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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6-18 19:28: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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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我和叶弘颖断了音讯。
( j/ ^& g$ ]" ?/ m/ _; O! Z( I 我依然每天按时上课，祈祷叶弘颖会突然出现在课堂上，抱歉的对我说：「想一想，我还是放弃好了。」或者是：「你陪我去找吧！两个人会比较有伴。」7 z S1 t x: z5 X5 P( M+ K
然而，没有。
/ p) z9 u0 X$ P$ ^2 N: F5 w 阿飞不只一次的安慰我说：「等到期末考就会见到了啦！他总不敢连期考都翘吧？而且他自己也说会去考试啦！你要做的，只是耐心的等、不影响自己生活的安心的平静的等……」
# _6 \2 }8 ^' C6 x% q2 s5 Y 说的比做的容易──要我说我也说的出来，但是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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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2 _, q- N; L- f2 O8 ~# ]% H) O 从那天夜里分手以后，我再也没有见过芸芸。我找过她，但是她的室友暗示我：不要打扰她比较好。我这才知道芸芸那晚回去以后大哭了一场，而且此后还不时的在夜里低声啜泣。: Q ?) H# Q9 Q! }3 z
「给芸芸时间，等她平静点，有什么事再说吧！」
9 }( I& |7 a2 y! q 我只能应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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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叶弘颖的日子，生活像被掏空了一样，觉得每天都过的不踏实。+ J! o7 H7 ^1 {
连络到叶弘颖时，已经是两个多礼拜以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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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3 h0 i+ c+ i4 i 「笨廷！快点起来啊！」3 t. r' s4 f6 ^5 j! N
一个慵懒的星期六上午，阿飞的高亢的语调格外刺耳。
% k) G) V7 r- |- e+ a 我拉过被子，把整颗头蒙住。
; {- v$ K3 v" j" r, ]% ~+ | 「还睡？快点看这个！」: K6 T' h4 B( S" k: f* B
恍惚中，棉被猛然被扯开。+ j! N$ X! F0 m( p) k
有点冷！我打了个喷嚏以后，用责怪的眼神恶狠狠的盯着阿飞。
+ j: x; h) K3 B# q. e+ V 「我不要当电灯泡啦！」我抗议：「不要找我去……」6 b' r6 z5 i5 H# L( A/ Q
阿飞出力敲了我的头，打断我说：「想到哪里去了？我查到叶弘颖的手机了！」
) }) D8 P, I* A" v% `: p 我翻了身，连坐起来的欲望都没有，冷冷的说：「叶弘颖没有手机好不好？我已经问过阿奇了。」/ T3 u0 l q" H- ~
阿飞「哼」了一声，说：「阿奇的资料是多久以前的啊？死脑筋！」& c* W& U2 Y& j) P
「咦？」这下还真的引起我的兴趣了。我斜眼看，阿飞的手上拿着一张像是广告纸的东西。
6 c. n$ q2 h A# }$ z* K3 ^ 我问：「就是那张？」6 o g4 a; U5 U0 Y, u
阿飞得意的点了头，把那张像是广告纸的东西递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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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张寻人启事。
+ C$ }+ I) P6 F2 u7 I 色彩鲜明的印刷让那张照片没有误认的可能：清秀的五官、精瘦的身材、开朗中带点彗黠的笑容……
' ]* m1 x/ T% p( z 不就是小妖精吗？
2 I+ {8 ~% ^7 L0 I4 f# W 我连忙读起照片底下的文字，种种的叙述之后，赫然一行「连络人：叶弘颖 0952XXXXXX」。9 C& e& V2 H3 c8 A7 F4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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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没预警的响起，男孩原本还在赖床，听到这一响，整个人像被炸到似的猛然弹起，飞奔过去按下接听键。
8 w' j2 p) P( f. j 「喂，请问叶弘颖在吗？」那是一个从来没听过的声音，男孩愈来愈兴奋。
2 J8 B9 d/ t, o: p( _ 「我就是，请问你是？」
' H, h Q! E& w' f( B6 D 「你好，我是圣心孤儿院的院长。」' A! M. M. q& I# Y1 U
「你好，请问……」
' A6 S% O' S8 z) _; M 「可能你猜到了。是的，我要提供峻彬的消息。」
' s/ r/ f; w6 A, x* W8 H 男孩的心脏紧张到险些停掉，他很想催促电话另一头的人快点说，但喉咙不知怎么的就是吐不出声音。/ v' y# `9 ]3 Z$ q' J) M
「这是一个……悲伤的消息，希望你不要太难过。」1 Z. T: B( i9 G: d
「！」
1 r- T/ @; n0 J% z7 b 「峻彬已经过世了，在上个月六号。峻彬是我们孤儿院出来的孩子，上上个月他跑回来……养病，虽然最后不能尽如人意，但是他很坚强、也走的很有尊严。」7 H3 g5 a8 {2 Q b1 M+ v
男孩呆住，说不出话来。
1 @5 V% ~) _- M+ i 电话那一头的声音还没断：「我们是看到你发的传单，才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因为峻彬一直不肯说。其实，峻彬希望他的事不要让孤儿院以外的人知道，原本我们不太明白他的用意，因为他早就没有亲人，直到看到传单以后……呵呵，我们也算是多事的一群，我们觉得，应该通知你，虽然违背峻彬的交代，但我们相信，你来看他，他会很高兴的……」3 q- I) u* X- Y& ]
顿了吨，那个自称院长的声音说：「我给你我们这边的联络方式，你随时都可以来，我们……」
4 f( S4 U9 l r* f- o* B: v: g+ @* t, M 门铃在这时候响起。男孩简单整理一下情绪，打断说：「对不起，你可能认错人了！因为……我的小彬，没有死，他不会死的……」
# G4 ]0 d; d5 ^- J6 L* f7 _ 来不及等对方说话，男孩毅然决然的切断通话。6 q2 Z" v [* a* N
/ q) V0 h' I6 Z' U0 N. Z+ w 叶弘颖开门的时候，我吓了一跳。6 `- P8 R3 i/ a
「怎么了？今天的脸色怎么那么差？」我关心的问。8 f- Q, S; ^ C' I; M1 \" l1 ^
叶弘颖说「没什么」，红红的眼眶却泄了底。
6 g/ h: ~$ D# T. l6 e! G* e4 \2 V 我开玩笑说：「不会是高等微积分被当掉了，所以躲起来哭吧？」
7 M# F3 h1 n$ ?: T3 z# n0 H 叶弘颖没有笑，只是淡淡的说：「那没什么，各凭本事而已。」
7 l9 Q) o! R' s2 ]# j C 「我哪有什么本事？」我说：「连题目都看不太懂呢！只是把有印象的东西都填上去就交卷了……小胖更就不可能懂了。」- u% V+ h$ I1 J2 N" A6 V. A
叶弘颖的神色更黯淡了，说：「所以，教授没当掉你和小胖，是因为你们没有翘课？所以，我被当掉，是我活该，是我不该做这种蠢事，浪费时间又没有效率……」
4 Y: @4 _9 z) j8 g- x 我急忙安慰说：「至少……你说过，有尝试过才不会后悔啊！」
$ y+ m% b: A2 x 叶弘颖无言。
7 H$ E% y. q9 b1 C4 f1 Q 我说：「至少我就是看到你发的传单才找到你的啊！像我这种不会注意报纸刊登的寻人启事的大有人在，怎么能说是蠢事呢？」# d4 T/ p3 ]# K [% i X
叶弘颖闭上眼睛，像是在忍受一种极大的痛苦，身体摇摇晃晃的，似乎随时都有昏过去的可能。
0 E. B2 Z- B$ b. ]: k5 S( Z c5 v: F 我看了，只有不舍。
6 w! c( R5 T5 I6 I7 d9 C 我在心里暗骂自己：「真是笨蛋！那壶不开提那壶……」
) Z5 h0 O) P7 q) C3 U, i 叹口气，我伸出手说：「今天要发的所有传单都给我吧！」; p. N0 Q( f8 b8 i0 o
叶弘颖一楞，问：「为什么？」' z. Z$ E0 {! f5 `
我理直气壮的说：「你躺着休息啦！这个风一吹就要倒下去的、病厌厌的样子，也想出去喔？」& x3 {4 m2 c8 D$ t/ l: f1 G
叶弘颖坚定的拒绝：「不行！这本来就是我自己要做的事，你肯帮我，我已经很感激了，不能……」
- G1 Q! o1 l" u3 ], b" Q1 u 「那么客套干什么？」我说：「不把我当朋友？」8 m3 O: c+ s& [
叶弘颖丝毫没有软化，依旧坚持：「不行，我一定要去。」语气一转，质问说：「而且你不是讨厌雨天吗？要休息的应该是你吧？」
% |5 G% W8 p6 h 我强辩：「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讨厌雨天了？下雨可以撑伞、可以踩水还可以看朦胧街景，多好玩？」
* A: L" U: H1 v7 Q8 u, B 「哪里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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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4 _2 s- E6 \/ x 最后，我拗不过叶弘颖，他没有休息。
" E" K, ?* `3 v) W 当然，我也没有。
5 ^, N4 M( J: m. X* t! s% t- ] 只是，很显然的，叶弘颖今天完全不带劲，手脚不如往常俐落，话也更少了。平常，我说十句话叶弘颖大概会回一句，今天的频率，更低。
+ g1 J: r0 A* e1 v" q 我无奈的问：「专程办的那只新手机……真的有人打吗？」# d& a/ {2 N+ A5 |
叶弘颖迟疑了一会儿，说：「没有。」5 L- v' L; G0 p# R# t
意料中的答案，一直都没什么消息……
; x7 [1 u! ` ~) @; r7 n 我安慰说：「没关系，我们顶多全台湾走透透嘛！当作观光也不错啊！」
. j Q4 ?$ z) ` 叶弘颖没有笑，看来心情真的很不好。
, J( a9 j. |8 `! F7 q& R 我依旧像是自言自语般的一个人说个没完，最后，的确闷得慌了，我叹口气，说：「叶弘颖，你有没有想过你这么坚持过去，说不定会因此错失未来……或许有一个人正默默等你，你却不知道……之类的。」
9 F3 k2 n! B$ p 叶弘颖沉吟了一会儿，答非所问的说：「明明已经春天了，还是容易下雨。」: Z1 H& Q0 t5 R; d3 @* n" ~% S
我楞了一下，然后明白：叶弘颖其实了解我的意思，只是不愿意面对而已。
* F6 f5 Y3 O6 c+ o 也罢，现在要叶弘颖面对，太残忍了。: Q @% P0 X% ]' K
我顺着叶弘颖的话往正面想，说：「雨过就会天青了嘛！」
+ i( t8 r, `6 c2 `2 @7 Q 「真的吗？」叶弘颖的声音不大，像说给自己听似的，但因为我注意听，没漏掉这几个字。
7 l; R% v6 Y0 Y* ]; z5 W 伞够大，够两个人撑，叶弘颖却在这时径自跑到伞外，让自己淋了一身湿。$ ~ l) N9 L2 K0 X9 s
我先是追了几步，然后停住。+ H1 H! ]6 j/ g3 x! n
春雨是细绵绵的，那好几颗从叶弘颖眼眶溢出来的斗大的「雨滴」……8 \ T- Y( f/ n. h, Q. T+ U; b
我只是心疼的看着，没有拆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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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u% O3 k) M1 V4 R2 E 如果说「雨过天青」，那么眼泪流干以后，迎接的就会是笑靥，对吧？
1 a+ Z. D3 s3 _4 O 我希望是如此，真切的希望……- ]! _. D# ~0 o( }3 d
# l/ q' I& y% n1 u4 D 【全文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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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仔卡
显身卡
发表于 2005-6-18 21:13:21
发表于 2005-6-21 17:01:5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