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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将离

★已收录★ 《兽夹》 BY 蝙蝠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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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3-28 16:36:56 | 显示全部楼层
下班的时候,越立最后一个才走。一个人站在人潮渐稀的公车站牌下面,站了很久,忽然回神时才发现公车已经走过了好几辆了。 ; K4 _) X1 Q! }$ P. `1 q3 X
他不想坐公车了,今天不想,所以他慢慢地用两条腿走了回去。 3 g7 z/ f& s# {$ ]) p! j
--他和他喜欢的人,现在怎么样了?
& h! G4 g6 h- E# R( r--他喜欢的人?他有喜欢的人吗?我记得他后来就没再有女朋友嘛。
& @+ r$ ?5 J+ M" Z) S' ]+ l--是啊,那是因为他喜欢那个人喜欢得不得了,所以连告诉对方都不敢。
6 N# k. z6 m* F8 T7 B--啊?
5 n, p/ V5 g9 A# y" m--他喜欢的那个人……是个男的,我见过。
8 t8 i7 I& Z4 D/ `1 C2 J* _再问她那个人是谁,她便闭上了嘴不再多言,说只要知道他现在很好,那就够了。临走的时候她还一直叮嘱他,千万不要把她问过他韩漳现况的事情告诉那家伙,否则她不会原谅他。
5 m* G3 h/ K1 n" c--为什么呢? & B% J1 R* I8 H$ Z% i" \& J" R; U$ p
--当然是因为,这是女人的自尊啊。
# I4 j! H3 i. @" V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的脸上笑得很漂亮。
! h+ R7 ^3 o- W; E可是韩漳没有再继续喜欢她,韩漳喜欢上了别人,是个男的。
3 w& F9 {1 \# I) ]6 O越立从来没想过自己身边也会出现这种人,男的……喜欢男的……他曾经采访过那个圈子里的人,当时的感觉是“那很遥远,那是别人的事情”,所以没有感觉。可是今天,这种人忽然出现在了他的身边,而且是和他认识了那么久,在一起了那么长时间的韩漳,心里的不舒服一下子就涌了上来,很恶心,很想吐……
2 l5 E- T. \. [7 S% b5 F- Y可是那不是厌恶,而是其他的什么情绪,好像还有愤怒,以及被背叛的痛苦。
& K/ z/ r4 N- h' P) d1 d- v很想吐…… 0 _) U! ~& x1 G/ c3 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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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G0 G9 ^' V: Q1 e8 e. K9 {然而仔细想一想,就算韩漳真的是这种人也没什么错,因为这是他的私事,与越立毫无关系。反而是越立这种“恶心”的感觉是很卑鄙的,只是这种想法而已,就让他变成了和那些本来与他们无关,却肆无忌惮地嘲笑那圈子里的人一样的了。 : g' \2 m8 H# j5 Q! k3 p& r
本来是朋友,只是因为他喜欢的人和自己不一样,就应该被划分到更低劣的位置上去吗?
/ D( p8 x9 t1 d, U" f$ [不应该吧?他和其他人应该是一样的吧?
, c$ _( m4 u. T0 B9 W+ p没什么区别吧? ' {# o& D/ {, ~: z( {; S0 d! h
但是……
& i$ Q- W! G  m# x% S2 m# W4 P但是……
& Y& v9 z+ M: Q0 w  l但是…… ) c* k2 l- Q( N  j/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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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g4 i$ l) v% e. z+ E4 {* `$ d1 z他回到家的时候,韩漳正在做饭。他现在所在的公司一般比越立的单位下班早,所以几乎每次越立回去的时候他都已经回来一会儿了。
* e9 m! O4 F' Y$ F" p5 B越立站在门口,在口袋里摸来摸去,却发现自己没有带钥匙。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叫门--不管他叫不叫门,似乎都不太对劲。
: ~2 L9 ]$ \: P& ?' v* k* l他和韩漳是朋友,是好朋友,这毫无疑问。问题是有了这层顾虑之后,他还能坦然面对吗?他不敢保证自己在面对韩漳的时候不会恶言恶语,可是也同样不知道如果今天他不去面对韩漳,那么下次还敢不敢再见他。 2 Y6 g% C/ l& }; |$ T
那样的话,多少年的朋友,恐怕就会轻易地失去了。
( f9 D) X: `2 G3 o) J9 f. e8 F% N他在门口犹豫了很久,始终无法鼓起勇气去敲门,他不得不安慰自己,下次,下次等他想好了,说不定就可以了。所以,今天还是先离开吧。
* Z: U: Q2 d+ C5 y6 J. b0 ~- L- D- y他刚一转身,在房内早听见他脚步声却迟迟不见人进来的韩漳忽地打开了门,莫名其妙地对他道:“你怎么了?为什么还不进来?”
6 e+ _! t3 T; g! a一看到他的脸,越立就不由自主地全身僵硬。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脸去面对他,只有僵硬着面容小小声地回答:“我……我马上就进去……” - s( R$ O4 `: B, B/ o  Z
韩漳微微侧着头看他,有些疑惑,但是没有追究,转身进去了。越立在他身后慢吞吞磨磨蹭蹭地进去,反手把门关上之后,就站在门那里看着又到厨房里忙活的韩漳。
; O6 A4 y/ D' \6 h7 ^韩漳把菜盛出来,一转头却发现越立还像刚才进门的时候那样站在同样的地方,连鞋都没换,而且似乎连动也没多动一下,不禁吓了一跳。 8 ?5 n) k. [9 |: ]2 S4 j7 u8 D
“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 I5 ?# _# r' S- A
--是啊,听说你喜欢男的,我被吓了一跳,哈哈哈…… & o+ X/ Q& v) F$ p4 O
她说的不一定是真的,用开玩笑的语气来回答,然后试探……或许可以…… 7 ~: ?0 I7 @# A/ V4 n
但也说不定,会得到与期望相反的回应。
1 a2 S3 n' X  k" F& _那句话就在喉咙那里卡着,马上就要说出来了,可是还是不敢说。说出来的话,说不定就再也不能回到以前了。就算是粉饰太平也好,能像以前一样的日子才是他想要的,过去那样很好,他不想让什么东西发生变化。 * f  l# _+ F  I2 o! _
至少,不希望因此而伤害了韩漳。(韩蟑螂是不会被你伤害滴~他是打不死滴蟑螂~傻孩子~) ' S9 o5 o6 d4 A/ C5 E
“越立?”韩漳走到他身边拉起他的手,“你怎么了?天很热啊,你手怎么这么凉……”
5 H" z$ f' U' M! W越立啪地把他打开了。 0 v5 x  [  y- \( \2 L
两个人都呆怔住了。越立没有想到身体会在理智命令之前就自动做出反应,他本来不想的,以前韩漳也这么碰他,他们之间也没什么,可是今天他受不了,受不了韩漳伸出来的那只手。
% l1 h5 K2 r# f  h: F; W5 f--因为被碰到的一瞬间,闪现过眼前的是“韩漳喜欢的那个人”的影子。
7 I" ^: i5 W; C& w看不清楚,只是个影子。 3 j* o6 I  \+ ?% w( E7 o
“你发什么神经?”韩漳疑惑地问。越立那一巴掌打得很重,他的手过了好一会儿还有点麻。 . g. T# |/ U: t. g! r
越立心里明白,他们之间从刚才起就只剩下了一层薄薄的东西,而现在,那层薄薄的东西已经被他一巴掌打破了。
* r& E" K/ V7 L, Q( o. f“今天你在……大学时候的女朋友来找过我。”对了,她叫什么来着?他早就想不起她的名字了,现在只知道她的笔名,从来没有想过去查一查她的真名。 ) O; P' O' |5 @6 C1 u' w
韩漳脸上的疑惑加深了:“她找你干什么?” 2 O* Y' O) W7 i! u
心烦意乱的越立没有发现,在韩漳那副“似乎很吃惊”的表皮下面,是另外一种黑色的情绪,包括了一些愤怒,一些不屑,以及一些心烦和些微的嘲笑。
% z8 k0 U! ^: }5 ]4 o+ G' Y( e9 n“她跟我说……” 1 |- r5 f6 V" ]
有几个小孩子在楼梯上一边打闹一边尖叫着跑过,整个楼层都被他们的脚步声震得嗡嗡颤抖。
2 |( J3 m' P  T; U8 L“……哼,”听越立说完经过,韩漳双手抱胸,好像很不屑地冷冷笑起来,“她真这么说啊?”
$ R- ~1 U% W- e1 t* y9 M0 w: r“对不起,这是你的隐私……不过……”不该说的……这种话轮不到他来说的……可是……“实在想不到你会是这种人……这样不太好吧?对你来说事业才是第一位的吧,怎么能因为一个男的变成同……同……咳,这种事情万一曝光对你可是没有好处的,你要三思而后行……”刚开始好像还有点条理,但是到了后来逻辑就全乱了,连他自己也弄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在讲什么。 6 m' z6 ?& T( E  Y; x
可是嘴停不住,还是在继续讲,无法控制,无法忍耐…… / N, ^' C& r; ^) f+ m' ^
“你也不想因为这个对自己的未来产生什么不好的影响吧?这对你只有百害而无一利,你要记得,这种事……” # k1 M' t: w) v" f0 V! Q  {7 X+ @
“关于这个问题,”韩漳打断了他的话,“好像和你没什么关系吧?就算我因为这个而被解雇,那也是我自己的事情,轮不到你来管吧?”   O; _% g! d( V( D
这句话的口气就和在说“我的事你少管”、“真是多管闲事”这种话一样,正在心里安慰自己“我不是在多管闲事”,“我只是要让我的朋友回复正道而已”的越立瞬忽间手脚和心脏一起变得冰凉。
; L: C6 F# L+ F1 _& X5 i' _“你这人真不识好歹……!” % E. n- x) j' j8 P! V. ^
“这是我的感情生活,”韩漳笑,“这也妨碍到你了吗?我又不是小孩子,自己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有问题吗?” ! O1 j, R, \; C  K8 ?9 e
“我……”
  }# V, x% \5 ]( A3 h% T“我喜欢男人伤害到你了吗?我因此对你做过什么吗?我对你造成了什么麻烦吗?”韩漳不停地说着,步步紧逼,越立不由得不断后退,一直靠到了墙上,“你要是说得出来,我就向你道歉。”
6 n& B; D5 {6 i% U. y: O, r0 P“你这样……是不对的……”声若蚊蝇。
% Y' }+ i* B% H4 \& g0 ]韩漳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他的脸离畏缩的越立很近很近,但是声音却冷淡得让人几乎冰冻。
% A' b  j/ n" s  C2 S; t他说:“你快走吧,以后再也别到我这里来了。”
. E# {$ {% ~! A" q- G+ ~越立的瞳孔蓦地放大,韩漳冰冷的表情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清晰过。
! n& B% |; C" |4 s+ u“你又赌什么气!”越立对他喊,“连朋友的一句忠告也听不进去吗!”
  Y! A0 ~& u6 ~2 u% g- @“我不是赌气,”韩漳离他远一点,回答,“看来她没有把最重要的事情告诉你,如果你知道,大概就不会这么说了。” ( j1 D( x# \/ ]
“什么最重要的事情?”她还有什么重点没说吗?
4 k- F, O: ]" V  D) p. \“你快点走吧。”韩漳又进了厨房,打算把刚做好的菜全部倒掉。 . i" h( y' E/ P4 Z1 c: |- f
“是什么最重要的事情!” 8 O. S+ j* ?" T' W% l$ \
“快走。”
3 c# o# Q- {( s3 x: a$ r% [“到底是什么最重要的事情!!!!” + V1 _  s% q4 s( u, A3 N7 q# r, z
越立扑上去在他背后就是一拳,韩漳转身抓住他的手腕往后拧,越立拼命挣脱出来,一巴掌拍上他的脸。 5 S. F1 |6 {" b3 ?0 \, `
韩漳的脸上浮现出了五道暗红色的指印,他抓住越立还想继续跟他拼命的一双手腕,狠狠地瞪视他:“快!滚!现在!马上!滚!”
8 S5 x7 Z. S. ?" M越立想用更狠的话来回答他,想用更难听的话把他的伤害打回去,可是在话未出口之前,眼泪却忍不住先掉了下来。
- ]7 ]- f3 w. h. z- @“你就是老这样对我!”他连嗓子眼里都带上了哭音,对着韩漳吼叫,“从来都不会好好和我说一句话,一点点温柔也不愿意分出来给我!我知道你心里有人了!你只会对那个人温柔对不对!今天要是那个人的话你一定不会这么对他吧!我才算不了什么!你这个混蛋!混蛋!” / x9 L- U1 H( i
手被捉住了,脚还处于自由状态。那么先踹一脚!不解气,再踹两脚!再踹三脚、四脚……一直踹了十七八脚,越立才迟钝地发现,韩漳那边竟没有半点抵抗,当然更没有任何报复行动。
5 @9 |1 Y* p5 n& V1 t“你就是这么想的?你觉得我对你还不够温柔?”韩漳抓住越立手腕的力道很轻,但束缚却很重,就算抓得并不疼越立还是没办法挣脱,“那你要我怎么样你觉得才够温柔?整天抱着你对你说MY LOVE、MY HONEY算吗?你喜欢那种方式也可以,只要你说出来,我一切都可以听从你的意思。”
5 z/ H# R+ \# o: T* ?/ e就好像把一个鸡蛋放在头上,然后那个鸡蛋裂开,蹦出了一只小小鸡一样,越立那颗比地壳包得还严实的心壳忽然破了一个大洞,某种认知冲破了层层包围冲入他的脑子,转了两个圈又绕回了原地。 % v; z. }; y1 A& p, h- X
“你……啊?”张口结舌、结结巴巴、无言以对、尴尬莫名……“那个……啥……?” , s' }& n! m) A6 Y' \
“你这个人呢,是蠢到了一定程度的,所以我从来没有指望你刚开始就发现什么。”韩漳将他的手推得按到了墙上,越立全身都往后紧缩着,紧张得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反应才好,“可是我没有想到你会笨到这个地步,她已经算是表达得很清楚的了,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应该能猜到她说的是谁,只有你想不到。你从来都不愿意用你那个生锈的脑袋思考一下,只一味地怪我,怨我对你不好,怨我对你不够温柔……可是我不可能象电视里那些肉麻的男人一样对你,我只会用我自己的温柔尽量让你用最自由的方式生活,这样难道也不行吗?那你还要我怎么样呢?你还要我怎么做?怎么做你才会满意?”
; a. A, ~& q2 l$ s3 t8 x& x“我我我我……我没……”完了,连中国话也不会说了!接下来该怎么讲?他想说的这个意思和那个意思该怎么表达?
% `' a, I; S* c  @& N“所以我说,你不适合我。”然而令越立料想不到的是,韩漳最后的结语却居然是这个。
% }0 w: _7 C" w0 o7 }韩漳说完这句话之后就放开了他,走到大衣柜那里把越立的衣服一件一件拿出来扔到床上。
/ @; I: [7 S8 _8 f# B“韩漳……?”你这是什么……意思? 2 D* j+ `4 o; a1 |
“我说了你不适合我,”他把扔出来的衣服一件一件折好,又去寻旅行包,“你又笨又蠢又钝,我们认识七年,在一起三年,所有的人都知道了,可是就是你不知道。我不敢想象以后和你在一起的生活,没准会被你气死也说不定。可是我一直下不了决心,我想就算是这样也好,说不定可以等到你结婚的那一天……”
$ \' A3 Z4 M  _; b: i“韩漳!” % A+ F0 |- D' E  E' p
“现在看来用不着等到那一天了,今天就是个机会,你能趁现在离开的话,对我们两个都是天大的福音。”
  B, j2 Y7 I2 |4 K! }0 {“韩漳!”越立扑上去揪他的领子,“为什么什么事情你都要给我擅自决定!我还什么都没有说!” : W- O1 |6 O. }' A7 {8 {8 \
韩漳拨开他的手:“用不着你说,我自己决定就好了。” ! G) M( p$ ]  J$ l
“给我个理由!混蛋!为什么刚刚开始就……” ! f; K% B0 O/ {0 f
“理由……”韩漳摸摸他的头,轻轻道,“你说错了,我们甚至都还没有开始,我何必给你理由?” 5 q$ B6 a1 P# Z
越立呆怔,甚至不知道接下来该用什么话来反驳他。
$ b- s  Z" V# Z( a  M“不过你真的想要理由的话,我给你了--你太笨,我没有自信能和你这么一直下去。我不知道是不是有一天会因为你的迟钝二人把你杀掉。就这样。”
& D" P: r& G( M* z* R% H8 C“你……”憋了很久,越立才憋出了一点声音,“不要以为这世界上就你一个人很聪明,我不会再象以前一样被你耍着玩了!我今天离开,不是因为你赶我走,只是我觉得……我觉得你这个人太不可理喻!太无聊!太混蛋了!” & O& Q6 b" {" P7 M2 `
韩漳在心底里微笑,还差一点,还差一点点……不要着急……
2 `9 m  J# Y! I  k9 U6 l6 Y其实原因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越立必须要找个借口,让自己能够顺利地走下那个还没开始就被抛弃的那个台阶。 0 Z1 l6 I5 H# c! i) G
可是韩漳不会让他这么轻松就如愿的。他还有自己的打算,很久以前就计划好了,今天就是计划可以实行的时候了,真是让人兴奋已极。 , y$ t  U! I, Z& @(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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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3-28 16:37:31 | 显示全部楼层
“走了以后,你啊,”韩漳把兴奋得几乎让他发抖的心情压制下去,用平静的声音温柔地说,“以后记得要按时吃药,按时吃饭,睡觉的时候要记得盖被子,回家和上班之后记得锁门,房间要记得定时打扫,不要总是直接把碗丢到洗碗池里,记得用水泡上,不然下次会不好洗,还有……”
6 G& s# O" n6 G' P' Z& U越立抓起旁边的椅子,毫不留情地往韩漳的头上砸去,韩漳用手格挡,椅子在他的胳膊和大衣柜上发出了一声巨响,散掉了。 . z; V# e8 R5 d" q, p  L6 H+ r+ \/ I
韩漳的胳膊立时红了一片,但他似乎毫无所觉,继续说道:“……还有,晚上睡觉的时候小心一点,到时候没有人挡住你,当心别掉下去了。”
5 Q  X1 Q. I5 e越立眼圈一红,眼泪又吧嗒吧嗒地掉了下来,指着韩漳手指颤抖:“我……我才不希罕你这个莫名其妙的伪君子这么替我着想!你管那么多干吗!少管我不行吗!一边赶我走,一边又……”一口气堵在嗓子眼,哽咽得上不来,“……总之用不着你操心了,我今天滚蛋,明天就找一个比你温柔一百倍的女人!那些事情当然就会有人做!我用不着你了!以后再也用不着了!”
, u# O% [8 v1 |. Q" ?0 u声音是很大,也很理直气壮,语法也没问题。可是他的声音却颤抖得让人想忍不住想摸摸他的头,生怕他下一句会梗塞在嗓子眼里,让他从此死过去再也活不过来。 / L, N, o# K. p7 Y
韩漳真的摸了摸他的脑袋,轻柔地说:“温柔的女人多得是,这么多年你只要想找就可以寻到几打。可是你却没有。你习惯了和我在一起,习惯了我在你身边的习惯,你被我娇惯坏了,被我纵容出了那么多的坏毛病,你以为真的有那么温柔的好女人可以容忍你吗?”
: r( D" h- Q0 W3 r“为什么没有!我到时候找出来给你看!”
3 f' v( p' Q% I. q8 p3 N: L9 R越立觉得自己的心脏几乎再也承受不了这种沉重的压力了,他用近乎嚎叫的声音吼了这么一句之后就往门口跑,也管不了自己那张被眼泪弄得一塌糊涂的脸会不会让他在大庭广众之下丢人现眼了。
# A  G8 {* B! G" K2 G% [( {韩漳追上去把刚刚打开门的他扯回来,关门,把他压在门上亲吻他满是眼泪纵横交错的脸。 ( ?- Y1 J. F4 w. B2 a
兽夹一直在那里,现在,启动,任猎物如何哭叫,决不放手! / u% D7 p, r# _' N
“你还真以为你能爱上除了我之外的人吗?”韩漳边笑着吻他边说。
) @; S/ E4 [* l* u: X“谁爱你!谁爱你谁爱你谁爱你!谁爱你了!”越立边哭边踢腾,劈头盖脸地给他拳头,“去死!鬼才爱你!” . T6 z* d3 f2 W1 U2 y3 Y
“好好,是我爱你,”韩漳笑得声音都快发不出来了,“我爱你,我爱你爱了七年了,我对你一见钟情二见倾心三见订终身……好不好?”
  D) z4 Y: I( j“你这个混蛋--到底要我怎么样嘛……哇--”越立嚎啕起来。成年以后,这是他第一次哭,也是他懂事以来第一次哭得这么这么大声,这么没形象,这么丑陋。 # q; o8 e5 a2 {! {. A$ y
他这样哭得实在很合韩漳的心意,因为这是他多少年的成果,他也想再多欣赏一会儿。不过再任他拉长了声音号下去的话,这个隔音效果异常糟糕的房间外肯定就会积一群看热闹的八婆八公,到时候没准还要他解释,那可会很麻烦的。   V" ]. N6 u  L/ Z! f8 l
韩漳可惜地笑了笑,一只手扳过越立的脑袋,另一只手把他尚在号啕的下巴收回去,然后用嘴压住他的,把他的声音盖住了。 8 w% o0 Y7 b6 c, H' K. w
刚才还吵死人的巨大号啕一下子变成了被捂在什么东西里面的轻微呜呜声,牙关被撬开,有东西伸入进去,在越立的口腔里翻搅搅动。 ( k* n4 x5 F  X, U, |
越立抓住韩漳的衣服拼命往后扯,奈何韩漳打定了主意,说不松口就不松口,压在他口唇上的嘴与他的严丝合缝,辗转吸吮,力道之大甚至让越立感觉到了一阵刺痛。但那阵刺痛并不痛苦,反而让他的心脏仿佛心荡神驰般地一阵阵紧缩,连那双抓住韩漳背后衣服的手也慢慢松了下来。 ' N6 H" Q& U5 c
韩漳一只手忽然抚摸上了越立的下身,越立从陶醉中猛地惊醒,这才发现自己原来早就硬了,他又尴尬又恼怒,拼命锤打韩漳的肩膀让他快离开,但是韩漳却纹丝不动,亲吻的动作没有丝毫犹豫,抚摸的动作也没有半点放松。
& `, J! m. }* }  D' ~" x0 f6 w越立没有办法,只有寄希望于他能玩够了就快点放开。然而过了很长时间韩漳都没有收手的意思,相反却得寸进尺,解开了他的腰带,手更是伸进去直接抚摸上了他的皮肤。越立想使劲推拒他的手,但是那部分在别人手中的时候,他的抵抗自然就会差得很多。现在只是腰稍微有点软而已,等一会儿恐怕连腿也会软了。
5 t3 [& K. p( O韩漳的双手都不再固定他的头部,因为有唇舌在发挥这个作用,他一只手在前面忙着,另外一只手从旁边一扯,用力褪下了越立的外裤和内裤,内裤由于松紧的缘故还在腿上,外裤就整个掉到了地上。
. H) y8 ^& Y: p3 @1 u“韩漳!”越立终于挣脱了他的嘴,喊出这么一句。但是他很快又被侵占了,只能继续发出一些“大概是”抵抗之意的语焉不详的声音。
& H* s3 B% ^$ M: m- z1 G韩漳的手在他的下面和胸部游移,不时碰触他的敏感地带,越立知道自己马上就要达到顶点了,扭动着想逃离韩漳的掌控,然而韩漳一手控制住他的腰,另外一只手更用力地搓弄,越立逃不开,只有任由快感节节攀升,一直到达最高点-- / ]7 S9 c: H2 Z3 F" N/ F4 }# t
“啊!……啊哈……呼呼……呼……”韩漳终于放开了他的嘴,容得他夹在自己和墙之间大口喘息,“韩漳……呼呼……你这个……呼啊……混蛋……你干吗!你想干吗!” ! W5 w& R- t+ f9 E! Y1 p/ ^$ C2 p
“你说我想干吗呢?”韩漳在他的颈边吹气,“我今天很高兴,很高兴。因为我等了七年的结果,终于出来了。”
) N2 K- s# f5 J6 _- G' }“我我我……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越立扭动着挣扎,“你快点放开我!你要是再不放开,我就……我就……” - ^6 P: _4 V9 M% W' p
“你就怎样?”韩漳笑着亲吻他的嘴角,将他射出的满手精液给他看:“那种威胁还真有说服力啊……”
7 k2 j5 ]- \! W越立的脸一下子烧得通红,一拳揍上他的脸:“混蛋!混蛋混蛋混蛋!谁让你……谁让你这样!谁让你这样!” . Y' f/ e1 r+ z" A! h* @0 f
韩漳的脸被打得偏到了一边去,但他的笑容却是丝毫没有改变,反手抓住越立的胳膊,把他扛到肩上,顺便把他脱到一半的裤子全部扯下来,丢到一边。
) I" g3 L2 e. o) ~2 g. j越立的腰簌簌颤抖起来,他知道这家伙接下来想干吗了,虽然迟钝,这点常识他还有。
: H" z9 J; M/ p! {' N7 v+ F“喂……你要是敢……你要是敢……我……我我我就砍死你!听到没!” # t4 R1 S; Z' ?1 P
“舍得砍死我的话,就试试看。”
/ k. ?" o- ?3 [( u/ H韩漳把他扔到床上,双腿跨越在他身体两边,开始脱衣服。越立全身都僵直了,一动也动不了,等到他想起来自己该跑掉,颤抖着四肢往床下爬的时候,却被韩漳从后面拖住一只脚拖回来,面朝下压住了。 ' h0 P0 r* m3 @4 {* K; b
韩漳赤裸身体的触感让他口干舌燥,下面被某种又热又硬的东西抵住的感觉让他连声音也发不出来。可是韩漳似乎不打算这么快就上了他,只是将手又伸到前面为他手淫,让被压住挣脱不开的他两次三次四次五次地达到高潮,到后来他甚至再射不出东西现在让他逃他也逃不走了,不止腰和腿,全身都变得毫无力气,只能微微颤抖。 ! S- p( [. i5 U* f$ ^
韩漳把某种凉凉的东西涂抹到他后面的时候,他这才忽然明白他要自己这么多次高潮是什么意思,那家伙甚至不愿意用润滑液,精液就变成了替代品。不用想都知道还有部分的精液被涂抹到了哪里,和他的后面一样湿黏的东西抵住了入口时,越立的肌肉禁不住紧缩。 " M; Z1 ?6 X4 `
“不要用力,会痛的。”
+ _0 C- O/ r3 i( h“会……会痛就不要做啊!”干吗啊……今天……今天他回来……到底是干吗的啊……之前他的那些苦恼……又是为了什么……
3 o7 W/ B! N- ]' c% V1 j  F“不,”韩漳亲吻他的脖子和肩膀,“我倒不会很痛,真的痛的是你。”
/ E9 ?; B% L" M% v5 G; r' N/ E他不说还好,一说之下,越立的肌肉更紧张了。 ! L- }5 m6 b6 \" W( p
“喂……不要……不要……”
- a2 W& W. _6 v' z0 D5 h“放松……放松……”好像轻哄一样的温柔声音,既定的攻势却不曾改变,前端一点一点地进入了越立的身体里面。
( O; b* p* |" O9 g: w4 e- \/ F" T“啊--啊--啊啊……啊--”
9 q: o9 ]$ [  o% D6 c1 n“小声一点,这里的隔音效果可是差得很,”韩漳笑着在他的耳边轻吻着说,“万一明天房东不让我住了怎么办?到时候我就只好住到你的猪窝里去了哟。”
7 c, ?9 |- @' u, l- l越立几乎已经不能理解他在说什么,但是那句“小声一点”还是听明白了,他气怒地把脸埋在床单中,努力忍耐不要再叫出来。 3 o3 G: `& [3 J4 A
可是那只是刚开始,他的理智还存在的时候。到了后来,韩漳的动作激烈得整个床都摇动得咔咔响时,他再也顾不了那么多了。被穿入的感觉实在痛得要死,尤其再加上他那么残忍不顾他感受的猛烈抽插,他拼命挣扎,被捂住嘴仍然大声地呻吟。然而不管他怎么想甩脱身后制造他痛苦的那个男人,仍然是被压在下面继续他们激烈的动作。
- X/ Z* ]1 Y7 l' W他再一次哭得一塌糊涂,直到感觉热流射入了体内,那个人把凶器拔出来,将他翻过身来抱在怀里轻声安慰,他还是在哭。 : E1 o9 x0 |' c4 j5 I& J8 w
“别哭了,别哭了,看你的脸哭得难看的。”韩漳边吻他边说。 ' I" o1 V  Y3 s% L* s
“我喜欢!你管得着吗!”越立大吼一句,顺便给他一巴掌,韩漳也不生气,仍然抱着他笑。 * m5 O6 r3 \7 \
或许是他的错觉,不过也说不定--韩漳很喜欢看他哭,尤其看他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毫无形象的样子。可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又怎么解释这家伙今天只有在他哭的时候才笑得特别开怀这一点呢?
& Z3 B+ S' w; g; ~: Y0 j“其实你哭得满可爱的。”看吧,尾巴露出来了。
2 r2 _1 ~4 i% p' [越立被他抱着,气急败坏地猛推他:“我……我再也不要来你这里了!从今以后,再也……再也不来了!”
% ~9 @: Y) Q) ^, j5 V韩漳不在意地亲吻他的脸,问:“那你打算去哪里?”
: Q6 i& y6 P4 e1 r# n“我回家!我回家!我不干了!我辞职回家!再也不要见你了!”
. @- e; e: G( a% }; K/ G“好可爱的威胁啊,”韩漳把他挥舞的爪子按住,用力压住他的嘴唇与他深吻,很久之后方才放开,“你要回娘家我不反对,不过要记得必须回来,不然我就到电视台做寻人启事,把你的照片贴满大街小巷,‘我的爱人啊,你在哪里’……” ) q7 h& \. |* z
“你你你你你你……你混蛋!”
5 x. r) C$ }4 g6 U$ p: P+ y! e: }  Q* R“呵呵呵呵呵呵呵……”
; {1 u5 f) S3 B2 X. T7 _“我讨厌你这个家伙!讨厌你!我烦透了!你以为我真的离不开你吗!我就走给你看!”越立甩下他最重的威胁,推开韩漳带着仍然颤抖无力的身体就往床下爬,“我走给你看!离开你又不是活不了!我走给你看!” " }) H3 L, [0 o6 T
韩漳一只手捉住他的胳膊把他捉回来,又压在身体下面,笑着抚摸他的身体,笑着分开他的腿,笑着用能把越立气得浑身发抖的可恶声音说:“你走不掉的。我用了这么多年的时间让你习惯我,让我变成你的空气,让你习惯到对我视而不见,却在没有我的时候痛苦万分。那么轻松就能离开我吗?那我这么多年的努力不就白费了?真是……别做梦了……” , _2 H/ ~  p7 G
再一次被激烈地侵入,被强迫随着他的频率摇动,越立喊得声音都嘶哑了,手却不由自主地用力抱住韩漳的背部,无法拒绝。 5 K& k" I! w6 R2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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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3-28 16:39:4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六章 ; y1 m5 s( ?: S, E0 K- [

# Z! _, ~! v- s7 e+ @2 i. s3 o
家里多了一个小玻璃缸,那只没了尾巴又瘸了一只后爪的小老鼠就被养在那里。 " l# E" [: `1 s  c2 ]
“韩漳啊……人家都养仓鼠,你倒好,抓只老鼠养!不嫌恶心吗?”越立拿根线绳子逗弄老鼠,问。
4 i9 R8 q! {. |- a" I5 s韩漳笑得很诡异:“不会啊,就算别人不喜欢,就算它又恶心又难看,我喜欢就行了。”
; C! S" ^( G( b/ l# u8 R6 M4 X“……你这话好像有双层意思哦?” ; \1 ^& c8 k* M7 U' x
“没有没有,你太多心了,呵呵呵呵……” 2 n2 N. g9 P4 K# `& }/ M
对,没有必要一定和“别人”一样,也不用管它在别人眼中是不是很恶心很难看的事情,只要自己喜欢就好--喜欢就好,幸福就好。
- J# e! q& q$ f* _6 }# k
. M9 v  B& G' J/ s# l( B: Y3 [4 N/ c$ a; a( R1 R7 i5 T2 y
4 X+ l+ V# x$ v/ _6 Q- ]
星期六和星期天两天,越立几乎没能离开那张床一步,除了被“做”,被拥抱,以及不得不睡觉的时间之外,韩漳对他呵护备至,连饭都恨不得一口一口喂他。
2 P7 s7 U$ O; q% c% g+ w8 A或许有人会觉得这样就是很完美很幸福的时间了,但是对他来说,这样的事情实在很诡异。对于韩漳,他只有“七年的哥们”这样的感觉,可是韩漳却在瞬间把他的认知打了个粉碎,然后一路将身份飙升到了“情人”。 " P' Y, r/ }2 a, r& V
情人。
3 j+ S3 u  H6 d% L+ M情人?
2 B! t6 x$ y& I. L- ^6 `& z3 B' X! U情人! 6 b  q+ X) M6 c
直到现在,这个词在越立的脑袋里还是没有消化,始终就在“它是一个词汇”这样的事情上打转。
! u( K0 p: Q/ X: o0 x, q5 r这不能怪他不能接受,实在是太快了,对他这种迟钝到了一定程度的家伙来说,实在是有点太快了。
$ [1 D  S" Q/ z& m  q. B而与此同时,一夜之间就被进入了几次的身体也变得奇怪起来。那不是正常的行为,可是从始至终他都有感觉,即使痛得要死他也有感觉。难道是说韩漳技术太好?或者他的“本质”已经从内部的某个地方开始崩坏了…… - g4 f0 E/ \# L/ [/ S" i. X
他无法控制这种情况,只能一边被“激烈运动”一边痛斥韩漳很恶劣很不是东西,然而他“痛斥”时却总是由于快感和高潮而只像是情人间的蜜语,丝毫构不成对他人的危害。 9 I. s' ~7 x& g7 H  Z. Z
他已经后悔至极,如果那天他没有回来……或者回来以后没有问那些该死的事情,那事情或许就不一样……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该说的都说了,该做的都做了,想再回到以前,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了。 - H7 ?% b5 @8 R
星期天的晚上韩漳给某人打了个电话,听起来电话里的人很生气,很愤怒,声音大得连仍然窝在床上打盹的越立都听见了。因为韩漳要求那个人马上到他家里来,但是那个人的家似乎很远很远……
: i- J! m" v" G不过在那个人破口大骂了一番之后,却由于韩漳低声地说了一句什么,马上安静了下来。
4 e- ]% w( t. O5 `  H半个多小时之后,沈齐鸣和叶翔两个人被韩漳迎进了门。 - D* \" t% R' P+ N
当时越立正一丝不挂地俯卧在床上,一见那两个人进来,他嚎叫一声抓起床上所有能盖的把自己全部盖住,双目喷火地看着那两个不速之客和把他们迎进来的家伙。 ' V: l7 v' d) Y) o( @2 Q$ q
“我看他很好嘛,有什么好担心的?”沈齐鸣双手插在裤袋里,有些不耐烦。 . s! z- f! M- G) B
“我就是有点不放心。”韩漳说,“他一直说腰痛背痛没有力气……”
9 X$ B- p2 a9 {+ G! T  C越立几乎昏过去,那个家伙……那个家伙原来只是为这个就给他召了两个医生!!这种事他居然也说得出口!也不跟他商量!那个混蛋混蛋混蛋混蛋混蛋!!
' ~- ^7 e6 }9 S2 t" ?叶翔对脸色已经开始发青的他一笑:“嗨,现在觉得怎么样?”
& o. D1 v* _7 X“你你你……你们快走……走了我就没事了!”越立又往后缩了缩,结结巴巴地说。
, c6 S" v# f. {+ W& v) S* ]“嗯……”沈齐鸣也看出他并不欢迎他们,决定单刀直入,“你肛门附近痛不痛?要是痛的话现在就告诉我们……”
1 R1 Z& O$ d6 \7 [( H8 j单刀入得太快,扎得越立眼冒金星。他抓起床上所有的小东小西死命地朝他砸去:“用不着你们多管闲事!都滚!快滚!”什么礼貌,什么矜持,都是放屁!快滚吧!全都滚!不要再留在这里看我丢人现眼! - S" D! k' L4 Y' ]6 M# y7 Z+ @3 X
两位医生狼狈逃窜,韩漳跟出去,和他们说了好长一会儿话才进来。 * D3 u6 n9 N  L, u
“你又跟他们说什么……”越立的眼睛狠毒地盯着他。
* W7 `- V4 O  B: K* `5 ^: ^“我问他们,这样第一次就连续做好几次,对你会不会有影响……”
. d1 R% M' r' J5 r1 b: n' H床上的枕头、毛巾被……床边的床头柜也险些砸了出去。
0 u0 G2 M8 T, E$ U“你这个混蛋怎么敢--哇啊------”话没说完,忍不住又嚎啕大哭起来。
' a: ^: G, C* c$ O太丢人了!太丢人了!那个没神经的连这种事居然也告诉别人!他到底想要多少人知道这件事?是不是要连单位的领导也知道了才算完啊! . }0 F. e+ i1 b4 v9 C
“我要是失业了就让你卖身养活我!”他嚎哭着大吼。 1 G6 u% @) M& h8 [8 e  A3 H8 T/ s' S2 d4 Z
韩漳笑得都快没气了,把越立扔过来的东西又放回床上,抱住死命挣扎的他,笑问:“你脑袋的回路怎么长的?怎么就转到那上面了?” 7 B8 D2 {1 s& f, e0 D3 S' f' R
越立使劲掐他腰侧,韩漳连一点抵抗的意思都没有。 , ^: u5 `2 f( ]& n. H% `& Z. P/ ]
“这种事情我又不是对什么人都会说,他们两个是不一样的。你放心好了。”
- [7 ^# {  U) Q! j“哪里不一样了!”“不一样”……这个词让人很不舒服!“他们两个又有什么地方能不一样了!” , s6 a- @5 @3 c9 v) x/ H# w- d4 ^
“你吃醋?”
* _) n; v# ^4 i! U- `3 b# }“你放屁!”
; j' l- K( Y/ E; `韩漳大笑,低头抓乱他的头发:“有一次我去咨询的时候,他们诊疗室的门关着,我推门就进去了,结果看见……”
9 U& g' }0 ~. l; E“啊?”
0 s4 ]& X. d0 }“结果看见,那两个人抱在一起吻得难分难舍的情景……” ! ~4 R( C5 ^. Z) Y, i7 E
“……” . v5 [2 G% \$ |6 {/ \! n6 Q
“所以你不用担心……” 7 O. |' c# r/ B; u# y3 V
“我才不担心!”越立涨红了脸说。不担心……不担心才见鬼!不过现在不担心了。 $ h; p2 Q' ^) g0 H8 n% A
“好好,我知道我知道。”韩漳敷衍地说,“他们刚才还说,你要是痛得太厉害了就要说出来,你大概也不会让他们检查,最好自己小心一点,万一肛裂……”
' e. V9 y! I+ A, y# T“你住口住口住口住口啊啊啊啊!!!”
3 A+ R# h, t( n* Q* f' e; M“还有,明天沈医生会给你开个病假单,让你休息几天。” $ a, E: Z* r0 v' ~& J: N
越立很快安静了下来:“……真的?” , M1 ~' @9 ~- j' O% l
“真的。”
! F, N; F4 S' }6 |4 l  n- n3 T' L“哦……”越立把脸埋在他身上,好像有什么话要讲但是终究没有开口。 / a) V7 K( A, o# G8 t6 D$ W2 C
“越立。” & r6 r, j( S- I7 n* l
“哦。”
0 X$ s: F0 b1 W0 B) X' l“越立。”
' L- g) o5 f0 c  B, E# Y- n: W“啊?”
7 m! P1 I# H% Y& o2 y8 j+ t+ D% G1 P“越立。”
) S0 j$ X* r( S* P) a“你干吗!” / l9 N! f1 \  T$ R
“有事的话要跟我说,知道不?” - f- Y( j3 U/ i, i' g+ L* H4 J
“……我干吗要跟你说!”
2 J+ y+ l+ |5 h% Y; t“不说不是好孩子。” 3 v  V9 b; w  J/ a( A& B) {
“你去死吧。”
( S! u/ d8 m7 [4 |' ]
$ f: E4 K2 l; I5 r“拿走了!?” % o; `1 I! H) \" J9 D) L9 N: j$ B
等韩漳第二天好容易抽得了空去医院取病假单的时候,却听到了这个让他吃惊的消息。
) c. n: _% i5 \. h“是啊,是他亲自来拿的,说是自己送到单位领导那里去,”叶翔被他的瞬间大得惊人的声音吓了一跳,“呃……有哪里不对吗?” ( G2 U$ R6 b9 w) ?8 E4 j8 N
“不对……”当然有不对!他昨天晚上和他说得好好的,今天在家里乖乖休息一天,有什么事情他帮他做就好了。那家伙也答应得很好,很顺从,什么相反的意见都没有提……
$ [% u3 }1 s" w3 e% K+ D, L等一下!问题就在这儿了!他怎么会没有相反的意见的!?他明明应该心情极度恶劣才对,每当这时候他都是很不讲道理的,怎么可能这么顺从!?
4 v' a! `1 ?( j9 d# c+ }问题……问题在哪儿……
/ M& O% y: n4 v5 R连声再见也没有说,韩漳直接从医院狂奔而出,往越立所在的杂志社冲去。 / W) A9 t" M: s2 g
“他有什么问题吗?”沈齐鸣战战兢兢地进了办公室,问叶翔。他刚才泡好两杯咖啡,却险些在韩漳与他擦身而过的时候全数扣到他身上。韩漳很少有这么冒失的时候,今天是怎么了?
( Z4 ]$ U9 e0 n" g+ k5 \“不知道,鬼才知道。”叶翔接过一杯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啊~~~~速溶的味道就是不怎么样。” & {% \. u" n1 R1 ^
“嫌不好喝就别喝!” 4 [5 H3 }9 t/ B- O2 |, N1 G
“不要!总比没有好。”
/ y/ i2 f% `$ r% G6 `5 d9 y3 B% I) L5 L7 j3 h) w; I; D, B% r
韩漳召了一辆的士一路冲入杂志社的大院,冲到了报社主编的面前,揪住那还没搞清楚状况的可怜老头的领子使劲晃:“越立呢!越立哪里去了!”
: J' c( |- @  m+ L( w! I老头子被晃得血压瞬间达到了最高点,脑袋都快不够用了:“我我我……我不知道!他请假了!把假条放在这里就走了!”
& V7 c3 h1 M' E% v" Y- ~/ W. z“他请了几天?” 7 g2 T' S0 s" B) B* _! w
“三天!”
% p1 C# y4 P( R- ~. l' A, [) h他甩下老头又冲出去,老头窝在藤条椅中惊魂未定,几个刚才躲得远远的仁兄又摸了过来:“主编……越立不是骗了他钱吧?”
( x; H! G  U3 }( Z“我怎么知道!”主编悲愤难当,“你们几个!刚才也不知道出来替我解围!统统扣钱!”
# w# y, L# a# r) t“啊!主编不要啊~~~~~~~~~~~~” * v0 \% }+ Z4 W
7 L: Y; j1 p- V! n. t
韩漳跑回自己家,越立不在那儿;他又跑到越立的房子,越立自然也不在那儿。 & @% i& C6 N. G" j$ I1 {/ F: V0 A
平时除了工作的需要之外,越立也很少出去,多数时间他只喜欢躲在韩漳的房间里,睡觉、看电视、吃饭、打游戏,所以他现在怎么想也想不到除了两个家和单位之外,越立还会出现在什么地方。 & X- j6 z$ b) S. s- A. I
韩漳思考了一下,拿出手机拨通了越立父母家的电话号码。越立的母亲现在已经退休在家,恰好接上了电话,但是越立也不在他们那里。韩漳也不好讲越立失踪了,匆匆敷衍了几句之后挂掉了电话,不过在挂掉之后他才想到,就算越立回了家,也至少要十几个小时之后才能联络到他,因为这里离他们家实在太远了。
, E/ Y4 j) D' ]2 I他不是不想拨越立的手机,可是越立那种人总是忘记开机,就算开机了也经常会因为忘记充电而自动关机。今天也一样,他试着拨了几次,都只有“用户已关机”的回答。 & g, D+ t) w# [$ X' Q
那个家伙到底去了哪里?想做什么?
& l7 l  v/ ?8 E6 i& Y……他不会出什么事吧?
6 R& o1 ~( i: R2 G# ?* z7 q0 X1 K3 o5 l; m
在韩漳正焦急地四处寻找越立时,越立已经踏上了回家的火车。不过他并不是回自己家,而是要去韩漳家。他在一个小时之前给韩聆打了电话,说有重要的事情要和她“面谈”,韩聆同意了。
8 M) a+ M( l" M& x2 M要见韩聆并不只是目的,也是某种手段,他暂时不想看到韩漳的嘴脸,至少现在一点都不想,所以他要逃避一些时间,可是又不敢回家--要是他一个失策回了家,那家伙还不定怎么追上来……到时候万一被爹妈知道了真相,他就算有几颗脑袋也不够砍的。 % M, p% V- K8 M* c" _+ L% X
韩漳的那句“所有的人都知道了,可是就是你不知道”让他胆战心惊,难道是他真的是比较迟钝吗?有那么夸张吗?(你还对此有所怀疑?)真的是“所有人都知道”了吗? % a. b. K% R7 ~0 m+ ~- s
不小心思考到这里的时候他忽然想起了当时韩聆笑着说的那个不好笑的笑话,某人为了得到他,甚至不择手段,用卑鄙的手段威胁她……这时候韩漳那种恶劣得让人很想多踢几脚的形象就忽然浮现在了眼前,然后还有他那句“爱了你七年”…… ) j: p! [# ~9 E0 _2 Y+ m4 Q
罪犯呼之欲出,但是还需要确认,所以他要见韩聆,面对面地听她说,说清楚当年那个人究竟是谁。 & G2 j! o6 [8 i/ f/ d
在火车上的时候,他一直在想着这件事情,这件事实在是很匪夷所思,就算理智相信了,感情上也不能相信,不过要是以结果来推论证据的话,韩漳以前所做的一切似乎都是有其他的意义的。
" f" X9 ]- a' J: k4 A7 J& c" G没错,就算他们是“哥们”、“好哥们”、“非常好的哥们”,也不应该象他们这么亲近。韩漳为他做饭,为他洗衣服,为他打扫卫生,巨细靡遗地照顾粗心大意的他的生活起居,把他娇惯成了一个没了韩漳就什么都不会的白痴……这不是正常的事情,作为“哥们”不可能为他做到这个地步。而且他们现在几乎可算是“同居”状态了,同吃一锅饭,同睡一张床,有时候甚至会因为越立的睡相极糟而抱在一起……
' d+ G0 k# B  ~) P想到这里,越立不禁胆战心惊。倒不是因为韩漳当时会对那时候的他做什么,而是他发现,自己对韩漳的习惯性实在有点匪夷所思了。被他照顾生活,和他一起睡觉,被他拥抱……为什么会感觉到那样的事情是如此习惯,如此地自然而然?
+ E# x" u) d) g" M. |太自然了,就变成“不自然”的征象了。
; y  V4 o( m, n4 }% k: m2 }不过现在想一想的话,他到底是什么时候习惯于被他拥抱而毫无感觉的呢?似乎不是一开始就是这样,记得上大学的时候还因为某个蠢材夸张的亲密拥抱而把他打成猪头来着。那么他是怎么会变成这样的呢?而要把一个人多少年的习惯如此扭转,又必须花去多少精力才能成功呢? ! o& [" F1 T% t
要是放在别人身上的话,“或许”会为韩漳的用情之久与用情之深而感动不已,可是他没有感觉到韩漳的用情,只觉得恐惧。
7 j  w! Y: V$ B  U! i没错,是恐惧。
/ _' w$ v% f8 P- U- g韩漳用了这么长的时间,布下了这么一个绵密的名为“温柔”的陷阱,等他被自己逐步地牵引而踩踏进去,他就在机关的附近,微笑着观望他一步一步掉进去的情景。现在越立可以很清楚地听到自己被陷阱里的机关啪地一声夹住的声音,可是虽然疼痛在漫溢出来,他却仍然在意着陷阱上那只小小的美味的蛋糕。这就是他恐惧的来源。 ! A" o: b4 s3 Y
他已经习惯了韩漳的温柔,习惯了有他在身边的感受,正像韩漳说过的,他已经变成了他的空气,在身边的时候已经习惯到了没有感觉的地步,但是要是不在身边的话--就算想一想那种情形,也会让他痛苦得无法呼吸。
! D) _5 G( D+ V7 k这不是爱,是习惯。 5 A) Q" U% T$ I0 Q
而这世界上最可怕的不是爱情,而是习惯。   I1 s2 W5 R4 g5 P+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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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3-28 16:44:02 | 显示全部楼层
“各位旅客,我们已经到达了终点站……” 0 Z/ Q8 f) ]7 O: L% n
越立跟随着人流下车的时候,发现韩聆站在迎接旅客的人群中,正在向他用力挥手。今天她没有带着毛头,慕遥里也没有跟在她身边,越立知道,这是必定是因为她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他说,不希望有人打扰。
+ _2 }0 A6 x4 y6 g. B“你打算在这里呆多久?”他刚刚走到韩聆面前,韩聆劈头就这么问。
2 L  e: T+ f* V. S/ {“啊?啊,大概一晚上吧,明天就走……”他觉得有些纳闷,韩聆不是没有礼貌的人,这种问题实在不像她会在见面的当时劈头就问出来的。
" x. y8 ~2 n6 J' g“你是白痴吗?”听见他的回答,韩聆的脸阴沉得滴水,“既然要住一晚上,为什么连基本的盥洗用具都不带?”
0 F- l8 V+ o2 z3 @; m$ I越立这才发现自己居然双手空空,真的什么都没有。以前他要是到外城市出差,一般都是韩漳为他准备东西,否则他绝对会丢东忘西。有一次死命提醒自己要带盥洗包,走的时候倒是没忘,可是到了目的地却发现包里只有一瓶洗发水,刮胡刀牙刷香皂一样也没装。后来他习惯了,只要韩漳不说带东西那就是不需要,韩漳给他准备的东西绝对没问题,他连想都不用想,只要跟着韩漳的意思走就好了……
- G+ T0 ~9 S& E& [* U“哈……哈哈哈哈……我想到了旅馆就有一次性的用具嘛……”尴尬的干笑,连他自己都觉得惨不忍睹。
7 t: [( ~- }3 _! v8 J“那你身上带了多少钱?”韩聆双手抱在胸前,又问。
  v& D: Y7 |( F( c/ e“我带了,带了,”他摸摸裤子口袋,呃……那里的零钱买车票了,然后又摸摸上衣……冷汗哗地就下来了。他明明记得的!明明记得钱就放在那里的!三张百元钞票!为什么会……对了!那是星期五的时候穿的衣服了!韩漳一定认为他今天不会出门,就没有把那些钱放在他今天要穿的衣服里…… “……没钱了……” & T! [3 l7 o; o4 O* g7 c: v) [
韩聆做出了一个掐死他的动作,狠狠道:“你这种男人……要你这种男人有什么用!一点生活自理能力都没有!给!”她从身上挎的小包里拿出一只钱包,塞到他的口袋里,“刚才我哥打电话过来了,他就知道你没带钱,害怕你落得沿街乞讨的下场,专门让我带点钱给你。” / h' i2 ^5 p7 e0 o3 e8 |
“你你你……你哥?!”他这么快就找到了?!他慌忙四顾,生怕韩漳会忽然从地底下钻出来抓他。 . \. E9 D/ N1 V+ b
看着越立张惶失措的脸,韩聆叹气:“你这种白痴……为什么我当初会喜欢上你!我哥没来!只是告诉我你的生活经验已经退化到最原始的地步了,要我注意着点,别把你丢了。” " f2 a+ t4 ^, t3 W0 o) D% N- M
“我不是白痴……” 9 M. }+ ]: i$ n& r; S$ t) S0 L/ o
“不许跟我犟嘴,否则我马上把我哥召来。”韩聆向他勾勾手指,“走吧,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聊聊,你不是说有重要的问题要问我吗?”
, R; u5 Q3 R) A有些时候,有些事情,的确是不知道比较好,但是有更多的时候,真相这东西,还是让它深埋在你所不知道的地方,一辈子都看不见比较好。
/ m! O. ^3 I! r& K" o7 b! I% ?一个很普通的小饭馆里,韩聆和越立两个人坐在靠着整片玻璃窗的位置上,面前摆了几样菜,但是谁也没有动。 - ?/ Z. c5 \' R8 V! @1 i# T9 e
“你说有重要的问题要问我,是什么问题?”韩聆是在问话,但是她说话的语气里却没有疑问的意思,很明显,她是知道他要问的问题的。
/ ?8 q, Y: {* `/ {: r* d所以越立也不多说废话,直接开口道:“大概你也该知道我跑这么老远来,也不会问你无关紧要的问题,所以我也不多说废话,我要你现在给我一个实在的回答--当初威胁你的人,是不是韩漳?”
& j* ]! Y* p. ]0 n; \; X韩聆一笑:“没错。” % w0 V9 f5 n, l
说是要一个实在的回答,越立也没想到会这么快得到答案。他愣了一下:“那个……真的是他?” 6 V  D) g  ]+ i$ M0 g! `" F
“这不是任何人都能猜出来的结果吗?”韩聆笑笑回答,“我那时候可是既有愿意为我赴汤蹈火的男朋友,也有一个暴力哥哥做后盾的女人,我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被人威胁?既然发生了那种事,凶手就只可能有两个:一个是你,一个就是我哥。当然不是你,答案就只剩下了唯一的一个,反倒是之前你愣猜不出来实在让我恼火。不过把毛头放你们那里一天也算报仇了。”
5 k9 z% H* J/ e8 E% Y6 p“……这难道是我的错吗?”正常人会想到那方面去吗?女朋友的哥哥威胁女朋友和自己分手,原因还是因为他喜欢上了自己,普通人可能想到这一步吗?可能才见鬼!
( }7 z! c6 h! l: ]' {“他喜欢上你当然不是你的错,不过某这个迟钝的蠢材没发现就是他的不对了。” 0 `) N* y! c/ L
“……我就是迟钝的蠢材怎样……”越立的心里非常非常不爽,不知道到底是被骂了蠢材还是在怒自己的迟钝,“难道说那时候真的只有我一个人不知道吗?” 8 N/ F, o" A) R6 a. h; Z
“没有啊,”韩聆安慰他,“其实那时候知道的人不太多,也就我知道、于德参知道、我那两个死党知道,还有某某某,某某某,某某某……” & `: k1 |- y5 }; H( [2 M
这就已经很多了……越立抱住头,心情严重低落。
! I) f& G2 {. L* N( u“那其他人是怎么知道的?总不会都是自己发现的吧?” ' K4 L7 h2 I- l8 h8 s
“哦,大概有一部分是吧,还有一部分,都是被我哥收拾过以后才知道的。比如哪个于德参……”
3 N# i/ W5 I) @- p“等一下!”越立做了个停的手势,“什么叫‘被你哥收拾过’?你哥为什么收拾他们?这个跟那个又有什么关系?” 0 u& S7 s5 i$ B- B
韩聆一手托腮:“……你真不知道?” 5 \! m0 s* c! n( u  P$ a
“我要是知道了还跟你在这里哈拉个鬼!”
' W9 y+ w9 f  K0 E韩聆伸出了一支手指:“妄图和你交往者,杀。”伸出第二支手指,“和你有亲密动作者,打,”第三、第四、第五……“可能对你有不轨企图者,揍;和你单独一起的时间太长者,逼供情况;胆敢为你介绍朋友者,威胁……恩,差不多只有这些吧。”
, z, F1 P; p2 W! {! b% t差不多“只有”这些!?什么叫差不多只有这些!?怪不得他在大学时代那么惨淡,朋友只有数得过来的几个,有许多的无辜人种只要见到他的脸立马逃之夭夭……原来……原来……原来原因在这里! " @& Z, o! Q1 A4 j
“他怎么敢这么干!”越立气得捶桌子叫。周围为数不多的几桌客人都向他们这边看了过来。 ; I% O8 s1 N( c7 y0 ?
“他本来就是个胆大妄为的家伙,”韩聆似乎很悲伤地叹气,“小时候他甚至会为了一块炸鸡陷害我,说那是我吃的,可是老天爷做证!那根本就是他吃的!我就在那种环境里生活了十几年……” 9 v1 E$ R& f# }+ I" s
“你父母不是在你五六岁的时候就离婚了吗……”之后他们就分别跟着父母……哪里来的十几年? ! d: k2 s8 g; m7 q/ u7 X/ \
“啊,咳……”韩聆干咳一声,“那种小事就不用在意了……” 9 O' s- b) j6 E6 a/ [, K
越立开始对她的话产生了怀疑,她不会是因为以前被韩漳威胁过,所以这次专门来拆韩漳的台的吧?像那种“妄图交往者杀”的事情实在太科幻了,要说是她编出来的他还比较相信一点。 ! e% s9 b* m. U0 H* H
“至于我说的话哪一句是真的,哪一句是假的,我自己不予置评,”他一皱眉,韩聆立刻就明白在想什么,随即说道,“你只要回去,我家蟑螂大哥马上就会告诉你实情。”
# j! `6 D! g1 N8 D5 W: I8 i; a“蟑螂大哥?”越立疑惑地问。 ! m( D4 E5 L' H% M8 t. e
“……就是我家韩漳啊。”也就是韩漳=韩蟑螂=蟑螂大哥=打不死的小强罢了。 " a' J8 |+ F) \& v
越立决定暂时相信她的话,等到回去以后再慢慢求证。他希望现在能把自己想知道的事情快点问完,因为没人知道那只蟑螂大哥会在什么时候出现,到时候被他抓住还不知道会有多么惨的下场。 9 K) X( M( Y) Z( o! r7 v
“你大哥啊……”抿抿嘴,他现在很想咬自己的手指头,因为他现在这个问题就有些那个了,问出来的话,韩聆必定会臭骂他。但是……又不能不问,“你大哥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m' e. g2 S) Z4 I; ?. b$ x* `* ?韩聆好像没听清:“啊?” ) D( i8 j' I' Z  p% ~
越立又重复了一次。 , n7 v2 T& `1 }: V
韩聆低头,抬头……面容表情变得奇恶无比:“你有毛病吗?这种事情你问我!?我和他在朝夕相处的时间还没有你长,你这会儿居然敢来问我!他给你做饭洗衣服照顾你的生活跟你同居你要什么就马上给你什么,你这只猪脑袋居然对他还什么都不知道,问我‘他是什么样的人’!?我知道他是要你对他极度依赖,可是你连这个都不知道!现在我终于发现了,你除了是个生活白痴之外还是个常识白痴!就算他没有保护你这么久,你恐怕也是个白痴中的白痴!” . N9 Y! M2 h* v" B1 D1 ^: b- g% D) X; N
其他桌子上的人们谴责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越立身上,明白地散发着“负心汉”的灼灼白光,越立觉得自己身上都要被烧得冒出烟火来了。他抱住头尽量压低身体,希望不再引人注目,小声对韩聆道:“我要问的……不是那个意思……” & s3 x# K6 x" [, q; Y5 U, l" G
“那你是什么意思?”韩聆冷冷地反问。
# p! Q0 U, z# k" d* C5 P“我不太了解‘韩漳’这个人……” 7 ]/ M1 t! O9 P7 y; H
韩聆拍案而起:“还说不是那个意思!” ( v! {4 [* E$ H. R
谴责的目光更强烈了,越立只恨这里没有地下室可以钻进去。
  ~# B' P& u) u$ \8 @( G! n1 r( s“求你坐下来,咱们慢慢说……”韩聆坐下,越立小心翼翼地说道,“你说得对,我的确是不了解韩漳这个人。如果把你所看到的他和平时与我一起的他相比较的话,简直可以下结论说他们根本不是一个人。我知道你应该不会骗我,因为没有必要,但是你所说的韩漳和我所认识的完全不同,我想相信却不知道该怎么相信才好。但是这两天我才终于知道了,那家伙根本就是双重性格,只要他想,就可以用一套与之前完全不同的嘴脸来面对对方……”
) l: r# B8 A: E$ T“对不起,插一下嘴,”韩聆对他摆手,“你说‘这两天才’?这两天发生什么事了?” - Q2 j+ N4 a+ S1 I6 N
越立沉默,但是脸色开始发红,最后红成了猪肝色,就好像憋气憋到快死掉一样。看他这德行,是人都能猜出个八九不离十,所以韩聆也不再追问,而示意他继续说。 4 A5 [4 g% n& _- `; D
“……所以我想大概我认识了这么久的他根本就不是真的,”说到这个,越立很沮丧,“我这种人是一眼就能看透的……” : k6 B5 I& z1 G" V$ x% I( l& G3 N
“没错,清澈见底。”
; \# W% x- f: {+ D* @  f8 C, y1 O“跟我在一起几天的人都能很自信地预计我的行为轨迹……”
$ F- h1 [: n; T  g; m; `8 O+ s“因为你一条路直达目的地。”
" K6 ^6 R6 M. L' N6 _! k, v“可是他不一样……”
& L5 y: }5 w( b, G& f2 k; P“他满肚子的花花肠子。”
  a8 c, I7 S2 l9 |) V. Q+ C; U0 k“求你让我说完好不好?” $ a" R6 L. ~" f  Y' l4 r
“对不起。”毫无道歉的诚意。 $ X: ^+ H7 x( ~. M' F7 P! r( K: j$ j
“我过去以为我很了解他,以为他很温柔,他很好人,他肯包容我身上所有的缺点,愿意为我做任何事情……可是现在事情忽然变了,他做的事情都是有目的的,他有无数的脸给不同的人看,给我看的只是他想给我看的那一个……我感觉很害怕……”越立的声音变得很小很小,“就好像陷阱上面铺的草,看来是很漂亮很安全,谁知道下面的东西有多危险。以前我就在陷阱旁边玩,却不知道那里就是致人死命的东西,现在掉进去了,伪装都没了,陷阱下面的东西……我知道了它的可怕,却还是看不见它的全貌,在这种情况下,我甚至连伸手去摸索的胆量都没有……我……我……我……”
) D" n. F0 H1 _- m  H! B" y“好了好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某个桌子上,一个单身男人带着的小孩哭起来了,韩聆看了一眼那边,又继续说,“那家伙的确很可怕,人又坏心机又深沉,为了达到目的无所不用其极,简直卑鄙到了极点。” 0 G% K& A2 G. @4 y- h( k
“你是在说你哥哎……”
2 @5 J& {  N6 ?1 x“你住口。”韩聆拿起一只筷子,问,“说,这是什么?” 7 v& a& O% v) P0 H
“?”越立不明白她的意思,“筷子啊?”
/ Q0 G* i) a, n2 w6 M( q“没错,是筷子,”韩聆把那方形筷子的一面面对着他,“这是什么形状?”
1 r7 `* u) r( w& z“……”更不明白了,“长方形啊。”
1 ]+ u0 O- T) \8 Y( E' I韩聆又把筷子的顶部向着他,问:“那这是什么形状?” # `( P/ C. z& o# i: Z5 d* b+ u* O
“正方形。” : _; Q+ i% B+ T. g
她又把筷子的尖对准他:“这个呢?” ' G0 E8 F  H  E3 L5 i  l
“……圆形……”她到底想说什么? ! u; v5 E& D4 R
“这样你那只迟钝的脑袋应该明白了吧?”
$ a$ ?" V  [" F9 I2 b+ k“不明白。”
* B$ H7 i* Y; N& P" p" i* {韩聆一筷子敲到了他的头上,但是声音依然很冷静:“这只是一支筷子,它没有改变,但却因为看的方向不同而对你呈现出不同的样子。你能说之前它对你做了伪装吗?当然不能对吧?因为变化的不是它,而是你的视线。”
# q9 ^6 L9 Y- r7 A# i“……”若有所悟。
' P% p5 e- L. \1 p/ \! D: b“我哥没有对你伪装什么,也没有专门给你看他的某一个面目,因为你是他喜欢的人所以他当然会呈现出他最好的一面来,但那不是绝对的,他不可能永远都伪装给你看。如果你真的想知道的话,这七年里你任何时间都能看清楚他没有在你面前显现出来的面貌,可是你却从来没看见过。这怨谁呢?难道全都是他的错吗?” 4 V3 M$ Q- ~0 ~& C
“对不起……”头顶已与桌面平齐。
/ J" w5 J6 f8 B: `“跟我道歉干吗,你误会的又不是我。”
9 P" j3 s8 a" |8 s' q$ J8 m“……对不起……”头钻到桌子底下去了。 8 r1 g: ?( H4 E. I) m! b( D
韩聆抑制住用筷子戳他的欲望,又说道:“总之,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你还是自己去体会的好,在我眼里的他和在你眼里的他肯定不一样的。如果你不想了解他就快点逃走,但是想了解的话……嗯,你这种迟钝者要你自己感受怕是比登天好不了多少,不如你自己去问他吧。他一定会告诉你的。”
* ]5 ~* G% i5 Q" R' N9 l“我明白了……”越立好容易才将脑袋抬了起来,对她微笑,“真是谢谢你了,小聆,你真是好人。”
2 Z: m( }9 G" p% O7 b7 L; `: _% S) ?“我也想不管,但他毕竟是我哥……”韩聆说,“而且他也不是特别坏--虽然很可恶也的确很坏,不过还不到坏得流脓的地步,所以我才会帮你。如果真想感谢我的话,等下次我们去你们那里玩的时候再帮我照顾一下毛头就好了。” 8 {4 E' o2 m1 j( [  ^. K  r- u- y
“……我能不能用别的办法感激你……?”就算再给他一百万他也不想再去照顾那个毛头,小孩都是恶魔,专门生来压迫大人的。
# F+ i! l+ @! t& H8 W4 F' {% i, E“休想,没得商量。”韩聆抱胸看了他半天,忽然叹了口气,“作孽哟!你上辈子是做了什么缺德的事情,居然让你这辈子被我哥缠住,可怜……” ) K5 r8 l  e2 u; n$ B3 q
“小聆……”别人已经够伤心的了,能不能别再刺激人了啊? / I0 G: H: w# q0 I9 Z&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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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3-28 16:45:41 | 显示全部楼层
韩聆不理他被伤害的小心肝,又问:“你今晚住哪儿?要不要我帮你找个酒店?”
' T9 `, \/ ^/ [/ O' w) O6 B越立想了想,答:“不,我还是不在这里住了,等会儿我就坐火车回去。” 6 U* _- S9 D; |* ~$ ], c! i. `* D
“回去?回哪儿去?”
/ \- J3 |# t* [# s. A, X$ Y韩漳一笑:“当然不是你蟑螂大哥那儿……” + C, j% w2 T9 C4 ^/ X
越立走出去的时候韩聆没有送他,只是从透明的玻璃那里向他挥了挥手,算是告别。当他消失在她的视线之后,她站起来走到了那个带孩子的单身男人身边。
" x/ V0 I4 T$ T/ E9 T( x! u5 w' u“遥里。” " `; |! b' i8 j% P% G
男人抬头看她,文质彬彬的脸上有几分尴尬。
% g- y8 R  ~. {' ^% M1 |! X7 E3 l韩聆噗哧笑了出来:“好啦,跟都跟出来了,还装!怎么?今天不用上班?”
3 N: I! y9 W9 X“我请假……” 9 x4 ]0 {$ p+ Z4 r, @& P
“请假理由呢?”   |0 ~- i( \- ?' s
“……” ' D; a4 S& w3 C5 y
“要是‘老婆红杏出墙’的话,我就揍你哟。” ; X5 M$ ?- r6 [8 ^
“我说孩子生病……” % g( ^6 J/ b! y1 Z, o. C8 N
“什么借口……你啊!我不是都说了我现在最爱的是你吗?那个越立算什么东西,只有我哥那种变态才会喜欢!呵呵呵呵呵呵……” 7 P1 Y# ^9 S# G$ U( b/ l6 A: P8 m3 \
“……”你这么说,不是表示你以前也是变态…… 7 h# N( V; K! v! h' U
第七章 ; Q/ F: n/ x; {6 o4 W. ?) `9 |

* _4 a( q% v7 k# ~
5 L+ [; c, \6 f在回程的火车上,越立坐在那里就睡着了,他的目的地是自己工作的城市,却不是火车的终点站,他还为此险些睡过了头去。 ' o  }% ]7 P2 l! P
下了火车,他真的没有回韩漳那里,而是回到了自己的小窝。
) ?7 I* l1 Q4 r) y! F2 C家里的情况比他想象得还要凄惨。凡是有水池的地方都长出了青苔;洗碗池里月把时间没洗的碗筷长出了灰色的可疑物质;床上落了厚厚的一层土,他不小心往上一坐,那层灰土噗地一下飞扬得满世界都是,他当时就被呛了个半死,慌忙去开窗户,却发现窗户外面全是鸟粪…… ( c: f8 p# k" I- v* `8 u) F8 w
过去好像从来没有过这么狼狈的时候,他就算是在韩漳那里住再长的时间,在他要回来之前韩漳都会为他把房间打扫得干干净净,所以他从来没有为这种事情烦心过。可是他不想再被韩漳说“你没了我就不行”了,不能再靠韩漳为他组哦什么,从现在开始,他必须再也不靠别人,试着自己独立。 ; V$ {2 |% S4 c9 M" v8 M" r
把房间里所有垃圾收拢在一起,装进大塑料袋里;把床上的东西都撤下来,放到洗衣机里换上干净的床单和枕套;啊,天花板上有无数蜘蛛网,拿个长扫把用力唰唰唰一抹,干干净净……呃,床单被蜘蛛网弄脏了……撤下来,也放到洗衣机里洗!咦?为什么洗衣机不动弹的?……好像是之前开关进水了,不过后来就又住到韩漳那里去,就一直没修……用手洗吧!
) N5 @' V1 C' F房间里只看到他忙得陀螺一样转的身影,虽然效率实在很低,但毕竟是有效果的,房间在慢慢地变得干净,他整个人也在慢慢变脏。
! R; Z' m" [' |4 u/ b0 q%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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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B1 `0 F# I. r3 w6 q  S
% l5 q8 s4 Y  c! Z) M" H( W/ z韩漳在自己的房间里,支着头坐在床上,手上夹了一支烟。房间里已经没有了越立在的时候那种干净与整洁,满地丢的都是烟蒂和各种垃圾,连洗好的衣服床单之类也都丢到了地上。
3 ^1 c2 K9 n! U, @' g$ Y3 w铃------
* S9 M  F- L; k8 ~7 h; _, x一阵刺耳的电话铃声忽然响了起来,他左手拿起话筒放在耳边:“喂。” 1 g  W' O+ S4 z) u0 m! e* k
(是我。) 0 D. I- G( e+ U
“二韩啊……”
, A2 K# o1 ^* a4 f: N) {7 z(他刚才来过了,不过现在走了。)
, V/ w/ @* ?" {“他去哪儿了?” ; i3 d( W: r$ J4 q8 W( o2 t. F+ ~
(不知道,他只说反正不是到你那里。) * J! F, V1 w4 W9 C# }! X
“还有呢?” 2 E: y% Y8 Z- n0 c% u/ K
(没有了。) & r1 A9 U7 Y9 u; R8 P
韩漳的声音高起来:“我是问你,他专门跑到你那里和你说了什么?”
$ f6 H' x8 }* [0 @$ K) U) |  m' @(……你老这么凶对我,我不告诉你!)
( [2 S3 R0 W1 t7 |* @" m: A5 l“韩聆你几岁了!在这种时候跟我耍小孩子脾气!”
* y# F! ?2 d3 E; \(有本事你来咬我!我就是不爽告诉你!怎样!)
* P% V- S, V2 c% l3 T7 ?$ `啪!
* _2 _% Q# ], i" q- X' D/ b嘟-嘟-嘟-嘟…… ! e' Z  p; @+ n8 f& ^4 [! {6 l
韩漳狠狠地把电话往底座上一摔,气得青筋爆出。 1 @. l; W& _- m" z/ d
然而过了一会儿,电话铃又响了。他拿起电话还没开口,里面的人已经抢先开说了。   y$ o) _! H% Y$ U  A0 p/ j. S- V
(我不管你生气不生气,现在你闭嘴,听我说。越立之所以要来找我,只是要知道过去的事情。我把你威胁我们大家的事全说了,他没有发火,只说很难受,他被你看得很透,却不能理解你的想法。他想从我这里了解你,想知道你到底是个怎样的人。我跟他说,这种事情是要自己去体会的,如果真的想快点知道的话就去问你。如果他能想通我的话的话大概就会去找你了,可是现在不太可能,他需要一定时间的思考。说不定你认为紧迫盯人是正确的,可我想现在你还是给他一点自己的时间为好,逼得太紧,对你们谁都没好处。) * F% c  R* ]$ ], K1 S. E9 F; Q
“谢谢你的建议,”韩漳说,“不过你的建议不太适合我,我有我的计划。”
  h7 g, [2 |* {4 ^5 t, T+ A* h& G(我不管你什么计划,从今天起,有什么事情也别找我了,烦了。)
8 d2 ?- s2 o6 t* t3 w. q5 @“谁叫你一开始就来淌混水的?”
; ~$ _2 j1 u3 z/ j1 D(……)电话里静了一会儿,(我真是多管闲事!你去死!)
5 k. w$ C3 D# `, ?0 P啪嚓!
$ r) u; P3 v* L4 E- q, T嘟-嘟-嘟-嘟……
# b% B7 d& X) m韩漳微笑,轻轻地放下了电话。 , H* N8 [6 j, y; T
, q$ K& e  {. E. y- z; m( e1 |/ Y) v
收拾完房间,洗完东西,越立一屁股坐在光亮的地板上,累得一动都不想动。他的脸上、身上都落满了灰尘和蜘蛛网,汗水一股一股地流下来,划出了一道道水泥印子。 . W9 O; H3 M" ^8 [+ ?7 Q
他想不通,每次他去韩漳那里的时候,韩漳那也都乱得很,可是他很快就能收拾干净,而且看不出半点疲惫地和他一起看电视或者讨论什么事情。越立对自己的体力虽然不是很自信,可做家务的力气至少应该够用的,为什么会这么疲累呢?就算坐了那么长时间的火车也不该这么累的。那么平时,韩漳累不累呢? ' E/ K. i( B$ U6 c' |$ D0 i, L8 ~
坐着坐着,身体慢慢倒向了一边,他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9 i) ]9 Y+ x) |( _) c9 c6 K* o- I醒来的时候是半夜,房间里漆黑漆黑的。在他独自居住的这个地方当然不会有人帮他盖什么东西,更不会有人抱他到浴室里去洗澡,所以他的身上还是那种又粘又脏的感觉。他困难地爬起来,打开灯,日光灯的炽亮瞬间晃得他睁不开眼睛。 * L7 @  `' u4 E  Z9 [
在浴室里用电热水器好好洗了个澡,来不及关灯也来不及看床上的情况,他一头倒在上面就睡着了。 5 \- q& y; t; I, a, \) P4 i) l5 Y1 I
. U6 `7 @/ L1 r1 m

% h  |1 U6 [+ ^0 n( y! S  F5 s, e# D1 j
8 C4 t# a2 b, c9 o# T" W; G7 ^: y
第二天醒来得很早,因为他晚上在床上不停滚动,接连摔下来五六次,最后一次是早上八点,不仅摔下来,连脑袋也在床头柜上碰得痛得要死,睁开眼睛又发现原来昨晚忘记在床上铺床单,只睡了个褥子,怪不得感觉怪怪的。他一怒之下爬起来坐在床上对自己生闷气,等想通之后已经睡不着了。
4 U/ N; H5 _+ J& t) Z因为跟领导请下来的假还有两天,他也不想去上班,一整天就呆在房间里,很自信地检查自己的劳动成果。但是结果出乎意料。
# \/ z9 `5 q+ p# W0 K& V$ v2 a昨天似乎擦得很干净的地板上还有触手可及的灰尘,似乎已经洗干净的床单和衣服上还有明显的污渍,似乎刷干净的水池和浴池上面还有可疑的灰色和绿色残留物,似乎扫干净的房顶上还有数个硕大的蜘蛛网……
  D) ^# @3 r2 c) S7 S9 ?) i可是他已经不想打扫了,前一天被太过脏乱的房间逼迫出来的打扫热情已经全被消磨干净了。他不明白,韩漳为什么每天都那么有精神打扫呢?其实稍微脏一点也可以过活么。 & M% j" G( Z! y' q0 `
忽然想到的这个问题让他措手不及,他把床单铺好,对上面仍然存留的污渍装作没有看见,坐在上面开始认真思考。
! Z; R4 j5 Y1 ]0 C为什么韩漳能做这些事情呢?为什么他会做得那么好呢?为什么他会一直这么做呢?
8 ?6 J  J/ P% I) S1 ~- w记得刚认识没多久的那阵子,他到韩漳宿舍的时候还看见他们宿舍的人在比谁“多年”未洗的脏袜子站得最久,结果是韩漳胜出。他的袜子一直站了二十四个小时,最后是因为大家受不了那个味道而把他打出去洗袜子,否则它恐怕还能站更久。 5 n+ ^  z, h& r$ p- h6 L! }
而且他每次到韩漳那里的时候,他那里也都是乱得一塌糊涂,就算不是工作得很忙也一样,只有他去的时候他才会立刻开始收拾。 / m6 U. T; l- t% o1 O  m- J
由此可见,韩漳本人并不是个很勤劳很爱干净的,可是为什么自己去的时候,他就把房间收拾得那么干净呢? # E. s1 `5 Y" E
韩漳说,爱他七年了。可是他一点也不知道。
( a$ H% a8 Q  q. L! {  S% M% }% l韩聆说得对,他是很迟钝,然而他没有迟钝到那种地步,不可能一个人爱了自己很多年一点都没有发觉。他又不是真的很白痴。 9 y+ W5 i; ]! \( y. ~/ ?
那么答案呢?答案是什么?为什么他没有发现? # w8 J; T% Y, E, w& T- H3 ?/ D0 `
一只青蛙被丢进满是热水的锅里,它瞬间会用尽力气,拼命从死亡的深渊中跳逃出来;可是如果把它丢进装了凉水的锅里,然后在底下慢慢加热,即使等它发现了危险,知道自己即将在那里死亡,也没有力气逃出来了。
' X  T5 u! t7 f/ ^- _8 h9 y0 [韩漳就是那锅凉水,慢慢地在底下加温,他默默地隐藏自己,娇宠越立,保护越立,把他照顾得滴水不漏。越立就在他的温柔里面游啊游,等发现危险的时候已经习惯了那种温度,想逃也没有力气。
: f! m2 B4 d5 j5 P  P: \现在想来,这就是韩漳给他设立的陷阱。从不知道见鬼的什么时候就开始计划着要把他丢进那个锅里,连毕业之后韩漳专门找到了他所在的这个城市,和他在一起,恐怕也是把他丢到锅里的前奏计划。
# r. n$ l* [1 B; e4 y; ?当明白这一点的时候,越立并没有受骗的感觉,也没有感觉到愤怒。可是高兴……?还谈不上吧。 2 V( _8 W. L8 r/ u1 Y
不愤怒不表示没有不满,他对于韩漳这样深沉的心机有些害怕。接下来该怎么办呢?现在,暂时,他没有答案,也不知道接下来的一步该如何去做,不过他不着急,总有时间的。时间可以帮他理清自己的感觉,并且想清楚从今以后他需要做的选择。 + ^& [0 L1 n* ~" g
不过他忘记了,韩漳是不会给他太多时间的。
! B; E. g- p4 x,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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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3-28 16:46:50 | 显示全部楼层
最后一天的假期,他在厨房里努力耕耘。 4 g2 B3 u1 A, N1 J1 O1 e  N5 z
他和老爹一样,对于“君子远庖厨”这句话奉若神明,甚至恨不能这世上没有“厨房”这种东西,所以只有在老妈身边的时候才被逼迫着干一些厨房里的活。他这个房间里附带的厨房除了韩漳偶尔会使用之外,从来都是摆设。
! [! S) v' n; {. n  m可现在,他希望自己能独立一些,不要再依赖韩漳,至少让他知道,自己不是离开了他就什么都不行。 9 u8 [/ A; e9 n/ a4 V
然而号子在心里喊得山响,真的实行起来却障碍重重。他不知道炒菜要用葱,也不知道需要辣椒,说是炒白菜,其实只是把白菜放到了油里去直接炒--不过谢天谢地,至少他知道白菜不是整个丢进去的。
( j/ G; q) q2 A. @4 M( g翻炒的时候很像样子,吱吱啦啦的油爆声也很像那么回事,但是等盛出来一看,一盘白兮兮油晃晃的白菜,一点也不香,更让人没有胃口。 2 H1 L; K" `6 g4 n% j' g* a' m
他把盘子扔到桌子上,心想就算这个不行至少米饭应该没问题。可当他打开新买的电饭锅一看,才知道做饭的时候不该放两把米就放半锅水的。现在米饭做成了稀饭,而且是那种半稀不稠的,粘乎乎看着就恶心。
' D3 h! H0 A. j他气得把炒白菜统统倒进电饭锅,然后把电饭锅往桌子上一放,又开始生闷气。
8 D  C' ~* E7 m3 U( k浪费粮食啊!浪费粮食!浪费感情!浪费他的辛苦!可恶!要是韩漳的话就不会犯这种错误!这时候必定已经吃上饭了! 4 H. ^  b: x8 t# o. B/ c" q8 }/ a4 G
肚子咕噜咕噜地叫了几声,提醒他现在该是午饭时间了,而他连早饭都还没吃。 # k+ ?$ I! _2 H6 b0 x0 m$ U5 U
肚子好饿……心情更不好了!
* I' P5 W5 D- z2 u4 Y5 d% U深深地沉浸在饿肚子的悲哀里的他,涣散的精力使他没能发现有人用钥匙打开他家的门,轻轻地走了进来。
, O# T6 K7 L8 J“哦,原来做出了一锅猪食啊,怪不得在那里生闷气呢。”
. P& _6 Q) w, y1 U* m突然出现的声音把他惊得一跃而起,等发现身后的人居然是韩漳,他不由自主地死命后退,紧紧地贴到了身后的墙上。
' B$ a1 h! V4 L( P8 d( n( B3 g韩漳一身休闲装,站在那里散发着闲适的气息,和越立干了两天家务却没干好,一天对自己生无数次气的憔悴模样完全不同。 2 d( F+ `0 v( X+ N+ U: s
“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来干什么!”越立色厉内荏地对他吼,“你怎么进来……怎么进来的!” * k1 e. p$ i/ h% a4 O
韩漳笑得很欠扁:“我用你以前给我的钥匙进来的,我来带你回家。”
1 W- S9 @7 I% N9 [" @9 @  `“胡……胡说八道!”声线还在颤抖--尽管他故作平静,“这里就是我家了!还回哪里!”
) }% g. d2 }4 [. H  I韩漳的眼睛瞟向那锅说是猪食也绝不过分的饭菜,又笑:“我怕你在你‘自己家’饿死了,所以要接你回‘咱们的家’去。”
0 S2 Q2 x+ T, K, P$ K" n# \( N“什么‘咱们的家’!”越立跳着叫嚣,“那是你家!我不回去了!再也不回去了!”
. e. f  L/ N: f% w/ ?0 _说了那里不是‘自己’的家,但是说起“去”的时候却不是用的“去”字,而是用的“回去”这个暧昧的词。这一点,他自己似乎没有发觉。
8 n0 f; B* t0 X% `- c* [韩漳也不跟他争辩,在房间里开始踱起步来。房顶上剩下的蜘蛛网、床单上的污渍、没擦干净的地板,仍然一层厚厚灰土的窗台、残留着可疑遗迹的水池……
/ t, H$ z$ K' c2 e# ~& ^3 h# [+ ?越立心虚地跟在他的身后,虽然这是他家,虽然法律上他可以把这个非法闯入者驱赶出去,但是他现在却不知为何底气不足,只敢跟在他的身后,连句合适的话也想不出来。
" M/ \. \" D9 N$ ^1 l( }1 h“……你这房间打扫得很‘干净’啊。”韩漳笑着说。
! j1 N" U' K! Z; O; }“用不着你操心……”
% z. `) G: O- [  t& m0 f1 F, F韩漳转身抓住了他的手,把大惊失色开始死命挣扎的他拖到床边推倒,身体压了上去。
. p. J1 t2 a# ?) L+ n. }“韩……韩韩韩韩……”好重!压得都快断气了。
& z4 V4 X7 Q! }. v% p) L, Y3 U“这两天有想过我吗?”低头去亲吻他的耳朵,被避开了。
" j5 C# z2 W) z. ?“鬼才想你!快滚!”
# \! J8 }: F5 G: `! Z“可是我很想你。”韩漳的吻落上他的脖子,一排一排细密地摞在一起,“我在想你有没有吃好,有没有睡好,有没有出什么状况,做饭的时候会不会切到手,用煤气炉的时候会不会爆炸……” 8 @+ c' A/ ~* @' H& z
越立为他的吻而不由自主地脸庞发热,又为他的话气得脸色发红:“你这是咒我吗!” / Y$ A/ X4 x: {6 Q+ {2 p' Y
“不是在咒你,而是很担心。”韩漳脸上戏谑的表情消失了,他严肃地看着越立,“你是我用我的方法娇宠出来的人,这些事情你根本干不了。或许别人能在一夜之间学会,可是你不行。”
- J8 U/ s  ]: I  r" V( \越立想反驳他,但是转眼看见天花板上的蜘蛛网,他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 X$ k; o! `% y+ }( L4 J
“我没打算放手,也没打算让你学会这些事情。以后我还是会一直照顾你,和你在一起,直到我不想这么做了为止。” 1 ]' ?- s6 ]' s# L0 `. q- l! M( ^
“这种事情不是你能决定的吧!”他那句“直到不想这么做为止”让人很生气,很愤怒,他越立是这么召之即来呼之即去的人吗?这种……这种……这种自私到了极点的混蛋!“我要和谁在一起我自己决定,要不要和那个人一起也由我自己来选择,用不着你来帮我定!” ( N! f( t: @. w
他张牙舞爪地挣扎,却因为丧失了有利地形而无法摆脱这种情况。 , z! u* W% h3 l( r$ N% w' B- x& e
韩漳用身体的重量将他压得逃不掉,笑一笑,说道:“是,你要和谁一起是由你决定的,可是我说的是我的决定,我要和你在一起,那是‘我’对‘我自己’做出的命令,和你没有关系。”
  B2 w/ X3 |/ d0 w, M那我的人权呢?我的人权在哪里!?越立面色惨绿地想。
7 k$ S1 o5 o5 |7 D1 X+ T5 K, m5 k6 Q“而且你以为你可以吗?除了我之外还会有人能受得了你吗?如果你要回答是的话就到街上去随便抓个人问问,现在哪个女人还愿意嫁给你这种被宠坏了的男人?你试试看?”
7 \9 P: d9 X! @0 w) C. m越立的心里很愤怒,很委屈。明明就是你故意把我弄成这样的,现在居然说得好像他的本性就是这样一样! - x8 G, Z5 k1 ^
“我又不一定……不一定要娶女人!”愤怒之下果然是会胡说八道的,被冲昏了头的他好不考虑地喊出了让自己整整后悔了一辈子的话,“就算要和男人一起也没关系!我就是不要你这种人!”
9 W8 g8 U; H6 D' z房间里瞬间寂静,过了好一会儿,韩漳放声大笑起来,他一边笑一边扯烂越立的衣服,并且把他攻击的爪子压下去。
4 r+ i! Y# S- }& B+ i7 t9 P, s“男人……这世界上还有哪个男人傻得像我一样,专门把你宠坏,然后自己犯贱去照顾你?就算又有人喜欢你这种任性又白痴的样子,也不可能心甘情愿去照顾一个被别的男人宠成这样的人。而且,你不是已经是我的人了吗?”他把越立气急败坏地抵抗的手按住,抽出他的腰带把他捆起来,绑在床头,在他耳边轻轻地说:“你已经是我的人了,你这个残花败柳。”
  o; h, }2 `2 D% K" K" a  O4 d7 F“混----蛋!!” * n4 C+ _3 ?& T2 ?/ J5 u5 j0 K
那一天的快乐和痛苦的记忆随着韩漳的动作又从沉淀中翻搅了出来,好像强暴一样,被绑住,被强行抬高腿,被强行进入,不管怎么骂怎么哭怎么请求,暴力的性爱还是一直继续到了最后。尽管也有快感,尽管后来也随着他的动作而晃动腰部,在结束之后,越立还是陷入了严重的低潮之中。韩漳一放开,他就转过身去背对着他,一动也不动。
1 N! x- v1 S7 h. @+ {“越立。”   m6 V1 M' ~5 k4 F) ^7 S
不理视你! , f0 v5 A0 \% t) ^; [9 P2 A6 f
“越立。” 8 q! p9 ^: o$ t- |, p5 }' J* O: v0 Z
一只手抚摸上了他的臀部,他一把拍开。 ! K/ A  \& f: q: b- W# [7 n
“越立。” + s3 |" }2 c4 c9 {0 Y# v+ y* n! d! e
那只手又不屈不挠地抚摸上了他的背。
2 K+ e  I  b, c  j! E“你到底要怎样!”越立跳起来对着他的脸就是一拳。
  ^- p9 v; E9 {/ n韩漳完全没有抵抗,直接被他的拳打得埋进了床单里。 " C* d- I' S: z9 f! ]" t, j
越立有些吃惊,看看拳头又看看他,这样的拳速……应该是打不到他的……
- x; `1 U& I; k* t% E7 W9 `韩漳从床单里抬起头的时候,脸上红了很大的一片,但是他却笑得很开心。 ! }4 t/ o8 L0 H! T/ t
“越立,我们回去吧。”
, `, v% H' f4 a1 |: ~“我……我才……” : d) V2 H. A  F. z+ W$ O6 B
“我们回去吧。”
1 y& `/ I, d9 O+ _* z“我不……” % Z2 u' @2 c3 b7 u1 T
韩漳坐起来和他平视,然后慢慢地把他的脸捧过来,温柔地亲吻。 , Z3 e! R8 H$ T4 Y
“回去吧。” ; {% {4 t2 T$ R. B/ x$ K
“我……” & m5 o3 |# P7 P6 D) ~. ^
“我爱你。” / g5 D" P$ Y! h. d5 J0 K! j' o
我爱你,我最爱你,所以把你宠坏,让你没有我不行,你早已是我的人,除非我放手,否则你注定不可能逃得掉。
5 c. n+ F. z, U3 t# d. n( N7 m让我们回到我们的家,我们有的是时间,探讨我们以后的事情,探讨我们的感情走向。记得以前那种温柔的感觉吗?那是麻药,你已经上瘾了吧?所以别妄图挣扎了,和我一起回去吧。
: u9 G  C9 ]7 N0 P$ N5 I虽然你还没有说过你爱我,可是你已经逃不掉了,所以我不着急,暂时这样这就够了,我有一辈子的时间让你慢慢地说。 " k2 G8 k* O1 S  W4 B
总有一天,你会说的。
7 y. o5 f. Y1 q" y会的。 + y; f+ K' `6 q7 o, s5 R  c
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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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q3 }' [3 k. q& m$ M“其实我觉得,还是咱们第一次的时候感觉最好,那时候你真是媚啊……”
2 M# }9 i2 o$ S; R! X“你放什么屁!第一次……第一次……第一次一点都不好!”痛死了!
( L2 g0 R+ v' G  g& j2 v/ a; {“哦?真的?”大笑,“你真的记得我们的第一次吗?”   B- R3 l0 [9 [! I( R' k( M
“……??”疑惑,“难道不是上次……?”
1 Z: ?% |4 _+ i' E) n4 S3 q“当然不是。”再次大笑,“你还记不记得很久以前,你在聚会上喝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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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d& ^2 {" R$ e) }; d, M2 ]8 e8 O; z9 `' p6 L! o* \3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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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的天空湛蓝湛蓝的,没有一丝杂色,一架飞机出现在天际的边缘,在天空上划出了一道长长的,漂亮的白线。 : O& E' f. r, h0 z) {& A2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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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3-30 06:21:54 | 显示全部楼层
我爱你,我最爱你,所以把你宠坏,让你没有我不行,记得以前那种温柔的感觉吗?那是麻药,你已经上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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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3-30 11:30:12 | 显示全部楼层
满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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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3-30 12:02:54 | 显示全部楼层
::05:: 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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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3-30 12:39:01 | 显示全部楼层
有这种人吗?我不知道,谁知道,告诉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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