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收录★ 《醒醒嘿，爱》 BY 暗夜行路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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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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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节.  
姜程从来不太注意这个日子, 可是今天看见KTV里面贴的宣传图片, 看着图片上诱人的草莓, 慢慢向外走去.  
蛋糕房在不远处, 由于大大的透明玻璃窗, 姜程很快看到那个蛋糕师傅正专注地坐着蛋糕. 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 快步地走过去.  
拐过去就是大门口, 忽然有什么转移了他的视线, 随着不远处的关车门的声音, 姜程看到有个人从一辆帕杰罗旁边直接奔进蛋糕房.  
' X7 _! W% g$ g/ s" k7 }快步跟了过去, 姜程觉得这个冲动的小子又是来惹麻烦的.  
他兴冲冲地直奔蛋糕制作间, 对着玻璃敲了敲, 姜程刚迈进大门, 就看见李乐旬正抬头看他, 可是居然马上看见他的眼睛变成了弯弯的月牙.  
+ n* k/ U( S1 Q1 [2 N$ m心里突然有什么东西掉下去的感觉. 听见方夕泽说  
) y$ A" \& a1 E  R5 B[不是说让你今天请假吗, 在这里做什么蛋糕啊?]  
李乐旬对他指了指旁边.  
& v& I! _) p/ |( j[干吗?又让我等? 上次就等了2个小时!]  
; c5 X( n# p% j8 ?李乐旬又指了指他的脑袋  
  a2 r# Y# {0 |% s3 A. l/ r8 O[你干吗不说话, 像哑巴似的. 我的头没事啦, 你看我现在戴着帽子也挺帅的吧?]  
: ?) W" W9 m2 c& Z" X5 `李乐旬摘下口罩, 方夕泽才发现他的嘴鼓鼓的显然里面有东西.  
* C+ w0 Z$ K: N' z5 ][又偷吃!] 方夕泽这下推门而进, 被李乐旬推出来, 他边嚼边说  
) G6 u. I/ {% V7 [. J[你别进来, 我还差这一个了, 坐一边去.]  
: H1 E8 j1 J) D( f7 R5 X" x[我也要吃.] 方夕泽反而欺身过去.  
# L+ I3 @7 ?9 H" H3 X李乐旬边推他边说[你别捣乱啊.]  
; v- w% `' H- P9 n[我怎么捣乱了, 嗯?] 方夕泽反而得寸进尺.嘴一个劲儿往李乐旬嘴上凑.  
2 e( W8 R- S/ `- M2 o! n然后李乐旬脚下一滑, 一阵叮了当啷的声音, 两个人迅速双双摔在地上.  

姜程本来在门口, 店员美美也一直看着这两个人, 看见姜程还说, [他一来就这样.]  
当然已经不一样了.  
姜程点了点头, 转身推门走了出去.  
& s8 U8 P+ L: w& ?' ?
- _" B: u+ Z' F/ t6 Q" t  p& T( d6 \1 T心里不舒服, 姜程对着窗户抽着烟, 烟雾在眼前盘旋, 看上去玻璃外的景色都不清楚了. 怪哥进来的时候, 看见姜程的烟灰缸里像栽了密密麻麻的树.  
: l; C% L0 ^+ [# k[好久没抽这么多了.]  
姜程瞄了一眼烟灰缸, 笑了一下[今天送老婆什么礼物?]  
[为啥?]怪哥纳闷.  
2 a) K2 M& @3 K2 n% P. I[情人节啊.]  
[都说是老婆了, 老婆不是情人.] 怪哥坦然说.  
姜程乐.[看来你也没什么情人, 这个日子都不记得.]  
怪哥说[你呢.]  
[什么?]  
. U9 r3 i2 J# o$ [: l$ h[刚刚不是去蛋糕房了?]  
! P- Z7 U) E. T- {[噢.]  
7 i& w) s2 _0 H, z[还没开始么?]  
. ]' Z6 U; f7 J4 q* J[不一定能开始.] 姜程掐了烟,对怪哥说[你要不把今儿当特别日子, 今天去你家喝酒. 想吃嫂子做的凉菜.]  
- U" F3 g' ]% W* e怪哥看了一眼姜程, 他的落寞有点藏不住的感觉, 不过怪哥说  
& |9 F1 X- y. E( G[你嫂子就凉菜还行,热菜做得一塌糊涂!]  
2 I* B* Y9 b) N/ }5 w# c[热菜我来.]姜程笑着说.  

怪哥觉得姜程有种超乎年龄的成熟, 28岁的年纪, 还很轻. 但他十分懂得收藏自己的心思. 也许,打从弟弟姜俊死的时候开始, 他一下长大了10岁, 不再年少轻狂. 他常常为别人着想, 也是因为他怪自己当初没有在姜俊的立场考虑事情. 和姜家两老一样, 他们都不会把悲恸摆在脸上, 但是, 心里却始终被姜俊占据着.他们不会责怪那个孩子作茧自缚, 却总是怀念着他的好.  
/ i5 s! I5 ^% U( x& H一谈起姜俊, 姜程就再也开朗不起来, 尤其在怪哥面前.  
. a+ h5 A7 Z$ D4 d再谈起李乐旬, 更像有石头压在心头.  
% p7 Y( v) A2 n+ [$ c3 b怪哥的老婆在和朋友打电话, 姜程说[乐旬又和以前男朋友在一起了.]  
6 u( A* z, _' x! c[上次那个小子?]  
[是啊.]  
[那小子行为很疯狂啊! 乐旬挡不住了吧.]  
1 I: k' Q, j0 I[其实, 乐旬也只是愧疚, 觉得对不起他, 心里还是放不下吧.]  
怪哥拍他[其实也许你只是把乐旬当做姜俊来喜欢, 不是……]  
; U9 a* o& p& l$ A7 n姜程说[我知道不是.]  
怪哥只有笑了一下[我也知道,你是个聪明人.]  
姜程举酒杯[来, 喝酒!]  


方夕泽和李乐旬跑到后海去, 那里一双一对好多人, 天气居然很暖和. 方夕泽问  
[送我什么情人节礼物?]  
' _* v. T* Z( f2 O4 X# t[没准备.]  
[啥?]  
, j# P: P: k0 Z2 |" o8 Q[压根没记得这个日子.] 李乐旬瞅着他乐.  
[你这个白眼狼!] 方夕泽咆哮, 把一个盒子扔给他[拿着!]  
李乐旬打开, 是一块名贵运动手表, 刚要说话, 方夕泽又说[你丫老没点儿, 给我带好了, 以后不许差一秒!]  
[这东西要不得.]李乐旬跟拿了烫手山芋似地递回给他.  
# b) q8 r+ G! |' v/ g5 k4 p6 d方夕泽二话不说就把手表强行戴在李乐旬手腕上. [真的没给我准备礼物?]  
[没有.]  
[那好办啊!] 方夕泽说[把你自己当礼物就行了, 我一会儿就弄点包装纸把你给打包了!]  
) s+ l2 S2 h0 @6 ^0 o8 o6 {  w& A0 ?3 D李乐旬扭头就跑.  
. `& e( f2 i( s& t2 V: D方夕泽狂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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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跑不跑? 嗯?] 方夕泽把李乐旬压在身下. 李乐旬趴在地上, 气喘吁吁.  
! v& [9 e3 F& s; }. N5 ~[你起来, 在外面呢还!]  
7 v2 P4 L# I2 E! c! c/ D# u* s! ?[谁让你不送礼还跑?]  
: Y# M0 q  ^, D; A[多大了你还这个姿势,以为是小孩哪!] 李乐旬挣扎[放开放开!]  
周围有人围上来.以为两个人在打架. 人越围越多.  
方夕泽对着大家喊[都不好好过节上这儿看什么来了!]  
大家笑.  
) j& ]) w- K* P$ r& {: [- N李乐旬说[你快起来, 丢人不丢人啊!]  
[你忘了咱们以前经常的这是.] 方夕泽说.  
3 ^! e  h! ?; L  A! D& K  R4 _; _* P) J; c[你长大没长大!] 李乐旬猛地一用力, 腰一阵生疼, 疼的直冒汗.又趴地上. 方夕泽马上觉得不对, 站起来, 看见李乐旬用手捂着腰, 慢慢往起爬. 抻了他一下, 他站起来, 就往前走, 想冲出人堆儿.  
, U+ d! P: z7 C! R  G8 M1 P2 w[腰怎么了?] 方夕泽跟上来问.  
- T6 k3 ^; m7 }; j& I) G* _[没事.] 李乐旬扭了一下, 方夕泽从背后搂着他说[今晚去我那儿.]  
; P, R, L4 @$ t3 H[等会儿…..]李乐旬说, [先跟我去个地儿……]  
6 Q0 R, e: n: L; [; Y% w
/ e  ^+ J% _! O1 n3 x一片空场, 方夕泽四处看,[到这儿干吗?]  
李乐旬往前走, 到一个灌木后面.  
[干吗呢嘿?] 方夕泽叫[这儿附近有公共厕所没有?]  
李乐旬从灌木后面抱出一个纸箱子,走过来,放在地上. 跟方夕泽说  
[你还记得那儿么? 以前, 那有一个乒乓球台? 我们还在那儿打 乒乓球?]  
方夕泽一呆.  
李乐旬把纸箱打开, 里面都是烟花鞭炮.他仰头冲着方夕泽乐[来吧!]  
$ ]% e2 t( ~+ K/ f: p方夕泽慢慢蹲下.  
李乐旬开始往外拿,边拿边说[现在是禁放时间了, 你不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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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谁怕谁!] 方夕泽说.  
) i# p# f( C! O% g. k) {李乐旬掏打火机, 方夕泽突然在他脸前问[过去的, 你都记得, 对不对? 也怀念, 是不是?]  
看了他两眼, 李乐旬说[对!]  
方夕泽笑了起来.  
4 r3 V" w: i! y! T[一直爱我?]  
" ?- h: T" C$ h. o把一个烟花摆在远一点的地方, 李乐旬把它点着, 烟花腾空,绚烂, 耀眼着.  
方夕泽突然奔过去, 把李乐旬拉进怀里, 低下头, 狠狠地吻起来.  
他得到了回应. 热吻结束的时候, 他听李乐旬说  
" q4 ^3 E' {! F; C& b' v[对不起.][……][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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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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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N% |3 v7 `: c1 ?1 C7 N成港看着李乐旬在那儿傻笑。这笑容已经持续了不少时候。  
$ h+ u# p% n( \6 M7 Z) ?' _0 N[喂！你一整天笑什么笑？] 成港终于忍不住发问。  
李乐旬瞅着四下无人，凑过来说[和帕杰罗又再一起了,昨天一块过节来着.]  
: t* a0 j3 a/ E* h7 c6 V; |成港做恍然大悟状[我就知道,那人一纠缠, 你就完.]  
/ l( ^$ Q. j; l3 h4 x[你怎么知道?]  
) N7 U( D9 ]6 [) T! q' S- v2 s, l: K) x[傻子也看出来了.]  
[不可能吧.] 李乐旬转了转眼睛,又坐在放衣服的箱子上.  
- y/ |( b: F) G: V[喂你软骨病啊? 到哪儿坐哪儿!] 成港过去抻他, 他耍赖似地坐在那儿.  
[让我坐会儿. 我腰疼.]  
[怎么又腰疼了? 你瞅瞅, 替妹妹出头有什么好, 年纪轻轻的腰疼, 多影响性福生活……]成港一转念头[你不会是和……]  
[不是……]李乐旬红了脸.  
[情人节都没有?] 成港一脸犯坏的表情.  
[没, 我腰疼, 不想那个.]  
  I7 ^( L" U- b" P[那他不是很扫兴?]  
% t3 H: N0 N  S% d3 e想起昨天晚上方夕泽死命地要他去他家的样子, 要不是他快速钻上一辆出租车, 恐怕也就被拉走了. 这么久以后的第一次, 怎么也不能让他扫兴吧.  
[好点没有?] 成港问[要不要找个中医揉揉?]  
李乐旬摆手说不用不用. 却突然想起,昨天晚上他说腰疼的时候, 方夕泽一句也没多问.只是搂着他,让他跟他回家. 真是猴急!  
李乐旬说[成港, 这次, 拿什么, 我也不换了.]  
1 Z( p$ w$ P' Z) s  Q[嗯?] 成港纳闷  
  h! w; K. t) ]! v+ J2 r[没什么.]李乐旬笑眯眯, 对着成港努了一下嘴[有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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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i+ P' C  j! I徐乐贝打从上次来过以后, 就再没出现在KTV. 姜程到蛋糕房的时候, 看到刚刚走来的李乐旬, 一看见他, 李乐旬的眼神有点闪烁. 姜程笑着说  
[你气色不错啊.]  
+ [' Y& [1 P) r( `5 P+ d李乐旬自然起来, [嗯. ] 又看了看他[你怎么看上去没有精神?]  
1 l& ~; Z' J' f+ C, Q姜程说[大概没有睡好.]又接着问[乐贝怎么样了?]  
, u5 N1 U) O) |6 A% J6 b; _% X, r李乐旬神色一黯[几天没有回家.]  
[要不要 我帮你找找?]  
[好啊!] 李乐旬高兴起来.[谢拉!]  
姜程笑[帮弟弟找妹妹. 不用客气.]  
# A) w& ^2 i4 F" _8 h听到弟弟两个字, 李乐旬突然很安心和舒服, 看着姜程说[有哥哥的感觉真好.]  
[这话你说过.]姜程笑.  
[是真的!]  
[我知道.]姜程说.看着乐旬满足的脸,突然自己也满足起来, 昨天的阴霾在慢慢消除, 这样, 对大家都很好吧.  
. {9 L% T0 C% V8 Y( t+ `* S/ m拍拍乐旬的肩膀, 他像个大哥哥那样问  
% ]4 b* C' }7 G, l/ h, G[最近吃的好不好?]  
9 C* r  v: c2 A$ Z1 Q[嗯, 吃的可多了, 昨天啃了两个羊腿.]  
0 B4 a! A6 X1 {; [6 |3 f* I. v" A[哈哈,胃口不错.]姜程说[对了,咱爹咱妈想你了, 哪天过去吃饭.]  
) V: ~: @2 C2 S4 |( V. l李乐旬高兴地说好. 姜程也笑起来,两个人定了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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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0 f, v1 [2 @  O& `) Q% l$ ~- F怪哥很快就告诉姜程徐乐贝和一个叫马六的人混在一起, 姜程看到怪哥有些不一样的眼神, 不由得问那是什么人?  
# M% ?9 o1 w& R" v怪哥说,总之不是什么好人,早就出来混,不学无术, 进去过两次, 而且据说算是个烂人.  
徐乐贝实在是太不争气. 姜程皱着眉头.然后说  
& j& H. M, o/ p+ [: v[怪哥, 你有什么办法让她离开马六?]  
% }& }; b& f7 N4 t( H) _( j, O- h% J6 z[两个办法, 一是把马六给做掉. 不过像马六那种人有的是, 谁知道徐乐贝会不会再和什么马七马八混在一起?]  
2 b5 E4 S) R1 I6 m[还有一个呢.]  
% D" n0 [; u) ]" @) h, K$ Y4 b[这个办法最有效.]怪哥笑[你去找徐乐贝……只要你说三个字, 她立码乖乖跟你回来…..]  
[打住!]姜程赶紧说.  
[乐旬有这种妹妹也够头疼的. 可是还管她. 要我, 让她自生自灭算了.不知道好歹的丫头.]  
5 s8 D5 a8 _& n4 F9 I1 T+ s$ x1 O[所以……]姜程说[乐旬很难得……]  
2 |" K  ]8 e6 L$ b' ^! U8 [" ]2 ?, Q怪哥瞅他, 知道他又想起姜俊, 便说[这事并没有旁人的谁对谁错,本人要改的话, 怎么也不会走到墙角回不了头.]  
[怪哥你不用劝我. 我明白. 但是, 并不能说服自己.]  
' y$ D( g( L( Q; |; ]$ }9 ^怪哥只有默然.除非自己想通, 别人多说无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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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l4 m5 v! O姜程选择不告诉李乐旬, 他想用些方法处理这件事.  
4 k+ Z9 J6 l. P  L0 X6 L但是, 有人却比他快.  

" M# \  i* `+ p7 r小宝看见李乐旬跑过来, 就叫[乐旬哥!]  
$ e$ A& q4 b0 q* ^( K[徐乐贝去哪儿了?]  
/ m, s) ~1 a) O[她和马六在一块儿!]  
[马六儿?] 李乐旬依稀记得那是一款车.  
6 g  t* c; b) I5 p% U( V[是啊.]小宝紧张地说[那人不是好人, 以前抢劫强奸进过两次, 都30多了, 听说手可黑了. 我早劝乐贝别理他, 可是她不听我的, 跟着马六混吃混喝的, 那人哪能随便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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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液开始往李乐旬脑袋顶上冲, 他不止是着急, 还有恼怒, 为什么4年, 他仍旧不能让徐乐贝变成一个正常女孩. 他不要求她变得多么好, 他只希望, 她不要总是在那个圈子里面乱混! 如果有一天不再年轻了, 没人能原谅她因为她年纪轻不懂事了, 她该怎么办? 如果她自己犯下了错误, 以后又要怎么弥补? 他怎么跟老爸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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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乐旬知道自己是个不称职的哥, 不会保护妹妹, 只会用最傻最笨的方法. 昨天他还在自责他光顾着和方夕泽快活,把徐乐贝放在一边, 现在, 居然就冒出这种消息.  

如果说, 把徐乐贝变得让人省心是他这几年唯一的念头, 也并不过分.他曾经扔掉的爱情, 除了让他和妹妹变得不会为生活疯狂,还有什么作用呢.  
3 f- m3 N9 ]' N, L5 B所以, 他永远不后悔, 为了徐乐贝卖掉蛋糕房, 可是, 他永远不能控制的徐乐贝,让他抓狂.  
他从不认为自己为了徐乐贝牺牲什么. 可是, 他早已把自己的很多东西挂在了徐乐贝的身上.  

小宝没有想到, 李乐旬一看见马六就动起手来, 徐乐贝当时还不在场. 不知道是措不及手还是李乐旬真的比较彪悍, 马六居然被打倒在地.  
徐乐贝冲进来的时候, 李乐旬正揪着马六的衣襟打他嘴巴.嘴里还说  
[你离徐乐贝远点, 我警告你, 不然我见你一次打一次!]  
; A% m( h+ ^6 A$ [. M马六在那儿低吼  
[妈的你居然敢惹我!]  
4 E8 E/ H- [: }. _% L& \. X徐乐贝奔过去, 把李乐旬揪起来. 李乐旬瞪着她说  
[徐乐贝, 你折腾什么又!]  
6 l* S, P1 a( k& M( p% n. ^徐乐贝垂手站着, 不看李乐旬, 只看着地板.  
马六一站起来就朝着要跟徐乐贝说话的李乐旬挥出一拳, 这次是李乐旬一个趔趄.两个人扭打起来, 马六一边打一边骂着粗话, 李乐旬一边打一边警告他少惹他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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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哪里来得力气, 李乐旬居然又把马六打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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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宝在旁边叫好, 走到徐乐贝身边拉她, 徐乐贝把他甩开.转头盯着打架的两人.  
小宝的手机响起来, 接起来便听到小宝喜悦地喊[程哥! 乐旬哥已经和他打起来了, 他没事他没事……猛着呢, 放心吧,啊?你马上过来? 好…….]  
徐乐贝盯着话筒, 然后问  
1 b" D. N- a! }6 i1 p[他怎么知道?]  
小宝说[程哥早就知道你跟马六混在一起了……他……]  
徐乐贝的脸刹那间无比阴沉, 忽然, 她拿起附近的一块砖头, 直直地朝着打架地两个人走过去.  
李乐旬正扬起拳头, 他终于听到马六求饶地声音.  

% C- }! G# ]  a7 k+ E2 y刚要把拳头挥下去, 猛然, 头上一阵剧痛和钝感, 回过头去看, 竟然发现扬着手里砖头的是……  
[徐….乐……贝…..] 已经有什么蔓延过眼睛.李乐旬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2 J' D" F. U  m& S/ c那女孩瞪着他, 一字一句地说  
[死!同!性!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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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姜程快速赶到小宝说的那个地方的时候，现场的人都在，惟独没有李乐旬。很快看到地上有星点血迹，徐乐贝像雕塑一样站在那里，小宝在她旁边， 竟没有说话， 只是盯着他。马六正愤愤地在说着乱七八糟的话，却还在说后过来拉徐乐贝。徐乐贝甩开他的时候，一回头， 看见了姜程。眼神有些飘忽，居然对上姜程的目光后，转开了。  
) ^, D  o  W' L' h# F小宝转开身说[我走了.]  
[小宝.] 徐乐贝喊他.  
小宝第一次没有回应她而是向姜程走来.看见姜程眼睛里的询问, 他用不大的声音说  
& t% s5 x& C+ I6 L[乐旬哥走了. 可能去医院了.]  
[啊?!] 姜程吓了一跳[他怎么了?]  
小宝回头看了一眼徐乐贝, 徐乐贝在原地没动, 马六说走啊. 徐乐贝还是没动.  
0 z( J9 a& C" ]9 t8 G: }小宝转过来对姜程说[他头受伤了.] 然后就往前走去, 走着走着就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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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h$ J4 `( ~$ q姜程觉出很多怪异, 慢慢走过去,对着徐乐贝[你哥呢?]  
2 v% k) ~. \& B0 j+ G1 }徐乐贝像完全没有听到他说话, 直直看着地面.  
! E# C" ?0 ~4 {6 j9 B( p1 J[你们都是谁啊?] 马六呲牙咧嘴地说, 脸上五彩斑斓[徐乐贝乐意跟着我,你们XXX都算干吗地啊! 闪一边去!]  
9 `" f9 g5 ^1 N4 e3 b3 D1 c姜程抬头瞪了他一阵, 眼神不算凌厉,但是很坚定. 马六的眼神开始飘忽.  
( K9 Q/ [- K* h& i6 P[马六是么?] 姜程说[徐乐贝是我干妹妹, 实话说, 我们不希望她和你混在一起, 希望以后少见! 我知道你是有经历的人, 不过这年头, 谁也会为了急事做出点儿什么来. 在你的道上好好混, 咱们可以不相干.]  
[你吓唬我啊!] 马六虚张声势.  
姜程笑了一下[不是吓唬, 是好言相劝!]  
[是徐乐贝乐意跟我好不好! 你问问她, 真出了事儿, 她站在谁那边? 刚刚是谁? 还不是为了我挨了她一板砖!]  
姜程简直无法相信自己耳朵[你说什么?!]猛地转头看着徐乐贝.  
徐乐贝抬起眼睛来, 直视他说[你想揍我就来!]  
姜程觉得心里无限堵塞, 他只想马上见到李乐旬. 被亲人这样对待,他自己都不知如何承受,姜俊以前对他说过的一句一句让他难受的话, 都时时蹿进他的脑袋, 可是, 他完全不能了解如果姜俊在这种时刻给了他一下的话, 他该怎么办.  
; ^) c; j* m6 z' f0 s他的眼光在徐乐贝脸上晃了晃, 随即转身向来的路走去.  
, g" z8 \* J; x- z& f2 H' Y) K6 o2 X' l背后突然传来徐乐贝的声音, 带着哭腔  
[连揍我都不屑吗? 我惹尽所有人讨厌吗? 凭什么啊!]  
姜程继续前行, 徐乐贝继续大叫  
$ Y/ ?# [) s) o[为什么啊~~~~~]  

姜程突然止住步伐,转回头, 走到徐乐贝身边, 抓着她的胳膊就走, 徐乐贝捣着步子边哭边跟着.  
走到马路边, 姜程伸手叫车, 他把徐乐贝塞进车里, 徐乐贝抬起头看着他  
6 ?+ k3 V  ~, J& Z3 Z5 D% u1 G姜程说[我这么做是知道, 即使这样, 你哥也不会放弃你! 回家去!]  
[姜程!]  
[你听好, 你实在很不可爱! 因为你不懂得珍惜!]  
& L" p" S% g; P+ ~' }$ n7 T关上车门, 徐乐贝随着车子走了. 姜程不能确定她会去哪儿, 他管不了那么多.  

坐上自己的车, 在车上的定位系统上寻找着最近的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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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夕泽的电话响起来的时候, 他赶快接了起来, 果然是李乐旬.  
[你去哪儿了? 我找了你一天!]  
/ Q4 |" b4 S- K0 X! Y/ J[你过来接我.]  
[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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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8 T" u8 v( Y) K- P$ W& E. K" [- O方夕泽赶到医院, 远远看见李乐旬坐在走廊的长椅上, 头上绑着绷带, 隐隐还露出暗红色的印记.  
[怎么了这是?]方夕泽跑过去问.  
[摔了一跤]  
  g5 a7 D: N  a$ i2 T[你怎么回事? 又不是小孩,摔跤就磕脑袋!] 方夕泽看着他的头, 又看看他的脸[跟人打架了吧? 瞧你这脸!]  
李乐旬笑.仰着脸说  
[咱们走吧.]  
[没事了?]  
[嗯.]  
" t% d* K; q6 j/ P9 z站起来, 两个人向外走去. 姜程跑进医院的时候, 正好看见两个人走出去. 不知为何, 他转向一边. 却在他们走出去的时候, 看着他们的背影.  
8 Z) k2 h2 i' u( |李乐旬的身上灰突突的, 有土, 和污渍. 和衣着光鲜的方夕泽很不搭配. 可是, 他明明在和他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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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走进方夕泽的别墅, 上次只是在门口看了看.  
4 _+ @. Y  N4 K* i% S" A- Z李乐旬进门的时候, 看见鞋柜里还有一双拖鞋, 和方夕泽那双一样, 但是方夕泽拿了另一双给他.  
径直走到大客厅的沙发坐下, 方夕泽给他倒水.  
[一会儿叫点吃的来吧, 不出去吃了.]  
[行.]  
[想吃什么啊?]  
[什么都行.]  
5 r( }' T% j$ J[川菜怎么样?这儿附近有个川菜餐厅不错.]  
3 w8 i. V% U! t$ f" k, G[行.]  
[再叫点儿点心.]  
[好.]李乐旬仰在沙发上.  
( L) b$ O" o4 a9 L  @+ D8 k) ^方夕泽靠在他旁边, 把胳膊穿过他的脖子后面, 手搭在李乐旬的肩膀, 一用劲, 把他揽在怀里.  
3 g( @( ^1 t$ _' @! L: D; T' p: z) k李乐旬忽然抱着他的腰.[别离开我…….]  
: G+ ?+ P. z. l) Q1 o) A& x方夕泽一呆, 这是他第一次说出这种话.鼻腔里的消毒水味儿越来越浓, 李乐旬的脑袋几乎埋在方夕泽的胸口.  
方夕泽的胸口却突然有什么在释放.  
低下头说[去楼上卧室.]  

那是多久以前的记忆, 那是回忆了多久的怀抱, 似乎熟悉, 却依稀陌生.褪下最后一件衣服的时候, 李乐旬头晕目眩地脸红.方夕泽搂着他发热的身体, 脑袋里猛地出现他们第一次的那个夜晚, 李乐旬从野猫变成温顺的小猫, 和现在一样.  
他眼睛默默注视着方夕泽, 带着依恋和爱念.  
[爱我吗乐旬?]  
  w- H$ ~  y- l- X1 b: z他点头.  
吻遍他的全身, 依稀还是那熟悉的身体, 纤瘦却不嬴弱, 把他身体翻过去的时候,李乐旬在说  
[我只有你……]  
方夕泽把它听成[我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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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高兴他这么说, 方夕泽进入他身体的时候, 突如其来的快感让他意外, 但他很快为那快感定义为, 他终于找回了自己失去的东西, 他终于心里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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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太累, 昏睡过去, 醒来的时候, 天是黑的, 手想去揽住那个可以依偎的人, 那半边床却是空的.  
+ n8 r3 d9 n9 k9 ~睁开眼睛, 才发现有灯光, 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 头在一突一突的跳, 伴随着阵阵疼痛.  
6 ~, G# m( r3 A" H$ ~1 J歪头找寻方夕泽, 却只听到细细簌簌的声音  
" `9 U  ]- F" K[喂! 在干吗?!]他喊.  
2 t9 j, O& G7 C: h$ n3 F, f$ G
4 C* b0 O$ Z! ?4 Q" H门开了, 方夕泽走进来, 他为什么穿的这么整齐?  
' r* ]  e$ c" @. A5 J( x6 p' x- l
% m# P4 H6 C- V% `# }- E- ?[你穿着大衣干吗?] 慢慢坐起来, 李乐旬问.  
[因为我要走了.]  
% }3 q3 X* r8 O$ g0 \  A[走?]  
[对阿.]  
[去哪儿?]  
' G1 e! \4 R9 b( V+ q0 Q1 h, G2 Y[回美国.]  
[什么时候回来?] 问这话的时候, 不知怎么心里有丝丝恐惧.  
& D* n6 n  a1 ]4 r7 K方夕泽走过来, 手里摆弄着皮手套, 他笑着说[我去找尤加啊, 他等着我呢. 你不是也说我们俩比较配么?]  
李乐旬看着他, 被子滑下,露出赤裸的上身.  
. p+ L+ v* R! @0 c9 I; r, @+ i方夕泽边给他盖好边说[别冻着.] 他又站好,走到桌边[ 这栋房子就留给你了, 很赚吧? 我只是把我的爱情买回来, 多少钱, 我并不在乎. 当初你怎么卖的, 我就怎么把他买回来. 你赚大了, 一个四年, 翻了好几倍啊! 哈~~ 好了, 不多说了, 飞机会误点的. 再见吧, 乐旬……]  
* Z& \$ @0 B. h6 _! J& _" Y4 }方夕泽向门口走, 他其实希望李乐旬激动地说些什么, 可是到他关了房门, 也没有听到.  
3 l, o1 q* i. W, D; K$ L李乐旬十分想大声呼喊, 可是, 他竟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asacrying

第二十四章  


" f/ g* N( Q5 u6 Y
- \( W: L3 o8 W: P% P0 @4 N/ n回到大西洋彼岸,已经是一个月.  
通过越洋电话，方夕泽问[那房子很久没有人住?]  
* N7 e& f6 u5 @3 f: P# ]2 i电话里说[老大, 你也太不小心了, 大门也不关, 房契什么证明文件都摆在那儿, 是个人进去就给卖了.]  
* F$ q- M& d8 t' }( I& e' k, ~7 P3 G8 R挂上电话, 一转头, 看见靠在门边的尤加.  
; Y5 {3 w  R8 M' H4 j& {方夕泽有些心虚, 看了他一眼,尤加笑了一下.[反正你还要回北京, 房子留着也好.]  
% G/ Q* E0 O+ ]- T* L7 q/ u/ B[我干吗要回去!]方夕泽挺大反应地说  
[你自己生意在那儿, 又不是不知道. 那么大反应干吗?]  
方夕泽没说话.  
尤加开始洗脸刷牙找衣服喷香水.  
) u  I+ g; ^  h" t$ Q8 N# o方夕泽瞅他半天说[你干吗?打扮这么周正?]  
9 m, d+ j: }0 D; ]6 g! a[今天一个朋友生日.不是告诉你了?]  
. k1 v7 i5 E; t$ F: _, s[你跟我说过?]  
6 L8 @! z2 X0 ]; F1 Z! e尤加说[你回来一个月, 知道自己每天干什么吗!]  
[怎么不知道?]  
/ \* a6 k' I' C2 Z尤加说[我走了.] 方夕泽嗯了一声.  
关上门, 尤加站了半天. 打了一个电话[Peter, 我15分钟过来找你. 我当然有空啊. 好,待会见.]  
7 [2 }8 K/ _6 F3 f9 n: W  Y  q) l5 e
落地窗虽然透明却映出尤加的脸, Peter看着他说  
[失意?]  
尤加摆弄了一下咖啡杯[他回来我一点不喜悦. 倒是黯淡了……]  
# h  q! A1 J; A8 f+ P  {( {# d( d[情已逝?]  
[大概是.]  
8 A* j% I' B  z, ~; Q, ?  d[以为你多么在意他.]  
[我不会不断在意不在意我的人.]  
[你和他三年多. 而且, 他不是教训了一下以前那个人便回来找你?!]  
* D9 k7 S5 d! F' p1 J7 \尤加笑[做个实验, 我甩了他的话, 他会不会这么教训我.]  
/ L9 W  y3 x! R! p[尤加, 有时不需要想那么多.]  
[谁不希望有人在意?]  
1 ?# D0 ?/ j! X0 w2 M; q; qPeter笑了一下[北京的男孩, 有时, 是很可爱的.]  
尤加笑[我知道你指哪个.]  
Peter说[难怪你什么都跟我说, 咱俩同样是失意人.]  
$ c( }0 r/ F' ][那还不喝一杯去?] 尤加建议. 两个人结帐离开咖啡店.  
' k0 |  D* g7 B* c1 r) K
迎春花开了一街, 嫩黄嫩黄, 随着清风摇曳.  
, S) i4 d* U* h6 k春天就这么来了.  

' d9 |  d, f+ U4 O/ m- z/ z成港下了自己的小车, 噔噔跑上楼去, 开了门锁, 直接进了屋子.正在柜子里找东西, 后面突然站了一个人.  
, w( n/ p& G% j( l1 S6 f: T成港感觉有人气儿, 一回头, 看见徐乐贝.  
转回头, 没理他.  
" Z/ e  H( q) H9 L- b) K5 z, u徐乐贝还在门口站着.  
成港一边翻找衣服, 一边塞进袋子, 一边说[徐乐贝!你饿死了没有?]  
徐乐贝没说话.  
6 O' G" Z* O2 }9 _" N! K[对阿, 怎么会饿死呢. 有的是人可以让你跟着鬼混呢.]  
徐乐贝还是没说话. 成港装好了衣服, 转身准备走, 徐乐贝挡着半个门口, 成港说[麻烦让让.]  
# _& z9 X- Q/ p9 u: i徐乐贝抬头看他, 这人以前看她的眼神不是这样的, 她知道成港是喜欢她的, 她别扭的时候成港也老逗她, 满嘴乱七八糟的,却能让她感觉到他在意她. 如今,也这么不痛不痒了.  
. p+ j9 Z: I$ o! C# N. D; T[他在你那儿?]  
[你说谁啊?] 成港翻白眼  
6 R" J, Z! x5 S' a! W  L[你知道.]  
& s) \- v$ u8 s8 g9 @% {" F[我不知道!]  
[你们怎么谁都站在他那边啊?] 徐乐贝开始眼泪汪汪.  
成港不知道怎么立码急了[你说为什么谁都站在他那边? !你XXX要是做的有一丁点对, 也有人替你出声! 你哥该你的了?欠你的了? 你胡闹也就罢了, 还动手! 要是我妹, 早抽你了! 告诉你, 今儿我替你哥做主了, 他没你这个妹!你自生自灭!]  
) @0 E- m9 f0 Z) W1 T  ~  i2 |[干吗呀…….]徐乐贝撇撇嘴, 眼泪已经掉下来[干吗那么凶啊~~~ ]  
[凶?!] 成港没软化[凶是轻的!]  
[我哥……他怎么样了?] 徐乐贝终于问.  
成港听到这句, 才消了一点气[你好好待着吧, 自己想干吗干吗吧!]  
( T( u5 g& U5 F  ?成港巴拉开她向外走. 徐乐贝觉得双脚发软 [我一直都没出去混, 一直在家呢……]  
成港回头看她一眼, 半晌说[徐乐贝, 你真找抽你……]  
4 J2 J/ F, H  l$ S% w& _4 b( M$ {说罢, 他拉开门走了出去.  
2 {7 t8 D5 S: ], ?
成港走回自己的服装摊, 正好看到有人买了衣服出去.他赶紧摆上笑脸, 跳进去欢呼说  
) M  H3 I3 d3 a) z, c[可以啊乐旬, 永不落空啊?]  

1 Q0 M3 F. x( [, \; E李乐旬被成港打扮得十分前卫, 一副日韩偶像的样子, 他对成港咧着嘴, 做了个’YEAH’的姿势.  
& T; U4 x: l1 g5 Z0 k成港说[你的衣服.] 说罢把打包扔给他, 李乐旬打开拉锁翻了一下, 拿出一件长袖T恤, 对成港抖了抖.  
4 r5 h5 D6 s- {7 }[啥?]成港问,明明看见那上面那只恐怖骷髅.  
李乐旬指着骷髅乐. 衣服上分明还有一些黯红色印记..  
& b/ }. B% Q0 T; ]7 F[什么呀,说啊?]  
李乐旬不理他.继续翻找衣服, 忽然有什么东西掉了出来, 成港眼明手快, 立刻捡起来, 然后号叫  
* l, l7 S# J9 y# S) z( U[哇塞, 名表! ] 然后戴在自己手腕上, 又看李乐旬, 他正直直看着那块手表.  
成港逗他[我要了啊!]  
: U' m6 d* i& ^9 A, M1 [3 K/ p' s李乐旬点头.  
[真的啊?]  
7 |% X9 b/ O( ]李乐旬还是点头.  
[说话啊!]  

李乐旬无可奈何地看他一眼, 伸手从腰带上挂着的链子抻起一个黑色的本, 抽出附带的笔, 在上面写了几个字  
[送给你啦! 真他妈贫!]  
成港看见, 掐他脖子,手却用不上劲儿, 他有点难受, 但还是嬉皮笑脸地说[你写字儿真难看!还是跟我说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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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 Z  Q3 C* r/ i5 o  E9 {$ X& U# v
: S2 l0 B9 f2 C' I
中午十分，服装市场没什么人。成港买了饭回来，看见李乐旬坐在小凳子上昏昏欲睡。正好有人进店， 成港赶快嬉皮笑脸地说  
[妹妹, 随便看看.]  
% b% g% [( ]9 ^* q! c3 A小女孩居然被吓得脸红地跑了. 成港坐下, 打开饭盒在李乐旬鼻子低下晃, 李乐旬睁开眼把饭盒接过去, 掰开筷子就吃.  
6 A: q8 B9 {# Z5 S9 w8 `5 d成港说[你就打算不说话啦?]  
, U  ~5 z2 b! d( y李乐旬瞅他一眼, 拿出写自己话的本, 往前翻了两页, 上面有一句话是[我说不出来, 不是不想说.]  
; |) W* X, W- [( `# Y成港黯然. 边吃边说[为了个男的, 你至于么?]  
! E8 ^1 u, k0 H李乐旬埋头吃饭, 也不理他.  
成港说[情啊,爱啊,也就那么回事, 跟放花似的, 灿烂了一下子,就灰飞烟灭了. 这是最正常的事, 你要为这事儿想不开, 为那个混蛋变成聋哑人士, 我都替你不值! 还有你妹, 你为她, 也不值! 你对她也仁至义尽了, 有的事儿,对得起自己就得了,是不是……你别楞着啊, 吃饭……]  
" V2 {3 X+ I: i5 Z9 n- p' D李乐旬愤愤看他一眼, 然后在本上写  
# N) B' B/ T* u+ [[你说这么多话, 我怎么吃.]  
# ^( j" F9 V5 S; \- s5 [# u# x[不说了不说了] 成港说.  
! H0 Q9 ^# t/ o李乐旬又写[谢谢你成港.我现在白吃白喝你还住你家, 真过意不去.]  
5 V3 K- j+ @' {[你说这个干吗? 这么见外!]成港笑, 又说[蛋糕房怎么也不去了?]  
0 ~# T' L) b& L2 N李乐旬楞了一下, 正要写字, 听见成港说[说曹操,曹操就到!]  
; G' [, `; V6 O$ ]8 A, U6 X李乐旬一抬头, 看见姜程站在门口. 成港瞅他一眼口无遮拦地说[你来干吗?要不是你徐乐贝也不会那么对他哥!]  
# X( g' a. s/ B7 x! Q0 U, Z& h李乐旬神色一晃, 没有逃过姜程的眼睛, 他也这么想吗?  
李乐旬还坐在小凳子上, 姜程蹲下, 正好看见他的眼睛, 李乐旬看着他, 他看见李乐旬腰间挂着的用来写他说话的本. 姜程特意笑起来说  
8 c( ?. H8 s2 }! k4 h) h% b[不知道以后挂这样的本子会不会成时尚?]  
李乐旬笑了一下, 然后在本上写[那我得收版权费.]  
姜程又说[我约了个医生, 下午去看看?]  
. V4 A/ I9 ^$ l0 o& r李乐旬还没表示, 成港却立刻怂恿说[对, 去看看去看看!]  
2 i) T0 W0 J. w$ P8 \( B李乐旬写[上次不是看过? 失语.]  
- Y5 I  {+ l  N8 J姜程转向成港[医生怎么说?]  
成港大咧咧地说[其实也没去特别好的地方, 那医生说这叫什么臆想型失语, 有生理上的, 更多是心理上的, 也许以后有一天会突然说话也不一定, 这不都是废话么?!]  

姜程看了一眼李乐旬, 他好像又瘦了, 脸尖尖的, 因为头上的头发还没长好, 戴着一个帽子, 他看上去和正常人一样, 也笑, 也开玩笑, 也吃喝睡觉. 可是, 他不能再说话, 潜意识里, 也许, 他已经开始逃避和隐藏.他不想看见他这样.  
出事以后, 他也没有再出现在那个蛋糕房, 他想也许他在怪他. 其实, 姜程也怪自己, 也许, 他没有处理好自己和徐乐贝的关系, 才让他深受打击. 作为同样曾经是哥哥的他, 他完全明白, 那种伤害有多深. 也许, 无论发生什么事, 也不可能让他忘却.  
/ N+ f% R& J( [2 x5 k还有, 乐旬和那个帕杰罗之间, 他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样的细节, 也许, 那些细节, 让他不能够再说出言语, 他无法体会那种感情, 但他知道, 李乐旬目前的样子, 让他心里像吊着千金大锤那么重.  
: x, Q7 {7 Q2 h3 f, S* d* d
他要照顾他. 即使像哥哥一样.  
: i, X" T- n% \7 G# _他知道乐旬为什么逃避他, 所以他说[认了你当弟弟, 怎么也会尽最大努力让你好起来.]  
李乐旬抬头看他又看看成港, 这个哥哥还有成港, 也许是他为数不多可以感动温暖的能量了吧.  
想起昨天回成港家时, 不经意听到成港父母的对话  
( ^, b8 f8 t0 n6 P[乐旬就一直在小港这儿啦?]  
[小港不是说他们一块做吗?]  
% Q' W- e6 l: n  Q. {[可是乐旬也没入股, 又讲不了话, 而且, 会一直住下去?]  
& P/ d9 s; L4 {* [7 L7 V5 C[我看…….也是暂时的吧,……]  
" u/ E  u- I: f4 ^[唉, 有那么个妹妹, 真是…….]  
$ g# ]* j' M0 l' ~1 g/ e, c
9 ~: Q, @, \8 M! P- y- I4 Y李乐旬在本子上写[蛋糕房招蛋糕师傅了么?]  
8 W3 K  q& P% b: i姜程说[你这半个老板还没拍板, 怎么能招.]  
李乐旬又写[那我明天就回去.]  
: `9 m0 W: U/ Y1 `6 t0 j) j) q- l姜程说[好啊.]  
  d/ X/ i4 t/ r! f- [
, C) E* d- Y5 W7 e  h5 f成港看李乐旬, 李乐旬转头来对他笑, 然后写[在你这儿待烦了!]  
成港一楞.  

姜程约的那个医生并没有说出什么别的不同的诊断结果, 李乐旬一切生理正常, 他也会试图讲话, 但是, 却发不出只言片语. 医生私下和姜程之间说  
( R+ C% v$ F# T. g6 K[这孩子受过什么刺激么?]  
姜程不知道, 但, 应该是那样.[有没有恢复的可能?]  
[这个可能不排除.但不知道怎么才是对症下药.]  
[我明白.]姜程说. 他有点难过. 看见李乐旬坐在医院走廊上听MP3, 他慢慢走过去, 坐在他旁边.  
李乐旬看见他, 把一个耳塞拿下来, 塞在他耳朵里, 里面传出节奏强劲的歌儿.李乐旬拿出本写  
[哥你爱听什么歌儿?]  
姜程想搞笑, 说[话说长江.]  
李乐旬笑, 写[哥你是老革命.]  
8 ]3 |6 g: Y. _[以后多多尝试说话, 也许慢慢就说出来了.] 姜程说.  
3 m# y8 {5 ~% m) o. i李乐旬点头, 然后用龙飞凤舞地写[我现在是伤残人士了.]  
姜程说[你不算.你只是生了点儿小病. 很快就会好的.]  
1 G* @3 v$ y$ V9 Y& I( p[我要不要去学哑语.]  
6 D$ E5 G' \3 e1 ]& e& J  [[不用. 你不是哑巴.]  
[我想唱歌.]  
姜程说[好啊, 走吧.]  

& k# `& h' U3 s. qKTV的包厢, 李乐旬在电脑键盘处, 点了歌, 音乐响起来的时候, 他拿起话筒, 那是他最拿手的歌曲, 他对着话筒张开嘴巴, 随着屏幕上歌词的出现, 他极力地要发出那第一排歌词, 可是, 什么声音都没有, 所有地声息完全不能随心所欲地发出来, 他像被鱼刺卡了嗓子, 除了越来越想干呕, 什么也发不出.  
  F% f3 N% w$ L听着伴奏音乐无情地响着, 随着歌词无情地换动着.  
& s2 ~. |. d4 L5 U! h0 Z; z眼泪终于迸发而出.  
* t0 a; \5 A- h1 W/ b姜程一下把他揽在怀里, 把他手里的话筒拿开,不住地说[不唱了,不唱了.]  
哭的时候, 李乐旬能发出正常的声音, 他的手拼命地抱紧姜程, 越来越紧, 姜程几乎喘不过气, 他知道, 李乐旬在和自己叫劲.他轻轻拍他的后背  
7 I" }6 [# f. x" g8 F* _6 y7 J[乐旬……没事……没事…….]  

5 @! X* @% ^* e3 @. u0 v李乐旬又开始做蛋糕了. 但是, 他不再偷吃草莓了.  
也许这一开始就是个好工作, 蛋糕师傅, 是不需要说话的.  
像以前一样, 姜程时常过去看他. 也曾带他回家去看父母, 母亲看见不能说话的李乐旬, 疼惜不已. 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 真的把李乐旬当作一个儿子来看待.  

: m4 r) X( c3 |8 V# z( X2 C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 李乐旬回家了, 开门的时候, 他自然得和平时一样. 徐乐贝不在家, 他径直走到自己屋子里, 然后把床单枕套都换了, 在洗衣机里洗. 然后洗了个澡, 出来的时候看见徐乐贝回来了, 买了好几袋方便面.  
$ k  C* I  a5 C: ~# i! K她看见他, 木了一下, 李乐旬没特别表示什么.  
8 j5 f, D6 q/ s4 p她煮了两袋面, 有一袋, 给李乐旬.放在饭桌上, 她进屋去吃了. 李乐旬把面条给吃了. 然后上网, 那电脑是成港淘汰的, 网速特别慢, 他查了几个蛋糕的样子, 在心里记住, 又琢磨了制作方法, 然后决定明天试试.  

他和徐乐贝基本不怎么说话, 各自盘踞一个屋子.  
6 A! |) |+ d5 X8 J- i9 l& i徐乐贝是不知怎么开口.  
. j% Q0 L4 O: j2 X4 k0 A但她不知道, 李乐旬, 是不能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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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 P5 m1 C/ y  @. z: T9 B; o

( m; y$ G/ L- l6 a% i) {& K, p" r窗外的阳光不错, 很早就照进了室内. 方夕泽睁开眼睛, 又翻了一个身, 想把眼睛再次闭上. 尤加给他一个后背, 他又把眼睛睁开, 穿过尤加的头发, 他看见摆在床头柜上两人的照片, 是去大峡谷的时候拍的, 两个人都笑得很开心.不由得把手搭在尤加身上.  
尤加睁开了眼睛.但没有说话.  
3 _( B* F* E) U3 y" ]# @, D掀开自己的被子, 方夕泽钻进尤加的被子.尤加不能再装睡, 开口说  
9 a0 e/ V7 q9 p( E% w6 N[干吗?]  
[不干吗.] 把脸贴在尤加脖子.  
  ~( w6 t2 [. h( S[为啥这么喜欢赖床? 以前不是早早就起来出去工作? 这次从北京回来, 整个人都懒散了.]  
- Z; `2 Q# Z5 \' S4 {2 {/ l[反正业务已经上了轨道.] 方夕泽说.  
[以前你不是这么说的, 你说你要顶天立地, 你说你要比任何人都富有.]  
/ z- E- f( S) G) ~* `- P/ ~[我这么说过?]  
[对.]  
[人是会变的吧?]  
[这个我相信.]尤加说,然后转回身, 和方夕泽面对, 忽然笑了一下[咱俩现在十分可笑.]  
6 w& V* `: W' n. r. I! o# q/ Y[怎么?]  
9 M. B$ `  L% r. P( X2 X[你知道打从认识你我就没有穿过睡衣睡觉, 你看现在.]尤加把被子掀开, 两个人都穿着睡衣, 一套白色,一套黑色.  
[想了?] 方夕泽笑[我也想.] 说罢开始解尤加的衣服扣子.尤加巴拉他, 他还是执扭地继续.尤加突然就生气  
[你这是干吗? 你想你不想都要随你?! 你把我当什么?!]  
[你怎么?]  
8 U1 \  s4 H' {+ T) {尤加坐起来[你未免太儿戏了吧? 咱们之间, 连点性都这么随你所欲? 我是什么? 可能连出来卖的都不如, 他们还有自主呢吧?]  
' r5 ?" q: |! ~- B$ E# `[尤加你胡说八道什么!]  
1 S: g5 y* i8 i$ o; e[这些天你都在想什么? 你在北京又是完成了什么任务才回来?]  
+ u( _. ]  p/ P+ B[我说过, 北京的, 已经结束了!]  
[结束了么? 那再回去做一次生意, 再去一次蛋糕房, 就又会开始了么?!] 尤加有些激动. 他十分明白自己心里的难受, 他也完全可以一走了之, 可是, 他似乎却又不能说放手就放手.  
2 ^$ S5 ]& Y2 r# M( j( a* i  S[结束了就是结束了!] 方夕泽的坏脾气终于来了.[不是回来了吗? 你不是也善解人意地说要等我吗? 现在, 都OK了, 你又大吵大叫地干吗? 我只是为了找回我失去地东西, 我也说过, 那不关爱情地事, 既然都过去了, 你提来干吗? 嫌我们穿睡衣了? 那这些天你不是说你总是发冷, 也不想做的么? 如今找茬找到我身上! ]  
尤加一滞, 他说不想做, 他就一个月没有碰他, 他当然也没有碰过其他人, 难道可以说方夕泽是正常的么.  
尤加叹了一口气  
[我明天去加州看我一个朋友.]  
  V( x* |0 K6 W方夕泽也沉默了一下, 然后问[我认得么?]  
[不.]  
[那去吧. 记得打电话.]  

6 d2 Z: H- ~0 d4 \8 d不是没有吵过架, 但这一次, 两个人似乎无缘无故就都憋着怨气, 那股怨气是什么, 两个人都在内心深处十分明了, 却谁都不会挑出来说.  

7 _4 I4 }5 L0 r7 ]尤加和PETER说[我非常不舒服,他也嫌我烦.]  
$ z! T. _, B* v5 `% ^0 F0 ZPETER说 [你不舒服, 是因为你明白太多, 又不想离开他.他烦躁是因为他根本没有搞清楚他自己.]  
[那个人在他心底, 恐怕会一辈子.]  
[爱情这种游戏, 不是一报还一报就能结束的. 加时赛恐怕比比赛时间还要长.]  
2 o4 u2 b2 y& A8 \5 n5 U[我真悲哀.]  
[哪天跳出来了, 恐怕还觉得自己傻乎乎. 你不是约了BILL去加州玩? 他很在意你,看得出来.]  
7 M4 _& f( g) x6 G3 M! ?1 ?尤加笑了一下. [希望我早日在意他.]  
) s6 S# L- m) c6 p) J4 r; Z3 H
: r& ]1 E! ]- j5 r, B姜程看着电脑上的资料, 怪哥在旁边一边看着屏幕, 一边看着他. 姜程说  
# J6 N+ }+ a2 V, N1 Y& M% u5 E- K[似乎有些人还挺麻烦的, 这年头, 怎么到处有人骗钱, 也许是假身份证太好弄, 连人都找不到.]  
怪哥说[身份证毕竟只适用那些正当人. 报着念头要骗人的, 都不会用它.]  
* J, o4 f! Z; |, o8 v姜程说[还是怪哥你有本事, 又有警察局的朋友, 社会上也有人脉. 跟我这儿干,真是我三生有幸.]  
[这是什么话, 我舔着脸认我自己有本事, 那你也得有本事留住我这有本事的人不是.]  
[怪哥你说绕口令?]  
怪哥笑, 看了姜程一眼. 姜程慢慢说  
7 E  m* C6 \+ H! x[怪哥, 杀姜俊的人你早就找到了是不是, 只是不愿意告诉我.]  
( z2 {! o: D; S; o4 ]; Z怪哥也没有惊异, 只是说[是. 过去的就过去吧.]  
$ p7 E2 O5 s; x) _( @7 N8 H1 b4 U姜程看着怪哥的眼睛, 怪哥微微笑[你似乎有心事啊.]  
姜程不由得叹了口气. 似乎只有在怪哥这儿, 他绷着的那股劲儿才会稍稍放松.  
怪哥看透他,[乐旬还是说不出话?]  
" Q" g% H' a6 [. a/ w$ Q姜程点头.  
9 I% C6 i0 t3 o* N" \[嘴巴那么甜的小孩, 不说话,还不憋坏了.]  
[也憋坏周围的人.]  
怪哥说[说你喜欢他, 吓他一下, 也许就好了.]  
! Z  B- L2 W. H( u8 h[怪哥你别开玩笑. 我打赌, 我一说, 他立刻跑了.]  
! B% w: X) \& x! U/ P! Q& ^" C[不会吧.]  
[他妹那样, 他恐怕还怪我呢.]  
[他妹什么样, 他也不该怪别人.]怪哥点着一颗烟[ 有些事情, 说出来就好了, 不管成不成, 至少对得起自己.]  
[就把他当弟弟吧.]  
' L$ A% D/ J* q8 Z: b: G[这是干什么?]  
; l5 C5 R  W0 e8 W3 i. p姜程说[也许那样会比较长久.]  
怪哥摇了摇头[这不像你姜程. 不过你觉得这么舒服, 我没意见.]  
( s% u( r0 u! k' R' p
  O3 Z9 l" V! H  A0 Y9 G不知道徐乐贝每天在干吗,晚出晚归, 李乐旬走的时候, 她还在睡觉, 而且, 她每天晚上,将近11点才回来.李乐旬没有多问, 只是会给她留饭.两个人这样没有交流, 又过去半个月. 直到有一天, 李乐旬去买东西, 想和人家说话的时候, 才发现自己的本子忘带了, 想起早上出来的时候, 忘记把本子挂在裤子上.  
回家的时候, 家里亮着灯.走进去, 发现徐乐贝坐在沙发上, 旁边放着他的本.  
她这么久以来第一次直直看着李乐旬.  
; c5 N1 C+ S5 Q3 @) K李乐旬对上她的眼光, 然后转头进屋.  
% Q. L9 n) P) c- E在他要关上门的时候, 忽然听见有人跑过来,撞到他身上抱住他, 他听见徐乐贝在后面大哭  
4 ~  A% f, a" F' J& l[对不起, 哥~~~~~]  
李乐旬怔在那儿.  
[对不起…….] 徐乐贝的哭声几乎是从心底直接发出来的, [对不起~~~~~~]  
0 j0 \! I( J5 H+ z1 I4 Q, M那一刹, 李乐旬十分想大叫, 可他知道, 他叫不出来.  

成港来了精神, 在饭桌上数落徐乐贝. 徐乐贝也不怎么说话, 有时瞟瞟李乐旬.  
- K+ p' ?9 M( m. E& \1 j: \# r[你说你, 好好一女孩, 天天想着往黑道混, 女孩混那儿好在那儿啊? 也就是因为有你哥, 要不你早就堕落了你, 不是不是, 你就已经堕落了……你哥现在说不出话, 就是被你弄心寒了知道不知道!]  
徐乐贝把一块炒鸡蛋放在成港碗里, 成港精神一振  
5 n" w) y+ }9 {[你做的?]  
9 d( g  f1 r6 e; _徐乐贝点头.  
成港吃了一口[还不错吗. 你说你……]  
话没说完, 他被李乐旬拍了一下, 看见李乐旬让他住嘴的眼神, 吃了两口饭说  
[哎, 你最近看大长今呢么, 我追那片儿呢……]  
" b! U, [0 h2 h徐乐贝说[切谁看那个啊.]  
[哎那个挺好的啊……]  
[好什么啊….]  
2 j$ r7 t2 F7 K" Z; Z! ?% g两个人吵了起来. 成港十分兴致勃勃.  
; Y% `- M5 p& [7 E$ ~" p! S* u* s
$ X/ q0 _" y. N; G& m% W原来,徐乐贝找了一个工作, 在化妆品专柜做导购. 每天穿着工作制服, 脸庞娇俏地游说顾客买她的东西.  
她曾经找小宝, 小宝不知何故总是不在, 因此, 她对小宝的最后印象, 还是那天他看着他难以置信的眼神.  
; h7 |6 `9 g9 H1 X她看到李乐旬本子上那些字的时候, 无法弄清自己到底在想什么, 她扑上去道歉, 几乎不经过自己的思维.  
) L& a/ B& L7 ^7 B  j3 A她其实在挥下砖头的时候就后悔, 只是, 没有人让她发泄, 没有人听她说话, 最后, 那感情居然还是释放在哥哥那里.  
! ~4 g% W5 y; s8 b( R
' S, @" W' a* b1 ~; `" L( a, f生活里一切都好了起来, 李乐旬做的蛋糕也越卖越好, 那里有其他店里没有的样子.  
* w9 m8 a6 Y- X! O- d6 s8 X如今, 他有朋友, 有哥哥, 有妹妹, 有时, 还会从姜程父母那里得到家庭的温暖.  
不过, 有什么东西, 消失在空气里, 让他, 对生活, 失去了激情.
2 [. k3 S, e& g1 S.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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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 i! y/ ?8 A! X8 k四五月份,是草莓最便宜的季节.李乐旬回家的时候,总能看到小区门口的水果贩子在成堆地卖着三五块一斤的草莓. 这么便宜,不可能放过. 买了两斤,回家去了叶子,放在大盆里洗了吃.  
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里的足球节目. 很快就听到楼梯上传来徐乐贝上楼的高跟鞋的声音, 还有她爽快的笑声, 肯定是成港在旁边.  
! J  a* x8 T3 I# W- Z* r俩人很快推门而进, 看见李乐旬将一盆子放在肚子上,伸直了腿儿正在看电视.  
徐乐贝笑着说[哥你也买草莓了?我也买了.我们商场附近的.6块一斤.]  
- a* t7 z- U8 R: E成港说[他再吃就变草莓了.]  
徐乐贝诘诘笑, 李乐旬把一个烂草莓向成港拽过去.成港没防备,正中眉心.这下轮到李乐旬笑, 成港不爽跟他在沙发上厮打. 一个人念念有词,边打边让对方求饶.另一个默不作声奋力还击.  
徐乐贝趁着成港撅着的时候一下骑在他身上, 成港一个没禁住,趴在李乐旬身上, 然后李乐旬一阵呲牙咧嘴,拼命推开成港, 成港怕摔着徐乐贝, 一歪身让徐乐贝倒在沙发上. 徐乐贝笑得开心.  
李乐旬拄着自己的腰. 看着成港,然后指了指他门上的一副字, 那是用MARK笔写的’不许欺负哑巴’六个大字.  
- v/ W. c3 t  j( E$ C  d3 ~, w8 x2 d成港哈哈大笑,说[你一个伪哑巴,快快讲话!]  

* i0 @7 J' m. _, _$ T5 _8 ?原来成港和徐乐贝有一个共同爱好, 打游戏. 于是两人一个月钱在家里打, 占着徐乐贝以前从来不用的电脑, 但由于电脑速度实在太慢,两个人经常到卖衣服的大厦楼上游戏厅玩儿, 每玩儿一次,就是几十个镚儿.  
. Q$ N" N8 G( h- A3 M* S倒也非常不亦乐乎.  

李乐旬知道自己怕什么了.  
! D. u" ?0 }, N/ X寂寞.  
2 L+ x* D0 m; {9 D以前可以去找成港,现在不行了.不过他也高兴, 徐乐贝和成港在一块儿, 是多美一事儿.  
. b1 H; e5 D1 [4 S
) p6 l2 o% e% C4 B& Z, Q+ s! @5 {& G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不能说话, 所以,所有可以开口说出来的,都往肚子里咽.  
" i" c8 t7 v; W* l: g0 I% K还有, 那个本儿.  
; F+ t* P/ a6 r; Z# P5 u0 [以前,只是写想说给别人的话,现在, 在隐蔽处, 写想说给自己的话.  
{浴室里唱歌是我强项, 水柱都能被我唱歪, 这阵子, 下水道都很少堵, 估计都耳根清净了}  
{徐乐贝当了化妆小姐以后,明显的会化妆了, 比以前顺眼多了.}  
{以后成港得叫我哥了,哈!}  
6 C+ A7 W% E: B9 m" ^{昨天晚上梦见我说话了, 不过一开口就是粗话, 这不好这不好. 不过我骂谁来着?}  
{方夕泽……}  
1 O+ `3 X. [5 o" B' N9 Q. W
隔了好多话之后, 上面写着  
2 i, X7 t  ?4 F{方夕泽, 你XXX不是人!}  
) A* v! J5 E" ^! B/ o7 m" u{……}  
{方夕泽, 咱俩扯平了……再看见你, 见一次, 打一次!}  
8 z1 Q# p1 q2 S, m! c& |{……}  
3 o" Y5 G+ Z8 Z/ g: l
姜程看着趴在床上背上嘬了六个火罐的李乐旬已经歪着脑袋睡着了.  
也不知怎么就打开了他的本, 他发现除了他熟悉的他写过的那些话, 从后往前翻的时候, 竟是他跟自己的说话.  
/ e: c( _* \3 k# H. P! [: v0 F姜程楞了一下, 自己跟自己说话的人,恐怕很寂寞吧.  

2 \" Y/ S* {& l+ ?- r姜程妈在带着画镜看一个什么频谱仪的说明书  
[妈您看什么呢?]  
[小旬不是腰疼么? 我记得你爸那阵子腰不好就用这个烤过,好像还不错.]  
' D  \) w: m/ ?( x, A! }( D* W[行么?]  
[这不是看说明呢. 他那是硬伤造成的, 也不知能不能用.]  
! Z' ~2 K) t9 I, p; A* W# X姜程笑了笑, 听到里屋有动静. 走过去一看, 李乐旬正在那儿拿拖鞋敲地板. 姜程笑着问  
, ]3 j! _0 ]8 T) m' |' f" Z. W- n[你干什么?]  
8 }! }" t* W0 |0 j2 \- W李乐旬指了指后背, 又指了指墙上的钟.  
+ R& [9 Z1 U0 A# i$ f姜程大了声音问[妈!时间到了吧?]  

起了火罐以后, 李乐旬的后背六个紫红的凸起印记. 看上去像六星瓢虫.  
老太太在那儿嘱咐,以后别老跟人闹着玩没轻没重的,年轻轻的伤了腰多不好, 以后娶媳妇都难.  
李乐旬笑眯眯地点头.  
说不出话的他,显得格外乖巧.  
老太太还滔滔不绝[你小哥哥以前也老着凉, 我老给他拔罐, 一拔就好. 他也是, 就拔罐那阵儿最老实.]说着说着, 老太太就悲上了脸.  
+ {3 @* ]: n4 B  J% C7 Z姜程听到姜俊被提起, 脸上一沉.  
. Z, Y* t9 z3 c* U8 R李乐旬知道, 姜俊是姜家永远的痛.  

{姜俊怎么……的?} 李乐旬写着问.  
姜程说[跟人打架, 扎穿了肺.]  
{你们都挺难受, 我看出来了.}  
" l% L# N% F& p% B  \姜程黯然. 他难受的, 不止是姜俊的死, 不仅是他在最后没有帮姜俊.而是更多他不愿意再想的事.  
他扶了一下李乐旬的肩头, 打量他.  
李乐旬的眼睛亮亮的, 姜程把他的本子拿过来翻到他写方夕泽的话,给他看说  
& U# y9 H5 x# w% E% `[他回来, 会打他?]  
, m  ?) l  b% v/ w' D李乐旬点头, 然后在本子上写{不过我不一定能打过他, 他特能打.}  
[还惦记他呢.]  
李乐旬在本上奋笔疾书{他占便宜, 因为我没有别人能惦记.}  
2 W6 u# v4 X# p* R7 z2 X姜程很想说请你惦记我, 却说不出口.  
' i  V$ \. y* a" ~, O他记得李乐旬本子后面的字有一句{如果没有哥和哥的家, 我还有啥? 想半天……}  
7 C/ U- I% E, j5 c& K& z
* k2 l4 L4 I+ Q. ]$ z0 ^, v( M晚上, 去了常去的那个酒吧, 那个男孩走上来, 看他说[好久没看见你了.]  
/ `9 v( Q+ z  P8 S姜程对着吧台说[两个啤酒.]  
男孩坐在他旁边.姜程和他碰了一下杯, 男孩说[今天我一个人.]  
姜程说[我也是.]  

靠在床头抽烟, 那男孩从枕头上扬起脸, 伸手放在姜程裸露的前胸上.  
喷出一口烟. 男孩说 [听说俊扬又和一个白领住一块儿了.]  
) V9 \. Y( X( @$ j' d; e  U姜程哦了一声,不动声色地皱了一下眉头  
1 ~5 w. Z+ f5 I) t( t) T[你还想他么?]  
姜程说[不. 早就没有关系了.]  
% t3 p8 }- f* K[俊扬和我提过你呢.]  
[他说什么?]  
6 Y/ {' I7 R3 l, `& k! Q. [[他说, 让我把他电话号码给你.]男孩看着姜程[你要么?]  
. Z1 I, V  V& f, ~% x$ ?姜程说[不. 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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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5 q; g" J# a% v


+ ~% _2 v9 k- g! S8 o# d尤加离开BILL的公寓的时候，是凌晨十分。突然觉得肚子很饿，却几乎没有看到开张的餐厅。开车回到那个熟悉的屋子，开门进去后，室内十分安静。慢慢推开卧室的门，看见有人在大床上正沉沉地睡着。  
慢慢脱了衣服，钻进被子里，躺在方夕泽的身后，手攀上他的腰。  
方夕泽微微清醒，咕哝一声说[回来啦?]  
7 W9 Y7 q2 a8 N: h8 W尤加在他身后嗯了一声.  
[最近你聚会怎么这么多?] 方夕泽闭着眼睛,还半梦半醒中.  
[以后不会这么多了.] 尤加说. 然后,加了手里的力道.方夕泽转过身,把尤加搂住, 说[睡吧…..] 然后就脑袋一沉, 很快传出微鼾.  
0 d1 D# H6 {) ^" K8 G
尤加看着他睡熟的脸,忽然哭了.眼泪无声地落下来.  
不会有人对他比BILL好, 可为什么还是回到这儿来? 试过了别人, 反而更觉得离不开.  
: p% A5 z; o  D眼泪慢慢止住.  
3 C1 R- K8 [1 s; S3 {# l  b既然离不开,就狠狠抓住吧!  
7 A0 s" b  e" G, p( K
/ O8 }  f4 }" M# ^俊扬这个名字,没有听到, 像是已经隔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似乎突然间有什么去了其他空间的东西又不小心落回来.  
/ O0 u5 C. ^% K面前桌子上的烟灰缸里,是栽满了的香烟头.  
- l$ y8 u' |& [; v3 b. y咖啡厅的小姐今天不称职, 其实早该换掉.  
1 O/ [: u" E- A# Z( Y: c姜程的眼睛没有焦点地看着对面的蛋糕房, 意识已经漂离. 蛋糕房里有个人对他挥手他也没看见.  
+ v7 b1 p. E1 d. M李乐旬看见姜程直直的眼光,许久未动, 李乐旬冲他挥手致意, 他还是直直看着.  

; m# ]) d1 f8 o1 e) V旁边有个白色人影, 以为是服务员, 姜程说[再加咖啡]  
有人拍他肩膀, 一抬头, 竟然是李乐旬. 他穿着白色的制服, 白色的围裙,脖子上打了一个蓝色餐巾扣.  
姜程觉得蓝色和白色和李乐旬相当搭配.  
; C  a% F" \( t* _李乐旬对着他写{ 想啥呢? 眼睛都直了, 跟你打招呼你也没看见.}  
. L. P3 m3 e, R) ~; R, g8 {[是吗?] 姜程笑.  
李乐旬点头坐下,又写{你要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 反正我不可能说~~出去}  
: i" I2 P: {. l" n1 O姜程笑着说[你还能写啊.]  
. V1 M# x" W' [' {{是不是想你弟弟了.}  
7 c0 z  r' ^) @$ L姜程楞了一下,随即点了一下头.  
  V) e/ `' Z5 k. n$ s+ i- f& g+ P! r{你对你弟弟真好.}  
& t; @% u! \  u9 b+ X2 B, s2 Z[你对乐贝还不是一样.]  
{不一样.}李乐旬写{我其实……完全感觉不到兄妹的那种感觉……可能我爸如果临死前带回一只小猫,我也会很好很好地养的.我从心底里……其实……可能当乐贝是个麻烦, 是个负担……打架也好, 为她出头也好,好像都是赌气去做的……我不是一个爱徐乐贝的哥……所以……我一直叫他徐乐贝, 她把砖头打在我头上, 我才觉得, 她大概也很讨厌我……我……是个很自私的人.}  
6 E+ d7 ^1 D! t! d+ a这些字, 李乐旬写了半天, 划了改, 改了写, 似乎还犹豫了一下, 才递到姜程面前.  
姜程反复看着那些字, 突然不知道要说什么.  
# F" j2 n  _6 o, H( I6 ~李乐旬把本子拿回, 接着写{好像写的时候比较容易说实话呢.}  
3 F% @1 U1 Z# _2 ]; o姜程看着有些沮丧的李乐旬, 说[你不自私, 自私的人做不出为乐贝做的那些事. 因为, 那对你自己, 没有任何好处.]  
) R% ~; @$ t- W6 r% j{有好处. 从我当初为了生活舒服, 要了方夕泽妈妈的钱开始, 我就彻头彻尾是个自私自利的人. }  
) r0 M8 q: m1 ~4 r姜程知道, 如果每个人都有至少一个牵绊, 那么收下那20万绝对是李乐旬的最大牵绊.  
而自己呢…….也许, 就是爱上弟弟的朋友吧.  
4 D9 E2 R& m5 q+ }5 C
- z: }4 A& U" t/ a李乐旬在本子上写下了好多, 姜程很少评论, 他和李乐旬竟有很多相似的立场. 不同的是, 李乐旬当时牺牲了爱情, 姜程牺牲了弟弟.  
. l9 R: l3 U$ {- U! H; |$ b
{哥, 我真的很寂寞.}  
[不怕, 你有我…….还有, 干爹干妈……]  
李乐旬笑起来.  
姜程突然很难受, 如果现在爱情和弟弟再摆在他面前, 他要挑哪一个?  

, x, c9 L; x: @7 a至少,让他觉得幸运的是, 李乐旬开始对他敞露心扉, 无论是什么, 懂了他, 才能照顾他多一点吧.  
9 g5 U2 k3 _$ T" S2 G) [/ E7 E8 S/ E0 I有一点, 他很清醒.  
) k2 O) P# ?2 U' }他早已不是把对弟弟的愧疚附加在李乐旬身上, 对他的关心, 已经变成了本能. 这本能, 往往让他想把乐旬搂在怀里.  
  E3 c3 e( ]5 p7 y. v
  {7 x- a" }/ I% A怪哥,也许是对姜程的事情了解得最透彻的人.  
, }( ]/ ~" U. G! I9 M姜程高兴或是难过, 他往往知道那是为了什么. 虽然今天的成就是辛苦打拼而来, 但姜程对名利并不那么在意, 也许,过早发生的事情, 已经占据了他大部分的在意空间.  
5 d8 Y7 _; U% J, |! v; X怪哥说[姜程, 我觉得你是个挺有气度的人, 很多事情过去了, 怎么也得往前看. 乐旬那里我知道你在意什么, 不过感情这个东西, 有时是应该不管不顾一些.]  
% A4 M2 g: W/ |5 l+ f# F姜程从烟盒里拿出烟, 怪哥把打火机拿到一边[戒了吧. 这个东西没好处.]  
4 u, m$ l. l$ f[怪哥……我当初就是不顾,才……]  
$ N' _" t, x- K8 s4 F$ M[不要把所有事情的责任都归在那里, 你对姜俊已经仁至义尽!]  
[知道乐旬对我说什么?]姜程摆弄着手里未着的香烟[他说他觉得自己自私, 他说他对徐乐贝自私. 那我呢? 我当初执意和俊扬在一起, 才会和姜俊反目, 才会有后来他的死, 你说, 我又算什么?! 如今乐旬依赖我这个哥, 难道我还能再执意地把我的感情施加给他? ……就这样吧……像弟弟那样照顾他, 就得了.]  
[姜程……]  
( H' ?+ h3 x9 l! ~( {+ K, f: p  J姜程苦笑.[这生活, 跟轮回似的!]  

那轮回竟很快到来.  
[孟俊扬] 电话里传出这个名字的时候, 姜程楞了半天.  

约好的地点姜程迟到了, 其实, 他曾经考虑要不要去. 但他知道俊扬的性子, 不去, 他也会找过来. 他既然不会在北京消失, 那当然还是去的好.  
! c$ ?" w1 a1 N& y孟俊扬在茶座那里抬起眼睛的时候, 姜程几乎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 后来孟俊扬说  
$ `% O% {" M* C' N8 h[你是不是GAY, 看两眼就知道.]  

0 {2 Z/ u( B7 [( I: ~6 [$ T, w姜程故意像个老朋友那样和他寒暄[怎么样?最近.]  
孟俊扬却直奔主题[你还和小空在一起?]  
姜程点头. 小空, 就是那个酒吧的男孩. 是个Money Boy, 但被姜程用来挡着俊扬.  
孟俊扬笑[他就比我好吗?]  
6 f, ~1 J2 j3 ]' s) s[这个没什么好比. 只有合适不合适的问题.]  
: \* {# K6 o) j孟俊扬还笑[那我为什么老拿别人和你比?]  
[那是你不该了.]  
[我们……再在一起吧?]  
[当初已经说清楚了,俊扬. 这个圈子, 有的是合适的人.]  
[两年了, 也没找到.]  
4 B  M" a; ^+ x6 r2 J9 `$ @. K5 P[那继续找找吧.]  
[其实, 最合适的, 就是你.] 孟俊扬还像当初一样固执. [小空有你,还出来卖, 你干吗还要跟他在一起.]  
小空只是幌子,当然不能让他不做生意, 他已经很帮忙地换了工作地点. 如今, 被孟俊扬一发现, 问题就来了.  
姜程站起来 [什么也不必多说, 以后, 不要联系吧.]  
[如果我要死了, 可以联系么?]  
) t$ Z5 w/ ^! L) \# Y姜程看着他的脸[那么, 死之前,告诉我一下.] 姜程说出绝决的话, 他知道,对孟俊扬, 只能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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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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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l8 j6 \% O. s& O: z+ P! h不知怎么，成港又和徐乐贝开始回到家里玩起来，有时在乐旬的屋子里，那里面有电脑，成港把那电脑好好地更新了一番，这样打起游戏来痛快多了。  
! g. @# C% Z  V' a7 S+ k有时，两个人在徐乐贝的房间里窃窃私语，不时传出两人不清不楚的声音。  
& a$ R4 y# Y/ q+ n7 p8 ~4 _: T李乐旬长时间盘踞在沙发上，看电视， 什么电视他都看，大陆的，香港的，合拍的，谈话节目，娱乐节目，做菜的，新闻……  
* u: U3 A- a4 K( Q再隔了一段日子，天气暖和起来，李乐旬开始去外面溜达。  
要不，就在蛋糕房里面，画蛋糕图案。  
他的本上，对自己的话也越来越少，图画越来越多，画着不知所谓的人形，动物，花，还有乱七八糟的直线圆圈。  

他不能说话，所以，人们很难发现，他越来越安静。  
有一个人，却知道，李乐旬漫无目的的生活。  
/ ~- b; p6 U7 z* C$ k他有时开着车跟他走很久，有时在蛋糕房对面的咖啡厅看着他在制作间坐在地上画画，很心疼他。  

8 J5 \/ O* u. h7 h: |( U6 m- G[怎么不去哥家了呢? 干妈可想你了.]姜程逮到他说.  
他看见李乐旬仰起带着喜悦和期盼的脸, 又肯定了语气说[老太太老念叨你, 说你怎么不去呢.]  
{说不出话,去了她会闷.}  
[她喜欢打牌,正好,我们四个可以打牌.]  
李乐旬拼命点头.  

四个人围着牌桌, 老太太还准备了好多好吃的, 李乐旬边打牌边吃, 姜程看见他兴高采烈的样子就高兴.有时玩牌时间晚了,他就住在姜程家里.  
老头儿老太太都挺高兴,有人陪着自己玩. 所以每天做好饭就等着姜程和李乐旬回来.  
有一天,老太太对姜程说[这样多好,以前你也总是不常回来,现在啊,才像个家.]  
姜程听出什么,却没有多说.  
老太太又说[大家都高兴, 我们就高兴. 小旬不能讲话,怪可怜的, 以后多叫他来.]  
姜程点头.  
老太太突然拍了拍他肩膀, 说[小程, 这两年, 你也不像以前那么爱说话, 小俊也都不在了, 别想那么多.]  
这话怎么能由母亲来劝自己? 姜程赶紧搂着老太太说  
[妈, 我们都开心地过日子,好不好.]  
# q, }& q, q" M+ p8 U8 o( F) D老太太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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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久了, 不打牌地时候, 乐旬也会过去, 有时给老太太按摩, 跟老头儿下棋, 有时帮老太太做饭, 姜程更是时常回去. 吃过饭, 跟李乐旬聊聊天, 时间过得很快. 这样地日子, 竟令姜程感觉到幸福.  
对姜程的家, 李乐旬也有了依赖感.  

+ b; K5 x! d8 T% T& a( _0 p, o成港有天拉着李乐旬悄悄问[是不是真的和那个姜程在一块儿啦.]  
李乐旬一楞.  
0 p! S$ V  j: T) o  a  n  D[他接你去他家, 你有时还住在那儿, 又一块去上班, 怎么看怎么有问题.] 成港说.  
李乐旬给了成港一下, 对他呲牙.  
! v  \) B" @' s6 M! b5 o成港笑嘻嘻地说[你呲牙咧嘴也没用. 你放心,徐乐贝的心如今归我成港了, 你放心跟他在一起.]  
, S. k0 f. v3 D) T. J" [" C李乐旬扭成港的耳朵.  
4 E- k* k; R( `2 Q5 m' G[你快点说话吧,不然化说话为动作谁吃得消啊!]成港扑过去还手.  
6 C: a/ C9 f& s' g) {9 s) p李乐旬和他在沙发上厮打起来, 两个人像动物世界里打架的小老虎.  
徐乐贝正好进门, 看见俩个人打闹的样子, 脸色有点变, 但随即嚷嚷[你们干吗呢! 注意风纪啊!]  
李乐旬立刻把成港如烫手山药一样推开.  
3 P! l" p9 u, P0 l成港手上明晃晃的手表进入了李乐旬的眼帘.  

7 G( T  X# ?+ u4 l% ]那个人刚走的那几天, 也曾经觉得他会很快回来, 毕竟, 他曾经跟他说’我还爱啊’, 他说那句话的时候, 他几乎要疯掉.  
# P0 H* X4 S7 A8 w如今,几个月过去了, 大概, 他和方夕泽, 会这样结束.  
) L% T, `' f5 N; X- m' B% N1 g一报还一报. 李乐旬没有遗憾. 亏欠别人的时候, 他太难受. 现在, 居然有时很开心.  

4 j( s8 R! }6 W- T% _李乐旬有些微秒的变化, 自己并未察觉.  
2 M) y/ }! P7 `% n; r" g6 j6 O做蛋糕的时候, 他总是会不时抬头看看对面的咖啡厅;  
/ O1 v& ]! t' J快下班的时候, 总是不停张望门口, 或者能看到姜程会来的那条路的玻璃窗;  
5 Y6 _0 F. R! m0 j0 I9 l% o( t如果早去了姜程的家, 门响的时候, 总是第一时间看向门口;  
9 r  O3 _; n% ~- c+ r* Y越来越多的往姜家跑;  
4 x/ }2 X& g+ l9 q$ q0 m2 S越来越依赖那种生活;  
越来越享受和姜程坐在沙发上他说着话, 或者看着他本子上的东西, 写字和声音的聊天.  
6 H8 J' b) s5 w3 \0 y/ i! f/ K越来越沉浸那屋子里温暖的感觉.  
' F6 F4 b- H, c# J9 |5 ~# n# E……  
5 f' C, V6 d  I) s
是不是太寂寞了?  

2 A7 |4 X" Y5 R  y( C大洋彼岸的初夏, 方夕泽没来由的烦躁. 恢复了以前的生活, 和尤加恢复了一切. 两个人又光着身子睡觉, 又在做爱, 又一起泡在大浴缸里, 周末还是回去他们认识的GAY 吧. 两人有说有笑, 他们几乎寸步不离.  
方夕泽回家的时候, 从来不带尤加, 但是, 有一次尤加跟过去了.故意表现出亲昵.  
方夕泽的妈妈, 居然和颜悦色.  
# g" J! k2 v2 K( n- d" B猛地就想起了李乐旬, 他妈第一次看见李乐旬的时候, 脸黑的像块黑布, 如果她是铲土机, 恐怕李乐旬立刻就被铲出去了.  
9 ^+ k; o0 G) G, k; F方夕泽看着聊得高兴的尤加和妈妈, 突然间兴致很坏.  
回去的车上, 尤加突然说  
/ O. d  a( h, L) v1 W; f[以前见过你妈.]  
[嗯?] 方夕泽吓了一跳.  
- P: b1 H+ k5 m8 q( a5 V% l[我找她出来的.]  
[吓?] 方夕泽再被一惊.  
[你也看见了, 她不反对.] 尤加挺优雅地说.  
[怎么说的?]  
3 F* z  c% d, S& {! I4 x[照实说. 阿姨来了美国这么久, 恐怕也早可以接受这些了. 况且你哥刚有了儿子, 她也不必在意那么多! 关键…….她知道我爱你, 而且, 不是为了你的钱!]  
方夕泽的脑袋有点呆滞.  
# {+ e1 T8 `3 X尤加看着他. 突然说[我知道你不大在意阿姨是否接受我们. 你耿耿于怀的是当年阿姨为什么不接受你和李乐旬!]  
' i( m/ J% S7 z5 g方夕泽阴沉起来, 冷冷问[你那么聪明, 你说为什么?]  
[一个人爱钱, 也许谁都看得出来. 阿姨也是为了你!]  
) b% M" ^2 \$ V% e% Y$ n
, g& P9 g6 m- s- {/ e7 N0 s车子’吱’地停下, 方夕泽突然大声说[这些破事儿都过去了,你非得提吗!]  
7 D4 }; B2 q+ A1 a- c% v! q[你问我的.]  
这话让方夕泽哑口无言, 突然发狠开车.  
尤加说[你心情不畅不要开车, 我还要命呢!]  
[住嘴!]  
[那些事儿真过去了才好!] 尤加不紧不慢地说.  
0 }" ~4 B8 ~- t# ]+ ~8 V

" L7 t- i" c* u4 e$ j! r! r/ a李乐旬张着嘴巴,医生在检查他的喉咙, 他眼睛大大地看着医生近距离的脸. 医生说  
9 E: I% ~" M# k! ]. r[就生理上来讲, 他没有任何不能说话的理由.]  
. J& T. ~/ Y+ k8 p% Q
# ]  n. ~3 `. K; |( t{就是说我有神经病!} 李乐旬写了一整页神经病三个字. 姜程把那页纸给撕了.  
7 @' ]3 k$ W5 |) s* K, C[也许你以前说话太多了, 喉咙想歇歇. 这医生是个专家, 我一个朋友介绍的, 他呢, 给我推荐了一个心理医生, 也许可以帮你说话]  
{不去!} 李乐旬在不知不觉地撒娇{不去不去就不去!}  
[不想再说话啦?]  
/ l: Z4 S: q% ?- A. B& x{哥我的字是不是变好看了?}  
0 r) X2 V( z0 p) c1 h+ G% M4 q9 T[你是不是不想再说话了?]姜程加重了语气.  
{哥你猜我一个本能用多久? }  
[你真的要一辈子不说话?!]  
, Y6 W8 q5 F3 u" v6 Y/ O{我这个黑色封皮酷不酷?}  
[你这孩子怎么回事? 你明明说不出话自己难受, 却偏偏写这些不着边际的话! 我是你哥也好, 朋友也好, 有心事不可以讲吗? 那次跟我讲妹妹的时候不是很好? 你恨什么人, 有什么事想不开, 寂寞了, 不高兴了, 难受了, 不喜欢听人家说你精神有问题了, 就写出来给我看啊? 老是转移话题, 那些事不是越积越深?] 姜程突然激动起来, 也许这几个月他看多了坐在地上画东西的李乐旬, 每次每次的心疼, 全都堆积着, 今天释放出来.[做哑巴, 就那么好受?!]  
李乐旬仰头看着他.眼神不善.  
# Q0 Y" K1 R( z% t# \- X! Q[你怎么, 要打我啊?] 姜程倒希望两个人打一架.  
李乐旬拼命在本子上写着, 姜程看着他写来写去, 写了一行又一行, 突然间就有很多东西涌上胸膛, 他一把把李乐旬抱在怀里.  
李乐旬在他怀里挣着.  
% L" t& m# Y( ~6 Q姜程加了力, 感觉心底有什么东西在狂蹿, 手间的力道不自觉加大, 突然间胸前就传来’哇’的一声, 然后, 李乐旬哭的那叫一个委屈, 像窦娥见了包公!  

5 `  L( N( `5 l( B哭得差不多后, 李乐旬拿着姜程给得纸巾擤鼻涕. 姜程打开他的本, 看他刚刚写的话  
上面反复是  
* M1 W2 o- Y/ e* q$ k4 L. Y{我不要当哑巴, 我不要当哑巴, 你骂哑巴, 算什么本事! 你等着, 等我好了, 骂你个半死, 等我好了, 骂光全世界……}  

asacrying

第三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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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k( o5 d2 F% f* T4 Y7 |) w7 _不是第一次拥抱自己的姜程, 让李乐旬突然感到一阵莫名其妙的东西. 以前的两次, 是因为方夕泽让他痛哭, 这一次, 是他自己想发泄. 每次在姜程面前, 总会有种由着性子的感觉, 总觉得面前这个人会很包容他,不会和他吵架, 怎样都可以.  
说起来, 李乐旬很依赖这种感觉, 记得以前, 和老爸生活的时候, 就是这样, 不懂事, 却总觉得老爸不会怪自己, 真的出了什么事, 躲到老爸这儿就行.  
- n8 u& f7 w5 ~9 C' x. n0 P到真的出了事, 才发现, 那事情, 是老爸不在了.  
8 W4 O2 U, v: j# M. g不知道算不算诚惶诚恐, 如今, 似乎那感觉又回来了, 最直接的感觉是, 李乐旬觉得自己有了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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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A8 G6 l/ H4 F. ?& ^9 p: L方夕泽不是他的依靠, 两个人都像孩子一样任性的生活, 无法无天, 无忧无虑, 他喜欢那种自由奔放, 他喜欢那时两个人在一起的激情. 一起打闹, 互相对打甚至会弄得鼻青脸肿, 爱起来, 亲密的像一个人, 打死也分不开. 可偏偏, 方夕泽的妈一动手, 立刻搞定.  
. S5 h$ U% n+ G7 h李乐旬不想给自己找借口, 如果那时没有徐乐贝, 他可能也会收钱, 至少会犹豫. 老爸的死,对他的刺激太大, 还有, 如果方夕泽失去了富有的生活, 他可能连基本生活能力都没有.  
+ x% F( \# t: x, k0 p生活都有问题, 哪里还需要爱情?  
所以, 方夕泽一直爱着, 也是因为, 他不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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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e% a1 r% e; R李乐旬每次这么想的时候, 都觉得自己有点无赖, 甚至会耻笑自己, 方夕泽即使爱, 也不是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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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可能注定要离开自己的生活. 一次不行, 会再来一次.  
方夕泽不会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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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B* k( \5 @+ _" ^+ z+ F李乐旬帮着姜程的妈妈炸茄盒儿,不知怎么一样的材料, 一样的蘸面糊, 就是炸出来不是一个感觉. 偏偏老太太不住说, 炸得不错炸得不错.  
李乐旬冲她眨眼睛. 老太太忽然黯然了一下  
$ d8 s5 @  F) q9 Q# p" l) c[小俊最爱吃茄盒儿了.]  
: @. h3 S/ U3 x3 j- E% g+ j- |8 D. a1 V李乐旬扶了一下老太太的肩膀. 不知怎么说, 正好, 也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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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程开车往家走, 半路电话就响了起来. 接起来喂了一声, 里面传出一个带着沮丧感觉的声音.  
[姜哥, 我是小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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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小空五彩斑斓的脸, 姜程皱着眉头.  
: a) C+ j+ b& B& n[昨天俊扬就来找我, 问我为什么有了你还和别的男人在一起? 我就说没什么呀, 做GAY哪有什么专一的.他挥拳就打啊~~~]  
小空五眼青. 姜程问[去医院看了没有?]  
[去了, 还有点轻微脑震荡呢.]  
% p. j( s7 r" ^; u[不好意思, 让你这样.] 姜程说.  
" p/ O* a6 c" R, m6 D; h[我也没服软啊, 我说你自己和白领在一起, 还惦记着姜程, 凭什么说我!]  
[他怎么说.]  
+ C/ q0 r" I" D, L[他问我把他和白领的事儿告诉你没有, 我说当然说了, 他就问你怎么样, 我说你根本就没反应. 他就更急了!]  
/ a3 L* _9 j7 l8 W# }; @姜程拍拍他.  
7 m- A' J: i! Y8 \[别再这儿做了. 明天我拿点钱过来给你. 你不是说6月份要回老家看看, 不如养好伤提前走?]  
4 W5 v+ o8 e' x[这孟俊扬肯定疯了.]小空挺委屈[姜哥, 你那么有能耐, 直接把他摆平不就得了么?]  
$ w$ O" ?" R5 ^# z. D姜程摇了一下头[你不明白.]  
[你是不是挺喜欢他的? 我听人说,你们以前特别好.]  
姜程说[都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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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M& k, g8 @( i1 A  u心情不太好地回了家, 在门口就听见老太太的声音[俊扬, 最近都干吗呢?]  
/ K2 n$ K& L5 c9 U姜程激灵一下, 猛地打开门, 果然看见孟俊扬正坐在沙发上和老太太说话, 姜程楞在门口, 孟俊扬抬头说  
0 f0 R5 o+ T; i( T. E' h8 ^8 S[哥, 你回来啦?]  
老太太回头看姜程, 姜程看了看四周, 听到厨房里传出呲啦呲啦炸东西的声音. 他故作自然地对孟俊扬说  
[是俊扬啊, 你过来了?好久没见.]  
6 h0 o5 x$ D  e0 j  N8 \# o4 P8 Y8 s孟俊扬笑着说[是啊. 这么久不见, 可想你和叔叔阿姨呢.]  
1 Y" R- K  }8 a  o$ K4 |1 `. p5 z姜程笑了一下, 走进厨房里.  
$ M9 F3 c: S. t* N) s3 B李乐旬歪头看见他, 又转回头去炸茄盒儿. 姜程走过去问  
  @% o' J( o, r[会炸吗你? 你确认能吃?]  
李乐旬冲他竖中指.  
[小孩子不许骂人啊.]姜程拍他脑袋. 李乐旬用脑袋指指外面, 做了一个’WHO’ 的嘴型.  
" r) A& d) A5 o0 ~! m' f姜程说[是我弟弟的同学.]  
李乐旬点头. 姜程刚要说话, 却传来一个声音[听阿姨说, 你认了弟弟?] , 回头一看, 孟俊扬靠在门框上, 正打量李乐旬. 李乐旬对他一咧嘴, 表示打招呼.  
[阿姨还说, 他不会说话?]  
李乐旬炸茄盒. 姜程说[你过来有事么?]  
  u4 d( _, ^' |; {. e% q[没有啊, 来看看叔叔阿姨和….你!]  
[我们都很好.]姜程说.  
9 M( k* p  }" R1 r5 u  q' ]孟俊扬慢慢走过来, 盯着锅里的茄盒, 又从盘子里拿起一个, 吃了一口, 笑着说[真好吃, 阿姨攉的馅儿吧?]  
姜程突然拉他胳膊, 低声说[出去买点儿啤酒吧, 家里没啤酒了.]  
9 p) c7 \* \* J7 H2 `孟俊扬被他拉着,还是回来拿了一个茄盒, 一边吃一边走出去, 李乐旬回歪着头看他们从厨房出去, 然后说了买啤酒, 然后就关门出去了.  
凭他的感觉, 他知道, 他们是怎样.  

[你来干吗?]  
[想来就来喽, 怎么? 不欢迎弟弟的同学?]  
[弟弟的同学没有问题,俊扬, 别节外生枝.]  
[你怕阿姨知道我们的事吧?]  
[我们如今什么事也没有,就是这样.]  
6 n. U9 o6 B% U' i- ?[是吗?]  
[以后别来了.]  
# g* J' k% [( m, f" y1 X8 z9 P[姜程!]  
% K" ?2 P, _( e$ i[还有,别再对付小空, 不然,我不客气!] 姜程严厉地说  
  \% U5 w9 x. d! W0 d3 o[为了那么个人, 这样对我?]  
+ ?2 H- |5 F4 [% k8 `  N[即使没有他, 我们也完了!]  
[因为姜俊吗?]  
[不仅他, 俊扬, 以后我们各自有自己的生活! 我不希望再看见你!]  
9 |5 I& d& e5 L' ~  u: Z( a[就因为姜俊, 我们就完了么? ]  
, x  w: }/ u/ n' Z+ h0 S4 n/ [/ e) t1 ~姜程转身[再说一次!我不想再看见你!]  
/ @7 l2 v$ D0 m5 L[为什么这么对我? 宁可和一个Money boy在一块,也不理我,就因为姜俊当初因为我跟你翻脸? 你公平一点好不好!]孟俊扬几乎带了哭腔.  
% f' F: a; _+ l: p3 d; {' E9 \姜程背对他闭了一下眼睛, 然后慢慢说[俊扬,听话, 跟我说再见.]  
[不.]  
姜程没有再多说, 大步走上楼去.  
8 w2 O9 c& K% d8 d孟俊扬眼眶盘旋的泪水,终于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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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乐旬看着姜程远远走过来, 看向他身后站在那儿没动的孟俊扬, 忽然有点难受.  

姜程走近, 看见李乐旬. 李乐旬看着他. 他平静笑着说[下来干吗?]  
6 p1 v; P8 A3 k  ~( s李乐旬拿出本子写{啤酒呢?}  
/ m. l0 P: G0 X8 L姜程才想起啤酒的事. 说着[我去买.]接着又朝外走去.  
李乐旬拉他胳膊, 又递给他本子{干妈让我告诉你家里还有两箱啤酒.}  
9 U. i* c8 A# V姜程笑说哦,那回去吧.  
李乐旬指着转身慢慢离开的孟俊扬.  
, A& U3 P3 s2 V# @  Y4 N+ |2 x姜程看了一眼说, 原来他不打算留下吃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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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F) F5 b! s0 z2 S+ Y# P1 J9 ~方夕泽接到妈妈电话的时候, 正在电脑旁边看资料.  
[夕泽, 你姥姥的生日要到了,陪我回北京.]  
方夕泽一滞, 然后说[叫哥陪你去.]  
[你哥他有重要事, 你跟我回去.怎么? 老大不情愿的?]  
方夕泽几乎不知自己在想什么,似乎盼望,似乎又惧怕.  
[怎么样啊?] 他妈催着.  
[回就回!] 方夕泽冲口而出. 随即想, 北京嘛, 那么大, 想不见人还不容易?  
可是, 却怎么,隐隐又想看见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