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bl070200 发表于 2009-5-8 20:18:03

《争夺》 BY 佚名 【完结】

本帖最后由 猫瞳 于 2009-5-9 00:02 编辑

商季儒温文尔雅,学识渊博,是大学里年轻有为的教授;

秦驭风冷静果断,大权在握,是商场上天分极高的精英;

云傲天章狂霸气,只手遮天,是黑道中久负盛名的霸主;

古悠然率直犀利,才华横溢,是娱乐界资历深厚的当家;

看似不相干的四个男人,在各自的领域都是独领风骚的顶尖人物,本不会发生联系,可是因三个男人同时爱上了一个男人,为了争夺爱情,他们的生命开始有了交叉。

情丝缕缕,剪不断,理还乱,商季儒也不知如何处理这围绕在周身的情丝,只是生活还是要继续,而争夺也在继续......

  商季儒申请了长假,从英国回到台北陪父母,以尽做儿子的孝道。他硕士毕业後留在母校爱丁堡大学任教,之後,又加入了英国医学研究委员会(Medical Research Council)做研究员,一直以来都很忙,这十年来,他回家的时间五个指头都可以数出来。
  可他回来还没多久,就被干爹──台大现任的校长也是他父亲商学勃一辈子的好友秦陌谦赶鸭子上架──成了台大的国文客座教授。



  秦陌谦会请商季儒去台大任教,并不是真的滥竽充数让学化学他去教国学课程,堂堂国立台湾大学校长会也不可能做这种事情,这其中的原因当然离不开商家的背景。



  商家在台湾是人人皆知的名门,祖上曾任教於大清的国子监,是位汉博士(作为官教合一的机构,国子监的教官既是太学里的老师又是配有品级,享受俸金的官员。以清代乾隆朝为例,满、汉祭酒从四品,司业正六品,监丞正七品,五经博士和六堂助教从七品,学正、学录正八品,博士厅设满汉博士各一名,执掌训课,负责教学。),是国子监里最高学历课程的教导者。清末,战乱连连,商家的祖先认清局势,举家搬迁,从香港取道来台湾落户。



  高官出生的商家祖先,又是文人,从未受过舟车劳累之苦,不知人世坎坷,一路的辛苦和落魄,让商家的祖先终於认识到“百无一用是书生”的道理,所以,商家的祖上来到台湾落户後,为了能在这片土地上生根,他们就放开固守的原则──商家後人一定从文,而是允许他们从事他们各自喜欢的事业,也许是大家出生,家学基础深厚,同时又有过人的智慧,商家的後人很快各自建立起各自的事业,所以商家得以发达兴旺。



  经过近百年的洗礼,商家成为台湾这个小岛上的名门望族。不过,到底是家学渊源,商家对於国学文化的重视比任何一个家族都来得深,因此商家的子孙不论男女,他们从小都要求学习《六经》即:《易》、《书》、《诗》、《礼》、《乐》、《春秋》,并同时学习六艺,即:礼、乐、射、御、书、数。这恐怕是古时皇家的子弟才能全部学习的课程和知识了。当然经过了漫长的年月,有些课程已经根据时代的要求进行了变更和改进,但基本的国学文化知识仍是他们必修课程的。这些必学的文化课程,对於商家的每一位成员来说都是一种修行,有了这样的修行,会使人的修养更好,德行更深,气质更出众,让人感受到他们与生俱来的贵族气息,而非一般富人所能比的。



  於是,当商家的人站在你面前,给人的第一印象是──气质非凡,因为,人常说一代看吃,二代看穿,三代四代看文章,而商家从来都是富裕的大户,从百年前就是看文章的,所以商家的人一举手一投足都章显著他们独特的气质,非大家族而不能出的人物。

  商家有了这样的家学文化根基,随便抓上一个都能去大学教国文了,而商季儒本就是年轻一辈里对国学文化最有研究的一个。

  

  小学一年级的时,别的小朋友还没认识几个汉字,他就开始阅读《资治通鉴》了,把小学老师都给吓了一跳。

  

  秦陌谦很喜欢商季儒这个孩子,早就想抓他去台大任教了,可他一直在英国,秦陌谦拿他也没办法,现在有了这个机会还不好好利用,所以,商季儒在他回家的第二星期就这样被干爹抓到学校任教了,他除苦笑以对没别的办法。

  

  他没想到是他的课会吸引那麽多的学生,常常若大教室被挤得水泄不通,有的时候其他系上的学生也跑来旁听。可他哪里知道,这帮学生们根本就是去看他的。

    

  单从外表上看,商季儒不如大哥商伯儒阳刚帅气,也不同於二哥商仲儒的冷豔俊美,但是,他有他独特的气质,外表斯文尔雅,而长年在室内工作的原因,皮肤雪白,是那种健康的白皙,体态修长匀称,同时,他的嗓音低沈且极富磁性,语调平缓而柔和,综合在一起就是能让人著迷。

    

  不过话说回来,商季儒讲课也却非一般的老师所能比肩的,就好像他上课从未拿过讲议,也未翻过课本,那些冗长的知识点和大篇的人物介绍也被他用新颖而有趣的方式传授,整段的文言文也可以一字不差的背诵并逐句讲解。同时,由於这位商教授知识渊博,经常会引经用典,讲出了许多关於那些文人们曾经不为人知的小故事,即真实又有趣,让学生不再觉得那古人们离他们有多远,就好像说的是身边的朋友或是邻居一样,因而原来觉得枯燥无味的国学课程也变得令人期待了。学生们对这位代课的商教授除了一个“服”字没有别的话好说。可是这位商教授只是客座老师,上完了课之後就离开了,让他们总觉得和他相处的时间太短太短。



  上完这天的课,商季儒好不容易从学生们的包围圈中逃出来,一边向学校大门走一边抚著身上的西装外套──刚才被学生们围住时挤得皱铍巴巴的,索性就给脱了下来,挂在左手腕上,然後缓缓走出了校园。

  

  抬手看了看表,发现时间还早,於是决定去逛逛书局,找几本新书来打发时间。

  

  不知不觉几个小过去了,当商季儒走出书局时才发现天已经黑了,正奇怪家里为什麽没人问他回不回去时,他的电话突然响了,接通电话,那头传来母亲柔柔的声音,“小儒,今天我和你爸爸他去拜访一个老朋友,不回家吃饭了,你要是回去了就让祥婶只做你那份就行了。”“好的,妈,您和爸玩得开心,我自己解决就行了。”商季儒听见母亲还叫他小儒时心里直范嘀咕,他都多大了还小儒呢。“好吧,你去转转也好,不要一回来就窝在家里,这样怎麽认识女孩子呀,好了,我挂了,你也玩得开心。”母亲居然在调侃他,商季儒轻声笑了笑,说了声“BYE!”也挂了电话。

  

  一时间,商季儒也没了主意上哪去,所以走了几个街口看见一个名为天空的酒吧就进去了。多年以後,当他回想当时情景,他都会说早知就不进去了,就是因为当时的随性决定,改变了他的人生。

wbl070200 发表于 2009-5-8 20:18:47

  商季儒一踏进酒吧就警觉气氛不对,虽然里面很安静,正对著吧台的几张桌前有六个男人,因为灯光很暗,表情看不清楚,但是剑拔弩张的情绪让身处门口的他都感受到了,於是,他向後转身,准备离开这儿。谁知,他一转身,发现迎面走进了一个男人,他俩快要撞上,商季儒则反射性向後让,而那个男人则更快侧身,避开了商季儒,但这使得商季儒的身子因冲力过大已收不住了,眼看要与後面的桌椅撞上了,那名男子瞬间伸出右手向前一揽,将商季儒整个人搂在了胸前,商季儒借力稳住了身子,与此同时“谢谢”也出口了,说完之後他才发现这状况有点尴尬,正想要那男子放手时,他却已被男人揽著身子向酒吧里面走去。

  

  行动间,男人靠近他的耳边,对他说:“靠著我,不要说话,也不要乱动,否则你今天是有进无出了。”男人声音很低沈,也很轻,带著点慵懒,像是还未睡醒似的,但全身聚积著力量,气势逼人,给人一股无形的压力。商季儒也不是没见过市面的毛头小子,会分不清形势,就算再没概念,看著眼前的状况,猜测是碰到了黑道的谈判或是交涉,而正揽著他的男人好像是帮了他一把,因为眼睛在习惯了昏暗的灯光後,他才发现之前坐在吧台的那六个男人中有五个手上都操著家夥──明晃晃的砍刀,他们围成一个半弧形,站在坐著的男人身後。而小桌旁的地上还躺著一个人,一摊血还留在深色的地板上,浓浓的血腥味在鼻间充斥著。坐在小桌前的男人,大约四十岁上下,嘴里叼著半截烟,目露凶光,冷冷盯著揽著他一起走进来的男子。

  

  “坤叔,来喝酒吗,早了点吧?”男人迈著优雅的步子走到叫坤叔那人坐的那张小桌前,噙著不达眼底的笑,似随意地问了一句,看样子没打算坐下来。

  

  坤叔没接他的话,而是说了句不相干的话,“又换了种口味,这个看起来很干净,不像是你会认得的人,而且……”停下话语,眼光绕著商季儒上下审视了一番,才接著说:“年纪似乎大了点吧。”

  

  男子听了,侧头看了看商季儒,尔後将他更搂向怀中,顺势亲了亲商季儒右侧的脸颊,抬头对坤叔道,“这您就甭操心了,只要我喜欢就好,其他的都不是问题。”顿了一下,男子语气迅速一转,虽是淡淡的但透著锐利,道:“我说过不要在我的地盘上随意砍人,这是有行规的,坤叔。”

  

  男子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人,见那人似乎还活著,便对身後的人说,“送他去医院,好了之後带他来见我。”言辞简单,但很有力度。

  

  “是。”在他身後,有人应声,随後指挥两名手下将人抬走了。行动迅速而有纪律,看来是经过训练的。

  

  “他卖消息给条子,害我差点损失了几百万的货,而且他是你手下的小弟,云傲天你说该怎麽处理。”坤叔语气尖锐的控诉。

  

  “你可以在你的地盘上做这件事,没人会阻止你,但在我这儿,就有我这儿的规矩。现在他是死是活,我们谁也不知道,等人醒了再说。还有今天这事,起因是我帮里的小弟做错事,你气也出了,这事就先到这儿。”男子──云傲天虽是淡然地说著,但言语中的霸气不经外露,忽然他话峰一转,露出一点情色的笑,对怀中的商季儒说,“宝贝,我真不喜欢这麽早就出来喝酒,我们回去再睡睡吧。”边说边搂著商季儒向酒吧外走,并抬起左手,向身後坤叔的方向,随意在空中挥了挥,“坤叔,您慢慢喝著,我就不陪了。”

  

  坤叔没出声,他的眼光紧紧地盯著商季儒,令商季儒有种说不出的难受,觉得整个後背都是冷飕飕的。

  

  商季儒随著云傲天一起走出了酒吧,向云傲天的车子走过去。这时云傲天仍然紧紧地揽著他,没有放手的意思,他也挣脱不开,於是干脆上了云傲天的车。当车子启动,慢慢驶离酒吧後,商季儒才道:“谢谢,我想我可以自己回家了。”

  

  云傲天放开了揽著商季儒的手,身体躺向後座,偏过头盯著商季儒,眼光中闪过一丝兴趣,不动声色地说:“你还真镇定,没见过的血腥场面,虽然惊讶,却可以依然保持冷静,同时懂得以不变应万变,可见是个人物。”

wbl070200 发表于 2009-5-8 20:19:05

 云傲天的语气虽然淡,也没什麽多的表情,但字里行间都透出对商季儒的欣赏,这一点,商季儒自然也是听得出来的。所以,商季儒不动声色地回应了云傲天的话,“不怕,怎麽可能,绝对是你的错觉,我其实快要吓死了,什麽镇定,是你搂得紧紧的我根本动不了,当然可以站得直直的,而没出声则是因为怕得只有进气没有出气了。”商季儒自己也不知道为什麽敢和一个黑道大哥这样调侃著说话,可能是他相信云傲天不会伤害他的。

    

  云傲天听了商季儒的话稍稍愣一下,随後哈哈大笑,笑声显示著他此时真的是开心。正在开车的阿德及随行的莫云都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在他们的印象中,云傲天虽然常常笑得大声而且章狂,但是并不是发自内心的笑,像这样真心且放松的笑几乎是没有的。他们对表外斯文而胆色过人的男子其实也挺佩服的,竟然敢同老大开玩笑,而且还说得一本正经。

    

  见车子已经绕过了两条街,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商季儒侧首看了看云傲天,平静的说:“你让那个坤叔以为我与你的‘关系非凡’後,他是不会随便去找我麻烦的,他应该还是怕惹你的。我想你应该还有事要办,就在这里放我下车吧。”云傲天惊讶於他的敏锐,盯著商季儒看了一会儿,示意阿德停车。商季儒见车子停稳了,就准备下车。

    

  “名字。”云傲天突然在他身後开口。

    

  “商季儒。”商季儒也没迟疑,很合作地报上了自己的名字。之後,便下车,顺手在路边拦下一辆出租车坐了进去,很快离开了。

    

  “商季儒,是吗,记住你了。”云傲天在心里默默地说。

    

  “阿德,开车,回总部。” 云傲天脸色迅速一整,眼中射出冷酷的光芒,这时的他才是只清醒的雄狮,性感而危险。此时,他的脑海里开始思索著陈胤坤这次大胆挑衅动机之源。

    

  黑色的平治车离开了市中心,进入了北投区,沿著山道向著阳明山的白宫山庄方向开去。龙焰盟的总部就设在白宫山庄里,从外部看,没人知道这座台北有名山庄是一个黑道帮派的总部。.

    

  龙焰盟始建於民国六十年代末,它创建时的宗旨就是维持黑道的秩序,建立起一个黑道共同遵守的原则,让帮派在一种全新的状态下生存发展。短短的四十年,它由一个小小的帮派一跃成为台湾目前最大的黑道势力。龙焰盟帮规明确,治帮严谨,不允许帮里的子弟骚扰普通老百姓。虽说是黑道帮派,但它实际也负责维持台湾整个黑道势力之间的平衡,所以,即使是台湾警方有时也需借用它的力量。

    

  陈胤坤的青帮是盘踞於台南的主要帮派势力,近年来大有扩张的势头,也就越来越不服龙焰盟所订立行规,早几年还未有现在这麽大动静,只因一年前同泰国一支反整服武装势力勾结後,变得十分猖狂,大有造反之态。

    

  这次的出卖事件就是陈胤坤专门设的一个局,就是要让青帮拿这个作为进入台北黑道圈的借口,而又令龙焰盟不能反对。可是,他们太小看龙焰盟力量了,这点小动作又怎能逃得出组织严密且拥有庞大情报网的龙焰盟的监视。只不过,他们今天砍伤的人真是个警察。这是警方与云傲天的一个协议:为了攻破一个贩毒集团,警方让一名警察在帮里做小弟,然後找一个机会打入那个贩毒集团去卧底。没想到居然被陈胤坤查到了那个警察的底,只是他并不知道,云傲天曾与警方定下的协议。动了警方的人,陈胤坤和青帮也就上警方的黑名单,并不需要龙焰盟出手,也会有人对付他。陈胤坤到目前为止还认为他占了上风,青帮可以从此踏入台北,扩大在台湾的势力范围了。

wbl070200 发表于 2009-5-8 20:19:32

云傲天一回到总部,立即召开了高层会议。

  

  其实单一个青帮,龙焰盟还不放在眼里,也容易摆平。云傲天关注的是支持青帮的那股泰国反整服武装势力,据可靠的情报显示,这支反整服武装的势力还不小,正在积极寻找东南亚地区的各国黑道团体与之合作,控制整个东南亚的毒品及军火交易,借以能快速聚积财富,去招军买马扩大队伍,发动兵变。这才是真正令人担心的问题。

  

  龙焰盟从一年多以前就开始密切监视该反整服武装的动向,同时也已经通过台湾警方与泰国政府军接触,希望能够联合政府军的力量击溃这股反整服武装,一方面可以稳定泰国的国家局势,另一方面又能保障东南亚地区黑白两道的稳定。但泰国政府军方一直没有给予明确的态度,致使这股反整服武装得以扩张。龙焰盟目前也只能是用监控与小范围击破的方式,阻止台湾有野心的黑道团体与这股反整服武器进行勾结,但这只能治标不能治本。

  

  开完会,云傲天对莫云分咐道:“叫人密切注意陈胤坤的动向,引导警方去收拾他们。”莫云听了点点头,笑著对他说:“你这一箭双雕的计策真绝,两边都打击了,我们连手都不用动。”话语中有著深深的佩服之意。云傲天只是很自负的一笑,没作声,向莫云摆了摆手,往後面的主屋走去。

  

  云傲天进屋见厅里的灯亮著,就知柳绵又在等他,不禁叹了口气,然後走向沙发,发现柳绵──他的未婚妻缩正在一个双人沙发里,头歪在靠枕上已经睡著了。云傲天上前轻轻推了推她,小声喊道:“柳绵,醒醒,回房去睡。”柳绵坐了起,双眼迷朦,好一会才睁开眼睛,问道:“你回来了,吃过晚饭了吗?”云傲天点了点头,对她说:“你去睡吧,我还有点事要处理,去书房了。”边说边向书房走去。

  

  柳绵愣愣地坐在沙发上,目光随著云傲天的身影移动,爱恋几乎要溢出眼睛。云傲天这个男人是她从小的梦想,他在她的眼中是那样的气宇轩昂,英姿勃发,优雅得像王子一样,她没想到自己有一天能陪在他的身边,同他一起生活。而这样一个机会,却是父亲的死亡创造的。

  

  五年前,柳忠──柳绵的父亲,龙焰盟总部的总管大臣,为保护被职业杀手追杀的云傲天而身受重伤,弥留之际,他将还在念高职的女儿托付给云傲天──希望云傲天娶他女儿做妻子,因为柳忠知道女儿一直以来都在暗暗的爱著云傲天,但始终没有勇气告白,为了达成女儿的愿望,也让自己走得了无牵挂,他只好厚著脸皮请求云傲天,没想到云傲天一口就答应了。但那时柳绵还未成年,所以在柳忠的病床前,他们举行了简单的订婚仪式,成为未婚夫妻,看著两人戴上订婚戒指後,柳忠含笑而终,柳绵则哭倒在云傲天的怀中。

  

  这五年来,柳绵得到了云傲天无微不至的关怀与照顾。他对她温柔体贴,从未说句重话,几乎满足她的任何合理要求,也常常在百忙之中抽时间陪她,可柳绵知道,云傲天不爱她,对她没有任何欲望,两人间的相处纯得连牵手都没有,这令柳绵痛苦无比,但她还是不愿放弃与这个男人相处的机会。

  

  书房中,云傲天手里攥著一杯酒,整个人靠在书桌後的大皮椅中,闭著眼睛,脑中在回想一个人──商季儒。

  

  云傲天虽身在黑道,可他却是毕业於名牌大学的高材生,有著过人的智慧和傲人的学识,年纪轻轻就被上任龙焰盟盟主看中,培养他成为龙焰盟盟主的接班人。站在这样的高度,拥有无限的权力,他却看透了很多事情,所以一直以来他都过得清心寡欲。

  

  在人前,他表现出的滥情及男女不忌,只是故意造成的假象,做给人看的。事实上,他对男女情事,向来看得很淡,虽说他有未婚妻,也不是看不懂柳绵眼中的爱慕,只是他给不了的东西,就不会让她拥有希望,这会害了她,最主要的是,他只拿柳绵当亲人当妹妹,会答应柳忠的要求,只是让他能走得安心,为此,他在与柳绵的相处中,从不与她在身体上有过多的接触,让她产生误会。

  

  可是今天,他却做出了令他自己也觉得奇怪的举动。

  

  现在他静下心来仔细回忆当时的情景。

  

  下午,他接到线报,很早就赶到事发的天空酒吧,但没进去,其实就是让陈胤坤去动那个警察,因为他发现那个小警察居然在龙焰盟内搞小动作──意图侵入总部的计算机系统查看近年龙焰盟的交易资料,看来新来的警司给他下过秘密任务。这个新上任的警司有点激进──想升官想住上爬,将脑筋动到龙焰盟头上来了,敢搞他云傲天的鬼,总要给点厉害让警方收敛些。

  

  谁想一个不留神,那个书生气息浓厚的男子便闯了进去,这是他的失误。但他没想到男子那样警觉,一进门就发现情况不对,便立即转身离开,让随後跟进去想救人的他差点就撞上了,当然,男子转过身的瞬间陈胤坤就掏出了枪并对准了他,於是,他只好急中生智,一把将男子揽进怀中,让陈胤坤误以为他们是一起的,这样姓陈的就不敢随意开枪。其实光是这样的举动就足以警告姓陈的了,不必再做出之後那些更加亲密的小动作。可是云傲天却发现,商季儒这位看起来文弱的男子没有表现出一丝的害怕,而是听了他的话很冷静的配合著,从头到尾都没有出过差错,只是在自己搂紧他时,他的身子不自觉僵了一下,耳朵也红了,云傲天心下惊叹他的单纯。本以为这样一个单纯的人,应该很害羞或是很木讷才对,谁知,危机一解除,他竟然敢同自己开玩笑,真是令人想象不到,因此,商季儒给了他一个很深刻的印象,令他第一次觉得有人如此吸引他的目光。



  商季儒坐在书桌前,眼睛失神地盯著桌上还飘著缕缕热烟的咖啡杯,右手正无意识地抚弄著一颗类似珍珠的小圆珠子,它是商季儒的防身暗器──如意珠。

  

  商家的每一位成员在成年之时都可根据自己的喜好定制防身暗器,但规定不可随意使用,避免伤及无辜。

  

  拥有随身的暗器也是商家祖上留传下来的习俗。当然到了商季儒这一代,防身术是必不可少的修行,所以他们除了学习使用暗器以外拳脚功夫自是不会少学,而六艺中必修的“射”这一项是除了教授使用弓箭、暗器以外重点还要学习使用枪支。因此,商家的人虽不能说个个身手不凡,但自卫防身还是不成问题的。别看商季儒外表文文弱弱的,他的身手可是他们这一辈兄弟中最好的,从前教他的师傅都称赞他是武学奇才。

  

  本是到书房翻阅资料为明天上课做准备工作的,可是此时,商季儒的思绪却飞得很远了。

  

  傍晚发生的事直到现在还历历在目,回想起来,那酒吧里有问题,其实是有迹可寻的,只是自己当时太心不在焉,随意就闯了进去,一进门他就察觉了。虽然灯光很暗,距离也有些远,以他受过的训练,他是看到了那帮人手持凶器站在那里,并感觉到了一股杀气,而空气中也弥漫著血腥味,於是他赶紧後撤,可还是晚了点,坐著的那个名叫坤叔──之後从救他的男子口中听来的,动作极快,已经掏了把枪出来,并对准了他,而他自己此时也迅速将如意珠夹在了手指间准备掷出,以作防卫。据他判断,这个距离掷出如意珠他可以很准确地打掉坤叔手中的枪,只要他的动作够快,他还不至於受伤,但没想到被跟著他进酒吧的男子──云傲天以那种方式救了。其实大家都男人,也没什麽,只是云傲天之後的表现太过暧昧,好像是存心做出来,他怎麽也想不明白云傲天为什麽要那样做。不过,他最好奇的却是云傲天的身份。不过这时,他思路很清晰,心里也大概有点普了,因为他随云傲天上车後观察到,副驾驶座的那名男子衣服左袖上有一个橘色火焰的标志,他认得那个标志,是台湾最大的帮会龙焰盟的会标。



  龙焰盟这个黑道帮派不仅是在台湾甚至是在东南亚一带势力都很大,但其作风并不坏,旗下的产业大多是经营正当生意的,所以他对这个帮派没有负面印象。特别是,他们商家有一个对龙焰盟推崇得不得了的商炜桐──他最小的一个堂弟,这家夥一天到晚都给他们讲龙焰盟有多厉害,说是台湾黑道的管理者,言语间充满了对这个黑道帮派的崇拜,家里人都不能理解,好好一个书香门第出生的人,又是名校的大学生,怎麽就迷上了黑道帮派。商季儒现在有点理解小堂弟了。

  

  甩了甩头,商季儒将思绪拉了回来,开始认真备课了。

  

  这天上完课已接近中午,商季儒揉著有些僵硬的肩膀,准备去台大附近那间他常去的餐厅吃午餐。讲了一上午的课,他真觉得有点吃不消,想来是自己回国後有些懒惰,不是经常去运动的关系,体能好似差了许多。

  

  商季儒出了学校大门,朝著餐厅所在的那条街的方向走去。走著走著,接近一个转角,拐过转角後,商季儒迅速的跑了几步,躲入一条街的角落里。此时,他身後不远的地方,出现了一个身著青色唐装上衣的男子,好似打手的装扮,他急忙赶了几步,转入那条街,可是已经失去了商季儒的踪影。

  

  该男子急忙四下寻觅,但一无所获,只好恨恨咒骂了几句,丧气地离开了。直至青衣男子转入另一条街後,商季儒才从角落里闪了出来。

  

  商季儒是何等敏锐之人。从小修行武术,造诣颇高,而会武术的人警觉性是非常高的,只要他想,普通人是很难近他身的。这些出身於街头的帮派混混又怎能与之相比,被他甩掉是很正常的事。只是商季儒觉得很奇怪,他未曾得罪过任何帮派的人,居然会有人来跟踪他。不过,他认为事情并不是很严重,便未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啪──”

  “笨蛋,连跟个教书的都会跟丢,你们干什麽吃的,还不赶紧去找,老大说了,三天之内抓不到人,你们也不用混了。TMD的,一群饭桶,*^&*^&*^&。”刚才跟踪商季儒的男子被另一个身穿黑色唐装上衣的男子重打了一个耳光,并狠狠骂一了顿。

  

  这天,商季儒去图书馆查阅最新的医用化学资料,出来时天已经全黑了。图书馆所在的这条街平时人就不多,此时更是见不到人影。商季儒觉得有些不对劲,於是他加快脚步向停车场走去。就在他快要到达停车场时,突然从四周围上来几个人,看样子是来者不善。

  

  商季儒见他们有六个人,估计了一下对手实力,然後慢慢向後退,一直靠到车身才停下。他这样做是考虑到呆会他在动手时能保障背部不受到袭击,而可以全力攻击面前的人。那些人却以为他是在害怕,而向後退,就威胁说:“你逃不掉的。哈哈哈……不要妄想开车逃走,今天我们无论如何也要抓你回去见老大了。”

  

  商季儒并未出声,而是在寻找出手的时机。因为他们人多,不能给对方机会围攻他,就在他们猖狂发狠的那一瞬间,商季儒飞快地掷出四个如意珠,他这次使用的如意珠是经过改造的,重量是以前的五倍,但大小却只增加了一倍,这样攻击速度更快,而且射程更远,只见四个人同时“啊”了一声,便 “噗噗”的倒地了。本来还很猖狂的打手们,见其中四个人一下子就被摆平了,也看不出对方用了什麽武器,这才警觉起来,意识到他们太过轻敌。於是两人相互递了递眼色,操起手中的铁棍,突然一齐向商季儒冲了过去。商季儒见状,也不慌乱,打了个起手式,以太极掌法迎接冲过来的两人,他借力打力,很轻易地将两人打了出去。当两个打手重重摔到地上时,终於明白过来,他们想要抓的人身手比他们好太多。狼狈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两人正考虑要不要再冲上去时,一阵鼓掌声由远而近。

  

  “好,好、好,没想到,真没想到,你竟然深藏不露,云傲天那天居然还冲进来英雄救美,依我看真是多余。”说话间,此人已来到了停车场,即使这里的灯并不亮,商季儒还是很清楚地看到了来人的脸,就是那天坐在酒吧里的中年男子──坤叔。

  

  这下糟了,商季儒心中一凛。



  单是一个坤叔,商季儒倒也不怕,可他察觉到坤叔身後有人,而此人身手应该比刚才的几个小喽罗好很多,并且,这个坤叔还持有枪械。人的身手再好,总比不过武器吧,所以,商季儒知道今天自己没那麽容易脱身。

  

  心里虽急,但表面上他还是表现得很平静,定了定神,商季儒缓缓开口,“我不认识你,而且从未与之结怨,即使你们是混帮派的,也要讲道理。”

  

  “道理,哼,他云傲天设局将我逼入绝境,老子现在同谁TMD都没道理可讲。你是他的‘马子’,看样子他挺喜欢你的,我先捉你回去,再同姓云的谈条件,现在就看你在他心中有多少份量了。哈哈……”陈胤坤激动地叫骂著。

  

 

wbl070200 发表于 2009-5-8 20:19:56

商季儒听了,在心里将云傲天从头骂到了脚,他简直想不出还有什麽事比这更荒唐的。什麽叫他是云傲天的马子,他可是个男人,更重要的是,他和云傲天根本算不上认识,那天在酒吧可是他们这辈子第一次见面。可是,当云傲天对他做出了那些暧昧的举动後,他现在说什麽这个坤叔也是不会相信的,而且,他觉得这个叫坤叔的人现在根本就是狗急跳墙。

  

  “你是要乖乖跟我走,还是想受皮肉之苦後,被我绑走,你选一个好了。”坤叔很是嚣张对商季儒说道。

  

  商季儒未出声,只是很谨慎地看著面前的人,而脑海里正在思考著如何脱困。

  

  陈胤坤见他不动,想他也是不会合作的,於是朝身後打了个手式,示意让一直站在他身後而未出过声的人去抓商季儒。

  

  当陈胤坤身後的人缓缓走出来时,商季儒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压迫。

  

  毫无预警,此人已经迅速攻了过来,出手果决、狠毒,招招都攻向商季儒的要害,这种身手好像不普通黑道帮派里的混混所能拥有的。商季儒边防守边还击,但没有了刚才的从容,身形有些零乱了。经过刚才的一战,已经消耗了他的体力,何况,现成与他对打的这个人身手极佳。

  

  若单论身手,商季儒不比这个人差,可能优於此人,但这个人的实战经验却远远多於商季儒,以致在对战中,商季儒节节败退,要不是有良好的武术根底,恐怕他早就被击倒了。

  

  身上已经中了好几拳,肋下也被打得生疼生疼的,商季儒想今天真在劫难逃了。

  

  几个来回後,他的体力渐渐开始不支了,虽然还能还手,但出招的力度和速度明显下降,而对方显然发现了这一点,更是卯足了劲狠狠打向他,每一次出击都冲著他的要害而来。

  

  一个不留神,腹部被打中了,他踉跄著向後退了数步,刚稳住身子,就听见那个人的拳风向他头顶打了过来,凭借极强的反应力,商季儒硬是避过了这招能将他打晕的攻击,但颈侧还是被打到,痛得他几乎要晕了。

  

  未等他站稳,下一招又攻了过来,完了,商季儒心里对自己说道,他知道自己根本无法躲过这招,因为他的眼睛已经有些模糊了,神志也不太清醒,刚才能躲开那一拳已经将身体的灵敏度发挥到极致了。就在他以为会被打中的那一刹那,他的身後突然多出了一只手来,很轻易地将打过来的拳头挡了回去,同时,另一只手揽上了他的腰,向後一带,他整个人落入了一个宽阔的胸膛。

  

  形势发生了巨大的逆转。出手救了他的人搂著他向旁跨了一步,让出路来,身後立即整齐划一的跑出一队人来,约有二三十人,个个手持轻型冲锋枪,很迅速地将坤叔和他的打手们包围起来,并用枪对准了他们。

  

  商季儒靠著这个救了他的人,吃力的稳住身子,然後甩了甩被汗水打湿了的头发,左手抹了抹挂在嘴角的血迹,努力地睁开眼睛,看向来人,“是你!哼,这次被你害惨了。”随後低头看了看全身上下,自嘲道:“唉,真是狼狈!”

  

  出手救了商季儒的男人正是云傲天。揽著商季儒,云傲天简单察看了一下他的伤势,又听见他自己调侃自己,知道他应该没大碍,於是,抬首看著被已经制服的陈胤坤,冷冷地说:“我早说过了,不要在我的地盘上随意伤人,这是规矩。还有,我已经表明过他是我的人了,你还敢动他,这次的事你自己想想怎麽交待吧,别说我没提醒你。带走!”

  

  陈胤坤虽说是道上混的,还是青帮的老大,但也从未见过如此阵势,刚才的嚣张完全被打掉了,灰头灰脑地被带走了。

  

  商季儒歇了这一会,感觉体力有所恢复,於是他挣扎著退出云傲天的怀抱,准备向自己的车子走去,可没想到,身上的伤比他想象的要重上许多,少了云傲天的支撑,他向前走了一步,腿忽然一软,身子侧向一边,眼看到跌倒了,云傲天赶紧上前一步,快速伸手,一把将商季儒扶住,同时,一个用力,将他整个人打横著抱了起来。

  

  “你──”商季儒第一反应便是挣扎,想要云傲天放他下来。

  

  “你受了重伤,不要乱动了,我送你去医院。”云傲天一边抱他走一边开口安抚著他,话语中充满了温柔与宠溺,连他自己也没察觉出来。

  

  倒是走在他身後听到这段话的莫云,惊讶得张大了嘴巴,半天都没缓过神来。


商季儒悠闲地躺在病床上,看著床上这一堆杂志报纸,翻了翻,不禁笑了起,整个人看起来很是愉快。

  

  三天前,云傲天将他送进这家隶属於龙焰盟旗下的医院就诊。医生给他做了很详细的检查,除了肋骨有些裂伤之外,其他全是皮外伤,没大碍,那天之所以站不稳主要还是体力透支过度。但云傲天坚持要他入院治疗,本来他是反对的,不过想想还是答应了,因为伤势虽不重,但被打得鼻青脸肿的,住在医院也好,免得回家不好交待──主要是不想父母为他担心。於是他住下了,为了不让父母起疑,他只好说医学界有个重要会在香港举行,英国方面临时起意让他去参加,所以走得较匆忙。好在他们兄弟几个平常就是这样的,动不动就突然出国,不然怎麽都瞒不过去。

  

  学校方面也已经同干爹请了假,少不得挨一顿臭骂。

  

  身上的伤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但脸上的瘀痕还是很触目惊心。他的皮肤雪白透亮,被打伤後,比起一般的男人看起来更加严重,所以,他只好继续住在医院等待脸上的痕迹完全消退。

  

  为了怕他无聊,云傲天叫个小弟买了杂志和报纸每天送来给他打发时间。只是这办事的小弟乱七八糟地给买了一大堆,什麽内容的都有,居然还有《花花公子》这类的。商季儒看了就想笑,他成年後再也没有看过这类杂志了,一是比较忙,二是已经不需要了──他会直接找个女人。

  

  云傲天来到商季儒的病房外,并未立即进去,而是双手环在胸前,侧身倚在了门框上,从虚掩著房门向里看,就瞧见这样的画面──商季儒手持一本《PLAY BOY》,脸上透著愉悦的笑。

  

  看著病床上的商季儒,云傲天的思绪飞到了三天前的傍晚。

  

  那天,当云傲天得知陈胤坤准备去捉商季儒做人质来要挟他时,他很紧张,而且感到一股从未有过的急燥,於是他迅速召集高层干部开会,进行行动部署,同时令人密切监视陈胤坤的动向,有任何状况都要随时报告。当一切布置妥当後,他身先士卒,带著一队人冲向出事的地点。

  

  当他赶到那个停车场时,他又一次重新认识了商季儒这个男人。他居然有著那样不凡的身手,与他对打的可是一个雇佣兵──职业玩命的人,没想到商季儒能支撑到他赶来,而且只受了些皮外伤。

  

  云傲天不禁心下奇怪:商季儒你到底是怎样一个男人。一个大学的教授,温文尔雅的外表下却有著豹子般的敏锐,有著能与雇佣兵对抗的身手,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他的身上有太多的密秘,令自己不自觉地受他吸引,越来越想接近他。

  

  收回思绪,推开门,云傲走进病房。

  

  听见脚步声,商季儒迅速回头,见云傲天表情很玩味地走了进来。

  

  “很满意这本杂志?”云傲天一直走到边床才停下,对著商季儒调侃著问道。

  

  “当然。”商季儒也不含糊地答道。

  

  “呵呵,你喜欢就好。”云傲天见他如此回答便笑了起来。

  

  随後,他找了张椅子,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坐了下来,侧首盯著商季儒,眼神很专注,半天没吭声。

  

  商季儒本想装作不知道,埋首杂志中,但如此近的距离被人凝视,令他有些不太自在。

  

  病房中的气氛有些奇怪,商季儒觉得再不找点话说他快受不了。於是他用尽可能轻松的语气地对云傲天说:“那天谢谢你来救我,不然,我可真是撑不去了。”云傲天并未接话,只是看著商季儒,眼中闪过火花。

  

  商季儒觉得若是不离开,可能会出问题,但贸然离去又令人觉得突兀,所以他故作平静,再次开口,“嗯,我去下洗手间。”说著就要下床,准备离开。可就在这时,云傲天一个箭步冲到床边,伸手抓住商季儒,一使劲,将他拽倒在床上,随後倾身向前,用整个身子压住商季儒,令他不能动弹,而盯著商季儒的目光变得深沈而危险,似乎想通了某些事情。

  

  商季儒暗自叫苦,这下惨了,他的害怕成真了。云傲天真的对他感兴趣,而且是很浓厚的那种。

  

  敏锐如商季儒,在经过这三天的频繁接触後,他自然明白云傲天对他有好感,而且并非是男人间单纯的相互欣赏,似乎是夹杂了些情愫的,只不过云傲天自己并未发觉。但就在刚才,云傲天可能是想明白了,也正视了自己的感情,所以他才做出如此大胆且暧昧的举动。

  

  怕压伤商季儒,云傲天稍稍抬起了些身子,然後用手捏住他的下巴,将他的脸转向自己,用低沈地声音很霸气的说:“你令我如此著迷,每天都在想你,我想我是喜欢上你了。”停顿了一下,接著说:“你不必有任何表示,但给我一个机会,我要追求你。”

  

  商季儒愣住了,他没想到云傲天会直接说出来,而且用一种理所当然的口气。若自己是个女子,他这样做当然是没什麽太大问题,可问题是自己是个男人,云傲天在说出情话前到底有没有想过这个事实呀。但很快商季儒就了悟,云傲天这样的人,怎会把这些事俗的观念放在眼里,是男是女对他来说一点都不重要,关键是他喜欢与否,有了这层认识,商季儒也就理解云傲天的为何会直言不讳了。

wbl070200 发表于 2009-5-8 20:20:17

  “你同意我追你吗?还是……你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云傲天见商季儒半天未有反应,心底有点急了,但表面上仍是一派镇定。

  

  “若是有,你会放弃吗?”商季儒察觉到云傲天的一丝猴急,故意为难他。

  

  “不会,我会同她竞争。”云傲天答的坚定。他接著有些急切的问道:“你有喜欢的人?有吗?”

  

  商季儒突然有了捉弄人的心情,故意不回答,而是淡淡地睇著云傲天。

  

  倒底是叱吒风云的黑道大哥,玩心理战术绝对高明,云傲天见商季儒又不答话,而且用这种眼神看著自己,便明白他是想捉弄自己。於是,他决定反击,不能老让商季儒占上风。

  

  云傲天猛地低下头,精准地吻上商季儒漂亮的唇。先是轻轻地舔噬,用舌头描绘他的唇型,见他未有反抗,便长驱直入,将舌头猛然冲进商季儒的嘴里,与他的舌头共舞。商季儒被云傲天毫无预警的动作给吓了一跳,忘记了反抗,失去了先机,让云傲天给深深吻了。

  

  显然,云傲天并不是常做这件事,吻技并不是很高明,但却很投入,因为他正吻的人是他爱恋上的人,而且这是他们之间第一个吻,所以他投入了全部的精神以及他全部的技巧。

  

  他的生疏取悦了商季儒,他没想到堂堂台湾黑道的霸主居然如此纯情,而且他发现自己居然不是觉得恶心。於是他开始引导云傲天,并很快接管主控权。本来只是云傲天为求占上风,对商季儒做的小小报复行动,没想到浅浅的吻在商季儒主导後逐渐升级,越来越火热,变成了法式热吻,而俩人都觉得这感觉好得不得了,没有停下的态势。

  

  吻著吻著,俩人都不满意单纯的亲吻了,开始相互抚摸对方的身体。

  

  商季儒迅速将云傲天的衬衣下摆从他的裤腰中抽出来,然後手法熟练地解开了衬衣的扣子,一手抚上了他的胸膛。掌下的肌肤平滑结实,肌肉分布均匀,让人感觉象是在抚摸著上好的绒布,手感极佳,越抚越不想放手。

  

  云傲天也轻易地从商季儒睡裤的裤腰将手探入,轻抚著他的腰线,感觉到不同於女性的柔软,那是属於男性的结实。腰身没有多余赘肉,往下便是紧窒的臀部。掌下的肌肤光滑细腻,一点也不像习过武的男人的肤质。

  

  两个人的动作越来越色情,几乎等同於做爱的前戏了,再这样下去真就要失控了。於是云傲天发挥他超人的毅力,停下爱抚的动作,并将商季儒的手按在胸膛上,努力控制著快要泛滥的情欲。

  

  抬眼看向商季儒,他的脸也因刚才的激吻而荡著红润,本来温文的脸因情欲变得有些媚惑,令人怦然心动。

  

  带著些许情欲後的嘶哑,商季儒轻声笑了起来,并对云傲天说:“快要走火了,你还不起身。”

  

  整了整情绪,云傲天很配合的离开了商季儒的身体,重新坐回到椅子上,尔後则回到刚才的讨论上,并坚持要商季儒给一个答案。





  商季儒努力压下挑起的欲望,缓了缓神,慢慢坐直身子,若有所思地望著云傲天,缓缓开口道:“即使我不愿意,你也会照追,是吧。”这句是肯定,并不是询问。

  

  “当然。追求其实也是一种侵略行为,愿不愿意则是上教堂才需要回答的问题,所以,我并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只是告诉你这件事。”云傲天语气虽然平和,但言语间的霸气却是十足的。

  

  “呵呵,真是霸道呀,不愧是黑道老大。”商季儒轻轻一笑,接了一句,尔後半是调侃半是应允地说:“我这种平民百姓哪敢说个不字,生命承可贵呀。”

  

  云傲天眼中划过一丝惊喜的光芒,但表面却并未有大的变化。正想说点什麽,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掏出来看了一眼,并未接起,而是对商季儒说:“你休息吧,我改天再来。”边说边向门口走去。商季儒不甚在意地挥了挥手,随手拿起床边的一份报纸看了起来。

  

  当云傲天的脚步声逐渐远去之後,商季儒才慢慢放下了手中的报纸,渐渐陷入了沈思。

  

  他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问自己,为什麽那麽轻易地就答应了云傲天这样惊人的要求,似乎一点抵触的情绪都没有。自己性向很正常,也交过好几个女友,而在英国时,他也不是没有被男人示爱过,但都立即拒绝了,并不是对同性爱者有歧视,只是觉得自己没法被同性吸引,既而对他们产生爱恋的感觉。可这次为什麽会对云傲天另眼相待,想来想去,只能说云傲天从一开始就给了他深刻的印象,令自己对他产生了了解的兴趣,但他们所处的领域相距太远,根本无法交叉,所以当云傲天提出要追求他的时候,他觉得这样可以更近距离的去了解云傲天这个人,於是他应允了。反正云傲天只说要追求他,又没有要求自己一定要喜欢上他,追就追嘛,自己也不会少什麽。

  

  这天傍晚,云傲天走进病房,一手里拎著食盒,一手拎著汤煲,神情愉悦。商季儒见他进来了,就从窗边的躺椅上站起来,慢慢踱到另一侧的小餐桌边,坐下,看著一碟碟被端出的小菜,他觉得肚子真得好饿。

  

  商季儒没想到云傲天如此心细。前几天云傲天来看,他正在进餐,吃了一口,便皱了皱眉头,但没有说什麽,还是慢慢地将医院的配餐吃完了。没想到,第二天开始,云傲天就命人给他送餐来了,显然是出自大厨之手,小菜样式简单但味道却鲜美之极,特别是汤,煲得没话说。终於解救了自入院以来,他受尽折磨的胃。商季儒出生大家,饭菜从小就讲究,因此,最是忍受不得不合口的食物。不过还好他也不个挑剔之人,非常时候也是能够将就的,所以,他虽吃不惯医院的配餐,但却忍受了。只是没想被云傲天发现了这一点。

  

  “怎麽你亲自送餐过来,不敢当呀。”商季儒又开始调侃云傲天了。

  

  “顺便。”云傲天没理那调侃的语气,只是平静的回答。

  

  盛了一碗汤,递给商季儒,“趁热喝,冷了就变味了。”云傲天知道他其实最讲究食物的味道,所以催促他赶紧吃。之後,就在小餐桌旁的另一张椅子上坐下。

  

  “你不吃,这麽多,我不可能全吃得下吧。你也吃点,有人一起吃,饭菜更香。”商季儒见云傲天只是坐下,没有打算吃,就招呼他一同就餐。

  

  “就你理由多,什麽事都可以掰出个理,不愧是老师。”云傲天见商季儒叫他吃饭还有理由就好笑。不过随後也盛了一碗汤开始慢条斯理地喝著。

  

  两人相对而坐,静静地吃著晚餐。病房里除了餐具间的碰撞声,就只有咀嚼声,整个画面看起来是那样的平实,但云傲天就是觉得非常温馨。

  

  从这天以後,云傲天几乎每天在傍晚时候送餐过来,然後同商季儒一起用餐,之後,两人便不著边际的聊天。话题千奇百怪,大到政治格局、经济形势,小到直接吃柠檬会不会酸到倒牙都能聊上老半天。

  

  商季儒惊叹云傲天学识丰富,知识层面广阔,根本不像是个黑道大哥。

  

  云傲天则沈醉於同商季儒在一起时放松的感觉。他出生黑道,年纪轻轻就成为盟主,叔伯辈的人对他只有要求、磨砺,下属对他只有敬畏,外人对他更多的惧怕,好友莫云是唯一敢和他开上两句笑玩笑的人,但仍是保持著一定的距离,因为在帮里莫云还是他的下属。只有面对商季儒时,他才能全身心的放松,完全不需要戴上任何面具,依他看,这个商季儒根本就将他看成是个普通人,所以从一开始见面就不怕他。其实这就是他找了许久的感觉。

wbl070200 发表于 2009-5-8 20:20:47

要说两人都男人,成为好友的可能性更大,为什麽他就是对商季儒产生了情愫,这一点连他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只是以他的性格当然是先抓在手里不放,然後再慢慢琢磨好了,这也不是什麽大事。

  

  柳绵看著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心底生出丝丝恐惧。她觉得她越来越抓不住眼前这个男人了,因为,认识他二十年,住在一个屋檐下十二年,并且订婚五年,她居然不知道云傲天会下厨,而且手艺可以媲美五星级酒店的大厨。更令她感到慌张的是,她发现他现在很快乐,是发自内心的快乐,每天在厨房忙碌的那一阵子,云傲天的心情都好极了。

  

  不愿去想云傲天是在为他喜欢的人洗手做羹汤,但不去想并不表示不存在,只有恋爱中的人才会觉得为喜欢的人做吃的是最幸福的事,这一点可能连云傲天自己也未察觉出来,可是柳绵却是深有体会的,因为她自己也拥有过那样的心情,就在他们订婚後的前两年里。

  

  在那两年中,柳绵一有机会就去菜市买菜,估计著云傲天的口味,然後做出一道道精美的家常小菜,看著他吃下自己亲手做的食物,她就觉得幸福。虽然云傲天曾多次对她说不用她做,可她仍乐此不疲。但随著时间的推移,以及云傲天越来越明显的表现,她终於知道,她再怎麽努力也走进不了他的心。後来,她从学校毕业,又找了份设计的工作,时间相对比较紧张,下厨也就少了,直至现在,她已经完全不再下厨了,因为云傲天不再回主屋吃饭,说是因为忙,但实际上就是在拒绝她。

  

  柳绵忍不住在想,到底是怎样一个女人打动了云傲天。





  悠闲的坐在自己卧室的小阳台,喝著清香的碧螺春,商季儒感到惬意极了。住了那多天的医院,现在终於回到家,感觉真是好得不得了。唯一有些遗憾的是,不能再吃到那些精致的食物了,也不知云傲天从哪家餐厅给订做的,怎麽问他也不回答,还笑得一脸贼样。

  

  学校那边正好开始放假了,他也不用回去上课,他的假期真正来临了。正想著要怎麽打发时间,一阵急急地小跑步声往他的房间而来。

  

  “季儒哥哥,我有事找你帮忙啦。”小堂妹,亦是他们商家的女强人──商淑雅窜了进来。声音甜得发腻,听得商季儒直皱眉。他这小堂妹平时总一副精明强干的样子,只有求人时才会采用这样小女生的手段。

  

  “说吧,有什麽事,不用多礼了。”商季儒连头都未回,直接开问。

wbl070200 发表于 2009-5-8 20:21:12

踏进金碧辉煌的宴会大厅,放眼满目都是所谓的商界精英及社会名流之类的人物,商季儒就觉得自己不该答应商淑雅这只小狐狸。

  

  说什麽参加商业界的年会没有舞伴,让他临时代打,简直是个蹩脚的谎言,依他看来商淑雅根本就是为了杜绝那些豪门公子的猛烈攻势,临时找他来做挡箭牌更贴切。因为商家在商界享有声望,业界对他们家的成员也都很熟悉,除了他这个常年在国外且又不是出身商场的人。

  

  商淑雅紧紧环著商季儒的手臂,小声对他说道:“呆会我去同几个公司的老总打招呼,你自己转转吧,记住,千万不要给我穿帮了。”商季儒耸了耸肩表示知道了,然後走向酒水吧,取了一杯酒,环顾了一下四周,没有熟识的人,也正常,他又不是这行的,正要抬脚找个地休息一下,身後响起一个清亮的声音:“季儒,是你吗?”

  

  商季儒转过身看向来人,是她,他的第一位女友,顿了一下,扬起温和的笑容打招呼道:“好久不见,婉婷。”

  

  “你好吗?回国了?”於婉婷语气中似乎了带了分关切。

  

  “我很好,放假回来小住。你呢,这些年好吗?”商季儒语气平静,嘴角含著淡淡的笑。

  

  “我……很好。”於婉婷言语间似乎带著些许迟疑。

  

  “婉婷,你过来一下。”她正要开口还想说点什麽,不远处传来一声冷清的命令式呼唤,於婉婷有些迟疑,但仍是向叫她的那人走过去。

  

  商季儒看了她的背影一眼,目光中带了些探究。随後,他转过身,仍向著刚才看见的那个露台走了过去。

  

  倚著露台的栏杆,轻轻转动著手中的酒杯,商季儒回忆著曾经的初恋。

  

  他同於婉婷是在大学的联谊会上认识的,是於婉婷主动过来搭讪的。那时的於婉婷青春活泼,冲力十足,且性格开朗,在她系上也是个出名的人物,两人认识久了,渐渐走得比较近,不知不觉就成为大家公认的一对。他也很是喜欢婉婷的,只是本身不是个热烈的个性,所以婉婷就有些怨言。并且,他在学校里不爱出风头,念书很厉害,但人没什麽野心,不爱在人前显摆自己,所以,他虽然出色,但并不出众,於婉婷总觉得男朋友在人前不够风光,为此慢慢开始为此争吵,尔後愈演愈烈,最後导致於婉婷决然而去。他当时除了有些伤感外并不十分伤心,可能是爱得不够深吧。他之後的几段恋情结束的原因似乎与第一次大同小异,女友们都是怨他不够强悍,太温和,人即没脾气又没野心,到最後总是自动求去,而他似乎从不挽留。时间长了,他也就对谈恋爱没什麽感觉了。

  

  想著想著,他几乎要笑起来了,他是个被每一任女友都嫌弃不够强悍的人,却被台湾最大的帮派的老大欣赏,对他的身手称赞不绝,说出去都没人相信。

  

  不知不觉手中的酒杯见底了,他正想再去拿一杯喝的时,突然感觉背後有脚步声,本想回头看一眼,谁知还没等他侧身,来人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牢牢地他压在栏杆上,商季儒反射性要还击时,来人却说话了:“是我。”





  云傲天今天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吃错了药,居然答应唐耀伟──龙焰盟旗下集团公司的总经理来参加这个商业年会,虽说自己是这个集团的总裁,但他一直是在幕後坐镇。最是厌恶交际应酬,他很少出席商业聚会,还好这是个业界的高级宴会,没有什麽狗仔队之类,否则他真的会抓狂。

  

  转了几个圈,虚应了几个公司总裁的搭话,随手从一侍者手的托盘里拿了杯酒,准备找个地方休息休息,云傲天突然看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身边还搂著一位美女,他顿时觉得心中的烦躁更是加重了。

  

  他跟在那人身後,见他走向露台,於是也就跟了过去。

  

  那人好像在想问题,警觉放松了,没注意到他在他的身後。一会儿,见他要转身,於是猛然扑了上去,将他压在露台的栏杆上,紧紧地搂住他。

  

  “云傲天,你怎麽会在这儿?”商季儒先是一紧,听见声音,发现压住自己的人是他後,就放松了身子,奇怪地问道。

  

  “那你怎麽会来这种地方?”云傲天没有回答,反问了一句。

  

  “我陪人来的。”商季儒很快答道。

  

  “陪谁?”云傲天紧追不放,语气中好似隐隐有点点酸味。

  

  商季儒这次并未回答,而是挣扎著转了个身,与云傲天面对面,同时伸出一只手将他向後推开半臂的距离,要笑不笑地盯著他,向来温文的脸庞上竟透著些许邪气。

  

  云傲天他这副表情就知道他又看透了自己,於是有些恼怒,干脆再次压向商季儒,一把吻上去。

  

  “唔,你……”商季儒的话被云傲天吞了下去,他用力推了推云傲天,但这次云傲天可是整个人都压了上来,所以没推动。

  

  男人温热的气息在鼻间缭绕,不同於女性的芬芳,有的只是淡淡的烟草味,唇齿间的霸道与强悍在在透露著这个男人的性格,商季儒被动的接受著这个吻,渐渐也放松了防卫,使得云傲天更加攻城略地,全力加深著亲吻的力度。

  

  终於等到满足,气也全消了,云傲天才放开商季儒。

  

  两人都有些气息不紊,身上的衣服也被揉得皱巴巴的。云傲天揽著商季儒的身子向露台的里侧挪了挪,抬手轻抚著被他吻得有些红肿的唇,表情很是得意。

  

  商季儒简直拿他没办法,这种场合,里面的人那麽多人,他居然敢肆意妄为。当然了他自己也没有全力制止就是了。

  

  “换个地方吧,这里我是呆不下去了。”仍是靠在商季儒的身上,云傲天用著半商量半强制的语气提议。

  

  “好。我正好也不喜欢这种场合。”商季儒很配合地附议,因为他在这儿也倍感无聊。

  

  “走吧,我去取车,你到门口等我。”说著,云傲天站直身子向大门迈进。

  

  商季儒整整身上的衣服,也走进大厅,寻找著淑雅的身影。

  

  同淑雅打过招呼,商季儒便走到了门口,等著云傲天的车子。自从他离开医院後,他们有一段时间没见面了。

  

  云傲天单手驾著车子,一手夹了根烟,动作一派潇洒自如。西服外套早就被扔到後座,身上只穿了件浅灰色衬衣,胸前的两颗扣子也解开了,结实的胸膛隐隐约约。

  

  商季儒看著身旁的男人,现在的他完全与刚才判若两人。他想,这个男人真的有很多面。

  

  “上哪?”商季儒见云傲天只开著车子,没说地点,就随口问了一句。

  

  “桌球室,好久没碰了,有些怀念。你会打吗?要不要我指导指导。”云傲天给出了一个令商季儒很是意外的地方,他以为就云傲天目前的状况应该会想去酒吧。

  

  “呵呵,那就谢谢了。”商季儒轻笑著接下了话茬。

  

  云傲天一听就知道商季儒在虚应他,因为那笑声中带著调侃的意味。

  

  很快,云傲天带著商季儒来到一家大型的电玩中心,从一个侧门上了电梯,到了十楼,这里很安静,有多间单独的房间,侍应生带他们来到其中最豪华的一个包间,推门领他们走了进去。

  

  房间很大,中间是一张按国际标准打制的球桌,光从色泽上看就知用料十分考究,与门对著的那一边有一组沙发,是供休息用的。四周的墙壁用上好的墙纸装饰,右手边的墙面上挂了一幅中式的笔墨山水画,整体给人一种十分雅致的感觉,看来确是个不一般有豪华桌球包间。

  

  进房後,云傲天吩咐侍应生去拿些喝的来。之後,便从球桌的一侧抓了根球杆,准备开球。







  他们玩的是斯洛克。云傲天果然球技了得。他边打边计算著出杆的力度及白球的回位,开球後便连进了几次黑球,可见是个行家。

  

  商季儒则坐在一旁的沙发上,轻酌著叫进来的红酒。

  

  “不如我们加点赌注吧,这样会更有意思。”云傲天突然提议。

  

  “随你意思好了。”商季儒仍是不动如山,没动过杆,但也不著急。

  

  “赌注用喝酒好了,反正见你一副酒鬼的样子。”云傲天见商季儒一派闲适,觉得不能让他这样舒服,想找点事治治他。

  

  “嗯。这个好,我在行。”商季儒笑著接下挑衅。

  

  好不容易等到云傲天的一次出杆没有进球,商季儒才起身走到桌边,抓起另一支球杆准备打球。

  

  没有任何防备,门被人大力撞开,房间里的两人迅速回头看向门边去,见走进一名男子,身著花哨的衬衣,脖子上戴著很夸张的挂件,一手还捻著半截子香烟,一看就是个小混混,他的身後还跟著一群人,估计是小弟之类的人。

  

  “TMD,这场子老子前几天就定好了的,预备庆生的。你们是什麽鸟人,敢同老子抢场子。”一进门,为首的男子就开骂了。

  

  商季儒没出声,只是抓著球杆环在胸前,人半倚著球桌,回头看向了云傲天。

  

  “滚!”云傲天站都未站起来,仍是坐在沙发上饮酒,只是冷冷地说了一个字。

  

  “你……TMD你欠揍啊,敢叫老子滚,也不问问我是什麽人,在这条街上还没人不认识我成哥。”那个自称成哥的男子叫嚣道。

  

  “你们还不让开呀,去找其他房间打球吧。”成哥身後的一名小弟见房间里的两人都没有动的意思就开口赶人。

  

  “是呀,是呀,今天成哥过寿,我们就看中了这间撞球室,订下来给他庆生,你们识相点赶快离开,否则有你们好看的。快走,快走……”一群小弟们在那成哥身後开始起哄。

  

  商季儒半低下头,无奈地摇了摇,轻笑著说道:“怎麽跟你搭边的事都会有麻烦,嗯,你说是不是呀。”显然这话是说给他身後云傲天听的。

  

  “怎麽你怕了,说啊,怕吗?”云傲天对此状况简直是嗤之以鼻,语带轻松地同商季儒聊天。

  

  “怕呀,为什麽不怕,我可是良好市民,从不参与打架斗殴的。”商季儒嘴中说怕,可表现出来的神情哪有半点害怕的样子。

  

 

wbl070200 发表于 2009-5-8 20:21:35

 冲进来的一夥人,见这两人根本没把他们放在眼里,还在那里旁若无人地聊天,简直快气晕了,为首的男人继续叫骂:“TMD,给老子去教训教训他们,上!”话语刚停,打头的两个小弟便冲了上来,冲著商季儒。

  

  “喂,没见过你的棍术,不如趁现在耍耍。”云傲天没动身形,坐在原地朝商季儒喊了一嗓子,好像不准备帮忙。

  

  商季儒只好就著手中的球杆,上下挥舞,三把两下就将冲上来的两人打得退了回去,而他连身子也没挪地方,收式後仍是倚著球桌。

  

  “不错嘛,挺厉害的,真是大开眼界,改天我要讨教讨教。”说话间,云傲天慢慢踱到了商季儒,一手端著酒杯,一手搭上了商季儒的左肩。

  

  “全给老子上去,不打得他们趴下,不许收手。”那个成哥一看两个小弟被人击退,为了顾及面子,就准备进行群攻,想以多取胜。

  

  转眼间一群小混混全攻了过来,不过打得没章法,只会使蛮力出拳,根本就不是这两人的对手,不一会就被商季儒和云傲天连手全都打趴下了,不过他们两人还是手下留情了,毕竟只是一群小混混,又没犯过大奸大恶。

  

  两人退到门口,各自理了理身上的衣服,商季儒将还抓在手中的球杆掷回到桌面,转身向外走,云傲天看了一眼,抬脚跟上,同时,向後面那群人挥了挥手,说道:“不就是一间撞球室嘛,喜欢让给你们好了。”语气听来很是愉悦。

  

  来到停车场,商季儒对著正开著车门的云傲天说:“这下高兴了吧。烦躁得以发泄,比打桌球更彻底,嗯!”

  

  云傲天吹了声口哨表示赞同,没接话。

  

  “陪我去喝两杯。”上车以後,云傲天才又说了一个节目。

  

  商季儒点点头,表示同意。





  祥和会馆是商家子弟用来修行武术的道场,座落在台北市郊,距市中心大约一小时的车程。现任馆长商学勤是商季儒的六叔,说是六叔其实比商季儒大不了几岁,因为商学勤是商季儒的爷爷商孝鸿晚年所生,与他大哥商学勃相差二十四岁,所以商季儒就有了这个年轻的叔叔。

  

  祥和会馆在以前就只是为培训商家子弟而设,但经过时代变迁,商家也开始训练那些他们培养出来的在商氏企业服务的高级人才以及商氏保全的高级干部,所以现今的祥和会馆已经比刚修建时大了许多,分设了不同的训练厅,教学的内容也由以前只教中国武术,而发展成为多种防身技能的综合训练课程。同时,因为进行的是封闭式集中培训,学员需要住在这里,所以在会馆後面仿照日式的建筑风格修建了大型的宿舍,而每位商家子弟则有豪华套间可以享用。

  

  两天前的傍晚,商季儒突然出现在祥和会馆。据他所说是觉得这段时期没有坚持进行体能训练,他的体能下降严重,所以来参加暑期特别培训。商学勤表面上什麽也没说,可心里却是一个字都不相信,因为他很明显地感觉到商季儒有心事,每每一个人时就会神情恍惚,灵魂出窍。

  

  一天的培训下来,商季儒觉得很是疲倦,洗了澡,手里攥著杯酒,人靠躺在床头,思绪渐渐远去,飞到那个与云傲天喝酒的夜晚。

  

  自从两人在商业酒会碰面後,他们不定时就会一起约去酒吧喝酒聊天,多数是云傲天找他,而他也没推辞。

  

  就在两天前,云傲天再次约他出去喝酒,这次没再去酒吧,而是被云傲天带到了他在市中心的住处,说是刚到了一瓶从法国空运来的红酒,请商季儒品尝品尝。

  

  进门後,两人直接来到靠近餐厅的吧台,云傲天随後从冰箱的储酒格中取出了一瓶84年的Lafite。

  

  “果然是好酒。”商季儒一见到酒瓶上的标签不由得称赞了一句。

  

  “当然是真正的好酒才敢请你这酒鬼上来喝。”云傲天话语中不无调侃。

  

  商季儒轻轻笑了笑,没出语反驳,反正自己就这点嗜好。

  

  云傲天说话间已经打开了酒瓶,又取出两只酒杯,为两人都倒了大半杯酒,然後向商季儒做了个请的动作。商季儒也没客气,端起其中一杯酒,没有直接喝,而是先放在鼻下闻了闻,又轻轻地晃了晃手中的酒杯,这才举到唇边浅浅地尝了一小口,然後不自觉闭起双眼,陶醉地感受唇齿间的芬芳,这一切的动作都是那样自然而优雅。云傲天本来端起酒杯正要喝下一口酒,不期然看到了商季儒这一连串的动作,瞬间就被吸引住了,目光无法从商季儒那紧闭双目且一脸陶醉的面庞上挪开。下意识地,云傲天倾身向前,越过小吧台,精准无比地吻上了商季儒的双唇。

  

  商季儒正陶醉在酒香之中,忽然感到双唇被偷袭,猛地睁开双眼,反射性抬手一挡,谁知用的却是端著酒杯的右手,这下可好了,两人的酒杯在空中不期而遇,由於冲力过猛,两只酒杯同时被撞得粉碎,杯中的酒液瞬间洒下亲密接触的两人,深红色的酒液顿时间将两人衬衣浸透。

  

  事发突然,两人都愣住了,缓过神後,两人都觉得胸口以上湿答答的,又有些黏糊。

  

  “看你干得好事,喝酒就喝酒,搞出那麽多事干嘛!”商季儒有些无奈的开口说道。之後,实在忍受不了身上这样有些黏的感觉,於是找云傲天借了浴室洗澡。

  

  温热的水淋了下来,冲掉了皮肤上黏黏的红酒渍,商季儒倍感清爽,於是他决定好好清洗清洗。

  

  正洗著,云傲天光著身体走了进来,站在花洒下分享热水。

  

  商季儒愣了一下,不甚理解地说道:“你不会只有一间浴室吧。或是你就不能等我洗好了再洗吗?这样很挤耶。”

  

  “我就要一起挤著洗,嗯哼!”云傲天痞痞地接话,然後就定定地看著商季儒优美的身线,突兀地,他觉著全身涌起一股躁热。没有多想,他一把将商季儒推到墙上,毫无预警的吻上去。

  

  商季儒感到後背猛地贴上了身後墙上冰冷的瓷砖,一股寒意透了过来。记不清是第几次被云傲天强吻了,只觉得这次比以往要猛烈许多,而大脑似乎记住了这个男人的唇舌,竟然有股熟悉的感觉。

  

  强韧的舌头,酌热的气息,霸道的方式,居然在很短的时间里令商季儒冲动起来。本来还有些薄弱的抵抗,可随著不断加深的吻,以及被触动了的欲望,商季儒渐渐放软了身体,双手不自觉地环上了云傲天的脖子,不知不觉地开始回应他。可能是察觉到商季儒的回应,云傲天更加努力吮吸,倾注全身的热情。渐渐地,他不再满足於亲吻了,手开始抚摸商季儒的後背,腰线,慢慢滑到臀部,在那里流连忘返。动作很色,但明显不是很纯熟。

  

  商季儒的欲望被挑了起来,可云傲天却没能准确地找到那敏感点,令他觉得有些隔靴挠痒,於是他一个用力将云傲天揽向怀中,用自己的胸膛轻轻磨蹭他的,一只滑向他的腰部紧紧搂住,另一只手沿著他背後的曲线上下抚摸,慢慢从云傲天那里接过主导权,开始在他身上点火。

  

  商季儒一个不经意,手指擦过云傲天的颈侧,感觉到怀中之人打了个颤,他立即知晓那里是云傲天的敏感点,於是不断地抚摸,令云傲天惊颤不已,呻吟之声轻轻泄出口“嗯,你……啊……”。云傲没想到商季儒手法如此娴熟、高明,他就这样失去了主控的地位。

  

  不断洒下的热水使得整个浴室变得雾气蒙蒙,更是增添了几分情色的味道。两人的欲火越点越浓,刚才所做的一切已经达到前戏。商季儒自从回国後就一直没有找过女人,本来欲念就已经快要到达宣泄的边缘,此时被云傲天这样一撩拨,根本就一发而不可收拾。而他怀中的云傲天似乎更加疏於情事,现在更是快要崩溃,被欲望折腾得完全没有了刚才的强势,若不是商季儒撑著他,可能站都站不稳了。

  

  商季儒於是决定屈从欲望。

  

  他摸索著云傲天的臀缝,伸手探向那个小小的幽穴,借著热水的滋润,轻一顶,将拾指送了一截进去,好紧,商季儒心下一叹。

  

  突如奇来刺痛令云傲天清醒了些,锐利的目光中含著惊骇,一脸不敢相信地抬首看向商季儒,“嘿,你想干嘛?”他的噪音中饱含情欲,嘶哑地问道,说话间就想反抗。

  

  “你不知道吗?需要扩张嘛,不然会受伤的。”商季儒向来温文的脸庞现在变得有些邪气,边说边还转动著手指。

  

  “呃……啊……”云傲天顿时明白了商季儒想做什麽,於是半羞半恼,从没想过温文尔雅的商季儒冲动起来会如此放肆。

  

  “住手,啊……不要……啊,你──”
自送别,心难舍,一点相思几时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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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云傲天挣扎得厉害,商季儒倾身吻上了他的唇,强硬地在他口中翻搅,随後抽出手指,将手绕回到前面,一把握住了他早已坚硬如铁且前端已溢出了黏液的分身,不断加以刺激。向来情事淡漠生疏的他怎敌商季儒的老练,不一会,云傲天被这强烈的快感打败,无力再反抗,只是不断呻吟 。

  

  “啊……”一阵高亢的嘶吼,云傲天只觉眼前白光一闪,全身痉挛,分身不停颤抖,激烈地射了出来。终於达到极致快感的云傲天,在射精过後全身虚软,整个人扑入商季儒的怀抱,靠著他的身体,支撑站著。

  

  商季儒见云傲天施放了快感,整个人都无力,就继续刚才未能完成的动作。借著手中的精液去润滑他那窄小的入口,有了辅助的东西,这次探入一指要容易了许多。即使此时云傲天再无力,也被商季儒的动作吓了一跳,“你……啊......不要……”他说话间,用力挣扎著,仍是不让他继续。

  

  商季儒不顾云傲天的反抗,抱著他转了个身,将云傲天紧紧压在了墙上。然後在他的颈侧,不断亲吻,最为敏感的部位被人这样吻著,云傲天顿时失去力量,为避免滑倒,他只能用双手撑在墙上。经过一翻扩张,现在云傲天的小穴可以容纳商季儒的三个手指了。因为男人间的做爱被做一方容易受伤,商季儒不想云傲天第一次做就痛苦万分,所以他做足了前戏。

  

  眼看差不多了,他抽出手指,抬起云傲天的腰身,然後一个挺身冲进了云傲天的体内。

  

  “啊……啊──”

  

  进入的那一瞬间,商季儒听到了云傲天低吼,那压抑著又饱含极大忍耐嘶吼,竟无比撩拨他的心,刺激他的情欲,而从未感受过的紧窒几乎令他忍受不住。不过看到云傲天瞬间苍白了的脸庞,商季城只好遏制抽动的冲动。

  

  抬手轻抚云傲天的背後,并温柔地吻著他的耳廓,颈侧,等待著他的适应自己。做爱是要两人都得到快乐才算得上是享受,若是有一方觉得痛苦那就不是做爱了。

  

  在商季儒温柔地蛊惑下,云傲天渐渐放松了身子,终於侧首看了商季儒一眼,脸上尽是情欲过後的迷蒙。商季儒立即被这样表情的他所刺激,终於忍受不住欲火的煎熬,开始缓慢而有力的抽动,同时也再次抚上了云傲天的分身。云傲天见商季儒全身心的投入,也渐渐放开不适的感觉,更加放软身子,努力配合著他的律动。

  

  两人相互的配合,使得情欲越来越高涨,浴室里的温度似乎也升高了许多,除了流水的声音外,就只有两人的粗喘和呻吟。终於在几次有力的冲刺下,商季儒觉得快感已经灭顶,一阵痉挛後将热情的种子全都射进了云傲天的体内,与此同时,云傲天也经不住商季儒高明的手法,再次射出了自己的欲望。

  

  高潮过後的乏力,使两人都不想动。幸好是在浴室,就著不断洒下的热水,两人简单清洗了身子,而商季儒则仔细地将云傲天体内的精液全都掏了出来,然後揽著他快步走向卧室里的床铺,一到床边两人同时倒了进去,这场男人间的性爱耗费了他们太多的精力。

  

  “你居然给我射在里面,妈的,你!”云傲天缓过一口气後,忿忿然开口指责商季儒,连平时不会用粗口都出来了。

  

  “我很久没碰过女人了,你还来诱惑我。”商季儒闲闲接了一句,大有火上加油之势。

  

  果然,云傲天一听这话像被针扎到一样的支起半边身子,恨恨地看著商季儒。

  

  “睡吧,都折腾了大半夜了,你不累吗?”商季儒赶快放软口气,安抚著云傲天,“听说男人间的性爱,被做的一方第一次可能承受不住而发烧的,你小心点。”他突兀地又冒出一句来,语带关切。

  

  云傲天听出了商季儒温柔,很快又躺了下来,可能是太累了,他终不忍疲惫,渐渐进入了梦香。

  

  相反是商季儒,性爱过後的亢奋,此时心情的复杂,使人怎麽都睡不著,他想:他们上床了,而他居然上了云傲天──龙焰盟盟主──台湾最大的黑道帮会的老大。

wbl070200 发表于 2009-5-8 20:22:02

  商季儒辗转反侧了一整夜。

  

  天刚亮,他侧首看了看云傲天,见他睡得很沈,就起身准备下床,突然又收住身子,转而抬手探了探云傲天的额头,心道:还好,没有发烧。发觉不知道要怎样面对与自己发生了关系的云傲天,商季儒有生以来头一次做了缩头乌龟──趁床上之人没醒前偷跑了。他从云傲天的衣柜里借了一套休闲服穿上,又回头看了一眼还在沈睡的他,轻手轻脚地走出了云傲天的住所。

  

  就在商季儒转身的一刹那,本应熟睡的云傲天睁开了眼睛,清亮的双目透著锐利,只是他并未出声,而静静地盯著商季儒离远去的背影,目光中有著了悟,更多的却是温柔,这可能是他自己也不相信的情绪。他本想叫住商季儒的,但知道他有些不能接受事实,有些迷茫,所以他忍住了,总要留一些时间让商季儒思考。

  

  觉得有点烦躁,云傲天想坐起身子抽根烟,可当他刚想起身才发现腰酸软无力,还有一个部位更是钝痛无比,“妈的──”心里不禁叫骂了一句,“真没想到,平时看起来斯文有礼,上了床竟然这麽猛,搞得我都快下不了床了。”云傲天认命的躺回床上,口中喃喃说道。

  

  商季儒思绪万千,一时间也没了主意,他还不想那麽快再见到云傲天,於是,拿了几件换洗的衣服,同父母说了声去道场参加集训,当天就驾车赶去了祥和会馆。

  

  “砰砰”轻轻的敲门声打断了商季儒的思绪,他收收神,起身走到门边,问了一句:“谁呀?”

  

  “你六叔叔。”门外的声音透著无比的快意。

  

  商季儒有种不好的预感,他这小叔叔人敏锐,又爱凑热闹,不过,他要是不开门,外头那位也不会罢休,所以百般无奈之下,他还是将门打开了,侧身让商学勤进了房间。

  

  商学勤手里端了一个茶盘,里面放著一壶茶和两只茶杯,看样子是准备来个彻夜长谈了。见状,商季儒只能苦笑。

  

  进房後,商学勤将手里的茶盘放在沙发前的茶几上,人舒服的靠入沙发里,也没打算同商季儒打哑迷,直接问道:“说吧,你这总如老僧入定般稳重的人,怎麽神情慌张地窜到我这里来了。到底发生了什麽事,能让你思绪不宁成这样。”

  

  “很明显吗?”商季儒也没打算隐瞒,只是有些不解地问。

  

  “只要不是瞎子都看得出来。你看你今天那打得叫拳吗,杂乱无章的,连只学了几个月的新人都比你强,你可是商家年轻一辈里武术最好的一位。”商学勤简直快要跳起来了,有些忿忿然地说道。他主要是不能忍受商季儒白天时将一套拳法给练得乱七八糟的。

  

  “呵呵,你就只在乎这个,真是的,害我以为你有多关心我呢。”商季儒知道这小叔叔是让他放松情绪,故意这麽说的,於是很轻快地接了话。

  

  说话间,商季儒也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拿起茶壶给两人斟满茶,并将其中一只茶杯端起来喝了一口,之後便沈默了。他其实是不知道该怎样开口,这比起那些复杂的化学方程式而言要难得多。

  

  商学勤倒是没有催,只是静静地等待,他知道只有面对重大的事情时,他这个侄子才会这样。看起来这件事比他想像中要严重的多。

  

  过了好久,商学勤见侄子还不准备说,就端起茶饮了一口。

  

  “两天前,我上了一个男人。”商季儒突然开口,不过语调很平稳,似乎是想通了某些事。

  

  “噗──”

  

  商学勤口中的茶水喷了老远,表情惊愕,整个人定了格。好一会儿,他才缓过神来,整个从沙发上跳了起来,说道:“什麽,你再说一次!”

  

  “叔叔,我知道你听清楚了,不需要我再重复吧。”商季儒很不给面子地说。

  

  商学勤见他这麽说,也不再坚持,而是耸了耸肩,又重新坐回到沙发上,惊讶过後,他很快镇定下来,闲闲开口道:“真是个劲爆的消息呀。”想了想又道:“不过是上了个男人嘛,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反正这事是你情我愿的,你用得著逃得那麽快吗?”说著,又端起著茶喝了一大口,觉得需要压压惊。

  

  “那个男人是龙焰盟现任盟主。”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商季儒又突然开口加了一句,似乎是对刚才说的话做一个补充。

  

  “噗……噗──”

  

  这一次很可把商学勤吓得不轻,将口中的茶喷得到处是,整个人好似傻了一般。商季儒见状就从纸抽中抽出两张面纸递给商学勤,他愣愣地接了过去,无意识地擦著身上的水渍,而人则用看到恐龙的表情盯著商季儒,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

  

  终於找回自己声音的商学勤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我要是你现在大概已经去月球了,哪敢呆在这儿呀。”

  

  商季儒听他这麽说轻笑著摇了摇头,感觉说出来後人顿时轻松了许多。他之所以选择告诉商学勤就是知道他这个小叔叔的接受度比其他人要宽得多,并非是因为他的逼问。

  

  “其实,我只是有些问题没想通,还不至於在你这儿避难。再说了,他要想找我麻烦,早就来了,我躲到哪都没有用的,也不想想他是什麽身份。”商季儒终於坦诚地说出了他到祥和会馆的真正目的。

  

  “好了,你早点休息吧,我就不打扰了。”商学勤见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就干脆地离开了。

  

  几天以来的繁重情绪令商季儒没睡过一场好觉,今天同小叔叔谈开以後整个轻松不少,於是倦意很快袭来,他倒上大床,不一会就进入了梦香。

  

  一天下午,商季儒正在给一群新学员做指导,一个学弟跑了进来,对他喊道:“季少,外找。”

  

  当商季儒年少时,在这里受训,祥和会馆的师兄弟们都会称他“季少”,以区别於两位哥哥,而这个叫法也就一直流传了下来,只要是在这里,大家就都用这个称谓称呼他。

  

  商季儒觉得奇怪,这个时候居然有人到这里来找他。於是让学员们自己慢慢先练著,他出去瞧瞧。

  

  出了道场,来到屋外的院子,他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那人一手搁在车顶,人顺势侧倚在车身上,另一只手正把玩著一副墨镜,脸上带著似笑非笑的表情,目光酌酌地盯著他,阳光下的身影无比夺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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