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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猫瞳

《两个男人的流年错爱》 BY 未知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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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2-20 00:34:47 | 显示全部楼层
流年之齐老先生 不在其中不流泪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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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时间会倒流的话,我想我们都会放开一切的去相爱 ' Q: L5 K# H: R0 p& j; {6 X- T  l7 t

5 {8 T, B2 A- T3 Z    胜似现在,空留下大时代儿女如风中絮般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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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小源,若有一个是女生,就算青梅竹马的长大,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正被几个野孩子欺负,他拼命的护着自己怀里的那本小书,任拳头落在自己身上,可以还手的时候也不还手,那样子又固执,又委屈,睁大的眼睛里含着泪,嘴也紧紧抿着。 " K! \. e% ^7 r#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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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了实在不忍心,就上去帮他把那些野孩子赶走了。 * z) j! E) s+ t0 k"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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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记得那个时候他看我的表情,很惊喜地,裂开被打肿了的嘴角笑,立刻疼得眼泪汪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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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我问他为什么打不还手,他很老实的告诉我,因为他看了书,书上说:使用武力是最无能的一种做法。我看着他有点委屈但还是很坚定的眼睛,觉得这个孩子真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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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源一直都很坚定自己的信念,在后来的几十年的岁月里,我真的没有看到过他对任何人动手,我在想,会不会也是因为我告诉过他,如果有人伤害他,就大声叫我的名字,我一定会来保护他的,所以他相信了我,每次如果有校外一些不良少年来找他的麻烦,都会第一时间大声叫我的名字。 : Y, u' Z  C; K- S) ^2 y

% _7 y# n2 t  I4 N. r4 N    即使到后来我伤害他的时候,他都是一直在叫我的名字。 6 I- u7 y# f5 {* Q. t7 D

( h7 [6 K& q. P2 Q& V$ M    小源是那种非常漂亮的男孩子,眼睛大大的,睫毛又长又翘,鼻梁挺直,嘴的棱角也很好看,可是周围一些五大三粗的男孩子会说小源女孩像,每次小源听到,都很不高兴,可是他从来不当面说什么,只是在和我单独相处的时候,认真地对我说:齐大哥,长相又不是很重要的,对不对? 7 A5 [- \! }' I4 d$ v: Q

! f- c. ]# Z1 \8 U3 V# H3 W' G    后来的小源就越来越漂亮,皮肤白皙五官清秀,连一些女孩子都会说小源不做个女孩子可惜了。不过小源不怎么理他们,就连学校最漂亮的小楠,曾经在文艺汇演上跳过李铁梅的,来找小源约他一起回家,小源都只会红着脸拒绝。 8 J' }) z8 h0 v8 \$ ^" }: l& k

# L) T) D1 k: Q5 I* B( l2 C    他只会和我同路,那个时候我很高兴,觉得小源不论如何都是属于我的,别的人想要觊觎,都是白日做梦。 ) ]2 a% q3 ?2 L; S3 S' {2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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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时候我没有觉得自己是在喜欢小源,那样的年代里,连“塔里的女人”都被禁止,歌词里面哪怕出现点情爱的都不敢唱,男人和男人之间的,断袖分桃,更是想都不敢想的。所以一直到我们都十七八岁了,两个人还一天到晚腻在一起,也没有人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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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x9 o5 I& G  }    有时候他到我家做功课,或者我去他家,晚了两个人就睡在一起,小源怕冷,我也会把他抱在怀里,下巴磕在他的肩上,两个人密不透风的,被大人们看见了,只会高兴的说两个孩子真是友爱。 1 O  o7 Z# e' D/ ?7 @

. \% V( t/ K# A$ c  H    只是我都睡不好,会一身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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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源喜欢把脸埋在我怀里,这么近的距离看他长长的睫毛,微微翘起来的嘴唇,第一次忍不住埋下头去亲他的嘴唇的时候,我自己的脑袋都炸了,僵硬的抱着他等他醒过来打人骂人,可这个孩子还是睡得沉沉的,他相信我。 / J9 V/ s, ], Q# t% u1 Z1 ^

. {+ v0 r6 @3 R" F) c6 @6 e* J& r+ F    我自己有点不明白的,觉得自己是喜欢上小源了,可是又不知道,一个男人怎么会喜欢上一个男人。 / `; E0 t- y' u2 F* E7 g

' ^9 ^) o* K4 X) A7 D$ r& f3 f    或者说因为小源太漂亮了,还是因为我和他腻在一起太久了,难免的擦枪走火? 4 B9 {* \' z' U) U1 K$ p1 X/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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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我想要不要两个人分开一段时间,起码让我自己弄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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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放学以后,我不再在自行车棚那里等小源了,小楠的姐姐小榕想和我一起回家,我就骑车带着她,从等我的小源面前飞快的过去了。虽然那个时候我还在听着小榕说过几天又有汇演,她会有女声独唱,要我带头为她鼓掌,可是我还是清楚的看到小源一脸苍白的看着我,眼瞳黑黑的,看不到一点光。 6 A9 i" C% p" {( v: V  @7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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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知道我和他之间为什么会是这样子的,一般的男孩子就算是吵架打架,最后也不过是凑在一起喝点酒揍两记老拳,就算完,可我和小源之间,却远远没有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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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D1 e, X( r; ~0 E9 R    后来的文艺汇演,有人自动给我留了前几排最好的位置,连后台的小榕都一眼看到了我,还藏在幕布后面小心翼翼的冲我挥手。   H3 u; m* `& b$ k, h  g

& ^" j5 w- [0 Y( {& I, P4 Z. o. f: a    那个时候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对我表现出那么大的好感,回想起来就是后来的许多年,我也不见得给过她什么好脸色看,而当时,我的脸色更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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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P( o0 U% d  @7 E" j    旁边坐着的就是小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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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是可以理解的,过去我和小源总是形影不离,中午吃饭也在一块,两个身份差不多的高干子弟,周围的人自然把我们两个好朋友放在一起。 7 D' G9 P- ~, ~

8 s+ d% o1 U8 g  @$ p  \* V    可是那个时候我已经好几天没有和他说话了,就这么莫名其妙的生疏下来,想必小源也会生气,所以坐在我旁边,也没有客气的说问好。两个人都这么安静的坐着看有些索然无味的节目,有点僵。 $ R& [1 P( p; u$ ^! H2 d

, T% K3 a. m# E: i. a. @6 t    然后大家都安安静静的看节目,一直到小榕的独唱,我们还是什么话都没说,谁知小榕才刚刚张嘴,连音都没发出来,舞台上那几盏大照明灯就接连爆了,砰砰几声巨响把全场都震得傻眼了,接下来是碎片落地和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整个礼堂瞬时间被惊慌和尖叫充斥。 4 ]5 w- U. B4 j-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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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种黑暗里的尖叫喧嚣非常的刺耳,让我觉得难受,可等我觉得难受的时候,怀里已经是小源了。 + V6 k% K3 u  h$ n/ x8 _2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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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忘了是我先一把把他抱进怀里,还是他一头栽进来的,反正现在紧紧的抱着他,让我觉得就算再黑一点也没什么。小源的身体很冷,还有点发抖,我知道他因为学不会匍伏前进,被自己军功显赫的父亲关进黑屋子里关了好几天,所以特别的怕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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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搂着他,低下头轻轻的对他说:“别怕,别怕,有我在。” 9 Q6 V$ W6 O& s9 v7 J( a1 g6 K6 p! {

5 z9 B4 S- b" v0 _9 [5 t    而小源只是很用力的抱着我,觉得背都被他抓疼了,可我还是觉得前几天心里的烦闷都散开了。我知道我是喜欢小源的,就算再是冷漠再是隔膜,我还是会喜欢他。 7 a$ p6 l+ `, z( |  {

6 y8 X3 [; D% \4 o) i# |    而小源,我也知道他是喜欢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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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人,如果可是无牵无挂的相爱,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9 x" b8 l0 o*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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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小源很快乐,但没有幸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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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9 r" V# E# v. E, d    就算是在夜里,最万籁俱寂的时候,我们窝在被子里,紧紧的拥抱着对方,也是颤抖着的。两个人其实都知道这样是不对的,知道我们触碰的是周围所有人的底限,如果被发现了,会是天崩地裂的后果。 3 [% U8 H4 Y1 D/ h* x6 q- Z0 \

/ {' p2 t, T- V/ S' a2 P# O+ @  E    可我们还是用尽一切机会享受我们的快乐,上课的时候,我会在课桌下捏一捏他的手,回家路上的一条小巷子里,我们会匆匆跑进去再匆匆跑出来,只为了亲吻一下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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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都知道这样的快乐不可能支撑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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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2-20 00:34:56 | 显示全部楼层
流年之齐老先生 不在其中不流泪 中 ; }" S9 L* l, S

( A7 B7 t# e, R) S( a    大学毕业后,我准备入伍了。 % S6 g$ {0 ~  n+ q& p# @+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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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小源,因为身体的原因,即使他的父亲那么的不甘心,也没有办法入伍,让他留在家里,后来担任了文职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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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C6 F# E6 @- i6 o( @    其实这样对小源是最好的,因为他从来都是那种平和的人,不与人争斗,就算碰上一些不讲理的人,也不常争执,整个人安静得不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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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的时候,当然是再伤心不过的,尤其我还知道,小源的母亲,开始为他物色对象。 , q% ?. z. ^9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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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候小源看我的眼神,好像是自责他在背叛我的感觉,其实谁都知道,这对于两个男人之间的感情,只能是最后的结局,就算再不甘心,也无计可施。那个时候,没有什么成功的范例给我们,只是看到周围人无意中提起历史上的一些奇趣艳闻,那种鄙夷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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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走的前一天晚上,我们借口两个兄弟要好好的聚一聚,外出喝酒,一夜未归。 9 k; N9 }3 K+ W& G$ E7 B

$ \  ]; E8 s2 [, K; o6 A; Y    那天晚上对我们来说都太重要了,是成功,也是失败,所以要用尽一切办法的拥抱对方,整整一夜的时间我把小源弄得血流不止,他痛得脸苍白,牙齿把下唇都咬破了,却没有吭一声。 * O. m, w7 J4 ^% r7 K% o& l. r

8 l% U+ K2 N0 d% Z+ y5 w    我说过我要保护他的。 * w2 d; c  x0 h0 R8 D1 j6 h

. b% G5 c, c* T- s% x8 v& i% A    可是给他第一个伤害的人,却是我。 / X- ~: T0 a7 c" s# L9 h5 }9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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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整一夜,他都在叫我的名字——他是不是记住了,我说过,如果有人伤害你,就叫我的名字? " }9 @/ g# R% I" q) |5 h  W( L; H

; E7 ]$ w$ k  f6 t, o0 w0 G    三年后,我退伍了。我受了点伤,流弹碎片扎进胸口,离心脏很近,把大家都吓坏了。我的父亲,那个以严厉著称的军人,也终于意识到了如果唯一的儿子发生什么危险,最痛的人会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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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伤当时差点要了我的命,后来也成了顽疾,但没什么,因为可以让我回到小源身边。 0 }, k+ f+ b# l8 H" i. }5 s

; p9 N" z! b3 C    带着一些对我来说没什么意义的军功,我回家了。而小源带着自己的妻子,那个笑容甜美的小楠到车站接我。 ) p( o% b' E1 X- M, n# @" S

: M  k4 Y' n! Y" Y    我高兴的和他拥抱,时间稍微长了一些,不过小楠也没有介意,谁都知道我和小源是多好的朋友,她只是在我们家宴之后又殷勤的邀请我去他们家吃饭,说小源知道我要回来,很久之前就开始在日历上倒数,所以这个脸一定要赏。 / _0 y% u( Y' A- f. X( c: k-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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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当然。 % z& E4 c& Y2 R3 P*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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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见他们准备的都是我喜欢吃的菜,因为我喜欢喝酒,小源还特意准备了酒。我看着他白皙的脸在他家并不怎么太明亮的吊灯下有点泛黄的感觉,伸出胳臂去和他比拼肤色,被嘲笑是非洲难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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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小楠从厨房端炖甲鱼来,看见我们两在那里站着微笑,也笑着说:“齐大哥黑是黑了些,不过没关系,你从前都是这样,过一个暑假就黑一头,但开学一阵子就白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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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这样的吗?我从来没有仔细的考虑过自己的肤色问题,小楠怎么会注意到这点? / ^4 v) q" v8 K8 F0 g( G9 E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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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楠大概看出来了,就笑着说:“我姐告诉我的。对了,她待会儿也要过来。” 6 }4 ]* m( d* v0 s

, N- J3 [( A5 ^+ j    这个时候就响起了敲门声,小楠去开门迎接进来的就是小榕,我才拍拍脑袋,她说她姐,怎么我都没有想到是小榕,那个曾经坐在我自行车后面,会时不时问我做完功课没有,也会叮嘱我在她的节目完了之后为她鼓掌的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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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r. E6 _7 ~9 V& g$ j    那天晚上的坐法有点男女配的感觉,明明吃的都是些温补的炖菜,可是却像吃西餐一样严谨,小源两夫妻坐在一边,很安静的吃东西,小源目不斜视,脸色苍白,暖烘烘的东西吃下去似乎也温暖不了他;小榕坐在我对面,一直低着头,脸红扑扑的,因为擦了点胭脂所以看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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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有我很高兴的,举起杯子大声吆喝,说自己终于活着回来了,要庆祝重生,拿着他家的酒当开水喝。最后小楠都看着实在不成样子了,和小源一起拉住了我。而我还在撒酒疯,又笑又闹,可是小源在耳边轻轻的说:“别哭了,齐大哥,求你别哭了!”   y$ g; P0 J/ j. ~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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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哭?我在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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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道我是在难受?可是,我活着回来了,看到小源家庭幸福生活美满的在我眼前,看到那个一直追随在我身边的女同学还那么固执的等我,我有什么好难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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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h/ @( X' }( b    小源,我有什么可难受的,你已经幸福了,而我那么的爱你,怎么可能难受? 7 I$ L1 v# T# t

) x/ m% _" }7 t& s' F; B    我爱你,我爱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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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昏昏沉沉的被扶上床,感觉到怀里的人要走,就下意识的抓紧了他的手,怎么也不放。意识朦胧的时候我已经抱着他拼命的亲吻了,撕扯他的衣服,啃咬他身上每一寸的肌肤,可是只感觉到他的僵硬,所以进入他身体的我是那么的狠,简直恨不得能逼身下的人大声叫出我的名字,才甘心! 8 P4 F9 _8 f6 E$ S; f+ c4 F,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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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源,你爱我吗?你是不是还爱着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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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V. {  n5 D; z2 V/ `- S7 s* T    早上起床的时候,我有点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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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前一天晚上已经有点意识到了,男人和女人的身体结构终究还是不大相同,或者说是我一厢情愿的希望那个是小源,可是床单上分明有些血,小楠的脸色,也并不怎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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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e$ C# Q. F3 p$ |* m+ W    小源站在门外看着我一步一步的走出去,脸色还是很苍白,但是没说什么,我想上去抱他,却觉得太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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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月以后,我娶了小榕,没有什么惊喜也没有意外。 : |  J; R6 u: i9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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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母亲为了我的安定,倒是觉得很开心,当时我刚刚回家,都没有积蓄,婚礼所有的费用全是二老为我打理,新房也离家很近,在小源他们的隔壁,像是事先安排好了的一样,他们两姐妹,我们两个好朋友,终于还是走到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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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_" |! c6 l, Z    不过我倒是觉得无所谓,其实娶谁对我来说都一样,当过兵的人不怎么在乎自己的生活质量,每天有三餐,晚上睡觉能暖和,已经是最大的幸福。 3 }% M/ v! o) V#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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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榕是一个标准的好女人,虽然之前在学校的时候有很多男孩子捧着,也会时不时的打扮打扮让我觉得碍眼,可是婚后,她安分得不像话,早上连牙膏都挤在牙刷上漱口水也装好了才叫我起床,我喜欢吃鱼可是讨厌挑刺,她就把刺全部挑走了才夹着鱼肉放到我碗里,再浇上些汤汁,然后笑眯眯的问我:“好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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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O9 R  x" j    我有点诧异的看着这个温柔的女人,和她的妹妹小楠完全不同的温顺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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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是真的很爱我吗? 4 |  |# m' c2 Z

: [' m5 Z) \2 f. i' @- f    可是既然已经结婚了,这个问题也无所谓重要,重要的是,两个月之后,她告诉我她的身体似乎有些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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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H/ T  l% T# I    我没有意识到什么,还在桌前认真的看书,平时,如果我看书不喜欢有人打扰的时候,她会乖乖的端进来一杯茶,然后轻轻的关门出去,可是这次她却固执的站在桌边,拿手指戳我的肩膀。 3 H4 x8 ~* r7 ?3 _% N7 e) a(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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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抬头看她,她的眼睛成了两条缝:“我怀孕了。” % s/ }0 ^3 m& {

/ h9 [, q/ T/ V, i" O! p# v, d0 D    有的时候,命运其实很简单。   `4 |4 S& Y* X; F& w7 X

- d$ ~* T' [, G) s    我愣了好一会儿,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直到她的手指戳到我的额头上来:“干什么?傻了?” , g1 T$ y% x! h& ?! h3 i& t" d( c

6 M8 I4 k+ |/ C$ a    我问:“真的?” ! t+ |/ f- q4 h( o0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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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笑:“谁拿这种事来骗你?” ' z7 h; u3 ~3 ?1 ^7 o) Z

; [2 d0 J1 y/ D( ]7 j3 q2 O8 ?3 D    我和小源,我们之间的距离本来就很远,已经让我觉得难以呼吸,而现在,我们之间,没有距离,因为根本没有办法连接在一起。 9 w9 Q" @: E+ M; z5 F

: Y- E' x; K* \2 J  a7 _& v7 J4 P* F    我笑着,学着所有的准爸爸那样把妻子抱在怀里,高兴的欢呼:“我有儿子咯!” 0 X1 d7 Y! N8 V- o+ A

# H9 l7 J* y6 U6 H    我有儿子了!我有儿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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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8 S  g/ w) u& L& \* w    小源,我彻底失去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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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2-20 00:35:07 | 显示全部楼层
流年之齐老先生 不在其中不流泪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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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浩没有足月就生下来了,而且那个时候小榕难产,我一个男人并不知道病房里那个叫得撕心裂肺的女人究竟在经受什么样的煎熬,只能守在外面。小源和小楠在我旁边,三个人站在医院走廊里,都苍白着脸。 - l. D" Z- z, q, c& y# r3 t' O9 c0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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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是事后才听医生说小榕在病房里交代一定要保住孩子,直到最难熬的时候她也没有放弃过,所以当我抱着皱巴巴红赤赤的小天浩去她床边的时候,这个女人笑得比任何时候都更美。 , l: z3 S. z) E) I: N

) h/ v: ?- v# h( f    那个时候,说不感动,是骗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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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我第一次意识到,有一个人在爱着我,为了我们的孩子她可以放弃一切,哪怕是自己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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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我,即使在她怀孕的时候,也没有给过她太多温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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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守着小榕一直到她睡着,才到育婴室外面去,隔着玻璃看这里面那个哭得很起劲的小生命,静静的看着他,这个小家伙像我,可是仔细看看,还是像小榕的比较多,我们两的孩子,我们两生命的延续——虽然那个时候,他的父母亲并没有相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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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8 g  W  r7 N6 l$ K9 s    这时候小源走了过来,走到我身边,也透过玻璃,看着里面一片依依呀呀的小家伙,他笑了笑。 4 V0 }5 |) _# B

$ z, p# c% L% p& o0 e* F( \    “小源——”我叫他。 0 q* H' K$ `# W" H4 ~

6 X+ n: \" p5 [    “齐大哥。”他没有看我,还是专心的看着里面的那些小生命,他的鼻梁还是挺直,睫毛微翘,那么多年过去了这个男孩子俊秀如初,还是当年缩在我怀里的那个人,“这样,多好啊。”
) z, H, S! c1 w: i8 W9 G& e% c. s. Q" y5 G  c/ A1 q# u
    这样,多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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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病房里,安稳的睡着我的妻子。 4 b" Q% v: M+ N  s/ v6 P3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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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育婴室里,有我的孩子。 8 ]/ B4 h0 _6 g9 \" g

- d" [0 {& q: R- e( {& X    我的身边,站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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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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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笑笑,走廊上的灯突然熄灭了,这个时候我们才明白过来,天亮了。 9 J; Y( `: ]) k

* \4 D' {7 _' i9 a0 B- B: Q    两年后,小榕告诉我她妹妹怀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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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q* M9 N7 r2 H  y2 ~+ ]1 I2 \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没什么反应,高兴或者难过都没有,其实这些事对我和他之间,已经不会再有任何的影响。我们去道贺的时候,小源自己也是淡淡的,有点事不关己的腼腆笑容,小楠只说他“给吓傻了”,几个人哄笑一番,也就算了。 + `6 b3 R5 U0 R7 x9 C5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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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年我做事特别的顺利,拿祝贺我的人的话来说就是官运亨通,小源也是,即使妻子大腹便便非常的不方便,也丝毫没有影响到他做事的效率。我们两每天拿着公文包坐着小车去政府大楼工作,在走廊上见一面的时候就微微点头算是招呼,自己都觉得有点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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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这样,还有谁看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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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会有谁知道,我们曾经那么痛苦的拥抱在一起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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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源的儿子出生后,两家人的关系更紧密了些,小楠没什么带孩子的经验,小榕就经常过去帮忙,我也喜欢这个肉团团的婴儿,白白嫩嫩的眼瞳又黑又大,笑起来非常的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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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 ?, l1 i. r) z    第一次抱他的时候,是小源抱着递给我,双手去接孩子的时候,自然的有肢体上的接触,我的手从他的胸前插下去搂住孩子的背,擦到他领口里的肌肤,有点意外的凉,我抱过孩子,看着他,他也笑笑,怀里的小默就大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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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u, F2 b; n2 B" J/ H    我知道我忘不了他,虽然总是在看着妻儿笑闹的时候提醒自己现在的生活已经幸福平静,对他绝不要强求,但终究,不受控制的想他,晚上和小榕温存的时候,也会不由自主的想着如果是小源,会怎么样。 3 `9 T8 M8 x- R" K3 w) A5 w6 _" M

  M2 c- X1 F% z1 {" U* }  D# E3 J3 [    而他,结婚这么多年才有小默,大体,我也明白。 4 r' N' \  C& f" f

% B6 @0 ]7 T9 V+ c% L    小楠有的时候也会红着眼睛来找小榕,两姐妹关在屋子里哭诉一番,但说到底她对小源终究是没什么抱怨的,温柔体贴,不吸烟不喝酒,老老实实的上下班,并没有多少人能做到。 9 e9 h, A2 G5 w: Z& {8 p1 L

3 ?. c! O# I. z/ k, A7 a8 \    其实回想起来,我对小榕,大概也就是这样,食之无肉弃之有味的鸡肋一般,马马虎虎的,许多年就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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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O8 T* M5 r# Y5 v    我和小源在性格上的差异渐渐的也就在工作中表现出来。我是当过兵流过血的人,做事自然比办公室的人更狠厉些;而小源,从来都是一片和气的,对我的一些手段自然不认同,两个人渐渐有了一些矛盾。之前团结的党派,也慢慢的开始分裂,划出阵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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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I$ o% p5 Q  s8 K8 @) V) G# \) T% ]    那段时间是我们的关系最僵的时候,周围的情况也不容乐观,政治斗争发展到最激烈的情况就是流血,政府大楼前已经出现了好几次枪击事件,我知道我是一些人的目标,而小源清净无争的,应该不会是别人的目标。 % Y1 l: o' Q- B2 p, z5 l1 R$ P

' M4 ?' ]( E! m* f: F7 V. U& N3 x    我是这么认为的。 0 Z9 O$ f+ i$ R# n; {8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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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榕小楠两姐妹,看到今天这个情况,也都无话可说,幸好两家人还是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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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D, G& i' ~* R, @    但只是在平静的等待着一些东西的炸裂。 9 _" Z* z# X0 @! b5 h" ]& S' @% j# @

% f7 s0 `' ^) V    那一天是小默的生日,小榕知道他们两夫妇下午还有飞机要出国考察,顾不上儿子的生日,所以特意准备了一桌家常菜,请他们过来聚一聚,两家人也很久没有在一起吃饭了。 7 y$ w& ?# I6 J6 P8 x. 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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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饭桌上,三句话不离本行,还是开始了讨论,然后是争辩,那天也不知道小源为什么火气那么大,最后与我争锋相对的争吵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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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人的架势都非常恐怖,简直想要动手似的,几乎把七岁的小默吓哭了。一直到把书房门狠狠的关上,我还是感觉得到,我和他的怒气,没有减少一丝一毫。 & D% h0 G) x: E  F" e- o

% H9 W* e$ R$ X  r: Z# s5 O- l. r    小源应该知道我的意思,如果这个时候他继续参与那边的活动,等待他的结果并不见得会比已经死去的人好,所以我会安排他出国一阵子。我不希望最后我与他的结果会是什么鲜血淋淋的场景,即使两个人在外人的眼里看来不过是两个好朋友,甚至现在,是政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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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瞪着眼睛看着我的时候,那种样子很陌生,几十年来都没有看到过的。我突然有点害怕。那个安安静静被我抱在怀里的孩子,早就不见了。 ; i+ B$ P* U" h$ a! v) @& }7 Q: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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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问他:“我们,怎么就这样了?” 4 R8 G+ V  |5 F9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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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多年的时间,我们都这么看着对方谨慎的走着,却慢慢的走到了他的对立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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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慢慢的走过去,把他抱进怀里,轻轻的亲吻他的脸颊,我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要这样做,只是突然觉得这个人已经不是过去的小源了,我们之间曾经的种种,对于现在来说,都没有意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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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有多可怕,我终于明白了。 5 M: w& M1 I- Y2 D9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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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小榕脸色苍白的在外面敲门,告诉我们小源他们的时间不多了,应该要赶去机场。 $ N2 ~& z# d/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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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这个时候我们才发现,天浩和小默大概玩疯了,还不记得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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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7 ~; H4 v- _4 G  ?  j6 I. L    于是小源和小楠就先走一步,临走前,小楠只有托付我们这几天照顾一下小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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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d' A8 v; K( i2 J    小榕点头,没有说话,我觉得她的脸色苍白得几乎快要死去一样,那么固执的埋着头,既不看我,也不看小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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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我,静静的站在书房门口,看着小源红着脸在大门口等妻子与姐姐话别,他知道我一直看着他,却始终再没有看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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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8 \, C2 U- l" u0 J$ S" O0 C+ f    如果我知道,那一别就是我们之间的诀别,我会做什么呢? 8 u4 i$ k% K, Z! s. V6 @

. W8 A4 f/ |9 R+ h    这个世界上有许多的东西,却没有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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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O2 ^6 }- O3 D2 u4 z    小源的空难,让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我,因为为他安排这次出国考察计划的人是我,而与他政见最为对立的人,也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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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甚至在他出事的前一天,我的一个提案刚刚被他们否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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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_. x& U1 e) p' W5 z    这种时候我是百口莫辩的处境,自然难过。不过我甚至没有开口辩驳,我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处理,小源夫妇的后事,还有——我的妻子,小榕的自杀事件,也成了许多人猜测的谜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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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源他们出事的当晚,小榕自杀了。 / W1 |. @) ?' o;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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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事前的任何预兆,没有与人有过任何的冲突,甚至没有留下遗书,她吞下了帮助睡眠的整瓶安眠药,安安静静的睡在床上我习惯了的那一方,等我伸手想去推她的时候,身体已经僵硬冰冷。 9 L) p" W5 I9 V) b% {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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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妻子,就这么突然的自杀了,而我,还不知道原因。 + Y) A; A; h( D- _%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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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我知道,那个时候她敲门进来叫我和小源时的脸色太过苍白,而我隐约还记得,我和小源进书房争辩的时候,根本没有锁门。 ! h3 v6 G, y; n# A' C8 G

5 I3 p2 G4 m7 T' K    我周围的,陪了我许多年的这些人,就这么离开了。 0 h# ~4 {* I9 S) I% W

5 U  @5 p. ]; k; h9 u0 Q& ^" }    处理完这一切后,我肃清了党派内所有的敌对势力,没有了小源,对于他们,我根本不需要手下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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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8 f+ G4 ?! H2 }    小默,自然也是我收养了,虽然外界有过一些声音,说这孩子落到我手上不会有什么好结果,也有人说我收养他一定是为了给自己赎罪,但那终究是外人,与我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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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Q$ j) a! S4 |6 t2 E' `    我与他之间的所有,和外人,其实本来就没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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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1 X. T7 h' \0 m: _( V; ]    现在,我只希望这个孩子,能好好的生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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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像我,不像小源,单纯的,幸福的,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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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2-20 00:35:16 | 显示全部楼层
只是当时已惘然 袭击 ; ^; h* ^* Y3 A* [( c

- N6 E4 _3 s2 L( W5 g1 ^    许默去到康复中心的时候,午饭时间刚过,空气里还弥漫着一些淡淡的菜香,有一种非常平和的家庭的感觉。虽然已经吃过饭了,还是觉得非常诱人。 2 N% U" |; }* r* m$ a& O  y

+ F1 P) n7 ]9 N  Z7 t    手里拿的,却是没什么生活气息的鲜花,不过桔红的颜色,倒是很容易让人胃口大开,或者心情愉悦的,其实他最喜欢的就是这种颜色,油画里一旦出现一些美好的事物,阳光,孩子的笑脸,或者美丽的花朵,都会是这种颜色。 4 n, K  y5 d7 V7 a! j- ]% M1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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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推开门的时候,正有专职护士记录下了病人当天的一些情况,看见他来了,立刻笑着打招呼:“许先生,又来看齐先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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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O  E5 m; z/ E/ b0 |    许默也回以温柔的微笑:“是啊。辛苦你了。我陪他聊聊天。” / L8 W3 E, ~! w! Y1 p/ Y)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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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护士小姐说好的,然后走了出去。 2 N' T. s6 G1 e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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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阳光透过乳白色的窗帘照了进来,不怎么刺眼,整个病房都给一种静谧的感觉,非常平和。齐天浩躺在雪白的床上,盖着薄被,比起过去麦色的健康肤色,现在的样子稍微有些苍白,也消瘦了一些。许默从柜子里拿出花瓶,将带来的小雏菊插进去,出去灌了点水,回来再看,一切还是老样子,齐天浩身上的薄被连褶皱都没有改变。 7 G0 B: J/ m2 C' a" c

9 a7 F2 |" A6 W    他轻轻叹了口气,坐到床边,仔细看看齐天浩合上的眼帘和微翘的睫毛,连一点颤迹都没有。过去他假装熟睡,只要静静的在旁边看,他一定会自己忍不住眼皮直抖,然后自己大笑着睁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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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s% S/ i5 {, s9 t$ Y% M3 I    你睁开眼睛,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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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9 b* G; W' q$ H$ ?    要不然,这个世界慢慢改变,等你醒来的时候,可能会适应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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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4 p5 v# z; r5 x( C+ k' J    许默拿出今天的报纸,展开来一条一条的念给他听。 % a  a( T7 j7 ?

( T" C- B: f0 n. Q0 v* v& D    他现在没有做剪报的习惯了,看到报上一些熟悉的名字,也不过觉得是别人的事。比如雷氏企业和樊氏的姻亲关系破裂,引起了金融界的大动荡,来的时候在公车上,也听到很多人的抱怨,股市大跌,多年的积蓄陪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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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a" B: w5 w4 P; t    许默这些年下来,也有一些积蓄,但都存在银行里以备不时之需,股票基金什么的一律不沾,不论对于金钱还是什么,他都自认没什么冒险精神和承受能力,还是老老实实为好。 # i9 A* l3 g: q$ b2 Y! j- t7 j9 s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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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外界再怎么动荡,与他关系不大,只不过原本雷氏企业与樊氏这次是打算携手在B城西郊做一个大工程,他很早之前有打算去那里定居,也不得不搁置下来;现在两家的关系破裂,合作自然无法进行下去,所以他又开始在那里物色,丁静云去看过,也很满意,附近还有一家环境不错的疗养院。 + N7 C+ _, J$ q& Z,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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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念完这条新闻,他告诉齐天浩:“我和丁静云,很快就要结婚了,之后我们就搬去那里。当然,也带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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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和丁静云的事,虽然莫名其妙,但是很自然。 / e+ Z  S' c5 K4 k/ x&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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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静云是绝不肯打掉肚子里的孩子,如果齐天浩醒不过来,那就是齐家唯一的血脉,可是丁家的人不可能让自己的女儿未婚生子,双方僵持不下,看着丁静云一个人站在诺大的客厅里满脸通红的样子,许默别无他法,就站起来说,“那么让她嫁给我吧”。 ( k* l. Z5 S) ]  \- Y- B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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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时的吵成一团糟的家庭会议一下子就安静下来,接着时钟响起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最后丁家的执事者无奈的摆摆手让大家去吃饭,就这么完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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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K" U# C& D3 z8 b    两个人的事就定了下来,没有什么反对的声音,自然也没有赞同和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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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 w, _  L$ v- X    他伸手去握着齐天浩的手,说:“现在孩子已经四个月了,肚子还是看不大出来。不过医生说了,宝宝很健康,你这么帅,她又那么漂亮,生下来的,不是帅哥就是美女,这一点,我肯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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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年来,虽然不在我的身边,可是我知道,你尽量给我轻松的环境,用事不关己的态度给我最少的压力,你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保护我。 $ `( P0 [* V2 F9 E- L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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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现在,你的一切,我也会为你守护,直到你醒来的那一天! 1 {! }4 Y8 e  v7 V

$ n! p/ G+ X3 y  H9 |  |    离开康复中心后,许默直接搭公车去医院,丁静云约了医生今天做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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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人的婚事定下后,丁静云只去康复中心看过齐天浩一次,许默大概也明白她的心思,没有什么要求。这个女人难过了,他会去安慰;开心了,他会陪着笑笑,可是这个女人的爱情,他管不了。 ! d) h) a5 d/ C7 ["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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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底,没有谁管得了谁。 + o' i- ~5 p& p. P! F6 k% }% o& P/ b) S

1 |4 A) b  W3 a7 P% {: T    到了站台下车后,远远的看见丁静云站在医院大门口,高挑的身材格外的引人注目,一身浅色的休闲裙装让整个人站在那里婷婷如花一般,许默也会觉得齐天浩会挑人,如果这个时候是他,两个人亲亲热热的站在一起,会是一副非常幸福养眼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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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q. B3 [& v# r3 M. P! P    他一边这样想着,一边加快脚步走过去,却突然有一辆黑色的车从身后开过去,许默看着那一团黑色在阳光下闪亮,心里突然一紧。 ! J; T& e- I; v* \: O; O' Z* S& d# j

( ~$ u2 P# U" u6 Q    人在危险来临时都有着动物的机警,他直觉的感到了一种危险的气息。 2 L' C+ }4 J+ ^$ s" B7 e%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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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果然是直直的向着站在路边的丁静云开过去,速度很快,瞬间已经到了她的面前,许默看到这一刻整个人都战栗了起来,立刻要大喊叫她小心,这个快要成为母亲的女人似乎更加机敏了一些,急忙往后退了好几步,黑车在她面前一个急转弯,飞快的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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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3 m( O4 t- Y' b- A0 t" g    许默飞跑过去,一把扶住丁静云,两个人看着黑车消失在路口,都有些惊喘未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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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一会儿许默才低头问她:“你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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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静云摇摇头,受了点惊吓,但幸好没有受伤,他们的手交握在一起,都感觉到了对方手心的冷汗。 4 }/ m2 d' I# p' H

. w$ c2 m: P' w2 h6 B    虽然没有发生事故,但这辆黑车的意图却已经很明显了,并不是要撞到她,仅仅是想制造一个轻微的事故,甚至说一个惊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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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 o& R9 q9 N0 `1 M    对普通人或许没有关系,但对一个孕妇来说,已经足够致命了。 . W6 j6 {! w; N8 i& m1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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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静云想到了什么,向抬头对他说,可是看着许默的一双眼睛,黑黑的没有光亮像盲人的感觉,立刻说不出话来,反倒是许默感觉到她看着自己,勉强给了她一个微笑,拍拍她肩说:“去见医生吧。时间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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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就扶着她进了医院,见到医生做完检查,两个人都是默默的,没有交谈,但许默很详细的向医生询问了这段期间需要注意的事项,还拿出了一个小笔记本认真的记录下来。丁静云看他低着头写字的时候,有些长的额发垂落下来,只露出一点下巴尖。 " P" [- J9 ^9 Q8 X

& |5 |7 R( B! V' S9 V    出了医院大门,许默也感觉到了她好几次的欲言又止,所以没有带她马上回家,反而是去了路边一家比较安静的咖啡厅,为她点了鲜橙汁,自己喝一杯清水。这个时间比较冷清,两个人坐在安静的大厅内,只有服务生坐在吧台里窸窸窣窣的交谈,而门外的一切,都被隔绝开了。   r; L- f) t8 D, ?: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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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人这样相对着,外人看来,该是浪漫平和的一对恋人,只有他们知道其中的尴尬,所以非找一些话说不可。 : l9 \& b8 Q+ p1 x( `) e

: B( N7 V6 i, A0 X% h9 @$ }$ {    许默对她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 m; u$ y% P$ V  k- a, c0 N

0 S, \* p. W- a  z/ s2 U+ C    那辆突然出现的黑车,和车主人的意图。 + S' W8 U7 E7 K- S: j0 s8 a% W

$ S, E/ h3 S" H7 t. G0 R    “但不是他,我可以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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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他伤害了很多人,也会有狠厉的眼神,但是,他从来不是一个会主动去伤害别人的人——从来,他都是在保护他的时候,才具有那种致命的攻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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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静云看着他很坚定的眼神和微笑的样子,也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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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瞬间,我也有想过是他,但马上就知道不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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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N5 o" n6 B) n* }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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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静云微笑了一下,没有说话,低头喝了一口果汁,微微的酸意让她眯了眯眼睛,然后对许默说:“明天去试礼服,你早一点来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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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2-20 00:35:26 | 显示全部楼层
只是当时已惘然 樊篱 + z, s5 Z* D6 i' ?8 _-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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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天以后,婚礼如期举行。 9 ~- Y1 k+ @$ E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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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家的人虽然对这个婚姻和这个女婿不甚满意,但终究是自己的女儿出嫁,还是舍不得太寒酸,场面依旧做得非常漂亮。 1 {% S, X5 W9 z, J/ |

7 N% S( t% s- I# ?    来的客人也多是丁家这些年在商界的朋友,手笔很大,许默原本孤身一人,唯一的亲人就是齐家两父子,都在医院修养,男方这边显得这么势单力孤,大家似乎也心知肚明的。新郎休息室里除了教堂的工作人员会来敲门通知时间,就只有许默一个人坐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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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_" s; S, V5 v    不过即使是这个时候,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表情也是淡淡的。 : o3 o. V& @5 j& b3 l3 i9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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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婚姻,对于他们这样的人来说,原来真的没有什么意义——那个人当初的婚礼,会不会也是这样,像是在台风的中心,反倒安静得不像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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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1 c& I! R+ _0 H: U    安静的房间里突然响起一阵敲门声,声音很轻显得敲门的人非常小心。许默感觉到不是工作人员或者丁家的什么人过来,从座位上站起来说道:“请进。” # N/ a3 ?( _. J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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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被慢慢的推开了,一个身材修长的女子站在门口,轻轻的说道:“我找许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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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就是。”许默说道:“请问你是——” 9 y% H% l+ o) O& s

5 V9 B1 H1 R$ [    女子看他的眼神微微闪了闪,然后脸上浮起了笑容,走进来站定,然后说道:“我叫樊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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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R5 a# T6 c) z& K    许默一愣,立刻在记忆里找到了这个特殊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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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樊篱,樊氏企业唯一的女继承人;雷一扬的,前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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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人近近的相对着坐下,仔细打量许默发现这位女士算不上特别漂亮,面部的线条有些生硬,棱角也很分明,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有一种并不和谐的刚气;尤其她的眼神,和雷一扬格外的相似,都是那种犀利的眼神,分外有杀伤力。 ( q. ^  r# K: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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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个带有男子阳刚气质的女性,并且身材高挑,容妆精致,可以看得出是经过精心打扮前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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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3 @3 r# x* ?    虽然如此,但许默只看第一眼就知道这位女士不可能是来示威或者其他,从她一直淡淡的微笑就可以看出这是一位极度自尊敏感的女性,不会允许自己出现意料外的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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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他的态度也非常和气:“不好意思,仪式快要开始了,没有办法好好招待你。” % p+ f. R. h' w% ?' j

6 N7 z1 j" m& I; X    连端上来的水,都是旁边刚接的纯净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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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好这位千金大小姐并不在意,还端起纸杯来喝了一口表示自己的随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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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进门到寒暄落座,喝水放下杯子,她的目光都没有离开过许默的脸,带着一些探索的好奇,许默倒也大方,微笑着坐在那里等她看个够的意思。樊篱也感觉到了,于是笑道:“今天来这里,有点冒昧。我实在,很想见你一面。” 1 l% ?* C; t( h$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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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吸一口气,接着说:“我很想知道,让他念念不忘那么多年的人,是什么样子的。” - P4 I( W) R/ m% a+ e+ p, q2 c! u

- q* X* a3 `5 [; H% Z    这么单刀直入的说出来,有些让对面的男人防不胜防,许默脸色微微发白,好一会儿才勉强微笑着说:“那你现在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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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少让自己知道不是输得不值得。”樊篱看着他的眼睛,认真的说:“你们怎么认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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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默说:“大学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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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樊篱笑了起来:“我想也是。学校里面发生的事情即使并不快乐,也会让人记忆深刻。我现在也会怀念我的大学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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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 V2 T4 ~    突然这样谈起自己的大学生活,许默有点始料未及,不过看对方又有点情绪盎然的感觉,接着说道:“不过我和他认识是在酒会上,你也知道那种很无趣的,大家端着酒杯,没什么内容的聊天。” 7 x+ I% o6 E+ ^! I

$ T# i! D( ~7 M# \! d    许默点头,有点王子公主的感觉,只有他们明白,并不是一个好的开始。 4 A% P+ q; ^/ N- W( i# k

" D$ o6 f8 M; ?    樊篱说:“那个时候到了适婚年龄,天天被逼着和一些不认识的人相亲,让我很不舒服。看到他的时候,有点意外,他很英俊,谈吐得体,而且从来不和那些女人打情骂俏的。” " s5 {/ q: }' |( T: K/ s8 Q

. V% w# U. d, l/ h) V1 ^    许默微笑着点头表示附和,他知道雷一扬这种男人对于女人有多大的吸引力。除去他喜欢自己这一点,会是一个标准的白马王子,任何一个女人都无法拒绝的异性。而樊篱这样大大方方的说出来,更让他觉得这段婚姻并没有之前想得那样功利和不可饶恕。 ' K% \5 w1 o8 k' y

7 G8 y3 c" N6 k2 ~2 R4 i$ q: ?    “我不怎么喜欢周围的那些人,所以觉得他很不错,家世也和我相当,就想即使两个人没有什么感情,也可以慢慢培养,大多数人的婚姻,我看到的,都是这样得来的。那个时候我没有想过他之所以不和周围的人过多的接触,是因为心里想着一个人。 . u: W4 O# N5 Y6 k! H$ t  i1 [

3 y9 M8 {! K# d- N9 g( j: G) X    婚后,他对我算不上不好,但你也会明白的,那种冷淡,即使陌生人也没有办法忍受。我不喜欢把自己的生活弄得太乱,所以和他开诚布公的谈,他就告诉我,他有喜欢的人,是一个男人,叫许默。” 0 l- r! \' Q& B* ~3 h# d  N)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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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时候许默的脸色又微微有些发白了,看着她的笑容也有些不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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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知道这一切大体会是这样发生,但真正听到了,还是另一种感觉,绝不会想自己想得那么轻松的就可以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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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樊篱的口气还是淡淡的,没什么情绪波动,简单的继续陈述:“我说过,我不喜欢把自己的生活搞得太乱,所以那以后我们两就分房睡了。各自有各自的生活,也没有太大影响。但我知道他想回国,从婚后的第一天开始,他就一直积极的准备回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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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u0 r. \9 Q9 @4 N  Q% s& g    她抬头把目光从水杯里的波光移到了许默的脸上,看着他的眼睛,说道:“从回国到现在我们离婚,雷氏和樊氏的关系破裂,我也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不过,这些年来,我们两只是做朋友,关系也并不恶劣,也实在不想看到现在这个局面。” * C5 c+ h: {7 ]1 a& K8 ?)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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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默说:“所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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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I4 G7 u5 F7 [    樊篱说道:“我希望你们两能够把一切理清楚,不要一团乱的然后各自结婚的结婚,自闭的自闭。”说完,她打开自己带来的手提包,拿出一只纸袋,递到许默面前。“这是他离开的那天,我们家和雷家都收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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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默拆开封口,里面是几张放大的照片,拉出来一看,正是那几张被登载在报纸上的,他与雷一扬的照片。 5 W! x! D2 M2 c+ F3 o- E" J3 |) o

3 h3 K1 _6 _9 [5 y    许默看着那几张图片,有点发愣,脑中突然闪了一道光,立刻问道:“你是说,你们家当天收到的,是这几张照片,而不是通过报纸,知道我们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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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樊篱看他一直安静着,现在突然激动起来,有些无法适应,顿了顿才说道:“什么报纸?” & t. E/ y% s5 U$ @  g)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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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默捏紧了手里的照片,他突然把一些东西想通了。 9 z# W, ^1 _+ f3 ]& A

% }$ D2 l, N/ q+ L    最近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他根本没有来得及去细想,也是因为自己知道的一些人和事,限制了他对这件事的深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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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与雷一扬的照片,如果真的登载在报纸上大肆宣扬,丁家的人,连自己女儿未婚生子都不会同意,如此固执爱面子,怎么可能答应让丁静云嫁给自己这个“同性爱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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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换句话说,自己与雷一扬的关系,根本没有被宣扬开。 ; [' [$ `  S* u1 D0 w/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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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报纸——并没有大量的发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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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者说,报纸根本没有发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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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2-20 00:35:37 | 显示全部楼层
只是当时已惘然 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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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1 s1 m8 M9 w* Y: n$ V" k    樊篱离开的时候,送她出门的这个男人又恢复了最开始那种温文的笑容,眼睛微微眯起来,只透出一点光,根本看不出他心里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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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Z! S, ~; R& S  k% @6 j& `' W1 D    她有点明白为什么雷一扬这种在商场上杀伐狠厉,那么气势逼人的男人,对这个男人却始终有种无力感,那么多年的煎熬过去了,好不容易见到面,却还是一场空的结局。因为这个男人从来不和任何人冲突,哪怕是交锋,任何周围人觉得是打击的,对他来说,都可以默默的收下。 3 z0 }) m" p4 C3 k; l2 W' n

  A0 n, n; r' I4 y. N/ k    送到侧门门口,许默与她道别,要转身回休息室的时候,她终于还是忍不住,叫住他:“许先生!” 6 L( K- C+ S5 e% E. j/ C$ v2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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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默回头:“嗯?” * N' U  Q$ m1 Z3 ]6 q0 B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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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年来,我想他担心的一定是这个,我也很感兴趣的想问你,”她眼神有些锋利的看着许默,嘴角还是保持着笑容:“你还爱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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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o9 G& b- b* I/ O0 g8 m. H    如果这些年来,让他坚持固守的是一个已经不再爱他的男人,雷一扬会怎么样? / o6 g7 d3 E4 \2 Q- [/ O.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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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况绝对不会比现在更好。 . {) F+ U- ~# _* k" R/ |0 |

. Q0 l. B$ e2 O/ m0 w# x; {    虽然是没有什么感情的露水夫妻,但多年在上流社会的经历,樊篱自信看得通透,雷一扬不会那么轻易的放手一切。 # [& |* O, J# P! q1 u$ i* k# V

9 H. I2 }7 z8 i( @    她亲眼见过那个男人对那些酒会上交谈甚好,称兄道弟的人的翻脸无情,吞得连渣都不剩,他能在金融界呼风唤雨,靠的是狠与厉,而绝非偶然。 % @& @$ m3 p/ x, q) H- o

# }8 ?5 K# e+ n" s- v    许默回她一个微笑:“今天,说这个,好像没什么意义。” $ r2 I6 i4 c0 Z5 `5 ^0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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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远听得到教堂里的人声鼎沸,还有孩子在附近疯跑的笑声,所有的客人等着新人出现的那一刻。 ) b- k* u8 l9 t  e% t&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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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作为准新郎的男人,再说起还爱不爱另一个男人,只会让人好笑。 : H) j9 g- t1 M$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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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樊篱看着他脸上光洁的皮肤在阳光下映衬着淡淡的光,有一点神圣的感觉。 + `, f# p/ _* g4 \( e7 C- H4 }

: c1 x* \8 {& h9 P2 s; `$ m    她突然有点明白了,只有这样的人才能让雷一扬那样的男人颠倒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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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A$ p  R! T% [* c4 {8 ~    于是伸手去他肩上拍了拍,说声保重,就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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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樊篱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许默回头的时候却看见穿着婚纱的丁静云站在身后不远的走廊上,扶着栏杆微笑着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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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默急忙走了过去:“怎么你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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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静云捂着嘴笑笑,有点巧笑倩兮的明媚:“你也知道,八卦总有人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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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默挑挑眉毛:“消息这么灵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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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个女人从侧门来找新郎,算是大新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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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人都相视笑了起来。 ' N3 @* Y6 G3 N8 M% {# g8 C9 ?( l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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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丁静云远远的看了看,已经没有那个女人的身影了,才正正脸色,问道:“是谁呀?” ) g. o4 t2 k5 a5 i

- g( m/ f  P6 ]6 e: n+ m" O9 i$ x; ~2 ]    许默说:“樊篱。他的前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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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E3 x7 Y% y$ a  m% e    丁静云的脸色一下又有些发白,许默看着她眼里出现了一些很陌生的神色,大概的也能明白,立刻又问她:“你是不是已经去和余家打过招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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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静云这次看他的神色有些惊诧,或者说惊喜的:“你怎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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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默扭头看看四周,教堂的位置虽在城市中心,但环境仍然不错,周围绿树成荫,也没有太多汽车鸣笛的杂音传过来,所以很清楚的能听到宾客的笑谈,“如果不是,今天的婚礼不会这么平静的。”他笑笑:“我原本做好了当骑士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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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c& @/ G. A* v; I2 c* Q    新娘的笑意更深了,嘴边两个深深的酒窝,看起来整个人都非常的甜美:“谢谢。公主已经感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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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T6 n2 h" V$ ]3 B    说起来两个人好像有点预谋的,却从来没有和对方通过气。自从那天丁静云在医院门口差点意外,许默就无法不去注意过去那个笑容温婉得像圣母,却在他离开的时候告诉他自己会让他后悔的女人。 2 F& u. x5 U' ~/ r9 l! \7 t, t0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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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敏,余敏,也是传媒界龙头老大余氏企业的大小姐。 7 [! D; u' L2 {+ L

# W6 B' a* c  v% L    刚刚看到樊篱拿来的那些照片,再想到那张只有齐老先生才看到了的报纸,他就都明白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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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有传媒界的人,才可能有这样的本事跟在他身边拍下那些对他们来说致命的照片;也只有传媒界的人,才可能控制那张唯一的报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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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他还不是很明白为什么报纸只有一张,而雷家和樊家的收到的却是照片,但这所有事的来因,他还是已经清楚了——阿敏那个时候在机场,那么痛苦的抓着他的手,说会让他后悔。 9 C  ?5 C& J* R: q- T

' L$ @; W; q! K' }3 b5 Y# D: y    可是,那个时候,他却自认为没有什么不能失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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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在有的时候的自信,实在可笑。 3 d4 {7 d4 R3 P+ V.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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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这里,他就真的笑了笑,而一直看着他的丁静云,被那种在突然在脸上出现的讥讽的笑容弄得有些莫名其妙,伸手去拉了拉他的手臂,“许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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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默回过神,再看看她。这个时候回廊那边突然传来了一个声音:“呀,你们怎么在这里?” ' M' p: o3 C; 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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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人被这个突然炸起来的声音给吓了一跳,丁静云拉着他的手也松开了。回头去看时,却是丁家那边来的一位亲戚,体态有些臃肿的妇人非常彪悍的样子跑过来,一把拉开丁静云,又狠狠瞪了许默一眼:“仪式之前是不能见面的。你们怎么搞的?” ; U5 t/ i& M* w0 v

: D+ o; |+ \/ _* c1 u    那样子好像许默要诱拐这位准新娘似的,丁静云苦笑着被她拉着向新娘休息室那边走过去,许默看着她,也只有微微的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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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婚礼,这样的仪式,其实,对他们两来说,也真的只是一个仪式而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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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m, [6 L6 u9 {) b+ j9 o    可是站在耶稣神像下,听着音乐奏起,看着丁静云挽着丁老先生的手臂一步一步走过来的时候,他还是觉得有点恍惚。 0 q$ N# G% C9 l

' ]0 v0 a+ i+ u7 d& l3 J+ G& [    在遇到雷一扬之前,每一个男孩子有过的幻想,他也曾经有过。 . v- X0 v2 P# |5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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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那么一天,站在教堂里,看着那个女子由她的父亲带领着慢慢走到身边。她温婉大方,微笑甜美,走近的时候,身上会散发出淡淡的花香,看向他时,目光温柔如水,也会垂下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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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一切都那么真实的发生了,这个美丽的女人真的就这样走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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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恍恍惚惚的伸出手,接过新娘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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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认为,这样的牵手,就是下半生的相伴。 - p3 r. P. _" B# Y

# _  q0 ~$ A$ q5 i8 W" I    他与这个女人,就是要这样伴着,走多久呢? 4 B0 Y( c9 e/ Z# Z( V

8 T% m4 _+ V' k% J& Y5 h    到了晚上,亲戚们对这件婚事的心知肚明,连中国人惯有的闹洞房的风俗,都没有,两个人呆在诺大的新房里,因为是丁家的近海别墅,除了远处的海浪声,只有房间里那种几乎凝固的寂静了。 ! j( }( Z6 N2 O- g* a! E6 i

$ i7 O5 c- }) k/ K- x% M    丁静云端着两杯柠檬茶推门进来的时候,许默正从书柜里拿出一本原版的英文书,却有一个薄薄的素描本跟着掉了出来,许默捡起来时无意中翻开了。丁静云一下眼睛都急红了似的,立刻就要跑过来,又无法不顾及到手里的茶,等她叫起来不要的时候,许默已经看到了素描本第一页上的素描画像了。 + _, w( h8 d6 L! _9 y( \9 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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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画得很仔细,线条干净明快,但明暗度的把握并不是很好,有些地方显得不够合理,看得出画者功底的一般和作画时的用心。许默的脸微微有些僵的,转头看着丁静云像整个人被抽掉了所有的力气无奈的站在门口,看着他,终于还是没有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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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3 M! x* r6 V# l$ M$ t4 I    “不好意思。”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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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很快合上了,但画里那个人的面目还是很清楚的印刻进脑子里。他自己也没有想到过,光和影最简单的组合,可以把自己勾勒得那么——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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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2-20 00:35:47 | 显示全部楼层
只是当时已惘然 情愫 / s; I/ s9 [- J: a. N

- g) h: f; ~. h/ X5 S1 [, o    “我以前,喜欢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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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人席地坐在书房的地板上,慢慢的品茶,周围很安静,谈话的间隙有一点海浪的声音传来,一切都是那么自然而和谐,连突如其来的一些事实,都可以那么微笑着接受了。 ' E5 y: G) a: f0 D) L. \

& A& l# h  |* z4 i    丁静云喝了一口茶这样说,然后低头笑笑,脸颊微微的泛红。虽然已经是一个身怀六甲的孕妇,却还是有着少女般秀丽的容貌和天真。说出来,总还是轻松了些,感觉像在称赞杯子里的红茶好喝一样,并没有过去想像的那样让人难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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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那个被所谓表白的男人,也只能讪讪的笑一笑,什么话都不好说。这个时候的安慰,即使再真心的安慰,也不够成安慰的。 0 ?( w2 c" ?2 b- \-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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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倒是丁静云自己比较放得开:“那个时候,其实,你很受欢迎的,联大好多女生都喜欢你,知不知道?” " ^! V( b/ r& l6 L6 b6 l3 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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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默摇摇头,笑着说:“我只知道,后来阿敏——” 6 [# f7 i/ o4 o4 c* |* _. F

  D1 I/ N; |0 s  i1 s* ~' W    话没说完,不过两个人都还是明白。如果不是有这个女人的存在,他与她,他与雷一扬,一切都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 A  K( ~) K9 {: n4 o'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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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静云低头看着杯子里的红茶,细长的食指沿着杯口滑动着,说道:“其实那个时候,如果不是因为知道你和雷一扬的关系,我想——我也会在适当的时间,鼓起勇气向你说的。” ! t9 s0 F4 z/ M2 V

7 c$ N# k: [, j. k: W    “哦。”许默听着,突然又问她:“你,是在什么时候知道我和雷一扬的关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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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B+ h/ T: \& P  \$ N    丁静云看着他说:“野游的那天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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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f' U6 [5 N( h$ `3 E% y    许默的脸色微微有点僵了。 ; X! e- s6 ^& N6 }) m

' j. l0 A0 Z  ^" N. b2 A+ S* k& z1 {    “我和阿敏,在周围散步。你和雷一扬两个人争吵,声音那么大,我们根本没有想到要偷听,也全都听到了。” ; R; f9 i9 w& [- n8 v7 j0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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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静云也有点脸色苍白的感觉,那天晚上给她的冲击也曾经是痛苦的。告诉自己别无选择必须放开心里的感情时,也曾痛入骨髓。时间长了一切都过去了,那种痛也就成了回忆,虽然还记得每一点细节,那种感觉也还鲜明,却终究不会是真正的伤害了。 9 @- u3 n# d- R+ u( E( d

; @- {; w" N# Y2 H* j* ?) p( h0 f9 b    如同她眼前的这个男人,再好,靠得再近,终究不是自家的。 3 \; q2 V2 a* Z0 `" j0 ~3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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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和雷一扬之间,这么多年的纠缠下来,就算真的感情变淡了,被时间慢慢的杀死了,可是也不会再有第三个人可以插得进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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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4 y  z% M  |* J# W# S4 y; S/ ?    虽然早就意识到了当初的一切是有原因的,但真正听到丁静云这样说出来,还是被震得整个人都木在那里。许默有点默默的,仿佛是自言自语:“难怪,那天晚上,会有人知道。” 1 |0 E2 K7 v& b0 g%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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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晚上,他和雷一扬在油画室的约会,如果没有人暗中告发,不可能突然碰上那么多人来检查,简直像是预谋好的;而阿敏,几天后就抱着当晚失踪的小默,那么温柔的笑着来接近他。 . e( N1 J/ p- t* C$ C/ f% e

- |* m- A6 o" l2 D) Q) Q# b    曾有人说女人是天生的戏子,只要愿意可以戴任何面具扮演任何角色,现在看来,自己身边的这些人,总是有着这样的天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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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4 D, m& p% C! i! M; e$ D4 _    也因为这样,所以丁静云才会在后来看见他的时候,目光那么恐慌而无措——她曾经喜欢过自己。 7 E, I* Y# G& _+ Z%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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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喜欢的男子,和别的男子相爱,这样的打击,多少可以想像。 & h$ u# U1 e; O0 m

' c& ~2 T9 v; T$ i: }3 m1 {    “所以后来,”丁静云接着说:“看到阿敏出现在你身边,我觉得很奇怪。因为,她和我一样,知道你和雷一扬的关系。如果这样都还要和你在一起,我会觉得很奇怪,或者说,有什么目的性的。” 6 U; ]  I" w- Y  a' c# v. j. ]8 I)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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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是有目的性的,她告发了两个人的关系,告发了雷一扬在许默未成年的情况下“诱奸”了这个男孩,两个人势必没有办法在一起,这个时候再出现在许默的身边,那么温柔的对待他,温柔得好像过去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而女人的温柔,往往是治疗男人创伤最好的良药。 ! Q" {1 w  C, D: p8 x; i5 l2 E

& b9 h3 x3 ?; a& N    他实在想不出,有着那么美丽笑容的女孩子,怎么会有那样的心肠。 6 f9 f" c# m5 Q) B7 x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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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默叹了口气,说:“其实那个时侯,她第一次抱着我的小猫来找我,我就想到,她应该是知道这些事的。不过,实在不愿意相信,我从来不愿意去想自己身边的什么人,明明没有利害冲突,只是单纯的同学朋友,却有那么多的心思费在那些事上。” / n5 T8 K& n) J

/ _: q/ F" y) N. X7 [    那个时候他也想,或许这个女孩子来接近自己,会有其他什么目的,可是两个人这么静静的守着对方一直熬到毕业,都那么平静的过去了,他才只有相信,真的只是因为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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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静云看着他,笑了笑:“你不明白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爱情有多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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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J6 m2 Y( Y% y% T    许默看着她,有些了然,也有些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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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p8 B% \/ _# H: k3 [    他无法理解周遭的那些人,如同夏虫不可语冰。 - u2 u, M( h0 s1 B8 @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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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人都各自沉默了一会儿,书房里没有了交谈的声音,只有海浪声还在一阵一阵的充斥着寂静的空间,许默端起红茶来喝了一口,已经凉了,才觉得书房的冷气开得太足,虽然他穿着休闲服有点厚度不受影响,但过低的温度对孕妇终究不好,便站起来走到门边去将温度调高了几度。 : d  K: }; p! @2 o! [

2 E" @* r% Z( B6 u- n% L; A    回头的时候,丁静云抱着垫子看着他,很温柔的笑。 . t3 A$ m/ o0 }

/ t' M0 Y: X# f: `3 A* _    孤男寡女这样的相处,说暧昧不暧昧,许默还是有些不好意思,于是继续找点话题来聊:“对了,那天那辆车,快要撞到你的,你是不是知道是阿敏了?” 2 Z- t. i, _( x; d- E: K) K

5 l, N: C( t. p6 d/ x# \    丁静云点头。以她丁家大小姐的身份,要和余家宣战,轻而易举。对方大概也有了顾忌,所以没有再发生什么意外。 ! |: d6 J2 a1 x% Z# K! t2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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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许默始终不明白,为什么会出现那张报纸,而雷家和樊家收到的,会是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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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你知道不是雷一扬?” 6 i1 \& u2 t( {7 G9 n

8 X1 Z" S6 o  p! I( J8 i+ L1 `6 O3 V    丁静云笑笑:“你好像忘了你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是我在中间做介绍的。” ( a, I( z2 x* S4 o. s+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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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没记性。”她看见许默啊了一声,嘴张开都忘了合拢,摇摇头:“我和他从小一块儿长大。说俗套一点,好像兄妹一样,我如果被欺负了,他是第一个跳起来找人掐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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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7 Q/ f4 y' N! L+ s0 P- `    这样说着的时候,思绪有点不受控制的飘远了,这些年来心里惦记着暗恋的许默,后来又是齐天浩,自己的生活都是纷繁复杂的,她和雷一扬之间,似乎已经没有什么交集了,可是童年记忆深处一些美好的回忆,还是他给的比较多。 ) k0 a; a& Y5 C5 }8 Z

8 b7 U" L1 x8 |4 |+ [: s    两个肉团子一般的金童玉女不受管教的上蹿下跳,现在想来,活生生的一部《两小无猜》。 7 @( c1 X  O+ N  g) K* Z  X

1 o% p: A: J% d8 a8 z    她与雷一扬之间,无关风月,无关爱情,还是曾经快乐过。 # I3 |7 w1 h/ K(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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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对他的了解,也不会比你少很多。”丁静云看着他,微笑着说:“他不会是那种人。” 9 f" B* A5 t% ~& P: K) q; b/ h

- H2 C+ G% q6 \- t/ _    他当然不是那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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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4 ^% X; [5 ^7 _- B9 P    许默比任何人都明白,只是他们最后见到的那一面,雷一扬被那一群人压在地上狠狠的瞪着他的那种眼神,发红的眼睛,让他现在有些发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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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是那种人。可是,他这次,受了很大的伤害。 : h2 {8 K6 h: F( G3 S

0 u* L8 N! c5 Q* p( \    他想着这个男人曾经给过他的所有的快乐,和所有的痛苦,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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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一只手伸过来挠挠他的额发,眼前恍了一下,抬眼看时,丁静云正收回自己的手,很温柔的对他微笑,那种充满母性气息的微笑,让他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 q* P! R; {$ o/ t. e4 F# X

: [. [/ ^8 G; q6 H    “别想那么多了。”她笑笑,然后站起来打开门走出去,临走前说:“客房的床我已经给你铺好了。早点睡吧。” ( V& }1 }/ {5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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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默看着她那种恬淡的笑容,突然觉得很感动,也很感激—— $ q( s  q5 v5 O4 o

6 }% N# F+ ^" G% f+ V    他知道,自己身边的人,从齐老先生,到这个女人,都是他们的受害者,只是两个人的感情,却偏偏成了那么多人的灾难。 " ]1 l! E2 I; g& O: m" k4 G( ?# V

( \" d' g, o" P8 ?3 g    而现在,她仍然给他最安静的生活。 ! m1 Y/ M0 R, z9 F9 W; I6 j

7 Q% w" r. u& p. j6 H  T' M    如果,可以一直这样平静下去,也不失为一种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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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2-20 00:35:56 | 显示全部楼层
只是当时已惘然 平淡的幸福 ) c. E) N  n  M8 S$ h  N- C* ?$ G%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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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婚后没多久,他们就搬到B城的西郊去了。虽然交通方面没有城市那么便利,但是郊外空气清新,没有了污染和扰人的竞争压力,对他,对他照顾的这个孕妇,比什么高级的享受都好。 ) x* b' P' o+ \, P# X; l

# ~* N4 p2 c- c1 s" @9 i6 m0 A# S    他的画廊还在继续经营,交给了可靠的人打理,也还省心。作为周围邻居众口称赞的五好先生,把大量的时间都用在了怀孕的太太身上,两个人还经常在晚饭后一起散步,坐在路边的长椅上互相说笑话逗乐的场景,羡煞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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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默曾经有一次听见隔壁那对欢喜冤家的争吵声传过来:“你看看你,讲个笑话还那么冷,你学学隔壁许先生,有点创意行不行?!”嘴里的牛奶差点喷到丁静云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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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余的时间,他会在网上接一些翻译的工作来做,免得自己全被家务事占据,会退化成家庭妇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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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样平静的数着日子过,几个月之后,孩子出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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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丁静云的阵痛的时候,也一直守在她身边,被捏着手腕快要断掉,还是微笑着柔声安慰她。也许是这样给了这位母亲莫大的力量,原本不很正的胎位,生产却没有太费力,孩子生下来六磅半,虽然是个女孩,但哭声嘹亮,很是健康,夫妇两把她抱在怀里相视微笑的样子,自己都被这样的气氛感动了。 % i# g' O: c, F5 J;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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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了女儿的夫妻生活要更丰富一些,没什么经验的两个人为一些琐事忙得天翻地覆,喂奶,换尿布,哄孩子睡觉,比打仗还更费劲。许默明显适合需要耐心的体力劳动,所以带孩子睡觉的重责义无反顾的担当,却因为左耳没有听力的关系,经常是大半夜被丁静云叫起来,孩子已经哭得快掀翻房子,还要带着一脖子的口水,换被尿湿的床单。 1 H: v- v( X9 O" U: i) u2 f  ^.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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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丁静云的本事,也不见得就比他高,有的时候把床单抱成一团拿去清洗,快要扔进洗衣机里了,才觉得怀里的衣物里有东西在蠕动,打开一看,孩子翘着小嘴睡得一脸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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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的乌龙事件,不知道发生了多少,细细记录下来,倒真的成了笑话大全。 " g1 J/ L2 W% D# C' \6 a6 M

, n& u  t  Y0 |3 ]6 h+ `! K    如果老了,躺在墙根晒太阳的时候,一件一件的讲出来取笑对方,也不失为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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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的时候也觉得自己是跟着这个孩子的出生才出生的,过去的许多年,恍然过来了,却没有留下什么。而这个孩子带来的实实在在的幸福,伸手可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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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老先生在孩子出生后不久就过世了,走得并不痛苦,只是不怎么安静,临终前无意识的时候一直抓着许默叫他父亲的名字,许默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他,也只有握着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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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M2 ~( h; V, O    说到底,他对他还是有感情,虽然这位老人没有对雷一扬的指证做什么解释,可是十几年的养育之恩,并非一朝一夕的相处,没有那么容易被抹煞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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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他的墓碑上,许默添上了自己的名字,放在齐天浩的后面。 : u# k2 @# z' W$ j, L6 z1 {& t

/ O& `" L- a' D    只是这一切,对齐天浩仍然没有任何的影响,他还是很安静的躺在病床上,许默花了比专职护士更多的精力的来照顾他,虽然没有什么起色,至少不像其他一些依靠护士生存的植物人那样渐渐的萎缩下去。   [+ H5 O5 a5 K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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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了孩子之后他们就经常带着小嘉齐去看自己的父亲,大概是父女的天性,这个孩子第一次见面就在齐天浩的身上爬来爬去,丝毫没有陌生感,临走前赠送香吻几枚,弄得植物人老爸一脸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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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嘉齐完全继承了她父亲的特质,活泼好动,一个人抱着被子都能嘻嘻哈哈的玩半天,又长着一双水灵灵的桃花眼,电力十足的样子把周围的小男生迷得神魂颠倒的,渐渐长大了,更成了一位公主,带着裙下拜臣们上蹿下跳,让丁静云觉得非常头疼。 ! ~+ K9 c8 t8 l; ?  s. o

! \' {5 W( q, S7 y    这样的生活,让许默觉得有点奢侈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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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一切就会离开他,所以愈加温柔的对待妻女,希望至少把一切美好的回忆保留得完整些,深刻些。 ' Y6 q/ k  _/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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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小嘉齐五岁生日的时候,他去市中心为她抢购新上市的限量发售的娃娃,却听到了一个消息。 - t* s: i; i, y: C0 f6 d/ F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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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雷氏企业与樊氏企业的联姻关系破裂,樊氏退离国内市场后,B城西郊的建设计划闲置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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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y4 y4 |0 W7 v/ ]    可是事隔六年,这个计划又被重新提起了。 ) M+ {/ L) n0 v! c4 }!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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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不过,合作开发的双方变成了——雷氏企业与余氏企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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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m! |: `; v5 {2 C' L, y2 w. p    晚上回到家,把那个得来不易的娃娃交到嘉齐手上,小公主一高兴,吧唧吧唧在老爸的脸上亲了好几口,丁静云趁机在旁吃醋道:“娃娃,妈妈今天给你做了那么多好吃的,不亲妈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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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看桌上那些糕点果品,的确琳琅满目。丁大小姐自从身为人母后,也渐渐开始沾染人间烟火,从刚开始热牛奶都会烧起来到现在大厨的架势,进步不少。小嘉齐立刻飞扑到母亲怀里,肉肉的小胳膊搂着母亲的脖子,用力的亲她的脸颊,母女俩笑闹成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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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默在一旁看着,心中一阵空荡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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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O) g9 n  C" p/ J8 G+ r    丁静云抬头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不一会儿受到邀请的周围的邻居也来了,十分热闹,吃了晚饭该切蛋糕了,大家都围在那只诱人的大水果蛋糕周围,点燃五只蜡烛,等着小寿星许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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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K, d9 y8 G, L# P    孩子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撒下淡淡的阴影,突然裂开嘴一笑,大声说:“我要和爸爸妈妈,永远这么快乐的在一起!” 9 b* S/ {+ o* M% T"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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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围的客人们都笑了起来,也有说小嘉齐孝顺的,也有逗她说今后嫁人了怎么办呢?只有丁静云一直看着许默,他的嘴角泛起了淡淡的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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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V3 g6 d  ~. }5 N+ g. P1 D    他伸手揉了揉嘉齐的头顶,心里道:“傻孩子,愿望说出来,就实现不了了。” , u, a* ^9 R6 j( D9 c1 U8 @

, x% H5 x% t9 \" m    他也记得自己那年的生日愿望,也是要和爸爸妈妈,和齐家伯伯伯母还有齐大哥永远幸福的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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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这种幸福却是转瞬即失的。 8 Z* z: _8 b% i/ ~6 {

" k& m' c9 Z2 w    他连回味都没有来得及,一切就从身边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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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2-20 00:36:06 | 显示全部楼层
只是当时已惘然 风雨欲来 ) Q! L* i/ K: c- q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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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日宴会终于结束已经是在接近零点了,客人们渐渐散去,小寿星也早就支持不住,爬上自己的小床呼呼大睡。 " j' |1 f. p9 C# g! ?0 }#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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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妇两收拾好了杂乱的屋子,再分别去洗澡休息。可是等丁静云洗好后走出来,却看见没有点灯的阳台上,许默站在那里,一声不响的看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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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静云走过去:“怎么了?” 8 G7 i7 Z6 Z" x# m" V

& g& m" q! H  L" C7 Q$ e5 N    她早就看出了他的不对。虽然是表面上的夫妻,但毕竟一个屋檐下生活了六年,许默的开心和难过,从来都是写在眼睛里,她一看就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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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2 Y9 t' U7 l; S/ G    “今天去市区,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你回来之后,一直心神不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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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5 p' U# k  b9 R& y1 e    许默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告诉她:“雷家和余家合作了。要收购这块土地。”   N" z3 F3 N4 M*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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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静云脸色立刻有点发白,半晌才慢慢说道:“难怪——” ( U7 `! F( y; {

* O- Q% Q8 f: d6 T    听到了这个合作计划,两个人却都是第一时间把六年前的那件事想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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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1 ?2 l/ C2 f  I    雷家和樊家之所以只收到了照片,因为余家不会公开得罪这两大家族,所以只有照片过去,没有线索可以查到他们。这件事是余家为了商业目的做考虑的,破坏了雷家和樊家的联姻,樊氏从此退出国内市场,余家从中的获利,可想而知,眼前这个合作计划,恐怕也只是一小部分而已;可是齐家收到的报纸,却是阿敏自己的做法,她对早已经从政坛上退下来的齐家,没有什么顾忌,但那个时候,大概仍然不想完全切除和许默的可能性,所以弄一张报纸出来,把许默的生活弄得一团糟。等一切平静下来的时候,这张报纸的事也没那么容易调查了。 / P$ x  G+ M8 `' {5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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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她这样想的时候把许多因素都有考虑进去,许默温吞的性格,齐家对这件事的反应,相当的周全,只是忽略了雷一扬的身边有一个可变因素——樊篱。 . u! v. ~9 r' _) k: {5 D& g1 H,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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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使是女人,也并不能了解这种女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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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静云看着许默在阴影中无光的眼神,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其实一直以来,不同于许默的隔绝,她依旧很关系那个人的一切,她知道那件事后不久,雷家发生了一些变故——雷老先生突然去世,与樊氏的关系破裂,西郊改建计划闲置,银行抽回了大量资金,一些对手也纷纷加入到打击行列里,雷氏一夜之间濒临破产,岌岌可危,最后是雷一扬临危受命,坐上了雷氏集团总裁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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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A' C- S# {9 c$ b& Q    这些年来,他几乎算是从头来过,在金融界又迅速崛起,作风之狠决让一些老手都自叹不如,完全的不留情面,有几次樊氏想重返国内,被他逼得几乎没有立足之地,只能罢手;过往的一些合作伙伴,好几家都被他强行收购,丁家这些年来没有什么扩张的野心,受到的波及也不大,只是听一些商场上的朋友说起,雷一扬搞得有点天怒人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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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几乎白手起家,作到现在,B城的金融界以他马首是瞻的狠戾男人和过去潇洒风流的公子哥,绝不能同日而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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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静云说:“六年后再提这个改建计划,我觉得,并不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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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h3 ?; E  S# p" f    而且,现在雷家是雷一扬在主事,他知不知道当初所有的一切,阿敏在中间担当了什么样的角色,这一次的合作,双方又是以什么样的角色进入,这些都让他们捉摸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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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许默轻轻吐了口气,还是很平静的说:“和我们,也没有什么关系。” # Z" Z; p' J8 O! u# v-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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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静云咦了一声,不解的看着他,许默微微笑笑,说:“嘉齐五岁了,还有一年时间,我们也应该考虑一下她上学的问题。我去附近几家学校看过,师资条件不怎么样,本来也想和你商量一下,为了孩子上学的事,我们还是搬回城里去比较好,现在他们如果有这个收购计划,当然,就只有回去了。” % A: a" E5 }, v# K' V) h6 H$ _(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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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静云突然抓住他的手臂,眼睛定定的似乎想看到他的眼睛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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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真的,就这样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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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默笑笑:“不然怎么样?”又撇撇嘴角:“我一点都不想当钉子户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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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有些沉闷的气氛一下子被他调动起来,丁静云都忍不住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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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的结合,无关乎爱情,仅仅依靠着薄弱的友情和许默对她的责任,却还是在六年朝夕相处之下,经营成了亲情。虽然也知道,现在这样只能算是苦中作乐,却还是因为身边有人陪伴而感到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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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一切,都会好起来,也会继续好下去。 ) w9 e' s2 L! l"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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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这个世界上的事,往往并不会那么随人愿。 7 x2 v6 e. c. T' }0 g' U

6 ?( c0 g% H- ]! v) e. \    仅仅是第二天,丁静云就见到了雷一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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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v/ |) e6 [( M3 d' S. T    因为昨天生日宴会剩下了许多的糕点果品,小嘉齐也就赖在了家里不出门去玩,许默正好接了一个翻译工作也在家做,有爸爸看着孩子,妈妈就可以有自己的假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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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c9 M# Z5 R4 e: Q: j: @    所以丁静云带上煲好的汤和小嘉齐的照片,去了康复中心。 # y# m: _( f! q7 D, v) Z  R

- `/ F! I7 E# O    前一天她也有带女儿来,但是因为有孩子在场,许多话还是不会说出来,作为榜样,大人更是不可以在孩子面前失态或者掉眼泪,每一次都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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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静云一个人陪在齐天浩身边,推着轮椅带他去草地上晒太阳的时候,就轻松多了,虽然眼睛还是不由自主的泛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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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真是,睡得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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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蹲在轮椅旁边,伸手去摸摸齐天浩的额头,那里的额发有点长:“我们都怕你什么时候突然醒过来,看到自己老土的样子会骂人,所以你看,你的衣服都是现在最流行的款,连发型也是找专业的发型师给你设计的。还不错吧?不过你稍微瘦了一点。”   W) M0 J+ t& [% g$ N4 L( J

$ o+ r; g( Y. v% f. K- b. E    她的手顺着脸颊滑下来:“胖一点就好了。现在又开始流行健康肤色了。你看你,睡那么久,过去晒黑的皮肤现在好白,比我的还白。再不醒来去晒的话,你就落伍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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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B7 v% H& m# t/ c  p    这样絮絮的说着,有点像老太太的唠叨。丁静云自己也忍不住笑自己:“我怎么这么爱唠叨?是不是老了?” 6 N- _0 s) C4 T: o: V/ @- J5 }$ |8 \1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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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齐天浩,静静瘫坐在轮椅里,没有表情没有动作的,还是当年的那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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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l  l& H1 D) N    “是啊,孩子都快要上学了。如果,你再不起来,我大概就真的要老了,而那个时候,你还年轻。那我怎么办?难道你就要看着我这样老下去,然后笑我吗?” ' r1 `5 P/ }8 B; ~$ y% W* y. Q)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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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微微站起来,伸手去有点吃力的圈住这个男人:“天浩,你快点醒过来吧。” ' I, \& B! S7 ~0 r) o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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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草地上原本是只有他们两的,因为这个时候是普通人的工作时间,病人的亲属很少会在这个时间来探望,可是原本安静的四周却慢慢的喧闹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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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P0 N  J! }* K    丁静云有点不知所措的收回双手,很快擦擦眼角,再抬头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时,立刻就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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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草坪的另一边走过来的一群人,各个西装革履,看起来非富即贵,绝不会是这里什么病人的亲属,如果说是医院什么上级来视察,也不会是这样的架势,旁边还有人介绍这里周围的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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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Q9 {; Q2 Z% g9 n0 N4 ^3 S5 U, G    她的视力不怎么好,也因为刚刚哭过,隐形眼镜有点模糊,等到人走近了,她才看到那群人中间的那个,穿着非常合身的手工制西装,身材高大有致,脸上却没什么表情的男人,是她和自己的丈夫昨天晚上才谈到的,她青梅竹马的玩伴——雷一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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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2-20 00:36:15 | 显示全部楼层
只是当时已惘然 再见 6 ~8 O( ^* r* X/ v%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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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瞬间她想到要做的事很多,但真正做到的也只是蹲在轮椅旁边,呆呆的看着那一群人走近,放在膝盖上的齐天浩的手指,微微的有些颤抖,她也没有注意到。 4 H( O' |' u: T" _% p8 |# l1 x. e

* t" l' H' S  w, v! l2 g1 n    雷一扬当然也看见她了,不过没有什么意外的,脸上只是出现了一瞬间阴晴不定的表情,眉毛也不易察觉的挑了一下。丁静云看到了他脸上那种疏远而别有深意的笑容,和现在的身份地位完全的般配,连说话,即使表示的是惊喜,也没有什么起伏。 4 m- n) q( H1 b0 c

: ^0 T3 l+ J3 L5 n' U: H' Q0 f% I    “原来你们在这里。” ) h% U0 R$ }. M5 }

. t3 f; R7 O' y( Q8 r, S8 T    丁静云几乎是立刻伸手去环住齐天浩的肩。那种保护者的姿态太过明显,雷一扬也明白,嘴角又露出了一丝微笑,这时旁边的人在继续介绍,他微微向着她点了点头,转身就和身后那些工作人员一起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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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留在原处的女人全身开始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连自己都感觉到了,只能伸手去很用力的抱住怀里的男人,想要寻求一点点地安慰,可是这个男人那么平静的坐在那里,没有表情没有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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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静云几乎快要哭出声音的在他耳边哽咽:“你醒过来好不好?你起来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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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她晚上回家的时候,许默已经把晚饭准备好,正带着小嘉齐洗手,看见她回来,很高兴的说:“你怎么出去了一天?快来吃饭了。” ( O: i1 G! \$ H: X( N5 A3 o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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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立刻看出了妻子的神色不对,脸色苍白得一如死去。于是也就不再多说话,哄着孩子吃完了晚饭,丁静云坐到沙发上开始吸烟,许默立刻带着女儿回她的卧室去,两父女一起玩了一会儿,也讲了睡前故事,孩子就乖乖入睡了。 2 B% N" V, ~& A- {1 A3 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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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默出来的时候,茶几上的烟灰缸里,已经满满是烟头,客厅里的烟味也很重。他摇摇头走上去,把丁静云嘴里叼着的烟拿下来弄熄,再打开窗户换气。 : Z- V' Q6 g1 n4 I! y" ^

) E) O6 d' D" e! T* W" E    丁静云抬头看了他一眼,没说话。直到许默坐到她身边了,才说了两个字:“心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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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了?”许默也看出她今天去康复中心一定出了事,但还是说:“不过,别再在孩子面前吸烟了。你也知道这样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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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静云点了点头,很疲倦的把头靠在他肩上,许默动也不动的让她靠着。 " b( M4 N* K% P4 G, u$ g9 i0 ^) Q

4 W& j' O5 ], @3 ?    夫妇俩这样在安静的客厅里依靠了好久,丁静云才轻轻说道:“我今天,看见雷一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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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刻,她分明的感到依靠的这具身体僵硬了,有点不留痕迹的颤迹。转头去看的时候,许默的脸色也变得苍白起来,嘴唇微微的颤抖着,好一会儿才勉强发出声音:“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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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阴暗的客厅里两个人的交谈一起一落,带着一点诡异。丁静云似乎也察觉到了,想摆脱那个人对他们的生活带来的影响,所以要起身去开灯。可是背后的许默却突然迸出一句:“别开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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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僵了一下,回头看这个男人一个人坐在那里的样子,看不清他的脸,看不到表情。 ' {, W- w# u; `' H, {

2 z+ E$ _% W0 O; W& _' }$ }, D1 Z    能感觉到的只有这个男人散发出来的那么深重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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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停下来,坐回到他身边。 ' ]! N! d: I  d9 H& _

" s* a% p5 e: K* \, v# O9 I    “他,现在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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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w3 S. P' ~- S+ L* ]# S    “看起来很好。” 7 }! O# T- M# J% m; _! ?! C. `1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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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好。” ! S+ A+ @0 o+ B% Y. 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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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这句话他就站起来,往自己的房间走去。丁静云分明看到他的脚步有些错乱,平时总是挺得笔直的背这个时候也佝偻起来。 0 Y0 l6 h3 B(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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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瞬间,这个男人把六年来没有出现过的老态都表现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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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x, O- o2 r9 v6 x! w' \( H    她知道,他还是爱着那个男人,就算受过伤,就算六年来从来不提起,并不代表心里就空了。他想要知道那个男人过得好不好,不是报纸上那种空洞的铅字,不是网络上虚假的采访,甚至也不是自己今天的所见,他对那个男人的爱,只可能在心里,自己都不能察觉到的地方。 7 p- |8 z5 x/ B

1 _( r+ B! Q* L9 M    因为他身边的所有人,都为他的爱受过伤。 1 `1 D4 v1 c3 I1 r1 U/ k( B+ M; t  O3 l

; m. z  E2 G$ o# {! t8 G    丁静云突然很想上前去抱住他,像白天抱着齐天浩那样,给他一点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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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G5 K- l6 |) I9 e% Z" k9 h    可是,这个男人需要的究竟是不是保护,她一点都不知道。 % m6 [+ D' e. b(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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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关上的时候,她还是很清楚的看到那张苍白地脸上,有点虚幻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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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m% ?/ K, v" k" N    第二天早上,丁静云发现自己在沙发上躺了一夜,身上盖着许默房间里那条薄薄的毯子,手足有点冰凉,毯子也没有捂热,大概是刚刚盖上的。 1 Q; n+ e" d/ N# E/ H( I!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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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立刻就想到是许默出了房间看到她这样所以给她盖的毯子,但是整个大屋子里一片安静,什么声音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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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推开许默房间的门看时,里面已经没有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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