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丫上瘾了？》BY 柴鸡蛋【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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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章 刮一场恶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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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8 U( l9 Z1 t　　早晨，顾海进教室之前，一个痞里痞气的男生站在门口，从头到尾打量着顾海。待到顾海从他身边走过，那男生拽住了顾海的胳膊。

　　“问你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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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海瞥了一眼，瞧见一张吊儿郎当的脸。

　　“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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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那边说，这话不能让别人听见。”

　　顾海耐着性子走了几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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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问你啊……”男生的热气哈到了顾海的耳朵旁，“你是不是退伍的老兵？故意改了身份证，来咱们班混学历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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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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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声粗狂的惊天长吼，在楼道里久久回响着。

　　顾海走进教室的时候，感觉自己像是中了彩票一样，今天白洛因竟然没迟到。端端正正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手底下压着书，目光一直在游移中。

2 n$ }" K% }0 P+ \　　“怎么着？今天是搭车过来的？”

! i! \6 m" M0 Z4 D2 p, Q　　顾海说说笑笑地在自己的座位坐下。

( @, T7 Z# m8 r  z3 ^  _2 K　　“我早上三点就起了。”

　　顾海的脑神经跳了跳，俨然没把白洛因的话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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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几点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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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点五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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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R$ |' N8 ^/ H* N* U　　“合着一宿没睡呗？”

　　白洛因身子一倒，两条胳膊下垂，半张脸贴在桌面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白墙上的钉子，神情木讷，好像是被人勾走了魂儿一样。

　　顾海看似在收拾东西，其实一直在观察白洛因。

, g, \* R7 G7 ^  U4 n. ~9 |/ W　　眼圈发黑，眼睛里有血丝，看来还真是一夜未眠。

　　白洛因趴着趴着，困意席卷上来，他稍微调整了一下姿势，以便睡得舒服一些。

, \8 H& Y6 G" b3 H7 G' j9 z5 t+ x　　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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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n& ]: h# S　　刺耳的一声响惊醒了白洛因，紧接着后面的课桌顶到了他的后背，很猛烈的撞击，让白洛因倒吸一口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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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k: x+ n6 l& S: x　　“我捡个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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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事先扔在地上的尺子捡起来，顾海又把课桌挪了回去。

　　后背隐隐作痛，白洛因忍了，他知道顾海是故意的，可没心情去和他计较。脑子里面像是灌了铅，白洛因的头刚碰到课桌，很快就睡着了。

　　“嘿，小白。”

　　顾海拽着白洛因脑后勺最下端的那撮头发，硬是把他的头拽起来了。

　　“我说，你昨晚上一宿没睡，不是乐大劲儿了吧？”

　　白洛因晕黑的目光包裹着一双凌厉的眼睛，他缓缓地转过头，幽幽的提醒了一句，“告诉你，我今天心情特别不好，你最好别招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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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海像是听不懂一样，“心情不好？乐极生悲？”

　　白洛因咬着牙拽住了顾海的衣领，怒瞪着他，“你听不懂人话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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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海双手的手心朝外，笑得很不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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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 O# v6 s+ z# \　　“我还真是听不懂。”

; o- l" Y' q5 \3 [　　“这节早自习我们来学习一下第三单元的单词，先由我给大家领读一遍。”

　　班里霎时安静下来，班主任罗晓瑜那张漂亮的脸蛋唤醒了同学们一早的困倦，白洛因和顾海僵持了一会儿，便松开了他的领子，僵硬地转过身，趴在桌子上继续睡觉。

　　前五分钟，白洛因睡得很不踏实，担心顾海继续恶作剧。后来感觉没什么动静，便放开胆子继续睡，就在他马上要进入梦乡的时候，突然感觉一双手伸到了自己的后背上，开始拉扯他的校服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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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啧啧……这衣服上这么多口子，还能穿么？你就算不舍得扔，也该补一补吧？是不是那点线全给我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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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U. {! P. H2 U( L　　白洛因的头挪了挪，被再次吵醒的他表现出异常的烦躁。

" x' H1 u+ y' q2 C  y5 a' t　　“你能不能不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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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海一副体量的表情，“不好意思，你继续睡，我保证不打扰你了。”

　　白洛因往前挪了挪桌子，又往前挪了挪凳子，以保证顾海的手够不到自己。然后，他再次趴下来，这一次睡得更加警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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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K. f: o5 g/ G$ }8 I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白洛因在心中数着时间，精神渐渐从紧张变得松懈，肢体和耳朵的感应能力也开始慢慢下降。突然，白洛因的手指动了一下，他睁开眼，一切正常，于是继续闭上眼睛。

) p. d3 d6 x' x1 C! N/ @4 g　　突然，又有一只手爬上了白洛因的后背。

　　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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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U9 y2 b) D: U* H# x　　白洛因嗖的坐了起来，张口即骂。

　　“你TMD是不是有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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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旁边站了一个人，白洛因狠戾的目光扫了过去，很快，便转归呆滞。

　　罗晓瑜的目光和她的手一起定在了白洛因的身上，班上的朗读声也定格在了前一秒，所有人都在看着这位在课堂上大张旗鼓地睡觉，被老师叫起来还骂人的同学。

　　“对不起老师，我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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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洛因就是不看顾海，都知道他脸上是怎么一副欠抽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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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晓瑜的表情终于由晴转阴，“你出来一下。”

　　到了外面，白洛因立刻朝罗晓瑜解释。

　　“老师，我骂的不是你，是顾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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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_2 W, F0 T$ b　　罗晓瑜的眼圈突然红了，“你别找理由了，当初顾海调桌的时候就说了，他是因为和你关系好，才调到最后一桌和你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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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洛因认栽，“好吧，刚才算我骂您的，您想个处置办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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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b& j6 l& S9 [) S( ^& R6 W　　不料，白洛因这话一说出来，罗晓瑜竟然哭了。

6 J3 m! J2 w$ `$ S% d6 m% }　　白洛因最看不得女人哭，可从昨天晚上到今天早上，竟然一连碰到两个女人在他的面前哭，一瞬间心里的阴霾又厚了一层。他无奈，浑身上下的口袋都摸了，全都没找到纸巾，也难怪，他每次上大号的时候都不见得带着。

　　“老师，我错了，您别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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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说脾气不好，性子很烈么？怎么说哭就哭了？难不成她也失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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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6 D9 `( A6 H) i　　“行了，你进去吧，我在这哭一会儿。”

　　“老师……”

- h: g: i4 q5 n  F- F3 ~　　“进去！”

　　罗晓瑜终于嘶声喊了出来，随即一串串的眼泪往下掉，让人看了怜惜不止，尤其是男人看了，更是扯着心肝子疼。

　　白洛因忍不住想，假如石慧就站在他面前这么哭，他会不会一心软就答应复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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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教室的时候，白洛因怎么躲都躲不开顾海那双狡黠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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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Z* D& H3 M0 Q  w: I: D$ F　　那种不易被人发觉，明着是刚毅沉敛的目光，暗里却藏着蛊毒一般的狡诈。

! v5 p' p* m% L0 D　　白洛因的P股刚一着坐，后面的声音就响起来了。

" Y/ H0 `: d6 C3 D; b　　“我不是说了么？我不会再打扰你了，你还张口骂人，你说你是不是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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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3 O% z! f# p; l- g& K　　白洛因面无表情地收拾着课桌上的书本。

　　“问你话呢。”

  _' E/ i0 ^5 a4 Y　　凳子被人踹了一下，白洛因的身子往前探了探，但是很快恢复了平衡。

% o7 z  V. D+ b$ ~( |& |　　他知道，这种人，就像是狗一样。你不理他，他不理你；你给他一块吃的，他能跟着你一天；你给他一下子，他见你一次咬你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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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付这种人，就一个招儿，离他远一点儿。

　　“咱俩换个地方。”

# W8 M' v. D* [* T　　尤其转过头看着白洛因，“换地方干嘛？”

　　“别问了，就当帮我一个忙。”

* j) R, U2 v- K/ e　　尤其点点头，收拾好书本换到了白洛因的位置，而且不忘把他那几卷卫生纸捎带上。

3 F2 w7 [# M! k: [2 x% T　　白洛因坐到尤其的位置上，刚想把几本书塞到抽屉里，就瞧见那里面满满当当的一抽屉用过的纸巾……本想给尤其扔过去，可一想后面的课桌是自己的，又硬生生地忍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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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人骚扰的日子，真是舒服。

" F) H8 T' V2 ^　　尤其虽然话多，可是句句说不到点上，白洛因听他在后面嘟哝，没一会儿便有了睡意。

　　迷迷糊糊的，砰的一声。

　　白洛因旧伤未愈的后背，又被课桌顶了一下。

　　我草，怎么回事？

4 t. W& F3 O0 L9 d  I6 W( u　　白洛因一回头，瞧见尤其也正呲牙咧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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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X( h; s' k  z& X) E　　“别赖我，后面那位先推的我，我的惯性太大，才牵连了你。”

  i, P$ c; r/ I4 P　　白洛因的头皮一阵阵发热，他知道以顾海的本事，他若是调到第一桌，顾海敢把这一排的桌子推到讲台上。要是真和他动起手，吃亏的肯定是自己，武斗是不行了，现在只能智取。白洛因暂时抛开了心里头的烦闷情绪，发动所有脑细胞出来工作，对付这个顽固又狡猾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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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节课是自习课，顾大公子又空虚了，寂寞了。他拍了拍尤其的肩膀，指了指他课桌上的卫生纸，“给我一卷，我没纸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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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其漠然的目光横扫六桌，半个教室都被他冻上了。

　　“给你撕一块还不成？还要一卷？”

2 S$ j' ?, b# H6 a　　最后，尤其还是没抵住压力，忍痛割爱地将其中一卷卫生纸给了顾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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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f$ y0 O$ E4 X( [; U, [; W　　顾海撕开外包装，找到卫生纸的头儿，弄开之后，手故意一哆嗦，卫生纸的另一头甩了出去，砸到了白洛因的课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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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好意思，力气用大了。”

9 ]# U# d$ ?, R3 w7 b8 `　　顾海大跨步走到白洛因的课桌旁，把那卷纸拿了回来，可是，抛的时候是从左边抛的，拿回来是从右边拿的，一来一回正好把白洛因和尤其给绕在里面了。

8 S8 U5 L0 {, f* ?+ G% w; l　　“哎？怎么回事？”顾海假装不知道一样，又拿着那卷卫生纸走了过去，来来回回又多绕了一圈。

　　尤其看出端倪了，赶紧喊停，“别绕了，再绕把我俩都给绕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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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R5 j; I% g/ E+ _5 R　　白洛因按住尤其的手，“让他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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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海手里的卫生纸绕没了，他又写了一张纸条递给了旁边的女生，“把这张纸条给最北排第五个男生送过去。”

　　“赶紧撕了吧，还愣着干什么？”尤其作势要动手。

　　白洛因瞥见那张纸条，立刻出手阻止尤其。

4 j8 |5 s6 L) x　　“别撕，绝对不能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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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紧接着，白洛因从抽屉里拿出一团团的鼻涕纸，从顾海搭起的这座卫生纸桥上滑了过去，速度非常快，尤其还没反应过来怎么一回事，自己身后的课桌上就成了鼻涕纸的海洋。

　　顾海暗呼不妙，刚想阻止那张纸条的传送，可惜晚了，那男生已经打开纸条看完了。紧接着，那位男生伸出手按动电风扇的开关。

% {" S, d8 M( p5 O　　一阵旋风，数十张鼻涕纸在顾海的脸上和身上横扫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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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章 姜还是老的辣

　　中午放学，白洛因走在路上，心情极端复杂。一方面他要想怎么能让石慧死心，彻底断了和好的路；另一方面他又琢磨怎么能把顾海整得心服口服，以后别再来烦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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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权衡了一下，白洛因觉得顾海是当务之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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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9 i/ N+ u5 i　　石慧的事情注定要打一场持久战，只有先把这只烦人的苍蝇解决掉，才能静下心来处理感情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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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气闷得让人喘不过气来，本来都已经立秋了，可身上还是粘糊糊的，走几步路就会出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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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时候能下场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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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洛因抖落着衣服，一边走一边看着街上的店面和路边的花花草草，突然，他被三个字吸引住了，不由得停下脚步。

7 g% y: J1 H) I; k) t　　润滑油……

　　下午第一节课，上课铃已经响了，顾海突然发现自己的胳膊上一团黑。他用手指摸了摸桌面，很快发现两个指头都黑了。无缘无故怎么会多一层黑色的粉末呢？顾海用脚后跟也能想出来，这一定是白洛因洒在上面的。

　　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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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y2 p9 F/ ]0 K　　顾海冷哼一声，用湿巾将桌面清洁干净，举手示意老师出去一下。得到允许之后，顾海起身走了出去，顺带着将门关上，因为外面起风了。

　　听到门响，白洛因的嘴角浮现一丝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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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c: D- H+ J6 c: b# h+ E　　顾海洗完手，走回教室后门的时候，发现门从里面反锁了，怎么打都打不开。他轻轻地敲了敲门，靠门的同学也尝试着开了一下，可是门好像突然轴了，怎么拧都拧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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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j' Y; t  u( p* l; \　　前门也是关着的，顾海拧了一下，打不开。

　　看来，门是被人动了手脚。

　　顾海想起刚才桌上的那些黑色粉末，顿时明白过来，一定是白洛因捣的鬼。弄脏桌子并不是他的最终目的，他的最终目的是把自己关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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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以为把门动了手脚，我就进不去了么？

　　顾海淡然地走出教学楼，站在平地往上看，27班的窗户都是大敞着的。仅仅三层而已，对于顾海这种五六岁就练习攀爬的人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

　　四下看了几眼，没什么人，顾海两只脚踩着防护窗，手攥着旁边的水管，快速往上爬。他的动作十分矫健，每一步都是又轻又稳又快。不到半分钟，顾海就爬到了三楼的窗户旁，他往里面看了一眼，趁着老师转身写字的机会，双手从水管快速转移到了窗沿上。

8 m4 A7 {+ Z. a4 b/ E　　我草，怎么这么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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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洛因听到外面扑通一声，心里似乎吞咽了数百颗薄荷糖，清凉舒爽。好久没这么畅快过了，仿佛一下子置身大草原，一下子又漫步在蔚蓝的海边……

　　砰砰砰！

　　几声门响，一下子打乱了白洛因的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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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刚掉下去么？怎么这么快就上来了？

( L; m  x, _. K3 P3 o　　保卫处的张主任气急败坏地敲着门，一边敲一边大喊，“不是打电话说老师晕倒了么？怎么还关着门？快给我打开！”

　　物理老师吓了一跳，放下书着急的去开门，结果发现门根本打不开。

1 w* F6 k# ~: n* o4 M* L4 O$ w　　“老师，后面的门也打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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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P- Y" K7 g: H+ R9 V6 A* x　　张主任盯着门把手上的贴纸发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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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洛因专利？

　　“让我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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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洛因推开靠门的那个同学，偷偷拽出了门锁里面的一根皮筋儿。很快，门打开了，白洛因瞧见了张主任那张气急败坏的脸。

　　“你叫白洛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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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_9 C3 M9 R! \1 l　　白洛因犹豫了一下，还是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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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1 Y7 x( p8 z3 v% {3 F/ U　　“到我办公室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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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声怒吼，震傻了那些刚睡醒的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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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轻了，你这是损坏公物，说重了，你的思想道德出现了严重的问题！呼救电话是打着玩的么？门锁是说换就给换的么？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还能做出这么幼稚愚蠢的事儿？”

$ T  I1 @: {$ g　　白洛因的耳边嗡嗡响，脑袋一团乱麻，但是他很清楚电话是谁打的，他现在就诅咒那个人被摔断一条腿。

　　“损坏公物就得交钱，明天拿一百块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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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5 L4 \/ F8 _' q　　白洛因愣住了，“为什么要交钱？那两把锁根本没坏，我现在就能恢复原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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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动过了就得赔！这是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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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家穷，赔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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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弄坏东西还有理了？赔不起你怎么改得起？你还弄起专利来了？告诉你，不拿钱也成，把你家长的电话号码告诉我，我找他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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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o3 Q! |- d5 z' C0 k3 y2 K　　“你找他要还不如找我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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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主任急了，“少废话！说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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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m3 E) g  ?7 }3 P# `　　白洛因报了一连串的数字。

# Y. ~- r. [7 [: g; X! X　　手机接通了，那边传来白汉旗憨厚的声音。

　　“您哪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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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z7 b5 b; D0 r, `  \　　“我是白洛因学校保卫处的主任，白洛因弄坏了班里的两把锁，我让他交罚款，他回了我一句家里穷。我倒是想听听，你们家到底穷到了什么地步？弄坏东西了都不赔。”

  Y, c! A# g2 v　　“我们家的锁坏了快五年了都没换新的，这五年里没有一个贼进来过，您说我们家有多穷？”

　　张主任的胸脯都喘出大波浪来了。

6 N" @- y. K8 ?6 K+ }　　白洛因差点儿笑出声，果然是块老姜，辣得够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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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幸福是琐碎的

　　闷了一天的雨，终于下起来了。

" c0 I, u7 J2 M/ U+ f; i　　而且一下就是暴雨，站在教学楼的最底层，看着快要没过台阶的雨水，白洛因心里还是高兴的。渴了那么久的棒子，总算是喝上水了，这下又省去了好几百块钱的灌溉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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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L/ Q- a0 c! k. @. G4 [) j' H　　大部分的学生都是住校生，直接打着伞回宿舍了，剩下十几个跑校的，几乎都被家长接走了。白洛因看看墙上的钟表，瞧这阵势，估计天黑之前都停不下来了，还是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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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海刚一走出教学楼，就瞧见自家的司机站在外面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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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这么大雨，还是别自己打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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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机的目光里面，带着几分哀求。但是顾海能看得出来，那是被迫无奈的，与父母眼中的哀求完全不同，那里面没有丝毫的关心，只有预知后果的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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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U: {+ y' T3 B2 B0 H4 i　　最终他还是上了车。

- `. j* u: j* ~; J/ B　　“小海，首长说今天是夫人的生日，想请你回去一起吃顿团圆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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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U! V8 ?, l$ e& E1 e　　顾海的头仰靠在坐垫上，我的母亲已经没有生日了，她只有忌日。

' p$ i7 V7 F0 c& q# j　　“回我的住处。”

　　“小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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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回我的……”顾海瞧见窗外的人，突然止住了嘴边的话，他伸出手朝司机比划了一下，“开慢一点儿。”

　　雨帘外的白洛因，赤脚走在马路上，浑身上下的衣服都已湿透，粘在了身体上，勾勒出一副颀长匀称的好身材。他的步伐很稳，丝毫没有行走在暴雨中的仓促和狼狈，那个破了N多个洞的背心还在穿着，而且湿透了，露出星星点点的麦色皮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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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汽车缓缓地朝白洛因靠近，他丝毫没有察觉，手一直在胡噜着脸上的雨水，从顾海的角度看过去，他的嘴唇有些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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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4 o( z- k' u7 l6 _( U　　没有白天那副生龙活虎的架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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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想想也是，一宿没睡，又陪着他折腾了一天，能好的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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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海，还跟着他继续走么？”

　　“跟着。”

　　“怎么不把他叫到车上来？”

, E6 o0 Y" l5 B　　顾海冷锐的目光嗖的射了过去，司机立刻噤声。

5 o$ k" y  n. d. R% r7 j　　一路淌着水回到家，打老远就瞧见白汉旗站在雨中，帮着邹婶收拾未撤走的桌椅板凳。这个地方比较凹，平时不下雨还好，下雨就会把整个早点摊位都淹了。所以没人在这里摆摊，只有邹婶，她就是图一个消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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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M) B2 b4 k1 G  g9 O* m- B% u; h　　白洛因加快脚步，过去和白汉旗一起拽塑料布。

　　白汉旗大声吼，“你进去吧，不用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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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t) b: O7 w) M/ N4 z　　“别废话了，赶紧着吧。”

: c, j5 C$ l. i　　顾海家的车静静地停靠在胡同口，他坐在车里，看着白洛因在雨里忙碌的身影，看着他们父子俩因为谁拿最重的那一头而吵得不可开交，心里掠过淡淡的温暖。也许，生活就该是这样的，细小而琐碎，不是用一顿饭就可以找补回来的。

　　“回我的住处。”

　　司机叹了一口气，还是将车掉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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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汉旗递给白洛因20块钱，“明天在路上买点儿早点吃吧，我瞧这外面的雨啊，明天早点摊大概是开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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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洛因擦擦湿漉漉的头发，又把钱给白汉旗递了回去。

　　“饿一顿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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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你拿着你就拿着！”白汉旗还急了，“咱家没穷到那份上，连顿早饭都吃不起。”

0 F& j1 O4 D! [7 g2 y( }9 R: Z% H　　“那你咋不多给点儿啊？这20块钱，也就在邹婶那能吃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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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汉旗在白洛因的脑袋上拍了一下，“你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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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c4 O' ]8 }5 S# R; R　　说说笑笑的，白汉旗就把50块钱扔给了白洛因。

8 p) j0 k, k2 D) X; X" x　　第二天一早，白洛因起来收拾好，直接上学去了，钱没拿，不是不想拿，是真给忘了。走到邹婶的摊子旁才想起来，今天没早点吃了，可白洛因最讨厌走回头路，于是干脆饿着肚子去了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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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教室，刚把书包放下，白洛因就被桌子上一大袋的早餐给镇住了。里面什么都有，有他不爱吃的西式糕点，如面包、三明治、蛋挞一类的，也有他爱吃的烧饼夹肠，大馅包子，小米面煎饼，八宝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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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多早点，谁放在这的？

3 o9 c# F7 O2 x6 G. l3 M$ E1 `　　这不是存心馋我么？

　　白洛因四下看了几眼，没人注意他这，他把袋子拿开，瞧见下面一张纸条。

　　“就是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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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洛因习惯性地看向尤其的位置，尤其还在睡觉，但是白洛因猜测应该是他了，除了他没人知道自己这么能吃。

　　那我就不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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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顾海挺喜欢你

　　白洛因把自己喜欢吃的东西都吃光了，剩下一些不喜欢吃的，直接扔到尤其的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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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6 {5 T3 \! J　　“留着你自个吃吧。”

1 _  C8 K  c- P7 i0 I　　尤其刚睡醒，迷迷糊糊的，看到一堆早点，立刻咧嘴笑了笑，“你怎么知道我没吃早点？”

1 V- ~; n- {- J6 ?$ {( c7 T. h# }6 Y　　白洛因心里还挺感动，尤其给他买了这么多早点，自己却还饿着肚子呢。

　　尤其坐起身，看了看袋子里的东西，回头又是一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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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V1 [  [1 s　　“报答我那天请你吃饭？”

　　这么一说，白洛因觉得哪里不对劲了，听尤其这副口气，貌似这些早点和他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先别吃呢。”白洛因按住了尤其的手。

　　尤其拧了拧眉毛，“刚给我就后悔了？”

　　“这早点不是你给我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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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 z" T% K9 G/ {" L　　这话没刺激到尤其，反而刺激到了白洛因后面那位。顾海以为白洛因吃得那么有滋有味，是接受了自己的好意，敢情他吃了半天都不知道是谁买的。

　　感觉到有人敲打自己的肩膀，白洛因回过头。

　　“你要是不想吃，可以扔了，别借花献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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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7 H: J" B0 R3 u4 u0 s　　白洛因的脸立刻冷了下来。

　　“东西是你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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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海没回答，但是眼神已经给了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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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 \' x" ^  e, Q. d' L% `  i- @　　白洛因恼了，“你怎么不早说？我要知道是你买的，我就是饿死了都不吃。”

　　“可是你已经吃了。”

　　白洛因恨不得吐出来，“谁让你放在这的？”

: E3 _/ ]: f; `' p2 H/ w6 Z6 r　　顾海给气得够呛，我给你买东西吃，你还骂骂咧咧的！我顾海对谁这么好过？上次我女朋友想吃煎饼，我都懒得去煎饼铺子那排队。

5 o1 Y' N$ A, q; B: }% U/ s　　“你要是后悔，可以把钱给我，刚才那堆东西一共32。那些没吃的就不算了，给你抹掉一个零头，给我30就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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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洛因心中暗自咬牙，嘴上依旧是不依不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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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家是不是卖早点的啊？没生意就想出这么一个损招儿。”

6 j- }( i7 B  j+ @3 |　　“是，我们家就是卖早点的，专门讹你这种傻子。”

　　“你大爷的。”

+ R. q5 x9 ~  x' k: \' _  n# O  \　　白洛因转过身，尤其都已经开吃了，他没能在顾海那捡到便宜，心里憋屈，就拿尤其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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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你吃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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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其英俊的脸上露出几分疑惑，“我吃的这些不是没和你要钱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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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洛因站起身对尤其一顿暴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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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课间，班里的同学三五成群地往实验室走，尤其走在白洛因的身边，瞧见他脸上布着一层冰霜，忍不住调侃了一句，“其实人家顾海对你挺好的。”

　　白洛因正在想石慧的事情，听到尤其这么一说，思绪很快转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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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对我好？”白洛因恨不得撕了尤其这张嘴，“你怎么净说没谱的话？你从哪看出来他对我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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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Q) h! ]4 z　　尤其整理了一下衣领，不紧不慢地说道：“就拿今天早上这早饭来说吧，人家下了多大的工夫？那些蛋糕、面包之类的倒是好买，去一趟超市全搞定了。可那些包子、肉夹馍、煎饼、鸡蛋灌饼……之类的，不得一个摊子一个铺子地排队等么？”

9 h+ V9 H/ n+ T% p2 w/ p+ R. L6 P3 j　　白洛因的表情有少许缓和，但是语气仍旧不冷不热的，“也许是在一个摊子买的呢？”

　　“你见过那么大的早点摊么？要是真有，早被城管给收走了。你就知足吧，反正让我买那么多样儿，我是没有那个耐心去排队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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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W8 K4 [# G( a: M6 j% l: B& n　　白洛因想起今天吃的早饭，都是热腾腾的。

　　“我纳闷了，你怎么老是和顾海过不去？”

　　“我和他过不去？”白洛因冤得直想用头撞墙，“是他一直看我不顺眼，一直在我这找茬。要是真有人让他不搭理我，我直接给那个人磕三个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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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其被白洛因逗乐了，“至于么？我觉得顾海挺喜欢你的，反正我每次回头，都发现顾海盯着你看。我挺纳闷的，你说他一个男生，怎么一天到晚盯着你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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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为什么？整幺蛾子呢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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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我在他的眼神里面看到的都是欣赏啊！”

　　白洛因差点儿被脚下的台阶绊一个大跟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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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洛因，你怎么跑这来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白洛因面露笑容，大步朝杨猛走过去，一把搂住了他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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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i" ?& _5 D1 j1 k　　“我们下节课是实验课，所以去实验室上。”

　　“哦。”杨猛笑呵呵地看着尤其，“这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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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前桌，尤其。”

) ^, c: A1 d( P  @# r' r　　白洛因介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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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E+ M3 X+ S$ R1 o/ Q; b; R4 g　　杨猛一边点头一边念叨，“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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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1 X7 H, `- a) D　　“继续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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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u/ I8 }# u9 H. \/ f& R3 {　　“往下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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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a1 `1 w% r3 X9 j) O) H　　“这不已经说完了么？”白洛因拍了拍杨猛的后脑勺，“还让我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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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6 f0 a  @/ t/ z- T. h　　杨猛一愣，“你还没说他叫什么呢！”

# r9 |/ E8 T. ?9 _　　白洛因瞬间石化，不愧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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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其吹了吹额前的几丝长发，一脸的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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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o: I; S, W, E　　“我叫尤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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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t- J9 a' Q. p7 q　　杨猛尴尬地笑了笑，“你怎么起这么一个破名儿啊？”

　　尤其冷下脸，“你这人说话我可不爱听。”

　　“不爱听就改名去。”

　　简单地聊了几句，白洛因和尤其继续往实验室走，路上尤其开口问：“刚才那哥们儿叫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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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J! A0 Z- z/ B1 }2 g- f　　“杨猛。”

　　“草……还没我的名儿靠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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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洛因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是……你俩站在一起挺般配的。”

( ?. p: g9 m: R$ X　　“不过你那哥们儿长得倒是挺帅的，和我有的一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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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r( H+ v- Z$ b( p　　“实验室里面有硫酸，小心我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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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9 z2 g9 \6 ]' W: J  y　　英语课上，白洛因总是心神不宁，一会儿觉得后背火辣辣的，像是被什么东西烧灼着，一会儿又突然打了个冷噤，好像衣服里面塞了冰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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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觉得顾海挺喜欢你的，反正我每次回头，都看到顾海盯着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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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才还火热的身体，瞬间毛骨悚然。

4 x" |. H" q/ v3 t) Q　　白洛因缓缓地转动自己的头，一只眼睛不停地往后瞄，终于，他的目光触到了一束亮光，很快，他在那束亮光里看到了自己的半边脸。

' b/ U- m7 s8 a& b, p　　草，果然如尤其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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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 f/ l3 t+ A. Q1 Z8 a6 g　　“你看我干什么？”

& e% ^& D. d2 w6 ?　　顾海冷笑，“你的脑袋和方向盘似的，我不看着你，你拐到沟里怎么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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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6 m; }4 X" j; U　　“班里的气氛太压抑了，我看同学们都困了。这样吧，你们班谁唱歌最好听，请他给大家唱一首英文歌，活跃活跃气氛，怎么样？”

　　集体鼓掌表示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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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唱？自告奋勇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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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集体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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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英语老师无奈地笑笑，“要不谁给推荐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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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久久的沉默过后，一个角落里响起沉睿的男声。

+ H+ ]2 |2 ~) u) u　　“白洛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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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8 Q- m! g& T　　白洛因恨不得掐死顾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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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6 G# h) ^6 i- B　　“谁叫白洛因啊？刚才我听到有人推荐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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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洛因站起来，顺带着用大腿顶了桌子一下，桌子撞到顾海的胸口，震感很强烈。

) Q# F6 ~& T  R+ {3 r4 |7 e+ U' Z　　既然站起来了，不唱总是不行，白洛因也没谦虚忸怩，直接捡一首最拿手的，轻轻哼唱起来。

4 ]) {4 |1 @1 C1 z; j( e　　歌曲很短，但是带给顾海的震撼是很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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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首英文歌，是他年幼的时候母亲经常哼唱在嘴边的，那时候的她会一边哼歌一边跳着华尔兹，一个人的华尔兹，美得像一只孤傲的天鹅。多少年后的今天，顾海听到这样的曲子，仍旧能够拾起那些琐碎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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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G: Q" |7 f7 \; M　　班里的掌声响起，顾海如梦初醒般地看着白洛因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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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旁边的男生仍不住感慨了一句，“白洛因，你可真是个全才，老天爷怎么把所有的优点都安在你身上了？哪怕匀我一个也好啊！”

　　白洛因还没来得及消化这句赞美，幽冷的声音再次从身后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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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X& k6 i7 i! K9 v% H3 c　　“我以为你这张嘴只会吃和挤兑人呢。”

　　日子一久，班里所有的同学都看出顾海和白洛因是死对头。白洛因说东，顾海说西，白洛因做事，顾海肯定去拆台子……就连班里的书呆子看到白洛因都问：“顾海怎么老是和你作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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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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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把顾海当成神经病，白洛因已经找不到任何有说服性的理由了。他无法想象一个心理正常的人，可以孜孜不倦地找茬到今天。他也很想问问顾海，我到底哪儿惹着你了？为什么你在别人那都正常，到了我这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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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每次都是还没张嘴，对方就开始进攻了，为了不吃亏，白洛因也只能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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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久而久之，速战速决的计划已经彻底土崩瓦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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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神奇的白老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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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儿子啊，那个丫头又给你打电话了。”

8 W4 h/ g7 z7 M+ A+ W　　白洛因刚吃几口饭，听到这句话，又没了食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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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G; u4 t) P0 @& {　　“爸，您直接挂了吧。”

( Q# V9 r6 i7 w* q( S: d　　白汉旗刚要按掉，白洛因又一把夺了过来。

8 m& R( D- ~- t' E: L  c　　“算了，给我吧。”

　　已经入秋了，院子里的风很凉，白洛因站在大树底下，感觉自己的心和身体的温度一样在下降。这段时间，每天晚上回家，他都要和石慧视频语音很久，造成他精力严重不足。比这更折磨人的，是白洛因心理防线的一点点降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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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想这样，所以昨天刻意停了一晚。

　　结果，今天石慧就打电话过来了。

8 L+ f7 o& Y, l, B) O4 e3 G　　“你有那么烦我么？”

　　“咱们以后，别联系了。”

' q* }; d7 E2 ~/ _( p7 T　　“不，绝对不可以，你要真那么做，我就整天骚扰你爸爸。”

　　“就这样吧。”

　　白洛因挂了电话，拔掉卡，回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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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C2 r" k0 n1 i0 K　　“打完了？”

0 c" j& n+ w5 J. Y* b0 Y　　“嗯。”白洛因点头。

　　白汉旗好奇地打听了一下，“那丫头是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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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1 b2 H# p4 g, x4 B　　“和您说您也不认识，您这手机卡里面还有多少话费啊？”

* O, |% O( s# }+ f/ d- H　　白汉旗想了想，“20块不到吧。”

9 g* \& a, _8 }: `　　“那就换个新的吧。”

  |# T; M0 f" A* F　　白洛因的手特别快，一下就把手机卡给掰折了。

% c, n  X) k& L0 K　　白汉旗刚想去拦，已经晚了，眼瞧着自己用了好几年的手机卡没了，心里不由得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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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机号码都存在那张卡里了，这下子全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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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i) ~& \9 D  P) Y' g8 a　　白洛因拍着白汉旗的肩膀安慰他，“放心，您的手机放在家里一天都没一个电话，那些号码留着也没用，还不如清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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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汉旗叹了几口气，目光转向白洛因的嘴角。

　　“你这两天上火好点儿了没？”

3 h5 g# z5 n% V- Z* X  X/ t　　“好多了。”白洛因往里屋走，“估计再抹点儿药膏就下去了，药膏呢？您给放哪了？”

　　“就在里屋书柜的的第二层，黄色的药管。”

　　以往都是白汉旗用棉签粘上药膏帮白洛因抹，今天他自己动手，在书柜的第二层找了半天，终于看到一管黄色的药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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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A5 b7 X1 a, `  g　　“马应龙痔疮软膏。”

　　不可能是这个……白洛因又在第一层和第三层找了半天，弄了满手的灰尘，都没看到治疗嘴角裂口的药膏。

0 k, h* `" Y8 r8 W　　“爸，在哪呢？”

　　白洛因朝院子里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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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9 S- S' t: @0 m　　白汉旗正在努力把那张手机卡掰直了，结果发现是徒劳的，只好扔掉手机卡走进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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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就在第二个柜子上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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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找了，没有啊！”

; E9 R9 x( f. V  \% V% \1 m　　白汉旗走过去，拿起那管黄色药膏，“不就在这呢么？”

" d8 b. W& d1 p  \- E5 O9 h　　马应龙痔疮软膏……

　　白洛因的脸噌的一下黑了，“我这是嘴角裂口了，您给我用痔疮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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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3 \4 \8 ~  v( V) p6 j& X　　“这有什么啊？”白汉旗爽快一笑，“上次你奶奶犯脚气，也是用这个治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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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洛因的骨头攥得咔咔响，“那犯脚气和嘴角上火能是一回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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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裂口不是裂啊？那502能粘塑料，也能粘鞋是不是？甭管它是什么药，只要能把你的嘴治好了，就证明这药管用。你瞧瞧，嘴角这的口子是不是小了好些？”

　　白汉旗说着还去摸白洛因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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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q6 X  |: P+ y　　白洛因一把推开白汉旗，怒冲冲地回了屋子，猛地关上门。

　　白汉旗一边打门一边大声朝里面喊：“爸不是舍不得花钱，是这药真管事，我嘴上手上哪溃烂裂口，抹这个都管用，不信你去问医生，医生肯定也说这药啥都能治。”

( `9 c6 Y# u* v: V( v: q　　里面没有半点儿动静。

　　白汉旗又拍了拍门，“儿子？你都抹了这么多天了，也不差这两天了，再抹抹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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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6 t/ |' K" O% W( |  r+ v　　白洛因又失眠了。

　　第二天一早，悲催的一天正式开始，白洛因的生活已经形成了一个定律：白天和顾海作斗争，晚上回去和石慧瞎折腾。本来就心力憔悴，今天还雪上加霜了，白洛因早上是被憋醒的，两个鼻孔都不通气，他坐起身看了看，就剩下一一个被角，剩下的整个被子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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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V% k- D4 C　　感冒是在所难免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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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X6 s4 t4 t3 h2 [, c; L' c# Y  _　　白洛因加了身衣服，去学校的路上经过一家小诊所，进去让医生看了看，医生给他开了一板“白加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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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I& w/ n* f! g% m. z$ \　　到了学校，白洛因看也没看，掰出一片药就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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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6 o: X% [% t* a6 O+ Y　　结果，他发现，药板上少了一个黑片。

' s& ]1 x* t/ J5 H6 C3 R( o　　白洛因的脑子里浮现一句广告语。

　　“白天吃白片，不瞌睡；晚上吃黑片，睡得香。”

luxiaoao

第25章 白洛因出事了

　　从早自习到大课间，白洛因连个头都没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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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下可算是憋坏了顾海。

　　顾海在后面怎么待着都不舒服，他尝试了各种方法叫醒白洛因，可人家睡得那叫一个踏实，你用桌子撞吧，撞得全班同学都回头看你，人家白洛因照样睡得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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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节课是罗晓瑜的课，罗晓瑜很喜欢叫白洛因回答问题，这节课也不例外，清脆的“白洛因”三个字一出口，全班同学的目光都扫向白洛因这里。

$ j# d  j& C; i& x! c  {* K) w　　白洛因的左脸颊睡出了一个红印子，可人家依旧站起来了，而且对答如流。

6 M% v  r/ e. D" ]/ J* |4 e　　这样的现象在前段时间一直发生，大家也见怪不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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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5 n( |0 x; g2 y- x　　可顾海就是一个喜欢刨根问底儿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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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他认识白洛因的那天起，他就怀疑白洛因睡觉的真实性，哪有人能一边睡觉一边听讲呢？很多同学都说过白洛因的这个特异功能，说得神乎其神，顾海就是不信这个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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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T6 m/ @! h) q2 ]- d　　他觉得，白洛因肯定没睡着。

; m# Z7 U1 G, `　　为了检验一下这个想法的真实性，第三节课下课的时候，顾海去校医室买了两片安眠药，回来之后磨碎了，放进了白洛因的水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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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i9 s- B; v1 _' @- y# g　　一直到下午上学，白洛因的脑袋仍旧昏昏沉沉的。

　　感冒药还真是个催眠的好东西，尤其把感冒药吃颠倒的人，绝对能睡个天昏地暗。

　　白洛因觉得口干，拿起瓶子大口大口喝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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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奇怪，今天的水怎么有点儿涩？越喝越渴！白洛因把一大瓶水都喝了，喝完之后又去热水房接了一些来，放在桌子上准备晾凉了接着喝。

　　喝完水之后，白洛因很快有了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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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P8 K8 P/ f  P* D9 a　　而且，这一睡，就没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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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两节课，老师一直没点到白洛因回答问题，顾海的推测自然无法得到验证。到了三四节课，班里开始了自习，安静有序的环境正是睡觉的好时机。白洛因连姿势都没有换一个，课桌上的书本掉到地上都毫无察觉。

: k) p! B% P, z　　课代表开始收作业了。

　　到了白洛因这里，轻轻叫了一声。

　　“白洛因，你的数学作业。”

　　白洛因毫无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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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课代表有些着急，又拍拍白洛因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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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醒一醒，作业该交了。”

( c* @6 y+ V# q% k" X5 a: S　　尤其也回头吓唬了一句，“老师来了。”

+ S' i& ~! X* T9 q9 u( E　　白洛因还是一动不动。

　　这下，周围的同学都有些担心了。照理说这白洛因平时睡觉很警觉的，不管睡得多香，只要有人喊他，或是有正经事要做，他立刻就能精神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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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X1 o! D: F3 ?/ p& g　　今天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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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其尝试着把白洛因的头抬起来，结果这一抬不要紧，尤其的脸色都变了。

　　“他的脸怎么这么白？”

　　一句话也把沉思中的顾海催醒了。

　　他不会是对安眠药过敏吧？

　　这么一想，顾海赶紧把座位往前挪了一步，一只手扶住白洛因摇摇晃晃的肩膀，另一只手拍着他苍白的脸，尝试着唤道：“白洛因？白洛因？”

  ]4 d$ N# {4 @  D0 v8 L　　白洛因毫无回应。

$ L' D8 [% [; ]2 @4 Q) V　　尤其先急了，“他是晕过去了，快点儿把他送到医务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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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9 Q% i0 l7 @& z$ H7 K, `　　一边说着，一边将白洛因放到自己的背上，企图背着他出去。结果还没站起来，两个人一起摔在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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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P, U! y- M7 [5 D5 V! o　　顾海在一旁看不下去了，一把推开尤其。

5 ^4 L7 g, u6 E- b　　“靠边，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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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抽起白洛因的一条胳膊，就将他整个人托在了背上，待他待稳之后，迅速背着他往楼下冲，尤其也跟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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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你怎么和背着一只鸟一样？”
5 X; D. T. Y4 T6 w# D5 u5 k
+ T( r7 `0 p1 X" A4 R5 K3 Z( n　　尤其在一旁气喘吁吁的，他身上什么东西都没有，竟然还跟不上顾海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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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U. [, Z) G" \8 D+ W7 [- m  y　　白洛因的体重虽然不轻，但是对于经常练习负重跑的顾海而言，简直等同于无。不到一分钟，两个人就冲到了校医室，将白洛因放到了病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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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2 D* K  A  `' X) Y' l1 A0 w　　校医是个年轻的女人，瞧见两个帅哥背着一个帅哥来这看病，还真是热血沸腾。

　　“哎，顾海，你怎么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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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顾海来这里买安眠药的时候，这个校医就拽着他问东问西，熟络的样子让顾海深感不适。走出去的时候还松了一口气，暗想以后再也不来了，哪知道这么快就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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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其朝顾海问，“你认识她？”

% |6 s. g6 e4 U) m- \( ]　　顾海没说话，目光一直放在白洛因的身上。

2 s9 t4 ~2 k- f9 s　　校医又朝尤其打量了一番，眼睛霎时明亮起来。

　　“你……是不是尤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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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9 q( e9 O$ M- _4 G- @7 ^' H　　尤其爱答不理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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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D$ W: v2 f; z$ U6 t　　“哇，你就是他们总提的校园偶像尤其啊，我看你的气质很像，没想到真的猜中了。我和你说，上次有两个女生来这里看病，就一直在议论你……”

8 i, m- a, ?6 H2 N; h  R, Y　　尤其看向顾海的脸色，心里突然觉得慎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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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赶紧着吧。”尤其也不顾自己那冷酷的形象了，着急地催促着校医，“病人在那边呢，你赶紧去看看他到底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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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校医走到白洛因面前，眼睛又是一亮。

　　“这不是白洛因么？”

* i) k7 M5 y1 p: U- s: d3 g; E  }　　阴冷的声音重重地砸进了校医的耳朵里，“你再贫一句，我让你的校医室明天就关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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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你就是药引子

% \9 O! f& J7 ?( M& v/ |, o2 S# w8 i　　“他只吃了两片安眠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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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海把目光投向尤其，尤其仔细想了想，突然神色一变，“我看他的课桌上貌似有一板药，具体是什么药，我没太注意。不过早上他来的时候感冒了，我估计是感冒药。”

6 b) z& u2 F" Y7 X" p0 E　　校医凝神想了片刻，眼神聚焦在尤其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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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吧，你把那板药给我拿过来，我看一下。”

* K3 z. Y6 [' N8 r/ |　　尤其走后，顾海走到病床旁坐下，静静地注视着白洛因。他从没有一个时刻看起来这么温和，所有的面部线条全部舒展开了，仿佛再骂他多少句，都不会扰了他的清梦。

' E# p% `6 E0 N3 ]$ B1 y　　“你放心吧，他没什么事，各项指标都显示没问题。我猜就是同时吃了两种药物，造成轻微的安定中毒。等醒过来就没事了，以后记得，第一次吃安眠药，不要服用那么大的剂量，一片就够了。”

- }3 N6 G7 E5 @# v/ p5 W" u: B3 u　　顾海一直沉默着，脸色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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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其走进来，将药板递给了校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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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看，就是感冒药。”

　　校医点点头，走过去摸了摸白洛因的额头，柔声说道：“看来得输液了，他有点儿发烧，再加上药物过量，才会造成体虚嗜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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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校医走到另一个屋子，尤其朝白洛因走过去，对顾海说：“我来看着他吧，你回去，一个人就够了。”

1 x9 X) _# ?( {( v' Q' u　　“你回去。”

3 k! J/ W" z3 S% K, W　　这三个字说得很轻，但是听者感觉到的压力却分外得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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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d% h9 d3 h4 b7 ]% }　　顾海给白洛因盖上了被子。

7 l- J. v& @+ I/ A4 V0 T6 a# O+ c　　尤其看到顾海的所作所为，心情有些复杂。在别人眼里，顾海和白洛因是水火不容的，可在尤其眼里，顾海是喜欢白洛因的，可以说特别喜欢。他从不会主动和任何一个人打招呼，却一次次不厌其烦地去招惹白洛因；他对谁都是不冷不热的，可到了白洛因那里，却表现出了异乎寻常的热情；他总是想尽办法折腾白洛因，可真出了事，他却是最着急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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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人猜不透，白洛因看不懂，可尤其却能理解。

　　这就好比一个情窦初开的男生，面对喜欢的女生，总是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于是他不厌其烦地去招惹那个女生，揪她的小辫子，偷她的作业本，把她欺负得双眼通红……虽然白洛因和顾海都是男生，他们的关系也升华不到那一层面，但目的都是一样的，那就是引起对方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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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 ^; [* m5 R- k# V7 h" B. E　　白洛因是顾海在这个班里唯一想交的朋友，男生的交友法则就是如此，你比我强，我欣赏你，我才会主动去勾搭你。所以尤其总说，顾海是欣赏白洛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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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W/ b' P  m' ?4 t( Q* C  ]　　其实不光是顾海，尤其也很欣赏白洛因。

4 g* I9 u" ~# t) L& _+ j　　白洛因身上有一种独特的吸引力，这种吸引力随着日子的延续愈发浓郁，他就像是优昙花，花丛中最沉默的一位，可总有人为了他的一次绽放，甘愿苦苦等待三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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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l4 `# f" r# [+ H( X) w　　“我给你开点儿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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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9 i" s7 y9 I; S　　校医的一句话，打断了尤其的遐想。

0 Y4 ^* l9 `" e5 z; H9 [* s( A' {$ d　　“开什么药？”

　　校医笑得柔情款款，“好不容易来我这一趟，总不能白来啊！这里有很多种补脑的药，你可以带一些回去，高中学习这么累，每天都要给大脑补充营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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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其甩了校医一眼，“你留着自己喝吧。”

( I6 c0 G$ U7 S) N' I; ~　　顾海盯着白洛因看了好一会儿，越看越像一个人，尽管他对那个人的容貌已经有些模糊了，但是白洛因的鼻子和嘴，总让顾海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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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6 b5 l$ F2 H/ ^% w　　“嗯……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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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洛因的咳嗽，打断了顾海的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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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1 B; Y2 U2 ~" a　　“太渴了……”

　　白洛因刚才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变成了夸父，不停地追日，追啊追啊，越追越渴，还没跑到黄河边上，就被渴醒了。

/ }9 l! c+ A  h　　一股甘甜清凉的液体流到嘴里，白洛因的双唇和舌头得到了充分的滋润，他伸手去摸杯子，结果摸到了另一个人的手，手掌宽阔有力，手指骨节分明。白洛因尝试着从他的手里抽出杯子，结果摸了半天，都没找到杯子的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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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I7 f( [4 G3 I/ k　　顾海把白洛因那只乱动的手按了下去，又把杯子放到他的嘴边，小心翼翼地把水渡到他的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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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3 R9 |+ W3 Q4 O# J1 W　　白洛因感觉喝够了，便推开顾海的手。

: Y2 {) f7 ~9 E$ A  g+ ]　　“爸，我不喝了。”

　　顾海绷了一下午的脸终于露出几分笑意，“这么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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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洛因感觉不对劲，缓缓地睁开眼，在看到顾海的那张脸之后，眼神一下就冷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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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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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快就不认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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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洛因伸手去抽顾海，却被顾海强行拦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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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乱动，你这手扎着针呢。”

　　白洛因这才注意到自己手上的针和头顶上的输液瓶。

　　“怎么回事？”

+ z% E2 e/ M! ]# Z- f, S　　顾海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白洛因，没有丝毫的隐瞒，也没有一点儿心虚。仿佛他给白洛因下安眠药是一个追求真理，探索奥秘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不配合的是白洛因，关键时刻掉链子的人也是白洛因。

# {" ~# v' ?2 [$ e　　白洛因真想让校医给自己幺(称)二斤速效救心丸。

  \5 H+ c0 F1 R  V　　“这样吧，你告诉我，我哪惹到你了，我给你道歉。”

　　这话是白洛因说出来的，他是真的腻味了，顾海折腾得起，可他折腾不起。顾海可以坏了一个背心第二天换新的，可他就那么一个背心；顾海可以受个伤住个院，可输一瓶液要烧掉白洛因十几天的零花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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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W1 c8 H7 i8 ~. `# _　　顾海猜到了白洛因的心思，当即放出话来。

2 Q2 M! g9 T% ]! Q5 x8 ~4 z　　“我可以负担所有经济损失，但是让我别招惹你，我做不到。”

　　白洛因的头重重地砸在枕头上，看着顾海怒不可遏。

　　“你他妈是不是有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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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海淡淡一笑，“我是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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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病就赶紧吃药！”

  A2 Z+ X- F. u# C　　“你就是那药。”

* Q( h7 U% t, F0 u/ c/ {7 B　　白洛因冷视着顾海，“你什么意思？”

3 t* L% m* R/ H　　“想让我好了，你就得忍受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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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uxiaoao

第27章 官二代的下场

: d3 U8 e; O& s* q( h$ x8 L　　第一次月考成绩发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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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I; b# m* q- g4 i3 O) |* w　　顾海看着自己的各科成绩，比他预想的要高出很多，一想自己这段时间也没花费多少心思在学习上，还能考出这样的成绩，顿感脸上有光。

　　“你考多少分？”

0 c; q9 \* _4 t, |" I* c　　顾海倒是想知道，这个一天到晚睡觉的家伙，能考出什么样的成绩来。

　　“你是说总分么？”

　　顾海点头，“我521，你呢？”

　　“我没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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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拿来，我帮你算。”

6 o$ |& p( [7 c6 x　　还没等白洛因答应，顾海就直接抢过了白洛因的各科试卷，他是打算用这件事奚落一下白洛因的，毕竟除了体育特长之外，顾海真的没有一处比白洛因出色。

　　“数学，150……”

6 S$ c: F/ X7 y, \　　顾海万分惊讶地对照了一下名字，真的是白洛因，而且是满分。虽说理科班的数学水平普遍较高，但是能考到满分的学生，真的是微乎其微。
1 V& J. L: e1 h( t1 m+ a
: k8 j' y) z! P. W1 g　　“语文，126……”

) z7 o3 Q# P1 @2 X4 _! d　　顾海再一次愣住了，他看了看自己的语文成绩，96分，差了整整30分。顾海把白洛因的卷子翻看了一遍，发现光是作文就差了15分，白洛因的作文几乎是满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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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不公平……”顾海沉着脸，“你这作文要是换成我的字来写，肯定不值40分。”

　　白洛因懒得搭理这种人。

　　“理综287，英语131……总分694？”

1 d! P) A- m* E& o　　这个分数，都能拿北京市高考状元了！怎么可能？顾海不相信，就冲白洛因上课这么睡觉，他能考出这样的分数？还有天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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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Z; b, o4 N　　“抄的吧？”

　　“我前面是尤其，后面是你，我抄谁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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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6 H2 ]/ I/ k* @% f　　尤其总分才400多分，更惨。

　　旁边有个女生瞧见顾海一副不相信的表情，忍不住插了一句，“白洛因就是以第一名考进这个班的，他的校名次一直是前五名。”

+ f6 C) s4 T' T# Y% m& f. ]0 p0 a　　顾海现在总算明白了，为什么罗晓瑜对白洛因百依百顺，周围的同学总是夸白洛因特别聪明。本来还以为俩人是一条道上的，一个总睡觉，一个总走神。闹了半天，人家脑子里有一个小算盘，不管怎么折腾，最后被耽误的一定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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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太坏了！”

　　顾海在白洛因的脖颈子上轻轻拍了一下。

　　我坏？白洛因觉得若是老天有眼，早该把后面那位劈死了。

1 Q* w, j+ _8 p4 T) a　　“我怎么坏了？”

! X& {) W! L+ c$ |5 K　　“你摧毁了我接受天才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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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洛因冷笑一声，毫不留情地回击。

　　“你也摧毁了我容忍傻B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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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0 T, [) s: t" j9 L! w　　顾海还没发作，突然一阵巨大的声响，把众人的注意力引到了后门口。一个陌生的人用脚踹开了后门，连带着地面上的碎皮纸屑都扬了起来，此人表情狰狞，身上隐隐含着一股街头霸王的浪荡之气。

　　“白洛因，我草你大爷！”

　　毫无征兆的一声骂，让嘈杂的课间一瞬间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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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 D! ^6 ?1 G! n　　白洛因冷漠的眼神甩了过去，看到了一张令他憎恶至极的面孔。这个人叫武放，从高一开始，就喜欢和白洛因过不去。原因很简单，他追的女生，一直都暗恋着白洛因。而他又是一位整天公车接送，要钱有钱，要势有势的官二代，学校的领导都得敬他三分，他又怎么能忍受一个穷小子总是压在他的头上。

　　“白洛因，我告诉你，你给我老实点儿。小心我把你老底儿兜出来，我要是真兜出来，我看你还敢不敢在这个学校混！别以为成绩好就能为所欲为，哪天把爷惹毛了，你就是全校第一，也得给我滚蛋！”

6 T  D+ ]- ]" W$ ~　　白洛因站起身朝武放走了过去，语气冷锐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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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9 V, `# d4 z. j8 g3 j, j- Q　　“我有什么老底儿？你说出来，我倒是想听听。”

% [% {! m3 k# u5 [　　武放笑得狂妄轻佻，“真让我说？我怕我说了，你哭着跪地上求我放你一马。”

　　简短又冷冽的五个字，“有种你就说！”

　　“好，这可是你让我说的，同学们都听好了，我只说一遍。你们班白洛因，是个有妈生没妈养的杂种，你们知道他妈是干什么的么？说出来吓你们一跳！等等……不能那样称呼，现在改词了，叫失足少女……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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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t7 |5 A( k, T　　班里嘘声一片，有表示惊讶的，也有表示反感的，更多的是怀疑。没有人相信白洛因会有那样一位母亲，他们觉得武放是因为嫉妒而故意编造一个事实来侮辱白洛因。

　　白洛因自始至终都不发一言，表情是僵死的，只有胳膊上暴起的血管还在不停地跳动着。

2 l8 k: |  ?' ~( Q2 m  X& o　　“你们瞧瞧白洛因，一看就他妈是个野种！但凡没有妈的，都他这副怂样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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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k1 r4 O. i' A; G　　白洛因已经走到了武放的身边，抬起胳膊。

0 g" W6 w, Q( {0 I1 Y　　就在那一秒钟，白洛因被喷了一脸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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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w3 Z0 o  a4 Q( j; d, I　　武放还没明白怎么回事，白洛因也在震惊中，顾海的拳头再次扬了起来，又是一拳，武放的半边脸都走形了。一大股血从鼻子眼冒出来，流到齿缝里，疼得武放嗷嗷直叫唤。

　　“我草你妈……你敢打我？”

　　武放朝顾海扑了过去，顾海一脚踢在武放的膝盖骨上，有准又狠，骨裂的声音听在耳朵里异常恐怖。武放又是一声惨叫摔倒在地，顾海拽着他的脖领子，把他从班级后门口一直拖到前门口。

4 O' ^$ {* _- Z2 m3 _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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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Z. F. {8 q) c# S; \　　一个嘴巴抽下去，整个楼道的人都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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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J5 b% X  `2 j* E3 B! H7 x) C　　最初还有人往这里跑，企图劝劝架，结果看到地上这副场景，全都吓懵了。武放的整个脸被顾海打得如同一堆破烂棉花，下巴已经歪了，顾海两个拳头扫过去，武放掉了四颗牙，吐出来的时候呼吸都困难了。

　　“道歉！”

　　顾海指着白洛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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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V! t; _* C* C2 _" W) `: ^. b　　武放哭号着，“我他妈凭啥给他道歉？你再打我一下，我让你明天就进去！不信你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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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F- X) @% J3 I8 R3 X　　武放的话不无道理，假如顾海真是一个毫无身份背景的高中生，把一个官二代打到这个地步，蹲进去是在所难免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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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海的拳头上都是血，他左手按住武放的头，右手一记闷拳横扫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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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T- [& W8 H( b6 p! |% {0 y' p2 L　　咔嚓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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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Q1 G1 v  Z( }, Y' I" L; l5 ]　　武放的半边脸塌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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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D5 H* {6 J! |% U- q7 S( d; n5 z　　几个经过的女生吓得直尖叫，就连一位经过这里的老师，都没敢直接来阻拦，而是赶紧打电话到保卫处。

7 x( D& X/ T& V7 ?　　“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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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 l6 \3 G2 ^　　武放的眼泪哗啦啦流，哎呦妈哟哭得都快咽气了。

　　班里一个男生实在看不下去了，走到顾海身边，善意地提醒了一句，“顾海，你别这么打他，会惹麻烦的！”

　　顾海完全听不见，一脚踹在武放的大腿根。

, N9 D3 p7 n# {　　“道歉！”

　　武放疼得缩起身子，像一只虾米在地上抽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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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洛因静静地站在一旁，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他不明白，顾海为何会如此疯狂地为自己打抱不平。

　　尤其推了白洛因一下，“你去劝一下吧，再这样下去，该出事了。”

　　白洛因走过去，还没开口，顾海举起了三根手指。

6 x' o% _; K* z: q7 h" }$ q& H　　“我数到三，你再不道歉，我直接把你从窗口扔下去，不信咱就试一试。”

　　“一，二……”

　　武放猛地抱住顾海的腿，整张脸已经血肉模糊，看不出本来的面貌。

　　“对……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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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放一开口，嘴里流出一大团的稠血，周围的人看得十分心悸，全都后退了一步。

　　顾海猛地将武放拽起来，强迫他双膝跪地，将他的头按在了白洛因的脚底下。

　　“说，你是他孙子，你才是杂种！”

+ g6 d5 _" `# a/ U0 Y　　武放顿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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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洛因知道事情不妙，本想上前拦住顾海，别让他玩过了。结果还是晚了一步，顾海这一拳下去，武放的牙床子都跑到嘴唇外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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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5 v' Z) u$ O  z4 C$ f4 R# U　　“够了！”白洛因拽住顾海，“赶紧把他送到医院。”

% D5 K$ w, E# ~8 l; W6 G　　“你站起来！”

" O5 h: ~3 b7 E/ C2 x$ [$ Z; D　　顾海朝白洛因大吼一声。
3 B( N* s, e9 ~. W" k. ?
　　自从白洛因认识顾海，他从没见过顾海这样的表情，所有残忍可怕的词汇来形容都不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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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U, B; q: A, \1 l　　“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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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海暴怒的声音响彻整个楼道，外面的阳光都不敢照进这个晦暗冰冷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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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0 D7 [2 ?2 M6 c8 f5 {　　武放的脸贴在白洛因的脚面上，一边哭着一边大喘气，地上的秽物都是从他的口中吐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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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你……孙子……呜呜……我是杂……杂种……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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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5 @# V4 ]) |* C# O9 ^6 z　　顾海甩掉武放站起身，整个校服的前襟都被血染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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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洛因静静地站在两人中间，心是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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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s' H. M. c3 X9 T- ~　　120急救车的警报声传了进来，一群围观的同学几乎都是腿软着走回教室的，医护人员急匆匆地跑到教室门口，将频临休克的武放抬上了担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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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5 E  H4 |3 G+ |- {　　十分钟过后，一切恢复平静。

　　外面的血已经被清扫工人仔细地刷过了，腥味还是透着窗户飘进教室，每个人的心里都是凉的。

, s1 M- k" A/ W  n* w  w0 {　　“顾海，你出来一下。”

  t! b& e# D0 u9 b) t/ |0 o　　白洛因回过头看向顾海时，他的位置已经空了，很多同学都在议论，顾海这次出去，恐怕再也回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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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uxiaoao

第28章 态度开始转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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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节课过去，顾海连个人影都没露，也没听说关于他的任何情况。两个课间休息的时间，所有人都在议论顾海的下场，白洛因趴在桌子上，眼睛是睁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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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到了下学的时间，白洛因提前收拾好书包，从后门走出去，直奔保卫处。

　　白洛因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假如真出了什么事，他会拉下脸去找姜圆，尽管他一直不喜欢顾海，可这次顾海是为他顶罪的，假如没有顾海出手，现在被兴师问罪的人就是白洛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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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4 |  m/ n& k- m( w% X　　一边想着，一边下楼梯，白洛因的脑子里一遍遍地回放顾海教训武放的画面，以至于前面有个人都没看到。

　　“你怎么出来了？”

　　白洛因一愣，顾海就站在最后一节楼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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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人都没动，隔着一米的距离对望，这是白洛因第一次用正常的目光注视着顾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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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回去收拾东西么？”白洛因问。

　　顾海往上走了两级台阶，表情看起来很轻松，“你怎么这么了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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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回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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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h; C7 |5 b; Y! W0 u9 {  V　　“还回来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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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洛因的脸噌的一下变了色，他拽住顾海的胳膊，语气中难掩焦急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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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委屈你了，我会很快找人把你捞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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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海沉默了半晌，突然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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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是说什么呢？我是回去吃饭睡觉，明天还回来呢，你去哪捞我啊？”

　　白洛因感觉自己情绪像是在跑火车，听到顾海的话，所有的紧张焦虑都在那一刻迅速刹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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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会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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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O7 U- i; s  D  o  y　　顾海轻笑，“你这么希望我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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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洛因没说话。

　　顾海拍拍他的肩膀，“我走了，回教室收拾东西了。”

4 w& T. {( P: y% x　　“等下。”

, t! P+ F- g2 y# S# _) B0 I　　顾海感觉白洛因攥着自己胳膊的力度很紧，“怎么了？还不信我？我说没事就没事。”

4 @+ e. G8 i' e& B( x　　“不是。”

; q3 j3 a' X* _  f　　白洛因一把拽掉了顾海那件沾满血的校服背心，也把自己的背心脱下来给顾海递过去。

　　“你穿这个回班。”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0 q4 I0 ^7 Q. u# |　　顾海穿着那件满身是洞的背心，站在楼梯口回味了很久。别看平时总是一副臭脸，背心倒是挺香的。

4 T6 Y4 d3 A  a3 N　　白洛因赤膊走在回家的路上，傍晚的风已经很凉了，他忍不住搓了搓胳膊。路过一个街口，扫大街的大婶早已熟悉了这位上下学都步行的小伙子，瞧见白洛因冻得直缩脖儿，心一紧开口说道：“要不披一件我的衣服走吧。”

　　“没事，大妈，我跑着跑着就不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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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l. i; A3 i3 ?0 _1 _　　“哎，成，过马路瞅着点儿车。”

# P( B! T% P  z- m1 i　　路过一个十字路口，白洛因本该往西拐，可是他的脚却迈向了从南到北的人行道。下班高峰期，到处人山人海，白洛因走在喧闹的人群中，突然觉得四周好冷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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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R0 B/ I9 z7 M　　“你们班白洛因，是个有妈生没妈养的杂种。”

　　虽然武放已经被折腾得够惨了，可这一句话，白洛因会记他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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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海是打车回去的，在一个红绿灯的街口，他看到了白洛因的背影。本来这个背影就是很好认的，尤其今天白洛因还没穿背心，英挺的身材，利落的步伐，在人群中显得那样出众。

; ]  }4 n5 ?4 E. k2 o1 r! p# g　　“师傅，劳驾您在前面的街口停下车。”

- V9 Z& q7 k7 E! [, I1 k　　“好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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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8 d6 L1 ^9 U& Q　　顾海下车，直接跟在白洛因的身后，他想知道白洛因这么晚不回家，到底去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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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0 k' c9 Z: ^  s" n! R/ b　　穿过一条又一条街，天已经黑了，白洛因在一个大排档前面停住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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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板，给我来五扎啤酒，20个肉串，5个板筋，5个鸡脆骨，3串烤鱼……”

/ y3 O- u7 u6 x# J5 E( L& H- L& z+ L　　白洛因像是报菜名一样地点出自己想吃的东西，然后找一个空位坐下。很快，啤酒已经上来了，白洛因咕咚咕咚喝了一扎，然后开始慢慢地剥花生米。

1 v* w0 U( o6 ?5 P( B! V% H　　“一个人点这么多吃得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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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熟悉的声音，白洛因一抬头，看到顾海就站在自己的面前。他仍旧是那副从容的表情，尽管白洛因对顾海没受处分这件事半信半疑，但是他从顾海的脸上看不到半点儿的忧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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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O+ i8 u4 Q2 f& ]! o/ a　　“老板，再拿一副碗筷。”白洛因对着里面喊了一句。

　　顾海笑得特别开心，“我这农奴终于在你这翻身了。”

! R( q6 l- a+ ^, c0 q- D　　白洛因喝了两大口的酒，语气中少了平日的生分和冷淡，“你要是再贫，就换一桌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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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海保持缄默，拿起一个肉串放到嘴里，味道还不错。以前总觉得街边摊的东西不干净，现在坐在这里，看着四周热闹凌乱的景象，突然觉得特别有食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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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街头开怀畅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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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这么喝酒，伤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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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1 V/ m4 |0 L1 y& q　　顾海抢过白洛因手里的酒杯，又被白洛因抢了回去，还是一口干，喝完之后打了个酒嗝，继续吃手里的肉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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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海把白洛因没吃完的肉串抢了过来，放到了自己的嘴里。

: ~2 p2 e4 Z, |1 x( E　　白洛因脸一沉，“这有这么多，你抢我的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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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乐意。”

# x; r$ S0 J" ^4 V　　白洛因黑了顾海一眼，转头朝里屋喊，“老板，来一瓶白的。”

0 `$ j  n6 H# `9 B' ^  h　　顾海一愣，拦住白洛因，又朝老板喊：“老板，不要了，别拿了。”

+ v9 Q* I* {8 o' B' Z% H: f9 F　　“你要是再捣乱就滚蛋！”

! C, O9 C6 |+ _6 {　　最终，顾海也没能管的了白洛因，白洛因喝了不少也吃了不少，后面的话越来越多，顾海知道他有点儿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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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r& I" y6 l: y; y% j$ ?　　“其实我妈不是那样的，虽然我从小长到大，我妈都没管过我，可她从没做过那档子事。她就是看不起我爸而已，她就是活得现实，贪图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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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X* I( p6 W+ m% p! Z* D9 h! v　　“我相信。”顾海无奈地笑笑，“你好在还能看见你妈，我妈都没了。”

. _/ |! e6 q! n( G7 }4 L" q# E* Y　　白洛因不可置信地看着顾海，他一直觉得顾海的生活状态很好，以致于闲得只会找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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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你怎么想的。”顾海点起一颗烟，似笑非笑地看着白洛因，“除了你，你见我逗过别人么？”

　　白洛因伸手，顾海又给他扔了一颗烟过去，烟雾在两个人眼前萦绕，周围的人似乎都不存在了。

　　“你很早就知道我的家事？”白洛因问。

　　顾海点点头，“知道一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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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你总是在我这找茬，然后把我惹急了，好得到心里安慰，是吧？”

+ W5 w; {; g; E+ b　　顾海掐灭烟头，喝了一口白酒，嘴里噙着笑。

  O. s. U2 ~- J; S4 `7 F/ b* S　　“这不叫找茬，这叫关爱，我是在用一种特殊的方式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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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U7 \. s; z4 ~5 Q8 A/ x　　“别把我的忍让当成你不要脸的资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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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一说出口，白洛因笑了，顾海也跟着笑了，两个人就算是一笑泯恩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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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海把肉串又烤了烤，白洛因继续喝酒，看着顾海在热气腾腾的烤炉前忙碌的身影，白洛因突然觉得这个人变得很亲切。也许是共同的遭遇让白洛因产生了心灵共鸣，也许是顾海仗义相助感动了白洛因，也许仅仅是酒精的作用……白洛因突然想把所有的话都倾诉给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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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u( L! J$ s" B1 c+ V, }　　“我有很多朋友，可那些人都合适在一起乐呵，谁有啥难处，都是憋在心里。”

7 }& i  s% [7 _( b: A　　顾海想起自己的那些朋友，禁不住扬了扬嘴角，“这是老爷们儿的通病，没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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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洛因又咕咚咕咚喝了很多酒，“我以前有个女朋友，长得特漂亮，家里还特有钱，可是我俩分了，前阵子我天天睡觉，就是被这事闹腾的……”

　　这一晚，白洛因说了很多，顾海一直在旁边沉默着。白洛因豪无保留地说出了自己所有的痛苦和难处，包括他的家庭给他的爱情带来的阻隔，他与石慧那不现实的异国恋，还有他对未来的顾虑，他与母亲的分歧，以及他对社会阶层造成的差距的深恶痛绝……

! r7 J. f% ^/ T! c; i* ^. j　　听完之后，顾海感觉白洛因又在他们之间拦了一张网，明明刚刚接近一点点，这张网又把两个人分隔开来。

5 y  {+ D1 B7 r　　白洛因彻底醉了，站起来就要撒尿，顾海硬是把他拉到一片空地上，命令他在这解决。

0 R4 W3 C+ s& h: U* \) M　　白洛因用手在小腹处做了个拉裤链的假动作，其实裤子根本没有拉链口，需要脱下来。

" X9 V8 Q2 n$ h# _% Z* f5 k　　眼瞧着白洛因要开始了，顾海脸色一变，赶紧拦住白洛因，“先别尿呢，把裤子脱了再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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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a  l+ a0 x6 B! X1 J6 D　　“我脱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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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洛因双手张开，被酒熏红的脸上带着憨傻的笑容。

　　顾海被气乐了，“你哪脱了啊？不是还在身上穿得好好的么？”

　　白洛因低头一瞧，果然还在身上。

　　“脱它干啥，直接尿，省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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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给谁省事儿呢？”顾海大跨步冲到白洛因面前，一把脱掉他的裤子，又把白洛因的手放在他的器物上，“扶着，尿吧。”

　　白洛因听话地开始解决，顾海借着明亮的月光，朝白洛因的那处撇了一眼。每个男人都有个通病，看到别人露着，就习惯性地拿家伙儿比大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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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n9 f3 \$ t- P, r( o　　白洛因快尿完了，扭头瞧了顾海一眼，“你不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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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Q6 A, f6 |' k　　“暂时还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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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洛因指指顾海的裤子，“那你也得脱下来，咱俩比比谁的个儿大。”

- n: ~8 Y3 R* n8 K% b1 C　　顾海笑得嘴都合不上了，一边给白洛因提裤子，一边应道：“明个再比，明个再比……”

5 H6 E: j8 k2 ^　　白洛因醉得走路都打晃，每走两步就撞到一个东西，顾海实在看不下去了，蹲下身把白洛因背了起来。

　　白洛因的胳膊搭在顾海的肩上，呼吸的热气全都灌进了顾海的脖子里。顾海感觉自己的脖颈一阵阵发烫，那是颠簸中白洛因的脸颊一次次贴在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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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困了吧？”顾海问。

　　“嗯？”白洛因迷迷糊糊地回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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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海的语气从未有过的温和，“那就睡吧，睡一会儿就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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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让谁睡呢？你让谁睡呢？”白洛因突然拔高了嗓门，一拳头杵在顾海的左脸上，“又想剪我衣服是吧？”

　　顾海半边脸都酸了，他给所有人的耐心加起来都没有白洛因一个人的多，连他自己都不清楚为什么在这浑小子面前就发不起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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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子！”

+ K3 z6 w' i1 o. a* h3 r- u　　白洛因朝着空旷的街道幽幽地喊了一句。

　　“你再犯浑，我把你扔沟里信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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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E: q* W; P* l/ _　　白洛因没说话，均匀的呼吸洒在顾海的耳边。他睡着了，也许刚才那句话也是撒臆症，顾海背着他，感觉夜风没有那么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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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

( g- i4 b% n# Y) v. Z8 F3 B　　一串滚热的液体顺着顾海的脖颈，流到他的胸口，嵌进了他的心窝里，唤醒了他压抑了许久的感情。

　　“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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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汉旗一看到白洛因，焦灼的心终于得到了释放，他赶紧把白洛因从顾海的背上接下来，嘴里不住地嘟哝着，“可算找到了，都没敢和他奶奶念叨这件事，快进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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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就不进去了。”顾海说着，把身上的校服脱下来塞到白汉旗的怀里，“这是白洛因的校服背心，天冷了，以后给他加点儿衣服吧！”

　　“哎……”白汉旗一脸感激地看着顾海，“今天多亏你了。”

　　“没事儿，他心里不舒坦，喝了点儿酒，明早上就好了。”

　　白汉旗不住地点头，看着顾海离开的背影，忍不住感叹了一句，“这得是什么样儿的家长才能培养出来的好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