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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非常色彩

《落花时节——某检察官的幸福小日子》 BY 非常色彩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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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5-13 20:42:51 | 显示全部楼层
slw6677 发表于 2013-5-5 08:35
. p9 F1 W: t6 s  X* Q0 l9 R  Y呵呵。第一次看你写的小说。写的很好。期望你能在这里及时更新、
& @, V  n% j' I+ p4 T% P
谢谢你的喜欢,我有空试试再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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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5-16 05:57:39 | 显示全部楼层
非常色彩 发表于 2013-5-13 20:42   ?* u( y. k" d$ f7 N
谢谢你的喜欢,我有空试试再发一下。

$ M& N7 X2 L8 m+ f9 @; s1 s好几天了啊。还没有更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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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5-16 13:21:1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天早上,只有吕布开了一辆地方牌照的车在楼下等我们,赤兔没来。我笑着问吕布:“你小子是不是跟美女约会的事情被赤兔发现啦?”
, [; h9 F% z( ^* S/ n3 D6 M- K0 r“没有!那件事已经搞定了,刘处你可千万别再提了。你和孙庭长住在一起,每天我们两个过来接你们,太费油了,都是国家财产,没必要浪费嘛。所以我们两个商量一下,打算轮流过来接你们吧。”吕布回答说。
* }8 \/ k. o. j4 Q“说实话!”孙节面无表情的说。9 [) |7 \, |. z
“好嘛。就知道你们搞法律的眼睛不揉沙子。赤兔早上喜欢睡懒觉,反正我在部队养成的作息习惯,早上很早就睡不着了,不如一三五我来接你们。他负责二四,下周轮换。这样他就不用每天早起了,就这样咯。”吕布解释说。
7 e6 N& v1 f8 j" `3 q" @+ ]$ \“说实话!”孙节还是简洁的三个字。4 v/ t. h4 b2 o* ?3 K6 G. T
“你是神吗?什么都知道!我早上不来接,他晚上就说起床太早,很累,什么都不肯做!”吕布愤愤的说道。
+ y8 |+ Z) {5 {( W/ R9 l“哈哈。这个办法不错,不愧是我的人!”孙节大笑着,看着我,挑衅的说。
9 S/ ~, D& o; V3 G- H, B我羞红了脸,暗自咒骂着人高马大的吕布太不争气。
* `" f: R" R- E1 s“对了,刘处,怎么看你大早上下楼就神采飞扬的呢?有什么喜事吗?”吕布转移话题。
7 k+ i$ W5 @9 l& [  [晕,我心事都写在脸上?太没城府了吧!
1 G* m5 x/ K- r. l9 g9 x“你们刘处,终于找到人生定位了。”孙节一语双关的说。+ T" K, d1 H8 P
我使劲的在孙节的大腿上掐了一下,肯定很疼,可他表面上却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让人恨的牙根痒痒!
: I5 j2 t& P& a- w) W“什么定位啊?”吕布八卦的问道。
" d+ Z( e9 x. `1 _  E7 d“和你差不多吧。”孙节模糊的回答。( {: f8 Y$ D, _0 H, W6 A6 d+ W( a
“哦,嘿嘿。”吕布也似是而非的笑了笑。
) F9 a! ]# l7 R2 M+ p我气得一路上没搭理孙节那家伙。$ f: z3 w0 z9 ?; f- `; y: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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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5-16 13:22:17 | 显示全部楼层
终于坐在了办公室里,享受了一下朝阳的气息。泡好了茶,翻开案卷开始看。不知道过了多久,小卫突然推门进来,一脸诡异的笑。
, h* V) M/ V0 e# [, E- S- R“好事就说,坏事出去。”我简单的说。
: _. V' s6 L+ Q8 [/ {0 \8 R0 C6 R“别啊,刘处,好事,是好事儿!”他说,“老客户在楼下翻了你的牌子,点你出台呢!”
: P& b6 T4 t& I! V* ]) q/ a“我那么多老客户,到底是哪个啊?”我笑着问。1 i6 U. Z, g2 v, S# w% L2 q3 }
“就是费夫人啊!她又想你啦!”小卫也笑着回答,迅速闪人。
  b: i8 j2 l3 [) g我的头一下子变成两个大。这个女人就像少女的月经一样,不定期的来。来了吧,觉得心里烦躁的要命。不来时,又担心情况不正常,是不是又出了什么问题。她年龄并不大,50出头吧,说话声音很大,又喜欢贴近别人的脸说,然而随即就会把大量的口水漫天的喷洒过来,听小卫说他曾经在阳光下看到过费夫人嘴边映出的彩虹,听说而已,我没有亲见,然而我私下里却深以为然。
, J$ [- [5 K) m& }之所以觉得头大,是因为费夫人是我见过的最难缠的信访人。信访时智勇双全、文武兼备,各种撒泼耍赖、捶胸顿足时表演绝对到位。破口大骂、寻死觅活算是轻的,上演全武行,把我们的法警手臂上挠出一条条的血痕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人大、政协、政府、法院、检察院、公安局,但在信访岗位工作5年以上的人,一提到费夫人,都恨不得躲着走。一旦叫她沾上身,就像狗皮膏药一般,甩都甩不脱。
: |, E* U; m2 a3 W6 p能被这女人盯上,其实因为一个说起来很不幸的案件。2008年,南市区旧城改造项目进入攻坚阶段,为CBD扩容而纳入拆迁改造的面积达到450万平方米,大部分类似于棚户区。为了保证拆迁的顺利进行,年初,市委专门开会部署了工作,除了国土、房管等部门以外,还要求公安、法院、检察院、司法局、武警部队共同组成工作组,参与到拆迁指挥中心的工作,必须保证拆迁进度,每人每天有200元的工作补贴。美其名曰为人民服务,有问题第一时间现场解决,不让老百姓为办事四处奔波。唉,实在有掩耳盗铃之嫌。不然外拆迁现场的外围停放的满满的推土机、挖掘机、还有数台防暴车、站的整整齐齐的武警战士甚至还有急救中心的救护车,都是用来搞行为艺术的吗?
% w1 g7 i* K7 o- `/ ^其实我很不喜欢这种把司法机关拉进来搞政治运动形式的拆迁,这么多制服浩浩荡荡的堵在人家门口谈拆迁,不是相当于摆明了必须同意否则就要给你好看的意思么,这实际是把司法机关等同于了政府的看门狗。原本老百姓不服拆迁,还可以打官司告状,且不论是否能胜诉,至少有一个司法程序对行政行为的制约,有一个可以让他们摆明事实、申辩理由的场所。可是这样政治运动一搞,傻子也明白了,公检法这些人全都是穿一条裤子,就是为了拆我房子来的,不接受拆迁条件那就等着被镇压吧。如果人家不服拆迁,谁还花钱可能去打一个必输的官司?想解决问题就只剩下上访一途。这简直就是信访积案的最大源泉。可真正做决策的行政机关的老爷们都TM是四拍干部,决策的时候拍胸脯保证没问题,遇到困难就拍脑门瞎指挥,出了事情就拍大腿指责下面没办事不力,最后拿着漂亮的GDP数据升官、拍屁股走人,甩下一堆难缠的烂摊子给司法机关。费夫人就是其中典型中的典型。, D+ u) C% B: A0 J
这拆迁倒是基本按照被拆迁区域住房的市场价格来补偿的,但是没有现金,而是按照价格另行择地安置。政府的拆迁安置房面积够大,可远在郊区,单是远也罢了,旁边还修了一个大型的输变电站。政府专门组织专家开了个论证会,结论就是居住在输变电站附近,辐射可以忽略不计,对健康毫无影响,更谈不上损害。结论听上去严谨又科学,可惜这些专家没有一个是住在输变电站附近的。说实话,将心比心,那个房子白给我,我都不想去住。这种谈判已经进行过数轮,很多人都熬不住,已经搬走了,现在仍然在谈的,都是钉子户。拆迁办私下里给的底线是,除了拆迁安置房以外,每户另行给予3万到8万的补贴,如果谈判下来补偿款低于8万,则差额作为奖金,奖励给谈判小组的成员。
$ D3 }( j+ S: W- p! `8 ^当时拆迁的时候,我也在现场,和市公安局的赵副局长共同带着一个小组共计7人,到一户居民家里去谈判。这个居民家我们之前就来过数次,家里只有婆媳二人,男人在外地打工,媳妇已经怀孕5个多月。见我们进来,两人也不说话,就坐在椅子上。$ a5 @# C9 @+ H5 [
赵局长问:“你们搬不搬?拆迁办同意在安置房以外,另行给予4万元的现金补贴。”$ \, e! v2 _+ b; F; P1 p
老太太撇了撇嘴,就扔下一句话:“人心都是肉长的,如果你拍着良心说,你媳妇怀孕也愿意住在变电站旁边,我们就搬,要不然就滚蛋!”. ]  N' j$ U, \
“今天是最后一次谈了,政府的条件已经很优厚了,你再不搬,就是违背公共利益,我们就要依法实行强制拆迁!”赵局长威胁道。1 _3 y" @( Q0 r/ d, U* ?; T
“强拆就强拆,我老太婆活了这么大岁数,倒要看看共产党是怎么让老百姓流离失所的!”3 e5 S: a6 [: ~
“如果强制拆迁,4万的补贴一分钱你都拿不到!”赵局长大声说。
& ~' E2 `) Q  P8 K没人理他。
, Y3 Z+ w( g& Z$ G# @( J“5万!走不走?”我看赵局长说着,肌肉有点扭曲,好像真的是从他口袋里掏钱一样。
/ I8 U+ ?! M# G: i/ g还是没人说话。4 i0 b% u) o5 f/ F0 S! ^! y
“8万!你们再考虑一下。毕竟是最后期限了,不管你们是否同意,今天都要搬家。拿着8万,总比一分没有要强。”我直接把价码提到最高限,同来的几个人开始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直接无视。
5 T: m, t, `8 J8 s- n) C“那个安置房我们绝对不住,多少钱都不去。如果要强拆,我老太婆今天就打算死在这个房子里!”
/ Z& b6 e3 i0 U5 ~场面很尴尬,就那么冷在那里,没人说话。谁愿意住那安置房呢?这时把专家的结论再拿出来说,毫无意义。正在僵持的时候,忽然听到外面一声清脆的枪响,几秒钟后又是一声,然后就是一个女人发狂一般的尖叫。我当时心里一沉,赵局长也变了脸色。急忙跑出去看看情况。远处一群人将某个地方团团围住,急救车上跳下来几个医生,正在向那个方向跑去。我跟着赵局长赶到现场,看到一个中年男人头部中枪,倒在地上,一动不动。血从枪洞里汩汩的流出来,已经染红了土地,旁边一本血红色封面的书,上面印着大大的“物权法”三个字。医生摸了摸他的脉搏,又翻了翻眼皮,摇摇头,宣告不治。一个身着警服的年轻小伙子,头发上还挂着烂菜叶子,身上污秽不堪,脸上和衣服上溅满了血迹,正垂头丧气的站在一边,女人发疯一样冲向他,被一群人拦下。赵局长数问之下,基本了解了情况。
! h( z: h" e0 @# f+ j' P闯祸的警察叫陈然,死亡的男人叫费化,那个女人是他老婆叫白桨,两人在被拆迁的地方开一个小饭馆。拆迁办开出的条件是,搬家后,除了有拆迁安置房,还额外补贴5万元现金。我心里暗自骂着主管拆迁的老爷们,真是有嘴没屁眼,光吃不拉的货!既要拆迁一往无前顺利进行,又抠门的骨头渣子都不吐,这种情况除了安置房,再额外补贴二三十万,哪用得着这么多人大费周章的?光是这些人和设备每天的出场费就多达数万元,这个账怎么就算不明白呢!因为拆迁安置房条件恶劣,搬过去又失去了营生,5万元对于日后的生活简直是杯水车薪,所以费化两口字坚决不肯搬迁。他们的态度非常坚决,一边向在场的警察丢着餐厨垃圾,并且挥舞着菜刀不许人靠近。可以理解,这种断人生计的事情,谁能逆来顺受呢?可警察是有任务在身的,今天必须谈妥,双方都没有退路。刚开始还能心平气和的说话,可很快警察就被他们的臭鸡蛋和烂菜叶搞的狼狈不堪。冲到一线警察的都是血气方刚的小伙子,怎么能忍受这种事情,陈然就上前去理论。他们夫妻二人扑上来揪住他领子就开始推推搡搡的,嘴里也不干净,那个女人竟然趁机打了他两耳光,纠缠的没完没了。男人乘机想去抢他腰间的枪,陈然气急了,按住男人的手,掏出枪来就朝天放了一枪。女人突然拉着他的胳膊大喊,警察开枪啦!警察杀人啦!男人依旧上来要抢他的枪。把小伙子吓了一跳,大喊:“别动,小心走火!”男人不为所动,还是拼命的要去抢他手中的枪,后边的警察刚要冲上来帮忙,不幸的事情发生了。抢夺中不知是谁触动了扳机,子弹呼啸着刚好穿过了男人的头颅……* N" U" R0 k7 ^7 y& j+ N
物权法、拆迁、钉子户、开枪、警察、弱势群体、人权……这些关键词让这个案件非常敏感,主流媒体保持着恰当的沉默,依旧是主要领导开会、讲话、视察、握手的新闻,一如既往的和谐。网络上已经吵翻了天。肇事的警察当天就被刑拘了,可是依然没有躲过网友强大的人肉能力。他的姓名、家庭住址,电话、父母的名字和工作单位一一被揭露出来,家里门上被红色油漆写上“刽子手血债血偿”几个大字,门口被人泼了粪便,父母出门被脏水偷袭,又被人堵在单位门口叫骂……一个人就算是犯了罪,和父母有什么相关呢?那小伙子的父母不得已报案,公安局的领导很重视,专门派了两个警察保护。又被众多网友当作了公安局官官相护,不保护老百姓反而保护罪犯家属的典型,在网上闹得沸沸扬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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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5-16 13:23:10 | 显示全部楼层
即使那个警察陈然涉嫌犯罪,也是过失犯罪,这种跟无期徒刑以上刑罚根本不沾边的案件,侦、捕、诉都应该由南市区检察院负责,可鉴于案件的社会影响太大,因此省检察院直接制定HP市检察院办理。这个烫手山芋就这样由HP市检察院以涉嫌玩忽职守罪立案侦查。证人证言自不必说,在场的证人不下二三十名。本案的关键证物——那支走火的枪支的扳机上,提取到了两个人的指纹,一个当然是嫌疑人的,另一个被证实是死者的。" e# H/ |8 h; x& D4 B8 S9 N
案情并不复杂,可关于案件的交锋才刚刚开始。费夫人每天堵在市公安局门口拉横幅,搞演讲,博同情,一哭二闹三上吊,撒泼耍赖无所不用其极,就是两个目的,第一是要钱,第二是杀人偿命,如果不偿命,那就要给更多的钱。她的表演总是引起大量的群众围观。对她抓也不是,敢又赶不走,市局的领导天天都躲着她走。
" K- u0 [4 m1 ~" I# M; d0 c# x& k这边系统内部,省公安厅很明显想保自己人,把理由提的很充分,根据《警察法》,在遇有拒捕、暴乱、越狱、抢夺枪支或者其他暴力行为的紧急情况,警察可以使用武器。死者抢夺枪支的事实毋庸置疑,故陈然鸣枪示警,使用枪支并无过错。至于致人死亡的遗憾事件发生,在死者抢夺枪支过程中,陈然亦明确警告当心走火,死者不从。最后枪支扳机上提取到了死者指纹,不能排除是其自身行为导致枪支走火。案件在渎职侵权检察局提请批准逮捕时,我也作为公诉处主持工作的副处长也参与了侦查监督处的案件讨论,我的意见很明确,不构成犯罪,不批准逮捕。
; h9 [, n  Z2 {. s2 }, V8 `& h% W侦查监督处的处长老杨跟我持同样的意见。嫌疑人陈然使用枪支鸣枪示警并无不当,至于在抢夺枪支过程中,枪支走火致人死亡,不能证明是谁扣动的扳机,也不能证明是否枪支机械故障。就算是嫌疑人陈然的手指扣动扳机,也谈不上是疏忽大意的过失或者过于自信的过失,故意就更不沾边,本案完全是一个意外事件,不需要任何人负刑事责任。但毕竟是人民警察履行职务过程中致人死亡,可以依法申请国家赔偿。
/ M& L- x9 m' v5 \4 j* n但是渎职侵权局的吕局长持反对意见,当时嫌疑人被分配的职责是维持现场秩序,有专门的人员负责与被拆迁人谈判,嫌疑人没有维护好秩序,反而上前与被拆迁户理论,没有管理好自身携带枪支,属于严重不负责任,不认真履行职责,发生了致人死亡的严重后果,足以认定为玩忽职守罪,且有逮捕必要,应当逮捕。其他参与讨论的人根据上述截然相反的意见分成了两派,相持不下。. Q7 ?+ X& z( @9 L  W% s
最后检察长张老头发话了,玩忽职守罪是个过失犯罪,过失要求嫌疑人应当预见到可能出现的后果而没有预见,或者已经预见到可能出现的后果而轻信可以避免,本案中嫌疑人陈然鸣枪示警的行为符合规定,要求他预见到被害人会在他鸣枪示警后不顾一切上来抢夺枪支并且枪支走火致被害人死亡的后果,显然是不可能的。况且现有证据不能证明子弹发射系嫌疑人所为,因此倾向于不构成犯罪。但本案性质特殊,被害人家属又很难缠,如果决定不批准逮捕,会把那团祸水从公安引到检察院来。现在是2月初,距离北京奥运会只有半年了,正是维稳的重要阶段,万一发生涉检进京信访,不好办啊,所以等请示省检察院后再定吧。张老头这个老狐狸,明明有成熟的看法,却从来不想承担责任,总爱把责任推给省检。6 _& G8 c( C7 a4 p" C% c: }: @. u
为此我和杨处长跟着张老头还专门跑到省检察院去汇报过案件,后来省检、省公安厅、省高级法院开了一个通气会,研究的结果让我惊讶的眼珠子差点掉出来,同意以涉嫌玩忽职守罪批准逮捕。冠冕堂皇的理由就不提了,基本不成立。私下的理由是为了保护年轻干警,毕竟看守所里单纯些,因为发飙的网友不可能把大便泼到看守所门口。陈然逮捕了以后,费夫人还专门跑到检察院来,给渎职侵权局敲锣打鼓的送了一个锦旗,上书“为民除害、人民卫士”几个大字,吕局长不得已跑下去接待,还跟费夫人有个经典的合影。两人各持锦旗的一边,费夫人眉开眼笑,吕局长沾了这个烫手山芋,一脸哭丧的表情。
$ v2 T5 C  t3 Y2 K2 v* p1 r当时孙节正在准备在职研究生毕业论文的写作和答辩,单位批了假,一直在家。我回来把事情对他一说。孙节撇撇嘴说,他们是想把人捕了,安了费夫人的心,然后来个拖字诀,把案件拖过了奥运会再说,避过敏感期的舆论风头。果不其然,张老头隔天把我找去,意味深长的告诉我,要用足诉讼法上的各种阶段规定的时间。我直截了当的拒绝了他。我说本来就无罪,让我把时间拖到奥运会以后,白关人家小半年,我做不到。张老头打了我的头一下,说我太没政治性,以后怎么重用?我说我不能丢了原则,让我把无罪的人关在看守所,我做不出。张老头说,人在看守所里,除了不太自由,其他和在外面没区别,什么都不用干,该有的工资补贴一分不少,省公安厅会照顾自己人,不用我多管。
! I5 G4 X8 W; B2 p我生平第一次做了妥协。真的是用足了诉讼法规定的各种时间,反复的退回补充侦查,硬生生的把这个案子拖了5个月。在奥运会开幕的前几天,案件才被起诉到了法院。我去提审陈然的时候,他虽然在看守所里的日子并不难过,可依旧心事重重,怕父母担心他,也对死者的家属表示歉意。我宽慰他说,案子你不用担心,过了这段日子,应该就没事了。我在法庭上慷慨激昂的指斥犯罪,请求法庭从严判决,可内心里想的和说的完全相反。费夫人完全把我当成她利益的守护神一样看待。# U3 r$ H' w" y! U- h
当所有国人都为中国取得了奥运金牌榜第一名的成绩津津乐道的时候,这个案子宣判了,结论没判决前就已经定了,省检察院和省高级法院研究后定的。认为陈然玩忽职守罪成立,但犯罪情节轻微,社会危害性很小,免予刑事处罚。一个充满了折中与调和意味的违法判决。这种案件被告人绝对不会上诉,而上级检察院和法院研究确定的判决,作为下级检察院,我们也绝不会提出抗诉。一方面免予刑事处罚的判决,保住了陈然的工作,另一方面,罪名成立的前提又给了费夫人申请国家赔偿的理由。这种得意算盘打得很精,可是实际效果非常不好,因为费夫人并不懂这其中的玄妙。她能看到的是打死了他丈夫的警察被检察院关了半年之后,让法院给放了。一下子就捅了马蜂窝。8 U$ L! U: m! s$ n  u( U- x; Z9 W0 A
费夫人在公安局门口的那一幕幕又出现在了HP市中级法院、市委市政府、人大政协,省里的有关机关大门口,最后,市公安局的警察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在已经到了石家庄的火车上把准备进京上访的费夫人给截了回来。怎么谈判的不知道,最后达成的协议是,公安局给费夫人他丈夫的死亡补偿金30万,丧葬费5万,上访的路费、餐饮费补偿5万,精神损失补偿5万。市法院给予一次性经济补偿金20万元。拆迁办除原拆迁安置房外,另地补偿一处门面房供费夫人继续开饭馆,再给予30万的拆迁经济损失补助费。还和她签了保密协议的,怕其他拆迁户知道消息后集体效仿。我真想不通,本来已经违法向被害人家属利益倾斜的判决,就因为上访人敢闹、肯闹、会闹,司法机关和行政机关就要拿出钱来补偿。这不是变相鼓励上访么?如果当初拆迁补偿足额、到位,哪有后来的种种麻烦?
' B! T( w1 a/ O" _% j8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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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5-16 13:25:38 | 显示全部楼层
正想着,小卫又推门进来。笑着说:“刘处,老佛爷打电话来,要你下去接待费夫人,全院只有你能应付得了她了。”6 x  M( b, ?3 S& J
“知道啦!催命一样!”我不满的说着,整理了一下衣服,向办公室外走去。
' @  e) {7 v6 v4 P& `我在信访接待室的里侧坐下,向外看去。一个打扮得入时的妇人正坐在那里,看起来只有四十多岁的样子,看到我,热情的过来打招呼,我一时没认出来。她说她是白桨,我皱了皱眉,在记忆中搜寻着这个名字,似乎并没有印象。她说你们都叫我费夫人。我才恍然大悟。
) Z9 c' a; p! r很久没有见她,再也不是记忆中的那种苦大仇深的枯干模样,现在略胖了些,面色红润,气色非常不错。衣着也和以前昏暗色调明显不同,鲜亮了许多。
4 v. E/ k+ b1 x) K; j“我都认不出你来了,很久没来啦。”我说道。话说出口,我恨不得咬自己的舌头。这种人我巴不得离开得远远的,永远不沾身。
* m3 W8 G7 P: Z5 P# b+ y9 t8 ]. P“是啊,呵呵。刘检察官,很久没见你了。”她笑着说。  N: f3 s9 r. l& Z# v
“看你气色不错,现在生活的很好吧?”我客套着。
' X7 w8 p! q' I; b9 `“问题解决的我也不是太满意,不过我年纪大啦,身体折腾不起,过不了那种上访的生活,算了。有空不如好好的生活,跳跳舞,唱唱歌。你们补偿给我的钱存在银行里,利息有很多,我的门面房也租给别人开餐馆了,每个月的存款利息和租金足够我生活了。”她不无得意的说。4 O% ?; J0 A  i  C1 K; r
我恨不得冲到她面前踹她一脚。光是现金补偿就接近100万,更不要说一套面积不小,位置又好的门面房!还不是太满意?真是贪得无厌啊。参加过中国远征军的云南抗日老兵,青春都贡献给了民族解放事业,一个月想拿政府200块钱的补贴,申请了半辈子都拿不到,因为参加的是国民党的部队。费夫人什么都不做,就因为丈夫违法强行抢警察的枪,被走火的抢打死了,加上不停的闹访,就获得了别人努力一辈子都拿不到财富。1 I4 D& k: `4 m
“虽然不太满意,你可是越活越年轻了,保持良好心态,可以长命百岁呢。”我不无讽刺的说。
% C: G0 k* a6 i/ L; L) r* T“没办法,政府就是这样,我跟他讲法律,他跟我说政策;我跟他说政策,他跟我谈民意;我跟他谈民意,他跟我讲国情;我跟他讲国情,他跟我讲接轨;我跟他讲接轨,他跟我讲道理;我跟他讲道理,他跟我耍流氓;我跟他耍流氓,他跟我讲和谐;我跟他讲和谐,他又跟我讲法律。嗨!我怎么讲的过政府?跟政府斗,永远都是我们老百姓吃亏,见好就收吧。”她说。
+ F8 F6 H/ L# S好一张厉害的嘴,我想。不管怎么说,在这个会哭的孩子有奶吃的时代里,她精准的掌握了游戏规则,游走在政治、法律、政策、道德、社会舆论的边缘地带,游刃有余,左右逢源。为自己挣得了下半辈子,甚至下辈子的保障。她是个胜利者。
0 D3 O9 Z; h9 y% @3 D3 N* z3 v“你已经见好就收了,今天还来打算干嘛?”我没好气的问。& w1 h' l* K, e6 I9 F
“刘检察官,我知道你不喜欢我这种人。我还是很感谢你当初在法庭上的仗义执言,没法院如果不判那警察有罪,我也不可能得那么多钱。现在都讲建设和谐社会嘛,不能只有你们和谐,也得让我们老百姓和谐啊。是不是?”她感慨的反问。
7 y! F3 C) L: s( D- |) A! u“你现在还不够和谐吗?”我问。
) i7 J1 G8 z* d0 m4 m“是啊,本来我都不想来的。还不是因为袁庆林那个案子么?袁庆林现在要被你们检察院起诉了,他要是判了刑,我们老百姓投进去的的钱可就都拿不回来啦!”她严肃的说。  r6 x. ?$ X3 g
我心里这个气啊,上个星期我差点因为这件事被人泼了硫酸。人家当事人着急也就罢了,关你费夫人屁事啊!到我这装着为民请命的正义样子。3 A5 n2 k9 _& N+ t: i! r
“哦?呵呵,费夫人,这事跟你有什么关系呢?”我气极反笑,问道。9 d/ ~$ B/ y. ?4 ]* N1 d
“我就明说了吧,我一个亲戚,在袁庆林里边投了10万,他没空去要。2万把债权转让给我了。我得负责把钱要回来。你们司法机关不是得为老百姓的利益服务吗?袁庆林要是起诉了,我们老百姓的利益就受到了损失!你们绝对不能起诉他。”她斩钉截铁的说。1 ]0 F( Z* F; |9 M& I8 N% d, y: w
果然是无利不起早!2万想换成10万,真是精明!还要用以前一哭二闹三上吊那一套吗?以前的事情,虽然那个警察实际上并无过错,但毕竟是执行职务过程中造成了对方的死亡,说起来也不光彩,所以公安机关才甘心吃个哑巴亏,花钱买了平安。这次还打算故技重施?费夫人啊费夫人,看来你是不知道高层这次整治这种集资诈骗的决心啊,最高检和最高法今年打击的重点就是这一类的犯罪,我看你是打错了算盘了!我心里想着。
3 G& Z3 a, p- U) ^4 |# ^“袁庆林要是继续运营他的公司,你知道还要有多少人上当受骗吗?据我掌握的情况,至少有二百多人在公安机关控制袁庆林时,正准备向他的公司里投钱。正因为我们抓了他,才保证了这些人的利益不受损失。你是老百姓,他们就不是了吗?你的钱是钱,难道他们的钱就不是了吗?退一步讲,现在我们抓了他,把他现有财产折现,你们的10万,也许还能挽回两万三万,再不抓他,等他把财产都挥霍掉或者转移到国外,你们一分钱都拿不到!这些道理你都不明白吗?”我耐心的解释说。
  r3 V; E1 E  m, D/ {“你说的这些我都不懂,我就要你们把袁庆林放出来,让他继续经营,好还我们的钱!你们要是不放人,我就到北京去上访!我就不信没有个说理的地方!”费夫人开始耍赖起来。
% ^- U, T4 U" c9 A  m“好啊!北京先不着急去。你要不要约袁庆林喝个茶?我帮你安排!”我笑着反问。
- u4 i! z/ l( G  t9 A0 O“他在哪?我想见见他。”费夫人回答。3 y% m# k2 l$ I8 S* `/ I# {
“看守所!”我把声音提高了八度大声说道道,“白桨!我告诉你!司法机关办案有法定的程序,轮不到你来指手划脚,评头论足!你说放人就放人?你太高看自己了吧?你跟我这撒泼耍赖不好使!今天你要敢闹,信不信我把你扔看守所去?”我故意吓唬她。就算她闹,最多就是个行政拘留,不至于到看守所那么严重。
" @& d* J- S( f' u6 F- l她没想到我态度这么强硬,愣了好一会,然后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开始大哭,边哭边喊:“这是不让人过了啊!官官相护欺负人啊!共产党的天下啊,老百姓没活路了啊!”一边哭喊着,一边用眼睛不时偷瞄着我。接待室外侯谈的群众也在门口交头接耳。- D' h. q" K7 x$ b7 G2 r4 U
我冷冷的看着她表演,无动于衷。
- w; r* @. e, ~' q. r她哭了半天,见我没反应。对着接待室外面的群众又开始楚楚可怜的唱道:“八月飞雪天更寒,我打官司又一年。枉法裁判鬼门关,法律游戏在表演。司法腐败成国患,冤民受害无人管。社会现实说不得,官官相护黑一片。别墅轿车美人伴,公权肆虐象毒剑。打着稳定压民怨,有冤难伸心不甘……”, W. ]' f5 C# Z* ]: U. g3 T7 n$ D
“你有完没完?没功夫听你在这唱歌!你没事就赶快走,我们这都等半天了!”一个等了很久的女人对费夫人吼道。
3 ^( p# k" r! c1 F“就是,你快点嘛,有事就说,唱什么唱?就你冤枉吗?”很多人在附和着。# U$ E" D0 c( }# S0 x: i. s8 a
我差点笑出来,原来她这一套无理取闹不只我不喜欢,在人民群众那都不受待见啊。5 Q3 C( T- T/ y) j+ ~; Z( e
费夫人尴尬的收了声,恨恨的对我说,“刘检察官,这事没完,我一定会讨个说法的。”
+ F% P4 W+ K7 b# ]8 F“讲理随时欢迎,胡闹就把你就等着进看守所吧,我说到做到!有胆你就试试看!试之前准备好住看守所的行李!”我也恶狠狠的回答道。
. |- j; Z& l' g$ u$ q7 ]她转身出去了,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望着窗外的灿烂的阳光,心情莫名的好起来。起身准备回办公室,把接待室的位置让给专门负责接待的同事。刚走出接待室,想到外面晒晒太阳。“刘处长!”忽然一个女人声音叫住了我。4 G& s) V4 L9 r
我回头一看,坐在侯谈椅子上的一个女人,正在一脸期盼的看着我。我认识,刁玉芹,那个被我看见和孙节在沙发上激情的女人,那个害得我和孙节分居了11个月的女人。她没来由的找我干什么?不由得警惕起来。
. ^* k- W: v( u, |) O“孙节在旁边的法院,吕萌在车队办公室,就在旁边的那一排平房里,我伸手指给她。”我说。说完了有点后悔,醋意浓浓的语气,任谁都听的出来。
& Z# D0 o& r  ]- g% E9 e  D“不,我不找他们,我就找你!”她笑了一下,说道。其实她还算是个很好看的女人,我从来没有怀疑过孙节的审美,虽然他经常怀疑我的。. I' ]  f  T" E# |! I/ P4 I0 B
“有什么事吗?”我问。
% h- ?, Q' E6 e“在这里说不太方便,我请你喝咖啡吧。你方便吗?”她试探着问道。. m  e6 ^/ O$ I% ~7 U( d
“只有我一个人?我叫上孙节一起吧。”我犹豫着说。要是让他知道我私会他的女人,我怎么解释呢?; Y& w2 O  U, e2 l+ m# c1 l
“不要叫他,只有你就行了。我有点事想对你一个人说。”她很诚恳的额说。
' Z/ ~$ ]6 r7 r6 c2 P我看看表,已经11点多了,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她。
. X3 q8 l7 H' J8 E% r6 t11点半,雕刻时光咖啡厅一楼,我和刁玉芹面对面坐着,都没说话。她用手里的不锈钢勺不停的搅动着咖啡,欲言又止。
& `: B. S, I- {( w2 Y# p我吃了一口巧克力慕斯,对她说:“你有事就说吧。”" W- x. Q* \' \/ O+ A7 \
“我和孙节的事,你真的不想知道吗?”她忽然说道。
) F9 Y; _* X1 B“我为什么要想知道?”我问。, x2 U8 @6 }2 o
“我知道,你们现在在一起。在我说事情以前,我不想你因为那件事对我有什么看法。”她淡淡的说道。
  @. B  c% E9 q0 z1 u好聪明的女人,我心想。她怕我对她心有芥蒂,而不肯帮忙。
8 y  e( T/ A# t3 b5 E“我和孙节什么关系,你不用操心。你和孙节什么关系,他会告诉我。你说你的事就好。”我平静的回答。! a/ d/ n4 {  [2 S
“好。我妈妈已经被刑事拘留了。”她神色一变,黯然的说道。. J# n  ?8 O9 u  q/ {
“你妈妈是谁?她被刑事拘留,跟我有什么关系吗?”我有点奇怪。" i: n( m8 O7 z2 _' \8 M1 u$ q! C
“我妈妈…就是上个星期…对你泼硫酸的那个人……”她吞吞吐吐的说道。
6 l6 M9 e- t9 t“哦。是她。故意伤害未遂也应当负刑事责任,难道你不知道吗?”我淡淡的说。
3 J# H1 F0 D2 o2 U1 x“我知道,可妈妈她是个好人,我爸爸死的早,她辛辛苦苦了一辈子,才把我带大。她真的急昏了头才做出那种事,请你无论如何要原谅她。”刁玉芹哽咽着说。3 I# I. X9 ]0 |$ s; U
“如果我现在因为被硫酸泼在脸上,导致双目失明,面部毁容,痛苦万分,生不如死,你今天还好意思跟我说你妈妈是个好人,让我原谅她这种话吗?你说的出口吗?”我语气平静的反问。低头喝了一口咖啡。
) _- m2 F; f0 @- x4 m, {9 ]6 C“对不起!对不起!我妈妈她真的是好人,她的同事、朋友都可以证明,她真的是走投无路了才会做出出格的事……你能原谅她吗?”她的头一直低着,眼泪大颗的滴下来。
; j& r" @6 a  t3 ^% Z: e6 o“如果不是孙节反应快救了我,如果不是我现在还完好无损的坐在这听你说话,你觉得你或者她有资格请求我的原谅吗?”我依旧低声的问道,脑子里浮现出当天的惊魂一幕。
- O: s8 Q# j  s7 {$ K她依旧哭着,没有说话。6 r' v# @$ ?1 x# `( {" B
“是不是有懂行的人给你支招,说这种犯罪未遂的,只要取得了被害人的原谅,就可以不逮捕,从轻判决,甚至可以判缓刑?”我问道。
! S- h4 _6 y: G' j8 S& G& f- E+ q她止住了哭,愣愣的看着我。
5 P! W  T) |  ~1 R7 c8 i4 b“到底是不是?”我追问一句。$ u: l8 ^3 h3 D1 z# g
她慢慢的点了点头,黯然的说:“妈妈身体不好,千万不能到监狱里去啊!”* `: t: y9 Y. U, f
“呵呵。你知道如何取得被害人原谅吗?我告诉你,我所办理的刑事案件中,全部都是嫌疑人对被害人进行积极赔偿,并且认真的道歉,被害人在物质上和精神上都满意了,才会考虑是否原谅的事情。你知道,有很多被害人面对高额赔偿,一分钱都不要,就是一心要追究嫌疑人的刑事责任。如果我真的被硫酸泼中了,你们再多到底道歉和赔偿,我都不会要的。现在老天眷顾我,也照顾了你们。所以,你想让我原谅你妈妈,那么打算怎么对我进行赔偿呢?”我饶有兴趣的问了一句。
0 U* G) T& R! I1 ~! `; k我能死里逃生,算是我的运气。我现在和孙节一起生活的很好,有了他就有了一切,别的我都不在乎,而且我们什么都不缺。就算她赔偿给我十万二十万的,对我而言并无太多意义。我这么问,就是想将她一军,看她到底有没有诚意道歉。
3 l, K. o; d6 l“我们没有钱……真的……如果有钱,妈妈也不至于急到做出头脑发昏的事情。”她又要掉眼泪。
7 d# `& ]* l& K: i9 c7 c, |9 d我急忙问:“你不是袁劭的女朋友吗?他可是袁庆林的儿子,怎么连你妈妈的钱也骗?”
/ z- h' [* N; i& z6 ]; K( r0 D“他一年之前就把我甩了,我才发现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也正是那个时候,我才发现孙节的好,回去找他,结果被你看到了……”
1 B& [! f. G2 r  Q“打住,后边的事情我不想知道,请说你自己的事!”我没等她说完,就打断了她。
) ^% ^2 O& S5 D" u- C“对不起,我又说远了。”她眼睛盯着咖啡,小声的道,“刚跟你说过,我妈妈一个人辛辛苦苦带大了我,她就HP市钢铁公司里的一个小小的质检员,勤勤恳恳了一辈子,省吃俭用,除了单位分了一套50平方米的房子以外,手上只有9万元积蓄。我当初离开孙节跟袁劭在一起,妈妈很支持,她觉得她这辈子没能力给我一个好生活,一定要找一个能给我丰富物质条件的男人才能嫁……”
* R8 q' C* ?' ?4 H" v" w“妈妈不是借口,恐怕你自己也是这么想的吧?”我突然挖苦道。不知道为什么,她一提到孙节,我总是莫名的火大,常常很直接粗暴无礼的打断她的叙述。虽然我知道我在孙节心中的地位,可我就是忍不住想起那天在客厅里他们两个人缠绵的画面。
+ K1 g: m- `# p- V2 v% ?: [/ K她抬头看了我一眼,没有正面回应,而是继续说道:“我刚和袁劭在一起时,他开着豪华跑车,出入都是高档消费场所,还有一群小弟前呼后拥,对我也是一掷千金。很多的消费我听也没听过,看都看花了眼。没有哪个女人会对这样的男人不动心,何况袁劭长的也称得上一表人才,所以就把自己献给了他,当时鬼迷心窍的以为一心一意跟了他,可以过上想象中幸福的小日子。没多久,他就对我说,我家庭条件不是太好,既然跟了他,他就有责任让我妈妈过上好的生活。我当时非常开心,以为真的让我遇到一个孝顺又顾家的钻石王老五。他说他爸爸的公司,只要加入了会员,就可以在家等着高息分红了。以我们的关系,至少两年让我投入的资金翻一倍。我很心动。回家对妈妈说。她二话不说,第二天把所有的积蓄都拿给了我,加上我手里的一点钱,一共是12万,都交给袁劭,在袁庆林的公司做了钻石会员。袁劭说,投入的多才能赚的更多,这么一点点钱,什么时候才能改善生活的呢?我说我只有这么多了。他说这边利润这么高,就是卖房子或者借钱投资都能赚的钵满瓢满的,不投入就只能眼睁睁看别人赚钱。他的话提醒了我,我当即给妈妈打了电话,妈妈说这当然好,不过卖了房子没地方可以住。袁劭当即拍了胸脯说,他爸爸的公司名下很多房产,随便拿出来一套给我们住就好了,顺便给我家改善一下居住环境。妈妈当时非常高兴,很快就搬到了新房子,把住了几十年的老房子卖掉,卖房款30万也投进了袁庆林的公司。不仅如此,她还介绍了不少以前的老同事都来加入。” 0 |6 ?* f, P/ ~: U& b
“你们真把袁劭当摇钱树么?”我感觉这两个女人简直被谎言玩弄得无以复加。5 S: \* w3 I1 ?
“他是摇钱树吗?我看他是把我的钱都摇去了才对。”刁玉芹苦笑了一下,继续道:“大概隔了几个月,他变得时常夜不归宿起来,我并没有怀疑,以为他在外面工作繁忙。有一天我逛街,看见他的车在一间宾馆前停着,我不放心起来,从中午一直等到晚上,才发现他搂着另一个女人从门口走出,在车前还在热吻。我迎上去问他那个女人是谁,他只跟我说了一句,你不要妨碍我,然后推开我上车走了。我承认,我是喜欢钱,但不代表我贱格到为了钱什么都不要。他在感情上能欺骗我,难免在钱的问题上不会。我找到袁劭,想把投进去的钱从公司里退出来,可他说根本不可能,钱都用于公司的投资,并且让我最好听话,不然就把我妈妈从公司的房子里赶出去。我没有办法,只能忍气吞声,他以后一个星期找我一两次,每次都要强行跟我发生关系。我有一次忍无可忍,跟他大吵了起来。他说你不满意的话就带着你老妈滚蛋,然后摔门就走。在门口看到了我妈妈,看都不看一眼。妈妈当时来看我,在门外什么都听到了。我没办法,把事情对她和盘托出。她像疯了一样要去找袁劭拼命,我把她拦下了,事情到了这种地步,得罪袁劭,只能让我们的损失更大。最开始,袁劭还算是讲信用,半年后,第一次拿回了5万元给我。但是妈妈介绍的同事,一分钱分红都没拿到。妈妈只好把那5万元给老同事们分了,还硬着头皮告诉他们,这只是点小甜头,后边的钱还多这呢。后来,我就再也没有拿到过分红,我去找袁劭,连他的面就见不到。家里的门槛几乎要被妈妈上门要钱的老同事们踩平了。几十年的朋友,眼看着被几万块钱逼得反目,还得笑脸相迎,好话说尽。妈妈本以为只是袁劭抠门不肯拿钱,当知道袁庆林公司都被查封了以后,彻底的绝望了。因为我们现在住的房子也是袁庆林公司的财产,如果袁庆林公司财产被清理拍卖,我们不只血本无归,更是连栖身之处都没有了。妈妈从此开始到处上访,希望能把投入的钱尽量的要回来,至少把那些被她拉入伙的老同事们的本钱取回。好几年了,她一直被各个政府部门当皮球一样踢来踢去,总是一次次的失望。上次她跟着一群人来上访,我还嘱咐她要小心点,不要参与过激的行动。她答应的好好的。谁知道她早就准备了硫酸,打算跟接待上访的领导同归于尽,没想到,她竟然把你当成了报复社会的对象。”她幽幽的述说。# m9 ]" _3 g6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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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5-16 13:26:56 | 显示全部楼层
真是一对可怜的傻女人,简直傻到可恨的地步,我想。一个还没结婚的男人,就把这个家里所有的财产,包括房子都骗到手,简直像天方夜谭一般。是受爱情的蛊惑还是对金钱的贪婪?真的说不清楚。“所以你觉得妈妈很可怜、很无辜是么?”我问道。
, Q( O$ F: w3 {! o/ S) ?; \“我没想过那么多,只是妈妈已经那么大年纪了,身体又不好,我真的不忍心看到她到监狱里去受苦!”她望向窗外,泪水已经在眼眶里打转。4 m6 M( J' n& c. b* y# ?- s- K
“然后你就开始打吕萌的主意,因为他是富二代,是么?”我继续挖苦道。话出口又有点后悔。潜意识里我总有把她当成我的对立面的感觉。是情敌么?有点好笑。
( @( d0 v) g' e' m/ Y/ z8 A3 F“你和孙节的口气都一样!”她落寞的说,“我们老百姓在你们眼里全都是唯利是图、满眼金钱的势利小人吗?我是喜欢钱,但我不会为了钱什么都去做。”+ O8 q6 S6 P" O7 p
她这话说的我有点脸红,我从来也不是这么恶意揣测别人的人。
" d& U$ C: G& V2 P“我舅舅,一直在为妈妈的事情着急上火。刚好他听说一个战友的儿子在市检察院工作,想去探探风声。至于以后相亲的事情,完全是舅舅和他战友一手促成的。我妈妈还在看守所里,我哪有心情去相亲?舅舅战友的儿子叫吕萌,不知道为什么,他也不愿意相亲,但是他私下里跟我说,希望我能配合他给爸妈演戏。每次1500元报酬,一切消费他来买单。我为了妈妈的事,公司那边跟领导请了长假,领导算是通情达理,说现在业务不忙,可以暂时停薪留职,让我专心把家里的事情处理好,所以我现在没有收入。他说一个月最多见面两三次,又把价码开的那么高,我有什么理由拒绝?他是富二代,可我现在怕了富二代,想找个踏踏实实过日子的人,我跟吕萌约会就是个工作。我和他第三次见面,就被你们看到了。孙节当面挖苦我总是挖空心思要嫁入豪门,妄想土鸡变凤凰。我一时生气,打了他耳光,你替我向他道个歉吧。”她说道。# {* s# H% K- ]& y
我没有说话,心里有点复杂,不知道当初是不是我真的误会了孙节,不觉的出了神。她也找不到其他话题,场面一时僵在那里。
# O6 Z4 u% B6 s' {% q许久,她试探着叫我:“刘处长?”6 x2 p1 A9 l! E: Q. M
“哦”我回过神来,“我知道你找我的目的了,但我无法给你一个确定的答复。案子归南市区管辖,我不可能干涉他们办案。但是我作为被害人,他们来找我调查的时候,我说话自有分寸。”我说。这话已经讲得很明确了。% r9 S" B: E9 N  v' u; i2 k
刁玉芹也是个聪明的女人,急忙表示感谢。
, k5 m; Y' P9 B$ @/ k“嗯。你如果没有其他事情的话,就先走吧,单我来买,我想一个人坐一会儿。”我说道。
8 Q4 d; K3 d  k/ v& \7 F$ [“我请你喝咖啡,怎么让你来买单呢?”她说。
/ U; Q. \- w% B6 q  u0 t; E“随便你吧。”我回答道。她起身告辞。
+ k* e/ A( Q7 J我一个人在位子里坐着,品了一口已经有些凉意的焦糖玛奇朵,那种混合了咖啡、牛奶、香草和焦糖的奇特滋味在口腔里蔓延开来,甜蜜纠缠着苦涩,别有一番令人不舍的味道。也许正如我现在的心情。这个女人之于孙节,到底是什么关系呢。我虽然不想听她解释什么,可是从她的前后言语里,也能大致理出个头绪。读书的时候,我没听过这个女人,所以他们应该是孙节到部队以后在一起的,但我和曹时与孙节的通信中,孙节从不曾提及此事,有点奇怪。他退伍上班后,没有一两年我们就同居在一起。孙节是个对爱很认真的人,不会耍玩弄感情的事,所以我们同居前他们就应该已经分开。综合刁玉芹今天的只言片语和孙节在星巴克的行为,分开的意思应该由她提出,理由很可能是孙节在为她提供优越的生活条件方面远不及袁劭。但在袁劭本质败露以后,刁玉芹又后悔当初的分手,曾经回来要求孙节复合,孙节显然并没有答应,但为什么又会和这个女人发生关系呢?百思不得其解。4 K1 K6 S7 |0 j, o
正在胡思乱想中。忽然咖啡厅的门被推开,一个身材高挑的帅哥推门走了进来,精致的耳钉反射着阳光,天蓝色的印花T恤配上白色休闲七分裤,把整个大厅都衬上了一抹亮色,正是司马猇。他站在门口向大厅里望着,似乎在寻找什么人。他不是在医院招呼曹时么?怎么跑到雕刻时光来了?在找谁呢?我很奇怪。举高了手示意他。他显然看到了我,脸上露出一点笑容,然后就冲着我的座位不管不顾的径直跑过来。经过我前边的位置时,一个不小心,把端着咖啡经过的服务生撞了个仰面朝天。玻璃的咖啡壶显然无法自保,咖啡伴随着碎玻璃呈喷溅状洒满了附近的地面,散落的点心就浸泡在咖啡里,连服务生藏蓝色的衣服上也没能幸免。还好没有被烫到。, S6 j8 t  G% `& U3 |+ L- z
咖啡厅里的人瞬间将目光集中过来。
( g# e- F5 \9 c! s1 V* o+ Q8 |“你没事吧?”我上前一步扶起服务生,关切的问。, Z0 B8 W9 z1 F. X5 u
“哦。没事。谢谢你,先生。”他揉了揉摔痛的背,很客气的回答。# z+ S, s* W" k
“哎呀,对不起,真对不起。我没注意,你别介意啊。”司马猇急忙的道歉。
& T. |0 M1 a) Z2 t2 f, M* ~& p8 ^& |“我没事,可是……”他有点为难的吞吞吐吐。
$ o2 }6 c4 b. Z8 d+ ^, |5 o“咖啡和点心算我的吧,不好意思,给你添了麻烦。”我说道。0 [2 G% M9 N+ t( A6 g
“谢谢!”服务生笑了一下,很好看。丝毫没有恼怒的意思。7 W2 y3 Y0 A4 g* K
“呵呵,这种事怎么好挂客人的账?显得我也太小家子气了吧。”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l" d3 D1 S, ~; [, S! r
“段总!”服务生毕恭毕敬的退到一边。来人正是段正明。
0 i: V( L* i1 q1 u) R$ e( }& J“真不好意思,刘处长,我这服务生总是毛手毛脚的,打扰你就餐了。”他首先客气道。" D4 S% D  y. i6 v# @! f. `) Q/ T
“是我撞的,不怪服务生!”司马猇辩解道。
+ T) t8 N- C9 `$ F7 n+ h, b5 f“他如果注意点,你不会让你撞到了。一壶咖啡、几块点心怎么好意思挂你们的账?”他转身对服务生道,“你叫人把这里收拾一下,然后把衣服换了吧,今天给你放假,工资一分不少你的。点这壶咖啡和点心的客人,今天消费免单。去吧。”5 c9 t) y" R  N
“谢谢段总!”小男生没有受到想象中的责骂,高兴的走了。
2 X# ]8 e9 b2 I- j* o) N不愧是老江湖,几句话把事情处理的妥妥当当。肇事者司马猇感到很不好意思;我也承他一份人情;点了咖啡和点心的顾客因为免单,也不会在乎东西晚上一会儿;就连服务生也是千恩万谢,买他的好。别管他心里怎么想的,至少表面的功夫做到了家,我心里不禁暗暗竖起大拇指。
; j/ c- E  H# E+ s7 g4 H2 P8 |“这个,刘处长,前天误会有点深,今天真巧又遇到你,我想解释一下,免得你我心里都有个疙瘩,你看?”段老板试探性的问道。
5 T) B# |8 ^: Y5 V8 C“好,把事情说开了,比闷在心里强。”我回答。$ u5 Q0 r( r3 j5 e1 h9 z- N
“那楼上请吧。”段老板说完,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便走在前面带路。我和司马猇在后边跟随。
% s2 G' _8 P( j3 H8 [! [9 C. e“你怎么来了?”我等和段老板那拉开了一段距离后,小声的问司马猇。7 ?6 Q1 ^+ t, c# w. A" a
“我本来在照顾曹哥,他说他完全没事了,不需要我忙前跑后的。问我有没有事情要做。我就把我们在酒吧说好的要过来雕刻时光打工的事情告诉他了。他说这是好事,凭本事赚来钱每一分都是干净的,让我不要因为他的事对段老板有什么想法。然后我就给段老板打了电话,他约我在这里见。没想到遇到你了,刘哥。你怎么没事过来喝咖啡?”司马猇也小声的问道。5 {' B- J6 H9 j8 t# M
“有人约我谈点儿事情。”我含糊的回答。司马猇也是半懂不懂的点头。
, B' }6 {* {, G- O' E. `1 \3 V7 q在二楼一个幽静的包间坐好,段老板跟服务生吩咐了几句,服务生点头退出。随后,他转过头来,对我说:“刘处长,我是个穷苦人出身,没读过太多书。说话做事有时候可能让你们这些文化人瞧不起。呵呵。”
; U6 e- ^; H- [! L  @$ b“段老板,你这么说可是折煞我了。所谓英雄不问出处,你现在可是省工商联常务理事,每年给HP市创造了数百个就业岗位,贡献了大量税收,在市长大人那里你都是座上宾,何必跟我这么谦虚呢。”我笑着应道。) K0 [; Y/ `+ e7 Q9 ]+ `
“以前刚下海的时候,觉得懂了小学的加减乘除,会算成本和利润就行了,其他的都没用。生意慢慢做的大了,接触人的层次不同了,才知道真正缺的是什么。名和利这些都是虚的。像你们这样,真正读书有文化的,我才真的羡慕啊。”他感叹道。, C* T% A; g6 N4 L. S# o
服务生此时敲门进来,三杯还冒着热气的咖啡放在桌上,搭配的是玻璃盏里的提拉米苏。& L0 R; t- e% h" q) @
“这提拉米苏,是后厨在我的首席糕点师指导下做的,现在是我的招牌了。首席糕点师可是正经八百的意大利人,这是他最拿手的甜点。至于咖啡,我先卖个关子,你们先尝尝吧!”他笑着介绍说。
9 r9 y9 l3 y, l9 [# T; I我拿起小勺,轻轻的,混合了牛奶、朗姆酒、咖啡的香滑滋味立即在味蕾上盘旋起来,这味道醇厚得让人忍不住露出会心的微笑。这糕点的妙处,听曹时谆谆教诲过。如何品鉴西餐糕点,是他秘而不宣的泡小妞秘诀之一,看在我不可能跟他抢女人的份上才告诉我的。回忆起来,对照他的标准,这提拉米苏的滋味和口感已经非常棒了。司马猇则不客气的大嚼起来,我偷偷的拍在桌下踢了踢他的脚,让他不要摆出这么难看的吃相。他毫不在意,吃过后咂了咂嘴,道:“外观不错,层次丰富,香草和樱桃的色彩装饰搭配让人很有食欲,不过有点外行。口感嘛,香滑、粘腻、柔和中带有质感的变化,整体基本过关。不过……”
2 l: b/ z+ [: o/ }“不过什么?”段老板关心的问。
* L; ?' t( T" t& D5 L2 c“不过你的可可粉好像品质不够高,细腻度差点,而且香气也不够醇。”司马猇肯定的说道。我惊讶的瞪大了眼睛,这家伙舌头这么厉害,之前都没发现啊!( s2 _- M9 Z4 J2 r$ j
服务生再次推门进来,在段老板耳边说了几句出去了。段老板哈哈大笑,对司马猇竖起大拇指道:“小伙子,你真是行家。后厨助理备料的时候把特级和一级可可粉搞错了,糕点师刚发现,对此表示很抱歉。”
1 C# q, y9 r% S, H+ m“你怎么尝出来的?”我问道。+ e2 S! u: R8 |; S4 L
“我从小跟Lucien叔叔长大,他对西餐的菜品、各种甜点和配酒都很有研究,也挑剔的很,你知道艺术家总是有那么点儿追求完美的神经质,嘿嘿。从小他就带我吃过各式各样的甜点,本市的,外地的,香港台湾、欧洲美国的,有点名气的,我基本都尝过。稍有不好吃,他都会告诉我原因出在哪里,然后就会把糕点全部丢进垃圾桶。他亲手做的点心,那才是一等一的好吃呢。”司马猇笑着对我挤了挤眼睛,解释道。4 d0 N! q9 [0 s1 t
“看来是家传绝学,怪不得。那来尝尝这个咖啡如何?小家伙。”段老板一脸的笑容。6 N; O, e" O2 \, J8 n# [/ [
司马猇也不客气,端起来闻了闻,便喝了一大口。我正等着他的评价,突然他满脸通红,指着嘴巴找地方要吐,我拿过一边装冰块的不锈钢桶,他迫不及待的一口把咖啡吐了进去,大叫道:“猫屎味儿!煮得太难喝了,我得换个味道!”说完把我吃了一口的提拉米苏囫囵的吞在了嘴里咀嚼起来。
0 i2 Q; Z; V! F0 f4 B2 Z  N我心里一惊。段老板则哈哈大笑,忍不住拍起手来,道:“小伙子太厉害了,这可是我托人专程从印尼带回来的上等品!没想到你不喜欢,真是抱歉。”5 e. v. S; x8 T* N# p) q
“咖啡么还不错,就是煮咖啡的水温太高,涩味全出来了,有点煞风景。”司马猇解释道。
3 u; e4 `6 z" ~“这是何必呢,段老板,我身上带的钱都不够一杯咖啡的。”我苦笑了一下。我虽然没喝过,但作为泡妞秘诀的必杀技,猫屎咖啡的名头不知道听曹时唠叨过多少遍了。9 o; P( i  C5 X; N- Y
“我是真心诚意的想交你这个朋友。”段老板说。
; J7 z$ O" {: d“如果我不是刘处长呢?”我反问。
4 o7 l" i7 ]/ o$ e0 b“跟身份没关系。上次那么危险的情况,你们能仗义出手,考虑过我是不是陶然居的老板吗?”他问道。( a8 T4 _0 z: z! L! r
“哪有时间想那些!你都让人用刀架在脖子上了,不管你是干什么的,我们都不能在一边看热闹啊!”司马猇插嘴道。
0 b2 q5 g6 Z! A' {3 n  h! m“就是这个意思。我虽然是个大老粗,但是明事理,知道什么人是场面上的朋友,什么人是真朋友。小曹这件事,我发誓我绝对不知道。那个表演,你们也都看到了,说实话,是在打擦边球,但保证不越界。虽然这样,就算那里赚钱再多,我也不可能让救过我的人去赚那个钱。不然我段正明成什么人了?我跟3楼的经理了解了下,是另一个人介绍他来的。小曹最近似乎很需要钱。如果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尽管开口。”段老板诚恳的说。
  K' t/ i3 }6 K# O- e“谢谢你关心,段老板,他的事已经解决了。”我答道,“这件事就过去吧,我也听曹时说过,他是刻意避开你的。不过你这个擦边球,要想保证总是在界内,恐怕要多费点儿心了。”
+ _# E( J; g. e3 j0 Q9 {“呵呵,那是当然。对了,小曹现在还好吧?听说他住院了?”段老板严肃的问道。8 C& F. p0 W, N: U- x" Y
我心里很惊讶,这人的确不简单,消息灵通的很啊!难道……?1 ~+ o! u, h* {; _. D! q1 x; k& p" D
“千万别误会。刚才电话里听司马猇说的。”段老板解释说。% k3 V5 _$ j- u
“他现在还在医院里,不过已经没事了。上午他的老板,叫吴什么来着?还来看过他。”司马猇插话道。' O1 T1 H% d$ _6 Z; M
“是吴仁信。提到他,因为你们救过我,我就多说一句。你们对他可能知道的不多,我们都是在商场上混的,彼此也多少有点了解。他背景不太干净,小曹在他手下做事,多注意点。这话到此为止,出门我就不承认。”段老板半开玩笑的说。
$ N3 g% [- R& o我也笑了,大家都是聪明人,很多话一点就明白,何况这是关于曹时的事情。如果他想说,我恨不得借两个耳朵仔细听的,呵呵。& Y  c( z2 _2 A0 M7 s$ a/ ^% |
“你们两个东拉西扯的聊了半天,没一句是关于我的,我的正经事还没办呢。”司马猇抱怨道。
' E9 p: H7 Q. k“对了,关于猇猇,我很感激你能给他一个自食其力的机会。但有两点:第一,他的报酬必须和他的能力相当,不能因为我或者我们的原因,第二,你可千万要保证他别和乌七八糟的人和事接触啊。”我有点担心的说。
$ W+ A* v: B8 ^/ Y$ B/ t“我又不傻!好坏还分不出来吗?”司马猇有点不满。
, _: K3 J$ B& i5 N“就你?让别人卖了还开开心心的帮人讨价还价外带数钱呢!在我单位门口举牌子的事过去了多久?有10天吗?”我不客气的打击他。* a; ^0 {3 {" m9 K. `
“我……”他一时语塞。. m9 F" Q2 S6 l, I4 J. H+ o3 o* g9 L
“呵呵,保证没问题。”段老板看了一下表,起身笑道:“时间差不多了,我约了两个大师,让他们听听司马猇的演奏,再确定报酬,你看怎么样?”
" L1 A# S" Q, V! }“好!嗯,是什么级别的大师?”我跟随起身,忍不住问道。! o  L% M; g+ Y7 O' M
“你担心我不认得好艺术家吗?哈哈,放心,美食家级别的大师,不过钢琴上的造诣也很高。”7 w9 r$ R$ b0 y& X
一楼大厅的内侧,有个略高于地面的平台,摆放着一架黑色的三角钢琴,琴的侧面摆放了一个长条沙发,似乎是专门给近场聆听的人准备的。我们到下边的时候,已经有两人坐在那里聊天了。一个是头发花白的老太,略有发福,不过看起来很有气质;另一个是40岁左右的男人,瘦高,留着艺术家般的波浪长发。( z8 Z3 r/ C: l, y& v* R9 \; K
双方见面,自然少不了寒暄。段老板介绍了一下,老太是HP师范大学音乐学院的教授,男人是HP电影学院主讲电影配乐的教授。说到男人时,我看到司马猇的嘴角勾起了一点微笑,但很快消失了。  N4 b  s; P5 a7 Z
我们几个就坐在沙发上,段老板示意司马猇可以开始了。他笑着轻轻的把手放在琴键上,爬了一遍音阶,非常俏皮的说了一句Perfect!然后一切就绪。我甚至还没有准备好,一连串的音符就那么猛然的呈现在这个空间里。不再是熟悉的肖邦小夜曲,而是柯萨科夫的《野蜂飞舞》,孙节很喜欢的音乐。这是一段紧凑的让人屏气的旋律,为了精准的描述出愤怒的野蜂袭击坏人时振翅上下翻飞,左冲右突的场景,必须用超常娴熟的技巧快速流畅的击键,难度非常。几秒钟后,我悬着的心就彻底的放下了。司马猇抿着嘴唇,表情依然轻松而专注,但我已经看不清他急速移动和起落的手指,旋律从仿佛一团光影的指尖奔泻而出,自然而又随性,迅疾又不可捕捉,我的心仿佛都跟着他的激情在抖动着、畅快着。两位大师表情从挑剔到惊讶最后转为严肃,一直睁大了眼睛盯着司马猇。司马猇的笑开始浮现在他精致的脸上,手上的动作轻盈跳跃,如行云流水。我甚至觉得他对今天的场景老早就已经成竹在胸,根本不在乎是谁在听,而是有意的在向我们炫耀他的技巧。很快一曲结束,还没等这边说话,那边又一曲李斯特的《钟》,我已经丝毫不怀疑他炫技演出的想法。干脆闭上眼睛,深倚在沙发上欣赏起纯净的音乐来。当曲子最终结束的时候,他优雅的站起来,向我们四个人鞠了一躬,然后笑着立在一旁。8 r2 M' k) x+ {" H' K$ B
两个专家对视了一眼,老太太开口道:“你最近一段时间练过琴没有?”
/ T! R9 r' n& y( k# r1 F4 ^& ?“好久没练了。”司马猇实话实说。1 K0 E& o& [4 w4 |) ~; C# [# a
“哦?是嘛!小伙子,你让我很惊讶。对于技巧,基本无可指摘,个别32分音符处理上要果断一点就更好了。”, r% L  {0 B* a5 q9 ^$ G
“你这个年龄能达到这种水平,应该有名师指点吧?”长发男人问。% k( Y7 X% M- w& a$ ~
“嗯,跟爸妈学的,算是家传吧?”司马猇狡黠的笑着说。
  ]# ^7 i4 B# l5 n5 h: O“哦?看来你父母钢琴造诣都很深啊,HP市钢琴水平足够高的,我就算不认识,也都有耳闻,能问问你父母的名字吗?”男人追问。
/ S, \$ I& T% t“司马沁,夏侯樱。”司马猇简洁的回答。+ e% l3 v- v% H6 K, k& i& ^
“你是司马沁和夏侯樱的儿子?”老太太突然提高了声音。2 k: v) Z  Y9 F* H) |# y
“嗯。”司马猇点头。, a$ @; N5 f9 H3 i  ~7 w' S. [% b" Q
“那就难怪你弹的这么好了。”男人看着老太太说。
4 f2 o0 Y+ U* w  n. y# g“唉,当年金童玉女般的一对,可惜啊,司马沁去世的太早了。”老太太感慨了一句。
) Z( c5 C, q  J1 u( |1 o唉,谁知道他们夫妻背后的辛酸呢?我暗自想。
' u, H2 y' l& [% q; ^! ]' [; D“那个,不好意思打扰一下,两位老师,猇猇这个水平,在这里做钢琴师的话,报酬应该是多少?”我有点不合时宜的插了一句。
: {$ H: V; r% B" b. M“报酬?他在这里做钢琴师?”老太太看向段老板。
# z$ Z* b! |5 q  y% w$ ?' ?2 `* A“是啊。工资按小时结算,平时200,周末300,法定节假日400。可以吧?”段老板满面带笑。( p8 Z( a1 J4 L
“我看可以翻一番。”男人建议道。( d3 q  W5 ~1 B% R# b) {  ?
“啊?”司马猇、我和段老板同时喊出声。1 R2 A4 t, r: S" K9 k; B+ R* H
“啊什么啊?翻一番我看也不高。你段老板财大气粗,还在乎这点小钱?在HP市,能到这种钢琴水平的,你给更多的报酬请人家,都不一定来,因为在这里做钢琴师每日弹琴娱人有失身份。如果是我,也根本不建议他来。”老太太补充道。
( m  Q# O# a1 c: o  }& u司马猇一边抿嘴笑得愈发开心,剑眉柔柔的舒展开,赏心悦目。. T; ~- ~+ \& {8 u9 b- ^% u8 l
“好,翻一番就翻一番,就这么定了!”段老板爽快的答应下来,又对司马猇说:“你随时可以来上班,我已经和这里的经理说好了。”
# v4 z, ?8 k$ w/ ?# ]( J1 I0 w  C“嗯,谢谢你,段老板。”司马猇礼貌的回答。, X$ u- j( F3 G
“好啦,事情搞定了,我们今天可不能白来啊!”男人笑道。
' @8 h* k! l# b2 X( U“放心,现在就去陶然居,我亲自掌勺,让你们品品我的手艺有没有进步。”段老板爽快的道。3 e/ s. t$ y8 y' F3 o& j8 Y$ _: [
“哈哈,吃的就是你段老板的绝活。”老太太也打趣的说。
! S1 M, Q$ r( r- x4 }& L9 c“刘处长、司马猇,咱们一起走吧。”段老板邀约道。
2 p( U, j( e, O8 b$ N2 _4 u, A% @“哦,不了,我下午还有点事,改天再上门打扰吧。”我说。
& ~( S* V9 n3 X' R“嗯,我也不去了,还要到医院去照顾曹时。”司马猇也推辞道。' G( V) a8 ]$ f8 t
那两人也不过多挽留,客套了几句后,急急的拉着段老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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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5-16 13:32:41 | 显示全部楼层
这件事情终于尘埃落定,我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司马猇回身笑嘻嘻的看着我。4 i& G) U2 e' w" A4 N
“司马先生,现在作为一个成功人士,请问你现在有没有什么感想要说?”我倚住靠背,假意采访他。( _+ g( G$ S. N* P9 ?/ l
他没有搭我的话。而是把左手背到身后,上身微欠,同时向我伸出右手,一脸标准的微笑,彬彬有礼的问道:“可以请您跳支舞,表达我深刻而诚挚的感激么?”% T# k9 p  ]# l* D+ m4 {
我日,这种公共场合下,我让这个臭小子调戏了。! b  d/ B1 M5 r6 V
“滚蛋!”我佯怒着伸手打向他的手,没想到被他一把握住,把我的手都弄的生疼。忘了这家伙是练过功夫的了!他使劲一拉,把我从沙发上拉起,就势向他的方向用力一带,我整个人都倒在他高大的身体里。他另一只手臂自然的揽到了我腰上,却像钢箍一样向里收着,把我紧紧的固定在他的怀中。) e6 `" I; }3 b
“喂,你……放手啊!这是咖啡厅呢!”我吼他,却不敢大声,身上徒劳的挣扎着。
3 y6 f" X4 t2 a. `“我能说谢谢你吗?哥哥。”他笑着抵近我耳边低声问道,热热的空气拂过我的耳朵,瞬间我感觉我倚靠在了孙节的怀里,但马上又清醒过来。
1 J' Q' E$ i. c7 [# {“有你这么说谢谢的么?”我满脸通红的反驳道。
0 L9 H( U! G( s“孙哥偷着给我说,你脸红的样子很可爱。哈哈。看来是真的。”他笑嘻嘻的放开我。
, A8 S9 o& K5 {4 k, T$ r9 c“听他放屁!”我愤愤的说。心理哀叹,在这个臭小子面前,看来是斯文扫地了。怪谁呢?饭桌上划拳斗酒,让他喝趴下了,睡觉被看光,还有两个损友加一个亲弟弟轮番吐槽!我还从来没有被一个曾经的被告人弄的这么狼狈过呢。  w4 O/ @* G" Z# G% Z* K$ m
“二位亲热完了没有?”一个男人的声音传过来。我一惊。和司马猇同时向声音来处看去。' Z; e$ [# }0 h" G) E, |/ B
赫然一个高大英俊的男人,抱臂站在哪里。看起来二十三四岁的样子,和孙节身高不相上下,修身的半袖T恤勾勒出完美的倒三角身材,小麦色的皮肤自然呈现,修长的手指在手臂上随意的敲着节奏,短短的碎发覆在前额,直挺的鼻子,眼窝深邃,腮侧还有胡青……最要命的是,现时挂着一脸玩味的笑。我恨不得找个地缝躲一躲。9 q6 m' S! n& h3 d# v6 _, P: S1 a
“完没完要你多管闲事!”司马猇很霸气的回了一句。
; |. n- r5 R9 ]帅哥没说话,自顾的坐在钢琴前,身后的助理递上一块手帕,他在琴键上反复的抹了两遍。不客气的弹了一小段《钟》,而后笑着对助理说:“李斯特的《钟》比刚才那个卡西莫多的破铃铛听起来舒服多了吧?”3 T- R$ }8 M; d3 r2 b" H1 t0 U
“你什么意思?!”司马猇说着,拉开架式就要上前找人家麻烦,被我一把拉住:“别冲动,还没教训么?”3 I. T; p7 i1 n, Z% O; r
司马猇挠了几下头发,对我吐了吐舌头,积攒的一点气势顿时烟消云散。
8 K8 c) r2 b8 q' Q; y4 _“你有事吗?”我不卑不亢的问了一句。" a5 M1 [( i3 o8 ]& C) N
“有,能请你走开吗?我找他。”他指指司马猇说。
& Z8 v$ H! ^* i9 X2 m我鼻子差点没气歪了。这家伙跟土地爷爷似的,神出鬼没的冒出来搭讪,说话要么窘死人,要么气死人。没两句就毫不客气让我走开,语气好像这地方是他的地盘一样自然。" ^$ j4 H" B+ A1 u
“你算哪路神仙?上来就让我走开!不理他,猇猇,我们走!”我火气上涌,就要离开。# W" g$ c8 v& L7 {7 M
“没想到你也是一屁过江来啊,还劝人家别冲动?呵呵。”他仍然平平淡淡的语气,轻声说。' c2 I# _* Z- j  ^; o, [
我日,难道出门没看黄历吗?一天之中第二次让人在公共场所调戏,人家设了个套,我还真老老实实的钻进去了。* z( \' |" E, E( ?8 }; i
“这得归功于你的屁啊!”我不客气的回敬。
3 _& m/ C% v! {" ?7 `5 @“你到底想说什么?没事的话我们就走了。”司马猇问。
  ^( E' A+ S* q1 O% u, v* S“大家坐下说吧。”男人的助理插了一句。司马猇看看我,我无所谓的耸耸肩。
1 a, j$ Z1 ~: s/ N3 X, k大家就在钢琴旁的沙发上坐下了。
8 q$ L2 O, J) a# v$ V“对《SATICA》杂志,你们有没有了解?”助理问道。
* a+ {& d. w' m# s; W2 _& T“《SATICA》不是号称时尚圣经么?”我说,我这点时尚知识,全部来自于曹时。% L/ c& t. Y: u5 y& L0 `2 T* X
“1905年在时尚之都巴黎创刊,隶属于弗威尔集团。最初仅供法国、比利时等欧陆皇室和贵族中小范围阅读,甚至一战和二战中都没有中断发行。二战后历经索德尔、奥斯丁、特雷默三位时尚界顶级大师的经营,逐步在欧洲、北美等国家成为流行时尚的标志性刊物,国际上是唯一可以与《VOGUE》比肩的时尚杂志,1985年进入中国,现在中国拥有固定读者百万以上。现在据说是一个叫MATTHEW华人在负责这个杂志。”司马猇一口气说道。' D6 i0 k2 k+ s* u/ Y3 ~8 }
我真的对这个男孩刮目相看了,他有些时候在人情练达上幼稚得可笑,有些时候却阅历丰富的像个百科全书。
% L$ k9 Q$ s' Q( z9 @+ U# j“有点意思!”帅哥冷冷的说了一句,听不出是称赞还是讽刺。
# |; C6 g1 @( x“呵呵,看样子你还是相当熟悉的,是不是经常阅读《SATICA》呢?”助理问道。
/ \( s9 ]' c$ s- Z; D“这种没有营养的东西是给那些营养过剩的人准备的,我没兴趣,用来擦屁股都嫌它硬。”司马猇不屑的说。
3 ^, \4 [3 E0 q+ D. }“这个……”一脸笑容的助理,忽然尴尬起来,本来要说的话也被生生的挤了回去。
; O& @. `$ ^6 k) W“你是怎么想的?”一直仿佛事不关己的帅哥,忽然来了兴趣,对司马猇问道。* E9 i1 K3 t! {
“时尚,是对生活的体验和热爱,是对未来的一种乐观期待,是私人感情。我的生活只要过的舒适、生动、愉悦,就是时尚的。我不需要一些不知所云的编辑,自以为是的告诉我什么颜色、何种款式、哪个品牌是时尚。时尚杂志就是一群每月挣三万块钱的人告诉每月挣一万块的人,年收入几千万的人是怎么过日子的。我没有钱,但是我穿30块钱的地摊货,一样比很多人时尚。”司马猇回答。
. Y5 M( z+ r* [9 V; }0 D帅哥脸上露出了难得一见的笑容,没有再答话,只是看看助理。  ^( o9 L4 n' B8 M$ `- Z
助理还是有点尴尬,道:“你的想法还真时尚。呵呵。嗯,允许我介绍一下,这位就是《SATICA》杂志现在的总监MATTHEW先生。”9 v; z& x. D7 B. e" s* t7 }9 s
我感觉很惊讶,他怎么会到HP市来呢。不过脸上还是忍着没带出表情来,司马猇只是笑着点了下头。
: D" ^" `% |" u6 P* h% A. m助理见我们并没有他想象中的反应,似乎有点失落,继续说道:“我是他的助理,叫Martin。请问你们怎么称呼?”1 K  C4 {$ \) n% D8 d+ n
“我叫Simon,他叫…嗯…Philip。”司马猇看了看我,回答说。我笑着表示对这个英文名字不介意。; n! C* ~& n6 A
这时,坐在一边的MATTHEW忽然嘀咕了什么,声音不大,但还是足以让每个人都听的一清二楚。听发音像是法语,我当然云里雾里的。
% c2 y% h4 U% i8 z8 p司马猇忽然很生气的大声回敬了一句——用法语——我听了直发呆,这小子还有这一手,太出乎意料了。MATTHEW先生忽然甜甜的笑了一下,没有继续说下去。; T0 c( Q5 o4 h1 B; i% k
事后我问司马猇,当时那假洋鬼子到底说了什么?司马猇得意的告诉我,MATTHEW说我们连真名字都不敢说,做人太假了。还以为我们不懂法语,哈哈,可惜撞在我枪口上了。Lucien叔叔讲一口流利的法语,他和爸爸常用法语交流。所以我虽然说的不好,但听得懂还是没压力的。我就对他说,你的真名字恐怕也不是MATTHEW吧,虚伪的家伙!
$ p7 v6 c  G/ k3 U8 g- y助理Martin显然也不懂法语,愣了一下,看我们双方都没反应了,才继续说道:“MATTHEW先生受朋友的邀请到HP市阳明山度假,刚在这个咖啡厅休息,听到Simon先生弹奏的钢琴,非常不错,不只是技巧,对音乐内涵也有相当的把握。而且觉得Simon先生身材匀称,线条恰到好处,整体形象阳光、有活力,刚好与《SATICA》秋冬力推的健康、青春的主题非常合适,所以想邀请你做我们下一季的模特。拍摄工作完全在阳明山进行,工作不定期,但时间并不长,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1 G  E& n5 Y0 b+ E- c) }- u# E8 |这种天上掉馅饼的事情,让见惯了各种纠纷的我忽然有点警觉起来。“有合同吗?”我问道。
  B) A1 t. y6 t9 P- i( j9 N“呵呵,你很专业,像个经纪人。我这有一份合同,你看一下。同意的话,现在就可以签。” Martin微笑着递过来一份打印的非常精致的文本。我伸手接过来,司马猇显然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就看着我。
0 [4 ]% R- l0 e6 B9 F# R“抱歉,我对格式合同没有好印象,我得仔细看了之后才能回答你。”我简单的浏览了一下,不客气的说。2 x  G9 ], _9 O+ I* M' e) d* b$ ^
“这个……”Martin似乎没遇到过会对《SATICA》的合同挑三拣四的人,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他看了看MATTHEW,MATTHEW靠在沙发里还是没说话。& d% o4 _4 L  R- e2 w
Martin只好回过头来说:“对不起Philip先生,我们的合同不允许修改。所以……”他还没等说完,就被MATTHEW打断了。6 v  P# l: \% E5 j3 {
“可以3天后回话。”他说。然后站起来,对Martin说:“我们快走,好东西不能让他们先糟蹋了。”: l3 z3 y0 G4 p. U& J% ^. [0 e
“什么意思?”司马猇问。
9 u6 z% a3 l% S; q) b. L“哦。陈教授,就是刚才听你弹琴的那个老太太,与MATTHEW先生家是世交,这次MATTHEW先生就是受她邀请过来度假的。段老板在那边宴请,MATTHEW先生一早就答应过去的,因为想邀请你做模特,所以才特意留下来。”5 {$ a$ W7 i# Z5 S3 |. h5 s
“对了,”MATTHEW折回头来对这司马猇轻声笑着说,“你很快就要亲自告诉每月挣一万块的人,年收入几千万的人是怎么过日子的了,这是不是跟你的想法有点南辕北辙?”这话有点尖刻,讽刺司马猇很快就要帮助他所谓的不知所云的编辑,自以为是告诉别人什么是时尚了,而这正是司马猇所不喜欢的地方。颇有以彼之矛,陷彼之盾的意思。
' G" e$ D! G; u+ `( M8 \3 p6 b“一份工作而已。你难道认为打扫厕所的人会喜欢屎尿屁的味道吗?”司马猇颇为不屑的回敬。
  Q! j9 B* m' e% q' h我差点笑出声,暗自佩服这小子脑子反应速度真快。" b1 h5 Y, L: Q! C  Q5 f' A
“哈哈哈!”MATTHEW先生不以为忤的开心笑着,随即带着助理离开。
$ t5 P9 f. O$ n0 o9 ^“小子,你今天运气不错啊!高薪的工作排队找上门。”我伸手打算摸摸他头发,看着身高差距,迅速放弃,改成拍了他肩膀。
5 [5 F8 m! P- s+ ^; K' _* }4 X“多亏你啊,刘哥,没有你也没有我今天。”司马猇笑嘻嘻的说,这小子越来越油嘴滑舌了,肯定是曹时那家伙教的。$ ]" X2 X2 P7 I- V
“可别这么说,你要是不把我打趴下,我哪里跟你还有交集呢?还是你自己创造的机会啊!”我也笑着说。
9 x7 s6 Q8 y5 W3 f; W, h“那我还想多创造点机会。”他顺着我的话说。
* K! n* p+ _. U- N& T“打住,我这小身板儿,不够你爽一次呢,我就见阎王了。”我对他的功夫可真是心有余悸啊。
. u6 l3 R1 |) t1 M他忽然把头俯下来,咬着我的耳朵,小声说:“不会吧?孙哥说他一晚上能爽好几次呢!”0 }8 Z. ?( y* _  r0 U4 [6 R! U$ Y
“你个小崽子,调戏起老子来了!”我的脸烧的通红,气的七窍生烟。伸手就去打他。他早就有准备,一闪身,就窜出去几个身位,回头对我耍鬼脸。我起身就追。这家伙跟猴子一样灵活,出了门就只能看到他背影。我只能无可奈何的摇摇头,想追上他这种练家子?下辈子长一双长腿再说吧。
% i! r1 P. v: k2 ^看看表,也差不多上班时间了,我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疾驰而去。. P4 z( c8 w0 C. A( |: H5 w" U- X
路上想起了段老板讲的关于曹时的老板吴仁信的话,打了个电话给曹时,那小子哼哼哈哈的说知道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听的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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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5-16 13:33:38 | 显示全部楼层
下午中层以上干部开会,学习市纪委第十一届二次全会精神,包括纪委书记的讲话,市委副书记的讲话,市委书记的讲话,还有市委办、市政府办关于印发《加强HP市廉政建设的决定》等等。不仅自己单位开,还把下级院全部都拉来搞视频会议。都是又臭又长又没有实际内容的假大空,我从来对这种事提不起兴趣。要是这些屁话有用,还要法律干什么?借口下午在法院指导示范庭,跟检察长张老头请了假。他知道我很反感这种无聊会,大度的表示同意。
5 w1 X  x# a) I8 @6 l0 w示范庭是小卫自己的案子,这小子现在越来越上路了。开庭有板有眼的,举证条理清晰,自由辩论常常是一针见血,简直就是我的翻版。让我怎么看怎么放心。所以我在旁听席上坐了一会儿,就离开了,让他自由发挥。我在台下坐着,他可能会有压力。我在法院逛来逛去,看到熟人就聊一会儿,不知不觉就到了孙节的办公室,他们正在讨论案子。( |7 g) r$ [7 m: b5 x, P& _
我说:“你们合议庭研究案子,我回避一下吧。”
2 `9 G: w* s$ u4 F2 B% N' l% b, Y9 y“哎呀,刘大处长,这么说话就太见外了吧!快坐快坐!平时想请你给指导一下工作都请不动呢!”一个40多岁,胖胖的女法官笑着说道。她是刑庭的副庭长,资深法官,也姓刘。我刚工作的时候,她对我很照顾,总喜欢说我们500年前是一家。但凡我出庭有点瑕疵,她都能帮我给遮掩过去。- R* h5 i! \* f. L
“刘姐,你这话可让我的脸可没地方放了哦。我这点水平,哪敢在您面前显摆啊。呵呵。”我笑着答道。5 f8 X3 o9 c$ i  v0 Q7 F0 H8 G8 Y
“这小嘴越来越会说话了啊!”她又说。
3 q/ [# K" H0 }0 q“哪里哪里?还得跟刘庭长、孙庭长多学习。”我笑着说,看了孙节一眼5 Q2 m, R, F' J9 b
“好吧,这个案子就这么定了吧,按照合议庭的多数意见下判,没必要上审委会了。”孙节笑了一下,总结道。虽然我在公诉一处讨论案件的时候,也扮演的是同样角色,但并不妨碍我对孙节这种一锤定音魅力的着迷。
: k5 G$ Q, K( C( ^$ G一众法官收起汇报的材料,陆续离开。刘姐邀请我到她家里玩,我笑着答应,以前我和孙节其实没少去她家里蹭吃蹭喝。* @  L7 j- f  N3 {) V
孙节把他们都送走。关上办公室的门。走回来,在沙发上贴着我坐下,把我揽在怀里问道:“来找我有事么?”
8 ?% E$ t# G- F0 O1 j“有。你跟猇猇怎么什么都说啊?”我忽然想起司马猇的事,遂质问道。) e& N$ L; [# u/ a$ F
“哦?我说什么了吗?”他的手开始不老实的在我身上游走。
+ x# x% j: G& }4 n, L我急忙坐开一点,道:“好吧,你什么都没说,是我听错了。”3 j+ m) u. q  ]( v% W4 N: Y# E
他笑了,有点奸诈。
6 a. z, K3 D/ k4 K“我们下午开无聊会,到你这坐一会儿。晚上想吃什么,我下班去买菜。”我说。
; [  J" z9 ]" P+ d" r; S# o3 G“今天晚上你自己吃吧,宝贝。我有个战友聚会,不能陪你了。”他答道。, m3 O% o- q$ e: c' s
“哦。”我应道,有点小失落。, O' Z, S2 ?0 Y7 y" G
“可以携夫人出席,要不然你跟我一起去?”他笑着说。
$ y% g; W+ F# ?# N# h“你饶了我吧,你那些战友,一个个如狼似虎,嗜酒如命。我上次差点让他们喝死。”我拒绝道。
* J! P: ?" f  I1 u+ _; {0 i“他们可很想念你呢,觉得你上次喝酒够爷们儿,好几个人都问你去不去呢?呵呵。”
6 |% B$ @( `, Q# ~( v9 \# \“哼,第一次参加你的战友聚会,不想在酒桌上给你丢面子!他们真以为我想喝啊?”# J; A' K6 P  m" S0 w4 E/ r% R
“哈哈,不愧是我的人。知道给自己男人找面子。”他笑着说。
, ^* M. N9 C' Q. J( |! q' [" W4 I“我呸,今天晚上你自己找吧,我帮不上忙了。”我撇撇嘴道。. E' o6 n  p8 W' v6 x2 o& X$ j/ y
“嗯,那等下下班,你别一个人回家,记得让吕布送你。”他嘱咐道。" y4 `& {5 B- O, q) ?! T0 S  u7 M
“知道啦,张老头天天盯着我呢。罗哩罗嗦的,就快成我爹了。”我嘟囔着说。- ]1 Q! C: M" z$ [* b0 d  D  N
“宝贝,你的安全第一,只要你每天平平安安的出门,晚上能完完整整的回家来,比什么都强。现在要是张老爷子那种爹能保你平安,我再给你找十个八个的怎么样?”孙节貌似一脸严肃的说。
* b% O, ]2 o: e. T* i: {9 z“我再呸,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给我找的爹不是你爹啊?”我迅速反击,不过这话听起来似乎满肉麻的,说出去的瞬间我有点脸红。7 H2 r, ]# N# y, N
果然,孙节一副很受用的表情看着我嘿嘿的笑。
) [$ |4 R% L- @“对了,说到爹这个话题,好久没去看看咱爸咱妈了,也不知道老头老太太想我没,张老头给我那瓶82年的五粮液已经亮了相,肯定让曹二哥盯上了,嘿嘿,再不拿去孝敬他们,早晚逃不过他那狗肚子。对了,我可听说咱爸半年前升任市政法委常务副书记啦!政法委书记这么多年可都是市委书记兼任的,一直是常务副书记主持工作。要不是那件事,我早就上门去祝贺了。你什么时候带我去看看公婆吧?我跟老爷子喝两口。”我说完就后悔了,妈的,真成了思维定式了!凭什么老子去看他爸妈就不能是看岳父岳母呢?唉!咱也是不折不扣的纯爷们儿,为啥在他面前就变二流货色了呢,自甘堕落!自甘堕落啊!6 s- h* I: \) @9 I9 M
“好啊,呵呵。好久没回去啦!天底下上哪找你这种孝顺媳妇儿去啊!”他痛快的答应着,伸手一把揽过我的腰。这家伙总是能在恰当的时候,用恰当的动作体现出他的男人的一面。被他这么一揽,一种暖暖归属感和安全感随即荡漾开来,心底的小幸福不知不觉中开始泛滥。你说我自甘堕落?堕你个乌鸦嘴啊,路西法难道不是很好的榜样么?嘿嘿。& E7 ]) |$ W& [, i7 n
我把头贴在他的胸膛上,贪婪地呼吸着他的体味,兴高采烈的等着他的下文。
1 M; t' [. @" a' m4 C2 G“不过……”他拖了个长音,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0 O. F% Y( i# t“不过什么啊?你以前可不这样啊,恨不得一个月拉着我跑八次回家蹭饭!”一听他的转折,我就知道没戏,有点小失落的埋怨道。2 f% t$ @4 p- p; h
“我最近很忙啊,没时间。而且曹时那家伙还在医院里,等过了这段时间,咱们一起去,老两口平时太冷清了,喜欢热闹。到时候你不去都不行!”他说。2 N6 V9 J, v6 a9 R
“切!要热闹干嘛非你不可啊?我和曹时一样行,哪次不是让爸妈笑的前仰后合的?”我不服气道。
/ U( F- v& V- j8 j; }% Y“去看我爸妈,当然我说的算!”孙节眉毛一扬,不容置疑的说。
( m; b  D% @/ _“你敢说他们不是我爸妈吗?”我不客气的将了他一军。他要敢说不是,那才见鬼了呢!我除了没叫过他们之外,哪点儿不像个儿子?6 h! z' P! e/ m, p# v; i6 E% \9 V
“好了伤疤你就忘了疼了,是不是?”孙节看着我,笑着说。
( N* V' z; U4 y$ L  h糟了,他又开始不爽了……上次我僭越,给他安排好了一顿饭局,被禁欲了好几天,历历在目啊……现在又来给他安排活动,那不是往枪口上撞么!/ K! V* l- o$ P
“不不不,你误会了,我没那个意思,绝对没有!”我急忙解释道。
1 v3 Q5 [' I9 |' Q“哦?那你的意思是……我在故意误会你?”他还是英气逼人的微笑,话可是能把人噎一溜跟头。1 r7 c. P  t) c1 s
“没没!没有!是我误会你了,我下次不敢了,还不行吗?”我摇着他的胳膊开始耍赖。跟这个男人相处久了,自然琢磨出一点生存之道,嘿嘿。好汉不吃眼前亏,就是第一生存法则。
8 |9 P( T) e; ~  r9 l" G“米卢说的好啊,态度决定一切。”孙节满意的点点头。我恨不得掐死他。
5 e) [7 c0 H/ ]6 n“那个,我们下午开廉政视频会,我好不容易逃出来,不想回去了。你收留我一会儿吧。我等下想去医院看看曹二哥。”看到他不再纠缠那个问题,我也急忙转换话题。% @# _, q7 b8 u& P: S
“嗯,我下午也基本没事了,等下我把手边的材料处理完,跟你一起去吧,宝贝。这边的书报杂志,你随便看,里边的隔间有电脑可以上外网。哦,对了,我新买了一张简易床,放在里边隔间,原来的破沙发午睡太难受了。要不你睡一会儿吧,我看你昨天晚上主动了半天,也挺累的。呵呵。”这家伙一本正经的说道。+ Z' l. B+ O+ P3 ~& L
“我……你……讨厌啊你!”我一时语塞,恼怒的说道。这家伙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我那点糗事总是挂在嘴边,我看这事早晚会成为曹时取笑我的小把柄。该死的作者,干嘛把糗事都安在我一个人头上?你有没有写作技巧啊?连司马猇那小子都敢来调戏老子了。会不会构思?我诅咒你屁股长痔疮!!
" w  }- `( j. n9 C7 Q5 @“哦?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来听听看。”孙节慵懒的口气说着,气场已然压了过来。+ K( c$ l/ [  F: m3 E
“讨厌,是夸你讨人喜欢,百看不厌呢!”我没好气的说。起身走向了里边的隔间。很简单的行军床,床单一尘不染,毛巾被整整齐齐的叠放在枕头上,浓浓的军旅风,整洁干练。窗台上一摆了盆兰花,我认得。那原来是外婆精心伺候的一株兰花,外公想碰一下都不行。去年我看那兰花开的特好看,幽香四溢,喜欢极了,然后就强要了过来送给了孙节,为此没少挨外婆的打。嘿嘿,外婆肯定知道我是送给他的,所以才忍痛割爱。否则就算是我再怎么喜欢,也休想打这花的主意。唉,我亲弟弟跟他关系比我铁,亲外婆对他也比对我好的多。他们都是让这家伙的装出来的优秀男人外表给蒙蔽了,可怜普天之下只有我的火眼金睛能看穿他表里不一的本质。曹时那贱人就算知道真相,也绝不会说的,跟他合伙欺负我倒是有可能。这兰花也不知道再开过了没有,不过看茂盛的叶子就知道他肯定一直在小心的伺候着。哼,这家伙,连一个我跟外婆告状的借口都不给我,做事真是天衣无缝!
% L( p3 q! U/ W1 a/ C) ]我赌气一般坐在床上。他看我盯着那盆兰花发呆,笑着说道:“你不理我那段时候,我可跟外婆学了不少养兰花的本事呢。她告诉我说,这兰花啊,就算你天天好水好肥的伺候着,也未必长的好。偶尔让它见见风雨,反而更不容易生病害。要想种好兰花,必须要做到“四心”:一要有爱心;二要有信心;三要尽心;四要有耐心。只要付出的是真性情,那就要坚持到底,充满自信,走点弯路不算什么,重要的是百折不挠,总有一天兰花会用盛放来报答你的付出。唉,说起来你可能不懂,养兰花真是禅机处处、修身养性啊,真不错!”7 _; F" u) W7 @  c; W0 I9 ]' r+ L
晕,这哪是养兰花?句句都分明是是外婆在教他怎么把我重新泡到手啊!我最亲的人啊,全都在暗地里帮着他,我还傻乎乎的在家不理他,想给他点教训呢。现在看来,我除了把自己折腾得形销骨立之外,对孙节可是一点影响都木有啊,倒是他在一大堆人的支持下稳操胜券的等我回头呢。像曹时那贱人,明着说我和孙节感情的事他不插手,私下里他不知道会给孙节出多少鬼主意!可怜我那时还傻乎乎的啥都跟曹时说呢。我看向孙节,他还是一脸欠揍的微笑。他大大方方的把这往事告诉我,无非就是算定了我离不开他,等着看我自讨苦吃的笑话呢。那件事明明是他有错嘛,干嘛总是像我对不起他一样呢,难道是我人品问题?忽然有点沮丧。$ Z6 S+ b% M" I. U6 p
“躺一会儿吧,宝贝,我等下忙完了来叫你。”他说。2 e4 N; `1 e9 r" T' ^, ~9 t% G( w4 ]
我叹了口气,脱下鞋袜,躺在了床上。他抖开毛巾被,盖在我身上。那种属于他的味道淡淡的笼罩了我,仿佛置身在他的怀抱里一般,莫名的心安。自从回到孙节身边,连一直以来的失眠都无影无踪了,除了有时晚上被他折腾得筋疲力尽以外,从来都是一觉睡到天亮。这男人的促眠效果还真不是广告啊!我心里胡乱的想着。
5 U: N% q6 V9 @4 p他俯下身,在我额头上亲了一口,轻轻拍了下我的脸,起身出去了。我一个人在静静的房间里躺着,带着点小幸福,渐渐的睡着了。
% I' ~6 @/ @- w" d7 ^: l7 i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有人在床边活动。睁眼一看,孙节赤裸着上身坐在床边,正在脱裤子呢。我太阳他个球球,这是要偷着把我就地正法吗?这可是在光天化日之下,人民法院的办公室里啊,这家伙精虫上脑了吗?5 M+ m( L& s# S& B
“你想干嘛?死淫贼。”我迅速的缩到了床脚,抓起枕头挡在身前,毫不客气的说道。
+ X4 y2 R# D$ B' L6 j6 [他一脸诧异的转过身,看到我的姿势,忽然明白点什么的样子。立即换上一脸淫笑,道:“刘大处长,本大爷想淫你,还用得着偷偷摸摸的动粗吗?”说着,把他内裤一退,露出粗大的凶器,倚靠在床头,对我说道:“过来尝尝!”" l: U$ `9 R2 N8 E* b; G0 V/ j
“我……”我彻底语塞。本来想质问他一番,被他这么一命令,形势就完全变了!不拒绝吧,成了我主动白日宣淫;拒绝吧,我哪有那个胆子啊……最后,在他“关切”的目光注释下,我慢慢腾腾的爬过去,不情愿的把那东西含在嘴里,刚舔了两下。他嗖的一下抽了出去,迅速的提上内裤,抓起另一条裤子穿上。回头鄙视的说了我一句:“淫贼!在办公室里丢不丢人?”
0 V0 D" w& J, B8 G7 O! i这家伙还是真是属猪八戒的,真会倒打一耙啊!我差点气炸了肺,大声反驳道:“明明是你!”: A$ h/ Y2 ~3 Y- i, j& I. x
“是我什么?我准备下班去看曹时,打算换一身便服出门!脱个裤子的功夫,你就主动上来舔!这是HP市中级人民法院办公室,你就不能忍忍回家再说吗?你不是淫贼难道我是?”他理直气壮的说。; F' y! E- W; _& A1 e- }2 v( D2 W: P
我晕,原来是这么回事,是我想多了!唉,活该自找苦吃。淫贼就淫贼吧,我早晚把场子找回来。我一边恨恨的想着,一边在他的大笑声里坐起来穿鞋子,他给吕布和赤兔都打了电话。
4 X6 F, D3 A5 f+ ~* W下楼的时候,孙节忽然问道:“对了,宝贝,袁庆林那个案子,下周一开庭,有电视直播,你有信心吗?”) n1 b; A4 H  h5 A# |# `5 n
“呵呵,我亲自挂帅,你还不放心啊。那些个卷宗,我都翻的烂熟了,处里开了几次会,研拟了几份开庭提纲和庭审备忘,肯定没问题。”我笑着说。7 I/ X6 D& y7 V- k) |$ X/ L; o8 C1 I
“你觉得庭审焦点应该在什么地方?”他又问。* c$ @; O& k; P8 S! w
“应该主要在集资诈骗罪和非法吸收公众存款两罪的区别上,集资诈骗最高到死刑,而非法吸收公众存款最高刑期是10年,估计辩护人会向处罚较轻的罪名去辩护。不过极端情况下,可能有辩护人提出袁庆林案属民间借贷,做无罪辩护。那几个辩护人我都接触过,要说水平嘛,我还真不放在眼里,嘿嘿。”我笑道。
) ~- K5 \1 ?* E6 ]0 X; U) v) ?“嗯,思路很清晰,不过我今天得到一个消息,觉得有必要提醒你一下。”他严肃的道。
  Q$ m% _5 ^8 Z8 A- C5 Y0 @“哦?什么消息?”我奇怪的问。还有什么消息能让孙节担心吗?
' V* d3 H# }2 j“袁庆林不知道托了什么人,把董老太爷给挖出来了!”他看着我认真的说。' G8 X  n" F3 G+ o1 y& D: j3 @
“是他?!”我大感意外。董老太爷,大名董茁,是HP大学法学院的前任院长,业内赫赫有名的刑事诉讼法的学术权威,他还是孙节在职研究生的导师,今年70多岁了,被孙节戏称为董老太爷。老头为人正直,著作等身,行事风格低调,很注重自己的社会声誉。这次能出山为袁庆林这种人辩护,太反常了,难道这是要到2012了吗?
2 `1 U. |; t7 h' }4 w" t“嗯,他是我的导师,我对他还是很了解。老爷子一辈子度在研究诉讼制度,但毕竟很少亲自代理案件,就庭审的辩论技巧和实体问题的认定上,如果你担任主诉检察官,我倒是不担心你会吃亏,因为实体法部分不是他的强项。我最担心的是他会用足程序上的一切便利,在他擅长的证据问题上找你的麻烦。”孙节有点担忧的说。
  E8 Z/ j: x/ {) v, Y“你放心吧。我什么时候让你失望过?呵呵。对了,你说董教授一辈子行事低调。再疑难复杂的案子,他都只是默默的进行学术探讨而已,从来没听说他能为哪个案子出山。人家无欲无求,袁庆林就算出再多的钱,也肯定请不动这尊大菩萨。所以,我隐约有个感觉,如果能把这背后的原因搞清楚,可能是个突破口……”我分析道。
+ d0 ?4 I+ n# X4 [- R“你怀疑董教授?这不可能吧。”孙节的聪明,显然从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就能想到问题的蹊跷之处。只不过涉及到一直很尊敬的导师,不愿意深入去想罢了,所以反问起来的语气也不那么坚定。0 }, X5 i) {2 ^" k6 ~+ o) L
“想想你们院去年被判刑的执行局简局长吧,多好的一个人,一辈子奉公守法,如果不是妈妈病危,急等着用钱,能用手里的案子跟人家做交易吗?”我说。! j: h4 t6 a9 z( i
简局长要能力有能力、要经验有经验,为人谦和,对孙节也一直以来都颇多照顾,我们都很尊敬他。他前途正是一片大好的时候,忽然出了那样的事,很多人从情感上都无法接受。
6 X" x& k: p$ [5 Q. b1 {' }“唉!”孙节长叹了一声,接着说道,“是啊,有些事不愿意深究。不过案子马上就开庭了,你来得及查证么?就算查出来什么?能作为证据在法庭上开示吗?”
1 H4 O- l9 P1 l  s“嗯,南市区公安分局预审科的王科长,你也认得,哦,听说他最近通过内部竞争上岗,已经升为副局长了。他跟我关系很铁。别看原来只是个科长,可是在HP市,很多地方都吃得开,很有点神通。什么事不知道,只管问他就行了。至于能不能作为证据,至少做个后手准备着吧。知己知彼嘛。如果董老爷子真的像简局长一样跟袁庆林做了什么交易,那他的辩护,肯定在法律之外无所不用其极,我也不能没个应对,你说是吧?”我回答说。
6 W* j* Y, H' }( ?+ ?; _“嗯,放手去做吧,宝贝,我主持庭审呢。”他安慰道。/ G* @6 H  S$ I/ _0 N1 a! k
“董教授也算了解我们,你猜他会不会拿我们两个的关系做文章呢?”我有点担心。
  a& \& z3 O3 S3 G  O3 s* s6 T“他仅仅知道我们住在一起罢了,其他的事他怎么会知道?而且这么下作的事,他做不出来。”孙节斩钉截铁。) R2 r7 U. @( C7 V, F3 U7 n
“虽然未必说破,关键点上说两句,说检法两家私下沟通,未庭审就已经研究定谳,虽然他没证据,事实上我跟你也从来没研究过具体案情,更不敢因为我们的关系影响你独立的司法判断,但那可是全市直播,老百姓可不知道什么是证据,你知道那些被骗了钱的被害人是没有理智的,还没开庭就能用硫酸泼我,要是觉得庭审有一点不公,还不得把大粪泼到法院大门上去啊?最重要的是,通过电视转播对市民进行法制教育的目的就大打折扣了。要是那样,张老头和关院长会不会气疯了?”我还是有点担忧。; k- x. |% ^# f" X, h
“哈哈,宝贝,你就大胆的去准备吧,有我呢!”孙节大笑拍了拍我的背回应着说。他肯定一早就想到这一层了。有个睿智的男人做依靠,真TMD爽啊!不好意思,我又爆粗口了,我是想说,呃,工作都轻松多了!嘿嘿。) {' Y1 t; `% }" l! Y,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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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5-16 13:34:44 | 显示全部楼层
“哦,对了,今天我被费夫人点台了,她撒泼了好一会儿才走。”我说。  d: S8 Q- D. C5 r4 p2 g
“听说她是你的老主顾?每次专点你出台。你这次上了几个钟?”孙节笑嘻嘻的问道。6 L8 A- n: N0 m' \. m! B$ J
“她哪次不把我折腾的筋疲力尽才算罢了啊?放眼看去,偌大个检察院就只有我刘落遇到她的时候不肾亏了!”他不正经,我就顺坡下驴好了。
( \6 ~" F( o. j# f- K  {+ i0 R“那个疯婆子,她的事不是已经解决了么?怎么这次又来?”孙节见我也有点发疯,只好言归正传。+ w1 \3 M0 e: G2 l9 Q, b
我解释了一番。' L" G) P- @1 D
“哼!2万想换10万,这小算盘打的精啊。她这种职业闹访的,是个无底洞,多少钱也填不满。她今天2万换10万的伎俩要是成了,明天她就敢在街上摆摊大肆收购袁庆林公司这种烂债权,后天她来个10万换1000万怎么处置?现在袁庆林资不抵债,剩下多少钱,只能按照债权比例来清偿,她费夫人凭啥就想一分不少的把钱都拿回去?别的债权人知道了那还不闹翻天么?绝对不能满足她的要求。还好她这个人只是要钱,没什么大的人身危险性。不过光应付他的上访就够烦的了。”孙节一针见血的说。
0 s+ |' H$ C* e& c- }$ F' @“嘿嘿,我反正烦不了几天了。等案子正式开庭,我就告诉她,现在案子已经在法院审判阶段了,你有什么事请向人民法院反映吧~”我耍赖的道。
. Z$ T. ?4 e4 R1 O0 J+ V) T- E1 X“你这个小混蛋!”孙节笑道。
+ k. A7 K9 t8 ]) `# A说着,已经到了车库。远远的看过去,车库的一角,吕布和赤兔两个人坐在车前盖正亲密的说着些什么。其实也算不得是特亲密,不过是普通大男生之间勾肩搭背的动作而已,可能是我心理有鬼吧。
+ B, e- C# |! N“咳咳!”孙节故意清了清嗓子。两个人立刻避嫌一样的分开了。看得我一阵好笑。
- j" c* J8 F3 z  d“嗯,我和刘落要去医院看个同学……”8 @2 ]" S6 v& _4 h5 |
“什么看同学?不是去看曹哥吗?孙哥你也太假正经了!”孙节还没说完,就被赤兔的话打断了。" G% n+ l  \" S* X, T
“我打你个小兔崽子!”我们之间开玩笑把赤兔昵称为小兔崽子也不是第一次了,所以也都不在乎。不过孙节佯怒,伸手作势要打,却被吕布挡在赤兔身前给拦了下来。
& _9 {* b! U  G' p/ m“孙哥有话好好说嘛,别动手啊!嘿嘿。”吕布嬉皮笑脸的说道。
$ E3 B7 F) S, R6 s& \' w“哎呦呵!长能耐了你,吕布。知道心疼人儿了?”孙节不依不饶的说,给吕布臊了个大红脸。我在旁边笑的腰都直不起来了。
' D% D8 d5 t$ p! n+ r; F“那个,孙哥,我们开哪个车?”赤兔急忙岔开话题。
: f+ x" H+ R( a“嗯,最近虽然情况特殊,领导特批上下班都能用公车接送,但是下班私人活动就别开警车了,不好。我就坐咱们庭的那个地方牌照的破捷达吧,刘落坐张检的那个普拉多!这个死老头,还真舍得把他的座驾指给你糟蹋。晚上战友聚会,你得让给我坐!”孙节愤愤的对我说道。3 `8 Q: Q- ]$ x9 J% g4 [( T" e7 I
“随便,你要用随时拿去,我反正能回家就行。”我真不在乎坐什么车。要不是赵天龙越狱了,我坐地铁一样回家,而且不堵车。
) p1 Y( @1 C+ N+ E/ p' n0 A4 C“孙哥,你战友聚会,有酒喝没?”吕布那小子也是部队出来的,一听说这个,立刻来了精神。/ Q! p, F5 ^$ M, F, B% u
“哈哈,管饱管醉可不管送!”孙节笑道。随后这俩人就把眼睛看向了赤兔。; x8 g: I: H$ @* z/ Q4 m( g7 H
“好吧好吧,不用看了,反正每次都是我这个不喝酒的倒霉。”赤兔投降。$ v& N! p! [6 w) _
“喂!那我呢?”我不满的问。这几个人瞬间就把我卖了,好车被拿走了,连驾驶员都不给我留,留台破车给我有毛用啊,明知道我不会开车!0 r' O( E7 ^( R
“呃,这样吧,破捷达就不开了,咱们都坐普拉多吧。委屈下刘处长,反正今天曹时要出院,你就坐他的车回家吧。嗯,你也别回我那了,我不太放心,你就跟着曹时和司马猇回你那住吧,我晚上也去。你看怎么样?”孙节对我说。& l: O" A; {: Y
他都安排好了,加上吕布热切的眼神,我可能说不吗?只能点头。
3 n7 Q3 \# i& P. ^车开出单位,还不到3点钟,孙节负责开车,他自己看到好车忍不住手痒,吕布和赤兔这种天天开车的人当然一百个同意。我坐在副驾驶,那两个小子就在后座上卿卿我我,一直在低声的说笑。! r0 Q7 j2 q3 ^: p2 ^+ M
“喂,你们两个是不是太目中无人了?你们那点儿小恩爱,回家秀去!”我知道,要是换个人在车上,这俩小子绝对规规矩矩的。; u4 P. X  j3 c- i4 x' y
“刘哥,我们这点小恩爱,你和孙哥这种老夫老妻的还放在眼里啊?要是羡慕的话,咱俩换换?”赤兔笑嘻嘻的说,这家伙被我和孙节捉奸之后,脸皮厚度直线上升。; D& l2 q( I) s0 c! L
“行啊,嘿嘿,我没意见。”孙节假装正经的也插了句嘴。我狠狠打了他肩膀一拳。* @8 g# g7 L. `) n5 l+ V0 ~
后边的吕布可不干了,人高马大的他一下子把赤兔压倒在后座上。可惜不管吕布怎么压迫虐待,赤兔从不讨饶,反复就一句话“白天给你面子,晚上回家收拾你!”这种具有强烈暗示性的话,反复的大声说,结果给吕布臊了个大红脸。放过赤兔,坐在座位上不说话。赤兔坐起来,冷不防的亲了吕布一口,俩人就又开始没羞没臊了。
* V, w# Y; [+ K* _6 A3 ^5 Q( k孙节侧眼看着我嘿嘿笑,我无语,只能看窗外的风景。忽然想起刚才跟孙节说的事,立即给刚刚履新的王副局长打了个电话。电话里少不了一顿闲聊,最后我才说让他帮我查查董教授或者他的近亲属具体情况,尤其是涉嫌刑事犯罪的,他满口答应。
9 o9 @6 x$ p- H1 Z路上明晃晃的太阳,看着就燥热不堪。去看病人,带点什么东西好呢?鲜花是肯定要的。关键曹时那贱人缺送鲜花的人吗?我估计他住院这段时间,来送花的漂亮姑娘和性感少妇要排成队了,嗯,没准还有不怕死的小男生!
# m7 o( E4 M; P! J4 e经过一番争执,一车吃货达成了共识,还是买点吃的大快朵颐靠谱,这么热的天,首选当然是水果啦。都说红色补血,曹贱人吐了血,那就给他补补。什么红提、血橙、甜枣、草莓、樱桃都弄了不少,当然,大大的冰西瓜是少不了的,买了两个。还有司马猇最爱吃的山竹,曹时喜欢的番石榴都一应俱全。
" H/ L2 s& H3 g等我们风风火火的赶到病房的时候。曹时和司马猇都光着个膀子,贴了一脸纸条,坐在曹时的病床上跟一个淡金色头发的男人在打扑克牌。我们进来之后,那金发帅哥回头,我们一行人全笑喷了,是安德烈,不仅滑稽的贴了一脸纸条,脸上还被用黑色笔画了个不亦乐乎。
7 o7 P( A0 C- w见到我们进来,安德烈如临大赦一样,把手里的牌一扔,站起来道:“有客人来了,快收拾一下!”6 O5 l$ _$ z! O8 H0 ]
“Andrew哥哥你耍赖!你马上就输了,不行,你得让我画一下!”司马猇拿了只水笔不依不饶的道,也站起来,绕过病床追了过来。
. R- g* S4 o# o“喂,Simon,有客人呢!”安德烈急忙跑进我们之中,躲在孙节背后。1 e6 f  [' C/ Q
“不行,他们不算客人,你别耍赖!”司马猇扑了过来。被孙节一把抱住,动弹不得。& p6 j7 R0 F) O7 z$ A" [0 P
“到底怎么回事?”我们一行人走进来后,我对曹时说道。3 s& X/ y( \, m1 a
曹时一把扯掉脸上沾的纸条,伸了个懒腰,八块腹肌还是那么嚣张的起伏着,真是养眼啊,他可一点都不像个病人。他一脸坏笑,说道:“我和猇猇在病房里无聊的很,刚好安德烈下班来看我们,就拉他一起斗地主咯!没玩钱的,可别说我带坏猇猇啊!”
( }7 u) @) ^' c# N4 J2 J“安德烈,你会玩斗地主?”孙节钳制着一直跃跃欲试的的司马猇,问道。
4 f$ u9 {: ]" v“他本来不会,都是我们刚刚教的。Andrew哥哥很聪明,一点就通!”司马猇插嘴道。+ m+ [+ K& Z  r: a
“就这样还算通?再让你画两笔就变成通下水道的了。”我指着安德烈鬼画符一样的脸,什么胡子,麻子、眼镜画得一应俱全,额头还写了个“王”。
8 }* a  o0 y# s5 m& B) K) L司马猇看了一眼他,噗哧一声就笑了出来,把笔一扔。孙节放开了他,曹时把衣服丢过来,他自己穿好。安德烈趁机到洗手池去洗脸了。" G6 D  r0 W5 C7 ]9 n9 m0 U4 U
“你们怎么都过来了?”曹时一边问,一边穿上了他的病号服。
3 L- \; W6 G' t5 y, \“你这么个大帅哥!听说你今天要出院,我们全都给你接风来了。买了点水果,在这……”我还没等说完。曹时就大喊道:“哈哈,早说啊,我还跟你废什么话!”说罢第一个扑向了那几大包塑料袋。
4 [! Z5 G: I* W) E“先等会儿!”孙节大手一伸,把曹时又推回床上。敢阻止曹时那家伙吃东西的,也就只有孙节了。我真不知道这种兴致被打断了到底有多不爽,就我的亲身体验来说,想必应该跟拉屎拉到一半被人强行打断,然后从卫生间里被踢出去的感觉差不多。6 }5 A/ |  x3 p3 B* X
“你干嘛?”曹时的声音已经很不爽了。6 @* k- \* y( H+ L+ }9 ]6 @  O
“问问医生,你能不能吃!”孙节懒懒的说。, d% I: Q$ O8 o. N/ S3 D! H, E
“曹时胃里有溃疡,刚手术完,水果什么的尽量少吃吧。不管过酸、过甜、过冷还是有硬皮的,都对胃不好。实在想吃,可以少吃点香蕉。我看你们拿来的冰西瓜,最好不要给他吃了!养一段时间过后一般的水果都可以适量吃,山楂、杨梅那种很酸的除外。”安德烈洗脸回来,慢慢的说。我说过他讲汉语的腔调很性感吗?没有那就现在说吧,嘿嘿,真的是很有诱惑力,充满了权威感。9 L8 t) o+ k3 X
“什么都听医生的,没病死就先饿死了!”曹时满不在乎的说,又要伸手去拿。
% O- K2 e1 W* R“饿死了我给你立贞节牌坊!猇猇,给他两根香蕉!”孙节不客气把水果拿到一边,吩咐道。0 D/ Q9 M6 G) v; ?
“得令!”司马猇应道。然后挤眉弄眼的,扯了两根香蕉下来,分两次扔给曹时。7 j8 y8 t4 b4 l! L
“我日啊!你这是在动物园逗猴子吗?”曹时大声抗议,起身就要去抓司马猇。司马猇鬼精鬼灵的,早就做了准备,把剩下的香蕉一扔,立马蹿到我们一堆人身后去了。
2 X+ R6 V- h- I0 y  N8 G我们五个人在一边开吃,真是大快朵颐,心里也充满了非常愉悦的感觉,这种愉悦大半是来自于曹时只能眼巴巴的看着我们吃。有人说,从别人的痛苦中获得快感,是人类的一种劣根性。太精辟了,真TMD劣根!但是我承认,看着“被大侠”吃瘪,我劣的实在有点爽!下次有机会还想劣!嘎嘎。  
" e/ _4 f7 ?& Z9 e5 w司马猇一边吃,一边偷着又扯了跟香蕉,对着曹时晃来晃去。  {9 v: ]# m! |; \3 M
“你给我过来!”曹时对司马猇大声命令道。
2 b9 b9 A4 G1 f1 j“冤有头,债有主。可不是我不给你吃啊,这个哥哥不让呢!”司马猇挽起孙节的胳膊,向曹时吐了吐舌头。& e2 g( s6 F% t0 h* p1 c5 U! @
“咳咳,我去个洗手间。”孙节把胳膊从司马猇的怀里抽出来,坏笑着起身走出去。8 z& h( i1 P5 E6 N" ~, L
“喂!孙哥!孙哥!你别走啊!”司马猇有点乱。
4 F  S7 J$ C5 z4 r( J% \9 z. ~曹时何等精明,马上锋利的眼神就甩了过来。: E1 j7 R7 Y5 }
“嗯,西瓜吃多了,就是想去厕所。”我怎么敢怠慢曹二哥,说着也急忙站起来。
3 e; ^! t( N, d“我出去接个电话。”赤兔说。  
$ ?1 v3 E) J; k6 [' o8 B* E“打电话怎么能少了我呢!”吕布也凑热闹。  z/ z' d& X* b( |+ f9 I
“Andrew哥哥,你不会也去上厕所和打电话吧?”司马猇虎着脸问道。
/ O! P" F% }. z) ?“那个……我去散步……”安德烈刚被司马猇画了个大花脸,这个时候不走才怪呢!
6 G% `  C6 [8 o( F“散你个头步!外边太阳晒死人!”司马猇气的大喊。& ^0 Z0 R# Q/ @5 ^& i6 g. ~' A
“Simon,你的声音小一点,这里是医院!”安德烈随口说了一句,迅速闪了出来。+ r2 a/ M  ~5 \  n+ [: z5 e3 L# W
我们在门外两边一字排开,听着房间里的动静。只听得里面也不说话,乒乒乓乓、叮叮咣咣的一通乱响,夹杂着诸如“哎呀”,“诶呦”之类的感叹词,大都是司马猇的声音。我想进去,被孙节笑着拉住。又等了好一会,里边都没声音了孙节才推门而入。他随即退了出来,忙不迭的拉着赤兔和吕布跟着他离开,大笑着出去了,鬼知道他干嘛去了。安德烈见状似乎明白了点什么,推脱有事,也溜回办公室去了。我感觉他们都怪怪的,便探头探脑的走了进去。3 D  s9 o0 I1 }
那是怎样一副场景呢?司马猇站在地上,呼呼的喘着气。头发湿淋淋的,发丝间不乏草莓的碎肉,脸上还沾了两颗西瓜籽,身上的T恤也被撕破成了条条,都染上了西瓜汁的淡红色。手里拿着半个香蕉,手臂上涂满了香蕉泥。曹时那贱人倒是端坐在椅子上,不过宽松的病号服扣子也全部崩掉了,头上好死不死的扣了半个西瓜皮,瓜蒂直直的指向天空。混合了多种水果的汁液,沿着他腹肌的沟槽一直流进了裤腰,裤子还算是完整。他手里拿着捏碎了一半的血橙,一脸胜利的微笑。
8 {7 l* [8 N/ f我用手指着他们,一个人捶胸顿足的好一顿大笑,眼泪笑了一脸,差点岔了气。老爸活着的时候说我大笑的时候一点风度也没有,不管不顾的,像是个神经病。老妈也说我大笑的样子有点欠扁。不过因为孙节很喜欢看我笑,不管是微笑还是大笑,他都喜欢。所以我以前一直对他们的说法不以为然。也许是夜路走多了,总会撞到鬼。我刚缓和下来,睁开眼睛,准备好好的笑他们一顿的时候,发现曹时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站在我面前了,左手还是捏了一半的血橙,右手抓了一块西瓜,一脸佞笑。* f3 m5 A9 Z7 ^$ b/ `% A: i3 w
我忽然觉得爸妈的眼光很独到。好在我跟这家伙斗智斗勇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当然知道他小子想干嘛。屋子里就我独善其身,他们两个的狼狈样子刚被我欠扁的大笑(老妈语)了一通,他这是要拉我下水啊,咱是什么人啊?是一见情势不对马上开溜的人!我转身就想跑,可曹时一个眼神过去,我冷不防被司马猇在身后死死的抱住,随后他特有的无赖声音在耳边传过来:“刘哥,嘿嘿,我看你就不要反抗了,好好享受一下吧!”
, Z6 m, m4 @1 p) L% q! f' o开玩笑?等着被强奸啊?不反抗才怪呢。我拼命挣扎着,可司马猇的铁臂功,不比孙节的差。他两手一收,我气都喘不动了,更别说想挣脱。我忽然想起了曹时教我的肘击动作,虽然被控制,死马当活马医吧,我借挣扎的时候,为手肘腾出了一点空间,向后猛的一击。司马猇躲都没躲,任我砸在他身上。他依旧嬉皮笑脸的语气:“哟,没看出来,刘哥,你还会肘击的动作呢?你这小肘子太软了,炖汤还行。嘿嘿。”
& Y. p0 w' Q$ `! ]. E1 e( L“你大爷的!放开我!放……”我又被这小崽子调戏了,我也不管了,大声嚷了起来。还没等说完,曹时一个箭步窜上来,一块大西瓜顺手就糊到我脸上。汁水瞬间在我脸上绽放,而后又顺着鼻子嘴巴流到了脖子里,我甚至能感觉到衣服被西瓜汁浸透了的那种粘腻。我憋了一口气,好不容易熬过了西瓜汁的大爆发,张开嘴大口喘气。刚要破口大骂,司马猇腾出一只手捏住了我的两腮,强迫我张开嘴。下一秒曹时的半个橙子就塞了进来,我那点咒语连同不知道橙汁还是西瓜汁的液体,大半从鼻子里喷出来!那种感觉,根本说不清,瞬间有一种想去死的想法,太TM难受了!我C他俩人的大爷,这俩人不是刚打过一架吗?怎么这么快就联手对付起我来了,还配合的挺默契!早知道我能跑多远就跑多远了。! O8 X2 d' g$ {. T$ l3 g; z
正想着。曹时贱贱的声音传进了耳朵:“御弟哥哥,哀家来伺候你吧。”我被嘴里的橙子塞住,呜呜的说不出话,身体又被司马猇控制了,只能使劲的瞪了他两眼。曹时不慌不忙的拿起刚才被挖空了的另一半西瓜皮,里边还有很多西瓜汁,又放了点香蕉,草莓和葡萄进去,用手使劲的抓了几下,把捏碎的水果搅拌均匀,稀稀的像是泥巴一样。他笑嘻嘻的抓了一把放在我面前,问道:“喜欢吗?”  c* ]) P, P8 @: c
我急忙摇头,因为被橙子塞住,吐又吐不出,嘴大大的张开,没法说话,但是口水却随着摇头的动作,顺着嘴角流了下来。8 h- P' P) w% ~* X+ j
“嘿嘿,口水都流出来了,还装不喜欢!”他奸笑着说。“对了,御弟哥哥,我很不喜欢你瞪着我的大眼睛呢!”说着随手将一把水果泥又糊在了我脸上,这回真的睁不开眼睛了。我气的要死,大骂着他。因为橙子的原因,含含糊糊的什么也听不清。反而是口水又喷出来好多。橙子皮又酸又苦,我眼泪都给熏出来了。
2 ?; }) C  M8 [  F' X1 u  ~5 @“别急,还有呢!”曹时说着。我感觉司马猇从后边掀开了我的衣服,曹时又是两把水果泥涂在了我的胸腹部。司马猇随即把衣服放了下来,这下衣服可真是彻底粘在身上了。我正挣扎着。可是脸上的水果泥让我睁不开眼睛,正痛苦中,忽然感觉内裤被曹时拉开。傻子也知道他要干嘛了。我抬起腿刚要去踢他,司马猇后边伸腿一盘,我就彻底被缴械了。一点没浪费,剩下的一点水果泥,全TMD塞到我内裤里啦。曹时还怕不够透,又在外面捏了捏。我感觉汁水透过内裤,顺着大腿、小腿一直流到鞋子里,有一种小时候尿裤子的感觉。我日啊,公开在司马猇面前如此非礼我,我还有脸混么?堂堂检察官被法官欺负也就罢了,又这俩人欺负到这种程度,没有比我更悲催的了吧。孙节快来救我!唉,这家伙不知道死哪去了!我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啊。这还不是最糟的,剩下的半个西瓜皮,曹时干脆就扣到我头上,那点混合果汁,从四面八方顺流而下,把我灌溉了个透心凉。4 C9 ~$ g$ L; q  o  e& b
司马猇忽然放开对我的禁锢,闪到一边去了。这下变成他和曹时指着我大笑,全颠倒过来了。真是三十秒河东,三十秒河西啊。我拿管得了那么多,抹了一把脸上的东西,把嘴里的橙子抠出来,丢到曹时身上。然后急忙去掏内裤里的水果泥,那些东西,又湿又黏,还在渗水,让人从心底里往外的不爽。我正忙活着,忽然有人推门进来,正是安德烈。我想他一定看到了这样的场景:司马猇和曹时衣衫褴褛,满身果汁的看着我放肆的笑。我脑袋上不仅顶了半个西瓜皮,关键是一只手正在内裤里掏的不亦乐乎,一脸爽到极点的样子。安德烈先是一愣,随即一抹原来如此的笑容出现在脸上。3 ]& W! h$ N& R* P1 x6 [
“我……安德烈,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结结巴巴的解释着,随即就后悔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我根本没有做什么好不好?干嘛心虚的解释啊?可怜我还是被安德烈追求过的人,原本还有点检察官的威严或者矜持,现在估计在他心理一点形象都没有了!这些损友,真坑爹啊!我恨恨的想。' j! G- `1 T4 M+ n, y
“没有,我什么都没看到,也什么都没想,我就是来打酱油的,你继续!”安德烈操着典型的外国汉语初学者的声调回答。
% I: V* r: L* d  v- y日!不好意思,我又爆粗口了。不过这声调简直就是在赤果果的调戏我。还敢说什么都没想?我肯一百个定,呸呸,是我一百个肯定,他想的一定比我想他如何想我的还要想得多!这些人啊,没一个好东西!曹时和司马猇的笑声更嚣张了。我只能一边清理被涂在上身的水果泥,一边等他们笑个够……6 ~# ^7 P. Z2 m; l$ y1 x
半晌,安德烈止住了笑,对曹时说:“对了,你可以出院了!”+ c4 i, W, x) B
“太好啦,我早就不想在这破地方了,跟监狱似的。快走!”曹时说着就向外冲。被司马猇一把拉住。
- S& E$ m% t% p6 U2 o, S2 h“你拉我干嘛?”曹时问。( X  K9 K2 d0 p
“满身果汁的出去,你是想招苍蝇吗?”司马猇反问。
) P7 [- C9 r& Q( g& `% J1 B( d1 M“哼,长个包子样,就别怨狗惦记!看他那个屎样,以为没果汁就不招苍蝇了吗?”我补了一句。
4 f; s5 l* x* l  s* J# u8 C“御弟哥哥,我就招了你吧!”曹时把手指关节压的咔咔作响,一脸狞笑的向我走过来。
" c1 b2 q7 E1 k“谁敢招我的人?你们……哈哈哈哈”孙节推门进来,看见我,瞬间笑喷。连带着后边的吕布和赤兔也一个死样子。
1 m) o& t/ G! l' A曹时见风使舵,急忙上来装作给我整理衣服的样子,我使劲打掉他的爪子。等孙节笑够了,他才慢慢的说道:“我就知道你们会弄成这样,我刚和吕布、赤兔去给每个人买了件T恤和牛仔七分裤,虽然不是名牌,但保证是纯棉的,穿着很舒服。”
8 |5 y5 ]! e: `1 I. N“还给我买新衣裳了?快给我看看。”司马猇第一个按捺不住,一边学着赵丽蓉的腔调,一边就要冲上去看。- P/ A( @( Z0 V* q
“慢着,每个人的都分好了的,我来给你们拿。不过拿之前,你们三个统统给我去洗澡!”孙节斩钉截铁的道。4 f' c" z% h* `! Z
“刚好,这层楼有医院的员工浴室,你们拿我的卡,进门刷一下就好了。”安德烈拿出一张很精致的蓝色卡片,上面还带了一把钥匙。卡片被司马猇一把抢到手里,飞也似的跑出去了,曹时紧随其后。9 M$ g4 v0 M8 O) U- i6 E+ I
我摘了货真价实的瓜皮帽,也要走,孙节塞给我一个塑料袋。
8 r% ]' |5 `8 ^& ^. V* c) P0 ^0 ?4 S+ n“什么好东西啊?”我笑嘻嘻的问。
# Z) A' B) `& R0 b( Z% i“刘哥,是给你们三个买的内裤。”吕布插话道,“孙哥说你们少不了一顿恶战,让我去把内裤也买了。我还不信呢,现在看孙哥真是太了解你们了,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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