E0 ]+ `, v4 x$ h1 y吴薇出去半年,头一两个月还有E-mail传回来,偶尔也打打电话,从第三个月开始,就音讯全无了。杨轶说女孩子孤身在外不容易,难免不会再找个男人靠。他说这话时,爸妈也在旁边,妈听后轻轻地叹了口气,也没再说什么。
8 }# l! _. b8 o0 Y& B  R7 @至从九寨沟回来后,杨轶和他女儿俨然成了我们家的常客,逢周末就过来蹭顿饭吃。杨轶父母早亡,他把双亲去世后的‘苦难’经历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给我爸说了一遍,爸对他的好感呈直线上升,有事没事就拉上他去钓鱼。 ( n0 j8 \7 M/ B
妈出于对小佳佳的宠爱,也算默认了杨轶这号人物的存在。 * j+ K6 Z8 \( w) u( A; G
只剩下我,有点感叹和无奈:
2 P$ B4 Q% [( o8 n: n为什么就没人问当事人我的意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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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天,下礼拜一我们去北京,你回去准备准备!】杨轶把签好的文件递给我,发现我呆愣地站在原地,【怎么了?】
* b$ @8 r& w0 [, f* S+ d. y【没……,没事儿。】我接过文件,犹豫了一下,【能不去吗?】 7 B; ?6 Q% v6 f9 ]2 T, L
杨轶看着我,那锐利的目光让我有一种被看穿的感觉,【李天,这次去除了跟国旅谈些项目外,我还打算在那边开分公司,很多事情需要筹划,我希望你能过去帮我。】
& Y1 ^8 v$ X8 a1 `  E$ h0 J杨轶的口气虽然很委婉,但我感到一股严厉在里面。突然醒悟,杨轶一向是一个公司分明的人,我作为他的下属,没理由置疑上司的决定,更何况这个决定并没有任何不合理之处。 & i5 m$ z, M( s: J  f" W
【抱歉。】叹了一口气,我拿着文件出了杨轶的办公室。 " R. q9 V# r) d' V

$ m7 r- I5 s- E# ]- |* [% T晚上回家,意外地看见杨轶站在我们家楼下。我走过去,他递给我一个纸带,【这是给你妈的,我一朋友从西藏那边带回来的偏方,听说对治疗肾病挺有疗效的。】这两年,也不知怎的,妈大病小病不断,一直让我和爸感到头疼。
( v# p$ p6 |5 P0 n" q; u8 \. Z) I. {【谢了!】接过来,我朝他感激地笑了笑。
# I: A$ I: a) E0 _) ~; c9 P【李天……】他拉住我的手臂,【北京那边儿,你要真不想去……】看着他为难地皱紧了眉,我笑着拍上他的肩,【行了!你出钱让我公费旅游,干嘛不去?!】 & A' e; d' k4 T2 _5 L3 j: x
他转头看我,有点怀疑,【真的?】
- r6 _$ T! C  C) C1 r4 Q' O* M【真的!】搭住他的肩,【上去坐会儿吧,我妈昨天还在唠叨你这阵子上哪儿了呢?!】
* O  _$ c* J+ v* X【伯母的身体好些了吗?】
1 y2 D" [+ W( b9 t7 J$ x【还是那样儿。】 9 ^7 Y& u% u$ B-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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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轶是一个不错的朋友,但他也是一个地道的商人。激情已然被这个社会磨灭的人,爱又会有多深呢? ! u" o  a/ ~; J" @4 E: M)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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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3-29 23:32:54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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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这个城市已经刮起了刺骨的寒风,香山的枫叶该红了吧?
% c" V$ I+ k# U( y跟杨轶一起谈完了和国旅的项目,抽空去了几次王晶的酒吧。第一次见到她那会儿,她扑到我怀里,纵目睽睽下哭得淅沥哗啦地,酒吧里的男士们顿时用仇恨和嫉妒的目光看着我。无奈地拉开她,笑着打趣道:不知情的人还当我负你有多深呢!
- t$ `. n2 {3 c" q: B. b从王晶那听说赵俊一年多以前就离婚了,回国后过起了颓废糜烂的生活,男人女人是隔三差五就换一个,最近好像定下来了,跟一个北大的高才生,小P孩眼睛都长到头顶上了! ; |1 H: V0 o# n. Z8 e# G" ~
王晶说到这儿,那义愤填膺的激动样儿,看得我直乐。不知为什么,现在我已经能够平静地听人诉说赵俊的事了,也许时间真的能够治愈一切。想起那句至理名言:一切都会过去的。 , D# U9 }/ e( |$ N$ t2 @1 ]

2 Q# _( H! E7 W【杨轶,待会儿我去王晶的酒吧,你去吗?】想起王晶第一次见到杨轶时就好笑,她一个劲儿地把我俩凑一块儿,弄得杨轶脸皮再厚都不好意思了。回头杨轶问我:王晶她一个女人开了个GAY吧,她是不是有点……有点问题?听了这话,我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跟他解释说:王晶很正常,就是怕我销不出去,赖上她!开个GAY吧,帮俺扩大一下交际网。 : a6 ?8 [1 R+ O*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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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这些资料再整理一遍,你先去吧!】杨轶坐在床上,头也没抬。我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个人最大的毛病就是太认真了,不过这也是他最大的优点。 5 B, R4 K6 S' \! F; \
拿着钥匙,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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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杨轶住在酒店的标准间里,另外两个同事是北京人,这次出差就顺道回了自个儿的家。 # m( x3 g/ j$ r2 i&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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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était这两年无意外地在这个城市中扎稳了脚根,王晶是一个很固执的女孩,她一直坚持自己独特的风格,所以 C’était里的客人虽然不多,但都是一些熟客,大家相处也非常愉快。 8 E" `8 n6 U, M2 u$ N; s
走进酒吧,我感觉到一股不寻常的气氛:太热闹了。
9 ~9 K, c; Z8 J4 a: x转过头,果然在窗户边发现了那一桌人,一张张熟悉的面孔,不过,我仍然是第一眼就在人群中看见了他——赵俊! 6 v6 c% X- L0 D& F# A' v" b# f) w  ?
他穿着米色的修闲衬衣,一手夹着一根烟,另一手搭在旁边一个清秀男孩的肩上。我看见他在那个男孩耳边亲昵地说着什么,随后笑了…… 4 H9 I0 v/ G! y- h) B$ R$ O/ ?
只是那依然邪魅迷人的笑容一瞬间刺伤了我的眼,心里像被搁住了什么,忘记了呼吸…… ' Q9 n! ]3 N0 `/ S# R

4 p( j" n- l+ |( A. ~) Y7 Y【你没事吧?】纤细白皙的手扶住了我,低头一看,是王晶,她的眼里写满焦急和担忧,【对不起,我不知道他们今天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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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G  l5 Y0 ^6 Y9 x; G2 j& V【啊呀!这不是李天吗?!】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打断了王晶的话,抬头一看,脸上笑呵呵的男人向我们走了过来。
. z- J3 X2 G6 {/ |' F. u张宏! 5 _9 H; e% C" Q6 V  X
刹那间,我感到无数目光投住到我们身上,其中一道熟悉灼热的目光让我的全身僵硬起来。我不由自主地拉住王晶的手,紧紧握住,听见她轻轻‘啊’了一声,才醒悟:自己过火了。 5 ~% O3 G' Y* T& r! ~) [2 J
【李天,好久不见啊!最近怎么样?】张宏热情地上前拉住我的手臂,【来来来,过去坐坐!】 3 ?3 ^: y) i- r% t$ U9 d* p
刚移开脚步,却被身后的王晶拉住,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笑容,我轻轻地牵起她的手,跟张宏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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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桌上的众人,深刻体会到什么叫做‘物换星移,人事已非’。   @& t; v: r7 }
以前专属于我的位置,已经换上了‘新人’。我和赵俊第一次面对面地坐着,那么陌生,那么疏离……
9 q; k+ m; g4 S; r他看我的眼神讥诮嘲弄,有点轻蔑,有点冷……   [% I% B& R- ]
如果那眼中有一丝一毫的恨意,或许,我心里也不至于那么疼…… 8 ~* w! f5 y0 w4 M6 s  v  ~9 Y
王晶给我倒了一杯TEQUILA,感激地冲她一笑,仰头喝下,辛辣冰冷的液体通过咽喉流进全身,心,渐渐平静下来……
" @5 m- q, A7 M4 g. d【李天,这是晓凡,张朔云的同学。这桌上就你俩不认识吧?!】张宏热情地为我们介绍着。对面的男孩听到我叫李天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后鄙视嘲讽地笑了,正好和赵俊的表情搭配!
4 _- s7 p( w: T3 m: Z* J果然是一对儿啊。
# O; E/ T/ |6 N白奇则在旁低头玩弄着手上的酒杯,韩佑明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而张朔云冲我歉然地一笑。 % K0 I7 Y% G5 x% Z2 n: T
王晶在桌子底下握紧了我的手,脸上却仍然笑得妩媚多情。
- g1 L( y' O3 B1 C! }2 Q【你好。】冲那个男孩点头致意,又对赵俊微微笑了笑。
# b/ d. k2 Z+ R( ~+ {顿时,周围人脸上的表情又是精彩万分!   M4 J- ~0 s0 [  o

. h; K# p  M2 ~' u" Q3 j- V/ c% U【李天,这两年过得怎么样?】转过头,问话的是白奇,他看着我的眼神还是那么真诚。白奇的确是一个硬气爽朗的男人!
/ V; \, l* z( w- A) ?刚想回答他,却被王晶抢了话去,【你们今天怎么跑这儿来了?不是说最近很忙吗?】 + ^. K( q( M8 M9 r: F# S
不知为什么,听了她的话,其他人脸上一僵,连一向脸皮堪比城墙厚的张宏都垂下了眼。   D: s; l1 t$ n6 A5 X* W

* p4 l3 j. g  H& v【今天我和晓凡去买了戒指,算是把我俩的事给定下来了,拉他们出来庆祝一下。】赵俊冷冷地看着我,握住了男孩的手,那重叠的十指上一对白金的钻指反射着刺眼的光芒,像一把残忍的刀扎进我的心里。 7 _. Z* N% x  _4 x" v
[李天,咱俩买一对戒指吧,CARTIER可以定做,我们可以跟他说都要男士的……]兴奋的语气,期待的目光,仿佛昨天一样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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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e5 \, p: T呵了一声,止不住嘴角边的笑容,也不知道是在嘲弄自己,还是在嘲弄命运……
+ X* I- X) M5 k. \) i5 I' i4 M  k【恭喜了。】连我自己都感到此刻的表情有多么难看和僵硬,白奇不忍地转过了头。 ) |& s2 f0 W* C3 \
【我已经在加拿大定居了,这次回来打算把晓凡弄过去。】赵俊挑拌地看着我的狼狈样,眼神里有着得意,【那个时候你的话提醒了我,晓凡和你的情况一样,办技术移民不可能,只有走投资移民这条路了。】赵俊搂住男孩,亲密地靠在一起,男孩虽然尴尬,但那脸上的笑容是甜蜜幸福的。 2 |6 Y- U  I"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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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刺眼的。 ( Q0 I9 j  L$ M) O

# f3 @/ }" }7 ~3 q" O8 z【李天!】王晶拉住我的手臂,语气中有着一丝恐慌,白奇也‘涮’地站了起来。 $ z$ [0 Y. G  r/ M8 E- d3 }
我看向赵俊,还是那么冷冷地笑着。 # f# _/ v5 |  Y* Q" w
[李天,咱以后移民加拿大吧。在海边盖一个木屋,秋天看枫叶,冬天看雪……,要有最大的壁炉和天鹅绒的地毯……,我每天抱着你,日出日落……,直到永远……] % S2 u0 _. d: o' Z! M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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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我有事先走了。】僵硬地站起来,刚向前移了一步,双腿却麻木了,眼看就要跌倒在地,一个宽阔温暖的怀抱接住了我。 - Q: b( o7 ?' Z9 q( b; i! H9 \7 a+ m0 r
【杨轶!】王晶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抬头一看,那一脸担忧的脸庞赫然是杨轶!   j) g( G5 o6 X, U8 \1 ~
【怎么了?】他扶我站稳,仍然不放心的用手环住我的腰。
3 p. V9 o$ g+ p" }, p【杨轶,李天有点不舒服,你跟他先回酒店吧!】王晶在另一边拉住我的手。 6 p7 u% F+ V9 d9 G: A. J. Q! Z
轻轻地推开她,我笑了笑,【行了,一时没站稳而已,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转头看向杨轶,【咱们回去吧。】
2 E3 k# B2 z* c4 a5 C杨轶仍然扶住我的手臂,瞄了赵俊他们一样,什么话也没有说,带我离开了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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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J3 [" r0 q# ?8 O回到酒店,杨轶给我倒了一杯水,陪我坐在沙发上,静静地,我俩都沉默着…… & Z/ k! p! f, v! T
看着手中的玻璃杯,我突然有一股捏碎它的冲动,想看那晶莹的碎片和深红色的鲜血…… ! a% Y( u' r3 a) f( ~
当隐藏在心中的那头猛兽快要跳出牢笼时,我仰起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手中的玻璃杯跌落到地上……
% S4 [) y: N; ~6 D, A杨轶伸出手,拦住我的肩,【李天,想哭就哭吧,男人并不是没有眼泪的。】
  h9 _% ^8 I2 U0 g, r! {& F8 A眼泪? 6 A9 U6 V  Q6 Q' k- l; n/ R; g
【呵!】为赵俊吗?不值得。心里这么想,可涌出的泪水却一滴一滴落在沙发上…… 2 \. t/ F2 S1 N8 |9 A
用手捂住自己的眼睛,【杨轶,今晚陪我好吗?】 $ E4 S1 s; X: g# J7 D
【……】 ! j9 o5 {- F. }) @* D4 |9 @7 n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 h  _, V7 k6 D# m, @7 s
【知道。】放下手,转头看他,【如果不是你,今晚也会是别人。】 6 m' W% P+ I7 Q1 o
听了我的话,杨轶狠狠地瞪着我,眼中闪过复杂难测的光芒,最后他叹了一口气,【李天,我是个商人,商人是不会拒绝任何有利可图的买卖。】他看着我,莫测高深地笑了笑。 " e3 j/ M* Q  p8 t, Q2 R! n/ I
我也笑了,拉住他的手走到床边,开始脱身上的衣服。当我去解杨轶的皮带时,他抓住了我的手,【你想清楚了?】他的语气有着一丝严厉,抬头看他,精明锐利的目光还是和以前一样,只是滚动的喉结泄露了他的欲望。 * R" C2 o$ p- X7 g7 c  s7 `
【杨轶,治疗失恋最好的方法就是再找个新恋人。我的身体上遗留了太多的记忆,我想忘记它。】诱惑地对他一笑,我看见杨轶眼中的理智和冷静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浓烈的欲望……
) c: X" z$ u0 t$ Q【李天,希望你不要后悔。】他从牙齿缝里挤出这句话,一把把我按倒在床上。当他吻住我的双唇时,我感受到了不一样的气息和不一样的味道…… 4 T3 i. `3 u/ Q! S7 f& B% N

' X+ y! G+ C4 P3 K* e: C9 j压在身上的已不是过去那个人,身体有些僵硬和抗拒。杨轶卖力的讨好着我,爱抚着我的身体。当欲望抬头时,心中有些悲哀:男人的爱与欲果然是分开的……
; i! N! r6 d- P) g4 A4 N6 x【啊……】
+ r# B$ r! U; e9 V【李天,没事吧?】杨轶停下动作,担忧地看着我。 * s. @8 g5 T( J  \. [5 c
我咬紧了牙,感到下体撕裂的疼痛,两年多未曾欢爱的身体果然无法接受异物的进入。想到自己的痴傻,忍不住嘴角边嘲讽的笑容。
0 B1 x4 G% w) x1 A' Q/ Y【不要这么笑。】杨轶轻轻地撩开额前已然润湿的头发,吻住了我的唇,【我会让你忘记他的。】 6 ?5 B5 Q! a& B2 S: p
我紧紧地抱住了他,突然下体传来一阵剧痛,知道身上的男人已经进入了我。此刻,我才清楚地感觉到——眼前这个人不是赵俊!
3 Y  e" z. Z) Y( U' e当高潮来临那一刻,眼角边滑出滚烫的泪滴:原来并不是非他不可,那么‘爱’又有什么价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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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1 b7 |0 a, c5 |5 K【还好吧?】杨轶温柔地抚摸着我的头,担忧地问道。
- l+ P1 G! `% `: M% u8 K我趴在床上,感觉心里满溢着浓浓的悲伤,仿佛要把自己吞噬了一般……
  a$ j/ j# ^3 }; _【杨轶,今晚你能去别的房间吗?】知道自己这句话有些过分,不过此时此刻,我真的想一个人静一静。
- r# V, K3 _+ o/ p0 Q5 ?/ w- L耳边传来杨轶的叹息声,不一会儿他就起身下了床,【我去前台再开一间房,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 . G7 J. I- H; K! X" t1 c- g7 g! d- P) \
他穿好衣服,临走前,体贴地为我盖上了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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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 v7 w) K/ V4 i室内又恢复了寂静,身体开始忍不住颤抖,失望,悲哀,痛苦,委屈……,所有的感情排山倒海般地向我涌来,我握紧了被单,抑制不住地放声痛哭起来。什么地方错了,我做错了什么…… : j% e1 Y  [' `7 D& l
过去的画面在脑中一一闪现,令人讽刺的是,我仍然觉得如果一切重来一次,我还是会做相同的选择,真的错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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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5 J0 M% V6 p$ G7 e不知不觉中意识开始模糊,疲倦地闭上了眼,朦胧间似乎看见一抹熟悉的身影坐在床头。 5 u. \5 L& O4 v' s
床有些塌陷,感觉有什么重物压在了身上,费劲儿地睁开眼,面前的脸庞仿佛间看着像赵俊…… ' L/ b% o. K( l' l
突然,头皮传来一阵剧痛,我痛苦的叫了一声,当我再次睁开眼睛,对准焦距时,赫然发现眼前的人不是赵俊是谁?! 2 t  ]0 o5 F' ~. q
【你……】我惊讶地瞪着他,说不出一句话。 7 d, V: N, p" L1 w4 c, x, S4 m
面前的人狰狞地笑着,眼神中有着浓浓的恨意,【李天,你好样的,不是说要做孝子吗?!怎么又跟男人搞上了?!】他一边说着,双手一边下滑,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一把分开了我的双腿。 % m% L% ^% z, N2 C; q0 h+ p
我惊恐地看见赵俊拉下拉链,掏出已然膨胀的分身抵住我的下体。
* _; W' f) G8 s% _! l4 b【你……】我翻身想起来,奈何身体里使不出一点劲儿……
% p1 k/ k: r. s5 P5 B) l【啊——】锥心刺骨般撕裂的疼痛让我放声叫了起来。赵俊听到我呻吟,先是愣了愣,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全身燃起疯狂的怒火!
0 O' A4 {; k; U【你他妈居然敢让他射在里面!连我都一直小心翼翼地!】赵俊扯住我的头发大声怒吼着,俊朗的脸孔开始变得扭曲。
$ z3 h) s0 Z* ~& [% E& c% W全身被恐惧感笼罩着,我本能地伸出手去抓床头的台灯,刚想往赵俊头上砸去,手腕却被他扣住。 * D3 Q) @$ W* B8 l2 D' Q& K
‘喀’地一声,我清楚地听到自己骨头断裂的声音,冷汗从额际流出,左手无力地垂落到床上。
0 r4 L1 N0 \8 @8 Z7 i9 ]7 A/ O赵俊温柔地抚摸着我的脸庞,【李天,你为什么就不能顺着我呢?】他一边说着,双手一边下滑,【这么细的腰,稍微用力就断了……】
& [9 N; q; p) H【啊——】赵俊抓住我的双腿,压在两边,用力一顶,我感到有一股湿热的液体从我们的交结出流出。 7 P# ?: H& a( Z* f! a6 y
【李天,你是我的,一直都是……,怎么能让别人碰呢……】赵俊的声音轻轻柔柔的,可他每说一句,我的全身都感到彻骨的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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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c8 x, d. w1 ]不知道赵俊在自己身上发泄了多少次,每次都是在疼痛中惊醒,又在疼痛中晕过去。朦胧中似乎感到赵俊的手抚上了我的脖子,慢慢收紧,睁开眼,看见他悲伤绝望的眼眸,【李天,我们真的不能永远在一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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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白色的病床上,赵斌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紧紧地握着我的手。
; z1 P6 `6 I; O7 t【感觉怎么样?】见我睁开眼,他松开我的手,摸了摸我的额头。
0 ?: l- r1 ]! f" [& ~9 W【没事。】别开脸,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面对他。 ( n! G* G* P6 }+ _
耳边传来赵斌的叹息声,【李天,对不起。你和那个叫杨轶的离开酒吧时,我刚巧赶到 C’était。我认识你们开的那辆车,是国旅的副总孙浩的吧?他……,他是我的高中同学。】
: V$ W4 L4 w2 t7 y" g5 [5 k原来如此,心中一阵冷笑,怪不得赵俊能找到酒店来,这个世界真是太小了,亦或者他们的关系网太广?! % S' i: L5 x+ i
【我只是向赵俊提了一下,没想到他会连夜去找你。我也没想到他会……,会……】最后那句话,赵斌没有说出口。 8 K5 |( u1 w/ y0 P/ v( A
转过头看向他,赵斌脸上痛苦和愧疚的神色交织着,【送我到医院的是你吧?】 % s5 @' w! N2 s! X# b
他点了点头。
0 w( p. u, V1 `7 w- v0 b/ m' W0 ?我想也是,赵俊那个时候已经完全丧失理智了,只想拖着我一块儿死…… ' q2 e" j7 _2 Y" i# k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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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天,你恨赵俊吗?】赵斌问话的语气小心翼翼的。
; z3 Z8 {; j) n/ h! `; h听了他的话,我转过头看向窗外,想起赵俊抱着那个男孩,冷冷地对我笑时,心中的情绪是恨吗?
2 f+ o, `, J! m+ y, j3 ?0 c/ f5 F好像不是,是后悔,嫉妒,痛苦,绝望…… 4 x( Y# Z2 ^% Y9 `: N
恨,我怎么可能恨他呢?从头到尾都是我在逃避。 ! F# h  w& D0 J5 o& t
叹了一口气,【赵斌,我是不会恨赵俊的。】
/ _' H8 G1 ~  `/ a【那……,那你还能和他在一起吗?】赵斌的声音有一丝颤抖和不确定。
" m# c. J2 ^/ `' k# }, B‘还能在一起吗?’,我沉默了。有些事情发生了,怎么能若无其事地再回到从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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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8 x* C' |2 `" L6 S, s7 o" W【李天,其实赵俊去找过你好几次,每次都看到你和一个女孩在一起。他……,从来没有忘记过你……】
; Y$ }) |2 c* D  U6 }4 r- N. Y* q* U' |, g

2 Q" @) c3 J4 s' g; t+ g身上的伤两个礼拜就好了,可赵斌硬是把我留了一个月。住院期间,杨轶来了几次,但每次都是冲冲忙忙地来,没坐几分钟,又冲冲忙忙地走了。看着他紧皱的眉和日渐消瘦的脸庞,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1 [* c' ?" I0 k; O+ P* A5 P' L

$ s2 Z) }  n6 {9 X【杨轶,最近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赵斌答应我可以出院时,我赶紧办完了手续,走到医院门口时就看见了杨轶。 * T. n' ^$ ]' P+ x7 v
【有一点小麻烦。】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回答了我,【公司注册刚开始都挺顺利的,企业法人代码通知单都给了我们,还有一些批准证书,但最近不知怎么的,这事像石沉大海了一样,一点信儿都没有了。去了商务局好几次,对方……】杨轶说到这儿,皱了皱眉,【对方好像有点推脱……,小周刚给我打了电话,说商务局那边认为我们银行证明出了问题,还得再审查一遍,而且要让我们再做一份环保影响评价。】
" s* V) X' o/ I+ x+ {【环保影响评价?需要吗?】以前怎么没听说过。 ( e8 C0 z. |8 R
【鬼知道?!】杨轶火大的一掌拍在喇叭上,【这事,蹊跷。】 9 @! _* F" m4 ~+ |# h* C
看着他烦躁的松了松领带,拿出一根烟点燃,我也不知道这个时候该说什么才好。
+ Q" Y) L9 a# c! m+ F: v
! l- p4 h5 m5 U' o7 L/ y回到酒店,休息了一下,换了一身衣服,就打车去了杨轶的新公司。小周他们把整理好的资料递给我,我看了半天,和他们讨论了一整个晚上,最后得出一个结论:
9 t+ J% @, k6 p' A( f; C9 N  g绝对有人故意为难我们!
6 O# a3 Z  ^' M6 ^8 I6 F9 K5 N6 X0 z! q) s& y1 O: a( `3 }
第二天,我和小周又去了商务局一趟,和那边的人谈了一下午,对方一直在打马虎眼,弄得我们憋了一肚子气回来。
( [& q: A- Q2 P. z9 J" i" c晚上,杨轶又为了这事出去应酬找关系了。 ) k3 h0 p  `, ^1 Z
我站在窗前,拿出手机,摆弄了半天,最后还是决定给赵斌打个电话,谁知道听到的消息居然是‘该用户已停机’。 $ C& f, v' F/ R
忍不住嘲讽地笑了笑:怎么忘了赵斌和赵俊始终是兄弟呢?!
; K" J% p6 E* ~; L- e想起他在医院里说的那句话:李天,我还是希望你们能在一起$ _6 z6 I# {2 M/ k
   
3 j. h+ n9 h; z! B/ _0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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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雕刻时光’是台湾人开的一家清吧,简单的料理,酒水,小说,漫画,杂志……,它经营的是一种氛围,一种惬意舒适的氛围。 5 X9 ~+ y7 }% Q# g  [1 {+ ]; E
坐在曾经熟悉的位置上,看着窗外行色匆匆的路人,突然间有一种错觉,似乎自己和他们隔离开来了…… 4 s  {, @% q% ~5 p( n5 G) W
人的一生到底有多长呢?一百年,或许更多。但是和浩瀚的宇宙相比也不过是沧海一粟,一颗尘埃,转瞬即失。所以我一直只是想好好看看这个世界,看看这个自己曾经存在过的地方。不求懂它,因为生命太过短暂,‘看看’,‘知道’就好。这就是我人生的价值,目的。 7 u9 B. F7 b$ \8 Y" D2 a; g6 j
而赵俊呢,他追求的是一种可以让自己快乐的方式——幸福。上天对他是眷顾的,他可以轻易获得财富和权势,所以他不屑一顾,唯一的执着和迷恋是虚幻的‘爱情和永恒’。赵斌曾经说过,在他们生活的环境中赵俊是一个异数,因为他太‘善良’了。虽然姐是个女人,也没有他那些‘幻想’。所以他和姐认命地走他们的路,而赵俊却找到了我。我是赵俊心中唯一的那片‘纯净’,是赵俊对生活仅存的信任。如果这份‘信任’没有了,赵俊就毁了。 $ V' h; {  C. K; a
只是赵俊毕竟还是一个凡人,当他把他的所有摊在我面前时,也要求对等的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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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种‘对等的回报’对我来说却是苛求。 . ~) Y# N; q# F

, l+ p3 i" T& \  @1 _, `无奈地笑了笑,我轻轻地搅拌着杯中黑色的液体。当我看到一辆熟悉的银色别克停在店门外时,平静许久的心终于跳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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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8 ?8 B, ^0 u# j: m( I( ?赵俊走上楼时,我看见他的衣着还是和过去一样光鲜,只是苍白消瘦的脸庞泄露了他的近况。他慢慢地向我走过来,小心翼翼地拉开椅子,坐到我对面。我注意到他额际的薄汗以及略微有些粗重的呼吸声。他躲开我的目光,神色有些不安和紧张。 + l% b0 @9 C9 ?  ^& I
想起上午给他打电话时,赵俊一直在那头沉默着,以为他不会答应出来见面,没想到…… 7 V- l2 h! [- _( [9 N2 o/ B4 ^! Y0 E
也许有的东西真的在这个世界上存在着。 / S) _% E* t7 W- o' p

. s! `& ~8 }* _【身体……,好了吗?】赵俊小心地瞄了我一眼,又局促不安地低下了头。 $ ~9 d- X9 F6 s! z! \5 ^
【好多了。】我把咖啡推到他面前,【摩卡,你喜欢的。】
& i. e; J5 s# L* y6 l4 y% t他接过白瓷杯,低垂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一种纯粹的,撼动人心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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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俊,我想问你一件事。】他听到我的话,立刻抬起头来,看向我的眼神绽放着莫明的光彩,【你说吧。】他的语气非常轻柔,还有一丝期盼。
0 N- j$ [* |7 C3 J+ x【杨轶公司的事是你们在捣鬼吗?】我看向他,没发觉自己质问的声音已经有些严厉。 6 K$ e  ]% k7 ~5 c( Y
顿时,赵俊本来温和的眼神变得狠冽起来,他放下手中的咖啡杯,冷冷地瞪着我,无形中从他身上散发出一股寒气和压迫感。
$ P" H/ N5 r* M$ K他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我看见他放在桌上的手,握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最后,他从牙齿缝里挤出一句话,【李天,我没弄死他已经算客气了。】
0 ]9 f9 T* `  O, [' |看着赵俊阴狠残忍的眼神,想起当初的俞强。的确,在赵俊看来,他已经手下留情了。 + m+ I) G# q5 l* g#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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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好笑,又有点无奈。我看着赵俊,叹了口气,【如果你今天用这种态度跟我谈,我想我们就没有机会了。】
  G5 K: z0 i) H# {1 c+ W听了我的话,赵俊愣了愣,紧接着脸上闪过无数多种表情,最后紧张不安,又有点兴奋期待地看着我,【李天,你的意思是……,是说我们还有机会吗?】他握住我的手,紧紧地,我感到他的手掌中心渗出了汗…… 7 x8 q! y# e! {

9 n! L$ l+ \( o1 j; s9 ~轻轻地点了一下头,赵俊讶异的眼神中有着些许惊喜。他拉起我的手,虔诚地抵在额头上,埋下脸。好长一段时间,他都维持着这个姿势。正当我疑惑不解时,我注意到他的双肩有些微的颤动,桌面上,一颗,两颗,低落着晶莹的泪珠…… - ?1 _# B& T2 @8 v&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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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雕刻时光’,这里也雕刻着许多属于我和赵俊的甜蜜时光。大学时候,他总是坐在这个窗前,一边看着文件,一边静静地等着我…… 5 g& u7 H8 j* o1 N& u
他说,虽然哥开着宝马,我们只买得起小别克,但这是咱自个儿的钱,没什么寒碜的…… , z% j' d3 b8 T' |' Y
他只点芝士培根的意大利面,在三楼可以留言的墙面上写下了Je t’aime, c’est la vie que je voudrais, simple et tranquille, avec toi. (我爱你,这就是我想要的生活,简单,平静,和你一起。)
5 ]" R. f/ H!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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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也许固然得学会潇洒的‘放下’,但有的时候,我们也得学会‘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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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i5 h8 M! K% u一年后 : G/ k) [+ t9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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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点!磨蹭什么啊?!我都等了你十分钟了!】 5 t) p. f0 z; y. m- ^, y( |
【赵俊!昨晚上是谁折腾来着?!还有,哪天你不是睡到日上三更才起来?!今天怎么这么积极?!】我火大地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 e( [/ j) ]: d: C* a9 @; D8 A: `【今天你不是要交辞职信吗?】赵俊系好安全带,一脸严肃认真地看着我,【早去早好,赶紧跟那个王八蛋撇清关系!】
, o! O2 M+ W9 \9 f/ H【你他妈说话不能客气点?!】我瞪着他,人家有名有姓的,不要每次王八蛋,混蛋地叫!
+ |% V% ]' K1 [0 R6 U  d# e. H【哼!】赵俊不屑地冷笑着,【我都从动手改为动口了,还要怎样?!再说了,我无条件让你给他打了一年的工,这笔帐还没算呢!】
! @+ U7 m+ ]2 T% e& N2 Z听了他的话,我没好气地翻了翻白眼。 % e6 K$ x/ n" W. }, @7 q0 W7 Q  X
想当初,为了防止赵俊的‘间歇性精神病’,在和好前,我让他签了十几二十条‘不平等条约’。他老人家签得可顺了,一个劲儿地点头,乖得跟个猫似的。谁知道不到两个月,赵俊就开始一条一条地赖帐,杨轶这件事已经是最后一条了,也被他前两天抹杀掉!
* R5 }1 s3 s6 w5 ?/ L$ x- ?! {& {. i9 N3 u) p
【哦,对了,快过年了,爸妈让你年三十上我家。】
- r& D* Z  v) P7 k3 U; L6 n【不行!】想也没想地拒绝,【我们家就我一个孩子,大年三十当然得陪我爸妈了!难道让他们二老凄凄凉凉地过新年?!】
9 l, z& [, q% ]5 p9 T. C$ d, M【那……,那怎么办?】赵俊为难地看了我一眼,【姐和姐夫要回来,我们还得谢谢他们送的车呢!我看姐挺喜欢你的,一听说我跟你和好了,就千方百计地要咱俩儿想办法结婚,还送了一辆ASTON MARTIN。没想到姐在美国没待几年,思想倒变得蛮开通的,以前还老骂我‘败坏家风’呢!】说着,他乐呵呵地笑了起来。 6 H% o, C/ U% j' F3 j- P
看着他的傻样儿,我真的不想打击他。想起当初住院时,他姐特地从纽约赶回来看我,一见面就抱着一盒纸巾在那儿哭个不停,说了半天才说明白:要是我不打算接管赵俊,他们家就准备清理门户了。说什么有我看着的日子,赵俊是破记录,破天荒的‘安分守己’,让我为了国防安全和社会安定,一定得牺牲小我,接受这个‘祸害’!
2 }2 |5 f! d. C4 h3 D" R
/ ]+ `1 R  f3 H* R【要不这样吧,咱把两家人凑一块儿得了。我爸已经跟我说了,他和妈就算跪下来也会求你爸接受我这半个儿子的。】说着,赵俊得意地瞄了我一眼,【瞧瞧,我们家这才叫跟得上时代,文明进步!你爸太古板了。】
/ W1 C9 g3 j3 c$ S) N* \$ ~白了他一眼,我转头看向窗外:怪不得人家常说,白痴最幸福了!
0 `$ O4 D2 s3 K2 V# ?& W2 S& M8 ^; _& c$ U2 q7 t" R3 m

0 }/ X6 I# X, ?- P$ C来到杨轶公司的楼下,我打开车门,回头看着赵俊【你真的不陪我上去?】
; x. O* T- C8 |- o; K2 u【不!】他异常坚决地撇过脸去,【不希望看到惨绝人寰的血案的话,你还是自个儿上去的好!】
- W6 }7 E! U4 _: b) V好笑地摇了摇头,这人的心眼怎么这么小?!都一年多了,什么事都记得清清楚楚的!
' k& ~( q6 V5 n+ v+ t
5 K$ o$ C' t6 l  R3 t9 u下了车,我拿着辞职信走进了大楼。杨轶的新公司已经初具规模,人脉也已经打开了。这里面,其实赵俊帮了不少忙,不过对于这个‘事实’,那两人都非常有‘默契’地予以否认!
* `# v& s0 Z. i- S5 W; h. K打开门,看见杨轶坐在办公桌后,仿佛正在等我一样,【我还以为赵俊会把辞职信传真过来呢。】
" Z$ R* c: C# R5 W【他是这么想的,不过我还有一些东西要收拾。】把信放在杨轶的桌上,他拿起来,看了看,【李天,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 [  r6 n/ r* p5 |- S" I+ V5 V
【你说吧。】
" Y: y' c* ^7 r# {4 T, t3 x: ^杨轶抬起头来,无比认真地看着我,【如果我比赵俊更早遇到你,你会爱上我吗?】 5 F) v6 W# M3 _
【不会。】笑了笑,杨轶的这个问题很无聊,【第一,你不是赵俊。第二,你对‘人性’已经麻木,不会像赵俊那样拿出百分之百的真心来爱一个人。憧憬爱情,却又不愿意付出,你和许多人一样犯了一个矛盾的错误。】
2 ^6 U5 Y9 H/ |$ ~' r1 W听了我的话,杨轶挑眉,嘲讽地笑了,【你就当真认为赵俊对你是‘百分之百’?】 3 x7 n% l9 h5 e5 L& Q
看着他讥诮不屑的眼神,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就是我不会爱上你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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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俊是不是‘百分之百’,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在‘分离’和‘死亡’之间,他会选择和我同归于尽。
! }. Y3 F4 \6 I2 C曾经有人告诉我,世界上没有任何事比‘死’更可怕,因为‘死’就代表了‘0’,代表了没有任何可以改变的机会。人只有活着,才有希望。 0 v* S5 g( L/ X0 H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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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杨轶的办公室,坐电梯来到楼下,大老远就看见赵俊斜靠在车门上,慵懒地抽着烟。 + O2 u; [5 J# L" T& _
瞧见我走了出来,俊朗的脸庞上绽放出一抹幸福满足的笑容,紧接着两三步跨了过来,拉住我的手,就往车上拖,【赶紧上车!这他妈晦气的地儿,一辈子不来了!】 ' C9 p1 k9 r9 x* y% C5 H
赵俊把我塞进车里,还鸡婆帮我系上安全带,戏谑地笑了笑,【咱以后就安安稳稳地过日子,杨轶这号人物打从今天开始就彻底消失了,知道吗?】 ; r- v) z' P8 A5 t# ^. e9 @6 N
我斜睨着他,一手撑在车窗上,似笑非笑地点了点头。
" E2 \3 c: v6 H0 G赵俊满意地捧住我的脸,亲了一大口。转过身,一边系上安全带,一边愉快地哼着歌……
: v5 ?2 [9 S1 W& {" U* m3 s1 V  ?- D- T: C' `3 @. D) y
看着窗外的道路,我知道:未来,还有很长…… 7 z" t. f$ m, g* i# ~

: L" A" s) q; W2 ]0 I  e9 p. ?: G& ~2 `; y' V' W% N, n

, ^4 w( h& ~5 V# @; g; n: J$ L2 Z1 @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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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3-29 23:39:40 | 显示全部楼层
番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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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d# y+ _  n9 v1 K2 ?
【张宏,你和那个二外的妹妹怎么样了?】我把啤酒递给张宏和白奇,随意地摊在椅子上。 9 c, e( C( ]$ e$ l# U! p; ^2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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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6 X; V# p0 }* x: P. d1 M      三里屯这片儿算的上是最贵的酒吧,不过在我看来也是最俗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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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还以为真是个冰美人呢!】张宏抽出一根烟点燃,【上个礼拜给她介绍了一份工作,我只是开玩笑地说‘你要怎么谢我’,结果当天晚上就跟我回家了。】说着,难得和气的男人也露出一丝讽刺的笑容,【她要是再清高一点,或者一开始就他妈这么俗好了,也不至于,不至于现在……】 / _! |% G5 ]! x$ a1 F( M6 h/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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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他失望难过的样子,我不忍心地一掌拍向他的头,【行了!小妞要不这样,能搞得你现在七上八下的吗?!也算有点本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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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宏听了我的话,扯出一抹无奈的笑容,【赵俊,你说爱情到底是什么呢……】 / A0 }/ A, g" [0 W: m, b: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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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h% t* C% R; ^$ Q  爱情,到底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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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去的路上,我一直在思考着张宏问的这个问题。有人说,爱情是极富戏剧性的,是有关生和死的一出戏。 7 }1 C* s3 C!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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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我记得曾经看过一份调查报告,它说爱的感觉同人脑中的多巴宁化学成分,以及与多巴宁紧密相关的新肾上腺素有关联。这两种化学成分能够让人精神亢奋,精力集中,爆发巨大的能量。也就是说爱情只是一个化学反应而已,而且这个化学反应还不知道能维持多长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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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起爸妈的婚姻,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他们虽然是由上级领导介绍的,但是却是自由恋爱结的婚。婚后没几年,感情就磨淡了。随着爸的官衔越来越高,他在外面的女人也越来越多。妈也一样,在我的记忆中,她的身边就曾出现过两位‘叔叔’。小时候,我问哥:他俩为什么不离婚呢?哥告诉我:爸妈是为了给我们一个稳定的成长环境。这句话,现在想来非常可笑!有的时候,欺骗的谎言比任何武器都还要伤人。从我会独立思考开始,‘信任’这个单词就在我的生命中彻底消失了…… $ P4 s( d% A. [9 ]2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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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家,无意间瞥见桌上的钥匙。 + L! ]- V: A; m3 H!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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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 \( W% m: `& l5 |9 G4 Z  是那个男孩留的吧?挺懂事的小孩。 ! F$ E4 e0 v4 X; v" w. \1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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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L2 h6 a" `8 G0 W( Z) j  拿起钥匙,我倒在了沙发上,记起和那个男孩第一次见面时,感觉非常特别。明明长得清雅俊秀,偏偏在耳朵上扎了两个耳眼,一对红宝石的耳环看着像两滴鲜血一样诡异。穿着卡其色的休闲服,脚上却套了一双粗犷的军靴,为他阴柔的气质平添了几分阳刚。 9 c5 ]" D) A0 k7 I% b7 u5 Z! p) E(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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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天,一个矛盾却也和谐的男孩。
5 [) k/ k3 Y) a( b2 g, o* I5 c
% z4 i9 v# a6 A7 U/ ]' X- Q( E  无可否认,我被他深深吸引住,迷人的身体,琥珀色的眼眸。只是可惜,他是一个男人。 ' I# y" C: b& F

* k  |' S+ j: Y) @  男人,玩玩就好了。因为我将来一定会娶一个温柔贤惠的妻子,像哥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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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 ]/ U1 t- n3 |  人生,财富和权势才是最重要的,什么东西没有一个‘价’?!   {4 p7 d4 h' y,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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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micus Plato,Amicus Aristotle,sed Magis Amicus VERITAS.(与柏拉图为友,与亚里士多德为友,更要与真理为友)。 . m9 ~4 _3 ^# F3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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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句非常著名的话便是哈佛的校训,我是作为visiting research来到这里的。其实,我自己心里明白,我并不比其他人优秀,只是比他们有更多的机会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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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n( N  N# t' s6 U  我选的是国际贸易法方面的课程,指导老师是一位台湾人,他自谕为Henry Steiner门下的弟子,所以对于Human Rights Program更感兴趣。只是不知道他的‘兴趣’是因为理想还是金钱和权利。 9 ?1 U! S5 C: _% O7 Z*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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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到这里之前,我是天之骄子,世界就是围绕着我在转;来到这里之后,我才明白,自个儿XXX什么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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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4 e7 W, N) q& V, O* l- R8 l  哈佛法学院,‘超级律师的摇篮’,这里有最博学的教授,最聪明的法学生,最好的潜力,但这里没有理想和真情。冷酷,傲慢,自以为是,敝帚自珍,被视为理所当然,谦虚,仁慈,则是笨蛋的特质,很令人讽刺,不过更令人讽刺的是我的指导老师在听说我是高干子弟后,那轻蔑的眼神中还夹杂了一股恨意。他说中国的腐败都是由于我们引起的,他说我们没有给民众自由,任意践踏人权,在每一次的presentation后,他总是要倨傲挑拌地问我一句:你听懂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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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的侮辱,我从未受过! / L0 M( j. R5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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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6 U& d! w! ]* C2 V: @  【李天,如果是在国内,我早就把他拿去填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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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D* `$ b# X7 X! v, ]7 l  【……,你也说了,那是在‘国内’。】 ( i) B4 u% H, I* c0 \-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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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F( w: P$ Z* \" N! h9 w! W  【难道就这么算了?!我咽不下这口气!】 9 W4 P/ H& y. T; w8 C! V$ z  X+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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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G% S2 w  n, c% o) ^  【那你想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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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S; Q& h0 F+ z: u  【……】我沉默了,想起以前有一个女工程师得罪了一个朋友,结果他叫人半路把那个女的拦了,几个流氓在她身上撒了尿,威胁了几句,他说这是‘教训’。但我和哥都为他这种行为不耻,从此以后和他的来往也少了。【我不知道。】 ( [  v8 ^$ z" _% ^7 g! L

* j. N7 n% Z( z* J/ ?, r+ u+ t4 b
( G; P0 Q/ j* W4 E- Z; n- x  【赵俊,你是学法律的,‘法无明文规定不为罪’,他的歧视是道德层面的问题,你不可能去强迫他改正过来,你没有这个权利。更何况你也说了,这种傲慢和偏见在法学院是很正常的。】 7 ]0 e' b* a; S$ s
 
* N4 k. B$ g- D$ ~, E
8 g5 v/ o% R5 N4 }" E- `  【可我吞不下,为什么要以我的身份就否定我的一切?!我作出的努力没有任何人看到!】以前上大学时也是一样,我想跟他们做朋友,但是由于生活习惯和消费差异,有时候我能从他们眼中看到一股愤愤不平的怨恨,这种恨意就像被人泼了一盆冷水,全身都凉了。所以我扬言,不跟那些所谓的‘补助’学生交往,结果得到的是‘纨绔子弟’,‘太子爷’的蔑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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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5 p1 o! ~3 g6 a8 {& k) n4 Q  我的身边就只有那些酒肉朋友,还有以我哥马首是瞻,对我这个二少爷只是忍让的哥们儿。 ) u, l, i7 d' l0 u$ W
  男人不该计较这些的,可我的心里真的很空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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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a' e! U" f, q9 Y. O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也许是习惯和生活态度的问题。赵俊,你从来没有去包容过别人吧?这个世界很大,形形色色的人都有,就像没有两片树叶是相同的,也没有两个人的思想是一致的。他的观点和行为,你必须认同它们的存在,但接不接受又是另外一回事了。中国人常说‘忍’字头上一把刀,现在刚开始有人违逆你,马上接受是很难,多几次就好了。】 5 e$ ?1 e6 z- p! U4 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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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K! m9 g& x% Z' H& E  【你他妈是让我做龟孙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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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7 Q! j2 M/ O! h2 g1 s" x  【是你向我吐苦水的,这只是我的建议而已。人当然有底线,他伤了你的人格和自尊,你就可以毫不留情的回击!但现在的情形,只是伤了你大少爷的骄傲而已!多磨磨吧,这也是人生的经验,生活就是因为这样才值得人们去品味。   T( e7 L* D: f  n.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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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了,我下了。想不通,下次就不要跟我说这个话题。】 * G2 D3 r. W%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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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 b) G( j; E   【你这人良心摆哪儿去了?!】 : k+ s, |  b9 R* ]! c( A)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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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U- N2 U5 Z* H$ V  下了线,我抽出一根烟,点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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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这里不过几个月,但我却看到了许多比在国内更加露骨,残忍,贪婪的故事。一年纪的新生都是自由主义的崇拜者,号召用法律来澄清天下,但到了三年级,四年级呢,理想与现实之间,他们绝大多数选择了后者——大型律师事务所。 * }4 s3 C" \* K+ E/ Q' _4 U6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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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也是这样吧,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哥身边的同学少了,最多的还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兄弟。他仍然意气风发,仍然是我最敬佩和妒忌的大哥,但他却更加冷漠和麻木了。我也不再和哥讨论自己的‘理想’,因为在他眼里我只看见‘可笑’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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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K+ M  O1 f7 ^/ y  也许,我真的很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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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F2 I) ~$ U* z4 X; G  ‘社会契约的目的是保障契约各方的生存。刑事犯罪的死刑也可以用同样的理由看待。为了不成为谋杀的受害者,每个人就必须同意,一旦他自己成了谋杀犯,他就得偿命。这远不再是放弃生命了,而是他认为这是使生命更安全的方法;我们可以假定契约各方没人自愿上绞架。’——社会契约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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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年我在法国攻读Jurisprudence时,社会契约论是必读的一本书,甚至是研究。教授也问过我:中国为什么不取消死刑,法国没有死刑,社会治安也比中国好。 $ G0 X, c# R. {# ]1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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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告诉他,中国现在是不可能取消死刑的,至于他说法国比中国治安好的问题,我认为这跟社会制度和结构有关系。中国目前贫富差距越来越大,像美国最富和最穷的占了人口的很大比例,而中产阶级少,社会肯定不安定;而法国,他们的税收制度让中产阶级占了人口的绝大多数,社会福利制度健全,人们生活安定,当然犯罪率就少了,这跟死刑不死刑是两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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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我再次跟人辩解这个问题,还是一个接受了国家免费大学教育,聚家迁到台湾,最后来到美国的华人。 . M7 p. e( v- f" w6 e.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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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是发泄吧,我从历史,文化,风俗,政治,经济,社会结构,最后到统计学,骂了这个白痴一顿。靠!中国提出‘人命关天’这个词的时候,XXX欧洲还在原始社会时期,北美,你们还是一片儿荒地! * {$ t2 W  f9 ^1 q, Y6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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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是没料到我的英文能一下子说得这么溜,毕竟我拒绝参加negotiation workshop时就是以语言做的借口,那位一向自以为凌驾于大陆学生之上的‘老师’完全傻住了,而周围的同学,意外地响起一片热烈的掌声。 5 `6 Y* F2 t5 T( J*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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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这里,的确是以实力说话的地方。 % M( y5 y* h1 {4 H* z9 J*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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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就是因为这次演讲,我交到了法学院的第一位朋友——Allen, 他对中国非常有兴趣,不过在他眼中看到的也只是中国这片市场和大把的钞票。现在的社会,薪水,待遇,取代了学位,成为个人成就的象征。而在法律界,名望和地位更是比那‘济世的理想’要实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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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w9 Q) V/ I$ N5 }6 C  金字塔的顶端,只会更加冷酷,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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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R* D% ?0 A8 P/ k: G7 `- J6 i* e  【李天,你觉得我今天怎么样?我可是一直照你的话,忍着的,今天是实在忍不下去了,XXX侮辱我们的民族和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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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棒!我是说你做得很棒!】 # X6 L' F( U" e( N& A* W: Q- d*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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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不知为什么,此时我的行为受到别人的认可和赞扬,不是很高兴,反而有点鼻酸,这是第一次,这是我的生命中第一次拥有‘自己的成就’,在压抑了那么久后,重新找到了一丝信心。 + j3 q9 ^( F: |6 J7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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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俊,你今天真的很了不起,你在那样的环境中为自己的国家辩护,很勇敢,值得我们为你骄傲!】 ' |& U' v) K6 D+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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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捧我了!什么时候你也学会拍我的马屁了?!】感觉自己的眼眶有点湿润,没有赵家,我赵俊也并不是一无是处,【但是以后我和那个王八蛋估计水火不容了。】 2 l. `( ]8 d9 c# w" x5 u* C9 c#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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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x* j+ q4 J5 }9 v+ c" h) g. T  【你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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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G' l) |( P/ T5 `  m/ x; q- R9 x. e  【省省吧,我什么时候怕过?!】‘怕’字,从出生到现在都不知道怎么写?! : a# \# @' s: m% v6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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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V6 P1 h5 z+ \8 I2 N/ Y  N* [1 L  【其实我从很早以前就想说了,世界上让我们去‘忍’的事不多,更多的是让我们不要去‘太在意’。那个混蛋老师,你当他不存在好了,干嘛要放在心上?你活得自信潇洒就是对他最好的回击,不要让不相干的人事影响了自己的情绪,‘亲者痛,仇者快’这句话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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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会为我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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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因为你一不爽就缠着我说半天,大半夜还打骚扰电话,最怕你对我喊‘郁闷’,因为我会比你更郁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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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XX!】   B: ]; E' L. |2 B- k#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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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Q# @8 C' L: `* `" ]2 D  【你丫现在要是在我旁边,我一定会好好收拾你!】 ! D: `! h! S$ V/ z* g% F* f4 P; Q"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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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假设不成立,你自个儿幻想去吧!】 / O6 t1 ?2 Q1 G; V: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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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F1 p5 x4 Q. ?1 ?  m& C  很喜欢和李天这么聊天,该沉默的时候,他从不废话,需要他的理解时,他又总是能用几句话就让我茅塞顿开,看清前方的道路。渐渐地,这段‘时间’占据了我心中的某个位置,成为了一个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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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习惯了遇到问题去征求他的意见,去依赖他,我在乎他的想法,不太看重别人的眼光,因为我总感觉身边有一个人与自己一起,就算全世界都站在了自己的对立方,我也不再是孤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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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那位‘老师’,哼,我赵俊从来不是善男信女,李天说的没错,法律讲究‘证据’,别让我抓到把柄,否则,我会撒下天罗地网,让你永世翻不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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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c$ V% h8 o8 `, b, G  在波士顿呆了两年多,我失去了自信,而又慢慢重建了信心;本来就有裂痕的理想打破成了碎片,但最后,我决定尝试着把它平凑起来。我不想像哥和姐那样随波逐流,我等待自己破茧而出的那一刻。 1 ^3 \  H  y5 J.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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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生最低谷的时期,有一个人陪我走了过来,只有他没有嘲笑我的‘理想’和‘天真’,用他独特的方式鼓励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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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来,我看见了‘希望’。 # e& c  }% Z' E: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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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国前,我跟爸妈介绍的未婚妻罗文雅分了手,这个女人,以前看着什么都好。不知为什么,现在看着就跟张白纸一样,我都够烦了,她还能给我添乱。哥说我们分手最大的原因是无法沟通,我说的,她不知道,她说的,我也不明白。以前有闲情宠她,现在不想再敷衍自己了。也许这个世界很肮脏,很丑陋,很残忍,很无情,但我仍然想认真的生活,因为我不是孤军奋战,我的快乐和幸福不是从这个世界中得到,我有让自己放松平静的港湾,而其它的所有一切,只是一个玩具,一场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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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了飞机,我把行礼交给了姐,让她带回家,顺便嘱咐她去看看罗文雅。打了一辆车,我来到了学院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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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d: Y- D/ ~1 D( `( G7 v  李天,我回来了…… ( a' a' V% |8 u2 t&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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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s9 v" K  Z+ z+ I9 U  我不再是那个轻浮浅薄,只知道仰仗家庭和背景,麻木的失败者,这一次,我一定会让你刮目相看,为我而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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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m# A; ^3 H/ f  U+ k$ C) J  选了‘郭林’靠墙的位置,我坐在那儿,静静地等着他,有点兴奋和期待,也有点害怕……
5 q7 V& ^  D: I5 u% Y0 S) q  当我看见他迈着轻松的步伐走进来,嘴角边挂着似有若无的笑意时,不知为什么,平静的心突然剧烈跳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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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走到我面前,我注意到他脖子上那条白金的链子,一颗狰狞的鲨鱼牙贴在白皙漂亮的锁骨上,突然下腹一紧,我不着痕迹地低下头,掩饰自己的尴尬。再次抬起头来时,我看着那张俊美柔和的脸庞,笑着说, ) l+ ~, c* A4 V

1 u# q! W5 ?% A! T0 Z# _  【李天,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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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经听说过‘爱的地图’,这张地图上可能会有父亲的幽默,母亲的温柔,老师的儒雅,所有这一切,在我们的心头一点点堆积,潜意识中已希望“按图索骥”。 当命运的妙手让我和他(她)在人海茫茫中相遇时,爱情,也就这么莫名其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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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3-29 23:42:28 | 显示全部楼层
番外二  Q" G" R& [* Q7 T( U+ A"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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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伤害别人,也救不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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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今天要是走出了这个大门,咱俩就算彻底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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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E4 k" k  w& p7 h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我感到自己的心脏在急剧地收缩,赶走了韩佑明和张朔云,我打碎了屋里所有的东西,但丝毫不能减轻心中沸腾的怒火和撕心裂肺的疼痛,还有那莫明的,对未来深深的恐慌…… ! y0 y3 G& v: g& i6 i: v)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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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下午,姐和姐夫就回来了。她冷冷地看了我一眼,什么话也没说,翻出我的护照,就找人把我架上了飞机。 ) e) x9 I. p$ q1 s6 m  M# E)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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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告诉我:李天是自私的,也是无私的。但我不能自私地抛下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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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s0 k& L' R4 V( c3 r+ L  听了她的话,我把头埋在她怀中,无声地痛哭了一场…… 5 g" u2 y6 w6 y5 y0 j6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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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o% M% b4 x8 i  姐和姐夫放下了所有的工作,陪我出去旅行,姐甚至向公司递出了辞呈。她站在我面前,骄傲地说,【我一定会成为第二个费奥瑞娜的,这家小公司压根儿容不下我,我可不想被它拴住!】 9 }0 ~. u7 d; E7 `# p' b!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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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A- O8 C5 U3 h3 s1 D5 E0 B7 G& M  从小就不喜欢这个冷漠的家,直到此刻我才发现,一直在背后默默地守护着自己,爱惜着自己,为自己付出的还是这个家。渐渐地,我有点理解李天的选择了。   ' B2 i; B) ?4 r: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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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过罗马时,我遇见了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女性,esmila,具有贵族血统的世界名模。她高贵,冷艳,优雅,神秘,最重要的是她和李天一样,喜欢静静地听我说话,不时回以浅浅的一笑。我感觉自己的心又重新跳动起来了,拉住她的手,我们疯狂地跑向教堂,许下了一生的誓言…… * M/ f$ k! `" G. \( {; }$ A
  
( e0 N- s  L) J; C* n  我以为我重生了,我以为我能够忘记过去的一切,和esmila,我的妻子一起开始另一场幸福的人生。 0 B/ P2 N4 l2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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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我错了。 , u9 e+ ^2 x; _5 S5 r4 i7 K
  每当夜深人静时,我抬头望向天花板,脑中浮现的还是李天俊美的脸庞,温柔宠腻的笑容,以及他绝情离开时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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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q! E  F. {; b' Q- s  我把自己痛苦的思念告诉哥,哥在电话那头什么也没说。可是没过几天,我就收到哥空运过来的包裹:一个处方和药,那是抗抑郁症的药物。 , w: Q" B& i+ N5 G# Z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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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它能干扰我的大脑,让我失去‘爱’的冲动。   v. N3 V* e7 Q# |, i)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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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奈的苦笑,我赵俊也有这么可悲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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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 ^* i; n9 S7 \# y  只是我仍然没有忘记李天,因为在这之前,我先忘记了怎么和esmila相处,忘记了我们之间的甜蜜和激情。 ; Q7 @7 W) |1 A  M$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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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W! [! ]  Y0 O3 V/ A  看着她美丽的绿色眼眸中盈满淡淡的哀伤,却仍然骄傲倔强地咬着嘴唇,不言不问,我觉得自己真他妈是个王八蛋! , Q, @8 b# h5 L( M, z*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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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9 ^4 w  S8 R: F+ \3 W! t  李天伤害了我,难道我就有权利去伤害另一个人吗? ' A/ g: V- O: s8 R% A0 @2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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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J8 j. V1 \7 S  o4 ~, b: u8 T* u  跪在esmila面前,我轻轻地握住她的手,向她诉说我的家庭,我的成长,还有我和李天的故事…… - U' G1 G) D/ w. e4 b7 R5 l*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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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我说到李天无情地抛下我时,esmila抱住我哭了,这时我才发现:滴在大腿上的,并不是只有她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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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e6 K" M) j  esmila告诉我:那个人很残忍,也很坦率。他用最直白的方式让我明白,在他心目中父母是第一,而我永远比不上。他没有给我留下一丝一毫的希望,也没有给自己留下任何余地。
( E; K) a! O! [  李天就是这样,我怎么忘了,其实在个性方面,他比我更像一个真正的男人,果断,狠绝,从来不拖泥带水。   + @/ r% Y+ p! s7 L9 Z$ V# M5 M& L( @( j

% X2 |; }' u  T6 T( E7 L, [+ m$ w  Esmila问我:赵俊,你在李天身上找到哪些感情,色欲,浪漫,还是依恋? 7 Y: E8 y" Y! |% N
  我想了想,告诉她:三者都有。因为李天不仅是我的情人,还扮演着家人和知己的角色。 . u0 A2 C9 ]$ `, q- h1 N
  Esmila听了我的话,流着泪,笑了:赵俊,你知道吗?这三种感情就是人类所有的爱。很难得的会有人在同一时间,同一人身上找到这三种不同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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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取下自己无名指上的戒指,放到我的手掌中:我们分开吧,赵俊。你不用担心,我是一个坚强的女人。   Y7 l& d6 ?0 X8 w& n! X$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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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坚强的女人吗?姐说过,每一个说自己坚强的女人都是最脆弱孤独的女人,她们在催眠别人,也在催眠自己。 ' |& R% w! u( d5 _6 `

$ ]. Q$ g9 X, e- t- s  \  机场上,我抱住esmila,告诉她:这辈子,我绝不会和第二个女人结婚。 ( b5 M& ]1 w. ~; k
  
# _: ~) I- \% r" a; j9 }$ L  回到国内的第一天,我就去了李天所在的城市。 & Y- m: d0 w, {3 x; T( g7 u. r&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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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b( D- n9 p1 ~  在树荫下,我足足站了四个小时,才等到李天和他的父母以及另一个娇小可爱的女孩走了出来。他的母亲笑得很满足,但是他的父亲却没有任何表情,而李天,我发现他瘦了,脸色有些病态的苍白。女孩拉住他的手时,他别过脸去,露出一丝苦涩无奈的笑容。 ) V4 p. A0 @. @0 r$ g- d' W, p)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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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为什么,看到这一幕,我感到莫明的快意:这都是你自作自受! 8 E2 m3 g' N!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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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当他们开车离开后,我又恢复了先前的悲伤和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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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V6 A9 m0 ]* z* w# r- B! T0 q  我们到底在折磨谁呢? # V' s( E- w: t) o* [

: w4 _6 `* K" @( S! \$ e# Z  回到北京后,我和一个从英国回来的朋友在香港注册了一家贸易公司,吃国外的订单和定金进货,不需要任何成本再高价卖出去。哥说我开始像一个真正的高干子弟了,完全靠‘人脉’生存!
: M( ]9 S0 d8 ~5 r$ d5 [( u  我知道他在讽刺我,可是我真的提不起劲儿去做自己的老本行,还不如像现在这样随便应酬应酬,醉生梦死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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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亚研究中心’的一位教授来北大做演讲时,请的我做翻译。他是姐和姐夫的朋友,当初也是因为他,让我有了机会去哈佛做访问学者。
1 [/ D( g- P! `3 }
' i' i0 W5 d8 ]  在这次演讲中,我认识了一个才华横溢的男孩——吕晓凡,他比李天还漂亮,但是没有李天白皙滑腻的肌肤:他清高骄傲,李天事故圆滑:他意气冲动,李天沉稳谦逊。
# q# b  e. ?* c/ G- h  看到他,让我想起一句话:如果找不到你所爱的,那么就找一个爱你的,而且容易控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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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g, z. M' n8 x- ^8 z$ S" w$ `  吕晓凡是一个GAY,而且他在我们面前从来不掩饰自己的性向,只是在学校和家里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7 u  P+ G6 o$ W; h+ M

4 i  B4 _0 i. y6 o1 h8 C9 R( v7 b  他学的是法律,满口自由,平等,特别是在‘同志’这个问题上。他激烈地批评社会大众的无情浅薄,残忍地给同志们增加压力,没有理解和包容心。渐渐地,我算是听出味了。原来这位晓凡同学并不是真正的GAY,他只是想标新立异,显示自己的与众不同,而且在他心目中‘同志’是‘哲者’的代名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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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得我以前问过李天,为什么你会成为同性爱,他告诉我,是天生的。刚开始知道自己的性向时,也曾诅咒埋怨过。后来想通了,自己的排斥只是因为传统的教育和习俗观念而已。异性恋,同性爱,双性恋,或者变性人,都只是个人性向的选择,没有什么对错之分。不过由于社会的主流是异性恋,而且还有许多传统文化和宗教思想的因素,使得同志们被错误的认为是不正常的。
/ b6 q+ r% X; R, d  这也无可奈何,世界上本来就没有所谓真正的‘公平合理’。为了生存,只有一边小心翼翼地掩饰自己的性向,一边努力成长,直到有足够的能力保护自己和自己所爱的人。一味地怨天尤人或者排斥蔑视社会都是不理智的举动。顺应社会,摸清了社会的规则和法则,才能让它们为我所用。 ( Y* `, z: N1 o3 W) H0 q4 W0 v6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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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去的路上,哥问我从哪儿找到的小孩,这么天真? , X/ t; J* P* G" B1 g- e* {. ^

5 q# H3 T+ A' P4 l0 \% P' T  我笑着告诉他,天真才好,免得像李天那样,永远被他牵着鼻子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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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7 Q. S( u4 n% ^, `  听了我的话,哥沉默了一会儿,有点犹豫地开口:你还爱着李天吗?的 8 F: t8 X4 Z: g8 N+ m* i
5 b4 {5 l& D) D8 q; M& }
  我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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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g5 B* e: i) P( P' r  从后视镜中看见哥僵硬地转过脸去,心里有点愧疚。其实很早以前我就看出来了,哥很欣赏李天,甚至有些喜欢。上次李天和家里人摊牌,哥过来给他检查伤口时,打了一下我的头,非常痛,这是哥第一次对我出手这么重!我知道,那是因为他看见我留在李天身上的吻痕。 ( I! M: ^7 k* s8 c! o' [' y
  想想,其实上帝对人很公平,哥是我们赵家的骄傲,众人羡慕的焦点,而我却拥有了李天,拥有了他一直渴望的‘爱情’。 & M2 Q; t) W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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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q% Z3 |8 ~6 u$ b. S. T  吕晓凡很容易就上手了,虽然他清高骄傲,但他也具有同年人所无可避免的虚荣浅薄。他跟李天不一样,李天看似容易接近,实际上压根儿没把你放在心上,他看你的眼神无时无刻不是冷漠理智的。所以当初在决定追他时我就有了跑马拉松的准备,不急不缓,幸运的是进展是出乎意料的顺利,我只能理解为“李天也是爱我的”,只是没想到这份爱有个尺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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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吕晓凡很聪明,逻辑思维性很强,所以他擅长也喜欢辩论,张扬自己。这一点恰恰与李天相反,李天从不与人争执,但他脑中知识狩猎之广泛恐怕连我也不如。李天说他青春期时,为了找到自己性向的答案,曾经翻阅过大量的典籍和资料,从政治,经济,文化,历史到宗教,他如饥似渴地吸收各种各样的知识,只为了找到自己存在的理由和价值。 4 K+ S5 @3 X3 Y/ K-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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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天说他现在的阅读习惯并不是因为兴趣,而是因为‘需要’和‘应该’。他在翻阅新闻时总是先看金融财经,然后是国际报道,接下来才是中国,香港,台湾。在他心中装的从来都是这个世界,甚至更为广博,他从不把视野局限在一个国家或地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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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k7 a" b5 j6 g1 f, r1 o  吕晓凡倡导的自由平等,李天就曾经嘲笑过:这些大学生是以什么为评价标准的?西方的,还是国内的?前提和国情都不一样,怎么比较?!   : T- w1 j6 E& ~# B$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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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的真相,岂是是非对错这么简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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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奇生日那天,我们约在C’était给他庆祝,这小子一直在追王晶,什么聚会都爱定在这儿。 8 u; _# |0 N; F( v2 O' Q- H
  我和晓凡到那儿时,白奇把我拉到一边,悄声说:李天好像回北京了。的1543843a47 5 S0 N8 w0 ?+ W! a2 f
  听了这话,我不可置信地瞪着他,他解释说:上个礼拜有人看见王晶和一个男的在酒吧里抱在一起,据相貌描述,好像是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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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白奇担忧地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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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d: `, F# I- z. c* }/ f  我注意到晓凡朝这边走了过来,急忙回过神来,不在意地拍了拍白奇的肩:我知道了。对了,你他妈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老实交代,是不是在王晶的酒吧里安插了间谍?
  ]2 s( B) c& G% u* K  白奇脸红了红,一把推开我:我这是为了保护她! 1 N5 i3 N0 c: e$ d/ k: w7 [

" C$ n5 P4 ^- |5 j  行了,不用给哥们儿解释了,想当初我为了李天,也干了不少蠢事。这个爱情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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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B: J5 X6 t3 W) V$ y9 o; j  G  李天回来的消息完全打乱了我的生活,一方面我非常恨他,另一方面我也非常想见他,这样没出息的自己让人很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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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晓凡买手表时,我注意到卡迪亚PERPETUITE的对戒,想起以前和李天的打闹,我告诉晓凡:咱俩买一对戒指吧。 3 Q( f3 ]% h" [7 S6 D2 g$ j1 U7 o1 k4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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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V0 n; ]) P8 v  他有些惊讶,但并没有反对。这个年纪的孩子都会有些浪漫的幻想和憧憬。
5 \+ D9 t3 O9 J  晚上,白奇给我打电话,说李天明天晚上可能会去王晶的酒吧,小弟下午在吧台打扫时听见王晶跟他约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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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了这个消息,我心跳不已,迫不及待地想见他,不管是由于憎恨还是思念,只是想看他一眼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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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当我看见他不在意地对我和晓凡微笑时,沉积在心中的所有不甘,委屈,痛苦,悲伤,一瞬间爆发了出来。 9 B% G0 _) E0 f, R3 l$ S#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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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拉住晓凡的手,告诉他:我俩定下来了,今晚和朋友出来庆祝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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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宏转过头疑惑地看着我,因为我上午约他们时只是说出来聚聚,顺便看看我和晓凡买的戒指。 : `) H6 p0 W# b$ ~$ D. L( ^6 Z4 z
  韩佑明和张朔云理解地什么也没说,白奇则是埋怨地瞪了我一眼。 % Y5 y* \2 B2 d3 r6 E*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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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李天,本来就白皙的脸庞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血色,他看着我的眼神非常熟悉,有一段时间,我总是在镜子里看见完全相同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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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可否认,我心中充斥着报复的快意。李天没有背叛我们的爱情,但他抛弃了我们的爱情,抛下了我,我恨他,恨他的绝情和现在的云淡风情,他没有资格在那样伤害了我后,还活得如此随意自在! . N; Z* R2 M  f! L+ S+ K5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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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脆弱无助的身影,我的心又莫名其妙地痛了起来。李天以前对我说过:伤害别人,也救不了自己。 # I( G& d4 [: d0 C)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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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我现在只想伤害他,只想拖着他跟我一块儿下地狱,我赵俊就是这么一个自私残忍的人,李天,是你不该接受我后又无情地抛弃了我。 ) T7 ^- T$ t7 k. X8 P7 e3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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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男人抱住了他差点栽倒的身体,当我看见他无力地靠着那个男人时,我在桌子底下紧紧地握住了拳头。男人离开前,丢给我一个挑拌的眼神。 + |% g2 a) {, y. Y
  我冷冷地笑了。 / \* B8 F# }2 X6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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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哥说,我也知道他们住在哪个酒店,白奇早就把李天的行踪告诉了我。只是晚上回家时,吕晓凡居然自不量力地跟我摊牌。 7 Y' m9 h# H! w  N+ ?' y: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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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也太看得起我了,在没遇上李天前,我赵俊根本就是一个人渣,什么道德公理,第一次在课堂上打老师时,我就把它们抛到九霄云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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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叫他滚蛋,他居然跟我要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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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理由?李天可以跟我要理由,白奇张宏可以跟我要理由,你凭什么跟我要理由?
9 B5 v$ J! m0 @# P, ]* S  而且交往之初是谁倨傲地说:以后谁要变心了,说一声就行,我不喜欢打打闹闹,纠缠不清的人。 7 O  {# O0 f& w$ P5 O. F# d+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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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 T2 p* r1 g; Y  被宠坏的小孩,真以为人人都围着你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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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Q) q( n( d- n. F! Y  懒得理他,吕晓凡这种骄傲任性的小孩实际上也是胆小怕事的,因为他非常在意别人的眼光。 2 F% N- x' W3 A$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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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D4 R0 |; Y    我开车来到酒店,一路上想了许多。看得出来,李天还是在意我的,有和好的机会吗?我不在乎等,等多长时间都没关系,我只是不想咱俩就这么断了,到头来比陌生人还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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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e5 @+ a! J* Q% w      用信用卡划开了房门,我惊讶地发现地上散布着凌乱的衣物,床上躺着的人,白皙的肌肤上有着点点青紫的痕迹,在皎洁的月光下,散发着一种诡异妖艳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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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仿佛被蛊惑般走进他,坐到床头,信用卡上凌厉的棱角在手掌心中划出血痕,看着他脖子上和背上的吻痕,我真的恨不得撕了眼前这个人! ! b( U7 |8 i0 i8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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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跟我分手,我可以理解,他找了个女朋友,我只有无奈,但他不能除了我以外还有别的男人! : p9 q: r5 d5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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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0 Y: y0 d( a3 B7 V, l  如果你离不开男人,那你当初为什么还要离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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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R% H$ r9 R6 z: }7 _. i  一把揪住他的头发,我毫不留情地逼问他,但当被单滑落至腰际时,看着那依然美丽诱人的身躯,下腹窜起的也不知是怒火还是欲火。 - D  I# o2 _( Y4 l7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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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6 ?: w& C9 j! @, w  我狠狠地索要着身下的人,多久了,我一直期盼着,一直痛苦着,一直悲伤着,我赵俊只为你流泪,只为你软弱,为什么你就不能回头好好地看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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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伤害了别人,也救不了自己。 ( q' i% [3 q' S%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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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住他渐渐冰冷脆弱的身体,我吻住他的双唇,告诉他:让一切都结束吧,我不想再绝望下去了,那种噬骨的痛,已经把我的身体和灵魂都腐蚀尽了,我现在终于明白,与其分离,回到那种漂泊无依的日子,还不如现在就画上句点的好,至少此刻,我们还拥有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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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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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帖最后由 药大男孩 于 2006-3-29 11:43 PM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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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3-30 16:15:07 | 显示全部楼层
终于发完了,希望各位读友能够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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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3-30 19:08:08 | 显示全部楼层
很不错的文章~
8 |$ {. S! O# U; }# E$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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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3-30 20:54:16 | 显示全部楼层
好好的文章啊,刚开始还以为会是一般的挺俗的文章,不过没想到情节是这么出人意料. 我特别欣赏李天的一些心理活动,觉得本文的作者一定也是一个非常老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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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X# ]" F8 x/ Y4 ]( t% s8 O! K读完文章之后,这是又加深了对同性爱情的向往,可是,在现实生活中,同性之恋却往往给人一次次的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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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3-31 12:21:57 | 显示全部楼层
我很喜欢看的文章,别人怎么看我不知,但我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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