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重生命（大学校园里的真情故事）

quaku

文采可好着呢，就是太琼瑶了，，，，，，，，，，，，！！！！！！！！11

huangyingyong

路过，帮一下忙。希望别生气。呵呵


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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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春游成了班里同学很长时间谈论的一段话题，唯独我不愿再提起。平日里，没事便泡在画室，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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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唐堂，我也不想见到华子。两个大学来最好的朋友，却让我开始左右为难——我不知道该向唐堂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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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什么，更不敢向华子开口说。

“晓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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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室门口忽然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使我不禁停下了笔。唐堂正拿着画板，小心翼翼的在一群画架中

8 B1 }( t7 s% A9 [% E8 |: e0 V3 x挪动。我连忙走过去帮她接住，端正的放在身旁的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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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I) v( {) ]1 l5 b# ]% Q“这儿有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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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2 _8 K) Z& U“刚走”我替她腾出一块儿空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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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 q: q/ F! d这个学期开始后，她很少再来画室，更没有坐到过我的身边。我也不知道擅自将她安排在熟悉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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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是对是错，唐堂却若无其事的坐下了。

今天画室尤为安静，安静到只能听到铅笔摩擦纸面的“嚓嚓”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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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周末的事情还记着么？”唐堂首先开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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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_! w7 ?3 j" p5 k" i) Z3 J我深吸了一口气，朝她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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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D3 t& P6 L: _: M; r“是因为华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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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了？”我惊异的看着她，却读不出她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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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U8 Q, H" V3 P4 A8 g- O0 q“知道什么？”唐堂俨然在明知故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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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子喜欢你啊”

& V9 s& g' N% o# y) R+ p: i9 _唐堂平静的回过头，满眼期待的望着我，“那你呢？”

4 s' e: h  F( v- i  I. `2 Y" r“我？”我再次被她逼入尴尬的两难境地，思绪陷入空白，“我暂时没想过”

掩饰不住的失望全部定格在了唐堂举起的右手上，拿着笔迟迟未曾落下。片刻的沉默后，她笃定的跟

我说：

“华子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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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F7 Z( O: u: W( E我突然紧张起来，“知道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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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他说我喜欢你”这次，唐堂特意将“你”说的很慎重，却不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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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嘛和他说这个？”我嗔怪她的鲁莽。

“他偏要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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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k9 `) j3 x0 j“问？问你就说！”我的慌张已经掺杂了不能自已的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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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堂像受了委屈，皱着眉头看着我，嘴上却仍不甘示弱，

“少跟我嚷嚷！”

2 @" y' ~4 g  Y# c“我没跟你嚷，但你总要经过我同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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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9 r4 |( E, k! ^: |2 q“我谈恋爱，凭什么听你的！？”唐堂水一样的眸子中，交替闪烁着气愤与委屈。

: K9 r) D7 |: f, y我被问得哑口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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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面前原本没有谁对谁错，只是愤怒让我几乎失去了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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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l/ D' ~# Z- k* y“真不可礼遇！”我拎起画板，我咆哮一般将门甩开，大步走出了画室……

坐在系馆外的长椅上，拨通了华子的电话，心中的忐忑让我感觉等待的忙音都在声声蚕食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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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I& v8 `: `$ L. c“嗯！”华子接了电话，同样是扼杀我的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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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空么？和你说点事！”我对他表现出难得的客气。

" F: x" N. o: _0 B“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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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g. w2 @* H/ F4 G“院楼前面”

华子保持着少有的克制挂了电话。

看着陆陆续续涌向食堂的人群，我却想不出一个圆满的解释，直到远远的看到华子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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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c0 j" T9 J/ m2 A; j“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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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他一脸的不悦，我恨不得马上挤出两滴泪来博得他的同情。

' q+ |( X9 F: [' p. H“唐堂和你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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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d; |3 b  q" ^9 f+ B+ y- |“嗯！”

“你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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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u, A1 b' H- z7 o) F8 k“捡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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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7 k* y9 e0 X' L我本来想缓和一下气氛，却被他冷冰冰的两句话呛的哑口无言，满心委屈的坐在长椅上。

! Y1 M& [0 X. d; i. O“我不知道怎么和你解释，我和她是关系不错，但我也没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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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 D2 ?; q7 O$ C“我不是听你来说这个的”华子不耐烦的打断了我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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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g! z7 Q+ m; [“说！！！为什么不答应人家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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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k) G  B* N' n# w" X# H我被他的指责声问愣了，不解的抬起头，未料，他竟眯缝着眼，习惯的翘起嘴角，胜利似的嬉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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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痴！还想什么呢？”说完，他一屁股坐在我旁边，用力推搡了我一下。

“去死吧你！”得知自己被骗了，我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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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 i3 |0 @$ U8 z“嗨！嗨！嗨！我可没说我不生气，先别得瑟”华子边说边将一只胳膊绕在我脖子上，然后威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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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S7 _( N9 I: O  ^“说！干嘛不早点告诉我？你知哥丢了多大的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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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5 X! U" V, h- h* `我被他的话逗笑了，连捅了他几下，这才被他松开。

, s* G0 b. n- g6 {5 Z; v6 ~“不生气了？”我问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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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始至终也没有啊！刚才逗你玩呢”说完，人不忘安慰似的看着我，“有句话不好听，但是说的没

错。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这次便宜你小子了”

我自顾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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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话说回来，人家小姑娘多好，你别太不识抬举！”

“可我对她没什么感觉”

* n$ }5 f9 v' s! L' o# `“你都没给她机会，来屁感觉？先把生米煮成熟饭再说”

4 M& `1 z8 U/ ~) I, q, b华子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滔滔不绝的开始跟我背他的恋爱经，俨然已经从这老套的爱情故事中跳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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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f$ q  }6 A; a- A% x出来，令我倍加欣慰。

“别生在福中不知福啊。唐堂可特意叮嘱我不要跟你过意不去呢”临了，华子仍在嘱咐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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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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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t$ c; i  J( @- F, W& L- X“骗你做甚？吃饭去、吃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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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Z" G" ]  {4 ]3 D, f我将信将疑的跟着华子向食堂走，抬头却看到画室的灯仍亮着……

那次争吵一直让我对唐堂心怀愧疚，几次想同她说句对不起，然而话到嘴边又都被咽了回去，并非是

逃避自己的鲁莽与过失，只是不想让这段尴尬的回忆再次被提及。此后近半个月的时间里，我们都在

有意无意的避免直面彼此，几乎没有什么交流。有时下课后，我会偷偷瞄上几眼她远去的背影——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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愉的笑声掩盖住了一切，极似夸张的粉饰太平。唯独华子，偶尔还会看好戏似的打听几句。见我总装

出一副无赖相，便只得无奈的摇摇头，用他的话说，我就是“冷热不吃，柴米不进的斗士”。

转眼到了五月，也就到了唐堂的生日——可能与厌恶数学有关，我向来对他人的生日以及电话号码不

敏感，然而唐堂只比我大几天，想忘掉都难。为了表示歉意，我特意寻了个糖果状的手机挂坠，上课

时，用字条包着递给了她。

“老唐同志，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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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Z% g' v) b8 t唐堂朝我翻了个白眼，收下了礼物，然后把纸条攒成团，猛地丢过来砸我。见我来不及躲闪，一如往

昔的得意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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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C; X& F/ @7 [& O' ^/ y, K& H7 @北京的春天很短，仿佛只是一场梦的功夫，偌大的校园已经满是绿色，而生活就像是这繁华春色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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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弯池水，涟漪过后终究是归于平静。学期末，大家开始忙着补习平时落下的那些课，作为建筑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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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除了废寝忘食地啃书本外，还要通宵达旦的完成每学期必修的设计作业，那段时间，建筑系馆

4 r8 B$ q6 z! ]' R2 o3 G/ Z; U成了学校少有可以24小时供学生使用的教学楼，连续几周都将灯火通明，一片欣欣向荣。学生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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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末却仍未闲着，除了各部门各自聚餐之外，整个社团也会大大小小的聚上一两次，吃饭、K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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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是对一年辛勤工作的犒劳。这样的活动我自然乐得参加，只是没有想到高磊会在一次聚餐后留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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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脸色微红，想必是没少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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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4 ^7 G8 p* k. l  E" N) u未及仲夏，夜晚的校园确实是个散步聊天的好地方，虽然已经将近十点，三三两两的人群仍旧随处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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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高磊寻了个避开主干道的长椅，示意我一同坐下。路灯昏暗，他的目光却炯炯有神。上次他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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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H: {) j# C. {- N$ u' W+ J2 d' F的拥抱我之后，我们还是第一次离得这么近。然而他毕竟是长我两届的学长，有了那些官位上的头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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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x  X+ Y. M，我是如何轻松不起来的。

“晓鸥，在学生会一年感觉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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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A6 |! c% N6 I6 P“挺好的，结识不少朋友”我如实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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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s- }7 A, R( S* B8 k; W, X3 c“想过继续待下去么？”

我愣了一下，简单回以微笑。“呵呵，还没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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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虑一下，这一届主席团的成员都很看好你，希望你能留下”高磊一脸轻松。“自从上次主持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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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P3 T5 A- K# ]" J# O7 o觉得你小子还挺能顶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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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e" B( Z7 s( ]5 A) d9 W' F高磊的肯定让我有些沾沾自喜，而他口中的“你小子”又让我觉得可笑，我只不过比他小了一两岁，

: C0 Z/ I' N/ \% H6 A3 D+ o+ c却说得自己一副很老成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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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长！其他人呢？华子会留下么？”

5 J1 ^2 G- F2 k9 _# x" d2 _; J高磊不无惊讶的看着我笑了，满身的酒气仍未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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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想起问他，他不来呢？”

3 f% `0 k4 Y' ?* z  I8 b. n“他不留下我也不打算继续干了”

“为什么？”。

- \" f" F3 Y! x5 s! ~* g“朋友都不再了，还有什么意思？”

, a( ]* e  j  D' [“你小子……”高磊自顾自的重复着。“几十个理事，能真正做下去的不多啊，机会难得，你好好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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虑一下。留在社团不仅是锻炼，说的功利些，对于奖学金的评定以及今后找工作都很有帮助”

我点了点头，示意自己都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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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G- N3 ]* K“看着你们现在的样子就跟我大一时没什么区别，当时是我们那一届的主席找的我，现在仍很感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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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和我说的那些话，在大学校园，能有人提拔你，真的帮助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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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磊一改往日严肃的神情，竟滔滔不绝的讲起自己的故事来，不禁令我怀疑是酒精作怪。良久，他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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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r, @7 T3 x# s# D3 b意犹未尽的看了看我，不好意思地笑笑说：

3 d6 P* i3 r  v+ I“我是不是说的有些多了？”

“没，没，没”我受宠若惊的看着他，“能像学长这么优秀的人不多，我们也只不过是小打小闹，怕

是难当此任”

( [7 M. l/ z% Y“不用勉强，但是有些时候自己的要想清楚自己要什么，好好考虑考虑吧！”高磊意味深长的拍了拍

, X3 n" ]4 f: S# g) V. E& ]我，而后看了看表，站起身，一如平日里的雷厉风行，笑笑对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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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N& y# `  Y8 W( e0 U$ I' ^' u% E“太晚了，回吧，有空聊～～～还有，别总是‘学长、学长’的叫，叫我高磊好了”

$ c. B6 |3 D% C6 w  o6 y. j我机械的点点头，竟不知如何接纳他突然给予我的善意，激动的有些手足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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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别了高磊，我马不停蹄的奔回了宿舍，三个人都在聚精会神的盯着屏幕，清一色的光着膀子，歪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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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2 A4 o1 X9 X: I, o5 D在椅子上，心无旁骛地猛点鼠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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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了”华子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不看我，仍旧坐在那同我哈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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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你说点事”我凑了过去。

! X' M& J# v9 d( f7 d$ t“什么好事？马上玩完这盘”

: Q( |( A8 f7 V7 o. e0 |& N) R“也不算是什么好事”

华子侧身看了我一眼，“坏事？坏事更要说来听听了”然后接着盯着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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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3 x$ e. R3 M; \2 w“也不是，就是高磊刚才找我聊了聊天”

7 N- B/ T0 E0 A7 s) t' k“说啥了？”

“问我想不想继续留在学生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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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C7 x  S: t0 i- G“你怎么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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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呗，留下的人要是都不错那就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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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4 p) k7 Q2 Y! k( Y“做梦呢吧你！”华子看了我进门后的第二眼，“行不行先答应再说，你以为部长谁都能当的，能拿

奖学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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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你俩竟然说的一样！”我刚才怎么没觉得高磊说这话时那么功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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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Y7 h! u2 w( _1 q/ K) X/ T6 |“嘿！嘿！嘿！小孩子不要飙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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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吧你，比起你们，我够纯洁的了，亏我还提起你”

“行了，你是贞洁烈男，说我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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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e8 |4 w8 b" a) R/ B“没啥！就是讲讲你的风流韵事，叫高磊转告主席团，下次登在会报上，供大家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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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E6 g+ f& e- s: z$ r“呵～我谢谢你啊”华子抽了个空，腾出手来拍了拍我，郑重其事的说：“这种好事能想到哥，哥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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慰了～”

9 H4 Y1 U: k; W2 D0 G' {“得瑟！”我再一次被他玩世不恭的样子击败了。

6 W6 p1 Y- C- ~# u“华子、华子，你剑圣嘛呢？”吕林的一句叫喊慌的他赶忙收回了手，一门心思扑在了游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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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床上，我又想了起高磊的那句话，“你要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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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呢？我依旧是一头雾水。只是再一次被华子怂恿着，陪他一同向主席团递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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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选部长级成员的申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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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uangyingyong

九

学期末，连续三周的备考、考试、画图、交图，总算忙完了一切，班里同学吵吵嚷嚷议论着暑假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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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我却一个人跑到学校附近的一家麦当劳参加了面试，因为家里出了点事。父亲苦心经营的公司由

于投资不当破了产，欠下不少外债，合伙人挟持仅剩的几十万，至今下落不明。虽然母亲在电话中一

直对这件事避而不提，但是保守一段秘密简直比让她追回那几十万还要难，只言片语中，我还是听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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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家里经济上的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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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7 D% S; a& a/ Q7 [7 l8 @回到家后，情况远比我想象的还要困难。虽然父亲仍装出一副轻松的样子，却难掩失败之后一脸的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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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q4 V5 C0 D3 l) V2 Z悴。平日里走的很近的亲戚们，也因为家里的拮据开始议论纷纷。人情的淡泊现实的摆在眼前，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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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V1 N7 Q+ Y9 a$ S$ V承受不了，便会偷偷的哭泣，搞的家里天天像是在下雨。回家第五天，公司来了消息，通知我可以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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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去上班。我把消息告诉了母亲，起初她并不同意，毕竟我是她眼中的未来建筑师，不是麦当劳里给

人炸薯条得厨师，然而在我的执意坚持下，她最终还是妥协了。送我返校的路上，母亲几次含泪的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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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 g: U) T. Q" {咐我，让我突然觉得生活不再是表面光鲜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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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7 ~1 g3 h8 V9 d/ r% s" v2 [一个人回到学校，才发现假期里的校园有着难得的安静，安静的竟有些陌生。走进宿舍楼时已临近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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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整个楼道空空荡荡，火一样的夕阳搅翻了夏日里的闷热，也将影子拉得很长很长。我一如往常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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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7 }! T* }, n: y; X  w将钥匙插入锁里，拧了几下，却不开，莫非有人从里面反锁住了？我轻敲了几下，果不其然从里面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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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h" Q0 H+ y- c' f; c3 Y来了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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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子果然在？”我暗自揣度着，想起他两天前还在网上和我抱怨食堂的饭有多难吃。

$ x. j: ]5 t8 {: w门开了，探出个头，容貌还未看清，便听到“啊！”的一声，披头散发的只能看出是个女孩，还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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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已经连忙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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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惊魂未定，怀疑的看看门牌号，是对的，附耳贴在门扇上，里面也没了动静。我突然觉得好笑，方

* J: E/ X$ O- U. F6 y- a) }才回过神来——难道华子带了家属，被我撞见了？为了避免尴尬，我连忙下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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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一会儿不见有何动静，我耐不住性子小心翼翼的拨通了华子的电话。

“嘿！在家空虚了”华子懒洋洋的在电话里问我。

) q0 P+ [; z1 l8 H& m* U“你在哪呢？”我等着看他好戏。

“在我哥家！”

“嗯？你什么时候还有个哥啦”我怀疑他在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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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p' X3 G' f2 r5 W3 z8 Y“有段日子了，呵呵”华子故意调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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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 r1 |- Y“我今天没地方住了”

) V& I  m5 ^$ @( v  g7 o6 ]“为啥？你在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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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宿舍有个女的，不认识，把我锁在外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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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这种没天理的事也能被你撞见，啥也别说了，先煮成熟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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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屁！我还以为是你小子在祸害良家妇女呢”

“哥才不干那偷鸡摸狗的事情呢！那是大刘和他女朋友，要不我也不至于跑到我哥这儿住，要不你也

过来挤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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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Z% k6 g. P, Y; U, v% m: J“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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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T2 ?% _7 v7 i% ~“大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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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远啊！有打车那点钱，我都能回家再来个往返了”我没好气地在电话里抱怨。

“你不说你神经病，大热天的往学校跑，准也没什么好事，跟哥昭了吧，是不是约了唐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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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过声音，我甚至可以猜想到华子一脸幸灾乐祸的样子。“挂了！挂了！”我朝他嘟囔，“快帮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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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学校还有谁！”

" R, C1 _- P) j! z. S& \“我想起来了，前两天吃饭时在食堂碰到高磊了，你问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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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u; ^* P* q( `; }, {# s“啊？你这等于没说，我们俩话不投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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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1 Q0 R; Q# w0 U4 A: j" O( q' I“他能大晚上的把你单独约出去聊天，你们俩要是投机，还不夜不归宿啊。再说开学还没准要一起工

, F" f* A& D3 e6 R. H- a5 U作呢，怕啥？”

' Q; p7 n0 O3 V6 B" T华子的建议让我犯了难。

“不行你就打车过来，我告诉你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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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还是问问吧”想着明天一早还要去麦当劳报道，实在不想折腾了。挂了华子的电话，又硬着

头皮拨给了高磊。

, S. G* ~  S( p0 {1 L- ]/ z“学长，我晓鸥，你在学校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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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怎么了？”

“宿舍进不去，想问问你宿舍还有地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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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D* Q9 R7 b0 |: `+ U( Q“你在学校啊”高磊吃惊的问我，却并没有直接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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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今天刚到的”

“好，你等我一下，十分钟后在食堂门口见”

5 p) [, `! z( {; H. j# t高磊的言语中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亦没有拒绝，一切似乎都在按照他的安排，我坐在食堂前的台阶

上，看着还未及整理便又背回学校的背包，不免后悔当初莽撞的决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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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O4 z) y- G" M十分钟，很准时，高磊出现在路口。牛仔裤、T恤衫，一幅匆匆忙忙的样子，远远地朝我招手。

“怎么进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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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B& P9 k  @) L+ T4 I“舍友女朋友在，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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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R$ i5 [8 Z9 w1 E  y. _! f8 i“哦”高磊若有所思地应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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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9 F+ Q; c( H& H' h" i+ @& ]“学长，你可千万别和别人说！”我不无担心地叮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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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他调皮的笑了笑，“这太正常了，我能同谁说？”一脸轻松的高磊没了社团里高高在上的感

' k8 w& k2 y: O% C觉，含笑的样子倒也亲切。我这才放心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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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长，你在学校忙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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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说好了别叫我‘学长’么。”高磊帮我拎起地上的行李，示意我往食堂里走。“我这个暑假在

, `3 ], C# g4 v5 B) U/ i7 x7 `* R一家设计院实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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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g* u2 p( O; E# Z8 c* `与他并肩而行，突然总觉得这个马上就要大四的男生有很多值得我学习的。想想他的生活也许就是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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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8 E2 N$ B. N  H, q7 @* A年后将要经历的，看似很熟悉却又陌生。吃饭时高磊问起我返校的缘由，我只是推托家里有事，自己

! f+ _( H0 y5 c+ D寻了个麦当劳兼职的工作，他除了嘱咐我工作留心，便没再多问——那份谅解也让我有些感动。吃饭

! p/ C7 z, e$ K; B7 n时我有些心不在焉，父亲的事情着实困扰着我，更多的时候是高磊在维持着我们之间的这种气场，不

+ C- [1 S* X# O. B9 _至于瞬间陷入尴尬。他除了讲讲自己在事务所的实习见闻，顺便也肯定了我决定留在学生会是个不错

9 l0 F, j; e: y! e7 t的选择。

  [. F* c- b5 A晚饭快要结束时，大刘给我打来了电话，一再跟我道歉，看惯了他平日里志得意满的样子，这份卑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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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9 R. v; F- f$ Y- ?% }倒让我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舍友说他大概要留女朋友住上几天”挂断电话，我试探性的问高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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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L) o( f; e4 b/ j$ l9 Q“那你就在我宿舍住着，反正也没人”高磊不以为然，带着我直接回了宿舍。他的屋子在我们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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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阳，和我的并没区别，只是干净了许多。桌子、椅子都像是被下了指令，规规矩矩的排成列。抬头

. G  c6 @+ i8 I, B" ?0 X望去，四个床铺中唯一叠了被子的，想必就是他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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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高磊随手抽出一把椅子。“睡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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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愿本有些不好意思，被他这么一问，便更加尴尬了。“你安排吧”

# Q. l2 w. \+ H5 L“不嫌弃就睡我床上吧，至少我还叠了被子”

“行！”我欣然接受了他的建议，心里却在嘀咕，像他这样规矩的人怕是世间难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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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f8 |% X) W- e3 A7 w高磊指着另一张床跟我说：“他叫白旭，你应该见过的”我却回想不起来。“总跟我一块儿吃饭，上

次你还遇见的那个，也是北京人”

* ?! d: m) G1 H我依旧糊里糊涂的看着他。

“呵呵，不说这个。你从寝室拿条毛巾过来，其它我这都有”说罢，从柜子里拿出一瓶矿泉水递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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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i. u; ]9 c$ E8 @我。小小的柜子，被他摆满了水果和各样食品，令我不得不相信那句“都有”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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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p- b# ?0 r( i% B夜晚，躺在高磊的床上，心情像水一样平静。街上的灯光透过窗，洒在我们彼此的身上，隐隐约约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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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0 ?* }" c: q7 b, y- w) p' D* K勒出他身体的轮廓，在寂静而又潮湿的夜晚平稳的起伏——那一刻，他的优秀与自信全然不见了。生

平第一次睡在别人的床上，我谨慎而又敏锐的感知着周遭的一切——唯独那阵阵的花露水味，唤醒了
% b! F) e/ I( A' d/ u4 U
/ n% `& I" f3 D# C6 U; V7 f我熟悉的整个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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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刘的女友待了一周，我也在高磊的宿舍住了七宿。兼职的日子不仅单调、枯燥，而且十分辛苦。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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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6 _/ _/ @. q, l7 w7 b磊同样很忙，于是我们每天一同起床，步行到我兼职的麦当劳，然后他乘车上班。偶尔我会工作到很

晚，但他仍不忘在食堂前等我，然后一同去吃饭、洗澡、聊天……虽然他的言语中一如既往地保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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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p1 {: ?/ ^6 x+ t: L: N自信与笃定，我却渐渐从中读出了体谅与真诚。尤其是两个人一起洗澡时，坦诚的面对彼此，共同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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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着一天来最放松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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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弯下腰！”高磊站在我身旁，命令似的拍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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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r7 q. r0 d! Z0 B$ \! B6 x, I3 y澡堂里没有什么人，他声音的回响衬的浴室空荡荡的。

“帮你搓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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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q+ ?: h1 _# ]; O3 P) F“嘿嘿！”我受宠若惊的冲掉身上的沐浴露，赶忙顺从的低下头，双手扶在水管上，看着自己的脚丫

。几天的接触让我习惯了他的声音，也乐意接受他的帮助。

: }5 A0 R$ |0 w* `( d* p1 J高磊一只手扶着我的腰，另一只戴着搓澡巾，用力的在我背上滑动。稍顷，他侧过身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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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鸥，有人帮你这样搓过么？”

“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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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u  K- i- i“谁？”他突然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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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S' I0 r5 y6 A“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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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0 `1 m: T+ T1 E1 T“呵呵，你们俩够形影不离的”

( q) {8 a# i* n; |7 n“说不上，他不脏到一定程度也不让我帮他”

“呵呵”高磊笑了笑，没有继续问下去，接着搓动着我的背。显然他比华子认真，右手按得我不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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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力抵住水管。我有一个癖好，就是观察别人的手。可能是因为我的手小小短短的缘故，我总羡慕那

些手指修长、手形尖尖的人。高磊的手是我喜欢的那种典型样本，又长又细，骨节分明，就连指甲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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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z; l7 r2 ^& N) {3 @; y* _是长长的桶状，好看又不女性化，比我的小熊掌耐看多了，就像钢琴家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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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W8 n  E+ C. \8 n' m- W: A我低着头，目光从他的手掌爬上了肩头，小心的掠过胸脯，从余光中扫看他的全身。其实，高磊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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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貌身材也相当好，对于生活的严谨克制也一丝不苟的写在了身上，虽然不壮，却瘦的精炼，一块块

; I! ~( V7 J/ q+ r( B! h9 g0 K7 x9 Z隆起的肌肉清晰可见——不知是汗还是水，顺着肌肉间的凹陷，丝丝流淌下，将身上的毛发梳成一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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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y" v! b( q& \7 e" o一缕的……

) j) d  R1 h; M! Z; |8 t“看什么呢！”高磊突然在我两肋间抓了一下，痒的我连忙直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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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3 s# k3 @# H/ R4 _* b& y“该你了”他把手中的搓澡巾丢给我，

2 I# t+ }. R  P. b1 f“舒服么？”

, Y9 h5 m5 h' u. }" N我鸡啄米一样连忙点头……

huangyingyong

十

$ T4 E# d( T9 V7 X7 K5 m/ y# t忙碌的日子里，时间总是过的特别快。母亲隔几天便会打电话来询问一下在麦当劳的工作情况，辛苦

5 {0 x$ f- O( W  V4 {自不必说，我却总是报喜不报忧。好在那段时间一直有高磊的陪伴。我虽然没有向他提及家里的任何

事情，他却总能旁敲侧击的从其他方面开导我——那段时间心情固然糟糕，但终究不至于独自一个人

4 U3 {% ?/ E* V2 L! ^$ v. q9 u哭出来。吃饭、洗澡、聊天，除了工作，那就是高磊带给我全部的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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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i6 W# g4 S* }9 @开学后，我本不屑说兼职的事情，然而工作时总不免遇见一两个熟识的同学，消息也就这样不胫而走

! p8 X$ a! g" B/ t6 q$ ~& L2 T, V/ I( \。大二的课程有增无减，令我不得不挤出大量的休息时间，有时第二天课少，我便申请前一晚的夜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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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T3 m4 V! T8 t' C( y9 P8 u% m，半个月下来，身体还是其次，很多课程都在睡眼惺忪的朦胧中混过去了，一天力学课后唐堂叫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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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V8 Y4 {( {- w& O* h1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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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晓欧同志！我跟你商量个事成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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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桌子上爬起来，揉了揉眼，却看见她身旁的顾盼盼叉着腰，瞪眼瞧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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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Q: [* p  [3 U: W! a: k- b“说吧——”我不以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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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4 I, o! B- `2 a9 T# w! C; {8 |“您睡觉能不能找个别的地儿？睡就睡吧，还偏要趴在第一排，这不明显影响老师情绪么”
3 M$ F; w& T& B8 u  a, s/ Z
我自知理亏，便没与她争辩。心里却在不爽，跟我要麦当劳打折券的时候怎不这么吆五喝六的。

站在一旁的顾盼盼见我哑口无言，得意的举起自己圆滚滚的胳膊挽住唐堂，娇嗔的朝身后喊：

“糖——我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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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M3 ?" }" {/ ^5 Z' O唐堂拎着包，却没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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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Y3 ^  b( {0 c“你最近怎么了？魂不守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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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这不挺好的！”我从座位上站起身，伸了个懒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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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n' [4 ^$ \6 Q2 f“别装了，脸上的口水还没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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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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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O3 m7 A- q“你自己看着办吧”说完她递给我一本复印好的A4纸，“这是我之前的笔记，给盼盼复印的时候顺便

. y+ a" u$ a4 b9 x. K) u! ?0 j4 d给你复印了一份。十月中旬期中考试”

“啊？什么考试？”我惊得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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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眼了？不挺好的么！”唐堂抓住我刚才的话不放，嘲笑似的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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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了，彻底坏了，这么厚的一本？”我盯着那摞A4纸，哭的心都有。

! |/ M" C% O3 Z“行了，哭也没用，赶紧复习还不晚”

- H; m" X/ e: z“期中不及格就没有机会参加期末考试”顾盼盼粘在唐堂身边，冷不防的插了一句。

“别听她的”唐堂安慰我，然后突然又诡笑着说：“你又欠我一个人情啊”

4 u, q1 i. A& P0 ^我瘫坐在椅子上，任由她怎么说，心思早已经被突如其来的噩耗掐的死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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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糖～～再不吃饭就晚了！”顾盼盼歇斯底里的叫了两声，说完，架着唐堂往外走。我顺势看

了一眼黑板上满满的天书，竟一点也不懂，方才意识到自己的麻烦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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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N, V/ q  R2 T“一块吃饭吧！”华子从身后拍我，“晚上还有例会，别忘了”

9 T/ M& M( p- [6 j+ K; L我点点头，指着黑板问：“这些你地明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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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华子鬼笑着，“我地明白，明白！”

“去死！”我显然已急火攻心，话都说不明白了。学生会、麦当劳、力学考试……这哪也不挨哪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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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q# V! X' b& s: r情凑到一起折磨着我，要不是华子提醒，晚上的例会也要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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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初的竞选让高磊有了新的称呼——主席。对于他能坐上学生会的头把交椅，所有人都看成是理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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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当的，我和华子则更像是插科打诨，误打误撞荣升部长级成员。然而高磊对这样的安排显然很满意

9 D/ t+ @1 N& {+ z$ `8 I# ~。首次例会，大家都在紧张忙碌着，高磊见到我，隔着人群点了点头——我理解，那或许是他在公共

' V9 R9 P1 {. L场合能表露的最大热情。例会的议题工整的被写在黑板上：“如何能做到学习与工作兼顾”。看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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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i( x+ z2 i# Y3 G  K. E1 x家踊跃的发表意见，我却提不起半点精神，课业、打工已经搞的我焦头烂额，说的再多也不过是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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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兵——我懒得参与讨论，便挤在会议室的角落里：发懵、发困，总之一句话没说。高磊似乎看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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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L) B4 q2 U& q% y0 Q我异样的表现，中途没少扫视我，果不其然散会后被他叫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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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天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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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有点累了”

“还是麦当劳那点事？”

“不全是，力学考试也挺头疼的”

0 \" T- V% X( }& c. ?" m“觉睡的太多了！”

“你怎么知道？”我惊讶的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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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磊得意的笑，“看你好几次了，我们的结构课就在对面的教室”

“我怎么不知道”

“你睡的跟死过去似的，能醒过来就不错了，还指望你知道？”

平日里习惯了看他不苟言笑的样子，没想到他调皮起来竟也会不自觉的歪起嘴角，看的我竟有些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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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在偷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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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b' ^$ V) n( A“呵呵，我什么时候偷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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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磊没有回答，依旧继续问：“那你怎么打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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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Z5 D% s( [7 c) c, X“死马当活马医吧，这不搞到了力学笔记”说完我将唐堂的复印纸拿给他。

“字很漂亮，不错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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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用小篆写的，我也是照样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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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I' Q4 g: ]* R* \5 t“呵呵，早干什么去了”高磊随手翻看了几页，“还是那些东西么，我帮你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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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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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L0 q$ s5 C- ]( F3 K4 Y2 p“很简单么，准备请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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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8 A0 [9 j4 ]7 D. D4 x& ^“没问题、没问题”我一向对高磊的话深信不疑，既然他答应了，那我心里的那块石头也总算能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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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自从答应给我补习力学后，高磊似乎比我还要紧张我的学习，几乎天天都要叫我去自习室，那份认真

劲令我感觉又像回到了高中备考的时候。唐堂给我的笔记每一页都被他画满了圈圈点点，哪些地方是

) f4 B. X# M0 I4 c, ~6 e. Y重点，哪些地方可以忽略，听着他头头是道的讲解，我由衷地打心里佩服，毕竟这些课程对于他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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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过去两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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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困了？”高磊用手中的笔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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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回去吧！今天讲的够多的了”我疲倦的趴在桌子上，近似哀求的问他。

8 _+ h% Q0 {* k2 t+ L1 W( ^# o“呵呵，你小子！好吧，但别太得意，离考试要准备的那些东西还早着呢”

见他松了口，我兴奋的连连点头，

“那我下周是不是能继续去麦当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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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高磊的口气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你要是缺钱，我可以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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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撇了撇嘴，默不作声的跟他走出了自习室。看着熙熙攘攘刚下晚课的同学，原来刚过九点。我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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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a- u# H$ K; F2 G口渴。

# ~* l! Y: r4 c) Y“请你吃根雪糕吧”说完，我跑进了超市，特意挑了两根自己喜欢的。出来时，高磊笑呵呵的看着我

，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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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你这样请客的么？也不问吃什么，就硬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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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q+ r/ E' v) }5 _9 x“我怕你点太贵的，请不起”我故意调侃他，“有的吃就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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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5 Q( M- N+ ]3 c2 S; ]- q“你小子！”

% @' [" k3 n5 x5 y, S2 ?手里拿着雪糕，高磊陪我一同坐在了广场的雨花石上，白天的热气还没散去，屁股底下暖暖的。

1 l' H) N" ]* [  z. I“跟你说点正事”他一本正经的看着我，严肃的样子又开始让我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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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Z2 ]5 r9 b5 u“兼职的事情暂时放一放，落下的课我能给你补，但你这总是熬夜也不是事。还有，学生会这边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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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你也要上点心，别以为交给下面的人就成了。我希望你能继续做下去，进主席团也不难，拿着奖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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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总比你整天东奔西跑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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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H" M% u/ L) W+ R* f; A0 D“嘿嘿，知道了！”我煞有介事的点点头，做出一幅信誓旦旦的样子。

1 [3 R4 ?5 G9 `高磊看着我，无奈的叹了口气，
5 J4 Y6 F/ d# C; x0 O9 \; ?) {
# G$ H3 q' s+ |“我怎么就拿你没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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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语间的那种挫败感让我觉的好笑极了。

4 _5 ^+ E* h3 o# s7 K8 ?1 f6 B进了大学后，难得如此勤奋，多亏高磊半个月来事无巨细的讲解，我才得以有恃无恐的走进考场。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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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I2 `) Q5 Z; _5 y; Q/ ]+ g9 Q, r考前，他发来一条短信，满是威胁的意味：

! O: U7 b8 Q7 t7 @4 T“我辅导你可不是让你去应付，你得拿个高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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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M9 ]5 P8 F2 W$ `$ L4 s1 {我笑着看完了整句话，心里虽然没底，但愿意为他努努力。

2 J- t& p6 c$ }/ x“复习的怎么样？”考场上，唐堂路过时低声问我。
- ^  Z+ Q7 a  z9 P$ d7 j- `; `
6 X. l2 i* J) C1 j3 F( Z“马马虎虎吧！”
7 B8 G/ Z; }5 z* {! `3 U
0 j, }' A: C8 U5 u/ S$ `7 r0 h想着书包里她那本被画花的笔记，我险些忘了还欠她一个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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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i0 z; j* `/ {$ H2 b) |两天后，成绩公布了，我吃惊的不是那些不及格的人仍然有资格参加期末考试，而是因为自己竟然拿
, P) A$ V! B. ^" |1 ~% Y' f
: O5 d' U- a6 h: D, {: M了个满分。下课时，华子打了鸡血一样，冲过来嚷嚷着叫我请客，实在架不住他死磨硬泡，只能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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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 U2 W0 J他一同往食堂走。路上遇到了唐堂和顾盼盼。

- n$ s3 L+ R# J3 @8 B想必又是没有考好，顾盼盼一脸的不忿，嘟着个嘴，不等我们打招呼，便劈头盖脸的责问我：
: H/ l8 B) V" y: b3 Q
“周晓欧，天天睡觉还能拿满分！？是不是华子给你递纸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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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呦～大姐，谢谢您赏识”华子故意做出一幅无辜相，阴阳怪气的跟她说：“我68分，还巴不得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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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3 _' u- m" P能给我递张纸条呢”

看着顾盼盼气急败坏的样子，我暗自觉得好笑。唐堂拽了一下她，然后瞥了一眼我，说：

2 h2 I- f! H3 p) n8 F/ H) {“看来是有高人指点了，难怪那么嚣张。我真自作多情，笔记还我！”

华子在一旁讪笑，耸着肩起哄：“还不了啦，早让他给裱起来喽～”
4 N  c2 p- A6 k2 |2 R
5 n* r+ `. O5 L) N  b6 Q“别听他的”我狠推了他一把，

0 s2 ^  ]% |1 [: c“多亏了你的笔记，下次请你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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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你这话说的，哥就听不过去，还改什么天啊，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呗”说完，一个劲儿给唐堂

2 J5 b" Z! {$ g4 \7 Z, r1 W使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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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I, P  {9 O- y1 \! d/ X“今天、今天，就今天！”顾盼盼来了兴致，一蹦三尺高，浑身的肉都开始乱颤。

“好了好了，随便你们点！”

$ m& {2 t, ~  h( `$ S7 l! M华子见势赶忙将胳膊搭在我脖子上，笑嘻嘻的恳求：

8 ?! _7 y8 u6 J% V“那就不去食堂吃小炒了，改火锅成不？”

* j6 Q* ~" E2 V9 c' D! H/ b5 e0 A7 r$ T“成！成！成！最好再吸点我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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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堂站在一旁，笑着看好戏。委屈了我跟窦娥一样朝他们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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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l* h7 v. D+ y4 U  A“下次爱谁谁，反正我不考这个第一了”

华子嘴上虽说，可还是挑了个便宜的呷哺呷哺。四个人围坐在一起，吃的热闹，酒也没少喝，最后几

, q' p8 \! n  m/ C$ d: [& f+ R5 g乎都是晕晕乎乎的走回学校。各自别过后，借着酒意，我拨通了高磊的手机。

“哈喽～猜猜有啥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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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喽！”高磊学着我的口气应和着，“我猜你考的应该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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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5 L0 B/ b% D, K“你知道了？”我惊讶的问他。

“看来是真的，呵呵。说吧，多少分？”

, W! z: Z) {9 _8 Q& E  k$ o- B0 Z“一～百～”我骄傲的回答，特意将“一百”两个字说得又粘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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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不错、不错！看来挺得意啊，喝酒了？”

7 m# u# V3 f! C7 k& u& F0 p“嗯～跟三只狼一起，差点没被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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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1 \+ M6 X1 |) c' }! t* ?“那我呢？”
9 X0 d6 p, t6 ]
9 h7 v" @8 m+ n  F“你？”我若有所思的想了想，“大家都是无产阶级，贫下中农之间就不要互相剥削了，成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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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里传来一阵长笑，“你小子啊，卸磨杀驴，看你再犯糊涂时找谁”
8 U: `" \) P6 H  ~# @% f, ^' x
0 O% h; R# N: D6 ~+ |; H5 P  i“你是主席，总要尽点义务”

6 d: [" j: Z+ U9 p“行了吧，看你说话都不利索了，改天再找你聊，我手头还有点事。好好睡觉！”
) H+ X! p$ q. L" D
我应声挂了电话，心满意足的倒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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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P+ b* }$ M( Y: n7 i, ?“好好睡觉”——高磊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睡觉还要怎么个“好好”法？头粘枕头，这不就睡着

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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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uangyingyong

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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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入11月后，天气渐凉，难得几日秋高气爽，下了几场雨，便要换上厚装。每逢这个时候，母亲总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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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叨着：“一场雨、一场寒，十场雨、就要棉”，历年如此。于是我也习惯了在入秋的日子里，默默

6 _$ z# Q+ g% a! C% s: K地数着秋雨，一场场等待冬天。然而北京的秋天太短了，仿佛只是一眨眼的功夫，整座校园已经是满

地的梧桐树叶，一脚踩上去吱吱作响，像是送给纷繁夏天的临别赠言。

5 ^- j) f0 ?9 T5 Z9 ~# Z“我交男友了”手机屏幕上是高中同窗皮皮发给我的短信。最近事情太多，似乎很久没有和这个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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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系了。上次出来一起吃饭还是两三个月前，谈及爱情，她愁眉苦脸的同我抱怨，周围男同胞的质量

良莠不齐，搞的她二十岁依旧单身。我笑着聊起了唐堂、华子甚至高磊，忙碌的生活不禁令她唏嘘。

临走前，她信誓旦旦的同我说：

“要是35岁前我们还都没有朋友，那就咱两一对吧！”

言语间的那份真诚的让我莫名感动。谁料两个月后她已是名花有主——善变的女人们啊，抛弃了我，

连同我那份对爱情的朦胧与幻想……
6 @9 f! C0 M# ~; Y; r
% ^: C' v* G0 s$ `0 H  Y, m高磊对于我最近在学生会的表现颇为不满意，几次找我布置任务，我都在麦当劳，于是三番五次的劝

* g- M4 U% J3 i& q4 g说我放弃这份在他看来“极其廉价又毫无价值”的工作。我口头上答应，却仍在偷偷的加班。谁料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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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遂人愿，一次上班测体温时，我被查出来高烧，当即便被勒令回家休息。几天后，经理打来了辞退
4 \& \8 u" H  t
% q& P: D  ^/ z, k* \; Q" R: |$ Q我的电话——非典过去两年了，但它的阴霾仍让经历过它的人们谈虎色变——我的高烧不仅没有令我

博得同情，反而像是害虫一样被扫地出门。
( M1 w6 Q/ u. Q7 u( h7 E4 r/ r! D) }
* u1 H, h5 n* x. n4 L: Q“人情淡薄啊！”

" x+ P$ @& }6 P7 ~3 ^0 V/ a, s挂掉公司经理的电话，我一个人躺在宿舍里感慨。已经足足三天了，高烧仍旧未退——不知怎么了，

2 `( ~! l' P; S) ~* O( f从高中开始每年都要死去活来的烧上一两次，例行公事一样，食欲大减不说，还要忍受浑身的疼痛。

蓬头垢面、一脸憔悴，形容当时的我最贴切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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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四的例会我推脱自己发烧，叫华子帮我请假。一个小时后，他却带着高磊一起来劝我。

  C9 g1 Y/ I/ L& o, N. q& |“老大，你说说他吧，烧三天了，我都怕他死在床上”华子将高磊带进屋，便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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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没跟我说？”高磊扶着床沿，不无责备的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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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8 Y8 @( `4 l% w“没事儿，每年都这样，习惯了”

6 a: N) t9 z/ y' X& m0 j“发烧还有习惯那么一说？吃药了没？”

6 e  I' u6 o# o/ Y8 `“吃了，好多了，真没事儿！”我特意把眼睛睁得大大的，表现出一幅无所谓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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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不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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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c9 C) n' J4 `: M( Y“不怎么热了，你摸”我把脑袋探过去，他用手试了试，似乎真的和正常一样。

“那身上呢？”高磊边问边把手伸到我被子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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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Z" t8 o/ @# p; z0 e“嘿！”我叫嚷着把他的手推了出去，“我没穿内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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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磊被我狼狈的样子逗笑了，收回手。

“明天一早跟我去医院，7点我准时来叫你啊”说完他用食指指着我，用力点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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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点？不去不去，刚好点，明天路上一冻，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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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r/ T8 c* D7 R4 `+ z9 ^“你早晚得懒死，不去不行”高磊绷起了脸盼，让我哭笑不得，不知道怎么拒绝才好。盼着他明早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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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头是不可能了，只能祈祷自己晚上发发汗，快点好起来——早起简直比直接拿我在火上烤还要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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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V, n& T  s+ v7 F" p: p然而折腾了一宿，汗也没发出来，反而头痛欲裂，不到7点便把我折腾醒了。简单的准备了一下，我

. m" y) ~, l/ `" R+ s/ Q3 u打开门，高磊已经站在门外，上下打量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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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a, E) A8 N9 n“你要是再不出来，我就真的要敲门喊人了”说完他捏了捏我身上的衣服，摇头对我说：“太少！再

2 U: G, O! ~. k6 f7 r' @& B穿两件去”

我乖乖的进屋，又加了件帽衫，这才获准跟他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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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R- v0 ?8 D  H! [# i破天荒地7点多起床，校园里空空荡荡的，没有人声、没有鸟鸣，只有耳边呼啸的风声，透过身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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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每一丝缝隙，传递着刺骨的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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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车！”高磊跨在他黑色的捷安特上，拍拍后坐示意我。医院虽不算远，可骑车也要十多分钟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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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 v8 D0 X4 `! w; l" t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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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么？”骑出没多远，高磊便侧头问我。

* G! |* I2 I3 e“有点”我边说边紧了紧衣袖。

“把手给我”

我不明所以的伸了出去，高磊一只手握着车把，另一只手攥过来，直接将我的右手放到了他羽绒服的

3 C1 `! h& L% H5 G口袋里。

! A, h& C) g2 a, ]“另一只”

( o+ F6 x& F7 ~我照例伸过去，又是一阵暖暖的。由于两只手都在他的口袋里，我整个人直接靠在了他的背上，他的

体温毫无保留的经由我的双手，流遍了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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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k+ |& h' n5 y: ]6 N) L“还冷么？”高磊转过头问。

2 H+ L" ]" {( z" e$ G0 h+ T) {# L我没有言语，只是紧贴他的背，用力摇晃着头……

三天后，这场病痛终于结束了，除了屁股上那星星点点的几个针眼外，似乎并未给我留下更多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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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e- [1 h( f8 i! h4 ~1 ~。每天高磊除了像个哥哥一样全程陪着我，还会乐此不疲的督促我吃药、查看我的体温。那段时间，

, }4 \6 t) ]! {  `我仿佛陷入了到他所营造的无形的怀抱之中，自以为彼此成了无话不说的朋友。然而，他对于工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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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着却依旧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我，更多的时候，他仍是那个追逐于自己理想的院会主席，习惯了将

- t5 M& M# a! X, T* G, ?) Y工作凌驾于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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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后的全体例会上，我遭到了他最严厉的一次批评。
' s* j2 x7 Z! e8 O( a4 Q; X
; C4 d2 T* T/ d当时党中央号召全国党员进行“保先”的浪潮席卷校园，大大小小的主题研讨会以及琳琅满目的讲座

' K- c; X" m7 c& H顺势开的不亦乐乎，几乎是你方唱罢我登场。自诩为学生先进组织的学生会自然也不能放过这样的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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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y1 N0 y* X  F( m% s# ?' J会，秉承着将每个党员耳根子讲软、讲烂的心态，前前后后不知举办了多少宣传活动。眼看学期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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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分之二，不能再这么折腾了，高磊找到了我，希望我将半年来的工作做个总结，亲自主持出一份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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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H* s2 C$ n报，也算是为这半学年的工作画上圆满的句号——想着高中时做校刊的那点本事马上就要派上用场，

我欣然接受他的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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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集资料、找人撰写文章、排版、校对、联系出版社……我几乎一个人将所有的事情都顾及到了，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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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大半个月，才赶在结课之前将报纸刊印出来，洋洋洒洒好几页纸，看在眼里都沉甸甸的——我妄图

4 q: {/ Y* }7 Q* e. v借着这次出色的表现，一扫开学初懒散的表现，在高磊面前打一场翻身仗，谁料等报纸都发下去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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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5 r; @1 X: y7 {0 x才意识到自己阴沟里翻了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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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0 I0 {7 Q3 B$ |“保持共产员先进性教育活动主题专刊”几个抬头大字，由于空间有限被我排成了两行，却万万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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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0 H0 ^" s2 J, C3 ^4 J" _想到，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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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I: S; ?8 }- f. q; S9 Y“保持共产员先进性教育活动主题专刊”

0 l* ]$ u* n1 J: i/ b“性教育活动”，我的亲娘，这不是错字、不是跑版、甚至算不上鄙人粗心，然而它却成就了我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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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o# N2 u3 k6 A, s/ Y0 e0 Y8 Z一届学生会最大的败笔。从未想过这样一份只是走走过场不会有人看的会报，竟会顷刻间聚拢了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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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读者，成了那几天学院乃至学校里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我顿时觉的脸面无光，后背发凉，心想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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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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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E: F3 M% f. C6 `年终总结会两天后照常进行，高磊一贯严肃的坐在前面，我却觉得这一切都是冲着我的，心里着实委

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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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个部门的部长依次做了述职总结，或许是碍于颜面，迟迟没有人提及会报的事情。可纸里终究包不

. ^9 a# q7 z% \住火，该炸的地雷不用丢入火堆，哪怕只是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足以将它引爆了。而高磊显然并

( @$ t1 V+ k) s7 ~$ k& a2 w+ I" m不满足这样隔靴搔痒的警示。终于到了他要做总结时，我分明看到他手里的报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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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y+ M9 V7 m* D1 H3 i0 `那天，高磊的话不多，却十分干练，简单总结了几句，有表扬、也有批评。临了，他举起手里的报纸

; U1 X$ R+ A( A0 S1 ~' i9 P5 ^* ]，严肃地扫视了一下台下的人，我赶忙低下头，生怕与他对视。

  q* b* k. G4 d0 @$ {/ e7 W' _“……最后呢，我来说说这两天学院里讨论比较多的一个话题，就是关于咱们的这份报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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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h% t3 v! [( A9 w我咬紧牙关听着，却感觉头皮上一阵阵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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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我做个自我检讨，因为报纸的整个筹备过程我都没有过问，刊印前也没有检查，所以出了事情

* P* N. ^* [/ |. X! A; }* M也有责任”

高磊顿了顿，接着放慢了语气，“可能是之前对大家太信任了，所以有些事情就放给大家去做，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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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r! Y8 v$ A0 B9 O, E  b以后主席团成员以及各部门部长仍旧不能松懈，要把好每一道关。来年的工作还很重，希望大家在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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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_0 D+ {; D+ A- J0 F6 @生会工作的同时，能真正学到知识，认清你想要的……”

  f8 _( S) L$ }8 g1 x+ P, V虽然自始至终高磊并没有提起我的名字，可我的脸已经火辣辣的烧了起来。什么叫“太信任”，难道

( }  J2 E+ X1 y2 R( I' h8 G我半个多月的努力就意味着失信于人么？

——委屈归委屈，我咽不下这口气。

一阵喧嚣般的掌声过后，大家陆续起身开始离开会场，我突然想起高磊会前还叫我留下来等他，心里

$ g; _0 j: X4 l: c0 s% w便又是一阵烦闷。正要走，突然华子不知好歹的从后面拍了我一下。

4 Q6 B, A) j$ Z& |4 z% j  U“那报纸我才看见，你、真、牛、逼！简直标题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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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r5 _$ U6 L我皱着眉头，回头瞪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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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子！你怎么不姓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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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 A' ~9 c' Y$ Q“为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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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n5 q, r, ~+ T) U% C% W“因为你缺‘德’啊！”看着华子没人性的笑，我真的是气不打一处来。

( W# @. e# p8 d“日！”华子一个虎扑，拽住了我的领子，揽着我笑嘻嘻的说：“你小子长本事了，骂人都不带脏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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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i7 T) ~' T7 q& F- q" d的了，我看你这皮是真松了，哥给你紧紧”说完，他死命的在我两肋处一气乱摸，痒的我赶忙连躲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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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_5 ?# E  u0 f4 x' J9 R闪，一点还手的余地都没有。

“我服了、我服了”靠在走廊里，我气喘吁吁的朝华子摆手，他则得意地站在两米外的地方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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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3 h3 \8 B8 H+ ]- n0 N8 T突然，我看到了高磊的身影，从会议室里闪了出来，正同另外两个副主席议论着什么。显然他看到了
9 s& s+ ~8 `# P: c( Y/ D
+ P$ M9 e: }3 \/ N' Z我，但不等他招呼，我便赶忙搂过华子，背对着他，继续和华子哈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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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我都拽着华子，尽量同他保持10米左右的距离，他似乎也没有要上前叫住我的意思，只是继续

0 T1 d. o9 c% {: A5 k2 |& T' k  ~. L! a0 Z在和身边的人说着什么，隐隐约约的，我听不清他的话，耳畔只有华子跟我或贬损、或玩笑、偶尔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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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麻的话——我知道，高磊的眼神一定没有离开过我，就像我在意他的存在一样。可我并没有停下来

，反而故意笑的很大声，直至他的身影从我的视线中消失。

# r+ C" U) k# v) [2 H——那时，我固执的以为，胜利就是被他责备后佯装出的笑声，以及忍痛留给他那冷漠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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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uangyingyong

十二

晚上一个人躺在床上听音乐，心情却不能平静，总是惦记着拿起手机，见没有任何消息，又是不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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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的失落——是不是刚才做的太过分了？我开始有些后悔，却又打内心里嗔怪高磊的不解人情。正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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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胡思乱想的时候，高磊的电话突然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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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什么呢？”听到他的声音，内心里瞬时闪过一丝欣喜，随即又紧张起来，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听歌呢”我如实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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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4 Z  K6 ~) Q“出来待一会儿吧，老地方”

高磊的语气中充满了疲倦，反而让我不安起来。他口中的老地方，就是我们第一次聊天时候的地点。

/ l6 w/ ^: O8 M: U* a2 V1 [3 W夜里室外很冷，我裹的像个球儿一样才敢出门，赶到广场上时，高磊已经站在那，跺着脚，不知道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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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 m( F1 q了多久，见到我也没有打招呼，只是不再跺脚了，静静的看着我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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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c. Z% c6 k% P4 h1 {“出去转转？”

4 H; R8 T& K" c% n“随便”我没有看他，只是随便踢了两脚地上的石板。

“想去哪？”

4 @# `+ K5 a3 H0 |# q“不知道”

“喝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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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U) e; l# ]- h5 x; }1 N“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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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O% X3 N- q7 J! O! T" a- _“那吃点夜宵？”

  O# [6 R1 R: R8 L, a: _回答还是“不去”

1 @! V- t; P% E9 |5 e广场上突然变的很安静。我心里清楚，高磊叫我出来是想同我和好，但碍于情面又不主动说出口，这

4 L. I" ~: T; L3 d/ l是他一贯优秀所养成的傲气，我可不想就这样服输。看着地上敲起的石板，上去又是两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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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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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我依旧低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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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高磊突然叫我，可我还是没动。

他叹了口气，走上一步，双手搭在了我肩上，“你小子！今天不是没有提你的名字么，生什么气”他

的语气平缓，却仍是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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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忿忿的挣开他，气呼呼的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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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3 b/ o; m6 W) r( m  J“大哥！你是什么都没提，我忙了半个多月，一句好话都没听到，反而被指桑骂槐的拿出来数落，换

; z* r& [  I- X2 ?& ~' t3 j$ X# A你你甘心么？没提我名字就了不起了？那我是不是还要谢谢你？谢谢！我谢谢你成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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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磊站在原地，也不劝阻我，只是目不转睛的看着，任凭我劈头盖脸的一顿数落。

2 d$ ~  Q% J* _; L“说完了？”他上前一步，大概还想搭住我的肩，但被我躲开了。

8 f& i4 h4 J% m9 ^$ U, U* b+ G- \; P“那你说，你怎么才能不生气，我保证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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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高磊拍拍自己的胸脯，故意夸张的动作分明是想逗我笑。看着他堂堂一个院会主席说出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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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e, D  G' p, }. L' T  A话来，我竟萌生了那么一点胜利的喜悦，心里原有的那点怒火也就渐渐消了，索性耍个小脾气挤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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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5 Q& Q5 M/ y- Y# \，

“跟我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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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没问题”见我不再那么气哄哄的了，高磊声调也扬了起来，“但是你得叫我一声‘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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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什么！”我没好气的看着他。

“就凭你刚才叫了”

* Q+ V1 T, W) r6 r( D4 k“我没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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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7 I1 k5 s  A9 }% G, {3 g“那你那句‘大哥’是说给谁听得？”高磊抓住我荒不择路说出的一句话，含笑的看着我。我拿他没

辙，只能站在那一句话也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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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别生气了”高磊这次并没有拍我，而是直接将一只手搭在了我脖子上，搞得我有些受宠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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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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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闹了，这么多人，看见多不好”我试图从他的胳膊底下逃出来，却被他压的死死的。

“你跟华子不是总勾肩搭背的么，我搭一下就不成，歧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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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6 l5 f0 d# f3 M& ]看着高磊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我却不知如何回答，只是得意于他言语间不经意透露的那么一丁点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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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而他的善意就像是阵漩涡，每次都能准确无误的捕捉到我，令我深陷其中、不能自拔。也许从他

给予我第一个无端的拥抱开始，我便渐渐丧失了对他的抵抗力，他的一个眼神、一个微笑仿佛都在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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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着我每一根喜怒哀乐的神经，更何况如此亲昵的举动，简直生生的要把我融化了。我无力反抗，便

( Z, g. v! F# q0 z任由他从侧面抱着，心里的气也基本上全消了。然而高磊依旧不依不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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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0 z7 x( M5 }- B. c) c( u' M“叫声‘哥’，你叫一声，我就立马道歉”

6 R1 [/ C2 H. }5 U2 d我被他孩子似的认真样搞的无可奈何，推搡了一下他，笑着说：“谁稀罕你道歉，你要请我吃顿饭，

那还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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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小子！没问题，你挑吧，现在就走”高磊朝我脑门上点了一下，志得意满的歪了下嘴，“你得记

住答应我什么了”临了，他用搭在我脖子上的右手抓了一下我，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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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保证别再耍小孩子脾气了，成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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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那要看你表现！”

看着高磊无可奈何的苦笑，我低头跑到他身后，得意的推着他，径直朝校外的餐馆走。
  k& ], n! s5 D$ j$ P1 X& I
! h) d/ [( J# F自从那次短兵相接之后，高磊渐渐收起了自己的严肃，至少在我面前不再一幅神经紧绷的状态，这让

" n% g6 e! n, E$ X我仿佛又看到了暑假时大家嘻嘻哈哈的样子，甚至还要亲密。后来，我同他再次提起那顿饭时，给它

5 w0 {9 w, J1 i8 g/ D8 F起了个很直白的名字：“认亲饭”——有时记忆真是奇怪，那顿饭吃了什么已经不大记得了，却仍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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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G' x; v; n1 i4 O  D著名字。认亲饭并没有使我信守诺言，亲口叫他一声“哥”。因为每每看到他一脸兴奋的样子，我便

6 {; P% h3 G6 A( e总是难为情，开不了口，虽然心里一直留有一段兄弟情结：

1 }# m; v7 W; b' w9 `* t0 P当初，老娘狠心的把我送到区里一所重点私立学校，说是为了我的学业，其实也是为了培养我独立生
* k8 _) [. o5 l
0 m8 i: E% `4 I* a* b# v) b活的能力，因为她再也忍受不了我整天猪一样瘫在屋子里睡觉的样子。然而独立生活说起来轻松，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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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交了钱，也就撒手不管了，到头来苦的还是我。由于鄙人胆子充其量也就绿豆那么丁点，所以入学

后没少受那窝囊气，于是冥冥中总希望还能像小时候那样，受气后喊出自己的大表哥撑腰，可惜他初

中毕业后就辍学自谋生路去了，哪还顾及的了我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心里那个失落劲儿就别提了。

后来我仗着学习上的那么点聪明劲，帮班里一个叫刘什么的考试时传过不少纸条，他是作为体育特长
' M, [. e4 b. j# \/ m: W7 O# g# c5 V8 M
/ f: `6 G. w/ `" A+ }/ a生保送到学校的，成绩自然臭的跟他的球鞋一样，可打起架来杀伤力绝对120%。班里的男生不过是欺
# P$ J; i7 }+ j( H
! h( q" w% ?- k0 _软怕硬，我知要叫一声“刘哥”，便能把他们全摆平，也算是小人得志光辉了一阵子。
! B+ u! x+ P' N/ i3 S. t' q
& g% X4 u  X. P如今高磊主动提出要收我作个弟弟，我自然乐意，虽然听不出他言语中有多少调侃的意味，心里却似

乎早就接受了这样的安排，几天看不到他，还是觉得怪失落的。所以自那以后，我们时不常的便会约

" `+ ~$ ]  j2 R5 S  b& j; q彼此出来吃吃饭，当然大部分都是他请，而我最爱的就是去簋街吃螃蟹。

5 S" F1 \/ U  O2 f1 s“寒假准备怎么过？”高磊坐在桌子对面问我，眼前是小山一样堆起来的蟹壳。
+ W% P" e/ R* C
: @- |: C. U2 {7 u& y7 a“还没想呢，麦当劳是没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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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B9 L( @: a2 D) M; M  ^8 h$ [“还缺钱啊？”高磊丢了个剥好的蟹腿给我，不无惊讶的说，“要不寒假你跟我去实习吧，我给你打

4 B$ `& D( |" f" a; a* _6 i3 |. P9 P听一下”

9 K7 [# w: y: q0 V$ I  a. \# }, V“行么？”我兴奋的来不及品尝那螃蟹的滋味，“可我刚大二，能干什么？”
7 U  T! n) b8 \' a% K
“做模型、打图总不会让你闲着的”

& j6 G/ j4 ^- S9 v“啊！！太好了”我高兴得巴不得从椅子上蹦起来，“这个蟹腿还是你吃吧，算我孝敬的！”

. F8 @! C: T" }# w) a“呵呵！你也不看看那上面是你口水多还是剩下的肉多，吃了半天了才想起我，没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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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嘻嘻的把剩下的一点全都丢到了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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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q$ J4 e6 n+ i9 j' R“嘿！跟你说个事！”高磊突然神神秘秘的问我。

; [( M8 _. S. d: J“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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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去洗澡吧”

“为什么？”我丈二摸不着头脑的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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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澡还为什么，好久没让你给我搓错背了，去不去？”

“你跟华子一样，不脏了也不想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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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愿意怎么着？”高磊拿筷子用力敲我的碗，“吃我、喝我、让你搓搓背，就怨声载道，唉！我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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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H5 X2 Z& E! @7 \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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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意思！？”我依旧不解的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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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自从去年暑假后，我们就再也没在一起洗过澡，半年来虽然也曾怀念过被他那双大手抚摸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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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毕竟碍于他学长的身份，也就没说出口，未曾想他却主动提出来了。

“你说什么时候去吧”我问高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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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8 q; d, L" F) J“今天！”

% B) I& R: Q/ U! L2 p. I“今天？这都几点了？回到学校早就关门了”

7 @( {# f# n  j- U“那就在外面洗”

) p6 g+ L  H; l; N0 `; ?“外面？你脏成什么样子了？连一天都等不及，非要外面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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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h. @% p/ ^% J: A" z( \. y高磊莫名其妙的笑出了声，“就你毛病多，谁要是请我洗，我绝对二话不说！痛快点，去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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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天生经不起激，他这么一说，自然不甘示弱，

“你敢请，我有什么不敢去的”

“这才像话！”高磊满意的笑了，顺手又丢给我一个蟹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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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这么大，公共浴室没少去，但都是学校里的，外面的澡堂子都是很小的时候家里条件不好，才会数

" ?/ X+ l" x* b) z. L2 N6 s& |. t九寒天的去一次。这次答应高磊，一是出于好奇，再者也是无奈——他的盛情我从来不知道怎么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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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s- j# k) ?/ t9 i$ S7 U，想想反正跟着他总不会吃亏，于是，饭后也就毫无怨言的随他打了车，一路往城西的方向走。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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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北京一片灯光璀璨，走着走着竟飘起了雪，纷纷扬扬的雪花在路灯的映照下晶莹剔透，神圣又纯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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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人不忍去破坏般美好。

我轻声为了下高磊：“晚上也不回来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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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郑重地朝我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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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uangyingyo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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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我至今想不明白，那晚高磊为什么会深夜拉着我去泡澡，或许他只是单纯的想带我去放松一下，或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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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W# x% g( l8 G. i! C他只想营造一个与我单独赤诚相见的机会……然而一切均来不及揣度，那一晚便成为了我们彼此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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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提及的一段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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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间洗浴中心其实离我们学校并不远，店面不大，坐落在一片住宅区中。我们到达那里时已经将近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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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服务生困怏怏的丢给我们两把钥匙后，又趴在桌子上打起了盹。进到里面才发现，这里麻雀虽小

6 |( X+ _% @( x0 t" z! M，可五脏俱全，除了基本的喷淋、桑拿、搓澡台外，还有一个可供4、5个人泡澡用的药浴池，热腾腾

的冒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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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E& j8 C/ ]  ^4 _2 S* H  h男浴室里除了我和高磊，只有一个四五十左右的中年胖子坐在桑拿房里，透过玻璃门，隐隐约约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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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眯着眼，好像睡过去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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淋浴的时候，我担心起晚上住宿的问题，高磊告诉我，这间洗浴中心的楼上其实是客房，很便宜，但

- s+ X, f& o; B4 [9 c% _却干净。当年来学校报道的时候他和父亲曾在这里住过两宿，后来心情烦闷或是工作很累的时候就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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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F* p3 S0 y' K% B& z( h( D0 W6 {来泡泡澡，全当放松。我没想到，像他这么优秀，竟然还有与外人不能道的烦恼。

冲洗完毕，我被高磊拉去蒸桑拿，忍了几分钟，实在受不了，一个人跑了出来，简单洗了一下，便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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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药浴池里面等他。先前那个胖男人不知什么时候醒来了，草草洗了洗便冲外喊着要搓澡。很快，澡

堂的伙计进来了，冲洗一下搓澡台，那胖子便服服帖帖的趴在了上面，活像一块光洁的大理石。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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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B" U/ j0 H" z' t  `& N我第一次见搓澡工工作：一条小内裤，便是仅有的工作服。别看那人身材小巧，干起活儿来却不含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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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臂上的肌肉一块块肿胀着，显然并不轻松。眼看胖子的后背被搓出连片的红色，那搓澡工才长舒

了一口气，拍了拍台案。我正疑惑着他这个动作是什么意思，不想那胖子已经像个肉饼一样翻了个面

( J% f( S3 a2 i2 N% N  N——难道还要搓正面不成？这可是我不曾预想的。

“搓澡也这么好看？盯了这么久”高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出了桑拿房，此时正蹲在一旁笑呵呵的

2 g8 o. r1 I( h$ P, c看着我。

“这不没见过么”我连忙收回了视线，怕他看出我的窘态。

! i) r8 T4 K& Q) H- Z$ w高磊挨着我，也坐到了池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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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你说他会帮搓那里么”我指着自己下面，轻声问他。

“怎么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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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那不就被人摸了，多不好意思”

“反正也是男的，怕什么”说完高磊趁我不注意，冷不防的从水下摸了一下我，吃惊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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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怎么直了？你小子，看男的也这么入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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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9 Y5 f. t9 }我忙打开他的手，一脸窘相的为自己辩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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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6 i. v2 D8 h! J4 j* J7 p  S“那又不受我控制，再说凭什么你可以伸胳膊踢腿的泡澡，它就不能伸个懒腰放松放松”

“好啊！你把我跟你那块相提并论，看我一会儿没人的时候怎么收拾你”

“怕你还不成”说完我也趁高磊一不留神，从水下偷袭了他，原来他也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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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B4 B- w8 k. K1 ?高磊不好意思的朝我笑了笑。突然低声说了两句：“看！看！开始了”

我寻声望去，只见那搓澡工的手已经触及到胖子的大腿根部，然而手上的活儿并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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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P8 J% e3 t/ k只是变得很小心，男人的下身放在他的手里，翻来覆去的像是在把玩着一件瓷器。虽然胖子和搓澡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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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面不改色心不跳，我却看的两颊发热，面色潮红。

“别看了，一会儿让他给你搓搓不就全知道了”高磊在我脑袋上轻轻拍了一下。

/ S" \, d) G/ S4 x“算了”，我凑到他耳边说：“我准会直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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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帮你搓，直了也不丢人”高磊歪着嘴朝我诡笑了一下，还不等我反映，他把手又伸了过来，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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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还义正言辞的说：“先适应适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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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n. d& D; F7 ]. @% s$ o“又占我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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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b3 y8 }5 z  y“小声点，来人了”说完不等我还手，他已经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收回了手，脑袋顺势倚在了背后的

: G& s- e, N7 i4 l; K' y/ y池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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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x: Q6 z: q' L* g: X进来的是个三十多岁的瘦子，和我对视了一下，随即便听到了哗哗的冲水声。

“闭上眼，感觉一下”

我被高磊举起的右手按住了头，于是只好将赤裸在水面外的半个身子全都浸到水里。开始觉得很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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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l1 ~0 Y! _  D! f3 s1 G受不了，但不一会便适应了，于是我也学着他的样子，闭起了眼，不知不觉的困意袭来，好不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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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o  u! n# R6 w; M$ u7 T—想不到高磊除了拼命的工作外，原来也这么懂得放松。

. R" N3 }8 m7 \) J9 c7 B: N迷迷糊糊不知过了多久，突然感觉水下有人碰了碰我的腿，我以为是高磊，于是转过头看他，可他只

8 `6 d0 F' j# a5 t$ k$ E) ?露出个头，并没有言语，浴室内的灯光显然被人调暗了，掺杂着不断腾起的水气，使我看不清他的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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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v, T/ b! \, t/ d0 {, K情。待我闭上眼后，那只手再次放到了我的腿上，但这次没有移开，而是轻轻的伏在上面，谨慎又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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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p. m8 u3 V) v, w/ _2 Q心。我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想看看高磊这家伙到底想做些什么。然而随着那只手不断的上移，内心

8 z3 V: P. Z% p- W难以抑制的冲动令我开始僵硬的像根木头，浮在水里却没有勇气睁开双眼，宛如贪恋着一场突如其来

! W% F, W$ F$ G; g' f/ T的春梦，只有不断加快的心跳，仍时刻提醒着我：这一切是真实的，而我却手足无措，紧张的连呼吸

5 @, K/ i4 S. R也要停滞了。当它最终抵达我两腿间最私密的地方时，我的心脏条件反射一般疯狂的撞击起来……

“嘿！干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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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_) e' x2 f2 L7 u一阵叫嚷声撕裂了片刻的欢愉，我猛然睁开眼睛，一旁的高磊已经赤裸着从池水中跃起，跨过我，一

# g: R, d& P% y5 S" F  O把按住了我左侧的那个人，挥手便是一拳。来不及我反映，那个男人已经被高磊卡住脖子，直直的从

" s- ]% C! t9 b0 j9 |水里拽出来，一把丢出池外。看着高磊气急败坏的样子，我方才意识到，原来刚才的一切我都会意错

了——懊恼、悔恨……说不清的哀怨顿时击打着我。

8 M4 V7 U7 |# \! R( _- W“找死啊你！”高磊一脚踹在了男人的腿上，疼的他连忙转过身，忙不迭的跪在地上求饶：

  |( D/ B3 S/ q7 G“大哥！大哥！绕了我，对不起，我有眼不识泰山……”

我见高磊依旧不依不饶，忙冲上前，拉住了他再次举起的手，方才看清趴在地上的男人就是刚进来不

# p" a7 e3 X# Z% M# n+ j久的那个瘦子。

2 b' J! I1 M) E% d) b6 S“我下贱、我不是男人，大哥高抬贵手，对不起、对不起……”

! m) J$ }5 M* g男人唯唯诺诺的几句话气的高磊的脸色比刚才还要难看，我生怕他再次把持不住，连忙拽住他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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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叫嚷声将服务生引了进来，我见机说了两声“没事了”，便被高磊抓住手腕，大步流星的拽

* s- ?6 f* X3 M5 s" g到喷头下，草草冲洗干净。整个过程他一句话没说，铁青着脸，将我的手腕攥的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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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更衣室，高磊依旧是满身的火药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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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也不吱声，就任由他乱来！？”

“我不好意思”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那里是随便乱摸的？”

) ~( q1 J, d' v. e“黑灯瞎火的也没注意旁边还有别人，我以为是你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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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的怎么了？谁的手你也得拿开啊，我……”高磊似乎是意识到了言语中的不妥，没有继续把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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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I+ Z# y( z, K" f8 e说完，随即叹了口气，便不再言语。沉默着帮我把背上的水擦干，高磊拉着我一同上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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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U1 R# S+ ]9 J+ U4 e倒在床上，我故意面对着墙，死心塌地的就想那么一觉睡去。

0 C+ t/ U0 @7 o2 f“生气了？”高磊双手扶着我的背，坐在了床上。

我没有言语，只是摇摇头。

“对不起，我怕你受委屈，没有对你发火的意思”

“没事，睡吧”我闭着眼，内心却早已打翻了五味瓶。

高磊坐在我身后，半晌没动。那时我多么希望他能放下自己的骄傲，像往常一样抱抱我，然而他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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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声叹了口气，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床上。男孩间互不认输的倔强最终化成苦果，深深刺痛了我——那

一晚，我们各自想着心事，久久没有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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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男人”那个瘦子趴在地上求饶的一句话一直回荡在我脑海中。没吃过猪肉，但总见过猪
1 H! H2 U! g8 [, S  H* d
, G, {+ U' n% }% V2 m跑，作为80后的一代人，方才发生的一切让我深谙这句话的含义——躺在床上，我一次次的责问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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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z) h6 s/ H" ~8 z7 n，和高磊是不是玩的有点过了火？可男孩之间摸来摸去本来就很正常么——想到这些，我才渐渐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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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心里反而负担。夜里，我却不只一次的梦到了他：他微红的双颊、他诡异的微笑、他细长的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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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m9 D1 u! \( A$ U( M- o* H) F甚至他打架时隆起的肌肉……

早晨起床后，我懊恼的发现身下湿的一塌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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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z5 Y9 X" J1 O( E- b自从那次泡澡之后，我明显感觉到和高磊的关系变的开始微妙了，尽管仍旧说说笑笑，彼此却有意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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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着克制——那并非是一种冷漠，而更像是对于一份感情的过分恪守，孩子一样的小心谨慎。寒假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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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f* J1 C) g, h1 ?. D，高磊帮我联系了实习单位，用他的话说，也算解了我的燃眉之急。虽然工作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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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们几乎整日都粘在一起：起床、上班、吃饭、洗澡……几十天如一日的忙碌并快乐着。也就是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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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H1 }$ o/ s& i6 ]5 z3 `& N那时候开始，我发现自己对高磊的身体渐渐产生了好感。他健硕的肌肉、钢琴师一样修长的手、43码

的大脚、刚毅又不失天真的脸庞……点点滴滴全都装进了我的脑子里。尤其是他腹部的那一小撮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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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4 i# s' q. `2 ]0 O卷卷的，似乎长在我心里一样，每每看到，便会忍不住的痒。给他擦身体时，我总是忍不住的佯装扶

  w  W+ ]# p5 v! h1 g' k$ h着他，一只手便会伺机去摸他的小腹。我不知道高磊那时候到底有没有看出我的狼子野心，总之他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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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5 \6 b- m不躲，就那么若无其事的站着，可我也不敢长时间的留恋，通常只是用我那小熊掌轻轻的滑过去，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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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L3 U: t& Z" W# Z8 W2 e为时间久了，哪怕是几秒钟的功夫，身下那不争气的小弟弟便会肆无忌惮的膨胀起来，羞的我不知道

2 {. j. T: z, W9 B往那里躲，生怕被高磊看扁了。可纸总有包不住火的时候，毕竟是两个人赤裸裸的站在一起，不能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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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7 d* s3 r1 e9 j  H2 |0 V是背对着他，终于有一天，他幸灾乐祸似的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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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l8 u4 O3 O$ T  E+ U* D1 m“你小子那怎么又直了，没想好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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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7 z" d2 j$ n# r7 x+ q那个“又”字说的我无地自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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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 r, D7 f“我早熟，成了吧。没事总盯着我瞎看什么”我做贼心虚，却还倒打一耙。

  T7 B6 m% `" J0 b; p! ^' a“早熟？那我听听，你第一次熟了是什么时候”高磊一脸兴奋。

: d: ^9 C' N1 |) h* T“不记着了”

“那上次什么时候熟的，这总该记着了吧”高磊不怀好意的笑着，明显要给我难堪。

  e6 \* ]+ E* R: a( j“哎呀！你就不能说点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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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么，这有什么不能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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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Y' B; j4 _/ A. e% u, d“那我问你，你最近一次是什么时候？”高磊的无所谓反而让我更加好奇。

& t! N  f4 J3 a- P1 `( I“今天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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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为什么？”我以为他在搪塞我。

4 I' Y9 v- z4 Y4 I- |“因为你总是不穿衣服乱摸我”说完，高磊得意的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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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你的！”我丢下手中的搓澡巾，朝他后背上狠拍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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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M  v" X& j) u4 Y) y# v高磊全然没了做主席时的样子，调皮的像个孩子，笑的眼角都起了褶。

狗年春节，我收到了高磊从山东家里发来的短信，虽然几天前方才结束了工作赶回家里，他却直言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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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B4 J' b4 ^8 T2 W讳的告诉我，他想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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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uangyingyong

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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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7 ^6 k4 d3 v& I6 \1 @8 m大二下班学年，华子开始了他屡战屡败、屡败屡战的爱情攻坚战。以他的三寸不烂之舌，搞定小女生

按说是没问题，怎奈这家伙喜欢上的都是有夫之妇，难度自然可想而知。每次看到他灰头土脸的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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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F+ R5 J/ ^1 t6 ]6 V: f拒绝，我总不免幸灾乐祸的骂他两句，好好的一对鸳鸯，你偏要往水里丢石头，那不是找骂么。然而

- [  o. ~8 w- d2 K6 J! n华子却不以为然，在他看来，自己缺的不是相貌、不是才学，仅仅是时机上晚了点，现在奋起直追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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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1 g& G9 @" o# `- ^+ o8 u$ Y是为了弥补，当然也少不了督促我，因为唐堂也是一直闲着。“随缘、随缘”我只能这样搪塞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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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觉得“随缘”这个词说的挺好的，强扭的瓜不甜，更何况是感情呢，高磊就是最好的证明。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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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 h( Y. s2 n初进校时，他作为学员里的风云人物，抛头露面在所难免，更何况高磊的相貌绝对可以说是放在人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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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_- A2 F: i0 }+ I+ p里一眼就能被注意到的那种，所以班里的女生叽叽喳喳没少议论他，可当听说他有女朋友后，一个个

+ K* v& A% B, |# ?也就都偃旗息鼓了。认识高磊后，我曾试图问过他女朋友的事，然而不等我开口，班里的顾盼盼一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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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开始在四散传播他分手了的消息，搞的那一阵班里的雌性荷尔蒙指数普遍高于常值，我也就省了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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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发现果真如此。有时候真得佩服女人的第六感，活脱是为作特务而生的。自那以后，高磊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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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情书即便不上百也要有个七八十，我不知道这其中包不包括顾盼盼，反正她对着高磊春心泛滥的样
; `0 y' E# W" F7 D- g' P8 Q
, F% m: k8 A9 y: D: a5 b子没少让我吐，当然也少不了嫉妒我能和他一起去洗澡吃饭——那份发自肺腑的嫉恨有时都让我不得
( ?: b& C. o$ k6 D' b7 C* G6 \
- B4 H6 c5 J7 _9 ]6 u& i不提醒一下自己，刻意与高磊保持距离，因为我不懂女人，更何况顾盼盼在女人中又是那么出类拔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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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7 K" O3 M" ]. z# d; f。这样胆战心惊的日子持续了好一段时间，直到最近才稍有平息，顾盼盼的春心总算不再虎视眈眈的

; E3 p" ?6 B5 h: n- l/ R注视着我们，因为她迷上了杰克？吉伦哈尔——《断背山》的男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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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并不关注电影，所以当顾盼盼“杰克、杰克”的瞎喊时，我一直以为她才看了《泰坦尼克》。而她

那段时间最爱问的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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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杰克和恩尼斯那个帅？”

虽然当时我还没有看过《断背山》，但用后脚跟也成猜出来，这丫头一定又在犯“二选一”的花痴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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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0 v1 s8 w, ?/ a% P' C1 ]- i: a% x“两个Gay，有什么好选的”唐堂不以为然的回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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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自己的好友那么云淡风轻的搪塞自己，顾盼盼心有不甘的喊了一声，吓的我手一抖，险些把图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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戳出个洞。“你不觉得Gay更迷人么，一个个长的都那么帅，我要是有机会，一定也找一个做男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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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活像吞了春药一样，摇头晃脑的在那傻笑。

“那儿不活生生有一个么？”郭佳突然搭了一句话。我顿时感觉心脏像落跳了半拍，后背一阵发凉。

“你说谁？”几个女生兴奋的凑到一起，麻雀一样叽叽喳喳的议论开。当时我恨不得自己的耳朵能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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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Y" b9 y! b" e: h4 O的有兔子的三倍长，直接探到那几个女生的嘴边，也不至于支愣着半天才听个只言片语。原来这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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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生并不是在谈论我，而是隔壁班一个叫孟冬的男生，害我虚惊一场。平日里大家一块上课，虽说不

/ b3 u+ n5 H/ E: @是一个班的，但总也少不了或真情或假意的寒暄，然而孟冬是少数几个我鲜有接触的人之一，或是说

大家对他都不甚了解。平常他很少来专业教室，偶然撞上几次也都是跟同一个男生在一起，想不觉得

7 |- h# }$ O5 A- @奇怪也难。重要的是，对于别人的看法他似乎并不在意，依旧我行我素的和那个男生结伴出行。相比

之下，我对于高磊的那份执着就要平庸多了，时不时还要自作多情的防着顾盼盼之流——不对，我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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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也没认为自己是个Gay，干嘛突然作死和他比。

; b1 N& q  c4 o4 i, \* E“糖～～”顾盼盼又开始春叫了，“跟我去打两张《断背山》的海报吧，我要贴在宿舍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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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7 x, M( h7 m“断什么山？”我实在按捺不住好奇心，直接问出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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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2 O9 j4 g' U几个女生发出一阵不怀好意的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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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B) s7 X& E0 w9 L( m0 [+ p“你问这个干嘛？看多了可影响小男生发育呦”

我瞥了一眼郭佳，没有回嘴，毕竟她胸前挂着两个让所有男人都垂涎的酥胸，说谁是小男生都不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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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断背山！”顾盼盼特意提高了嗓门，生怕我没听到。“晓鸥，你快点看，回来告诉我你喜欢哪个男

7 r0 O5 k4 E3 c6 t8 l4 U的”

“男人的眼光和女人不一样，怎么比”唐堂笑看了我一眼，接着同顾盼盼咬耳朵：“再说他现在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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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N" j% q  ]& O5 P' V5 Q高学长撑腰，还在乎别的？”

我怎么看都觉得她说话时的眼神像刀子一样架着我，

“羡慕嫉妒恨是吧！要不要我帮你们问问高磊他觉得哪个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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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啊、行啊！”顾盼盼兴奋的举起手——难不成还要拥抱我？正当我不知如何是好时，她却莫名其

妙的给了我胸口一拳，险些废了我二十年的道行。

2 u& z( P: d7 p7 \- f$ p' x“忘了吃药了吧你，说犯病就犯病”我忍着痛骂了她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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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才有病！我警告你周晓欧，不要动高磊的念头！”

' z- l! ^# z; F% l7 t唐堂、郭佳只顾着笑，任凭顾盼盼撒泼，气得我拿她也没辙。

: N% ~: M8 Y/ @0 U5 H' |6 B晚上和高磊吃饭的时候，我一五一十的把白天的遭遇讲给他听，不想又是一顿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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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没人性！”我没好气的责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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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没事找事，偏要往自己脸上贴金，她们不笑你笑谁。回去看看那个片，挺好的”

“你看过了？”我不无惊讶的问他。

“看了，拍的不错，奥斯卡水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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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正好，我们班女生想问问你哪个主角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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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  j* E+ \; G“问我？你们怎么什么都聊，又是你挑起来的吧”高磊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用筷子敲了一下我

，转而问起了孟冬。“你刚才说有男朋友的那个同学长什么样？”

: y. @4 J4 @5 u* l& ^. z“个头不高、长头发，平时挺拽的。他男友是电子学院的，也做过学生会主席，应该留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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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g) c; |1 B. |$ o( h“噢，难怪，上次在楼里碰到了，我还不知道他来建筑学院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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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N3 Q" H) w% ^“你们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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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是吧，工作上难免照个面。以后少接触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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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T& J+ a* g3 G“为啥？”我不解的看着高磊。

0 d" {$ T7 ~( q; M“你怎么这么多为什么，照我说的做就对了”

看着高磊毋庸置疑的表情，我也就没再问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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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Y2 N( z% p2 a5 y0 ^9 Z“再给你推荐一个片，叫《蓝宇》，男主角也是学建筑的，有空看看。多了解了解，别再犯傻，让你

- v$ m- j/ G4 a% u们班女生笑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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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h; A0 w2 u% H& u$ x! r+ g: M我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影片我没有下到，是高磊直接考给我的。晚上一口气看完了两部，结果五脏六腑都被拧成了麻花，那
0 [9 d' j( T, M
叫一个纠结难受——我没有想到同性之间的爱也可以这么根深蒂固，让人欲罢不能，一时间又勾起了

我想有个哥哥的夙愿。第二天见到高磊的时候，他第一件事便是问我对于这两部片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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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O, o) j* |( ]0 J2 s/ D“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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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6 u" U: k8 q. Y“什么就挺好的”显然他对于我的回答并不满意。“说具体点，《蓝宇》你觉得怎么样？”

9 t* o3 U  r' f; V) s5 o# C- y: K“不太喜欢刘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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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 o; t. \8 Z2 i: \* j. f“他嗓音太低，吼喽喉喽的，反正不喜欢”

“这算什么理由！？那你反感么，尤其是接吻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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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d# @3 \. m“不烦，激情戏更OK”

“你小子，够色的”高磊满意的笑笑，没再继续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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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在有意回避他的问题，仿佛生怕心里藏着的那个秘密不小心被抖搂出来，是兄弟情节、还是别

0 l. y; z; h7 e  `的什么，说不太清——两个好兄弟怎样就将沦陷为同志？我把握不好那个距离。喜欢高磊是我内心的

( t* j2 {; a  P) x事实，但那能叫爱么？高磊对于这样的感情又能包容多少呢？心底最真实的感情总之不想被任何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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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h- {6 \9 t8 H; B. V+ W! s现，尤其是高磊，因为我不知道那是不是他想要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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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5 }. ~- w2 x+ P  ?* @* X! x七月初，按照惯例，我们要进行为期两周的美术实习，地点选在了久负盛名的宏村。之前几乎每天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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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高磊在一起，吃饭、洗澡，并没觉得怎样，可这突然要分开一段时间，还怪想他的，少不了又是天

8 e! B4 P( m# A" Z( X% b天发短信嘘寒问暖。

我们的旅店离村子不远，抵达后的次日早晨，大家结伴走到村口，然后挑选中意的地点开始画画。第

一眼见到宏村，我想起了小时候邮票上的图案，心中突然萌生了些许的亲切感。端坐在风景旖旎的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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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胜地，虽然像模像样的摆出了画具，屁股上却像长了疮，画不了几笔便想站起来走走。华子更是没

3 ?1 Q* s- Z( z/ {0 z% u1 v+ K有耐性，胡乱涂了几笔，便凑过来对我的画指指点点。架不住他总在一旁嘟囔，叫的人心烦，于是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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脆收起画具陪他四处闲逛。遇到唐堂和顾盼盼的时候，两个人正盯着几棵树画的出神。

! d% m* C( M4 D. A- K! O  S4 z: @华子偷偷溜到两个人身后，怪模怪样的清了清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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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S$ T9 H. X# Y“画的不错么！这几棵大芹菜，长的真敦实”

两个人同时回头瞪了一眼他，而后互相看了一下彼此的画，唐堂就笑了。

* Y/ v8 l% C5 N& M9 U+ |“狗嘴吐不出象牙”顾盼盼气哄哄的拿起画笔就要戳华子的腿，被他一下闪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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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 L  W. l; ~5 k# ~“您二位怎么这么闲，画完了”唐堂甩了甩手中的画笔，顺势又在纸上点了两下，画中的云便像她的

发丝一样，瞬间飘逸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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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R2 B' Q- ~% A) l' @“没，还没开始，便被晓鸥架过来了，他偏说这边的芹菜好画”

“去你的”我还没来得及出手，顾盼盼已经一跃而起，像一颗重磅炸弹，直接给了华子一拳，痛的他

哎呦妈哟的乱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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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欠闪了舌头吧！不要关公面前耍大刀，你那点画西兰花的本事怎么跟人家这画芹菜的比”

9 p; [$ t8 B; N9 R: B" o6 _顾盼盼也没听出来我言语中的嘲讽，美滋滋的走了回来。

三个人开始闲聊，只有唐堂还专心在画上，不时的插上一两句。不知不觉日上竿头，话说了太多，开

0 @) H# D( P: W8 e) `始口干舌燥。我拉起华子要去买水，却被唐堂叫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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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什么水啊，这不现成的么”说完她用笔指了指眼前九曲十弯的水渠。

我与华子都以为她在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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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Z0 v9 L  Y. w. {* G“你们不知道啊，我爸来之前特意告诉我的，很多人都不知道”唐堂见我们还是半信半疑，便索性放

3 U; ?4 v6 K, f1 m/ ^9 Q' D下了笔，站了起来。“这水渠也叫‘牛肠’，由村子里的泉水汇聚而成的，是水质最好的地方了。往

. M* t- s: F* E, i6 v7 N+ E& i下流到形状像牛胃的‘月沼’里，那得水应该也能喝，可到了南湖，水就不怎么样了，因为是下游，

+ f$ }3 x2 k8 q, Z, g会有人洗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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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8 p* a/ M2 v+ Z眼见唐堂说的头头是道，我还真有些信了。

“可也没见谁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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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i7 M! ^- J“我不是人啊”说罢，唐堂举起自己的乐扣，将里面的水一饮而尽。“早晨我刚打的，这不都喝完了

，还有点甜呢”

- h' w% U7 y, ^8 `* s: B( \; n杯子里的水将她的红唇浸的愈发透亮，馋的我不禁也想试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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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y* m, u( q" |4 U“就用我的杯子吧”唐堂爽快的将杯子举起，华子拱了我一下，我便接了过来。

( n, j+ {' d# y# U8 e  [一杯子水，我跟华子两口就匀干了，太渴，也忘了尝它甜不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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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Z5 q( H1 n" {- V“给我给我，我也尝尝”顾盼盼见我俩喝的酣，急忙跑过来凑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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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L% C8 n# p! e$ {9 d“盼盼~”唐堂突然得意的笑了起来，“你跟两个白痴争什么，我骗他们的”

“啥？”我们仨异口同声。

“哈~~乐扣里的水是我早晨从宾馆带来的，我不过逗你们玩玩，谁想你俩真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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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堂“咯咯咯”的笑起来，那叫一个来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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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太缺德了吧”我丢下杯子，忿忿的瞥了一眼她，“我俩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负责啊”

“对，这几天的饭都归你”华子幸灾乐祸的给我帮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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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9 _  O* m% w“凭什么，你俩活该”唐堂还在得意她的诡计得逞了，吃了蜜蜂屎一样的笑，脸上都泛起了红晕。

“我们招你惹你了，就下这毒手！女人！全是蛇蝎心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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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你怎么说。谁让你们刚才拿盼盼取笑，还一唱一和的，你以为我没听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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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B3 r3 {6 p" X/ h( q* I8 L站在一旁的顾盼盼一惊，显然她没想到我们争执了半天，这里竟还有她的事，连忙嘟起了嘴，糊里糊

  A+ G! r7 v0 e涂的搭了一句：“你俩就是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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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华子面面相觑，自知理亏，虽被耍了，但也不好再说什么。

“走了糖，咱们去吃午饭吧”顾盼盼收拾好地上的东西，拉着唐堂就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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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也走，跟着她俩”我叫上华子。

$ D& \3 m* a5 Z2 _唐堂习惯性的撩了一下自己的长发，得意的嘲笑着，

“就喝了两口河沟水，至于么，讹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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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C1 V$ K% p8 b“对，今天一天算是讹上你了。你要不说河沟水，我还不觉得，现在越想越恶心”

“行了吧，二师兄，这又不是子母河，不至于那么快就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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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损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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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a. E2 O9 X- Z9 R四个人吵吵嚷嚷的往街里走，寻到了一家餐馆，随便吃了些当地饭，东拉西扯的聊了一会，也就把上

午的事情忘了。谁知下午刚一坐定，我便开始肚子疼，连忙去找厕所。前前后后跑了三四趟，到了晚

1 ?, J3 w6 W3 p: k上，竟发起烧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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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c. I- A/ ]2 Z, V* a7 f. G“一定是上午的水闹的”我躺在床上，怎么想怎么觉得气不顺。

, k" V1 ~! W1 _. O5 E. c% |3 c3 F“行了，说也没用，这么晚了，估计女生都睡了，明天早晨我陪你去找唐堂，非叫她请客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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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J# u# Y6 ]% [" s0 ]8 K“还吃？我现在提吃的就想吐。更别提她，提她就来气，整个一雇三娘”

# n, x. s" z4 J/ f5 \# b$ Q华子只知道“呵呵”的笑，我翻了个身，没再理他。拉肚子拉的人都虚了，搭上白天到处跑，也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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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Y1 Y% X; v累，总之不知不觉便睡着了。

huangyingyong

十五

  U' f% O; F6 P/ m* P' ~$ a0 `3 J8 U第二天醒来时，口干舌燥的懒得动，赖在床上开始叫华子，嚷嚷着我发烧了。他睡眼惺忪的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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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z, o% h% Q+ s6 g凑到我窗前摸了摸我额头，吓了一跳。

2 L8 }7 m5 y/ j" n& l/ m7 w# z“这么烫，你吃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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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梦呢吧你，我也是刚醒。昨天一晚都只顾着拉，哪还有时间想吃什么。帮我倒点水”

“你今天别出去了，我给你带点吃的。躺宾馆里，吃完就拉，还方便”

“滚！你就不能盼我点好”

华子从壶里帮我倒了一些水，我也懒得和他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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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就去买早点，你再躺会儿”说完华子穿衣便跑了出去，洗漱都免了。

( ^" I9 S  w3 [2 q3 W" s不一会儿，门外传来了敲门声，我以为华子已经买好了，急忙下地开了门，不想却是唐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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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T$ b3 r: B1 Y# u2 d3 D* b“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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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不能来？”唐堂边说边进了屋。

“嗨！说进就进？这可是男生房间”我赶忙跑进去，把床上的内裤掖到枕头底下。这两天虽说住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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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b- A; D* Z5 |4 X( r旅店，但我仍旧没有放弃裸睡的习惯，反正跟华子也无所谓，平时在屋里，我就围条浴巾。唐堂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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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3 K! c0 e3 r# n; C; R# W闯进来，我也来不及换，既然她不在乎，我也就懒得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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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8 `# P2 b$ C. f, |. O3 E; r“给你！”唐堂打量了一下我们的房间，随手丢给我一包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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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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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y. g. V& L; @* _“药啊，你不是发烧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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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子找你了？”

& S9 ^7 q6 q% [, H# R: |“恩！哭着喊着非要我请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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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y4 \4 I  l# b6 W" L“呵呵”我接过那包药，打开后，却不见包装，一排一排的，全混在一个塑料袋里。“你这都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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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能吃么，包装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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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话，这都是我临走的时候我妈给我的。你说能不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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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吃能吃”我赶紧卖相讨好她。“吃哪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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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什么林的，一片”

+ s7 q% j) J- U; ]% }% |3 ~“阿什么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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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吧，我姥姥当年做过赤脚医生，我妈现在是中医医院的大夫，怎么说我们家也算是世代行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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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你这点小病，我就能搞定！”

“行了，别吹了。是不是阿莫西林？”我拿起药晃了两下，唐堂也不看，却一个劲儿的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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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阿什么林就对了，你就吃吧，我刚问过我妈”

“康阿姨准备的还挺多！”吃了药，我开始翻看那些红红碌碌的药片，光VC银翘就两把。“你这点药

( k1 K% @, e6 Q4 E都够开诊所的了。医生自己拿药是不是不花钱啊”

$ d6 ~' K8 l  `“你废话真多，给我，我回去了”

* m9 v( k8 q2 w4 K( M, P5 i3 n“我再看看，急什么”唐堂没再坚持，开始用小指玩起了自己的头发。“哎？这怎么还有叫阿司匹林

的”

! D" X2 W4 d+ Q7 u+ k6 Q: n/ ]  y“你刚才吃的不就是么”

( u0 }. J9 j6 ]4 E4 X2 x' c( B. G3 V“我吃的是阿莫西林！你到底有谱没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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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来”唐堂一把从我手里将药夺了过去，站在那仔细端详，然后委屈的说：“晓鸥~我好想给你错

" A4 f8 Q6 n0 p9 E& H了，我记着我妈说的好像是阿司匹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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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怎么跟你妈说的？”我被唐堂一脸的无辜样气的哭笑不得。

“放心，再帮你问问不就成了”唐堂也不含糊，直接拨了手机。“妈！你刚才说的退烧药叫什么……

阿司匹林？我给晓鸥吃了阿莫西林，没事吧……他就是发烧，我怎么知道为什么……抗生素？……我

没问，那我看看吧，应该问题不大吧……放心……”

  N; i' T  M  Z! e& }" |两个人寒暄了半天，听得我却越来越感到心凉。什么叫“没事吧”、什么叫“应该问题不大吧”，我

# V2 Q* ^  y, G) m7 b$ G又不是那实验室的小白鼠，是什么都能喂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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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你妈到底怎么说的？”

“我妈说那个阿莫西林是消炎药，让我问问你青霉素过敏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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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敏！以前做过皮试”

唐堂的得意劲儿瞬间荡然无存，一脸惊讶的看着我。我心里早就乐出了花——扯个小谎，不仅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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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威风，也能让她认识到我的重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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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6 _* p7 e+ ^“你别骗我，这不是闹着玩的，青霉素过敏很严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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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我没闹着玩，是你糊里糊涂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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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堂一脸凝重，眉头紧锁，她这个样子我还从来没见过，好气又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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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先坐下成么？别一句话不说的，我要是出事不算你的，我就说我自己瞎吃，放心吧”

5 w/ C) Y* l; ~5 B+ B6 r' j# i“你真的以前过敏过？”唐堂也不管我都说了什么，依旧是一脸凝重。“不行，我得问问我妈”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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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拿起了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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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G/ b' n9 o+ X) Y/ @) Z“Stop！我真服了你了。我逗你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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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朝她笑嘻嘻的撇了撇嘴，唐堂却没有像我预想的那样松了口气，反而脸色变的愈发难看，嘴角也开

1 ?! s" J2 u( g& r0 `4 w( b& q始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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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你不会是要哭吧，我逗你玩的”

女人的眼泪，我的致命伤啊——眼见她眸子里泪光闪闪，顾不得袒胸露背了，裹着条浴巾，我连忙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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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g6 C  l8 k床上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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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哭啊！”我两只手支愣着，也不知怎么来安慰她。

“讨厌，我没哭，你站着”唐堂娇嗔了嘟囔了一句，一副病西施的样子走到我床边。我手足无措的看

7 G( O9 z" u6 [着她，管她说什么呢，只要不掉泪的就好。

唐堂摸了摸被子，又拽了拽上面的T恤，不知在翻腾什么，最终拎起了枕头。我还在想，莫非她在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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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 U8 [9 B我的内裤不成，谁知她二话不说，甩开枕头，就朝我雨点般打过来。

“叫你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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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嘿！别打了”我赶忙跳着跑开。没想到自己到头来还是被她算计了。

7 K& q: Z! H) x6 U! e“服了、服了，我浴巾快掉了”

“那你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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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b3 |) C5 l4 t( t“我里面没穿内裤”唐堂还是追着我不依不饶。

4 s! |+ H) e" K! K“就你那小身板，能有多大杀伤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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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地上跳上床，又从床上跳下地……唐堂也不顾及少女的矜持，逼得我这个半裸男上蹿下跳的。直

到门口传来了开门声，她才抱着个枕头停下来。

华子站在门外，探出个脑袋，“嘿嘿”的正朝我们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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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我来的不是时候吧，不好意思！要不你们俩继续，我马上回避，马上回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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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r9 b/ L0 K" X. ^“回来！”唐堂没有给华子关门的机会。直接将枕头直接朝我丢过来，然后从华子手里拽了一根油条

，什么也没说，推门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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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子朝我做了个鬼脸，华子用他那大油手，一把搂住我，嘴角翘起老高。

“行啊！我刚走一会儿，你们就关公大战秦琼了，这算打情骂俏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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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X' p  I+ P" W“算个屁！拿开你那脏手”

4 v; R7 t* V' Q+ f“呵呵，哥搅了你们俩清修了吧”

“去去去，哪跟哪啊，她是来给我送药的”

“得了吧”华子推了我一把，“你俩这点事现在就是秃子脑袋上的虱子，谁看不出来，跟哥招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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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理他，下去拿油条吃。

“哈！内裤都飞出来了，还不承认”华子唯恐天下不乱的指着我那条小三角，色迷迷的等我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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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Y, r: p: U  z1 G  R' B4 f“对，那是唐堂留下的，你喜欢、你就收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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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e0 ~7 _- o" J/ b“变态！谁像你似的，大白天也光着。你是不是给她看你内裤来着，要不她那么玩命的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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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堵上你的嘴”我把手里的油条朝他扔了过去。

“嘿！败家仔，这好几毛钱呢”

+ @0 o3 S1 H+ V3 e1 i, k) r5 |& R( X华子知道我在戏弄他，也不恼，接住油条，乐呵呵的吃了起来。

* z( v0 C/ s* ]% |2 m8 v' A生病那两日我跟高磊打了好几通电话，听到他的声音，似乎什么难受的感觉都消失了。电话里他断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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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得的是急性肠炎，吃青霉素就对了，还多次催我让唐堂再联系她母亲。通报一下我的病情，急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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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A6 _7 w0 F8 [% X+ h1 @0 h0 D样子仿佛比自己病了还严重——我其实倒是无所谓，难受的时候有他安慰两句，心里就感觉踏实多了

。倒是唐堂，死不承认我闹肠炎跟她的水有关，因为华子同样喝了水却好端端的，那是不争的事实。

: l8 t! Z$ d' u8 Z2 c2 {而且她还猪八戒倒打一耙，说我病好了也要得益于她的造化——果真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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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w" ~( A# b- y  s9 G: W9 G两周的实习时间过的很快，因为大部分时间都处在无脑状态，足足玩了十多天，临走前的两日，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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宵达旦的将几十副作业应付上——美丽的宏村，就在我们肆无忌惮的挥霍中变成了纸上的芹菜、西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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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Z2 Y& I0 t花……如果将所有人的作业摆在一起，活脱一盆廉价的蔬菜拼盘——造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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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j2 h; L, `2 R/ E回来的火车上我给高磊发了条短信。特产、礼品买了一堆，希望他能来车站接我，却惨遭回绝。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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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准备作品集，为开学后的实习以及找工作做准备。我也不知道他是真忙还是不好意思见到我们班

的其他同学，搞得我满心的失落，好像我突如其来的问候惊扰了他似的。回到学校，我第一件事情就

6 W7 l  D* X( O6 r. G是打电话，兴师问罪的叫他出来。坐在广场的雨花石上，我巴不得自己的烧还没退，能像林黛玉一样

& z# g4 h  S2 m$ a, X& ^病怏怏的趴在上面，如果还能牙龈出血，咯出来吓吓他，就更天衣无缝了，看他还会不会无动于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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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9 {( d. `* |# k那时候的我就跟个受气的小媳妇一样，对于高磊的敏感已经触及到了他的一个动作、一个眼神，乃至
- c5 L- J9 ~. R1 D: G0 t2 @
% \* N/ }. a" W- e1 p一声叹息。

: Y. b; `! Y! Z5 ~5 M) u6 c+ O见面后，高磊显得很高兴，“呵呵”的笑出了声，美的那叫一个没有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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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猜你就不高兴了。不过看你这赌气地架势，也不像是有病的样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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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才有病”

4 }6 y/ `2 c) b2 q1 z我从石头上蹦下来，随手将礼物递给他。

: h5 \3 @" E9 \5 N% C3 m- n% G“哈！木雕，不错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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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会说‘不错不错’‘，就没有别的表示！？”

高磊平静的喜悦让我打心里觉得被他忽视了，跟我脑海中久别重逢的场面大相径庭。他在人前的这种

5 y7 Z# C- S( x  P' {9 m4 C7 D* I刻板真让我受不了，早知道直接约他出来洗澡了。

8 E7 l. C3 |8 ~“行了，我一会儿请你吃饭，成了吧”高磊似乎看出了我的不高兴，“说说你这次实习有什么好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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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n4 Q2 K' J- s4 Y  j事”

5 J! r) h  \, ?6 T: w2 K“不说！亏我还天天想着你，回来了一点表示都没有”

4 d0 s: `% t! }( i“都依你，你说怎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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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你抱我一下”我故意绷着脸，也不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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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O: h" {4 x! z“呵呵，不说请你吃饭了么？还堵不住你的嘴！周围这么多人，你想吓死谁？”

' _) Z# C8 H6 z4 y4 P9 P- d“反正我有病，不在乎再拉个垫背的”

0 S5 q; b0 C2 v$ J/ f% G“行了！没人的时候再说，握握手代替吧”说完高磊伸出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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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0 T+ ]: K* X- y9 }; f眼见自己的小把戏没能得逞，我也只能气鼓鼓的地迎了上去，临了在他的手心扣了一下，算是报复。

- o: H$ B) ?( j. A& t& L8 p  R; f' c“嗨！跟谁学的，你知道扣手心多淫荡么，越来越坏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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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o. f/ v0 x: \! Q# h5 {5 n1 F我嘿嘿的在一旁得意，终于为自己搬回了一成。这才乐呵呵的同他聊起了被唐堂骗，喝河沟水的糗事

。听完后，高磊笑的前仰后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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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喝河沟水~~也就你能干出来！这次是急性肠炎，还算便宜了你，你知道那水多脏么。也不动动

脑子”

8 B" b; M$ l% R2 I“没人性，你到底跟谁一伙的？农夫山泉不就直接从湖里灌的么，我以为一样呢，再说华子也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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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就你这一年烧三次的体格，能跟比？别狡辩了。问你点正事吧，主席团的竞选你想的怎么样

* K! D4 G2 S2 x. a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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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高磊一脸严肃，我的头立马大了三圈。最近他没少和我唠叨学生会的好，好像生怕自己经营的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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滩肥水流进外人田，于是有机会便劝说我竞选主席团成员。可他这么一走，华子的心也不在这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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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Y: h9 [; O6 F/ ?" _我实在找不出一个说服我留下的理由。不等他继续讲下去，我一个熊抱从后面抱住了他，近似哀求的

) O2 q1 |: A) X0 L, \) o7 U同他讲：

“好哥了，饶了我吧，我一没你那本事，再者也没了当初跟你们一起工作的热情，留下来只能砸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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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o8 Y. f* [* p0 u6 P的招牌”

高磊白了我一眼。

  S7 r; ]% {/ M' s7 M! X+ }1 k“你就这会儿嘴甜，想起叫哥来了？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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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7 V. C) t) a1 F6 n! |“不晚、不晚”我把脑袋架在他肩上，两只手却放下来，伺机扣他的手心——这是我发觉对付他最好

的一招。

“行了，你小子，别闹了，让人看见”高磊转过身，目不转睛的看着我，泄气的说：“我怎么就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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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辙呢！马上就要大三了，有什么计划么？想好做些什么了么？”

4 i! A6 Z! D1 t! S5 Q5 e+ y! q“没想过，但至少知道不想做什么了”

“随你吧”高磊三番五次的劝说都被我耍赖顶了回去，结果整的他也没了脾气。“你知道么，你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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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v( J9 h( W3 Z( p6 M% m% r可没有以前听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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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以前什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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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u( S2 h1 \5 r“你以前老实的像只猪，虽然懒了点，但至少让干什么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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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后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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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长了刺，就变成了刺猬，没少扎人。我好不容易把你的毛捋顺了，你又成了老虎。可老虎也就

; G4 i: p4 E, E' E- d$ I" J) e3 e  [屁股摸不得，你是浑身都不成，惯坏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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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9 t- F0 W3 K“哪啊！？”虽然明知高磊比喻的很贴切，可我却不服气。“洗澡的时候，你还少摸了？当时也没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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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么理直气壮啊！”说完，我偷偷掐了一下他的屁股，转头就跑。

" L2 y( {# J1 j0 }4 I2 P6 u“臭小子，说你还不承认，这不就是无法无天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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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7 J+ Q, E, |. D+ u  e, T% D高磊笑涔涔的要来追我，却被手机铃声叫住了。我赶忙又跑回来，故意将耳朵贴在他手机的背面偷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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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磊也没有躲开。原来北京市设计院来了通知，他的申请被批了，下个月去实习。那可是全国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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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的设计院，我自然替他高兴，可这也就意味着，他不打算读研了。眼见高磊一脸笃定，我既佩服又

& X) I2 I0 [7 e" `觉得惋惜。毕竟拿着那么好的成绩却要放弃保研资格，这不是大多数人能够做到的。但我从没有试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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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f* X( f, K' l5 m想要去说服他，因为他总有他的理由，对于自己的路，他比谁都清楚。

$ O0 R% i0 q: M+ i挂了电话，高磊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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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长假陪我出去玩吧，就咱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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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 I2 A' g; _! h0 V“好啊——去哪？”我高兴的恨不得两眼射出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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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想好，北京郊区或是远一点都可以，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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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远一点”

, @$ F% O( S) t% s高磊笑了，“五台山怎么样？去过么？我想去祈个福，了个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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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i" C" L2 L! y6 H“行啊！你这大党员，也搞封建迷信啊”

7 f' c9 U/ J1 _* c3 Q2 ~) c1 Q“那是藏教圣地，别瞎说”高磊点了点我脑门，“不想去那就改别的地儿”

( m" F& w3 c8 f4 [1 s“去去去！”

我兴奋的一把抱住了他。

huangyingyong

十六

临行前，高磊约了同宿舍的白旭和我们一起吃饭。他说我们两个是他来北京后最好的朋友，所以想让

7 A8 j( ~" C6 c- [我俩也认识认识，毕竟都是北京人。我没多想，乖乖的就跟去了。

同白旭的热情比起来，我这个郊区北京人可就伪劣多了，他从小在北京胡同口里长大，满嘴撇的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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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片子，性子也是大大咧咧的，和高磊一见面，就跟我和华子一样，嘴上就没有停的时候，两个人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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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 D8 B3 W吵嚷嚷说了一路，我几乎都没插上什么话，后来索性闭嘴，就跟着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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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点是白旭选的，在鼓楼那边的一家新疆餐厅，因为他是回民，也就不得不依他。我们事先定好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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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l( B( l, T% Q* ?9 t6 P$ n四人桌，坐下的时候，高磊想都没想就和白旭坐到了一起，剩下我坐在对面，空守着三个背包，心里

5 o9 ]5 M, D" ~) M, q, K0 a顿时凉了大半。两个即将毕业的高年级生，聊毕业、聊老师、聊实习、聊工作……没有一个是我能触

及的话题，只能陪着傻笑。那种感觉就像是在一群陌生人面前吃了口嚼不烂的肉筋，吐也不是、咽又

; a/ Q- n' @) H8 x" [+ P0 A咽不下，最终只能狠狠心，一口吞下去——是一种难以言语的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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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过三巡，高磊开始畅谈自己的理想，说到动情处，便一个劲的感慨能在北京遇到我们这样的朋友是

9 \; h! P, v/ p) a4 M& K1 F他的福分。看着他一脸幸福的样子，我却说不出这其中到底有多少来自于我。我承认，我的朋友也很

多，可高磊毕竟不同于华子与唐堂，他们每个人对于我来说都是独自存在不可取代的，如果偏要选择

一个“最”，我一会选择起高磊，没有缘由，那是直觉。可如今，我却要与另一个人分享他的幸福，

突然觉得心里像是被谁生生拿走了点东西，空落落的，却又说不清是什么。坐在桌子对面，我第一次

那么长时间的审视高磊的快乐，他的笑向来那么天真、他的眼神依旧那么深邃、他的一举一动还是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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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迷人，可我为什么总感觉这样的氛围下，我们之间被隔了什么：众目睽睽之下，我已经不习惯像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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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那样对他勾肩搭背，不能效仿华子对我那样称兄道弟，甚至不愿像同唐堂一样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

……是外界改变了我们，还是我们选择在外界改变？为什么我们会在别人面前变的生疏起来？虽然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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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磊与白旭的侃侃而谈中我选择了缄默，然而我却在沉默中找到了我和高磊的共通点。我们都在掩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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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掩饰自己，掩饰感情，掩饰内心的真实……掩饰一切不足与外人倒也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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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X9 M. A& K——只可惜，这些事情我多年后才想明白，那时不是年轻，是感情的执着令我失去了理智。回来时，

我几乎是一路沉着脸，与其说是做给高磊看，倒不如说是自己内心失落的一种真情流露——一顿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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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_% d: ?) H% r9 J9 \功夫、一个男孩的忽视，却让我第一次真切体味到了什么叫做心痛，虽然它并未痛及至髓，但却刻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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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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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底那几日，我一直陷入在意淫式的幻想之中，无数次重复勾勒着我和高磊独处时的那段光景。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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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J* K$ n; u1 T" s1 i的快乐、嫉妒、愤怒与忧愁，也许就是从第一个拥抱开始，已经被绑在了一起，只是彼此从未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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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K/ x  k' b: Z# c8 w回想起来，我那时一直在羡慕隔壁班的孟冬，一直渴望着我和高磊哪天也能像他们一样，学着电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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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样子，给彼此一个承诺——这样的结局固然令我感到幸福，可也使我愈发认识到自己内心的怯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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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g: g2 S. K1 l, Q) V) ?—那时的我对于高磊，就像是手握心爱的风筝，爱它的美丽、羡慕它的展翅高飞，却又总在担心哪一

: U( Y( U  b7 q0 D! U0 @天手里的线断了，终究拽不回那份感情……

1 A* g, j& U( o! {7 R" p2 Q回忆总不免有点悲情，打住！！！

十月二日傍晚，我同高磊踏上了北京开往运城的火车，抵达五台山站时已经是深夜，旅店老板开着一

& R+ s& C( U0 c; P' O! X, A辆面包车，下山来接我们。北京虽刚入秋，可山上已经是寒风刺骨。面包车绕着盘山路左右摇摆，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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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Y' R' d) g$ D5 Z里面，晃悠的人都困了，可窗外透进来的寒意又令人不得不强打起精神，于是我偷偷将手塞到高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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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衣口袋里，靠着他，就这么一路恍惚着。临进景区时，老板喊我们下车，看看高原的夜色。黑漆漆

' G8 l1 o8 ^: _& e( h; W的天穹挂满了繁星，汇成一道银河，穿心而过，就像湖面泛起的涟漪，波光粼粼，大自然的豪情豁达

让我第一次发觉原来黑色也可以纯的那么彻底、干净的甚至透明。我俩情不自禁的都喊出了声。

抵达旅店时已经接近凌晨两点。房子不大，黑洞洞的夜里也看不清全貌，只辨得是个二层小楼。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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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我们带上楼后，便匆匆跑了下去，不一会儿拿上来一个电热扇。冰窖一样的屋子总算有了点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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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s6 ~6 j( u! M: D$ o6 d我和高磊放下行李，草草洗漱了一下，便脱衣服各自钻进了被窝。冰凉的被子像嵌了刀子一样，每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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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 K2 V* L* \0 d4 F去一分便冷的我一个激灵。我抬头看看高磊，也是大半个身子露在外面，同样舍不得进去。彼此对看

了一眼，便都笑了。

“你等一下”说完高磊跳下床，将电热扇定住，直直对着我。然后用力将自己的床推过来，和我的并

到了一起。两个人凑在了一起，加上电热扇的温度，总算又暖和了一些。旅途的疲惫令我们很快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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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5 v& x! x; u  M了，也不知过了多久，我突然从梦里醒来，浑身发冷。旅馆的被子太薄，竟抵挡不住夜里的寒气。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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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起身穿衣服，不想惊动了高磊。他转过身睁开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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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了？”

“还行，反正下次就算你要去火星，我也不陪着你受这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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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G$ K) S1 c# H高磊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要不咱俩盖一床被子吧，把你的重到上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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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内心突然掠过一丝欣喜，难不成要跟他一个被窝？高磊这不明目张胆地在勾引我么，想到这儿我又

- n6 P  k4 U; p7 W- ]有点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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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了？进来啊！怕我吃了你？”高磊边说边掀起自己的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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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怕你！”经他这么一激，我二话没说，泥鳅一样钻了进去，没想到里面那么暖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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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嘿！衣服脱了，我可就穿了一条内裤”高磊使劲掖着被角，生怕仅存的一点热量全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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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就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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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s. a4 W4 U2 B4 E: t4 {我慌忙的脱掉保暖内衣，然后赤条条的像只仓鼠一样团在那。看着他又闭上了眼睛，我思虑再三，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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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O0 u' C% E8 d$ h- o$ m是决定背对着他。

9 S! H7 ^+ \% e虽然不是第一次和高磊赤诚相见了，况且现在还穿着内裤，可毕竟睡觉不同于洗澡，两个人又靠的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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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近，还是理智些好。然而高磊的喘息声是那么的真切，我几乎能感受到他呼出的气息在脖颈处的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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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我又抑制不住的开始狂乱心跳，之前电影里那些乱七八糟的镜头全部涌进了脑子里，搞得我血

脉喷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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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我以为高磊睡着了，没想到他突然问我，

1 _2 j6 E) x: u# S! c, ^! r* U“晓鸥，跟你商量个事儿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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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我整个人还在心猿意马，被他吓了一跳。

' u0 H1 M4 [+ x8 ^0 \# t“你能离我近一点儿么，咱俩中间空这么大地儿，我腰一直露在外面，两颗肾已经冻坏一个了”

0 M$ j, D" O' k+ a" o我“扑哧”一声被他逗笑了，小心的往里挪了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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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突然蔫了？我又不是电门，至于那么小心么，没跟别人这样睡过？”

我摇摇头，不好意思回头看他。高磊慵懒的笑了笑，笑的我仿佛觉得自己20岁还没跟人睡就是个白痴

3 l9 u3 Q+ F& e5 i，不禁怀疑他笑声里另有深意。

& Z" p1 l5 E# O$ ]2 T; O“难不成你跟别人这样睡过？”

高磊没有理我。我背对着他，看不见他的表情，反而更加好奇。于是接着问：

: V/ i( I9 O9 E: Y) O  I& b6 y1 t“看来是真的了，说来听听”

+ }7 C  n* B! s5 [1 i等了一下，还是没有动静。我按捺不住，回过头，竟发现他闭着眼，佯装睡着了。

“嘿！装什么装！话说了一半故意掉我胃口是吧”

5 }; p; ]4 [, n  `高磊笑着睁开眼，嗔怪着：“你都不正眼看我，说了也没意思”

看来我的揣测是真的。平日里见惯了他的一本正经，没想到还有一段我不知道的风流史，绝对是可遇

& p9 {1 o2 ]6 |) Z6 g. }; ]不可求啊。管不了那么多了，我直接翻过身，脸对他。

“现在好了吧，可以说了”

1 i  Z" M7 N- ?0 |, p. }: k) v# j“不行！你得亲我一下”高磊装出一副少有的调皮相，得意的看着我。

6 z/ R- y7 _2 |“凭什么？我不亲，多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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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装了，你又不是没亲过华子，亏我还是你哥”高磊努着嘴，一下下的点我。

# a# \' M1 z- o“那不是喝多了闹着玩么”
0 c4 B  G  R2 q  k# u2 Y# m* b
. K/ I5 m+ B6 {: o我不好意思，索性又平躺过来。

高磊没说话，绷着脸，直接把眼闭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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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5 R" W/ N& x6 ?6 F( G8 i8 k8 E“好了、好了”我无可奈何的凑过去，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他白净的脸颊就像是棉花糖，我生怕一

; z0 T2 d" @* d7 Y- Y! x不小心，嘴唇就陷了进去，碰了一下，赶忙弹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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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差不多”高磊用手糊撸了一下我的头发，“呵呵，那我开始讲，你可别听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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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0 I9 I; g/ @5 _3 L+ @“快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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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s8 v7 i6 Q2 u# L  Q“那是我高中毕业时候的事儿了。大家一起吃散伙饭，几十个人没少喝，结果我就喝多了。我家离学

+ {9 i& o: V# k& _% V4 Z校远，太晚了，回不去，就被同学拉到了他家，他父母都在出差，总之家里没人，我俩就躺到了一张

床上，然后他就把手放在了我胸口上……”高磊顿了顿，突然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看着我，“还是

/ q0 j4 q4 s6 @' q, z* p6 i明天讲吧，我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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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这就困了？不行，亲都亲了，衣服也脱了，你说不讲就不讲，不行、不行……”我那点八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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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奇心全被他勾了出来，怎么能甘心就这么被骗了呢，于是用手死命的摇晃他。

“好了、好了，我讲就是了，不过你可别说我带坏你”高磊一脸的不放心。

  M4 g8 _: c0 K6 C( |0 m“你就讲吧，急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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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5 g) B# U3 ^( V6 Q“接着我就脱了衣服，把他抱在了怀里”

高磊边说边伸出手，蹭过我的胸脯，将我搂了过去。

“然后呢？”
4 L; H" l$ e7 l. K
0 l* b8 ]  y# Q- C莫名的紧张与冲动简直能让我听到自己声音里的颤抖，脑子像断了电一样，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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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我就开始亲他”

9 O$ Q2 j" q# p  {3 L5 m说完，他在我耳边咬了一下。一股温热瞬间如闪电般传遍了全身，我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

“接着呢？”

“接着，我开始摸他的下面”

# L% \6 I3 S  f- E6 h- O高磊的手顺势滑了下去，将我的下身握在手里，然后贴在我耳边问：

“还讲么？”

我没有应声，闭上眼，轻轻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