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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8-11 11:0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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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
- f4 v! I0 ^ f又一年的冬天在温暖中度过。
5 F- p" V4 P& s4 a7 v+ ^年过完了之后,小阔少的妈跟大哥飞回去了,发现郭大总裁没有亏待自己的儿子,多年不见健阳长高了,长帅了,有出息了,也就放心了。在机场送行的那天,郭少突然发现自己没有了多年之前的难过。 ; P2 K& T* h7 k# q: M4 |* ~
因为不再孤独,不再寂寞,身边有了陈涛。 2 {# `" a9 _. r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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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个学期的气氛格外紧张。哥儿们在一块的时候开始慷慨激昂地高谈阔论今后的出路。这个时候,谁都幻想着踏进名牌大学的那一刻。江海洋这小子也知道了分寸,终于有点上进的样子跟着健阳一块儿复习。有好几回他咬着笔杆子问郭少,“你真要跟陈涛考一所学校?” ! D9 w3 k; i0 S. e, T$ W
想到没想,“废话!”
0 ^, P2 R* g$ z% U" ~“健阳……不是我说你,那小子有多强你又不是不知道,最近全国比赛那结果还没下来,要下来了他就赶上直接保送了,你也知道那T大分有多高,到时候你没考上还不是白搭。”
- r3 K/ Y- Z5 X( o2 k) X“你他妈乌鸦嘴!”健阳掐他脖子,“你是不是特不乐意看我俩上京私奔,把你一个人丢这小城里啊?”
4 J& I4 \. A$ K& S& `江海洋使劲抓住郭少的手,“你……你轻点,我,我没那意思……我只是想告诉你,你俩真要是这感情,隔多远在不在一块儿,都一样。” 1 S. S. L, P" f+ v6 r5 ~3 n8 a8 F. _1 j
小阔少松了手,巴瞪巴瞪地望着海洋。
, T& z6 ]# u# v4 Y- O“你呀,别一个人尽往死胡同里钻,到时候没赶上他把自己也给赔了。你不心疼,那陈涛那小子也得心疼啊。”
& J* Z; h. m: _4 t健阳听完,鸡皮疙瘩起了一身,细细打量江海洋,“你小子对我,有那么好?”
* g1 t3 G# ], @6 S/ s( a“嘿嘿嘿,谁让咱俩那么多年的好哥儿们呢!”海洋笑得殷勤,突然凑到郭少耳朵边上,“最近手头紧,欠了人三百块钱……你看你能不能……” 9 A. F4 S5 R) D) H- o, E! r
“碰”一声,把那小子从凳子上排挤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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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R. P2 Z+ F5 {6 o8 m* Q四月初,学校张了红榜,陈涛不负众望,替自己争取到了北京T大的保送名额。健阳算是彻底明确了自己的目标,但他又不得不往最坏的那一头打算。要是自己考差了,那么就是分开四年,想见一次面都不容易,越想这身体就越凉,脑袋就越闷。然后突然有一种拼死拼活豁出去的感觉。 ! l; b# M$ x3 p+ ^. W- T' U' F6 R
离高考还有一个半月,陈涛却突然发现这小子情绪不对。整天上课走神,看他一眼,神情就恍惚。好几天早上都破天荒地迟到,这状态怎么看怎么不对劲。江海洋是最知道郭少底细的人,就凭他市长老爸跟郭总裁的关系,他们家发生什么事儿他可说是了如指掌。被陈涛堵在厕所门口就盘问,江海洋那嘴巴也大,一受威胁,全盘托出。 . z0 j1 |, C5 d* T: Q
不放心地拽住陈涛,“陈涛,你可别告诉他是我告诉你的,他最近心情特别不好。家里头这财政危机不知到什么时候才能平息呢,他爸这次的生意可亏大了,好几千万的损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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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S; K) R8 U9 q! h3 Y! N高三一个礼拜难得一回的体育课。通常这能活动筋骨的时候,球场上准能见小阔少活蹦乱跳的身影。可今个找遍了整个大操场都没有见着那小子。陈涛绕过教学楼,往东边那块大沙坑找去,远远的看见单杠上坐着一个人。 2 v, ]1 n- R& x. a
蹲下身去,捡起一块小石子,隔着几米的距离突然就向目标扔了过去,“哎哟”一声──正中了那小子的脑袋。
+ P% Q3 X7 g3 a4 m: |( h$ L F小阔少抬头,突然楞了一下,“怎么是你呀?”
6 k" J' F7 t& D( r* Z4 G陈涛三两步走过去,胳膊往两根单杠上一撑,坐在了健阳边上,“我还问你小子呢,体育课不去打球到这儿来装什么深沉?”
5 [" y5 H) s* ~ f嘴角动了动,但没有说话,眼神一直不敢直视陈涛。
0 d6 |4 U, D1 v5 N最后还是陈涛打破了僵局,“我都知道了,别以为这点小事儿还能瞒天过海。你爸那笔生意亏了?” $ o8 x* C2 I9 J
健阳猛地回头,狠狠瞪了一眼陈涛,“妈的!!是不是江海洋那小子又多嘴了?!” 6 Z# {/ w4 h" A! q9 W! K! u
“你甭问我哪儿知道的,总之我知道你小子最近不在状态。整天眼神游离,没精神,是不是怕你爸处理不好这事儿,将来你就没大少爷当了?”
4 `! k0 i% s* q% h“狗屁!”郭少急了,“我是那样的人嘛我?可我真担心我爸,他这些天为了挽回那损失,早忙夜忙的,都瘦了。我也想过,要真因为这笔生意,我爸破产了,我没钱花了,我成贫下中农了,我也不能怪他。十多年了,我没少花过他钱,几百几千的眼都不眨一下,要什么有什么,我没什么不知足的。”小阔少越说越煽情了,眼眶发红,“可……真要是一下什么都没了,我还真不习惯。”
4 A0 d& c$ G3 N6 j! R6 ]陈涛咳嗽了一声,“臭小子,你想歪了吧?不过就是没了钱,怎么能算是什么都没了?你这是给自己乱下套。” 2 U' G8 U" X& @
“你不明白。”健阳一个劲地摇头,“这世界,有钱能使鬼推磨,从小到大,我郭健阳交的酒肉朋友太多了,也算是看清了。你要是有钱一群人跟你屁股后头转,但你要是一没钱,谁都装作不认识你。”
8 T# T4 H# U3 f& o陈涛一楞,真没想到这小子有这想法,肆机又反讽他,“那你小子意思是说我也是为了你那点钱?”
* S; ?. j, C3 X- D- {) j- b$ ^: b小阔少的眼睛突然瞪得巨大,“靠!没!!我他妈没那意思!!你别误会!!”
; R% d8 S( `/ m; F% L$ ^0 Z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侧过脸望着他,“健阳,我可以告诉你小子,如果你真要是到了那什么都没的地步……你还有我。” " c% n. w3 ~8 s" n/ P4 s& B4 P
“什么?”像是没有听清楚陈涛的话,健阳的表情有点错愕,有点欣喜若狂,“你说什么?!”
2 a9 v% ~, C! k陈涛轻轻一跳,从单杆上落了地。不顾及这小子的问话,指着远处那颗树,“上回咱俩比赛游泳都没决出胜负,敢不敢跟我跑这一回?”
s9 F4 W# [+ w3 l3 O [, A郭少干脆利落地翻身下地,“行啊!” # n5 ~. @, x& V# y
数三下,两个人同时冲了出去。像箭一般飞奔,使出了全力。先前的一百米内,不分上下。但渐渐的,拉开了距离。陈涛的步子拉大了,狂野地向前奔跑着。 7 N8 N& f4 \% }2 c
郭少有输一百次再比一百次的决心,即使他知道能够赢陈涛的机会渺茫。紧跟着那个人的步伐,就算是透支了体力也要坚持到最后。 " f/ D2 G- F0 \( ?! v) f- D# y
看着前方的陈涛,小阔少的视线有些模糊。
9 C4 E: f* E0 W, D3 A好象彼此之间的距离,那么近,却又那么远。
|$ J8 J+ {5 J/ c4 S' R) J一伸手便可以触及,却在下一秒又失去了踪迹。 ' P" R$ y1 B6 p5 D6 n& F/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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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追上你,抱紧你,不给你落跑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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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喘吁吁地跑到终点的时候,陈涛站在树下,等着这小子。健阳跌跌撞撞地扑了过去,整个人歪倒在陈涛身上。 " Q; [9 s* K+ J, K8 [4 {
两个人一块儿滚倒在草地上。 7 K* h/ D% ~) Z& w
陈涛笑着,跟他滚作一团,“健阳,你放心……不管你小子追不追的上我,我都在终点等着你,看着你。你要是摔倒了,我就折回来扶着你,背着你。”
4 [& v8 k' W! v. H, X/ b [" v" k6 r小阔少被突如其来的眼泪呛到了。 ' ^7 G6 T* e1 [: F$ S7 |
阳光刺眼地灼在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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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6 F# H! X; z4 K你只要记住,你只要记住──
2 v2 ?8 B; f* _哪怕你一无所有, : C" }; m4 N% g
我都不会丢下你,拋下你,放弃你0 w/ E' x \& X5 \8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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