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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7-31 17:45: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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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茕茕,对不起……”干爹看起来好憔悴,眼睛也是肿肿的,精神状况看起来很糟糕。苍茕倒是因为被孔孔那么胡闹一下,精神好多了。 ; _1 f% ]4 }# K* g- R5 T; b
“孔孔,下来……”
5 E/ Q6 L, G+ J: B6 m8 q6 Z' j“家长”来了,哪有不放手的道理。孔孔很乖地放手,赶快厨房泡茶。 , f( A0 X: P" [- G$ y
干爹捧着茶杯,坐在沙发上低头不语,时不时瞥几眼看看苍茕,像一个犯了错的小学生。苍茕也低着头,不晓得在想什么。就剩下孔孔,眼睛咕溜咕溜地看着他们……
0 ^9 h1 P \4 b2 u- B6 H6 w转了一会儿茶杯,干爹终于开始说话了:“茕茕,我知道你现在很讨厌我,可是你不会那么绝情,连个让我好好道歉的机会都不给吧?”
6 f" H3 S; ~ U3 u1 v“干爹,我没有讨厌你……我想了很久,你这么做其实是为了我好……干爹说得没错,遗忘自己的爱,是世界上最恐怖的事情……” 2 ~. z" ?( {# p
“那你干嘛不接我电话?”
: c! |& P0 x) U! j( r; G& D“电话?我没听到有电话啊?”
- {% z+ R7 |+ T8 r( }" h孔孔突然叫了起来,“啊呀?我忘了告诉你,电话机在几天前就坏了!” 4 K$ _8 Q! w D) c) L- v ~- x
“那我还打你手机,你还故意关机……” 6 \/ g# J) y/ d" j4 {9 U
“没啊,我一直开机的……”苍茕立刻起身翻他的包……手机、手机……咦?我的手机怎么不见了?“孔孔,有没有见到我的手机啊?”
6 _) {% Q* s7 w“对啊,自从你回来之后,我就没见到你的手机。” ; C! x6 f, y4 D* Y
“难道是丢了?”
: Y# R; ]2 h! k* o1 ~1 v- |“还是可能是在大街上被偷了……”孔孔说出另一种可能。昨天的苍茕失魂落魄,在大街有人翻他的包,他也不会有感觉的! 9 _5 T+ ~, O8 t( @' Z& P6 {2 h
早不丢,晚不丢,偏偏在这时候丢。干爹只好自认倒霉了。要怪也只能怪那个贼偷了。
: Q- g$ K4 L3 N4 Z. x: r“对不起,干爹……让你担心了……” # Z. k9 U' |* |* w, I& @4 a
“害得我根本就没睡好觉!”干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护身符,递给孔孔,“孔孔,你把这个戴着!” & T' Y2 @: D( r: O* F
“这是什么?”苍茕和孔孔同时脱口而出。
9 _" {2 \. w1 y& ~ {“虽然我不能让孔孔变成人,但是我也尽我自己的努力,一天一夜发明了这个!孔孔戴着了之后就会有正常人的体温了!茕茕,你抱起来就会暖暖的!“
3 b& _! ~0 P6 H- J- t2 W$ _一听到“抱”这个字,又看到干爹贼溜溜地盯着自己的脖子,苍茕又立刻脸色绯红;而孔孔,一听有这种功效,立刻把护身符套上脖子,之后,笑眯眯地对苍茕说:“以后天冷了,我就可以帮你暖床了!”真是口没遮拦。
% r- h$ j7 v. U4 {$ w, @) D干爹看着这两个幸福的小孩,傻呵呵地笑了…… / X* v. L$ o m9 E2 l
黄金周假期结束,苍茕又开始打工上学。
, p- @: |, b! u2 a% I7 k几天后的一个晚上。
+ Y" }9 z A/ l( w, g% [“茕茕,你去哪里?”
- i, K; j6 k9 e q1 j a, \6 k“我去打工。”
: x3 \3 o5 {3 A% P( a# g4 R Y“骗人!”孔孔用怀疑的眼光看着苍茕,抢过他的包,抖出里面的东西——螺丝刀、手电筒、刀片、手套……“你去干嘛?” 2 k. e+ [& G( J
“你翻我的包……”
/ X5 N5 m8 K" ~3 f! t) @“整理你的包是我每天的任务……说,去干嘛?”
^; I/ m, w& [“没干嘛……”现在的苍茕对孔孔百依百顺,疼爱有加,连在他面前撒个谎都不忍心,以至于影响了演技。
6 S) O h& _. x" s, p- K3 }“那我一整晚都跟着你!”相反,孔孔是越来越“凶”了。
7 u! ~6 _; z$ l1 V7 X0 M" x& y0 Q- M苍茕派出去的纸鹤,告诉他只找到了一个人——宋栉风;另外两个人好像从世界上消失了一样,怎么找也找不到。所以,他今晚决定去孔孔的高中查一下他们高中的资料。 $ H; R! B* `& E" N
“好,我老实交代,我去你的高中找资料。”
3 |9 f+ G0 g! W3 @* ^) y1 Y& J“找什么数据?” 3 V. i# U9 [% Q1 ~) Y
“那三个混蛋的升学记录!” 8 Z5 u j! r% ^( t. O) T) p1 `$ ~" N
孔孔不开心了:“我不是说过,我不计较了吗?你怎么还去找他们?”——其实孔孔不是不计较,他是怕苍茕一冲动,弄点什么事出来。最重要的是——他怕苍茕受伤。
# M+ C# n- \+ y$ D! o“你不计较,我计较。我很小气的,别人打我一拳,我要还他们十拳,你不知道那天晚上我被他们打得有多惨!我不是替你报仇,我只是替自己报仇!”
1 T$ { m, | x7 f- L0 r孔孔捶了苍茕一拳,瞪着眼睛看着他。“我打你一拳了。” 1 j! x A1 {1 D2 L9 j2 W" W
苍茕揉着胸口说,“我不是说了是‘别、人’嘛……” % J* I4 i* r) O' J# S
“你又要说我不是人了是不是?”孔孔就知道苍茕老来这一套! , r: Q% n0 S" j2 u# S; G
“不是,孔孔是‘自己人’……”又来甜言蜜语,苍穹越来越油嘴滑舌了…… 8 y: N# R) }7 R2 ]* u
“我要跟着你!”看来孔孔这个跟屁虫是做定了,苍穹没有办法,把孔孔搂过来,带上门出去了……
- i+ A9 T$ \# ^5 B+ G6 J黑漆漆的夜里,苍茕和孔孔来到惠明高中的围墙外头,左看右看,确定没人,身手矫捷的苍茕一下子翻了进去。 8 u: E/ f6 h2 i. i) P& x' |! ^
一跳下墙,孔孔就站在了旁边……他是穿墙进来的。 : M" ~2 V0 H# |% ?7 v/ ^" b& u( L- R
“哇!吓死我了!拜托你,有点声音好不好?”
- i0 G: T& a4 [" {0 k“好!”
' ]' ~: [. M5 H孔孔凭着记忆,带着苍茕去了档案室。苍茕这才发现带着孔孔有莫大的好处,这不,连门锁都不用撬了,孔孔进去把门给打开就行。 " p2 E# E0 ~9 R" K; V
苍茕打开手电筒,开始在里面翻找…… , B9 l1 G" `" f& q6 D
“九O届,找到了!”苍茕抱出一个厚厚的档案夹,随手打开,就是孔孔的那页!“看到没?我和你真的很有缘!” . l. p" v$ z' \; a( h) t
“臭美!” # |. [. ?2 i% P* p1 K, _9 C) [
那一页有点泛黄的数据上,还有一张孔孔的一寸照,笑的清新可爱,露出一排白白的牙齿,还有两个甜甜的酒窝。苍茕随手就把它剥了下来,塞进自己的皮夹子里——哎!好难得啊,终于有了一张宝贝的倩照了…… % R8 _1 X! v" O" q
苍茕仔细看了一下,那一栏备注里面写了一行很刺眼的字:一九九〇年四月二十三日死亡。他皱了一下眉头……
- U4 h" ]7 j; P3 q; b* U然后苍茕从头开始翻起,翻到了宋栉风,里面写着毕业后是进了师范大学——这种畜牲居然也能进师范大学?! ; P, n" a z" a' j' B
“孔孔,我打睹这家伙有鬼!”
$ N- G: K- \0 x1 I$ K# z, U“什么意思?”孔孔不解的看着苍茕。] 3 \" {( b5 x( R8 E
“待会儿……让我证实一下。”苍茕又开始翻起来……终于看到了张勇的档案!他指着备注一栏对孔孔说:“你看,一九九〇年五月十日死亡。” ' F/ J b; |9 D/ |, P% Y7 _
“怎么会这样?”原来这个人也死了那么久了? X& e- p; M) d2 X6 k% X, r3 p- p* u
“哼,应该还有……”苍茕又翻到了岳玟辉,备注里面写的还是:一九九〇年六月三日死亡。 3 @* Z: @0 Y4 k8 S+ o
“怎么会呢……”孔孔觉得不可思议,难道真的有天谴? ; p. Z' L/ ]$ O6 n
“我想,应该去问那个活着的……不过,活的未必肯说,那就问死的去……孔孔,你以前老师办公室在哪里?带我去。”
2 O6 c- M' B' p) A6 j孔孔带着苍茕去了那时高三年级的办公室,苍穹让房屋的记忆回到了一九九〇年的五月十一日。那时张勇死后的隔天,老师们都在纷纷谈论,虽然听不见声音,但是苍茕努力辨别其口形,约摸知道了这个张勇是喝醉了酒,溺死在附近一个公园的湖里。 0 u( s3 W, x6 g; E8 F8 e! g1 Q9 j
然后是那位岳玟辉,死于煤气中毒。但是他的同居者——宋栉风,却死里逃生…… - Q& [6 o L; x, b [; X
孔孔带着满肚子的疑惑,跟着苍茕来到了那个公园。 - {1 @0 {' z6 `5 f# I6 t: u
公园早就关门,里面没有一个人。借着附近的住宅灯火,公园里的道路还是清晰可见的。说起来,这还是他们第一次一起逛公园。两个人携手走到湖边,苍茕看了看墨黑的湖面说:“这个湖的阴气很重啊……”
% r; o% ?8 P5 h- @0 m$ H “我也感觉到了……” 0 J8 C# I- U) L( z
苍茕默念咒语,平静的湖面开始波动,仿佛有什么东西要冲出来!孔孔害怕地缩到了苍茕的背后——其实鬼也怕鬼的……
$ ]; l% f0 w0 q6 `湖面的波纹越来越厉害,水花翻腾,慢慢地冒出了几个黑糊糊的头颅!等湖面平静下来,苍穹看着眼前的落水鬼问道:“我找张勇,还在不在?” 5 W: z- G8 v# _! U4 G
听到找张勇,几个落水鬼又慢慢地沉了下去……只剩下一个。他慢慢地靠近湖岸,露出水面半身,就不再往前。落水鬼常年待在湖底,身上长满了绿绿的水藻,还有滑腻腻的水棉,看不清他的样子,黏嗒嗒,湿漉漉,乍看之下还以为是一具腐尸。 + B- f& p& C* h- q3 r
“你是谁?怎么会认识我?”
) l: H1 v9 a d Z+ |" C4 u “我是十二年前在某个仓库被你乱打一顿的人,你不记得啦?”
8 X/ k$ e2 E: _/ L- a: c$ {张勇看了一会儿,摇摇头,说没印象,看来这个人不是猪脑,就是打过的人太多了。不过,这个不重要,苍穹直接问他:“你是怎么死的?” ' g5 U, M* j. v
一问到自己的死因,这只落水鬼开始愤怒地哀号:“那个混蛋!是那个混蛋!”
4 x& k* @: L, i) S$ Q “宋栉风对不对?”
" X+ S4 A0 e& a5 q “对,就是他!那天晚上,他把我灌醉,然后把我从桥上推下来!” 7 U2 L" J" i, c% S
“好了,谢谢,我知道了……我会去找他的。你回去吧!”
, ]* K# B( r( p! n, T/ V- ~ “你要替我报仇!”粗大的嗓门还在那里乱吼。
9 n/ M% h4 `/ d2 g" k+ D* c2 \苍茕嘴上说;“我会的,你安心做你的落水鬼吧!”心里却想:谁要替你报仇啊?没把你打的魂飞魄散已经是我的仁慈了。他看着张勇慢慢地沉下水面,把背后的孔孔拉出来。“我说吧,那个宋同学真不是好东西。” * E1 k: u7 V' _2 s% @
“嗯……”
& R6 v/ @9 l! p& \0 e “知道他以前高三的时候住哪儿嘛?” ) f7 x9 P3 ^1 `) _5 D/ T, X
“知道,我听说他和别人一起租房子住的,没想到就是岳玟辉。” 0 o- d8 J' L% e& v4 l
苍穹摸摸孔孔的脸蛋,“累不累?累的话我们改天再去。” + [6 o) C' Z* t% N* ^% ~
孔孔摇摇头,说:“很近的。” ; `7 H9 t) Z- G
站在那栋楼的楼下,苍茕闭着眼睛感受了很久,没有发现什么。“看来,他已经不在这里了。我们回去吧!”
; l) D) y# Y# F2 t$ {. n0 \# R2 O苍茕在街上不敢太嚣张地搂紧孔孔,只能手牵着手…… & r+ M6 [ ?% X& Q! ?6 A" k
“为什么他可以乱跑啊?”孔孔觉得很不公平。 ( m0 { m: X+ D# t! V8 t4 t
“它又不是自杀,你忘了啊?”
% W% z, K* U- K9 S' n! ?# K3 {( j “那他到哪里去了?”
$ w8 c% ?5 e5 G- O k3 ^$ D+ t “一,他有可能随处游逛去了,大好河山,不游岂不浪费?所以,一般来说,名胜风景区的阴气是很重的;二,可能他的阳寿已尽,投胎去了;三,他的家人在他死后给他做了场法事,让他提早投胎去了——这种啊,就是叫做走后门!他的投胎会使一个妈妈生下双胞胎哦!” % V9 `+ c5 w; y% g |! d" J
“啊?!”孔孔觉得好不可思议哦。
% |: ~+ y e4 A2 q# F “而且,给他做法事的道士高僧必定真的有本事才行哦!绝不是滥竽充数骗人钱财的那种!他们还要给鬼差送许多小费!” 5 V5 k9 W! O( n( ?6 ?8 v
“这是不是行贿啊?”
* Y4 \3 c* U8 m3 o- F0 U “差不多啦!有钱能使鬼推磨嘛!鬼差收了钱之后,就会偷偷带着他找一个妈妈,预定好双胞胎的位子!”
6 H6 b! D& e1 d6 Q, q, ^ “那我是不是也可以去投胎呢?” 3 l9 _% s$ d- C# @; ]1 A3 o' B# a
“你不要我啦?” {! |9 q2 s1 R6 m
“不是,随便问问!呃……还有一个问题!他们被人害死,为什么没有变成厉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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