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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baddboyy

双重生命(大学校园里的真情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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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3-29 18:23:12 | 显示全部楼层
三十四
/ F9 c9 c9 y& n1 ^: T# n0 Q5 P一个人孤零零的往宿舍走,突然想起皮皮认识华子前,跟我重心长说的那些话:
2 m- N+ \7 }, C% \- _5 Q1 ^“爱也爱过,哭也哭过,如果再苛求能像电视里演的那样爱上一个人,那就太幼稚了。生命何其短,有些东西可遇而不可求。差不多就凑合了。”% P) F! z9 B' Y; {. z1 v' r
——她说这段话的时候高磊还没毕业,我自然也不了解这话中的含义,如果没有深爱,两个人怎么会走到一起,现在回想起来,无非是无可奈何后的妥协,似乎也有道理。当初高磊决定去上海时,我痛苦的几乎整夜失眠;后来他毕业了,痛苦依旧,但更多的窸窸窣窣的伤感;十一在上海见过他后,伤感也少了,取而代之的空虚的寂寥;如今真的分了,反而萌生出一点点淡然。等待时间把一切感情的棱角都打磨掉,也就习惯了。好长一段时间我甚至怕他联系我,手机一响都会莫名的紧张。虽然明知道他很少上QQ,但那个冬天让我养成了上线就隐身的习惯,我怕他看到我在线会主动联系,至于为什么会怕,自己也说不清。QQ签名成了我唯一洞察他行踪的渠道。有一次见他写道“人在北京”,我竟傻傻的盯着那一行字很久没动,其实脑子里什么也没想。
. R$ m+ E% ~* j( w——那一刻,我真正体会到爱上一个男孩的悲哀:默默的失落、默默的感伤、默默的疼痛、默默的忍耐……孤独就像只疯狗,见谁单身就会落井下石的咬上一口,如影随形。再大的痛也要一个人面对,无论是家人还是朋友,就连告知的勇气都没有,何谈分担呢!记得阿鑫曾跟我说过,35岁之前就打算这么“Gay”着,35岁之后能拖就拖,实在不行再找个女人凑合过——可悲女人,可悲的我们,竟让女人沦为证明自己的工具,是什么让我们变得如此残忍?9 L: M2 v2 k; r4 ^( L# H5 F* d3 z
反观自己,母亲已经把催我交女友变成了口头禅,我要贪图30岁还能单身且完好无缺,那简直比登天还难。奈何是等不到35岁再面目狰狞、心怀叵测的找个女人交待了。临了,母亲的一句话打动了我,确切说是俘虏了我。她说她的心愿就是看到我有个女朋友幸福生活——哎……我一直标榜我妈是个舞刀弄枪的铿锵玫瑰,突然说出这么酸溜溜的话,真是难为了她——就冲这句话,我决心试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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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p; F6 E8 a: U" |节后,唐堂约我出来看“麻花”,那是我们从大一时就沿袭下来的习惯。康阿姨作为大夫,红包不能拿,购物券、演出票却攒了一大把。我算是借机捡了个大便宜。
% P) }. s. V/ }2 R那一年的麻花主演是彭坦,07年刚发行了新专辑,我立刻就迷恋上了里面的《孔雀》和《走马灯》,都是些伤感的调调。清晰记得,我最早喜欢达达乐队是因为那首《Song F》,当初在校园中播放时,银杏树叶铺满了一地,黄的耀眼。一个人驻足于人群之中,虽然没有相机,却因为一段简单的旋律维系了我和那个秋天的全部回忆……话剧的情节我现在怎么也想不起来了,却清晰记得彭坦最后唱了那首《Song F》:/ ~- Z9 k8 M8 B$ D) \6 i3 h
“你告诉我爱就是森林,我向森林奔去;你告诉我爱就是海湾,我向海湾骑行;你告诉我爱就是云朵,我向云朵飞翔;你告诉我爱就在你心中,我轻轻吻你……让我带走这里躁动的希望,让我带走这里火红的舞蹈,让我带走这里成熟的消息,让我带走这里所有的回忆……”
+ G. H/ P& i+ K8 z! Z5 o! g4 \/ s潮湿的旋律吹出伤感的风,扑面而来。我隐约感到一旁的唐堂偷偷地在抹眼睛,长长的披肩发挡住了我的视线——她和我一样,都是那种不愿意把悲伤袒露给别人的人。回想起顾盼盼说的那些话,我不知道自己是否有资格上前去安慰。
0 F$ M5 i7 D/ J' Z/ o; C回来的路上,唐堂郁郁寡欢的随我并肩而行,一同从剧院出来的全是拉拉扯扯的一对对情侣,显得我们俩很异类。原以为她还沉浸在彭坦的歌声里,卖笑讨好着问她要不要吃点或是喝点什么,她只说没胃口。+ H7 d: C" y' j; l
“那我送你回家吧。”
' N& [" s; j& D/ r6 A7 C% i( g唐堂抬起头,无奈的笑笑,“跟你没关系,家里的事情。我不想回家,一块回学校吧。”
* p3 V/ _, `3 y“随你,那就不坐车了,陪你走走。”
7 v; I1 T: [: o' C5 e两个人沉默的又走了好一段路,她才淡淡的问:. |$ E# q% o( z/ X' i
“晓鸥,你父母吵过架么?”( P4 \% U2 K, G! I8 K
我听出她言语中疲惫的意味,点了点头。“吵起来很凶,就跟冤家一样。”: u* z( B8 G5 V
唐堂深吸了一口气。“我爸外面有了人,刚才出来时那女的给我发了条短信,说有空见见面。烦都烦死了,你说我去么?”
' t! C, t& ?: {3 a! A1 J唐堂的父亲是个搞声乐的大学教师,没见过本尊,照片里的样子已很有艺术家的范儿。都说中年危机、中年危机,我爸当初不也闹过那么几年,要不是后来破产,估计现在家里还是鸡犬不宁呢。唐堂现在的处境我最了解。, {! ]4 x; ~$ d1 i6 h% w. r2 }
“你恨那女的么?”
" Z" ^: j( r( B2 I! L唐堂摇摇头,“我见过她,是我爸的学生,很年轻。其实要不是因为我妈,我到真觉得我爸和那女的挺合适。这么多年,他的确需要一个能听懂他的人。”
/ ~) i7 ]; y% s, R. d* a: h我不理解,“康阿姨连心跳都能听出那么大学问,你爸那些东西还能听不懂?”0 U* _4 x- M0 `! K
唐堂白了我一眼,大概是嫌我问得没水准。顿了顿,接着说:“有一次我妈和那女人打电话,被我听到了。刚一开口她就说人家不要脸。怎么说也是个大夫,受过高等教育,她怎能跟那些市井小市民一样,遇到这种事就变成泼妇呢?”5 p  Q( S# a9 D/ }
我冷笑一声。当初父母不也是那样么。不过我妈骂的更难听,她说那女人是鸡。
3 C* n  f! r  K9 B/ l1 U% ~“你说我该怎么办?”
' D0 p' z8 \) o& [8 b  N) I9 z“唐叔叔是艺术家,就像你说的,更多的可能是图个精神上的慰藉,分了也不一定是坏事。”) l/ S! z# b: H1 o8 I
“那我妈呢?”唐堂有些急。- Q$ K1 X  _9 x8 @( F9 r5 i3 p
“康阿姨天天都在跟人打交道,找个伴儿还不容易。”
  q4 l3 {$ v4 K. ?“去你的!”我被她推了一把,“我妈认识的全是她刀子底下待开的瓜,你是忘了你当初病歪歪的样子了吧。自己都照顾不好的人,你也忍心推给她。”
+ _! U) p; I! g3 m( z: I“全是些死不了的病,你担心啥?”: n$ P; F. w5 I
“那我呢?我怎么办?”7 F6 Q. O6 O" _0 b+ S& p' u  ^5 D0 c( L
“你就更简单了,俩爸俩妈,生活费都领双份的,羡慕死别人……”/ m4 V/ @  g( G! X4 _0 {7 G
不等我说完,唐堂就抡起包朝我砸过来。“是不是你们男人都这德行?喜新厌旧一点责任感都没有。我问你,如果你有喜欢的人,可她是有夫之妇,你还会追求么?”# [5 }: K1 ?$ q8 P, w  a- S
我止住笑,不屑的说:“第三者插足的事我可不干!”( P/ H' T" e% q) g
“切!那是你没喜欢过一个人。”唐堂还不死心,继续问:“那如果你喜欢的人爱上别人了呢?”
3 j! Y  O3 m3 A$ F, Q0 l/ x“那就顺其自然吧。”高磊不就是这样么。5 |& s' o; E9 Z1 r' [
唐堂甩了甩头发,突然陌生的打量我。/ E3 U. c8 e7 p: [% A0 d- O
“你还真是个对感情清心寡欲的人。”说完收敛了笑容。我不知道自己刚才哪句话又伤了她,看她落寞的样子,几次都忍不住想上前安慰一下,却不知如何开口。
: B% n) }: Q; u7 D# R2 |3 z眼看走到学校,唐堂就要回宿舍了,我突然叫住她:# z% L9 a" b/ `% ~; i/ o, \
“喂,跟你商量个事!”2 ?$ i, C$ J( j# ]. W
“说!”唐堂不明所以的回头看着我。1 i$ T4 [( \+ w7 U  l
“咱俩交个朋友吧!”' P# x/ s, Q7 W" P( k
“啥?”只见她惊异的瞪着眼睛,嘴角颤动,似乎仍不明白我要说什么。是我的语调太过于玩世不恭么?愣了片刻,她气急败坏的只吐出一句,“你是不是觉的我的烦心事还不够多啊!?”& e3 q: k" c2 |* v* R( Z
我以为她生气了,赶忙解释:: I! }1 H9 d0 F- w
“不行就算了。”毕竟自己也觉得这一问有些怪异、有些唐突。1 n6 x0 a' ]" s; v. W# p; m
“你这人,”唐堂的脸色一下又多云转晴,抿着嘴,笑弯了眼,“我又没说不同意,你干嘛先打退堂鼓。”
9 Z6 o/ ?9 y( Z: a* r7 Z1 C我被她调侃得有些尴尬。3 }$ }& p% r0 ]% R& d2 j3 S. w
“行了,回去吧。”唐堂温柔的朝我摆摆手。“有什么事周一再说。我看你也就是脑门一热,三分钟热劲,没准等不到周一你就变挂了。”
1 W) b9 B2 |6 Z" a( [6 e+ q9 l1 E说完头也不回的跑了。. x9 a- ^# [& h4 _2 P; D7 q
剩我一个愣头青站在原地,不住的告诉自己,她其实挺可爱、挺可爱、挺可爱的……$ \4 h! p& C# d& E1 r: ?6 i

; V, t# q5 l! O+ G: Q第二天,我特意叫阿鑫出来,约他吃饭。席间故作平静的谈起昨晚的话剧,临了把向唐堂告白的事情告诉了他。阿鑫先是表现出和唐堂一样惊讶的表情,转而又喜上眉梢,咧开嘴得意地笑。  u8 v$ v7 d$ {/ `& [8 z0 ?% V
“你小东西!当初劝你死活不听,现在怎么又开窍了?”$ a1 ]9 {+ P/ C% I- ~7 Q
阿鑫说的没错,去年自打得知我和唐堂去游泳后,他接二连三的劝过我好几次。动不动就摆起过来人的架子,说什么小姑娘衣服都脱了,我得负责之类的荤话——有时我真搞不懂这家伙,结结实实的身板、西装革履再一穿,坐上他那辆速腾,怎么说也是个像模像样的商人。可扒了那层皮之后,奈何就寻不到一点商场上的老谋深算,嘻嘻哈哈满脑子就想着勾搭小男生。对于我,他时而像个哥哥,时而又似个朋友,我知道他打心里不希望我这个圈子接触太多。倒不是因为圈子里的人有什么不好,只是由于彼此都是生活在主流世界压抑下的人们,难免会有一些不健康的心态——水深、又浑,这是他精辟的总结。所以见到女孩子喜欢我,他总抱着撮合的心态,说我保不齐只是好奇心太重,凑巧遇上高磊,才难得糊涂——其实自己内心想什么自己最清楚,我很感激他这么毫无保留的照顾。" ?" ]$ N$ ?; x* ^+ b
这次叫他出来,更多是出于自己的一点私心——既然那么痛彻心肺的爱过一个男孩,无论自己承认与否,都算是爬过了这座断背山,如今要去找下山的路了,我想临走前做个了结。说来可笑,我的要求是个和阿鑫那些Gay友们吃顿饭、唱个歌,有机会再泡泡吧——难得同志一把,本本分分的就这么结束,总觉得有点亏。/ H: D% x. Z, b  t9 n
阿鑫当然是满嘴的不答应。从我认识他开始,但凡提出参加他群里活动的想法都是同样的拒绝。+ @6 L. u3 Y* t- w5 }4 e
“没吃过猪肉,总得见过猪跑吧!”- y; z, ]4 {" y' h6 s/ z
“嘿——说谁是猪呢?”阿鑫用他那双小眼翻腾我,“往后唐堂要是知道我这么带坏你,还不找我拼命。”
0 b6 }" G% i0 H7 s“我不说,谁知道。就这么一次,我保证。回来后就跟这个圈子断的一干二净,绝不再有半点瓜葛!”我的语气很严肃,内心也是这么打算的。8 B6 v5 ]$ _" Y; o
“那我呢?”阿鑫撂下筷子,目不转睛的看着我。
, n- J( k6 @! a1 E) f6 g“你还是你啊,还是我哥们儿。有机会我还想介绍你跟唐堂认识。”! f' o- C4 s3 z  j
“免谈!”阿鑫赶忙做了个打住的手势,“既然你都不想跟这个圈子有什么接触了,我还是少掺和你的生活。有需要的地方尽管说,没事还是少联系。”
' I* @! k0 ~- Q我当他是认真的,心里有些难受。
6 s: J, D8 G4 v& `) S“别说这个了,你先说带不带我去,就是看看,也不做什么。”
2 c3 W5 p: R( ~3 m1 O& E; l8 X“好~好~好~”“您都这么说了,我还哪敢违抗。准备吧,今天晚上有个Party,到时我开车来接你。事先说好了,到了你得说我是男朋友,要不就你这等鲜肉,非馋死他们不可。”
7 U0 b  A" l) K* f我笑着连连点头,总感觉一切都来的太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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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3-29 18:24:06 | 显示全部楼层
三十五6 r+ P" P$ o% L5 t, B- k# G
那是京城一家有名Gay吧老板的生日Party,当晚很多人都是受邀参加,听说还有现场表演。用阿鑫的话说,我就要趟一趟这摊浑水了,自然无比兴奋。进场时,还要出示入场券,果真是做足了阵势。我很好奇,阿鑫的人脉会有这么广,就连酒吧老板的生日Party都能搞到入场券,笑着问这老板是不是也是他炮友。谁知他却嫌弃的说,那男的少说也有40岁,根本不是他的菜,要按我喜欢的GV类型来看,到挺适合我。进场后才知道,原来他认识老板的男朋友,眉清目秀的有点马天宇的神色,于是又开始瞎想……- N" {6 ?- i: k1 V5 t
由于我们来的早,舞池中欢愉的人不多,三三两两的都在坐着喝酒,酒吧的声音有点吵,听不清彼此言语,却挡不住我四下观望的眼睛。场地不大,但气氛很舒服,昏暗的灯光增添了不少暧昧的情绪。可惜到场的多是三四十岁的中年人,跟我想的有些出入。阿鑫笑着说,这不正和你意,老、胖、丑全齐了。得意的样子气得我在他腿上狠狠拧了一把,我只不过是有段时间多看了几部中年胖熊的片子,至于他这么念念不忘么。后来阿鑫的几个朋友陆续到了,我才恍然,原来年轻时尚的帅哥来的都比较晚。谈不上认识,不过其中两三个人看着眼熟,想起是当初看望子豪时在医院见过。阿鑫也不理会,口口声声跟大家介绍说我是他弟弟,但凡这个圈子里的人,都知道他话里的含义。有个看似和阿鑫一样壮实的肌肉男,打量我一番后,朝他胸口给了一拳,笑着骂他狗命。阿鑫也不躲闪,却是满脸得意。% j2 d# i! u+ r5 Y7 n; ]
无论如何,由于我面生,也就成了他们口中俗称的“鲜肉”,自然少不了被周围人上上下下的看——都是男人、都是同志、都在一片昏暗中寻求乐子,的确很明目张胆,有时不巧四目相对,对方也不躲闪。
$ E8 A- g; ^- K* g3 n  F# P$ f稍晚一些,阿鑫带我在酒吧转了转,气氛渐渐热闹起来,有人接吻,更多的是在舞池中肆意的蹦跳,靓男真不少。其间,有人拉阿鑫去跳舞,他问我跳么?说心里话,跳的好看那是真的好,但很多人都在前顶肚子、后翘屁股,活像做爱时的抽动,难看极了。因为之前从来没跳过,我不确定自己会是什么样,于是摇摇头。阿鑫便陪我一同坐下来,靠着吧台点了两杯酒。
3 @! b0 S, P/ v2 S8 \“这叫什么?”我拿着酒杯在眼前晃。# Z9 }2 o! Q" o* o8 F2 t$ L; v2 V
“Sangria~”吧台后的小酒保突然笑着说,清瘦的样子有点C,“西班牙的一种特色酒,里面加了橙汁和雪碧”; Z+ E1 Z+ q% H6 d
“难怪这么好喝!”我一口喝掉半杯。
! w( V3 Q, h/ B% n7 M; t0 C“嘿——”阿鑫抬手却没拦住,“冲你这样喝,一会儿就醉了!”转头他又问酒保,“你怎么不说里面还加了朗姆,这不害我弟弟呢。”
) x0 ~2 U5 k0 H- X, o小酒保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的很甜。我怀疑他对阿鑫有意思,为我添酒时,总在偷瞄他。, M& H) [$ ?+ |% I# K: t
那天阿鑫穿了件黑色修身T恤,肩膀、胸口的肌肉扎扎实实的就像露在外面一样,的确很诱人。) h/ M  E& }1 ^+ S
正聊着,忽然身后闪出一个人,不由分说就趴在阿鑫的背上,压着他说:
2 p1 ]9 M: g  X2 K7 q; [4 ~. y+ ?“阿鑫!?你他妈什么时候也喝起这么娘们儿的酒了?”3 y: ^: H  H( O/ h5 K
说完拿起阿鑫的酒杯,一饮而尽。酒保识趣的走开去招呼别的客人,奈何我想跟着却走不开。) c9 u: Q. N1 S+ s7 L% X6 a. F! G3 j
“你新男友?”那男的也不客气,伸出手大方的说:“马栋,幸会!”
# L' F6 Q; p; S% f“幸会,周晓鹏。”5 f" h0 A7 u+ `, ]2 h. W
两人相视一笑,而后他的目光就再也没回到我身上。旁若无人的将胸口贴着阿鑫,手掌一直在他胸上磨蹭。阿鑫只知道紧握着他的手,也不阻止,笑呵呵的陪他聊,简直视我为透明。前后将近半个多小时,说的都是些牢骚抱怨的屁话,手却没闲着。虽说我没生气,但一个人被晾着仍是种煎熬。- l. ^# h2 R* Q* U- N/ |9 y
后来阿鑫大概也觉得不好意思,干脆直截了当的说:“我弟在这儿,坐好,别闹了。”, K6 O5 p3 |& U2 r% I! D
那男人至此才看了我第二眼,似乎还颇为嫌弃。抽回阿鑫胸前的手,又撂在了背上——这有什么区别!?终于我按耐不住,喝干杯里的酒,站起身。
6 q. h; d) K( L“坐着没意思,活动活动。陪我下去玩会儿。”
! a, |9 f: K% m$ O那个叫马栋的干笑两声,靠住了吧台。“去吧~有空再聊,你小弟弟吃醋了。”
4 Y7 S; F3 |0 X  x; t1 v我也不管他乐不乐意,拉上阿鑫进了舞池。音乐很吵,我就趴在他耳边大声喊:“又是旧相好吧!?”- ~# F. D0 z# v' Z1 h9 @
“不算!不算!”阿鑫这个酒吧常客,扭起来还真像那么回事,怕我听不清,也是扯着嗓子喊:“就玩过一次!不爽!朋友!别吃醋!”/ Y  I3 j+ K4 X" G8 x2 t
说完满脸堆笑的拉住我的手,举过头顶,跟着节奏摆动。# ^+ f" d- }/ t; l, r& f
“放开点!没什么!”
1 b6 }- t6 U+ T7 n. u% N- q被他牵着走,时不时就撞上身边那个兴致高昂的大叔。左摇右摆的样子让我怎么也不能适应,总觉得丑。少顷,拉着阿鑫又挤出了人群。没觉得那有什么意思,他却汗涔涔湿了前胸。( C5 T# z' Z, A. P7 y4 z! l- K
回到吧台,我又看到刚才那个男人,正站在不远处喝酒。于是指给阿鑫看,笑称那男人还在注意他。阿鑫没有理睬,背过身问我:$ d; {9 z/ u" h( [3 I
“喂!刚才你怎么说你叫周晓鹏,睁眼说瞎话!”' y2 f# i4 ~% b. I9 V
我不服气的争辩,“为了你这次微服出访,咬咬牙都成你弟弟了,我要再告诉个真名,那不前功尽弃么。”
( M( l( R% M; P3 Q0 a$ ]“嘿,看来是委屈你了。”阿鑫继续要了两杯酒,“就你那点聪明才智,全用在这歪门邪道上了。人家栋栋可没你这么小气。”
: [) i+ P8 s' V3 R4 U3 D, Z+ A“停!别说了。”我故意做了个呕吐的表情,“栋栋,他还真是挺能动的。胡子茬都快长酒窝里去了,叫栋栋你也不觉得牙碜?”
) S# L1 u1 g2 h5 J5 K/ u9 h“操!你丫说话也够损的。他也是刚被男友甩,这不都空虚寂寞么,摸两下,又少不了一块肉。”边说他还边回过头偷瞄了两眼,“你看他刚才大大咧咧,其实平时不这样,干干净净的一个小男生,比你大不了多少,标准的弟弟。”
( ?+ w& M& }. J: {  V+ v/ |“是么?”我不以为然,侧过身看到他还是一个人。“他要是标准的弟弟,那我呢?”
& z9 l, E1 @8 S6 b2 {/ T% O2 A阿鑫无奈的撇撇嘴,“你不要改邪归正吗,还在乎这个?”接着又坏笑几声,“你不C、不乱、可爱又阳光,是弟弟中的精品!只可惜啊,我不是唐堂,消受不起了。”说完一个人先笑起来。9 w3 O% I% [4 @
我被他夸的有些飘飘然,阿鑫就这点好——打炮不带感情,但总能打出交情,大概跟他做销售的职业有关,什么人都能应付。再次回头看那个男人时,已经寻不到踪影。. g, f# w, Q3 `7 Y5 l1 x" \& M
突然人群中传来一阵骚动,几乎是一哄而起。阿鑫赶忙拍我肩膀,口口声声的叫着“开始了!开始了!”顺他所指的方向看去,夹层挑台上正站着四个古铜色皮肤的壮男,小平头,清一色的只着内裤,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结实的身材、英俊的相貌、被巴掌大的一块布遮住的凸起……突如其来的一场Sexy Show就像引燃的炸弹,立刻在现场炸出了花,口哨声、欢呼声此起彼伏。人群就像潮水顷刻间涌入舞池,真可以用摩肩接踵来形容。乐声响起,所有人都在性感的扭动,场面蔚为壮观。阿鑫干脆从身后直接把我抱住,兴奋的靠紧我。也许是酒精的作用,也许是周围气氛的驱使,我没有拒绝阿鑫的亲热,反而把脸同他贴在了一起,夹在人群中看着那些搔首弄姿的舞男。激烈的节奏就像是催化剂,忘乎所以的人们纷纷脱掉上衣,再也没有什么能比这场面更让人意乱情迷了。我几乎忘了T恤是怎么离开的身,靠在阿鑫袒露的胸肌上,他将双手扣在我两侧,整个人就这样被他推着,踩着节奏一同舞动。暧昧的动作招来不少人羡慕的目光,紧接着就有人开始效仿——那一刻,就连我也恍惚觉得,我们真是一对呢……
  G4 K5 u, N# p- Y跳累了就去喝酒,喝茫了接着去跳……先前那几个阿鑫的好友也都聚拢过来,吵吵嚷嚷的闹在一起,看得出阿鑫很得意。后来酒吧老板和他小男友出来道谢时,眼见两个人在台上接吻,那些早已是欲火焚身的看客也不管是不是一对,纷纷搂在一起。情之所至,架不住几个朋友怂恿,阿鑫竟然当众舌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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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5 E  F. W5 ~* k散场后,坐在他车里没说话。这一晚的放纵让我切身体会到什么叫纸醉金迷,只是阿鑫最后亲我的那一下让人搞不懂。回到家,我们都已是精疲力竭。他说口渴,又喝了一听啤酒,我则跑去厕所洗漱。出来时,阿鑫松松垮垮的只披了条浴巾,都能看到股沟,我没理会,倒头躺到床上,不一会儿就听到了冲澡的水声。方才发生的事情仍历历在目的浮现在脑海里,毕竟酒醒了,回忆起来彼此都有些尴尬。我想趁他出来前早点睡去,可越是一遍遍劝说自己,越是睡不着,那水声就像是滴在心头,连同他健硕的体态,让我再一次意乱情迷。& y& a2 h: j4 o
总算等到水声结束,我赶忙裹住被子,尽量去平稳呼吸。随着床垫传来一阵轻微的震颤,明显感觉阿鑫在一点点靠近,脑海里顿时一片空白——我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更不晓得如何去拒绝。终于一只潮湿的手从被子里勾住了我,轻柔却又不容拒绝的将我翻过去,那石头般坚硬的胸肌瞬间映入眼帘,在微光的映衬下画出一道性感的曲线,紧张的我几乎哆嗦起来。
# G. Q! Q" O  e4 }" h“阿鑫,别、别这样……”残存的理智让我试图去推开他,可执拗的阿鑫就像定在了那,俯视我,呼吸急促。' o1 l$ J8 q6 w8 D
“嘿!别闹了。”我踢了他一下,发现竟然连内裤都没穿,“你不会喝多了吧?别闹,我困了……”
& d. W1 K, p# C阿鑫还是没动,木然的表情很陌生。就在我试图再次将他推开时,他突然按住我两臂,强行压上来,两片温唇像是要活吞我,堵得我喘不过气——当初他在厕所亲吻子豪的样子一下闪现在脑海中,让我像被电到一样,愤然抽出手,狠狠的砸向他,可这家伙就是不肯放手。连踢再蹬总算让他松了嘴,那一刻我真的是怒不可遏,不由分说的就朝他脸上掴了一掌。/ s! d% Z' S) c3 a
“你丫有病啊!我又不是子豪!”+ l- x/ x+ g4 ?* g$ T( J
一阵酥麻从右手传来,方才疯了一样要强吻我的阿鑫再次愣在那,不知是被我打醒了还是听到子豪,乖乖的任我从他身下退出,没再阻止。我抱着膝盖坐到床头,心中涌起一股说不出的滋味。僵持了一会儿,谁也不肯看谁。少顷,他才摸了一把脸,而后怯生生的说了句“对不起”,转身背着我躺了。
* X% K, P4 M) a——那是我第二次看他落泪,没有先前的那般声嘶力竭,只留给下一张抽搐的背影,有着孩子般的委屈和不足为外人道的痛……整晚,再无言语。
& n3 H  J* K4 N$ F1 l; K4 c) p' H3 X. \/ s- F4 k, ^# h
第二天醒来后,不仅头疼,浑身也觉得难受,那些被阿鑫按过的地方,甚至出现了淤青的痕迹。谁也没提昨晚的事情,尴尬的不知说什么好,我只想收拾一下快点离开。临走前阿鑫突然从床上做起,一脸为难的叫住我。
0 D( ~/ H: |9 K4 a3 u“昨晚…不好意思…别放在心上。”
% b% q7 r- T: B+ I“算了,”我疲惫的打断他,“是我不对,不应该让你带我去酒吧。”0 S2 Y1 n7 o4 X6 Q0 `
“那往后……我们还是哥们儿吧!?”
4 G1 V, p* \. L' k4 _3 a“废话!”我故作轻松的推了下他。“你别婆婆妈妈的。”  p  `- z& p# l% D
阿鑫的脸上总算有了些许的轻松。转念又似乎想起什么,拍拍我,平静的说:
% m: m) b; X( k/ U. H“回去对跟唐堂保持好关系,别辜负了人家。这个圈子太乱,不是表面上的那么简单。你只是好奇,答应我,别进来!”说完靠过来,抓了抓我的头,“要走了,再让我抱一下你小东西。”$ S, J. G- ]7 q+ L3 T: w
这一次我很顺从的贴到他怀里——彼此清楚,那一抱不仅是对一个人,更是对一段经历、一段情感的分别。2 S! M5 X: `2 _- g.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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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3-29 21:48:32 | 显示全部楼层
希望楼主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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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3-30 06:59:33 | 显示全部楼层
三十六) O: {% d1 S- z6 Z
08年3月,我和唐堂正式确立了交友关系,从阿鑫家回来的那一晚我还在担心,因为自己也说不清到底对唐堂是种什么感觉,生怕只是一时冲动伤害她。说实话,对于唐堂,我并没有对高磊的那般执着,也没有对阿鑫的那股冲动,我只知道她对我好,在别人眼中我们是很般配的一对,至于我对她,的确也有一些有别于其他女生的感觉,但那显然不是深爱——皮皮不是说感情是可以培养的么,我认准了这句话。
$ A0 ^1 ]1 s$ b) h7 ?6 K$ s+ r消息就这样不胫而走,每天一起上下课、一起吃饭回宿舍,有些事情不需说,一看都明白。周末回家,我把事情告诉了母亲,颇有点大张旗鼓的意味,看着她那么开心,我在家说话也总算硬气一回。相反,班里的同学却没我想的那么轰动,除了那几个碎嘴的女生唧喳了两日,偶尔也就华子关心一下,告我别总是亲亲小嘴、摸摸小手,关键时候还要来真格的,搞得我很不好意思。有时我也会拿我跟唐堂的关系与高磊对比,无非是徒增压力——毕竟我们刚开始,牵牵手足够了。4 k7 l" [, i. L2 F
四月,我们两个北京人几乎把北京城又转了一圈,当初高磊带我吃饭的那些地方,我逐一带她都去了。唐堂问我怎么会知道真么多,我就笑她这个城里的还不如我这个郊区的。高磊和我虽然不再联系,但生活中总能寻到他的影子。也许那不因该,但我还会时不时打开QQ,看看他的签名——天南海北的跑,总之很忙。至于阿鑫,健身、酒吧、K歌、聚会……依旧是老样子,几次听他说要找男友,也不知是不是真的。6 [% r, h$ D" w+ t, s: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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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就是五月的那场汶川地震。震得人心都碎了,也把我从对高磊的冷漠中震醒。& c# W& H3 f3 z, k; H9 q% i. k, ]( O( L& R) o

& i, e9 ]# K" `* f$ K) W5 b( S——看到新闻后,心里咯噔一下。因为高磊的QQ签名写的就是“人在四川”。想也没想匆忙拨出他的电话,可没人接、再打、还是那样,我立马慌了。没有罗蓓的手机,也从来没联系过白旭,那一刻我才意识到和高磊之间的联系是那么不堪一击。
6 v: Z* T) N- o  S& b2 b眼瞅着罹难人数不停地上涨,电话又不通,实受不了这份煎熬,百般无奈下拨通了阿鑫。可除了安慰我,他也是一筹莫展。我只能翻看着新闻,在心里不住的祈祷,只要他平安、只要他平安……
# c5 s* y; J! z/ R* \7 {: v3 t/ c0 Z' D下午五点多,电话突然响起,看到是高磊,我这热锅上的蚂蚁恨不得一下喊出声。3 k+ x0 i4 j" U& `  u
“在哪呢?”我急切的问。7 a( n  H' |. C5 |; ^3 G
“上海啊,出什么事了?”高磊错愕的语气让我有一种被冤枉的委屈。3 u9 {& `9 X& \4 d  y
“地震了……你怎么不接电话……还以为你还在四川呢。”
) @$ n4 k0 F5 d0 g/ \  V' D电话那端停顿了两三秒钟。
; m6 v+ A& u) {/ ~' X5 |3 a“上海这边楼也在晃,只顾着跑下来,手机没带……”
+ J- F0 L9 x' i( G——那是元旦后我们首次联系。寒暄了几句,便不知说些什么。
- s# ?. [( d' v我见彼此都没什要说的,就劝他注意身体,没事挂了吧。不想被他叫住:
2 R$ t* `$ i& _  Y( t4 N* M4 _“晓鸥!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 d. @8 ]; K1 M; {“没有,早就忘了。”我几乎是条件反射似的回他。高磊依然是断断续续的沉默。
  B# B) v# H8 Q$ b9 q“好久没联系,你最近过的怎样?”. e/ Z' a3 R. {; V' y- Y
“挺好的。”我说的很轻松,没有提唐堂。( y7 K. R1 x' P# N8 x! u" ]* ~
高磊似乎还在犹豫什么,踌躇了片刻,他接着说:( }" q4 x* j9 S6 C0 A) O% N; F1 \
“我六月去北京,咱们见一面吧。”
. T  C5 A9 d$ @6 ]; l听出他言语中的谨小慎微,我同意了。其实他应该知道,他的要求我从来不懂得去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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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阿鑫打电话过问高磊的情况,我便把高磊六月份抵京的事情也说了。他没再像以往那样试图说服我,只是语重心长的叮咛:既然决定全身心的去爱唐堂,那就要让高磊知道我的幸福,让他明白我不再是那个因为失去他就哭鼻子的男孩。阿鑫这样说,自然有他的道理,但我还不确定要不要将交女朋友的事告诉高磊,于是借机说要买牛仔裤,岔开了话题。
' O- a  i- l/ d* _: O5 P“有空么?陪我去逛逛,之前那条档坏了。”0 G/ h4 R. B5 N' |6 o' p" A
阿鑫“扑哧”一声坏笑,“你小东西,平时准没干好事,坏的都是我没听说过的地儿。”5 ~1 v/ U8 L0 F" I4 L  s
“去不去?”我催他。* S9 X1 p0 p- @5 f5 N& E
“去啊,您都发话了,敢不去么。好好打扮一下,这两年你可是跟我混的,不能让高磊看扁了!”
6 r# W- ~$ J+ ]/ j/ S2 M$ G7 u+ e2 {我笑了。上次那一别,一个多月都没再见他。: H& d2 b" L' a

9 p. n2 ~2 ~+ N: V: D2 O2 v周末我们约在西单,刚一见面他就数落我,说我有了女友忘了男友。明知道他只是一句调侃,却说的我心里很不是滋味。出来时,广场上停着辆献血车。地震后的非常时期,献血的人很多。想起给高磊打电话时虔诚默许的那些话,善恶到时终有报——他没事,就自当是自己的祈祷灵验吧。于是拉着阿鑫也走了过去。
* G2 ^8 f0 f5 u, D/ `坐下后,我就傻了。针头扎进去,血一下喷出来——那一刻才明白什么叫骑虎难下,其实我胆子只有绿豆那么大,生活中很多事情也就是嘴上说说。坐在身旁的阿鑫伸手盖住我,不让我再去看。抽血的大夫适时的说了句“你看你哥,没什么”,险些没把他乐坏了。出来时还一个劲“弟弟、弟弟”的叫。4 n' G1 C& Q+ C5 U7 E1 o( L; e
“谁要做你弟弟。”我用止血的棉签丢他,“做你弟弟早晚都让你占便宜。”
9 Q9 f4 F" E) V* T8 X“操!”阿鑫有些沮丧,“走了个高磊、来了个唐堂,你小东西心里压根儿就没有我。算了、算了!”) _4 w% a& @2 C, h, ^4 c
我赶紧上前拉住他,满心愧疚。“别这样,猪头,我们是哥们儿,你这样说,我心里过意不去。”$ g+ W/ [, ^' `. P  u, P; k. _! |# J
“打住!您老还是骂我吧,别整这没用的话。”* v3 J  s( d" Y" @' s( W7 R
说完却看他双手插着兜,得意的傻笑。( C1 o7 `5 A$ M1 d' }

0 `, q% F# X! d' O见高磊那天,我心里已经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兴奋、紧张、不安,还有那么一点陌生。北京下了场雨,过马路时好死不死被一辆车溅起的水湿了大半边裤子。乱哄哄的街道上,谁也没心情去留意我的落魄,突然心里又涌起那么一点自怜自哀。
( X+ u  T- I' K' E$ D地点约在了一茶一坐,我迟到了,远远看见高磊站在门口。那天他穿的很简单,却又很职业范儿。虽然是背对着我,可那笔直的腰板仍旧很帅。简单的问候两句,便寻了个靠窗的位儿坐下。不是周末,下午喝茶的人很少,高磊问我想吃什么,我只顾着摇头,却怎么也甩不开两个人之见这种客气的冷漠。其实在心里,我一直想问问他对我是怎么看的,彼此经历了这么多事,我们是否还能做成朋友,至少不应该形同陌路。3 f" @, p0 |0 w/ N
接过他手上的茶盅,我淡淡的问:
9 W3 W' ^: v3 l, W+ k: I1 Q7 f' u“如果上个月不给你打电话,是不是咱们今天还不可能坐在这儿?“
( d$ y: f& H& W4 S高磊放下手里的茶,给了我一个疲惫的笑。
. M1 I& i' V9 {* o8 n5 H, q0 Y“年后公司一直在忙,新上的项目都是大工程,奥运要到了,工期很紧。”/ {1 N0 i& e$ f/ x/ U. a2 }
知道他很累,我也就没再追究。6 X0 \7 i) x5 E* d
“马上大五了,有什么打算?”高磊突然很认真的问,“读研、出国,还是工作?”4 n- C" o" _2 R
我摇摇头,有考虑却没想太多。看家里现在的经济情况,出国是不大可能了,工作又觉得早了点,读研可能性最大。
$ Z9 P4 O$ N% J' O“那就来同济吧!我们正在跟他们合作项目,也许能帮你说上话。”- A; v* y$ G' L9 j
高磊的态度很坚决,我却有些犹豫。以现在的成绩来看,读本校研究生肯定没问题,去同济就要冒着落榜被迫考研的风险。0 S& Q1 q7 V+ u( A! S/ F
“早点定了,早点准备,只要你来,我肯定帮你!”
' h) U! e1 h' b8 N高磊越是坚决,我越是心生顾虑。去了同济就等于要在上海三年,突然他这么想让我过去,到底是什么意思?, A' |, a2 k3 W# |. F4 s/ U2 k0 ]+ j
“你还喜欢我么?”我问的很直白。! S. {# o" r/ y  \9 B3 i4 f  V
高磊一愣,转而笑着说:“什么时候说不喜欢你了,不喜欢你也做不成这么久的兄弟……”
4 z6 v# p9 ]6 |2 H7 M3 B# S* V“那罗蓓呢?如果我去上海,日子久了肯定又会回到以前的样子,那对她公平么?”2 C; b1 f) t6 O6 K
“你是你,她是她,没有可比性。”边说他还边拉住我手,轻声的问:“你不说喜欢我么,我也喜欢你。难得见一面,别总提这些不开心的。只要我们不说就没人知道,伤害不到谁,你也不用自责!”
# T, K; a# d3 b5 |我听出他在寻求妥协,一种将我们这种自私情感地下化的妥协——可我做不到,即便说服了自己,我也无法说服我去欺骗唐堂或是阿鑫。紧紧地攥了下高磊,我抽回了自己的手,而后平静的告诉他,我交女朋友了。
7 E; J. X  i; Z( q4 @" a7 I高磊显然没有料到我会这样回他,一脸的错愕。
1 m, ~. p) t2 [4 x# \1 ^“什么时候的事?怎么也没跟我说?”
6 D+ W* i/ B' ~1 J! D“两个月了。其实上次跟你吵完我就有了这想法。”
$ @/ G8 g1 K$ H% ~5 E“晓鸥!”高磊突然加重语气,“交朋友不是赌气的事,你怎么能这么草率呢!?”& T* ]7 s( T& W! h6 j- e9 Z
我有些不高兴。“当初不是你劝我交的么。”/ F2 t3 e. d* {3 q! T" S. C; g8 ~
“我……”他一时也不知怎么回我。“你们班上的?”8 I, N- ?. s, ?% D
“嗯,叫唐堂。”
7 ^  F3 B8 J5 O1 p( O0 p高磊叹了口气,我不知道他什么意思。“你觉得跟她合适么?我想起那女孩来了,是不是有点太闹了,你再考虑考虑……”8 V& ?7 I0 M7 _. J
“考虑什么啊!?都交了两个月了。当初你交女朋友,我说什么了,凭什么你能交我就不能?”喋喋不休的追问让我突然很恼火。本以为他会说些祝福的话,谁想到一句话好没听着,反而让我觉得自己的爱情很廉价。) A1 O' \% V( x9 h  _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先坐下!”  V# S% e+ |4 A2 W# n8 r, g
周围人异样的目光让我暂时收敛了怒气,坐下后一直盯着桌上的茶盅,不想看他。
  w2 t) J) N0 j  {# [& U, P" o其实但凡我们吵架,最先软下来的总是高磊。沉默了一会儿,见我没再吱声,他又给我倒了点水。
" L0 n/ X1 W. q4 K$ I9 b“你小子这脾气越来越大了,以后工作要是还这样,早晚你得吃亏。”“我也不求你怎样,只要你觉得幸福就好,如果你觉得我们这样下去不好,那就分吧……”
2 a3 a7 q# D- y“我不是那意思……”高磊的话让我很委屈。他要是生气大不了吵两句,可他一严肃,我就怕了,这么多年竟没有任何改变。
$ q* D! m, J8 Z% n/ h! w* N7 Z“那你什么意思?”他脸上依旧没有笑意。+ l9 `+ L8 k) C+ B2 V
“我……就觉得当初你做主席时那会儿挺好,兄弟还是兄弟,只要……只要别发生那事儿就成……”吞吞吐吐的我几乎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 X$ X( o9 h0 K0 P. @" i' p5 N高磊无奈的笑笑,只说全依我,痛快的样子却让人不禁怀疑他是否真的理解我这话里的含义。
- d  E3 U! }) g" V0 Z后来再聊的东西我便全忘了,总之那个下午过的很沉闷。也许是我后来的那句话让他死了心,晚饭直接告诉我约了罗蓓,而后急匆匆离开——后来我猜那天他一定以为晚上我会去陪他,所以事先才会说出那么多让我不要顾虑的话。只是谁也没想到彼此不再的日子里会发生那么多事。在这个悄然的社会中,往往不是你我不想驻足于此,其实彼此都是身不由己。看着他一个人走向雨中,心头顿时空落落的,像是被谁偷去了什么,只待那身影最终消失了,我才终于明白:生命里很多值得珍惜的东西就像时间一样,我们懂得它的珍贵,却又只能眼看着它溜走,无力挽回。# W3 w  U% r. P* k-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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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3-30 07:00:34 | 显示全部楼层
三十七
/ D, Q8 T, U& n- I9 y! M大四下半学期末,同学间已经开始议论毕业后的去留,暑假一过,无论是读研还是找工作,事关前程谁也不敢马虎。我问华子怎么打算,他说他要工作,实习是个好机会,找个差不多点的只要能解决户口,给多少都行。我又问他想过读研么,他却提起大二力学考试的事。
: ^0 Z# c% k8 `' [( H“我还记着那次唐堂骂你上课睡觉影响老师情绪,谁知你后来竟然考了个满分。你也知道我这几年没干什么正经事,没你那本事,还不如想点实际的。”
- F1 O  H% R/ s( E我心说那是高磊帮忙,要不是他在,我也不会有那无知者无畏的果敢。7 G1 ^+ J2 E: v
除了华子,大刘也让我觉得很可惜。当初和女友分手后,莫名其妙就挂了一门课,到手的保研资格黄了,现在一门心思就想工作赚钱——昔日的大班长突然变的现实起来,让人有一种理想被践踏的无奈。反而是阔少吕林,成了我们四个钟最清闲的,家里决定让他毕业后出国,所以这半年只需应付个雅思考试。不过看样子他也不担心,反正过不了到那边也可以接着学。
5 O, T6 B" W1 J# }% u" M; n! {唐堂是班里少有打算去同济读研的,她觉得在北京太久,有必要出去透透气,所以决定暑假开始就去上海,一边进行实习、一边联系导师——这样一来我们接触的时间就更少了。送她走的那天,看出她有些心不在焉,我以为还是因为父母的事情,也没多问,谁知临上车前她突然挽着我,偏说亲她一下。我有些难为情,却没推辞,小心的在她脸上碰了一下,便以人多为由弹开了。她似乎还不满足,懒洋洋的牵着我也不说话。好在列车员开始催促,这才劝她上了车。
% v- r3 i$ `3 U; L: D) ^4 V我清楚她为什么不高兴,但却找不到解决的办法……
  T: g, Z0 D& s7 |9 ~: s5 a后来就是将近两周的沉寂,偶尔冒出一两句无关痛痒的寒暄。再后来就收到了唐堂的短信,6 N. E/ h. V+ s6 O; x6 R$ d
“你是不是觉得有我没有都一样,如果大家没什么可说的,那就分手吧……”
* }7 F- y4 b5 N( p# l态度坚决,连解释的机会都没给。+ V) O9 u- `9 r/ }2 n: `
前后算来我们在一起的时间一共不足五个月,除了每天吃饭、上课,送她回宿舍,也就没什么值得怀念的——阿鑫曾经这样评价我们:孤男寡女在一起,却像是小孩子过家家——再联系起他说话时轻蔑的神态,分手后深深的挫败感远大于理应有的感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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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2 ^) v& u" d, r. P8 _九月,我最终决定留在本校读研,大家也都知道了我们分手的消息。自暑假一别,我跟唐堂还没见过面,不过这并不影响我跟吕林结下梁子。怎么说他也是半个局内人,我能理解他对我的冷漠与不屑。只是这么多年同学都做下来了,突然闹成这样,总觉得不值——爱情就是友情的杀手,这句话一点没错。好在华子自始至终站在我一边,还调侃吕林的名字拆开就是double“呆”,叫我不用在意——不知道他是否还记着,大一时也是因为我,唐堂才拒绝他。如今我和唐堂分了,其实也是辜负了华子的好意。& x, q% ]  D. e; O1 n
具体唐堂什么时候回的北京,我一点也不知道。只听说她进了复试,却败给了很多关系户。又听说她打算重新考研读本校——无论消息真假,换成谁,这样的打击都不小。明知道与自己无关,我却仍心怀愧意。后来在QQ上看到高磊,才突然想起他曾说过认识同济的老师。/ n( h: V$ x! l/ v2 M
我就像是看到了一丝希望,迫不及待的拨了过去。听出是我,他很开心。6 @; ^' h' v8 q2 Z! j
“你小子,没事也不联系我。”+ ]0 t: j+ M5 K; Z1 H% v+ l
我嘴上虽笑,心里却在打鼓。
4 E( U  M* ~- f  o+ R, A+ N9 D8 t“能帮我找找同济的导师么?”6 I1 S. j  l  E2 y2 u
“怎么,你想来?不对啊,复试都结束了,怎么现在才开始找?”
& g1 C4 s7 e! ^" X0 ]; q保研的流程我并不知道,只是单纯希望能有个人帮帮唐堂。" i* |! g$ d& q" P" X4 ^
“不是我,是我朋友。”
5 V8 o# D) s0 q  b+ T& S“谁?”+ E' Q- j( U; h. j' G8 p% K
“唐堂!”2 O6 H6 A& l4 g  f) R4 a
高磊的语气不再像先前那般愉快。“不是很好办,要跑关系初试之前就必须跑好,现在太晚了。”# ]0 z. D) t/ S% i
我以为这是他间接的拒绝,心里很不是滋味。
. T% m1 M6 X/ w! Q“你就帮着试一下,怎么说她也是你学妹……”
1 k7 Y& F' e8 x" h“晓欧!”高磊打断我,“你这种想法太幼稚了,不是我不想帮,结果虽没出来,其实人选早就订好了。再说,公司最近很忙,人事调整,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处理不完,实在分不开身。”
9 Q/ {2 e, W) F“那如果是我呢!?”我还在坚持,嘴里嘀咕着:“不就是因为她是我女友么!”3 J9 P- N! O# w; M6 F
“你什么意思?”高磊显得有些不耐烦,“有事说事,吵架我不奉陪!”
  P* o) \( P; @; L也许是心里一直觉得愧对唐堂,所以当想起高磊当初承诺的话,便将全部希望都寄托在了他身上。谁想他回绝的这么干脆,我伤心,又有些气愤——他竟然因为我,自私到无视别人的命运。一时也没过脑子,气急败坏的就朝他喊:
0 \' D8 H! ^  S- F  x) ^“自私!只想着自己!我告诉你,我们早分了,我现在有喜欢的男的了,不用你担心,谁也不会再缠着你……”% `" r6 r& m, ]: I9 N
电话那端沉默了几秒钟,而后便是一片忙音。
+ Q: F2 Q* w4 @  ^5 L- F; c# W$ i2 q! E8 P  a0 L5 ^$ L- e5 l. A/ P# E' s
在此之前,他还从来没有挂过我的电话,那一次真的是被激怒了,彻彻底底——谁也没想到那些屁话会导致我们此后将近两年间没有联系彼此。如果事先知道,我一定宁可让它烂在肚子里,也绝对只字不提,可情急之下我说了,而且说完后还有一种报复的快感——争吵竟会不知不觉成为我们之间的习惯。直到现在也想不通,当初为什么会对他如此绝情,更何况他当时正面临的一些棘手的事,怎奈这些我很久以后才知道。事实证明,那时的我的确很幼稚。
; F' H6 y2 }4 T7 H5 o. K
% h! x$ z8 X1 m& W' @0 M没有帮上唐堂,也不好去主动联系她,两个人就这么不尴不尬的拖了半个月。最终还是她主动找的我,接连的不快遭遇似乎并没有在她脸上留下任何痕迹,只是我依旧很小心。" i8 r* J: L1 N5 C- N" C. S" R- I
见面后,她笑着说我跑不掉了,因为她决定要考本校。: }: n* A5 z5 B$ s$ Q
看着她笑,我在心里也舒了口气,本以为事情就此结束了,谁知她话锋一转,突然严肃的问:
8 {- t2 Q. X6 D“吕林喜欢我,你还打不打算跟我好了,你要是没打算,我就同意他了。”
+ S$ w( ?$ @: X期待的眼神让我想起她暑假时那条短信的后半句:
* w# H. u2 P- Z. R, z" v0 b3 l“……你知道让你一个爱你的人说出分手是多么残忍的事么?”
4 q0 |/ f4 Z- v正是这句话,让我一直觉得在她面前抬不起头。脸上的肉就像被冻住一样,说不出话。/ h# P; C, ?, k2 U
唐堂见我不言语,苦笑一声。) D% M1 N+ n; B  m# N
“别愁眉苦脸的,我不过就是抱怨两句,别往心里去,谁让你当初不理我。”眉宇间的失落看了让人于心不忍。我想轻松的还她一个笑,却笑不出。5 w8 Q( f% J! A  I
“其实我跟你分手也不全是因为你不理我,咱两八字不合。你这个人,离你越近越不了解你在想什么,总感觉你有你的世界,不让我进去。”
2 m% V2 v, e2 o0 y  n/ R$ j& j说完她调皮的眨眨眼,光剩我愣在那,喉咙里有话,却说不出——难道我要坦白和高磊的种种,然后再厚颜无耻的道出那个35岁再结婚的决定么?
8 x5 Z" _. c9 G* |临了我问她能否还做回好朋友,她只顾着笑,说这个约定太耳熟。
# ]3 u) Z9 T% l回来的路上,我一直在说服自己:唐堂和吕林在一起,一个准备考研、一个准备出国,怎么说两个人也是个伴儿,挺好——可嘴上虽这么说,心里却还是空落落的,就像当初高磊突然决定去上海时一样——让爱自己的人提出分手,这有多么残忍我何尝不懂,只是现实面前我已经破碎支离,如何才能撑起一个完整的你。如果不是Gay,谁不愿去一生一世的爱,只可惜我没有选择的余地。那个35岁的诺言只是我与现实无力抵抗后的妥协,生活不是赌局,谁都没有拿别人青春做赌注的权利……1 w- x8 [1 h) F1 b- L, Z5 Q
! D' d) B( h3 \3 h& X- g; A
感慨一番,晚上约了阿鑫一起吃饭。其实没什么胃口,只是心里烦闷。得知我跟唐堂分手了,他先是惋惜的安慰,而后又眉开眼笑的欢迎我归队。即便我话很少,他也甘愿乐此不疲的唱那出独角戏。一会儿说说健身房的艳遇,一会儿又聊聊在酒吧钓上的那些鱼,忘乎所以的笑声中,光看到眼前的那两块大胸肌,跟着笑声乱颤。那天他穿了件V领的开衫,少了几分刚毅,却很诱人——看着看着,我就忘了他在说些什么。后来阿鑫朝我喊了一声,才把我叫醒。一口干掉杯里的酒,见我还是那么无动于衷,他有些抱怨:
3 `) Z3 v- t2 _+ f& S“我这口干舌燥的说了半天,你怎么也没个反应。不就是失恋么,谁还没有过,不至于!”
; S& k5 p. k( F6 T) ^4 }. e6 B是不至于,我心想,本来我也没再考虑失恋的事。3 l8 u! \/ a' E& D$ M
“你还记着栋栋么?前两天他还问起你,看来你小东西是挺招人儿的……你要是心烦,有空再带你去酒吧玩玩……”
% C/ F6 L" w5 c; S6 p“阿鑫!”我突然打断他。
2 F! ~# [8 [. C" v$ t, Z“你想……做爱……么?”. B( W+ e6 I9 P' L) n  W
“啊!?”他吃了一惊,“跟谁?跟你!?”
/ Q9 M, ]+ h' m6 x: V1 T% t6 L我点点头。紧接着就看到他撇开嘴角,“呵呵”的笑起来。
' L* q7 f) Y  M: ~* |“求之不得啊!说吧,怎么玩?在哪?带套还是裸奔?谁是一谁是零?”
6 f+ q9 i, p% G; b5 E! a6 D- B我心说这家伙怎么会把我和他那些炮友相提并论,难免有点失落。0 A6 u2 c7 i& N3 L) C
“有必要分的那么清楚么?”8 O: W$ [- {7 h( z& W
“必须的!你不是一直想征服肌肉男么,不提前说清楚,我要是上了你,那多不好意思。”% [8 g3 F/ H  A+ r% C4 ]
“去死、去死!”我被他调侃的一点脾气都没有,“你到底想不想?”
# e4 k5 \1 i- ]2 w- }" |& Q# A5 N“想啊——”阿鑫还是一脸的玩世不恭。“不过现在不想。”6 o0 J! |  d  H: y
“为啥?”
( Q/ y$ b# ^' N; R. e“前两天刚有一朋友说空虚了,叫我陪他,现在你又说,组团儿挑战我底线呢是么?拜托你们也顺便估计一下我的感受,我他妈又不是做爱机器。你以为做爱是小孩子比赛尿尿,说完就完了?你们都是我哥们儿,有过一次,后面怎么办?”2 Z8 \. S) V) T2 g* X( \
我被问得哑口无言。& Y) p# i9 V+ Q! G3 w
“晓欧,不是我拒绝你,是因为我知道你心里还有别人。上次是我混蛋,欺负你,这次我不想趁人之危。”
+ e! ~5 L0 F, J% i“可……”我恍惚的像是自言自语,“他快被我气死了,怎么可能还搭理我,永远不可能了……”+ h% Z5 E+ v# }& n8 `5 k
看出我的落寞,阿鑫叹了口气。“你这明显还是气话!别想了,他不要你我这大活人还不是戳在这儿呢么。什么时候提到他你真的没感觉了,到时候想怎么着都成,给你做0都成……”, |- I( s* Y2 x( {) e* H
——一句不算承诺的承诺,却说得我心里软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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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3-30 07:01:10 | 显示全部楼层
三十八8 Q' i4 _$ J4 i8 ]: \9 ^: p. D
回望零八年,支离破碎的发生了很多事:领导换届、神舟上天、雪灾地震、藏独奥运……每件都惊天动地,每件又似乎与我无关,日子仍在水一样细细的流,偶尔遇到浅洼或砾石,惊起一片不大不小的波澜。
0 v. ?9 s- T( z唐堂最终考上了本校,过程曲折,但结果还不错——又将是三年同窗,果真是跑不了了。寒假过后,是三个月毕设的煎熬,整整五年时光,只换来毕设答辩场上的十分钟——要说不值,未免有些矫情,可一站在那,就巴不得嘴上能长个马达,噼里啪啦把五年学的全说了,生怕漏掉哪一点余光没有普照到众生。答辩结束后在学校的BBS上贴了一张自己的照片,不常光顾那里,临走了,全当是个纪念,再附上一篇无关痛痒的文字,总之什么都是悄悄的。跟帖的人不多,有个人形容我是“有史以来见过最低调的暴PP”。我承认在自娱自乐,就像现在写这篇文章纪念自己的24岁一样,都想为日后的自己留些可以回忆的过去。7 P; K1 ~; A4 r. |4 M
记着毕业那段时间的天气很阴很阴,傍晚时不时还会一场暴雨,白天就成了水汽迷雾的状态。我讨厌这种不晴、不雨的天气,怪怪的,让人莫名的打不起精神,总感觉说话时要很谨慎,担心一不留神眼珠子掉到地上不知怎么办。; K( A: Q3 l7 l0 l8 q) I: N
翻看当时写下的那些文字,全是些对生活琐事的抱怨唠叨。按说毕业了,总要有些离别的感伤,然而有关毕业的一切文字都没留下,也许是暑假过后还要在这个学校混迹的原因,无非是挪了挪宿舍,没有本质的改变。加上平时一块玩的朋友要么留在北京工作,要么读研,想见也不难,所以毕业聚餐那天谁也没少喝,却谁也没喝醉,中途还有人事先离席,虎头蛇尾的本科五年就这样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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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R( `$ m4 {& r- K我跟唐堂作为东道主,送走了一个又一个同学,最后送走华子,学校里就只剩下我们俩。原本就是楚楚动人的相貌,五年过后,如今的唐堂更添一副落落大方,笑起来就像七月里的栀子花。临走前,我以朋友的身份问了问她和吕林的进展,毕竟还有半年多,吕林就要去美国了,有了当初皮皮被出国男友甩掉的教训,我怕同样的事情也发生在她身上。可她只顾着笑,没有回答。
8 J  S6 V9 ~  A0 Y8 y3 v8 f“我的事你什么时候这么上心了,有心还是关心一下你自己吧。我家离学校近,最后让我再送送你。”
: H- {! h! R0 n  p+ u8 h那时的我们已经有了23岁的年纪,突然发现唐堂画了淡妆。曾经那么骄傲、聪明,会穿着短裤就跑下楼去吃路边麻辣烫的她,什么时候也婉约起来。早晚有一天,她也会衣着光鲜、妆容考究的站在我面前,恍如隔世般说一声“你好”。到时那个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美女,应该早已忘了我这个假冒伪劣的前男友,沉溺在一段我完全陌生的感情中……  E% O; a: j) s% O3 s& e" O
——不忍多想。笑着跟她道别,我却没有走远。转身再看唐堂时,她正一个人朝反方向走去。微风摇曳着水波一样的裙摆,那背影竟和我当初每次送她回宿舍时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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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1 D( n2 Z3 m再开学,又成了新生,就连报道的地点都没变,可谁又曾想这中间已隔了五年——不长不短,却足可以改变人的一生。, y/ N8 u0 K& _
出国的念头是在一次专业课后萌生的。当时有个带过我本科的老师在课上见到我后很吃惊。记着我曾跟他探讨过去同济读研的事,却没想我会最终留下。那个老师毕业于同济,留过洋,思想先进,说话直接,有什么事情大家都爱找他问问,算是亦师亦友。下课后说起读研的事情,他觉得我留在学校可惜——生于斯长于斯,日后工作也必将在此,走的再久,无非还是徘徊在这个城市。外面的世界那么大,北京再好也不过是个点……没有谁甘愿流于平庸,只是大部分人都不自觉的走上了那条路。回望过去,很多人或事我都选择了逃避,比如对高磊、对同志、对婚姻、对生活……那些话让我在23岁那年第一次开始考虑今后的日子。高磊不是总爱说“一个人要知道他要的是什么”么,尽管在感情上我一无所获,但在学业和事业上我决心再搏一搏——有了方向,生活也开始变得明朗。8 k/ j. v4 n# [
起先我只把这个想法告诉了阿鑫,毕竟他有出国的经验,很多事情还可以帮帮我。重新坐回自习室,刚开始的那段时间的确很难熬,很久没认真的看看书了,突然又要冲刺备考的静下来,总不免抓耳挠腮。好在有阿鑫,不仅给予我精神上支持,也给了我很大经济上的帮助。
4 o: _% `7 F4 ^  }总之那段时间很少回家,家里人也不知我在忙些什么,直到考试成绩出来,申请材料寄到了国外,我才同父母说出出国的意愿。家里的经济情况我也知道,有奖学金就走,没有就安心在学校等着毕业。从来都是顺风顺水的挺过一个个考试,父母很少过问我学业上的事,出国的决定在他们看来也是理所当然,却不晓得其中的艰辛。借此机会,我又道出了和唐堂分手的消息。看得出母亲很失望,但没再絮叨唐堂家里的车和房,也许是轻信了我有关爱情与事业不可兼顾的鬼话、也许是听出了我言语中分手的决心。她只说这样的女孩难找了,担心我后悔。
- l" a% }5 F, U/ B" P班里同学是最晚得知我出国消息的,告诉他们时,我已经拿到了西班牙的offer。% T* U6 ]- ]! q* _' `
临走前,我请唐堂吃了顿饭。出国的事没想瞒着她,只是结果没出来,我担心白忙一场。那天彼此都喝了点酒,后来她就哭了。即便是在我们分手后,她都倔强的不肯掉下一滴眼泪,那天却哭的很伤心。她说当初为了忘记我,用了三年才从暗恋的情绪中走出来,彻底接受了我这个朋友,谁知我却用了三个月毁掉了她三年的努力。独自在上海的那段时间让她觉得暗淡无光——恨我、骂我,甚至决定再也不理我,可见面后什么心结都开了,没心没肺的笑,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那些话说的我很惭愧。半年多来,一直在忙于出国的事,和唐堂接触的机会并不多,她是否和吕林还在一起,我也不知道。就像当初帮华子打听她是否有男朋友时一样,这么多年过去了,对于她感情上的关心依旧是零。5 S" u' N) x: U4 n( {- l4 h3 v% R
道别时,她突然提起我曾答应过的三件事,我问她最后一件是什么,她不肯说。6 K. e( k' l% Z. I( ^1 D& z
“也许再过五年、十年、二十年,早晚有一天我会跟你提出来的……你就欠着吧,我喜欢别人欠着我,尤其是你!”/ O+ N" N. m1 w5 c, p
擦干脸上的泪痕,她依旧美貌如初……6 \+ _* l' Z1 _' P  t% L&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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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国前一天,退了宿舍,打车去找阿鑫。# R) [7 C. c& H
明天参加完华子的订婚,傍晚就要乘飞机飞往马德里。
& h, {! @- v: p5 i" E晚饭阿鑫想请我吃大餐,可能是分别在即,没什么胃口,路边摊随便吃了点。回来后躺在床上一起看电视,我又想起这几年来的种种经历,不觉的将手放到了他胸口。阿鑫瞥了我一眼,顺势将我搂过去。贴在他宽实的胸膛上,突然嗅到一股久违的气息。
+ R% s% ^& b; X4 d/ C9 Q; R我聊起不久前看的一部电影,里面有句台词一直挥之不去:- T. Y7 R+ C" e
“长大了,
. H0 b7 ?9 w2 |7 Y$ E9 p孤独就是没有了爱,# U/ K$ n4 A/ P# z
比没有朋友更寂寞,
+ ?" t6 i$ k: Z! Z0 u; }即便短暂也刻骨铭心……”
  M! [. r! O# W) j# ~听我说完,阿鑫收敛了笑意,愣了几秒后,温柔的说:, b, I5 W* W1 q- p1 M4 `5 R0 ^3 g9 W
“小东西,我好像爱上你了……”( H$ w8 ^5 }4 e+ G1 }* E
——当时我只顾着紧紧的搂住他,没有做声。此前跟高磊在一起,他从来都说喜欢,我以为那就是爱,今天才懂得喜欢和爱是不同层面上的东西。
. y$ V5 y+ E/ C/ x" x) u见我没有做声,阿鑫轻抚着我的头,趴过来耳语:% S9 j8 W% Z' w0 }. z9 k
“要走了,你想做么?”
: y, x* M5 S& t( j! j8 p  I笑着推开他,我长舒了一口气。
, m7 g" J- i9 O" W! |# G$ y“说了半天你是等着我上钩呢!?”
4 n( x$ [& Z# l8 v3 y) N3 c“哪能!”他也提高了嗓门,“我是等着你来钓我。哥牺牲一回,让你做。”
0 E4 v5 p8 T* k+ G. }% f; C高磊曾说男人的后面不是用来做爱的,所以每次阿鑫这样对我,心里总有一种感动,甚至觉得亏欠他。只是这次我没再拒绝,直接脱去他内裤,伸手摸他后面。
- k& \& [6 [, N4 [“啊?什么热身都不给,霸王硬上弓,你这不是谋杀亲夫么。”
( G8 l3 v; c/ t) L, g“别叫!”我捅了他一下,“不愿意算了,别搞得跟要强奸你似的。”
& _' m% F1 T( u6 ^& g6 z说完故意流露出不乐意的神情。阿鑫赶忙笑呵呵的安慰,熟门熟路的把屁股交给我。
8 {* O  u, \4 e0 J不过我并没得逞,试了几下,他就像要死在我胯下一样,鬼哭狼嚎的瞎嚷嚷,搞得人意兴阑珊。6 m2 X0 O7 @% C- t' K
“你的棒棒太大了,哥哥受不了。”1 A7 f/ g7 y) P2 {- ~
“有么?”我看着自己软塌塌的下面,愤愤的说:“大个屁!全赖你,都把我叫阳痿了,咋办?”
) R5 [* z  K% S7 T- [阿鑫也很委屈,轻摸了我下面两下,撇开嘴笑嘻嘻的安慰着:8 p; ~: T: @! e% W3 L& j7 M
“后面早晚是你的,等你回来继续享用。哥哥嘴上功夫也不差,很少给人吹,照样爽死你。”
* C9 L6 N, v* P& \; l" C. r色迷迷的样子再次撩起了我的欲望。正兴奋着,突然手机响了。阿鑫皱了皱眉,叫我别理会。可那铃声死活没有要停的意思,我于是推开他,坐了起来。
& h4 X4 k; x$ Y1 j, M- F屏幕上正闪动着那再熟悉不过的名字——高磊。
# [+ W2 E4 s3 o7 i——距我们上一次通话已经整整两年。
7 {* Y7 Y( G7 o# n5 J' C歉意的看了眼阿鑫,我跑到窗前去接电话。听出是谁,阿鑫沮丧的将脑袋钻进了被子。
5 H6 f8 f  o. m# _我以为高磊的话在心里已经惊不起半点涟漪。他只问我最近过的好不好,得知明天华子订婚我也去,便习惯的叫我好好睡觉。临了,我突然叫住他,心里有话,但看到阿鑫期盼的眼神,嘴里便打了结,不知该说些什么。
1 C# L, P5 i$ Q, g6 _* [* B; Z搪塞着挂了,心里一阵失落。: a6 w1 |, P/ z0 U5 m5 z* b6 U6 ~6 @
回到床上,阿鑫赤裸裸的跪在那,问我还继续么。我没言语。突然听到电视里有人在念王维的那首《九月九日忆山东兄弟》。
- ^! F; E7 t2 V' u" v“今天是重阳节?”我睁大眼睛问他。
" L9 j8 }+ i" P) B0 R# @“是吧!?怎么了?”! W* S( Q. f7 e" \& S. w
“没什么,只是想起一些事……”我没敢再看他,“今天太累了,对不起……”
8 x% a- z! t. [9 I阿鑫披上被子,仰面躺到了我身旁,一本正经的说:
! m0 s4 F$ r% k' d6 n9 p( Q! b“你,周晓欧,永远不用跟我道歉,更不需要说什么‘对不起’!哥知道你想什么,只要今天你不诱惑我,保证不碰你。”说完拍拍自己的下身,直挺挺的还立在那。
+ m) a8 i9 R" w+ Z3 B——记着眼前这个壮男曾骂我天生狗命,以前不懂那些话语中的种种,晓得了,才觉得幸福来的太突然。
, G8 c8 ]2 v+ t/ o, F' H( v“猪头,你听说过重阳糕么?”+ }; ?# r* d7 K4 Y; [% n( ?, n' ~
他眯着眼看我,只是摇头。
4 t! U/ O' r# W, H“以前我也不知道,吃过一次,才晓得。我给你讲讲吧……”
2 e8 i! Y1 F0 A. h  ~2 Q0 z于是我从古人登高的习惯说起,又跳到了粽子和屈原,而后是饺子、元宵、过桥米线……奈何怀里的阿鑫睡着了,那些鲜活的记忆却仍旧讲也讲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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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H- l4 w1 L( K9 Y! B两年后的高磊让我感觉时间只是转瞬之间,再次见面,他和两年前几乎没变,吵吵嚷嚷的订婚宴,被华子拉住陪客一样到处喝酒,临了我们才找了个僻静的地儿,静静坐下。
* d/ H" G) F# A, s, G  V9 ~- H! u& N他笑着说我长大了,让我别再那么晚起。而后又告诫我工作学习时,能不懒就别懒,男孩子趁年轻,多吃点苦没什么的。这些话让我恍惚觉得又和他做到了学校的雨花石上,正以一种仰视的心态聆听那个主席的教诲。可他决口没再唤我一声“你小子”,话到嘴边我也再没叫他一声“哥”。: `, {3 ?% O8 d& ^7 o/ n/ H0 ^) {
难得平静的聊了一会儿,他的电话却总是响,因为是公差,事情还没处理完,同事开始催他。临走前,他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跟我说:) z, b& c( K& l8 b0 ]& V( k
“年底我就要调到天津了,有空……过来玩……”' e8 W* a* P4 J$ n
我不明白他好端端的怎么离开上海。  B+ V" |: z2 u% ^; P5 X0 [
“暂时的还是永久的?”
7 s& F; P( q1 j9 C2 \“还不清楚,也许来了就不回去了。”
3 Z1 M# A1 {6 |. ~$ [+ g) @我深知上海对他意味着什么。
% [+ |; \- D% Q“你来了,罗蓓怎么办?”
2 _5 U- ~& O" A; G" w0 i9 M7 f高磊抿了抿嘴,无奈的说,他们两个月前才分开。& `2 _. Q3 e8 o/ {' `
“她家里吵着要结婚,可我还不想这么快定下……”
2 J$ k+ H- E! e5 h2 A: Z3 d! v眼见他沉默了,忽然我也很难过。高磊那孤注一掷的选择,罗蓓的家世背景,她父母的财力、权利——当初他们在一起时,我不知道自己在担心什么,如今他被调职到天津,总算想通了一些。' P8 D% J7 r! D$ v8 p; f- l4 x
“有空就过来玩吧,以前在上海不方便,这回很近……”
" B7 x3 q3 K+ N$ \不想去揣测高磊言语中的意思,只是直白的告诉他,我有了男友。
- j' C- E; i: l; a& X# p/ J# J; I“你忘了,我跟你说过……”! F7 B1 C( \4 E4 t! M1 L! n8 ^
他勉强回以微笑,而后又是沉默。% t$ t$ M& Z' z# B( p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个完美主义者,但多年来反反复复的挣扎次次痛在心里,虽然伤口好了,疤痕却永远留在了我们之间,让人无法去逃避曾经的痛。以前都不懂珍惜,以为小小的抉择只是人生旅途上的一段弯路,怀揣着人定胜天的无知果敢,彼此在各自的道路上继续前行。回望过去才发现,那竟是个岔路口。于是心中祈祷,期盼着下一个路口能够再次相逢,谁知前一脚踏上去,便已注定今生将渐行渐远。难怪会有人感慨人生若只如初见,就像那发誓要变成蝴蝶的毛毛虫,大梦醒来,却发现漫长的等待中,相爱的蒲公英已经恋上了风……: P! s; s. k1 z3 N, L: D" P- S1 Q0 h
我没有告诉高磊出国的消息。两年了,我确信已走出他的生活,虽然明知后面的路仍旧很辛苦,但我不想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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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R9 K7 k7 }; b) c4 d9 J阿鑫开车送我去机场,一路上都在不停嘱咐。0 r4 ~- a2 a+ x/ \! x% m
我不语,入关前却突然按耐不住的跑回来,一把抱住他。' \9 G) Z! p' H& h
“猪头,亲我一下吧。”8 {$ Q. n: T4 ]: p4 Y. P
——那是我昨晚亏欠他的。3 c" P$ Q- z/ q$ k, V# d" N5 h
于是大庭广众之下,他死死的攥紧我,久久不肯松嘴,直到嘴边泛起淡淡的咸腥,才猛然将我推开。
9 Q/ ]/ M$ r8 f& z  }% v“你他妈的不让我哭就不痛快是吧!小东西,不许找男人,我等你回来!”
) c' K5 I$ H3 k( `1 W! e那是我走前的最后一份牵挂……! m; r6 ~4 {* \% Q( s, w4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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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10月15日. z: W! K7 _  l# Y+ G" H
新的开始让人有了新的冲动,每天一个人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穿梭,渐渐学会了独自去丈量生活。忙碌让我无暇去回味过往,只是有些人注定今生无法割舍,时常会在入梦前想起他们——认不出模样、叫不出名字,我却坚信他们真的存在过。一年多前,我曾试图零零散散的将其中的一些人写成故事,一年后,我仍醉意于这场故事的悲喜结局。他们中的每一个都曾是爱我、或是我爱的人,现在却只剩下我一个——慢慢的、慢慢的……时间很长,又或许很短,我只是在这半梦半醒之间,偷偷的独自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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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w5 r8 }8 q: M(完)" K1 @9 k6 U&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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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 冬( P' z" l" e. s# {; X1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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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3-30 11:50:04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baddboyy 发表于 2013-3-30 07:01  三十八  回望零八年,支离破碎的发生了很多事:领导换届、神舟上天、雪灾地震、藏独奥运……每件都惊天动地 ...

8 \; H! K2 k* k- C! _) C) A6 L感动的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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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3-31 05:49:10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希望还有续集,毕竟回国能看到你和阿鑫的新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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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5-13 14:56:04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操 我还是喜欢主人公和高磊在一起 好虐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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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5-15 08:12:35 | 显示全部楼层
很纠结  我也希望楼上所希望的那种结局,可是事实也许就是那么苍白无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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