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丫上瘾了？》BY 柴鸡蛋【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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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猛汉偶尔婆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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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洛因趴在床上写作业，顾海早早地写完了没事干，就在一旁骚扰白洛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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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洛因今天心神不宁，本来挺简单的数学题，来来回回换了很多种方法都没做出来。正在苦思冥想之际，突然感觉一只手顺着裤子边缘伸了进去，沿着尾骨一路向下，像是有根狗尾巴草在臀缝里滑动着，痒得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白洛因猛地拽住顾海的手，双眉倒竖，目光凌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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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不想让我赶紧把作业写完？想的话就离我远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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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A' c6 v$ J* d　　顾海权衡了一下，果然乖乖地往旁边挪了挪。

　　过了不到二十分钟，旁边某只大肉虫子又粘了过来，戳戳这、摸摸那，见白洛因没什么反应，胆儿又逐渐增肥，濡湿的舌头开始在白洛因的脖颈上方作恶。

5 z- L1 L  J0 R1 ]; u. a3 g  p7 h, R; n　　白洛因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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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猛地将书扣在顾海的头上，恨恨地走下床，去旁边的写字桌做作业去了。

. v9 s, F" h4 i　　顾海大概觉得无趣，又把笔记本拿到了床上，重新打开，消磨时间。

　　这会儿已经晚上十一点了。

0 k+ a$ v+ q3 U　　白洛因连一半都没写完，每天的这个时候，他已经钻到被窝里睡大觉了，怪不得顾海总在一旁骚扰，他应该也着急了吧？白洛因偷瞄了顾海一眼，顾海安静地对着电脑屏幕，不知道在看什么。白洛因突然又想起了孙警卫的那番话，从回来到现在，无数次地在头脑中回放，关于顾夫人的死因，关于顾海这些年所经受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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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6 k' ?' ~* C　　一字不落地刻在心里。

　　白洛因轻轻叹了一口气，轻到连自己都察觉不到，他不想让顾海看出自己的异样。

　　写完作业已经十二点了，白洛因去浴室洗了个澡，回来看到顾海盯着他看，眼神有些怪异，但是白洛因没在意，舒舒服服地钻进被窝，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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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要关灯，手被按住了。

　　“起来。”顾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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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干什么？”白洛因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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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2 F- n/ f5 {; |# ?' z　　“起来！”顾海加重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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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8 Y, m- }) z　　白洛因不解，“我不就睡得晚了点儿么？你至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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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E4 r! P4 w/ f: R; _: J) Z　　“我让你起来，你没听见啊？”

* U) [; O6 L/ H  h9 h& j　　顾海突然变冷的语气震得白洛因头皮发麻，他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妙，顾海的语气不像是开玩笑，可他想不出顾海为什么这样，因为他很确定孙警卫不会把事情告诉顾海。

( y8 d; u) p% U+ [0 V0 z, I5 k0 Z& Q　　白洛因还是坐起来了。

; m: I9 ]" x' f  C3 |6 ]　　顾海目光深沉地盯着白洛因看，像是要把他的五脏六腑给剜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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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为什么心情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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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u4 Y% U0 h: Z0 J$ N! |　　白洛因甩了顾海一眼，“谁说我心情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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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再给我装！”顾海扼住白洛因的脖颈，猛地将他按倒在床上，恨恨地说：“从放学到现在，你丫就一直给我这装！你不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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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2 D9 u8 T0 z　　白洛因心里一紧，什么时候他的掩饰在顾海这里已经不起作用了？

2 j4 s: v7 q  Q* u　　“不说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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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海的手突然伸到了白洛因的裤子里，趁其防备不当，手指戳向敏感的密口，白洛因一躲，顾海一追，手指顺势而入，瞬间被温暖的内壁紧紧包裹。

　　“说不说？”顾海威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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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洛因无心和他闹，一边拽着他的胳膊一边说，“本来就没啥，你让我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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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海阴测测地笑，手指定位很精确，一下就“突击”到了要害之处。

　　白洛因身体往前一耸，难受地哼了一声。

, |* f. \, m1 A" Y　　顾海的舌头在唇边勾起一个花俏的圈，吐出两个圆润淫邪的字眼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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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骚货。”

　　白洛因一听这两个字，感觉有人当面抽了他一个大嘴巴，五指的红痕瞬间在脸颊上晕起。他憋足了劲儿想去抽掉顾海的那只手，却无形中当了助推手，每次一较劲儿，顾海的手指就会不受控地按压到某个凸起处，到最后白洛因的力气被消磨殆尽，只剩下急促的喘息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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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海勾起一个嘴角，“啧啧……这么想要啊？”

. H, \6 O6 w" u  S( x8 M( _0 c1 p" H　　白洛因紧闭着双眼，也许，这样能忘了最好。

2 k5 R8 q. A2 Q. i2 i5 d0 H6 l　　顾海将白洛因翻了一个身，直对着他，从正面粗暴地插入，疼痛伴随着快感，羞耻伴随着放荡，一点一点地麻痹着白洛因的心。他用手臂将顾海的头猛地按下来，疯狂地啃咬着他的薄唇，直到丝丝血痕顺着唇角滑落。顾海的身体被撩拨到了沸点，他将白洛因笔直的长腿分架两肩，大手扣着他的腰身，向后迎接自己的冲撞。每一次都是毫不留情地连根没入，再全部拔出，滋滋声响蔓延不绝。

　　顾海的手揉搓着白洛因高高翘起的分身，手指在前端沟口处搔弄逗留，惹得白洛因腰身一阵战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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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贝儿，老公操的你爽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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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洛因用枕头狠狠压住自己的脸，喘息声透过棉絮被灼烧得异常火热。顾海将白洛因脸上的枕头拿掉，粗重的喘息声和压抑不住的呻声从齿间滑落，招架不住的快感焚烧着白洛因仅存的理智，嘴里含糊不清地哼道：“爽……”

　　床上一阵剧烈的颠簸过后，是很长一段时间的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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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海刚才爽得找不着北了，这会儿清醒过来，又从猛汉转型成了婆妈，凑到白洛因跟前，继续追问：“到底因为什么心情不好？”

　　白洛因崩溃地睁开眼睛，“你怎么还记得这事呢？”

　　“你不说出来，我心里不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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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C) |2 _: Y- S/ |2 g　　“真的没什么，是你神经过敏了。”白洛因懒懒地说，“我去老师的办公室坐了两节课，一直对着电脑打字，脸色能好到哪去？”

　　顾海顿了顿，“你没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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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x2 o& t/ T$ Z$ M6 a　　白洛因长出一口气，冷冷地说道：“你再这么没完没了的，我不理你了。”

　　这句话所含的威慑力难以想象的强大，顾海听完之后立刻老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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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六，白洛因在顾海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再一次来到了他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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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圆又是独自一人待在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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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0 P% m5 y7 O0 T2 W! P1 }, v, j　　开门时，看到站在外面的白洛因，姜圆不由的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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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N, D! q7 `8 m$ S, L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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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J+ i" u/ z　　“我找你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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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H  I5 D8 Z. t' g+ t5 e　　姜圆脸色变了变，心里有少许担忧，但是想想自己这程子又没干什么，便放下心来，拉着白洛因进了家。

4 m4 l$ \7 i0 v7 L　　“你找妈妈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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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妈妈”这两个字听着有些刺耳，但白洛因已经无心去纠结这些小事儿了。

　　“关于你和顾威霆的事。”

　　姜圆尴尬地笑了笑，“这样啊，那我去给你倒杯果汁，咱们慢慢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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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洛因趁着这个时间再次打量了整个客厅，所有的家具似乎都有一种年代感，虽然不老旧，但是给人一种庄重的感觉。这俨然不是姜圆喜欢的风格，这里摆放的所有东西，大到沙发、书柜，小到茶具、挂饰，没有一样是符合姜圆胃口的，或者说没有一样东西是属于她的。

　　姜圆坐到白洛因对面，看着他，笑得很温柔。

3 D3 A( j: Y0 o6 L( t* q　　“你怎么突然对我和老顾感兴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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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洛因没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开口问道：“你为什么不把房间重新装修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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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r( i5 o4 `) M4 U　　“重新装修？”姜圆讶异了一下，“为什么要重新装修？这里的家具都很值钱的，扔了哪一件我都不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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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可以把它们存到仓库里，或者找个地方收藏起来。”

　　姜圆静默了片刻，问：“为什么突然和我说这个？”

　　“我只是觉得，生活在别人恩爱温馨过的地方，不符合你的性格。还是说，你就喜欢这种霸占别人东西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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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T( p& R4 V- W7 `　　姜圆不由的笑笑，笑得怅然若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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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M# |* J$ O4 D9 ]% [. h0 [　　白洛因很少在姜圆的脸上看到这种表情，在他印象里，姜圆的表情是模式化的，除了得意的笑容便是失意的咆哮，很少有这种模棱两可又蕴涵深意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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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想过换，但是换了之后，这还是别人的家。就算我把所有的家具都换了，把地板和墙壁都拆了，结果还是一样的。谁的屋就是谁的屋，每个房间都是署了名的，我只能进去打扫，我是没有资格占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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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为什么不搬出去呢？以他的能力，给你们安置一套新房子再简单不过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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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N5 u/ g& r8 o　　“搬出去了，他就更不愿意回来了。”

　　白洛因心里凉凉的，“那你为什么不随军？跟着他去部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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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觉得我该以怎样一个身份和他一起走进军营呢？你认为有了一张结婚证，我就能光明正大地面对那些在背后对我指指点点的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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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何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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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6 j/ O4 I0 ]: `/ c" x　　“我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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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从姜圆的口中说出来，白洛因觉得挺可笑的，可细想想又觉得没什么可笑的了，他和顾海两个男人都可以走到今天这个地步，这又有什么荒唐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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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5 N: B& e  X5 W6 e6 t0 E　　“给我讲讲你们当年的故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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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 发现可疑之物

　　“我和老顾是在四年前认识的，那是我人生中最艰苦的一段时光，全国各地到处跑，不知道自己想去哪，也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后来我到了厦门，在一家五星级酒店做前台服务，老顾来厦门出差，入住的酒店恰好是我们那儿。见到老顾第一眼，我就被他那种气势给征服了，我觉得我命中的男人就该是这样的，霸气、威武，高高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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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圆说着说着，仿佛回到了那段疯狂的时光，眼睛里流光溢彩。

. L/ E2 X; K( y% b8 H: x& o4 C　　“后来我费尽心思和老顾套近乎，他一直都对我避而远之，我打听到他已经有了妻子，但是我仍旧不放弃。我甚至冒着生命危险闯入军事基地，差点儿被一群兵蛋子给糟践了，流言就是从那会儿传出来的。后来老顾的夫人找过我，和我聊了一会儿，她是个很有教养的女人，没骂我也没讽刺我，就是平心静气地告诉我嫁给一个军人的艰难，说实话我挺佩服她的，但是更嫉妒她，嫉妒她身上所有的那种贵气和风范。

" I' I( h% C! u* r7 F　　我消停了一段时间，已经准备放弃了，结果不久后老顾居然主动联系了我，告诉我他的夫人去世了。我觉得这对我而言是一种机会，我在老顾最消沉的时候一直想方设法安慰他，就这样联系了两年，到了去年的时候，我才得到了老顾的认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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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洛因锐利的目光扫视着姜圆那张幸福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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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就是说在顾夫人去世前，顾威霆没有表现出对你的任何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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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n2 ?4 A; M: y0 N) \  p( K　　姜圆叹了口气，“那会儿我觉得他对我是有好感的，现在想起来，觉得自己挺可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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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6 W/ o  O* J$ l9 |+ @  _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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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不到的和失去的永远是最好的，一直到现在，我始终觉得老顾爱的人是他的夫人，我不过是他寂寞时候的一个消遣品。你知道么？老顾每次回家，第一眼看的永远都是屋子里的东西，而不是我。他在向别人说起自己的夫人时，眼睛里的感情是深厚和浓重的，在别人面前说起我时，眼神是肤浅和轻佻的。也许这就是喜欢和爱的区别，喜欢是心头一热，爱是心头一痛。”

6 q, C9 A9 |' L8 ?3 M　　其实，白洛因对顾威霆是否爱姜圆一点儿都不关心，他关心的是顾威霆对妻子的感情到底有多深厚，这种深厚是为何顾海从未体会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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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顾海的粗心大意还是姜圆的感觉错位？

* ?" [0 H' c5 o8 }( y! j+ [　　“你不会怀疑我说的话是假的吧？”姜圆一下看出了白洛因心头所想。

0 `$ w& W3 {' W　　白洛因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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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觉得我有说假话的必要么？故意把自己说得可怜，博取你的同情心？还是故意把自己说得无辜，撇清老顾前妻的死和我的关系？”

/ B1 ]5 C1 G/ O9 [- h　　白洛因丝毫没有因为姜圆的直率和坦荡减轻自己说话的口气。

6 c% Q. ~9 C5 f2 C$ C% t& ]　　“关于顾海母亲的死，你了解多少？”

6 w: z1 t+ e0 Y! T2 a- F% j　　姜圆很直白地告诉白洛因，“我什么都不知道，也从未想去了解。如果我说，我是在老顾前妻死后，才慢慢接近他的，你相信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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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L" Z6 V+ y: g0 t0 D4 N2 _' d5 y　　白洛因想从姜圆的话里寻找漏洞，但是一无所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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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Z* r7 F3 n2 v　　姜圆的脸变得有些苍白，“洛因，我贪婪但我并不卑鄙，何况在那个时候，我没有卑鄙的资本。我连军区大院都进不去，你觉得我有本事去伤害一个重兵护卫的军嫂么？姑且不论她这个少将夫人的身份，光是她个人的身家背景，十个我加起来都抗衡不了。”

6 X- z7 m# J1 |  o/ h　　白洛因站起身，朝楼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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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白洛因第一次看到顾夫人房间的全景，上次顾海开门进去的时候，他只瞥到了一角。和他想象中的逝者房间不太一样，没有摆大幅照片和鲜花，也没有任何祭祀的氛围，好像就是一个普通人的卧室。甚至连梳妆台上的护肤品和化妆品都还在，只不过瓶口已经泛黄了，白洛因拿起来看了看，日期是三年前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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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在这三年的时间里，顾海有多少次走进这个房间，又有多少次像他一样，拿着这些东西在端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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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子里的一切摆设和装饰品都是高贵素雅的，飘着一股淡淡的馨香之气，白洛因就是不看顾夫人的照片，都能想象到这是怎样一个女子，坐在梳妆台前，浑身上下散发着大家闺秀的气质和知书达礼的品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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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柜上方摆放着一个相框，相框里的照片就是白洛因在顾海相册里看到的那张，顾夫人抱着年幼的顾海，笑得一脸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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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c, [8 \' Y6 n　　白洛因把相框放回去的时候，突然一个东西掉到了他的脚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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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3 x" B2 k/ t9 d. V) [/ q5 y9 }# D8 W　　捡起来一看，是一条项链，很细的项链，中间镶嵌着一颗璀璨夺目的钻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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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在顾夫人的房间里发现首饰并不是什么新奇事，像她这种女人，珠宝首饰可以装满一箱子，但就是这条不起眼的项链，突然引起了白洛因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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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6 [3 L9 N2 b+ W3 t5 X　　因为它与顾夫人的品味太不符合了，白洛因仔细观察了一下顾夫人的首饰，基本都是做工精巧、古朴典雅的风格，这条过于奢华张扬，尤其是中间的红钻石，钻石中的珍稀品，一克拉上百万元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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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夫人怎么会有这样一条项链？

　　而且没有放在锦盒里，没有小心翼翼地收藏，就这么撇在书柜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

　　白洛因拿着这条项链走了出去，正巧姜圆站在外面，手里拿着搌布。

　　“你还进去么？不进去的话我去里面打扫卫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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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洛因摇摇头，站在门口往里看，发现姜圆正细致地擦拭着梳妆台的每个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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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你的项链么？”白洛因突然开口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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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圆看了两眼，说道：“不是我的，是她的。”

* h% r# H! g2 O6 r5 H' y" Q3 o　　白洛因拿着项链要走，姜圆追了上去，“你要把她的东西拿走？你和顾海打招呼了么？他每次回来，都要检查一遍他母亲的遗物，别说东西丢了，就是东西换一个位置，他都会发脾气的。”

　　“放心吧，我很快就会还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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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洛因走出别墅的那一刻突然想到，既然姜圆每次打扫顾夫人的房间，都把她的东西完好无损地放回原位，那就证明这条项链一开始就被撇在那里呗？

3 I+ m8 w! {: N, k　　有点儿想不通为什么顾夫人会把那么珍贵的东西随便撇在书柜里，以她的性格，就算不喜欢这枚首饰，也会妥善地保存起来吧？

/ G- Y8 {( @9 U8 U9 q/ u! }2 X1 y　　晚上是在白洛因家里吃的，回去的路上，白洛因把口袋里的项链拿了出来，放在顾海的眼前晃了晃。

　　两个人正巧路过一个大型商场，门口亮如白昼，钻石在灯光的照耀下，更加亮眼夺目。

0 ~1 Q- k& \8 b　　顾海突然站住了，眼神凝滞了片刻，拿过项链放在手上端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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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洛因仔细观察着顾海的反应，心里有些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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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d1 x" a, K/ K2 _　　下一刻，顾海突然一乐。

& c6 R2 s  }: q& M8 H) `　　“送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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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2 p/ X  x$ S$ I3 D　　白洛因猛地顿住，头皮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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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海用手拧了白洛因的脸颊一下，戏谑道：“这是奖励我每天把你伺候得那么舒服么？”

! z) _% e; D$ N7 m3 Z' [( v　　顾海不认识这条项链！他竟然不认识？他不是对顾夫人的所有遗物都熟记在心么？白洛因不可置信地看着顾海，看着他眉眼间的轻松和愉悦，心里阵阵发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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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送你的，是我刚才在路上捡的。”

6 J! _0 O  j. s9 O6 z; s) ]+ [　　白洛因说着又拿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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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b) S$ g# [; V/ y; _　　“哪那么好捡啊？你再给我捡一个。”顾海打趣道，“你就承认了吧，想送我礼物还不好意思。”

　　白洛因死死攥着那串项链不撒手，又快走几步，离开商场门口那片明亮区，闷头步入黑暗，他怕顾海看出项链的材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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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c* Y* M- Q9 J+ \: a* F% O- ^/ G　　第二天，白洛因去了部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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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找谁？”门卫处的士兵一张冷－峻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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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找顾威霆。”

　　士兵一副惊讶的表情，“找顾首长？你……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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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让自己成功进去，白洛因只好硬着头皮说：“我是他儿子。”

　　“他儿子？”士兵嗤笑一声，“他儿子长什么样儿我还不知道么？胆儿够肥的，还敢冒充顾首长的儿子？”

　　白洛因表情镇定，“我说是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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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小子你够能耐的！冒充首长家属，还敢跟我犯横，不想活了吧？”说着把枪口抵在白洛因的胸口，一脸威慑的表情。

* H6 |# l. b1 \　　门卫处里面还坐着一个士兵，这会儿正闷头吃饭，听到外面的动静，抬起头瞅了一眼，嚼东西的动作停了停，赶紧把脑袋伸出窗外。

　　“嘿，我说，小冬子，把人放进去吧。”

　　被唤作小冬子的士兵把枪放下来，朝窗口的士兵问：“他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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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长的儿子啊！”

/ N" {7 A) m5 e7 N　　“首长的儿子不是顾海么？”

2 Z# h- `) a: m( Q# U/ s　　“咳咳……他是首长的二儿子。”

　　这位士兵故意把“二”字咬得很重，还朝小冬子挤眉弄眼的，小冬子一脸会意的笑容，脚往旁边一撤，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白洛因刻意回避了他笑容里的嘲讽，既然打算独自前来，就已经做好了吃白眼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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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k0 p1 @& k0 e0 [7 @" p0 ~* `　　经过重重困难和阻挠，白洛因终于见到了顾威霆。

5 s9 I$ k2 ?* n" }# |( k　　这会儿天已经黑了，顾威霆打算让白洛因和自己一同去吃晚饭。

$ p6 y* p5 ~& Q: J* s5 t　　白洛因拒绝了，从包里拿出那条项链，放到顾威霆面前。

　　顾威霆看了看那条项链，有些不明所以。

　　“这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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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洛因反问，“您不觉得很眼熟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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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是顾夫人的首饰，她必然戴过，亦或是拿出来过，即便这两样都没有，在她去世后，家人替她整理遗物的时候，也应该见过这条项链，不可能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然而，顾威霆的反应再一次震惊了白洛因。

8 K1 ~4 L: J9 q# c/ \7 s' }　　“我没见过。”

( P5 S8 B4 t1 t' ^. A' G　　顾威霆很明确地告诉白洛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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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事情有了眉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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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警卫再次看到白洛因，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最近很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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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洛因迫不及待把包里的项链拿给孙警卫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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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5 J( n2 s8 E- N3 r　　孙警卫愣了愣，问道：“什么意思？”

　　和顾威霆一模一样的反应，可见顾夫人的这条项链没有任何一个人见过。

7 T* Q5 F# i/ t% k; v# ?4 |- u　　“这是我在顾海母亲的房间里发现的一条项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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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警卫坐下来，面色平和地看着白洛因，“你想说什么？”

/ D. B2 q) Q! E　　“我觉得顾海母亲的死和这条项链有关系，我问过顾海、也问过顾首长，他们都对这条项链没有任何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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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警卫淡淡一笑，“这又能说明什么？夫人的首饰那么多，首长和小海怎么可能一一都记得。何况夫人走了那么久，就算他们对夫人的东西有印象，也变得模糊了。”

* J5 A) ]: q: R' y　　白洛因眼神很坚定，“我看了顾海母亲的所有首饰，只有这条项链和其余的首饰风格迥异。而且她的首饰都保存在专门的柜子里，只有这条项链扔在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5 @7 o" [) l5 O4 g　　孙警卫还是一副不为所动的表情，“像顾夫人这种身份，有人送她东西再正常不过了，说不定是她不喜欢，随手就扔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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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0 H% n9 m2 L* {$ j" U　　“不是。”白洛因很笃信自己的猜测，“她不会随随便便把这么贵重的东西扔掉的，她一定是收到这条项链不久，就有了突发情况，一直到去世都没来得及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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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因。”孙警卫站起身，拍了拍白洛因的肩膀，“我知道你一心想帮助小海，但是这件事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当初顾首长为了查出真相，不知道花费了多大的力气，结果还是一无所获。既然对方能把事情做得这么隐蔽，就一定有他不可抗衡的能力，我们再追究下去，说不定会牵扯出更大的麻烦。”

6 }! C# Q; M7 W  v% K3 ^& Y8 }$ j( g　　“他有多大的能力我不管，我只想查到一个真相，我不能让顾海连自己的亲生母亲是怎么去世的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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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i& X* g8 ~8 O+ S# x8 @! z　　看着白洛因固执的眸子，孙警卫脸上流露出几分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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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d* _; z' O9 \+ k$ T' X　　“那你现在查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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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洛因拿起手中的项链，“这就是个线索，顾海母亲的屋子里出现一条莫名其妙的项链，而且一反常态地没有保存起来，光是这两点就值得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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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Y: W8 k5 W) I6 N! u　　“你也说了，仅仅是怀疑，当初我们怀疑的东西比你多得多，可追究下去，什么答案也没有。我知道你很聪明，也很优秀，但是这些东西真的不是你该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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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 Q+ v' p- e+ L/ C! h　　“难道您不觉得这条项链是个暗示么？”白洛因的情绪变得有些焦急，“顾海母亲是收到这条项链之后才出事的，这条项链是谁送给她′的？他的目的是什么？”

0 C  m, V6 k% ^# j　　“好了。”孙警卫再一次打断了白洛因，“孩子，回去吧，已经不早了。”

　　“可是……”

* t8 J/ r0 T- z, z  `　　白洛因还想再说，孙警卫的手机响起来了，只好暂时闭上嘴。孙警卫一边接电话一边朝外走，白洛因跟了出去，过程中稍微稳定了一下情绪，暗示自己不要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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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7 e  K& {, e5 ^  W# P' q( t, |　　孙警卫撂下手机，抱歉地朝白洛因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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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5 m+ P5 n+ R　　“首长找我，我得马上过去。”

　　白洛因还想开口，但是看孙警卫的脸色，已经没法继续下去了。

, R+ p& D6 f% U6 ]2 C3 t　　回去的路上，白洛因的心情很阴郁，他以为孙警卫会因为自己的这点发现而喜出望外，结果却截然相反。尽管孙警卫的脸上一直带着笑容，但是白洛因能看出他眼神中的鄙夷，是的，这么大的一个谜案，又过去了那么久，谁会相信他一个学生能解开谜团呢？

+ I7 {! o# B, g9 \, A　　可是白洛因隐隐间又觉得，其实事情没有那么复杂，是他们刻意把事情复杂化了。

　　也许，真相就在头顶上方，只要稍稍一伸手就够到了。

　　虽然倍受打击，可白洛因不停地鼓励着自己，别人越是觉得没可能的事情，他越是要做到！他就是这样一个人，愈挫愈勇，倔强顽固，如果这么轻易就放弃了，他就不是白洛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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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1 D* s5 U　　“你怎么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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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0 v8 y; A8 m　　姜圆愕然地看着站在门口气喘吁吁的白洛因。

4 ?8 l" k7 C* T1 X　　白洛因二话不说，直接冲上二楼，直奔顾夫人的房间。

; ]9 u; S: Z' N! `6 a' e" {( Z　　姜圆吓得跟了上去，看到白洛因焦急地翻找着什么，没一会儿的工夫，干净整洁的房间就被他弄得乱七八糟。柜子里码放好的东西全被折腾出来，没轻没重地撇在一旁，看得姜圆心惊胆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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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宝贝儿啊，你可别乱来啊，你要是把她的东西弄坏了弄乱了，顾海会和我玩命的，老顾也会给我脸色看的。”

( K0 \0 _( q: c1 E& c/ [　　白洛因恍若未闻，一个劲地在抽屉里翻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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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儿子，你到底在找什么啊？你说出来，妈妈帮你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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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洛因依旧我行我素，他把柜子里和抽屉里所有的首饰盒都打开了，里面全都存放着首饰，没有一个空盒子。白洛因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如果夫人的项链随便丢在了一个地方，那盛项链的锦盒肯定也不会规矩地码在柜子里。他的目光上移，很快发现了梳妆台上的一个不起眼的小盒子，拿过来一看，是空的，再把项链往里面一放，正合适！

  G$ ~9 E% k" \+ ^5 p% w　　眼神里难以掩饰的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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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N8 @/ B: x7 ]/ U, z　　“这个首饰盒一开始就是空的么？”白洛因扭头朝姜圆问。

: I/ u! s, L9 n+ Q5 V; a# Z　　姜圆一脸发愁的表情，“我还要说多少遍你才会相信？她的东西我从来没有动过，以前是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

) ]7 `9 o+ R% k( ]. O　　白洛因走出顾夫人的房间，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再一次打开了首饰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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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别的首饰盒没什么不同，只是没有商标罢了，不对，是有商标的，只不过标在了盒子里面的绒布上。白洛因仔细看了看绒布上面的英文标识，danger，危险……白洛因的脑袋轰的一下炸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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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r( }, d: b6 A0 l& L/ q　　他冲到顾夫人的房间，将正在收拾东西的姜圆拽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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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事求你。”

　　这是姜圆第一次在白洛因的脸上看到他对自己的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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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我还说什么求不求的，你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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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认识珠宝首饰界的专家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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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圆犹豫了一下，“我倒是不认识，但是我有很多好姐妹，她们中估计会有认识的。怎么了？你是想做珠宝鉴定？”

　　白洛因稳定了一下情绪，不紧不慢地说：“我只有一条红钻石项链和一个首饰盒，你能凭借这两样东西，追查到这条项链的产地和出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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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钻石……”姜圆的眼睛微微眯起，“你指的是老顾前妻项链上的那一颗？”

　　白洛因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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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t9 e4 \  x$ g　　姜圆的表情很谨慎，“据说红钻石是很罕见的，有些从事珠宝行业的资深人士都无缘见识到，我也只见到过这么一颗。既然它这么稀有，每一分成交记录应该都是很详尽的，我不敢断言一定能查到，但是我会尽力而为的。”

　　姜圆这么一说，白洛因心里就有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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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A; n$ J3 i  }, B+ c2 U　　两天之后，姜圆再次找到了白洛因，交易记录和项链全都交到了白洛因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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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E# \; w' n1 x2 d+ `( }　　白洛因再一次找到了孙警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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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消停了两天，孙警卫以为白洛因知难而退了，没想到他又拿着所谓的“线索”找到了他。这一次不光有项链，还有一叠厚厚的材料。

　　本来，孙警卫打算随便翻看一下就把白洛因打发回去，结果刚拿起那叠材料，就被一个名字揪住了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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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4 p2 ~$ P* v) |7 O　　Calu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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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是在顾威霆的口中，也就是三年前，顾威霆负责那个武器研发工程的时候，美国的军工业巨头派人过来交涉，想购买这份军事机密，结果遭到了拒绝，而当时过来交涉的人就叫这个名字。

( U5 I# W8 [4 ]# E　　为了进一步确定是否就是此人，孙警卫继续往下看，果然看到了交易人的详细信息。

　　的的确确就是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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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从哪得到的这份材料？又是从哪找到的这条项链？”

- b% R/ {& u& G　　此时此刻，孙警卫看向白洛因的眼神发生了质的改变，他没想到，积压了三年的疑案居然在一条不起眼的项链上找到了突破口。更令他没想到的是，发现这个小细节的人竟然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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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洛因把自己发现这条项链以及追查到购买人的全过程很详尽地告诉孙警卫，孙警卫听得很认真，白洛因说完之后，朝孙警卫问：“您认识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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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瞒你说，这个人就是当初美国军企派过来的交涉人。”

　　白洛因五指攥拳，目露精锐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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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j. L* k+ K6 x& b7 z　　“Calun一定是打听到了顾首长交付军事机密的日期，但是没能打听到具体的线路。他把这条项链送到顾海母亲的手里，暗示她首长本次任务会有危险，为的就是通过她打探到军事机密的运送线路。因为Calun笃定顾海母亲一定会去找顾首长，只是没料到顾首长最后会来这么一手……当然，这也仅仅是我的猜测，因为我就知道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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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警卫的表情从未这样凝重过，但他还是肯定了白洛因的大部分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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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洛因拧了拧眉，继续说道：“但这也仅仅是推理，没有确凿的证据，还是无法让顾海信服。比如，顾海母亲是如何获知顾首长行动的线路的？这才是问题关键，如果这个问题解决不了，一切答案都无从谈起。因为当时知道这条假线路的人很多，其中也包括顾首长，如果他派人给顾夫人捎信儿，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0 o1 y% Y6 x3 x# H" V　　“其实，可以去找一个人。”孙警卫自言自语地说道。

　　白洛因眸色一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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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叫甄大成，是原总参二部七局局长，也是顾海的舅舅，总参二部是负责军事情报搜集工作的，甄大成的实力不容小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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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J, @4 H# i7 ?, Q+ F$ T　　“那你们为什么没在事发后第一时间找到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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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警卫一脸正色，“这是组织上的记录，谁也不容违抗。何况他和夫人断绝兄妹关系很久了，没有追查的必要。”

  K2 I# I3 f6 x2 x) V, a2 b6 b　　白洛因明白了，也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孙警卫却冷声命令道：“你绝对不能去找他，我也只是说说而已，这个人没有追查价值。而且他这个人很怪，你去了只会给自己找麻烦，绝对得不到一点儿好处。”

　　白洛因心里暗暗回道：只要有一丝希望，我都要去尝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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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6 U0 Z/ x0 K3 Q# D　　临走前，孙警卫还朝白洛因叮嘱了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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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l, i- W! h$ F　　“记住，我们谈论的所有内容都不要让首长知道，他已经够累的了，别再重新折腾他一次了。”

　　白洛因点点头。

luxiaoao

第153章 大海抱抱我吧

1 k8 E- e9 V; y7 c: o　　穿过庭院外小园香径，闻着丛林间鸟鸣虫叫，白洛因来到了甄大成中式豪宅的高阔大门前，被两个警卫拦住了去路。

　　“干什么的？”

& [+ p. L. J+ c5 T/ @; \0 E* d　　“我找甄大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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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警卫将白洛因上下打量了一番，沉着脸问道：“证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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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洛因把身上仅有的学生证和身份证都拿了出来，其中一名警卫走了进去，另一名警卫像是防贼一样地盯着白洛因，带刺儿的目光扎得白洛因浑身上下都不舒服。

* z1 _$ h8 }) d5 r4 E, n3 l　　过了一会儿，那名警卫走了回来，扬扬下巴，示意白洛因进去。

3 e# A& G/ @5 c, C0 C　　这么简单就能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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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K; Z4 J! y- b& u9 m　　因为孙警卫事先的提醒，白洛因已经做好了被轰出去的准备，没想到竟会如此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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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果，到了里面，白洛因才发现他大错特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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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O1 B6 g# L& [4 z8 t　　进了大门，才仅仅是第一步。

　　庭院大的令人咋舌，在土地如此紧张的当下，私人拥有如此宽敞豪华的庭院真是暴殄天物。院子中央有个鱼塘，初春的清晨，水面上结了薄薄的一层冰，池水很清澈，可以看到冰层下面的鱼儿欢快地游动着。

　　距离鱼塘不远处有着几棵老树，每棵树的枝杈上都挂着三四个鸟笼子，里面的鸟吱吱喳喳叫个不停。还有只会说话的鹦鹉，一个劲地在那儿说着“你好，你好”，白洛因往前走了一步，就听到大狗的狂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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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一只凶猛威武的奥达猎犬，很少见的犬种。

# ]$ |& F" A: [1 P　　白洛因禁不住一喜，暂时忘了自己所来的目的，上前去逗这只狗。起初这只奥达猎犬还一副残暴凶猛的架势对着白洛因，好像靠近不得碰不得，一般人早就敬而远之了，白洛因偏偏就不吃这一套，过了不足两分钟的样子，这只狗就和白洛因打成一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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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6 W" l6 C3 \) W' V$ v* _　　“你本事不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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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声音，白洛因身体一僵，刚才高兴过头了，连身后站着一个人都不知道。赶紧转过身站起来，看到一张极其普通的男人脸，这种人在街上一抓一大把，如果不是在这里看到，白洛因肯定不会把他往高官身上联想。

　　“我的这只狗只认主人，你是第一个能靠近它的外人。”

/ z* S% m$ q6 h6 e/ }. i　　白洛因神色一凛，“您是甄先生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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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B$ B  V, f8 A( @: G' Y　　甄大成点点头，“我就是。”

　　白洛因心里讶然，都说这人很怪，我也没看出来哪儿怪啊！

' d- b) K, ~/ u$ N( ?　　“甄先生，我有事情想求您帮忙。”

1 N( m! [0 {2 V( J  ~. |' @) |　　甄大成淡然一笑，“我知道。”

　　白洛因还未开口，甄大成就绕过他，走到树根儿底下逗鸟去了。白洛因觉得这儿不是说话的地儿，他要等甄大成把自个的事情忙完了，再郑重其事地和他说。

　　甄大成逗完鸟，看都没看白洛因一眼，自顾自地朝正对面的厅堂走去。

8 @6 c% K% X4 g! J3 y" k　　白洛因沉默地跟在后面。

　　到了厅堂门口，甄大成进去了，白洛因被拦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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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事情要和甄先生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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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t. E$ g2 }/ [/ L6 h　　站在门口的人一副僵尸脸。

　　“我知道，但是甄先生现在有事要忙，没空和你谈，你先在外面等着吧。”

5 I. h$ b; W/ f  A% M* E# ~　　白洛因顺着窗口朝里面看了一眼，甄大成什么事儿都没有，就在那一个人喝茶呢，多么好的聊天契机啊，可就是干着急进不去。后来白洛因也想通了，像甄大成这种人物，哪个不得摆点儿架子？既然让他在外面等，那就干脆等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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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等就等到了中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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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W# o& Q. C. k# a# f　　白洛因早晨就没吃饭，肚子早就饿得叫唤了，瞧见有人给甄大成送饭进去，觉得这会儿想进去估计没戏了，于是打算吃完饭再来。

　　走到大门口，又被那两个警卫给拦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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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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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去也需要甄先生的批示。”

　　白洛因只好又原路返回，再一次来到厅堂外面，对门口的人说：“麻烦您帮我进去通报一声，我想先出去吃个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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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僵尸脸一副漠然的表情说道：“先生用餐的时候不能随便进去打扰。”

　　白洛因只好接着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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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等又是一个多小时，终于看到有人端着吃剩下的餐食走出来了。

　　“现在可以帮我通报一声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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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僵尸脸木讷地走了进去，没一会儿又木讷地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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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6 E! i7 z3 [6 N　　“先生说了，你要出去可以，出去就别指望进来了。”

- d' L% Q. S. H! _; |, z4 E　　白洛因募的愣住，看了看僵尸脸，没有一丁点开玩笑的意思。他攥了攥拳，心里暗暗给自己鼓气，饿一会儿怕什么，既然他已经让你进来了，就等于答应了一半。剩下的一半机会需要你自己创造，一定得耐住性子，让他看到你的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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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一想，白洛因的心又静下来了。

　　甄大成吃完饭，其他的人也纷纷去吃饭了，只剩下白洛因一个人站在院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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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 i+ Z9 p5 Y　　兜口里手机在响，一看是顾海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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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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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n. n+ Q2 O: W9 m9 X　　白洛因随口回道，“在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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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7 K+ H# j. ^: b- H$ _　　“今儿中午吃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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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洛因想了想，“吃的包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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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V) E) w2 `2 @8 f* o# ~* C　　“草，真尼玛幸福啊！我和虎子出来吃了，又点了一堆中看不中吃的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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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知足吧……白洛因心里暗暗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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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f! I: _  m- t0 u& P* n9 V0 Z7 k　　顾海问：“晚上回来么？回来给你煮面条吃。”

) [* H( K+ n" i) z" w8 X　　这会儿想起顾海煮的面条，突然间觉得好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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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x1 O8 u/ r　　“没准呢，我要是回去会提前打电话告诉你的，你先吃饭吧。”

　　“嗯。”

　　手机挂断，白洛因叹了口气，扭头朝厅堂里瞅了两眼，竟然没看到甄大成。他心里一紧，又挪动了一下位置，伸着脖子往里看，还是没看见甄大成。

　　“甄先生呢？”白洛因朝僵尸脸问。

  w2 R0 P( M' d8 P4 p9 j, j: D$ u/ n　　“甄先生出去了。”

& g* h& W9 C# t　　“什么时候出去的？”白洛因一惊。

" H$ p- V) m( C) R9 R/ T5 B　　“就在你刚才打电话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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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X: W3 B2 z3 [( s　　白洛因懊悔不已，忙问僵尸脸甄大成去了哪里，僵尸脸往那一戳，眼睛一闭，一句话都不回了。白洛因只好自己在院子里找，终于，在最西边的那间卧房，看到了脱外套准备睡午觉的甄大成。

　　不用问也知道，他肯定进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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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午的太阳很大，晒得人直发困，白洛因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无聊地看着院子站着的其他人。除了僵尸脸，每个房间门口都有人把守着，白洛因禁不住想，这个甄大成到底惹了多少人啊？竟然派这么多人给他守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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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 v/ a' u4 j& l$ w9 C　　而且白洛因发现，这些人都是训练有素的僵尸，往那一站动都不动，刚才全都睁着眼，这会儿全闭上了，院子里安静得出奇，只能听见鸟叫声。

　　没一会儿，一阵隐隐约约的鼾声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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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_+ s6 }1 Z: s% X1 Y2 X　　白洛因仔细听了一下，不像是屋子里发出来的，况且这里的每个房间隔音效果都相当好，即便是打呼噜也听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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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他刚才听得真真切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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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洛因忍不住侧目，发现旁边站着的僵尸闭着眼睛，胸脯随着鼻息一起一伏。白洛因小心翼翼地朝他靠近，结果鼾声越来越大，很明显是从他的鼻子里发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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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草！白洛因心里讶然，这帮家伙不会是站着睡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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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N  `% v% c* ^( }　　事实证明，白洛因的想法是正确的，外面所有闭着眼站立的人都在睡觉。白洛因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心里突然想起了孙警卫的忠告，这里貌似真的是个不祥之地。

5 b7 |6 U, C( ~, U5 R　　又站了两个多小时，白洛因连个瞌睡都不敢打，生怕一个瞌睡过后，甄大成又从他眼皮底下溜走了。

　　终于，白洛因等到了甄大成从床上坐起来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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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T  h$ s% J　　困倦的神经一瞬间精神起来。

　　白洛因挺直腰板，注视着甄大成穿衣服、下床、在屋子里踱步、坐下喝水、接电话……然后，迈着轻缓的步子朝外走。

　　终于熬到头了，白洛因赶紧走到门口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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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5 Y. O% d( _5 M" {　　甄先生的身影出现在白洛因的视线中，他的脸上是带着笑容的。

/ ~) a! ~( A; K3 e* F; [! }) h　　白洛因觉得时机差不多了，往前跨了一步，“甄先生……”

% l$ ~: z' O% c1 L$ l# \　　“哈哈哈……老李，你总算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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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一阵热情的寒暄和身后的笑声震醒了正在做美梦的白洛因，他转过身，甄大成已经和另一个男人搂抱在一起了，两个人有说有笑地从他身边走过，进了另一间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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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洛因站了好久才挪动步子，继续走到那间屋子外面静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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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男人坐在里面下棋，一盘棋才刚刚开始。

1 y! B; s5 j' [　　“你站在这里会影响先生下棋的，请到那边等候。”又一个僵尸脸朝白洛因伸出手，表面上是恭送，实则是驱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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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K! `. h2 W1 E' I　　为了心中的谜底，白洛因再一次忍受了这份屈辱，站到稍远一点儿的地方等候。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转眼间又到了吃晚饭的时间。

　　甄大成和那位棋友在屋子里共进晚餐，香味儿顺着窗口溜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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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I1 X1 Y# `1 ^$ D) ]% C　　白洛因咽了口吐沫，他已经没有退路了，现在出去，之前的努力全都白费了。只好拿起手机，给顾海发了条信息，告诉他自己不回去了，便继续忍受饥饿的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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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顿饭又是两个小时，白洛因已经感觉不到饿了，大概是饿大劲儿了。
3 M% ]" d: H% V; d! Q' ~. B
' U6 a; G8 Q+ y　　他现在只祈求甄大成能赶紧出来，哪怕给他五分钟的说话时间，他就知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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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A  }1 K  l! Y3 v　　终于等到了棋友离开，甄大成出来送他到门口，白洛因沉默地跟在后面，两条腿已经麻了，走路的姿势都有点儿变形了，可眼神里仍旧带着小小的兴奋。
2 z) z( j# S0 ]. q6 Y' E9 j
; j2 A+ v- \2 W3 p5 t; z2 Y　　这一天马上就要过去了，到了这个点儿，他应该没什么事了吧？

4 y8 t1 g- g2 x# T4 v　　看到甄大成走回来，白洛因紧走两步迎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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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Y4 W5 p( F- h　　“甄先生，我们……”

　　“你还没走啊？”甄大成对白洛因的存在表示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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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5 S2 E, K9 Y1 @& m' ^; U　　白洛因很平静地告诉他，“我一直在等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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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8 ]  }$ u# H( H4 V( c* s　　甄大成点点头，就没再说什么，径直地走进卧房，白洛因在门口被拦截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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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_7 r: w6 j$ l/ \5 D　　然后，眼睁睁地看着他在里面看电视，然后他夫人回来了，两个人一起看电视，再然后，屋子里的灯灭了。

& S4 `% q6 P  E+ h# L　　白洛因的心也跟着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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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面的人已经换了一拨，这一拨看起来更威猛，幽暗的灯光打在他们的脸上，看起来阴森骇人。

$ Z) ]' \- C/ L' I! H$ i; h　　看来，要在这里蹲一宿了，白洛因点了一颗烟，无聊地看着院子里的布局，这会儿才发现，这里不像是个人家，倒像是个禅院，难不成甄大成还吃斋念佛？白洛因被自己这个想法逗笑了，信佛的人能有这么狠毒的心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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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I, X( d5 B4 v, h: G" b# F6 S; N* v　　白洛因正在自娱自乐，突然感觉头顶上一股寒意，他猛地抬起头，一个人正端着一个大盆。他还没反应过来，一盆凉水就那么泼下来了。浸湿了棉衣、羊绒裤、顺着脖颈子流到里面，每一股水流都像是一把冰刀，戳刺着他皮肉下面的一根根肋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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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5 f2 t$ U% D& R% Q　　刚刚开春，夜里极寒，白洛因被冻得猛然间跳起，拽着施暴者的衣领，哆嗦着薄唇问：“为什么用凉水泼我？”

  s& r% m& \3 ~" S! U' R　　施暴者面无表情地看着白洛因，“这里不能抽烟，我只是帮你把烟熄灭。”

$ _0 N+ R# e- v4 y5 m, ?　　白洛因牙齿冻得嘚嘚作响，挥出的拳头都带着冰碴子。

　　施暴者再次开口，“这里不能大声喧哗，如果想打架，我可以带你出去。”

　　白洛因的身体僵硬得如同一块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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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后半夜，白洛因的衣服已经结上一层冰了，头发被冻成了冰棍，一根根地搭在脑袋上。他感觉自己的腿已经冻麻了，完全没了知觉，这会儿要是截肢，都不用打麻药。为了让自己暖和起来，白洛因开始在院子里跑动，结果他一跑狗就叫，狗一叫僵尸脸又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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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不能大声喧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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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M9 B& e8 v. l" B# J* J* e5 c　　白洛因彻底体会到了饥寒交迫的感觉，这还勉强可以忍受，最让人不能忍受的，是无休止的等待和看不到边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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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6 o; Y0 u3 Y1 m3 `' x6 L　　白洛因走到距离甄大成卧室最远的那个墙角缩着，给顾海打电话。

　　深夜里，顾海的声音听起来那么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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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T9 A8 [4 J5 ~  y% }! r+ d　　“这么晚还没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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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e1 W- ?) _0 P　　白洛因手抖得厉害，“我有点儿冷，你陪我说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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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q6 C: a- |/ H& w* T& O& W　　顾海的口气中带着满满的心疼，“你傻不傻啊？冷了就多盖一床被子么！和我说话管屁用啊？再去柜子里抱一床被子出来，麻利儿的，别犯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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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l  `8 _) r% }8 E- m* K% n6 t　　白洛因笑得很艰难，“不去，就想和你说话。”

　　顾海顿了一会儿，语气又柔和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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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不是想我了？小宝贝儿？”

　　一阵冷风猛地飚过来，白洛因赶紧缩起脖子，结果还是被冻得呼吸困难。这种冷直接往骨头缝儿里钻，侵蚀着白洛因仅存的那点儿意志，他觉得眼前一片模糊，心里的警钟不停地敲击着，绝对不能晕倒，晕倒了他们肯定会把你扔出去的，出去了就进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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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不说话了？”

　　白洛因咬着牙挺了一会儿，听着手机那头传来的呼吸声，心里终于暖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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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T. k5 J- \; Z) r3 [, F. a. r　　“大海，你抱抱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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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子乖，我抱着你呢，快点儿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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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uxiaoao

第154章 真相浮出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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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洛因就这么忍着忍着，最后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天都亮了，奥达猎犬蹲在不远处的笼子里盯着他看。白洛因身上除了眼睛，其余的部位全都动不了了，他木然地看着清洁人员在院子里晃动的身影，静静地等着肢体恢复知觉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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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v$ X: }7 r3 A3 m& F　　甄大成一大早就出门了，中午回来的时候白洛因还坐在那个角落里。

　　“那是谁？”甄大成朝门口的警卫问。

) G( D1 f6 R& P) f; G' n6 K4 u, ^　　警卫小声汇报，“就是昨天来找您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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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甄大成的目光中流露出几分诧异，他以为白洛因早就走了，没想到还坚守在这。而且看他这副模样，应该是在外面待了一宿吧。

3 x6 j$ S" ~' x/ X; v　　小伙子，意志够顽强的，我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

0 D' A7 U: p0 E% _0 O4 n% k4 [　　白洛因看到甄大成，勉强扶着墙站了起来，衣服上的冰已经化了，到现在还是湿的，又在墙角蹲了一宿，上面蹭满了泥。他就用这副狼狈的模样，一步一步地朝甄大成走去，侧脸的轮廓依旧那样倔强。

　　“甄先生，请问您今天有时间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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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甄大成站住脚，回过头瞧了白洛因一眼，轻笑着说：“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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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洛因表情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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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8 F& ^+ U9 j( z" Y% w/ Z　　甄大成接着说，“但是我没心情。”

' O3 {2 M* X2 U　　白洛因斗胆问了句，“那您要怎样才能有心情？”

1 J6 |. S" N+ m　　“想要和我聊天，起码要把自己弄得干净一点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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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洛因神情一凛，再想开口的时候，甄大成已经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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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D' p) x, O% Z* D( X: }　　中午，温度最高的时候，白洛因打了一盆凉水，把身上的棉袄和裤子脱下来，用力地搓掉上面的泥水。他不仅要忍受着寒冷和饥饿，还得忍受着那些嘲笑的眼神和明晃晃的鄙视，从小到大，他遭受到的屈辱都不如在这里三十几个小时遭受的多。

　　终于洗好了，白洛因把衣服晾在了后院的晾衣杆上。

　　然后就找了一个阳光充足的地方晒太阳，从口袋里摸出手机，发现已经没电了。白洛因已经没辙了，到了这个份上，他也只能在这等了，希望能有个结果，不然他就没脸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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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时分，白洛因去看自己的衣服，结果发现晾衣杆上其他的衣服都挂得好好的，只有他的棉衣和裤子掉在地上，而且不知道被踩了多少道脚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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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洛因捡起来，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哄笑声。

　　他强忍着心头的愤怒，头晕脑胀地走到水龙头底下，又把衣服涮了一遍。眼瞅着快要干的衣服又一次湿透了，白洛因的心里也冻上了一层冰，他不恨这群看热闹的人，他怜悯他们，怜悯他们活在这个没有人情味儿的地方。

, \! r6 q9 [& U( k% Q, X　　没法再把衣服挂在晾衣杆上了，白洛因只好站在一块空地上，两只手提着自己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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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又黑了，这一天又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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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4 ^$ t) k+ g' R6 U5 S( T1 ]　　白洛因已经两天没有吃东西了，站着的两条腿都有些发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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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阵饭香味飘过来，白洛因暂时找个地儿坐下，手里攥着那两件湿衣服。

, i! W6 w: @5 N# M* W　　突然，一个馒头滚到了他的脚边，混杂着白面和泥土的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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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洛因的胃突然间开始抽搐。

　　他愤怒地抬起头，看到一个比自己还小的孩子站在他的面前，笑嘻嘻地看着他，刚才的馒头就是他扔过来的，而且，他还在上面踩了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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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P' r+ f" O0 T' y. P$ W" S! h- ^7 J　　一直到所有人都睡下，白洛因都没有再瞅那个馒头一眼。

' Q6 |3 `& l# ?/ `, u, q　　这一晚比上一晚更难熬，没有棉衣和裤子的遮挡，寒风就那么无情地往薄薄的衣服里面灌。他没法蹲着，怕稍不留神衣服又蹭上土，他还没法动弹，怕弄出动静吵醒沉睡中的贵犬。他只能这么站着，像是一尊雕塑，静静地等待着清晨的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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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Y9 k5 t, X1 d+ A6 w8 D8 v　　第三天一早，甄大成从卧房里踱步而出，看到笔直的身影伫立在门口。

　　干净的着装，惨白的一张脸，青紫的嘴唇，炯炯有神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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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U' C8 l7 {7 }7 R7 P　　白洛因艰难地开口，像是有人在用刀刮着他的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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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P, c: \% f+ u' L1 ?9 h% t　　“甄先生，早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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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 ]8 W. M! T9 O0 @　　甄大成平凡的一张脸上终于露出了不平凡的表情，他上下打量着白洛因，似乎想从他的身上发现投机取巧的痕迹，然后找了许久都一无所获。这一刻甄大成才开始正视白洛因，一张英俊刚毅的面孔，一双坚韧倔强的眼睛，一份非比寻常的气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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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 \, Z$ y; _; F　　他忍不住在想，假如他一直这么冷落着白洛因，白洛因会不会等到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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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V! g' V+ d! @1 G1 h, F! o' [+ k　　许久过后，甄大成拍了白洛因的肩膀一下，发现他的衣服是冻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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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n. n' h7 E' d4 c- N0 s# j　　“请进。”

　　白洛因听到这句话，感觉自己像是闯了一次鬼门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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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A7 R: L9 S" g　　“甄先生，我这次找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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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H8 u4 `1 {8 d　　“你不用说了。”甄大成晃了晃手指，“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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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i6 U5 g3 ]0 P% T& Y6 x3 o0 b; P　　“您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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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R9 l/ G' x- W2 r* p) s　　白洛因有些惊愕。

　　甄大成把白洛因的身份证和学生证还给他，淡淡说道：“我看到这些，就知道你来找我是什么目的。只不过我没想到来的人是你，我以为第一个来找我的人会是顾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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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r: |6 f, V0 V" a+ ]; [　　白洛因激动得手指都在发抖，既然甄大成都这么说了，证明他肯定是这个事件的知情者。如此一来，他做出的那些猜测也就顺理成章地连起来了，顾夫人先是收到了暗示，然后迫不得己来求自己的哥哥，想让他提供军事情报，结果甄大成搜集到的情报也是假的，这样一来，顾夫人就阴差阳错地上了那辆出事的车……

　　白洛因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了甄大成，希望甄大成可以提供顾夫人找他查问情报的证据，并保证这些证据一定不会流落到他人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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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4 |8 h! e0 n4 `　　甄大成静静地听完，并没有如白洛因所料，露出惊讶或是为难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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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很平静，平静得像是什么都没有听到。

　　白洛因紧张地等着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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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5 |! e& G. H　　过了很久，甄大成才开口说道：“如果我说，她是自杀的，你相信么？”

　　白洛因身形剧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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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我说，她一开始就知道这条线路是假的，而我也知道这条线路是假的，你会作何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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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洛因冒出的冷汗在这一刻骤然干涸。

　　“我是家里的老大，她是最小的那一个，是我的老妹子，我最喜欢的一个妹子。但是从她嫁给顾威霆的那一天起，我就和她断绝了一切往来，因为我猜到会有那么一天，她会为了这个男人牺牲掉什么。我故意冷却我和她的这段感情，就是怕伤害来的那一天我会扛不住，结果，还是来了，而且是我亲手把她送上死路的。”

　　白洛因什么都明白了。

　　“我到现在还记得，那天她找到我，跪在我的面前，求我告诉她顾威霆的整个计划。我很明确地告诉她，顾威霆就在一辆出租车上，她只要静静地在家等着就行了。她说不可以，如果她不上那辆车，如果她坐以待毙，对方一定会继续追查顾威霆的下落，一旦查到他在一辆毫无防备的出租车上，他必死无疑。”

+ o) v5 F8 i+ k) N　　说到这里，甄大成的眼睛里浮现几丝痛苦。

　　“我说这仅仅是一种可能，还有另一种可能，他没被搜查到。她告诉我，她上了那辆车，也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她死了，另一种是她没死。既然都要冒风险，那这个风险就由她来承担好了。”

　　这一刻，白洛因突然间明白，顾海铮铮铁骨下掩藏的那颗柔软的心是源自谁的恩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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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S1 `5 x$ {# u　　“那个时候，我对自己的这个身份深恶痛绝，我经常会想，我为什么要承担这样一个职务？如果对方不知道她的哥哥掌控着秘密情报，又怎么会去威胁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如果我手里没有这些东西，纵然她把枪指着自己的脑袋，我也没本事把她送上死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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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甄大成懊悔自责的表情和之前折腾白洛因的漠然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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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N% \" ?2 P5 ?7 ]/ Q2 l　　白洛因想，他应该是一个把伤痛掩藏得极深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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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放你进来，又和你说这些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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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i  c/ {) a0 Y% c, A　　白洛因试探性地回答，“因为我的坚持感动了您？”

8 y4 {6 D. x. t　　虽然他心里是这么想的，可说出来还是有点儿没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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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甄大成笑了笑，“因为我的狗没有咬你。”

3 {5 O* D2 f8 a8 D% A　　白洛因，“……”

4 U% B& i0 `9 I7 \: {　　“如果你没有把它驯服，你就是在这等到死，我也不会看你一眼的。”

　　白洛因不知道自己该哭还是该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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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条狗我养了十多年了，在我的印象里，它只老实了两次。第一次是我妹妹来这里求我，第二次就是你来这里求我。我始终觉得，狗比人更可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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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心里走出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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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L- l/ {, ]. V* D　　和白洛因失去联络之后，顾海第一时间打了白汉旗的电话，结果才知道白洛因这两天都没有回家。他用各种方式寻找白洛因，都没有他的任何消息，再联系起白洛因之前的种种不正常，心里开始被强烈的不安笼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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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海在街上徘徊了整整一夜，急得眼冒金星，这个王八糕子去哪了？为什么总是这样莫名其妙的失踪？为什么每次做事之前都不想想后果，都不考虑身边人对他的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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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拳头重重地砸在方向盘上，顾海心里又气又急，刚要启动车子继续找，突然就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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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R8 u! H. f! ]: P- p5 G: E& E, M　　“顾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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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白洛因的声音，顾海有种想砸了手机的冲动，却又如同救命稻草一般紧紧握着，对着手机那头怒吼道：“你丫这两天去哪了？”

, @6 c' Q# y9 ~+ p+ V+ e　　“你现在在哪？”

　　顾海平缓了一下呼吸，眼睛朝四周瞄了一眼，报上地址后就把手机扔到了副驾驶座位上，脑袋后仰，长出了一口气，幸好没出什么事。

1 U. e) o- s9 A# B/ E9 Y4 b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顾海下了车，站在车门外等着白洛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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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分钟过后，一辆出租车在不远处停下来，白洛因的身影从车里冒出，顾海刚压下去的火猛地窜了上来，大步朝白洛因走过去。

# v5 }! g4 [8 ^　　白洛因从甄大成那里出来，顾不得洗把脸、吃个饭，就兴冲冲地来找顾海了。刚把钱付好，就感觉自己被一股大力拖拽住，身体不受控地朝后面倒去。

　　顾海攥住白洛因的后衣领，凶狠地将他拖到自己的车旁，重重地砸在车门上，急哧白脸一通吼，“你他妈这几天跑到哪去了？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一宿？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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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洛因顾不得被摔的疼痛，两只手紧紧攥着顾海的胳膊，兴奋的目光灼烧着顾海的脸颊，声音里透着难以抑制的激动，“顾海，你知道么？我查到你妈当年去世的原因了，她不是你爸设计害死的，你误会你爸了……”

( P- d* p. A, y$ h& W9 }　　顾海的脸丝毫没因为这句话而显露出任何的惊讶或是感动，反而更加阴沉，他强势打断白洛因的话，怒斥道：“我只是在问你，你这两天去哪了？”

　　白洛因悸动的眸子渐渐冷却，泛白的唇角微微扯动了一下，艰难地从口中吐出几个字，“去了甄大成家，也就是……你舅舅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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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E4 c8 b+ l/ P9 K　　顾海突然暴怒，两只手发狠地攥住白洛因的肩膀，大声咆哮着，“谁让你去找他的？谁让你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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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洛因的手攥着几张单薄的纸，在顾海剧烈的晃动下散落一地。他的目光变得呆滞、木讷，好像被冻了两宿的后遗症这会儿才显现出来。僵硬的手指按住顾海的胳膊，一寸一寸地从自己的身上剥离。

; ]5 @7 _# }, m8 r　　然后，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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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海没去追，狂暴地发泄过后就是极度的空虚和落寞，大脑空白一片，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他将目光挪移到地上的文件上，一张一张地重拾起来，看都不敢去看，真想直接撕了，却又没这个勇气。最后用脚狠踹了一下车门，歇斯底里，钢板被骨头撞出一个绝望而痛苦的凹陷。

　　白洛因行若游魂地走在街上，完全凭借本能在辨认着方向，两条腿像是灌了铅一般，脖子勉强支撑着脑袋，嗡的一声，又是嗡的一声，白洛因用手扶住广告牌，静静地缓了一阵。

" P- ^& }( W. _0 @. G7 `( L7 r　　旁边就是一家饭馆，白洛因已经五十几个小时没吃东西了，以致于当一碗面端到他的面前时，他连味道都尝不出来了。硬强着塞了几口，白洛因就冲了出去，在外面的垃圾桶旁吐得天昏地暗。

　　真难受啊！

& u: v1 f: u7 {' n　　眼泪都吐出来了。

　　跌跌撞撞地走回家，直奔卧室，一头扎在床上，好冷。白洛因把湿衣服脱了，盖了两床被子，还是冷，浑身哆嗦得近乎抽搐，挣扎了一会儿便昏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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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4 L7 [. }( d- d0 p. ?　　顾海在家里闷了一天，睡了醒，醒了睡，没去学校，也没和白洛因联系。最后睡得再也睡不着了，拿起枕边的那几页资料，一张一张，一个字一个字地往脑子里吞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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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完之后，顾海静静地坐了一会儿，眼睛看着窗外，里面是干涸的，流不出一滴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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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圆打开门，看到顾海阴郁的面孔，心里咯噔一下，惶恐担忧了好几天，终于把这位主儿给“盼”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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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9 I  H% H- J; |% j& _　　顾海看都没看姜圆一眼，绕过她直奔二楼。

; s5 b; P. L- m- ?" Y9 n6 M　　姜圆站在顾夫人房间门口，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如果顾海发现了什么异常，怪罪下来的话，她就把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

　　三年之中，顾海在这个屋子里待了无数次，进来的脚步是沉重的，出去的脚步是悲凉的。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平淡、敬畏、默哀……他终于承认并接受了一个现实，他的母亲已经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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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为什么您舍得为他死，却不舍得为我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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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海默默注视着顾夫人的照片，一点点地擦拭掉相框上的细小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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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2 r* G, @　　“能让您心甘情愿付出生命的男人一定是个好父亲，对吧？”

8 @! H. N7 P, a　　顾海的脑子里浮现自小到大，他与顾威霆相处的点点滴滴，这段被他尘封和掩埋了三年多的感情，微妙地在心底复苏。从最初的敬畏、尊重到后来的憎恶、仇恨……一根虚拟的导火线，引爆了三年的误解和伤害。

! B# ^, u: P9 Z2 G4 G0 r6 n. r　　他突然会意了顾威霆的很多眼神，沉痛的、深切的、无可奈何的……还有被他刻意抹杀掉的某个片段：顾威霆结婚的前一晚，在这里整整坐了一夜，清晨时分，他站起身，对着前妻的照片，重重地敬了一个军礼。

　　“妈，我别无所求，如果您爱我，请保佑我和因子一直走到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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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l, }4 j! v5 {0 P* Z　　顾海面怀感激地朝顾夫人的照片鞠了一躬，最后狠狠看上一眼，挺直脊背，迈着坚定的步伐走出了这个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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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O: K$ T8 r  z9 b& Q) F　　姜圆已经在外面转了无数个圈，看到顾海出来，表情淡然，心里顿时松了口气，看来他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以后不用每天去我妈的房间里打扫了，她生前用过的那些东西，值钱的都留下，不值钱的就烧了吧。”

　　姜圆面露惊诧之色，他不知道顾海这段话暗含着什么意思，她还在等着暴风雨的来临，顾海就已经步履轻松地抽离了她的视线，外面的天空一片晴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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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已经快放学了，顾海还是回了学校，昨天没给白洛因好脸色，完全是气他不吱一声就消失，害得自个一通着急。现在气已经全消了，心里只剩下感动，他要当面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要让白洛因知道，他为自己付出的这一切，值得顾海去感恩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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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S6 _' r& C* l+ J5 F, C　　然而，白洛因的座位上空空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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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海脸色骤变，当即打了白汉旗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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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医院。”

( q3 N& O; M& _" n9 E  W　　听到这三个字，顾海的脑袋像是爆炸了一样，火急火燎地冲出教学楼，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医院。

5 k4 T& ~& _6 b+ s$ s　　路上，顾海的脑子里不停地翻滚着一个画面，白洛因激动得拽着自己的胳膊宣告着他这两天的成果，他从未这样失态过，从未这样狼狈过……在那一刻，他一定是想让自己给他一个拥抱，说一声辛苦了，哪怕只是一个肯定的眼神，都不会让他不堪忍受地转身离开，只留下一个失望落寞的背影。

& s  n$ d6 f( e2 N$ ]0 ]　　到了医院，顾海急匆匆地走到白洛因的病房，只有邹婶一个人待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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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u9 j' m( ?　　“大海，你怎么来了？”

　　“因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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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F/ M% F( x- f7 K　　邹婶指指病房里面，“他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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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v5 t# @9 J( u" S- Q8 L　　顾海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白洛因躺在病床上，面无血色，整个人憔悴得不像样儿。顾海坐在病床旁边看着白洛因，心里狠狠揪疼了一把。昨天他就是这副模样，昨天他就是这副模样来找我的！为什么我当时就没看出来？为什么我还能肆无忌惮地对着他大吼大叫？为什么我满脑子都是气愤，没有挪出一点儿空间来心疼心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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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子。”顾海轻轻叫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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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洛因听到了顾海的声音，眼睛微微睁开一条小缝，很快又闭上了。

　　没力气说话，也不想说话。

　　顾海静静地坐了一会儿，面色晦暗地走了出去。

8 i: a5 @4 N7 C* S6 Q　　邹婶看到顾海站在楼道口抽烟，心里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朝他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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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s$ [2 [; k( E- O0 X. b　　“大海啊，是不是因子惹着你了，你才把他关在外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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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海眼神滞楞了片刻，盯着邹婶的脸，“您为什么这么说？”

9 Q, G. X; I% O# Q　　“哎……这孩子昨天一回来就发高烧了，后来烧得直说胡话，说谁谁谁不让他进屋睡觉，把他冻得够呛。我一想，他这两天不都住在你那么，所以就……哎，婶儿也是瞎猜的，要是没有这码事，你也甭往心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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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海夹着烟的手猛地一僵，半截烟头掉在了地上。

: h. M1 C2 B$ X" p' Y　　“我有点儿冷，你陪我说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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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z' T# T! ^3 [: G, k2 H　　“大海，你抱抱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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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h. a( {" z: B8 i' q　　邹婶看着顾海直接从二楼的楼梯口蹦到一楼的地面上，忍不住吓了一跳，这孩子是要干什么？还在她惊魂未定的时候，顾海已经冲出了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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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肺都快气炸了

0 `% q( a8 `0 I! V　　顾海直奔甄大成的家。

9 u7 ~% A% q8 j, t　　他对这个舅舅没有任何感情可言，从他出生到现在，和甄大成见面的次数不超过三。若不是他母亲偶尔提起过那么几次，顾海根本不知道他还有这么一门亲戚。他对甄大成的了解完全是从一些外人口中听来的，脾气古怪、桀骜不驯、人品低劣、作风不正……所以在他听说白洛因去找了甄大成之后，才会发那么大的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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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H# D5 {+ O! R　　两个警卫拦住了顾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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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证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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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O1 u8 h/ D4 t4 Q# V2 X+ g　　顾海一记重拳扫向其中一个人的门面，“证你姥姥的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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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f2 U# n7 w6 V# z; b　　另一个警卫阴着脸冲过来，还没站稳，就被顾海一记飞踹堵在墙边。被打脸的警卫想从后面突袭顾海，不料顾海动作比他还快，又是一拳扫在同样的位置，此警卫的下巴立刻塌陷了一大块，连嘴都张不开了。倒在墙角的警卫想要大喊，顾海抬起脚狠狠地对着他的脖梗子蹬了下去，只听咔嚓一声，那个警卫再也没能抬起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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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海阴森着一张脸闯进院内，如同一阵飓风，很快闪到了甄大成的门外。

, a' R4 S; W! D4 ?" _3 v　　僵尸脸看到顾海都忍不住一愣，这人的表情怎么比我还恐怖？

( G% _; n  U$ H  L$ Z, |　　“甄先生有事要忙，您不能进去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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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海瞥了他一眼，冷冷一笑，“你知道蛋疼是什么滋味么？”

　　僵尸脸募的一愣。

2 w! {% B  k1 q( D% Y! x4 ~( d# P　　下一秒钟，顾海的钉子鞋已经落在了僵尸脸的胯下，原本面无表情的一张脸骤然扭曲，大汗淋漓，倒地之后不停地呻抽搐，裤裆蹭地，划出一道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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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甄大成正坐在厅堂里面喝茶，背对着窗口，对外面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顾海几大步跨进屋内，猛地抢过甄大成手里的茶碗，一把摔到地上。因为冲击力过大，有个碎片蹦到了甄大成的手背上，划出一道小口。

　　“甄大成。”顾海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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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甄大成瞥了顾海一眼，仿佛早就料到他会来，面色从容地问：“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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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l# r( K' x　　“我草你大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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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一声怒吼，顾海猛地将甄大成放倒在地，拳头如雨点般砸了下去。甄大成年轻那会儿好在算个将领，现在年龄大了也坚持锻炼身体，身子骨倍儿硬实，顾海几拳下去没事人一样。可问题是顾海疯了，疯子身上都有无穷的力量，甄大成仅能硬撑，却没有还手之力。他就算是再禁打，骨头再硬，多锤两下照样会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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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况他还是顾海的舅舅啊，有舅舅这么让外甥打的么？

4 A$ h5 G+ ?# F8 ?: D3 M　　“保护甄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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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口号，窗口立刻竖起十余杆枪，七八个人整齐划一地冲进了厅堂。这么多人制服一个人容易，可制服两个人就难了，因为他们既要将顾海拉扯开，又要保证甄大成毫发无伤。偏偏这会儿顾海生猛得像是一头雄狮子，叨谁咬谁，靠近一点儿都不成。结果七八个大老爷们儿净去捣乱的了，人没拽开，还把甄大成挤兑得颜面尽失。

　　不知谁在外面开了一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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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甄大成先急了，怒瞪着双眼嘶吼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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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8 G  \# r3 }( j# X" U　　“谁也不许朝他开枪！”

　　一声指令过后，窗口那几个举枪的人齐刷刷地将枪放下，屋里这几个帮忙劝架的也都站着不敢动了。这人敢打甄大成，来头肯定不小，还是不要轻举妄动。外面的那几个持枪的人也都进来了，跟着这七八个人站成一圈，对着中间的两个人干瞪眼。

& Y" b+ u% y8 i6 R' g  p　　甄大成看着头顶上的一圈脑袋和十几双戒备的眼睛，肺都要气爆炸了。我让你们别开枪，也没让你们别动手啊！你们是想等我就剩一口气了，再过来帮我收尸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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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K: Z: |5 p) u" Z8 {, G　　等顾海停手的时候，甄大成老命都没了半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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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院子里死一般的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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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海随便拽起一个守门的，狠狠朝他脖子上甩了一皮带，钝痛刺激得他直咧嘴，颈间瞬间划出一道被夕阳浸染的暗红。

8 x) v: f/ R) A1 @5 U$ I　　“说，你有没有刁难白洛因？”

　　守门的强忍住痛楚摇摇头，身体站得笔直，一脸无愧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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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M) d9 q( r( }0 v3 J% T　　顾海又甩了一皮带上去，还是刚才的那个地方，还是刚才那个力度，暗红瞬间变成了血红。

& M. |- n+ y1 L+ s+ \: L　　“说出刁难他的那个人，说出他的所作所为，说不出来你就替他挨。”

　　顾海手里的皮带又举了起来。

/ s' ^' \, Q) [  K$ v! f　　守门的立刻指了指旁边的那位，“他……他用凉水泼了那个人。”

6 ?$ K* n$ p9 Z4 `6 D! }　　顾海的面孔骤然变寒，瞳孔剧烈地收缩着，他一步一步地走到那个人面前，静静地看着他，指着不远处的鱼塘，“跳下去。”

　　这个人一动不动。

6 L' k( l, n" r/ j* n9 I& Q( {　　“如果你让我踹你下去，你就别指望上来了。”

　　男人僵硬的目光回执着顾海的威胁，紧紧抿着的嘴角绷出一条倔强的直线，顾海的手伸了过去，骨节发出咔咔的响声，男人的腿不受控地踉跄前行，直到彻底没了支点，蚀骨的严寒将他整个身体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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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海的脚蹬在男人的头上，迫使他整个人沉没水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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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n: U- U; L  U　　三分钟过后，男人开始剧烈地挣扎，水里冒出一个个崩溃的气泡。

　　顾海死死按住他的头不放，直到他的身体僵了，巨大的晃动搅得水里的鱼都开始惊慌失措地四处乱游，顾海才把他的脑袋从鱼塘里捞出来。

- L4 i2 C7 S7 _　　“说出下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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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恐怖的两个小时内，所有刁难过白洛因的，折腾过白洛因的，嘲笑过白洛因的……一个不落，全都遭受了十倍以上的惨重代价。原本就死气沉沉的豪宅大院，又增添了几分恐怖冷寂的氛围，犹如一座活死人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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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男孩蹲在墙角，嗦嗦哆哆地看着朝自己走来的顾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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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2 D2 U: f3 {$ Q! ~　　他是最后一个被举报的，他朝白洛因的脚边扔了一个馒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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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孩子，我不对你动手，但是你记住他们的下场。等你长到我这么大的时候，我会来找你算账的，慢慢等着吧！”

　　男孩不受控地放声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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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z5 w2 @' h. y1 t5 S0 J　　顾海再次赶到医院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值班室的医生告诉顾海，白洛因已经回家了。

　　“这么快就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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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5 u; F. L; T% L8 J. I3 D* f4 Z# S6 ~　　医生点点头，“那个孩子不乐意在医院待着，烧一退就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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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i$ I' V: n* B$ V0 h# T　　顾海又去了白洛因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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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s2 |* C- Q& t5 l　　一家人正在厢房吃饭，只有孟通天吃完了，拿着遥控器操纵着一架飞机。看到顾海的身影，孟通天心头一喜，遥控器也顾不上按了，飞机笔直地坠落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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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海哥哥，你来了！”

6 |4 H; F. _# A* f! ?　　顾海摸了摸孟通天的头，问：“白洛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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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y8 y  H0 D% b　　孟通天小手一指，“在屋躺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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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没吃饭么？”

9 l7 ?& P. R/ T2 K# |　　“吃了，都吐了。”

; V3 |# T& n/ V; K4 j+ @4 T9 B　　顾海脸色一变，转身进了白洛因的屋。

) a  @; x' i$ Q2 K! k　　白洛因眯着眼睛靠在床头，相比中午那会儿，脸色好点儿有限。

2 Z1 y$ k' Y6 j$ Y8 x, r' G) b　　顾海摸了摸白洛因的额头，温度是降下来了，可手脚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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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U! t" \! S1 b　　白洛因感觉到有人触碰，瞬间把眼睛睁开了。

. Y& f8 i. e" _; e( S# Q　　“你来干什么？”

! u# V: L! S8 U) y1 a　　顾海没说话，把手伸到白洛因的被子里，包起他的两只脚捂在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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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洛因把脚抽出来，说了一句足以伤透顾海的话。

/ n& H9 O) V$ ~0 v7 ~　　“我不要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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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海又把白洛因的脚拽了回来，回了一句足以气死白洛因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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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 Y7 R3 k4 ^+ K1 _  c! Y. C　　“我也不要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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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3 I" @7 i6 [% j9 u) X　　白洛因凌厉的视线瞬间朝顾海飚了过去，被顾海握着的脚赫然抬起，猛地在顾海的胸口来了两下，虽然体虚但是力道不轻。

　　“那你还在这待着干什么？滚你们家去！滚蛋，立马滚！有多远滚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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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海非但没滚，还爬到了床上，一把将白洛因箍在怀里，凶悍的眸子与他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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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就知道和我犯横么？你有本事和我犯横，怎么没本事跟我诉诉委屈？你有本事和我犯横，怎么没本事跟我撒个娇？你有本事和我犯横，怎么没本事跟我服个软？你瞅你这副傻德行！全天下找不到第二个比你傻的了！你以为我想要你么？要是有第二个选择，我早就不要你了！我一个大老爷们儿，待在你旁边就是个摆设，一点儿用都没有。除了撒撒气、抽抽疯，爽一爽，我他妈就是个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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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6 S' {8 ]5 t$ h, [　　白洛因连嘴都不想张开了，杵在那一动不动，这口气得亏上来了，不然就活活气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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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海的拳头砸得墙皮都掉了一大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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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K2 O: L3 k9 E4 \2 L) z; K　　“你为什么要去找他？你是我的宝贝疙瘩，凭什么要让他们那么欺负？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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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次，白洛因噤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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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子里安静了好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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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洛因往旁边瞅了一眼，刚才的咆哮帝这会儿已经蔫了，眼角泛着泪花。

# k" U% a0 j4 U& Z　　白洛因不知道哪来的一股气，猛地朝顾海的后脑勺给了一下，顾海一直隐忍着的那一滴眼泪就这么甩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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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e2 c; h3 A( Z3 L. I7 h　　“你丫还有脸骂我呢？你瞧瞧你自个，娘们儿唧唧的，动不动就哭。你扪心自问，是我把你当成摆设了还是你把我当成摆设了？不是你没用，是你把我想的太没用了，你才觉得自个没用！”说完这些话，白洛因出了一身的燥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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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爷们儿！谁有你爷们儿啊！你爷们儿你怎么发烧了？你爷们儿你怎么在被窝里躺着？我顾海就是脱光了在外面站一礼拜，我也不会感冒！”

　　“有本事你现在就脱，你要不脱你就不是个爷们儿！”

　　“白洛因，这可是你让我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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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M0 M2 Y0 n% H% b　　“是我让你脱的，怎么着吧？”

& q" r- F( k4 X( c- @  m# T# F　　顾海真脱了，刚脱两件衣服，白汉旗就进来了。

　　“哟，大海今晚上是要住这了？”

% z1 n9 U/ t1 O8 w" F0 m! d　　顾海尴尬地笑了笑，扯过一个被角搭在身上，“是有这个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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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r& j0 k/ o+ r8 t) z# Z2 F　　白洛因胃疼地看着白汉旗，无力地指着门口。

. T+ x' a7 ~9 ]) U& Z' A( D　　“爸，您把他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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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汉旗为难了一下，“大海衣服都脱了，再轰走不合适吧？”

* p. t/ _* o! ^: V　　“爸……”白洛因苦苦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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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汉旗咽了口吐沫，又掏了掏耳朵，自言自语地嘟哝着，“今天夜里多少度来着？怎么刚听完天气预报就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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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c( N* B/ o- r# H. V　　掀开门帘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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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萌哥哥萌弟弟

$ q% Y" ?0 y  N0 o0 W) d8 z　　白汉旗走后，顾海钻到了白洛因的被窝里，继续用手给他捂脚，白洛因起初还挣巴了一下，后来觉得脚心暖和起来，整个人都舒服了，也就没再和顾海过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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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K# j: i7 M0 v5 C1 |( l　　“吃点儿东西吧，通天说你吃的东西都吐了。”顾海起身要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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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L+ |, I) c( f8 s3 G, g　　白洛因拽住了他，“甭去拿了，我不饿，我现在还有点儿恶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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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3 f4 Q! Z9 m/ Z( x　　“那就喝点儿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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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想喝。”

　　顾海无奈地看了白洛因一眼，还是走了出去。

; \, _5 _/ ~: f　　孟通天就站在外面耍棍子，看到顾海出来，小脸乐成了一朵花，抱住顾海的大说：“顾海哥哥，你今晚上不走了？”

/ z' {8 u2 i) P　　“不走了。”顾海也乐呵呵地瞧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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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通天歪着小脑袋，眼睛闪着兴奋的光芒，“你要睡在我的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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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海起初一愣，后来才想起来，白洛因的那间屋子已经归孟通天了。

  x8 f/ B/ X6 s/ T2 w　　“是啊，就睡在那个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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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V& B; H3 j2 C" o2 _3 P: p0 C　　“那咱仨就可以睡在一起啦！”孟通天激动地在顾海周围绕圈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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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顾海拽住了孟通天，好脾气地对他说：“通天，今儿你和你妈睡在一起吧。那张床太窄了，我怕装不下咱们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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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事，我只要这么窄的一小块地方就够了。”孟通天还比划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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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海轻咳了两声，一脸为难的表情看着孟通天，“你白哥哥生病了，需要好好休息，仨人睡在一起肯定休息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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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J( r! E' X# ?0 _# W3 K! ~2 d　　“谁说的？”孟通天目露精光，“白哥哥发烧了，我妈说了，发烧就得多出汗，只有挤在一起睡才能出汗。”

0 j1 N* l" p0 A4 K　　顾海扶额，又往里屋瞅了瞅，拍着孟通天的小脑瓜说：“我先去厨房弄点儿东西吃，这事儿回头再商量。”

　　孟通天美滋滋地点点头，“好的好的。”然后就跑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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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F9 E# N* A4 Z- u' w7 R* [( \　　商量？顾海冷哼一声，回屋我就把门锁上！

　　熬了一碗粥端了过去，结果不掀门帘不要紧，一掀开差点儿把手里的粥碗扔到地上，孟通天就躺在他之前待的那地儿，搂着白洛因的一条胳膊，呼呼睡得正香。顾海忍不住磨牙，你丫的动作倒是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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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海先把粥碗放下，二话不说抱起孟通天就往外走，期间孟通天还撒夜症了，小腿蹬了一下，扁扁嘴一副不情愿的模样。正巧邹婶过来找孟通天，看见顾海抱着他，忍不住一乐，“这孩子就喜欢往你身边凑，天天盼着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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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海小心翼翼地把孟通天递到了邹婶的手里，心里松了口气，回屋一瞧，白洛因自己端起粥碗正要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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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8 }" O  l$ m" g0 n, z　　“我来吧。”顾海抢了过去。

　　白洛因也没拒绝，就那么顺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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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L8 x3 K- H  b, H/ q　　顾海舀起一勺粥，放到嘴边吹了吹，又用舌尖试了一下，感觉温度差不多了，才往白洛因嘴边送。

: a! b9 x; Z* N8 c/ a, Q6 r8 g　　白洛因乖乖地张嘴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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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白洛因整整饿了两天，顾海这叫一个心疼啊，忍不住又开始念叨了，“你说你也挺精的一个人啊！当时怎么就不会变通变通呢？你没带手机啊？他们不让你出去，你就不能找个人在外面给你扔些面包、火腿肠的进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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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8 Z+ r1 A  W; P　　“要那样的话，估摸着你现在都瞅不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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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4 d, }3 y& w2 J. S　　顾海叹了口气，现在说这些都晚了，饿都饿完了，说什么都补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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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f3 U, o) i6 ]0 c" [　　“等一下。”白洛因突然用手拦住了顾海递过来的勺子。

- n. U& b2 h7 d0 }　　顾海面色一紧，忙问道：“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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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洛因用手捂着胃部，一副难受的表情，嘴唇一张一合的，看样子又想吐。他犹豫了一会儿，决定下地，要吐也得去外边吐。

. @" |$ L% I- B! E) K　　“别出去了，吐我手上吧。”顾海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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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L. M2 s( X% B; _7 ?　　白洛因瞅了他一眼，“你恶不恶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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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嫌你脏。”顾海很认真地看着白洛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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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洛因瞅着顾海那个宽大光滑的手掌心，和上面清晰的掌纹，哪舍得真往上面吐啊！于是身体后仰，脖子上扬，痛苦地忍受着，心里祈祷着那些粥能老老实实在胃里待着，别再往上涌了。

　　正暗自运着气，突然感觉胃上有一股力道正在缓慢地向下按摩推送着，白洛因低垂着目光，再一次看到了顾海的手。

6 @6 l$ ?, s7 B; B　　“舒服点儿了么？”顾海问。

* N- s) Y/ c  S. w　　白洛因诚实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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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K4 x1 G1 U5 Y" ~  @' _　　看到白洛因的目光跟着自己手的动作一上一下的，睫毛簌簌地煽动着，虽然不长但是很密很黑，耳朵边上还有一缕被压弯了的头发，静静地贴在那，就像它的主人此刻这样乖顺，让顾海越看越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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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6 F7 K* t& ~8 q　　“再喝几口？”顾海问。

% ?* g0 ~  L# }: x# r1 `+ _- i　　“成。”这次白洛因应得很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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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N$ z1 l- f　　顾海一边喂一边乐。

! L8 W4 E5 U) v; g* }8 }: l　　白洛因纳闷了，“我吃粥你乐什么啊？”

9 T: ?7 l* h& J- s8 V% D　　“看你吃粥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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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洛因一脸黑线，吃个粥有什么好玩的？这人脑子进屁了？

8 w6 d4 J4 B; C4 I3 f' |　　大概吃得有点儿猛，白洛因又觉得胃口有些难受，顾海的手很快又伸过来救援。就这么吃一会儿，顺一会儿，这一碗粥总算成功进了肚子。

　　“还难受么？”顾海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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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点儿。”

　　顾海很有耐心地揉着，从胸口一直到小腹，轻柔缓慢地下移，有时候用指腹，有时候用手心，胃口周围暖和许多，白洛因舒服得眯起眼睛，昏昏欲睡之际，突然感觉一阵酥痒，瞬间睁开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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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 B9 Q) X6 H　　结果发现顾海的手已经揉偏了，从胸口正中央挪到左边某个小小的凸起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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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丫摸哪呢？”白洛因恼了。

　　顾海笑着捏了白洛因的脸颊一下，“我就碰一下而已，至于这么敏感么？”

" c% K8 }; X+ T$ s　　你哪是碰一下啊？你他妈跟这揉多长时间了？白洛因没好意思骂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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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果，顾海反而腆着脸问：“你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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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K. |, }4 ], n" B" I) h　　白洛因一巴掌抽在顾海的脑门上，“我想你大爷！”

　　“你哪能想我大爷啊？你是我一个人的，只能给我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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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罢脑袋下移，嘴巴含住白洛因胸口左边的小小凸起，右手捏住另一边，这边吸一口，那边捏一下，两头夹击，吃得有滋有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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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3 @- E) Q5 i1 j  `- h　　白洛因拿受得了这种撩拨啊，当即翘起一条腿，膝盖顶在了顾海的胯下。

" N/ T/ {  W$ l- ?6 p- u1 }　　顾海在白洛因的胸口磨蹭了一阵之后却没有下移，直接把白洛因的被子掖好，紧紧搂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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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Y: `1 Q4 {$ u( j7 |/ a+ |) A　　“好了，你大病出愈，身体太虚，我就不折腾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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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l* b5 f* o/ L7 M/ U+ w$ y　　白洛因幽深的眸子里带着魅惑的恼恨，“你这会儿再说这话还有劲么？”

' G% S- ~2 L$ ]# Z& X　　顾海厚着脸皮给自个解释，“我家老二不是太想你了么？”

% Q+ c* l4 m8 P$ L1 [　　说罢自个把手伸到身下，肆无忌惮地讨好着小海子，白洛因完全被晒在一旁，听着顾海粗重的喘息声，看着他煽情而享受的表情，一个人在旁边心痒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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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海一每一声喘息似乎都在说，“你求我啊，和我撒娇啊，我立马伺候你。”

( n$ [9 r- s- g; q5 M, x　　白洛因转过身，心里冷哼一声，我自个没长手啊？我不会弄啊？

4 A  W& w- j& W3 J/ n+ P9 p　　顾海听着旁边的动静，嘴边溢出一抹坏笑，下巴硌到了白洛因的腰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白洛因下边看。

5 c8 o- ^$ E; ~1 `' n! y　　“撸得挺带劲儿啊？要不我帮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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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洛因臊的耳朵发红，僵着脖子说：“用不着。”

" S% [, z8 R  i4 K; ~5 E, t, u: ^　　顾海的舌头在白洛因的腿根处舔了舔，一路舔到底部，再绕过去，换到另一条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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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x; M8 T/ ^* y( h; d; v　　白洛因不自觉地挺了挺腰。

, J. L4 I; w. b6 p$ h$ u, R, B8 r　　顾海戏谑道：“不用还往我嘴边送？”

: Z# u: w/ G; f　　到了这份上，白洛因也没什么好羞赧的了，直接按住顾海的头往下送，很快就被一股强大的电流击迷糊了。

) v/ [: M1 Y0 y. y7 y2 C1 l3 O3 ?　　碍于在白洛因家里，又没有润滑油，顾海也只能点到为止，完事后两个人抱在一起吻了很久，谁都不愿意先离开对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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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3 ~' x5 ]" m  ^　　“因子，你给我查找出来的那些东西我都仔仔细细看了，也想通了。从今以后，我不会在我妈的事上纠结了，你对我的好我都记在心里，我骂你是因为我心疼你，你别生我气好么？”

　　“我要是真生你气了，你还能躺在这么？”白洛因懒懒地摆弄着顾海额前的几缕碎发，“其实当时也没生气，就是挺失望的，以为你怎么着也得表扬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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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出发点和办事能力都挺值得表扬的，但是方式不可取，在这里提出批评。以后不许在用这种方式解决问题了，不论是为谁，都不能以伤害自己为代价。再发现一次，绝不轻饶，听见没有？”

1 V. F* U3 A* v# l　　白洛因不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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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x8 G, N) y" F2 k　　顾海揪起白洛因的一只耳朵，再一次质问：“听见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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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洛因睁开眼睛，懒懒地回了句，“听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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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海满意地朝白洛因的嘴上亲了一口，柔声说道：“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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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我给你丢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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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w/ e: `- {3 M6 {　　转眼间到了五月份，天已经开始热了，前两天白洛因和顾海难得勤快一次，把厚衣服和厚被子都收了起来，结果第二天就大风降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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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D7 y0 n* K- u% H" n　　将近三个月的时间，日子过得温馨平淡。

# P0 J0 t8 V* X4 R' G　　白洛因回家住的次数越来越少，周末只是回去吃个饭，陪家人待一会儿，带着阿郎溜一会儿……然后就厚着脸皮把能带走的好吃的全都洗劫一空，塞到他们自己的冰箱里。

　　白洛因的车技越来越高，顾海偶尔也会偷偷懒，让白洛因开车去买早餐。顾海的厨艺水平也越来越高，煮出来的面条不再是一个个面疙瘩了，大部分都能连成一条线，虽然长短不一、参差不齐，但是吃着很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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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人的小日子过得有滋有味的。

+ N( H" A( S0 ]' n( \! u+ |- ]3 V　　某一天中午，俩人因为谁多吃了一个鹌鹑蛋而吵吵起来了，两个一米八五的大老爷们儿，弱智一样地用筷子互敲脑袋。而且敲着敲着还急了，饭吃到一半就开始满屋乱跑瞎折腾，白洛因总是能偷袭到顾海，顾海吃瘪，凶着脸朝白洛因追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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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洛因躲到最后无处可躲了，猛地窜到了门外，死死攥着门把手不让顾海出来。

　　顾海和白洛因僵持了一阵，把门从里面锁上了。

5 |0 C8 K8 {- q$ z1 Z- E! {) _! x; o　　你不是能耐么？有本事你直接用手指头把门撬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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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o* i# X  |5 U　　顾海透过猫眼朝外瞄了一眼，瞧见白洛因那副气急败坏的表情，自个在屋偷着乐。乐够了之后大摇大摆地走回餐厅，淡然自若地吃着饭，心里冷哼一声，小样儿的，不按门铃，不亲我一口，绝对不给你丫的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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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4 A5 {: q+ @5 c& D2 o　　白洛因还在外面琢磨怎么进去，电梯门就在他面前打开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视线。

　　“顾首……叔。”

  s2 V, T8 D  v　　白洛因笑得有些不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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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V. b8 G& ?" U2 h- c　　顾威霆威武的身躯伫立在白洛因的面前，柔和的视线中都带着一股肃杀之气。

' V$ a) Y9 z; b3 J0 d　　“怎么不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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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O5 d- e; h: A  }, v1 Q% R　　白洛因的目光闪躲了一下，“刚要进去，还没来得及按门铃。”

2 F3 j+ O4 i8 m　　顾威霆直接伸手帮白洛因执行了这项任务。

2 @4 `1 Z* R1 \8 T) H. |, T. o# ~$ K　　顾海的耳朵正竖着呢，听到门铃响，嘴角勾起一个得意的弧度。

+ W! k) ?4 g  ]! o( }　　撑不住了吧？

　　一副得瑟的神态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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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Z/ G# h4 b; b) z  p2 u　　慢悠悠地拧动门锁，慢悠悠地开门，然后快速将门外的人拽进来，猛地在他的嘴唇上偷袭了一口。

　　这一口逮的，真是又狠又准。

　　就连一贯面瘫的顾威霆此时此刻都露出了一副吃惊的表情。

　　十七年了，整整十七年了，除了顾海出生的时候往他的脖子上撒了一泡尿，父子俩就没啥额外的身体接触了。

　　白洛因的表情自然不用说，手挡着半边脸，乐得下巴都快脱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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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海傻眼了，这老东西啥时候冒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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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刚才亲的不会是……草！我说怎么跟吻了块钢板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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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v$ \1 d, M% T* i1 y" I% n　　仨人站在门口，谁也没开口说话，气氛彻底僵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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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海自暴自弃了，反正也亲了，这会儿再说亲错了，岂不是不打自招了么？既然已成定局，就这么着吧，今儿我豁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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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您来了。”顾海朝顾威霆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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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6 |9 _; Y% |1 t　　顾威霆笑得有些僵硬，可他的确是笑了，比以往的笑容更有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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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9 P" M; ^: l" j/ Y; A/ k　　白洛因轻咳了两声，跟着顾威霆的身后走了进去，到了顾海身边，撅着嘴回了他一个吻。顾海给气得啊，牙釉质都磨掉了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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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饭呢？”顾威霆闻到了饭香味儿。

　　顾海继续伪装热情，“是啊，要不您也坐下来一块吃？”

　　顾海之所以敢这么说，就是笃定顾威霆不会和他们凑份子，哪想到今儿顾威霆收到儿子的一个吻之后，心情大好，当即爽快地答应了。

　　两个儿子坐在对面，看着顾威霆不避嫌地用筷子夹了个肉丸子放进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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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H1 z* j( M, v7 s! V' c6 h　　最后两个肉丸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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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威霆夹走了一个，就意味着剩下的一个得靠抢了。

　　说时迟那时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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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人的筷子同时抵到那个盘子的边缘，微微顿了一下，调整到最佳姿势，还未展开厮杀，就看到那个丸子腾空而起，以一个优美的弧度落到了顾威霆的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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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D: O) i3 F+ s# Y4 v　　“味道不错。”顾威霆一口一个。

　　顾海和白洛因相视一眼，互相埋下头，鸵鸟一般地扒拉着碗里的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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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P8 _8 h; {$ L6 L) C　　顾威霆看着白洛因问：“这是你做的？”

　　“不是。”白洛因指指顾海，“他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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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威霆朝着顾海那双糙皮老手看了两眼，实在无法想象这双手是怎么搓丸子的。

9 o; X& j2 t1 D7 Y% O$ ~. F' w　　不愧是父子连心，顾海一下就看出了顾威霆心里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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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2 \) S  P" O1 E　　“丸子是现成的，汁儿是我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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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y0 d, [& O/ e/ n　　顾威霆点点头，淡淡地夸奖了一句，“不错。”

　　顾海心里叫屈：我小时候在部队表现那么出色，也没见你夸我一句，现在我弄了一碗丸子汤，你瞧你这捧场劲儿的，敢情在你眼里，你儿子就是做饭的料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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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v" b1 Q6 j5 w1 ~　　吃完饭，顾威霆在屋子里晃了晃，到处走走看看。看到沙发巾歪了，就帮忙扶正，看到袜子乱丢，来扔到卫生间去……白洛因挺不好意思的，你说人家一个首长，在部队里位高权重的，回来还得给儿子收拾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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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什么？”顾威霆拿起一个半透明的药管。

  H$ d* ^4 l, _4 q. m& G' H$ @　　顾海脸色一变，猛地往前跨了一大步，硬是把润滑油抢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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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洛因在旁边表情大窘，太惊险了，幸好是英文牌子，幸好顾海及时抢过来了。昨天某人抽疯，非要在沙发上玩玩，白洛因抵挡不住他的恶趣味，还是奉陪了，结果玩得挺High的，以致于“罪证”都忘了收进柜子里。

　　顾威霆质疑的目光扫着顾海手里的东西。

　　“什么东西看都不让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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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 A3 e$ {# R7 x1 g, ]　　顾海笑得尴尬，“痔疮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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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N( X! Z, u* f8 n* i- m" z　　顾威霆微敛双目，定定地看着顾海的脸。

& |( E! K0 \8 ?" V5 D& C　　“您不信啊？”顾海当即拧开瓶盖，往嘴里上抹了一点儿，“您看，是不是痔疮膏？”

　　顾威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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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学校里有一条流言传得沸沸扬扬的。

+ |# e' j3 A+ T3 H6 t' `9 A　　流言的主角是一直处于人气榜首位的尤其同志，据说他新交了一个女朋友，而且这个女生是北影的在校大学生，还演过××电视剧，家里如何如何富有，作风如何如何不正……关于尤其如何追求她的版本，就流传了二十几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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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猛偶尔也关注一下下，还有一些无聊的女生会来他这打听，他就成了谣言的散布者之一，没事就喜欢丑化尤其的形象，把他说成贱男、渣子一枚，说到最后连他自个都不知道哪句是真的，哪句是假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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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某一天，尤其把杨猛拦在了校门口。

　　杨猛挽起袖子，一副要和尤其拼了的架势，等尤其把手伸出来的时候，他却又想从人家的胳膊底下钻过去。结果被尤其识破，胳膊肘猛地扼住他的脖子，杨猛认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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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帮我一个忙。”尤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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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3 Y0 _" I7 T5 f' r　　杨猛愣住，“你不是来找我算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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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其也愣住，“我找你算什么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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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啥没啥……”杨猛嘿嘿笑，不知道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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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5 W2 k3 u8 _& M% w　　心态摆正了，杨猛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又露出来了，拍着尤其的肩膀调侃道：“哥们儿听说你最近新交了一个女朋友？”

　　“新交？”尤其故意把新字咬得很重，“我以前什么时候交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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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上个月，你跟那谁……就咱们学校有名的杜小骚，具体叫什么来着？甭管她叫啥了，你敢说你没和她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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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4 b: _7 G# z　　尤其满不在乎地笑笑，“绯闻而已。”

　　杨猛重重地切了一声，“你丫还真把自个当明星了，还绯闻，得瑟吧你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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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闹了，说正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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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5 o8 s( p; j7 ^　　尤其把杨猛拽到旗杆底下，郑重其事地对他说：“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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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啥忙？”杨猛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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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i' q$ O' Z* h. X3 v* r% @& m; P3 r' f　　尤其作贼心虚地四处瞄了两眼，确定没人后，才放开胆子说：“有个比我大五岁的女生追我，我不喜欢她，她非要死缠烂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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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会说的是北影那位美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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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其窘着脸，“都传到你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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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废话，就是从我这传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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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m6 I' O( u9 a2 ^　　杨猛收了收心虚的表情，鄙视的目光扫着尤其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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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尼玛跟我这得瑟是不？故意在我这光棍面前哭诉自个被女人缠，有本事你甩了她去！”

　　尤其气结，“我倒真想甩了她呢。”

% d; E; e. b) I6 O  r/ b  L　　杨猛偷偷摸摸地观察了尤其一会儿，发现他不像是说瞎话，倒真像是挺发愁的。缘分这东西确实挺怪，有时候一个大美女摆在你面前，你就是不来电，非得等自己空虚的时候，再对着一个歪瓜裂枣发春。

　　“那你来找我干什么？”杨猛又问了，“我能帮你什么忙啊？”

　　“能帮大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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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说起这事，尤其的精神头儿又来了。

7 a( q' }$ ]" X. d* S4 Q　　杨猛隐隐间有种不祥的预感，“你不会是想让我代替你去说狠话，伤害人家美女吧？我告诉你，这事儿我可干不出来。我杨家列祖列宗都是女权主义的坚决拥护者，唯女人不可伤也！”

, g! }" _: `$ y+ ~　　“不是，你想得太损了。”尤其阴测测地笑。

' B2 x3 \; Y8 R! D, n　　杨猛一听这话松了口气，不是就好，他最不乐意干这种伤人的事了。

' U! V" q4 ~6 J. a) w　　“过两天那女的要请我吃饭，我想让你扮成我的女朋友，跟我一起去，让她彻底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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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H4 G, U0 O8 u+ v/ V　　杨猛松了的那口气差点儿咽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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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俊秀的一张脸瞬间涨得红紫，像一个娇艳欲滴的猪腰子，牙齿在嘴里叮当乱响，鼻子里出的气都带着一股血腥味儿。

　　“尤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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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X0 a2 ?5 Z! Q) [9 L3 r( D　　尤其拍着杨猛的肩膀，“我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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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猛嘶吼，“你为啥不直接找个女的？干嘛要让我扮成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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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 d  R, P$ M4 ]8 \' Z　　尤其一边夸着一边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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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 \' }' ~1 u& F' b　　“因为我觉得咱们学校没有一个女的比你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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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猛点点头，“你够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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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I4 n. C- r　　转身要走。

　　尤其一把拽住了他，“别生气，我没有贬低侮辱你的意思。我是觉着吧，人家本身就是学表演的，我要真找个不喜欢的女生陪我演戏，人家肯定一眼就能瞅出来！我和你就不一样了，你是男的，我可以很自然地和你亲热。”

/ z* |' q! M) K! D# I8 H( w7 Y6 K　　“你觉得她更容易瞅出来你俩在演戏，还是更容易瞅出来我是男的？”杨猛磨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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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其拽了拽杨猛的领子，耐心地告诉他，“如果你把喉结挡上，我保证她看不出你是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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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5 V* @) ?; P- D; M, n4 x: h　　杨猛欲哭无泪，爸，我又给你丢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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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杨家一员猛将

　　尤其软硬兼施，终于把杨猛说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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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Q1 w( j" F' _9 P9 [1 E( Z　　周六下午，尤其带着杨猛进了一家化妆造型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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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一进店门，一个雌雄莫辩的造型师就朝俩人走来，声线有些粗，但是语气很温柔，“请问，二位是想美容还是想做造型？”

' C  X2 \% t( G& f8 e3 N8 k2 D　　尤其看了杨猛一眼，那货的脑袋都快扎到裤裆下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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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I8 U9 \2 l* y6 V+ ?. u  N' _* T) c　　“给他做个造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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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造型师看了杨猛一眼，又看了尤其一眼，最后把目光定在尤其的脸上，眼神暧昧不明。

　　“其实我更想给你做，你的提升空间更大一些，稍微动几个小小的地方，就可以让你的形象气质达到一个前所未有的状态，要不要考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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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其挺着急的，“改天吧，今天就给他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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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造型师微微耸肩，“那好吧，你们随我来。”

　　尤其和杨猛被造型师带到一个单独的化妆间，杨猛松了一口气，幸好是封闭的，不用让人看见他由男变女的这个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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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4 m# h) `, z2 z　　“说说你的想法吧。”造型师双臂环胸，眯着眼睛打量着杨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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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y1 K8 e0 q4 s　　杨猛一直装聋子，秀气的小手玩弄着衣服的下摆。

　　尤其很直白地告诉造型师，“把他化成一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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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7 s1 Y" i9 f4 ^* b　　杨猛的肩膀抖三抖，想象造型师那一脸狰狞的表情。

　　没想到，人家造型师欣然接受，并饶有兴致地问：“是要什么风格的？可爱的邻家妹妹？野性的跳舞女郎？干练的职场达人？高贵多金的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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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其沉思片刻，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

7 Z! Y  i# r0 j3 D+ w( o9 R' ]& o　　“弄得骚一点儿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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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猛的脖子嗖的转了一圈，朝向尤其，咆哮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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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丫找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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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d# ]5 r! H: v9 m: |, L4 W# x　　尤其难得放纵自己，脸上的笑容肆意盎然。

　　造型师把杨猛的头转了回来，对着镜子打量了一下他的脸，又用手比划了一下，像是在研究他的面部构造，寻找和女人的差异，考虑从哪儿开始下手。杨猛看造型师一副专业的样子，心里忍不住打鼓，难道他不是第一个来这儿转性的顾客？

　　造型师看出了杨猛心中所想，细长的手指在他的脸蛋上掐了一下，乐呵呵地说：“你没必要这么放不开，我很理解你的这种喜好，现在伪娘到处都是，你应该学学人家，既然打算做这个，就要做出自己的风格和自信，干嘛在意别人的眼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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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I6 R) C( e. ^0 ]( I) [! e" l　　杨猛是个土老帽儿，脖子歪了一下，看着尤其，“啥是伪娘？”

　　尤其用手机百度了一下，然后递给杨猛看。

　　杨猛的眼珠子都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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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造型师开始给杨猛上妆，杨猛不忍去看，干脆闭着眼睛，心里默默地猜着，这个造型师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呢？看胸脯子好像是平的，可现在平胸的女人也不少，听声音像是男的，一举一动又像是女的。

　　杨猛心里有个邪恶的念想，他想直接把手伸到人家的裤裆里，摸摸有没有那个玩意儿。

　　“像我们这种做女人的，就得学会保养，你看看你的皮肤，白倒是挺白，可毛孔太粗大了，我得给你上多少粉……”

　　草！你是女人就得了，干嘛还把我搭上？这不是明摆着侮辱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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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猛羞愤地睁开一只眼，结果眼睛正上方就是此“女”的脖子，那一动一动的喉结啊，晃瞎了杨猛的眼睛。

: d+ |7 d$ G2 W$ Y- L5 M　　尤其坐在一旁百无聊赖地玩着手机，每隔一会儿就会瞅杨猛一眼，到后来就移不开目光了，直勾勾地盯着杨猛瞅，更确切的说法应该是盯着杨“萌”瞅。

8 d! O5 B* Y! ]* {1 z4 P8 h( R4 y　　简直神了！

' M3 l: w* Q% E7 s+ T+ H　　本来尤其就觉得杨猛长得很中性，戴个假发，穿条裙子就OK了，不用费这么大工夫。可对方不是一般的女人，为了保险尤其还是带杨猛来这了，结果真是不枉此行啊！人还是那个人，模样没有太大的变动，可就是不知道改了那个地儿，让他彻彻底底变成了一个女人，而且还是如此美艳的一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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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z) E! x% J" u! v( [) x# q　　“你当男人真是糟践了。”尤其实话实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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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H, c1 p; g4 S) B　　杨猛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已经对这个世界绝望了。

　　造型师拉着杨猛进去换衣服，还别有新意地给他做了个假胸，杨猛死活不戴，造型师只好找尤其来劝服杨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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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s: N& H/ h- ^　　“你就豁出去一次吧，既然已经决定扮成女的了，干脆就扮得彻底一点儿。你想想，扮得越彻底，别人就越认不出你来。”

　　杨猛沉思了片刻，的确是这个理儿，于是决定忍辱负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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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杨猛饬了一通过后，造型师又开始骚扰尤其，非要免费给他做个造型。尤其本来不想做，可站在镜子前面一瞧，还真有点儿配不上旁边这位“美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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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分钟过后，尤其从化妆间走出来，杨猛当即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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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凭啥？凭啥把他整得这么帅？把我弄得这么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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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4 j( z* t& {1 f　　两个人走在街上，回头率百分之百。

　　杨猛当男人是个穷矮搓，当女人立刻变成高富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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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d: T8 a. R& J0 W3 B2 B) A　　胸前有两个这玩意儿真别扭，杨猛用手戳了戳，弹性还挺足，忍不住一乐，拉着尤其的手说：“嘿，你瞧我这个，至少得有C罩杯吧？”

- o8 A% N; ]4 g　　看着周围投射过来的诧异目光，尤其轻咳了一声。

　　“内个，你低调一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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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猛立刻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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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其朝旁边扫了一眼，心里讶然，为毛以前杨猛男装的时候，没觉得他有多豪放，现在换成女装了，反而越看越爷们儿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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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I. }, E& F  \1 i1 K1 u: g　　抵达酒店的时候，北影美女早就在那等候了，尤其被服务员领到包厢，一路上，杨猛的心脏开始狂跳，好几次都想叛逃了，幸好被尤其发现，及时拽了回来。

　　打开包厢的门，一个美女站起身，刚要朝尤其走过来，结果看到了旁边的杨猛，笑容瞬间在脸上凝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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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K$ P( f: _/ n2 [, c　　杨猛看到美女受打击的那张脸，心里朝尤其的身上啐了好几口吐沫，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有这么漂亮的妞儿追你，你他妈还想怎么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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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d. K$ @, i' h. `6 H, z2 a- G　　美女毕竟大了他们五岁，又是见过世面的人，在这种情况下不仅没有摔东西暴走，还刻意维护着自身的好形象，热情地请他俩就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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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r; p+ v; t( N　　“想吃点儿什么？随便点吧。”美女将菜谱递到了尤其的手里。

　　尤其直接把菜谱放到杨猛面前，粘糊糊的口气问：“萌萌，想吃点儿什么？”

- s* y5 Z& I3 H　　杨猛没有一点儿反应。

　　尤其忍不住看了杨猛一眼，草，这个家伙正盯着人家美女看得入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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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其踩了杨猛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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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4 D3 G0 F: f9 ~* p! Y1 Z. w　　杨猛差点儿就爆粗口了，后来意识到自己的身份，只能改成小声咒怨。

" W& \  w2 s& a4 i! b" V　　点好了菜，尤其主动介绍。

　　“这是我女朋友，萌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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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猛朝美女露出一个不自然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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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女回了一个笑容，虽然她是学表演的，可杨猛还是能从她的眼中看出心碎和不甘。此时此刻，他多想把手伸过去，在那娇人的脸蛋上轻抚一把，安慰她那颗受伤的心。可惜尤其之前叮嘱了，他最好少开口说话，所以杨猛也只能在心里默默怜惜了。

7 ^0 j  }: o5 ~　　与其说美女是学表演的，倒不如说尤其是。为了让美女彻底死心，他可是使出了浑身解数，吃饭期间小动作不断，一会儿给杨猛夹菜，一会儿询问杨猛的意见，一会儿趁机吃个豆腐……表演起来收放自如，将恋人之间的亲昵表演得炉火纯青。

　　可惜，百密必有一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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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其没发现，杨猛却发现了，他的“胸”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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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猛的P股使劲地往下压，可再怎么使劲儿，他的胸一直在桌子上面，要是弓着背的话，未免显得太难看了。

  y8 `1 p" |* q% S% f& d  {  z5 ~　　于是，杨猛拿起包，护住自己的胸口，尖着嗓子说：“我去趟卫生间，你们先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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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X5 f2 u. K) Z　　一路小跑来到卫生间，杨猛想都没想就冲进了男厕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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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跑，两边的胸器上下差了五公分。

7 V! N: G$ g$ t5 B% P* `% r　　杨猛对着镜子嘿嘿笑了半天，然后开始用手扶正。

/ W3 F6 w1 B6 |, P; t( K( Y, t+ k0 g, r　　正巧一个男人要上厕所，刚一进来，看到杨猛站在那，脚步立刻停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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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 f  \+ x4 t/ u& J7 \3 v+ q　　五秒钟后，男人脸一红，当即道歉。

0 f0 \/ z/ w1 A4 ]% |2 C4 \　　“对不起，对不起……”

　　然后，羞愧着一张脸冲进了对面的卫生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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