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收录★ 《有爱滋生》 BY 锐儿 【完结】

猫瞳

第三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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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旅馆里，童辉搂着我光裸的身体，温柔的一寸寸抚摸下去，“你又瘦了。”他低下头吻了吻我的肩头。

    “你不怕吗？”我望着窗帘都抵挡不住的刺热阳光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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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H  w' b! T    “怕什么？？”

    “死！！”我还对传染了小光的事情耿耿于怀。而我不得不如此，这不是一般的毛病，这是艾滋病啊。所有人都闻之色变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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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8 r, z0 @* I0 {    “每个人都会怕死啊？”他搂得我更紧些。

" _5 ^5 ^( u+ U/ u. Q7 d1 \    “你该害怕我。见到我就像看见瘟疫一样躲避。”我的思想又开始极端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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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我害怕你，刚才就不和你做那样的事情了！！”童辉明显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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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禁有些委屈的哽咽，干吗这辈子倒霉的事情都叫我遇见。我是真的害怕会害了他，因此我还是不想和他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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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沉默不语了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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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s, ^- k0 c: m% ~5 |$ x    最后还是童辉对我于心不忍，“我怕死。”他说：“但梓锌，我不怕你，你要知道，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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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翻过我的身体，望着我的眼睛，“听到小光的事情，如果讲我没有一丝震撼，一丝动摇的话，那是假的。但所有人都会死，却不一定所有人都能找寻到这辈子最爱的人。”吻了吻我的额头，“所以，不要觉得对不起我，一切都不怪你，这只是上帝开的玩笑而已！要怪就怪我，明明知道我会如此爱上你，却迟到。”

8 i7 [0 l. c) x+ _5 [1 o    童辉的头发蹭得我的眼睛好酸。我忍不住抽泣不止，“别对我这么好，行吗？别让我对这个世界充满了留恋……”

0 M. o+ s2 Z4 J2 }    “笨蛋！”童辉心疼得吻干我的眼泪。“我们回家去吧！不管能走多远，最重要的是我们在一起不是吗？！”

    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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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Y' n* S8 F- k3 ^( t8 e    每每要离开一个地方，我都会感到伤感。

9 ?( P) R: M8 O    与熟悉的面孔告别，说好不哭的，最终眼泪还是忍不住落下来。这一别，真的就是再无聚日了。虽然这是极其消极的想法，但我知道这是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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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h+ r6 n7 `( w$ m' D3 B    挥别这个小镇，我还是经受不住童辉的诱惑，和他一起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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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年来，我连养活自己都成问题，更别提系统的治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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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药也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吃着，所以身体状况已经到了糟糕透顶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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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P. u6 Z+ Q8 @: P" u% z    也许是离别的伤感，加上严重的营养不良。在列车上我就一病不起。高烧。躺在晃晃荡荡的列车上，我不时睁开已经烧红了的眼睛，模模糊糊的望到童辉焦急的面庞。张开嘴，呼出的气体都是焦灼的，真想对他说声抱歉，嗓子却肿的根本说不出话来，只好无奈的再一次闭紧眼，沉进晕旋的梦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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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隔几个小时，童辉就会把我叫醒，亲自喂我吃些东西，然后吃药。虽然我吐的总比吃的多，童辉却从不间断。他从不抱怨。

' X2 M! ^2 w3 A" e! P! z    终于烧退了，我虚弱的靠在被我折腾的憔悴的他怀里面，车即将靠站，家就在眼前。我不停告诉自己不要倒下，我还要努力活下去。

# ?3 g) k5 k5 e    “我们去医院！”

    “不！！”我张着开裂的双唇，紧紧抓住童辉的衣袖，拼命摇头。“我好不容易才能回到这里，我要回家，我不要去医院！！”因为我害怕这么一住进去，就再也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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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J5 {+ }& z9 G5 \! l, Y+ u    童辉忍住心酸，扶着我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穿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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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c* F: w7 V4 o3 _    比起那些匆匆忙忙的人们，我们的脚步似乎滞后了，走走停停，磕磕绊绊，我累得直喘。前面的路也变的摇晃起来。终于腿一软，我跌坐在地上。懊恼这样没用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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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逞强！”童辉蹲下身，“过来，我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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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一定回家！”我在强调，真害怕他会乘我现在如此虚弱，而带我去医院。

8 D5 K6 k9 [7 d- H    “恩，我们回家。”他郑重其事的答应，趴在他的背上我才重重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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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辉的背真温暖啊。

2 w: f3 o' `9 [# _    我不禁搂紧他的脖颈，放心的闭上双眸。也许是童辉答应了我的原因，我居然就这么安心的睡了过去。

6 m) f, E$ @+ ?9 a    等我再醒过来的时候，童辉变成了小光。

/ h- Q% |2 L( P* V. C8 r; }- K    小光正拿着听诊器在我的身上摸来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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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R/ b, Y& b. h% L* [    我下意识的就蹦了起来，呼一下拉紧被他解开的衣服，惊愕的对他大喊，“你怎么在这儿？！”

    这里是我和童辉的家，对于小光的突然出现，我当然会感意外。

    小光拿着听诊器站在那里，对于我的警戒表现一脸的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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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辉从外面赶进来，安抚我，“是我带他来的！”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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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我呆呆的问童辉。

    “你病的这么严重，又不肯去医院，我只好把小光找来。毕竟，他是你的主治医生，比较了解你的病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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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我抓紧童辉，“我不想叫他看，你叫他离开。好吗？”

    童辉回头望了一眼小光。

! X: [6 E7 ^" L    没有让他离开，却劝起我来，“梓锌，你别这么任性。他也是好心。”

    对于童辉的宽容大度，我还能说什么呢？我知道这些全部因为他担心我，为了他，我也不能在耍性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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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心里边一万个不愿意，我还是乖乖躺下，让小光检查。

猫瞳

第三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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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r0 ]. }# D. i1 S+ Y    在我面前故作轻松的童辉，离开我的视线就变得一脸的焦虑，依送小光为名，把他拉到我见不到的角落，急切的询问，“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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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d, @# \3 Q; w. k8 @/ f* {0 M0 u# j) h6 m    小光望着他慢慢摇了摇头。

+ o. d' o( T% v) U2 j+ x& p* X1 j    “你别光摇头啊，说句话！！究竟怎么样了？！”童辉抓着小光的肩膀着急的摇晃。

    “想必我不说你也能猜到。”小光面露沉重，“他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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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童辉预测，“不！”他拼命摇头甩掉这消极的想法，“不会的，梓锌不会有事的，他一定能够坚强的活下去！！”

: b( c' \0 P" n7 S- Y    小光低下头，却出人意料的笑了。“恩！”他同意他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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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j* X+ o% c    “啊！！”我的尖叫声打破了清晨的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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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叫醒了还沉睡在梦乡中的童辉。他一下子从床上蹦了起来，“梓锌，怎么了，怎么了？？”焦急的跑到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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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衣裳不整一脸惶恐的跪坐在地上，头发乱七八糟，两只手摊开放在膝盖上，指缝里嵌着一缕缕的头发……

9 \9 T2 N2 G) S+ D    我哀伤的抬起脸，眼泪就在眼圈中打转，“我……”也许是因为太震撼了，说话居然结结巴巴起来，“我，我在掉头发！！”

0 R% |4 A* Q8 X7 y    不是那种普通的掉发，而是不受控制的一把把。

* |- V" e. ^; W: w4 P    童辉颤颤微微的伸出手，轻轻放在我的头顶，手在我的发上慢慢滑动，掌心就能感觉到那随之纷纷扬扬陨落的发，一把将我搂进怀中，童辉悲伤的握紧拳头，将那一大撮黑色的头发紧握在手心中，悲伤的，眼泪不禁都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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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药物没能抑制我体内病菌的滋生，相反副作用却叫我开始大量的掉发，吃不下东西等等不良反应……

3 {9 e2 h4 S- m8 F) i* {    一个月后，我的病情恶化的很快。已经到了无法遏制的地步，我开始动不动就陷进昏迷中。

    童辉知道不能在这么下去了，如果在放任不管，我也许很快就将陷进失去生命的危险中。可每次回来看见我勉强却出自真心的笑容，他又不清楚该如何开口规劝我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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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x1 C  j/ @' Y( m    因为这些，他最近总是显得心不在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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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e* P2 P3 v* t# y) T1 ~    这一天明明不是假期，童辉却破天荒的请假了，一大早上他就拉开窗帘，叫醒我，“梓锌，梓锌……”

/ r9 J+ I- d& E/ U$ W4 |, M& K5 l- c    我揉着腥松的睡眼，对于他打扰了我的美梦，一脸的抱怨，“干吗啊？”我喃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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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5 o0 ?( b, t# A& c# C0 R    “起来了。”拍着我的屁股。“你看今天外面的天气多好啊？我们去约会吧！”

! Z# b) J+ C7 q    “约会！！？”我眨了眨大眼睛。

9 C" }- g) r$ [$ v& {    “恩。”童辉点头，“似乎我们在一起这么久，还没有正式约会过呢……今天我们就去约会，把你想去的，没去过的地方都走遍！过这辈子最幸福的一天，就是那种等我们七老八十了，回忆起来都会不自觉笑出声来的一天！！”

    对于童辉突然孩子气的提议我觉得好笑，但我喜欢他后面那句话，“七老八十！？”我喃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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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恩，就是走不动，牙齿全掉光的时候。”童辉强调。

    我露出微笑，“原来我在童辉的未来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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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了。”童辉抚摸着我的面庞，“不该吗？！我们要一起幸福的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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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恩！”我拼命点头。

, @  u5 a% s. q4 W; k    “所以快起来，不要浪费时间了。”童辉从口袋里翻出一张纸条，“我们还有这么多地方要去呢！！”他指着上面密密麻麻的地名一脸认真的对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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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6 [4 r. f! f  |/ f0 o! A    真的好久没有出门了。

    外面刺眼的阳光让我旋晕。说是那么多地方，其实我的身体根本不允许我走那么远。

    走走停停，过不了多久我就整个人瘫软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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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g' b! K. T' {; U, s( ~& Q. d7 C    “还好吗？”童辉蹲在我面前，心疼的伸手为我擦汗，“对不起。”他说：“我不该勉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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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h: Z4 i3 E    “不！”我脸色苍白的拉住他的手臂，“谢谢你，我很开心啊。这辈子加起来都没有今天开心，因为你在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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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Z2 ~7 J/ Y8 s/ b$ l    是啊，只要心爱的人在身边，就算一步也走不了，日子也是幸福的，自己也是幸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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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着不远处照相的情侣，我要求，“童辉，我们也照张相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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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回头看看，点点头，“好！”

    说到照相，童辉这才发现出来的匆忙，似乎忘记拿相机了。他不仅懊恼的在原地转圈，抱怨的直打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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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A& }! {* {" j$ m1 B    后来还是那对好心的情侣答应帮我们照张相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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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腿直发软，根本站不住了，童辉就搂紧我做我的后盾，有了他的支撑，我才能在人生的道路上走这么远，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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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着圆圆的镜头，我拼命欢笑，我要把自己最幸福的一刻定格在相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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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和那对情侣互换了地址，好心的他们答应洗出照片给我们邮寄。

    和他们道谢，望着童辉，虚弱的我抱歉的提议我们还是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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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5 N0 i1 e1 R& Z6 L    “好，回家。”童辉伤感的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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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没有去到那纸上记载的所有地方，我这已经足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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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I, e8 u5 T    晚上，童辉非要亲自下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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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2 Y8 o! N+ a5 j$ U5 Y, ^7 |    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我依在厨房的门边看他满头大汗，手忙脚乱。我珍惜可以这样相处的点点滴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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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D8 Z; L/ ]9 [/ r( h$ c    童辉回过头，不满的对我挥手，“快回床上躺着去，弄好我在叫你！”

    我却笑着挽起袖子，接过他手上的刀，推他到一边，“还是我来吧，否则就你这个速度，半年后我们也吃不上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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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辉张了张嘴想反驳，但看了眼被自己弄得一踏糊涂的厨房，只好同意了我来做饭的提议，他给我打下手。

    “盐……”他从不远处递给我盐。

    “味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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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7 Q  J# f3 s4 J    “你尝尝……”我将炒好的菜夹起来，吹凉递到他嘴边。

& v0 ]; u$ J) Z  H3 B8 q2 L% _3 e    “恩！！”童辉咀嚼着，对我伸出大拇指，“太好吃了。”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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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就绽露出孩子般欢欣的笑容。

3 \0 z" M6 S. g! s$ x' H; c# v    “盘子……”现在只要将菜盛出来，我们就可以开饭了。

# `# n+ y. {4 O. s3 s( c) B    童辉将盘子递到我手边，他望着我的侧脸忽然说：“梓锌，我们去住院吧，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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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5 Y7 q! O' w% g; S+ V    也许是我今天太开心了，开心的甚至忘记了身体上的病痛，当忽然听到医院两个字的时候，我脸上的笑容僵在了原地，接过来的盘子也从指尖滑脱，“砰”一声落到地上碎成了一片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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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掩饰心中的伤感，我急忙蹲下身去捡拾碎片，一边努力压抑要涌出来的眼泪，一边强装笑颜说：“你看我，手滑了……滑了！”那话明明就已经有了眼泪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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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辉忍不住了，他一把将我从地上扯了起来，搂进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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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梓锌，我不要，不要你离开！！我们还要一起走下去，十年二十年，永远，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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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童辉的心比我的还要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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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 y, }5 K" z5 c; ?' c" u; }    我听到他在抽泣。为了我，从来不落泪的童辉，哭过好多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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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我低声喃喃。眼泪粘湿了他的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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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F) L9 O, ~    “所以去医院接受治疗吧，只要有一线希望我们也要试试。”

3 F! c/ a* X; E- f. G    “恩。”我哭着点头，“我答应你，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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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B0 x6 l" i. `) F- A: G    “梓锌！！”这么快乐的一天，依我们抱头痛哭来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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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想为难童辉，况且他是为了我好。

猫瞳

我同意去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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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2 t  @) o& {    第二天，当我随着童辉和医护人员离开这个家的时候，我频频回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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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里的一切都让我感伤的想落泪，在离开的时候我要尽量把一切的一切都存储在我的记忆深处，好在医院无聊的日子里边拿出来细细回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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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的那扇门在我身后关闭，至此我再也没能回到这里……

    医院里，我单独住在一间病房中。

# ?- s" i, U  k' @: ~. U% n& h, w    白色的墙壁，白色的窗帘，白色的床单，白色的棚顶，医院单调的想叫人崩溃。

    系统的治疗，系统的吃药，一切都按部就班的进行，但依然控制不了我身体里任意滋生的病菌们。

    “梓锌！”在我入院的第三天，居然接待了一个让我意想不到的客人。

    “梓锌！！”她敲敲半开着的门，唤着站在窗边，望着窗外阳光明媚的我。

    慢慢回头，玫瑰笑眯眯的站在门边。

% [' F$ N0 A: |- ^. D: c. h8 Q% a    对于玫瑰的到访，我史料未及，所以显得措手不及。

) C- s1 ]1 E' H, K) z. }4 t# d    “你，你怎么来了？”问出这句话我就后悔莫及，真想打自己，问的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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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H; d0 y8 a2 F% m$ Q* [# P    相反的玫瑰却没有介意，她笑着回答，“听童辉说你住院了，所以来看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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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B$ C5 B( C# N# a    “谢谢。”我笑的一定很不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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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V/ j  [1 ?, l( t, c4 ^6 e) P    “啊，坐，坐啊！”我指着椅子。似乎担心她怕脏一样，还拖过衣袖帮她擦了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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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J# L( s. Z$ u" M    看着慌乱忙碌的样子，玫瑰笑了，“别客气了。”她说：“我们又不是外人。”

    “又不是外人？”我结结巴巴的重复着她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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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 }& O7 \" J! X, A7 s/ Z& Y6 q* ^    “恩！！”听到朋友两个字，我似乎一下安下心来。

* g4 E9 ~3 M# j    “谢谢。”不知不觉就是想和她说谢谢。是她牺牲了自己的幸福，成全了我和童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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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这样说。”玫瑰拉住我的手，“该我和你说对不起……当时那样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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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1 u& m# a$ \/ Z    “不……”我急急的说：“该我讲对不起才是。”

+ i) X- f- a# `( a, e# K! c/ x2 K$ O    我们相视而笑，一切的怨恨似乎都随之烟消云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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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 b! X, ]5 q* z, h    “玫瑰。”我叫住即将离开的她。有一句话在我心里放了好久，一直都没有机会和她讲，今天，也许是该说的时候了……

    “恩？”她转身，对我投来疑惑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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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N1 J0 H; ~+ W& _- j    “我想和你说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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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A0 E, O) F# k8 L    “你说。”她笑了，“只要我能办到的，一定尽力去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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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8 D$ [1 e( S- T% }& F; i0 P    “你可以，你一定可以办到的！”我说：“如果我今后真有什么……请你一定要让童辉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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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A' r7 s) k" x7 B    收起笑容，“梓锌，你别这么说。你怎么会有事情呢，一定会好起来的！”她安慰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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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7 B3 N* M1 p, M7 r    “不！”我紧紧拉住她，就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样，“你一定要答应我，一定……”

; b& i5 L  N& f$ |" q    “我……童辉他爱的人是你，这辈子，再也不会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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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我终会离他而去的。我不要他后半辈子都在思念我的日子中度过。他要幸福，一定要……所以求求你……”我眼里含着水气，“一定要答应我，今后一定要让他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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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玫瑰望着殷切的我，面露难色，但最后还是点点头。“我答应你。”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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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3 ~$ y$ Q1 q    看她点头，我才狠狠松了一口气，“谢谢。”我哭着笑了。

( A# y* u! E9 ~; W, ?  e; V! }    我不怕死，我只怕我死了后，童辉会伤心。

    深夜里，我从恶梦中惊醒，居然发现我的床边站着一个人，“谁？”我惊惶的大声询问。

    “是我。”床头灯被点燃，小光的脸出现在我的眼前。

    住院后，自然而然的小光继续是我的主治医生。“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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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s, q2 {6 Q6 c; P# E/ C+ h/ @    我想坐起来，勉强了几次都没能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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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X; |2 F1 ]# Y; g& }' y0 q    小光扶我起来，帮我把衣服披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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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D' k" O& L8 R3 j1 G; R: c9 U' o# i    “几点了？”我望向窗外。黑朦朦的。

    “很晚了。”小光说。

8 f# Q* x* H' B0 V    不明白为什么这么晚了小光会呆呆的站在我床边……

( F0 M: h0 b) R4 U    可又不想问他，我们陷进沉默中。

    “我走了。”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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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恩。”我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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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J5 z7 u3 d" J    “王医生是这里数一数二的医生，从明天开始他就会代替我来医治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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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医生？”我愣了一下，“那你呢？”我下意识的问，“你准备不管我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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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小光急急申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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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的。”觉得自己刚才有些失态的他，整理了心绪又说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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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要去哪里？出差吗？什么时候回来？”我问。

    “我辞职了，不再做医生了。”小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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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1 C% X/ j; e% A    “辞职？？”对于这个消息，我惊讶极了，要知道做医生是小光一生的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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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我着急的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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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小光欲言又止，“我感染了ＨＩＶ，要知道是没有资格在做医生的。”他说。

    我的心一下子沉进海底最深处，因为着急和自责，我不觉得哽咽起来，“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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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I) S* F) r: B2 g0 y    “不！！”小光阻止我再说下去，“不，梓锌这不是你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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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我大哭着，“是我不好，是我害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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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p+ J" o! E' J% [3 U/ |    小光悲伤的一把将我搂进怀中，“梓锌，别自责了，是我，一切都是我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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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u: L6 w, A4 L1 ]5 d    “是我，是我传染给你的！”我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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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梓锌，我只求你别怪我，怪我当年那么狠心将你赶出去。那不是因为我不爱你，正相反的，是我没脸再见你。是我，是我不好，一切都不怪你，因为，是我把艾滋病传染给你的……”

/ c/ r* }, r5 B    小光的话让我震撼的甚至忘记了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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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q4 ~8 O" |# `    “当年我实习的时候，接触一个艾滋病人，结果不小心割伤了自己的手。可我不知道自己感染了……”小光搂着我娓娓道出隐瞒了我那么久的实情，“还记得你确认被感染的那天，打电话给我的事情吗？当时，我已经知道自己被感染。我又害怕，又懊恼，我担心你知道是我传染你的时候，你会恨我，你会怪我，于是，我狠心的将你赶了出去！！”

    “这么多年，与病痛相比，我一直在受良心的煎熬。我拼命隐瞒着自己的病情，不敢恋爱，不敢交朋友，似乎被谁知道了，天就会崩塌了般。上个月的例行检查，我终于没能逃脱……”小光叹息了一声，“不过这样也好。”他望着我笑了，“我原以为很可怕的事情，当被彻底揭露了后，我到觉得轻松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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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不起梓锌，你是我这辈子最抱歉的人。我不求你能够原谅我……我一而在，再而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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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只想让你相信一件事情，那就是我是真的爱你。这么多年来，从未改变。所以才在再见到你后，费尽心机希望你能回到我身边。但我输了，在童辉爱的光芒下，我的那自私的爱情渺小的像粒尘埃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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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Q! D! s5 }, n; v' p% l# q* {    也许我真的被惊吓到了。

    小光一直在说，而我却一直没有答话。直到他即将离开，走到门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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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S' i1 S4 Y: n. `    “小光。”我坐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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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8 ^! w/ n- Z) m; c2 K5 I    “我不怪你，从来都没有……不管是，或者不是你，传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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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光一时间泪眼朦胧，“谢谢你，梓锌。”他开门离去。

    小光的脚步声渐渐消失在走廊的尽头，我的心中忽然豁然开朗了起来，不管小光说的是真是假，怨恨他，不如宽容。

猫瞳

第三十三章：谁也不会想到，那个深夜我和小光的分别，却成了永恒的绝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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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n4 e2 e% j( x6 [    第二天，他就坐飞机，离开了这个城市，飞去了国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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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a" a& \4 y* w( t% N    至此我再也没有机会再见他一面，所以那一晚，我对他说的那句，“我不恨你。”成了我和他最后的互动，想来，我很庆幸我说了我不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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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月后，很遗憾的，我的病情依然不受控制，我被送进了加护病房。童辉想要来看我，都需要戴上大大的口罩，和手套。

    现在的我，有时侯冷不丁低下头就会看见凸出来的肋骨，清晰的一条又一条。我现在一定难看到了极点，苍白的脸色，凹陷的眼睛，快掉光的头发，骨瘦入柴的身躯。

    那景象一定很恐怖……恐怖到童辉每次来看我，都要红着眼圈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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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8 f7 }% u' f/ U    望着手腕上永远滴哒不完的药水，这样的我，却依然想要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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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时侯我会为自己打气，只要，只要我可以挺过今天，明天我的病情就会好转起来的。但可惜，明天到来，病情依然不容乐观，甚至比前一天还要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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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生早就为我下达了死亡通知。这种病已经没有再治疗的任何许多。我可以一直坚持活到今天，他们都说这已经是一个奇迹。

    窗外的阳光明媚，蓝色的天空上坠着几朵白色的云。我躺在病床上，侧着脸一直一直望着云，窥视着它的变幻。屋檐挡住了视线，我勉强用手撑着身体坐起来，却还是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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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我想靠自己挪到窗子旁，我想见到阳光，我想嗅到新鲜的空气。

    揭掉身上的心脏监视器，仪器上虚弱的心跳变成了一条直线……

; w! J5 Y6 [1 `9 Y) L: o- w    我挪动一条腿到地上，用手支持着身体，搬动第二条。

    地上的冰凉感觉从我的脚掌直传到我的心脏，让我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放开手，我以为自己可以做到，因为只有几步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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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就在我放开手的瞬间，我的腿去根本用不上力气，身体瞬间失去了平衡，我连保护都做不到，就“砰”一声狠狠摔倒在了地上，顿时血流如拄。

- e- j- j/ f( s  G' I% b    “梓锌！！”童辉大叫着从外面冲了进来。

    “梓锌！”扶起地上的我，“你怎么样，那里伤到了，天，血，好多血！”他急的都要流泪。

    “别……”我被摔得晕头转向，头破血流，却没忘了拼命推开他，“别碰我。”我虚弱的喃喃，“会被传染的……”

    “梓锌！！”童辉哭出声来，“不，天啊，不要这样对他！！不，天，我不要这样……”他居然脱掉了手套，把手指放进嘴中，拼命想要咬破……

! f- U+ q/ h5 P2 i# [    惊觉他要做傻事的我，不顾身上的无力和伤痛，一下子抱住他的胳膊，拼命阻止，“不，不要……”我声嘶力竭的大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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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o: Q6 S; ]" [4 T) Q    童辉就努力想要把我甩掉，这一刻，看见这样的我，他生不如死，他不要我死，如果上天真的要将我收回，他决定要和我一起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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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瘦弱的我挂在童辉的手臂上随着他的运动晃晃荡荡，我的身体不时撞到床腿上，很痛，但就算这样，我也没有松开，我不能，不能让童辉体验和我一样的伤痛。

    就在我们僵持不下的时候，医生跑了进来。

    他们迅速分开我们，将我搬到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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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4 J6 T5 |$ c# @& O4 i! Z& W( {9 L    汗水，泪水，血水，已经将我的衣服染透，我望着白色的天棚，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失血过多的原因，居然觉得它忽远忽近，然后突然变成了一片黑暗……

    我拼命伸出双手在双眼前摇晃，但看不见，什么都见不到了，我不能走了，而且还失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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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J: h8 \. g6 q, o    泪水滑落，我闭上了双眸。绝望将我扯进了无止境的地狱……

    “梓锌，梓锌……”有人在叫我。我听到了，而且就在不远的地方。我其实坐着，可眼前的黑暗让我只是睁大眼睛，却什么都看不见，但凭借声音我还是知道，那是童辉。

- G. J2 S/ H6 K    “哦！”我尽量让自己露出一个笑容，“你来了。”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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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m. o$ d+ S( S( ^. b    “梓锌，对不起……”我看不见童辉的面容，但凭感觉，我知道他现在一定很自责。

6 \2 \* C, [5 S( I; D$ [    “恩，我真的很生气。”我故意撅起嘴。“你，过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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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向声音发出来的地方伸出手，很快就被温暖覆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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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不起。”我感觉到湿润的东西，是童辉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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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o9 G' x9 u* J# n- x% I    我的头上缠着绷带，脸上也全是搓伤，但似乎还没有人发现我看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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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0 A5 B0 e, ^+ I* M; G; }- t! S    “我真的很生气，比你伤害我还要生气……”我说。

    我听到抽泣声，我知道童辉比我还要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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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t8 K" W& e2 [- m- _- P    “所以，我们约法三章……”刚刚坐在那里，我就在思考这件的事情，“第一，你不许再伤害你自己。第二，你要照顾好自己，把自己养得胖胖的。第三，如果我死了，你要在一秒钟之内忘记我，投入别人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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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辉愣了一下……

/ V: u0 ?- \* Y4 d    “前面两个我可以答应你，但最后那个，我做不到……”他拒绝我。

    “那就改……”我说：“一天之内。”我抽出自己的手，望着前方，虽然也是黑暗，“这已经是极限，不能在多了！”我轻声喃喃。“我们拉钩。”我伸出小拇指，“如果你做不到，我就马上结束自己……”

) _  Q+ V" H  Y/ q3 Y3 A! h    很久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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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子里只有呜呜的哭泣。

    我没有哭，我坚持的伸着自己的拇指。不能在多了，童辉……

- f0 U+ I+ z. N. i/ C    过了许久，我的手指上似乎钩到了什么东西，我摸到了指上的纹路，我笑了。

    我知道，我不行了，我的身体已经千疮百孔，我支持不了多久了。

    这辈子，最遗憾的就是没能再回到海边去。我和童辉的海边，我们热恋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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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7 H; a% N& I7 Z    虽然现在的我寸步难行，但我还是希望能再去一次，那怕我现在什么都看不到了。看不到蓝天，看不见一望无际的海，但能嗅到那里的空气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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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虽然知道这样的要求很过份，但我还是偷偷向他透露了我心中的想法，“童辉，我想去看大海，你带我去……”

% t# E$ Y, ]! I% V5 u) w4 ]  n    午夜十分，早已过了探视时间，一个黑影偷偷摸摸的闪进了我的病房里，把我从床上唤醒，“梓锌，梓锌，起来……”童辉背着我，绕过了值班的医生，顺利从医院里脱逃……

% R3 V# D0 ^+ Y; i* g0 b- n+ _. N! D    戴着遮盖住面孔的帽子，我伏在童辉的背上。我嗅到了夜晚的空气，听到了街上的车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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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p- k4 b3 q: m6 ^7 Q4 |    “去车站……”我们坐上车了，童辉对司机说，而我就倚在他的身边，头自然的靠在他的肩膀上。

4 C  J3 a* r( W: o( t, z    这也许是我最后一次出游了，我知道我的生命已经到了弥流之际。虽然很危险，但我想念那片海……我要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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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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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7 g4 |& d! a. v( i( U8 T9 y    虚弱的我睁着大大空洞的眼睛一直望着前方，我什么都见不到，却可以听见各种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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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Q/ N3 c. C4 i    小孩子的哭声，老年人的咳嗽声。还有味道，很香的香水味，汗液的味道……所有一切交织在一起，去掉了我身体上医院的消毒药水味儿。我微笑起来。心情变得舒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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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L  B! F6 }+ K0 S" K    将头倚在旁边童辉的肩膀上，我轻声说：“我爱你。”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对他说的我爱你。

    童辉不说话，只是拿他的膝盖碰了我的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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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q1 `' ~7 r  J3 k    他在回答我，我知道我知道。他一定有些惊讶，然后开心的在笑。

    我幸福的闭上眼，“童辉，这辈子认识你，我已经没什么好遗憾的了……”所以，我累了，想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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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V" O- L0 a& G! L2 z5 U    车在暗夜里行进。

    车厢里的人都在昏昏欲睡。闹着的小孩子，也停止了哭泣，憨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车穿过一条长长的隧道，可以看见桔色的太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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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阳升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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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崭新的一天……

" W1 z% q# t; O/ q1 [    “梓锌，梓锌。”童辉叫我，“你看啊，太阳，桔黄色的太阳！”

    我没有回答。只是身体随着他的呼唤轻晃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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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Y: @- k: s5 Y0 g9 T5 @    “梓锌，梓锌……”他不停的唤我。

    可我依旧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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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0 c: [' ^& k# S    “梓——梓锌——”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童辉的声音颤抖了。

    泪怎么就忍不住呢。不是说好了吗？不会为我的离开伤心……

    “梓锌——你累了，是吗？”童辉抽泣。

4 O. z" j; R* G, {/ A$ b! J& k    “睡吧。”童辉握住我已冰冷的手。

    “睡吧。等到了目的地的时候我会叫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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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X7 X8 @- m; g& d0 [; s( O    一滴眼泪从我的眼角滑落。

/ r/ |2 g4 O" c: w. M  W; }) `    “童辉，说好了哦。到了终点一定要——叫——醒——我！”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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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8 F+ @8 g7 l: b0 w    99年春，梓锌被检查感染了HIV病毒，喝醉了的他，在厕所里强吻了童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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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0年，元月，童辉在人群聚集的广场维持秩序。梓锌就在不远的天桥上。庆祝的烟火升起时，他们同时仰头去望。

    2001年，童辉去一间餐厅调查谋杀案，梓锌就是那里的临时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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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P; O$ h7 P( C% z3 p. q* s& q7 @    2002年，熙熙攘攘的电车上，他站在车头，他在车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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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3年，童辉买走了梓锌曾经随手翻过的报纸。

/ \! N" t. b9 l+ J    2004年，童辉卧底身份暴露，梓锌救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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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5年，他们相爱。梓锌病发，并且越来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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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6 v! ~& J. o/ s" ?5 J$ U    2006年，李梓锌在童辉身边去世。

5 ~( e: W* e5 I3 F    而其实，在更早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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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8年，他们在一起打游戏，如果他们微微侧一下头，就会看见对方。

  U& U* W  ], b6 @5 }7 i+ A) q    97年，他们曾经在熙熙攘攘的街上错身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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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O+ c' Y. S: X$ v( b) P3 E    96年，95年，94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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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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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梓锌六岁，小光六岁。他们在家旁的空地上玩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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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 i7 v) K% O0 y, T! b9 x    小光在不停的建筑城堡，梓锌就周而复始的去破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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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就在不远的路上，一个中年男人牵着一个男孩经过。

    男孩一直一直望着空地的方向，他叫童辉，他六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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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e- p/ t( Y; H# l% _9 M" E0 V! t, e( s    回到２００６年，梓锌去世后不久，童辉收到了那对情侣邮寄给他的照片。

5 c7 d- p9 m3 L    照片上，他的梓锌美得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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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q% B7 j2 q    童辉在他们曾经生活过的房子里，抱着那张照片，声嘶力竭的哭了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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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H& Y% H/ e: j3 n9 N# \    对不起梓锌，童辉没能遵守和你的约定，他没有办法忘记你，而回到天上的你，一定幻变成了这世界上最美丽的天使……

猫瞳

下面发布的是修改版

猫瞳

许多年前，清晨的阳光暖洋洋的射在我的身体上，真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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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亲为我穿上那套我最喜欢的衣裳。她频频叮嘱我要乖。因为这一天新爸爸要来我家。

, \, Y+ w; H# {% }. N- g0 l    父亲在我刚出生不久后因为意外事故去世，当时幼小的我，对比陌生人的排斥感，更懊恼没有爸爸而被人嘲笑。所以对于新爸爸的到来，我没有失落，反而充满着希翼。

$ d! \) c8 P* {0 y; u    终于新爸爸的车停在了我家门口。

    妈妈牵着六岁的我，去开门。

4 W' D/ K2 u/ e  b    记得妈妈那天穿的和我一样漂亮，新爸爸个子很高，小小的我似乎只到他膝盖的位置，所以在我的记忆深处，根本想不太起来当时他的模样。并且我的注意力也完全不在新爸爸的身上，而是跟在爸爸身后那个有着一双漂亮瞳孔的男孩脸上。他就是我的新哥哥——小光！

% v: [1 T& Z) {/ ?2 `2 K    阳光晃在我的脸上，我睡足了，懒散的睁开眼睛。自从被赶出家后，好久没有做过这个梦了。和小光第一次见面。

    我起身的时候猛了些，宿醉，让我的头疼的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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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x4 \' V# F    “这是哪里？”我环顾四周，知道这不是我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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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6 m8 L  F* y7 O    醉酒让我暂时失去记忆，但随着时间的推进我知道我会想起来的。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我为什么会赤身裸体，而衣服也不见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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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阳光随着某片云忽闪忽闪。

% G* T$ N( Z( y5 t% w    我突然记起厕所里，我似乎强吻了一个男人。

    不远处的厕所里传来‘哗拉拉’流水的声音，我裹着大被子好奇的下床。

7 N- D2 U+ {1 |) R- \    被子实在是太长了，还没等挪动两步，脚踩到被角，“扑通”我摔倒了。

( k0 `, U. }5 O9 ~- G0 |    疼的龇牙咧嘴的我，抬起头时却吓了一大跳，因为我眼前有一把枪，而此时那黑洞洞的枪口正对准了我的脑袋。

" q/ p1 @+ v8 C    下意识的把手高举，我在投降，被子滑到了我的腰际，春光外泄。

2 {+ R  J' M, n, m" w8 ]    发现那只是摆放在书桌上的一把枪后，我才狠狠松了口气，“什么啊？”好奇的拿起来，左摇右晃，“哎这么重，不像是玩具手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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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M9 d0 C1 w5 n! u    手里的质感告诉我那是一把，“——真枪！”我瞪目结舌，因为隔着那把枪我看见了一张照片。

    照片中的男子英俊潇洒，英气勃发。他似乎叫童辉，照片右下角记述着呢。其实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穿着一件警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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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警察？！”天，我居然宿醉在一个警察的家中。我深深呼出一口气……“真酷。”我想。

    不远处紧紧关着的卫生间里，有一个警察正在洗澡。我把手里的枪扔高再接住，接住再扔高，眼神一转，一个坏主意应运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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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着大被子我跌跌撞撞，“真是，我的衣服长腿跑哪里去了？”我扁扁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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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凑到卫生间的门边，我偷偷摸摸推开门，塑料的帘子把一个高大男人的身影衬托得朦朦胧胧，很暧昧。他现在一定没穿衣服，我敢打保票。

    他一边孩子气的吹着口哨，一边转动着自己的身体，也许是想叫莲蓬头里的水均匀的洒在身体上。

    洗好澡的童辉‘刷’的一声拉开浴帘，看见正站在门口的我露出一个笑容，“哎，你——醒了！”前面几个字轻松愉快，后面那两个搀满了惊恐，因为他瞧见了我手里边拿着的枪，而黑丫丫的枪口正指着他，“你——要干——什么？”他惊骇的问我。

% t6 E7 _+ t  [; b4 D    “你乖乖回答我几个问题，否则‘砰’。”我潇洒的做了一个开枪的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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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h. u6 W2 r3 {    “哎！”看他的神情，我猜他现在一定有些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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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f4 b- q4 v8 P. j% P8 v    “第一，我怎么会在这里？”

! F& H; w! V0 \: g- L; x    童辉狂晕，“你一点也不记得啦？是你死活让我带你回来的！！”

; h$ m% t3 D! m" f    哦，是这样吗？我挠挠头，不明所以。

    “第二，我为什么赤身裸体！”

    “你喝醉了，你吐了，你吐了自己和我满身全是……”

    “第三。”

    “第三你想问你的衣服在哪里！”他替我说了出来，指了指不远处的衣架。

    “哎！”那不正是我的衣服吗，现在还正在‘嘀嘀哒哒’的滴着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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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U4 W  o* B% ~' j    “你吐了自己满身，我帮你洗了。”他一脸好心没好报的模样。

    “感谢你。”我眼睛一眯，送给他一个特别灿烂的微笑，但手指却轻轻一动，“咔”一声抠动了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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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 H: }8 i6 J    “啊。”童辉尖锐的叫。估计他以为自己这次算是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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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紧紧闭着眼睛童辉伸手在自己身上乱摸，确定没有受伤之后才敢大大松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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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却早已在门口笑得花枝乱颤，弯下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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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你疯啦！”他拍着负荷跳动的心脏，声音大的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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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e1 f: G$ f    我眯着眼睛，“哦呵呵。”装可爱的笑着，“怕什么吗！？”我说着把黑洞洞的枪口转过来对着自己的脸，“我又没拉枪栓，不会有子弹蹦出来的啦。”

( L& j) _4 E! _% p3 E$ w2 y1 a5 d$ s    我抠着扳机的手指在跳动。

    我突然想也许这么死掉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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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辉却被吓得直接湿漉漉的从浴缸里蹦了出来，“还我。”他一边大叫，一边野牛般向我扑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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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0 j/ L$ I2 ^& k; X) q    我玩事不恭的笑着转身想逃，那倒霉的大被子又绊住了我的脚，“哎呦。”我‘咣’的一声趴倒，枪也被摔到了很远的地方。追赶着我的童辉刹不住脚，一下跌在了我的身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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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清早，我们玩叠罗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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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G: D. F% D3 P3 n, F9 z7 q6 ]    “把枪还我！”他气急败坏的翻过我的身体。

    我对着他调皮的伸了伸舌头，摇了摇空空如也的两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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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枪就安静的躺在我头顶的地方，童辉骑在我的身上伸长了胳膊去够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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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趁机我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紧紧搂住他的腰，稍微一用力，只注意着枪的他没想到我会来这一招，重心不稳，被我压在了身子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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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c' z, ]4 U) o5 s- H* Z- }" R    这样激烈的动作让裹着我的大被子脱落了，我现在几乎是赤身裸体的骑在同样赤身裸体的他身上。

3 f( E, w0 J* Q  o8 m    在童辉瞬间睁大的眼睛里，我可以清晰的看见自己现在诱人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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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皙细腻的肌肤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着象牙般的光泽，因为刚才的戏闹，头发零乱的稍稍盖住了额头，眼波流转，双颊绯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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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V4 w1 p& A. `1 p7 V& S6 {" V    童辉狠狠吞了口唾沫，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只好逃避般的扭过自己的脸，“喂。”他还不知道我的名字，“你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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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他小麦色的肌肤居然染上了害羞的淡淡红色。身经百战的我脑袋里又蹦出了一个可怕的坏主意。

    反正我被别人感染了HIV病毒，那就在临死前，再做些好事情，给这些病毒寻找个新的宿主好了。活体病历越多，是否在不久的将来，这将不再是一种绝症？

    而身下这个警察哥哥，比较荣幸，他将是我第一个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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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3 ?& l3 Y5 P* @    暧昧的俯下身，伸出舌头轻轻勾勒他的耳廓，感觉身下的身体一僵。哎，让一个警察手足无措真有趣。

0 \! ~3 G/ X4 k" D5 t' [    妖魅的勾引他步入我设计好的陷阱，“怎么样，既然都这样了，让我们来做些——爱做的事！”我特意在爱做两个字上加重了力道。手也按在了他的胸口上，“哎，别说这个小警察身材还真不错，摸起来手感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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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x  w  N- ~4 w* `4 O8 @- q    “不，不不……”童辉手足无措的摆手。

    “怕什么。为了感谢你收留了我，我不收你钱的。”我吻着他的耳朵，还悄悄将舌探进他耳洞深处。

    又酥又痒的感觉让童辉的呼吸明显乱了，我感觉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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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嘛。”我把声音弄得肉麻到极限，就连我自己鸡皮疙瘩也掉了满地。而手也趁乱在他结实的身体上乱摸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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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别——”他的脸因为急切变成了酱紫色。

    眯起眼睛，我知道不拿出杀手锏他是不会乖乖就范了。做事情一定要快准狠，看来要釜底抽薪，直捣黄龙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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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刷的一下展开我娇媚的小手儿，这一招我屡试不爽，还从来没有失败过。说时迟，那时快，手朝着他的下身快速移去，“啪”一下准确的抓住了他的要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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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这个坏家伙，嘴上说着不要，那里却因为我的一抓，忠实的有了反应。鄙视你！

    而童辉却还在装正经的抵抗着，“喂，你疯了？我们可都是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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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O& `! N! o5 @: M$ s" [! V    “谁说了，男人和男人就不能做——爱做的事情！？”我们斗争的很厉害，不一会儿就都气喘吁吁，“放心交给我，我会叫你欲仙欲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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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开玩笑了。”他伸出手将我推离他的身体。

: U- _4 }5 _6 R" S& V    我低下头，笑了，乱吃我豆腐还假正经说什么不要，原来他的手正按在我的胸口上，“原来你喜欢采取主动啊？那更好，我整个就交给你了。”我厚颜无耻的闭上眼睛，张开双臂，摆出一副任其欲取欲求的模样。

    被吓到的他，像被烫到了一样一下子松开手，失去支点的我，一下子紧紧贴在他的身上。“哎呦呦……”装出疼了的拼命用身体磨擦他的身体，感觉他的那里越来越烫了起来……戏溺的盯着他快要红透了的脸，“不要告诉我，你是第一次。”

    没想到我不经意间说的玩笑话，却中了他的要害，他尴尬的侧过头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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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我不相信的张大了嘴巴，想不到这个小警察还是个处男。

    童辉窘迫的模样，让我突然觉得这游戏一点也不好玩！“我在干什么啊？”收起笑容，我在深深反省。我怎么可以因为自己的痛苦，而让别人遭遇一样的伤痛呢？！

, L1 O$ B" M) Q7 U    况且是他昨晚伸出援手，帮助了我。我怎么可以这么对待对我有恩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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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_1 W) Y  \& l3 e9 i9 n    恢复了理智的我，停下了所有动作，正决定放开他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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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U! [. k0 d& i- j    “吱吱……”头顶却突然传来了奇怪的声音。我警惕的左右顾望，一览无余的空间里，没发现什么奇怪的东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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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 z5 C, ?# D    “吱吱吱……”那东西叫的更欢了。而且凭感觉，它似乎离我还挺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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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望身下的童辉，“你听见什么声音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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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他却早已吓得面如土灰，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只是‘啊啊’的一个劲儿指着我的头顶。

    头上有什么吗？我慢慢抬起头来，一个灰色的物体正好与我迎面相撞。

    我和老鼠大眼瞪小眼，回过神来后，我受惊过度的尖声大叫。

    而挂在灯线上的老鼠想爬回棚顶，却因为我的尖叫声，慌不择路脚一滑一下子摔落在了我的脸上。

3 J8 J+ H  j3 k5 ?- c9 h    “天，我怎么这么倒霉啊！”落在脸上毛绒绒的老鼠，完全遮挡了我的视线，我只好手舞足蹈，尖锐的高喊着救命，一边慌不择路的向后挪动自己的身体。又是那倒霉的被子，我的脚一下子踩在被角，身体瞬间失去平衡，“扑……”摔下来的我，正正好好坐在了童辉直起的火热欲望上面。

0 j% z% {( }. O# d; w1 W4 Y* U    “啊！”我现在真是腹背受敌啊。我叫苦不迭，一下子僵在了原地。而趁这机会，老鼠一松手，从我的脸上正好跳到了童辉的胸口上。想不到比我还怕老鼠的他，已经完全把注意力投到了老鼠身上，似乎完全没有感觉到，我们现在相连在一起的身体，而是一边发出声嘶力竭的高喊，身体一边没有节制的乱动起来，害得可怜的我，身体像骑在一匹烈马身上一样，上下颠簸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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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吱吱……”不比我们好到那里的不速之客，迅速逃离现场，从门缝，逃之夭夭了。

    “啊！！”而因为惊吓种种，童辉居然在我体内射了。

    感觉一股热流射进身体深处的我，一下子睁大了眼睛……

3 F% s, {7 [4 ^% l/ }' W! l    这可真是一场惊心动魄的性爱……

    摸着我可怜的脸，还好鼻子还在。

: y8 Y0 v( q8 Z3 _; }' M- g    “喂……”身下的童辉却全然没有我的好命，也许是因为刺激过度了，他居然晕了过去。

  X& g/ T5 C% |7 l    迅速从他身上翻下来，知道又闯了大祸的我，抱歉的看着他，双手合十，拼命祈祷：满天的神佛你们可都看见了。我后来可是不想害他的，要怪就怪那只老鼠吧。

    把责任全部推到那倒霉的老鼠身上。做贼心虚的我，胡乱套好衣服，还是决定迅速逃离案发现场。

    在小光和“天使”之间，我选择了天使。

4 Z1 J+ Q0 H* a: U$ V5 R) T    回到那个僻静角落我才知道天使昨晚被查了。

    这才明白为什么我昨晚会宿醉在一个条子的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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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使门上，那贴上去的白色封条在风中沙沙做响。我无处可去，只好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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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光不会欢迎我回去，我知道。可我，就是喜欢这样的他。因为他和我一样，是缺少爱的孩子。

    ——母亲带着我嫁给继父。

7 u6 v; J9 j  C  a5 |  V/ |    我喜欢这个新环境，新爸爸，还有酷酷的新哥哥——小光。可惜他并不像我一样兴高采烈。

    他拒绝接受我和我的妈妈，所以从来不允许我叫他哥哥。

猫瞳

小时候的记忆里，他总是独自在一片空地上堆城堡，而我就晃着小腿，坐在不远处的水泥管子上。他堆好，我就跑过去破坏掉。周而复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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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扮个坏孩子，引起他的注意，但可惜，他对我嗤之以鼻，看都不看一眼……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变成了大孩子。

8 M) o) d8 v8 v+ N& K' y6 Z    除了我对小光的爱慕之情越加灼烈，而他还是对我不理不睬外，似乎一切还延续着小时候的摸样。我依然是一个一无是处的坏孩子，而品学兼优的小光则凭借自己的毅力，考上了医学院……

9 e0 T* r2 }, e; J: x( {7 ~    他终于建成了自己的城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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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n2 [9 m0 e; \    在他即将离家，去学校的晚上。我蹑手蹑脚的偷偷溜进了他的卧室。那是最后一个机会了，我知道，过了那夜后，他将再也不会回到这个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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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渴望着被他爱的我，做了平生最错误的一件事情。

    借着窗外淡淡的月光，我看见窗上他拢起的身影。多少午夜梦徊中，我都希翼着被他那双结实的双臂搂进怀中。

* G8 v9 c- h2 m- P4 J    １６岁的我，紧张的努力咽了口口水，却还是无法平复那慌乱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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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颤颤微微的伸手解开了睡衣的所有扣子，我赤身裸体的钻进了小光的被子里边。小光睡的很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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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睁大眼睛，躺在那里的我，过了好久才有勇气伸手从后面搂住了他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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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从一部名叫《教父》的电影上略知一二的我，青涩的将手伸进了他的衣服里。刚开始的恐惧感，被魂牵梦扰的温暖身体打的烟消云散，我开始在他的身上肆无忌惮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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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2 j0 I. X2 L% a) V+ Y  I/ l$ q    没过多久，就被不适感惊醒的他，当预感到所发生的一切后，无法置信的拼命挣扎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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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你干什么？”他抓住我的手，望着赤身裸体的我大声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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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我——我，我喜欢你！”我一边手足无措的不停喃喃着，我喜欢你，我真的爱你之类，一边伸出手拼命搂住了他，并且胡乱用嘴吻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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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疯了……”挣脱不出来的他被我压在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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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9 r( b* Q. f0 s6 P3 S    “小光，怎么了？”很快的，就被奇怪声音惊醒的继父还有母亲推开了房间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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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V% f% Q5 C( d$ s+ T9 {% D    电筒强烈的光芒照在了我们的脸上。我们被捉奸在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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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着屋子里发生的一切，继父和母亲都惊骇的呆住了。

    “爸，爸，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小光衣裳不整的跳下床，急急申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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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3 k( B, l) T  Z( p8 |    而完全被吓到的我，则头发零乱，蜷缩在被子里边，只露出一双惊恐的大眼睛。

4 r4 \( Q; k# d    “啪！！”继父伸手狠狠扇了小光一个耳光，“混帐……”他捂着心口气冲冲的大骂。

) y' T5 C( Z' j. k' N5 U    母亲则完全被这一幕吓坏，只是不敢置信的一个劲儿哭着……

    在街上乱晃的我，不清楚为什么又想起了以前的事情。回过神来的时候，我已经到家……

    用钥匙打开门，梦幻的阳光穿过客厅落在我的脚趾上。小光在家，今天他没课。

    也许是开门声惊扰了他，他戴着大大的黑边眼镜，手里捧着厚厚的书闪进那片阳光里面。

    “你回来了？”我假设的一切居然没有实现，他侧着身子，温柔的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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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我被这一切惊讶，好久才缓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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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n/ M; E0 s5 Q2 \    “吃早饭了吗？”他低下头一边翻书，一边问我。

    “没有。”我光着脚走进那片阳光地带。

    他望着我不停乱动的脚趾，不满的皱了皱眉头，“你瞧你！”他说：“又光脚进屋子，告诉你多少次了这样不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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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匆忙退回到门口穿上他买的绒布拖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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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V: _1 q0 R  g$ T) V    脚趾被束缚无法晒日光浴了，我有些沮丧。

    “过来吃饭吧。”小光在前面，我像小狗一样乖乖跟在他身后。

5 W) X1 O4 h) C1 B; `    小光的书真沉，放在桌子上‘咣噹’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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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我惊喜的大叫。

: Z1 ^" t5 E# e4 y# k, ^    喷香的饭菜都是我最爱吃的。

8 ^$ C' t& a" A& I" U( y' Y3 S* t    虽然饥肠辘辘，小光在对面，我却不敢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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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u' S& Z8 u: I7 N    “吃吧，你一定饿坏了。”他将筷子放进我的手心。

    我抬起眼睛谨慎的望他，他的脸上居然挂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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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d- L! a, j% V$ [, c# G7 S( c    我真的饿了，所以狼吞虎咽，吃相很难看。

( F4 Y) ]' \" G, K    小光却只是一直望着我，没有动。

    “你——不——吃？”我嘴巴里塞的满满当当，说话的时候食物蹦得到处都是。

    像以前他一定会打我的脑袋责备我，而今天却一反常态，他只是伸手轻轻弹了弹我的脑袋，“脏孩子，你吃吧，我吃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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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我不敢对着他撒娇，只好听他的话，继续我狼狈的吃相。

    “慢点，别噎着。”小光的眼睛被阳光射得好美，五颜六色。“吃这个。”他亲自夹起递到我嘴边，“你不是最爱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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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 j4 [6 r5 `& f4 ?    我睁着大眼睛，受宠若惊的匆忙将嘴巴里的所有食物咽进喉咙才肯再张大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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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i# o+ P! o5 `    “好吃吗？”他居然亲自喂我，我的眼睛湿润了，忽然感动的说不出话来。“上天，这一定是上天可怜我，所以在我生病后小光终于肯来爱我。”我忽然觉得世界其实充满了希望，就算得了艾滋也没什么好怕的。

    我风卷残云，吃光了桌子上所有的菜。摸着鼓起来的肚子，我心满意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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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饱了吗？”小光温柔的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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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恩。”我像讨好主人的小狗狗一样拼命的摇着尾巴。

! h+ ^5 J; r9 W1 M" r# A. l    “那就提着行李离开吧。”小光平静的说。

# S' O8 \8 p6 H    小光将早已收拾好的行李亲自塞进我的手心。

    我站在门口不知所措，这一切转变的太快了，我的梦才刚刚开始就残酷的破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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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光打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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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c; o% I+ z    “小光。”我的声音里搀杂着哭腔，“光——”可我不清楚该说些什么，只能不停的念着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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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好保重。”小光面无表情。

    他太平静，平静的可怕。就像我们一同被继父赶出家门时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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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  z) u0 R% A9 b1 z) G! Y    “再见。”我站在门外，手里提着重重的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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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望着我，眼睛里一闪而过某种情绪，于是迅速转身，‘砰’的一下关上了门。也许他担心自己会心软。

' e3 G4 n8 v+ f& e6 a    我有些遗憾的看着那扇关紧的门，到不是因为他将我赶了出去，而是，他连“再见”都吝啬的没有和我讲。

- S) ?' A& `! Y- L" j    我无处可去，只好爬上了这栋大厦的楼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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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坐在边缘，行李就放在手边。

    我百无聊赖，交叉的摇晃着双腿，嘴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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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R1 K3 Z$ W    “恩恩恩，啦啦啦，啦啦啦，恩恩恩……”小曲伴着太阳西斜，又伴着月亮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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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夜的月亮是半弦月，月牙弯弯像我的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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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知不觉就坐在楼顶昏昏睡去，很危险，我知道。但现在无家可归的我不如坠楼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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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9 S- ~1 Q, X4 V2 v" v5 x    睁开眼睛，却发现我跟在小光的身后。潜意识里，我知道我又做梦了。

9 V, O8 k5 ]2 ?    不肯听任何辩解的继父将大逆不道的我们驱赶出了家门。我们终于成了没家的孩子。

    我怯怯的跟在一句话都不说的小光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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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知道会去哪儿，只知道我们一起走了好久，天都快黑了才停下来。

9 f0 _3 [" g( y& w* c3 Q    旅馆里，对于离开家，无处可去的我更担心小光会将我置于门外不理不睬，但还好，他没有那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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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手将行李丢在地上，小光回身将我压进软棉棉的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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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_- D8 [' y; G: J# T( F    “呀……”我惊呼。

    他却开始疯狂的吸吮着我的嘴唇，还有脖颈。

    我还从来没见过这样暴力的小光，所以很害怕，“不，不要……”我没出息的拖着哭腔。

    他居高临下的望着我，冷冰冰的说：“这不正是你想要的吗？”

, M' p4 d4 I0 ]: K2 w5 u$ e    他的眼神里没有一丝温柔，我惊骇的无言已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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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光却已撕开了我的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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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3 v1 |3 h% G3 |+ m    小光对我没有丝毫的温柔，一切都是最原始的野性。他粗鲁的蹂躏着我的身体……

/ t6 O! P! d- {, O  v1 X8 m  B+ v9 n  {    又掐又咬，直到我体无完肤。他在用这样的方式报复我，我知道。

! C1 @% I$ ]7 d0 i: B8 Z. Z2 h    直到气冲冲的他凶恶的掰开我的双腿，插进我青涩的身体里面，“啊！”我痛的忍不住高声尖叫起来……

    听着床发出吱吱扭扭的声音，疼痛让我几乎以为自己要死了。

, d6 |  I, A* u( l2 M, G    宣泄了自己的欲望后，小光躺在我身边，终于捂着脸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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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_" S* _5 U( k5 c% E$ s- n    我趴在床上，一动不动，身体像散了架一样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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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r) y9 J0 n9 z, O    听到小光的哭声，我又心疼又自责，一切都是因为我，为什么我总是这么没用，把事情搞糟呢？笨拙的安慰他，“小光，你，别别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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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g. B$ d+ ~1 t7 p; }    “滚。”他扇掉我伸过来的手，“现在你高兴了！？”他抹了一下脸上的眼泪，“你彻底把我毁了，李梓锌，你现在开心的要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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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不会的……”我哭着申辩，“你怎么会毁了呢？你还可以去上大学，你还有灿烂的未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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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y0 Q: T, p2 w# _    他一翻身掐住我的脖颈，“没有了家里的支持，你以为我这样还能去上大学吗？你个罪魁祸首……”

0 J  F" E; F2 a  G/ Z    我掰不开小光的手，喘不过气来的我，像一只被从水里捞上来的鱼一样……

    “啊……”当我从恶梦中惊醒的时候，楼下聚集了许多人，他们大多姿势奇怪，仰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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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D0 \' S5 }( Z    “干什么呢？”我擦了擦嘴角边的口水，也像他们一样仰起头，天上没什么东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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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4 w9 T& \0 x    而就在我仰头的瞬间我听到人群中爆发的惊呼声。

    警车呼啸着由远而近。

    童辉从车上下来，仰起头，虽然隔着很远的距离，但他还是马上就认出了我。“哎！”他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什么情况？”唐莞超在做现场调查。

    “啊，太可怕了。”对面楼上的主妇说：“我今早一拉开窗帘就看见他了。”她指了指楼顶，“身体摇摇晃晃，像片落叶，似乎随时都有掉下来的危险……”

猫瞳

几个人就地部署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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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A. D( q$ }! F8 P' |    姓名：李梓锌

    年龄：２２岁

    职业：“天使”俱乐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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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J5 m" v- P- u    “天使俱乐部，那晚我们为什么没见到他？”

/ h& u2 N; L6 S    “是啊，那些人不是还没被放出来吗？怎么又蹦出来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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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辉听得是心惊胆颤，冷汗不禁顺着额角慢慢趟了下来。这要是让人知道他不仅私藏一个“ＢＯＹ”，还将他带回家，还和他阴差阳错的做了那件事情……天，他不敢想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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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狠狠咽了口唾沫，抱着将功折罪的心理，他自告奋勇的举起手，“我，我去劝他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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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齐齐把目光投到他的身上。
5 j& K7 N% V6 e2 N6 R3 q+ x" A% K
' j5 [! A6 y8 E* m7 m9 y1 o1 v    “你行吗？”大家都担心他工作经验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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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 k+ K$ z" F) e$ ?" [9 e    “让他试试。”唐莞超说。

    “那好吧。”于是，大家都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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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此时坐在楼顶上的我还懵懵懂懂，不明真相。

    直到童辉来到天台，我才知道，原来他们以为我要跳楼自杀！！

; R8 r' R, c, O8 d9 H    为了不让当事人情绪激动，就只有童辉一个人上来，他身上被安装上了微型摄像机和，所以随着他的移动，监视器旁的人可以清楚的看见楼上的情况。

    “喂。”他叫我。“你在那里呆着干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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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I8 h  {8 x5 T7 t9 y5 o: Z    奇怪的是，我对于他出现在这儿并未感到惊奇，“看星星。”我答。

- [4 r" o5 [+ ^5 `8 T" d    “现在是白天了，看不到星星了，你快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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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m" F2 r, Z$ b8 ^    “不！”我斩钉截铁的摇头，这什么世道啊，我都无处可去了，坐在这里呆一会儿都不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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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危险。”他吼我。

9 [/ D/ l$ E& h) v, v    看他认真的模样，原来他真的以为我要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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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4 B% C3 u7 K; }- y* n7 s    本来我想对他坦白从宽，但是现在却又想捉弄他了，“唉！”坐了一夜我腿都坐麻了，我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楼下传来尖叫声。

& ]7 Z" j  |0 g4 c    “喂……”童辉紧张的差点停止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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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走到这一步，我说不想自杀估计也没人相信了，不如装可怜提点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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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我从这里跳下去，血溅当场也可以。我有要求……”

    唐莞超在楼下指挥着童辉，“叫他说，告诉他，我们会尽量完成他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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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你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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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恩，我想要栋别墅，在来辆新款跑车，瑞士银行的存款。啊，我没什么才能，否则要个总统做做也不错……”我在那里胡言乱语。他在那里听的暴跳如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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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L6 ]+ a" {/ R( j! }    一把扯掉耳机，童辉不耐烦的朝我挥手，“你去死吧，去吧，去吧，跳下去吧……你这根本就是在耍我开心啊。我们无法满足你的条件，不珍惜自己生命的人，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你跳下去吧，正好楼下那些无聊的市民都盼望着看个惊险刺激的真人秀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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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P0 `( `1 u9 C    “什么吗！”看着他一副无法礼遇我的表情，我撅了撅嘴巴。“那好吧。”我蹲在那儿，“前面的条件都作废，我现在想见我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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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D, F  H. L$ x' A6 q! J1 V    “男朋友？”也许没预料到我还有男朋友的童辉，心里居然因为这个有些不舒服。

- l) f) e$ T% t! d+ ?* G    “他就住在这栋大厦里边。”我说。

    楼下守候的警察早已开始行动，他们的效率真高，不到五分钟就把小光架了上来。

    为什么说架，当然是他死活不愿意上来的原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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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光。”我怯怯的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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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N* W. I! ]( b6 T: ?% A    他整理着零乱的衣服，别过头去。

# ^! u$ ?) c1 R& j- V( ]    “小光。”我不死心的继续感化他，“你还记得吗？当初我赚钱拿了第一份工资，给你买了件格子衬衫。那天下着大雨，我怕衬衫淋湿所以放在怀里拼命的跑回家……后来我生病，发高烧……”

    “别说了梓锌。我们互不相欠，不是吗？”

    我住了嘴哀伤的望着他，“光，我——我——我爱你！”

    “对不起。”

% S5 o: E- n  K# M7 g2 w    我绝望了，我知道对不起的含义，因为他从头到尾都不曾也不会爱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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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e  y6 j$ C8 j4 L- F    小光绝情的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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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被童辉拦住了。

    “你站住，你怎么可以这么不负责任？”童辉显得有些激动。

    “你是谁？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情，你走开！”小光对于他的阻拦很不满。

0 u" `. V* A# a' X    “不管你们有什么纠葛，可他现在要死，要跳楼，你怎么可以见死不救！啊，说几句感动他的话，也许他就能放弃轻生的念头啦。”

2 }9 i- E: ?) G6 l/ r    “如果我说了言不由衷的话，我就是在骗他。骗他更残忍。梓锌很坚强，他知道该怎么处理。”

    小光继续向前，童辉则努力阻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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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走。”我站在缓台上，身后是蓝得耀眼的天，面前是小光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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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N6 Z* M5 Y9 B    小光离去的脚步停歇了片刻，他也许想回头来望我，但最终，他没有。

  z& Z" T$ E* N7 Y- y$ M. M0 I    看着他头也不回，我的心跌入谷底。赌气的大喊，“如果你再敢往前迈动一步，我就从这里跳下去。”我伸手指着身后，情绪激动。

    但小光对我的话置若罔闻，他还是向前迈动了脚步。也许他太了解我了，他知道我其实没有胆量跳下去。

    “不许走。”小光移动一步，童辉就追上去。

    “让开。”小光推开他阻拦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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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7 W0 D0 P) H. \1 _    “不许走，你走他就会跳下去。”

    “如果他真的想跳下去，我不走他也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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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k3 v; u9 y6 L0 D: g, [- o/ t    “管不了别的，反正你现在不能走。”

    “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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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t/ X" x* @2 Z    小光向左，童辉就追到左面。他向右，童辉就紧随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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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_. }( T3 v! S& W    忽然间，他俩似乎已忘记了我的存在，而堕进了情绪的怪圈里。

7 J+ K% i/ g! Z  ]' D; }    他们周而复始。走或留都是一个大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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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了。”我怏怏的说。我被抛弃一边，有些无趣，所以举白旗投降了。

& y% L3 q% V$ N2 b    他俩却同时回头朝着我吼，“闭嘴。”

    他们已经进入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游戏状态，甲方在想方设法突破重围，乙方的任务就是无论牺牲掉什么都不能叫他移动半步。

    童辉愤怒的望着小光，“不许走！”

    恼了的小光很坚持，“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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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童辉高高举起自己的手，但马上想起自己立场的他又慢慢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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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3 k. Y" ?( {    可就在童辉放下手的瞬间，小光却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凌空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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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辉完全没有预料到小光会给他来这么一手，所以腹部不偏不歪的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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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光练过跆拳道。那一招又快又狠毒，童辉痛的弯下腰。但同样受过警校严格训练的他，马上回身就是一下，带着风声的拳头正好击中了小光的脸颊。

    本来他们的目的是规劝我不要轻生的，结果却变成了一场混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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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打成一团，我百无聊赖的蹲在原地看热闹。

    撕斗让童辉身上的监视器摔坏了，楼下的警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一窝疯的跑上楼来。他们开始劝架。到完全忘了他们最初是来做些什么的。

    他们被人拉开，然后又聚到一起，真是一场闹剧。

    我站起身眺望着远方的天际，有风吹来，吹起我的头发和衣服的下摆。我闭起眼睛，展开双臂，脚尖稍稍用力，轻轻向前一跃。

$ b$ I+ ^8 n2 v, f! l2 \& e    楼下传来一阵惊呼，因为我跳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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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觉得我破茧成蝶，背后的肌肤又烫又热，在空中我转过头去，惊讶的发现自己似乎长出了七彩的翅膀……

) s$ F# `& }8 E$ {/ z    “砰。”我粘到蜘蛛网上。当然刚刚那一切都只是我的幻想，我长不出翅膀。

    我大趔趔的躺在安全网上，我丢在顶楼的行李旁挤满了脑袋。从我现在的高度看，那些脑袋都小得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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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h; ^# t# X    看见我没事情，鼻青脸肿的小光和童辉同时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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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X1 t: ?2 k- P8 J8 X    “啊！咳咳咳……”被小光扼住脖颈的我以为死定了，但就在我马上接近极限的时候，小光却哭着放开了我。他还是无法让自己狠下心来。

    虽然差一点就被小光掐死，但我是罪有应得，抱住他不停抽泣着的肩膀，１６岁的我对他说：“哥，你别怕，无论如何，我一定会供你上医学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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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2 ^, W0 z, S1 `    医院的病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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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u' Q: w3 G8 F    我一下睁开眼睛，又是一个梦。自从知道生病了之后，不明白为什么我一直都在做以前的梦。也许是因为我想念妈妈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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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l& q3 _/ [0 a    我的错误，需要我弥补。为了付医学院昂贵的学费，我沦落到“天使”。现在我为我的行为付出了最惨重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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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什么，他感染了艾滋？”童辉被吓得直冒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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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d/ J0 Z" S    “是的。他的检查呈现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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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生的话犹如晴天霹雳，童辉腿一软跌坐在椅子上，那那天和我发生关系的他。他实在不敢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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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院的走廊里，童辉跑的飞快，撞倒了人都没有发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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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砰’一声推开病房的门……

' c2 M2 ?) H: ~& e: b    “李——梓锌……”前面两个字吼的很大声，后面却因为看见空空如野的病床而削弱了力道。

' R! s3 p. c& u+ D    我趁他们没注意的时候早已落跑……

    气急败坏的童辉差点将我睡过的床掀翻，“我，我要杀了这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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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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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后的日子，童辉都在这个城市，陌生的人群中寻找我的身影……

    三个月后的某个夜晚，童辉从“天使”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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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Q$ P# [1 C8 Z' Q    离开的时候，他又回头望了眼闪着五颜六色的霓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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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梓锌？梓锌好久没来了，我们也在找他呢……”

9 T+ n, Q% i" o0 l- r# v; N&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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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说他似乎感染了……”

" P$ h6 a4 a% m. @* G    “哎？真的吗？”

% G6 b4 I8 D6 N, G2 ~3 e2 {7 ~    “恩……”

    “当初我就规劝过他，他为了赚钱什么客人都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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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不是为了他那个上医学院的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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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0 ~! [) V! d- Y9 O5 s; g. z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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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拽回目光，童辉低声轻叹。

5 y+ V, |: q* `8 k6 W    刚知道自己可能会感染上艾滋时的惊恐与怨恨早已淡漠，在他脑海里闪现更多的是我无助的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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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梓锌，就算挖地三尺，我也非把你找出来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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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A# Y5 _. B2 a$ [' l    可谁也想不到，这一别居然就是五年……

猫瞳

０４年，雨季，残旧的旅馆房间里，几个面相凶恶的男人或坐或站。

2 P5 Y  k6 {/ I" l5 \3 j0 ^/ Q& t    潮湿的水泥地中央摆着一张方形的木桌，桌子上横七竖八的扔着许多速食包装，有些还没有被吃光，无孔不入的苍蝇在上方盘旋不休。

$ d; ]( u; T( z) V1 v) @    坐在方桌旁的俊俏男子叫六儿，他正在用一块干净的手帕擦拭一把尖刀，也许是被蚊子吵烦了，他眉头一皱，手起刀落，寒光一闪，一只苍蝇便殒命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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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A( f3 y. C$ m! F    童辉站在旅馆的窗前，他把目光从六儿身上抽回，轻撩起落满了灰尘的淡黄色窗帘，向楼下张望。

: w4 z4 p! Y8 \$ c- v    楼下的摊贩，对面街随意停泊的车里都是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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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过精心安排，大家都有条不紊的工作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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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5 |0 I6 U9 A5 Z, R( u& ?    这群匪徒为首的名唤刀疤的男子，拉开厕所门大趔趔的走了出来。走到木桌旁一屁股坐下，摊开手里一直攥着的报纸，一边剔着牙，一边抖着两条腿。

% f. e/ r' Y: f+ o    “小强。”他在唤童辉，“我说你没事情天天总往楼下望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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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美女呗。”一个矮墩墩的男人笑话着他，“这小子你别看柔柔弱弱的，骨子里可是一匹大色狼呢。”

    “哥，你就别笑话我了。”童辉操着一口地道的方言走到桌旁坐下。

    刀疤狠狠拍了拍童辉的大腿，“小子光看有什么意思，等我们干完这一票，赚了大钱，还不是你想干谁干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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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W8 d1 P- J5 b& ^7 }9 F, U    “大哥。”童辉趁势装出猴急的模样，“光说干一票，干一票，可这么久了，怎么都没动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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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轻人怎么这么沉不住气啊。是不是想女人，都要想疯了？哈哈……”刀疤玩味的将手伸到童辉的下体，隔着薄薄的裤子摩挲了几下。惹得一屋子人都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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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 T$ V9 f8 h6 B2 G& i    “不是。大哥，这两个月我们都憋在这破屋子里面，吃也吃不好，睡也不睡不好，我能不急吗。”童辉装出受尽了委屈的模样诉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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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刀疤止了笑说：“这些日子兄弟们确实是受苦了。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今天老板就会亲自来这儿，给我们带来家伙，银行的具体位置和内部的大致地图……”

( d0 k1 Q' j- m* e& ~( I* `    “那太好了。”几个人都一扫阴霾的心情，欢欣鼓舞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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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6 N2 X" i) H; i* ~    童辉的兴高采烈不是伪装出来的，两个月来，他吃不好，睡不好，一直等得就是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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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6 w( Z1 z1 l    时间回到两个月前，童辉在闹市区抓到一个小偷。谁也不曾想到，在对这个小偷侦讯的时候却得到一个惊天动地的大消息。

    一群穷凶极恶的歹徒正计划着抢劫银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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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x* I/ I* p6 Z: U. ?3 P4 A    上级紧急部署，让童辉伪装成被抓的外地人小强，与那群人接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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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个危险的卧底行动，一个不小心将有生命危险。可童辉喜欢这样的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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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j* O; {; N) v% T& \. p. N    两个月后，掩饰到完美的他已经博得了狡猾刀疤的完全信任和器重。而今天刀疤不经意的一段话，让童辉欢欣鼓舞，因为这两个月来的罪没有白受，不仅终于可以知道他们的详细计划，居然还能见到他们的幕后大老板。这简直就是上天白送给他的礼物。

" H, L5 G3 y$ l4 x! {) h    心头一转，精明的童辉借故说内急，揣着手机准备去厕所联络唐莞超，通知他们这个好消息。

    而就在他刚刚站起来的瞬间，刀疤却正色对大伙儿说：“这次老板来这里是顶着很大的风险，所以你们把身上所有可以与外界联络的东西都交出来。在干完这一票之前，我先替你们保管。”

    童辉的计划被打乱，但他不敢表现出丝毫的不满或者犹豫，而是头一个将手机递进刀疤的手心里。

' E% U7 n# L9 w( b    心里有些忐忑不安，表面却装的轻松的童辉走进厕所。

8 E9 Z& k* I4 Z# |    坐在马桶上，童辉皱着眉冥思苦想对策，当初怕遇危险，说好了只用电话联系，不过唯一可以庆幸的就是，定好了童辉主动联络他们，他们绝对不会因为得不到任何消息而急切的打电话给他，否则后果真的是不堪设想。

    厕所里有一扇小小的天窗，站在马桶上可以眺望楼下的情况，童辉用眼睛粗粗的计算了一下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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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辉走出厕所时，让自己的神情尽量显得很轻松。

    “看他，一听说可以赚钱回家娶媳妇了，那笑的。”大家取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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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A' i0 m8 }) W; ]' x2 t    童辉也不争辩。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吧，这些人以为自己在做网，而其实却不知不觉中掉进了他们精心织好的网里边。最后的结果便是一网打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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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w/ C& \! O; M/ x5 w    就在他们调侃童辉的时候，那扇不算结实的木门被人敲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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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D$ |( e  _& s, g6 h    屋子里的人瞬间止了笑，都束起耳朵警觉起来。

7 |" c! w; [. N  J" g9 U5 {5 ^    “谁？”长的柔弱娇媚的六儿，枪法如神，不仅百发百中，还是刀疤的相好。

- m7 V& w5 j4 U  x    对着屋子里的人使了一个眼色，大家都匆忙的隐蔽起来。

, m! X5 p0 b. N+ V) C7 z    那扇破门打开的声音很刺耳吱吱呀呀的，和刀疤躲在里间的童辉听见六儿的声音幽幽的传来，“您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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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w. K- N* |- \* M% n9 I+ z    手里握着刀的刀疤随即放松了下来，他拍了一下童辉的肩膀说：“没事儿了，老板来了，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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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被关上了，一个陌生的声音响起。那个被称为老板的人，显然是个公鸭嗓，声音听起来让人浑身发冷，“六儿，你可越来越美了啊，哦呵呵……”

, O$ e5 ^- H  H3 [% p    童辉跟在刀疤身后走出房间，他又兴奋又紧张。兴奋的是终于可以见见这个一直被刀疤挂在嘴边老板的庐山真面目。紧张的是，他的演技可以骗过这个老奸巨滑的老板吗？

    “刀疤！”看见刀疤那个中年男人把手从六儿的屁股上拿了下来，笑着过来拥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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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被刀疤称做老板的男人并非童辉心中的模样。他长的很猥亵，尖尖的脑袋有些谢顶，眼睛上架着一副细框眼镜，鼻子很尖，右嘴角边长了一颗黑色的痣，痣上还长了一根份外长的白色绒毛。细而长的脖子上挂着几条粗重的纯金项链，身上有些脏的花衣服，乍一看去很像那些暴发户。童辉愣了，这副尊容他似曾相识？

    “老板怎么样，安全吗？”

    “放心吧，我是谁。”老板说：“不过，操，我在楼下发现了许多便衣警察，好不容易弄了一套吸粉人的衣服，才蒙混过关。”老板一边和刀疤说话，一边一直一直瞟到童辉身上，“这个小兄弟是？”他眯起眼睛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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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9 g) K# I! a, p    “哦，我这正要介绍给你。”刀疤冲着童辉叫，“过来，小强。”

/ k* Z/ \1 O6 ^# ]    “哦。”童辉故意装得懵懵懂懂大大趔趔的走过来。

    “这是李老板，别看他今天穿了这身衣服，但却是拥有上亿产业的大老板哦。”

- |! i; N6 k( }. E" s, K    “老板，这是这次新加入的兄弟，叫小强。”

    “李老板？”童辉的脑袋‘轰隆’一声炸响。几年前“天使”俱乐部里，那个被卤莽的自己扇了一巴掌的人就叫李老板，虽然他那时还没有谢顶，但从他嘴角边那颗痣就完全可以肯定这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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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5 ?7 `7 M+ u, O    事情太突然，童辉的慌乱一闪而过，他现在只能期盼事情过去太久了，他根本就忘记，认不住他。所以童辉知道自己现在要镇静，不能自乱阵脚。

    “您好，老板。”装得莽撞的伸出手去。希望他看他卤莽的样子，只认为他是一个有勇有谋的小喽罗而已。

    “您好啊，童警官！”

; W+ g3 c& g& Y" g7 T" H& Q+ |) F    但精明的李老板却完全不象童辉想得那么草包。其实第一眼看见他，他就已经认出了他。

3 K/ B# x  c: `# P    警官两个字刚刚蹦出李老板的口，刀疤和其余的人早已变了脸，迅速剑拔弩张。

    童辉在心里叫苦不迭，但表面却还在装傻，“警察？警察在哪里？？”他夸张的左右张望，做出紧张的模样。

$ x# W! M, z( y3 X. g, O. K1 Q    “别在装了童警官。”李老板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如果你当年没让我好好记住你的脸，我也许不能这么快就认出你。可惜的很，你扇我那一巴掌，叫我印象实在是太深刻了。当年的仇我至今记得，真是天助我也，今天居然将你主动送上了我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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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辉知道自己的身份暴露了。

1 z* f5 p* \& r% }& q  z    现在不是继续装傻的时候，而是该考虑如何安全脱身，否则，估计就死无全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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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J8 e8 @9 l& ]* ]8 Q8 x" [/ E$ i. Z0 @1 L    不远的桌子上有一把尖刀，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刀疤几个人凶神恶煞的像童辉凑过来的时候，童辉抬起腿一脚踢飞了离他最近的矮个，只听他惨叫一声，身体已经飞了起来，‘咣’的一下狠狠撞到了墙壁上。那一脚狠的厉害，可能踢断了他的几根肋骨，因为他再也没能爬起来。

    童辉冲到桌前，手刚碰到刀柄，一把刀就迎面飞了过来，促不及防童辉的右胳膊被不偏不依的射中。

    “啊。”他吃疼的叫出声，来不及察看一下伤势，因为左面又有人攻了过来，拽起凳子，童辉狠狠砸向攻过来的人，“咣”一声，木质的椅子被砸成了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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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辉的右手血流如柱，一把飞刀又迎面射了过来，他迅速后退拿起凳子抵挡，飞刀插进了木头中，竟然从厚木头的这边射进去，从那边冲出来毫分。说明此人腕力了得。而那个人就是六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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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r/ g( h5 d+ T7 h( D    看见童辉抵住了第二轮攻击，六儿冷静的随手捡起第三把刀，这次回身向他的右腿飞去。

7 h7 `" w5 N7 S    “啊。”童辉左右逢敌，顾虑不过来，那一刀贴着他的大腿飞了过去。就在他吃疼的下意识弯下腰的瞬间，不知何时刀疤绕到了他的身后边……

6 K% x! U, r2 u+ [4 [( z- o4 V    如果换了别人一定躲不开这一击，但是敏捷的童辉在瞬间就做出了回应，一转身，他顺势将手里的凳子向刀疤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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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咣’凳子狠狠的击中了刀疤的肩膀，‘哗’一下碎成了一片片。刀疤向后急速的退了好几步，如此之大的冲击力，他居然都没有倒下，不过看样子，也伤的不轻。童辉迅速栖身而去，朝着刀疤的面门凌空就是一脚。虽然肩膀受了伤，却完全没有影响刀疤的身手，就在马上被童辉踢中的瞬间，他用左手一下子拽住了童辉的脚踝，失去了平衡的童辉反身直逼刀疤的侧脸……

! U5 t; N: Q: S# G7 }' `    因为他们在做近身搏斗，怕误伤了刀疤，六儿和其余人也不敢轻举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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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P& |/ e6 L1 y$ x    我在进入那间房间前，将不知道从那里顺手牵羊的布，围过脸颊，系在了脑袋后面，我现在的模样一定很可笑。摸着空空如野的肚子，我实在是不愿意做这样的事情，但我真的是太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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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西瓜刀握在手中，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我抬腿一脚踹开了那扇不算很结实的门。

6 T  J2 d* _% _5 c2 b9 Z1 l: K& h( r3 M    闯进旅馆房间的我，一边举着刀在面前乱晃，一边高喊，“打劫！！！”也许是因为太过紧张的原因，声音居然变的又尖又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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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子里所有人都停住了，几双眼睛齐刷刷的向我望来。

    银白色的刀光让我在一瞬间看不太清楚屋子里的情况，“打劫——把钱——都——”所以当我发现屋子里情况不对的时候，一切都晚了。

7 Y9 F! w6 w  S/ m2 ^9 ]6 }    “咦？！”为什么屋子里一片零乱？

    “咦？！”为什么屋子里的人都目露凶光？那两个人在干吗，扭在一起，在跳舞吗？又不像，因为跳舞会跳到浑身是血吗？哎，为什么那个男人手里边握着一把尖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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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觉低下头望望自己手里的刀，和他的一比，我这简直就是指甲刀啊。

猫瞳

“啊，哈哈哈……”揉揉头发，尴尬的大笑出声，“大家在拍戏吗？摄像机在那里啊？啊，大家别误会，我是群众演员……”预感到事情不妙的我，一边胡言乱语着，一边向门口退去，一转身，我准备脚底抹油，赶快开溜，就在我马上要碰到门的瞬间，却没想到已经有人比我早了一步，银光闪过，一把尖利的刀居然擦着我的脸颊飞过，准确的将我脸上可笑的遮盖物射飞，‘咣’的一下，钉在了木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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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9 c/ M2 A/ M! U6 V  ~    “啊……”那里经过这阵势的我，早已被吓破了胆，眼前一黑，居然就这么没出息的晕死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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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躺倒在地上的瞬间，不远处的童辉已经认出了我，“梓锌！？”他惊讶的睁大了眼睛。整整苦苦寻觅了我五年之久，却怎么也想不到会依这样的形式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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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h$ X! ~* W# v) ]; H    迅速做了几个假动作摆脱开刀疤，童辉向我奔来。一把搂住昏迷不醒的我，童辉抱着我滚到了角落里边，而也就在这时候，几把尖刀已经钉在了我刚才躺着的地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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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千钧一发之际，童辉用尽全力保护了我，避开了六儿致命的攻击。可他却在没这么好运，躲开接踵而至的威胁……

    ……

    童辉突然感觉到脖颈处一凉，心中大叫不好，却无力再抵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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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脑袋狠狠受了一下，一瞬间，童辉只觉得天晕地转，眼前全是金色的星星，一歪头，童辉倒在了我的身上……

4 ~) f8 `2 X, G" j8 ^8 m  i    在他彻底晕迷前，唯一记得的只是李老板来到身前，在他身上狠狠踹了两下。

8 l8 J6 w$ T6 R; j$ |" g    “臭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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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R4 F1 o; N3 x9 k    “您要怎么处置他们。”刀疤问。

    “杀掉。”李老板的声音听起来冷酷到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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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e5 ?( ]8 `3 v. P    就在刀疤举起刀向童辉的胸口扎去的瞬间，一双手却挡住了他，“等等。”六儿说：“老板，留着他们做个活口，到时候如果有什么突然变化，也可以拿他们抵挡一阵。”

3 z% ~$ m" y# `) T8 h2 P    “恩，还是六儿想得周到。”李老板赞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狰狞的狂笑了起来。

    童辉迷迷糊糊醒过来的时候，眼前是一团漆黑，直觉告诉他，一块类似是布的物体遮住了它。身陷险境的童辉，恢复了知觉后做的第一件事情却是急忙搜索我的存在，很快的，触摸到我的他这才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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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t8 [! p: g  B( J( `! \    知道我现在还是安全的童辉，屏息静气，用心检查着自己的身体，还好，万幸的是在他昏迷其间，那帮家伙并未给他制造出别的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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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辉束起耳朵集中精力凭借敏感的感应力，揣测着自己现在的处境。

5 y' }5 I% `, _" [) V6 P    凭直觉童辉知道自己现在被五花大绑扔在客厅的墙角，也许上方就是那扇他总喜欢站着的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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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子里没有谈话声，但童辉能感觉到许多人浑浊的呼吸。他知道有人，而且就在他周围，只是他们都不说话而已。

    手臂上的伤疼的厉害，那一刀扎的很深，也许已经伤到了骨头。童辉感觉手指上黏黏腻腻不像是水，他知道那是他流的血，感觉那些血凝固的状态，他觉得自己并未昏迷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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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6 D% U+ j* A, }$ g* L    就在童辉检查着伤势的时候，屋子里突然响起的声音吓得他匆忙又阖上了眼睛。

( W! a6 m9 Q7 q    声音来自李老板，“计划你们都背熟了？各自分工协作……你们已经被盯上了，所以一定要小心谨慎。”

3 t( J$ [+ D9 J, U+ i8 F    “是。”

3 X) R  C+ D  Z$ F; |7 B9 }2 J- \    “我不能在这里逗留太久，记住八点前你们谁都不许再踏出这屋子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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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点？”难道抢劫计划被定在了明早八点？童辉的心里‘咯噔’一声，那逃生的时间不多了，如果明天八点前没人来救我们的话，他知道我们必死无疑。

( v, r/ i' ]  k+ ?- `0 p/ {    门打开的吱吱声，估计是李老板离开了。

6 ?# B) B7 s* W: `0 G    童辉一动不动，他忐忑不安的听见脚步声由远而近，最后停在了他的身前，“卡啦”虽然声音很小，但依多年的经验童辉还是马上就认出那是拉枪栓特有的动静。他依然伪装昏迷，但心却“砰砰砰”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

+ D  u  X7 t: e7 j  C; }    “臭警察枉费我对你这么好，我要用这支家伙在你身上钻几个窟窿……”那个声音来自刀疤，他将枪抵在了童辉的太阳穴处……

    童辉汗流浃背。冰冷的枪管咯得他很痛，他知道现在只要刀疤的食指动一动，他的脑袋就会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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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Z; t7 ~% k: G8 E1 H: @    “砰……”

    “完了。”就在童辉以为自己死定了的时候。

    刀疤模仿着子弹飞出枪膛时的声音后，却笑着抽回了枪。

' a$ l- {; k- g$ \    “便宜了你，让你再多活一会儿……”刀疤用脚狠狠踢了踢童辉，见他毫无反应，就以为他还没有清醒。

    于是，觉得碍眼的刀疤分别将童辉和我拖进了另一个房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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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再也听不到脚步声。

" h& d$ m3 g# h5 P5 C$ p  x. d3 D    童辉才蹭的一下从地上蹦了起来，用肩膀蹭掉了遮住眼睛的物体，环顾四周，才发现原来我们被丢进了狭小的卫生间里。不过万幸的是，我安全的躺在离他不远的地方，看样子昏迷的还满舒服，居然还不时传出淡淡的憨声。

% U  \- u6 F% L( V    “喂，喂……”童辉轻声呼唤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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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1 [* b8 D& W% W    而完全沉浸在美梦中的我，早已将危险置之度外，“恩……讨厌……天还没亮呢……”不满别人的打扰，我就地翻了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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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h+ L( [9 \8 m9 c    差点见了上帝的我，在如此危急的时候，居然还能睡的如此香甜，童辉觉得自己彻底被我打败了。

* K- D# T1 @8 C. |2 O- j. T: N    “喂！！”童辉蹭到我身边，低下头，用嘴叼开了遮住我眼睛的物体，“快起来，再不起来可就没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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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K" L; s0 ~    我睁开腥松的睡眼，朦胧的思绪立马被面前青一块，紫一块的大脸吓醒了。“啊，鬼……”我惊恐的尖叫出声。这可把童辉给吓坏了，如果把那帮穷凶极恶的匪徒引来，我们可就全都完蛋了。情急之中，童辉一下子用嘴巴堵住了我的。

    “哎，这个场景为什么似曾相识？”望着他那像星星般闪耀的眼神，终于我认出了面前这个被绑的像粽子一样的人，——那个名叫童辉的警察。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情，为什么我又和这个警察被绑在一起了？在记忆库房中努力回想，突然鸣叫起来的肚子让我想起来了。我三天没怎么吃过东西了，真的饿急了，于是决定挺而走险。冲进来后，一分钱还没有劫到，却碰见了一帮穷凶极恶的歹徒。

& H. R1 f; {* w    天，我被歹徒劫持了。这可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啊。

    而我也估计是这世界上第一个被歹徒劫持的抢劫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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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恩，这个色鬼警察，这么危险的时候了，居然还吃我豆腐。”我一气急，抬起腿朝着他的要害就是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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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e* p) d) T1 i% E4 Q    “哎呦……”亲着我的童辉在痛苦的哀叫了一声后，像兔子一样从我身上跳了起来，疼痛让他的脸瞬间就憋成了紫红色。

    望着罪魁祸首的我，他做了一个要将我撕碎了的表情。

9 {; }% U5 l/ K* p    “——你——等着。”他恶狠狠的说：“等安全出去，我新帐旧帐和你一起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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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努力了好几次才能从地上爬起来，“哎！”谁叫那帮人那么讨厌，把我绑了起来。还绑的这么结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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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0 Z2 h2 E3 {% E4 w  D    盯着不远处的童辉，“哎。”奇怪了，我在这里是因为咎由自取，“你怎么在这儿？”我疑惑的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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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他满身的伤口，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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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g: @" j) P  ?/ J0 g    “我在执行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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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相信的上上下下打量着他，“被绑在这儿执行任务？”

    童辉气急败坏的张了张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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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T1 {* {. H+ G: u( s' f) H, m    “哎，别告诉我，你这么容易就被歹徒制服了？真没用哎……”我嘲笑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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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用？如果不是我，你早死了！”看着他气冲冲的模样，我估计如果不是现在有绳子捆着他，他一定有掐死我的冲动。

9 c- H. U8 ^( W    童辉强忍着伤痛站了起来。抬起头细心观察着这个狭小的空间，想从门逃出去已经不可能了，别说他受了重伤，光说还带着个拖油瓶的我，难度系数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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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e& O. r; J0 x$ j- i    卫生间里除了那不远处散发着异味的马桶外，就是马桶上方的天窗了。不久之前，童辉观察过地形。窗下面是一条胡同的深处，比较有利的是正对着窗口的地方有个巨大的垃圾箱，如山高的垃圾应该可以缓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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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还有个问题就是，那个天窗奇小，依童辉的身形根本钻不过去。

& r; L2 }% ~' l  h; @6 r    他不禁失望的转头叹息，却在看见地上瘦弱的我后，豁然开朗了起来。

    坐在又冰又脏的地面上，我拼命扭动手上的绳索，希望可以挣脱，去招来反效果，越挣扎越紧起来。

    啊，手腕好疼？抬起头想对这个警察做些抗议，“喂，你到是想个……”话，因为我的惊讶停顿了一下，因为我看见童辉的两只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恢复了自由，此时他正扒着窗口向外张望呢。

    “哎。”我不满的扭扭被绑的结结实实的身体，这个自私的家伙，挣脱开了，到是先来替我松绑啊。趴窗口望什么望啊，又不是窗子被绑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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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外面的客厅里，“喂！”刀疤踢了踢矮子，“你去看看他们醒过来没有？”他用嘴努了努卫生间的方向。

& K) v3 n- L( f5 z/ a    矮子虽然不满这个差事，碍于刀疤便乖乖向卫生间走来，他刷的一下拉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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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J( L4 I1 ~  `5 L- h6 U3 D( o6 t  Q    我和童辉并排躺在地上，手依然背在身后，眼睛上蒙着黑布，丝毫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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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啦。俩人都睡的和死猪一样……”放松警惕的矮子随手又把门关回了刚才的模样。

    紧张的听着脚步声远去了，我和童辉才一股溜从地上爬了起来。童辉将我拉到那个窗口旁，对我使了个眼色。“你上去。”他用命令的口吻说。

    “哦。”我下意识的答应，接着反应过来，不对啊，“我干吗听你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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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上去，然后从这里跳下去！！”他说的脸不红，心不跳。就像这是喝水那么容易……

; {% q, M% Z3 t2 X* n) X" s    “哎！！！”我则惊讶的张大了嘴巴，“什么？跳……”我指了指下面，“下去。”

+ l; C* w) r1 ^7 H3 _/ r    “大哥，你没发烧吧，这里是三楼哎！！！”

    “别废话，快点。”他使劲儿拽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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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是犯法的，你这是谋杀……”我拼命挣扎。

1 i' R$ I( k8 n( n2 N    “我这是救你。”他压低声音说：“这帮匪徒已经计划好明早八点抢劫银行，你知道，如果到那时候我们还未逃脱出去的话，就是死路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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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D4 Z9 F. z, b    “那干吗让我跳，你是警察应该你保护我啊！”

* V' I4 ^+ H: @1 O0 [1 V3 ~- N    捂紧我的嘴，他做了一个小声的姿势，“你以为我不想啊，可这个天窗太小，我钻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