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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8-9 18:27: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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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n F( \" D) ?! t三十五、 ; i3 u1 {7 [* y, o
郭少神经过敏的时候,曾经问过陈涛:你相不相信这世界上有心有灵犀这回事儿?
$ g1 I5 k( b4 V; m% ]摸他额头,以为这臭小子发烧了。
$ @6 }9 L( M. {, S& {9 o) a/ Z小阔少直晃脑袋,我没病!真的!!你他妈倒是说你信不信阿!比方说我能知道你现在在想些什么。 2 w3 J* H: |, F" a
陈涛认真地看着他的脸,你得了吧,那你说说看我现在在想什么?
/ N+ s3 W& S5 `6 B4 n嘿嘿嘿!趁着夜色,突然笑了三声,烘托得气氛毛骨悚然。健阳咽着口水说了句,我当然知道……你八成是想上我! 3 J6 Y$ _1 X, P
…… / Y. F8 G c. c* K7 A
!!
6 Z* `6 X! m$ j. P# f. h狗屁!! ' I4 ^, f! J3 h, d+ h
陈涛一个白眼滴过去,翻身熄灯合眼,更加坚信了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的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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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什么日子比高三这一年过得更快了。转眼到了第二年的寒假,年头上郭少从他爸那儿得到消息,说他妈跟大哥过年会回国看看他这宝贝,小阔少乐得三天都没睡好觉。半夜两点往陈涛家里打电话骚扰,唧唧歪歪说上一堆。陈涛这个寒假过得也忙,他妈前两天又病倒了一次,送去医院住了好几天才回来,除此之外还得上饭店打工,放假了之后还真没见上郭健阳几回。
+ d) `1 e" l' b9 M8 b! d6 n今年春节来的巧,二月八一过就是大年初一,再没几天就赶上二月十四。
; d, |# p7 b/ T二月十四,知道是什么日子嘛?
7 N$ M1 V0 h; `8 F5 w知道啊!大年初六!! 0 [) R; ]( S, F8 n
废话!!谁问你这个了!江海洋在电话里头给小阔少上课,情人节你知不知道?Valentine’s Day你懂不懂?你小子长没长心眼啊? A* B/ @, Q: g4 q+ r, X
屁话!老子当然明白!!随即往陈涛家里拨了电话,当时凌晨四点。
( s. C# e/ g8 j* v郭少支支吾吾说了句,“陈涛,后天陪我出去吧。” 2 N5 n( R0 ^3 n- h8 M: H6 V
“干嘛?后天什么日子?” ) m2 J& F5 ~8 C! U& X* W+ u
“我……我生日。” - T0 Y/ c0 G* \8 S/ k5 I4 Z/ q! u
“胡说八道!你生日刚过!”这小子分明在捏造事实,说完就要挂电话。
A+ v4 v _% v“哎!等等!我坦白……后天情人节,说什么咱俩得在一块儿,要是不在一块儿我晚上就得靠打手枪过活了……你要是不愿意出去也行,少爷我就到你家楼底下唱情歌,咱俩对唱……” 4 E7 y8 O) A6 j5 k) W3 q& i
“闭嘴!!”陈涛被惹毛了,这小子越说越离谱,逗得自己直想笑,“行了,后天就后天。我说你小子是不是有病?这都几点了你给我打电话?”
; ~- M Z) i+ A: K, q小阔少一楞,电话那头抓耳挠腮,“快天亮的时候,人特别清醒……也特别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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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六早上,天气晴朗。半夜里刚下过一场雪,积雪堆满了整条街道,还没有融化。陈涛站在市里的大商场门口等郭健阳。十点过了五分,陈涛倚在门上,两眼在人群里不断搜索这小子的身影。大街上已经到处布满了情人节的气息,商场门口贴着大幅的海报,路过的一对对小情侣含情脉脉。 ; x/ b+ s' r; d# @, [: h% h
又等了半小时,还不见人。陈涛磨着耐性,这小子胆敢放他鸽子?决定再给这臭小子十分钟的机会,陈涛坐在了台阶上。 ) m( v' U$ O8 z% D/ ^
来来往往的行人,脚步匆匆。陌生人擦肩而过,没有任何交集。
. j' z7 m: C5 }# \3 Z9 A突然背后有人在拍自己,陈涛回过头,看见一张阳光的脸。 7 l- S3 t- A; @4 y* c% n
“涛哥!你怎么坐在这儿啊?”谢飞微笑着,“在等人嘛?”
7 D0 q/ b& e4 S! d% q% `( D8 z: |5 N陈涛看了看手表,十分钟刚刚好,不多不少,摇了摇头,“没……被放鸽子了。” ' Q% _) ?' T0 [
“那正好啊,我也刚被同学甩了,难得逃出来一天,不如涛哥今天你陪我玩吧?”期许的目光落在陈涛的身上,阳光很温暖。他站起来,替小家伙把松开的围巾围紧,“那走吧。” % }; J, {/ q6 [- V# h' [- F0 @7 c
谢飞乐开了,围着陈涛活蹦乱跳。
& F; g) ]4 V5 U/ V- v6 G* {9 N雪开始化了。 ( i& I/ m' d0 T K; J
没有你,我一样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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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k R1 I: u牵着谢飞小家伙的手,漫无目的地走在路上。说实在的,是不知道要上哪儿。 - }- r. b9 Z$ @7 l8 f, K
陈涛有些担心,照理说那小子不该放他鸽子,没点紧急的事儿他绝对不会不出现。谢飞在路边的食品店买了一盒蛋挞,热气腾腾的,取出一个往陈涛手里塞。
% f% z7 F) ?0 e9 v* |7 R, B“涛哥,你是不是有心事啊?” ! M' A5 [8 U$ U1 c: S
陈涛咬了一口,“没啊……这天气太冷了,手都僵了。”
8 q4 i7 V7 {6 Y+ q* E, F“跟我在一块儿是不是特别无聊?”小家伙坐在路边的长凳上,晃悠着两条腿看着前方。 B9 G+ m4 ]! Z
“怎么会?我是没想好该带你上哪儿去。”
/ H* b% W/ K: A) a9 B7 Z* ~“涛哥……你有没有女朋友?”谢飞突然转过头来,认真地看着陈涛。
6 a1 ? D K7 l/ |3 r“瞎胡闹,才高中就谈恋爱?”
h: [, O% ]% B' X' `“那有没有喜欢的?得跟我说实话!”顶着恶作剧般的眼神望着陈涛,小家伙眼里闪着光。
/ d4 e/ w, b6 x“有……是个性子挺爆的家伙。平时爱逞能,身上毛病一大堆,不能照顾自己,老让人替他操心。可又有好多优点,仗义,挺能担事儿……”
% [5 y2 I# b5 \5 |0 a8 t“那你到底喜欢他什么?”
/ _& m3 i9 G5 X# T* I& \$ M“……”陈涛答不上来了,望着远处白花花一片快融化的雪。过了好久才说话,“喜欢他这个人,不管是缺点还是优点。” ; D$ b2 ?7 ^4 _
谢飞似懂非懂地点着头,突然站了起来,“那涛哥……我要是喜欢一个人是不是该告诉他?” ( }- }" H9 M+ _! }/ H
陈涛点了点头。
) y1 x- L5 m7 R8 P4 W! N小家伙眼珠子转了好几圈,“涛哥……我想追你。” / ]4 S# e* o0 @ J# B+ r
手里剩下的半口蛋挞忽然掉在了地上,陈涛吓傻一般抬头看着谢飞。过了片刻,才回过神来,微微一笑,“谢飞,还忘了告诉你一件事儿。” : [0 c; [" t0 f- V1 u- B4 i
“什么事儿?”张开着双手,小家伙整个人站在阳光底下。
0 g7 m2 j4 K/ ]1 C6 H" H“喜欢跟爱,是两回事儿。”
9 K8 [: Y0 q$ b+ F# V0 Z" Y1 F/ D, S谢飞突然楞住了,慢慢地垂下胳膊,走近了,问着陈涛,“那你是不是爱他呀?”
; f$ T9 j8 T6 I- N+ Z“……”
0 l; D! F/ }. S" _4 S6 ~陈涛没有说话,小家伙伸了个懒腰,嘴角一扬,“涛哥,跟你开个玩笑,别放在心上,走吧!我请你吃饭,肚子都饿了。”
9 e J, Q# J7 q7 ~4 M/ }) v, a4 o无言的沉默,而这个肯定的答案,早已深深埋在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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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然走在没有尽头的路上。 4 _5 q8 ]# K. J
商店街的周围很热闹,陈涛走着走着,突然在一个橱窗跟前停下了。谢飞满脸疑惑地望过去,看见那橱窗里摆着几件新款毛衣。 7 Y6 N L% r# J4 C' b: u4 W7 C
跟着陈涛踱了进去,看了看那两件毛衣的标价,三百八。服务员走过来替他介绍,“这是本季的新款,昨天早上刚到的货,纯羊毛的,这个价钱不算贵。”
3 _* M/ @* ~- @3 i% E6 M& X8 t" L3 m陈涛点了点头,仔细地端详,又揣摩着这份价钱。谢飞拉了拉他的衣服,凑他耳朵边上说,“涛哥,要是钱不够,我先给你垫上。”
0 U& Z7 X2 e: y2 t; T3 n“不用了。”他想用自己的钱把这件毛衣买下来。随即回头对营业员说,“谢谢,麻烦你给我拿件黑色的。” ! e' z8 P! z2 Z6 @ q0 U
把这个月打工剩下的钱全掏了出来,陈涛心满意足地提着装着毛衣的袋子走出店门。0 T! Q; m) [6 ^0 _* d( i% Y( W)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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