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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5-3 12:47: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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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6 \" t; }4 b5 m) a+ Z* Q7 N* m" F! g
“阿陨……”苏六笑颜娇媚如春花。
& Y L' P: z. T9 r! {! b0 e “什么?”华陨还在想,怎么再给烈云制造一次机会,丝毫没有察觉到苏六笑容里的诡异。 $ j* X' X- O" l
“抱歉了,寐人一定会原谅我的。”话音刚落,苏六脚一抬,把华陨踹到了台上。
4 `3 T8 A+ e; l" y% y2 ] 为了渲染气氛,每个参选的姑娘都会在出场上动足脑筋,要么歌舞相伴,要么丝竹烘托。比起所有的参赛者,当然这位的出场动作来得更为新奇。 ( K# m& N9 Y3 s3 z
在众人的惊呼声中,一个巨大的人形物体飞了出来,然后重重得落下,发出巨大的响声。
" m3 H& g! Y z3 r- q) C 耳边,看客们的声音忽然变大,等华陨回过神来,人已经在擂台上了,只是因为是被踹上来的,所以姿态是比较难看的爬着。 1 x9 m0 \; B# {% S
他抬头望着下面拥挤的人群,竟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他回头狠狠地瞪了眼苏六,后者则挥舞着丝帕,做鼓励状。 7 ~0 z6 p M& c X
你等着!我料理了这里,回头就收拾你!华陨对着苏六龇牙。
6 {' q' g, Q0 V 加油去!只要你勇夺花魁,我苏六便在百花楼摆庆功宴,恭喜天圆地方出了第一位花魁!苏六口角含笑。 & l' e7 l" ]. h" ^0 ?/ N4 ~1 i) v
眼见台上的人出场了半天,却还是趴在地上,底下的人开始喧哗起来。华陨连忙翻身坐起。 ! p6 F+ {, C. @; W" e% a' c: u
吵什么吵,没见过美男子吗?华陨正想恼怒地呵斥,就听到苏六压低了声音喊道:“仪态!要注意你的仪态!” & v8 k" j( Z/ Q$ f3 i( J% ]
仪态?我的仪态不好吗?我可是玉树临风,风度翩翩的绝世公子啊!华陨早就忘了自己怎样狼狈出场的,眉角上扬,勾出个娇魅狂艳的笑容。 : I+ `6 t5 \: `( l$ O
只听到底下一阵倒抽冷气的声音,痴痴地望着台上。大兴城的百姓大多认得华陨,虽然他早已艳名远播,但真人站在眼前毕竟不同于传闻。
+ e5 M5 \$ K4 w. P 可话虽如此,也不是所有人都买他的帐。华陨现身大兴,迷倒了一群男男女女,其中自然以女性居多,而这群女子身后当然少不了一群痴男,于是爱转为恨,强加到了华陨头上。一位公子打扮的人站起来指着台上:“花魁大赛是大兴一年一度的盛事,你一名男子贸贸然闯上擂台,破坏大赛,该当何罪?还不快滚下去?”
3 B+ ?4 q4 B# J 滚?本少爷一向只有叫人滚,没人敢叫我滚!
/ e( _9 I& p6 T3 P) X 突然被逼上擂台的火气还压抑在心头,终于找到了一个发泄的出口,衣袖一扬,一把暗器向那人飞去,插在他脚前三分处。 - Q9 L9 U5 \9 J2 J9 c$ l
“男人参与竞选有什么稀奇的?少见多怪!不知道男女平等吗?”华陨怒吼。 2 N- E# I, U7 r' ~& Z+ p
那公子早就被吓得瘫软在地,又被他一吼,干脆昏了过去,被人抬了出去。 / U5 d" \$ Z5 g" y* }- T
至此,华陨已经成为了大兴城第一个参加花魁大赛的男人。
4 p; A2 r7 k: l# } 苏六在台下提醒接下来该表现才艺了。
& D4 q6 U# S: H+ m1 h$ u) P! `3 ^4 Y 才艺?华陨张望一下,台上只有孤零零的一张琴,是原本用来给小君摆架子的。 K% t8 a$ Q1 N! u+ k! r
弹琴自然不是问题,从小跟着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师父长大,这些东西也难不倒他,可刚才的出场已经被倒扣了印象分了,光凭弹一首小曲怎么能压得倒前面的选手呢? 4 C" H! N% ]3 A! b4 K
气死了!气死了!好你个苏六,如果你好好的求我上台参赛,说不定我还会仔细考虑考虑,准备准备,打扮打扮,那这花魁的名头肯定是囊中之物!可现在是赶鸭子上架,居然敢陷我于不义,我华陨可不是好欺负的!
$ {; T& I. D! q, m 华陨坐在琴前,对眼前的大赛浑然不当一回事,脑子里尽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 g$ ?+ {" S2 X7 Z; u1 F$ m 底下的人都呆不住了,纷纷起哄,催促之声不绝于耳。 ) [$ u8 x* U/ P
华陨只觉得脑袋快要炸了,早就把苏六叮嘱的什么仪态什么风度抛到了九霄云外。他跳了起来,用足以媲美狮子吼的功力骂道:“闭嘴!统统给我闭嘴!本少爷在想弹什么呢!”狮子吼,哦不,是美人吼,一不小心用上了点华陨潜心修炼二十五年的功力,站的近的几排人显然承受不了这贯充真气的吼声,当即两眼翻白昏了过去,又被人抬了出去。 1 U) _. W, N) Z+ v F7 M
至此,本届花魁大赛已经成为了历年大赛受伤人数最多的一届,而且受伤原因不是被推挤,而是不明。 . A) W5 U& b h& n$ H7 t% O
场下顿时鸦雀无声,生怕再惹得台上的人来个什么突发事件,紧张兮兮地仰望着。 + ]7 S" @# J8 v- C$ ~
华陨得意万分,在琴前坐定,视线习惯性地信然一扫,瞄到了站在角落里的寐人。
: X4 l; W/ J' k# N' c$ S, \2 e 寐人正好整以暇地倚在树干上,嘴里嚼着草根,歪着头向台上望去,眼中似笑非笑,显然对华陨害人终害己的行为强忍笑意许久了。
F% e. ~+ X& s$ p) ~. L) K2 K 哼!居然看我一个人在台上唱了那么久的独角戏,也不来帮帮我,还在一旁取笑! 0 }) U: G, K E+ O4 I
华陨愤愤道,可心念一转,转而又笑了起来。 ( b# l9 @& [+ \3 g
我的美人,你不要忘了,你是我的,我是你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我们两个是绝对不会分离的!
6 s: P" e* b( T6 Y) @ 我的舞台,也是你的!
O7 T0 Z4 B2 s- u 他微微扬起手臂,朝寐人的方向勾了勾手指,示意他上台,眼角媚意横生,脸上焕发出如清晨第一道晨曦般的光彩。
: s6 ^/ d. v! H- L3 s, g1 B/ Q 寐人一愣,嘴一张,草根掉落。 / ?6 D/ ~- ^- G! v1 o' _) }9 h; c
所有人的视线都从台上转移到了那个不起眼的角落,寐人站的地方。 : T: l: T8 U a2 C k* X
妈的!就知道他脑袋里动不出好脑筋!
/ ?( ~0 Y4 A1 B$ z3 _ 寐人心里咒骂着华陨,只觉众人的目光像火一般炙烤着自己,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 Q0 `7 R* }3 ? D9 B( _ 不认识他!不认识他! ^& E7 \ d( R3 |# Z
寐人低着头,反复地对自己重复这句话。 : o* }5 ^) n& r, r6 C1 @
“好哦好哦!寐人哥快点上!”一个清悦的女声响起。 $ K7 _# ]! `, `- S
寐人愕然抬头,大骂谁那么不识好歹,一看竟然是月霖,兴奋地向他挥手。
) V8 \3 J' O# ?, P+ C 经她那么一嗓子,她身边的女伴们跟着暴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寐人哥,加油!不要让阿陨哥等太久哦!” ) o) p( n- D: `; T9 X8 _
这是什么跟什么啊,这群女孩子在搞什么? s/ n* p$ L& G& [
寐人头上暴着青筋,实在搞不懂她们到底在激动什么。再看台上华陨,仍然是一副邀请的姿态,只是眉宇间的笑意更加深了。 ) h" {7 Q+ W& u
此刻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4 L" ]; u) ]6 Y: s8 o! }' L2 [ 明明是华陨自作孽,为什么自己也要跟着倒霉,也许命运的纠缠就是这么奇妙。想到这里,寐人也不禁宛然。
; g5 F* b& X% `, B. X; V1 | 算了,他要犯傻就陪他一起犯傻吧,大不了两个人一起丢脸! & C& e: D2 G- s6 i7 T7 T4 j
本来只是一时心动,才发出邀请,凭寐人这种人前正直严肃的性子,也不指望他会同意。没想到现在,他真的向自己走来,一步一步走上擂台,离自己越来越近,这一切好像做梦一样。 $ p* c5 n6 u$ x8 `( i- c3 ]/ r/ I7 ~
如果是梦,那就祈祷永远不要醒!
; c5 N0 J/ |6 I" [" }. U4 F' Y* R 寐人过来了,他的方向,是我!
* N9 W9 z- a3 o5 k: I 那一瞬间,华陨几乎有想哭的冲动,云里雾里,不知天上人间。 5 A3 B( O8 ~" r; A/ A* t1 }! a
“笨蛋!发什么呆呢!”寐人已经来到了他身边,低声喝道。
* o& O. `9 ], Y6 _/ K 所有的感情,化作最真挚的笑意,从内心散发至全身。 6 V' U* ]8 h) Z2 n1 `
“寐人,我有记得有天晚上你跟我说,你会吹箫?”华陨眼中是狭促的笑。
+ w; H+ A# C5 W" J& E 寐人脸一红,猛地想起有天晚上他们正在亲热的时候,华陨突然问他会不会吹箫,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的寐人欣然点头说会。羞涩不已的回忆被他挑起,寐人恼地瞪着他。
$ o1 J: v* U; A0 C: \ 华陨摸着他羞红的脸,竟当众在他嘴角印了个吻:“寐人,我们箫琴合奏一首,就算夺不到什么花魁,也不枉我们上台风光一回。” / g9 ~/ j. N$ [% i
会心的苏六早已将一支箫递上了擂台。
' k0 `- r4 J, W/ ?4 x, K! o 华陨朝寐人一笑,低头凝神于琴弦,兀自拨起第一个悠扬之音。
) N; b7 U+ Q1 {; o$ A 看着他认真的表情,寐人只觉有什么暖融融地在心头流淌,无需去捕捉什么,一切了然。他温柔地笑着,合着琴声吹起了箫。 8 n9 q- s, ]: G, s
七弦瑶琴,十指宫商,演绎膝上春秋,泛音深远,透明如珠,巍巍乎若泰山,汤汤乎若流水。如泣如诉的箫音,幽意中泛起春意,穿插在轻清松脆的琴声中,好似一根丝线,串起一粒粒明珠,散发着纯洁莹亮的光泽。
; J; h) ~) J/ b9 v 世无古今,只有箫琴二音,身无外事,天地只有你我二人……
0 P4 ~5 E1 W* w. V7 d 就这样,很好,永远都不会分开……
, ?# L3 \5 H$ w& d. h 选我!选我!!选我!!!
. i! r# R" m: ^ v4 p 华陨咬着牙,双目紧紧盯着开始送绢花的看客,而寐人早就不知道躲到哪里去,暗自忏悔自己居然跟华陨一起发疯了。
' g! ]* Q$ }. [( l( |( Y' v' T4 q 苏六拍拍他的肩膀:“你们两个已经很抢姑娘们的风头了,就算不当花魁,你们的事情够当大兴百姓口中的焦点了!”
' D/ J' R5 _2 G2 C1 T “不行!连寐人都出来撑场面了,不拿个花魁回去我对不起他!”华陨两眼充血,差点就冲出去,威胁每一个人把绢花送给他了。
, J6 G) W, c8 E8 j+ D1 [8 } 选择的方式很简单,每个参赛者的名下都有一个竹筐,男宾们看中哪个就把花放在谁的篮子里,最后统计谁的花多。 5 n/ k- h+ T+ A# l6 t: x' F' R2 u
虽然华陨他们的表演只有用出彩二字形容,可毕竟每位姑娘都有自己的恩客,有自己长期积累的人气,又哪里是华陨一时的表演可以胜得过的。 O( l4 B4 \, @( _. B7 I0 m. t
看着竹筐里孤零零的几朵花,华陨颓丧不已。
; ~& e! h6 P, x) j# h1 O 苏六安慰道:“算了,不就是个花魁嘛,你一个大男人跟女孩子争什么?至于崇亲王的事情,我们再做安排就是了。” 9 A; W! d/ P% u- l
“可是……可是……”可是,这是失败啊,骄傲如华陨哪有失败二字? e" O/ d; I' H6 E. h' B# U
正在这时,一个声音突然从人群中响起:“不行!这样太不公平了!”
$ _3 p$ T0 u5 n# I, x 众人望去,又是月霖。 % z t' ~- c, I5 `) q/ D
只见她已经为华陨没有人支持,而气得满脸通红,她双手叉腰说道:“为什么男人可以参加花魁大赛竞选,女人却不能参与投票?”
, A, _3 Q, F6 W/ H 一声娇喝,虎得众人一愣。 8 W4 w+ O( C# P7 Y* t) z# f: ]' H
从来花魁大赛都是男人评女人,女人们也只是来凑个热闹,但是华陨的出现打破了这一平衡。
; Q# W: j" G1 _. U3 o/ R1 v “就是!我们也应该有权利选我们喜欢的花魁!”月霖的女伴们也纷纷为华陨的失利打抱不平,争取着自己的权利。
/ P7 y0 C$ c/ J6 ?/ t5 d! [* i “啊,月霖,你太善良了!”华陨双目含泪地望着为自己撑腰的月霖,希望之火重新点燃。
- i( D) b! x1 G3 G& w 也对哦,既然男的可以参选,女的应该也应该投票,这才公平啊!
7 b0 e2 p& |8 V! b$ b/ M6 o 主办大赛的几个富商和官员聚在一起议论了一下,破天荒打破了历年花魁大赛的规则,给每位女宾补了绢花。 4 L9 C" ^, K T/ e9 }
哈哈哈哈,半刻之后,由月霖及她带领的所有女性力挽狂澜,华陨看着自己那筐满地快要溢出来的竹筐,张大了嘴笑着。 ( z( i: C2 c0 C6 F. @) `
至此,绝世无双的华陨,已经成为了大兴城第一个男花魁了…… / n$ b$ u. n$ ^0 } @
疯狂之后必然是平静,当华陨平静地坐在装点奢华的房间里,等待崇亲王的时候,他终于意识到他参加花魁大赛的目的。 # \) H( Q$ N) R) Q( f
怎么办呢?万一崇亲王色从胆边生,想要侵犯我怎么办?华陨不禁皱起眉头。
8 i' G5 S/ Y+ ^: @ d# ~, ~ 哼!我可是寐人的!要是他敢碰我一根寒毛,我把他打到满地找牙! , ]; q k5 W9 L& h# O" h8 \& F( x; w
可是……万一他对我没有兴趣,不满意我是个男的怎么办?华陨又皱起眉头。
4 k$ _3 |& u# h6 z 没关系!他不满意更好,我一拳把他打晕,然后行刑逼宫,然后就万事大吉了! ! L# E! W( k: m
华陨心里一下子想出了十七八个计划来对付崇亲王,胸有成竹地等待他的到来。 ' h8 D6 {. R% O4 U
可是,一个人在房里坐了许久,已经饿得前胸贴了后背,还不见崇亲王的人影。看着面前一桌山珍海味却不能动手,实在是种酷刑。
7 M6 N' m, c* p: v8 [ 不好!这个崇亲王果然歹毒!居然想饿死我!华陨痛苦地趴在了桌上。
. x h1 C! P' [- U: A 正在愤怒之中,苏六传来消息说,崇亲王在来的途中遇到点事,被耽搁了,暂时是赶不过来了。
9 W& {( b, F9 N 一心准备迎接一场恶战的华陨像泄了气的球,忙了半天,居然只是一场空? - |# z" n3 Y' ^& |. v4 l# s! ~
来不及跟苏六抱怨什么,提起筷子狼吞虎咽一番。 " T7 y9 X) ?; C/ S
“慢点吃,别噎着。”苏六替他顺着气,忙着给他倒酒。 ( D- k' B3 C$ W/ U+ x. P; A( W
华陨抚着心口,刚刚缓过一口气,准备进行下一轮攻击,寐人推门而入。 $ u; `3 u4 a. L+ w' G
只是,他并不是一个人来的,而是手里还抱着一个人。 1 t9 T, q' e5 i1 T7 a8 h. P+ Z+ M
“寐人!你居然敢抱除了我以外的人!”华陨顾不得吃饭,当即眼红地跳了起来。
8 Z5 K* E9 J! L “我看他昏倒在百花楼门口,就顺便把他抱了进来。”寐人理所当然地说道。
~/ ~% \: m! ?& C" ]9 U' p' W( M “寐人,你已经有我了!我们白天还在大兴城所有百姓面前互相倾诉了爱意!你不可以碰除我以外的任何人!他不过长得有几分人样,你怎么可以……”他恶狠狠地望着寐人怀里的人,醋意大发的话语愕然停滞。
) n. G! {8 E( R$ x1 y 那人双目紧闭,睫毛微微颤动,似乎在忍着什么痛苦,单薄的身体被寐人抱在怀里,似乎轻如鸿毛,没有任何分量。 ! K q3 L: ]. |. }0 C3 T
“啊!”华陨突然惊叫,“扫把星!他是扫把星!快把他扔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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