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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2-13 22:27: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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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国欢庆的节日前,市府都会邀请各部门领导、各界人士、市民代表等参加例行的庆祝会。4 j$ l( W. X; O' O( Z, _
小巴士停在分局后门边的小偏门门口,孙点点局长站在车门前点人头,表情悲壮的跟去炸碉堡似的。
" x7 h* S7 h7 w1 B$ V9 U5 V “P分局政治处主任。”) h' i2 K, f6 M+ p$ ~3 z" H4 K
阁老道骨仙风地飘上车,脸黑的像锅底。
6 t, @6 x, E# H C5 R! A “P分局政治处人事科科长。”, }4 n, M, r2 w& e, Z, X% n" t% k
王科长挥别爱侣,施施然上车。——不屑声。* b0 m, V" W$ w. v$ N9 L3 G
“P分局申泾派出所所长。”
5 k( Y2 [" I! M4 O* D9 a2 v! n 老所长和平常一样,上车。——敬佩声。
2 v) E' z! A* r4 Q" t" e' _6 j “P分局申泾派出所教导员。”* n. x, p' {- a
教导员一个移行换位,闪身上去。——掌声。
* x4 \; M5 ~, `( N8 I3 b. D “P分局申泾派出所副所长。”; e- ~- o C& y& R4 o1 V# U# {
赵培青回眸一笑,也上去了。——呕吐声。
& f$ E5 `8 ^. M3 c+ d' w 陆大警长过来给领衔配音的小周衙内和苏小白一人一巴掌,站在两人中间的P分局政委迅速后退,避免殃及池鱼。! }& D1 j0 l, I4 x5 B$ o. h
“挺好玩是吧?”陆明彦问他们。% ^9 o- S* b" S
周天渊和苏白一起点头,——陆警长神色不善,两人立即摇头。
/ K1 b5 k) j5 I$ h% U, ^- C7 c+ t 孙局长继续点名:“P分局申泾派出所警长。”
7 A, P* g" i1 u. H# _9 \ 陆警长回头冷冽地看局长,孙点点无畏回瞪。他奶奶的,这个名字就是眼前这孙子取的。局长大人很记仇。7 c! a/ W4 L- D' s+ l4 H( x% g
陆明彦冷笑:“局长,这里都是P分局的人,你没必要一直强调。”
+ H4 C `: T) m, ^8 Y 点点好悲怆,他要不是P分局的局长该多好啊。
' E# c8 f; f; G# M s5 Q “上车。”局长大人威严地命令。
- K* q% [1 h7 t" ]% z! o “钥匙。”陆警长问局长要车钥匙。局长心不甘情不愿地把钥匙给他。陆明彦上车。5 d9 t9 Z2 S0 q, |; I
孙点点局长回首看看送行的三人组,狠狠心,上车。+ x& s% p* y: W3 k2 h8 L
“等等,等等。”政委不放心,也跟上去,要祝福同志们几句。4 f+ ~- q& W* l! [
陆警长阴阳怪气,“秀秀,邀请函上没你的名字。”
( f1 f# F# U6 `& b% ?! T 修政委差点摔下去,装没听见,“点——孙局,同志们,千万记住,你们出去代表的是咱们P分局的形象,遇事一定要冷静要克制。记住,你们是去参加庆祝大会,不是参加拳击大赛!”
! [ R! e! r4 _& s) _: y1 M! u) r7 ? 政委的话给人很大触动:点点局长面沉似水,老主任文风不动,王科长云淡风轻,老所长神情自若,教导员左顾右盼,赵副所长笑靥如花,陆警长……“你再不下去,我就开车了。”% p3 e$ x! y2 P* F9 U) {
政委跳下车,陆明彦连发动都没发动,车子就地调头直飞出去。; F$ L- w! B3 e% y0 o
不亏是特种部队出身 ,驾驶技术就是和人两样。小周衙内好生佩服:“飞的好低。”
+ w+ V o3 g7 k) ^, L; j3 ]( A' t 修政委哀叹,“三个缺德的带上四个缺弦的,吉凶难料啊。”) R% n, U/ w9 I! P
小周衙内看着远去的车子,浮现前所未有让人难以琢磨的表情。苏白看着他,“小天,在你和王衡这件事上,我们都是站在你这一边的。”: J% M/ ]9 v L7 k: H1 L1 @: D
周天渊笑笑,“知道。”拉拉政委:“对不起。”( F8 h) w- ]# A0 m& |
政委直视他:“周天渊,你应该知道,在收你进分局的时候,我是反对的。或者说,在你做警察这件事上,我是反对的。”7 }8 c5 w( P' g4 e. `2 J9 [6 f
“知道。”要不干嘛在你小灶里加胡椒粉^^。
~) t+ [4 ]# h% P% a/ l9 I “现在你当警察的事好像已经解决了,可你和王衡又唱了这么一出。你们做什么,只要不影响到整体,都跟我无关。但是今天人家专程给咱们送请帖了,还从局长一直请到了警长,什么原因你清楚。周天渊,难道你以为真的没有人能把王衡踩下去?没有人会盯着局长的位置?当然,还有申泾派出所,对有些人来讲让它消失也不是一件困难的事吧。”& }( |. v# S2 a
小周衙内笑的颇有王科长遗风:“政委,你觉得王衡是那种你踩他他就让你踩的人?点点是你想要他的位置他就会乖乖把位置让给你?还有神经派出所,要让它消失是很容易,但是里面的人还在,把他们打散扔各单位去,恐怕有人会怕他们把其他地方都变成神经所吧!很多事情都是有连锁反应的,因为我一个,不可能吧。”& M% N& j Q5 N: N. q
秀秀政委脸上的肌肉都抽搐了,“那你说你老子把他们都招去准备干什么?就是请他们喝茶听戏?!这种会连市局长都不一定年年拿到请帖,把这七只猴子招去干吗?演葫芦兄弟?”
& p/ G8 Y" @, D/ e 小周衙内看天: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自从被他老爹赶出家门后,回去娱乐爹妈的次数屈指可数,很有可能是他们觉得没意思,找点人乐呵乐呵。
% M" c% k% k6 W 周天渊同志跟政委表态:“您放心,有我在,就没人敢踩他们,也没人敢动神经所。说到底,这就是家务事,上头那个是我亲爹,没他发话,没人会出这个头去讨好他们,万一弄巧成拙,不用我老子,我大哥就灭了他们。”+ n! n+ y1 Y) O0 N& o; |1 j; b
“你确定?”把家务事闹得全市科级以上干部皆知的就是眼前的小混蛋,——还有神经所一大帮脑袋缺弦的笨蛋。政委斜了一眼一旁的苏白。: E h1 o1 p% X' o5 O
“确定。我爹妈,我知道怎么对付。”周天渊同志再次望天,祈祷老天别下个雷劈了他。
2 r! o2 `/ M' a2 V1 R) U3 j" [ 秀秀政委表情缓和下来了,“我等着看。”
2 G0 z0 f$ \4 E2 M& G; n 小周衙内看看表,“政委,小白,我还有事,先走了。”拖过门边的自行车,俐落地骑上,噌噌噌地跑了。
7 t. Q3 I4 F% o/ R7 Q 一直傻在一旁的苏小白蹭到秀秀边上,“我从来没有看见过他这样。”
1 P1 g) @9 n) Z0 [* ], C 政委同志很难过,近来警察队伍出的都是白痴。“苏白,你以为他是什么人?他姓周,你以为谁都能镇的住他?”+ d& L) X8 Z, d8 t$ F
神经所里每个人都能把他镇住,辖区里的老百姓都快把他当成儿子使唤了。苏白直言:“我第一天认识他就把他揍出血了。”
+ P; A% ?( e2 H( ~; N. k7 U+ p 秀秀政委看苏白,这也是一个病人。“那个家伙是遇强则强遇弱更弱,天生喜欢保护弱小。”要不然也不会一根筋要做警察。
2 ^1 y, ]6 n4 c7 u0 M$ B' I “政委,你很了解他?”一块待了大半年了,他怎么没发现小周衙内有保护他人的特质,光看见他破坏安定团结了。——苏白同志就是不往自己是不是很弱小(弱智?)这方面想:)! y! m% K& }7 W
秀秀指着自己告诉苏白:“你以为做政工的管队伍的都是吃干饭的?我打过交道的人比你吃过的饭还多。”
# B2 Z" f# A; V/ Y 这是怎么比的?苏小白撇嘴:“那什么,所里一个当家作主的人都没了,我要回去盯着了。”把门边的另一辆破车拽过来,“政委,我先走了。”
4 o" ~& z& g% m: |6 }. U5 P; Y 秀秀政委看着他终于想起一件事来:“苏白,我打电话让被招去的人来分局集合,周天渊跟来我还能理解,你跟来干什么?”
/ A0 W6 i/ b- x' K7 q+ Z- E& K 来看热闹:(5 y- j) U6 Z7 ]/ x; ~
苏白缩缩脖子,“我来送行,送行。就你们两个显得太不重视了。”
+ r% ^3 }0 a. d 政委鼻子快气歪了,三个人也没看出隆重到哪里啊。“苏白,你小子现在工作态度越来越有问题了,竟然敢当着领导的面翘班,你知不知道……喂,苏白,你去哪儿?给我回来。”
- I% H! y/ F7 Q- a7 ^ 苏白蹬着自行车蹿出老远,“我回去上班,为人民服务!”" h# b3 F$ x- @
跑了。3 ~3 v9 B2 n. T8 ^
分管P分局政工工作队伍建设与局长平级的政委大人哀叹:“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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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科长一回家就叫小天。4 Y4 m, p; Q$ K2 R% x
没有人答应。" {. {3 ^0 W# V* q6 P$ O
上北屋,周阿花同志还在缸里,甩着脑袋看他。王衡出来,推开南边客卧的门,一堆乱七八糟红红艳艳的东西堆在里面,不看省心,看着糟心。阿花跟了出来,也在门外探头探脑。
5 O! w( ~& j9 ]2 o% [, q 关上门,去书房。很安静,几个贴在正常地方的喜字在暗处还是可以看清。王衡笑笑,看一眼紧闭的卧室门,转回厅里,呆立一会儿,看见在身边盘着的蟒蛇,过来蹲下,第一次抱住阿花。. G8 k- B, J6 H( \0 h% O, d
阿花同志很纳闷,什么时候房东也喜欢对它动手动脚的了。
" d' h1 ]$ t% _% {; P- S$ | 抱在怀里的感觉很凉,好想念那个温暖的身体。无意识地自语:“你要是现在回来,我让你在上面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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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y- e1 [( a3 A 小周衙内在哪里?) Z& C5 {. z+ y" B% q2 I
小周衙内在这里。7 Q# t4 \6 r9 a' r7 ] g5 Z
这里是哪里?# E+ r2 X2 M/ `4 a' j
这里是庆祝大会现场——后面的休息室。
# U; p. U0 e: o6 r 陪在他身边的还有两位:苏小白和小柳大夫。
8 Q, m* h0 U9 U8 ?+ m, x/ |7 |+ b 苏白泪流满面:我是真的想回去为人民服务的。
1 i+ t4 f' V5 b2 i! @% K9 o 小柳大夫在思考问题: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2 y% w2 o4 `5 R# Z) A! W% i
在场的第四位开口了:“小天,你爸被你气的不轻,你这孩子太不懂事了,好好反省反省。”此人正是号称鬼见愁的周老爷子的头号秘书大爷。
1 u6 i5 ^1 D; n+ c4 w; r 他爸怎么看都是笑的动不了。小周衙内不往心里去。
, U$ L# U! ?$ D, b" _ 话说接(劫?)人的小巴一开走,周天渊同志也骑着自行车走了。不过他没走远,拐个弯就停下了,等人。9 `+ B9 m) R/ D% |6 s E9 V( z
五分钟后,他的人就来了。苏白骑着车过来。周天渊蹦出来,一把把苏白给拽了下来,苏小白差点以为大白天有人打劫穿警服的!4 e ]9 ]- }! D$ R8 A3 q" X; D
不容苏白开口,周天渊一个电话打给在楼里装精英的柳时飞,就一句“有热闹看”,柳大夫颠颠地就来了,连苏小白都安安静静等着看热闹。
+ O A0 n. S( _1 q) q& y 下一分钟一辆出租车出现,小周衙内把两个人赶上车。后座上有三套衣服,周警官用逼良为娼的口气告诉他们:“换衣服。”9 \* T ~1 `4 V! w- S
苏小白和柳大夫觉得有点像上了贼车,跟开车的打听:“师傅,你跟他约好的?”
6 f* C; {( v' c7 H “周警官包了我的车。”师傅笑嘻嘻地回答:“你们这是有什么秘密任务吧。”9 L# _* Z$ V |: o9 d F9 {
两位无言:您电影看多了。8 h( R; u9 L& B0 P- A. O1 ?' C
周天渊同志一本正经地回答:“老郭,我们是去救人。”
5 _/ W4 k! ?- N; t1 y. @ “解救人质。”郭师傅想象力丰富。
2 H6 T, {( K* h 苏白吞口口水,看周天渊。
6 o" J1 e; i/ b0 k* G) g 小周衙内点头:“差不多。”( ~* y9 h1 {$ t
柳大夫一脸莫名其妙。% ^' L i' j. P' n! x& K
车子直接开市政府去了。郭师傅很纳闷:大节日的,政府被恐怖分子给占领了? x& { }) h H2 e3 g
小周衙内三个人下车的时候,都是一身西装革履皮鞋锃亮,寒酸气一扫全无。为了让苏白同志显的更成熟,周天渊把一瓶头油都倒他脑袋上了,梳了个大背头甭提多有型了。6 j9 p# N! E% F3 b& | c# g
“郭师傅,您到对面等我们。”周天渊嘱咐人家。2 Y" q) M9 X- S+ [3 J/ P
“好嘞。出来打我电话。”郭师傅把车开走了。
$ ~# C3 R5 C+ y) u) a “熟人?”柳大夫问。
+ h2 ~! Z( L& @, ?* p' f' z0 U “辖区居民。上回解决夫妻纠纷的。”( `3 ]& i" Z) l2 H1 `
柳大夫嘲谑:“包他车不用给钱?”
1 y& Y3 j" s6 B ^7 N' T4 r" Y) g% m 小周衙内悲愤:“包他车得多给钱!”人家老婆刚下岗,要不怎么能有纠纷。
4 e4 z2 w1 M/ {2 S2 B 最不容易走题的苏白同志开口:“咱们来这儿干吗?”# W$ ]7 w4 \$ l, b" }+ Q
“参加庆祝大会。”6 T1 K& f9 ]# c$ O) X) t
苏柳两个相顾无言。: ~$ F% _! W6 ~1 R6 D
小周衙内掏出一张请帖,上面赫然书写着三位的大名。“你们身份证带了吗?”' s3 H* a7 T8 g4 s
两位摇头,“没带,我们先回去了。”再不回去就回不去了。
' h$ z2 q# o( v. k+ F 一贯抢男霸女的小周衙内拦住去路:“警官证带了就行。”# ?4 U$ u! A1 s: n8 D6 Z8 ]/ X
两位惨然。您见过不带警官证的警察吗?那是居家旅行必备用品!:(, n/ E2 ], L) ?" F! H
柳大夫不得不开口了:“我们到底要干嘛?”
$ E% P) r* l% N) w 苏白开口:“不会真的是要救人吧。”- v& y5 n2 s; i
小周衙内莫名其妙:“到这种地方来能干嘛!当然是看热闹呗。”
! W8 C0 c% h8 H4 W: | 拽过两人,三个人雄赳赳气昂昂地进去了。+ a7 F1 I8 t; j* [/ s# M% P
此次会议,P分局共有十名警察出席,后世称此次行动代号为——十全十美。( L% \# w7 d% g8 z1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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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G7 L0 @% p7 m4 z 小周衙内上大学了,碰上一位不畏权暴专门喜欢欺负他的文人老师。. Z) y. b! [% U9 i9 \
有一天正在上课,一位同学跑进教室,坐在周天渊身边,和小周衙内说了句后,站起来离开了。老师回头正好看到背影,很愤慨:“现在的人越来越不知道读书的好处。”仗着有个有势力的同学就敢藐视老师了!: b# M0 w4 f# x& [( x2 E
小周衙内开口,“老师……”
8 ?. ~$ \# J: J5 V4 K “周天渊同学,我没有让你发言。”发狠,“好,他不上我的课,我当掉他。”1 ~$ `) u/ W8 _& t
小周衙内还是想开口:“老师,我是说……”
: V, _* h9 [, I* y3 `* C8 `* d7 Z “你什么都不用说,你只说他的名字就可以了。”老师很决绝。
+ }7 c5 ^( X5 H, ^- Z, _+ Q; s 小周衙内说名字:“他是隔壁班的曹杨,刚刚走错教室了……”: T( {# ]/ r7 h. H: K# g0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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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容易捱到文人老师给这个班级上最后一堂课,老师问:“有没有人要对我的授课水平发表一下意见?周天渊同学?”( i+ Q$ P* U# R# p0 b
小周衙内很真诚地问答:“老师教的很好。”8 F! V& O$ g7 b4 d6 b7 k9 K) M
老师很高兴的点点头,又问:“那你觉得值不值得跟学弟学妹们推荐?”
1 J& O y8 P* T: u 小周衙内说:“非常值得。”, x$ F% L' J& ]% Z. ^
老师笑的很满意,一年多了,这小孩给人感觉还算不错,倒没有仗势欺人横行霸道的,“那你说说推荐的理由是什么?”1 G0 x1 w" T% K! M" G; j, j. P# c! v
小周衙内哭了:“我恨他,我想陷害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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