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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4-4 08:16: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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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9 H" D' Q5 d; z" Z% }4 f

3 {, k1 O& q; l“兴趣这种东西,真叫人难以琢磨。”
; q0 q, N& |, v( P" t' j! m兴冲冲赶去找徐阳文,走到门前玩心忽起,掏钥匙开了后门,踮起脚尖从那里窜进去,打算吓他个心脏病突发。没想到来了客人,徐阳文正与几个朋友在小客厅内闲聊。
& p/ N% }$ Q8 d+ q我再不识大体,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跳出去唬他,躲在门后吐一吐舌头,竖起耳朵做偷听贼。
' w. {5 F' E$ ?* I- V& @有人接着说: “不错,忽然之间对某样东西感兴趣,就这样看上了。” 另外几人同声嗤笑。
; p# E7 M7 e [徐阳文也笑着说: “我知道,你们不过是来刺探我的虚实,有什么问题直问就行,为什么冷嘲热讽。” 4 Z9 b7 F) x# [0 t1 e4 F! r
一人问: “最近传言徐大少爷被某位帅哥困住脱身不得,有没有这回事?” ( [+ P7 b! A9 C* q# B
我心里一跳,更加把耳朵竖得直直。
! o }* U" R7 d5 w徐阳文好久不答话,我等得心烦意乱,几乎要跳出去拽着他回答的时候,他才出声。
, L5 P; O/ g7 P5 a“这个人很特别,我对他有兴趣也是应该的。”
8 S( `1 H0 I# w. |( P“哦?那里特别?” & |1 f0 Y% b( L( I7 A3 R4 ]: e
“人从天堂掉下来,都是心如死灰,丑态毕现。” 徐阳文说: “他掉下来,虽然伤心,却无丑态。”
2 S6 w' |3 A) p! r$ s% }( S' E我愣在门后。 " z- j3 Y9 `2 _1 N9 a% \: M
有人轻笑: “看来有人憋足了力气,花不少心思要看他的丑态。你的脾气,难道要他再掉一次不成。”
( g, e6 t- V r) {! s5 h我屏住呼吸,只待徐阳文给一个答案。 2 P9 W7 d$ M' ]
若他说是,我就跳出去一刀了结他。若他说不是,我就跳出去一刀了结刚刚提出居心叵测问题的坏蛋,再和徐阳文拥吻整整一个黄昏。
2 x S& z/ l1 L1 F: T* u2 d徐阳文没有回答,细不可闻地笑了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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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w7 i: b/ w2 b" Q2 `我颤个不停的心蓦然停顿,一股刺得人完全麻木的寒气从四面八方笼罩过来,冻住刚刚还欢腾流动的血液,凝结,凝结。 1 [8 z5 T$ m- u" ^) F( d
心停了,身却相反地开始颤抖,似乎已身在十八层地狱的冰窟,从头冷到脚尖,不断打着寒战。
; w! m& F' D9 f, P) P+ N想尖叫出来,直直趴倒在当地哭绝了气去,却找不到自己的声音。
/ }6 P8 r5 a& I4 d9 h1 c8 Y如在梦里游荡一般离开那里,徐阳文他们仿佛已经谈得入神,根本没有发现我的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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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上说人有游魂一样的状态,心神恍惚状若失了三魂七魄。李穗扬今日亲尝。 ! q; {% ]9 r4 z2 w
脚有自己的意志,四处乱逛,我在熙来攘往的大街上晃了一圈,又迷迷糊糊上了出租车,含糊说了个地名,到了地头随手扔司机一张一百元钞票。
8 U+ i; S) W* c) |) T" ~. j. d5 P! K清醒过来,已经站在一扇有点印象的门前。 / j2 G, `: `) l8 e7 }% q. Y
房子的主人显然正要出外,开门见我呆呆站立,一动不动,有些愕然: “李穗扬?” A) w$ Q" D/ [( t) H* i
我就象在水里,浮浮沉沉,说话却还口齿清晰。我问: “张澎,你是徐阳文的对头?”
/ E# U0 h) ?# k+ y+ j张澎笑起来: “这个形容不对。” 他俏皮的说: “我们是天生的冤家。”
. h+ r% T2 J0 @, v5 `$ ^我不欣赏他的俏皮,直接问: “是不是他不痛快,你就高兴?”
: y- h( |! M0 N9 n; d: A5 A“是。”
, K, i6 n+ }& z+ P) S& Z" j( q我说: “那好,我有一个办法,让他非常非常不痛快。” % g6 o4 x4 _+ N- k6 f! ^"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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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澎讶然说: “你不会是打算离开徐阳文搬过来和我住吧?” 8 G$ g- I8 g7 L
“我以为你欢迎。”
9 _" F, ^* X; l8 b; d他上上下下看我一眼: “你什么时候过来?” 6 }( Z$ W- d" W9 a: c& z
“现在…….” 我仿佛已经冷静许多,甚至能抽动嘴角挑出一个恶劣的笑容,大模大样推开他走进他的小别墅,看看里面的环境,又重新走回到好奇看着我的张澎面前。 “就现在。” 扯着他的袖子把他拉进大门,我后脚一伸,将大门踢得关上……….. / Q7 H6 y t: k0 t7 x
/ @6 G. l8 V( B夜不能寐。
& A8 Q- P/ s0 q l. g手机响了整整一个晚上,我将它扔到床底,躲进张澎的怀里。
H! ?- j$ S1 u3 [6 S! H9 B张澎推开我: “喂,你不肯和我做,又偏要挨过来,是不是有心整我?” 4 Z5 ]+ g O' Z, T8 H0 ]; ]
世人皆冷血,我狠狠瞪他。 6 r2 \+ f- W" t/ x; G7 E
怪不得此人有资格当徐阳文的对手,一般的龌龊无耻卑鄙下流--------外带有权有势。 , c5 l, x1 r6 N( K9 }& |- O' k* w
越想越生气,转过身裹紧被子,一个人占据一半床。 1 K5 P$ L' |, R
张澎也不理我,另取一床被子,睡觉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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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我被张澎挂在手上,参加徐阳文的舞会。 # N/ u1 X& ^9 Z" n3 Z5 j
舞会主人昨天似乎一夜无眠,眼睛红肿,憔悴不堪,似乎一夜不见我,就已尝尽人世愁苦,失了人生乐趣。看见我对仇人巧笑倩兮,一脸惊讶失望。
0 f# W$ m% Z0 q& o5 O7 u“穗扬,你为何负我?” 直如老掉牙片子,他这话当着众人的面,说得好情深意重。
- H- E! ^' U, W+ B; \! i) S/ n我自然演十足的负心反角: “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强。” F1 T6 F1 j4 W2 k, J
张澎转头望望我,忽然大笑,嚣张到了极点。我也知道,他现在必定是痛快之至。
5 @( I) T$ N+ O, V( G* P4 j十个明白内情的人有九个心里道--------------这姓李的好下贱、这姓张的好张狂、这姓徐的好丢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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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后我跟了张澎,睡他的床,吃他的饭。 u: u. |& i8 C0 T/ x
没有多少改变,衣食依然无忧,生活照样奢侈。
# Y( D" ^ i; h9 Y: b( w: P张澎和徐阳文权势半斤八两,谁也奈何不了谁,我不必担心自己遭报复,也不必担心我的家人。 - X& e: z6 Y# V# A1 T2 t$ K& C' B! n1 t
只要有与徐阳文碰面的可能,张澎必将我带在身边。日子一久,一旦我出现在酒会,认识我的人就会问: “李先生,你也来了?怎么不见张先生?”
/ k& B: p6 P/ K# ~& O总是不待我回答,张澎就会出现。
: t# y2 w7 c" \( B形影不离,张澎和李穗扬已是圈中一对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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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G# r, z) N/ P: p w徐阳文也是圈中名人,他现在是出了名的痴情,据说凭这个俘虏不少纯男纯女的心,又被他摔成一地碎片。
: S7 u. N+ l6 f* B+ K3 F人们说:徐少真可惜,那个姓李的有什么好,就那么死心塌地。 1 a8 u$ J$ g! b* T: h k: a; T
但凡遇到我,徐阳文必说三个字: “为什么?” 4 E) ^- Y3 X+ a; K6 L$ g
望进我眼睛的深处,激动又压抑着,低沉地问: “为什么?为什么?” 2 m3 G r$ j; ~" |6 U) M \$ e
“为什么?穗扬,为什么会这样?”
& _. ] Y% U& z$ n每次我都回答: “徐阳文,不要问为什么,你当日收回我的魔法,我可没有问这么多。”
2 _! a9 d0 e7 \ r S% i* N张澎往往在这个时候站立一旁,冷眼看这重复一次又一次的矫情片段,光为这个片段,养我的票价就已值回。 h1 \5 B# K1 O ^
“穗扬,为什么?” 1 X& h6 i$ U7 f; ]) T3 H
我说: “徐阳文,下次叫我的时候,请连名带姓。” * f# R ?2 T u# G2 `
然后,与张澎一起离开。 . V# O3 F$ W( o. n9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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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排张澎的行程,已经是我的职责。他到哪里,我便去哪里。
! W$ m; A8 ^+ C9 v1 [张澎说: “穗扬,让我亲亲你好吗?”
; y1 d) A. F* \' J9 v) g我问: “张澎,你是为我而想亲我,还是为徐阳文而想亲我?” 9 ]+ n1 J7 _8 q& ~
他看我,看得好专注,仿佛是第一次看见我这般物种,而且这物种颇有值得研究的价值。
1 W) y9 c: h9 d) ?“穗扬…….” 他说: “当你有一天不再日日夜夜想着徐阳文,我便为你而想亲你。” ' U: T7 K* |8 z1 V! c& p) m3 W
“你说的话好深奥,我不懂。” 0 U2 n( I: d% D+ Z6 B3 a0 F$ Q
他拉住我的手: “穗扬,你的手好冷。”
! i( D+ o! A6 I# b3 Y* O L7 z我说: “是吗?心都是冰的,手怎么可能不冷?” " l3 k: G% A. ^6 T$ w+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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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常回家看妈,妈说: “穗扬,你也该找个朋友成家了。” , M# F- n- c" v4 a0 h. j2 C- g9 L1 j4 `
我说: “妈,我不打算结婚。” $ L' o9 U( f u8 }. b. J8 [' A3 c
“为什么?” 妈一脸责怪: “现在的人就是这样,不急不急,等年纪大了就知道后悔。” * r; z9 h1 ?# O8 f3 }5 {
为什么?
& F* @/ K; O* {/ p2 Z$ @为什么总有人问我为什么? 7 Z& }, o4 B2 P$ H, ?7 p. b
我呆望窗外浮云。
, k& W0 w6 O+ S7 O% X0 |. R6 O其实,我也想问。但不管我多么渴望知道答案,我已经发誓,今生绝不开口。 ' Q8 S+ [; N& E1 y
% `- l# a+ o* Z3 ~陪在我身边最多的,依然是张澎。
9 @/ ]( F3 }' d( g他总静静凝视我,当我发呆的时候,蓦然一回头,往往会发现他正和我一起发呆。 # S! C. t/ h! ~' x1 `
“你在想什么?”我问。
: _' I/ N+ v/ k7 U9 g“我在想你在想什么?”
. |0 m. k! g2 ^" `( _ m3 u我好奇地问:“你想知道?” 9 \ Y1 E r) `. y
张澎也露出好奇的表情:“能否告诉我。”
* T& G9 I: C: y6 ?* [- K这个时候的他,简直可以用可爱这个字眼来形容。 ! Y2 d$ F" X3 O
我难得地畅快笑起来,拖长声调说:“其实……我正在想――你脑子里在想什么。” ; u; E( {* u6 x' W* N
张澎与徐阳文一样喜欢冷眼看人大笑,等我笑够了,他才摇头:“不对,你在想徐阳文。”看我笑容顿时敛去,他又徐徐加了一句:“你想徐阳文的时候,眼神、动作、神态,都和平时不一样。我一眼就可以看出来。”
# M, @* l* H% b% u5 ]. q- f我冷哼一声。
3 z6 V3 |" I& \& g% k7 x这世上最不可爱的,恐怕便要算此人――至于徐阳文,已被驱逐出我的世界,算不上可爱不可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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