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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zxmzxm111

★已收录★ 《束缚》 BY 未知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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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3-8 18:21:36 | 显示全部楼层
“旗扬是纵横的法人代表,做武器生意的那个公司也是以旗扬的个人名义办的,这次参加枪战的人也都是那个公司的,所以,事情还有转机的可能性。”
! T1 H  e3 v9 K, U2 u# o1 B“接下来这段时间警方和检察院方面肯定传你们每一个人去调查,特别是我,同时也会对纵横上下进行搜查。但纵横生意的合法性和账目没有让他们可下手的地方,人嘛,只要顶得住头几天的疲劳战和心理战,什么都不承认,就好办。陈君毅他们一定是什么也不会说的,警方手里没有我们的把柄,再加上以我们的关系网,我相信一切都会朝好的方向转变的。”
5 Z" H  c% ?. |) Q& l“奕哥你放心,我们死也不会说出任何事的。”
+ x* ]* H& ?# X/ t“只要扬哥没事就好,等事情过了,我们再找那些混蛋算账!” * y0 W1 S1 C6 g3 D+ K
“这次消息警方是怎么得知的?一定有人捣鬼,不知道是不是中东那批家伙泄的底。”
1 `& ~( F% J8 q# C9 a“检察院和警察那方面有那么多的高官,平时和我们称兄道弟的,又有把柄抓在我们手上,这次也得让他们出出力气了。”
, R9 K5 P7 g: s6 C“对,还有军方那些人。”
  y' n0 i5 [0 T; U" m7 x旗奕挥挥手,止住了大家的话, & G$ v& `; S4 S8 W! }9 u) W
“这次不同一般,发生了枪战,警方也死了人,不会那么轻易放过我们的,大家心里得有个数。那些高官们,这次当然得让他们出全力,否则大家就一块死!” 1 f( M, T# b7 T; v8 i7 o3 n
“好了,等下杨律师会来告诉大家如何跟警方说话,大家小心点。”   A' x3 A! `$ V; N  L
所有人都退下了,旗奕还是坐在椅子上不动。
# y6 h4 L1 ]* |/ I4 {韩玄飞也不说话,默默地想着接下去该做什么。 : \$ U6 Y) P  i& n" E
旗扬没被捉到,和警方发生枪战的人都是旗扬开的那个小公司名下的人。虽说旗奕和旗扬是兄弟,但是没有证据证明他也参予了武器走私的行动,旗奕和纵横其它人都还是有逃脱的机会。再加上他们的后台太硬,关系又广,和许多政府各个方面的人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这个案子难保不会被当做主犯在逃的未破之案而置之高阁。
4 y! _8 V1 Y+ Y5 p, |7 \8 G这样的话,失败的还是警方,而纵横仍可以逍遥法外…… 0 K/ k0 H0 b3 [. @; ~1 C( K1 P
“玄……” & h  b* d9 G* ?
韩玄飞思路被打断,吃了一惊地抬头,看到旗奕不知何时已走到他身边。 : ^* b8 g6 y8 {/ C2 S
“不要太担心了,会好的,纵横还有我旗奕在,会没事的。”他挨着韩玄飞坐下,”首先先过了调查这一关,再想办法把陈君毅他们保出来…..”
# @- ?1 T3 G* m2 b看着韩玄飞惊讶的眼光,旗奕笑了笑,“你以为枪战现场抓到的人就会被关死在狱中?会有办法的,我纵横数十亿的财产,我就是清家荡产,也会保他们出来的。有钱好办事!” 5 C1 L7 j% `- i! q
韩玄飞说不出话来,呆呆地看着旗奕。他不知道他反抗的是什么?是纵横?还是……他只觉得心重得象是被放上了一块大石头,人象是要窒息了一样难受。 1 V3 [( r6 f% `  N$ g0 T
“玄,你知道吗?我不是那些人的好大哥。听到他们死了,我第一个想到的是:幸好不是你,幸好不是你出事了!否则我一定要疯了……”旗奕猛地一把把韩玄飞死死抱在怀里, 喃喃重复着:“幸好不是你!幸好不是你…….”
6 ?4 J' P+ w& Q他的唇重重地压在韩玄飞的嘴上,疯狂地吸吮亲吻着。那简直不象是一个吻,象是要把他吃进肚子里一样啃咬着。   ?" D8 z5 F5 d% B# S2 x
韩玄飞被亲得忘记了一切,只知道这是旗奕的吻。他任旗奕咬着,并主动把舌头伸进旗奕的嘴里,让他把自己咬得鲜血直流。他紧紧地抱住旗奕,怎么也舍不得放手,他想就这样和旗奕吻下去,不要去想任何的事、不要去想自己的责任、不要去想有一天他会离开旗奕、他会失去旗奕…… $ x6 r8 z% T+ R" y6 B, w/ v7 h5 \' ?
旗奕终于从疯狂中清醒了一点,慢慢有松开韩玄飞的迹象。韩玄飞不想被放开,还想把旗奕拉回自己怀抱。 , [- d# v7 }" _* S4 Q% D) `8 t" N
旗奕还是坚决把两人的距离拉开,心疼地抹去韩玄飞嘴角的血,“对不起,我把你弄出血了,对不起,宝贝,我真的是疯了。”
7 F" }1 ?1 C+ ^# \韩玄飞看着旗奕的脸,摇摇头,表示不要紧。
' u6 Q7 ]! [0 T: [0 R. B6 w. F“你爱我吗?玄?我知道你是爱我的,可我从来没听过你说过,你说给我听好吗?”旗奕低柔的声音,让韩玄飞只觉得胸口一下被苦痛溢满,哽住了的喉咙发不出声音。 ; I" |' U/ A+ U2 F5 {0 |+ e
他爱旗奕吗?这个已不需要怀疑。可是,他说不出口,特别是在他给旗奕如此重大的打击后。
4 k% `& P" ?% f5 O他呆呆的看着旗奕,话在嘴边打转,可就是说不出来。 6 b9 V9 {8 I& @  }4 \/ q1 ^* Q
旗奕宠爱叹了口气,把韩玄飞抱回怀里,重新覆上他微张的唇。 6 b4 A! U4 @$ b; R( n1 v  G
这是温柔得让人心醉神迷的一个吻,带着旗奕对他满腔的爱意。韩玄飞被吻得魂都象是飞上了天堂,整个人要酥倒在旗奕的怀抱里。可他的心在哭,他的心痛得快要裂了。 ( m1 {4 J% L( J8 {2 A7 u
“旗奕,我爱你……虽然你曾那样对我、虽然你是一个罪犯……可我还是爱你!…… ……我骗了你,我让你这样伤心。可是我必须这么做,对不起!……你杀了我吧!我愿意死在你的手里!你杀了我吧……” EFa"B$
! v% U( b( [# h& F室内灯火通明,韩玄飞坐在沙发上,焦虑不安地等着一早就被专案组叫去的旗奕。他无意识地咬着自己的手指,慢慢想着到目前为止的这个案子的情况。
/ J+ v4 z* ]- N1 r6 [4 d) L这段时间调查陷入了僵局,纵横有关人员的口风很紧,没有人泄露出任何一点有用的东西。所有的罪责都被推给了逃得不知去向的旗扬身上,其它的事都是一问三不知。 ' j5 u% }7 [, H3 X) G. I( ^
整个案子的消息全被封锁住,报纸、电视上看不到一点的影子。各方面说项的人源源不断,警方和检察局的有关人员家里的门槛都快要被踏破,电话更是不停歇地在响。
7 h; f9 |. f+ L# C4 c当初旗扬决定自己主外,旗奕主内,就是为防万一的周全之措。保住旗奕,就是保住了纵横、保住了翻身的希望。只要让案子成为久拖不决的旧案、老案,再以纵横的力量,以金钱、以关系,来慢慢渡过这一关。
% ]. {1 M1 a% f" N而且他们一定能渡得过去。: W* ?/ V" ^% p' M, S9 m# N4 q
* P, @; G, |; _7 k

3 W# f3 T7 n* i. @震惊整个小镇的警匪枪战,竟硬被压下,不让提起。专案组的同事们不仅被人说项,还遭到威胁。 2 n$ x3 T) s; v1 L
上面已经有人放话,说纵横愿用巨额金钱来补上旗扬走私对国家造成的损失;既然没证据证明旗奕参予了旗扬的行动,就不能乱抓好人。只要把旗扬列为国家通缉犯,全力缉捕,并将抓到的人判以重罪,这个案子就算结了。 0 [- ~! q1 j; P% W& Q
那么大的一个走私案、死伤多人的枪战,都是旗扬一个人带着心腹暗中干的,其它人全无一点关系!
& K/ e4 J+ M; ~. Z韩玄飞不禁摇头,这样也说得通? , _& o6 \) J% H% h
可是找不到突破口。
- R- F2 r8 O' R4 Q4 E纵横整个都被搜遍了,还是找不到那本真正的账本;也没有人说出做那本账的会计是谁;找到的账目全是干净的,合法的。
) z; `# w' C, k! r9 h看到那些顶住巨大压力,坚持调查的同事们那急剧削瘦的身形,布满血丝的眼睛,韩玄飞感到深深的内疚。他原先的想法有误,就算是现场抓到旗扬,旗扬也一定会一肩扛下所有的指控,不会拖累整个纵横、连累旗奕。
2 z4 }2 i  S; C8 Y% j/ c, n$ u该如何才能找到那本账本,把纵横置于死地呢?无论如何也要让旗奕相信,警方已接近了那最关键的证据了,让心慌的他主动暴露出账本的所在地。
$ q% m* z2 R& U% F, d# `那样,旗奕就无论如何也翻不了身了......
9 L7 C$ n8 r/ W# m韩玄飞心情复杂地看着明亮的房间。 ) o% T5 E0 e. s% Q
天一有点暗下来,他就打开了房间里全部的灯,希望让晚归的旗奕,远远就能看到家里亮着的灯,知道他在等他。他知道那样,旗奕会很开心的。
& W- x7 V- l7 [: I8 o昨天买来的花依然娇艳灿烂,映得满室生机勃勃的。他刚刚才把有点烂掉的根部小心地剪去,换了清洁的水。 : C- J9 E9 v% }0 {' R
烧好的菜摆在桌子上,已经都凉了。可他不愿意端到厨房去,他想让旗奕一进门就看到花、看到桌上的菜和等他的人。 4 n6 m( q0 N+ A' g- l# s
他全心全意地做着这些,根本想不到这太象是一个妻子在等待迟归的丈夫。直到一切都很完美了,实在找不到可做的事了,他才歇下来。 9 f2 I* G1 R& |# v5 C/ e
一停下来,他就无法克制地开始想调查的事。他很不想去思考如何才能抓住纵横的犯罪证据,如何才能抓住旗奕!可是他不得不想,而且还想的很细致、很周全。
! V# J% y6 V6 @4 E他坐在自己精心布置出来的家里,想着如何去摧毁这一切。 , J& p! O3 Z' s, E
按着太阳穴痛苦不堪的韩玄飞,也不能理解为什么自己能做到这一点。他没有一点怀疑自己对旗奕的感情,却也完全肯定自己会尽忠职守的把旗奕逮捕归案。
. x% T8 a7 s- v5 b" Q1 h* Y1 _8 o- Z他常会想起旗奕满溢着深情的眼睛和对他扬起嘴笑的样子。
5 `$ U) P. L7 V$ t) l6 R. S5 N他还能拥有这样的旗奕多少时间?
0 D- e% F0 J6 e等到真相大白时,他会用什么样的表情来看他?惊骇?不能置信?痛恨?韩玄飞简直不敢想下去。 # J( _/ g! `% O/ a
到时候,旗奕一定会每天每夜的在痛苦、自责,痛悔自己放错了感情,痛悔自己害了亲如一家人的兄弟、害了如此疼爱他的哥哥......他能承受得住这种痛苦吗? ( }" ]/ {/ U7 V, t% y' z
睡觉的时候,他总是要抱着我。伸手摸不到我,他会醒的......看到空空的四壁,他会难过成什么样子?他会不会哭? * s, I0 N! e* k* G) I# Q
他一定不会爱我了,他一定是恨不得要杀了我......
) v7 I' [" M( e不管我是如何的爱他,不管我是如何的忘不了他,他都不会知道......他都会一直恨我..... ! n- n5 Y/ D4 C; r
他不会再爱我了,旗奕不会再爱我了.....
+ L+ P/ w/ {* {" d5 y这个想法让韩玄飞整个人痛得缩起来,眼泪几乎都要掉下来了。 4 x" b( \+ Z9 a! p) s
千万不能哭出来!该死的!会让旗奕担心的!不,会让他怀疑的。韩玄飞急忙冲到窗边,大口大口地吸着微凉的空气,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
3 z# f) W4 z6 A; A  Q) h0 g  c他苦笑了一声。人前人后都从不流泪示弱的他,也有今天。 8 t$ g6 [7 [! d
“我回来了,玄!”门口忽然响起了旗奕的声音。韩玄飞一惊,他有点慌乱地站起身。 ' J; F. p. W1 K2 i& z1 ^& Y
他脸上来不及掩饰的伤感,让旗奕心疼。
! |( K! I6 G+ I; W; D/ k' g" {他走过来,轻轻地把韩玄飞抱住,温柔地摸着他的头发,细细的吻落在韩玄飞的脖间:“没事的,会好的。你放心,没什么我旗奕做不到的!”他微笑地抬眼看着韩玄飞。韩玄飞心痛得都快要裂了,他紧紧抱住这世上最爱他的人......也是他最爱的人...... ,
' @8 R  {! u9 N; `9 a辗转的吻象是无休止似地持续,没有人舍得放开对方。旗奕身上传来的熟悉气味让韩玄飞益发痛苦。
1 R- d; ?- R8 e9 T: U他不想失去他.......他真的不想......
& a5 y/ @- C" a! A( h可我怎样才能永远拥有你?我如何才能不背叛自己的良心、不背叛自己的信仰、不背叛自己的职责而拥有你呢?
6 ^5 H5 {$ y$ M' Q1 o为什么老天要这样整我?把我们放在如此极端的两面?
; P9 n  t* R, r: c, n! M( N7 f他太痛了,头痛、心痛,全身都在痛......韩玄飞再也支持不住了,他腿一软,整个人倒在旗奕的身上。 5 }7 I! F4 R+ h' E: h% Q( I
一把抱住那无力的身体,旗奕担心地看着韩玄飞,“你没事吧?他们今天为难你了?”
) y, f" T8 U! B韩玄飞心虚地低下了头:“我没事,只是有点累了......你没事吧?” ) d- N: n2 o$ Z1 ^
“我没事,”旗奕重又亲住韩玄飞的嘴,好久,他才喃喃地低语:“玄,有你在我身边真好。那种调查太折磨人了,”他扶正韩玄飞的身子,用手轻轻摸着他的脸,“每次快要被他们逼得神经衰弱的时候,我就想到你。想着只要坚持下去,就能回来见到你,就能抱住你了......”
2 g1 d) p! M& ]韩玄飞心中痛得说不出话来,眼睛被涌出的水气充满。他转过头,拼命想掩饰自己的情绪,可旗奕温柔抚摸的手,让他简直就要哭出来了。 $ o1 \0 a) D8 u
“菜都做好了,热一下就行了,你先去洗个澡吧,出来就能吃饭了。”他只好急忙逃进厨房,背对着旗奕,把菜放进微波炉里。2 o6 L7 m; p8 q- \0 X
“好吧,那辛苦你了。”看到韩玄飞为自己忙呼着,旗奕幸福地微笑着,一整天的阴沉和疲劳,好象一下就消散了。 5 n9 @* L9 m- p( ]3 B2 A4 P/ O
回家真好,能再看到他的玄......4 c7 U/ Y& f' W) L1 a' s
旗奕一离开,韩玄飞立刻全身懈了气似地把头靠在墙上――他快受不了了!再这样下去,他一定会抱着旗奕痛哭,把所有的事都讲出来,拼命求他原谅的......
3 x$ ]( Q: `" F- X韩玄飞的心一惊。
6 J( L/ S; u& g' N' t) b8 Z他慢慢立直身体,关上微波炉的门;再把炉火打燃,热着已经墩了好久的汤......
# T" {/ V; l/ F' b' o! K. L“韩玄飞!你若因私废公,忘了对方是一个罪犯、忘了惨死的同事、忘了自己是个警察,你就XXX不是人!” 6 A. g2 o6 X$ y# o( u
“玄,最近事情不太好!我们内部有内奸!旗扬出事和警方能对我们的事了如指掌,都是他干的。” ; ^: O& J/ X1 g/ B+ n5 z5 @
韩玄飞的心直提到嗓子眼上。
* c2 \8 _) [1 _7 m% y2 G“可是我就是想不出这个人究竟是谁!我不得不说我很佩服他,还没有人能把我旗奕骗得如此惨的,他是第一个!”
4 ^! N- i0 }( L) E7 J2 x“可你不会有事的,对吧?事情不是一直往好的方向转机吗?” 4 K1 V+ z- `* n0 S$ T" _
“事情是一直往好的方向转。你放心,他赢不了我的。”旗奕一口喝干杯里的酒,“但还是得小心!他知道我们太多的事了,连那本账本都知道。警方非常肯定那本账本的存在,现在询问和调查搜索全往那个方向进行,这样下去,找到那本账本是迟早的事。” 5 @& R7 k/ |1 {. O4 j; j
“那你想怎么办?”韩玄飞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和平常一样,可他的心跳得都快蹦出来了。 " v6 e; Z4 C# S# x$ N4 f- p- ]
他的策略成功了!旗奕果然忍不住要把账本暴露出来了! : r& J. p1 _1 ]% n1 j$ E
“那个账本是留不住了!还有那些和各个官员往来的记录。虽然毁了实在是很可惜,可是现在也没办法了。” , a7 C2 y3 _' z- h& A
“毁了那些记录,我们还能让他们去为我们卖力吗?” 9 Z( b# X4 X  M8 d( B1 P/ L3 q$ l
“那些只是记录我们给一般官员的钱的金额和要他们办的事。还有一些中央级官员拿我们钱、和我们合作的证据,那些东西我不怕他们搜去,照样留着。现在当务之急的是得赶紧把那账本毁掉!
. P; q& \" L' \* V+ [我不知道到底是谁出卖了我们,在没有找出他之前,我不能随便让人接触到那本账本。我被警方监视的太严,不能随便活动!没有办法自己去做这件事。
+ g9 X9 W2 a; a8 I9 F4 ?8 s& e; s% d我现在能相信的只有你和忠叔!你是新人,警方没有花太大的注意力在你身上;忠叔在他们眼里只是一个没用老管家,对他也不太重视。” 4 k5 N. S$ m( P; L; }' r
“忠叔可信吗?”
1 g2 G2 n$ @( O5 g“他是我们家的邻居,孤伶伶的一个老人,看着我和旗扬长大的。我小时候旗扬外出打工时,都是他照顾我的,他就象是我的家人。他绝对没有问题!
/ a; s0 ]1 m5 c0 o4 O, t+ J, N! w" ?明天你们分别出发,小心后面的尾巴,在国际贸易大厦的底楼和财务见面,然后一起去拿账本,当场就销毁它!毁了它,我们就安全了!”1 `( h8 j+ y  H7 s
旗奕有些担忧地看着韩玄飞:“我不想你冒这个危险的,可是我不相信别人!你路上一定要小心!” ; ^. m  s9 K' O1 S3 n" F3 g! R8 @1 h
韩玄飞心酸难忍地看着旗奕。
+ r2 W' ^" f# j+ K( p" {4 a对不起,我要让你失望了!可是我是真的爱你的!我是真的爱你的......
" l5 s5 E# v, Y$ J% l, Q& o6 R我就要失去你了,可我这么的爱你,我好舍不得你......明天你就再也不会用这种眼神,如此温柔地看着我了。
& T0 H/ [* A0 d2 j* @  B过了今晚,我就会是你今生最恨的仇人! + B* V" F) O. Q8 S! E6 R
可你仍是我最爱的人......我非常爱你、非常爱你,你知道吗?你永远也不会知道我是多么的爱你了。
* G$ q% L: Y- A+ T他猛地抱住旗奕,把他紧紧的和自己贴在一起。
# R0 v5 E, }# d# ?2 b5 n旗奕一直吻着韩玄飞的头发,在他耳边轻声地说:
, J* M7 l; Z+ H“我的宝贝,我爱你!我爱你......” # n) s" \* l5 R- w9 M
韩玄飞抬头吻住旗奕的嘴,把那句切割他心的话堵住...... 2 |& ]9 [- m' X  H2 |* P' i$ |
不要想一切,让我们在最后的一晚狂欢吧!
6 d% c+ N/ I' B韩玄飞松开拥抱住旗奕的手,静静地凝视着旗奕那英俊的面孔,手一推,把旗奕推倒在沙发上。
- Q9 \* J  ?( ]: d他退后一步,在旗奕惊讶的目光下,开始脱自己的衣服。旗奕的气粗了,眼神里有毫不掩饰的色情味道,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韩玄飞的每一个动作。
6 N; a* g. E% a9 w: @: w" c% F在旗奕贪婪的注视下,韩玄飞脸红得快要烧起来了。他难堪地别过头去,不敢看旗奕,站在那里为自己鼓了半天的气,才咬着牙,继续用哆嗦的手褪下长裤......内裤......直到自己不著一缕。
/ J& U5 d$ i2 n. |- I+ r! B他赤裸着身子慢慢跪在旗奕面前,把他裤子上的拉链拉下,掏出那个已开始变化的东西,放进自己的嘴里。
# y# E# W, w7 Y3 k9 y  `+ B' \. F他用尽自己知道的所有方法,用嘴取悦着旗奕。
. R3 h  }# v! ]( e3 Z5 k感到旗奕抓住他头发的手开始发紧,嘴里泄出耐不住的低吟,韩玄飞的呼吸不禁也粗重了起来。想要旗奕的念头一步步侵占着他的理智,他的头脑里只有一种声音:“想要你、想要你进到我身体里来......” ) a) d2 n, \; o' z) [' p" T; x
他边努力地为旗奕口交着,边忍受不住地把自己的手指伸向身后那个隐密的穴口。当手指艰难地插入时,一阵电流狂袭过他的全身,他无法忍耐地吐出嘴里的分身,伏在旗奕的腿上低声呻吟起来。
2 J! o, [$ c) A5 G旗奕的呼吸更加凌乱了,他抬起韩玄飞的脸,自己用手把分身强行塞入他的嘴里,主动地前后移动腰部,让那粗大的东西有节奏地进出韩玄飞的嘴,直插入他的喉咙。 # f  n: P+ I& l4 k) w
韩玄飞完全发不出声音,呻吟全被堵在喉咙。可他的手指仍在自己的甬道中抽插着,另一只手握住自己已完全涨大的分身,上下搓揉着,用两只手同时在操弄着自己。
0 w1 d, }, i% U4 Q# m+ \如此淫荡主动的韩玄飞是旗奕从未见过的,他被这色情的画面刺激得热血沸腾。 , u! h+ o' a( k6 |8 q) }+ c4 x7 L
猛地抽出韩玄飞嘴里自己那快要崩泄的东西,旗奕粗鲁地把他推倒在地板上,脱掉自己的裤子,拉近他的腰,对准那微微张开的小口,一鼓作气地把那硕大的粗棒直顶到韩玄飞身体的最深处。
! c  m) N" x( ?+ o' q直接进入的疼痛让韩玄飞闷哼一声。
' A( }. I. Z! n; p: P听到韩玄飞的痛哼声,旗奕止住了自己的动作,犹豫了一下。韩玄飞顾不得什么面子问题了,回手把旗奕的臀部按向自己,用显得有些暗哑的声音叫道:“快!不要停!我喜欢你粗暴!”
/ W; q, `* S/ B" F( f8 G1 f旗奕一听,立刻毫不客气地把那粗大的凶器直插进韩玄飞的身体深处,重重地撞击在那脆弱的肠道里,兴奋地听着韩玄飞几乎控制不住的叫声。
) y- T* Z5 \, L" c旗奕猛烈的进攻让韩玄飞一时间腹如刀绞,他已经分不清什么是快感、什么是痛苦。他很想要旗奕,他想要旗奕的全部,这个念头强烈得几乎要让他疯狂。他一遍遍地叫着要旗奕再猛些,一遍遍地把自己的身体回撞向旗奕,他要旗奕更深的进入,他要和旗奕溶为一体。 # d# a" _( G* F
磨擦几乎要燃起大火,韩玄飞内部的火热让旗奕深陷其中无力自拔,他使出全劲重复着穿透韩玄飞的动作,看到血丝随着他性器的抽出而显露,但他已经是想不到什么是温柔了。
' A2 e& [5 I. m$ c+ A% T9 m“啊!啊!啊……天哪!天哪!”被旗奕捅得要瘫倒在地上的韩玄飞仍在一直叫着:“求求你快点!再猛点!啊……旗奕、旗奕……”被他的话激起漫身烈焰的旗奕,一把拉起韩玄飞,就着自己还在他体内的姿势,把他直撞向墙壁,死压着他的身体,从下往上继续进行着贯穿的动作……
: w; {. j( l6 X; j- L随着旗奕强力的撞入,韩玄飞整个人被他顶得高高抬起。他仰着脖子,象快要窒息似的拼命喘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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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3-8 18:22:13 | 显示全部楼层
身体被毫不留情穿透,前面的分身被坚硬的墙壁来回磨擦着,痛和快感在他身上同时激烈地回荡。韩玄飞脑中一片的空白,全部的身心只能被这最原始的激情淹灭。此刻的他,和旗奕是一体的。他拥有他最爱的人,在他的身体里,和着他的脉搏一起狂舞! ; M" p' J/ m  n. P& u
当欲望升至顶峰,火热的液体激射进身体里,这场疯狂的性爱得到一刻的缓机。紧贴在一起的两人保持着原势不动,拼命地喘着粗气。 " s1 Q4 F, ?' D* K9 Z1 X+ p% _. D
缓过一口气的韩玄飞回过身来,盯着旗奕的脸,抱住他:“你今天一定要把我干晕过去,否则我不饶你!”他捧住旗奕的脸,用嘴覆盖住他,两人再次激烈交缠着。 + }5 s# e8 x" ~& ^
他疯了!一定是的,否则怎么会说出这么恬不知耻的话?可他就是想说,他控制不住自己!他想要旗奕,他想要旗奕……   n2 |" `- a, |$ }: ~5 q" O4 \$ `9 V
“我会把你干到昏过去的,宝贝!”话音未落,旗奕就抬起韩玄飞的一条腿,再次穿透了这付他爱到骨髓里去的身体。
7 Z- W# T* v( f" E2 t/ r7 c他让韩玄飞离开墙壁的支撑,所有的重量都落在两人的结合点上,从没被碰触过的地方被残酷地刺入。
9 i# K& B( x0 `* m* V1 s; c悬空的体位让旗奕的利刃更加深入地捅进韩玄飞的身体,让韩玄飞感到那凶器象是要贯穿了他的全身,再从他嘴里直接穿出。他浑身激烈地发着抖,不顾羞耻地随着旗奕的每一次攻击而狂叫出声,双手死死地抱住正在侵犯他的男人的后颈。
1 H+ O$ Q0 y0 {0 z0 |4 h. z5 I旗奕用有力的双手支撑着韩玄飞的全身重量,兴奋地低吼,用尽全身力量狠命干着怀里的人。
( C6 ?2 C) d6 i被激烈贯穿的韩玄飞终于无力地瘫在旗奕身上,旗奕也经不受这个重量而倒下,两个人滚到地上,可两人交合的部份却一刻也未停止地继续进行激烈的活塞运动,粗重的喘息声充斥着整间房间。 - c& K. V0 B0 m9 d5 w! E
旗奕大吼一声,再次喷射出了自己的精华。与此同时,韩玄飞也在旗奕最后的冲刺中被带上愉悦的高峰。 0 M4 e7 o& T- U) j6 I# N
旗奕退出韩玄飞的身体,软下的分身沾满湿热的精液。让旗奕惊讶不已的是,倒在地上的韩玄飞竟倾过身体,不顾他的脏污,一口重又把那软掉的分身含到嘴里。 , X* U8 o3 a8 V, W
旗奕吃惊地强力拉开韩玄飞,看到他的嘴角沾着带着一点红艳的白色液体。他询问似的看着抬着头的韩玄飞,韩玄飞深深地看了一眼旗奕,重又把头埋进旗奕的胯下。 / W( M6 U% n' ~9 d
旗奕直喘着气,看着他仔细地把他分身上的残余精液舔干净,又转过脸把自己的睾丸含进嘴里套弄。受不住刺激的旗奕向后倒去,全身心地享受着这个疯狂的举动带来的巨大快感。 8 [7 Z& x9 i3 c. c: ^
当那舌进入他的后面时,旗奕惊叫一声。可韩玄飞听若未闻似的继续着他的动作,那湿软的舌头尽可能的伸进洞口,扩张它,在洞壁上打着转。
4 q8 n' ]* ?, G" M. }% p旗奕被弄得气不成声地说:“别、别……不干净的,玄,别这样…… “韩玄飞没有一点停止的迹象,还变本加厉地用手掰开旗奕的臀瓣,让自己的舌更深入的在穴道里舔弄。
; ]0 g- F, c. \) ]/ ~( f% J; h灵巧的舌卷起,轻柔地伸入那紧闭的穴口,在穴道中游移舔弄。它的速度渐渐加快,在张开的甬道中进进出出,蠕湿了那干涩的内壁。 9 R$ C- `2 g1 A: N) J2 u
韩玄飞停止了在旗奕胯下的动作,俯在几乎要失神的旗奕身上,用手轻轻的摸着他的脸。旗奕从残酷的快感中清醒了,吻了吻韩玄飞的唇,叹着气说:“来吧。”
. U. G8 M/ y$ E, T4 w$ k6 D他把韩玄飞拉进卧室,两手撑在窗台上,张开双腿,等待着韩玄飞的进攻。
- e. h2 _5 m% I! a& h韩玄飞把沾满润滑液的手指伸进旗奕的后穴,进一步滋润它。等到它充分的柔软后,他迫不急待地把自己涨得发痛的分身一点点地推进旗奕的身体里。 9 e( Q. b4 s8 O, M8 B8 p, h1 O- |) F
那紧迫挤压的甬道吞进了韩玄飞的整个分身。他感到了旗奕身体的脉搏跳动,带着他身体的一部份。 ' ]" k; ?/ X2 x: B- u
他亲了一下旗奕的背部,随即展开了他的掠夺。巨大的冲力让旗奕猛烈摇动着,几乎要站不稳。可他仍尽量的高抬起腰,好让韩玄飞能得到更大的快乐。
5 q/ m" w& r4 d5 I+ {, B在狭窄后穴中的激烈磨擦,让韩玄飞在强仰住的喊声中迸发。他全身抖动着,感到自己的热情断续地射入旗奕的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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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5 J4 i. N5 r
在韩玄飞仍在高潮的恍惚中时,旗奕已经反客为主,脱开韩玄飞的钳制,转身推倒韩玄飞,在他还没反应过来时,就着先前的湿润,直接占据了他的身体。 ! `3 g1 q/ i; K+ k( i" u
上一波的快感还在持续,下一波的冲击立刻到来。后穴被猛烈的抽插,前方还在喷射的分身被上下搓弄着,韩玄飞失声大叫,整个人在床上拼命扭动着,想摆脱这个过份强烈的刺激。
* I0 v4 X5 r% x/ ?! t; ?. d可旗奕的执着进攻让他只能发出近似惨叫的喊声,分身不停歇地射出炽热的精液。他被旗奕操弄着已经神智不清了,他颤抖的手想推开压在他身上的旗奕:他真地要被旗奕干死掉了。" O! `( H6 l4 O5 [  @! g1 F" j2 p
“奕、旗奕!你饶了我吧!我不行了,真的不行了!啊......你这个该死的,你要把我捅坏了!天!啊、啊......” 0 c  G6 h* h" E4 k0 E
“你不是要让我把你干晕过去吗?你现在还很清醒嘛!”旗奕邪邪笑着,猛地高高抬起韩玄飞的腿,架在自己的肩上,继续他那残酷的折磨。 1 V8 {7 o  p$ b2 }# n7 Z
“你、你......你要干死我了!天哪!啊......” 7 ^5 V8 F0 o+ |7 `
韩玄飞喷出最后一滴精液,浑身瘫软的张大着被旗奕放下的腿,眼神涣散地看着窗外,任旗奕猥亵把从他身体里流出的精液涂到他的身上。 ( K2 Y3 |8 a) C: [
“天啊!你真的是太猛了!我都觉得要被你捅穿了。”过了好久,他才勉强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 D3 Y  d) P# m9 r4 |3 J
“是吗?你满意是我最大的幸福!,不过,看样子,我的努力离你的要求还差那么一点,宝贝,让我们再一起疯狂吧!”
0 p. K4 F, c3 |$ k; }% E韩玄飞惊得瞪大眼,心里痛骂自己为什么会说出那种话,真的是有病!可他还来不及制止旗奕,那粗大的东西又插入他那红肿的穴口,开始了在他体内又一次的肆虐......
# n2 a9 r# E7 E在不知道是第几次的喷发后,韩玄飞连床单都无力抓住,只能任旗奕恣意地摆弄自己的身体,叫都叫不出来。
% T9 U+ n  h4 L2 k; x* ~) q5 P在旗奕的低吼声中,韩玄飞觉得自己好象也达到了高潮。可还不及他确认自己的感觉,他就陷入了黑暗世界里 ;
4 Z7 U) _( r3 t/ T+ _" p韩玄飞熟练地开着车,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身边的男人。 0 g( V1 v1 x$ @" \
窄小的脸和总是瞪得大大的眼睛给人一种神经质的感觉,象一根绷得过紧的弦,随意有断裂的危险。质量不错的衣服穿在他身上,也好象是二十元一件的地摊货;细薄的头发被很小心梳得十分的整齐。 . A- L) b' l' N2 `( _8 O2 ^5 H0 n* a
怎么看,他都是一个很老实、很谨小慎微的人,就如那些每天都可以看到的骑车上下班的小职员,只会安份守纪的过着小日子。可没想到,这样的男人竟就是那个让警方深感神秘、却一直找不到的纵横财务。
. M% I& }4 z, Y" F此时的他神色慌张地来回绞扭着双手,从那紧张得青筋直跳的手背和冒着汗的额头上,看得出他是非常的紧张。
# i9 c  W& a& h/ Q* R韩玄飞暗想,账本和这个家伙,两者得一,就可以万事大吉了。把这种人抓到警局里,让人吓一下,一定是什么都说出来了。 7 v) z% U! J5 t
可一切还是等见那本账本再说。
8 O% w1 z0 W3 [2 ]7 P韩玄飞从车窗里看出去,看着外面来来往往的人流、车流。今天的事情一办完,他就可以溶进这些平凡的人群中,恢复他的正常身份,过正常人的生活了。0 U5 u7 I# ?, I' m: ~
不用再担惊受怕、不用再隐瞒身份、不用再说慌……
% o9 B+ \2 ]. X; [  @( W+ T也不会再见到那个人了……
& {7 F( y' I* @/ O1 s2 k) K) B“在前面岔路口拐弯!”韩玄飞的恍惚被打断,他看到那个财务有些不满的看了他一眼, + P$ [4 B9 d0 j! r0 J2 Z3 {
“开车的时候最好小心点。”韩玄飞没吭声,按他说的方向拐了弯。
9 r# x/ S1 m# H) J9 I车很快就转上了盘山公路,不久又转进了一条石砾铺出的小路上。 ! O# N% p8 h( g7 x1 a$ j! `4 |
小路弯弯曲曲的,尽是沙石泥土,有些地方都快被伸长的树枝遮得看不见了,却是十分的平整。他们坐的面包车很顺利地一直开到一幢小小的别墅前停下。 * Y& e" B- K7 e1 x4 q2 U
这座风景秀丽的低山,是这个城市有名的别墅区,有十几幢这样的别墅分落其间。别墅间相隔很远,都是躲在绿树丛中,十分的隐密。 7 z% N1 U& r' ^( z/ X1 ]
而这幢房子在树木的遮掩下,几乎和整座山溶为一体,更是难以被人发现,韩玄飞不禁暗叹旗奕他们真是会找地方。
4 q/ [4 i( `; n# z& S" i" E在那个财务的带领下,他们上了二楼。那个瘦小男人转着门上的密码锁,左右扭了几下,插进一把锁匙。他抬眼示意韩玄飞,韩玄飞拿出旗奕交给他的锁匙,插进另一个孔中,两人同时一转,保险柜的门开了。 , S% ]1 J  ]) A: k( V  w' B6 V
韩玄飞看到保险柜里,有着大量的账本和其它一些资料。 7 g  Q+ g- O* T" E- |
在那个财务透着紧张的声音催促下,他还来不及为终于看到了这个关键证据而激动,就忙着把它们搬下楼。
; D% h; b+ d& r% F忠叔先一步打开壁炉的火。火苗迅速窜起,映红了三人微微流汗的脸。
( s/ f/ q0 t# b- k韩玄飞站在三人中间,正对壁炉。忠叔蹲在边上,因不习惯,他把从车上带下来的枪放在身边的地上。那个瘦小的财务,站在离壁炉稍远的地方,不安地盯着那窜起的火苗。
5 n( [/ X2 w5 e# d等炉火烧到最旺的时候,蹲在地上的忠叔立刻动手,要把那些账本丢进火中。可当他要拿起边上的账本时,竟没有抽动。 , @$ f, h/ a5 H" h5 K
他立刻下意识地去摸放在身边的枪,也摸了一空。 ( J* l2 v) l% @0 ~& N3 X
几乎同时,他听到站在一边的那个财务发出一声极为恐惧的尖叫声。
0 H3 V% k( i% o* n/ ~6 G忠叔惊骇地抬起头……他看到韩玄飞面无表情地端着枪对着他,一只脚正踏在那些账本上。忠叔的头脑一时反应不过来,呆了一会,扭头看向那个财务。
" m9 A( B! F5 x& M此时的财务已是面无人色,整个人缩在角落里,全身发着抖,牙关咯咯作响,好象随时都有晕过去的可能。
1 a+ y; b# ~9 k  k$ i忠叔再转过头,以不能相信的眼光看着拿枪对着他的韩玄飞。 $ E7 Q+ H& V! u( R& `
一时间,房间里只听到壁炉里的火苗发出劈啪的响声,没有人说话。
5 _9 a0 ^" R; v( m, n$ r; H忠叔终于明白了,韩玄飞要夺账本!他要把这些账本交给警方! ) S. t  a1 {& |
他猛地站起身,哆哆嗦嗦地指着韩玄飞:“你、你……是你出卖了我们!……你竟然背叛小奕!”他因极度的气愤和痛恨而全身颤抖着,象是要随时扑上来似的前倾着身子,“你竟然会背叛小奕!他对你这么好,这么相信你!他爱你爱到骨子里去了,而你竟然在他最困难的时候背叛他!你还是不是人呀!”他声嘶力竭地喊着,声音因过大的嘶喊而变得沙哑,血红的眼睛瞪得几乎要掉出来。现在的他恨不得把韩玄飞碎尸万断,他要杀了这个绝情的家伙! , L6 V' R0 N/ p4 [$ G3 }
韩玄飞心情复杂地看着这个一直在全心照顾着旗奕,也照顾了他的人,端枪的手不禁有点下垂。
% r; d. J3 a* x“忠叔,你不要乱动!警察马上就要到了。你没参予他们的犯罪行为,最多是一个知情不报。你老老实实的,很快就会没事的。” % |: `4 @; y2 o( C! @
“你为什么背叛小奕?你怕坐牢是吗?你出卖他换你的自由?你这个贱人!你害了扬扬,害了那些兄弟!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你这个叛徒!旗奕那个笨蛋,竟爱上你这个不是人的东西!你这个婊子养的!”
7 C. k8 e! k6 X; a7 _- g“够了!你住嘴!这不存在什么背叛不背叛的问题!我本来就是警察!我只是完成我的任务!”
5 J2 P8 b; |6 s0 Y& a. ^9 {1 u4 D“你是警察?”忠叔一下呆住了,“你是警察!”他露出快要哭出来的表情,“可怜的小奕他竟爱上了一个卧底!他知道了,一定会伤心死的……”他有气没力地说着,之前所有的力气一下子全部消失,摇摇晃晃地站不稳身子。
# V: N# Y, z. B7 U* \“对,我是警察!是卧底!忠叔,你会没事的,我保证!我不想伤害你的。”韩玄飞放柔声音想安慰这个受到巨大打击的老人家。 8 B8 q/ ?( R& T; H3 n* I; b8 u. H0 g
忠叔象是没听到似的一直在喃喃自语:“小奕会伤心死的,这会毁了小奕的,会毁了小奕的……”
3 h3 ?5 g; F% H) J( }/ f* u: V韩玄飞痛苦不堪地听着他不断重复的话,呆呆地看着流着泪的忠叔,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2 h; w) \% Z“忠……” * _1 t! B) x5 w1 h& ?* k& y
猛地一股巨大的冲击力一下就把他扑倒在地。韩玄飞大惊地回头一看,骇然发现扑倒自己的居然是那个瘦小的财务!他一直在边上发着抖不说话的,谁也没想到他竟会这样做!
2 k! ?, ^1 H  O+ G: L  K韩玄飞立刻想挣脱他的制箍,可那个人象是临死濒击的人一样,爆发出惊人的力量,两手死命地抱住韩玄飞的腰,让他一时无法摆脱他的压制。
( G8 h, ^2 u  n' e5 O0 F“你放手!我要开枪了!”韩玄飞冲着那个埋头抱人的家伙大喊,那人根本置之不理,只是用全身的力气抱住韩玄飞,不让他起身。
, m& A( R9 a$ D' t9 ]) I旁边的忠叔咋一呆,马上反应过来,乘这个机会抱起地上的账本,转身狂奔出门。
' K" Y; ^3 o2 U6 z韩玄飞不愿开枪杀他,情急之下,用枪柄猛击那人的头,直砸得他头破血流,再也无力支持,倒向一边。
$ V6 a& H: N0 l6 v5 M! @, d9 Z一挣脱这个不要命的家伙,韩玄飞立刻跳起来,冲向门口。 9 `$ @; O, C* [1 e0 H& r
一出门,他一眼看到,忠叔已把账本放到没熄火的车上,正准备开车逃走! 5 h/ V9 q; P1 d+ o% ^9 B; ^- P* o% b
“站住!别逼我开枪!”韩玄飞用枪指着忠叔,大喊!
/ p0 U) T! r" G( d5 F2 D! j( M忠叔回头看了一眼韩玄飞,不顾他的威胁,径直开动汽车。 / l* _# Z8 A, q
“该死的!”韩玄飞被这一变故气得要死,眼看车就要开走了,逼不得已,他开枪击中一个轮胎。 4 e7 ?" m- Y8 B" b9 B0 `7 w" a
带着一只瘪轮胎的车子仍歪歪扭扭加速地向前开去。韩玄飞再一枪,又击中一个轮胎。0 B- h& B+ a4 W0 T9 J; ^: X
两个轮胎都瘪掉的车子失去了方向控制,却仍挣扎着向前开去…… 4 J0 I3 ]" R1 x  \& x7 o9 p
这时,远处传来急促的警铃声。上山的路只有一条,忠叔是无论如何也逃不掉的了。韩玄飞不再开枪阻拦,任忠叔开着车歪歪扭扭地试图逃跑。
1 \" W" x9 `; e5 T5 y4 K9 k9 n9 ^突然,一阵刺耳的机器磨擦声传来,只见那破了两个轮胎的面包车大震,发出尖锐的声音,象疯了一样直撞向路边凸出的山壁。
. E& k3 a: A7 O, R1 Y  b7 Z& i4 y“轰!”随着一声地动山摇的巨响,强烈的爆炸气流猛冲向韩玄飞,震得他只得趴倒在地上,一时动弹不得。 `
% _, S0 O% g. k- _6 W3 J( t在浓烟中,韩玄飞勉强抬头看向车子的方向,只见那里已是一片的火光。
/ z+ O0 y' Z( F, b' y0 n/ _韩玄飞爬起来,踉呛了两步,咳着嗽,看着那辆汽车已被烈焰笼罩-------冲天的大火烧毁了一切,一地的焦黑残骸,什么都没有了!
% J+ j% A: f! `% ~  y  b韩玄飞又惊又痛地看着面前的惨景――忠叔死了!他为了不让那些账本落入警方手中,他选择了让自己和账本一起毁灭于大火中。 : k7 }: [( U9 o% Y
刺耳的警铃声逼近,惊醒了呆立原地的韩玄飞。他急忙转身跑回楼里,他不能让那个财务跑了!
8 |) }$ j* z' {0 i, b他刚进门就定住了,呆呆地看着那个在拼命抽泣的人,用颤抖的手握着电话……他知道电话的那头会是什么人。 : I8 K) C& {$ R! K. j5 m
韩玄飞像是僵住了一样,浑身发软。他使出全身的力量,才能让自己不露出慌恐的样子,让自己还能站在那里不倒下。但,巨大的恐惧疯涌冲袭而来:真相大白了,该来的都来了!旗奕!旗奕现在会是怎样?是痛不欲生还是恨得发狂?他无法让自己迈向前一步,他只能呆在原地,看着那个在抽泣的人。
& t$ k; W( S# h0 B  F% k好不容易,那个一直在哭的财务总算开口了。他边哭边说:“我不会对不起奕哥的,要不是奕哥,我们一家早就死了,是他救了我!救了我的老婆、孩子!”
- M, R9 H4 v1 M2 U- z韩玄飞愣愣地听着。他的心好象被掏空了,那个声音很不真实地在周围回旋、忽远忽近。他必须强迫自己集中精神,才能听到他在讲什么。
: h* Z  \% t! S3 V, b) l8 G“我就是死也不会出卖奕哥的。我知道自己胆小,我知道自己胆小……”他声音变得含糊不清,人慢慢地往地上倒去……
9 F8 \" T5 T6 i5 L, o# g: y“你怎么了?!”韩玄飞抢上一步,一把接住他倾倒的身体。黑色的血,从那个发青的嘴角流下,脸、已是一片的惨白!可泪还在流……
7 f4 y* g9 e7 M' k/ q) l那个瘦小的男人努力地想说些什么,可是他已经说不出话了。他死死地抓着韩玄飞的衣袖,象一个怨毒的厉鬼一样瞪着韩玄飞。 ! ]& U: c0 F3 @% g; T' e. q! }
渐渐地,他的力量消失了,他松开了紧纠着韩玄飞的手――死亡带走了他所有的力气。韩玄飞把他放倒在地上,伸手合上了他仍然瞪着的眼……
2 n0 \+ m- C5 a1 o8 F+ A掉下的话筒在他面前摇晃着,连接电话另一头的那个人。韩玄飞哆嗦着手,拿起那个话筒,缓缓地放到耳边……一片的寂静,只听得到自己急促的呼吸声…… & `% U6 s* i& v- K
“韩、玄、飞!” 7 h% [2 ]2 l& q0 ]
…….
, ^, p+ g/ B# E“匡铛!”一声,韩玄飞象触电似的把电话扣上。他不敢听、他没有办法听!那声音……一字、一字,带着心最深处的悲痛,带着淋淋鲜血,惨厉悲凄……
3 A/ h! J. @* C# g2 g“旗奕……”韩玄飞无力支撑住自己的身体,跌坐在地上,“旗奕……” ; |  `! ?) o" b/ Z+ A* U
凄厉的警铃声盖住了韩玄飞痛苦的声音,他靠着沙发,看着自己的同事跑进房间。焦急询问他情况的声音、跑上跑下的脚步声……一切都是那么的虚幻,只有那个被他伤透了心、只有那个总是温柔笑着看他的男人占据着他全部的意识。
5 r$ ^3 B; C* b% @“旗奕…….” 6 \- ?; a8 I/ `" ^0 x4 R' F% v8 E
警方从楼上搜出了剩余的账本和资料。虽然大部份的证据已被忠叔销毁,但现有的资料也足够把纵横和旗奕置于死地。
* R+ H- ~$ V1 [. R( _  b' u, i同事们兴奋的欢呼声和热烈的拥抱惊醒了失神的韩玄飞,他看到大家那么激动地神情,终于也感到了一丝的喜意。他微笑地回应着大家的祝贺,口里说着谢谢的话语。
2 b5 W; j- S; l忙碌的一天终于要过去了,韩玄飞回到了离开了近两年的宿舍。他打开房门,揭开遮盖床的布,慢慢地坐下…… # n0 x- b+ i$ J+ r
雪白的墙壁、简单的家俱,这间他住了一年的房间,到处透着一股陌生冰冷的感觉。白天的忙乱让他无暇去体会自己的心情,直到现在……
! G/ `# ~  S  O! `直到现在……他一个人,在没有旗奕的房间里…… 8 {! V6 e0 o) q3 m& v9 J0 l/ n
没有旗奕……
, P1 ?+ ~) _7 U9 t. D. j/ W韩玄飞感到一股刺心的痛,痛得让他几乎不能呼吸! ) ?0 \2 E% r" W( o6 }! p8 b% W
旗奕! / j# T% }6 V6 Q5 O3 Z: p
旗奕!
4 E: h; X/ s! k. f韩玄飞一直拼命吸气,想分散自己的思想,但是那痛彻心扉的感觉让他根本无法思考。 ( D  _" ^0 O* s5 {3 H& ~
旗奕!
1 x: T3 M4 m: |& ?8 v2 }- K眼泪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韩玄飞再也忍不住了,抱着自己的头,恸哭失声……
2 x! p" o6 j# Z旗奕逃走了!在他们找到账本的时候,旗奕已带着手下消失不见。据说,有人看到他乘当天的航班,飞离中国。 , R5 U. T- c4 i. A* e
在登机记录中并没有发现他和其手下的名字,警方断定他们一定是用了假护照上的机。旗奕并不是警方通缉的对象,更由于此案被封锁消息,也给他们的逃离造成了方便。 ) M6 ]4 s0 X! h' x
韩玄飞知道旗奕有好几本不同的护照,包括他自己,旗奕都有给他准备另一个身份的护照。只是没想到旗奕的行动这么快,在甫受到打击的同时,还能冷静迅速地带人逃离。 " y$ P- ]! Z! F
是啊,那种人才,天生的领袖人物,不会那么轻易地认输的。自己曾那么的幸运,被那个如王者一般的人爱着,被他温柔地抱在怀里,小心地呵护着…… " u+ o" v5 p: w. r) l
也许再也不能见到他了……每当这个念头浮起,韩玄飞的心就象要停止跳动般地抽痛着。  q! t. Q$ r) A; S
他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些,埋头于此案的后续工作。他没日没夜地忙着整理证据,提审涉案人员,甚至出庭作证,不让自己有任何能闲下来的机会。他脑子里全是案件、案件、案件……累了就在办公室里倒头就睡;醒了,抹把脸继续工作。
; Y- a' N; Q- Y& Q/ O太过繁忙的工作和紧绷的神经,让他身形急剧削瘦。同事们都看不下去了,劝他休息一下,他也置之不理。
. N, m, t5 `1 b+ k他没有办法、没有办法……只要他稍稍停下来,只要他累得不得不喘一口气,那种疯狂的想念、那种要逼死他的绝望,就占据他整个的人、整个的心,让他呼吸不了,让他痛苦欲狂…
* _' j4 o' e& g1 R7 q精神上的巨大压力和过重的劳累,终于让他在一天,加班至清晨的时候晕了过去。再也看不下去的同事,硬是把他架回宿舍休息。
! _, k6 r4 x, G) R7 E# R3 `可他睡不着,他的人累得都快要虚脱了,可头脑就是清醒异常。他无法平静下来,只有那个名字,那个人,在他心中、在他脑中盘旋……他想见他,他想他的怀抱、他想他想得快要发疯了……
/ L, z! U2 j; P. x/ H为什么这个痛苦怎么也不能减少一分?不是说时间可以让记忆模糊吗?两个多月过去了,为什么却是越来越强烈? ; p; W$ J/ P6 |8 H1 ~6 ~
想他想得快要疯了…… $ P6 Q1 E- e) o( i
我好想见你,好想见你……只要一面就好,让我见到你……你不是恨我吗?你恨我入骨吧!那来杀我啊!杀我报仇啊!
, m' h9 E+ u% O, w你这个笨蛋!为什么还不来?为什么还不来杀我? 9 I* C9 y+ W  r3 D: T
你来亲手杀了我呀!让我能再见你一面……让我再见你一面……我真的是好想你……就让我见你一面……就一面……
0 v9 `9 _4 e1 y( ?旗奕…… , D" R' v1 E) ?) A* \- z0 V3 ^# @
为什么你还不来?你来杀了我……
4 A+ C  s4 b# r" ~  `6 b7 N: u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是这么的脆弱,根本无法生存在没有你的世界里……
% O! W5 u3 T  x2 F纵横因走私罪被国家没收全部资产。 0 v' c; U  i  H
只是剩余的账本上记载的纵横走私的金额并不大,被烧掉的部份又不能拿来做为证据来起诉他们。* ]8 R3 c% r1 E$ n$ n6 b% u9 O- ]9 W# D
最后纵横只是被定为一般的走私罪,此案的重心转为追查各级受贿官员。
; C8 O' W# b8 R! f& n- `1 w) q$ V: [搜出的账本和各级官员的往来记录,让反贪局以此为据,逮捕了大量的贪官。从一般的政府工作人员到省级大员,皆有落网。其数量之多,让人不得不惊叹纵横的规模和旗家兄弟的能力。
+ b1 W  i" Y/ s; ^2 d接下来的工作就交给了反贪局和检察院的专案组,警方不再介入此案,只是发出命令,追捕逃逸的旗家兄弟和他们的手下人员。
" L7 O5 E4 j! [2 T9 h5 j但世界之大,无从找寻。他们就象是平空消失一般,不留一点的痕迹。抓不到旗奕,让韩玄飞松了口气。他无法想像那个高傲如帝王般的人,蹲在狭小监狱里,被狱警呼来喝去的样子。
) y/ n; r5 D2 c9 ^1 a深夜的都市,霓虹依然闪烁,车辆穿梭往来,过夜生活的人们占满了这个城市的每一个喧闹的角落。 , V' [1 _+ p! ]" v# L
韩玄飞孤独一人,没有目标地在这不夜城里走着,站在明亮灯光下的阴影里,看着那个纸醉金迷的繁华世界。
4 M7 t4 w+ M, V% K没有那个人,自己就如失了魂一样的无助;所有的光、所有的快乐都不属于自己……
4 X9 H  V0 ~( k# E) \4 t我赢了吗?在你我的对决里。
: ]& L* H- T1 I( ~, o9 y) k我觉得我输了!
! r2 H3 [# R- A6 T我连人带心都彻底地输给了你,干干净净、一点也没有剩下…… / r! X* a, Z4 a6 Z% p% G; U3 {
远处的黑暗中,一辆黑色的车子幽灵般地跟着踽踽独行的韩玄飞。 ! s& j2 H4 Z. J; t) Y( b
车子里的旗奕,透过暗色的车窗,看着那个他曾付尽所有感情爱过的人,而如今却是最恨的人……  
4 M; e- e/ r/ A+ U' T闷热的晚风吹过,扬起那单薄身体上的衣袂――-三个多月没见,他竟瘦成这样,不稳的身形象是随时都有倒下的可能。 ' J; K; t* Z2 J0 L% d9 e7 @
哼!
) [: P2 W8 [/ |忙于收拾我们?你就这么的处心积虑地想着如何对付我们?必置我们于死地而后快?韩玄飞,你杀我兄弟,逼走旗扬,让我在国内无法立足……你厉害!我看中的人果然厉害!整得我们差点统统进监狱!
- R5 e( J1 ?* A" o$ A旗奕面带肃杀可怖的神情,死死地盯着那削瘦的身影……自从知道韩玄飞是警察,他的心就象被生生撕裂般的痛……他最爱、最信的人……是他带他进纵横的,他委他以重任,全然地相信他……纵横之所以有今天,全是因为他,引狼入室!
8 @! i. ~4 s$ _, m' ?$ q. J* h是他旗奕害死了那一班兄弟!差点就害死了旗扬,他唯一的亲人!这世上最疼他的人!
+ n* i; O0 _( j+ U' H他无法面对那些忠心待他的手下,那些早如家人一般的人。可他更无法面对的是,韩玄飞对他的欺骗!他爱他爱的恨不得把心都掏给他了,仍不能打动他一分。所有的柔情都是假的,全是为了骗取他信任而装出来的!
0 ^- L" L' u9 P! m4 P他无法接受!
& m$ q0 H1 ]+ I( l0 {他曾有多爱他!现在就有多恨他! 1 R  R( n/ P: U2 _8 J
……他还是那么漂亮,站在俗艳的灯光下,仍是清爽得不带一点尘世的味道…… 9 T& T8 g' ~, u8 U* }7 @
我曾见过的最出色的男人!我曾以为自己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
$ d) b# a8 g. Z1 p/ R+ Q6 |' C越幸福的假像,撕破后,越让人痛不欲生…… 7 P8 w# Q. ?. ?" W- |
这三个月,自己都不知道是如何渡过来的。心,无时无刻不在被煎熬着。痛苦、自责、内疚、仇恨…… 9 t# A0 d2 c9 j+ t* s% Z& r) Z
不可遏制的愤恨在心里翻滚,此时的旗奕,恨不得亲手一分分地把那人撕碎,让他尝尽痛苦地慢慢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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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3-8 18:22:43 | 显示全部楼层
韩玄飞抬起头,看向那辆挡住他去路的车……看着车门打开……8 j* B! R4 @* Y+ w& a7 [! U
旗奕! 9 [( Y4 p" s) J" c  G3 B# h
他看不到左右拿着枪,静静围上来的黑影,只能痴痴地看着眼前的人……
+ d% J; U! @9 e. ~" K' u9 A" _, n旗奕!你终于来了……我终于见到你了……我真的是好幸福,能在临死前见到你!能死在你的手上!5 Q' U. `) d8 b" O5 ^3 }2 T7 e! I
我的爱人……
: j" ^6 d8 c3 f& D4 m3 I4 _潮气溢满了整个的眼眶,韩玄飞舍不得眨眼地贪婪注视着站在他面前的旗奕。他看得出旗奕眼里那刻骨的仇恨,通红的眼睛象是要滴血似地瞪着他……可他顾不得这些。
9 u( Z3 I6 J( B0 ]# Q/ F; q" _2 X能再看到旗奕! " K; d" Q) V! L  L
巨大的喜悦冲激着他的全身―――他死也瞑目了! 1 C2 `$ J, |4 [5 A; `' y1 L# ~
“韩玄飞!想不到我们又见面了吧?”冰冷的声音象是罩了一层严霜,没有一点的温度,“不得不说你很厉害,我很佩服你!”韩玄飞的心一颤,那寒冷的声音象冰棱,直刺进他的心脏,让他全身象浸在了冰窟中……那个总是温柔地笑着看他的男人……; Y1 Q) L) W* y- Y
“你戏演得很好!看着我象傻子一样被你骗得团团转,成就感不小吧?” : R' J/ `8 _' q$ O+ h& d! ~
逼近那个动也不动的人,旗奕直视着韩玄飞的眼……黑亮的眼仍然清澈,镇定如恒,没有一点的惧意……若能从他眼里看到惧意,他也就不是韩玄飞了! ; \2 E9 ]7 [% N: @) I. C0 f( i
倔强高傲的人!
- \& n: T! n. Y6 w旗奕感到一阵揪心的痛苦――他还是爱他!在被他如此的背叛之后……那种酸苦,一时间让他说不出话来。
  h7 t6 X0 S/ k+ v) c强压下心中的酸楚,他用刻意装出的嘲讽语气说:“你们都以为我走了。可我怎么会丢下你一人,自己走了呢?” 9 f5 f. e# j0 h3 C' t
带着轻浮的冷笑,旗奕抬起韩玄飞的下巴,“你可真尽忠职守!为了整垮我们纵横,不惜张大腿,让我玩了一年!怎么样?我的技术还让你满意吧?”
+ q- e3 ?/ ]5 E& P  i" s' [1 v/ y韩玄飞一下子涨红了整张脸,他既痛苦又难堪地看着旗奕。
# |& o: i% ]! F/ g! U; A, a他那受伤的表情刺痛了旗奕的心,一股酸涩味道直涌上喉头……他满心的不甘、不舍,恨得……恨得自己都不知道他恨的是什么?
/ t& \' S, s& o/ C看着眼前的男人,仍是帅气洒脱得让他心动不已。
; M1 p# H" H9 j' [% x. N想要他!想要他都快疯了!为什么、为什么他能这么狠心的粉碎这一切?让自己根本无法原谅他,只能恨他……
+ R& B& B# k$ \5 \9 R! w+ L! C我得不到这个男人!我得不到!!!!!!
! \5 _9 _8 v4 i5 n. H! K, a+ G付尽了所有的感情…… ! P8 p: U  [* F0 G2 J0 n" e7 m
旗奕用尽全身的力量,狠狠地一拳揍向韩玄飞,看着他直跌到地上,血从嘴角流下……
0 L- H/ m  ^! E9 Z$ U9 R; S“我不会让你这么快就死的!我会让你一点一点的被生割,慢慢地死去……把他带走!”
8 x* G  I. ^8 S  n看着手下把倒在地上的人拉起,推向车子。 ' {: J2 |2 m% J$ L
那人还是没有说一句话,略低着头,伸手擦去嘴边的血。他那高挑的身子仍旧挺直,感觉不出将死的惊恐和畏缩。
* ~: H8 A. c! r+ u* ]沉默地走过他的身旁,没有抬头……旗奕忍不住转身看向那修长的背影――潇洒如旧……
/ c; g. S* l' |/ w/ t7 o车门被关上的一瞬,他抬头看了一眼,深深的……依然清亮的眼睛里似乎带着忧伤和……依恋……& M4 y- r) n( q+ |6 t
是依恋,是吗? 8 x3 U! W2 A5 k, P$ Z0 e
他有一点舍不得我?
. B  J$ R1 Y0 a; c心猛地收紧,象是被焦油滚烫,乱成一团。只一个淡淡的眼神,就几乎让他站立不稳。旗奕失心丧魂地看着车门关上,看着车消失在夜幕中…... .
5 i6 j+ i2 S4 i* S% ~  K" u旗奕透过单向镜,看着在另一个房间里的人……
, B7 F, n) X+ @8 h% y6 J韩玄飞仍是没有什么表情,让人看不出他现在的心情。他静静地站在那里出神,思绪已不知道飘向何处。 - K0 q+ U  J' }, t
身边打手们行刑的准备动作,他根本就是视若不见。现在的他,好象只是在悠闲地站在午后的花园里,晒着太阳,任自己的神智飞荡在清朗的天空中……平静得甚至称得上有点柔和的表情,看得旗奕心乱如麻。连拿着木棍、皮鞭的打手们,都有点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8 X  |6 [5 N4 d. ~) U
监督行刑的小方,咬了咬牙,斜眼朝镜子方向看了一眼,朝行刑者 。, \8 H9 f+ v$ S4 A. _# o4 U3 H
点了点头,示意可以开始了。9 H" d' L1 Z% x* m+ F: V  k
扬起的皮鞭在空中打了个旋,带着撕裂空气的声音,落那个颀长削瘦的背影上……血溅射出来,象开出点点的红花…… # k8 p  @3 j* s2 W3 X3 p$ E
旗奕全身紧绷,他觉得,那一鞭象是落在他的心上……曾如此宝贝爱护的身子……他知道那薄衣覆盖下的肌肤,光洁滑腻,没有一点的瑕疵。他曾一寸寸地亲吻过,爱不释手的抚摸过…… / I- p# Y  t. f1 g$ v
鞭子一次次的落下,再卷起,蜜色的皮肤被鞭子一条条地带起,留下交错的血沟…… : ?) F+ u9 }" k1 e' i/ v2 Q/ }& Q
看着那赤红的血中绽出的白的色彩,旗奕痛心的想,那一切已是往昔,那完美的身子已不复存在……
9 u* R' c/ @! u' v% Y$ U; a刚才的淡然神情已消失,韩玄飞帅气的脸上布满痛苦的神情,汗水大量地渗出,滑下脸庞。他痛得浑身打颤,死咬着唇,吞下要冲口而出的惨叫。
3 C5 a5 a! c  n1 c- c9 d接着鞭子后,是棍棒。一棍下来,他的腿骨立断。韩玄飞的闷哼立刻转为惨哼,脸色煞白地瘫在地上。
- Y2 `% O4 h. q) j$ c, W皮鞭和棍棒交错落下,鲜血如箭一般的射出,翻开的肌肉下是森森的白骨。韩玄飞双手紧紧抠住身下的地板,全身发颤,痛苦不堪。他感到自己身上好几处的骨头都被打断了,断开的肋骨象是刺进了腹部,血从他嘴里咳出。 & |. D. U, `6 C2 x7 Y, O
他本能地想避开直击在他胸口的木棍,刚一抬头,皮鞭已抽打在他的脸上。血一下子狂流而出,额头火辣辣地抽痛,鲜血模糊了他的眼睛,眼前的一切都变得腥红……! ]7 }6 B; a+ G. D. Q# v
旗奕看不下去,背过身去,无力地跌坐在沙发上。隔壁的声音依然清晰入耳,鞭子落在皮肤上的声音,木棍击打在人身上的闷响,甚至是骨头的断裂声,但就是听不到一声的惨叫。 " ^8 G! G2 F1 p" x+ u
旗奕脑中一片空白地看着对面的空墙,听着那可怕地声音。  % I+ p& a" l3 e5 l
站在他边上的刘明致,心情沉重地看着旗奕,看着他满脸的失措、痛心。他走到单面镜前,看着那血腥的行刑场面。
! [9 m7 m' ?0 r倒在血泊中的人,两条腿已被打断,血大量地从嘴中涌出,死死抠着地板的手指惨不忍睹,指甲全被抠得断裂……可那人还是不出声地忍着那不该是人能忍受得了的痛苦。
/ A3 _3 \0 W! W1 y1 ?) l3 T% E" Q打手们拉起韩玄飞因死命抠着地板,已是血肉模糊的双手,用老虎钳夹住他左手的小手指,狠命一钳。一声脆响,手骨立断!
1 j& o0 N) M0 n, t韩玄飞痛哼出声,整个人向后倾倒,全身抽搐着。他急速地喘着气,失去焦点的瞳孔茫然瞪视着天花板。 ' q; f+ G: E. T- a8 b
左手的五只手指指骨很快被一一钳断,韩玄飞痛得昏都昏不过去,浑身抖得几乎散架,却仍然没有发出让嗜血的打手兴奋的惨嚎声。7 ^$ B( ?8 H  v% O/ d6 Z
连打手们都觉得有些迷惑:这样还不够痛吗?怎么连惨叫声都听不到?几个人互相看着对方,再看看手里的刑具,感到有点糊涂。
0 \: n2 S. S- Q# ~他们停了一会,扔掉手里的木棍皮鞭。其中一人拿来一把尖利的刀,慢慢刺入那已看不到一块完好肌肤的身子,深深地扎进大腿骨里,一转。随着让人惊心的声音,腿骨裂开了。
$ Z' L# t; j8 C2 V! A刀子拔出,又插入手臂――手软软地瘫下。四肢的骨头被逐一插入,连续的断裂声让人心惊。 2 h5 |' j4 G* e- q. ^
韩玄飞持续地惨哼着,全身抖得越发厉害。他那瘦削的胸膛急剧地起伏着,眼神涣散,可仅剩的理智让他仍不愿叫出声。 7 v& X' e- A) ?8 H5 i1 s+ ~
他唯一的希望就是快点失去意识,不管是死、还是晕,只要能感受不到这种酷刑,就是短短一会也好。
7 @5 \8 K& _* y& L8 B  [可是,那些人不愿让他晕过去,在火里被烧得通红的钢丝鞭子已打上他的身子,如火燎炮烙。所到之处,身体立刻被烧焦,发出刺鼻的味道。代替木棍的铁条打碎了关节,带着火花的鞭子疯狂落下。 3 K1 L; L2 B5 N+ }8 Z* K
韩玄飞痛得如同被人刀斫斧劈,被生生凌迟。他在地上无意识地翻滚着,痛哼着,只求能速死,好摆脱这种非人的折磨。   _* _9 b5 H( r& h" m, }& U8 T% ?
半侧着脸监刑的小方受不了了,他示意打手们停下,走到被肆虐得已不成人形的韩玄飞身边。他把冷水泼到韩玄飞的脸上,看着他.有点清醒过来。
0 g2 n8 v3 @1 k: F0 o9 S5 Q“你向我们求饶吧!你好好的求饶,我就让你快点死去!” & A' {5 Y3 }1 `& @7 Z0 h  q
韩玄飞神智不清地呆看着面前的小方,没有反应。小方又再说了一遍,他有点明白了。这个曾在日本和他并肩作战的人,想给他个干脆的了断。! U$ a  c' G) h4 P/ W
他带着感激,微微朝小方扯出一个很淡的笑,闭上眼睛……
) T- L3 ]! k( l( t小方呆呆地蹲在韩玄飞面前……半晌,他站起来,又看了一眼镜子,走回角落。 8 x9 Q: a/ x% E; E, H
屋子里静默了一会,打手们面面相觑,眼里有不忍和佩服。他们集体看向小方,小方轻轻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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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棒再次落下,这次是直接打在韩玄飞的头上,血如雨般四溅,强大的冲击力把韩玄飞打到墙角……刘明致清楚,那些打手也不想再继续对这样的人动刑,想快点解决掉他的生命,结束他的痛苦。 0 F7 E/ n% o( i5 p8 o
他转身,对仍是呆坐不动的旗奕说:“奕哥,他快不行了,你不想看一下吗?” : j& N% l6 C7 [1 m3 @  U6 Y
旗奕全身惊跳了一下,慌乱地站起身,走到窗前。 6 Y. v+ y" Q* G* R4 X
入目的惨景一下让他惊的瞪大眼,他往后倒退了一步,死死盯着那个血肉模糊的人。
# ~' E- T0 U1 S& b6 f* L( m初次见面,那发着淡淡光晕的蜜色皮肤,精致的五官和清冽的轮廓……曾让他移不开目光的迷人……而眼前的人全身已找不出一寸完整的皮肤,血如泉涌,看不出有丝毫当初的形象。
( P" |3 f5 p8 y% C, H3 V' A修长有力的四肢、细长而略带骨感的手指,如今瘫软在血中,已全部被废掉;空气中带着皮肉被烧焦的气味,浓烈的血腥味…..他还记得,拥那个人入怀时,让他贪婪吸吮的清爽气息,纯男性的味道…… & s. N6 S) t( ]  G) x
旗奕心痛得说不出话来,胸口象被一团重重的石头压住……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好象还只是在昨天,还曾幸福地拥吻着;他还曾抱着那个激情过后的慵懒的身子,轻轻舔过布满细汗的光滑肌肤…
" M' c+ G' D+ v' m6 K: f. B又一棒落下,那满身是血的人撞击到墙上,额头裂开了一个长长口子…..木棍继续落下,胸前的骨头又断了,连带着内脏都象是碎了,鼻子呛出血来。 4 G3 z  S1 _: ]0 q" x! Y" X
韩玄飞在剧痛中,感觉到自己离死亡很近了,他有一点快要解脱的轻松。他勉强张开眼,看向那片镜子……他知道,那个让他魂牵梦萦的人就在那面镜子的背后。 + h# |! f& I3 a6 h7 M
他想在临死前最后一次的感受到他……旗奕……他终于能报仇了,自己死了,他会不会好受些?会不会少恨我一点?
' K/ L; Q9 F  }) o好想你能抱我……好想能再看到你对我微笑…… 3 h6 @+ b0 o/ L3 G: j
我爱你!旗奕…_3 V+ u9 p0 [1 B) v
旗奕僵硬地立在镜子前,难以置信地看着韩玄飞……他好象看到了韩玄飞眼里有一抹笑意,清淡如风……
1 [9 f/ N/ M0 \6 s$ C粗大的木棒重重打下,鲜血四溅! , ~3 h2 y: h* I  R4 S
温和注视的眼睛失去了光泽,人往一边徐徐倒下……
1 E: O* M/ b* ^% R# G  |# L3 H“住手!”旗奕脱口大喊。
; s3 X! K% @4 b7 E+ u+ h2 C在自己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站在那满是鲜血的房间里。他喘着粗气,不知道该说什么。
1 |# _( j* b) k刘明致紧跟着他冲入房间,不等旗奕的吩咐,立刻和小方动手抬起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韩玄飞。 . z, x. `/ c# Q7 Y2 d/ @
“赶快给陈医生打电话!快去!”刘明致尽量压低声音说,他不想惊动那个站在血泊中愣掉的人。
. K+ i2 ~( p% q韩玄飞感到了阳光的明亮,及清凉的风拂过他的脸颊。窗外有小鸟在清脆地欢叫,带着树叶被阳光照射的清香。 + ^' b6 f8 _+ S  r& W3 }) a& l
刚做了一个很可怕的梦,梦中的旗奕冷冷地看着他,阴冷可怖。真可怕,他不要那样的旗奕,他喜欢旗奕总是一副疼爱他的样子…… & C. Y+ Y/ T9 D) ^, v: Y
“你醒了?太好了,你睡了好久了!”身旁一个直愣愣的声音一下带回了韩玄飞的全部神智。他蓦地睁大眼,映入眼廉是雪白的墙壁…… 0 L4 I! H# @& O- [; ]% O4 j) c
好痛!他刚一想动弹,一阵剧痛就让他的举动半途而费。疼痛让他彻底清醒过来――一切都不是梦!
& C' T' Q! l  \! a7 B. o那让他疯狂欲死的痛!那双燃烧着怒火的眼睛!这一切都是真的,而我并没有死! * |$ l/ Q4 E* N" ~. g
我没有死? ) D# @- J& G+ I4 H+ ^( W( L# o# w
为什么?
" m& R, m' L/ c5 a$ K1 A“你听到我说话了吗?喂!”一只手在他面前乱晃,韩玄飞动了动头,看向那声音的来源。 $ @* q3 `5 Y, }- {6 q
一个大大的、灿烂的笑容, " t( ?9 O6 s# {6 \! j: U6 Y
傻傻的!
0 ^. u8 p8 t( `% b; ^0 {$ o韩玄飞一时反应不过来,愣愣地看着那张陌生的脸孔。
$ f) D  i/ z! b2 d' N那头凑了上来,“你不会傻掉了吧?我哥说你的头被打坏了。”
  t( D; S2 R, Y& ]! ~“不过不要紧,我哥说我的头也是坏的,但是我还是活得很好的,很开心!”那人嘻嘻笑着,象是在努力地安慰着韩玄飞。
! o) p$ s. H3 h7 F“你哥?”韩玄飞从几乎发不出声的喉咙里挤出一点含糊的声音。 : ~0 [+ f$ f* a9 |) _7 ]
“是呀!我哥叫刘明致,我叫刘明远,你叫我小远就行了。是我哥叫我来照看你的,噢,对了,我得去告诉我哥,你醒了。”
' E" y& q/ v6 e( O' M: ~% D话音未落,那个人已跳起身,直冲出门。
, }5 Y, |& U$ S, P没一会,刘明致进来了。他走近韩玄飞的床边,低下头轻声说:“你醒了?医生说你会没事的。” 1 ]( k; y, d8 n4 Z# v$ P
看到韩玄飞迷惑的表情,刘明致又说:“我们现在在日本,你已经昏迷了很长一段时间了。你身上的骨头再过一些日子就会长好,到时你就可以动了。”
& D% `- K6 U* J9 A! r7 M他犹豫了一下,又开口,“是奕哥叫停手的。”   ^& {% Q: j( r& V8 q
他似乎不知道该讲什么,过了一会,挥手叫过那个精神抖擞站在一边的人,“这是我弟弟,一生下来头脑就有点不好,但是很听话,照顾人还是可以的。我想,由他照顾你比较合适。”
4 T+ `8 m. R% [) g- [韩玄飞呆呆地看着刘明致,他不明白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 Y9 d0 A/ _" g/ D2 X7 d2 v刘明致也半天不吭声,那个刘明远拼命左右扭动着头,看看哥哥,又看看床上的人。 & a1 s& Y( E" N) ~7 h+ }; l1 L& r
“我这样做都是为了奕哥……”刘明致不看韩玄飞,用很轻的声音说。
  s) A: J2 [7 K' `他转过头,“小远,有什么事就叫医生,听到了吗?”
1 x' C7 t; ?% M- y1 y% F- d1 K“听到了!”很响亮的声音回答道。刘明致点点头,抽身而去。
/ S! Q+ E7 \! A3 G. o“你身上包了好多布,”那个呆头呆脑的声音又响起,“我哥说你的骨头全断了,花了好久才接上的。”
' V6 ?1 w, W/ v$ Q. x: m4 g韩玄飞低下眼,看到被纱布裹得严严的自己。$ u: `. I& L( L6 k$ P4 @
“不过,你放心,我会把你照顾得好好的。”刘明远那张满是笑容的脸又凑上来,很认真地向韩玄飞保证着。 4 J) b5 h& d# E2 O5 ]7 L
韩玄飞没有看他,移动全身上下唯一可以动的颈部,看向窗口……为什么,为什么不让我死?
8 P6 E# G; M( K: x8 A+ P那样子还不够让他泄恨?还想怎么样折磨我? . k' T6 ?: I& J6 j
韩玄飞虚弱的闭上眼……只要他高兴就好!
, A8 Y' }8 M" f# l. E8 m: m' z' ~在黑暗和光亮的交错中沉浮,迷乱中感到一道迫人的视线,固执地拉住他的神智,慢慢抽离那黑色的世界。
. x5 ^4 b$ n# T韩玄飞微微睁开眼。一片刺目的灯光,让他很不舒服的皱起眉。一声轻响,光消失了,他感觉好多了,又闭上眼。 ) f5 q! J) w5 \, @2 O
可那视线仍紧逼不放地纠缠着他,象毒蛇,伸着长长的舌信,在他脸上盘旋――带着死亡、带着怨恨……
* e- T; T7 R1 n, T5 X韩玄飞不得不重不睁开眼,借着窗外明亮的月光,努力地找寻着视线的来源…… ; n, H8 P  @2 F2 i" O# D  b# Z
旗奕! 6 Z; b; u) X7 t/ Y3 ~
心里乍一涌起的欢愉被那阴霾的眼神惊住,那眼神里的彻骨寒意让韩玄飞一下回到现实的世界里,他的心被冻住了。
0 {# `; @6 [9 Q- j- e他垂下眼睛,不愿看着那让他全身发冷的视线。
5 s6 }7 b, n- o0 L0 Y“你知道你现在的情况吗?”和视线一样冰冷的声音传来,“你全身的骨头都断了。虽然医生尽量接了,还打了很多的钢条在你身体里,但是你再也不能象原来那样了。”
  s! c0 @# }; M8 |% k$ w. K韩玄飞心一颤,抬起眼看向面前的旗奕。 / T* S6 I8 L9 ]. Z3 P
“你不能再跑动和跳跃了,连较长时间的站立和行走都困难。恢复得好的话,也许能慢慢蠕动着走个十几分钟,象洗澡、穿衣这种事,对你来说,也是很难做到的了……”
( a  ]: H# \% @+ r4 @旗奕冷冷地看着神情茫然地韩玄飞,俯下身,让他的视线定在自己身上。他盯着韩玄飞的眼,低声地一个字一个字地说:“你残废了!今后你就跟一个废人一样,什么事都不能做!”
; Z" y7 B) B5 P5 y# C; T那木然的眼睛动了一下,在旗奕还来不及抓住任何东西前,又归于一片的平寂。那仍澄净如水的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旗奕,几乎是一眨不眨的。象深夜里的湖水,荡着莫名的情绪…….   X6 |0 p0 P2 [
好漂亮,象是会把人吸入一般的诱人。旗奕呆看着,嘴有些颤抖,几乎就要往那曲线柔软的唇上落下…….
( b0 e+ {* e, Q& S3 _2 v“啪!”的一声脆响,旗奕狠狠的一个巴掌,打着韩玄飞偏过脸去。他有些气急败坏的挺直身体,凶狠地瞪着韩玄飞。
, }, o+ K  |+ F% [% A9 ^“让我告诉你这个废物还有做些什么!” ' s9 c. q7 O' f( S) g
他一把拉下遮住韩玄飞下身的被单,让他最隐密的地方暴露在月光的照射中。
  t5 G( [( |. A“你只能被人干!” / h( V* m" w: _6 a/ Z3 J! \
他不看韩玄飞涨红的脸,一把拉下自己的拉链,在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挺身而入。打着石膏的腿张开着,方便了旗奕把自己那粗大的物体,直接塞入韩玄飞干涩紧小的体内。 ) k% z+ i  O* N; ]2 Q3 d+ c- A* B
韩玄飞涨红的脸立刻转成惨白,豆大的汗水从额头滑落。全身无法动弹的他,只能瘫在床上,任旗奕发狂地侵犯他,任他疯狂地蹂躏…… ' Z9 O6 W0 x& k% }* g) y( K
柔软的内部被疯狂扩张,火热昂扬的巨大在里面抽插撞击,可怕的凶器象是要把他捣碎揉烂一样的冲击,让他受伤不久的腹部疼痛如绞。7 x# G+ f3 J+ Z% n: J9 T3 V1 G9 |
血流了下来,他似乎听到了自己的下体被撕裂的声音……虚弱的韩玄飞根本经不住这样的折磨,渐渐沉入昏迷中……
" H- Z+ {* M9 E  j突如其来的一阵剧痛,让韩玄飞禁不住痛呼出声,一下从半昏迷中清醒过来。
5 c3 }5 e+ x8 J沉醉在韩玄飞体内的旗奕一下僵住了身子,赶紧拿开碰到他腿部的手……痛苦地喘着气的韩玄飞,看到了旗奕脸上闪过的惊慌……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掠过,韩玄飞闭上眼,静静地等待着旗奕的下一步攻击。
/ o( L% E. e# K- t旗奕几乎是气急败坏的往前一顶,再次粗暴地撞入那受伤的甬道,看着那漂亮的眉宇纠在一起。
2 ?$ y; q. f2 |  e8 F: h, P他恨自己的软弱! 7 x( D0 m3 _1 D8 m! S6 m3 V
象要发泄满身的怒火般,他发疯似地,更加猛烈地凌虐着身下的人…….
) \; u$ l* c; S) i# a8 X# q夜凉如水,皎洁的月轻盈地挂在空中……旗奕忽然想起去年的这个时候,也是这样的天,这样的月,他怀里抱着那让他百般珍爱的身子,轻轻地一遍遍抚过…… * }0 [4 g' y9 `. t9 G
而眼前的人,浑身包着纱布,躺在床上不能动弹;敞开着的下身,流出红白相间的浊液,让人不忍直视……
; k0 {0 \. L4 I旗奕呆立良久……
  g, }3 H" I: u5 D他慢慢移动身体,机械地打开柜门,拿出清洁的毛巾,用脸盆打好水,轻轻地擦拭着那污秽不堪的下体。清洗干净后,他又用干布小心擦干。
6 O1 F) v" x3 n& l  q# s血还在渗出,细细地,没有停……
, A, `$ t: {: l/ K- D* h旗奕用布按住伤口……感觉到手下的身体一颤,他赶紧抽回毛巾,低下头,用舌轻舔着那裂开的后穴。 - o" [  ?* b$ |# k% h
象羽毛般轻柔……来来回回,一遍一遍……直到那伤口停止了出血,他才抬起身子。 6 l0 L, g3 m; L" H& `2 D1 F3 x7 U+ q2 k
盖好被单,他走到韩玄飞的床头,跪下来,痴愣愣地看着昏迷中的韩玄飞――密密长长的睫毛低垂在惨白如纸的脸上,落下浓重的阴影……慢慢地俯下身子,吻住那没一丝血色的唇……柔软温和……我的玄! 6 ?2 y1 \& j/ M/ A; R6 E+ Y8 ?
我这么爱你!这么的爱你……为什么不能打动你一点点? 0 ~+ ~0 i* I5 n4 j! Q5 L7 E
开始强迫你,是我不好!是我错了!我对不起你!你不能原谅我吗?你知道我有多爱你的!我们不是一直很幸福吗?
2 d: R5 e& g* C. R0 W5 y眼泪不受控制地掉下来,落在那依旧帅气的脸上,旗奕轻摸着那缠满绷带的头,不住地亲吻着那苍白的唇,含住那淡色的舌…… " i7 j- m: J  L9 [9 `  K2 i' j2 _
你叫我怎么办?放过你?我怎么对得起那些死去的兄弟?怎么对得起关在监狱中的手下? 0 m' n% m* v/ g% |& K
警察的职责对你就这么重要?不能为我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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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3-8 18:22:59 | 显示全部楼层
……你爱不爱我?你到底爱不爱我?你有没有一点爱我?
% ?' Q# q; P- T: ]6 T; H满腹的凄楚一涌而出,嘴抖得亲不下去,他死死抓住韩玄飞唯一完好的右手,把脸埋进那温暖的掌心…… ) D7 x3 w. S# L8 }8 Y
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这么狠心! ; F1 D2 Y" G7 H2 V0 {
我不要脑子里都是你!我不要再爱你了!我不要再想你了!
2 u0 e' I5 w! C: q4 E% ]……我好痛苦……玄……
4 G: q+ _( X: z% O( o. _) N旗奕嘶嘎凄绝的恸哭着……
+ z( |$ B3 b; S心里的痛苦和内疚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人前强扮出来的坚强和冷酷,在这一刻烟消灰散!只有心里的痛让他恸心透髓地悲泣!
' r& {: D7 x: h: s3 L……) P. T/ Q9 _4 a# m+ |
不知道哭了多久,旗奕终于止住了眼泪。他直起身,长时间地凝视着韩玄飞…… 1 B: o2 U! P/ o3 K
我爱你!
( i% L1 p0 r% j7 j一个充满爱恋和温柔的吻落在韩玄飞额上,滑下脸颊,停在唇上……
) {% K* g  J, f. f* D: \, W' m& K心心念念都是你……
1 F/ Q3 F8 ^- C' R……. ( d# L/ d; X  d9 o
我要忘了你!
; P+ s# j4 K; l, q我不能对不起为我舍弃性命的人……
1 j; B3 U# Z" Q3 L7 u" Y我会忘了你的!
4 R8 \9 K( g# t! r9 O旗奕走向门口。
3 w  ^4 A) {4 e4 T& |% j& I开门的一瞬,他回头再看了眼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韩玄飞……
. a1 Q- X2 N" z  k$ r# u6 r5 s$ t你是我今生最爱的人……
* O& a. ?5 G7 J7 }4 W……也是最恨的人……( S2 F& S0 m4 A$ U/ u9 h
“韩玄飞现在怎么样了?在医院好久了,恢复得如何?”旗扬看着面前的资料,象是很随意的样子问道。 9 g3 O* Z5 U9 D
旗奕有些心虚地瞥了眼对面的旗扬,“骨头长得差不多了,现在可以勉强下床走几步。”他低下头看着地板。 ; A; M8 }/ K1 _6 P) E( [* b3 I
“听说你经常去医院?”旗扬向后一靠,隔着办公桌看着整整瘦了一圈的旗奕。
) ^& ^! R% b5 ]听不到旗奕的回答,旗扬长叹了一口气。
6 `( c- I+ \3 k  A8 U/ K“虽说你都是晚上去,但传出来,是会伤兄弟们的心的。” 5 R$ S- u; v9 z; K' u2 B6 S
“我知道……我、我不会再去了……”旗奕抬起头,满脸都是愧疚之色,“哥,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那些兄弟。忠叔从小看我长大,到老又为我而死,我……”他的声音越来越低。不过,下一瞬,他重重的吐了口气,口气变得强硬起来,“我会忘了他的,哥,你放心!” 7 N% x- s% e+ [
“那就好,我相信你! “旗扬面带微笑,掩下心中的不安。 ) x( [7 l2 k0 h3 u0 s6 I
但愿如此!他心情沉重地想。
  A3 t; t0 z% H' y房间一时陷入沉寂,两个人都不说话。过了半天,旗扬突然开口道:“你记得仓田吧?那个日本商界大老,到过中国,我们接待过的。”
, e' C- N2 I" r; n8 k4 T% b* e% |“记得,怎么了?”旗奕不解地看着旗扬。 ~K7
5 v/ f3 }- s1 R% d1 V1 t2 B: o- s4 S“我们要想在日本立足,需要他的支持,否则还是很困难的。”旗扬停住,象是在考虑该如何说才好,“嗯……那个……他说他很愿意帮助我们……他是个男色家……” : k. {6 S1 y2 ]2 ]9 }! P
旗奕愣了一下,脸上开始失色。 $ M- ^' b# Z( F! F
“他通过他的私人秘书向我表示,他想要韩玄飞……他在中国时就对他印象很深,但他知道当时韩玄飞是你的情人,他没有说出来。但现在…..我有跟他说,韩玄飞已经可以算是体无完肤了。但他说不要紧,只要脸没事就行,他还是想要。”
4 g! D4 f% i6 \! @9 Y8 J旗扬又静默了一会,“还有,陈君毅就要出来了,下周就会来日本。姓高的那个老家伙这次帮了大忙……钱花老了!不过还算值得。”。 5 @9 Y+ G) |7 ?( W+ j
旗奕浑身一颤,几乎是面无人色地看着旗扬。看到这样的旗奕,旗扬不忍说下去。他推开椅子,走到旗奕身边坐下。
; |  X3 \* ~  z3 d“我只是跟你说一下这些事,我不会逼你的,你自己作决定!”他把旗奕抱在怀里,摩挲着他的头发,“你是我最心爱的弟弟,这世上最重要的人,我不想你难过……我爱你,奕!”他低头亲吻着旗奕的额头,“我不逼你,你自己想……”
. }& O9 i& r, V) w7 e; O伸手紧紧地抱着最疼爱自己的哥哥,旗奕使出全身的力,才没有让自己在这个温暖的怀抱里痛哭出来。
8 n6 M8 `$ K& {% x* D韩玄飞在刘明远的大力搀扶下,艰难地从车里出来。
4 G+ o# T. {0 o1 N他脚步虚软地摇晃着,所有的重量都压在刘明远身上。
0 ?% o7 X5 J0 G( E/ z4 N% |刘明远虽然脑子不太好,但是力气倒很大。他很尽力、很小心地扶着韩玄飞,努力让他能站稳。
2 m- W9 L0 o0 g" \- q韩玄飞好不容易稳住了身子,感激地对刘明远低声地说了声谢谢。 : {2 ^* b' X# F' \8 \/ B
硬撑着无力的腿,他艰难地向前挪动着,每走一步,都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短短的一段路,韩玄飞已经走得是脸色煞白,气息微弱了。 , b1 }  t2 c5 C2 P
感觉到周围那不友善、甚至仇恨的视线,韩玄飞低着头,漠然以对。
5 r5 @, M! P% t7 J2 D. O) R, {他不知道为什么旗奕叫他到这里来。
* `7 U+ m+ O% F% o. {也许,旗奕终于要狠下心来杀他了……韩玄飞心想,所有的一切都可以解脱了……
! m/ {) |9 q. W- p( F一进房门,他就看到了站在房间中央的旗奕。 . [3 [0 u8 G4 N$ s
旗奕看也不看韩玄飞,冷然地对刘明远说:“放开他!” / V' f5 g5 r0 h1 i/ g
刘明远不知所措地看了看旗奕,又转头看他哥哥。刘明致不吭声,上前拉过他弟弟。 ; O' W5 r7 d8 s& L0 r! B+ L
失去支撑的韩玄飞站立不住地摇晃起来。 ' p  @& p; p  H! Z8 P+ _
他想靠自己的力量站稳,可是两条腿根本不听使唤,虚弱的没有一丝力气。
# R) F4 Y! N2 b0 m4 Y他只能颓然倒地。
/ d+ n5 E) Q  s4 D: P* b刘明远立刻要上前,却被脸色阴沉的刘明致死死拉住不放。 0 s* W3 E+ O' H$ i
韩玄飞努力想直起身子,可一样没有力气的手,根本起不了作用。他很快就放弃了无谓的挣扎,静静地趴在地上不动。 * D$ Y/ M4 I: N/ R0 K
“韩玄飞!好久不见!” ( v; ]) j. m" D$ q* K
韩玄飞抬起眼,看清了向自己走来的人……
5 _) R9 t( M/ N* [& S& s陈君毅!
! i! ^5 M: d! Z韩玄飞惊讶地睁大眼,他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陈君毅现在不是应该被关在监狱里吗?他犯的可是死罪! ; Y( T5 P6 n8 Q7 A
“想不到吧?应该被枪毙的人居然会出现在你面前!”陈君毅眼睛里充满了刻骨的仇恨,脸上却带着嘲讽的笑容。“你这么尽忠职守,可其它人并不是这样。很可笑吧?你这个英雄现在是手脚俱废,而我这个死刑犯却在这里自由自在的生活!”
0 f4 i: `9 p) P8 L. Q8 o: m他逼近韩玄飞,居高临下地看着倒在地上无法爬起的人, “在狱中的每一天,我都在想,如果我能出来,我要如何对待你!现在看到你这样,我很高兴!可是,这还不够!只是这样还不够!张小宁死了!周云死了!忠叔死了!……我弟弟……我弟弟…..”眼泪直流了下来,声音一下被哽住。陈君毅用手狠狠抹掉泪,仍是用象要生吃了韩玄飞似的目光死盯着他。 3 |: U( ]; m& J8 H& |/ B3 r. W# L) v
“我恨不得生剥了你的皮!吃了你的肉!”他一脚踢向韩玄飞。
& V# s, b! X- O8 K% B腹部受到重击的韩玄飞,痛得缩起身子,手按着腹部不作声。
) j3 M5 m6 h5 f7 T) L“不过,奕哥有个更好的办法,我相信,那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我看你还能硬到什么时候!”陈君毅发出一阵神经质的笑声,“你知道吗?你马上要被送给苍田健吾了!苍田那个老家伙,可是有名的会折磨人。特别是,有时候他还会把玩腻的男人送给他的手下。呵呵……被那群色中恶鬼轮着操,我倒想看看,你还倔不倔得起来!也许到时,我会去求苍田,让他再把你交给我。我要让大家都看看你那被男人捅烂掉的身体;或者我会把你扔到街上,让所有人都欣赏一下你那副贱样……哈哈哈……还是把你扔到一群喜欢玩变态游戏的家伙面前,让他们把你干死比较好!” * A3 }  Z- G5 }% ?- c& J* r: e
韩玄飞瞪大眼睛,听着陈君毅恶毒下流的话!
) Z; y5 L" D! a9 X8 {他不相信旗奕会这么做!他挣扎着半撑起上身,看向站在一边默不作声的旗奕…… % b* U: t  b. ?6 R/ F
不可能的,你不可能这样做的!你不可能用这种方法来羞辱我的!
7 ?0 c3 Y5 S- G/ {& G我不相信你会这样做! ' X3 C# C' [- }. U
这时,有两个明显是日本人的男人走过来,朝旗奕一低头,“谢谢旗先生!我们代苍田先生感谢您!”
0 }; }* G8 [; h2 u& }0 ^+ e& c4 w8 _一说完,他们就弯下腰,把韩玄飞从地上拖起。 + [3 H' @0 _- V3 w5 n& A. |
怎么可能?!
( F' f: ~5 V" C4 I' z韩玄飞不可置信地看着旗奕!他看到旗奕目光闪动,却低垂着眼始终没有吭声。
/ \2 i7 S  P! t! w# c5 a“旗奕……”韩玄飞低叫。
" g. p. Y7 u$ @- ~3 ], U$ c他震惊地盯着旗奕,急切地想从他嘴里听到否定的声音,可是没有!旗奕至始至终都没有看他,保持着沉默。 - w' S7 R' P! R
那两个男人从左右两边架着他,把他拉向门口。韩玄飞拼命回头看旗奕,眼里充满了不信和惊慌。
: X1 _) w/ A2 ^; y' f8 j不可能的!你不可能这样做的!对不对?旗奕……可马上就要出门了,他看到门外有一辆黑色的车子在等着,车门已经被打开。 % L; L3 L6 `9 o! }& g3 |
“旗奕!”韩玄飞惊慌失措地回头高叫。 ; o1 A1 ~. o+ q" F
旗奕抬头……
2 N0 b5 ^6 X  B/ ^! q$ q. Q* P面无表情…… ! @' D3 X: W* Q8 C) T' T
是真的!旗奕真的要把他送给别的男人去玩弄!
& {, g4 p  E5 N2 d韩玄飞的眼神一下暗了下来,脸上满是绝望和悲凉……   h; |  G1 Q4 X
他不再叫了,就这样一直看着旗奕,一直看着,直到被架出房门……   x$ M" r- u/ _4 b
满屋一片死寂,没有人出声,连一点的咳嗽声都没有……
% r( i) M# }1 J! M……
+ `( p2 h7 V$ c$ `“该死的!他想咬舌自杀!快!堵住他的嘴!”门外一阵的惊叫声。 : \* A: Z0 r: Z  O$ V+ E7 y- |* x9 T
旗奕整个人猛地抖了一下。 " N* _# d& C* s- V2 e
他随即转过身,象没事人一样走向旗扬,“好了,这件事总算解决了,我和旗扬还有事要谈,先走一步了。”他用手揽住旗扬的肩。 % {' v( C- I  \' v0 r
手臂被旗奕死劲抓着,旗扬痛得一下咬住了唇。他强忍着,若无其事地和旗奕一起从侧门离开。' o0 K; U$ n6 R( \
“苍田先生,人到了!” 9 ]5 c( x9 Q) V. G8 }& C4 Q
“嗯。”优然品着茶的老人,一身和服,气度雍容淡定。
# D4 o5 d. o4 p! ]9 s: R, Y4 n他放下茶杯,站起身,走到被放到塌塌米床垫上的韩玄飞面前,微笑地蹲下身。“记得我吗?我们在中国见过,”他伸手滑过韩玄飞的脸,“想你好久了,你还是和我印象中的一样漂亮嘛。”
1 ^6 X, B$ ]4 P: G; {健壮的老人毫不费劲地把韩玄飞瘫软的身子抱在怀里,看到他被堵住的嘴,苍田叹了口气, . u1 b/ |  o$ D' }. n- v0 L
“听说想自杀呢,真可怜!我怎么可能让你死?我好不容易才得到你。”苍田搂紧了怀里的人,亲了亲韩玄飞的额。感觉到韩玄飞全身绷紧,整个身子象受惊一样颤动着,苍田呵呵笑了起来。
1 x1 g4 X& V' L* K1 b6 ]4 Q, d! \“别怕,很快你就会习惯,我会让你疯狂的。”他放下韩玄飞,向站在一边的人微摆了一下头。
2 g; K# a; S' ]0 `- \" E7 y  Z立刻,有两个穿黑西服的男人上前,动手开始脱韩玄飞身上的衣服。很快,他就被脱得一丝不挂,被大张着腿摆放在床垫上,任那些贪婪下流的视线侵犯。
" o; f0 w; g  r极度的羞耻让韩玄飞紧闭双眼,全身僵硬得一丝也动不了,只有长长的睫毛剧烈颤抖着,有一圈淡淡的湿痕…… * l' N4 }: _4 w
苍田把韩玄飞重又抱回怀里,叹了口气,微笑地说:“旗奕真狠得下心,把这么完美的身子打成这样。”他摸着韩玄飞身上一条条的伤痕,“可惜是可惜了,不过,这些伤疤让你更讨人怜,让我这个老头子看着也好心疼,我可怜的宝贝……” : J$ P6 T3 n. ~: p
老人特有的冷硬的手玩弄着瘦弱的身子,慢慢伸到那柔软的体毛中,抓住毫无生气的男性象征,握在手里揉捏着。
5 U0 U+ k9 ?' \( p) A) x; k韩玄飞猛地惊跳了一下,苍白的脸瞬间变得通红。他抬起无力的手,哆嗦着想推开那猥亵地把玩着他下身的手。 & d  B+ E$ j# h% Y
可他徒劳的动作只是增加了苍田玩弄他的乐趣,看着他满脸掩不住的恐惧,苍田哈哈笑了起来。他俯下身子,伸出舌头,细细地舔舐着年轻的肌肤,渐渐往下延伸而去……
! s% v$ F/ Y' f8 j% m0 c韩玄飞全身的寒毛竖起,胸前湿腻腻的口水让他恶心地都快吐出来了。可他一点反抗的力量都没有,只能让老人舔遍全身……
8 b6 C; K- \" ]; M# V+ D好想死!
% f, S# E2 v2 d! u' T可他连自杀都没有办法…… / R9 j% r) w% U* }. b
“真是漂亮,连这里都长得这么漂亮。”苍田轻吻着韩玄飞的性器,抬起头欣赏着他羞耻欲绝的表情。他一边用手套弄着柔弱的东西,一边把它含入口中……“唔……味道也很好,很清爽。”他轻舔了一下萎缩的前端,拿过一个枕头,垫在韩玄飞的腰下,把他那最隐密的部位展示在自己面前。 , f0 m' R1 c+ q4 S9 \7 ~# y$ d6 f
用手指拨弄了一下那粉红色的穴口,老人发出了满意的叹息声,“旗奕竟舍得把这样的尤物送人,呵呵……我可得好好玩玩!被旗奕那小子捅了这么多次,这里的颜色还这么迷人,形状也保持得很好,你真是生来魅惑男人的。” * a' I3 b: K6 K  t$ W3 x
老人抬起身,继续唠唠叨叨地说着,“我不喜欢那种纤细的美少年,象女人一样的妖娆,真是讨厌。在中国看到你一眼,我就忘不了你。你那出类拔萃的气质,帅气强硬的样子,可真有男人味!可怪的是,你又会让人好想疼你、好想看你被压在身下,呻吟、哭泣的脆弱模样,我还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这样恋恋不忘过。” 4 u2 h: I( A) d: u/ e5 E
“乖一点,才不会吃苦头。惹怒了我,可是会很惨的。”苍田拿下韩玄飞嘴里的布,“多漂亮的孩子……”他低下头想亲韩玄飞的唇。 ' |  q7 `* y4 J% h# d4 ]4 K9 l0 v1 R
“啊!”苍田急忙缩回头,“你还想咬舌!混蛋!”他气急败坏把布塞回他的嘴里。
0 j' b2 D% N5 I/ i$ q$ R: b“你真狠!我可不喜欢不听话的宠物!来人!”苍田高声叫着守在门外的侍从。“给他点教训,让他学乖一点。”
! G/ M3 Z. \- ]+ L( u1 E( G4 H“是,先生!”那两个穿西服的男人一鞠躬,从一边的柜子里拿出器具,跪在韩玄飞的身边。
4 A& e0 p3 l+ K5 O* a其中一人点燃了一盏小酒精灯,烧着手里的长针。等长针变红,他们立刻用很专业的手法,不急不徐地把长针扎进韩玄飞的阴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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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痛让韩玄飞象发狂了似的在床褥上激烈扭动,冷汗象雨一样地淌下。那两个男人全不受影响,压住他的身体,冷静地把针穿进柱体。苍田带着淫秽的笑容,拿过一只巨大的黑色假阳物,准对那淡红的后穴,猛地顶入。看着那紧致的穴口被强力撕开,伤口的鲜血流下细腻的肌肤,苍田兴奋得全身发抖。
$ U$ s5 U  x  `$ H9 p他最喜欢看帅气强硬的男人被折磨到崩溃,哭着求饶,然后乖乖的任自己玩弄。一想到这里,他已经快要等不及了,他要玩死这个让他想了好久的男人,看着他发疯!他要看着他被一群的男人轮奸!   A+ Z2 ]4 _/ u2 U5 {
他迫不急待地要上了他! - C) D" A8 {. ]2 ]
他喘着粗气,胡乱地舔着那抖动的身体,两只手急切地到处乱摸,“该死的!你真漂亮!喜欢这样吗?还要不要玩更刺激的?” 4 X* e. l4 ?0 r: h# d5 P" }7 I
他拿起身边的针,粗鲁地拧起那红色的突起,直直地把针刺了过去。看着韩玄飞蓦地睁大眼睛,痛苦地直抽气,苍田兴致更加高涨,立刻再拿起一只针,同样地扎入另一边的乳头。 ' r' s* o- R6 y0 h$ b
韩玄飞痛不欲生地挣扎着,豆大的汗水涔涔而下,脸色蜡白得跟死人一样。苍田得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朝手下一偏头,电流接上,插在韩玄飞性器里的针顿时猛震起来。 # Z+ n8 c% o6 U" B, h; {; p
韩玄飞的身体立刻如风中败絮般地狂抖,喉咙里不断发出嘶哑的惨哼声。那两人这时却松开了他,只绑住他的双手,按在头顶,任他在垫子上耻辱地扭动着、颤抖着…… 4 p! }* m, E0 ^/ a
而苍田则施施然退回到茶桌边,继续喝起茶,欣赏着眼前的色情画面……
6 {; i5 I. i. r旗扬放下一个棋子,默然地等着旗奕走下一步,看着旗奕心神早不知飞哪去了的样子,他也不说话。过了好久,他才轻碰了一下旗奕,指指棋盘。 ! s# M& n* }: F. b4 D
旗奕一惊,醒过神来,慌忙随手走了一子,想掩饰自己刚才的失神。旗扬看到他直接把车放在自己的马口下,也不作声,默默地把车吃掉,再等。
. }1 U: v2 ^% @* Y! T! T+ C! s旗奕勉强自己把心思放在棋盘上,却发现自己早大势已去。他尴尬地对旗扬扯扯嘴,努力想作出一个轻松的表情,但没有成功。 9 X' u6 d7 J% w7 ]4 o/ U8 X$ ]
旗扬看着他满脸的慌乱,失了魂魄似地坐立不安,犹豫了一下,低声说:“你这样做,算是帮大家出了一口气了,陈君毅也很满意。”他斜眼观察了一下旗奕的表情,“这事情就算是过去了,以后我们纵横在日本立住脚,还有会有东山再起的机会的。” 2 k- k. N, J0 r; j6 g
旗奕呆视着旗扬说话的嘴,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什么。旗扬也不再吭气。两人沉默地对坐着…… K|o fc$ R) ], b) d8 f
哗的一声,旗奕猛地推开椅子站起来,眼神游移地不敢正视旗扬。 0 W3 j+ y) \& G! n8 L" W+ j+ W
旗扬抬头看着他,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 |) Y; Z5 n# @9 Q1 S) g
旗奕咬了咬唇,终于把眼睛对住了旗扬。他想说些什么,却没说出来。他恨声地一拳砸在桌面上,一扭头,急步而出。 8 \$ v& K( B. k$ W' X
守在门外的旗奕的手下,一见他出来,立刻起身,紧跟而上。 4 D7 c" k0 \8 {) A$ T: |. L
旗扬仍是静静地坐在原处,低头对着面前的棋盘,听着外面的汽车发动、相继绝尘而去……
" Q9 Y7 e- }0 C车子一停到苍田在这里的别馆门外,旗奕就跳了下车,快步往里走。跟随的人端着枪,即刻分散开,迅速接近苍田的保镖。 6 A- t7 B1 L8 L* q3 ^& [! s
变起仓猝,苍田的保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看着这些明显是训练有素的人,手持枪械突然涌入,举枪指着自己,他们全都一时间不知所措、呆立当场。 + m4 ]4 K, D$ W% E2 Z
苍田刚得到旗奕闯入的消息,旗奕就已经推门而入。苍田的侍从冲上去,却马上就被两把黑洞洞的枪口逼了回去。
- h: X& h% _6 b. c( i' c旗奕神情阴冷地看了一眼插着电棒,倒在床褥上无力哆嗦着的韩玄飞,转身向苍田一低头,随即挺直身体,语气沉稳地说:
( |9 p0 Q* E0 W/ a: y6 }“苍田先生,打扰了。我要把人带回去!” : b) x* D1 C+ c' E( F' ]7 W3 b% B
苍田气得脸色发青,恨声道:“你们姓旗的不讲信用!想带走就带走?太嚣张了吧?”他转头大骂手下,“你们这些饭桶,就让人轻易闯入,真是白养你们这群废物了!” % U  U" w5 b1 E4 b$ W
“苍田先生不要怪他们。你是正经商人,我们可是混黑道的,当然会在这方面占点优势。我也知道我们不可能全身而退,所以还请苍田先生送我们出去。” $ W( Y' T6 A/ y  Z  j
“你、你……”
) }' {# v% t8 t; p) ^“这件事是我处理不当,还请苍田先生见谅!改日有机会必当登门向苍田大老赔罪!但人我必须带走!”一说完,旗奕就走向韩玄飞,一把把他从床上拉起……
+ |' s- L' N6 {+ \/ K刘明致把枪转向苍田,“苍田先生请!”
( P1 m" ~6 \% R4 N+ r2 c, ?+ v苍田恨恨地瞪着旗奕,可在冰冷的枪口威胁下,他也只好低着头走出去。 4 m- u, c: D- `. l
旗奕根本不再看苍田,动手拔掉韩玄飞身上的所有东西。他铁青着脸,抓住全身瘫软的韩玄飞,也不拿东西遮住他的身子,就这样把他直拖出房间。
1 j, d' B& H( Q& j% O9 H* a+ t4 s$ T一路上,所有的人都惊骇地看着神情暴唳可怖的旗奕,看着他粗暴地拉着全身赤裸的韩玄飞的手,连拖带拽,在众目睽睽之下,大步穿过走廊花园,象扔一块破布似地把他丢上车。
, ?0 g5 w9 H2 R- v& ?一路上,旗奕也不说话,两眼象是要流出血似的通红。一到住处,他立刻把人直接拖进浴室,打开喷头,也不顾自己被水淋得透湿,拿着毛巾,拼命擦洗着韩玄飞的身体。 4 d/ q7 N. d5 \4 e
房外的手下没有一个人敢吭声,也没有人敢去阻止,全部屏着呼吸,胆战心惊地等在门口。
8 r2 ^8 h6 T% \9 }% D0 |擦到韩玄飞的皮肤都快要流血了,旗奕才狠狠打了韩玄飞一个巴掌,把湿漉漉的他踉踉跄跄地拉出浴室,推倒在房间中央。1 ^. a- U/ e1 t. a
被这样的一路当众侮辱,让韩玄飞羞耻得脑中一片空白,失去了所有的反应能力,瞪得大大的眼睛灰暗无光,根本看不见任何东西。周围都是人,可他连遮一下自己赤裸的身体都想不到,象一个被拔光衣服的木偶一样,痴愣愣地坐在地上。 5 s3 s0 I+ F5 e
许多人转过头不忍目睹。刘明致拿过一条浴巾,想遮住韩玄飞的身体,却被旗奕一把夺下。 ( U" T( A. e7 {8 ?$ Z$ ^
他抓着浴巾,没头没脑地抽打向韩玄飞。旗奕的泪直流下来,也不去擦,只是象疯了似的猛踢猛打倒在地上的人……
% d; F( Z2 `1 D7 q“我恨你!我恨你!我就不信我狠不下这个心!”他甩掉手里的毛巾,在屋内暴躁地来回乱走。 9 R6 S0 p4 Y( k; Y. g/ B
“我这个混账!混账!真XXX不是东西!”他一拳打向墙壁,雪白的墙上点点血迹。旗奕感觉不到一点的疼痛…… 5 n9 }0 s3 R& @0 J# ~
我竟然为了这个害死我们好多兄弟的人,又让其它兄弟们赴险,我真是昏了头了!我怎样才能不想他?我要怎样才能狠得下心?
4 l4 a: ^$ n( P  n我真没用!真没用! - i: c2 k: F* t& q5 D6 x( ~7 y: B
我真是白痴!为了这种人!他发狂地一遍遍猛击墙壁,“笨蛋!笨蛋!笨蛋!” ) o! t& O1 F/ ]$ D& Y+ S) b2 c
好不容易纵横才有复起的希望,又被自己搞砸了……好不容易才逼自己硬下心……
( l3 ]0 L/ k$ v) N( m$ F“奕哥,别这样,别打了!你受伤了!”众人死命拉住旗奕,硬把他拖开。 7 p/ ^9 F; F5 ?6 s( U
旗奕被强行拉到沙发上,充血的眼仍凶狠地盯着倒在地上的韩玄飞……3 c" [. B- B2 b: \3 y8 Q& a
会有办法的!会有办法让我不要你的!  4 J  E+ g+ s1 W+ b. l- `
我会让自己一想你就恶心!就吐!
# n4 v# Z8 R4 x% l. g. b6 Z, o  c“奕哥……”看到旗奕眼里的光完全不正常,刘明致担心地叫了一声。旗奕听都没听见,仍然死死盯着韩玄飞……
5 |4 H8 V4 [1 a( _, [% l$ `' n/ p突然,他发出一阵神经质的笑声,越笑越大声,笑得他差点喘不过气来。他一边咳还一边笑,用手擦着脸上横流的泪水,笑个不停…… "
' C: Z- |) T0 N7 R周围的人都被他吓坏了。刘明致和小方拼命叫着他的名字、摇晃他。他们害怕这样的旗奕、害怕他就这样疯掉了!
. \9 T" c) X% q旗奕终于停止了狂笑,挥挥手,“你们干什么?吓成这样?我没事,我刚想到了一个解决的办法……”他咧着嘴呵呵笑着,“我怎么没早想到?我会一想到他就吐的。”
( }. k7 K. K. _/ T“阿力,把Lion牵来!”
- v1 |8 _- B3 H/ J7 m* I* N  _6 p$ U所有的人都莫明其妙的,看着阿力把那条高大的纯种狼犬牵到屋子里来。
" T- |$ l* H% u; Y/ B& i/ R旗奕抓起韩玄飞,抓住他的两条胳膊,让他跪趴在自己腿上,嘿嘿地笑着,在他耳边低声说:“你看,你看着这条狗!我要让它干你!让我们看看,被狗干,你会不会也达到高潮!”
8 \0 e: y* ?: Z) c3 K0 v看着神智不清的韩玄飞没有反应,旗奕很不满意,扭着他的头,让他对着那条凶猛的公狗。
  u4 y/ z9 u3 t9 Z% }/ R“看!你给我看清楚!这条狗、这条狗马上就要操你了,先让它给你来段前戏如何?”
- |% F1 R" T; ?9 m6 D+ Y* M. [; d“来!”旗奕命令阿力。阿力一纵手里的皮带,让狼狗扑到韩玄飞背上,指示它用舌舔那渗血的后穴……: f) A: h% H: G( H  S
韩玄飞一直呆呆地看着眼前的狗,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等那狗扑上来,长长的舌头开始舔自己的后穴和睾丸时,他才终于明白了即将要发生的事……; v7 O. q! T* S( A7 I, Y
恐惧一下冲击至全身,头脑中好象有什么东西断裂了……+ P. o; P5 ^/ ?5 g' I7 A6 T
“不、不……不!”他陡然尖叫起来,“不要这样!不要这样!我求求你!旗奕,我求求你!不要这样!” 9 z% P1 w" G, L. U8 n
他想起身逃开,可却被旗奕紧紧压住……他惊恐万状地回头,看到那狗伏在他身上……感觉到自己的下身被狗舌舔着! 5 s+ Z: g' d7 {. [! h# ^
“不!不!我求求你!我求求你,旗奕!你杀了我吧!你杀了我吧!”他死抓住旗奕的衣服,拼命地摇着他,泣不成声地哭喊着,”不要这样!不要这样对我!你杀了我吧!你把我一刀刀地切了、剁了,好不好?你让它把我吃了!你让它把我吃了!好不好?不要这样!我求求你!你要我做什么都行,不要这样!” # q6 T: l* ^0 y4 f
“啊!”他歇斯底里的痛哭着,使出全身的劲要挣脱出旗奕的手。“要不你用火烧死我!你用火活活烧死我!我求求你!我求求你!不要这样!……我求你,旗奕!你让我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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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3-8 18:23:20 | 显示全部楼层
……
1 O. ^1 o5 [7 s' [' K+ k5 {旗奕傻掉了。 2 `4 r4 d" V- K* z
他抓着韩玄飞的手,呆呆地看着他,完全忘了该做什么!他看着那一向倨傲强硬的人,那个全身骨头被打断了,也不叫一声的人,如今满脸泪水地在他面前,哭喊着,苦苦地哀求着自己、哭着求自己杀了他…….
  h: G8 K& F: C$ i心痛得无法忍受!怎么会这样痛?好象被生生扯出体外……
* n% I7 X# j) V4 H& P3 W8 d天啊!
5 b! E- ~' k1 S' e我在做什么? 6 K$ b( }% |; `3 P* C8 {
我在做什么!
& H' w0 U8 l5 W  n; m, `“把狗拉开!快把狗拉开!”旗奕大叫,一把把韩玄飞抱在怀里,痛哭出声……“没事了、没事了,你看,狗被拉走了,不在了!你看呀!” . |: v' b  E! E' @3 w' `
韩玄飞泪眼模糊地看着狗被牵离了自己,带出房间…… / U% {7 [! j- D/ D" F% e
他闭上眼,虚脱地瘫倒在旗奕怀里,全身颤抖地哭着,泪流不止……
9 P+ y2 S2 a5 L6 s旗扬闻讯赶来,事情已经过去了。他看到刘明致等人的眼睛都是红红的,默默地站在旗奕身边,没有人说话…… & i6 }+ x* a" z8 q
旗奕抱着头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6 x  D, g- _& V2 h/ |3 r0 I
旗扬走上前,蹲下身,仰起头看旗奕――脸上交错的都是泪!他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打量了一下四周,转身走进卧室。7 p. M. ~" T3 V0 {( B8 o6 I( E
他慢慢走到窗边,低头看着地上那个已是形销骨立的人,象失了魂魄似地蜷曲着身子。那仍然漂亮的眼睛失去了往日曾有的所有光彩,空洞得印不出任何的东西…… * `; ~2 D" J* A! x- L
旗扬蹲下来,轻轻地碰触了一下那削瘦的脸……随手而来的是剧烈的颤动。一直呆然木坐的韩玄飞象个受惊的孩子,惊恐地把身体更加蜷缩起来,拼命想再往角落里挤……头死死埋在胳膊里,看都不敢看来人一眼…… 0 J7 f2 o0 o' y0 Q- ~, q
旗扬看着这样的韩玄飞,感到原来有的恨好象淡淡地散去了……曾经那样倔强的人,帅气漂亮得象天上飞翔的鹰!
" M3 a0 e6 e" v& ]( T4 W# {那个出色得让我也目炫的男人! . ?( |/ S6 y# l/ R7 D* F4 X
可现在……不仅身体永远残废了,连意志都崩溃了…… 5 M7 R" q+ V; i6 D+ x$ U: e
旗扬蹲在那里看着韩玄飞,想到外面的旗奕,心里一片的苦涩……我们上辈子到底是做了什么?今生会是这样的命运…… - N, z/ s+ n% k
可怜的小奕…… " f& f7 E7 |; E. b
难道他们就要以一起疯掉的结局而告终吗?2 Q+ s2 h, [- T) X+ z' |# o" A
不!
. s7 A1 Q6 h3 ]. H  J7 r& b不…* y* i/ Y  y1 D4 m# V6 t
我最宝贝的弟弟……! l) Q2 u" v+ z
唉……
3 [! K4 a4 v, g, y/ b1 I……算了……
; e* U6 f6 O3 b; @# s“韩玄飞!我是旗扬,我只是想来看看你,不要害怕……”他尽量地放柔声音,伸出手,想把韩玄飞的身子扳过来…….可韩玄飞却吓得直缩,恐惧地发出呜呜的低叫声……+ b5 S! ^* X2 ^/ L6 {
“不要怕,你没事了!到床上去休息一下好吗?” 4 E# z+ }! h. u: Q: y+ q
韩玄飞一听到“床”字,更加害怕,狂乱地摇着头,整个人都在抖。
% E! q4 F! u; i( C% M$ X1 c0 _“好了、好了,你就呆在这里,没事了、没事了……”等到韩玄飞安静下来,旗扬叹着气问,“你想要什么吗?我让人拿给你……我让他们拿点东西给你吃吧,你一天没吃东西了。” ( u2 R, u7 e/ R6 ?9 U1 n/ D& A' p2 |0 y
说完,他就站起来要走。韩玄飞动了一下,好象想说什么。旗扬停住,“你想要什么吗?你说给我听。” " e& L, V: h* A2 N' `( ?/ h; W3 i: Z
韩玄飞抬起头看着旗扬……
1 |( U, x+ @9 Z‘你想要什么?”
1 [% d6 }) M; Z9 n“求求你…..”很微弱的声音喃喃地说…% ]- y) z4 Q8 x3 B5 I1 j
“什么?”
; S: `& t9 t9 O! R+ ?3 v# r9 S4 W. V“求求你……”韩玄飞颤抖着拉住旗扬的裤腿。他象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一样,用尽全部的力量……. , v+ n1 A2 R* M; @
“求求你让我死!我求求你…..杀了我!随便什么方法,杀了我!我求求你!”
, e8 S8 t+ C5 z4 P# o& m% _旗扬看到韩玄飞一直痴呆的眼睛,忽然充满希盼之色,惊得僵立当场。 ' ^7 K" C$ |2 p# |5 y2 J6 u" V
“你不是很恨我吗?我害死你们那么多人!你杀了我报仇啊!你可以把我拔皮、凌迟……还有……还有……”他怕旗扬不答应,就这么走掉,又急又慌地拼命想还有什么可怕的死法,急得额头上的汗一直往外冒……
# o( U/ E  T3 D8 d4 {& @旗扬受不了了!
4 T* J  s7 j8 g他看不下去,也听不下去……
5 Q7 _8 U/ `8 h1 u3 e# u韩玄飞感觉出旗扬要走,惊恐地想拉住他,“还有活人解剖!对、对,你可以肢解我!先不要杀我,让我看着自己被砍成一段段的,内脏都被挖出来,好不好?求求你,我求求你!杀了我……” " y# T, R8 F6 C) N
旗扬象逃似地冲出房间,站在走廊上,茫然地听着里面传出绝望的哭声……好不容易压下心头涌出的酸楚,他才看到守在门口的小方,侧着身,肩膀一直抽动……
0 E8 G+ K/ x2 o1 l7 N他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到旗奕面前…… - ?: J0 u# H) O6 N" {$ Q
良久,他才对低着头的旗奕说:“杀了他吧!”
& W$ B. ^$ F2 `" d  q他看到旗奕一下抬起头,满脸的凄惶和不愿意……9 R( J' k2 n5 W% H! I- t' I; y
“杀了他,给他一个干脆……他现在这个样子,不如死了好!”
  R$ x, P& t0 S; b“杀了他吧……” 1 Y+ a9 N" @3 I5 P) _, `2 d4 [( a
天渐渐暗了下来。 & h3 d4 k' D: N
铅灰色的天空,沉重地压着整个世界。
2 X6 S# R% w& [+ ]7 \清冷的月光稍稍露出一点的光辉,又迅速被移动的乌云遮住。天地顿时陷入一片的黑暗之中,死寂得象是一个巨大的棺材,慢慢合上了那可怖的盖子。
8 i3 N4 z/ U9 e6 L8 m5 O7 l% V韩玄飞仍呆坐在窗边,双手抓着自己的衣襟,象一个木做的雕像…… ( Y# Z5 b) j+ N3 ?! C6 H
他好害怕……他害怕有人来,把他带出去,再被那样的凌辱!他宁愿被活活打死、宁愿被再残酷的刑法折磨死,也不要那种羞耻!
1 Y" r; K% o  ?- R- w他好想死……好想死! % T; C4 c( o; x' P5 t1 q5 W3 I
死了,就不用害怕那种侮辱会什么时候再来……就感受不到所有的尊严都被剥光扯光的痛苦! & D, A6 {4 x1 x- w7 ^
啪的一声,光线照亮了整间房子。韩玄飞惊恐地抬起头,用手遮住突来的光,半天才看清楚,默然站在那里的人。
. C  @4 N- D0 L. [旗奕!
  b# l! M2 k2 H# i韩玄飞吓得几乎要跳起来。 $ C; I  k# e. U6 f% }$ o! d7 A
是不是、是不是又要用什么法子来侮辱我?又要、又要……头脑里全是恐惧,不能感受到任何别的东西。韩玄飞惊恐地睁着眼,绝望地看着旗奕慢慢地走近……
8 R$ V$ H  D5 `& X一切都变了,原来那个心高气傲的帅气男人,消失得一点也看不到了。如今发着抖缩在角落里的人,那么的脆弱,脆弱得如此陌生……如此的让人心疼……
$ P0 j/ p! d, C2 T# k' m! Y& s5 L旗奕感到一股浓烈的苦涩在心里散开……旗扬说得没错,这样子,死对于他来说,反而是件好事!
+ }5 q, C# I/ L- T  I/ V$ H/ v6 \0 e杀了他吧……
. z8 ~* }% x0 J+ p6 ^. h怎么能忍心、忍心看到他这样……
& L3 o7 S/ i4 W2 F1 F/ ?6 C8 b4 {咽下心里涌上的酸楚,旗奕把手里的杯子放到身边的茶几上,“你不是想死吗?……这是一杯加了毒的水,你喝了就会死了!”
7 {3 N- `, r. L听到死字,韩玄飞立刻敏感地直起身,看向那杯水…….他不相信事情会这么简单,不知道旗奕又想要搞什么鬼!韩玄飞怀疑地看了看旗奕,重又垂下眼…… 8 Y$ u, b! u' Z* f2 ]/ ~
旗奕坐在沙发上,用很疲累的声音说:“算了,我也不想再折磨你了。事情就这样结束,你死了,我也解脱了!” 9 n+ H3 o' M! `/ F' G
韩玄飞半信半疑地再次看向旗奕,看到旗奕神色黯然,闭着眼靠在沙发上,象是看都不想看他…… ( [  Q9 }+ n- s, W4 `
是真的! # w7 V1 k. D# I) a) U; O8 u1 t
韩玄飞的头脑渐渐清朗起来…… 4 x: l% y5 D+ O3 G: p6 H3 ^
是真的!我真的可以死了!
- C. V8 N4 ]& H0 X' J4 n2 I所有的苦都可以结束了!再也不会有那些可怕的屈辱等着自己了!一切、一切都可以结束了!韩玄飞激动得眼泪都快要流下来了。 1 A( T  _* }5 m8 s7 h: s+ ]: L
不知道从哪冒出的力气,让他很快就爬到茶几边,用直哆嗦的手,端起那个盛满液体的杯子……
1 I- i' t$ F# J. R手在颤抖,杯子里的水开始摇晃。韩玄飞紧张起来――不知道水撒出来一点,会不会影响效果…… ' Z- G  A; ?: E/ g0 _
千万不能撒出来!千万不能…… ( _8 t1 d* W; K0 g
他尽可能地稳住呼吸,心里反复地叫着,让自己不要太激动了……他两眼死盯着水面,很小心地用双手捧过那杯子,战战兢兢地凑上嘴……
* a7 N8 d1 Q* P. Z7 l1 T" }太好了!太好了!终于可以死了!
1 a/ |4 r9 j" _( f3 @5 a1 m真的是太好了……
; g+ O" N# w$ _  N. a0 c0 Q' P好象从来没有感到过这样的轻松,身体飘飘然的,象是在兰天中轻盈地飞扬……
+ |9 h( K. H' d/ R! W8 X3 t! k3 Q临喝下水的那一霎那,韩玄飞笑了!他真的觉得好开心!终于结束了!不会再有任何的痛苦了…… 2 l% Q# x# `6 c9 ]+ \, L2 q
旗奕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9 v( j( Z: A' b# F他看到韩玄飞笑了……
$ H5 t2 B: Y, I( E) Z3 m) V不是那种晦涩的笑,是一个真正的笑!象乌云过去,阳光灿烂地照向冰封的大地,明亮而又欢快!
& J5 d. p  q9 _. ^他哭了! ; s" ]1 T" a$ A" [. Q
他跳起来,一掌打掉那个杯子!
( s2 R9 U! I( B2 v. p杯子砸在地上,发出轻脆的响声。破碎的玻璃带着水光,在灯光的照耀下,发出炫丽的光芒……5 w0 t# E6 u% R5 l5 D" ]! w
“不!不!你休想!我不会让你死的,你死心吧!我不会这么便宜你的!我要和你缠上一辈子!”旗奕掉着泪,声嘶力竭地狂吼着。他一脚把韩玄飞踢倒在地上,怒气冲冲地冲出房间。
- h3 C7 P8 C! S“刘明远,进去收拾房间!”
9 v8 J; i" D+ U8 G- z韩玄飞被踢倒在地上,呆呆地盯着四散的水迹,欲哭无泪……任来人把他从地上拖起,放到床上。他只是一动不动地盯着前方,象一个已死了的人……
2 P* G* D' F# i# }# S1 z) B' C收拾好地上的玻璃碎片,抹去水迹,来人把灯关上,虚掩着门,轻手轻脚地走出去……
6 @8 D4 j  J- o9 W好久,韩玄飞才动了一下,在被子的遮掩下,把手伸到自己面前……一片锐利的玻璃在空气中闪着流动的光芒,阴冷的蓝……
8 L+ z0 O0 W. s2 o韩玄飞把那碎了的玻璃片象宝贝似地握着,紧紧地贴在心口……他再张开手,仔细地看着那断片发出的寒光……他怎么从来没有发现,碎了的玻璃,在微弱的月光映射下,辉映的是这么美丽的色彩…… . R. k& \/ R! \  ]/ _4 |( l
他露出一丝的笑意,很淡,带着希望,和一点的轻松……4 R$ m; v- P6 i$ l0 W
只有这个办法了!只有这个办法可以让自己死!老天,你保佑我好吗?让我能成功!让我一定能死成啊!
# p: ?* S1 G' Q( r5 l老天保佑! . e/ x* z. e/ j( C( q9 Y5 c
韩玄飞很虔诚地在心底默默念着。
2 V( z1 o& B$ m; a有人要进来了!韩玄飞立刻不露痕迹地把碎玻璃藏在枕头下,没有睁眼。他知道那只是来定时检查他情况的人。那人打量了一下韩玄飞,把他的手拿出被子,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情况,就走了出去。
/ r) B! [: |$ T8 P2 x$ |" A0 ^等人一走,韩玄飞立刻放松地吐了口气,慢慢把手伸进枕头下,握住了那片玻璃…… % O( C4 k+ Z) y+ J$ L
他把手移向颈部…… 1 ^/ Q* a" L  E" E
只有这一个办法!
8 ?( D2 g( g. x  ~2 J" P- l: y7 L就让我们赌时间吧!
/ _* K9 t7 l$ ?5 }+ R) S他咬着牙,使出所有的力气,用那锐利的玻璃,狠狠的切向自己的颈动脉! % @1 g5 t7 z  R. P
旗扬跑着冲进了医院。
* E. b# P0 H! o4 S* r" B: T3 L当看到坐在手术室门口的旗奕,抬起苍白的脸看他时,他差点瘫坐到地上去! 5 ?* _5 {/ x% D0 i; |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看了眼“手术中”的红灯, 走到旗奕的身边,一把将他抱到怀里。 , `# I, }5 x: T7 N% E1 H* |
一听到韩玄飞自杀的消息,他就吓得一路飞赶而来。他怕韩玄飞出了什么事,情绪极度不稳定的旗奕,也会跟着出事。
7 J- C! U$ S1 n* d* ~% X2 D“没事了。有个医生刚刚出来说,因为发现的及时,不会有太大的问题。他们很快就要出来了。”
) W  s4 r. N! E& m旗奕平静的语气,反而让旗扬感到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他松开手,不安地探究着旗奕的表情……
8 J* Y" F/ l: L. R旗奕对着旗扬露出一个带着苦涩的微笑,“我也没事,你不要担心。”他的声音很轻,但眼神里却透露出一种坚定! ) V6 }7 o+ u& e
“……等他醒了,我还要照顾他呢,怎么可能会有事?” . }3 z& b+ G$ N8 W4 n
他转开头,不看旗扬那满脸的惶惑……空气象停止了流动,沉重得让人透不过气来。
6 n: e2 n/ E" Z' `* u# G& Q“那时候,看到他躺在血泊里,我真的以为他死了……他的脸那么白,什么脉搏都摸不到,”旗奕脸上的笑逝去,“无论我怎么按住那伤口,可血还是大量地喷出来,我都快急疯了!我想他是死定了!”
& T/ N" P+ s% c4 t$ K, a“我当时很害怕!非常害怕!我怕他就这么死掉了,我怕再也看不见他睁开眼睛了……坐在这里等的时候,我慢慢不怕了。怕什么呢?怕他死吗?怕失去他吗? " F/ k! p7 e! t) O
这有什么好怕的?他死了,我怎么可能活得下去?我死了,又怎么可能会感受到失去他的痛苦?” & Z. B: A+ A3 ?3 |9 o6 E2 b$ [
旗扬大惊失色,“小奕,你怎么能这样想?你、你……”他心痛得说不下去,两手抱着头,瘫坐在椅子上。 5 y1 I+ l% _4 L
幸好!幸好韩玄飞没有死!幸好他没有死!
4 c  e; k, N/ k3 J7 i; m8 o旗扬后怕得满手心都是汗!全身虚软得一点劲也没有……
- l: V( ?0 N3 V% g“我看到他躺在血泊中的那一瞬间,我就明白了,我根本放不下他!我一直都在骗自己,一直都在告诉自己,我可以没有他…… " L1 @# R. Z4 V4 M" H! u& G
可是我错了!我爱他,爱得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以后什么都不要想了,我要一直照顾他、陪在他身边!” , T) T; @5 d( Y6 |; `
“可他……”
/ U2 y& M- U. B* t# M7 j0 w“我知道,他一定是恨死我了!可我不管!我不管他爱不爱我,是不是恨我恨得要死!反正我不会放开他,我就要永远和他在一起!”
$ O7 P: c: m& H, V- J# i旗奕的脸上闪现着失去了很久的光辉,让他整个人显得神采奕奕。先前的所有颓然、所有的阴沉一扫而空,他又恢复到旗扬所熟悉的那个带着点霸道又总是无比自信的样子。 . D( ]; F3 j2 u2 m1 ~
旗扬不知道自己该是高兴还是担心,脑中乱成一团,呆呆地注视着旗奕。
. t6 m: Q$ H# x8 S4 e8 c0 ~“哥,对不起……”旗奕收回望向远处的目光,不安地看向没有出声的旗扬,“我让你为难了……” ! S1 b# z) n5 M8 b2 ?
“不要这样说……”旗扬心酸地看着这半年多来,一下憔悴了好多的旗奕。
* |) `& M" n1 f8 ~“我也对不起那些死去的兄弟、还有被关在牢里的兄弟!对不起所有跟着我的兄弟!我是一个没用的人,我不配当他们的大哥,我对不起他们!
) i, u) ?- t  ?6 a…… 我、我要退出纵横!” 5 ~5 y$ J1 `& [7 r# O4 t
他用手止住旗扬欲说的话。 & G( S- U8 a. W$ l
“以后,我只想做一个安份守纪的老百姓,守着他过很普通的日子……”他揽住旗扬肩膀,将头靠在上面,“对不起,哥,我让你失望了,你原谅我好吗?我知道你会原谅我的……”
, z3 I5 t) ?+ h; K: D4 m! X" N# n- Q旗扬摸着他的头,叹了口气,“我怎么可能会怪你?只是你要想清楚!”
2 ?5 e2 ]. v% ~; m  z/ Y“我已经想得很清楚了!我决定了!”
% A) m# m& ?( V. ?3 x1 {看着旗奕那决绝的神情,旗扬无话可说。他心里明白,韩玄飞若是死了,也就等于把旗奕逼上了绝路!
9 g4 b3 ~; N$ O" `" X看到旗奕这么痛苦,看到韩玄飞现在的样子,他早就不恨了!
7 A! t" p8 B! t! ^现在他只知道,他不能失去唯一的弟弟!无论要他做什么,他都愿意!他不能失去旗奕!
" w" U+ Q% {8 ?/ f1 e! C3 g可事情能顺利吗?
4 E& b/ B: S+ Z# u: c  M7 y个性激烈的韩玄飞,在被整成这样子后,怎么可能会原谅旗奕?
3 Y* y- p) D5 f7 L" X- R# j7 F. ~以旗奕对兄弟们的感情,他又怎么可能不去顾及他们的感受?若得不到谅解,他如何能摆脱那沉重的负疚感?
5 w; z9 t3 D" \$ c9 f( f5 z旗扬的眼前象有一团浓重的黑影,慢慢地压迫过来,阴寒透骨,一点一点地渗进他的身体里,让他全身冰凉。
/ }# j3 d! \0 Y5 {: v他禁不住打了个冷颤,两手紧紧地抱住旗奕,一点也不敢松开。他害怕有朝一日,这个怀里会是空的,他再也抱不到自己亲爱的弟弟了……
$ ?+ y& L$ }7 j' w…… * ^# G& Y2 Y( Y! a  e3 p
好黑!一片的漆黑!为什么会这样?我在哪里?
: f, ~, X8 v5 o5 W) C对,我自杀了!我切了自己的动脉! / t8 ^; m. _$ |9 w* y3 F2 b0 p
我死了吗?
( ^2 b3 f$ Y' l( C) d& a韩玄飞猛地睁开眼睛……眼前是一片柔和的绿!他勉强自己定了定神,看清了周围的情况……
' u6 u4 T! E' z% B6 F病房!
, x( f7 s, a( J0 B/ {没死! . ?! @, d; b' Q
我没有死
. F& n0 y) N0 n: C0 u! v7 D! k/ E. f3 x我真的没死! 8 d, Q/ f. }8 O" w! ~6 S
为什么!) n; k' n' m" q7 a: u! a' H- O
为什么老天也不让我死!为什么对我这么不公平!6 O+ L1 l6 f% R# W/ l+ z0 {
为什么?为什么…
/ A1 g2 M4 S# C8 E! ?) J/ R5 j, J$ I……为什么连老天都站在他那一边!
1 L! F/ e5 t, V* D& W; Z, @还要被怎样凌辱?还要怎么样折磨我才够?为什么他就是不让我死!为什么?1 j! N  B! @! p' i, E
别的卧底被抓住,不都杀了吗?为什么到现在还不杀我?
7 D$ m; y) p/ v  z# ~: a7 W! e……用那种方法羞辱我!为什么会用那种夺去我所有尊严的方法对我?为什么连让我死的象个男人、象个人都不行!9 ^9 F/ M) ]9 g
他要如何才能放手? 5 G; F5 u+ C* V" E0 Y: U* }
旗奕!
/ V2 p& F9 A) Q& g/ s# U8 z5 b你要怎么样才能解恨?才能杀了我?
1 \( B: `4 [; O* A" \4 K" Y0 N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1 E4 M8 p, g) N* 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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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3-8 18:23:55 | 显示全部楼层
韩玄飞满脸是泪,恨得象有一团烈火在胸口燃烧,烧尽了他所有的感觉!只有恨!只有恨! ) N5 i) j" R5 E  W5 x
强烈的怒火让他挣扎地抬起身,伸过右手,把左手腕上的输液针一把拔下…… ) }$ f4 S5 T0 @: m8 R  A# ?) `3 C
因为这张脸吗? ; |  y4 b% k3 S, Q/ C- j; ]
这张脸吗!
% ]# P/ E  [( p3 o$ d! I他想也不想,用那针头扎进自己的脸颊,使出全力地往下拉…' X3 h& o9 l8 U1 H8 c. f- I
针一下就断了,他也不管,还是死命地用断了的针头往里扎,拼命割下去! . c! ?$ B1 q! W
刚被医生叫出去交待事情的旗奕,听到了房间里发出的声响,猛地转身冲进去,就看到韩玄飞自残的举动! 9 R4 S$ \  b  F+ d1 y  o2 k% C/ l
他一把夺下韩玄飞手里的针,把他死死地压在床上。 / j& R1 t: |2 [
医生和护士纷纷涌入,给情绪激动的韩玄飞注射了镇定剂,让他重又昏睡了过去。 - Y3 k' K4 H* I3 b: \. ~
脸上的肉被划开了,针断在里面,医生赶忙取出断针,熟练地缝合好了伤口,才走向跪坐在床前的旗奕。 # ]4 ^' p% y/ k9 B1 X
“没关系的,这些伤都可以整形的。好了后,一点都看不出来。” - Z+ d( a8 Z% H# A
“不用……”旗奕缓缓的摇摇头,”就让他这样……”
: ?0 D' X3 q2 A. H9 q医生很惊讶得耸耸眉,“那么漂亮的脸,可惜了。” 0 F8 [( s4 J/ Z" }. j3 e
旗奕握着韩玄飞的手,很温柔看着他那受了伤的一侧……“有什么关系呢?无论他变得怎样,我都觉得他是最漂亮的……” 1 G6 m, z' ~: q! F
漫漫的长夜,安静的病房里只听得到仪器发出的细微声响。
7 l) {( L2 _! R7 E4 ^2 E- Q" z旗奕坐在韩玄飞的床边,痴痴地凝视着那沉睡的面孔。昏睡中的韩玄飞,脸上没有了痛苦和恐惧,显得那么的平和、宁静,象是一个受了伤的天使,柔弱得让人疼惜。 " }2 H2 ]/ j* D
“傻瓜……”旗奕怜爱地低语着,“你以为我只是喜欢你的外表吗?我会让你知道,无论你变成什么样,我都爱你……” ; V( f* m0 ?7 [' @( G
“……对不起……我把你伤得这么重,我知道你一定是恨死我了…… ?
2 l+ L5 t$ }1 Z, ~. g' V& [7 C; ^我不敢奢求你会原谅我!但不管你愿不愿意,我都会陪着你!陪你一辈子!我用我这一生来向你赎罪!等你原谅我…… $ U4 @( r7 O) ]1 B' S7 S1 a0 n
我再也不会伤害你了!……我最爱的宝贝……
3 G8 L4 X) B2 Z# T我爱你!” ! x$ H6 y$ I" b5 {
告诉我,你有没有流泪......
4 Y& f* Y+ e( V- e# [9 R7 F$ A* K; c& W手指沾着一点的水,轻轻划过干裂的嘴唇,抚过脸颊上的纱布,“玄,喝一点水好吗?你什么都不吃,又不喝水,太伤身体了……” # v9 i2 F- x2 _2 E2 E) q  x9 s
旗奕坐在床沿,看着偏过头去的韩玄飞。 : I! y; c+ `/ z8 ^( a0 T
“我让人煮了点瘦肉粥,你吃一点好吗?光靠输液是不行的……你再不吃东西,胃就要受不了了。你身体这么虚,胃再坏了,会很难恢复的……吃点好吗?……要不先喝点水?”旗奕小心地摸着韩玄飞的头发,低声下气地劝着。
0 I# V7 |! T2 }韩玄飞目光冷漠,根本不看他,对他的话没有任何的反应。旗奕难过地不知道该说什么, 9 G1 r1 J# y7 C4 s
“玄……对不起……”他的声音很低,带着一点沙哑, ) M  B$ u$ d3 F: {# Q6 x6 x& s
“之前我的确是很恨你。
5 }$ |( h' [$ f! J) w$ L0 N“你也许不知道,被自己最爱的人欺骗的滋味!在得知自己深爱着的人,一心想把自己置于死地的感觉。这种痛让我无法思考,心痛得让我以为,我就会这样活活痛死掉!
" o8 F9 n% z/ t! {) w& R我当时真的是气疯了,死了这么多人,纵横倒了,大家抛家弃子的逃出国,连为我付出那么多的哥哥,都差点因我而死。而这一切都是我最爱、最信任的人干的!我这么爱他,可他一直在骗我!我实在受不了。我恨得只想用最残酷的方法杀死你,我想让你后悔,后悔这样对我! ) j4 A0 W* a4 `6 E0 w
可我终究还是狠不下心……我逼自己狠心,可还是没办法……我好痛苦!痛苦得真想死了算了!” . p8 A9 a; o- s2 m  @
旗奕紧紧抱住怀里的韩玄飞,轻轻地吻着他的头发…… + R9 P" b8 a% T) B
“对不起,我那样对你……我知道你很恨我,我不敢求你原谅我,可是,我不能让你死!我没有办法看着你死……对不起……” ) C* d5 J. @# _! d# @
旗奕低下头,用满是痛苦的眼神注视着韩玄飞。
' F) ~# p/ N6 X% I“我很爱你,而我以为,我打动了你,你也爱上了我……我抱你的时候,看着你的眼睛,我以为我看到了爱情,很深,象我一样。
3 J# t5 I. h3 I3 v; _/ T8 j我觉得好幸福,我常常在心里感谢上天,感谢它对我旗奕这么厚爱,把我最心爱的人赐给了我,让我能拥有他,让他的心里能有我……
/ J. W. }+ Y0 G1 z# G可我错了,这一切都是假的……”
; m5 }- h, Z( L% `" M$ Y- b一股热流直逼到他的喉咙,几乎要冲上头顶,让他无法说下去。他困难地压仰着,侧过 ) K" ^5 G6 j9 C7 t: ~2 l) x7 R2 s4 `
脸,不想让韩玄飞看到他眼里的泪光。
* s6 r9 O  ^; `& i7 ~9 G/ A韩玄飞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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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I; a8 W$ a- \' Y( z“想到你根本就不爱我,我就心痛得要流血。一想到你在我们最幸福、最激情的时候,心里都是在恨我的,在想着如何把我投入监狱,我就……”
2 p) b7 `( Q! ^/ P$ `; r6 S泪再也不受控制,流了下来…… “我知道这不能怪你,这一切都是我自找的。一开头就是我强迫你的,你恨我也有道理……
* W5 _; K  X, o! _" g可是我真的很爱你,我是真心的……” * F/ I( q+ F/ `1 m0 R
静静的病房里,只听到旗奕压制不住的哽咽声。
: [0 y* {, h- [1 o0 l3 K“我宁愿你一枪杀了我,在我抱你的时候,在我最幸福的时候。不要让我知道这一切,不要让我知道,你对我的温柔都是假的……” 5 N' @( S2 P. ?: Y* u
“…… 玄,我爱你,我不会再伤害你了,我永远陪着你!你的身体会好的,我找最好的医生给你治,你会好起来的!”他满脸是泪,频频吻着韩玄飞的脸。
+ f2 S7 b. N9 q5 I, d2 T& U/ t, g“你先喝一点水好吗?你再不吃东西,医生就得……就得给你强制进食了,求求你先喝一点水,好不好?”
$ L  Y8 l6 p: i看着韩玄飞一无反应,旗奕犹豫了一下,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俯下身把水注入韩玄飞的嘴里。 * ~/ T9 {4 r" c. L& Y
水被紧闭的牙关阻挡住,流下了脸庞。旗奕又伤心又无奈,流着泪,看着表情冰冷的韩玄飞。 $ S9 A9 K) \1 ~# p! e- _
“对不起……”他用很低的声音在韩玄飞的耳边说,小心但是强力地撬开韩玄飞的牙齿,再次喂水…… 2 t$ F) ]; Y( H3 n/ D
可他刚松开嘴,还没来得及直起身,韩玄飞就一口,把被强灌进的水全部吐到他的脸上,满脸嫌恶地瞪着他。 - k. w1 I! C9 R4 g9 ~# M
旗奕反射性地闭上眼,却没有躲闪。他低着头,任水从脸上慢慢地流下……过了好久,他才再次喃喃地说:“对不起……” 9 I2 j1 ^0 Q+ C. L* U! v0 x) g
他不敢正视韩玄飞忿恨的眼神,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到门外,向等在门外的护士点点头。 ; K$ A4 j% i2 Q; @) ?5 y
看着医生走进病房,旗奕没有勇气跟进去。他无力地跌坐在门外的椅子上,听着门里隐隐传出的声音。 , N8 D, g& J0 i# h/ u
他现在再也没办法看韩玄飞受苦了!他曾施加在韩玄飞身上的酷刑,那种让人想都不敢想的侮辱…… , \& f* d" J4 W9 e
他恨我!我永远也得不到他的心……永远也得不到! * P( v2 F' |3 L9 H% O# M9 x8 D
强烈的心痛让旗奕死劲地抱住自己,使出全身的劲才压下当场痛哭出来的欲望。每想到这些,他的心就象被刀刺穿的痛!也许,心,真的被刺穿,也不会有这样的疼痛! 0 y$ X3 j% v9 J# M* c8 }
……马上,就要为死去的人举行祭奠了…… # p9 a' c! D% f1 S- `' O
祭奠! 2 x# [9 J& p, g. z
说是什么都不想,又怎能不想?
# l& s9 L: Y/ O: b3 c* D; n# l2 V. [那些因我而死、为我而死的兄弟…… $ p/ ]) ]) q) j* l
忠叔……
7 t. M5 a$ r( a( J' s我跟他说,我要养他到老,让他安养晚年……每次听到我这样说,他总是很开心,总是笑呵呵说小奕长大了,能养忠叔了,忠叔不怕老了没饭吃了……
& F: T# u2 Q" `2 m" d9 ?. m可他死了……为了我…… 5 E) H' r2 }- N4 s
活着太痛苦了……
  N1 w2 b$ I" j9 |/ e也许死亡对于我们,倒是最仁慈的方法,不用再尝尽这种心被活活撕裂的痛苦,不用去面对兄弟们怨忿的目光…… 0 u" U) T9 F' X$ b, O
可是,这世上并没有黄泉路,能让我陪着他一起走……人只有这一辈子,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我再也看不到他了,再也没办法抱着他,感受他的温度……. # W" m$ ^' p6 V0 F
只有活着才有希望,才有可能让我弥补他,才有可能再看到他的微笑、让他幸福……0 I5 f1 n% E2 B9 l' R2 x
我想跟他在一起……  3 K$ t, n) }' i, h8 A, ]( j
我不想放开他…… / t% D2 L9 l! t( [: H- U

6 V8 X0 z' m. e2 M  e! @灵堂是早就设在那里的。
! m. r9 b. U/ M7 F0 a3 ]旗扬一到日本,第一件事,就是秘密租了一幢小楼,把为他而死的兄弟的灵位设在楼下大厅,他自己就住在楼上。 $ K9 L% I+ n6 N8 i+ V
在得知忠叔和财务也在同时丧命,旗扬把他们的牌位一并供在这间屋子里。 5 H. |2 M( {8 S, a, O. b) c$ h% C
这次是因为陈君毅到了日本,旗扬决定专门为死去的兄弟举行一场公祭,让纵横所有的人都来拜祭这些逝去的兄弟。
1 k! P; y/ V* Z  d2 {整间屋子白布环绕,淡淡的香烟轻轻袅袅地穿行其中,象是灵魂在轻飞,恋恋不舍地缠绕不去…… & T1 K& u1 ]6 \  Q; v) B
旗扬站在黄蓝相间的花圈中,看着眼前的五个灵位,喉咙象是被东西堵住,泪溢满了他的眼眶…… 3 ]  Y1 X1 D- E
纵横倒了!他十几年的心血。这些跟着他这么多年,相濡与共的兄弟死了,再也回不来了……
) C9 w$ |0 z4 B灵位里的气氛肃穆庄严,低低的抽泣声充满整间房子。 ) n3 m$ Q% ~" K7 {- I0 m: Y0 A
照片上熟悉的容颜,带着或飞扬或腼腆的笑容,看着自己生前的好友、兄弟…… $ m4 N3 J3 D; J; v( c
陈君毅站在灵前,看着自己弟弟那照片上生气勃勃的笑脸,仍然无法相信,他那个总是充满活力,蹦蹦跳跳到处疯的弟弟,就这样永远的走了…… " T8 q' K/ X" W4 y
“哥哥对不起你,我不应该让你进纵横,我以为我把你带在身边,可以保护你,可我错了。对不起!” 泪从他脸上滚落,他痴痴地凝视照片里的弟弟,表情很柔和……“强强,哥哥好舍不得你……” % q. m9 L$ y# E. a, v$ ]. f5 b4 B$ D
门打开,又有人陆续走了进来。屋子里的哭泣声陆续止住,几乎所有人都看向来人。
3 _+ C" @2 M* b7 @6 }4 f/ ?( \旗奕带着刘明致等人,走到灵前,默默地鞠了三个躬。他的视线扫过照片,但很快就低下来,走到陈君毅面前,低声说:“请节哀!” 3 V! `1 C7 B; ?- m) G$ V
陈君毅听到这句话,脸上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抬起头冷冷地看着旗奕,“不知道奕哥叫我如何才能节哀?”
. k. n0 [: F& l- N旗奕痛苦地看着陈君毅,说不出话来,
4 t9 j# ^2 o! ], G6 F“对不起……”好半天,他才从堵住的喉咙里挣扎出一点声音。 - y* X( G3 u7 r' Q
“对不起?”陈君毅重复了一句,他的笑变得苦涩。他转头看着陈君强的照片,看着那个对着他笑得很灿烂的男孩,不再说话。
, e! b# G, \# j! U3 R) G“他人呢?韩玄飞那个混蛋人呢?带他上来!”旁边站出一个壮实的男人,狠狠地擦了一把泪,高声叫着。
! w3 m3 L8 a8 L9 ?刘明致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旗奕,走出门。不一会,他推着韩玄飞走了进来。
/ ^" F  z  ^( B& o4 g# J韩玄飞表情淡漠。他象是根本没看到满屋子的人,没有感觉到那些投射到他身上的仇恨的目光,只是看着面前的照片。
( j) u' f; M1 N3 {“奕哥,你准备把他怎么处置?这些人可都是被他害死的,我们大家也都被他害得有家不得回……” & j" O/ O; H5 V2 g  L* W
“什么怎么处置!一枪毙了,告祭兄弟们的亡灵……” 3 Y8 u. i- e  F' D" a! A
“对,若是奕哥狠不下心,由我们动手!” ,C: Z" e+ a$ |& S; Q
“你这个凶手,怎么能坐在灵堂上?你得给被你杀死的人下跪!” & Q" W; V8 W# o
在吵杂的人声中,突然响起一声爆喝,一个人大步走上来,一把抓起轮椅上的韩玄飞,粗暴地把他推倒在地上。
5 G0 F1 j8 T; X) H; N% R2 @5 n站在一边的刘明致不知道该不该阻挡,犹豫中,韩玄飞已象个破布娃娃似的被人丢出去,没有一点的挣扎之力。
; D6 R3 Z8 N! X  l' z旗奕一看到韩玄飞被推倒,本能地想上去扶他。他往前走了两步,却又停下,没有再动。 / n* F8 w# P! g; l
“奕哥,你还舍不得杀他吗?你喜欢漂亮的男人,嗯……我们兄弟们都可以帮你找!” - Q0 q7 a6 H3 Z" Z$ g: r1 {% [- i: n: {
“是呀,奕哥,反正他已经残废了,全身又都是疤,也没什么好玩的了吧?”
: p3 V3 W! J% I1 U/ l旗奕站在那,盯着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韩玄飞,没有反应。
8 [$ J- b, n3 m$ h* I周围的声音慢慢静了下来,所有的人都在等着他说话。1 `# C( \( U# r( W& c$ D9 X
旗奕终于把目光从韩玄飞身上收回,转身走到陈君毅面前,低声说,“我、我知道应该把他杀了,为死去的人报仇……可是……他现在四肢都已经断了,成了残废……能不能、能不能请你饶过他……” 2 j8 O/ G3 l% Q1 a1 y
“不!” 陈君毅立刻打断旗奕,“他杀了我弟弟,杀了这么多人!为什么要饶他?”他一字一顿地说,两眼通红地瞪着旗奕。 ! `; k" p) o* ~+ c( V- ]0 {
旗奕被堵得说不出话,羞愧地低下头…… 8 e% V" a; Q1 b# I$ A3 ]+ W
可他不想放弃,他想要韩玄飞……
% X/ k, \7 b# V( |+ W5 t“我知道!不管怎么说,他都该被杀!没有可饶的理由……只是、只是……我还是爱他,我不想他死……” & q) N1 o* [. A) \) @0 y
“旗奕!你!”陈君毅气得一下涨红了脸,“他那样对你!还差点杀了扬哥,你还爱他?我们这些跟着你十几年的人,都比不上他一点?你、你……枉费我还一直把你当大哥!你、你根本就不配!”
6 U1 s; F1 V8 R5 d, l. B6 `# Z陈君毅的话象重锤击在旗奕心上,几乎让他站不稳身体。苍白的脸变得惨白,他呆呆地站在那里,象一个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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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1 G% O) a' ^陈君毅看着这样的旗奕,气愤之余,还是有点不忍心。他停住了嘴,无言地瞪视着旗奕……
4 z; Z3 t$ {# A2 j3 x( n旗奕抬起头……
+ q" B  |) c0 M/ n& [% i“你骂得对,我是没有资格当你们的大哥!我不配!”他痛苦地看着陈君毅,“我连当你们的兄弟都不配,我旗奕今生今世是对不起那些死去的人,对不起你们!
. d& j$ K* |! e3 i# S/ U* f- k我会把我名下一半的财产拿出来,给那些死去兄弟们的家属……我退出纵横!” & M2 |' {8 H0 Q7 f
他不看大家震惊的目光,,“我知道我这样做并不能弥补我的过错,也不能减少一点你们心里对他的恨……
& t; n0 ^. [$ B: k$ j8 ^可是,我没有别的办法……” : I" c( u# ]) a- g, Y) E0 \; `
他回头看韩玄飞。他看到那清澈的眼睛,正静静地注视着他……他的泪慢慢滑下……
* o5 w: O# K  x, F+ h9 h5 E“我很爱他,我没有办法让自己不爱他……\\\\\\\"他转过头,再看向陈君毅,“对不起……我是太自私了。可是……能不能放过他?”
% b$ g+ o) d; ?“我求求你、求求你们,放过他。我带他走,永远也不再出现!
" S: q  v3 U9 V# i我求求你们……” 4 P4 J5 Y7 }; K  T- g& ~' ?
旗奕两腿一弯,当场跪在陈君毅的面前,“是我旗奕对不起你们大家,我欠你们的……” " {7 H: \. J3 `, H: q
所有的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过大的震惊让他们一时呆住了,人象被定住似的全都动弹不得。 ' _$ b. z0 o  N: s2 j
“求求你们饶了他好吗?”旗奕的话惊醒了大家。刘明致、小方等人慌忙跟着一起跪下。
  \+ D! L8 P. x; n( i“奕哥!”“奕哥!”“奕哥你别这样!”其它人惊惶地上来,想拉起旗奕,可是他死也不起身。
$ v& L/ R* J7 S7 q2 p/ t0 h$ D“奕哥你为什么这么傻?韩玄飞他根本不爱你,还这样害你,让你差点进监狱,你还对他这么好?”陈君毅失声尖叫, 7 }/ I8 o2 J. N" J' V4 ~0 w
“君毅,你就饶了韩玄飞吧!奕哥也很痛苦的。他也想对得起兄弟们,他……韩玄飞已被打成残废,这辈子也算是废掉了!你也是知道奕哥是怎么对他的,那也不是人能受得了的!你就放过他们吧!” # z4 I8 \& p1 X2 ]! n. O2 t" N
“是呀,君毅,不管怎么说,韩玄飞在日本也救过我们的命。要不是他,我们早死了!你就饶了他吧!”
( g; v7 W0 O( H4 t“住嘴!你们都给我住嘴!”陈君毅象被针扎到似的大叫,“死的又不是你弟弟,你当然不在乎!”  : P' C9 S' [; Q8 }1 L$ G
小方张嘴欲反驳,可看到陈君毅那可怖的神情,他吓得又缩了回去,不敢作声。
% c  F1 n. S. N& W  E全场鸦雀无声,除了站在一边一直没有吭声的旗扬和他的贴身保镖黑翼,几乎所有的人都跪在地上。
7 W0 v8 m: B$ D* @- S4 a陈君毅苦笑起来,“旗奕,你这是在逼我!” " ]% K2 `7 A" @/ T- x
旗奕摇摇头,“不,我求你……” 9 ^9 g, I! N6 X- \& A
“如果我不同意呢?”陈君毅盯着他。 - V7 H3 B! U0 m6 Y& h  ^0 V7 }+ p
旗奕回答不出。 ! r2 v. h, k4 g$ ?1 P3 f. z
“我跟你说,我不同意!我不要放过他!我要杀了他祭我弟弟!”他冷笑着,从怀里掏出枪……
, n+ F  _- l' j/ ?9 W+ K( b' k4 r旗奕猛颤了一下,立刻又恢复平静。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转身抱起倒在地上的韩玄飞……
) s/ C; h  g6 C3 R7 q他凝视着韩玄飞的脸,很温柔、眼睛里有深深的爱恋和不舍……韩玄飞心一动,垂下眼,避开了他的目光……
3 X" k* o( I+ b7 s/ n) r旗奕露出很淡的微笑,轻轻叹了口气,在韩玄飞的耳边低语:“我爱你,宝贝!”他象是在抱一个最珍贵的宝物一样,把韩玄飞搂在怀里……
4 X9 M+ S! q/ `8 p4 f3 ?他抬起头,对陈君毅说:“我想过了,如果你不肯放过他,我不拦你!是我旗奕对不起你们,我无话可说!” * v1 w, O0 i/ [) m
他低头吻了一下韩玄飞的额头,“你可以杀了他!”他看到陈君毅不相信的表情,笑了起来,“真的,我旗奕说话算话!”
5 m* e9 T% ~; l9 D" h# @7 ?2 E* ~* }他把韩玄飞推开了一点,“你可以射他的头,但请让他死在我怀里。”
8 `  S) [. `9 ]- ~陈君毅眼睛一亮,双手握枪,就要对上韩玄飞的头…… 7 d/ e! C; f+ C% f  \) H& T7 ~
“不要!” / Y2 n" i( @  g7 s: `' W7 J
自始至终没有出声的旗扬冲了过来,插进两人之间,用自己的身子堵住枪口!黑翼紧跟着也冲过来,他想拉开旗扬,却没有拉动…… : ~8 ~( f9 F! m! }2 U5 h
“扬哥,你干嘛?你快让开!”陈君毅惊叫。 F57 O% X4 j. [; t0 q' Y( o) l
“扬哥小心,枪会走火的!”黑翼急得汗都流了下来,死命想拉过旗扬。 2 @& h9 P2 E, z2 H" \
可旗扬抓住手枪不放,“君毅,旗奕是个死心眼,你若杀了韩玄飞,他肯定活不下去!我们旗家兄弟对不起你!可是,我就这么一个弟弟,我求求你放过他们!” - O5 H) P5 `& A/ R- C
他面无人色,满脸的害怕和哀求,“我知道我不该这么做,可是……他是我弟弟,我好不容易才把他带大,他就象是我儿子一样,我不能让他死!我求求你,你可以杀了我,不要杀他!” " @$ N  _3 ?4 Q- W1 [
“旗扬你让开,这不关你的事!”旗奕跪在地上大喊!
/ [) U& c, ~2 Y- U0 h旗扬没有让开,只是抓着枪管,哀求地看着陈君毅;陈君毅愣愣地瞪着旗扬,没有动作;黑翼也不敢再乱动,他怕会把枪碰走火了,伤了旗扬……  
! p3 t. y  q+ y* }% y三人一时僵在那里。满屋子静悄悄的,所有的人都紧张得大气也不敢出! ( ]1 K) ?/ u  n6 @& g
良久,陈君毅松开了手,往后退了一步,看着旗扬……黑翼赶忙从旗扬手里拿下枪。. E8 j, X) |0 U0 T
旗扬内疚地看着陈君毅,“君毅,对不起……”   C9 c) z" `5 X& g( O5 g
陈君毅摇摇头,“都是为了弟弟嘛……”他转过身,拖着疲累的脚步,走出了房间。
8 y/ ~- x4 A: X% p" ]0 k旗扬又气又伤心地看着死死抱着韩玄飞的旗奕,跺跺脚,也跟了出去……
( X3 L$ f# U2 L$ @8 z# C旗奕抱着韩玄飞站了起来,所有的人都跟着站了起来……
3 y1 M2 f$ V# O/ W* S/ t* D  {刘明致扶正轮椅,想帮旗奕把韩玄飞放进轮椅里。旗奕低声说了声谢谢,却没有松手,自己抱着韩玄飞走向门口。
1 u- U" I; ^- s7 Y到了门口,他停了下来,回过身,对跟上来的刘明致等人说:“你们不要跟我了,我不带任何纵横的人走,你们以后好好跟着扬哥吧……”
6 {- q3 ~9 S. P) q. Y) M; j( [  J“奕哥!”刘明致哽住了。 ; W/ i6 u9 p/ {' o# H+ g
“我们想跟着奕哥……”小方带着哭声说; & W6 S8 m: C8 k" y
旗奕微笑了笑,“谢谢你们!”头也不回的走出了门……
0 G6 i$ ]3 R+ ^/ T7 E他小心地把韩玄飞安置在车里,系好安全带…… 8 A0 A6 }5 v  L7 V) q4 c8 ?7 R
刘明致推着轮椅,带着刘明远跟过来。 4 u* d( z" e" c8 r2 C
“奕哥,让我弟弟跟着你吧!他不是纵横的人,头脑也不好,不能找别的事做。你一个人照顾韩玄飞总不方便,多一个人好些,可以轮流看护他。”
9 p' a" B, r) i3 A$ k/ }1 Q' V3 j0 _& g) S' o旗奕看了看可怜兮兮站在一边的刘明远,想想自己确实需要一个帮手。而且刘明远一直照顾韩玄飞,也算是有经验了,于是就点点头,对刘明远说:“上车吧!”
* W" Q0 G( F4 |# _生怕旗奕不要他的刘明远,一听这话,立刻喜笑颜开,赶紧收好轮椅,钻进车的后座。 ( G' |" V/ M" }4 r( Z- K; d
“多保重,奕哥!我们永远是你奕哥的人!”
. }& v0 L& S. g/ A4 ]旗奕笑了起来,这是他这段时间以来,第一次露出的发自内心的笑容。他抱住刘明致,拍拍他的背,“你也多保重!” 9 R9 J7 w- Z7 ]! Y5 |3 I
他向站在房门口的小方、朱峰等人挥挥手,驾车而去……
( I6 e4 F6 s3 V. @“玄、玄……”
* d/ k- I6 _6 G3 Q呼唤自己的声音象是从远处传来,飘忽而不真切,带着焦急和心痛……在韩玄飞不甚清晰的头脑里,只有这样的感觉。 6 \% \9 ^( [! r0 B/ U3 e+ t% v
受过残酷折磨的四肢象是在疯狂地反噬,抗议曾经受过的惨痛。每一分每一寸的骨头都在酸痛,酸痛得让人止不住要惨呼出来。 ) o* L2 T& k. {" L# k! ^
全身都在流着虚汗,手控制不住地在颤抖。千遍万遍地在心里对自己狂喊:忍住,一定要忍住!可是这种无穷无尽的痛让人如何能忍住得住? 6 _, b6 |- S! X! l0 l3 Y8 e
什么也看不见,瞪得大大的眼里一片的空茫,唯一能感受到的就是痛,让人疯狂欲死的痛!一刻也不停歇,步步紧逼…… , e) h' z6 N0 g! ?; M7 _
痛象扑天的海潮,慢慢地吞灭他的所有意识……浑身上下,只有痛在张狂地叫嚣着! 0 g! m" d0 ?: V( [
韩玄飞在床上拼命扭动、 挣扎,那种不是人能忍受的痛苦让他已经神智不清了。若要一直忍受这样的痛苦,不如死去……
8 l" E* |9 a# F4 E4 }谁能来杀了我?杀了我!
7 h) g7 [1 \) b“杀了我!”他再也忍不住了,发狂似地摇着头,撕心裂肺地惨呼出来,“天哪!把我杀了吧!不要再折磨我了!” ) v; R+ J; M" P( e8 W) r; A1 Q$ r
“玄、玄!你再忍一下,很快就会好的!玄,对不起,对不起!”
& R: B7 n0 _( {+ t2 M好象有谁在哭,温热的液体滴在脸上,慢慢地渗到他的心里,渗入他的身体……慢慢地热起来,象在他心里点了一把火,一点点地驱散无处不在的酸痛。火燃烧起来,遍布他的全身,热乎乎的好舒服,把象浸在冰水里的四肢烘干烘热……7 M( a, i) |; [  s- s! X; O, g9 p
他的全身都暖了起来,那逼人欲死的惨痛渐渐消失了。他浑身湿透地倒在布满汗水的床章,虚弱地连眨一下眼的力气都没有,眼神涣散地看着没有目标的前方……; F6 r+ J9 ?' J8 t+ ?
旗奕头上的汗水一滴滴地流下来,混着他的泪,落在韩玄飞的脸上……他还在用力地按摩着韩玄飞的胳膊,烈性的虎骨酒烧得他手上的皮肤剧痛,可他一点也不在乎。只要能让韩玄飞好受些,让他吃什么苦他都愿意! % T" R: F$ u; [/ Q8 Y7 {
“玄,对不起……”看着韩玄飞惨白如死的脸,旗奕默默地流着泪。他放下药酒瓶,把虚弱的韩玄飞抱进怀里……* Q7 m+ p" g$ ~/ I' v0 [/ G) B0 u
“你会好的。医生说了,坚持复健,每天都擦虎骨酒、泡温泉,你会慢慢好起来的。你再忍一段时间,再忍一段时间就会好的。日本的天气湿气太大,对你受过伤的身体不好。我在托朋友办移民,我们很快就可以去加拿大。那里气候干燥,你就不会这样痛苦了,你就会好的……我爱你,玄……我爱你…….” UY:k6
9 D$ a. @1 f; @9 \7 N2 ^! c在旗奕的喃喃低语声中,韩玄飞紧绷的身体驰松了下来。他闭上了眼,在旗奕温柔的爱抚下,缓缓陷入半迷糊的状态中…… , }; W& n: F; ^! i
湿透了的身体还有一点难受,可他并不担心,他知道他很快就会舒服了……
: I# u2 S/ m3 Y( B, o+ Z* P2 N模模糊糊中,韩玄飞感觉到旗奕小心地把他抱离床铺,脱下他的衣服,用温热的毛巾拭去他身上所有的不适。随后,一条大大的干毛巾把他全身裹了起来,轻轻擦干他的每一寸的肌肤。
5 ]* r+ K! C3 P韩玄飞全身软绵绵的一点力气也没有,任旗奕为他忙碌着。换上了干净的睡衣,再躺回床上……床也不再潮湿,而是柔软干爽地包围着他,带着一点他最喜欢的雨后原野的清香……
4 X$ f. c2 t- a' c“好好睡,我在这里陪着你……我的宝贝……”一个吻落在他的脸上,温柔得象窗外轻飞的樱花。 9 a8 x# z8 Y4 w0 [9 u4 }' j
韩玄飞舒服得轻哼了一声,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微笑,终于沉入了深深的睡眠中…… % q# ]$ |: G  D; G8 o$ v; ^1 \6 O
满院樱花盛开,在暖日柔风中摇曳生姿。粉色的樱花瓣随风如雪花般飘飞,落英缤纷,娇艳不可方物……
9 t( }3 y/ m) h6 o( y6 [韩玄飞坐在轮椅上,花,落在他的头上,身上。他伸出手接住娇嫩的花瓣,端详着手里的淡红,抬起头……漫天的樱花雨……
4 y& m5 R4 L$ Q, }短促而灿烂的一生!在生命最艳丽的时候陨落……武士精神!他闭上眼,感受着花瓣轻滑过脸上的触觉……苦笑…… . I% K$ t4 v, N# n
无论他怎么努力,他就是站不起来,连把自己的身体稍稍撑离轮椅的力量都没有……永远得依赖别人才能生活,没有一点的自理能力。 % n7 V$ ]/ u$ u7 @! Y
要多久才能恢复?当年雄心勃勃的自己象是一个久远得褪了色的梦,飘渺虚幻。可这个梦有时却又鲜明得让人无法正视,它在自己面前轻篾地笑着,提醒着自己……
+ b4 y: ~/ g2 H! R9 q, L9 q: C什么都失去了,所有的理想、所有的追求……曾经付出的辛劳和汗水,现在想起来竟如此可笑。短短几年的警察生涯,如昙花一现! ' t+ T$ L9 o/ @+ g% @, q: E. M
残掉了的身体唯一能做的就是,伸出还有点力气的右手,接住几片落下的花瓣……
) l5 [' x2 J# H" x5 a康复?几时才能恢复?恢复到原来的身手已是不可能了。他还记得那位老医生用怜悯的目光看着他,跟他说,坚持下去,过几年,他就慢慢的能自行走路了……  
( W" g; V3 H( q( h& n, [慢慢的能自行走路……只能走……/ U; k; E* G2 `. _. b
每次的季节变化,他都得忍受全身每一处的关节酸痛。那种痛,让他几乎要满地打滚;每一天。他都只能让人抱在怀里换衣洗澡;每一次,他都得在人视线下,张开腿解决本该是一个人在厕所里做的事……. ; x5 b6 k7 Y, y' v. P1 ]
他日复一日的忍受这种身心上的双重折磨,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自己慢慢走路?不能跑、不能跳、不能开车,天气稍微一变,就又得躺回床上重复这种非人的日子!
" j0 H: P' ~# ]我的人生就要这样走完?当一个废物,在旗奕施舍的爱情中,屈辱的生活?若他厌烦了。我要何去何从?一个人孤伶伶的,在陌生看护的眼下渡过漫长的余生?
3 `5 I" A4 Q) ~  Z  F我的生活就非要依赖一个把我折磨成这样的人?依赖一个用那些方法侮辱我的人?我才不到二十七岁……几时是个尽头? 5 c6 z6 W' g8 O0 R( {
我再也不可能和他平等的相处、不可能和他抗衡……他会永远的高高在上,我一辈子都只能依赖他,仰视着他……我无法忍受!我不要这样的日子!我恨你!恨你……
9 s, V6 i0 Q  }韩玄飞心里一阵疼痛,泪涌上,湿了眼……他把头垂下,埋进手臂里……
% O& R4 \/ k2 y- A% v6 ?旗奕…… " s2 c* a( C/ C& W0 F7 M" K2 A
旗奕…… 3 ?  O. e( G& {: [( o
你为什么要那样对我?你可以用最残酷的方法杀死我,可为什么要那样对我?
: M( S$ f6 x/ G8 t, d: U2 ?: r泪无声无息地流了下来,染湿了衣袖……
) I$ F2 }  \% @% L0 v# j/ s我恨你对我做的一切!我不要你现在恩赐的爱情……
$ m3 y( a- R2 Q3 \- \4 Z, S与其当个只能依靠别人才能生活的废物,不如就象日本古时的武士,活得快意,死得壮烈!
5 C# N9 v& w0 T* ~; W1 Z: v6 A可我…… ) Y: F3 t, ~. D. N
…….死都不能!死都不能!我一无用处! 7 [5 w6 }7 O4 d' ]. Q; N! K
一无用处…… 4 L5 w/ Q- r0 B( n' W. m3 ?
旗奕…… & a3 p; k7 p4 N) a+ _' r
“玄,不要想太多了。你只要记住我爱你!我会永远在你身边陪着你就好了,其它的什么也不要想……等你身体好了,我们就去环游世界,吃尽天下美食!玩累了,我们就在自家院子里,看着花,喝下午茶;傍晚,我们就牵着手去散步,…… 我们永远在一起,不会分开的!”旗奕并没有强迫韩玄飞抬起脸,只是轻摸着他的头发…… 7 M' Q0 W  `# r; M# D8 {
“我们结婚好吗?我们先在日本办个仪式,让我哥来给我们证婚。然后我们到允许同性结婚的国家去,再注册结婚!”
  P# }4 ~6 E6 {# [7 N: e- e韩玄飞吃了一惊,傻傻地看着眼前正视着他眼睛的旗奕……
' o0 |) A8 ]+ q( N( w" @: T! d# m“我们结婚吧,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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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3-8 18:24:30 | 显示全部楼层
最先到旗奕住处的旗扬看着眼前的弟弟,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傻家伙!”。刚一开口,眼里就有一阵湿热涌起,他赶紧垂下头。停了会,他才把手里的礼物交给弟弟:“祝你新婚快乐!” $ ]. H5 W0 ~3 n. m( t' I( L
旗奕脸微微红了起来,低声说:“谢谢你,哥!”他手里拿着旗扬的礼物,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是内疚地看着旗扬。
8 y- ^! |2 U& T2 R0 v旗扬先笑起来,“傻站在这干嘛,还不快去招呼客人!今天他们可是准备把新郎灌醉的,你赶快去巴结他们一下,好让他们等等手下留情……”
5 ?+ s2 R7 h9 _& M+ K“哥,”旗奕打断了旗扬故作开心的话,“对不起!我、我……” . L' s6 J$ P6 t" |& B2 V' S
旗扬摇摇头,“自家兄弟说这些做什么?”他感情复杂地看着旗奕,象从小到大常做的那样,宠爱地弄弄乱旗奕的头发……“你幸福就好!”
8 O% |6 x+ [+ h/ O; K8 F! L" ^“哥……”旗奕一下哽住了,他一把把旗扬紧紧抱在怀里,“哥、哥……” 0 [# P6 O+ y; _8 b+ A4 s- J
“好了,大喜的日子,别哭呀!”旗扬还想开两句玩笑活跃下气氛,却也觉得喉咙酸涩得说不出话来。他抱着心爱的弟弟,满心酸楚地说:“答应我,无论如何,你都要幸福!” 4 e( `2 g6 p. n/ V3 k4 j) D: @' b
“我会的!我得到他,我是最幸福的!哥,你放心!”   H! ?8 L# L5 |  i0 i! ?6 p8 _) A
“你觉得幸福就好!” 旗扬在心里长叹了一口气,推开了旗奕,笑着拍拍他的脸,“好了,好了,又不是妈送女儿出嫁,笑死人了。你快去招呼客人吧,我先进去了。” 1 Y5 f8 }4 @8 f0 a, p9 O
他偏过头,不想让旗奕看到他红了的眼,匆匆进了屋。紧跟其后的黑翼,冷着一张脸,把一个红包放到旗奕手里,从嘴里挤出一句:“恭喜!”看也不看他,几步追上旗扬。
6 ^9 ]  v, S4 x3 `* B旗奕拿着黑翼的红包,苦笑了一下――旗扬那边的兄弟一定很气自己……他甩了下头:不管了,只要能永远跟玄在一起,什么都不再去多想了!
& `+ Q) G2 z/ X他把红包塞进口袋里,向客厅走去……
8 H6 y( f4 }# T“奕哥,恭喜!”“奕哥,新婚快乐!”……   q5 G$ V$ X' [$ a9 }
面对一屋的人,旗奕一下愣住了,他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多人来。不仅自己原来的手下全来了,连旗扬的手下也来了不少。大家都笑着围上来,向他说着祝福的话,把一个个红包递给他……
" ?0 y9 F9 z+ b4 T0 M! ?+ b0 G同性结婚,在中国人眼里算是相当荒唐的一件事吧,更何况其中一个,还是害死他们的兄弟、把他们逼得有国不能回的仇人……可他们为了他,竟还是接受了……   Q* c* Y+ ~7 T9 @2 q% R3 S
旗奕感动得两眼发热,平日里谈笑风生,长袖善舞的他,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I, z% C. P/ k1 w刘明致看到旗奕有点失态,赶紧笑着说:“奕哥头一次看到这么多的红包,傻掉了?”  + }7 w6 a6 C3 ^; k
他接过旗奕手里的红包,“让新郎自己捧红包多不象样,我是结过婚的人,没办法当伴郎了,可这里还是有未婚小伙子的嘛!”
1 |1 y: {' o% b& i/ @他话音未落,小方就已经使足了劲挤进人群,举着手大叫:“我、我!我要当奕哥的伴郎!”
3 ~- Y& z$ Q4 F0 ]  R' M* q9 E刘明致斜着眼看看他:“这么激动?是真想当伴郎,还是想携款潜逃呀?”
3 r6 S3 \! ]. W' K“携款潜逃!我连包都带来了。”小方拿出一个皮包,把刘明致手里的红包直往里塞,装出一脸的财迷样:“钱!钱!你是我的最爱!”
$ t# ~" w5 Y9 g( }4 D5 U满屋的人轰笑,旗奕也禁不住笑了……
$ y$ a9 B6 R; r8 j( y韩玄飞坐轮椅上被推进餐厅,看到里面摆了四、五张圆桌,都几乎坐满了人,一丝错愕掠过总是平静冷漠的脸上。
1 }& U3 ~2 g! k. Z2 b& G墙上的大红喜字艳得晃眼,粉色的气球飘浮在半空中,成束成束的鲜花推满了房间――今天是他的婚礼,平生第一次,也应该是唯一的一次……他淡淡的眼神扫过这一切,落在了今天的另一位主角身上…… ! u9 j/ C% w2 C
穿着正式黑礼服的旗奕,气宇轩昂、俊帅得让他一时竟无法移开眼。他就这样傻傻地看着他,看着他走过来,象一个帝王…… 4 a! Z# D3 x  K( \6 C# H& o
走到他面前的旗奕弯下腰,一个清爽的吻落在他的唇上。随后,韩玄飞就被一双有力的手扶起,靠在宽阔温暖的胸膛里,慢慢地走向主桌。
4 e( n' `. b8 @+ [: c& {* H“今天你是我的新娘!玄!”旗奕在他耳边低语。
9 f4 s. \" l# Y) c什么?!鬼才是你新娘呢! 8 _" a2 B' \+ z7 g6 A
韩玄飞一听这话,一下怒火冲顶,来不及细想,就恶狠狠地瞪了旗奕一眼。刚一瞪完,他就后悔了,垂下头,不去看旗奕脸上立刻露出的开心笑容。 , H2 c6 c2 [7 J, G/ |
旗奕被韩玄飞一瞪,高兴得合不拢嘴。他的玄终于有表情了,假以时日,他一定会看到他更多的表情,也一定会看到他的笑脸的! 4 z" ~- M% V# N2 Z
抑不住满心喜悦的他让韩玄飞小心地坐下,确定他坐得舒服了,又俯在他耳边低声说:“要不,今天我是你的新娘好了!”) F6 e! L+ `# I+ P# r
太过兴奋,让他的声音没控制好,这句话讲得满桌人都听到了。全桌爆笑,马上所有人都知道了,大家又笑又叫,打趣得旗奕满脸通红。他偷偷看了眼韩玄飞,看到他并没有露出生气的表情,这才开始笑得张扬,一句句回敬过去。 # j. O7 _! Q- ]/ I3 Y& ~/ D) m& V! r
等大家静下来后,旗奕高声说:“今天我旗奕结婚,非常感谢兄弟们捧场!这里没有新娘,只有新郎。我们两个都是新郎!我旗奕今生今世誓与韩玄飞为伴,永不分离!这里的兄弟都是见证!”
6 M6 b. B  {2 O& K8 C: X1 E' P* L他笑地转回身,把韩玄飞扶离椅子,面对着自己,等他站稳后才松手。接着,他从怀里拿出一个蓝色的绒盒,“啪”的一声,盒子打开,两枚样式朴素的银色戒指并列在深色的丝绒上,闪着柔和的光泽。
) i# L9 c5 _  P# |旗奕握住韩玄飞的左手:“这是我专门定制的婚戒,白金的,背面刻着我们的名字。你看……”他把戒指举起。在灯光的照耀下,韩玄飞看见戒指的背面果然有自己和旗奕的名字,不知怎的,他的脸就红了起来。 4 o* d  n' q+ U( N, I
旗奕握住韩玄飞的手,就要把戒指给他戴上。韩玄飞皱了一下眉,想缩手,却被旗奕紧紧拉住不放。戒指套进韩玄飞修长的手指,旗奕又不动声色地强迫他拿住另一只戒指,自己把左手的无名指伸进那个小小的银圈里。
9 C9 J2 D# e" _& `3 |0 Y. A; m众人欢呼起来,旗扬拿起两杯酒,递过来:“祝你们百年好合,永远幸福!”旗奕深深地看了旗扬一眼,笑着接过酒杯,一饮而进。
- a( i4 ~  A  @; n" n韩玄飞的手被旗奕紧紧握住,无法动弹,只得连忙把头偏开,想避开旗奕递过来的酒。旗奕直视着他,目不转睛……把酒再次饮进,却猛地抱住韩玄飞,用嘴堵住了他的唇。
. \+ \3 [. P+ b% r- J9 X韩玄飞大惊,还来不及闭上牙齿,酒的辛辣已顺喉而下,整个人都随之热了起来。他无力挣扎,任旗奕借着喂酒,把舌头伸进来,轻轻地卷上他的舌,挑逗着,又眷恋不舍地退了出去。4 B% Y  s2 ]1 I1 D0 x
他的头晕了,不只为酒。他心里过大的仇恨让旗奕每次想吻他时,都转头拒绝。而这个久违的吻,象春夜里清清淡淡、似有若无的馨香,渗进料峭的寒风中,让人带着一丝对幸福的期盼……
6 d2 M% T/ t! H旗奕……他心中只有这一个名字在低声地回旋,旗奕…… / L0 V4 `+ @) R! ]
当旗奕松开他时,韩玄飞已根本无法支撑自己的身体,软倒在旗奕宽厚的胸膛里。旗奕爱惜地抱着他,一边边地抚过韩玄飞的头发,转过脸,有点歉颜地对周围看傻掉了的人笑笑。
2 h- ^; U* q- g2 |) ?- `: Y$ T旗扬对这个做事向来肆无忌惮的弟弟白了一眼,站起身,拿着酒杯对大家说:“今天是我弟弟的大喜日子,大家不醉不归!谁等等还能走着回去,谁就不是哥们!”
0 D0 s2 x2 @9 l1 G' [  G7 r$ ~他的话打破了因不习惯看见同性接吻而有些尴尬气氛,大家又热乎起来,发挥起北方汉子的豪爽,开始互相频频灌酒。
0 y9 Q, o4 o3 i5 H$ ^眼前的景象迷离虚幻,噪杂的人声在耳边不真切地响着;旗奕的笑脸,送到嘴边的佳肴,都那么朦胧……韩玄飞混混噩噩的头脑里,只有一个念头:
' K/ U& k7 @. R4 R" }( l! t我竟然连他的一个吻都抗拒不了……
( j. w% E; l8 e( d* f他把我交给别人随意地玩弄、让我光着身子示众、让……面前这些喝着酒笑着说恭喜的人,有多少看过我被那样的羞辱? # s/ C3 C" J. I1 Z7 J9 U
我穿再多的衣服又有什么用?我在他们眼里永远是光着身子,被男人玩弄的人! 9 b9 Q) \. {- R8 W, k% a1 |: r- l
没有比这更羞耻的了!
2 [. n' q' G. E可这样侮辱我的人,而我竟连他的一个吻都抗拒不了……若他的手伸进我的衣服里,象原来那样爱抚我,象原来那样舔遍我的全身呢?
+ W; r1 Q) A5 G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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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J4 S% _- F0 \$ u# t& T0 M, i! h
9 z8 I: L8 E7 Y$ i一股强烈的快感从下身急速地涌起,迅速扩散到韩玄飞的全身。好想、好想……韩玄飞咬住牙,用尽力气去忍住太过剧烈的感觉。他的全身象要起火似的滚烫,但心冷得如冰!
$ }5 ^  n- ^4 b  v/ }  q! K' L根本无法拒绝……被他拥入怀里,被他一次次进入的欢愉,如蚁附骨。
8 H  L4 S2 x2 v' c+ B' k" r我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一个淫荡卑贱的人了?他那样对我,而我……竟然还想被他拥抱.!被他戴上戒指的那一瞬,我竟然还会有幸福的感觉!
5 x: _3 \7 O: Y! t1 c( _我、我…… 0 X& u; P2 o! R* y6 @. c% a
羞愤欲绝的韩玄飞,全身止不住的颤抖,脸上一片苍白。
+ Y. ~1 U  D- ?" T' f9 W) f9 M时时都在注意着他的旗奕,不顾韩玄飞虚弱的抗阻,将他搂进怀里,来回抚摸着他的背,让他紧绷的身体慢慢地松驰下来。整个酒宴中,旗奕一刻都没有松开他,一直紧紧地把韩玄飞搂在怀里,一边边地安抚着他。 % H; p9 `+ R" X8 A; y' M7 F
夜深,旗奕怀抱着身穿白色和式睡衣的韩玄飞,静静地坐在房前的前廊上,看着漫天飞舞花瓣。夜凉如水,在月光映衬下的粉色小花,带着梦幻般的光芒,象无数轻飞的精灵,在天地间飘荡,又轻轻落在园中清澈的池水里……+ F9 z, w7 X# J! D: {" H
韩玄飞靠在旗奕的怀里,神情恍惚地看着这如梦似的美景,看着两人手指上那银色的小圈……
/ J$ N6 j; b3 o, P这是幸福吗?
& B0 v* a: j& U7 `% U“玄,我爱你!无论你疾病、健康、贫穷、富有,我都和你在一起!”在耳边轻柔的誓言,如神的低语,庄严而又神圣,渗进冷硬的心,一点一点地溶化着它……
9 Q% {9 B4 k6 j1 t3 v$ @4 w' x不……
" ?. j1 v6 |8 c$ A; H. d; x$ j韩玄飞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 q  P5 \! `5 r" p
时间很快就从春进入了初夏。炫目的阳光洒入这个日式的庭院里,给翠绿的枝树染上一层薄金,映得满室生辉。 * o% J0 D' ~3 ?/ {8 X
满院绿荫遍地,间中有娇艳的花朵盛开;弯弯曲曲小径铺着条石,在疏树矮草中穿过,青苔绿草漫上石阶,没入水中,更映得池水清碧;清爽的微风穿花过树而来,柔柔地掠过人身,涤去初夏的暑气,沁沁凉凉得让人舒服得几近迷糊。 3 `7 f$ n! c1 b+ ^
深木色的回廊略高于地面,接着一个和式的卧室。卧室的推门大大的敞开,韩玄飞平时常靠在卧室的床褥上,看小院里的风景,而旗奕就静静地坐在一边陪他。 4 R4 T$ d+ S" E* U+ a' L  F
潮气最大的春天过去了,韩玄飞的身体没有象之前那样酸痛。再加上旗奕每天都给他擦虎骨酒,按摩身体,抱着他泡温泉,配合精心调制的饮食,让韩玄飞的身体有了一些好转。
) g1 e8 Z$ C) [* ]) R" p( r于是,在天气好的时候,旗奕就会推着他外出逛逛,买点小玩意,或者在小店里吃日本的小食,生怕他一直呆在屋子里太闷了。 / r( B6 t3 e  k  c1 n
只是无论旗奕怎么做,韩玄飞都是冷冷的表情,根本不理他。刘明远照顾他时,他还会说声谢谢,但只要是旗奕在,他就一声不吭,看也不看他。 ' ]# B: g" i8 x' O4 D5 S
旗奕也不强求。他并不指望韩玄飞会很快就原谅他,以他的个性,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他只是想……总有一天的,总有一天玄会对他笑的!
9 `5 B$ d0 k& I3 J5 Z他有耐心,可以慢慢的等……他们还有时间,一年不够,两年!不然,十年够了吗?只要能永远和玄在一起,只要能永远这样抱着他,他就觉得幸福……
5 ]& c2 V0 |2 e# Y8 \他常常在韩玄飞的耳边轻声说话,讲他小时候的故事,计划他们将来的生活,说乱七八糟的笑话……更多的时候,他只是抱着他,一起看小院的风景,看花落花飞,听莺啼鸟鸣。 ) k6 e' ^% b- Z3 P: W
日子就这样静静滑过,似乎要滑到永远,直到年华老去,青鬓华发……
3 l3 r" p: P# V. u% _2 Z0 U6 d如果没有那一天……
  ~! p; v; q% m# c; {7 }+ Q那天是个阳光明媚的日子,阳光照在这个古老的城市,减了一份的炎热。在清风的轻拂下,和熙怡人。
% K3 ^7 L/ B& a  t他一如往常地推着行动不便的韩玄飞在前面走着,保镖走在不远的后面,四散开来,不引人注意地跟着旗奕。8 T1 Q4 l9 @! O8 S4 c. Q
旗奕本是坚决不要纵横的人,但据确切消息,伊势家残余的手下誓杀旗家兄弟报仇。在不得已中,他只得接受了旗扬的安排 9 x% @) l0 Q) D- O. p
但他自认消失得很隐密,所以并不认为伊势家剩下的那点人能找得到他。他时时为还在东京的旗扬担心,自己却把全部心思放在韩玄飞身上,仍是常带韩玄飞外出散心。
; S4 F" ^  L5 x在古城的静巷里,斑驳树影在地上晃动,明亮的阳光穿过树叶的间隙,在地上轻跳。旗奕和韩玄飞坐在树阴下的圆桌边,喝着茶,看着对面的小小神寺,享受夏日里的清凉。 / P* X3 R, J* l! C
茶香轻扬,淡碧色的清茶在紫砂茶盏中微荡…… 4 Y& U7 a% g$ c2 B! H
神寺那边闪过一个人影。
, s3 S/ d: x- Q9 [$ b风掠过,花香浮动……旗奕心中一凛。   Y7 {" l9 b( `- q0 ?
有个保镖从暗处出来,靠近旗奕;旗奕看向边上的韩玄飞――他神色自若地喝着杯中清茶,清淡如风……旗奕正想伸手拉韩玄飞,忽见韩玄飞眼光一闪…… $ E8 b6 n* o4 Z) w# [
“卧倒!”旗奕大喊,抱住韩玄飞,就地一倒。顺势掀翻桌子,挡在面前! 5 C7 _6 I/ W: c: ~
子弹破空而来,撕裂空气,密集地让人一时抬不起头。在桌子的遮挡下,旗奕把韩玄飞一把推到一棵树后,自己掏枪应战。 8 z3 _- m; Z3 |, b" t. C' Y7 `' j
坚硬的木桌,挡不住子弹的穿透,一颗子弹擦旗奕手臂而过,留下一道血痕。
: Z7 @- K; j$ g6 I5 F" i( l旗奕看向一边树后的韩玄飞,心里慌了,“若我被打死了,玄怎么办?谁来照顾他?”巨大的恐惧冲上他的心头,旗奕害怕得手直抖,几乎要拿不住枪。
7 s7 N9 K; `$ X/ H7 M树后的韩玄飞仍是神情淡定,只是两眼一直凝视着旗奕,没有移开…… 2 d8 D  l9 ^9 H1 Q. A4 R7 S3 S
一声惊呼,那个保镖的手中弹,枪掉下!
- F  _( r* f* K/ x! T9 x& h8 y这时,对面的枪声低了点,躲在旁边的纵横保镖的火力压下了对方的势头。一人大叫:“拉奕哥过来!” 7 {1 B5 ~5 M" S3 O/ e. ^& u) ]
在旗奕心绪纷乱,还在看韩玄飞时,被人一把抱住,被大力拉向对面的房子后面。他大惊要回身,却被前面伸出的手拉住,拖入屋后。
$ c; i8 x" m* {- Z* ?7 S“玄!不,玄!你XXX放开我!放开我!”旗奕拼命挣扎着,想回到韩玄飞的身边,无奈却被死死抱住。子弹在周围激烈飞旋,挟焦炽的空气扑面而来。对方的火力加大,非置旗奕等死地不可! $ B- ^1 v' ^. P, I0 F/ c. Q3 h
旗奕无法跑回原处,只能先求能消灭对手。他继续开枪,在间隙中扭头,心急如焚地看一眼小路那边的韩玄飞。 6 \2 _- G* h. j  t- U
战况激烈胶着,但对方明显不是纵横的对手,形势开始控制在纵横手中。旗奕稍松了口气,停下枪,想再看韩玄飞的情况…… " g- V) ?% b! v$ Z0 d# ]3 D
背后突来的惨叫让他一惊回头,正目睹身后的屋顶上直摔下两人,重重地跌倒在地上不动。 " X" X. e/ _8 V7 g
旗奕的心猛地缩成一团,强烈的后怕让他腿都软了:他们都忽视了这个死角,若这两人没被打死,他旗奕今天绝对是死定了! 1 t+ f6 Y! \- U6 c0 t% M" N
他满身冷汗,用手擦了下脸,向旁边的保镖说了声谢谢。那个人没有回答,只是惊愕地看着对面,脸上有不可置信的表情。 1 h- s: c. ^& y8 l
旗奕不解地顺着视线看去……他看到了对面的韩玄飞,仍是靠着树干不动,肩膀上却有血迹渐渐晕开。垂下的手握着一把枪,他静静地看着自己,眼里有诉不尽的温柔…… % _0 {& E/ P" k, }
旗奕呆了呆,猛然醒悟――是韩玄飞杀了那两人,救了他!
( G7 K8 n+ u% u3 @玄?玄救他?
5 v; Z& W! ^: `% v- H; `4 t' N上次救他是为了取得他的信任,但这次呢?他不是恨他吗?他不是一直想置他于死地吗?无论自己对他怎么好,他都要把他绳之以法,可现在为什么要救他?
+ D* r1 g; g- Z. M2 v2 C* @9 P一时间,旗奕脑中乱成一团,只是死死地盯着韩玄飞……
' D0 G0 A, N7 c! C# f- h, k他看到韩玄飞轻轻地吐了口气,把一直停在他身上的目光转开,看向远处的天空。) s3 c1 `# N( k+ F! m8 W
天很蓝,几乎是透明的轻云如扯散了的丝絮一般,飘浮在蓝天中。风中有花草的清香,微凉,软软地吹过……
0 O/ a2 W' ?5 J如此鲜活而美丽的世界! + k& E( f3 ^: }' b2 p
韩玄飞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他闭上眼,象是在很舒服地感受着这一刻美好的时光。
2 Z" [! @0 R* Z* Q旗奕只呆了几秒,就回过了神。他很清楚地看到韩玄飞的笑,带着轻松解脱的味道……他曾见过! % W, p$ c3 K. H2 [. f( }
“不!”旗奕狂叫。
& \3 T& E  G; b' t韩玄飞拿枪的手慢慢抬起……
, x0 o7 Y4 J$ e: k( s1 S7 \“玄,不要!”因巨大的恐惧而突生的力量,让旗奕一下就甩开了拉住他的手,不顾外面仍是子弹横飞,直扑向韩玄飞!
6 _! P: k& _  w+ U8 I1 z' u5 Y枪抵住了太阳穴……
2 I" ]5 l1 Q8 m1 P3 S. \旗奕整个人撞过来,韩玄飞一歪!
* c3 U: L; T" i7 y- j* o: x枪响,鲜血四溅! . Z+ A. I- P% k# Z' k
韩玄飞满脸是血,仰头倒下…… 3 ]% C1 c- L- Q6 \/ V
“不!不!玄,玄!你不要这样!我求求你不要死!求求你睁开眼!”旗奕如一只受伤的野兽,疯狂地摇晃着地上的人,泪和血从他脸上一起流下。
+ ?: B4 g' Z$ K整个世界一片的血红,模糊而不真切。什么枪战,呼喊声都听不到了,只有眼前那紧闭着眼、一动不动的人。
3 `. [2 z* T; ?/ I; D4 h1 w9 z7 ?“奕哥,奕哥!警察来了!快走!”逼近的警笛声刺耳尖叫,消灭了杀手的保镖死命叫着旗奕,“奕哥快走,如果被警察抓到就完了!”几个人上来一起拉开旗奕。 0 m  i& A% w/ v$ A: G% K
“不!不,玄还没死!子弹没有击中太阳穴,只是擦过去了!我要赶快带他去医院!他不能死!不能死!我要跟他在一起!你们放开我!”旗奕死命地抱住怀里的人,两眼血红地狂叫。 $ X$ @( l: n) m( Z. C* D
保镖狠心地把流血的韩玄飞从旗奕怀里夺下,不顾他的激烈反抗,硬是把他架走:“警察会送他去医院的,我们救不了他!警察会送他去的医院的!” 9 C3 W, E% g! X0 h! v* A; o
“不,你们放开我,他还没死,我要救……”枪柄重重地打在旗奕的头上,旗奕两眼一黑,晕倒在保镖的身上。
5 y3 j& t. y  [* N8 b“情况怎么样?”从东京赶来的旗扬,问守在急救室门外的手下。手下摇摇头说:“一直在抢救,送进去已经五、六个小时了,还是没有消息。” " C' i/ h8 g# X( X; m5 `, E$ l
旗扬神色黯淡了下来:“那旗奕呢?”
0 ~: q* ^0 b# U/ l# c“他们给奕哥打了稳定剂,现在应该是在家里睡着了。”
$ }/ P5 f& Y$ i# w旗扬点点头,没有再说话。
8 x& I/ |+ p. Y, d2 t6 c6 G; Z虽然日本警方从来没有过问过他们,但他们毕竟在中国犯下案子,每一步都得小心谨慎。这次又发生枪战,送医抢救的韩玄飞又被人常看到和旗奕在一起,以后的麻烦事一定少不了。
1 I; U/ i# ]  G1 `- I" u2 p3 d# |纵横为了能在日本站住脚,一开始就和日本最大的黑道组织山口组接上关系。山口组的老大佐藤健原就和旗扬交情甚好,现在纵横来投靠,并送给山口组一大单的武器生意,让山口组获利极丰,两下交情更是融洽。 . B8 ^) X( b; ^: v- J- ]4 d" d
有这个大靠山,旗扬倒不惧日本警方会拿他们怎么样,何况事情又不是他们挑起。只是事情安排得让警方也要有面子,对上头能交待,必须要周详进行。
7 h& Z" J! s" e+ e$ [2 n现在首要的问题是稳住旗奕,不能让他来医院。这个医院到处都是警察,一出点什么事,就会影响大局,造成不可收拾的麻烦! 4 i8 A; R  C8 [1 D, x2 l: `; n
旗扬重重地叹了口气,烦燥地在室外踱步。有个纵横的人过来,在旗扬耳边低语:“警察要叫人去问话,已经派人去奕哥那了。”   _) i: S) M" [6 U: n& o, p7 t
旗扬嗯了一声,转身向身后的陈君毅道:“刘明致那边如何?” ; _9 x: \2 m0 Q0 h; ?; ?
“他已经事先和旗奕那边的人通过话,现在正在赶去。佐藤先生也已经和日本警方高层联系上了,扬哥放心。”陈君毅低声回答。 1 j: E4 i, T+ ~! Y! u
旗扬闻言松了口气,现在让他担心的是旗奕。要是韩玄飞救回来也罢了,若是没救成……旗扬只觉得心慌意乱,简直不敢想下去。 " G/ Q+ e1 a7 _8 m
手术室的门开了,医生边摘口罩边走过来,“病人的家属在吗?”
( `' h# ]1 C4 |, @/ L6 A2 q6 t7 @旗扬一僵,立刻走过去;“我是!他怎么样了?”
" h" _0 P2 q! F“对不起。我们尽了最大的努力!他失血过多,再加上本身身体就不好,在手术中因心力衰竭死亡。请节哀顺便!”
  Q/ U$ E8 C/ }2 Y2 N" p2 V旗扬的头脑轰地一声响,空白一片! ; o4 b0 C% |. H/ W
韩玄飞死了! ' q: n! x- M3 s) D# v  |
就象被一桶冰水从头浇下,旗扬浑身冰冷,脸色惨白,嘴唇哆嗦地说不出话来。
2 K2 p3 M4 n& |5 a  n+ q  ~旗奕!旗奕怎么办?我弟弟怎么办?等他醒来,要见韩玄飞怎么办? , D0 b: c# \; f/ E9 E4 ]5 Y
他受不了的,受不了的!  
- J1 D5 j& E+ i: s1 O旗扬从来没有感到过这么的无力,恐惧和担心让他浑身的力量象被抽空一下,摇摇晃晃地几乎站不稳。黑翼赶紧上前抱住欲坠的旗扬,要把他扶到边上坐下。旗扬阻止了他的举动,推开他,心情沉重地走进手术室。 " O3 p# w0 x4 l% s4 }
雪白的四壁,冰冷的仪器,躺上手术台上毫无生气的人! : N, Z! I: C; O. v5 d5 Q/ I
旗扬慢慢走近,低头看着安静如沉睡的韩玄飞,手轻轻滑过他脸上那条弯曲的伤疤……
, P  G+ o7 \- w- S$ h- _“你还是那么漂亮,连死亡都没有让你改变。”旗扬轻叹了口气,“你终于成功了,你总是成功的是吗?你是我见过的最出色的人!……真希望我们是在另一种情况下见面。”
9 d, |5 W' F. |! h- w0 {旗扬久久地注视着韩玄飞平静的脸,“谢谢你又一次救了我弟弟!我会好好照顾旗奕的,你放心。” . O( i$ x: Z8 }- W. t$ K
他拉起韩玄飞身上的白布,看着那年轻漂亮的脸宠,渐渐消失在白布的覆盖下。 ( R# r; v+ c7 R+ Z
“傻孩子,两个傻孩子……”他低低地自语。
, x3 H: e7 u- n门外躁杂的人声惊动了旗扬,他刚在心里叫了声糟糕,手术室的门就被砰地撞来。神情可怖的旗奕站在门口,死死地盯着手术台上那覆着白布的人…… % [/ J7 d3 J3 a! w" L
旗扬使了一个眼色,把想阻止旗奕进来的手下支了出去。门关上,旗扬稍退了一步,让出位置。
2 I9 m0 o- v  y6 P; u6 ?% l( q旗奕不说话,只是死盯着那块白布,一步步走了过来。
! @) ]1 [; p% x9 g5 f/ {% n& ?他伸出手想揭开布,又停住,停在半空中的手象打摆子似地拼命颤抖,就是不敢碰那块薄薄的白布。好久,他的手终于触到了白布,慢慢揭了开来…… & M* Y- @1 A; `5 j% z/ e
“玄?”旗奕轻轻地喊了声,声音抖得象要断掉,带着恐惧和不确定。
3 ?1 G: d& O: I! D( W静静地躺在白布下的是他的玄,那么宁静安详,如雪一样白的脸上似乎还带着一丝微笑,漂亮得一如平常。 " U3 O" A' r5 c  ^0 v$ I' u
“玄!”旗奕又叫了一声。  
/ B5 L" S+ q% q& ]9 d3 L手术台上的人一动不动,没有一点生气。周围的仪器都已经关掉,整个房间死寂得吓人! / a$ f# d9 n& m* W6 T
他死了!   Y; J& B1 ^0 x. {7 o5 ^0 V) q8 b4 _
韩玄飞死了!
! W% k, L% R# `$ I( n6 N“不!”旗奕狂叫起来,“不!”他扑倒在韩玄飞的身上,死出全身地力气猛摇着他,“不!玄,你不要吓我,不要吓我!求求你醒来,看看我!你不用理我,可求求你张开眼,不要这样!玄!” ( g$ _& P. N. v9 Z
象是要把全身的血呛出来似的痛哭,旗奕象疯似地狂叫,拼命摇着那没有动静的人,“玄,我爱你,我爱你!你要我怎么做你才会醒来?我什么都听你的,你醒来好不好?玄,我爱你……”旗奕狠狠地吻上韩玄飞似乎还残留着一点余温的嘴唇,狂乱的吸吮着。他的泪打湿了身下人的脸,他边吻边哭,泣不成声。' d1 C6 N4 `4 ~9 ^! |# a4 l
“你醒来,醒来!我叫你张开眼!”无论他如何吻,韩玄飞都没有反应。旗奕声嘶力竭地喊着,抓住他的肩膀,拼命往床上撞,“你起来,把眼睛张开!”
. [2 m/ g8 t. k) P旗扬上前死命地抱住旗奕,要把他从韩玄飞身上拉开,“他死了!韩玄飞死了!旗奕,别这样,他死了!” 8 T0 t3 R9 f7 K
“不,不!他没死!他恨我,在吓唬我!他没有打中太阳穴,没有打中!我撞开他的手了,他没有打中,他没死!”旗奕用劲推开旗扬,返身紧紧抱住韩玄飞,用颤抖的手摸上韩玄飞的脸,“对不起,我刚撞痛你了?你不要生气,好好睡一觉,我再带你去泡温泉。你最喜欢泡温泉的,我知道。然后再吃你喜欢的碎带子手卷和生鱼片,喝一点清酒,好不好?我在这里陪着你,你好好睡一觉……”
7 L1 Q2 @, M4 G) S1 J% c2 P% }他的声音很低很轻,象是生怕吵醒睡梦中的韩玄飞,温柔得让人哭泣。 9 }2 O& Q: o4 K" U- i7 O# ~/ V; v) S
旗扬站在那里,呜咽得说不出话来。泪眼朦胧中,他看到旗奕抱着韩玄飞,小心地一遍遍抚摸着韩玄飞的头发,心满意足地凝视着他以为在熟睡中的爱人,脸上露出幸福的微笑……
; H0 `) G1 h) t8 o, Z" Y旗扬斜靠在床上,看着在沉睡中的旗奕。刚才在医院,最终还是医生赶来,给旗奕打了一针,他们才能把旗奕拉离韩玄飞。 $ @# Q& ]  F6 Q' ~' r+ O
眼看药效要过了,旗扬忐忑不安地等着旗奕醒来,紧张得手心直流汗……
+ T, f9 Y  w1 w& D& E' }5 V1 P他看到旗奕动了一下,慢慢地睁开眼睛,不太清醒地看着他。旗扬也不敢出声,只是呆呆地和旗奕对视。
0 U" u& y$ r1 m. Q0 h6 X! j不久,旗奕露出了一个宠爱的笑容。他用手揽过旗扬的头,在他唇上轻啄了一下:“你醒了?我竟然睡着了,对不起。我先去给你弄点吃的,然后我们去泡温泉。”
# I8 S5 S4 P# C8 l! V1 Z旗扬措不及防地被亲了一下,一时愣住了,旗奕已经迅速地翻身下床,走了出去。 * L* {, v9 M. w0 t, K" I+ o
“刘明远,去照顾玄,他醒了!”旗奕在外间叫着,旗扬听着只觉得心酸难忍,眼泪直往外涌。他起身,拍拍满脸疑惑跑进屋的刘明远的肩:“出去呆着,别跑远了。”
* |) x" G9 {/ S1 \1 a/ l; E他擦掉泪,走到厨房,站在门口看着旗奕在忙来忙去。 7 b, X( Y8 P( G# |! M) k
旗奕抬头看到旗扬,有点吃惊:“哥你什么时候来了?也不通知我一声。”他有点不好意思地笑笑,“我先给玄弄点东西吃,马上就好,你先在客厅坐一下。” ; V( n4 _/ K) l2 x/ q' l# I6 n0 N1 D
旗扬说不出话来,他不忍心去惊破旗奕的好梦,只得强忍着泪,看着旗奕在忙着准备点心。
8 ^& ^. u* e4 b旗奕很快就弄好了,端着小点笑着对旗扬说:“你也来一起吃一点吧,这是当地的名点,玄最喜欢吃的。” & G4 {7 [8 R& h; F$ B  N
他急急地走进餐厅,放下手里的东西,回头奇怪地看着身后的旗扬:“你干嘛不坐,老跟着我做什么?坐吧,我去扶玄过来。”说着就要往卧室走。 0 f: C$ D! Y! t( N+ @  i
旗扬一把拉住他,“等等,我先跟你说会话。”
+ `+ ]+ E: ]9 d' r4 c( V旗奕好笑地挣脱他的手:“你今天好奇怪的。你先等等,玄醒了,我得先让他吃点东西。”
. A" ~+ t7 z! y9 H旗扬不语,默默地跟着旗奕进卧室。
* @- o! }) I8 A! s& }; c旗奕看着空无一人的床,愣住了,“玄呢?他刚还在床上的。”他不解地回头看旗扬,看到旗扬低着头不作声,他再回头看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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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3-8 18:24:53 | 显示全部楼层
“玄死了……”旗奕喃喃地低语打破了满室的寂静,“他死了……”他的脸上看不出悲伤,一片的木然,转身离开卧室。
0 {; ]6 d  c. H) v5 q" o旗扬心惊胆战地跟在他后面,看他直直地走回餐厅,盯着桌上的点心。 2 ]6 o* |! S/ J9 q
“这个红豆包是玄很喜欢吃的,还有这个枣泥核桃馅的酥饼,我专门请一位中国的点心师傅做的。什么面包蛋糕的,他都不太爱吃,只喜欢吃这些……” $ y3 _5 p  k! l; w- M+ i9 T
泪缓缓从旗奕脸上流下,他静静地说:“我好痛苦。”
7 m2 h9 A# M4 [  Z旗扬一直流泪,捂着嘴哭着。
! G* O3 L; |8 g4 A4 o& {旗奕拉开壁柜的门,“这里都是我收集来的玩意,想讨玄开心的。”他拿起一个匣子把玩着,“现在都没有用了……” 2 ]( G( K0 M1 l# W9 f; D
他打开匣子,精光一闪。 % ?( R. y, k# a
一直藏身门外窥视的黑翼,猛地拉开门,直扑向旗奕。旗扬大惊抬头,看到旗奕手里握着一把寒光尽现的匕首,正要往心口插去。
+ y* i" C& @! Y7 R$ v. g他吓得冲过去,和黑翼一起强行抢下旗奕手里的凶器。
+ T) ]4 A' d1 J2 B& G/ A旗奕痛哭地拉住旗扬:“你为什么不让我死?!为什么?!”旗扬哭得说不出话,只是紧紧地抱着旗奕,“你想让我活活痛死吗?你想让我一点点的痛死吗?”
& n" o$ N, k- Q& o0 \/ p3 m旗扬抱着旗奕,把他的头死死地压在自己怀里:“求求你,为了我,活下去。”
. n6 [! G# O; ~% t“不!”旗奕狠命地推开旗扬,“你什么都不知道!”他嘶声叫着,踉跄后退,跌坐在地上。“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他!他死了,我的心也死了!”
7 n) g) R$ q  ?- }- h" w8 R旗扬跪在他面前,握着他的手,“你还有我呀?你就忍心让我痛苦吗?我为了你什么都愿意做,你就稍稍想想我,别让我失去你……我求求你,为我活下去好吗?哥哥求求你!”
5 u  k4 p. G: H6 U: K旗奕泪流满脸的看着旗扬:“你为什么这样逼我?你想让我生不如死地活在这世上吗?你好残忍!没有他的日子,我每一秒都跟在十八层炼狱似的。” % r7 \7 |5 J  m+ ~. q1 V
“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痛吗?他再也不会出现在我面前了。无论我再怎么做,他都不会知道;无论我多想他,想得发疯,我也看不到他!我每看一样东西都会想到他,每看到一个人就恨不得对方就是他!可他死了!我没有办法、没有办法再看到他!永远、永远!一点办法也没有!我的心痛得快死了,你知道吗?! " G  E3 e1 Z+ q9 m) \+ p
我好想抱他……可再也抱不到他了……” 2 W2 g' w/ V. @& G8 W. g
旗扬拼命的摇头,泣不成声地说:“我不会让你死的,我会陪在你身边,时时刻刻看着你!你别想自杀,我不会给你机会的!”
; U) K# X; d! n2 @) G  n, B! R1 F/ k旗奕忽然笑了:“现在的情况好象当初我看着玄,不让他自杀的时候。报应真是来的快,我那样残酷地伤害他,现在报应来了……” . D- g; n9 j) s" O% Q% n
他扭过头看向屋外的小院,静静地,轻柔地说:“玄很爱我,我现在终于知道了,他是那么的爱我……被我那样对待后,还是爱我!. x7 u& Q5 X1 b0 l) `( c
我得到了我最宝贝的人的爱,我本该是多幸福的人…… , Z" F+ C- _, P. L+ S4 T
可是我亲手毁了这一切!  
- t& q$ t- Y6 g4 i7 X$ l我永远失去了他……” 0 I* W- e& L) }+ n
李家宁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看向那个男人了,她的注意力全被那个人吸引了过去,快要记不住她现在正身处于一个人声鼎沸的公共酒会上。
* G6 }- C* ~, J5 |) ^" m2 N% m; D( F李家宁是一家装修设计公司的设计师,她所在的公司承接了合纵连横的一部份装修设计工作。作为主要设计师的她,这次也被列为邀请对象,有幸参加这个豪华的酒会。
) V, b/ P& x9 t$ y1 r4 o1 [( _这是一个高尚住宅区的奠基酒会,举办者是这个东方大都市里的一家私人房地产公司。这个公司规模不大,而且是新成立不久的,但几乎人人皆知,原因就在于它拥有一块极具增值效力的地皮。" {1 Z# z6 h. Q! [/ K% M& u, ~
这块地临河,有一片不大的树林,河对面就是市中心的高楼大厦,耀眼的幕墙玻璃亮得晃眼。不远处有一座桥通向对岸,而且只要坐两站公共汽车,就可以到高架,可以轻松地到这个城市的任何地方。 & B; k0 P0 C) b: {- k
这么一块宝地在这个极度商业化的大城市里,算是硕果仅存的了。据说为了争这块地的开发权,多少有背景的人打破了头、撕破了脸,使尽手段,却一直没有人能得到。于是在别处都见缝插针地盖满了高楼时,这么一大块地却一直闲置在这,任它萤飞草长。
+ e, Q& o; c( s' x$ Z不过,前不久,它突然被一家原来从不见经传的公司拿到,计划在这里兴建一片高级住宅区。 ' E; T" R6 G. X4 e9 v# G, L
公司的名字挺怪的,有四个字,叫“合纵连横”。公司的总经理姓周,是一个精明强干的中年人。他是国外一个著名大学的MBA硕士毕业生,在房地产业内打滚多年,是个非常出色的管理人才。 / `3 c* G) w8 D; U% _
但公司并不是他的,他也只是一个高级打工者。公司的所有人,合纵连横的真正老板,就是那个几乎夺去李家宁全部目光的男人。 8 [; p/ ~7 |4 I) ~0 ?
和忙碌地四处和人寒喧的周总不同,他只是很低调地站在一个角落里,除了个别几个来宾,他都不上前招呼。最多在周总把人带到面前时,微笑地讲几句。   v& A0 }" h% Q5 Y% w% |
可他就那样静静地站着,也非常的引人注目。不完全是因为他高大挺拔的身材,出色的外表,也是因为他在举手投足间,不经意流露出的贵胄气派,在来宾中显得卓而不群。
/ I4 z" ^$ x" T4 s! O$ S: T0 j他接待的那几个来宾,李家宁敢保证来头都不小。他们的到来都会在人群中引起低低的喧哗,还有不少本市的政府高官上前搭话,脸上堆满谀媚的笑容。
- y, E. b8 m! [+ }" q" R9 R而那些人大多只是敷衍地点头微笑一下,就被那个男人带入另一间房间。从彼此的神情来看,他们都相当娴熟。
2 n) M. ]4 S4 }7 {  p) K“喂,你看什么看呆了?”被朋友揶揄,李家宁的脸禁不住红了起来。她急忙找了个借口应付,她的朋友眨眨眼,抿嘴一笑,又转身没入人群中。作为合纵连横企划部的一名职员,今晚她可真的是忙得旋不接踵。
! {1 b8 T5 L! m$ J% d: }李家宁被这么一说,也不敢再盯着人家看。喜静不喜闹的她,拿着一杯饮料站到大厅外的走廊上,看着墨蓝色天空上的点点繁星。/ N- O) C# t' x) ?2 Y1 n/ o-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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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后传来人声,李家宁转过身,正好看见那个男人和几个人说笑着过来。 5 B# P7 ~$ K) _! G: r4 v
随着他越走越近,李家宁看清了他的长相。他看上去三十多岁,五官深刻,相当有男人味。薄薄的嘴唇,坚硬的线条让人清楚,他是一个意志相当坚定的男人。但是他脸部的线条柔和,他长得并不粗犷,倒显得很斯文儒雅。 ! W" m9 i8 \0 O7 V! R3 ^& t
也许是感觉到有人在看他,那个男人朝李家宁这个方向看来。两人的视线交错,李家宁慌乱得象被当场抓住的小偷,仓皇地低下头。
) Z9 x7 x/ T$ L% m2 y避开男人目光的她,没有看到那人在看到她时,脸色一变,眼睛里充满了惊讶……5 t& }7 o* ~1 I; N9 E; ?" u' U
李家宁刚进宴会厅,她那个朋友又跑到她边上,大口大口地喝着手里的饮料。李家宁看着她那副饥渴样,忍不住笑了起来,“怎么累成这样?成牛饮了。”5 V9 w5 B5 m7 O& q
“哗,忙死了,今天来了好多大人物。许多政府官员都来了。”那女孩边忙不迭地喝着水,还边夸耀着。李家宁只是静静笑着,听着她兴奋地指点着各个大人物。对于埋头设计的她来说,这一切都是那么的陌生。 . B9 e* K+ b) B7 w, Z+ o
女孩终于说累了,住了嘴,两人静静地看着大厅里的红男绿女。 . p- |2 h! G+ |6 J/ W
“我知道你今晚一直在看谁。”那女孩突然转过来对李家宁说。 ! D) A5 B: W7 k3 n5 \2 a
李家宁一愣,回头看到女孩脸上得意的笑容。 ) q- p- }& T8 j0 \7 I/ ?0 Y- [
“你今晚一直在看我们大老板!看得都呆掉了,呵呵……”9 t$ U8 T. x7 ^- ?* W3 {7 t
李家宁被一下说中了心事,有点慌。可看到对方如此肯定,她想否认都不行,只好尴尬地笑了两声。 7 z* B6 t! K1 {- J9 V
“这没什么不好意思的,”那女孩看李家宁尴尬的样子,好心地安慰她,“他第一次出现在公司时,公司里所有的女人都看傻了,我也一样!”
5 Q2 O% U7 A, ]3 ]“他是很帅噢!”她的眼睛闪闪发光,脸上露出陶醉的神色。她的直接和爽快消除了李家宁的难堪。看到她不加掩饰的露出爱慕之情,李家宁笑了出来。
" i" y8 Y' n/ K8 _! b  U4 j  r她逗那个女孩:“喜欢上他了?” - }1 x* t5 P4 ]+ C1 J
“当然,那种男人……”女孩兴奋的表情变得有些黯淡,“不过,又有什么用,他才不会注意到我这种人呢。”她有点自嘲的笑笑。% Y3 k$ t1 G1 [: j; F* D# c
李家宁想到那个男人的风度气质,家资背景,没有吭声。
  `0 V! ]. h  @/ J( O& S“但是,不仅是我啦,其它人他也看不上眼。”小女生就是小女生,情绪一下又转过来了,“你刚来不知道,很多女人在追他呢。虽然他很少到公司来,可是每次一来,都有好些女人来找他。那个亲热劲,让人看了真是受不了。” ! |( g% a) D4 f  v1 A$ p0 {6 d
她撇撇嘴,做出一个呕吐的表情,李家宁看了直笑。 % ^/ y" o6 B) ]' T
“不过他从来没跟那些女人出去过,总是很客气地把她们送走。那些都是大美女呢!”
7 z) J. L# o8 @! `9 H' \“你怎么知道的?”
! k; A8 l3 \/ J) A“我原来在总经理秘书室上班,我都是亲眼看到的。”她眨眨眼,“不过,你长得也挺漂亮的,学历又高,也许有希望噢。”
1 q+ I* Y/ B1 N! V9 B  y9 M李家宁脸红了,“别瞎说,我可不敢高攀。”她想到那男人手上的戒指,一个样式很朴素的银环,“他结过婚了吧?”
! J1 ^5 [8 w' e1 f# l9 J; T“是呀!在三年前就死了。”女孩的态度严肃了起来,“听说是个大美人,漂亮得很。大家都说他现在不交女朋友,是因为还想着他太太,我也是这么觉得。”
0 f5 A' N- u# f“为什么?” 1 r8 ^5 i" N4 I# |
“因为有几次我看到他笑着送人出去,可是人一走,他立刻就不笑了。他脸上的那种表情,也不是痛苦,可好几次我看了都觉得心酸。”
3 B/ w  a8 `0 R0 A# J5 \# e5 S, @& O那女孩默然良久,喃喃的补充了一句:“他真痴情。能被这样的人深爱着,死了也值了……”
  }' H3 k' j% k- v两人都没有说话,默默地想着各自的心事。
: _9 g" `# f# ~: ~$ C: J: ~; n& E酒会终于结束,李家宁在等她朋友时,又看到了那个男人――他正在送客。她不由自主地走到到窗户边,从上往下偷偷欣赏那个男人的背影。 4 F2 ~6 r7 J5 l0 y3 ~  ~
他正站在酒店侧门前,和一位李家宁觉得有点脸熟的人在说话。那个门比较偏,进出的人很少,那人很亲热地搭着他的肩,笑着在讲着什么。
- I6 C' `8 x8 I& y他低头说了几句,两人一起大笑起来。那人笑着捶了他几下,上车而去。  
0 L/ M, Z" m+ y0 F车走后,他并没有立刻回身,一个人静静地站在那里。夜风轻轻掀起他身上的高级西装的下摆,拍打在他身上。 . p# W. ^. j. W9 H' }
李家宁忽然觉得此时的他,显得那么的孤寂落寞,有一股深刻的悲哀从他骨子里散发出来。映得他身边的夜更加的黑暗阴沉,门前明亮的灯也变得凄清迷离。
; S$ ~4 K6 j1 w% z# ]9 A' Z刚才的繁华与热闹恍如隔世…… 5 s9 G# M$ C& O! u) ]0 O$ N6 K9 k
李家宁呆呆地看着他,无法移开目光。
& ]. x5 W5 J: K0 K( K, ?7 C5 Y: m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只有短短的一段时间,那男人转过身,走向门口。踏上台阶的那一瞬,他有意无意地抬起头,看了一眼李家宁所在的窗口,随即步入酒店。 - D1 g8 U8 @8 a. Q0 `, m
李家宁慌乱地往后一退,躲开那男人锐利的视线。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被他发现,希望没有,她匆匆地走回大厅。 ( ~8 V  y& t3 V
走在软软的地毯上面,她忽然想起来那个面孔熟悉的人会是谁了。那人的脸部轮廓和一位电视上常出现的中央领导人非常象,从年纪上看,应该是那位中央领导的儿子。 / p% @2 a, g6 ]- B  [# w
以此来看,她们的大老板亲身接待的另几个人,身份肯定也一样显赫。李家宁偷偷咋了一下舌:背景真大,怪不得能拿到那么块好地。   q3 h) u* g( E; o
走在安静的林荫道上,夜风吹拂,让昏沉的头脑变得清爽明净。两个女孩带着酒会兴奋的余韵,一路开心地说笑着,摇摇晃晃地向前走。
! V" S' W- F; g8 O* o* Q一辆黑色的越野车毫无征兆忽然停在她们身边,李家宁吃惊地转过头,看到那个她盯了一晚上的男人,正从车窗里探出头来。   b( H1 D" [# h3 J+ N$ O8 l0 w
“我载你们回去吧!”那个男人带着一丝很淡的微笑,靠着车窗看着她们。 9 x4 C9 @' B( z- |" Y9 ]% q
太过大的惊讶,让两人一时反映不过来,只是呆呆地看着这个英俊的男人,不知如何是好。 % K: r1 u4 g  ^3 R
看着她们傻掉的样子,那男人的笑容加深了,“小许,和你朋友一起上车吧。”他叫着他公司里的那个女孩的名字,“我送你们回去。”
$ V2 k# e8 m+ ~$ |( k; C& `被叫到名字的女孩这时才如梦初醒,赶紧点头,拉着李家宁坐到车的后座。能被心仪的男人记住名字,小许无比高兴,冲着李家宁直挤眼。 % w) v8 P* E7 R& z3 @5 G' l) _
而李家宁也万万想不到,竟能跟这个男人这么接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想到要载她们,李家宁心里乱成一团,难道刚在走廊上的相遇,让他对自己有不错的印象? , s. Q( K. n4 j: V. P* h
两个女孩满心的甜蜜,但却没有人敢开口。在问清两人的住址后,那个男人眼睛盯着前面的道路,也没有说话的意思。
, m, l/ S8 S+ k# k; U! W- {/ k把小许送到家后,车里的两人仍然保持着沉默。李家宁满心的紧张,又充满着期待。她看着窗外飞快消失的景物,只希望她住的地方永远也不要到……
& v1 O' U: w  U+ X# A! M“我还没自我介绍呢。’那男人忽然开口,打破了车里沉闷。李家宁被吓了一跳,慌张抬头,正看到那个男人通过后视镜在看她。
" [. E0 ~+ e  @( \“我叫旗奕。”男人低沉的嗓音很柔和,在黑夜里有一种魅惑人心的味道。 ) X, U" a9 k, u; h0 F, Z
李家宁勉强自己露出一个比较自然的笑容,“我姓李,我叫李家宁,在风尚室内设计公司工作。”
: e- C+ G( d8 ^( i4 \" w+ L“你姓李?”
3 `2 J1 I9 ]4 ?6 y& c“对啊。”李家宁不懂为什么这个男人会对她的姓表示惊讶。 2 v; m8 i$ E6 z( i2 g+ S
她从后视镜里看到旗奕笑了一下,“我们公司别墅的内部是你设计的吧?我看过,不错,很有风格。” - L# t" K& [1 u* _1 w$ K1 i
李家宁自认得意的作品被肯定,让她一下子笑靥如花,人也没那么紧张了。 ' L* T4 r6 J) n
“谢谢旗总的夸奖。你们公司别墅的内部格局设计得很好,周围环境又漂亮,会比较容易安排。” 8 }2 I' k9 v# Z5 z! Y* O# C. g% r
旗奕笑了笑,“就叫我旗奕吧,不要这么客气。” : S7 f: U2 |% K2 E7 s6 O4 @
“那你也叫我名字就好了,都别这么客气。”李家宁立刻跟上。旗奕又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笑着同意了。 " ^' W' b( J8 ?; E
“你是本地人?”
: A' A3 S2 w5 z4 P“不是,我家在附近的一个小镇上,坐车要三四个小时才能到。”
  [% \: _+ N0 F, J) F  h“噢!”旗奕应了一声,“常回家吗?” # `" u& l3 h$ z9 O! g
“我大概每个月都会回去一趟。” . i; {: {3 d; e5 g5 C2 x
“江南小镇大多很漂亮,你家的镇子也漂亮吧?”2 I. ^+ U/ B/ s) Y
“是啊!很漂亮。我们那从明清开始就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你如果去,看到的景物大多是明清时留下来的。我们镇上有许多小河,水可清了,河边全是柳树、桃树。春天时,桃红柳绿的,美极了。我家就临河,过一条石板铺成的路,就是河岸。”
6 |! d, d/ X  e5 o% q" A) ]“那你家一定也是旧时带院子的房子。” 9 }# o8 A0 A4 j0 b/ Z: ~
“对!我家院子里还有一个小小的花坛。我爸就很喜欢在上面种些花花草草的。”讲到自己的家,李家宁忘掉了拘谨,话也开始多了起来。 9 L9 t9 E3 c# n: ?- \
“你家有几个人?” 0 E2 }' m' J; G+ U: K+ B3 Y% q) {
“我爸、我妈、我哥和我。” 4 K' [  i& o7 s  ]' I/ u1 S
“你哥……”李家宁觉得旗奕的声音忽然变得有点怪,她探究地看向后视镜。可她没发现旗奕的眼神有什么变化,他还是很平稳地开着车,她想应该是自己多心了。
  l5 L+ Q' X. o* q& N- Y' @0 S“你哥也应该象你这样在外地工作吧?” & k' \: O' f2 T. X: Y
“不是,他一直在我们镇上工作。” / V9 k( \9 u0 w& S0 K. l
“一直在镇上?” " y2 I2 Z: j: q1 w3 Y3 x
“是呀!他读完大学就回老家了。” , L. C( [6 u, g
“读完大学回小镇工作?”  7 M  p8 O0 L+ ^  [) a
“是啊。他是学文的,他喜欢在家里写写文章,翻译点东西,然后寄出去换稿费。”
% ~, @. S! D: x, `' i1 O“学文的?”
" c; G1 k$ T/ ]( L. L2 Y  Q% O“对啊,怎么了?”李家宁看到旗奕的眼里满是错愕,觉得挺不解的。  
5 }8 t$ q: ^( I“没什么,我还以为你哥会和你一样,搞艺术呢。”旗奕大概是感觉到了李家宁的疑惑,笑着解释,“你长得这么漂亮,又这么能干,你哥也一定不差,竟然会呆在一个小镇里,真是少见。” 8 t6 h, r" V; y1 Q4 r' W
“旗……”李家宁还是不习惯直呼他的名字,顿了一下。 / W& N+ n0 b- m( I
“旗奕。”那男人笑着接上。
0 w5 P% V9 O: \5 R“旗奕,”李家宁调皮地一笑,“谢谢你的夸奖。我哥他不太愿意和人打交道,好静,小镇比较合适他。”
9 B6 H2 v( ^9 x% E7 z0 ]“他多大了?” % l5 N) ~: t2 O
“27”虽然李家宁觉得这个问题问得奇怪,但她还是回答了。
, ?' T8 Q7 c. Y“27?”旗奕重复了一遍,象是有点困惑。
' o: ~9 D7 s1 m/ _! v李家宁不愿意再讲她家的事,转移话题问起旗奕的情况。 5 X, l$ _" }. _" k1 |+ X" O5 i/ t
“我?主要是做房地产,在好几个城市都有公司。但公司都是交给别人管理的,我只是偶尔会去看看。”旗奕不在意地讲着自己,语气平静无波。
" B$ m  W6 _1 r2 p  [“平时除了偶尔出去应酬外,我一般都呆在家里。不信?是真的。我不太喜欢应酬,都交给下面的人去做。我家附近有一家挺不错的酒吧,我有时会去那里喝点酒,其它时间都在家。” # i! n8 _! I" z/ U7 D
“你住哪呢?”李家宁鼓起勇气问。她脸上直红起来,快速扫了一眼旗奕。
! @, N. T" f/ m“帝园。”后视镜里的眼睛是盯着路的,没有看李家宁。
" P: j6 f* d, w4 q+ ^  ?1 Y1 w- a# n“啊,帝园,那幢可以看到北山和绿湖的高楼?”
, M; F4 l& F4 b2 Y“是啊,我住在顶楼,从窗户看出去,一片的绿色。” " e; w7 t7 a1 ~* |
“哗……”李家宁感叹起来。那可是超贵的楼宇,每平方米的售价都要上万。顶楼起码要两万一平方……又是可以看到山景湖景,恐怕得两万好几一个平方! ' d* t- F& L2 _, Y+ K7 p
李家宁在心里拼命计算着房价,数着后面要有多少个零……
( M4 N" S8 L( ^' s0 W9 C; X# _: M“咦?那不对呀!帝园和我家不同方向啊,你绕了一大圈。”好不容易数完零后,李家宁忽然想起,她住的地方和帝园压根是两个方向。 4 I: X+ u7 _. f' {% I7 N& ^& l
旗奕仍是微微笑着,“我正想开车兜兜风,就顺便送送你们。”
' V) R4 [9 W+ k7 {6 W李家宁心里如小兔乱跳,红着脸,不敢看旗奕那黑亮的眼睛。
6 m' m6 Z; T3 u2 i: x“我也很高兴跟你聊天。”旗奕没有注意到李家宁脸上出现的羞涩表情,只是看着前方的道路。
) q% _& `- `/ U( B, d4 b- M旗奕没有打开房间的灯。他借着窗外的月光,脱掉外套,把领带松开,坐在卧室的床上。 5 l, r  m* w6 D" G( |0 D( V. C
床边的小柜上放着一个相框,照片里的年轻男人微笑着看向旗奕。旗奕用手轻轻滑过玻璃下那张漂亮帅气的脸庞,小心摩挲着。
' W, A; L5 n8 K. n0 r; x3 x0 |“玄,我今天看到一个女孩很象你,不知道会不会是你的亲人。我很想见见你父母。我想替你孝敬他们。他们失去象你这样出色的儿子,一定非常伤心……” ) U6 b% L% Q) o5 q( Z: }
泪一滴滴地掉在冰冷的玻璃上,旗奕抬起头想止住眼泪,可是一阵剧烈的心痛让他泪如雨下……他把唇紧紧地贴在照片里的人的脸上,一遍遍地亲吻着他。如这三年多的每一个夜晚, 他痛哭失声…… 0 d: A5 }  V4 @$ Q
“对不起,我没有好好地爱护你!我让你这么痛苦……我真舍不得你!三年多了,你离开我三年多了,我每时每刻都在想你,每时每刻!我想你想得快疯了,可是你再也不会回来了,再也不会!
; A  G4 o' ]' {  _$ x玄…..我爱你!我爱你……这是我的报应,是我那样折磨你的报应!你让我每一天都活在地狱里……% K2 T8 N. J; f% y
我想抱你,我好想抱你……无论我做什么,你都回不来了,都回不来了! _. ~/ r+ W0 o$ I" M, }% Q0 K" M
我爱你啊,玄!玄……” / h* H; ~4 _3 Y, `/ W0 n! Y* ]3 q
黑夜再次的降临,幽暗的酒吧里流泻着隐约的乐曲,倾诉着淡淡地忧伤…… 6 m" J& w7 x+ Z: D( \
李家宁坐在吧台边,看着酒吧那一头独自买醉的男人。他很随意地靠在椅背上,拿着酒杯的左手无名指上,有一圈银环,闪着模糊的光芒。
3 p! U" c- C5 e1 z$ c/ S* {李家宁觉得他的每个动作都那么好看,有着成功男人特有的风度,却又没有那种讨人厌的霸气和暴发户似的得意。他沉静的脸上,带着浓重的落寞……
+ H" p3 W8 T5 d% }0 P他看着窗外,已经有好长时间没有动静了。从李家宁这个角度,她可以看到他的眼睛。那双如夜般幽深的双眸,带着深深地悲哀。那种绝望的痛苦,无边无际,笼罩着他整个的人…… - |- {5 }0 C% [8 z1 d9 L+ q3 ~  W
那天那个潇洒自如、如日光般耀眼的男人,此时是这样的脆弱…… 6 x4 `% x( F7 s# x/ H$ v! S6 e+ t
她好想再看到他的笑容,就象那天他对她笑的那样,温柔得让你的心跟着轻轻扬起,飘荡在和熙的春风中…… 7 Z5 ^3 b1 A9 U2 U" `3 d( f  [$ G! Y8 ^
她好想能抹去他眼里的伤……李家宁站起身,鼓起全身的勇气走向旗奕。
: b: v& J& ^/ j. ~& D“嘿,旗奕!”李家宁硬着头皮叫着那个根本没看到她的人。 ) S7 n! i4 I3 n! V$ \0 F4 h
“啊,是你!”旗奕看到李家宁,立刻露出笑容,”坐吧,想喝点什么?” 4 ?) K* n, Z% F1 s
又看到那种温柔的笑容,李家宁的心颤了起来。
3 M& ~+ |2 _# v; I# H% n“真巧,在这里碰到你。”旗奕随口说了一句,转身对过来的服务生点饮料。 + J5 z$ C/ ^9 q+ [$ [: X/ A3 l6 S
李家宁无法接话。她不敢跟他说,其实她这两天都在这附近的酒吧打转,就是希望能再遇见他。
; t( Y' u: W) n+ V/ ~接下来的几天,李家宁每天都象被牵引似地,到这家酒吧找旗奕。而旗奕也象是满欢迎她的到来。几次下来,李家宁发现旗奕是个非常风趣的人,见识又广。和他聊天,非常的轻松愉快,简直就是一种享受。: S9 e5 n  Y3 l& ?% x& Y
只是,有时候他会忽然沉默下来,看着她的脸,思绪却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李家宁能感觉得到,他不是在看她。他是透过她的脸,看着另外一个人…… , N! f6 f; P9 J7 \1 k& j
他眼里那恸心透髓的悲痛,让李家宁看着都几乎落下泪来。 * [0 G9 y# e8 s2 F
“旗奕……’她很轻地叫着他的名字。
. @$ L( |) `) I7 W“对不起,我走神了。”旗奕清醒过来,急忙转开视线,一口喝干了杯里的酒。李家宁没有吭声,只是看着他。
- D' @7 P* l& |看到李家宁默默询问的执着目光,旗奕踌躇了一会,最终还是选择了解释:“你长得挺象我的……”他没有说下去,只是摸着手上的戒指。3 e$ G# u8 W4 J) `
她知道了,她一定是长得象他死去的太太,李家宁心里一下充满了酸涩。她苦笑起来,笑自己太天真,象他这样出色的男人,怎么可能会看上她? / e, x3 A* q( q( s
怪不得他会主动载她,会和她聊天,会看着她出神……
, A- d/ Z' f; C, k一切如梦般的幸福,都是因为她象那他死去了三年多的太太!在这一刻,李家宁忌妒死了那个女人――她会是怎样的一个人,能让这样出色的男人,想了她三年,还是忘不了! 2 C4 A5 {3 W; K7 L* J$ @
可也是因为她长的象她,才能这样的坐在旗奕对面,才能和他聊天,看着他温柔的微笑!能这样也不错了……苦涩中,李家宁还是感到一丝庆幸。
1 e) R  L0 u2 d/ Q' R“对不起……”对面的男人又一次说。 8 Y+ x7 u2 Y) |8 z) j/ g3 b
“没关系。”李家宁摇摇头,低着看着杯里的液体。6 e$ a2 E/ A* z. U
“你仍然很爱她?”走出酒吧,看着前面的人,李家宁终于问出了一直堵在心里的问题。
) K7 L; ~; o9 U4 f# l2 Q$ L她看到旗奕浑身一颤,停下脚步,低着头不说话。那坚实的背影一时间显得如此凄苦孤寂,竟让人有不堪一击的错觉…… 1 b2 U5 x7 [( T3 [- z; W
李家宁后悔地咬住唇,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 t/ F5 m" p, F& ^8 i- h0 |; M' P2 y旗奕在清凉的夜风中默然良久,才低声说:“是,我还是很爱他!我这一辈子都只爱他一个……”
: F& k& C  X* n( A2 q泪一下就涌入李家宁的眼……她喜欢这个男人,她爱他!可是他不爱他,永远也不会!他所有的心都属于那个死去多年的女人……
  G6 m  Z3 C' ?% v* U, {- i$ z“对不起……”旗奕站在李家宁面前,温柔地擦去她脸上的泪水。
8 m/ z& ?; z# q) d看着这张似曾相似的脸,他忽然想起韩玄飞的泪,他想起他抱着他哭喊的样子……4 h. M+ N+ i# y8 }' m* W! Q0 p
他的心象被猛地挖了出来,眼泪汹涌地夺眶而出。他急忙转过身,拼命要压抑住自己,不想让李家宁看到他的失态。可那深入骨髓的撕心之痛,让他控制不住地掉泪……
1 B. I9 v" v1 U. A开着车的旗奕又恢复了常态,神情平稳。李家宁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他刚才的悲伤,她从来没有在一个人脸上看到过这样的痛苦……  
5 O! j) H) d; V+ `8 P, _! s3 s4 N) n) r车窗外明灭的灯光掠过他的脸。李家宁又心酸又怜爱地看着这个男人,看着他脸上清冷的线条。% C  [2 E! X' p$ Y. J! `
能被这样的人爱上,死了也愿意……李家宁想起小许说过的话。是啊,死了也愿意…… ' N8 n; b. \$ K* ^5 h' _; x: l
“上次听你说你的家乡,我很感兴趣。”一直沉默的旗奕突然提起几天前的话题,“我想看看那个古老的江南小镇。你什么时候要回家,我可以载你去,你给我介绍一家旅馆就成了。”
  Z3 I, F% r, q8 j  F$ `+ v) p“好啊!”对这个意想不到的提议,李家宁的心止不住地狂跳,“我还可以给你当导游,我家的那个小镇周围还有不少美丽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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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3-8 18:25:15 | 显示全部楼层
“那就说定了,走时叫我一声。”旗奕转头看了眼满脸笑容的李家宁。看到她那掩饰不住的兴奋,他也不由得微笑起来。 " [& z5 [* @% \+ o
这是一个很安静的小镇,象一个世外的桃源。外面翻天覆地变化,象是一点也没有影响到这里。 & ?: H7 h" N" V6 i' p$ H
小桥下轻淌着清澈的流水,在阳光映照下,闪着粼粼波光;河岸烟柳轻笼,长长的枝条随风婆娑舞动,甚是清雅静逸。石板铺就的河边街道上,来往着两三个步调悠闲的居民;窄窄的石阶通往小河,有几个妇女在河边捶打着衣服。
1 V0 X# t1 O# b李家宁兴致勃勃地带着旗奕推开河边一处房屋的门。她一进门就欢声地叫着爸妈,开心地跑向急急出来迎接她的父母。
( u/ N3 `4 f4 u- A2 W. {3 U旗奕跟着进去,看着这个有着森森修篁的小小院落。 - ?. Q& m' u1 e( R
洁净得一尘不染的青色卵石铺满整个院子,闪着润泽流动的光。绿茵茵的苔藓蜿蜒石缝中,在浓荫下,分外的深邃清幽。
- }  V: A# S3 c7 K) b- W  i一侧的花坛上立着几块形状奇特优美的假山石,假山石下满是各色花草,隐约的花香弥散在小院清凉的空气里。有些显旧的粉墙上,爬满了牵牛乌藤,深碧的枝叶中,点缀着几朵粉紫色的小花,在微风中轻颤。
) x6 x2 P2 I' J  V& v4 }1 G旗奕的心里忽然感到一阵的悸动,这个清雅出尘的院落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
/ X+ k# B  P  X8 g4 a8 k9 }李家宁没有注意旗奕神情的变化,高高兴兴地跟她父母介绍他。李家宁的父母是很朴实的老人,待人非常和蔼,让人望而亲近。
3 Y) C' B  \! m; I% f1 B“去认识一下我哥哥!走吧,他在后院,我带你去。”回到家的李家宁象是只跳跃的小雀,感染得旗奕也觉得心情轻松多了。  7 L7 z4 ?0 U8 w' {* j
他微笑着任李家宁拉着他穿过厅堂。
+ G- _- D( c5 N& t/ A  m李家的后院有点杂乱,墙上靠着一些不用的物品,挂着些干菜。杂草从石砖中伸出头来,稀稀落落地点缀着地面。
$ R* ?, O+ c; q院的右边有一株高大的树木,优雅伸展的枝叶遮住了半个院子,绿叶中开着粉色近白的小花,在阳光的照射下,灿烂明媚……
) \. L6 T5 _* |% @. R5 g% R院中老旧的井台边,站着一个年轻的男子,正抬头看着满树娇嫩的花叶……  
: t0 \9 B. U5 w* U9 e一眼看到他,旗奕就如焦雷轰顶,彻底地呆住了。他的脸色瞬间转为蜡白,象是失了魂魄般地僵立当场,两眼死死地盯着那个人。
/ y) w; h2 D3 W7 g) m! }( `4 ]风起,细小的花瓣朴朴簌簌地如细雨般洒落。白衣布裤的他,身形修长,在漫天的花雨中,宛如神仙中人……
' m! C% S6 J+ r  b: l泪,缓缓地滑落……3 `" H. Q+ k# \3 x
旗奕透过模糊的视线看着那人,嘴里喃喃叫着那无时不盘旋在心里的名字:
6 u9 y1 F. I7 Y“韩玄飞……”
; ?  v. x1 u& Y+ L/ m6 h一切都消失了。 5 S$ Z. J. u2 Y  }& Z' H
风、漫天的花雨,边上的人…… ”
& {% b: e. z. a# L* P' O什么都感觉不到,眼里心里都只剩下面前的这个男子…… 7 X* o6 N4 q) I6 K0 f
略显苍白的脸上没有了那道丑陋的疤痕,仍是那般光滑细腻,一如初识;轻柔的布衫裹着那修长均称的身体,被风吹得轻轻扬起……
2 _" `, d; X" e& g0 N" }  \7 C而那双在他梦里出现过千百回,以为再也看不到了的双眼,正惊愕地看着自己……
8 Q5 k  y! N5 N7 ]; S旗奕百感交集地站在原地只知道掉泪,哽咽地说不出话来――那站在花雨中如往昔一样漂亮炫眼的人是他的玄!
$ @- J" n  G5 r) u玄没有死!他没有死…… & H" J1 v8 \& u$ m0 E
他活的好好的,已经可以站起来了!
% ]; |) j) A2 V/ l4 I- p$ f千万不要是个梦!千万不要是个梦!如果这真的只是一个梦,求求上天,请永远永远也不要让我醒来……
/ r' u7 ^6 G( f$ O8 z“这是我哥哥李家平。”李家宁的声音打破了沉寂。她无比惊讶地看着泪流满面,死盯着她哥看的旗奕,又看向满脸震惊的哥哥,“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R: j9 x' H- k: i) E4 h旗奕象是没有听到她的问话般,视线没有一刻离开韩玄飞的身上。他的身体不稳地摇了两下,几乎是踉跄地向前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   M* w2 G6 d+ w/ E; a
他把手伸向韩玄飞,想碰他,可在下一刻又畏惧地缩了回来。他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这一刻让他害怕的事情太多了:他怕碰不到那让他思念得几乎发疯了的人、他怕这一切只是一个虚象、他怕梦会被惊醒……  / {+ F3 r/ L- N. X7 A
他怕玄会生气…… 4 c  G, I0 g9 }9 P$ O5 n9 B- W
“玄……”他只能流着泪低叫着他的名字。
# _5 O" R& {. e+ d- @韩玄飞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会在自家的后院里见到旗奕,太过意外的见面让他一时间也傻住了。他瞠目结舌地看着旗奕,身体象被定住似地动弹不得。
2 {% @% \- ~$ H$ {' y6 H1 c5 e“到底是怎么了?你们认识?”李家宁提高了的声音惊醒了呆愣中的韩玄飞。他神情有点恍惚地看看自己的妹妹,又看看旗奕。最后他的视线落在了李家宁拉着旗奕胳膊的手上,目光一下变冷,转身就走。 & {9 A4 I. o5 @5 K4 G" j/ I& E0 @8 c: @  g
旗奕吓得赶紧甩开李家宁的手,冲上前想拦下韩玄飞。 % l( @  f( i3 {$ p
“玄,我……”被韩玄飞那不见一丝温度的眼睛一瞪,旗奕根本不敢伸手拉他。他站在韩玄飞面前,死死地看着他,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量,才不让自己把韩玄飞抱进怀里,“我跟家宁只是朋友,别的什么关系都没有!玄、玄……”
8 Q/ }: r. l) H9 c( g“让开!”韩玄飞冷冷的开口。
/ v2 h! x9 q+ S$ w3 b旗奕不敢不听话,连退两步,让出道来。韩玄飞看都不看他,从他面前走过。一看韩玄飞拐弯上楼,旗奕立刻要跟上,却被李家宁一把拉住。
/ O. k% r9 L! ?3 y“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要叫我哥韩玄飞?你们之前认识?” 0 ?5 ^7 u2 j# Z% X4 ~/ k! M
“对不起!”旗奕温柔又坚决地把李家宁的手拉开,“以后有机会再跟你解释。家宁,谢谢你!”
% b! {' m& ^, C* N他用最诚挚的语气说完,立刻飞奔上楼,挡住了正要关门的韩玄飞,“求求你,让我进去!”
6 m: g/ y. e+ B" u; I: J韩玄飞知道自己现在的力量无法拦住旗奕,只好放弃地退开。他又气又恨地看了旗奕一眼,坐在床沿不吭声。
/ ~$ y+ H9 @1 D/ Z( j旗奕反手合上门,走到床前,他的目光片刻也没有离开韩玄飞的身上。看着神情冷漠的韩玄飞,他长叹了一口气,缓缓地跪在韩玄飞的面前,握住他的双手。 5 Y  R6 `. G3 w: k: }) H6 ]
韩玄飞挣扎了一下,想抽回手,可旗奕没有松手,只是紧紧地抓着他的双手不放。 / j5 B! K  O: B* w) F/ X8 }7 X; M
“玄……”旗奕象呻吟似的叫着他的名字,“我好想你……我以为你死了,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我简直要疯了。我每天都在想你,每时每刻都在想你。每个晚上我都抱着你的相片,和你说话,亲你…… 1 ~4 {$ j- o$ b! U
可那冰冷的感觉无时不在提醒我,你死了!你再也不回来了!我痛苦极了!
: [* ^4 @  C; H; y2 y2 P- I9 I我好想你,玄……”
+ L5 d: {- \* K4 Q3 g+ @他把脸埋在韩玄飞的手掌中,浑身颤抖着。韩玄飞感觉到一股温热的液体染湿了他的手心,他的眼一下就红了。他急忙转开头,咬着牙硬是忍下心里疯涌而出的酸痛……  9 B$ z3 T/ s  j: A3 Q5 D( b2 @
旗奕把脸抬起,一遍遍地轻轻吻着韩玄飞的手,“我爱你,玄,我爱你……”
8 A& |4 q- Z: G: v$ Q他仰起头看着低头不语的韩玄飞,开心地笑了:“能再见到你,能握住你的手,我太高兴了!天哪!我真不敢相信,你还活着……”9 ?2 d7 w1 T- e4 S" ]0 W5 F
韩玄飞从眼角里瞄到旗奕满脸的傻笑,转过头狠狠的瞪了旗奕一眼,“我是死是活和你没有关系!该死的,你是怎么找到我的?你和我妹又是怎么回事?”
1 B$ D& e! z1 f, U! y5 _$ I$ Y; |- T“我和你妹什么也没有!我公司新近要建的一批别墅是由你妹设计的。在奠基酒会上,我碰到了家宁。我觉得她长的跟你有点象,很有可能就是你的亲人。我想通过她找到你父母,我想见见你的家人,想替你孝敬他们。  
" W0 i4 n6 b1 M3 ]可她口中哥哥的情况跟你根本不象。她说她哥才27岁,还是学文的,又一直在镇上工作。我想我恐怕是搞错了,可是又不死心,总想试试运气。
/ M! T# }5 W) i+ s7 @我回国后就开始找你的家人,可是一直就找不到。我的手下一个也没有带回来,没有帮手,一切都得靠自己查。 8 y: v5 @$ f& w4 A/ i( ~, b
我私下去找过你原来的同事,有几个愿意说的,但也都不太了解你。只说你是从别的警局调来的,来的时候就叫这个名字了。至于从哪毕业的,原来在哪个警局,统统不知道。我猜你应该是一来就准备当卧底,全部身份都换过了,除了几个高层领导外,没人知道你的真实情况。6 U1 P5 U' Q+ g1 [
我也曾想通过上面的关系找你,可他们别的还好说,一说这个就支支吾吾的。他们大概是认为我还不愿意放过你,想找你的家人报复,都不肯帮忙。
8 D& a, v9 n  {  ]; T这次能见到你,一定是上天安排的!而你竟然没有死,我简直不能相信!老天对我旗奕真的是太好了……”
& Y/ I+ }$ _4 N" E2 V, f听到这里,韩玄飞猛地甩开旗奕的手,目无表情地盯着他。旗奕不安地看着神情不善的韩玄飞,“怎么了,玄?我、我跟家宁说过我不会爱她,她知道的。”他抓住韩玄飞的手臂,“这三年多,我没有一刻不在想你,我……”
9 L0 |% I) H% U韩玄飞一把推开旗奕,站起身走到窗前。 $ ]7 Q6 c! Z) b) K4 m& l7 E0 f
“玄?”旗奕跟在他身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的脸色。韩玄飞立刻把头转开,可旗奕还是还是看到了韩玄飞满脸的痛苦和愤恨。 - i0 F4 h3 `; X& D7 P; s
“你竟然能回国,还能象原来一样公开做生意!”韩玄飞一拳打向窗框,“这算什么?你们纵横这么大件案子,你这个首犯之一……”他气得说不下去。
% x4 q, A, v6 p% \- Y+ w“玄,”旗奕心痛得抓过韩玄飞的手。他还没来得及细看,就听到韩玄飞冷冷的声音响起:“放手!”旗奕一惊,看到韩玄飞脸色阴沉。他不敢不听话,只得依依不舍得松开了手。 : s9 g; Q4 [3 G0 B+ g2 F& P4 G
韩玄飞气苦地伏在窗台上,用手抱着头不说话。 & Y* Z" M3 P7 r- ~. m- b
“我能回来有很多原因。主要是因为纵横主动和政府合作,做为国家贩卖武器的中间商。你知道,我们在这方面关系多,信誉向来很好。我们为政府牵了不少线,国家赚大头,我们只抽些佣金。这样,我们纵横也算是脱离黑道,改做合法生意了,大家都好。 4 o* L- }( X$ v3 G- n6 w
还有些别的生意,都是我们在做中间人,为国家做贡献,算是将功补过。还有、还有……当时还有些和上面人物的往来账没有被搜去,弄出来大家脸上都不好看。何况彼此间本来交情就不错,现在我们改邪归正了…….”
5 Y% S" T9 ~: e& N6 K“所以他们欢迎你们回国做生意了?是不是还算做爱国华侨?还是海归派?”韩玄飞的脸色白得让人不忍目睹,立起来的身体微微摇晃着,象是随时都有倒下的可能。
- W% b6 K  X& x$ ^6 m" D  Q0 r旗奕担心无比地看着他,想扶他,又不敢。 0 Q8 H1 A. f, Q+ d+ r( z
“没有!只有我一个人回来。当时的条件只是放出在狱中的两个兄弟,让成家了的兄弟能把妻子儿女接到身边。回国是我坚持的,我想回到你成长的地方,我觉得这样会离你近一点。
$ W+ A3 G, O9 ?2 w/ p: R费了很多的人力物力,我才能回来。我现在在几个城市做的房产生意,不少有关系的人都有股份,有钱大家赚。而且如不是重大场面,我也不会露面,都交给别人打理。
7 w. G3 Q8 [+ c玄,我现在是很守法的生意人,连税都不少交一分。”
) B- T) h( _7 K5 J; h韩玄飞苦笑了一下,没有再说什么。他无力地转过身子,慢慢地走向床。 , I" R" V7 c, ]- m( d# s0 Q
快到床边时,他的双腿象是支撑不住身体似的抖了起来。韩玄飞站不住了,伸出手想扶住床楣。可还没来得及扶住,人就已经要向一边倒下。 * d# F( o9 n$ p9 X, p. e0 O
旗奕再也忍不住了,抢上几步,一把把韩玄飞搂入怀里……( l$ S: t1 q# x5 h, Y/ n1 \( P/ s# h

! I" b5 X" [! f把长久以来执着思念,以为早已失去的爱人重新抱在自己怀里,旗奕泪如雨下。他哭喊了一声玄,不顾韩玄飞的推拒,深深地吻住了他的唇。
, W4 F6 Q7 z0 a4 `# l1 A旗奕的怀抱、旗奕的吻、旗奕的气息,旗奕的泪……韩玄飞的头脑一下完全空白,整个人瘫在旗奕的怀里,任他吻…… - ]" F7 T0 O: P, `  Z6 o7 Z- k
他无力抗拒、也根本想不到抗拒……
% p4 V* U& l4 c( `0 ~“啊!”在门外看了半天的李家宁,突然看到两人拥吻,傻住了。她怔了好半天,才禁不住尖叫起来 。
' q% W# i/ O: c& M0 ?# [) K3 A惊叫声打断了两人的接吻。重新找回理智的韩玄飞,发现旗奕居然在自己家里吻他,还被他妹抓个正着;更可怕的是,自己竟双手环着他的脖子,被他吻得神魂俱飞!
2 j3 F( a0 L9 F5 ^他又羞又气又恨,恨旗奕更恨自己,气得不知如何是好。他狠狠地打了旗奕一个耳光,气急败坏地推开李家宁,夺门而出。
7 p" p' ~9 R% j# F/ g3 }- V旗奕现在怎么也不敢去惹气头上的韩玄飞,他呆呆地站在房子中央,和仍在惊骇中的李家宁面面相觑。 ! |; ~( Q+ g2 R  d% T% q
“怎、怎么回事?你……我哥……你……”李家宁好半天才结结巴巴地开口,眼前的这一切让她完全糊涂了。0 n" ~% Q1 Z# H, |% E
“就象你看到的那样,我爱你哥!”旗奕看着李家宁的眼睛,神色镇定。 1 }7 p$ X4 E8 x/ C
李家宁愣愣地看着他,“你一直爱着的那个死去了三年多的太太指的是我哥?” ' l# `" @, c7 M8 @) ~; ~7 e
“是的!” 2 l6 L& [9 e% m$ b8 W
“可你们、你们……”李家宁不知道该说什么。 - _7 Q% D+ R/ }' b3 z
旗奕露出了一个很苦涩的笑容,“我曾经做过很对不起他的事,他恨我……可我非常爱他,想求他原谅……”
. c4 T4 F- j5 {) E. G5 b“家宁吃饭了,”李母上楼来叫两人,“旗先生一起来吃吧,饭都做好了。”+ g6 [- p  ]& U* Z  ]
“不,我不吃了,我还有事,要先走。” 旗奕看到李母温和慈爱的笑容,心虚地低下头。他慌乱地致谢,又下楼和李父道了别,匆匆离开了李家。 7 C7 Q+ j# t1 E* A$ e% S8 h2 J
李家宁根本没有心思吃饭,她胡乱地拔了几口饭,就把碗一推,说:“我不吃了。”站起来就上楼躲进自己的房间里。
9 q1 y1 W) {2 I( b, v李家父母不解地看着焦躁不安的女儿的背影,又探询地看向闷头吃饭的儿子,却发现他的脸色更差。他们虽然奇怪,但因为习惯了不去太多过问儿女的事,也没有多话,只是轻言细语地叫身体不好的儿子多吃点菜。
8 T# ?. w/ h, V& V# z李家宁跑回自己的房间,抱着枕头直掉眼泪。她虽然知道旗奕根本不爱她,可心里还有一线的希望,希望能常常和旗奕在一起,也许有一天…… , |7 f. d0 @1 [; `0 b4 u- t8 j/ {: S
可他找到了他爱的人,那人还是她哥哥!怎么会这样?她爱的人、她亲哥哥竟然都是同性爱,怎么会这样? , J1 \0 m/ H6 V, [/ P
她闷坐在房间里,母亲送水果给她,她也没理,只是呆呆地发愣。夜幕慢慢降临,整个房间暗了下来,李家宁打开房间的灯,走到窗户前面,看着静静流动的小河。
9 g4 R6 e1 @  W3 f# I% [  @她想着心事,眼睛无意识地四处乱看。突然,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 R$ ?& }3 l5 X- m! \. w“旗奕!”她气喘吁吁地跑到她看到的人面前,“你怎么会在这?”   T$ @+ k/ S, g! u, }! ~, X
坐在树下长椅上的旗奕抬头看到李家宁,“噢,你吃完饭了。”说完,他又回过头,继续看着前面。
8 W0 Z7 ~7 s% u( Q4 n/ x“嗯。”李家宁应了一声,坐到他身边。顺着他的视线,透过柳树长长的绿色枝条,她看到河的斜对面,她哥房间窗户里射出的灯光……
9 X2 K6 C& B! Q- I“你一直在看他?”李家宁咬了咬唇,红着眼轻声地问。 '
) d- N/ ?  d, b/ Z- L$ O“是啊。”旗奕没有转开眼睛,仍然看着那柔和的光芒。 5 @6 p: H( D# |& e" {# F
李家宁看着近在咫尺的旗奕的脸庞,细细地看着他那修长的眉、挺直的鼻梁,薄薄的嘴唇……和那深情凝视的目光。 4 i- E& f+ k  ~+ {) C
那目光全给了对面那空无一人的窗口,没有一点落在她的身上……李家宁止不住地伤心。
5 U( \+ k! M5 _* d0 b" h“你看到他了?”她垂下头,不敢再看那让她心动不已的人。  . h# ~2 k) x& q$ j. M
“看到了。他有三次走过窗户,还有一次就站在窗户那看着河水。他看了好久……”旗奕说话的声音很轻很慢,脸上带着微微的笑意,笑容里有着李家宁从来没有见过的幸福。 ! Z: Z1 {* n9 H& R; s
看着这样的旗奕,李家宁再也忍不住,眼泪直往下流。
) U( C8 G# L9 \* n! q- ~3 p$ d) X“对不起!”感觉到李家宁在哭,旗奕终于收回了视线,轻轻地理了理李家宁被风吹散了的长发,“对不起,别哭了!” 4 V) L6 L" P) L+ f1 H$ ~0 x
夜风中,旗奕的声音显得无比的温柔。李家宁的泪掉得更凶了,她知道自己爱这个男人,
( ?2 {# L( Z: |但他的爱,全给了她哥哥,永远也不可能分一点给她...... # q, V" Y7 P4 E6 X! h
不过,旗奕深爱的是她最喜欢、最崇拜的哥哥,这也让她觉得比较好受。她那个什么都杰出的哥哥,现在却几乎变成一个半残废。他虽然不说,但心里一定很难过。
3 L/ E! d* j% V; n3 Q/ k她想起下午看到的那一幕,哥哥还是喜欢旗奕的。有象旗奕这样深爱他的人照顾他,陪着他,他应该会高兴。而旗奕也不会再这么痛苦了……, W$ J, e! a4 W% m0 l) M) u4 ^
唉,不管什么同性爱不同性爱了,有什么比她哥哥和旗奕的幸福重要?她虽然得不到旗奕的爱,但她会多一个哥哥,旗奕会成为她的家人,她也该满足了。
$ k* r8 w- G# s" u# X. a李家宁看着墨蓝的天空,长长地吸了一口气,总算是止住了哭泣。她胡乱地抹去泪,勉强自己露出一个微笑,抬头对着正担忧地看着她的旗奕。
5 g! T! o1 J! p5 k# H“我没事。” . ?$ T/ W& J8 D$ d* Q* z
“对不起……”旗奕再一次轻声道歉。
2 m& h. U5 Z* B) M“不要这么说,旗奕。我知道你不爱我,是我自己……”李家宁说到这里,又忍不住想哭了。 5X*Mur6 |9 J) v" V* k
她赶紧换了个话题:“你出来后就一直坐在这里?那你一定还没有吃饭。我去给你买点东西。”
0 m4 }$ S9 p3 Y3 Y9 N旗奕还没来得及说话,李家宁就匆匆跑掉。不一会,她拿着一些点心和可乐回来。
, `5 g# G) J' o" L# V“这是我们这有名的蒸饺,趁热吃吧。”1 ?; P# i" A: M  V, h
“谢谢,”旗奕觉得自己真的是饿了,不客气地接过来大吃起来,“唔,真的很好吃。” 5 H) v8 A- o2 {1 g
“我哥最喜欢吃了。”李家宁微笑着偏过头,看着饿了好久的旗奕埋头苦吃的样子。 : x/ e. X$ _9 d
“哦,你哥还喜欢吃什么?我记得他挺喜欢吃烧烤的。”旗奕边吃还时不时抬起头看一眼对面的窗口。  
. ~& \+ j4 W3 R9 z" ^: B0 }李家宁压下心中泛起的酸涩,甩甩头,“现在他身体不好,不能吃太油腻的东西,喜欢吃也没办法。我妈总是弄些清淡的菜给他吃,拼命给他炖补汤,我想他吃得快要疯了。”
3 ]) |* y6 f1 t+ V- d9 l4 Q“是吗……”旗奕停下了筷子,抬眼看向对面,若有所思。 # n% z* ^" d0 Z5 e, N' O$ D/ Q
“嗯……其实我还应该对你说对不起。”李家宁吞吞吐吐地说,眼睛盯着地上被自己踢歪了小草。“关于我哥的事,我没对你说实话。” % i, S, s, N$ {3 f
“傻瓜,”旗奕还以为是什么事,闻言不觉失笑,“你没说实话是对的,是为你哥好。我想一定是有人叫你这样说的。” 4 Q1 S1 V* c: E+ Y: T
“是呀,那时我哥重伤回国,他的一个同事接我们去看他,当时他就千叮咛万嘱咐,对任何人都得按这样说。”李家宁看着她哥房间传出的灯光,“我哥伤的真重,全身几乎都瘫掉了,当时的情形真是太可怕了。要不是我爸妈哭着求他坚持下去,我想他根本撑不下来。他一直是那么出色,我想他当时一定是恨不得自己死了的好……”: I! j" G. K" m% l
没有听到旗奕声音,李家宁回头,看到旗奕没有在吃饺子,脸眶红红地盯着餐盒。可她没太在意,仍自顾自地说下去: 4 T6 D) c0 B0 l2 V
“可以跟我讲讲你们的事吗?你们是怎么认识的?我哥他、他对你……咳……还有,你知道我哥是怎么受伤的吗?他那时身上全是伤疤,脸上也有疤,做了好多次手术才消掉。听医生说,他全身的骨头都几乎被人打断过,是硬硬打断的,太残忍。那些人真的是太过份!”
" C/ L! R2 I2 a* D+ @' ^她看到边上的旗奕头都抬不起来,困惑地问:“怎么了?”
% h9 k0 f2 r4 m8 b1 }6 b! R1 m旗奕还是不看她,过了好半天才用很低的声音说:“如果、如果我跟你说,他身上的那些伤都是我造成的,你会怎么想?” / \, |4 }# i* d, c' J+ b/ ^1 s
“啊?”李家宁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不能相信地看着旗奕。
, `9 @2 ^6 ?; y3 g旗奕象是非常疲累地靠在椅背上,溢满难言苦痛的眼睛注视着河面。他脸上那痛悔不堪的表情,让人看得心跟着沉了下去。 # n) f1 O: J' Q$ B4 f; `
“我和你哥的事,我只能跟你说,我爱他,非常爱。我对他做过很多很过份的事,逼得他走投无路要自杀。可他,在最关键的时刻却还是救了我一命。” 4 |/ q6 W& e9 a# f3 T1 B! O: \$ X
“你把他打成那样,他还救你?”
( R8 I, H9 X; ]! ^“是啊……”旗奕的表情变得柔和了,“他还是救了我” + f' H  \& u1 B. r  ^( `
“怎么会这样?”李家宁听得傻掉,满脑袋的浆糊。 , {1 z0 S- j9 [) E3 d2 ], E0 \
旗奕转过身,看着李家宁,“你说呢?”他笑了,脸上扬溢着耀眼的幸福,还有一点的得意。这时的他整个人象是会闪光一样,一扫先前的颓然,显得意气风发。% N6 m4 C2 U$ d9 j7 s
李家宁看到如此潇洒自信的旗奕,不觉痴了……
7 U% j7 N6 I0 g) }2 K李家宁站在自家的门口前,不舍地看着眼前的旗奕,“你一定要回旅馆噢,别再呆在那里了。我哥每天早上起来后都会在附近走走,你早点来就可以遇到他的。”
0 M- H6 x. ]. f2 K微弱光线下,李家宁看到旗奕眼里闪过感激和一丝腼腆。他略侧着头,带着如初恋的少年一般羞涩表情,让李家宁看得又怜爱又心酸。 1 F4 W* f+ g: Q
那表情存在的时间很短,旗奕很快就恢复了稳重有礼的样子。他微笑着,象对待自己的妹妹一样,拍了拍李家宁的肩,亲切地道了声晚安就准备离开。 ( p3 B; v9 P% }3 S5 o% X
大门忽然被打开,两人一惊回头,看到韩玄飞站在门口,紧皱着眉地看着他们。裹在他削瘦身体上的薄衣,象是抵不住夜风的侵袭,簌簌抖动着。 " T9 n0 t; M- W* g
旗奕一见就急了,“玄,快回房去,小心着凉了。” " H6 |9 n: j, n. V! Y$ |) T( x
韩玄飞闻言,恼火地狠狠瞪了他一眼,旗奕立即不敢再吱声,着急地看着他。李家平低头担忧地看了看李家宁,几不可闻地轻叹了口气:“早点回去休息吧,好晚了。”
4 \; A: H& [# `$ U& r/ M1 A) b' Y他也不看旗奕,推着李家宁进院,随手就把大门关上。李家宁急忙回头,但已经看不到旗奕了。 0 N! [- ?/ f  X- Q, R3 F
韩玄飞一进门,就放开李家宁,也不说话,径直地走上楼。李家宁还对着关上的门愣了一会。一跺脚,她追着她哥也上了楼。/ s/ V6 N3 F( l- c
“哥,”她在韩玄飞的门口追上了他,“我不知道你们发生过什么,可是旗奕他真的是很爱你。”3 X% z8 k9 ?& o9 U5 c9 E4 P
韩玄飞站在房门前,背对着李家宁。听到这话,他没有回头,只是冷冷地说:“这不关你的事。”说着就进了房。 9 R9 {% w8 m7 t# s* z/ c  [
李家宁锲而不舍地紧跟他一起进房。“他离开我们家后,就一直坐在河对岸,看着你的窗户,只希望能多看到你两眼。
7 F0 [+ }8 ]: a" ]韩玄飞怔了一下,不自觉地看了一眼窗外。
( Z2 _" o8 S  v3 `“他说他三年多没见到你了,只想能一直看着你……”李家宁一阵心酸,眼睛就模糊起来。
% p& @% S6 w. ]6 S3 Y; J) E韩玄飞不悦地看着泫然欲泣的妹妹,“你怎么突然就变成他的说客了?那家伙很厉害嘛,一下就把我妹妹拉到他那边去了。”: K6 C& G) i6 H2 h
“不是的,他没有拉我!只是我看到了他的痛苦!他的痴情让我好感动。”
4 i2 l5 a- \: `9 f9 d韩玄飞瞥了眼激动的妹妹,坐在桌前的椅子上没有任何表示。 + O! p( l! C. S3 g% N
李家宁坐在床边,也低着头不说话。好久,她才抬头看向哥哥――明亮的灯光清晰地照在李家平沉默不语的脸上,李家宁看到了他眼底深处那沉重的忧郁。
7 l5 H4 n; {* I! U& _  w7 q“我爱他……”她看到韩玄飞迅速转过头盯了她一眼,表情有点疑惑。她带着泪笑了起来,“我是真的爱他,很爱他。所以,我希望他能幸福…….”
1 X3 s% u  S4 ~8 l: d1 O一说完,泪水就直流了下来。
1 E; C3 \% Z; d' O韩玄飞一把推开椅子站起来,“那个混蛋!”
2 Z! \7 M6 A( \( K李家宁看着怒火中烧的哥哥,赶紧说:“是我自己喜欢上他的,和他没有关系。他跟我说,他永远都爱他死去的爱人。许多人追他,他都没有动心。他常一人人去酒吧里喝酒,看着他脸上的那种悲恸,我真的是受不了。他一直想着你,心里根本容不下别人。我真的希望他能开心,可他根本不爱我,我没有办法……” / Q( R$ ~: ^" X# {
“别说了!”韩玄飞受不了地打断她,“我不要听这些,你回房去。”他拽着妹妹,想把她赶出去。
" ?/ l( T! K. P“你明明也爱他的,否则为什么还要救他!”李家宁甩开哥哥的手,不依不饶地叫起来。; O4 I4 G, S* o$ L
韩玄飞一僵,脸色一下变得蜡白,“他跟你说什么了?” 7 g+ u, S# V) }6 A3 s  q0 T
李家宁看到一下子变得严厉可怖的哥哥,害怕地缩起肩膀;“他没说什么呀。他只说他做过很多对不起你的事,可你还是救了他。”" `1 Q0 ^) c/ o4 W1 P3 W
韩玄飞深深地盯了她一眼,表情松懈了一些,“回房去,这些都不关你的事。”& a; E& q' O. Y; O
李家宁被推着出去,还死命回头不放弃地劝着:“我也希望你开心呀!你下午那样,谁都看得出来你还是喜欢他的。我不在乎是不是两个男人在相爱,只要你们都幸福……”
2 R5 V1 e! z  g+ _“你给我闭嘴!”
) t2 l$ b. v; D- J1 w4 a  I“不要!”
( }& j; a2 e3 x! |& v4 {8 q8 @两人这样推推搡搡地到门口。刚一开门,他们就大惊失色地发现,李母正站在门口。很明显她已经听到了一切,她的脸上交错着吃惊、伤心,正愣愣地看着他们。
0 P9 Y) q5 w/ g6 }! U9 q" O6 j两个人张惶失措地傻在那,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 z9 u  i9 M* W/ \8 m( G还是李母先开口。她装作什么都没听见似的,颤着声对儿子说:“家平,你身体不好,要早点休息啊,别累坏了。”她没再多说,蹒跚地转身离开。 / D! m6 P4 Y) p. ?/ J
他们两人都看到了母亲背对着他们在偷偷擦泪,本就瘦小的身影显得更加佝偻…… ; d% s! W& X7 S1 `& M
李家宁一溜烟就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X3 Q# h! f8 ?- v8 b6 L
临近黎明时,韩玄飞才稍微迷糊了一下。纷乱的思绪让他几乎是一夜不能成眠。
5 I- \. l1 Q. Q% J! e3 p0 u可是就在梦中,旗奕也不肯放过他,如白天时一样执着、步步紧逼。韩玄飞看到他冷冷的眼,盯着他,然后离去。自己一人站在一片吓人的空白中,泪流不止;可下一秒,旗奕又对他微笑,温柔地把他抱在怀里,用低沉的声音,一遍遍地告诉他,他爱他……
/ Q' U& V# R# n, i窗外隐约传来的人声轻易地唤醒了浅眠的韩玄飞。他睁开眼,看到一抹明亮的曙光穿帘而入,映在深棕色的木制隔扇上,柔和的黄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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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3-8 18:25:48 | 显示全部楼层
他试着起床,可是欲裂的头痛让他颓然倒下。脸伏在枕上,冰凉湿漉的感觉提醒了他那个短暂的梦,他自嘲地笑了。
3 t) F" ?0 U. R' W* I又歇了一会,他还是勉强自己起来,换上衣服,走出房间洗漱、吃饭。他缓慢机械地做着这一切,完全凭着本能。梦中那撕袭他心肺的痛苦、被抛弃的恐惧和时而的甜蜜依然死死地纠缠着他,大脑如瘫痪了一般被困其中,无法挣脱。 ( X0 T2 U' D4 s) b+ ]) U0 ~
早饭后,他仍如每一天一样出门散步。沿着河岸走了一会,他来到一块小小的空地。
) X) @! O* l- Y/ S/ W  a* K这块地在小镇的边沿,在清晨薄雾中寂静地独立,空无一人。 , b6 U, e8 h0 J6 Z
空地上有两株大树,郁郁苍苍,树干上爬着苔藓,已经很有点年头了。空地的一头是座古旧的戏台,一边靠着河。坐在河边的石条上,可以看到对面的菜田。如今已是盛夏,触眼所及,全是一片葱绿。风一吹,哗哗地一片绿浪,在太阳的照耀下闪着金色的光芒。 " y+ F' d$ m& e. H; I: X
韩玄飞每天散步,都喜欢来这里休息,看着这无边的田野,和夹杂其中的零落树木。没有人声,只有天地间自然的风声、树叶的沙沙声和间或传来的几声鸟鸣。
6 G* I: {& |0 ^0 n* P& T/ K平和美丽的世界…….不属于自己的世界。韩玄飞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摆脱心中的烦乱,去真真切切地感受这片宁静。 9 B' S% f! o: O  W$ F3 W7 C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是忘不了那个人?更不知道为什么向来傲气的自己,在被那样对待后,还是无法全然地恨他。
/ j; i! w  P  Q* t还是想他……
, }9 J8 E8 _: s4 e1 L9 U5 V" i韩玄飞闭上了眼。
6 n. f2 O4 q$ Q不敢相信,在他面前,自己竟是这么一个毫无骨气的人。
( g4 ?' P% Y, }% H& d) I想到在梦中,自己因旗奕的绝情而痛苦、又因他的爱语而欣喜若狂……韩玄飞连摇头的力气都没有了。 '};/92 Y! N+ n2 [5 \. O* c8 A
为什么就是忘不了他呢?真的不想再想他了…… 8 E8 U% r5 T7 k; A/ z
真想自己能全然地恨他,不理他!看着他伤心、看着他抱着自己的腿求他原谅,就是不理他!
2 k- v  B8 M8 W5 t* P2 U5 j不……& N; F, N9 H) r+ y3 c: v
是希望自己能完全地漠视他,放开过去的一切,追求新的东西。 ' ?( ~# h& P5 P8 p/ M8 c$ N% s: n
韩玄飞忽然想起了自己最初的愿望:干一番事业、有一个温暖的家。有贤惠的妻子,可爱的孩子。假日时,带着妻儿上街,去公园玩,让孩子骑在自己的肩上,得意地东张西望。旁边,就是妻子幸福的笑脸…… , q: ]6 T; v$ [- M
有多久没有想起这一切了?自从五年前认识旗奕,一切都脱离了正轨。脑袋里除了职责外,就是旗奕、旗奕!
( Y$ C5 k& t4 p! V  K  r6 e我不要这样!这样的我,连自己都看不起。李家平,你一定会忘掉他的,你会有自己新的生活。拿出点男人的样子来,你一定会忘掉他的,一定会的……
$ v5 v4 M% K: R8 G该死的。 & \5 l* }0 N2 G  c0 T+ P. k1 i9 k* @
突来的心痛打断了他心里象咒语一样反复乱念的话。他痛得用手死死按住胸口,脑袋里却飞快地闪过一句话:
9 T4 L$ U: i/ k" n% F他好想被旗奕抱在怀里…… 0 k! h4 n) S0 w* U. E# j
韩玄飞绝望得恨不得直接跳进河里算了! & n& V7 X- s3 {7 v
旗奕一早就远远等在韩玄飞的门前,看到他出来,就悄悄地跟在后面。看着韩玄飞的脸色比昨天更加苍白,他心痛得不得了。他真想能把他抱进怀里,细心地呵护着,看着红晕染上他的脸颊……
0 e& j( @8 y1 N8 I1 @可是他现在什么也不能做…… ' I1 ?6 A1 j6 Y
他只能忍着心酸,跟在韩玄飞的身后,贪婪地看着他修长瘦削的背影。4 Q% m5 v% p$ [: S) m0 A
]他看到韩玄飞走到一个优雅清静的地方,先是茫然地看着对面的风景。可很快,他就用手捂住了脸。
& R1 L4 O# Q3 K! r% v他知道他很痛苦,因为自己……
, a* n! F3 F* B6 g8 w自己的出现,一定带给他很大的冲击,让他再次回想起不愿再想的往事。; V, F- Z$ U6 ]' b* o7 Z  N
可他不想放弃。
/ b; b! g" d- k; x/ X: q  Q* g+ N玄还是爱他的,他想陪他一辈子……旗奕就这样坐在不远处的石阶上,痴痴地看着韩玄飞。 3 }& J% n& _$ Z. z% @" t
阳光透过树叶照下,很温和。风掠过水面而来,带着一丝的凉气,驱走暑气。宁静的天地,古老的景物,让人真有不知道今夕是何年的味道。 / q& e( w( K& ?$ W/ S* }9 H
他觉得幸福……
+ a6 R. l/ O, {! ]) b1 y% ?韩玄飞站起身,旗奕也站了起来,但没有躲开。他看着韩玄飞直直地走向他,在他面前站定。 ' c, z, d' F' W1 m6 |  `( r
他神情冷峻地看着他,象在审视,眉头皱得很深。旗奕很想伸出手去抚平那深深的沟壑,可没敢,只是乖乖地等着韩玄飞的动作。
1 C0 d! g: f  D9 |4 T* G, G8 Y; ^韩玄飞把眼转向墙角,冷淡地说:“旗奕,你别再跟着我了。我们不可能再在一起了,你死心吧。” 1 t: z* f/ U4 x3 G! Q3 m& P1 ]
旗奕的视线一刻也没有离开韩玄飞的脸。他看着他,听他说完,只回答了三个字:
4 P+ G1 w9 X* K& {  W2 o) B6 ?“我爱你!”
8 _6 Z1 Z# H- U7 I  a" H2 t2 R听了旗奕的话,韩玄飞本是洒脱直立的身子,微微晃了晃,不显眼得让旗奕怀疑是不是自己眼花。
6 O$ l7 ?2 O2 W) N: ~韩玄飞还是不看旗奕。 ! z5 e1 O' F/ q: a4 y2 v
“那又怎么样?你那样对我……”想起那不堪回忆的画面,韩玄飞的心象被针扎了一下,痛得快要麻木了。他苦笑起来,“忘了我吧,我也会忘了你的。”
3 J- s$ e  r! f8 U' ]" c他说完就想走。 / P/ A9 |4 D% Z
旗奕一把拉住他:“我忘不了你,你也忘不了我……”他的语气肯定得如同在讲一个不可改变的事实。 ! j# `! c3 `1 }% A
“你敢说我忘不了你?”韩玄飞猛地转身,恼火地盯着他:“你怎么样是你的事,别再来烦我!”
! Q. Y. ?: C6 R4 d( X3 ~“玄,原谅我。”
8 T; q7 U8 D/ w# z" S“你少来!”韩玄飞几乎是暴怒地甩开旗奕的手,“你把我整成那样,现在又想我原谅你。你倒想得很美,什么好事都你占了!”
1 F2 w: m  c" W1 C7 {$ c# D“玄,对不起,对不起……”旗奕面对韩玄飞的指责,无言可答,急得差点就要跪在他面前。
# l4 m; R2 D% @% q1 N1 v/ ?* E( S可韩玄飞根本不给他机会,拔腿就走。 # {/ w9 x! ~# ~/ }6 h
留下旗奕,跟又不敢跟,不跟又不甘愿。僵立原地好久,才拖着步子朝着韩玄飞的方向走去。 4 i. n5 m+ K: t+ H' S
才拐了两个弯,他就看到了韩玄飞。他正站在街道的一边,面前是一个有着江南水乡清秀气息的女子。 , ~) v# P6 B& P& I" \6 o9 y6 _  j
两人在说着话。 ( h1 t) J$ _! y( Y% @0 w$ w
旗奕听到那女子嘴里亲切地叫着家平哥,态度亲密。她仰着头看着韩玄飞,脸上染起淡淡的红晕,闪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韩玄飞,任谁都看得出,她是非常的喜欢面前这个出众的年轻男人。 3 `- s# G5 I2 ]
旗奕的脚步象被钉住了一样,一步也动不了。他站在远处看着两人,他看到韩玄飞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那种他已太久没有见到过的表情。
- A9 ?" i# O; z6 ~他觉得好苦,整个人象被浸在苦水里。他自信韩玄飞爱他,可对方是个女人,有着他永远也无法有的优势。看着那女子痴迷的眼神,韩玄飞柔和的笑脸,旗奕心里又酸又涩。
* Q/ Q/ g7 r2 O他没有看下去,转身往回走。 5 B  I4 x4 W9 g0 K& S% `6 `) a) G: H
如果自己不再出现在韩玄尽面前,他应该会切断和过往的所有牵连,不再去想。他应该会选一个女子结婚。以他的条件,会有许多好女孩愿意嫁给他。就象刚才的那个一样,一定愿意照顾这个身体不好的漂亮男人……
- N+ c1 M" G% h. A重新站在戏台下,想着刚刚韩玄飞的话,旗奕第一次想,他是不是真的该放手,让韩玄飞得到另一种幸福?
0 l' b/ o  y  }* J/ f不再出现在他面前,让他忘了自己?这样,玄会幸福吗? . x* }( f. [( y
想到不能拥有韩玄飞,旗奕的心象被生生挖去。没有玄的生活如同行尸走肉,心空荡荡地,苦不堪言。这三年多的非人日子已经快让他疯了。- M- R" }5 T: w3 A. A0 x/ ?
可是,玄会幸福的,是吗? / k4 A8 M1 e! Y  _" G1 S) b
只要他能幸福……
3 V3 S! W' g. M) ~2 a旗奕坐在台阶上,看着刚刚韩玄飞坐的地方。
& j8 m7 y. _, |8 G玄…… ; \2 h5 \8 a2 _* V# j
他捂住自己的嘴,整个身子痉挛着缩成一团,嘶嘎地痛哭起来…… 7 V2 t% p9 W& d& d% I
自从早上和旗奕说完话后,韩玄飞就再也没看到他了。结果韩玄飞一天都烦躁不安,老是装作不经意地用目光搜寻着周围。他总以为那人会忽然冒出来,默默地跟在他后面。可是一天了,旗奕没有再出现。
" `& o$ l; d+ Y* M6 N. q, h韩玄飞吃完晚饭,回到自己房间。可他根本坐不住,站起来走到窗边,装做看河水,却偷眼打量着四周。
2 P: N: t& e) E$ i2 O: i他还是没有看到旗奕的身影…… 1 y* }7 a1 ~; M# I# q' E6 m
他黯然地倒回床上,心里五味杂陈。他猜是旗奕被他早上的话打动了,不再来纠缠他了。旗奕为了他好,愿意放手,这应该是最好的一个结果了。他可以不受过去的影响,开始重新生活。 3 {9 s: U% s, [  ]1 C( O+ L
可是…… 9 r* i+ O6 s$ s/ F4 z5 m0 ]: K/ U
他想旗奕啊……
* @0 s1 P6 @# H$ D+ o他想旗奕抱他、他想旗奕对他说爱他、他想看到旗奕的笑容、他想要旗奕为他抹去泪痕……  7 h# b- n. h& \2 u7 b3 p9 D
他想在山中寺院中虔诚求佛的旗奕;他想在枪林弹雨为救兄弟狠狠打了他一拳的旗奕;他想为他做饭的旗奕;他想为他讲笑话的旗奕、他想抱着他温柔疼爱他的旗奕……
" L% S1 S* q. t, j5 G他想那霸道地宣布他属于他的旗奕……
+ ?+ r3 X7 d" M' {& X+ W8 S( j意气风发的、潇洒不羁的、深情注视的…… : u5 ~/ w2 F7 T9 v- @( Q2 t3 E
都是旗奕! ) g( g1 y4 H/ J$ T$ K
都是旗奕……
: f. t8 q* u' Q要如何才能忘了他? " s) [0 ?5 h. J  M& u0 t
“你还好吧?家平。”李母端着点心到韩玄飞的房间,“你晚上饭吃的太少了。小聆炖的这汤挺清爽的,你喝点吧。”
* q/ N" Y6 X# ]$ y+ ~8 m# E韩玄飞一点胃口也没有,但为了让母亲放心,只好拿着勺子慢慢地喝起来。
# H! |2 W2 \. Q李母没走,坐在一边看着儿子喝汤。神情犹豫着,象是想说什么。
" T, Z9 v, z3 A& l; \“妈,你怎么了?”韩玄飞不觉得奇怪。昨天的那一幕给母亲的打击一定很大,不可能没有想法。他停下喝汤的手,静静地等着母亲发话。 3 D- f- r& X  x+ l  y
“家平……,我和你爸在想,那个、嗯……”李母吞吞吐吐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1 K$ C3 z- D4 D2 k" g韩玄飞看到母亲为难的样子,放柔了声音,微微笑着说:“妈,有什么话就说嘛,有什么关系呢?”
' f! {# p0 O3 V: e$ L李母略有些尴尬地看着儿子:“我和你爸在想,你年纪也不小了,是不是、是不是也应该考虑一下结婚的事了?”
8 J/ B  ^# R9 O, v韩玄飞闻言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母亲的意思。他的脸一下就红了起来,低着头不吭声。 , @7 d5 P" T; J6 K4 I2 P, B
“家平,你从小就很有主见,我和你爸也没管过你。可你今年也三十了,男人总要结婚的吧?”李母怜爱地看着自己的儿子,“你也知道的,张家的二姑娘小聆一直喜欢你,都等了你这么多年了。那姑娘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又懂事又能干。你不在家的时候,都是她常来家里帮我们老两口做事……” ; D1 M# {3 U$ k+ W2 H
“啊?不行、不行。”韩玄飞吃了一惊,“我现在这个样子,怎么能耽误人家。”
; J2 K. k; N  l$ ^2 W4 G2 y“没关系的,小聆她愿意。她刚给你送汤来,我有跟她提到这事,她说她愿意。那孩子很乖,她会把你照顾好的。”李母有些焦急地望着儿子。 ; y' \+ ~: b- _0 I
“我和你爸也老了,你身体不好,我们一直想让你再舒服点,可是总不周全。我们想,你如果结婚了,你妻子也帮着照顾一点,你的身体也能恢复得快些。”
# a+ v3 S- J; o3 |( P5 i9 i“我的身体好多了,不需要太多照顾。再说结婚是一辈子的大事,我根本不爱她,这太对不起她了。我不同意。”
( j8 y0 X( h- j, J( e2 n; H; ~李母看到儿子一口就拒绝掉了,伤心地湿了眼睛。“你是不是舍不得、舍不得那个……我们也不知道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可、可是,两个男人……这总不是个事儿啊…….”李母抹了一把渗出的泪,声音都哽塞起来。
3 F# a0 ]  x' A" \“不,妈,我和他……我和他没什么。”韩玄飞想否认。可是他后面的声音太微弱,连自己都不相信。
, ^6 o7 S* g; n3 b李母不忍心看儿子痛苦的样子,赶紧岔开话题:“没什么就好、没什么就好。”她勉强地露出一个颤抖的笑容,“你别担心小聆,这孩子她愿意的。” 0 K# x% W1 A  \8 q  w: v2 J  ~
“不、不行,我不能误她。”韩玄飞只是拼命摇头。 * W, f. ]- a" p, [0 ^6 C! n7 W
“家平哥,”张聆一直站在门外,紧张地等待消息。听到里面传出的话后,她鼓足全身的勇气推门进来,“家平哥,这样不会误我的!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你,可是我非常喜欢你。伯母跟我讲这件事的时候,我真的是太高兴了。”
- [& x' S4 R4 o4 D5 R1 s% o韩玄飞从来没有听过这样大胆的告白。他呆了呆,脸一下就红得让人不忍目睹。
  j) d' ]0 B6 L“不、我……”
  }$ Y: z7 w# {( c  @$ s“能有这个机会在你身边,我好高兴的。”张聆生怕韩玄飞不同意,急忙打断他的话,“真的。”* v4 }0 K% J, n& f; T8 H+ l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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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聆的心跳得好快。看着韩玄飞涨红的脸,她简直无法把目光从他身上开。她没想到这样漂亮的一个男人,在这方面竟然还是这么的青涩,害羞得让人觉得在实在是可爱。
7 r- J1 V! O2 l4 c“可是我、我……”韩玄飞转开头,不敢正视如此热烈痴情的眼睛。“我不……”
. K( F# ?8 w# d5 Y“我知道的,我知道你不爱我,可是我是真的很喜欢你。”刚才突如其来的勇气消失了,她的声音越来越低,象蚊子叫似地让人几乎无法听清。 + ]- @' I8 r0 E
她低着头,扭动着自己的衣角,“我不会烦你的,我只想能好好照顾你,让你的身体好的快一些。”; F, `6 G- j& K
“家平,我和你爸也很满意小聆。城里的姑娘娇气得很,哪会有小聆贴心。你就听妈一句,答应吧。”李母几乎是低声下气地求着儿子。
- A2 y5 `5 T- ^2 ]" l2 B韩玄飞不忍心地抬起头,叫了声:“妈,你别这样,我……”6 B+ D2 j: A+ }) s& G

) l' w+ O. x7 z他转头看向张聆,看到这女孩也是眼泪汪汪地站在那,痴痴地看着自己。他说不下去了…… ' W8 J9 F7 y* J( V/ z1 V3 }6 J9 {
“小聆,我知道你对我好。”好半晌,还是韩玄飞打破了满屋难堪的气氛,“可是,你也知道我的身体差到什么程度,跟一个废人没什么两样。你这么年轻,长得也好,你何必……”
8 a7 l* F' l# O+ h$ m“我愿意!能和你在一起,我什么都愿意做。”女孩的脸又红了,小心翼翼地看了眼韩玄飞。
) [7 X( U! X0 e7 I韩玄飞怔怔地看着张聆。  * d& @! o: l; g* O6 C2 _& R- g
他和张聆从小就认识,是知道这个女孩的好的。他从休养院回家,就常在家里看到张聆忙碌的身影,他也对她很有好感。只是他向来在男女间的事上放的心少,从来不知道这个邻家妹妹对自己是这样的痴情。 .Z4 g, ?3 b, {% Y( K2 b! N
听到这样的告白,说不感动也是骗人的。韩玄飞忽然想到,若是想永远不和旗奕有关系,实现自己原来的梦想,张聆是最好的妻子人选。 7 Q3 D( E: E" a5 C' z5 O
可是……真的从此以后,和旗奕成为陌路?
+ n" _  q* q0 H9 n$ Q这个念头刚掠过脑子,韩玄飞就心痛得差点流出泪来。他赶紧低下头,不愿让人看到他眼中的泪光。 2 n6 @, y; F2 A  t( h! J
光是这样想想,就已经要承受不了,自己怎么可能会把旗奕忘掉?韩玄飞彻底绝望了。三年多了,自己没有忘了他一点。每日每夜,疯狂想的都是那个混蛋!
7 s8 j  @) E" s1 {( L% S/ c为什么当时没有死掉?死了就一了百了,什么都不知道了!就不会发现自己是一个软骨头,竟然还在爱那样伤害自己的人。
* f1 A& B% ~2 j5 u- k8 h! h% _他那样对我,怎么还能原谅?有什么办法可以原谅?根本没有办法原谅! 5 b- B& ^0 B2 w, D+ l$ h
你这个混蛋、混蛋、混蛋!为什么做出那种禽兽不如的事?让我现在,想不出任何办法,能让自己原谅你……
( K9 W  Z* T! C0 j没有办法原谅你…… >; y- D+ j" |; V. \8 s$ Y+ \( g
“家平,算妈求你,你就答应了吧。”看到韩玄飞就是不同意,李母急得直掉泪。 $ w$ V% I  E9 ?0 o# [- O7 Q
“妈……”韩玄飞抬起头,看着流着泪的母亲和紧张不安地张聆。他茫然地想,这是唯一的一个能让自己少想点旗奕的机会了。 * J7 B" a, S. T2 t  u) n  {9 g: K
有了自己的家,将来再有自己的孩子,应该就不会再象现在,满脑袋就只有那一个人了吧?: b9 c0 z/ z7 i/ N3 j
“哎呀,旗奕!你怎么一直呆在房间里不出去呀?还抽了这么多的烟。”李家宁一冲进旗奕的房间,就被满屋子的烟呛得直咳嗽。她赶紧打开窗户,关上电灯,让新鲜的空气进入这个房间。 ' _% j: Q0 D* \$ C
她做着这一切,可房间的主人却一动不动地呆坐在床沿,象是感觉不到来人似的。
$ a  q8 Q% E2 d李家宁回身夺下旗奕手上仍在冒烟的香烟掐掉,才坐到桌前的椅子上。 2 j9 h/ ]/ O1 G: f
她看到旗奕一天之间形容变得憔悴不堪,神情萎迷。两只眼红红的,没有一丝的光彩。她好难过,看到一向潇洒、风度翩翩的旗奕变成这个样子。
5 M( X% w2 h1 @' }6 g2 U# h: u她真不忍心再给他打击,可是……
1 u% v+ g; S2 L) B4 W9 L“我哥要结婚了。新娘是我们邻居家的女孩,他们大概很快就会去办手续。”李家宁一咬牙,硬是狠心地直接把话说清。 1 j) Z- v) e- U' t# r' O
本来象是一具僵尸的旗奕,一听这话,全身猛地抖了起来。他本就蜡白的脸,变得更是一丝血色也没有了。他瞪大眼看着李家宁,青白的嘴唇颤抖着就是发不出声音。  
1 _6 ~  M( \% u6 Z7 |) \李家宁被他吓着了,害怕地叫起来:“旗奕、旗奕,你没事吧?” 4 g, [2 l6 v$ i  K# Y% y
旗奕没有回答,但李家宁一迭声的乱叫,也唤回了他的一点神智。 # s2 k# L: Q' }; ^! ~% _
他的眼慢慢溢出了泪水,他没有遮掩,只是目不转瞬地看着李家宁。泪缓缓流了下来,可在泪水中,旗奕却露出了一个很淡的笑容。
- V! {/ ~! r4 T# c$ ~/ C苦涩得让人看了想哭……
, o. V$ C4 Q8 B0 E“是吗?那要恭喜他了。”旗奕轻声地说,又伸手拿了一根烟,为自己点上。
. _  P. ^9 V6 O1 N1 p# c9 k“什么?你怎么这么说?”李家宁瞪大眼,不可思议地看着旗奕。 ( O" W" d, X; ~1 a! E9 g( S
“那你说怎么办?我拿枪到你家去抢人?”旗奕说着这话,脸上还是带着那凄然的笑。
. }- Z# n4 d- P“你不是很爱他吗?我哥他明明也……”
% |% a! v) `" K, m  `" |$ D2 C6 _6 A“就是因为太爱他了,”旗奕截住了李家宁的话头,“所以我希望他能开心。”
9 N6 N5 S: q6 d5 j/ L- f- C' \“旗奕、旗奕……”李家宁说不出话,只是一直地叫着他的名字。她哭着看着烟雾后旗奕那苍白的脸。 : w3 |" p$ x' ~, Z& p# I7 R$ T: C% \
“不要哭啊,”旗奕的声音飘忽得不象人的发出的,“你哥结婚是件好事。”
4 K2 Z! t$ c  @. h! }+ \他不笑了,眼里满是难言的苦痛。他木然地看向窗外,看向李家所在的地方,“不知道,他妻子能不能把他照顾好?”
% W& B5 W0 p8 E& K# L, K& o李家宁再也受不了了,她一把抱住这个伤心欲绝的男人大哭起来。 8 K- n& o+ t& ~, ^8 Q8 N/ o
旗奕象是被抽干了生命似的,一动不动地坐在那,任李家宁抱着他痛哭,两眼只是呆呆地看着李家的方向……玄飞跌坐在床上,捂着脸低叫:“天哪……”
' w9 v, m' W3 ]1 v9 N& n0 x天阴了下来,早上露出的一点阳光,很快就藏到了云后。到了傍晚,乌云遮顶,才六点多,天就几乎全暗了。风哨哨吹过,带下几滴雨点,让久酷的天气有了一点凉意。
' v; q, O3 ]2 R+ m几乎是拖着步子回家的李家宁,脸色跟天气有得拼。她走进客厅,随口叫了声父母,直接走到张聆面前,情绪低沉地说:“小聆,我有事找你,到我房间来。”
: O* ]8 }7 r& d. _( o  Y% Y进了房,李家宁也不说话,只是把手里的几张纸递到她面前。张聆有点疑惑地打开来,没看几行就呆了。她一页一页地慢慢看着,神情就有些惶然。 % O( B, e# z  o0 Q, ?" N* R
这几张纸上面,全是一条条记着要如何照顾李家平的注意事项,事无巨细,密密麻麻。光是洗澡一事,就详细地注明,要大致多热的水,洗完后擦一次身子还不行,要用干毛巾多擦几次,确定不留一点水气,然后还要马上擦虎骨酒或活络油。
: E3 m# v' m4 \床上的被褥要小心什幺、穿衣服要注意什幺;天热要如何、天冷要如何、下雨天又如何;李家平喜欢吃什幺菜,不喜欢什幺… & Z* U- T4 I& l5 y1 x# y" S
纸上还写着,会随后附上菜谱;大约多久会把好的虎骨酒送到;活络油只能用什幺牌子…… ' }# x, M+ i2 t1 [
字写得很端正,是用黑色的钢笔水写在纸上。只是纸上满是点点的水迹,晕开了字,模糊了整张纸。
3 I* R1 Q) X, ~, {' I6 y9 A张聆有些发傻地抬头看了一眼天,又低下头对着那些纸上那些斑驳不堪的字。
2 }& m9 Z- w. H9 R: }倏忽间她明白了,这是泪水!有人爱李家平爱到这个程度!知道他要结婚,流着泪写下对李家平的关心,却什幺也不争。只想着能让他幸福,让自己把他照顾好。 ) ~8 g  _& p7 S. a) Y4 p, Z
那带着泪痕的字,字字都在强烈地倾斥着那人对李家平的痴狂、迷恋。
1 [; F; @! T; l8 S/ w- e  t张聆捧着这张纸,懵怔得象个梦游人,脑袋里象被塞了一堆烂絮一样乱成一团。她楞在那里,心里什幺感觉都有,嫉妒、担心、害怕、感动……1 p4 R6 |8 y5 s* S3 _, S!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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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深的感情,谁能不感动?李家平能抵抗得了?他能拒这样强烈的感情不顾,和她结婚?看着纸上那潇洒不群的字体,她沉重地再一次认识到自己和李家平的差距。写这样的字的人,一定是很有学问、素质很高的人吧?根本不是自己所能比拟的。 & S) l2 u, B- l7 }' D4 }
她觉得刚刚接近了一点的李家平,一下又离她好远,像是遥不可及的一个虚像…… 1 e1 @9 q' H- p2 H2 B/ ^9 E
韩玄飞因为天气转变的原因,一天都呆在房间里。他通过窗户,看着他妹妹跑了出去,过了半天,又垂头丧气的回来。
8 g) a! K# @2 p# [' D他知道她是去找旗奕了,告诉他自己有可能会结婚。旗奕会冲过来反对,还是硬起心放手?
) f- X' T4 |; U2 o- v% e0 ^, l3 w韩玄飞在房间里坐立不安,等着李家宁进门告诉他。可她没来找他,这让韩玄飞更是乱慌。他没法控制住自己焦燥的情绪,硬撑着下床,慢慢走到李家宁的房间。
2 j' Q$ d. s8 d5 a5 T7 Y& z9 j* @" n他进门就看到李家宁靠着窗户,正无精打彩地看向窗外。而张聆,手拿着一迭的纸,傻站在那发楞。
8 ^% A8 Z$ k5 r6 Z* L. U! V韩玄飞瞥了一眼那似乎是写满了字的纸,问他妹:“家宁,怎么了?” '/ K8 u3 s8 v2 `- s+ k: q
“哦,哥。”李家宁深深地看了她哥一眼,指指张聆手里的东西,“他忙了大半天写出来的。” 2 u# z; ^( ^9 _2 H
韩玄飞飞快地看了一眼纸,神情不太自然地犹豫着,可最终他还是伸出手把纸拿了过来。
7 g3 o; {, Y; x4 s7 q' B张聆的心得快极了,气都要喘不过来。她屏住呼吸,死盯着坐在床边的韩玄飞,没放过他脸上一点的细微变化。
/ P+ l, x# z6 }- u7 h1 C她看到韩玄飞一看到纸上的内容,脸色就开始变了。他先是有点吃惊、接着就有些不知所措。再看下去,韩玄飞脸上痛苦的神色越来越浓。 2 o, Z/ ^1 _% @0 j3 B0 ?  w3 ]# e
他用手捂住了嘴,像是要压下什幺。可是他失败了,泪水溢出了眼眶。
1 U7 n* I* y3 j! i6 N* S; i5 T5 `他立刻低下头,想要遮掩过去。可心好象被生生挖了一个洞,痛得让人受不了,血和泪融在一起,拼命往外涌。
% d% h9 j& C0 M) x这下不禁张聆呆了,连李家宁也目瞪口呆。她们在韩玄飞脸上看到的向来是微笑和淡定,从来没见过他伤心成这样的。
0 k/ B- I2 p6 G; [% w' {韩玄飞抬起手挡住了流泪的脸,双肩一直在抖。 3 y4 U8 [0 n5 k0 }/ ~- L+ \2 G
他快速地擦了一把泪,硬生生地把泪水吞了回去,有点虚弱地站起来,强自镇定地对张聆说:“对不起,小聆,我不能和你结婚。”% P7 K' K5 N1 Y9 h
“不!”虽然张聆心里早有准备,但还是叫了出来。 ( f8 R( T! s. x) U9 d
“对不起,”韩玄飞声音破碎,但眼神却很坚定地看着张聆:“因为我是同性爱,所以我没办法娶你。”
+ j9 E6 ~7 l1 J: S$ ^7 ]“啊!”张聆和李家宁统统惊叫起来。李家宁没想到韩玄飞竟然公开承认自己是同性爱,而张聆,更是整个人都要傻掉了。 % k6 \* w8 ?% M: z- [7 o
“对不起!”韩玄飞走上前对她又说了一句。
: r8 [7 e6 a2 I& i* t4 ?; i2 F张聆眼泪汪汪地看着韩玄飞,知道说什幺也没用,哭着跑出房间。
9 T0 A- E* y* [韩玄飞的胸膛剧烈起伏着,象是有一种东西要从他心里爆炸出来。他猛地转身扑到栏杆上,对着大门大喊:“旗奕!”。他也不顾自己身体的伤痛,怒气冲冲地奔下楼梯。可还没走到底,韩玄飞一个腿软,整个人就要从半空中直直跌下。 9 u7 l  Y  k/ ?7 x
跟在他后面的李家宁,和呆呆地看着张聆跑掉的李家父母,都惊呼一声,急着想扶住他。可有一个高大的身影飞冲过来,抢在他们前面,一把就接住了从楼梯上跌下来的韩玄飞。
, {0 F! o# M  _( D0 s* Z“玄,你没事吧?”旗奕被这一幕吓得声音都变了,死死抱住韩玄飞虚弱的身子。 ; j. _/ j) K, [/ h( C) O$ {
李家宁走后,他还是没有按下渴望再看一眼韩玄飞的欲望,来李家附近打转。他刚看到一个女子哭着跑出来,有点担心地往里面张望,没想到却听到韩玄飞的叫声。 , W% h& a& h* S
“你松手!”韩玄飞在旗奕的怀里挣扎起来,“你这混蛋,我叫你松手!”他神情激动,嘶哑的吼声里却有着明显的哭腔。 7 G% L1 k* F+ q1 Z: M. }, S& ?
旗奕也不理他,硬是把他抱到椅上,才放开手。 , ^) S! \( }% N3 q; ~
他一放手,韩玄飞就跳起来,把手里的纸塞回他的怀里:“你干什幺写这个?我的事和你没有关系!”
& `3 n) V: m. O9 T旗奕一看那纸,眼睛就红了起来,“玄,”他抬头看着气恨交加的韩玄飞,酸涩地说:“我没想破坏你结婚的。我只是不放心,怕别人照顾不好你。” * T$ [4 Q* o2 c% {/ J& B0 A
“不要你管!我就是死了也不要你管!”韩玄飞大叫。他气苦地看着旗奕,满心都是绝望。   }: n' b) M1 u! p* s5 F$ w
他太爱旗奕了!韩玄飞再不甘愿也只能承认。他这辈子都无法忘掉旗奕,都无法摆脱他的身影。旗奕随便的一个举动,都能让他方寸大乱,他实在不能理解这样的自己。
: W* r* C# _8 Q$ u9 S1 X他没办法跟其它人在一起,除了旗奕。他想要旗奕!他想忘了一切,和旗奕在一起!
4 S3 u% B: d2 @: Y& t1 m( U) n可强烈的自尊心让他无法就这样原谅旗奕。他不知道在被旗奕那样对待后,要如何原谅他。
' W( f6 J. F& I1 x4 c这样软弱的自己让他痛恨,可他没有办法…… . S3 g6 F: Z( D3 }
他爱旗奕…… $ c3 T5 h! ?# E8 O* r
他往后踉跄了一步,脸白气弱地说:“你走吧。别再出现了,让一切都结束吧。”
7 X* D) h; v5 w旗奕站在那里,盯着韩玄飞的脸,露出一个饱含着迷恋的苦涩笑容,“我很想你,玄……”
  C' k2 O# x7 u他轻轻的一句话让韩玄飞彻底崩溃,他捂着脸痛哭出声。
$ s, R* O( u. a  |# A: L他那像是要把心都抠出来的哭泣,让所有人心惊落胆。
' `! O* H( q' a, E% V屋外风雨交加。 2 z8 q3 n  ~+ m6 m0 J( G
大雨如倾盆之水,被狂风吹得四处狂飚,在黑幕中扯出一道道惨白的线条。堂屋里亮着一个发出昏黄灯光的白炽灯,更显得外面的凄风苦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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