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玄叹口气,这老七专门捡没用的问题问,不回答他又绝不罢休。「五月初五眼看就要到了,皇兄那一天会在泰山祈福祭天。如果不是君寒出了事,我本来应该在那里陪他。」 X# U9 |6 w' i6 I% ^( u
子敬道:「五月初五?那不就是后天?从这里到泰山,就一天的时间你插翅也飞不到那里呀!」
, E$ R2 m. I3 |子玄道:「皇上祈福祭天,要斋戒七日,焚香沐浴,然后一个人祈祷三天,这三天之内不能见任何人。所以我有四天的时间赶去那里,只要他从太庙出来能见到我就行了。# q8 q: \& u, ?! P% n6 [- {% _1 t
「否则他一定会生气,让他出兵为君寒报仇也就更不好办了。」7 [$ ?! {! q+ y
子楚道:「你想皇上会出兵吗?他不是一直把君寒当成眼中钉?只是碍着先皇遗旨才没动他,现在萧无极除了君寒,不是正合他的心意吗?怎会多此一举的出兵讨伐呢?再说九曲宫位于九曲山,地形极为复杂易守难攻,没有向导带路,派多少兵都没用的。」6 u8 }1 V, Y' C' J3 Y
子玄道:「面子上还是要过得去的,君寒到底是当今圣上的亲弟弟,就这么不声不响地没了,怎么也要作作文章、摆摆样子追究一下。再说这几年九曲宫也太嚣张,皇兄不可能不想除掉他。现在正好是个机会,可以出师有名。」& e( A/ T( W9 ~: ]! L0 W2 X+ C
子敬还是不服气:「怎么那么麻烦?依我之见,咱纠集同门,我就不信咱天机门七兄弟还打不过他一个萧无极!」子玄道:「这是我的私事,我不想牵扯上天机门。」
5 g6 N, z' `% j W9 u) W子楚沉吟道:「你忘了朝里还有个飞天将军,许天飞如果反对,事情就更不好办了。你虽然是当今圣上的亲弟弟,可也是个逍遥王爷。比君寒好上那么一点儿,是因为你没什么野心,皇上不提防你;不过在朝廷上说话的分量,可就比握着兵权的飞天将军差了。」2 V# Z5 c9 W8 p7 N3 }$ I; H) s
「这倒也难说。现在君寒人都不在了,跟许天飞的恩怨也该一笔勾销了吧。而且关键还要看皇上,现在萧无极在江湖上的势力如日中天,如果我们能拿这件事好好作文章,只要稍微暗示一下飞天将军跟九曲宫有通款之嫌,许天飞也不好明着反对。如果我能找几位当朝重臣帮忙说话,再谋出好计策,皇上应该还是愿意剿灭九曲宫。」
* \' K* S# z0 ?# b" {1 E「许天飞跟九曲宫暗中通款?真的吗?可有什么证据?」
) [: N! p* ~3 @: C. e6 g4 }6 Y! y子玄微微一笑道:「所以我说子楚,你虽然心思缜密,可是到底不了解宫廷里的明争暗斗。我只说之嫌,没有说他真的暗通九曲宫啊。这就足够让他避嫌疑了。」! A1 m; a3 M0 z6 q0 Q
子楚受教地点点头,有道理。「朝廷上的事只能靠你自己,我帮不上什么忙,至于好的计谋……」他沉吟了一下接着说,「我们去找萧无极,他可是占尽天时地利,如果我们想取胜,关键还是要找到熟悉地形的向导。可惜,除了九曲宫的人,外人很难知道进宫的通道……」5 C3 s- y; {& Q# F
子敬突然说:「你们看这个春风怎么样?他的狗很厉害!隔了条河,前天又下了场暴雨,那笨狗居然还能找到君寒。如果他肯帮忙带路,我看找九曲宫总比在野林子里找丢了七、八天的人容易。」
6 p; d0 I; L( e& P8 a$ O" N" H子玄眼睛一亮,是啊,现成儿的人选,这次总算子敬说了句有用的话。 y7 k) M0 g V0 ]% ^+ V5 z5 f
「好主意!」子楚也这么说,「而且这个春风侠肝义胆,胆气过人,看他为君寒强出头就知道是个热血少年。不过……」
: P" Z# Z. H' |* y「五师兄你能不能别老是不过不过的,真受不了你那弯弯肠子,又不过什么啦?」子敬直着眉眼看着子楚,连子玄也等着听下文。6 T8 Q0 d) Y t" o0 j+ @
「一来,我们跟他还不熟悉,他会不会答应还未可知;再者,魔笛白文斌,他消失了这么久突然出现在这里,不知道跟萧无极还有这个春风有什么渊源。
7 @7 l5 L, E; X: Z* i! N$ h「春风也许好说服,白文斌却没那么简单。而且他看上去对那小孩很是维护。」
Z1 L: j# D( f. k5 q2 \: d「是啊,当年白笛铁剑叱咤风云,纵横江湖十几载,无人能与其争风,可是十年前突然销声匿迹,白笛居然出现在这里,不知铁剑何在?」
# b- `& r8 V M9 ^0 i「他真有那么厉害?我倒想跟他讨教两手。」邵子敬是个一天不打架就皮肉发痒的。
" Q+ c, w c4 ~. s9 n x6 X" }: u「老七!」两个师兄一起喝止惹是生非的小师弟,封子楚叮嘱道:「千万别惹那个人。」想起昨天他能在自己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欺近自身三尺之内,那份修为就不是他们师兄弟几个能比的。他为什么会在这么个离尘闭世的小山村呢?1 K5 S- N2 v# V0 ~7 R: N. ?& O2 A; x! t
白文斌此时正跟小风并肩躺在小溪边的青石板上,笨笨也趴在一旁。小风不停地用手抚摩着笨笨。- t& \( S2 a( t4 I
「笨笨怎么了?累了?」白文斌问道。今天笨笨很安静,乖乖地趴着,没有跑来跑去。1 d& j4 \3 |) T+ G; U5 N" W; O, \
「他很不开心。」小风也很沮丧地说。1 r) b$ Q; i8 u x
「不,不开心?狗也会不开心?」$ @$ \' H& c L& j" n7 {; V; {8 w1 q
「当然!」小风好像自己受到了侮辱。「笨笨虽然只是条狗,却比很多人强呢。譬如现在屋子里的那几只,笨笨比他们强多了!每次出任务,如果不能把搜寻对象活着找回来,他就会伤心。」, a8 |4 m% G( [
「你既不喜欢他们,为什么今天还要帮忙呢?」不要说他们昨天一见面就跟小风打了一架,还伤了笨笨。0 N6 Q2 x% j l/ n
「那是我的工作啊!」小风很奇怪白文斌会这么问,「我从前,也许是以后,谁知道呢……做的事就是找人。我真想回家,这里不适合我,也不适合笨笨,你们大家的想法都很怪。像今天的那个君寒,明明我们去救他了,那个萧门主也有些松口了,他偏偏自己不要活了……」/ l0 z" I/ i! t4 ], h7 I- O
「你还小,不明白有的时候,死,只不过是一种解脱,未必比活着更惨。」白文斌像是跟自己又像是跟小风在说。小风看着白文斌不知道怎生安慰他才好。先生一定也是有伤心事的,有时候两人一起躺在星空下,小风几乎可以「闻」到忧伤的味道。不过他不问自己,自己也不去问他。现在想想先生也是个怪人呢,自己像天外来客一样突然出现在他家门口,也没见他问什么,就被收留了——这里就算是民风淳朴,可先生是不是也「纯」得有点过,若自己是坏人,还不害了他?
8 @3 h1 c% x! J5 `3 t: t「小风,我想你今天可能惹上麻烦了。」白文斌坐起身。8 C# I) m3 }3 @/ C T7 r% ]: k- l6 z
「怎么说?」今天没干什么呀?就是带了三只笨瓜去救另一只呆瓜,结果也没救成。白忙了一天,郁闷!笨笨动了动,咕噜了一声〈有人〉。3 l' t0 f; J: I y$ w, |4 f! L
白文斌不说话,眼睛只盯着村子的方向看。" _- m4 s) M- t# j9 ?5 t
过了一会儿,子玄师兄弟三个先后走过来。子玄拱手道:「今天的事没跟小兄弟道谢,我们师兄弟明天就要离开了,特来作别。小风兄弟有用得着我们兄弟的地方,尽管开口。」; b' j/ S Z0 R* O9 G& i
「诸位的美意,心领了。」白文斌替小风一口回绝,「举手之劳而已。山村野民,日出而做,日落而眠,日子过得简单,要求也少。」如果只是道谢,遣个下人来就是了,什么时候这些名流侠客这么看重乡下的野男孩儿了?十有八九是另有所图。1 v5 `$ |* m) G/ Z" |3 f
封子楚道:「不知两位今后可有什么打算?小兄弟今天得罪了萧无极,那人最是睚眦必报,怕是日后会有麻烦。」
3 m$ g) @8 A( k* Z4 i「应该不会吧。」小风小声嘀咕了一句。那位萧门主看来不像要对他不利的样子啊!9 l4 o i! h( a/ O6 L9 h4 O. E5 }; e
「萧无极确是喜怒无常,你还是小心些好。」白文斌也这么说。* ?" F' {0 u f! V$ @2 l0 M
「此事因我们兄弟而起,我们当然不会袖手旁观。嗯,我看小兄弟身手不凡,在这世外桃源虽然与世无争逍遥自在,却也埋没了。好男儿志在四方,有没有想过出去闯荡一番事业?我们兄弟不才,在朝在野倒还都有熟人,如蒙小兄弟不弃,跟我们一道去京城可好?」封子楚说。4 P3 s4 F. l; `4 |/ Q4 y
小风眨眨眼,求助地看着白文斌——他在说什么啊?白文斌迟疑了。原来想着这兄弟几个如果对小风有什么图谋,小风年幼,不知人心险恶,自己总要提点着他,可是给这个封子楚这么一说,他也觉得有道理。小风正是风华正茂的年龄,难道要他在这穷乡僻壤的小山村里待一辈子吗?自己心如死水不波,只想着在他的家乡安度余生,可小风的人生才开始啊,确实应该出去闯荡一番,扬名立万、建功立业。现在正是个绝好的机会,天机门的口碑还是不错的,总比让小孩一个人出去乱闯要好。退一步讲,就算这几个人是想要图谋什么,俗话说得好:学会文武艺,卖于帝王家。
% X1 B, ?8 P* E想到这里,白文斌对小风说:「小风,这几位爷邀请你去京城逛逛,我看你藉这个机会出去见见世面也好。」小风想了想,来这里也快一年,总也没地震,可能不是地震带吧,换个地方也好。于是他问:「京城里曾经发生过地震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