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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2-3 16:57: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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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6 o3 d: e# i! c4 Z Q- O: Y这句话顿时使仓库里安静下来。 - O7 R2 ^ h2 h( j8 T; G& a# |; K" J
我惊喜地抬头,货物箱高处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3 g; h6 f$ r$ C0 D, C N% `居高临下,悠闲的站姿,无形之中散发出凌厉的气势。
# Q) `' r8 r, w9 c8 O谁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站到那里去的。 ! L7 }! v/ f5 G4 I4 y5 I4 `- F
$ m/ A& ` ?0 K“臭小子摆什么谱,马上给我下来!” & G% u M8 N* r2 ?" V
随着乐山一声笑骂,那个身影轻松地一跃而下,动作矫健,正是常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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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何先是大惊,待看清只有常扬一人,态度又强硬起来:
x* S1 S; N& h7 a3 I: @+ ]- P4 \( s“常总,你一个人就来了,胆子不小啊。”
) p5 W) D$ b3 f! b( ^" M2 ]: u# _“不是你们拿了我的人威胁,叫我自己出来谈谈的吗?哈哈,就这几个小瘪三也值得怕?”
; f/ K. ~. {1 A, D& {& Q& K; k常扬神色坦然地走进老何他们的包围圈。 ! e- ], i! x* Y7 F) _. K
“他们把你绑来时,没为难你吧?”
/ k! m1 G' _, {& i8 E5 i0 b径直走到我和乐山身边,伸手就来解我身上的绳索,竟然是毫不把老何一干人等放在眼里。 ) Z: h# r2 M9 q
“老何,看来在广西我和覃刚教训得你还不够,竟然还有胆子回上海。”
$ m7 L+ C, n1 E& e手上利索,常扬嘴里也不闲着。 " \+ ^# K y3 w, {# O
“嘿,常扬,你别以为这还是在广西覃家村!当时你们人多势众,打断我两条腿,今天……” 7 V& U6 X3 W0 W- n
“呵呵呵,你以为,今天我就不是人多势众了吗?”
]) {0 L# K. f- x( y常扬把从我身上扯下的绳索丢在地上,抬头对着老何,露出灿烂的笑脸。 0 J1 {7 i4 E' ]7 z%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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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经过排练一般,恰在这时,仓库大门陡然被踢开,发出巨响! % H0 b1 b3 D9 X7 f$ f
门外密密匝匝站满了人,黑压压一片。
2 U3 ^2 N I+ A可怕的是,聚集了这么多人,竟然能不发出声音,而老何留在外面望风的手下,已全部仆倒在地,不知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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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Y7 C& X$ e1 S* Z" {) |8 X十分钟后,我们出了仓库,车就在门外等候。 9 N5 _8 z4 s0 d
常扬把前座让给乐山,自己和我一起坐在后排,驶离了现场。 ! ]" m8 W* P: S7 U% m# F
整个过程里我一直没说话,很配合地跟着他俩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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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6 S0 N9 \% D2 B# e# K! M: t$ S“刚才怎么提早出来啊,憋不住了?是心疼大叔么?”
5 x: P) z. L+ f/ p! N& l9 m. b3 j远离不时传出异样声响的仓库之后,乐山回过头,笑眯眯地问。 1 r, @0 t- v3 [* _: w1 w) p2 D
“靠,你把吴二的命根子都废了,我不出来,危险的是谁?”
- j# f0 B, ?9 E4 Q0 h! ]6 Y“至少我自保是没问题的,哼哼,不过你一贯崇拜的某人,当时可真是肉在砧板上了,好险啊好险。” 0 e! a; d7 p0 }' u' A9 A- I
我咳嗽一声,成功吸引了常扬的注意力。 4 I* w0 p9 ~4 e7 N0 \8 q7 Y
. }1 }9 O' X1 X0 s# l" D- n“怎么了?不舒服?”常扬关切地低头问我。 * R$ l6 M$ d2 \1 V7 X6 V
“我没事……不过从头到尾,有点糊涂。”我苦笑。 3 A; d2 G/ Q* ]# w# z
“对不起,这件事我没告诉你,是因为知道你早想抽身,所以不希望把你牵涉进来……其实说白了也没什么。我早知道杨宪肯定不会轻易罢手的,眼下爷爷和家族的态度都明显偏向我,只要让我认祖归宗,他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嘿,想想他以前做过的事,他睡得着?生意上他绊不住我,狗急跳墙,反正把我除掉他还是最佳继承人。不过要讲道上的实力,我的弟兄和朋友也不是好惹的,所以他们转而打我身边人的主意……这段时间你不在上海,我又把老姐一家保护起来,再和乐山保持高调关系,他们的注意力就都被引在乐山身上了,今晚本想引蛇出洞、一网打尽的,没想到这节骨眼上吴二打听出你回来,居然节外生枝。说起来还是我的疏忽,连累你了。”那老何是怎么回事?在广西,你和覃刚对付过他们?”
( o0 p# K/ ^$ [; }* j% n“你认为,在他们那样整完你我之后,我会放过他们吗?”常扬若无其事般向我笑笑,我却从他眼中看到一丝狠意,“他们以为在南宁找几个混混帮手,能有多大本事?在当地,覃刚才是地头蛇,虽然穷乡僻壤,村民比城里人纯朴是不假,可要玩横的,全村甚至几条村的男人都能聚集起来,那晚老何他们没出山就让我们截下了……只是你当时昏了过去,不知道而已。” 7 W$ r" s& P# M+ G
我默默地听完,不禁揉了揉太阳穴:
2 Q5 P9 o) h0 y% X“你打折了他俩的腿?”
2 `% H% a! l" [7 P& F& |# J% z“是,那是给他们一点教训,”常扬看了我一眼,收起笑容,“你认为我当时太狠?覃刚的提议可是做掉他们,往山里一埋,干手净脚,可我就是心还太软,否则今天他们哪能回上海兴风作浪?告诉你,上次酒店的玻璃门,就是老何找人做的。”
7 a9 v' W" x/ t$ |( W; h4 e“为什么一直瞒着我?” - R* ^5 o8 C4 |! O1 g; {+ N$ c3 ~
“我想,你不会喜欢再听到他们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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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d$ L$ }3 I7 B& t我没有马上说话,只转头看着常扬,直看到他眼睛里去。 6 R! I: ^0 \1 c0 _
常扬也不再说话,双眼沉着得可怕,坦然得可怕。
) U' K' _: W8 j9 b" l. {车里静了好一阵,乐山才慢慢地说:
$ x1 U0 y( V* P3 m% M4 g“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大叔,你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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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g/ N+ H- c/ n, [) j( e$ g3 _半晌,我终于叹息一声:
! {+ |4 |% v/ \0 \4 y: V“杨宪今晚并没有来,你们的布置……岂不是白费力气?” / n1 O) y7 _' Z. M
“呵呵呵,他来不来无所谓,我的兄弟这会儿正在仓库里拍DV呢,今晚杨宪就会收到一份精彩大礼。当然,他可以选择继续当他的缩头乌龟,其实,爷爷还是希望看到家族团结的样子,说不定,以后我们会是一对好叔侄呢。”
1 Q5 W* y( v4 q& r) L* q& O; y我口气一松,常扬似乎也舒了口气,大笑,露出白得耀眼的牙齿,仍然是我曾经无数次看过的灿烂笑脸——不,更多了种令人为之心折的感觉,阳光般温暖明朗,充满魅力。 7 I z V9 I6 v' C1 x1 ]6 z+ I
“我赌他不会来,就是看了DV也不会有胆子跳出来。这个时候,他大概只敢在宴会厅里偷着手机遥控吧,自以为行事谨慎呢!反正这人心计不少胆子不大,玩小手段可以,成大事不足……他要真是个枭雄,老爷子早就放心了,还用得着辛辛苦苦培养常扬?”乐山在前座又抛出一句。 4 _6 G& ]0 W! \+ B' I4 O0 F
“乐山,这次辛苦你了,够朋友!”常扬欠起身,拍了拍乐山肩膀。
' Q( d' D0 ^% O: I+ [8 k7 P“知道我辛苦,什么时候报答我啊?” 0 ? ] A% d* {4 I
“放心,你的事,包在我身上。”
' s) |+ k. Q& C- P9 O两个年轻人相视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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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K+ d0 r4 x老爷子的眼光不会错,常扬,你就是那个他想要的枭雄。
( T8 S, K; q* Q8 D/ o& X! [0 A2 w只要,假以时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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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有人接走了乐山,我们则去了一个事先预约好的品牌店,重新换过赴宴的衣服。 ) }. Z5 R. Q& ^9 M2 A: T+ J
派人去为我配的眼镜送来的时候,常扬已经决定了自己的衣着,接着挑出同一系列的一套,要我换上。
! X1 g& y- f# E; A0 i, x, c$ V/ {/ d穿衣镜前,我略退半步,站在常扬身侧,两人穿着几乎一模一样的正装,却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感觉。 ) D" Q5 [. ^2 |2 c! h
他笑容眩目而我表情平静。
: ^% i2 |0 P$ o4 }$ Y尤其在走进宴会厅那一刻,这个男人浑身散发着让人无法忽视的光芒,我跟在他身后,悄悄地拉开距离,让众人的目光聚焦,老爷子、杨宪、伍健、常莉,甚至还有老王,在大厅不同的角落,带着不同含义的目光,通通落在他身上。
% [3 L; P$ X0 E9 O8 A这是他未来的舞台。
3 T# Q* H e' q常扬似有所感,回头向我展开一个自信的微笑,大步迈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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滑落我脸颊的温热的液体是什么?
( d. f9 n) r9 O. B5 n J L7 a是泪水么。 ! r E& O" p" T( Y
我暗叹,这种时刻,稍微放纵自己是可以允许的吧。 4 w, f' r [! ]$ a
不过,一滴也就足够了。 5 K! x" Y* G3 A) A4 K: I
: E6 P7 f; R- w# E/ s- x' d$ [: G& m“林先生,这边请。”老王适时走到我身边,带我入座。
; n- i! M6 q9 R4 ^; H% s U1 M7 W宴会采用中式,老派作风,大团圆桌子,各种身份的宾客位置一一事先分明。 " p* D( h4 R6 k9 j: M5 j
老王坐的这一桌主要是杨氏企业的骨干,他向我解释,由于我不是直系亲属,不方便坐到主桌,所以常扬嘱他与我同桌照应。 : O8 K6 |. E. C/ |6 v
落座之后,惯例的介绍和寒喧,很快有人向我搭话: 5 b: F" j' S- i' i# A
“这位就是扬少爷的私人助理林涛先生是吧?久闻大名,今天你是大功臣,坐到我们这一桌来,真是委屈了。” 9 ^) u" O: g# m1 h9 A8 W( n. C3 b
我礼貌地回答: . b1 R3 j8 q" L" R( @- ^+ g# y
“客气,各位都是杨氏的老臣子,我一个外人,能和大家坐在一起是我的荣幸。” 9 F' C% `" t) U, C1 v* C# L7 y1 k
“林先生怎么会是外人,呵呵呵,扬少以后在杨氏大展拳脚,肯定少不了林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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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奇怪,对于这些人常扬等于是“空降老板”,打破了集团原有的平衡,而按常理推断,我日后的位置也必然关键,他们心里多少存着忌惮,激起各种反应是自然的。
$ I; v) W; O5 r; [! k. I) [) N) y不过今时今日我早无心恋战,懒得挑明,也懒得应酬。席间我几乎不动筷子,对周围言辞间偶尔的冷枪夹棍只当不知,倒是辛苦了老王不停替我挡酒。
1 G6 {& P; g' Q0 H) m私下道谢时,他却说,我不能喝酒,这也是常扬早已特别吩咐的。 % d! l$ K7 U. G1 v+ _8 L# l8 G0 o
0 t, j4 L& L) |0 _$ ^9 F老爷子毕竟上了年纪,不能熬夜,宴席上该办的仪式一一完成之后,寿星打道回府,常扬顿时成为宴会上的最大焦点,忙得不可开交。从我的位置远远看去,杨宪居然陪同着他周旋在各色亲友之间,两人不时谈笑,看起来倒真是一对好叔侄。 3 G" g2 g' [1 P: P6 j
酒过三巡之后,大厅气氛更热闹起来。
' X K# F. l6 y) L1 G s) t我只顾着注意常扬,同桌的一个胖男人却不知何时走到我身边,执意要敬酒: 3 G$ \1 p# |4 M3 V) t
“林先生,我,我发现一件事啊……”
0 S0 u, l2 o3 {3 O5 r1 _- g( u我一怔,扬眉看这笑嘻嘻的人。 ( x( O: y- c/ T( s/ ?2 ^
“看……衣服,跟扬少一样,呵呵呵,连长得都有点像……”带着几分醉意,他一手搭在我肩膀上,似乎自以为很幽默,“刚才你们要进门时,我还以为是一对儿呢。” ; {% d6 T; y s5 K* o: }
“是么,我怎么跟扬少比。”我拿起酒杯,浅尝了一口。 $ J k( p+ {, ~" C; y/ g6 q! [
“老胡你说什么呢,喝多了?”
2 `5 l2 F% }( U& j% A老王看话头不对,喝了一声,伸手去拉,不料这还真是个醉汉,甩手推开老王: ; f2 `- H/ g2 o
“我看,你不如也查查是不是……哈哈,再不然叫扬少搭个桥,也上去认个干爷爷……” $ @3 }" f/ Y+ u# _$ L0 m
我面带微笑,把满满一杯酒泼在他脸上。 / E' W$ P' Z8 J2 d
一桌哗然。 : v8 J& _. ^! z7 T" V% A1 j, r
那咆哮的胖子被老王和侍者拖走,幸而这桌位置靠后,并不影响宴会大局。 v1 {' g7 @8 W
我长身站立,环视圆桌,显然,有幸灾乐祸和嘲讽的眼神一闪而过,唇边挂上冷笑,我转身离席。 7 M4 s8 |* a( ^4 ?
+ U5 r7 ^/ }; E8 `独自坐在无人的露台,重叠的门和帘隔开了大厅的喧哗热闹。
# Y" x+ `' V3 o0 O% b" I正好,方便让我闭目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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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W8 V2 I4 n6 r) v3 I9 x“当众泼酒,这不太像你的风格。”有人温言。 7 e" ~! M" L- V- N! ~
我睁开眼睛: ( w2 f6 y1 O( F! b& W$ I: P
“对于无谓的人,我有必要维持风度么?”
" p" j5 I$ {- y" O伍健笑了,递给我一个杯子:
- u( B1 L$ U' j$ h: y7 b8 e“矿泉水,你可以喝的。”
2 k$ r& w( q, I# j( t" q5 L“谢谢。”我却之不恭,勉强喝了一口。 " H* i! ^$ N8 ~* U7 E7 }: [! B
自己走到露台边站了一会儿,伍健终于问道: 0 {# c# X& N, u1 H
“你真的要辞职离开上海?”
& P6 y8 [ g& I& i+ e& H- ~“是的,如今的常扬不再需要我的帮助,他羽翼丰满,到了可以展翅高飞的时候,只是我已经不能,”我的声音低下去,“不能和他一起飞……”
0 _5 o' J. H1 V* b% a9 b, l; k“你说什么?”
& v+ i2 s% ], h8 k# r5 M“没什么。”我笑了笑。
" f* I8 {; f1 x9 ~/ I伍健也不追问,转开话题,“今天下午,我借故去拜访常扬,聊天时解释了一下,你我之间,并没有超乎朋友的瓜葛。” 7 n3 T/ ~, U& G2 v: k$ G2 l/ \
哦,我抬起头。
8 x" r( D, l% z( y% ?0 ?, E“看得出来,他听到这消息是开心的,难道你竟然没有解释过?” / v# i: q, f! U) ~0 y% t# t
“对不起,是我固执。”
- C6 y/ ]$ t% b, x6 s# B“其实我无所谓,但常扬的态度会影响到以后我们的合作,所以,我就越徂代庖了,呵呵。” - p k' k% G, o- `' u
“你决定和常扬合作?” 8 Y0 u' c r) N3 X
不错,我看好他。” % C/ z: A% i+ m% B* O$ h
我点点头,心里不禁为常扬盘算,虽然目前赢了第一步,但是走进杨氏之后要面对的考验恐怕也绝不轻松,多了伍健这个盟友,对他相当有利。 8 S" g: q# d9 g O
9 g" L2 {3 y2 x; a7 ?; ~3 Z3 K& P+ g“虽说我当初二选一,押在常扬身上的时候,的确带了一点别的私心。现在看来么……失之东隅,收之桑榆,虽然私心落了空,但至少我还是押对了人。以一个商人的角度,我不算失败。”把玩手里的酒杯,伍健话说得很快,似乎有点刻意的轻松。
! Z/ y3 W- _1 d, m# m+ [- G露台光线不佳,我看不清伍健的表情。 ! \8 N2 S, O1 R2 t1 K, k+ f; f$ k6 \
当然,同样的,他也看不清我脸上的表情。 # _/ u {! d! ^
% A( x- c# x9 m1 }9 `2 C临走之前,他突然轻声问我:
3 Z; a! C% m, o. Y% n7 y% S“林涛,你还在骗自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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