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收录★ 《有爱滋生》 BY 锐儿 【完结】

猫瞳

“恩。”好不容易扒掉他的手，还没等我摔死呢，他刚才差点就把我捂死，“不去。”我从马桶上跳下来，躺回刚才的位置，“我宁可在这里等死，从那么高跳下去，非死既残，打死我也不去。”

    “放心。”童辉着急的过来拉我，“这下面有个垃圾箱，你跳下去应该没问题的！！”

    翻了个身，“那也不去！！”

- B% U( ]9 S" S% V/ t* l# o    童辉气急败坏的叉着腰在厕所里踱来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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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反正就算你今天不在这里死，感染了ＨＩＶ，早晚也会死！”童辉气呼呼的一下子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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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背对着他的我一下子睁开了眼睛。他怎么知道我生病？从医院？医生怎么会告诉他的？啊，对啦，他是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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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你临死前，是不是该把所有的债还清呢？否则死了也会跌进十八层地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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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债？”我一下子坐起来，“你什么意思？我欠谁的债了？”我警觉的问他。

& n. j5 w1 m! s9 u( K/ T( w    “我！”童辉说：“你不会忘记五年前的早上你对我做了些什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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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只老鼠窜过我的脑袋，我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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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2 f  u. [2 B" ^& u+ |* f    托着我的屁股，童辉在努力想把我弄到天窗上去。

    “你双手用点力气好不好？”他不满的吼我。

! ]# V# M# n7 F) A    “我在用力啦。”我扒着窗台边缘，好不容易才笨拙的爬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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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气喘吁吁的骑在窗子上，我偷偷向下张望，叫人晕旋的高度感，让我害怕的急忙拽回目光。

) r7 g7 f: E- F, }- o7 ~2 z- v9 X1 Y4 b    “记得离开后，什么都别管，一直一直向前跑，然后去报警。”童辉频频叮嘱着我。

    “恩，恩……”我早已被吓得面如死灰。

. l+ ~4 R* k8 \  n4 H- @+ k$ q    一分钟后，“去吧。”童辉拍了拍我的小腿。

    “恩恩……”我汗流浃背，觉得自己快失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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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分钟后，“快啊！”童辉终于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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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啊……”你以为我不想啊，你站在地上不腰疼，这是三楼唉，不是我不想跳，而是在心里下了好几十次的决心了，就是不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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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E% N! b- d: {  C- w6 k    十分钟后，“想好没有，你还跳不跳了？”童辉有气无力的问我。

    我也想啊，坐这么久，我的腿都麻了。“啊。”郁闷的揉乱自己的头发。干吗我每次见这个破警察都被逼要跳楼啊？上次还有个护网，这次只有个大垃圾箱。我已经够倒霉的了，这辈子还被逼连跳两次楼……

    后面是一群穷凶极恶的匪徒，前面是让人心颤的高度，反正横竖都是一刀，天啊，我心一横，一闭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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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9 `* A' I7 @/ n3 N' V    “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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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g* |8 T1 h' ^5 H    当然是可怜的我跳下去了。

    陨落是迅速的，我还没来得及喊声，“啊！”就已经咣的一声，一头栽进了大垃圾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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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呸呸呸呸……”如果说上次的陨落是华丽的，那么这次简直就是丑到了极点，我爬出垃圾箱，一瘸一拐的向胡同口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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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我消失在胡同口，童辉才松了一口气。身上的伤叫他一下子瘫软在地上，此时他唯一能做的只有等待，等待别人的救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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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待是焦急的，可童辉没想到这一等就是整整一夜的时间。不过还好，也许是因为紧张明天抢劫计划的原因，大家都无暇来管我们。所以他们并未发现我不见了……

1 C3 d/ [- J. l    当清晨的阳光透过那扇小窗落在他身上的时候，感觉到被欺骗的童辉嘲弄般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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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_& B  o) d; z    他觉得自己真是太傻了，落跑的我怎么还可能回来……

    但童辉还是觉得很庆幸，因为他知道，起码我是安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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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l" P; W" q$ x8 R    外面有人在说话，刀疤已经开始行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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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h0 V: J. c! Z    他们的对话声，隔着门，隐隐约约传进童辉的耳朵里面，“矮子和金华你们开那辆破车将警察引开。”刀疤在做着最后的部署，“剩下的人和我步行去前面的路口，老板在那里留了车给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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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0 V4 }0 C) x& z9 S    “那两个小子怎么办？”一个人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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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我来解决他。”是六儿的声音。

3 F3 c* J  `! A: z$ b1 H, d# }    一阵吵乱后，屋子里陷进了一片沉静。

    死一般的宁静让童辉感到颤栗，他轻轻咽了口口水，来缓解喉咙的干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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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知道该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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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该来的终于来了，通往这里的走廊上响起了脚步声。

    匆忙伪装的童辉又躺回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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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U# I. [  I: k* A    “别装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六儿已经来到了他身旁，“我知道你早醒了。”他说：“我也知道那个人跳窗离开！”

) g: W: b1 A* \* G    童辉皱起眉头，他知道这些人里，叫六儿的这个人最深不可测，也最厉害。他翻身坐了起来。

; Y+ O1 e1 d, |% O- q    直视着看起来漫不经心的六儿。童辉明白虽然这个时候他的情况处于劣势，但在心理上他绝对不能输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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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儿的神情镇定自若，再过一会儿他就要去抢劫，有可能也会杀人。但看样子，他似乎并未将这一切放在心上，也许他并不在意杀人。

    这让童辉的心中更加紧张起来，单打独斗，他也许还能制服他，可现在的情况他身受重伤……胜算实在太少，何况他手里还有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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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f1 O1 r  o! Y2 x& U% e* v* N    望着直指着自己黑洞洞的枪口，童辉表面虽然伪装着镇静，心却七上八下，十分不安。

5 @* l- D! U  v+ C9 w    童辉观察了一下现在的局势，在这毫无遮蔽的地方，只要开枪的话，根本无处可逃。身后就是那倒霉的破窗，前面是黑丫丫的枪口。童辉知道自己无路可退了。

    冷静的想了想，童辉准备先礼后兵。可能会不攻自破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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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儿。”他说：“你和刀疤他们不同，干吗非要干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呢？”

    有股哀伤的情绪瞬间从六儿的脸上拂过。但马上他就又恢复成似笑非笑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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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以为你们可以逃脱，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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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到希望不要成功。”正当童辉滔滔不绝的时候，六儿幽幽的开口。

- u- D: U1 p) `" o: @4 ^& Q    “什么？”童辉因为他的话呆若木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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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f. `; l) w9 d" b    但马上六儿的笑容不见，转而的是一股残忍的杀气，“但这并不代表我会不杀你！”他扳动了枪拴，“咔”的声音让童辉知道现在已经有一颗子弹上膛，并且蓄势待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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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W; G0 S( r* I; Q    此时不动，还等何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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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辉悄悄运气，突然狠狠发力，说时迟，那时快，跃起来的他凌空就是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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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8 R" G. `- Q" e    面无表情的六儿依然不慌不忙，就在童辉的脚马上踢中他面部的一瞬间，他微微向左一躲，抬起手一挡，轻轻松松就化解了童辉的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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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o  l3 s1 h4 }( Q( D) ~* a    落在地上的童辉站稳脚跟，迅速栖身而去，他用自己的身体将六儿逼在墙角，一边抓向六儿拿枪的手，一边运足了力气迎头撞去，他想用头把六儿撞晕，然后抢过他手里的枪。

    但攻击在半路中停顿了，因为六儿正拿着枪直指他的心口。

1 I7 x: i! q; B/ Z  _) n  H5 U; j# C    喘息着后退，刚才用力太猛，有些愈合的伤口又被撕裂开了，温热的血顺着童辉的胳膊落在了地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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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S9 ~$ x3 }$ `* g4 U    童辉慢慢后退，六儿举着枪紧逼向前。

" j" N+ k# m5 @+ a5 Y8 `    “楼下我的同事会听到枪声的。”童辉提醒也在拖延他。

    “他们都被引走了，没人会在意的。”六儿说。

; d, h2 U: E+ ]6 M, T/ A    童辉迅速转身想组织新的攻击，可六儿没在给他任何机会，枪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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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N  Q( A0 m1 W- E6 g8 s    “砰。”童辉胸口一热。他觉得疼痛从一个点迅速扩散到四肢百氦，一股热流冲到他的嗓子眼，一张嘴，他吐了一大口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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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外阳光明媚，童辉脚步琅跄，摔倒在地。

    随着那一声枪响，警察破门而入……

    六儿束手就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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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童辉彻底失去意识前，只记得有人不停打电话，叫救护车。

猫瞳

窗外阴云密布，似乎要下雨了，医院病房里，昏睡了三天三夜的童辉终于脱离了生命危险，幽幽地睁开眼睛，苏醒过来……

1 I, \$ g+ m" i- s0 Y* z$ I    阴霾的天，终于落下雨来。还好没有我预想的那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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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J2 v+ Z* n+ r    我穿着黄色的雨衣，一瘸一拐的走在落雨的街头，摔下楼时扭伤的脚很疼，我又病的很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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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知道自己感染了ＨＩＶ的时候，健康的身体并未让我对它产生重视。甚至曾想过其实它也并没有很多人说的那么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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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就在这几年，我的身体情况越来越差，总是隔三差五的生病，医生说我的免疫力再减弱。

( _+ |1 k* i( R  I: g0 b    寒冷的雨夜，我刚从诊所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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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s- [4 s& q! U5 {" U$ L    经常风餐露宿，所以对于生病，我只能靠一些很低劣的药维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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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咳的厉害。头又疼。眼又花。手里的塑料袋子也早被雨打湿了，里面装的是一些抗生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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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紧走两步赶回家，吃些药，早些休息，不管明天烧是否能退，我都要去外面找工作。因为房费已经拖欠两个月了，如果这个月再拿不出钱来，我将会露宿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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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v; `9 H4 ^! B0 @+ Y    干涩的嘴唇，因为雨衣帽檐上的水偶然滴到，而变得有些湿润。

    我轻轻喘着，希望就在眼前，因为我马上就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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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 i9 y2 Z( ]! j6 L    “不许动。”黑洞洞的枪口从暗夜深处直指我的额头，“你涉嫌抢劫……”路灯照不到说话人的面孔，做贼心虚的我受惊过度的僵在原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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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2 Z# @3 ~! Y  P! |9 e$ k    有踩在雨水上的脚步声，我首先看见的是一把黑色的雨伞，接着才是打伞的人，是他——童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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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L1 k4 }1 _1 `! B    雨还在熙熙攘攘的落着，击中他的雨伞，我的雨衣，然后都慢慢下滑，顺着伞和衣服的边缘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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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f! O! M; d0 ]5 d, U    我站在路灯下，童辉站在灯光能照到的边缘。他一手打着伞，一手举着枪，朝着我嫣然一笑，“你被逮捕了……”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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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q9 D+ Z" `$ a' [: B4 f0 g: {    说是收集什么证据，童辉逼着我把他带回家。我垂头丧气，还以为自己逃过一劫了呢，谁想到会这么倒霉，又被他逮到。磨磨蹭蹭的我在前面带路，隔壁做道具的大叔，又把他的得意之作带回家来了，塞得走廊里人都过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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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家狭小，并且充满了些许不算很好的味道。蟑螂和老鼠经常光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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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d2 s7 n- B0 t/ @6 ?( C! E1 E    屋子里的东西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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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我以前的衣服，日用品，一些我很喜欢的书籍，还有一只名叫小雪球的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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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8 `. m" q5 r8 x2 }    “喂，你还养着狗。”不明白为什么，小雪球很喜欢今晚的不速之客。围着他转来转去，还亲昵的舔他的手。

    童辉环顾这间屋子。这里的环境真的很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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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I8 A9 S$ j" T7 F/ v. @    “你怎么住在这种地方？”他皱着眉头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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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O2 m4 ?7 O* x  G    “这里怎么了？”我真想告诉他，在我最困难的时候，我连这种地方都住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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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辉煞有介事的在狭小的屋子里转悠了两圈，除了一把钝了的菜刀外，他也没搜到什么有用的证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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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墙角，两腿叉开，手举起来……搜身。”他一副秉公办事的模样，推了推我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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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q$ }1 o% V: u- K4 d2 e+ L4 z    望着一脸严肃的他，我可怜巴巴的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露出让他网开一面的神情，“大哥，大哥哥，我真的是第一次干这种事情，你就饶了我这次吧。”

    “不行。”童辉装出公事公办的样子，“放了你！你自己从窗口跳出去逃生，把我自己丢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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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我没有。”我急急的申辩着，“我真的有去报警了，不信你可以去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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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O( J$ @' p$ e! ^1 v; M# c    “废话少说。”童辉很凶的把我推到墙上。强忍住笑意，他怎么会不知道我去报警了呢，如果不是我的话，他们也不可能一举将刀疤这个抢劫团伙歼灭，虽然最后还是让刀疤和李老板逃脱了。

- m: T4 }, f1 u- k    我又惊又恐又可怜的盯着斑斓的墙，在心里揣测着他究竟会如何发落我？但看他的样子，八九不离十会将我投进监狱吧？

    也许我从来都没有注意过，在朦胧的灯光下，我消瘦的背影其实很美。童辉呆呆的从我瞧不见的角度，欣赏着我。慢慢伸出手，放在我的肩膀上，顺着那玲珑的曲线渐渐向下。童辉的手心很暖，他碰触过的地方居然让我有了躁热的感觉。
9 K& M& M6 ?6 z  i# z8 [( @( ~9 H$ X
  q* z. y1 H4 i: x8 @) p    隔着我的衣服，他的指尖在我的胸口上流连。害得好久都没有经历过这些的我小鹿乱撞，不一会儿就呼吸急促，娇喘连连……

    “喂！”虚弱的表示不满，“你——你，干吗总搜那一个地方啊？”

    “那好！”童辉将身体紧紧贴在了我的背上，“那我就搜别的地方……”他在我耳边暧昧的喃喃，灼热的气息吹红了我的颊。

9 \# k9 a+ E! H$ `$ X, s* M4 G    而他那似乎拥有魔法的手，更肆无忌惮的撩开我的衣服，居然直接触上了我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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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我强烈抗议。

    “我可告诉你哦，你如果挣扎的话，算是袭警哦。”他小声的恐吓果然起了作用，我一下子僵在那儿，再不敢轻举妄动。要知道抢劫就是重罪了，如果再加一条，估计我这辈子就要死在监狱里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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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我不敢在抵抗的童辉，更是欲取欲求的对我上下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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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2 ?) |! w: |* j! |    他撩起我的头发，细碎的吻着我的脖颈……我被他温柔的挑逗所击溃，不知不觉中舒服的闭起眼睛，大脑也变的一片空白，什么都记不清。

    我昏昏沉沉，随着自己的情绪在欲望的海面沉沉浮浮，当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被童辉压在了地上，而衣服也被他扒了个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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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4 R) l. Q! U  |7 x7 Z    “你要干什么。”看着他欺下来的身体，我下意识的互住身体的重要部位，惊恐的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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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吻着我的颊，“我说过了，等安全了，我新帐老帐和你一起算。”

" r3 N! C) J* i+ S7 Q    “我身体里可有数以百计的病毒。”我使出最后的杀手锏。哎，对啊，有这个武器还怕什么。大趔趔的敞开身体，“如果你不怕死的话就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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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什么好怕的，我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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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c# j: p7 t. o0 Z& m3 X" @    “骗人。”我才不要信他的话。这一定不是真的！我盯着他的眼睛，多希望这只是他的玩笑话。

4 [) G4 V2 W- [, S' `    “我干吗要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是被我传染的？”

5 a& Q$ ]6 s" P2 }: w% \& K    他不说话。

: x7 {1 }: U+ `" ?    一定是的，一定是的。我的脑袋轰一声炸响，自责的眼泪顿时像坏了的水龙头一样倾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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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7 d7 X- H) {3 r    “别哭啊。”可我那里肯听他的话。

' z( h) y1 a# E5 j4 \2 I    “不许哭。”童辉一下子吻住我的嘴，把那些恼人的呜咽声通通关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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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才刚刚开始……

: M3 D( m. F$ @( {: K2 J% v4 H/ F    天亮了的时候，外面的雨终于停了。

! f2 \& c2 F. H+ p4 H    童辉在睡着。

    我提着行李，抱着小雪球，蹑手蹑脚的向门口走去。

    “汪……”小雪球不知道我又在发什么神经，朝我吠着。我急忙伸出一根手指，比了一个禁声的手势。

    马上走到门口的我，却又折了回来，笼统的收拾了一下地上童辉的衣服，不小心从他口袋里掉出来的还没有用光的避孕套，让我气愤的对着睡的像死猪一样的他，恨恨的举起中指：这个假公济私，披着警察外衣的大色狼，原来早就预谋好如何将我吃干抹净了！本来我就生病，身体虚弱，这个家伙昨晚居然还卑鄙的连要了我三次，害我腰酸背疼，浑身向散了架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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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p  r4 x( ^/ J# _* Y    拿走童辉的衣服，他醒过来，光着身体也没办法来追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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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他的衣裳送给街边的乞丐。拖着大大的行李，今后我将和小雪球加入他们的行列。想起害我无家可归的罪魁祸首，让他光着身子出不了门，我也就心安理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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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8 G( @8 j( z- O: l* K. }    不知道走了多久，我累了，小雪球也累了。我们坐在熙熙攘攘的街头，都一筹莫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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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雪球左顾右望，热闹的街头让它感到了新鲜。

    有时侯我真的很羡慕它，无忧无虑。担心的永远只是食物而已。

, I7 I" ?9 s) i/ _9 ~& ^0 T    不知道过去多久，我和小雪球像街头供人参观的艺术雕塑。

    如果真是那样就好了，咕噜噜鸣叫着的肚子完全将我们背叛。

    “好饿啊！”我望望小雪球，小雪球瞧瞧我。“汪汪！”它冲我叫着。

    摸摸它毛绒绒的狗头，“怎么，你也很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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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汪汪。”它开始围着我不停转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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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v$ \0 b# _; H2 I8 ?    “怎么了小雪球？”我猜不透它的心思。

    “汪汪汪汪汪汪。”它似乎不准备停下来。

    咬咬我的手指，小雪球突然跑走。

    一切都来得太快，我呆在原地，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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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Q" Q9 p6 U* n& y. }1 f2 f    难道，难道连小雪球都要弃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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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拖着大大的行李箱，追着白色的身影，在人群中一边穿梭，一边大叫着它的名字，“小雪球，小雪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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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F' |+ i' M+ I! U5 j2 j0 W7 H    它不答话，更不回头望我一眼，只是撒欢的跑。

    小雪球似乎就在不远处，但无论我怎么努力伸长手臂，都抓不到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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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6 d2 u" Y# _2 s% O$ ?4 ?    我焦急的直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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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R( X: U0 b. J7 l' a    “唉呦！”我摔倒了。行李更像天女散花一样铺了一街。

    眼见着小雪球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消逝不见，我不觉泪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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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连小雪球也要丢我而去，趴在冰冷的地面上，我不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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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那么大个人趴在路上，委屈的抽抽嗒嗒，摆明了在阻塞交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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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告诉你们谁也别来惹我哦，我刚被最心爱的小狗抛弃，谁敢招惹我，我就咬死谁！！

. l) Z" i" C0 o    但是比我还要强烈的一股杀气迎面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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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g/ C% I4 Z$ R  M; V! J& k    “你干吗呢？”童辉抱着小雪球就站在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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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靠，都说别惹我啦！！”我噌一声跳起来，张开血盆大口。然后在看清面前的人后僵硬成石头。但短暂的惊讶后却是停不住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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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E( Q, k$ m9 ~0 [$ b    丢了衣服的童辉居然穿着我家门口道具“蜘蛛侠”身上的衣服……

    丢脸死了的童辉，恶狠狠的盯着我，“你还敢笑……”怒气冲冲的一把揪住我的衣领，“看我怎么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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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U' S2 d* B. {: ?- G    一手拖着我，一手抱着小雪球，伟大的蜘蛛侠在拦出租车，引得路过的人都驻足观望，还好，蜘蛛侠脸上戴着一个面具，否则童辉一定有钻进地洞里再也不出来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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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在拍戏吗？”出租车大叔絮絮叨叨。

    而我，“喂，警局走过了！？”好心的提醒童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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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x" s& [/ `! G/ t, T8 Y7 D. T    “闭嘴！！”他恼怒的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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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A, v' ^/ Q, }# F) b    车的目的地是一栋高级住宅小区。

猫瞳

拍着那栋大厦的电梯门，我要投案自首，也不要回这个“蜘蛛侠”的家！！

    可惜电梯里空空如野没有人来救我。

) w/ x. p- Z; ~8 L    “嘿嘿。”童辉得意洋洋的狂笑。

    “你要干什么？”我惊恐的护住胸口，向后退去，可惜封闭的电梯根本没有提供我逃跑的路线。不久我就被逼到了角落。童辉敏捷的栖身而来，紧紧贴在我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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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i- T  J    “喂，这里可是公共场所……恩……”话还没说完，我的嘴就已经被他攻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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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w- D" k% Y$ U- Z) K    “——如果——有人进来——就糟——”我断断续续的抗议着，“恩……”他却将我搂的更紧，手更是肆无忌惮的在我的背上游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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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抵抗不住他的热情，不一会儿我就被他吻的晕头转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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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不要！！”对于他的挑逗，我更加讨厌居然想要沦陷的自己。情急之下，我一伸手将他推离我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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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边拍着胸口粗喘着，一边抹着被他粘湿的嘴……“喂——你！”我不满的质问在看见摔倒在地的他后停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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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h" l: k4 w3 F# E. L    摔倒在地的童辉没有再爬起来，他似乎猛然遭受了重创，本来就不太好的面色，现在更是苍白，双手也一直捂着胸口的某个地方，剧烈的疼痛居然让他汗流浃背，身体也不自觉的轻轻颤抖着。

    童辉痛苦的神情不像是伪装出来的，我顿时被吓的手足无措，六神无主，“你别吓我，我——我根本就没用力啊！”难道我力气忽然变大了？我下意识的举起手，才发现手上全是鲜血。

& K# D' d. Z3 l5 M+ k/ M" x    我从来没想到只是那么轻轻一推之下，居然就会闹出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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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r( c3 q% }3 H- X1 M8 f    “你——你怎么了？？”焦急的我掰开他的手，才发现他的衣服都已经被血浸透了，“你受伤了？？”此时懊恼的我真想痛扁自己一顿，昨晚和他那么缠绵，居然都粗心的没有发现他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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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双唇发白的童辉，望着紧张的我，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没事儿……”

4 L* r5 E! E; K1 X- C  V1 |    “什么没事儿啊？”他这么大个人一下子就倒下了，“你个家伙受了这么重的伤……”看着虚弱的他，我居然心痛的哽咽了，“不在医院里好好躺着，干吗还跑来找我麻烦！找我麻烦比你的命还重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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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怕，我怕我现在不找你，你又逃之夭夭了……”他断断续续的喃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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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_& Q/ E" h8 Q    我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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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J  [1 y! u6 ]% E  P    虽然有千万个不情愿，总不能见死不救的我还是住进了童辉的家。想不到这一住就是三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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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1 e, j) S( o6 Y    卧在床上的童辉，趁我不注意，悄悄揭开胸口白色的纱布。依他的身体状况，其实他的伤早就好了……

& i( z! f; f8 Q7 h- \: Z5 R; }7 }    “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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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见我的声音，童辉马上装模作样的躺回原来的样子，闭上眼睛，假装昏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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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似乎对于生病的人，我们总会不自觉的变的温柔，“起来，吃饭了。”我轻声唤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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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恩……”他拖着长声，故意装出没什么精神的应着，勉强了好几次才能从床上爬起来。并且夸张的轻喘着，完全是一副病入膏荒的模样。

$ T5 V0 J: {6 f6 ^$ [    把饭放到他腿上，“吃吧。”我将筷子递进他手里。

4 [8 H5 Y% U4 F) `2 J' e$ R3 O    他却眨着无神的眼睛，摇摇头，指了指我，又指了指自己的嘴巴。他这是叫我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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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你都这么大了，自己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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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j+ r" o! o9 s+ H    听我这么一说，童辉马上“哎呦呦……”捂着胸口，装痛的叫个不休。

7 y& ]+ y8 H7 t+ I    “好好好，我喂你就是了！！！”心软的我马上举手投降。

( S8 b9 m! }: ]7 C3 L    夹起饭递到他嘴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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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热……”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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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好又帮他吹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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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M4 X; o# q. W" d& Z7 }& g    “你笑一笑好不好？”他又过分的提出要求。

    强忍着马上要暴发的愤怒，“啊！！”我按照他的要求一一满足。

6 Y; E# B( V  b8 V' |) H    他这才肯乖乖张大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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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的，我干吗非要做这种事情啊？我又不是他老婆，一边喂着他，我一边在心里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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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搬进来后，现在的我不仅要照顾他的日常起居，帮他打扫、做饭、洗衣服……晚上还要任他欲取欲求。说什么受伤了，一到床上却又生龙活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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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简直成了他的奴隶。

- d) j/ b7 `& T0 N    借着窗外的阳光，童辉望着认真照顾他的我，不觉呆住了。

$ ~% c. L, v0 F4 R    拉过我正好递过去的手腕，稍微一用力，促不及防间，我一下子失去平衡，栽进了他的怀里。

: S7 Q% v0 [3 d) t% U    将我压在身下的童辉，马上吻上了我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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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我的愤怒终于爆发，“我照顾你就够意思了，为什么还要被你做这种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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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叫你夺走了我的贞操。”童辉说得理直气壮，“所以你就要对我负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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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6 X' A$ w, `& {/ V/ p    “天底下那么多人，你干吗非找我啊，你不会找别人啊！！”

    “你以为我不想啊……”他盯着我，“可现在我被感染了，总不能去害人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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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X5 ~- n9 r3 y% T# p    我语塞。

    哎，自食恶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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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B( @  T5 x, K& n    “可，可现在是白天……”我搬出最后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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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z; Z1 P4 U! t+ _2 i1 S  o    “哎呦呦……”他马上装出痛了的表情。

3 m' `8 S, \- \/ S    于是，被他抓到把柄可怜的我，再不敢反驳，只好乖乖躺好，任凭他欲取欲求……

5 c+ ^6 i- P" M7 w6 }7 U6 `& o# ]2 k    等我再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有些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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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5 }# c8 U- L2 t- Q8 p/ g% F1 Z1 m    轻轻将童辉搂着我的胳膊放到一边，他又马上回身将我抱了个满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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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6 U8 Y/ V! l0 ?% a6 I8 U    看着他孩子般的睡脸，居然让我有了久违的幸福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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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他抱在怀里，我下意识的伸出手放在他的胸口，隔着单薄的衣服，我摸到了纱布。“对哦。这么久以来，都是童辉自己在上药，也不知道他的伤究竟好得如何了？？”

    美梦中，童辉不满别人的打搅，伸出手乱挥一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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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躲开他所有的攻击，看见他丝毫没有要醒过来的迹象，小心翼翼的解开白色的纱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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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辉是被一大杯凉水浇醒的。

    “喂，你干吗啊？”受了刺激的他，一下子从床上蹦了起来。对我不满的质问，却在看见自己敞开的胸口后，陡然停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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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举着杯子，怒力冲冲的望着其实早已经痊愈了的童辉。

    一转身，不想再听他的任何解释，拎起已经收拾好的行李，就要走。

4 q5 m& v0 u& T0 `8 F' R- X    发现我来真格的童辉，立刻急了。

) o; h: {  f7 {1 s0 h. D( `    此时他也不虚弱了，头也不晕了，手也有力了，拽住我的行李，他不要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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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K' s$ R1 e2 j3 B4 J7 u+ Y& }    “别拉我……”我气愤的拍打他的手。

    “梓锌，别这样。我错了，我错了还不成吗？”童辉可怜巴巴的向我道歉，“要不，你惩罚我好了，只要你不走，让我干什么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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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在挣扎，我咬咬嘴唇，“干什么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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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恩恩。”他点头如捣蒜。

0 o6 A7 H# [4 A- ~# g' X! t    转转眼珠，一个坏主意又应运而生，“那好吧，那我要你穿上那个蜘蛛侠的衣服……”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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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e9 ?9 n0 u% h( y    “不穿我就走。”我又去夺行李。

/ w$ ^; E. g3 ?/ {+ _1 v    “行行，我穿，我穿就是啦！！！！！”童辉立马投降，哼，现在也让你尝尝被人威胁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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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我频频望向墙上的时钟，“喂，还没好啊？”真是，换个衣服也这么慢，二十分钟都过去了。“再不出来我可走了哦……”我恐吓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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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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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 S; v1 o; Z' {& t5 z    童辉磨磨蹭蹭的顺着墙角挪了出来。

    “啊哈哈哈哈！！！”我指着可笑打扮的他，笑得花枝乱颤。

    他则只是呆站在地中央，一脸的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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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我放肆嘲笑着童辉的时候，“叮……”房门被敲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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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抹着眼角的眼泪，我跑去开门。两个男孩正站在门口，“也不知道前辈干什么去了！”

, D9 g- p3 Y" j! E/ ~    “是啊，等了这么久，也不来开……”

    他们的谈话因为见到陌生的我而突然停顿。

    “你们找？”我急忙收起放浪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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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 R' k, [& P. x0 V    “咦。”童辉望着门口的两个孩子发出惊讶的声音，“你们怎么来了？”

# l# M+ b; {; Y) \* m% I    “前——辈？？”两个孩子在看见童辉后，震惊的说话都结结巴巴了起来。

    很明显，童辉已经完全忘记自己现在的这身装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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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2 {" X( o/ t) a1 h4 \    童辉的模样把两个孩子吓得面如死灰，惊恐的连连后退了好几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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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狠狠咽了好几口唾沫，他们才提起勇气，将手上的东西递给童辉，“前辈，我们来给你送——送医院诊断书……”

, x* X' c3 b9 v9 G    “哦，谢谢。还让你们跑一趟，进来坐啊！”童辉热情的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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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不了——前辈我们走了！”急促的说完，他们像兔子见到鹰一样，飞快的逃走了。

* e5 V& ~" j8 e    “哎……”童辉诧异的拿着诊断书，回头望着我笑，“他们俩这是怎么了？”

3 q" O- g( h9 W& u    我没有答话，只是倍感遗憾的指了指他全身上下的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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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t9 W! l. i( ^' m    这才意识到自己现在什么模样的童辉，一拍脑袋，大喊了一声，“糟糕！！！”

# Y3 J. X! g' U" W% q0 |2 c3 j    童辉随便套了件衣服，给了我好几个恶毒的眼神，就跑出去追他的两个师弟去了。

" b' y# [5 K) P8 b( O    我捡起童辉随手丢在地上的诊断书，“毛毛燥燥的！”不满的对着他的背影喃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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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一会儿，童辉佯佯的走回来，看样子是没追上那两个人。

' Y' d8 z0 ^5 w. d6 Y$ i: h    “真是的，这两个家伙怎么跑的和兔子一样快！！”他一边抱怨，一边走进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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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b: i- l5 B; B& R& f( @& ]    我站在窗子旁，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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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来的童辉终于注意到我的异常。“怎么了？”他下意识的停下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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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2 R6 z9 S; ]( u- I. t    我慢慢回头，泪流满面的脸孔，把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的童辉吓了一大跳。直到他注意到我手上拿着的诊断书。

. ]7 o! N$ N; P! x    “你没有被感染是吗？”我抽泣着问他。

* z1 h5 m( e$ A& V3 J. ~    被揭穿了的童辉，愣了一下，接着不知所措的支支呜呜起来，“——那个，——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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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上面说你一切正常。”

    “对不起。”在有利的证据前，童辉不得不承认是他骗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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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L$ y5 z$ R+ x  _2 p6 Q7 m    “其实五年前我就知道我没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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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一咧嘴我却嚎啕大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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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别哭啊！！”顿时乱了手脚的童辉，望着我汹涌澎湃的眼泪，不知所措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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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逗你玩，是我错了，你别哭！！！”他手忙脚乱的向我赔罪。

    泪眼朦胧中，我盯着他的脸，断断续续的喃喃，“太——太好了，你——你，你没事儿——”

- M0 G: Z7 q, w- |6 a* _. J    童辉征愣了一下，但随即一把将我紧紧搂进怀中。“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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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u" t# \+ f1 J8 Y. X, _" h) t    “恩！”我抽泣着，“我是傻瓜……”伸手在童辉背后悄悄摸索，我的手指不清楚碰不到了什么，管不了那么多了，我随手挥起，朝着童辉的脑袋就是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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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促不及防间，童辉觉得自己怎么忽然头重脚轻起来，眼前也突然间闪出无数个金色的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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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w! m2 _6 e0 @% j) z2 S    “咣噹……”童辉一下子摔倒在地，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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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r# ]" I, c1 z    快速的捡起行李，抱上小雪球，此时不逃还等何时……

    已经跑出房子的我，又跑了回来。朝着地上昏迷不醒的童辉狠狠踹了两脚，“大坏蛋，把我骗得团团转，没趁你昏迷的时候卖了你的屋子，你就该感谢我……”

    童辉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伸了个懒腰，“啊！！”打了个大大的呵乞，“这一觉睡的真舒服！！”他喃喃。

2 Z' i9 L( y* I    直到发现自己睡在地板上，童辉才觉得似乎有那里不对头，“哎呦，脑袋怎么这么疼？”脑袋上的大包，终于让他回忆起发生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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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辉急忙蹦起来，满屋子乱找，可那里还有了我的身影……

    “李梓锌！！”童辉气急败坏的直剁脚，“别让我找到你，否则我非……”

    “阿嚏……”半个月后，终于找到份送餐工作的我，正骑着半旧的自行车在川流不息的大街上快速穿行。

    “铃铃铃”自行车的铃声清脆悦耳。

    车后座上绑着两个白色的木箱，每只木箱上都写着餐馆的名字“郁记”。

    我的外衣扣子全部解开。我压低身体，猛骑。

! ~  ~2 k% U2 ~5 i: {) f3 z3 `. Z    现在时间是中午，刚刚有人订了一份汤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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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嚏……”也不知道谁在背后念叨我，害得我一个劲儿的打喷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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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u* |, b% j# w/ u7 I2 ]5 G    揉着发酸的鼻子，我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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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没有３１２６号呢？”我疑惑的再次掏出地址，然后抬起头望向不远处的公园。

, A1 g& j" g- h  u7 O1 }    “不会吧？”我喃喃，“不会那里就是３１２６号吧？？”

    将车停在了公园门口，我提着餐盒在公园里寻寻觅觅。

猫瞳

不远处的长椅上坐着一个穿蓝牛仔裤的男人，他拿着的报纸，正好遮住了整张脸，所以我看不清他的模样。

    “你好，是你要的汤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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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4 j% g5 B  }& q" X    男人慢慢将报纸拿开，露出一张我并不会感到陌生的脸，“是我。”童辉望着我恶狠狠的说。

4 F+ B5 l" y/ ^( g: [    在看清楚那个人是童辉后，我的第一反映是拔腿就跑。

    哎，倒霉就倒霉在跑上了。我居然忘了童辉是干什么的？

) q& t2 ?  ?' L( S. O) U& H( {" B    还没等我跑出去十米，他就已经轻松从后面赶超了我，挡在了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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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6 ^7 {+ _% |$ X2 q    “看你往哪儿跑！？”他望着我，摩拳擦掌一副要把我生吞活剥了的模样。

    我紧急刹车，转身向回跑。

" o! u/ K/ G! U) s/ L" W    见我又要跑，童辉一伸手，正好拦腰将我抱住。

* a- }2 R$ O; M6 B5 `0 ]! W/ a    “啊。”突然被他钳制住，恐惧感更慎了，我一边尖声大叫，一边在他怀里手舞足蹈，拼命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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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Q7 C5 c2 I( C0 c: f    “咣！”就这样我的手肘不偏不歪的正好击中了他的眼睛。

    “哎呦。”一声惨叫后，童辉变成了一只大熊猫。

    我乖乖坐在长椅的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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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我愿意乖乖地。而是我的手和椅子上有一个银光闪亮的东西连着呢。否则我早已像兔子一样一蹦三高，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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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8 q2 f2 p9 p: B! m0 }    童辉坐在我旁边揉着已经淤紫起来的眼睛，一边还不时送我一个威胁的眼神。

    我对这副冰凉的手铐，毫无办法，只好可怜巴巴的缩成一团。

    “你认罪吗？”童辉凶神恶煞的兴师问罪。

    “认罪？”

    “对，如果你乖乖认罪的话，我可能考虑放开你哦！”他将手铐的钥匙抛高，再接住，接住，再抛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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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认，认！”听他这么一说，我点头如捣蒜，反正先把手铐打开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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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好，那你说说，你犯了什么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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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恩，我不该自不量力的去抢劫。你说我也是的，抢那间屋子不好，却偏偏选了倒霉的那间……”

; q% W; U) H- Z1 {    “我什么时候让你说这些啦！！”童辉朝我大吼。

    揉揉被差点震聋的耳朵，“那，那对不起吗？”我可怜兮兮的求饶，“我知道错了，不该打伤你……可……”我辩解，“问题是你先骗我的！”

    “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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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x1 g! i- c$ g, M+ ^) O0 K    “还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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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我的心还给我！”他说。

. W$ T- ?& w% n& \$ q    我愣住了，他这话什么意思，“你的心？你的心在自己肚子里，我怎么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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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趁我不注意的时候把它偷走了。”他说谎说得脸不红心不跳，还义正词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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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G& Q0 T6 |8 S& s. n    骗人，他这是在向我告白吗？？

    “如果你不把它还给我，我就告你抢劫，袭警！然后把你和一帮强奸犯关在一起！”

    他蛮横的望着我，“当初是你先来招惹我的，现在我爱上你了，你要全权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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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辉，别这样。”我没有不相信他的真诚，只是在知道他是健康的之后，我不能，“你听我说，我不值得，我有可能会死，很快，或者很久。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我一定会死得很难看。而且我还有可能会传染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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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说话，只是对我的结论哧之已鼻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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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还笑？”现在真是黄帝不急，却急死了太监，“我在担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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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A, |8 F; [  X) [+ D    “你说的那些都只是也许，可我对你却是真的！！”

    “你会后悔的……”

( |) W  j, T5 _/ A( v" O. a% n2 M  l    “你又不是我，怎么知道？”不等我说完，他已不满的俯下身，强行掠夺了我的嘴巴。

4 Y2 V- m0 q" Z, i) p    童辉温暖的唇贴在我的唇上，他还趁我不注意，故意把舌头伸进我的嘴里，挑逗着我的。似乎在对我宣言，他不怕一般。

: w9 N2 O' K& ^1 z0 d. }    童辉把我吻得晕头转向了，才肯放开。

    “咔。”我脸上的表情随着一声脆响变成了意味深长的笑意。

    童辉不敢置信的晃了晃自己的胳膊。我无偿送了他一个大大的手镯做礼物。

5 H6 c7 b' j* i    抛了抛手上的钥匙，我笑得花枝乱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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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童辉吻我的时候，我偷走了钥匙，不仅打开了手铐，还顺手将他铐在了椅子上面。

& v# f. o' M  k9 h/ \, g8 Y    嘿嘿，也太小瞧我了，不知道我以前是做什么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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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靠，对于自己的英明神武，我真是太敬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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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I! \1 q) p! k( y9 u& I, K) f    我在他面前得意洋洋的扭着屁股。气得他差点七窍生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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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梓锌！！”童辉气急败坏的伸手抓我。

    “抓不到，抓不到！！”对他吐吐舌头，扮个鬼脸。丈量了一下距离，把钥匙放在他差一个指头就能够到的位置。

    “李梓锌，我警告你，快点把我放开哦！”他威胁着我。“否则……”

    “切，我会怕你！”对他伸出中指。鄙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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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此时不走等待何时，还等你吃完汤面啊，脚底抹油，我早已逃之夭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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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7 _% |2 B- I) M    虽然跑走，我却没有走远，而是躲在不远处的树后观察他。看他拼命伸出手臂，却无论如何都够不到钥匙，气得像野牛一样粗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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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梓锌，看我抓到你，我不杀了你！！！”他气急败坏的叫喊惊跑了树上的一群鸟。

    而躲起来的我早已笑得差点晕过去。哼，谁叫你一而在，再而三的骗我。叫你也吃点苦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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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N, M0 l: V# Y- b" B3 t    就在我幸灾乐祸的时候，童辉忽然脸色苍白，汗如雨下，捂着胸口，一下子躺倒在地。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惊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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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偷偷从隐蔽的地方溜出来，接近他，“喂，别装了！”

    他一动不动。

( p* O' M" N9 ?1 A1 N- l    还是不敢太相信的捡起地上的树枝，我蹲在离他几米远的地方，捅捅地上的他，“起来哦！”他却还是一动不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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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7 Y4 N+ J* a) w) j2 [2 t% s$ `" L/ ~  N    难道他的伤又发作了？“童辉！！”这下我急了，扔掉树枝不顾一切的跑过去，“童辉，童辉，你怎么了，醒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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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e, V. i& q8 w0 i# Y# m    可他却依旧一点反应也没有。

    我终于急得哭了起来，“童辉，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你快醒醒！！”我哭得一踏糊涂，“我也爱你，童辉，别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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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一直毫无反应的童辉，刷的一下睁开了眼睛。

    “哎。”我又一次落进了他的陷阱。

: V. p0 a+ d2 p    “坏蛋！！”刚刚松手想逃，却被他一把紧紧抱住，“别走，梓锌。”

" `! f! {$ O. F- ]    ……

    几天后，警局里。

: r, n0 l: w2 C    上司找童辉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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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辉，我听说你收留了一个男孩？”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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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说他曾经在那种场所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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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以前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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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L; ~- N3 r. h- Z' A    “听说他得了艾滋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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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b' `0 f# |2 |% _+ `    童辉张了张嘴，他不清楚该怎么辩解，因为这是事实，“是。”他忽然好懊丧，因为他只能回答是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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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准备怎么处理。”上司的意图很明显……

    童辉不准备妥协，“他无处可去……”

& ^+ i) S2 A4 f1 z    “童辉，其实你的私生活我们并不应该插手。但现在这件事情直接影响了我们警队的声誉，所以我希望你能慎重处理！”上司的眼里写满了惋惜与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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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V8 t& N" F' h6 r    惋惜这么精明强干的他怎么就会误入歧途，期待着他能够翻然悔悟……
9 D& f( I' R7 O8 ]- E
& u9 m5 U; g7 V3 ^    但童辉并没有如他所愿。
* S) c- g* m  `! R
  {' Q: N) v1 V    掏出随身带着的枪，放在桌子上。

, }* C4 A( ~% {+ s9 m    上司的话还萦绕在耳边，“在你没想好，该如何完美处理前，先休息一阵吧。把枪和警徽交出来。”

" G/ G8 Y2 ^3 q& \/ ^7 ]* 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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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我和童辉在一起。

' ^/ @! r6 g- g( D( u3 l    窝在床上，我在剪趾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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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Z# G% X! ~( B    童辉在床头踢了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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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e" j+ u3 q9 m# d# k3 _    “别闹。”我向后挥了挥手，“趾甲都迸到被窝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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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梓锌，我们去旅行吧。好不好？”

1 v/ O3 S: z+ ~  W    “旅行？”我惊讶的一下子转过头。

    “你不是一直想去海边吗，我们一起去海边？”他建议。

    “真的？”我兴奋睁大了的眼睛，但马上就又失落的暗淡了下去，“你不用去上班了吗？”

    “我——”童辉在想着最完美无缺的谎言，“我放大假！！”

猫瞳

我和童辉开了两天两夜的车，终于抵达了传说中的海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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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1 J, ~. d' J( T! T; M/ C4 r    车风尘仆仆，停在路边。

) ]7 K6 V  e# b$ Q, P    童辉躺在上面，我则光脚站在车顶，开心的笑着展开双臂，望着蓝色的海，蓝色的天，海天相接的地方。大喊，“我想去哪里。”指着天边，“想去那里，看看是否真的会有一个长着翅膀的女孩。”

6 |- c4 V. ?/ ~) O. P    童辉听见我的话，张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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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许。”从后面搂住我，“听见没，我不许哦。”他说。

    “也许我死后能去那边？！”
+ ]; k( [& V: z
    “闭嘴，没听清楚我的话吗？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许死！”他霸道的搂紧我。

    仰起脸，从这个角度看，童辉真好看。

    双手不自觉的按照他手臂的曲线慢慢爬行，突然掂起脚亲了亲他的下巴。

6 `# N0 B8 e  w- u0 S6 c" ~    童辉被吓了一跳，他低下头，望着我笑。“从这个角度看，你真难看。”他说。

    切，收起笑容，我鼓起腮，不满的眨巴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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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掐住我的下巴，不许我移动。

    “丑小鸭呢，是需要王子的亲吻才会变成白天鹅的哦。”一边说，他的脸一边慢慢靠近。

( y" q, q# b* t/ `! z6 q1 a# _    在海边，海鸥在飞翔，童辉吻着我，轻轻伸出舌头与他纠缠，是否是我的错觉？为什么我会觉得他嘴角边有海的咸？
1 v+ s) g0 q: ~1 z
+ I+ p/ f8 K' y5 z    沙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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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H( B5 y% X    我光着脚在前面欢快的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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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只手上提着的是我的鞋子。我不时调皮的追逐着海浪。它从海的深处拍打上海岸，我就拼命后退，不让它打湿我的脚趾。它退回去，我就夸张的大叫着追过去。我和海浪在做游戏。猫追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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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d1 _! g5 D/ L8 {    只是不清楚，我是猫，还是它是老鼠。我们到底谁在追逐谁呢？

    童辉就在离我几步远的地方，不紧不慢的跟着我。我停下，他也停下。我走，他也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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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G6 z5 X9 v* ]* }2 p: N    他一直维持着他的影子可以罩在我身上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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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玩累了，转回头，我望着他灿烂的笑。

+ P! K/ m* h$ \    “别动。”他背对着阳光，在那个距离，我看不太清楚他的脸。

! G9 n3 e# q- f$ H    “干什么？”他诧异的询问。

' W$ J7 I7 J& J    “你别管。”我调皮的说。“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只要站在那里就好，没有我的同意，你不许动哦。”我任性的要求。
4 X" T$ m4 |& c0 D+ I
) n4 F3 ~% Z+ D7 U3 R    “李梓锌，我警告你，不许落……跑！”

    当然我不会落跑，一切正好相反，我向童辉跑去，跑的飞快。
! e2 r( C. W7 c, O9 p0 g
) P4 G9 q% T& c1 F; I! B7 @    我一下子就跌进了他的怀抱，措手不及的他望着怀里毛绒绒的脑袋。
0 F, ~' A# r3 N7 O9 M! r
0 Z5 C* K# u* v+ k/ {+ y    抬起头，望着他气喘吁吁的说：“童辉，不是我的终点。童辉，是我的希望……”

    我想他被感动了。

    “傻瓜。”他伸手去挡我的眼睛，因为他怕我看见他湿润的眼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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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着我在沙滩上转了好多圈，我受惊吓的大喊，他就是不停。

    “你听过坐旋转木马获得幸福的传说吗？”

& b: o. a2 v5 G  t    “没有。”我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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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M! ~9 ^# y5 G1 [    “这是一匹为你而生的旋转木马。”
3 n7 x1 A% p5 |3 z1 n
    “我会幸福的。我发誓！！”望着他的眼睛，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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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我们住在海边的小旅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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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久了，我不曾这么快乐过。关了灯，睡在他身边，也总忍不住笑出声来。

    吵醒了那个傻瓜。

    “怎么了？”他睁开的眼睛，就像繁星一样绚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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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q8 Q  o; I    “不告诉你。”我笑着，应着。

    翻个身，把我压住。这样近的距离才能在黑暗中看清楚我的脸。

8 i: f3 B8 a1 Y* P; E# n    知道我是才闭上眼，于是，他霸道的用手指撑开我的眼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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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T- P: b/ a  k& V) {( E    我想，我那个样子一定很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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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Z: n7 M7 M' m) Z/ w) \    “看着我。”他说。

# k. K7 ~9 z" O5 C    “不。”我撅着嘴摇头。“我累了，我想睡。”我喃喃，闭紧眼，并且马上发出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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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8 I; I2 r  Y    他温柔的手指在我的脸颊上轻轻滑动。真是讨厌，为什么童辉的视力那么好，在这么暗的夜里边，居然还是可以一下就找到我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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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M* E! N4 H1 G# ?1 u! m- F: F    含着我的唇瓣。童辉轻轻的，温柔似水的，充满了宠爱的吻着我。

0 N: d# K" B: ]# j    翘开那温热的花瓣，他的舌头在我的牙齿上轻点，那像一场舞蹈。

    忍不住伸出舌和他纠缠。总是觉得我们分手的日子就在明天一样。
* L& U1 z/ O0 ?8 N* h3 f3 q
    我们的舌碰到一起，瞬间迸发出激情的火焰。
' r( _  M" w' s5 k
    我集中精力努力在暗夜中感觉他的味道，他的一切。
' f7 v& m5 v9 s% }" V! W0 D
$ h: N% r, R. P, A' G& C    我们都不再讲话，只有彼此的喘息声，越来越浓重起来。

    他亲吻着我的额头，我的唇，我的耳朵，我的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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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3 A% v" e; Z. l) _# q3 i& }    手也不自觉从衣服的下摆爬上了我胸口的红点。轻轻撩拨，我不清楚，他为什么可以对我这么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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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2 h' A( ^: L5 s$ u$ t: }    突然间，我想到了什么，所以猛得抓住他滑进我裤子里的手。
2 S  S% K6 z0 `" J# G
" t: `- o2 H; l, N    我焦急并且不知所措。

猫瞳

“咔”我打开灯，刺眼的灯光让我稍稍恢复了理智。

' X& r- X. U. D0 w    他诧异的望着我。
' W; s! g# B1 i! B
    而我已经双颊绯红，衣衫不整。

    “不，不要。”我失神的喃喃。

    “怎么了？”童辉皱起眉头，关切的询问，“那里不舒服了吗？”

( K! Q1 d* {0 j. S    我不敢望他的眼睛，这一刻我有想哭的冲动。我后悔莫及，后悔当初的放浪。我知道，我丢了的不仅是生命，还有比那更宝贵的东西。

    看我的神情，童辉似乎明白了，他笑着揉我的发，“你害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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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r) g4 W+ e    “对不起。”我抹着眼泪，抽泣着说。

0 I; n7 E  l! H1 D- u* m* P; E    “天不怕，地不怕的李梓锌，居然也知道害怕是什么！”童辉笑我，“但我很开心，因为你是为了我。”将我搂进怀里。“我都不怕，你担心什么呢。”
4 l& s& l1 j* }* |4 u- J. e; m* z
" W! ?) F3 k% ^/ h, E    “不。我不想……”傻瓜，我不想你被传染。而且那个人是我。当我知道你是健康的之后，怎么还忍心去沾染你。
3 y/ O% i7 \3 ?- K1 n
. f2 d7 \. o, w0 o$ r    “你不想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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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3 H9 H) _5 }; v4 U    “不，当然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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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还有什么理由呢？我想和你在一起，而且以前我们又不是没有过！”
; W! a; x1 }: r
. e1 v% C* |( i6 I3 U    “可那时候我以为……可现在，你也许会被传染。会被我传染。”

+ @4 U6 Y2 w2 N. N    “我们做好防护措施就好了。”童辉笑得那么轻松自然，可惜的是艾滋病并不轻松。

    “就算有防护措施，也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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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e; O$ B$ C" C1 _* o/ k    他不想再让我说下去，所以吻住我。

    “结局会怎么样，我比你清楚。”望着我的眼睛，他说。“这是我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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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_/ U. E4 R6 a' I" l% |: q0 o! ^    我无话可说。
5 _! r, E7 o5 B5 U  z3 k& C
; v  U6 X- E5 i/ N1 d  m    我想也许他已经说服了我。

    我被慢慢放倒在柔软的床上，这一晚，我终于完整的成为他的。
. E/ ~* W+ G3 L
5 \* b9 R/ S3 ]& p: t( P    我想让他看最美的，可惜，我已不是当初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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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忍不住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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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 }; l" x' S    “傻瓜。”他吻干我的眼泪。“我会很温柔，不会让你感到痛的，所以，别哭了……”

) i/ r! m" v' P. _2 ?    我们像所有人那样做爱。

    他吻遍了我的全身，没有一丝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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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y8 `4 h, ^2 S    我们慢慢结合在一起。

* }0 _6 l) c5 ]; {# C3 P    那种感觉无法用任何词语来形容。
% D4 K9 E! s# }+ O7 W
4 j" T) ^. e5 _; E9 k    太美好，美好的像梦一样。
5 P* c7 v' |* S
    我的心咚咚咚得跳着，我努力喘息，生怕一个不小心，我会真的坠进梦中，再也醒不过来。

    我不想死。
4 \% d2 r% L( C; ^- m
  ]! |0 g' S2 u' e# t9 h+ t0 Z" P    我想活着，和童辉一起幸福的活着。

    “梓锌！”在我的耳边，他轻轻说：“我爱你。懂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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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m& q& F' \# j/ Q" C    白天，海边的沙滩上。

3 A* K* L! l; @& {" Y- P5 a    “你不要去工作了。”

; g9 e6 e+ A& H, Q5 D    “哎？”我震惊的从他怀中蹦了起来。
# Q2 K( e" g8 B$ Y
  v# g. @+ o' J6 ^% y# ^' f( k    “怎么？”刮我的鼻子，“你怕我养不起你。”

    “不是。”我的头在空中摇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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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g. i9 \4 Z2 Q3 w4 Y$ T    “我们——要——回去了？”我试探性的询问。

" ~4 o1 ^. i7 }0 `, y    “不愿意？”
0 }4 Y! G. O* @
8 ?8 i' [# Z! t3 |    “不是。”我接着摇头。不自觉的低头轻叹，我只是有些不舍。

    “你不愿意，我们就永远不离开！！”童辉眯起眼睛望着海。

$ c7 P$ x& _) Z7 |9 \1 L# U0 J1 T  z    “真的？真的？真的？”我孩子气的追问。但马上又觉得这怎么可能会是真的。于是，失落的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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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别告诉我，你不愿意留在这儿？”

) b8 `) R" _3 Z4 d: G+ e7 A, t) T. q    “当然不是，可，你的工作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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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担心了半天，原来我是因为放心不下他才……童辉笑了。耸耸肩，“我想辞职。”

1 x7 C' k; }& R! j    “辞职？！”童辉突然说放大假的时候我就有些怀疑。“为什么辞职？”我惊愕的抓住他追问，“是——是不是因为我？”

* G$ R9 h9 F* |) V# Z/ m    “不是。”点着我的额头，“你不是说过我不适合做警察吗，现在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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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C$ f9 m7 _' b; A* R    “那只是我的玩笑话啊。你当然适合，你是最棒的！”

    望着我急急申辩的模样，童辉感动的一把将我搂进怀中，“有你这句话，足够了。你喜欢这儿，我们就永远留在这儿。我们租一个小房子。你留在家里帮我煮饭，我就去外面找个工作，养活你！！”

1 Z1 x+ t8 ?8 P5 l5 E) {! J7 o    “辉——”我除了心痛，无话好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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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哭。我们是一个人，还记得吗？”抹着我的眼泪，“所以，今后所有的快乐悲伤都不要一个人来背了……有我，陪着你，到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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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1 i; D, F, X0 [: b2 m    海边的这个炎热夏末。

0 u+ q% ^9 }/ d; z0 T* H. X    我和童辉在租住的房子里边疯狂做爱。

    那短短的三个月里，我们尝试了所有可以尝试的一切。

  N' J2 C8 q% v1 a: Y8 |6 f1 v5 V    各种姿势，疯狂的，柔情的，或者哀伤的性爱。

    好多事情都在改变。
! X3 {" a8 z) H
1 \; w) Y8 p- T9 t2 l6 F5 d- ]    不仅是我们住的地方，我脸上的笑容，还有他。

8 ~4 N+ A' b5 V# o    童辉在这个夏末被海边的阳光晒黑了。

    他现在的模样，就好像刚从非洲回来的难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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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7 p+ a4 ?9 L    因为他必须帮助海边的渔民工作，好获得我们的基本生活费用。
# L* h7 w- x$ J4 m7 K6 @
    这个夏末。
' H: s4 b* c* u1 y& W
" G. X0 b$ f% a' a: G+ Y" s2 K9 Z# ^    我做了所有我曾经想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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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恋爱，煮饭，想笑的时候就大笑，想哭的时候就朝他耍小性子……有童辉宠着我，我什么都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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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闲暇我在窗口的小花盆里种上了不知名的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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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开得很好，沸沸腾腾。每到夜里，它的清香就会随着海风弥漫了整个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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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就在不远的床上，我窝在童辉的怀里，睡得正香……

' u" F# H; {* M! n: o    幸福的滋味就是如此！

    我喜欢去海边，拾贝壳。

    我会延着清晨童辉走过的沙滩，因为有时就能接回放工回来的他。
7 `, t3 T5 C' w1 M; c
# w' f: }+ t$ n9 u' S0 _9 Q" p    其实海也并不是总是湛蓝的，每到夕阳西斜，你知道吗？它其实是桔红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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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N  z$ [! y( ]5 |+ D    我捡起那个海螺，闭上眼，把它放在耳边。

    “梓锌！”幽幽的，我居然听到有人在唤我的名字。

    “梓锌！”睁开眼睛，原来真的有人在叫我，是童辉。

& {: D$ B% N0 p! f' Y% Q% {- T) r    他从好远的地方拼命向我跑来。

    我笑着，也冲着他使劲儿摇动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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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7 y0 N. f  w    这是无数个平静黄昏的其中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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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当事情发生时，一切都显得那么措手不及。

8 w! O+ k( F+ }' H    毫无预兆的，我突然就昏迷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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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梓锌，梓锌……”当我再次醒过来的时候，童辉正抱着我。

% s- m* O9 _" m! X0 w0 w. \; C4 k8 X6 f    “梓锌，你怎么了？”他的脸上写满了焦急两个字。

    强忍着身体的不适，我努力露出一个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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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r# M+ y! d    “没事儿，可能是——可能是有些中暑。”

# N' j$ v1 n, W( |7 F1 `    “你的脸色很难看。”童辉摸上我的额头，“你的头很烫，你在冒虚汗！”

1 x/ k" u- R$ n7 ?' T    我不能也不想让他为我担心。在心里无数次的告诉自己，我必须要站起来。显得非常轻松的站起来，然后告诉他这只是我的一个笑话。
  E/ E5 N; F* C
    我为这个目标努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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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z# r. O- _7 {4 c    但可惜，我现在居然连动一动手指都不可能。

    好懊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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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7 P4 y' s: a5 t+ r7 @    我的身体好轻，似乎变成了羽毛一样，我慢慢闭上眼睛，又一次陷进了昏迷状态。

    医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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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B: n3 f0 V0 ]) ]    医生拿着我的报告，望了眼童辉，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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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生，他究竟怎么样？？”

    “你知道他感染了ＨＩＶ病毒吗？”

; A+ s/ F4 D6 j8 y2 l; u    “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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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A+ M5 }5 Z7 `6 V5 A1 U& }    “你知道这种病毒可以在人的身体里潜伏１０年左右后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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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辉意识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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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8 g3 ], s, D0 V    “他已经病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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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Y2 k, G" U1 Q9 _    颓然的跌坐在椅子上。

; i& U. U9 K6 Y    “他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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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也不是这样。不清楚他有没有系统的治疗过？现在治疗艾滋病的最好办法，就是鸡尾酒疗法。这意味着他每天都要吞掉几百片的药。这种疗法是痛苦的，昂贵的，但也是唯一的。它们可以抵御病毒，增强他的抵抗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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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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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w0 G7 X5 l- y1 y    病房里，我有气无力。只觉得浑身酸疼，又使不上什么力。其实我可以感觉到，病毒在我体内任意滋生。但可惜，我打不过它。这本就是一场毫无胜算的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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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药。”童辉把药放进我的手心。

    这些药让我反胃，但我可以猜到它的昂贵。

/ t* t4 ]8 b2 u# f9 w  u, E    “我想出院！”

4 D4 ?) u4 E+ ^7 f4 K/ q3 O& y1 M    “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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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就忍不住精神失控，我泪流满面。

7 q3 g; R0 S9 _4 |2 n    “我快死了是吗？”我不想拖累他，我们那少少的钱根本不够维持这些昂贵的医药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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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S# j* R1 l' f; _: c    “胡说。”他责备我。

    我抽泣不停。我知道我要死了。

    “梓锌，你别这样。”见我哭泣的可怜模样，童辉急了，“要不要抱抱？”他展开自己的怀抱。“抱抱，我把你的所有不快乐，压力，病菌都吸到我身上来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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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拼命摇头。我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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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别哭了恩。”抹着我的眼泪，鼻涕，“有我在，别怕。我不会让你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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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c( i" V: X( W. Q9 D1 k/ u    勉强吞食那些药。很噎。

    我告诉自己，我要坚强，不仅为了自己，也为了童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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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z: a6 `. z0 y5 k4 D    我要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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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O" g+ X+ G% w    哪怕是痛苦的活着！！！

    很快，我的不适感消失了。我表面又和正常人一模一样，但我清楚，已经不同了。我离死亡又近了一步。

    这次住院，童辉卖了他的车。

( F4 Q3 W" C4 l* G7 P$ r9 x5 P    就是我们开到海边来的那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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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他必须每天工作更长的时间才能勉强付得起我昂贵的药费。

    我背着他偷偷工作，我不能再拖累他了。

4 G/ E: w" ^& q    秋天来临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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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海边帮人捡贝壳。不远处被人随意丢弃的报纸吸引了我的注意……

    拿着那张报纸我拼命跑回家，想不到童辉已经比我早到家，桌面上摆着一张和我手里一模一样的报纸，我呆站在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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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夕阳的余晖射在那张报纸上，上面用大篇幅记述着，“疯狂匪徒在一天之内连抢三家金店，打伤六人，打死三人……”的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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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s( ~# J4 v1 B& h    童辉望着我，他的眼神让我害怕。因为我知道上面写的事情就是上次那帮匪徒。而刀疤不仅仅抢劫杀人，还当众扬言要将童辉碎尸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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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辉从气喘吁吁的我身上收回目光，慢慢将手边的报纸攥紧，不说话。

, k8 N. x" {4 _$ k) r- F  Z    这一晚，童辉失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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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他吸了好几根烟，从前，他是从来不吸的。

    报纸就摊在桌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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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4 H# o) C    烟头的红点，在暗夜中忽明忽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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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f- e3 o/ N+ i; n; n    我走到他身边，他就急忙掐熄了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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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F- c# S! e* a+ r$ i1 ~  @    “为什么不睡？”他问。

; D% N% ?# T0 q; y    “你不是也没睡吗？”我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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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笑着，搂紧我的脖颈将我拉近。

: q$ P3 [5 [" r8 L2 O1 z    深情的吻着我，我能感受到他嘴里香烟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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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窝在童辉的怀里，我的背能感应到他的心跳。

    “怎么不吸了？”我用手碾着烟头玩。“其实我喜欢香烟的味道。”

- f6 `2 s4 X  t; b    “是吗？！”他心不在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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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f( u1 q  e0 M0 c6 v3 ^" n    “辉，我们回去吧？”

    “恩？”童辉惊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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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过身，认真的望着他，“我们回去吧。你不该在这儿！”抓住他的手，“你的手是用来惩处罪犯的，不是用来做搬运工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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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A5 M. u* ]" P    “这样好吗？”他摸着我的脸，“不，这样不好。我们家梓锌不喜欢回去！”

$ {, {# G4 x/ n+ j    “不，我不会的。我想回去。”紧紧的抱住他，我知道如果我们不回去，童辉会后悔一辈子。

猫瞳

在没从海边回来前，我就知道，这个决定我一定会后悔的。

    果真如此。

) F% `+ u7 x) `+ T4 l    童辉回来后就马上投进了繁重的工作中，他很忙，上次的那帮匪徒又在蠢蠢欲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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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5 _* ]4 ~$ W    童辉不允许我出去工作。他要我呆在家里养肥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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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常常无理取闹责怪他，我身体这么虚弱，就是因为他禁锢了我。

    他总是无奈的张嘴，叹息，让着我，不辩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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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每说出这样的话后，我都要后悔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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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家明明是为了我好，我没有任何理由对他这样，我真是太坏了。

& Y& q8 z5 x) _: n  m    现在童辉又朝九晚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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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时侯我做好了饭。

( t* E5 ?, B/ @+ ^3 V2 L1 D5 _8 n    等他。

! O) q! ?8 ~9 T' c: g% ?+ N    菜就那么凉了再热，热了再凉……

' N9 i7 e3 T" A9 T( P* x) l    独自和狗在家，我好寂寞。于是，就和自己执气，后悔当初不该回来。

    我想念海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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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念那里的味道，那里的海浪声，那里的童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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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v: e) z6 q, a    就连从那里带回来的花，不知道是否因为水土不服的原因，居然也凋零了。

    另一边的警局里，童辉在紧张的部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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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就在这段时间，刀疤又疯狂的作案三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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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n4 @. o: D$ J! }* X1 Z. Q  u0 h    这一天，热闹的街头，有两个男子一前一后跑来。

4 _  h. r8 g& v% V: l; M) [$ E    前面的刀疤转身，开枪。

    刺耳的枪声造成了人们的恐慌。

2 M: ]5 s$ l, L& ]1 o. @: y* y    后面的童辉一边大喊让人群不要惊慌，一边隐蔽，要知道子弹可是不长眼睛的。几个小时前，警局接到举报，说在街上看见了与通缉令上很相似的一个人。他的脸上有疤。

! \" b) S* I& ^    童辉带着兄弟迅速赶到现场，果然发现了刀疤，于是就有了刚刚的一幕。

( ]& z% O& Q7 a5 y    举着枪，刀疤的背影明明就在射程之内，但全是人，童辉不敢冒这样的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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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D( r0 y+ I- g    开完枪的刀疤往人群更稠密的地方跑去，童辉不甘心的紧随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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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辉的枪已经上膛，人群给他造成了不小的阻碍，虽然他跑得很快，却与刀疤的距离拉得越来越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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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砰……”刀疤回身又是一枪，这一次可没有上次的幸运。随着一声尖利的惨叫，一个女孩应声倒地。女孩的鲜血瞬间染红了她穿着的白裙。

    “操！”童辉愤怒的咒骂，把女孩交给后面赶上来的兄弟，只身又追去。

; b" t* T" i# L! D: P4 F    七拐八拐，童辉追进了一条胡同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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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看见刀疤跑了进来，可一览无余的胡同里却空无一人，童辉不相信刀疤有这个能耐，可以人间蒸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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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拿着枪机警的四下顾望。左面的墙头没有，右面也没有……

- E. j8 W9 w. f8 x8 A( }4 v% a8 V% D    感觉到上方猛烈风声的童辉迅捷的避了过去，但还是被躲在上面的刀疤踢飞了手上的枪。

& A* N, U" S6 L" j5 c0 o5 `" w, _    “别动。”一件冰冷的东西抵在了童辉的后脖颈。

0 ^9 N& P, ~: e' c  l* i% N    童辉知道那是黑洞洞的枪口。他不甘心的皱起眉头，在心里狠狠咒骂自己的粗心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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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E9 y/ Z1 S8 A% r5 H- d    “童警官，我们又见面了。”刀疤的声音听起来趾高气扬，也许是因为轻易就挟持了他的缘故。

' Y7 h6 }2 f* q! }    “哼。”冷冷的笑，“废话少说，要开枪就赶快些，你不是一直都在等待这个时刻吗？”

$ l& K# y, l4 J% b, ^, |    “哈。”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刀疤的笑声，“让你这么死，便宜你了。”凑到他耳边，“放心，我会让你死，但不是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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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话音刚落，童辉反身就是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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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完全没预料到童辉会来这一手，刀疤的脸被狠狠击中。疼痛让威胁着童辉的枪偏了，趁这个机会，童辉转身就是一脚。

' J+ D- w! I: o    刀疤躲闪不及，正被踢中胸口。

    “唉呦。”惨叫一声，他跌坐在地上。枪也随之飞到了角落。

    觉得已经控制局面的童辉，没有放松警惕。

( T  q1 Q' H/ A( |5 }    果然狡猾的刀疤不出所料的反击。他趁童辉接近的瞬间，从地上抓起了一把尘土，向他的脸上扬去。尘土飞扬，能见度降到零。

    等尘土散去，那里还有了刀疤的身影。

/ w* i4 V9 t$ q) h4 X. Z' `    童辉气愤的狠狠一拳击在旁边的墙壁上。血瞬间就将墙染红了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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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警局，童辉听到一个不幸的消息，中枪的女孩在送往医院的途中，不治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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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辉痛恨自己的无能。他发誓不惜任何代价一定要将刀疤绳之以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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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面，对此一无所知，百无聊赖的我正带着小雪球散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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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7 Z& J, G2 }! h. L8 }; v1 ?    “汪汪。”小雪球不时把扑来的小虫子讨好的放到我脚边。不停摇晃着尾巴，希望得到我的赞赏。却不知道我早已被那些虫子，吓得魂飞魄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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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梓锌。”一辆黑色轿车忽然停在我身边，有色的玻璃让我看不清楚里面的人。一瞬间，还以为与我无关。可里面的人又确实是在叫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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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e2 m/ H* w  E    慢慢摇下的车窗，让我看到一个似曾相识的影子。

    当大意的我发现情况不对，想逃跑的时候，一切已经来不及了。一块白色的手帕捂住我的嘴，我被强行拖进了车里。

    车迅速的驶离现场。一切只有短暂的几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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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留下小雪球，叫着，跟着车跑了好久。

    而此时我早已被人迷晕了过去……

    “童辉，寄给你的包裹。”唐莞超拿着一个四四方方的盒子走了进来。

    “谁会邮东西给我？”他诧异的接过去，层层剥开，一张我被五花大绑的照片出现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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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惊讶的童辉睁大了眼睛，虽然照片很清晰，但他还是无法置信的一把将它攥进了手里，似乎这样近了看了就能让他辨认出这不是我一样。

: d+ _- l2 ~; G( F    同一时刻，粘在照片后面的线断了，时钟立刻滴滴嗒嗒的运转起来。而就在时钟的背面，绑着威力十足的炸药。

    “小心！！”童辉大喊着扑倒了身边的唐莞超，随之是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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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警察局的玻璃几乎被全部震碎，一阵裹着黑烟的红色火舌喷射而出……

猫瞳

童辉灰头土脸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办公室已经成了一片废墟。眼睛能看见的地方，全部都是被强大力量破坏的残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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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很多人受伤。

    不过万幸的是童辉没有。

    把那张照片揉平，展开，就算爆炸的瞬间他也紧紧的攥着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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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照片里的背景似乎是一处废旧的工厂，我被五花大绑在一个机床上。眼睛被一块黑色的布遮盖，童辉看不清我的表情。但瞧我低着头的样子，他猜测我可能已经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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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照片背后歪歪扭扭的写着几个字。

& Y$ L! S. d  ^9 B1 @" d0 X) l! U    ——童辉：

    李梓锌在我们手里边，明天８点，带着六儿来城北的化工厂交换。今天只是一个小小的实验，不准耍什么花样，否则我的下一个实验品就是李梓锌，到时候你就四处寻找他被炸碎了的尸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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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4 \' W4 X5 j+ d+ B- x    当我清醒过来的时候，眼前的黑暗，让我一瞬间以为天已经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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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慢慢抬起头，脖颈的酸痛让我皱起了眉头。想伸手揉一揉时，才发现手腕上多了一条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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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谁那么讨厌居然趁我睡觉的时候绑住了我，展开手我马上摸到了绑我的绳子，看手感，它似乎是一条很粗的麻绳，接着我摸到一块冰冰的东西。摸索研究了半天，我觉得这应该是一块锈了很久的铁制物品。而我正被绑在上面。

( D8 [" U) P8 t, O    腿酸的厉害，我勉强才将曲起来的它放平，不知道是那个混蛋，居然出主意将我的腿和手用一根绳子绑了起来。这时候我才意识到，天并没有黑，而是我的眼睛被什么东东给遮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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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居然被绑架了。

    黑暗让我看不清楚现在的处境，集中精力，我希望能靠我敏捷的听力听到些什么。但四周都静悄悄的，会不会绑匪把我扔在这儿，就全部走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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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不会是想活生生饿死我吧？我一边臆想，一边觉得不能再坐以待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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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好，唯一可以庆幸的是，他们没有把我的嘴给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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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救命，救命啊！”我大喊。

+ z* \. J$ g: u  O) p0 j8 |    童辉盯着对面的六儿，眼睛一眨不眨。

, k) N" {) Y$ j. _    六儿并没有因为他可怕的眼神而显得害怕或者焦虑不安，相反得他很平静。

! \8 ]. p5 H5 J  x5 H    脸不红，心不跳，眼神更不迷离。

9 ^! y/ y# R- l1 E; W1 J) t    如果不是他身上的衣服，估计谁也想不到如此镇静的他会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匪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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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w3 k8 q/ I% W" v    “他们在哪儿？”童辉问，声音冷得可怕。

    “谁？”六儿的语气像水，那水没有一丝儿波澜。

, f6 Z( F2 N& V5 ]    ‘唰’的一声站了起来，因为动作太过野蛮，童辉坐着的椅子居然都摔到地上，坏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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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拽住六儿的领子，童辉恶狠狠的盯着他，“你再耍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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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G+ i/ B5 }+ I! a    童辉的眼神一定很可怕，有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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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六儿却一点也不害怕，他甚至忍不住笑了。

- ?9 ~" v, o. v* l) X( l  _! |  Z2 M    “你……”挥起拳头，童辉真的急了，因为我在他们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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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辉握着的拳头发出‘咔咔’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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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儿还是很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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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e/ u* t: }  ]* X    半空中的拳头最终没有落下去。

% J* e0 l( @! I  j- m5 f( Q    童辉喘息着松开了自己的手，转过身，他要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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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门前，童辉停住了脚步。“刀疤抓走了我最爱的人，他要我拿你交换……”

    垂着头，衣杉零乱的六儿在听到刀疤两个字的时候，不自觉的颤抖了一下……

    “救命，救命啊！！”另一边，我还在大喊。可惜除了我自己的回音，连半个救我的人影都不曾出现。

    懊丧的停下。不知道这么叫了多久了，我累了，嗓子都快冒烟了。

    “叫累了……”一个人的声音突然响起，吓了我一大跳，因为我没想到屋子里会有人。而且听声音，他还离我不算很远。

0 O7 }% J  w6 O, G8 D    下意识的想逃，我到是能逃得了才算呀。说是逃，只是身体在不知什么东西上蹭了蹭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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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s" u7 Y. d/ }  q( l4 L    “谁？？”啊，我真是大白痴啊，谁，当然是劫持我的匪徒啊。

    “我没有钱。”

    脑袋一转，对哦，为什么他们要劫持我？我什么都没有啊，会不会是他们认错人了呢？

    “我不是什么富豪，我没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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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j& M6 v; o4 c# t& i    “哈哈……”一阵让人讨厌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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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嘲笑我吗？？

  Z3 m5 C- O  z" h, R    “谁？！是我啊梓锌，你当真听不出我的声音来吗？”

    “你？”谁知道你是那根葱，那头蒜。

    当然我不会这么说，只能详装实在记不清楚的无辜模样。

    有脚步声向我靠近，凭直觉我现在一定在很脏的一个地方，因为我能感觉到灰尘振荡的声音。

    有人站在了离我很近的地方，我知道，因为我可以感觉到他浓重的呼吸声。

2 G+ a: ]- h* }/ \! K8 J    我拼命咽了口口水，为什么？我害怕啊。这时候如果他突然给了我一枪，我死都不知道找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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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手带起一阵风，我下意识的紧紧闭上了眼睛。可没想到那双手居然也是朝着我的眼睛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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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2 w+ N# ]0 \& @- z! {0 E    他拿掉了遮住我眼睛的物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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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5 v4 j7 U" G; R5 V( `* E    他要做什么？我预测不到。

    偷偷把眼睛眯成一条缝隙，我偷偷观察四周，远方有一股刺眼的白色，那一定是门了。接着是非常长的空旷，果然如我所想，这里真的很脏，除了几台废旧的不知名的机器外，离我很近的地方还站着一个半秃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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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K. K1 n0 \9 F  J    当初我就觉得他很面熟，现在这么近的距离，我终于看清楚了他的面庞。也记起了他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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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老板？？”我惊呼出声。

; x2 J/ R0 _1 ~! n  }3 o6 O    “哈哈。梓锌你终于认出我啦？”他大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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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1 S6 l3 q. W    而我却对这一切无法置信，更摸不着头绪，李老板，他劫持我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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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e; R  V) }( Y+ S    “李老板，你这是和我玩什么把戏？”我动了动被绑得结实的手。

    停了笑。李老板诡诈的眯起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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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梓锌，你当初忽然不在天使做了，你知道我有多伤心。”他伸出手摸上我的脸，“当时我还想，你怎么会忽然就不见踪影离开了。原来——是被一个警察给包养了啊！”他故意拉着长声，特别是在警察两个字上加重了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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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辉？难道这件事情和童辉有关系？？

, |8 d3 g( q# a2 v! k. V# U    我把眼睛投到不远的地方，那里站着一个男人，男人的脸上有一条非常明显的刀疤。

    刀疤？童辉说的那个上次劫持我们的在逃犯是不是就叫刀疤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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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道李老板就是幕后主使者吗？那他们抓我就不是因为钱，而是因为童辉，他们要拿我挟持童辉！！

    我忽然豁然开朗……

    厌恶李老板在我脸上恣意妄为的手，可我又完全无法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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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J5 n. s( H2 T! z    “梓锌，想不到五年没见，你比以前更有味道了，更漂亮了，看来那个条子对你不错。”李老板话里有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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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扭动脸，努力逃避着他可恶的手。

    也许是因为我脸上明显的厌恶，惹恼了他。他猛得掐住了我的下巴，力气之大，难以想象。

    凑到很近的地方，“知道吗梓锌，五年来，我可一直都没有忘记你。”他的口水喷在我的脸上，我恶心的想吐，可我却连动也不能动一下。“上一次看见你，我就有些自持不住了，但为了顾虑大局……一直到今天我还记得你在我身下放浪的模样，你的呻吟，你雪白的肌肤……”他剩余的话淹没在我的嘴角边，他居然把我吻了。

    我的胃里翻江倒海，我真想吐到他的秃头上。

    他粗糙的舌头在我的口腔里边乱闯乱撞，因为他死死掐着我下巴的手，我无法轻易把嘴合上。否则我一定要狠狠的咬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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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终于心满意足的放开了我，隔着裤子揉了揉已经肿胀起来的下体，他猥亵的对我笑着，“怎么样梓锌，要不要我们重温旧梦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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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张大了眼睛，他要对我做什么？他不会是想……

5 ]1 N  g. M; V+ |( n  d+ t    当我被李老板推倒在那肮脏的旧机床上时，我知道，他真的要对我……

    拼命挣扎，但被五花大绑的我只能任人宰割，毫无办法。

    他从后面褪掉了我的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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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我大喊，“不要，我，我，我有艾滋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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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的是这句话也并没有浇灭他的淫望。称开我的臀瓣，他一个挺身就插进了我的身体深处。

    “你有艾滋病，那我就是总统了。别骗人了梓锌，如果你生病，那个条子怎么还会要你！！”

    破烂的机床吱吱扭扭，李老板很粗野，我则痛得汗流浃背，终于知道只有童辉才会那么温柔的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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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U' C0 u! I: o& y/ T. U    我的脸贴在粗糙的机床上，李老板控制着我的腰，让我的臀部可以自然的翘起，好方便他的进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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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y8 w5 w2 q1 e    他近乎残酷的蹂躏着我，狠狠的掐我的胸部，凶恶的插进我的身体最深处，有一刻我甚至以为我脆弱的内脏都要被他弄烂了。

    “好痛。”我掉下泪来，“童辉，我好痛，你在哪儿？你的梓锌好痛，他被人强暴了。”我抽泣着慢慢闭上眼睛，此时此刻，我居然无力反抗，我痛恨自己的懦弱。

6 k4 W  d% X( L; [  [    而就在不远处的刀疤，依然认真的擦着枪，对这边发生的一切，他都视若无睹。

    天阴的厉害，厚重的云一直铺到天尽头，由灰转成浓黑色。

    风卷残沙。似乎在预示着某些事情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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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D0 n8 K2 R' C; x  e    童辉开着车停在了一座废弃的化工厂门口。

    他揪着六儿走下车，一阵大风吹来，迷朦了他们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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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k& I3 M/ N5 s; `; Q    不知道为什么在进去前，童辉解开了六儿手腕上的手铐。他们互相望对方一眼，眼神里都含有某些不安的讯息。

6 q& L  Q( ?+ |; B6 V    “走。”童辉推了推六儿的胳膊。

    他们便一前一后向这废弃的工厂里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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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阴天，让阴潮的工厂里显得更加残破。还好上面的日光灯还在发挥着作用，虽然有让人烦躁的‘咝咝’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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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辉居然只身带着六儿闯进这个危险的地方。

& K. h  y3 h& p% {4 R, U    他们走进仓库后，很快的，后面的铁门就被人关上了。童辉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下，有两个人截断了他的退路。

猫瞳

他明白，此次凶多吉少。

    但他还是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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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c% Q6 ]% r* B  ~* a0 X: S    “为什么要来？”我站在刀疤身前，眼泪朦胧。“不该来！”虽然明白，我的眼泪会让童辉分心，但看见他，还是忍不住想哭。他是来救我的，我知道。是我将他置身于危险之中。

% Q$ `' S) [+ T2 X* s    “咔啦。”拉枪拴的声音。一把枪从我身后探出，对准了童辉。刀疤冷冷的笑着，接着改变方向，将枪口对准了我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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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砰。哗……”他预测着我这样近距离被枪击中后的样子。我知道，我的脑袋会像西瓜一样炸开。

    童辉面无表情。他的目光如果是弹药，已经无数次将胁持着我的刀疤杀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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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举着枪对着六儿的脑袋。一边机警的观察四周的情况。他知道越是这样的时刻，他越要镇静，否则叫敌人发现自己的破绽，闭死无疑。

8 x- `) _" \1 T! ~; X    这栋废旧的工厂，一共有两层，上层有两个人，手里都有枪。楼梯上有一个人，估计是担心我们会取路而上的原因。

    刀疤身后有两个人，再童辉的身后那两个人，一共就是８个人。

; n4 J& ?0 j5 g, {( L1 [& \; m! R# u8 Q    没有李老板。但我知道他没有离开，一定是躲在某个让人轻易看不到的角落中，偷偷操纵着大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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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辉的目光最后落在我的身上，他上上下下仔细的打量着我。我知道，虽然我们隔着很远的距离，但他在用自己的直觉，感受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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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的目光在恒远的空中相撞，我勉强对他挤出一个笑容。我想告诉他，我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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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童辉的目光，一瞬间还是变得有些伤感。

$ e4 }2 j; d7 y0 B9 w    我知道，我现在一定非常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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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枪扔掉！！”刀疤的声音，听起来很傲慢。也许是因为他觉得已经控制了局势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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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G* A0 m# s# E9 e    “放开他。”童辉似乎很冷静，他没有放下枪，当然，他不会笨到那个程度，因为我还在他们手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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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刀疤躲在我的身后冷笑，他拿我当挡箭牌。“你先放了他。”他指得是童辉手中抓着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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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 \8 z  A2 N/ L    “我们一起放。”

: g/ I9 b7 `; K* \! ~6 s( k$ t    “好，我们这么多人，也不怕你耍什么花样。”刀疤胸有成竹的笑。

, ^% Z" s( u3 P6 ~+ J3 P    狠狠在我身后推了一下，我一个琅跄差点摔倒，但我感觉到顶在额角的枪没了，童辉就在不远处，我拼命摇摇晃晃向他走去。绑着手腕的绳子，因为我跌跌撞撞的步伐，磨擦着我的皮肤刺痛刺痛的。

# b1 v$ y) e; X( `; [# U. ]- ]* s    我离刀疤有三四步的距离后，童辉才放开了六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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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也没有注意到，就在六儿离开童辉身边的刹那间，童辉将什么东西塞进了他的手中。

    六儿侧过头，他们意味深长的望了对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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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敢回头，似乎脱险了，但我知道事情远没有我想得那么简单。

+ j" C+ s: A/ B3 d2 S7 r- `    六儿镇静自若，他甚至慢悠悠的整理了一下衣裳，揉了揉被手铐铐痛了的手腕，才向我的方向而来。

1 d6 @5 Y; k* U) A' D    我们在半路上相遇，我们谁都没有停下脚步，但瞬间，他望了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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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我比六儿先开始行动，却因为身体原因，比他晚到目的地。我的脚印散乱，有几次，我都以为自己会就此摔倒。但童辉就在眼前，他是希望。我努力在心中告诉自己，我要回到他身旁。

    “六儿！”刀疤欣喜若狂。他几乎是冲过去的，一把就将六儿紧紧的搂进了怀中，“六儿。”那声音里有兴奋，更多的是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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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刀疤的怀里边，六儿依然是面无表情。

6 y; ^+ t0 N5 f! G1 b    童辉就在眼前，我们只有几步之遥了，我泪眼朦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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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里的时时刻刻我都在想念着他，本以为再没有机会见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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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这时候，抱着六儿的刀疤，却缓缓向我举起了枪。“哼，童辉，让你尝尝心爱的人死在面前的心痛！！”他眯起一只眼睛，残酷的将准星对准了我心脏所在的位置。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瞬间，谁也没有想到的事情发生了，一把枪近距离的抵在了刀疤的胸口，“把枪，放下。”六儿的声音，听起来异常冷酷。

    一切要回到童辉去监狱找六儿的那天，他站在门口，对六儿说：“刀疤要让我拿你换回我最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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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儿一直镇静自若的面孔有了改变。

    “等等。”他的声音在颤抖，可想而知他当时的心境一定非常混乱。

, M/ o7 B; N& [* r/ w" D' v5 o    “救救刀疤。”一反常态，六儿居然哽咽了。一滴眼泪滑出他的眼眶，‘啪’的一声落在了冰凉的桌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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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0 I- Z$ I1 ]) f    “你是故意被抓的是吗？”童辉的目光穿过眼前的铁栏杆，外面是漆黑一团，这里是监狱，就像地狱一样。而六儿却宁可选择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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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K* b- ^! t7 P6 u5 a    “我不想再过打打杀杀的生活。”六儿轻声叹息，“每天提心吊胆，颠沛流离的生活我不想再过了，我累了。而唯一脱离那种生活的办法就是被抓进这里。我宁愿在监狱，也不想再回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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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辉回到桌前，他们面对着面。“为什么？”

+ U$ [1 p; u3 k) U7 x* h    三个字，却包含了太多沉重的东西。为什么一开始要选择这样的生活，为什么一而在，再而三的沉伦进这样的生活，为什么，为什么？

9 [, `' j; t% E+ y    六儿含泪而笑，他也许在嘲弄自己，或者生活，“想不想听一个很普通的故事？”

    童辉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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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K8 K/ P2 ~$ W( \    “一个孩子，他失去了父母。在六岁的时候，一个男人从孤儿院带走了他，那个人姓李。孩子原本以为这是幸福的开始，但他错了。李老板教他杀人，把他养成一条只听命于他的狗……在孩子１６岁的时候，他再也忍受不了这样的生活，逃跑了。他在一只肮脏的垃圾箱前，遇见了一个男孩。男孩是那条街的混混，他收留了他。他们相爱了。男孩以为这是幸福的开始，但他又错了。李老板很快就找到了他，那个混混为了保护他，被人割伤了脸，差一点命丧黄泉。李老板对混混说，只要他替他卖命，总有一天，他会放他们离开……”

    苦涩的微笑着，“我明明知道这又是一个谎言，却还是拖着刀疤坠了进来。自由？永远不会有……我已明白，只是可怜的刀疤，他还没有清醒过来……”

    “救救我们！”六儿迫切的望着童辉，那眼神里搀杂了太多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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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救救我们……是我害了刀疤，如果没有我……所以，救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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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K1 ?3 e, p: O3 \% t8 M    “砰……”第一声枪响的时候，童辉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我扑了过来，他将我扑倒，用身体保护着我。

    从来只在电视上看见过这种场面的我，早已被吓得不知所措。我拼命闭紧眼睛，尖叫着蜷缩起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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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9 y: w& R) k+ t    “梓锌，梓锌……”将我带到安全的地方，童辉拍着我残白的脸呼唤着。

    过了好久我才敢缓缓睁开眼睛。当终于看清楚面前的人是童辉后，我‘哇’的痛哭失声，一下子投进他的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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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Y$ w7 b$ W; J  y    用刀子割断了我手上的绳子，童辉捧住我的脸，对我说：“梓锌，你躲在这里。不管遇见什么事情，都不要出来，听见了吗？”

! x. x# ~9 s/ @1 O& x    “不。”我死死拽住他的衣角。这一刻，我好想有足够的力量可以抓住他，我不想让他走，因为走出这个港湾一步，他随时都可能会有生命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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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s6 e. G& p" c* e/ t4 O* `6 l3 _    “别怕。”童辉为了消除我的顾虑，望着我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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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T- a9 ], V+ _( ]    我是做了多大的思想斗争才能放开他，“你要小心啊。”我的声音明显的哽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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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f5 c/ \. `2 q    是六儿开的枪，他朝着仓库的上方开了一枪，也许是为了让刀疤相信，他真的会开枪射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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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x/ m9 L& E2 h    子弹射穿了头顶的日光灯，含着热量的玻璃碎片像雨一般散落，划破了刀疤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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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u2 p; y5 S    枪声是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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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这一声，全副武装的警察冲了进来，一片混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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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枪声一片，我躲藏着的地方，就像一片乱世中唯一的世外桃园，蜷缩着身体，我甚至能听到子弹射进各种物体中的声音。

1 a+ j6 r, B7 W' m) P! J+ K    “为什么？”枪林弹雨中，只有两个人站着，一个是刀疤，一个是六儿，“为什么六儿，是我啊，我来救你，我们说好了一起去国外，过幸福生活的……”他无法置信的望着六儿，话语中有被挚爱欺骗的无助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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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s3 g. C% N# [/ F% k. s% s$ h2 X    “别在做梦了。”六儿平静的说：“你觉得他真的会放过我们吗？不会的刀疤，醒醒吧。投降吧，自首吧，这才是我们唯一的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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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A4 M  |  O4 b8 ~: Q! v; X    “砰。”一声枪响后，六儿的身体晃了晃，他的腿一软，倒下了。一颗子弹射中了他的背部，鲜血瞬间就染红了他的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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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5 N$ _8 a# I0 B. [: f/ F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太难以预料了，“六儿！！”刀疤睁大了眼睛，声嘶力竭的奔到他身旁。“六儿。”抱起地上的他，六儿的血，将他的手染成了鲜红色。

    望着刀疤，六儿笑了，摸着他的脸，六儿断断续续的说：“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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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L/ {, k2 P6 {+ R, x+ N    “六儿，你别死。”刀疤已经泣不成声。

: q# ], O& s1 _4 W1 p    “我终于解脱了，你该为我感到高兴才是啊。”面对着死亡，六儿依旧很平静。

1 n' F2 o# T4 C    攥紧爱人的手，“六儿。别死，别丢下我一个人。”生离死别。人生两大悲哀。六儿轻声咳，有血从他的嘴角边流了出来。“我不行了。”六儿说：“刀疤，你要答应我，今后好好生活！”六儿的眼神渐渐迷离，终于失去了声息。

    “不，不要……”刀疤抱着爱人，悲痛的嘶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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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泪流满面，却再也换不回爱人的笑容，抱紧深爱着的人，刀疤绝望的低语，“六儿，我们要不要一起徇情？”

4 m1 b* e9 I: F* e# @# Q7 l& k    刀疤将冰冷的枪口缓缓抵在了自己的额角。最后一次凝望爱人，他露出一个笑容，随之而来的是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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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P6 A- x  t/ h6 v" S. h+ E; P    刀疤应声倒下……

    警察很快就控制了局面，８个人算上刀疤，全部被擒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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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_' h* _* |! \+ {% I! z3 K    但他们却大意的丢了最重要的一个人……

    一把枪指着我的脑袋，李老板又一次挟持了我。谁也没想到，原来，他一直就躲在我身旁不远的地方。

7 a. e7 @0 X' I6 k) G" n9 I% t    刚刚击中六儿的那一枪就是他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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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操。”望了望躺在地上的刀疤和六儿，他狠狠咒骂，所有的事情都坏在这两个人手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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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枪放下……”李老板望着不远处的童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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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E8 a) E1 g) a0 |5 c4 D! J6 p+ k    “你把梓锌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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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枪放下！！”他提高了自己的声音，手指只是轻轻一动，“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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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感到左手臂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随着尖叫，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了下来，我终于知道中枪到底是什么滋味了，原来会这么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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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y- p$ W- K; `3 U) Y# E    “把枪放下！！”李老板对准了我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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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8 i( j* u, M  L7 N6 T    “不——不要！”童辉大喊。他不要我再在他面前中第二枪。听他的话，他慢慢把枪放到了地上。

& f( u, H& l* n# M. {1 k$ K    “还有他们的！”李老板指得是别的警察，“叫他们退出去，给我准备一辆车，否则，我就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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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g8 [) X+ A1 C2 z. M% o    “不，不要答应他。”我对着童辉大喊，“别管我，抓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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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5 P8 s! O& B    “闭嘴！”李老板用手凶狠的抓住了我的伤口，剧痛让我几乎生不如死……

5 r% \+ \: E; s    “放开他。”童辉激动的大喊，“放开他，你的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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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哈哈！”李老板嘲弄的大笑着。“梓锌。”凑近我的耳朵，“我就知道拿你当筹码这一步，是走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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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此时的我，早已痛得几乎要失去所有知觉了。

    车很快就准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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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7 D- m+ O# w, |    李老板拿我当挡箭牌，拖着我向车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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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血滴满了走过的所有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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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辉紧张的跟着。他的眼神里写满了救不了我的愤恨，绝望，与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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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刻，他多希望中枪的那个人是他，而非我。

    这一刻，他只想救我，我知道，我知道。

- j4 y. K6 o8 V- N    李老板坐进车里，他拿我的身体挡在车门旁，狡猾的先检查了一遍车后，才小心翼翼的启动。

: x4 T/ S# k+ Y* G    他的一只手还抓着我的胳膊，他居然就那样慢慢倒车，我的脚步零乱的跟随着车的步伐，还好车很慢，否则，我一定会被卷进车轮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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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似乎觉得走出了射程。李老板狠狠在我的背上推了一下，因为惯性作用，我整个人向前趴倒。

    在倒下前，我看见不远处的童辉疯了一样向我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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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A( c) m. s$ f8 l3 D' b' \    而也就在此刻，枪声又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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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c) E+ z( u7 a! q8 F- d1 K2 Q    “砰砰砰……”我的身体因为子弹射进时的力量在地上不自然的蹦了几下。

( o& ]+ \3 t6 G6 L5 `    “梓锌！”随着车快速远去的声音，是童辉声嘶力竭的叫喊。

    “好痛，好痛……”我的身体在地上痉挛着。我能感觉到，我的血液随着弹孔在外流，心脏跟随着慢慢衰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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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n. Y# ]* p" I1 Q; o" O    我要死了，虽然我早已知道，但它还是来得太让人难以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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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到童辉奔过来时击起的尘土，“童辉，我还不想死。”

    我的眼前渐渐被黑暗替代，唯一的光斑也消失时，我陷进了昏迷状态。

猫瞳

“不要！！！！”童辉抱着中弹的我，仰天长啸。

    雨终于落了下来，先是淅淅沥沥，接着就瓢泼大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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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豆大的雨滴，让救伤车上的雨刷拼命左右摇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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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刷一下拨开的雨雾瞬间就又迷朦，足见这场雨下得有多么大……

4 I! C+ m$ ~# W4 ~2 A7 x4 j2 R    能见度很低，可车依然开的飞快，因为他们在和时间赛跑，多争取一秒，车上的伤者就有多一分生还的希望。

    我躺在车里，呼吸断断续续，伤口血流不止。生命危在旦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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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v0 w1 ?9 T0 N# v  U    医护人员为了挽救我的生命，汗流浃背。他们剪开我的衣服，给我戴上氧气罩，拼命往我的伤口上放纱棉，血迅速将一块块白色的纱棉染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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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辉就在我身边，他紧紧拽着我的手，自责，绝望，后悔莫及，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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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C# t5 N8 M6 g    “梓锌，梓锌……”风雨中他的声音听起来声嘶力竭，“——别死，梓锌。你不能死，我不要你死！！！”

8 W! q; j2 d) e  I! j% \( ?    长长的医院走廊里，有两个人匆匆忙忙向急救室跑去。

    跑在前面的男子在匆忙中套上白色制服，戴上口罩，“什么情况？”他询问跟在身后的护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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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2 ^! X, p# R/ Q/ ^- t2 ^% R    “三名伤者，枪伤。情况很危急。”

/ s% C3 I' |! K  |: s    急救室门口，赶来的医生正好撞见了狼狈不堪的童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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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8 P% @) S7 h7 D% K    在看见童辉的瞬间，医生愣了一下。但他却并未因此停下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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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急救室的门在童辉的面前开了，又缓缓关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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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身上的衣服被我的血染红，血又被外面的大雨洗刷。此时此刻，他不知所措。

    衣裳不整，脸色难看，失魂落魄，痛苦万分的童辉顺着医院的墙壁慢慢滑坐。刚刚那一幕还在脑海里盘旋，我就在他面前，他却救不了我，因为这个他无法原谅自己。拼命自责，如果当时他没有离开我身边，如果他没有被卷进这场是是非非，如果他根本就不曾喜欢上我，如果他从来都没有认识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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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U% O. R+ _8 o  h4 G    从来不喜欢讲如果的他，这一刻，实验了一辈子，最多的如果。

    “梓锌，梓锌，梓锌……”他失神的不停念着我的名字。一滴雨水顺着他湿润的头发下滑，最后与他脸上的泪汇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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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3 _/ y: Q3 ?3 o! I8 {. `    “别死。”他默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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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急救室，一进门的两张床上分别躺着刀疤和六儿，已经有医生再为他们急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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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仪器上的心跳是一条直线。探测不到他们任何的生命迹象。

, q7 W  B; n. F% q$ J    但医生却并未因此放弃，“心脏起博器！”他们大喊着。

2 D/ I8 x) k2 u/ K    护士迅速将一切准备好。

    两块磁铁般的东西被放在了他们的胸口处，“砰！”强烈的电流刺穿身体，刺激着心脏。

    没有任何反映，他们依然紧闭着双眼，没有心跳，没有呼吸，“再来，准备……”

    “砰！！”三四次后，努力终于有了成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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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j$ Z+ j; A& }. P( ?    “嘀，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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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生有心跳了！！”护士兴奋的高喊。

4 ~6 p+ b, L- U2 n2 P    “快准备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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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F: O' B% j0 Y9 V; C2 n    可躺在另一张床上的人却完全没有这么幸运，三分钟后，医生摇摇头，无奈的宣告他的死亡。白色的被单就这样轻轻罩在了刀疤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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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u: i3 }# R- B) p    “刷”的一声拉开帘子。

    我安静的躺在帘子后的那张床上。

4 A: V6 U" G. L$ {. q    当进来的医生看清楚我脸的瞬间，他不禁惊声大叫，“梓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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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v: R# f4 J3 q    “梓锌，梓锌，你这是怎么了？？”看着满身是血的我，他不敢置信的摸着我的脸庞大声呼唤。我的脸颊冰冷冰冷的，对于他的呼喊毫无反应，因为我正在渐渐步向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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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情况？”他焦急的回身对护士大吼。

    把在场的所有人都吓了一大跳。

    “中了四枪！”

# ?* K& i" C' t5 K7 @% z! A    “一枪是胳膊，三枪均从后背射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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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2 f* M  I7 l9 C+ J    就在这时候，监视器上，我的心跳忽然跳得絮乱起来。我的脸上也现出了痛苦的神情。

* ?- O8 S+ e4 `6 i7 w6 B    我很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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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1 |" f$ o1 w/ H: `; h, F# k, J    痛不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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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生，心跳不正常，血压在下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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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准备手术。”

    我被快速推出急救室，向手术室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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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L  N- I2 ?% c# R3 p8 B) H    见我被推出来的童辉紧紧相随，“梓锌，梓锌！”攥紧我的手，他呼唤着命悬一线的我。他多希望我能像以往一样，因为他的呼唤睁开眼睛。然后责怪他，破坏了我的好梦。但这次，无论他怎么叫，我都没有再醒过来……

6 u. F: U% [' z/ j& u  J5 n$ q    “梓锌，求求你，睁开眼睛，看看我！你醒过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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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P. Z( W& ]* @    “——梓锌，别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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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L) ~: W8 m4 U7 s    童辉的眼泪纷纷扬扬的落在我的颊上……

    走廊上方的日光灯，一盏又一盏迅速后退，很快的，我就被推进了手术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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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术室门口，医生回身挡住了童辉。“你不能进去。”他说。

' j: U) r5 ]! j: L3 D/ u! w9 w    “我要进去陪他，求求你医生，让我进去吧！”

, {- ^5 o8 s  n    摘掉口罩，小光望着他说：“我会救活他的，你进去也帮不了他，所以等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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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辉认出了小光，他不敢置信的张大了嘴巴。

    “轰隆”，震耳欲聋的雷声在医院上空骤然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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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2 g& Q0 V  H! g- _) n4 J    这实在是我们都未曾预见过的再次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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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术室门上的红灯亮了起来，说明手术正在进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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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刻我的生命完全交给了一群我不认识的人，啊，不，还有小光。

; o5 f6 @; k/ E3 K" J    手术台上方的灯“咣”一声亮起。照得我本来就失血过多的皮肤越发苍白起来。

( {$ D/ n) Y0 S5 L    望着手术台上失去往日生气的我，小光心情很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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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在手术前，他还是叮嘱身边的人们，“他是ＨＩＶ携带者，所以大家在操作其间，一定要小心！”

    “血压？”

' y# h. k7 r. D9 H    最后一次测量我的生命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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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偏低。”

    “脉搏？”

    “不稳定……”

    Ｘ光片上。四枚子弹的位置一览无疑。一颗在手臂中，不构成危险。剩下三颗，有两颗都没有打中要害。惟独有一颗，位置离大动脉十分近。小光明白如果稍有不慎，我将连手术台都下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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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刀……”

    身旁的护士将锋利的手术刀递到他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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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Y3 K1 @. J" V& O% |    深深吸了一口气，小光用那把刀割裂了我的皮肤。

    而此时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因为我正陷在昏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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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t& C* q2 e+ E    手术室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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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W5 k1 }) t* F/ m. @4 x    童辉焦急并且紧张的等待着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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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生或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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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v  W) B4 m) ?" Y    从来不信仰任何神佛的他，坐在手术室门口椅子上的这一刻，却双手合十，拼命的祈祷，上帝啊，请不要带走他。请不要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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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术进行了整整８个小时。

    当我被人从手术室里推出来的时候，外面的雨早已经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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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 {# J+ l5 P4 ~    “梓锌。”童辉握着我冰冷的手。情绪激动，紧张，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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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没事儿了。”小光筋疲力尽的摘掉口罩说。“不过手术中，他大出血，所以还需要观察一段时间。”

! e, ?1 ]+ r7 K3 ~& [0 o' d    “谢谢你救了他。”

1 }+ S8 Y0 Y4 w. T    “不必。就算是别人我也会尽力而为的，况且这个人是梓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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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被推进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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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O4 j: W$ _8 H0 O& G1 u9 e    童辉跟在身旁，小光依然站在手术室门口。我们离他越来越遥远，直到再也见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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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k, ]+ J! ?4 e* z( B    我在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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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天两夜了还没有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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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I9 F3 m0 L! k  U0 h    童辉一直没有离开，他守着我。

+ M0 U* T  C2 {" `& j5 L: H    我没醒过来，六儿却清醒了。

    他的门口站着警察，等他好一些，他就要被带回监狱里面去了。

    在我昏睡的时候，童辉去看望他。如果没有他，后果将不堪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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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l0 h  ^8 R# H1 j# o( x  |7 [    “谢谢你。”童辉站在门口。

    六儿望着他，虚弱的眨了眨自己的眼睛，表示回答。

    “不，我要谢谢你。”童辉郑重的说：“当初如果不是你故意把那枪射偏，我或许早已经死了。今天如果不是你，后果不堪设想。你知道吗？我们在那工厂里找到了许多炸药，枪械，还有子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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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儿张了张嘴，“啊，啊……”他想问什么。但他还无法讲话。

( o2 C1 S* t: D% N, ?; o" E    “你问刀疤是吗？”童辉猜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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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恩恩。”六儿点了点头。

    “他……”童辉欲言又止，“他头部近距离中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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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儿似乎早已经猜测到了，他的眼睛被雾气迷朦。

    “对不起，他死了。”童辉对这个结局也很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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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F% O. C) [& m1 S1 ^$ T$ E( d9 x    眼泪顺着眼角滑落，六儿悲伤的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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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辉慢慢退出了病房，他知道此时他更想一个人呆着。

% C# [2 O7 L9 J( L    在他关上门的时候，他听到屋子里一阵撕心裂肺的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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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Q( V7 ^* f8 f2 n$ d" P    六儿捂着自己的心口，张大嘴，痛哭失声，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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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他害了他，他为他死了，可他却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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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3 d+ ?6 C8 M; ?; P) |& U    造物弄人，他们终于永远天隔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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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k& X  L% v0 @- ?" C    “梓锌，醒醒。”童辉摸着我苍白的颊，“小懒猪，你睡太久了，快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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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梓锌，天亮了，今天天气好好，万里无云的。你醒过来，我们去海边，回到海边去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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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梓锌，你知道吗？刀疤死了，六儿非常伤心。他们是情人。我好担心，你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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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梓锌，你要活着。别抛下我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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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Z/ @# r! I7 d7 [& `9 T    查房的小光望着童辉。提着笔，久久不清楚该往病历上填写些什么。

6 {8 e7 h& v8 G  I    “梓锌，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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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9 r* E6 z8 v. L: T7 m  H+ \0 d3 P    “——童——童辉——”一滴眼泪缓缓滑过我的眼角，我努力睁开眼睛，从齿缝儿里勉强挤出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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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梓锌！”童辉激动的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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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Q) ?, }3 W! |* p& B4 M: m& M    小光奔过来，用各种器械帮我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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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分钟后，他转回身望着焦虑的童辉不敢置信的说：“他——醒了！！”

7 Z( d; o- q/ b( `- b( p* O( H: H    中了四枪却幸运的存活下来，我是一个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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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b3 c3 b* M: p% x7 N! A6 e    独一无二的。

    可我想这是爱的力量吧？！因为童辉。因为我舍弃不了他为我点燃了得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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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W$ |- s    唯一遗憾的是，又一次让李老板给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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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R2 {' @0 j4 M( @# W    “谢谢你。”清醒过来让我最为吃惊的事情，就是居然是小光救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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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傻瓜。”站在我床边的他，似乎还是我脑海中的模样，没有过变化。“梓锌，你能活下来，我真的很开心。”他的笑容很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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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H' _- K1 C( `) o* v    “其实当时我对自己也一点把握都没有。那时我想，如果梓锌死了我该怎么办？？”他如释重负的笑了，“所以这么算起来，该我谢谢你才是。谢谢你没有放弃自己……”

! ^6 S% m/ f) ?- [; U) r* s    我被他的话感动了。

  X2 f$ B0 G/ R4 \$ B% \, H    “不过小光好厉害，你真的成了一名救死扶伤的医生了。可我……唉！”轻声叹息，为什么我从小到大没有一样事情能做得好呢。不禁为自己的命运多变频频抱怨。

/ E" y7 ?' z: l5 Y2 R, X, G( X7 e    “如果当年不是你，也许我不会有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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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速打断他，我不想听到关于当年的话，那会让我想起伤心的事情的。“别提以前了。我好高兴。小光成了一名很棒的医生，而且还救了我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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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Z8 d# h. Y" b    小光对我的恭维只是报以微笑，“好好休息，你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恩。”提起出院我就开心的要死了，因为我实在不喜欢医院里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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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C4 m7 C3 b, T    “梓锌！！！”童辉推门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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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d! i- A1 \' u    当看见站在床边的小光时呆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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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e" D! g# P3 N* U    “来了。”小光主动和他打招呼。

    “哦。”童辉点点头。然后自觉得是他挽救了我的生命，于是笑了一下。

    “今天还痛吗？”他走到床边，亲昵的揉了揉我的头发。

! O* p4 E7 }( T5 R+ Z    “恩。上午的时候痛了一下下。”

* n6 M- s2 O, @0 x2 i. ?5 Z    “后来给他打止痛针了。”小光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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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s9 E6 u7 Q) u3 }    “现在还痛吗？”望着我苍白的面颊，童辉的语气里充满了怜爱。

    “看见你就不痛了。”我忍痛笑着，其实一直都在痛，但我不忍告诉他。

    从鬼门关上走了一圈，我更加珍惜现在自己所拥有的。

4 H! Q0 B. A* C2 B1 Z- U: R. j7 n9 i    不论是五年都没见到的小光，还是陪在我身旁的童辉。猛得想起，我们三个在顶楼时的那一天，似乎就在眼前。但是却已经过去这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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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D- z5 K. Y; T' I/ [    想起他们打成一团的样子，我忍不住笑出声来。似乎被我感染了，他俩也一同笑了起来。我在想，他们是否和我想得一模一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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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y' O0 v% k7 [/ e( E: q    “你一会儿有事儿吗？”小光问童辉。

    童辉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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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5 q! s, `4 S( b+ ~    “那你一会儿跟我来一下好吗？我有话和你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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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S4 V; c: R" J) y    “恩。”

4 u; \! W3 S1 {3 l8 j7 _! w    太阳又落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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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r/ ?. J9 b& V; ^    童辉和小光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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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s$ x: y) g1 ~! ^" ^" v1 S    中枪的时候，我曾经以为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

    但看来上天还是眷顾我的，它没有让我这样就离开人世间。因为这个，我想谢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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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4 V9 ~4 S4 r6 P- v( y5 S    虚弱的闭上了眼睛，我累了，想好好休息一下。

" v- l( ~1 a: K1 Z( a9 [7 F    医生办公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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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8 o3 r' H0 {3 T' t    “你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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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已经病发你知道吗？”小光问童辉。

    “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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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受伤，他失血过多。本来就很弱的身体，现在更是千创百孔了。他的抵抗力在快速下降。身体也越来越虚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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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就是他这段时间迅速消瘦的原因吗？？”

0 W0 U* w/ a5 v; R7 r* P: C    “现在的状况是好的。也许过不了多久，他将卧床不起，失去行走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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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辉痛心疾首的捂住自己的面孔，心痛幻变成了一滴眼泪从他的眼角缓缓下落。

    “他快死了？”说完这句话，他又马上否定自己的这个想法，“不。不会的。梓锌经过了这场大难，一定会活得很好的！”望着小光，“你不是医生吗？所以救救他。给他最好的药，治好他。”

    小光轻声叹息，“我想你也清楚，艾滋病是没有有效的药物可以治疗的。它是癌症。得上它的人，最终都会死去。无一例外。”

    “可梓锌中了四枪，却也存活下来啦。一定会有奇迹的。一定会的……”童辉不停的喃喃自语，似乎在说给小光，其实他清楚，他在安慰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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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光没有反驳，也没有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