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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5-16 13:25: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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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想着,小卫又推门进来。笑着说:“刘处,老佛爷打电话来,要你下去接待费夫人,全院只有你能应付得了她了。”
6 D7 O9 e, A7 ?3 g; `6 R5 B8 m“知道啦!催命一样!”我不满的说着,整理了一下衣服,向办公室外走去。+ v1 p, s$ b9 P$ L5 o, L2 y
我在信访接待室的里侧坐下,向外看去。一个打扮得入时的妇人正坐在那里,看起来只有四十多岁的样子,看到我,热情的过来打招呼,我一时没认出来。她说她是白桨,我皱了皱眉,在记忆中搜寻着这个名字,似乎并没有印象。她说你们都叫我费夫人。我才恍然大悟。
" s1 h- A* ?) j) P1 o: b. g很久没有见她,再也不是记忆中的那种苦大仇深的枯干模样,现在略胖了些,面色红润,气色非常不错。衣着也和以前昏暗色调明显不同,鲜亮了许多。7 g) v% |5 `! {
“我都认不出你来了,很久没来啦。”我说道。话说出口,我恨不得咬自己的舌头。这种人我巴不得离开得远远的,永远不沾身。; D D, J, F1 l/ d
“是啊,呵呵。刘检察官,很久没见你了。”她笑着说。2 S: Y4 r: x" G
“看你气色不错,现在生活的很好吧?”我客套着。! L2 `7 V( L3 e1 l( i: z
“问题解决的我也不是太满意,不过我年纪大啦,身体折腾不起,过不了那种上访的生活,算了。有空不如好好的生活,跳跳舞,唱唱歌。你们补偿给我的钱存在银行里,利息有很多,我的门面房也租给别人开餐馆了,每个月的存款利息和租金足够我生活了。”她不无得意的说。- w- N# X1 c A- ?2 H* m
我恨不得冲到她面前踹她一脚。光是现金补偿就接近100万,更不要说一套面积不小,位置又好的门面房!还不是太满意?真是贪得无厌啊。参加过中国远征军的云南抗日老兵,青春都贡献给了民族解放事业,一个月想拿政府200块钱的补贴,申请了半辈子都拿不到,因为参加的是国民党的部队。费夫人什么都不做,就因为丈夫违法强行抢警察的枪,被走火的抢打死了,加上不停的闹访,就获得了别人努力一辈子都拿不到财富。
0 D1 {$ u+ n7 ?0 J“虽然不太满意,你可是越活越年轻了,保持良好心态,可以长命百岁呢。”我不无讽刺的说。
/ r0 B9 g: M1 r) b* g' w, X% w“没办法,政府就是这样,我跟他讲法律,他跟我说政策;我跟他说政策,他跟我谈民意;我跟他谈民意,他跟我讲国情;我跟他讲国情,他跟我讲接轨;我跟他讲接轨,他跟我讲道理;我跟他讲道理,他跟我耍流氓;我跟他耍流氓,他跟我讲和谐;我跟他讲和谐,他又跟我讲法律。嗨!我怎么讲的过政府?跟政府斗,永远都是我们老百姓吃亏,见好就收吧。”她说。
2 m( u8 @+ G: J, A6 h好一张厉害的嘴,我想。不管怎么说,在这个会哭的孩子有奶吃的时代里,她精准的掌握了游戏规则,游走在政治、法律、政策、道德、社会舆论的边缘地带,游刃有余,左右逢源。为自己挣得了下半辈子,甚至下辈子的保障。她是个胜利者。$ M/ h! r* k# X/ l( O
“你已经见好就收了,今天还来打算干嘛?”我没好气的问。
- d) q4 ~: J% I* _, Y, E' @. f“刘检察官,我知道你不喜欢我这种人。我还是很感谢你当初在法庭上的仗义执言,没法院如果不判那警察有罪,我也不可能得那么多钱。现在都讲建设和谐社会嘛,不能只有你们和谐,也得让我们老百姓和谐啊。是不是?”她感慨的反问。
- ?$ ?. N, j' N, m# V“你现在还不够和谐吗?”我问。2 G6 X2 X& @% P! \
“是啊,本来我都不想来的。还不是因为袁庆林那个案子么?袁庆林现在要被你们检察院起诉了,他要是判了刑,我们老百姓投进去的的钱可就都拿不回来啦!”她严肃的说。/ j4 D, H" z. Y5 h, V: W' i$ h
我心里这个气啊,上个星期我差点因为这件事被人泼了硫酸。人家当事人着急也就罢了,关你费夫人屁事啊!到我这装着为民请命的正义样子。
5 H% _8 m* h3 v Q) d2 N* }“哦?呵呵,费夫人,这事跟你有什么关系呢?”我气极反笑,问道。
, \+ U: o* ^5 l5 G5 B, Q7 j' i9 ^0 f; x“我就明说了吧,我一个亲戚,在袁庆林里边投了10万,他没空去要。2万把债权转让给我了。我得负责把钱要回来。你们司法机关不是得为老百姓的利益服务吗?袁庆林要是起诉了,我们老百姓的利益就受到了损失!你们绝对不能起诉他。”她斩钉截铁的说。
6 ^% ^5 a. J- v, N果然是无利不起早!2万想换成10万,真是精明!还要用以前一哭二闹三上吊那一套吗?以前的事情,虽然那个警察实际上并无过错,但毕竟是执行职务过程中造成了对方的死亡,说起来也不光彩,所以公安机关才甘心吃个哑巴亏,花钱买了平安。这次还打算故技重施?费夫人啊费夫人,看来你是不知道高层这次整治这种集资诈骗的决心啊,最高检和最高法今年打击的重点就是这一类的犯罪,我看你是打错了算盘了!我心里想着。1 @; j4 K6 r: B: t
“袁庆林要是继续运营他的公司,你知道还要有多少人上当受骗吗?据我掌握的情况,至少有二百多人在公安机关控制袁庆林时,正准备向他的公司里投钱。正因为我们抓了他,才保证了这些人的利益不受损失。你是老百姓,他们就不是了吗?你的钱是钱,难道他们的钱就不是了吗?退一步讲,现在我们抓了他,把他现有财产折现,你们的10万,也许还能挽回两万三万,再不抓他,等他把财产都挥霍掉或者转移到国外,你们一分钱都拿不到!这些道理你都不明白吗?”我耐心的解释说。( | W& P M# a& C0 R
“你说的这些我都不懂,我就要你们把袁庆林放出来,让他继续经营,好还我们的钱!你们要是不放人,我就到北京去上访!我就不信没有个说理的地方!”费夫人开始耍赖起来。
# s6 s" @: C/ ^7 P# } k“好啊!北京先不着急去。你要不要约袁庆林喝个茶?我帮你安排!”我笑着反问。- Y7 O5 T. v9 z
“他在哪?我想见见他。”费夫人回答。; u u$ e/ P+ h; z2 P$ g5 A
“看守所!”我把声音提高了八度大声说道道,“白桨!我告诉你!司法机关办案有法定的程序,轮不到你来指手划脚,评头论足!你说放人就放人?你太高看自己了吧?你跟我这撒泼耍赖不好使!今天你要敢闹,信不信我把你扔看守所去?”我故意吓唬她。就算她闹,最多就是个行政拘留,不至于到看守所那么严重。2 r' T$ a, E. M9 _3 G& w$ E( g' S; T) |
她没想到我态度这么强硬,愣了好一会,然后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开始大哭,边哭边喊:“这是不让人过了啊!官官相护欺负人啊!共产党的天下啊,老百姓没活路了啊!”一边哭喊着,一边用眼睛不时偷瞄着我。接待室外侯谈的群众也在门口交头接耳。
, m$ `# _; N, A7 |! S: Y4 Z我冷冷的看着她表演,无动于衷。5 t0 w R1 U& g7 m9 B' t* d
她哭了半天,见我没反应。对着接待室外面的群众又开始楚楚可怜的唱道:“八月飞雪天更寒,我打官司又一年。枉法裁判鬼门关,法律游戏在表演。司法腐败成国患,冤民受害无人管。社会现实说不得,官官相护黑一片。别墅轿车美人伴,公权肆虐象毒剑。打着稳定压民怨,有冤难伸心不甘……”3 K! \% c% ^3 N6 y
“你有完没完?没功夫听你在这唱歌!你没事就赶快走,我们这都等半天了!”一个等了很久的女人对费夫人吼道。- r0 H3 L0 a/ |; [5 j$ ]( }* B
“就是,你快点嘛,有事就说,唱什么唱?就你冤枉吗?”很多人在附和着。
3 `& W1 ?/ N# n1 s. }2 `我差点笑出来,原来她这一套无理取闹不只我不喜欢,在人民群众那都不受待见啊。
+ t( ?: V% I+ ^4 k2 n% }$ H费夫人尴尬的收了声,恨恨的对我说,“刘检察官,这事没完,我一定会讨个说法的。”. C' a- K0 R7 H- `
“讲理随时欢迎,胡闹就把你就等着进看守所吧,我说到做到!有胆你就试试看!试之前准备好住看守所的行李!”我也恶狠狠的回答道。8 @5 B$ L( j! B' A. q- N
她转身出去了,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望着窗外的灿烂的阳光,心情莫名的好起来。起身准备回办公室,把接待室的位置让给专门负责接待的同事。刚走出接待室,想到外面晒晒太阳。“刘处长!”忽然一个女人声音叫住了我。
1 U: J: } S$ |* t6 P7 ^5 E我回头一看,坐在侯谈椅子上的一个女人,正在一脸期盼的看着我。我认识,刁玉芹,那个被我看见和孙节在沙发上激情的女人,那个害得我和孙节分居了11个月的女人。她没来由的找我干什么?不由得警惕起来。7 k. c, [" m4 E' B; O
“孙节在旁边的法院,吕萌在车队办公室,就在旁边的那一排平房里,我伸手指给她。”我说。说完了有点后悔,醋意浓浓的语气,任谁都听的出来。
+ Y& Y/ G3 M* {, }5 i. m9 S% A) a“不,我不找他们,我就找你!”她笑了一下,说道。其实她还算是个很好看的女人,我从来没有怀疑过孙节的审美,虽然他经常怀疑我的。
# u" ^/ _" w# q, Y" |“有什么事吗?”我问。
- d e/ i- Y; S# w“在这里说不太方便,我请你喝咖啡吧。你方便吗?”她试探着问道。8 x9 K/ z7 l9 l7 x1 x: ~4 ^! J
“只有我一个人?我叫上孙节一起吧。”我犹豫着说。要是让他知道我私会他的女人,我怎么解释呢?
8 c, J4 ~) r* v“不要叫他,只有你就行了。我有点事想对你一个人说。”她很诚恳的额说。% c' f% |/ s9 Q. n
我看看表,已经11点多了,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她。
9 \" A: K! y7 \) |, k5 d11点半,雕刻时光咖啡厅一楼,我和刁玉芹面对面坐着,都没说话。她用手里的不锈钢勺不停的搅动着咖啡,欲言又止。( q6 M# V; \0 {. A& t. q' z
我吃了一口巧克力慕斯,对她说:“你有事就说吧。”4 T6 ~* U5 L: y3 t2 g
“我和孙节的事,你真的不想知道吗?”她忽然说道。
7 u. u( }9 s( b4 h$ R$ @0 R. z: m, _, L“我为什么要想知道?”我问。) K. r8 P& D; Z) ]% W( |& t
“我知道,你们现在在一起。在我说事情以前,我不想你因为那件事对我有什么看法。”她淡淡的说道。
1 w( H/ p5 e9 F6 l! U好聪明的女人,我心想。她怕我对她心有芥蒂,而不肯帮忙。6 O: @0 o: ?$ M5 t$ o
“我和孙节什么关系,你不用操心。你和孙节什么关系,他会告诉我。你说你的事就好。”我平静的回答。
* C1 ?- e/ _! \ [“好。我妈妈已经被刑事拘留了。”她神色一变,黯然的说道。" j# ]( D* v$ N2 E' b4 k
“你妈妈是谁?她被刑事拘留,跟我有什么关系吗?”我有点奇怪。
: P0 w+ K* U! y+ Q* b“我妈妈…就是上个星期…对你泼硫酸的那个人……”她吞吞吐吐的说道。
% F2 c: ^4 x/ f" F' @2 y1 t7 G2 V“哦。是她。故意伤害未遂也应当负刑事责任,难道你不知道吗?”我淡淡的说。
5 X; c2 ]9 M5 U, R% }“我知道,可妈妈她是个好人,我爸爸死的早,她辛辛苦苦了一辈子,才把我带大。她真的急昏了头才做出那种事,请你无论如何要原谅她。”刁玉芹哽咽着说。
" H; L1 P) Y' X, h" t“如果我现在因为被硫酸泼在脸上,导致双目失明,面部毁容,痛苦万分,生不如死,你今天还好意思跟我说你妈妈是个好人,让我原谅她这种话吗?你说的出口吗?”我语气平静的反问。低头喝了一口咖啡。+ i) v" K$ @6 Z$ }# K* E
“对不起!对不起!我妈妈她真的是好人,她的同事、朋友都可以证明,她真的是走投无路了才会做出出格的事……你能原谅她吗?”她的头一直低着,眼泪大颗的滴下来。- y3 ]) R' D, @6 z
“如果不是孙节反应快救了我,如果不是我现在还完好无损的坐在这听你说话,你觉得你或者她有资格请求我的原谅吗?”我依旧低声的问道,脑子里浮现出当天的惊魂一幕。1 V' U$ r" m' D# {4 `
她依旧哭着,没有说话。5 E( j9 B6 q6 a9 `
“是不是有懂行的人给你支招,说这种犯罪未遂的,只要取得了被害人的原谅,就可以不逮捕,从轻判决,甚至可以判缓刑?”我问道。
1 l6 ~! T/ J3 {她止住了哭,愣愣的看着我。2 L7 f* d" w3 N
“到底是不是?”我追问一句。$ S& k( G7 H ~4 Y2 m- A
她慢慢的点了点头,黯然的说:“妈妈身体不好,千万不能到监狱里去啊!”# T& u% q H3 M# Y5 L. D1 p% _6 f
“呵呵。你知道如何取得被害人原谅吗?我告诉你,我所办理的刑事案件中,全部都是嫌疑人对被害人进行积极赔偿,并且认真的道歉,被害人在物质上和精神上都满意了,才会考虑是否原谅的事情。你知道,有很多被害人面对高额赔偿,一分钱都不要,就是一心要追究嫌疑人的刑事责任。如果我真的被硫酸泼中了,你们再多到底道歉和赔偿,我都不会要的。现在老天眷顾我,也照顾了你们。所以,你想让我原谅你妈妈,那么打算怎么对我进行赔偿呢?”我饶有兴趣的问了一句。! d& k9 Q. P. V0 d0 F% ~
我能死里逃生,算是我的运气。我现在和孙节一起生活的很好,有了他就有了一切,别的我都不在乎,而且我们什么都不缺。就算她赔偿给我十万二十万的,对我而言并无太多意义。我这么问,就是想将她一军,看她到底有没有诚意道歉。
) P/ K! z$ f s, j8 f1 Z8 T2 e“我们没有钱……真的……如果有钱,妈妈也不至于急到做出头脑发昏的事情。”她又要掉眼泪。
" [! n& Z5 X2 @我急忙问:“你不是袁劭的女朋友吗?他可是袁庆林的儿子,怎么连你妈妈的钱也骗?”
! [7 a: J8 ]: y% w/ D“他一年之前就把我甩了,我才发现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也正是那个时候,我才发现孙节的好,回去找他,结果被你看到了……”5 \! P& \4 Z! ^" m% A3 z% [; F
“打住,后边的事情我不想知道,请说你自己的事!”我没等她说完,就打断了她。# {: H% m+ n. ?. C0 T4 T" ?% l
“对不起,我又说远了。”她眼睛盯着咖啡,小声的道,“刚跟你说过,我妈妈一个人辛辛苦苦带大了我,她就HP市钢铁公司里的一个小小的质检员,勤勤恳恳了一辈子,省吃俭用,除了单位分了一套50平方米的房子以外,手上只有9万元积蓄。我当初离开孙节跟袁劭在一起,妈妈很支持,她觉得她这辈子没能力给我一个好生活,一定要找一个能给我丰富物质条件的男人才能嫁……”
1 `) e+ u5 o+ I3 H$ c- `0 P2 t“妈妈不是借口,恐怕你自己也是这么想的吧?”我突然挖苦道。不知道为什么,她一提到孙节,我总是莫名的火大,常常很直接粗暴无礼的打断她的叙述。虽然我知道我在孙节心中的地位,可我就是忍不住想起那天在客厅里他们两个人缠绵的画面。
; i4 _* `* h, L! i8 d& ] K她抬头看了我一眼,没有正面回应,而是继续说道:“我刚和袁劭在一起时,他开着豪华跑车,出入都是高档消费场所,还有一群小弟前呼后拥,对我也是一掷千金。很多的消费我听也没听过,看都看花了眼。没有哪个女人会对这样的男人不动心,何况袁劭长的也称得上一表人才,所以就把自己献给了他,当时鬼迷心窍的以为一心一意跟了他,可以过上想象中幸福的小日子。没多久,他就对我说,我家庭条件不是太好,既然跟了他,他就有责任让我妈妈过上好的生活。我当时非常开心,以为真的让我遇到一个孝顺又顾家的钻石王老五。他说他爸爸的公司,只要加入了会员,就可以在家等着高息分红了。以我们的关系,至少两年让我投入的资金翻一倍。我很心动。回家对妈妈说。她二话不说,第二天把所有的积蓄都拿给了我,加上我手里的一点钱,一共是12万,都交给袁劭,在袁庆林的公司做了钻石会员。袁劭说,投入的多才能赚的更多,这么一点点钱,什么时候才能改善生活的呢?我说我只有这么多了。他说这边利润这么高,就是卖房子或者借钱投资都能赚的钵满瓢满的,不投入就只能眼睁睁看别人赚钱。他的话提醒了我,我当即给妈妈打了电话,妈妈说这当然好,不过卖了房子没地方可以住。袁劭当即拍了胸脯说,他爸爸的公司名下很多房产,随便拿出来一套给我们住就好了,顺便给我家改善一下居住环境。妈妈当时非常高兴,很快就搬到了新房子,把住了几十年的老房子卖掉,卖房款30万也投进了袁庆林的公司。不仅如此,她还介绍了不少以前的老同事都来加入。” # y5 }; U) {- ?. \/ O; \3 n* M
“你们真把袁劭当摇钱树么?”我感觉这两个女人简直被谎言玩弄得无以复加。% Q# Y9 [8 k7 v* k' A
“他是摇钱树吗?我看他是把我的钱都摇去了才对。”刁玉芹苦笑了一下,继续道:“大概隔了几个月,他变得时常夜不归宿起来,我并没有怀疑,以为他在外面工作繁忙。有一天我逛街,看见他的车在一间宾馆前停着,我不放心起来,从中午一直等到晚上,才发现他搂着另一个女人从门口走出,在车前还在热吻。我迎上去问他那个女人是谁,他只跟我说了一句,你不要妨碍我,然后推开我上车走了。我承认,我是喜欢钱,但不代表我贱格到为了钱什么都不要。他在感情上能欺骗我,难免在钱的问题上不会。我找到袁劭,想把投进去的钱从公司里退出来,可他说根本不可能,钱都用于公司的投资,并且让我最好听话,不然就把我妈妈从公司的房子里赶出去。我没有办法,只能忍气吞声,他以后一个星期找我一两次,每次都要强行跟我发生关系。我有一次忍无可忍,跟他大吵了起来。他说你不满意的话就带着你老妈滚蛋,然后摔门就走。在门口看到了我妈妈,看都不看一眼。妈妈当时来看我,在门外什么都听到了。我没办法,把事情对她和盘托出。她像疯了一样要去找袁劭拼命,我把她拦下了,事情到了这种地步,得罪袁劭,只能让我们的损失更大。最开始,袁劭还算是讲信用,半年后,第一次拿回了5万元给我。但是妈妈介绍的同事,一分钱分红都没拿到。妈妈只好把那5万元给老同事们分了,还硬着头皮告诉他们,这只是点小甜头,后边的钱还多这呢。后来,我就再也没有拿到过分红,我去找袁劭,连他的面就见不到。家里的门槛几乎要被妈妈上门要钱的老同事们踩平了。几十年的朋友,眼看着被几万块钱逼得反目,还得笑脸相迎,好话说尽。妈妈本以为只是袁劭抠门不肯拿钱,当知道袁庆林公司都被查封了以后,彻底的绝望了。因为我们现在住的房子也是袁庆林公司的财产,如果袁庆林公司财产被清理拍卖,我们不只血本无归,更是连栖身之处都没有了。妈妈从此开始到处上访,希望能把投入的钱尽量的要回来,至少把那些被她拉入伙的老同事们的本钱取回。好几年了,她一直被各个政府部门当皮球一样踢来踢去,总是一次次的失望。上次她跟着一群人来上访,我还嘱咐她要小心点,不要参与过激的行动。她答应的好好的。谁知道她早就准备了硫酸,打算跟接待上访的领导同归于尽,没想到,她竟然把你当成了报复社会的对象。”她幽幽的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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