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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zxmzxm111

★已收录★ 《束缚》 BY 未知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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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3-8 18:21:36 | 显示全部楼层
“旗扬是纵横的法人代表,做武器生意的那个公司也是以旗扬的个人名义办的,这次参加枪战的人也都是那个公司的,所以,事情还有转机的可能性。” 9 n: L- a# H. U1 _: S! R4 o, H
“接下来这段时间警方和检察院方面肯定传你们每一个人去调查,特别是我,同时也会对纵横上下进行搜查。但纵横生意的合法性和账目没有让他们可下手的地方,人嘛,只要顶得住头几天的疲劳战和心理战,什么都不承认,就好办。陈君毅他们一定是什么也不会说的,警方手里没有我们的把柄,再加上以我们的关系网,我相信一切都会朝好的方向转变的。”
' u8 l& S' H0 q  t( v“奕哥你放心,我们死也不会说出任何事的。” 6 Q8 o2 _) D  O8 |" d" }5 Y. o
“只要扬哥没事就好,等事情过了,我们再找那些混蛋算账!” 8 }; a$ J+ t0 N. c/ L2 O' H
“这次消息警方是怎么得知的?一定有人捣鬼,不知道是不是中东那批家伙泄的底。” : Q: Z4 u# D/ p/ |& B# }3 m. ?6 m
“检察院和警察那方面有那么多的高官,平时和我们称兄道弟的,又有把柄抓在我们手上,这次也得让他们出出力气了。” 7 p7 u- E. K1 j
“对,还有军方那些人。” 0 J9 W- i- a9 |$ i# W
旗奕挥挥手,止住了大家的话,
$ C/ e6 a* X8 ~2 g5 B; B“这次不同一般,发生了枪战,警方也死了人,不会那么轻易放过我们的,大家心里得有个数。那些高官们,这次当然得让他们出全力,否则大家就一块死!” $ r% P+ K1 m: \' f7 p2 }
“好了,等下杨律师会来告诉大家如何跟警方说话,大家小心点。”
  u/ k6 a8 C% c. U$ c所有人都退下了,旗奕还是坐在椅子上不动。 : a1 W' x; G: n1 v1 r
韩玄飞也不说话,默默地想着接下去该做什么。 4 I! p1 d- i; [8 R" S1 h# d: D
旗扬没被捉到,和警方发生枪战的人都是旗扬开的那个小公司名下的人。虽说旗奕和旗扬是兄弟,但是没有证据证明他也参予了武器走私的行动,旗奕和纵横其它人都还是有逃脱的机会。再加上他们的后台太硬,关系又广,和许多政府各个方面的人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这个案子难保不会被当做主犯在逃的未破之案而置之高阁。
4 m& k/ l- E0 L5 i, X2 ?这样的话,失败的还是警方,而纵横仍可以逍遥法外…… 1 Z# y. Y  u' R4 P/ H! x0 L: C
“玄……” + Q, g+ T. ^+ a
韩玄飞思路被打断,吃了一惊地抬头,看到旗奕不知何时已走到他身边。
7 v  U4 w1 }1 F. k! a“不要太担心了,会好的,纵横还有我旗奕在,会没事的。”他挨着韩玄飞坐下,”首先先过了调查这一关,再想办法把陈君毅他们保出来…..” 2 K5 x( Y$ _8 o( J- j+ [* q
看着韩玄飞惊讶的眼光,旗奕笑了笑,“你以为枪战现场抓到的人就会被关死在狱中?会有办法的,我纵横数十亿的财产,我就是清家荡产,也会保他们出来的。有钱好办事!”
3 ^; [' ~9 Q  H; k$ u" q) D/ E0 s3 y# k韩玄飞说不出话来,呆呆地看着旗奕。他不知道他反抗的是什么?是纵横?还是……他只觉得心重得象是被放上了一块大石头,人象是要窒息了一样难受。
" k8 L- P9 v6 }: J. }( }8 C( R“玄,你知道吗?我不是那些人的好大哥。听到他们死了,我第一个想到的是:幸好不是你,幸好不是你出事了!否则我一定要疯了……”旗奕猛地一把把韩玄飞死死抱在怀里, 喃喃重复着:“幸好不是你!幸好不是你…….”
7 o5 u! Y+ _( F- O- J' M他的唇重重地压在韩玄飞的嘴上,疯狂地吸吮亲吻着。那简直不象是一个吻,象是要把他吃进肚子里一样啃咬着。 / M1 L1 S8 s6 I2 }# p/ H% ?4 Q
韩玄飞被亲得忘记了一切,只知道这是旗奕的吻。他任旗奕咬着,并主动把舌头伸进旗奕的嘴里,让他把自己咬得鲜血直流。他紧紧地抱住旗奕,怎么也舍不得放手,他想就这样和旗奕吻下去,不要去想任何的事、不要去想自己的责任、不要去想有一天他会离开旗奕、他会失去旗奕……
& d( N4 [7 g. ]/ F旗奕终于从疯狂中清醒了一点,慢慢有松开韩玄飞的迹象。韩玄飞不想被放开,还想把旗奕拉回自己怀抱。
! g/ U; D3 B6 w2 ?! X2 n旗奕还是坚决把两人的距离拉开,心疼地抹去韩玄飞嘴角的血,“对不起,我把你弄出血了,对不起,宝贝,我真的是疯了。”
4 Y1 a& P  h5 W3 _/ Y韩玄飞看着旗奕的脸,摇摇头,表示不要紧。) }  m+ S! z$ ^7 l1 F  C2 g( n* T
“你爱我吗?玄?我知道你是爱我的,可我从来没听过你说过,你说给我听好吗?”旗奕低柔的声音,让韩玄飞只觉得胸口一下被苦痛溢满,哽住了的喉咙发不出声音。
/ `. P2 M/ ?1 P! u2 V他爱旗奕吗?这个已不需要怀疑。可是,他说不出口,特别是在他给旗奕如此重大的打击后。
9 w6 G0 R& B; V# B他呆呆的看着旗奕,话在嘴边打转,可就是说不出来。 5 t2 E3 |5 @% M, [
旗奕宠爱叹了口气,把韩玄飞抱回怀里,重新覆上他微张的唇。 , u$ d" H. D1 A8 y! C1 I2 ~
这是温柔得让人心醉神迷的一个吻,带着旗奕对他满腔的爱意。韩玄飞被吻得魂都象是飞上了天堂,整个人要酥倒在旗奕的怀抱里。可他的心在哭,他的心痛得快要裂了。 3 b3 @* B; B. h4 Y4 n
“旗奕,我爱你……虽然你曾那样对我、虽然你是一个罪犯……可我还是爱你!…… ……我骗了你,我让你这样伤心。可是我必须这么做,对不起!……你杀了我吧!我愿意死在你的手里!你杀了我吧……” EFa"B$
4 Y  ]& o- f7 G! r1 X! h室内灯火通明,韩玄飞坐在沙发上,焦虑不安地等着一早就被专案组叫去的旗奕。他无意识地咬着自己的手指,慢慢想着到目前为止的这个案子的情况。 , w; y3 q& ~! M: n1 F$ r
这段时间调查陷入了僵局,纵横有关人员的口风很紧,没有人泄露出任何一点有用的东西。所有的罪责都被推给了逃得不知去向的旗扬身上,其它的事都是一问三不知。 1 H1 N) z& {- n( `. F
整个案子的消息全被封锁住,报纸、电视上看不到一点的影子。各方面说项的人源源不断,警方和检察局的有关人员家里的门槛都快要被踏破,电话更是不停歇地在响。 5 N/ m4 C% O: Y( _7 k" c" s
当初旗扬决定自己主外,旗奕主内,就是为防万一的周全之措。保住旗奕,就是保住了纵横、保住了翻身的希望。只要让案子成为久拖不决的旧案、老案,再以纵横的力量,以金钱、以关系,来慢慢渡过这一关。 $ @5 E' k+ M" i6 A1 ]2 [' F
而且他们一定能渡得过去。* k4 e: r* {+ Q" l

! `5 i* q# H, t9 ]  J8 Y* X  f2 u; N1 k1 T, u2 E
震惊整个小镇的警匪枪战,竟硬被压下,不让提起。专案组的同事们不仅被人说项,还遭到威胁。 & X# }1 D  F2 y2 L5 t5 y* Q/ h& g
上面已经有人放话,说纵横愿用巨额金钱来补上旗扬走私对国家造成的损失;既然没证据证明旗奕参予了旗扬的行动,就不能乱抓好人。只要把旗扬列为国家通缉犯,全力缉捕,并将抓到的人判以重罪,这个案子就算结了。   x, w/ g& w  I9 I* C7 V) d
那么大的一个走私案、死伤多人的枪战,都是旗扬一个人带着心腹暗中干的,其它人全无一点关系! - O7 `; M! c  H- B9 r* z. b
韩玄飞不禁摇头,这样也说得通? ( c) m( b! f3 S1 h
可是找不到突破口。 4 f) e; `# K6 x
纵横整个都被搜遍了,还是找不到那本真正的账本;也没有人说出做那本账的会计是谁;找到的账目全是干净的,合法的。 5 v' _* V; z  z: G# _
看到那些顶住巨大压力,坚持调查的同事们那急剧削瘦的身形,布满血丝的眼睛,韩玄飞感到深深的内疚。他原先的想法有误,就算是现场抓到旗扬,旗扬也一定会一肩扛下所有的指控,不会拖累整个纵横、连累旗奕。 ; q. ?6 t& o1 O, D. o" L7 O
该如何才能找到那本账本,把纵横置于死地呢?无论如何也要让旗奕相信,警方已接近了那最关键的证据了,让心慌的他主动暴露出账本的所在地。
) `* c, ^6 o8 E; v1 S' h+ {/ V那样,旗奕就无论如何也翻不了身了......
, ?7 d, }7 {2 R- e) D' \; ^* D韩玄飞心情复杂地看着明亮的房间。 : D5 t0 d# ^& C3 x  s7 Y2 I4 f
天一有点暗下来,他就打开了房间里全部的灯,希望让晚归的旗奕,远远就能看到家里亮着的灯,知道他在等他。他知道那样,旗奕会很开心的。
+ ~0 E% I7 }3 C9 f/ \$ M& e昨天买来的花依然娇艳灿烂,映得满室生机勃勃的。他刚刚才把有点烂掉的根部小心地剪去,换了清洁的水。   D% o  I; P  ~* f/ t7 {1 p
烧好的菜摆在桌子上,已经都凉了。可他不愿意端到厨房去,他想让旗奕一进门就看到花、看到桌上的菜和等他的人。
2 Y: c( Z3 P. [: Z3 y他全心全意地做着这些,根本想不到这太象是一个妻子在等待迟归的丈夫。直到一切都很完美了,实在找不到可做的事了,他才歇下来。
& \* F2 k  x- W# K, S- h$ c& q一停下来,他就无法克制地开始想调查的事。他很不想去思考如何才能抓住纵横的犯罪证据,如何才能抓住旗奕!可是他不得不想,而且还想的很细致、很周全。
# D8 }- {+ W" g8 V. L7 W0 \他坐在自己精心布置出来的家里,想着如何去摧毁这一切。 % ?+ j3 g  g& x3 |2 V" U: N, b* q
按着太阳穴痛苦不堪的韩玄飞,也不能理解为什么自己能做到这一点。他没有一点怀疑自己对旗奕的感情,却也完全肯定自己会尽忠职守的把旗奕逮捕归案。- ?7 \5 x; C% s+ p
他常会想起旗奕满溢着深情的眼睛和对他扬起嘴笑的样子。8 Z% F) h. O2 i- ?# G5 H! t* e
他还能拥有这样的旗奕多少时间?
9 ?3 C" `  ?8 X% z9 A等到真相大白时,他会用什么样的表情来看他?惊骇?不能置信?痛恨?韩玄飞简直不敢想下去。
% [" q$ j+ J$ D1 w2 q到时候,旗奕一定会每天每夜的在痛苦、自责,痛悔自己放错了感情,痛悔自己害了亲如一家人的兄弟、害了如此疼爱他的哥哥......他能承受得住这种痛苦吗? ' X2 k3 `- e+ a* V: K; j  |
睡觉的时候,他总是要抱着我。伸手摸不到我,他会醒的......看到空空的四壁,他会难过成什么样子?他会不会哭? " ?/ ]0 O7 \3 x+ k9 W
他一定不会爱我了,他一定是恨不得要杀了我...... " p6 B# ]. M9 @" t. c' ~
不管我是如何的爱他,不管我是如何的忘不了他,他都不会知道......他都会一直恨我.....
5 X, \% n8 q, s/ o. J+ _7 D( b% V& f他不会再爱我了,旗奕不会再爱我了.....
8 F8 m; G& A: h9 r  q$ B- e& ^这个想法让韩玄飞整个人痛得缩起来,眼泪几乎都要掉下来了。 8 w0 Z$ u; v. _# P5 \  i
千万不能哭出来!该死的!会让旗奕担心的!不,会让他怀疑的。韩玄飞急忙冲到窗边,大口大口地吸着微凉的空气,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
1 l. R- Z( t9 @2 g; U& F8 i" d他苦笑了一声。人前人后都从不流泪示弱的他,也有今天。 . x  S' s' p% n7 b3 Q/ Q
“我回来了,玄!”门口忽然响起了旗奕的声音。韩玄飞一惊,他有点慌乱地站起身。
  n. p( r: C: {: F* h他脸上来不及掩饰的伤感,让旗奕心疼。
3 ]* ]% r0 l0 S6 j2 J# E8 Q他走过来,轻轻地把韩玄飞抱住,温柔地摸着他的头发,细细的吻落在韩玄飞的脖间:“没事的,会好的。你放心,没什么我旗奕做不到的!”他微笑地抬眼看着韩玄飞。韩玄飞心痛得都快要裂了,他紧紧抱住这世上最爱他的人......也是他最爱的人...... ," A$ J- a/ S# Y) Z( W7 B
辗转的吻象是无休止似地持续,没有人舍得放开对方。旗奕身上传来的熟悉气味让韩玄飞益发痛苦。
  S3 s( v4 r. H/ O他不想失去他.......他真的不想......
7 x; ?! F% l7 \# }1 `0 s可我怎样才能永远拥有你?我如何才能不背叛自己的良心、不背叛自己的信仰、不背叛自己的职责而拥有你呢? 7 ]' \: J! R( b/ o- M$ c2 p& b
为什么老天要这样整我?把我们放在如此极端的两面? ! e  c( E  I! |, r( T
他太痛了,头痛、心痛,全身都在痛......韩玄飞再也支持不住了,他腿一软,整个人倒在旗奕的身上。
# f! T: F/ d6 d9 ^$ e一把抱住那无力的身体,旗奕担心地看着韩玄飞,“你没事吧?他们今天为难你了?”
; U: `9 T: q% h! G8 F" J7 ^韩玄飞心虚地低下了头:“我没事,只是有点累了......你没事吧?”
1 ?) H# ^' F$ e! ?* ~2 [  x; z+ N“我没事,”旗奕重又亲住韩玄飞的嘴,好久,他才喃喃地低语:“玄,有你在我身边真好。那种调查太折磨人了,”他扶正韩玄飞的身子,用手轻轻摸着他的脸,“每次快要被他们逼得神经衰弱的时候,我就想到你。想着只要坚持下去,就能回来见到你,就能抱住你了......” $ B: |: S/ A) Q9 c+ j# c
韩玄飞心中痛得说不出话来,眼睛被涌出的水气充满。他转过头,拼命想掩饰自己的情绪,可旗奕温柔抚摸的手,让他简直就要哭出来了。
( z9 b, d4 ]) b: k# ], D“菜都做好了,热一下就行了,你先去洗个澡吧,出来就能吃饭了。”他只好急忙逃进厨房,背对着旗奕,把菜放进微波炉里。
4 E) c) w) S0 C5 [7 T; N8 M' Y4 i“好吧,那辛苦你了。”看到韩玄飞为自己忙呼着,旗奕幸福地微笑着,一整天的阴沉和疲劳,好象一下就消散了。
1 M, H* z& B. S9 c" |回家真好,能再看到他的玄......& X4 b, c0 m) ~7 G0 |/ t
旗奕一离开,韩玄飞立刻全身懈了气似地把头靠在墙上――他快受不了了!再这样下去,他一定会抱着旗奕痛哭,把所有的事都讲出来,拼命求他原谅的...... 3 A" M% L) s: V* ]- m* Z
韩玄飞的心一惊。 , r7 \! l# t% X' s. ~) m  s
他慢慢立直身体,关上微波炉的门;再把炉火打燃,热着已经墩了好久的汤...... 4 j& b6 A/ D( y$ F& N
“韩玄飞!你若因私废公,忘了对方是一个罪犯、忘了惨死的同事、忘了自己是个警察,你就XXX不是人!”
5 B, H! V/ e' x2 \# u/ N! J“玄,最近事情不太好!我们内部有内奸!旗扬出事和警方能对我们的事了如指掌,都是他干的。”
1 Y. M7 w4 {8 f, W3 }, r韩玄飞的心直提到嗓子眼上。 0 u( K, n) P8 P9 o+ i- c7 u# `
“可是我就是想不出这个人究竟是谁!我不得不说我很佩服他,还没有人能把我旗奕骗得如此惨的,他是第一个!” / \! e9 I. D) K& d$ {( S& e# n% }- b
“可你不会有事的,对吧?事情不是一直往好的方向转机吗?” 3 ~2 N/ t2 b" y/ ]3 ]2 R
“事情是一直往好的方向转。你放心,他赢不了我的。”旗奕一口喝干杯里的酒,“但还是得小心!他知道我们太多的事了,连那本账本都知道。警方非常肯定那本账本的存在,现在询问和调查搜索全往那个方向进行,这样下去,找到那本账本是迟早的事。” ( C/ Y! w" i+ I  }' y' y
“那你想怎么办?”韩玄飞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和平常一样,可他的心跳得都快蹦出来了。
8 Q4 e3 D$ E, ~& `, Q, a3 y5 X- k: g他的策略成功了!旗奕果然忍不住要把账本暴露出来了!
' ?. T) C& l! K- H- t3 d$ \. ]“那个账本是留不住了!还有那些和各个官员往来的记录。虽然毁了实在是很可惜,可是现在也没办法了。”
/ W$ }# W0 |+ b1 B7 i- w* z“毁了那些记录,我们还能让他们去为我们卖力吗?”
! e0 [9 u) P! |5 T6 ^2 ~. {“那些只是记录我们给一般官员的钱的金额和要他们办的事。还有一些中央级官员拿我们钱、和我们合作的证据,那些东西我不怕他们搜去,照样留着。现在当务之急的是得赶紧把那账本毁掉! ) w$ E+ w/ U; k4 a
我不知道到底是谁出卖了我们,在没有找出他之前,我不能随便让人接触到那本账本。我被警方监视的太严,不能随便活动!没有办法自己去做这件事。
9 ]' u8 S2 D6 D4 T3 b# Y我现在能相信的只有你和忠叔!你是新人,警方没有花太大的注意力在你身上;忠叔在他们眼里只是一个没用老管家,对他也不太重视。”
/ Y( n* P$ D0 T$ x. a  }  y( \  L1 U“忠叔可信吗?”
& i3 S4 |) E0 M7 h+ D% v“他是我们家的邻居,孤伶伶的一个老人,看着我和旗扬长大的。我小时候旗扬外出打工时,都是他照顾我的,他就象是我的家人。他绝对没有问题! 5 e* i* t" P* t* |2 @* }5 z  |
明天你们分别出发,小心后面的尾巴,在国际贸易大厦的底楼和财务见面,然后一起去拿账本,当场就销毁它!毁了它,我们就安全了!”
, }& V$ }! z* d6 K* S" ^1 Y5 s旗奕有些担忧地看着韩玄飞:“我不想你冒这个危险的,可是我不相信别人!你路上一定要小心!” 2 m- W; J5 \' R* |5 ^3 e  h( O: i
韩玄飞心酸难忍地看着旗奕。
, x' M9 `+ a7 z9 k: y& i3 \3 w对不起,我要让你失望了!可是我是真的爱你的!我是真的爱你的......
) p9 ]3 u3 e* |; D2 B, ^' U9 U7 n我就要失去你了,可我这么的爱你,我好舍不得你......明天你就再也不会用这种眼神,如此温柔地看着我了。 9 d3 F  ~* R- U9 T
过了今晚,我就会是你今生最恨的仇人! & ]/ A& S* ]; ~! ?9 S( t
可你仍是我最爱的人......我非常爱你、非常爱你,你知道吗?你永远也不会知道我是多么的爱你了。
! P" e& N1 G! a8 [0 i他猛地抱住旗奕,把他紧紧的和自己贴在一起。 . m4 ~) A4 }9 W& S, \& U# R
旗奕一直吻着韩玄飞的头发,在他耳边轻声地说:
* s+ `  m) P2 m“我的宝贝,我爱你!我爱你......”
: H$ n# b6 `1 M9 ~韩玄飞抬头吻住旗奕的嘴,把那句切割他心的话堵住...... % Y/ B% K3 M# Q$ |6 l1 W7 h+ F. ?
不要想一切,让我们在最后的一晚狂欢吧!
8 B3 W' N) O1 ?0 J0 t9 J5 `韩玄飞松开拥抱住旗奕的手,静静地凝视着旗奕那英俊的面孔,手一推,把旗奕推倒在沙发上。 * [6 d6 }9 P: |. {
他退后一步,在旗奕惊讶的目光下,开始脱自己的衣服。旗奕的气粗了,眼神里有毫不掩饰的色情味道,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韩玄飞的每一个动作。
* [# _+ {) s/ ~在旗奕贪婪的注视下,韩玄飞脸红得快要烧起来了。他难堪地别过头去,不敢看旗奕,站在那里为自己鼓了半天的气,才咬着牙,继续用哆嗦的手褪下长裤......内裤......直到自己不著一缕。
( h* F+ z  H9 ^# x5 m6 h他赤裸着身子慢慢跪在旗奕面前,把他裤子上的拉链拉下,掏出那个已开始变化的东西,放进自己的嘴里。 6 W* z& z) G1 t( ?  Z( j6 p
他用尽自己知道的所有方法,用嘴取悦着旗奕。
+ O+ \" L' G' x/ O8 h& r+ s) e感到旗奕抓住他头发的手开始发紧,嘴里泄出耐不住的低吟,韩玄飞的呼吸不禁也粗重了起来。想要旗奕的念头一步步侵占着他的理智,他的头脑里只有一种声音:“想要你、想要你进到我身体里来......” 6 l/ h/ O. L  ]
他边努力地为旗奕口交着,边忍受不住地把自己的手指伸向身后那个隐密的穴口。当手指艰难地插入时,一阵电流狂袭过他的全身,他无法忍耐地吐出嘴里的分身,伏在旗奕的腿上低声呻吟起来。 * W- U8 {( ^% b+ ?" y
旗奕的呼吸更加凌乱了,他抬起韩玄飞的脸,自己用手把分身强行塞入他的嘴里,主动地前后移动腰部,让那粗大的东西有节奏地进出韩玄飞的嘴,直插入他的喉咙。 / b! h7 v1 F! W1 V* V
韩玄飞完全发不出声音,呻吟全被堵在喉咙。可他的手指仍在自己的甬道中抽插着,另一只手握住自己已完全涨大的分身,上下搓揉着,用两只手同时在操弄着自己。 & z2 ^4 |5 i4 t/ }
如此淫荡主动的韩玄飞是旗奕从未见过的,他被这色情的画面刺激得热血沸腾。 + v! O. a8 H1 D3 a9 _8 c
猛地抽出韩玄飞嘴里自己那快要崩泄的东西,旗奕粗鲁地把他推倒在地板上,脱掉自己的裤子,拉近他的腰,对准那微微张开的小口,一鼓作气地把那硕大的粗棒直顶到韩玄飞身体的最深处。
$ _( k. }7 K" x& F0 m7 k2 X9 c直接进入的疼痛让韩玄飞闷哼一声。 - J5 p: B4 y( r) X
听到韩玄飞的痛哼声,旗奕止住了自己的动作,犹豫了一下。韩玄飞顾不得什么面子问题了,回手把旗奕的臀部按向自己,用显得有些暗哑的声音叫道:“快!不要停!我喜欢你粗暴!” & b: ]0 @( A+ S8 S6 J' K+ n1 j3 N
旗奕一听,立刻毫不客气地把那粗大的凶器直插进韩玄飞的身体深处,重重地撞击在那脆弱的肠道里,兴奋地听着韩玄飞几乎控制不住的叫声。 ! ^& E) ^0 L& M; @( K1 O7 ]
旗奕猛烈的进攻让韩玄飞一时间腹如刀绞,他已经分不清什么是快感、什么是痛苦。他很想要旗奕,他想要旗奕的全部,这个念头强烈得几乎要让他疯狂。他一遍遍地叫着要旗奕再猛些,一遍遍地把自己的身体回撞向旗奕,他要旗奕更深的进入,他要和旗奕溶为一体。
3 w% x* j+ h4 _, j+ a) o. e& W磨擦几乎要燃起大火,韩玄飞内部的火热让旗奕深陷其中无力自拔,他使出全劲重复着穿透韩玄飞的动作,看到血丝随着他性器的抽出而显露,但他已经是想不到什么是温柔了。
+ e, @% t, F- N8 d1 G“啊!啊!啊……天哪!天哪!”被旗奕捅得要瘫倒在地上的韩玄飞仍在一直叫着:“求求你快点!再猛点!啊……旗奕、旗奕……”被他的话激起漫身烈焰的旗奕,一把拉起韩玄飞,就着自己还在他体内的姿势,把他直撞向墙壁,死压着他的身体,从下往上继续进行着贯穿的动作…… . X/ K" w( N- a
随着旗奕强力的撞入,韩玄飞整个人被他顶得高高抬起。他仰着脖子,象快要窒息似的拼命喘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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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3-8 18:22:13 | 显示全部楼层
身体被毫不留情穿透,前面的分身被坚硬的墙壁来回磨擦着,痛和快感在他身上同时激烈地回荡。韩玄飞脑中一片的空白,全部的身心只能被这最原始的激情淹灭。此刻的他,和旗奕是一体的。他拥有他最爱的人,在他的身体里,和着他的脉搏一起狂舞!
* u. L/ L8 S' b% p6 A2 ^当欲望升至顶峰,火热的液体激射进身体里,这场疯狂的性爱得到一刻的缓机。紧贴在一起的两人保持着原势不动,拼命地喘着粗气。
' i! E4 u$ o% ~/ F1 v, c& i缓过一口气的韩玄飞回过身来,盯着旗奕的脸,抱住他:“你今天一定要把我干晕过去,否则我不饶你!”他捧住旗奕的脸,用嘴覆盖住他,两人再次激烈交缠着。 ! P/ `5 O1 @) b+ \1 ?0 b
他疯了!一定是的,否则怎么会说出这么恬不知耻的话?可他就是想说,他控制不住自己!他想要旗奕,他想要旗奕…… 1 D) i5 |9 q7 \$ Q3 I: [; {
“我会把你干到昏过去的,宝贝!”话音未落,旗奕就抬起韩玄飞的一条腿,再次穿透了这付他爱到骨髓里去的身体。1 L9 f' @. U0 A: E  v
他让韩玄飞离开墙壁的支撑,所有的重量都落在两人的结合点上,从没被碰触过的地方被残酷地刺入。
. A2 G4 X9 Y+ c: T$ v% @' [: Z悬空的体位让旗奕的利刃更加深入地捅进韩玄飞的身体,让韩玄飞感到那凶器象是要贯穿了他的全身,再从他嘴里直接穿出。他浑身激烈地发着抖,不顾羞耻地随着旗奕的每一次攻击而狂叫出声,双手死死地抱住正在侵犯他的男人的后颈。 7 g( l, m' i; l" v
旗奕用有力的双手支撑着韩玄飞的全身重量,兴奋地低吼,用尽全身力量狠命干着怀里的人。
  p0 I$ x; `+ A" ^2 f被激烈贯穿的韩玄飞终于无力地瘫在旗奕身上,旗奕也经不受这个重量而倒下,两个人滚到地上,可两人交合的部份却一刻也未停止地继续进行激烈的活塞运动,粗重的喘息声充斥着整间房间。
# p# U' _. W, i- d1 d7 h2 \5 l! _旗奕大吼一声,再次喷射出了自己的精华。与此同时,韩玄飞也在旗奕最后的冲刺中被带上愉悦的高峰。
" t9 a' y% I, `# n- ]5 E旗奕退出韩玄飞的身体,软下的分身沾满湿热的精液。让旗奕惊讶不已的是,倒在地上的韩玄飞竟倾过身体,不顾他的脏污,一口重又把那软掉的分身含到嘴里。
4 q3 @# u6 y& \: M. {: R旗奕吃惊地强力拉开韩玄飞,看到他的嘴角沾着带着一点红艳的白色液体。他询问似的看着抬着头的韩玄飞,韩玄飞深深地看了一眼旗奕,重又把头埋进旗奕的胯下。
: [+ T1 B0 k" g" A  W; ?旗奕直喘着气,看着他仔细地把他分身上的残余精液舔干净,又转过脸把自己的睾丸含进嘴里套弄。受不住刺激的旗奕向后倒去,全身心地享受着这个疯狂的举动带来的巨大快感。
* Y3 s; N0 x1 b* ?& Y1 _( A当那舌进入他的后面时,旗奕惊叫一声。可韩玄飞听若未闻似的继续着他的动作,那湿软的舌头尽可能的伸进洞口,扩张它,在洞壁上打着转。 ) k: _) P5 w- N0 U0 |) W
旗奕被弄得气不成声地说:“别、别……不干净的,玄,别这样…… “韩玄飞没有一点停止的迹象,还变本加厉地用手掰开旗奕的臀瓣,让自己的舌更深入的在穴道里舔弄。
: m$ a/ k5 J  a; v& }, _: f2 ?灵巧的舌卷起,轻柔地伸入那紧闭的穴口,在穴道中游移舔弄。它的速度渐渐加快,在张开的甬道中进进出出,蠕湿了那干涩的内壁。 1 S$ T9 y) `, e8 G
韩玄飞停止了在旗奕胯下的动作,俯在几乎要失神的旗奕身上,用手轻轻的摸着他的脸。旗奕从残酷的快感中清醒了,吻了吻韩玄飞的唇,叹着气说:“来吧。”
4 O6 i0 S' w9 h$ N他把韩玄飞拉进卧室,两手撑在窗台上,张开双腿,等待着韩玄飞的进攻。
) K# |8 b3 P9 ]- L7 ]) f韩玄飞把沾满润滑液的手指伸进旗奕的后穴,进一步滋润它。等到它充分的柔软后,他迫不急待地把自己涨得发痛的分身一点点地推进旗奕的身体里。
1 J: Z% e& m) f. ^那紧迫挤压的甬道吞进了韩玄飞的整个分身。他感到了旗奕身体的脉搏跳动,带着他身体的一部份。 . r" T3 f7 c5 |0 x: A
他亲了一下旗奕的背部,随即展开了他的掠夺。巨大的冲力让旗奕猛烈摇动着,几乎要站不稳。可他仍尽量的高抬起腰,好让韩玄飞能得到更大的快乐。
. [) O) N) }; {5 r在狭窄后穴中的激烈磨擦,让韩玄飞在强仰住的喊声中迸发。他全身抖动着,感到自己的热情断续地射入旗奕的体内。
, J- Z/ h+ ]7 u- x& j! S: y# N5 Q6 o- @) _
( ?( @& ]4 D% M2 f
在韩玄飞仍在高潮的恍惚中时,旗奕已经反客为主,脱开韩玄飞的钳制,转身推倒韩玄飞,在他还没反应过来时,就着先前的湿润,直接占据了他的身体。
1 s8 l+ h4 ]6 w+ n上一波的快感还在持续,下一波的冲击立刻到来。后穴被猛烈的抽插,前方还在喷射的分身被上下搓弄着,韩玄飞失声大叫,整个人在床上拼命扭动着,想摆脱这个过份强烈的刺激。 " e+ x/ K& Y( e8 V
可旗奕的执着进攻让他只能发出近似惨叫的喊声,分身不停歇地射出炽热的精液。他被旗奕操弄着已经神智不清了,他颤抖的手想推开压在他身上的旗奕:他真地要被旗奕干死掉了。
( s% q$ {- {* ~' X. p/ u6 z: i“奕、旗奕!你饶了我吧!我不行了,真的不行了!啊......你这个该死的,你要把我捅坏了!天!啊、啊......”   Z; z6 R5 A* d* k. J2 V' D0 O
“你不是要让我把你干晕过去吗?你现在还很清醒嘛!”旗奕邪邪笑着,猛地高高抬起韩玄飞的腿,架在自己的肩上,继续他那残酷的折磨。 . C; u; X$ f7 Q: _
“你、你......你要干死我了!天哪!啊......”
0 X: R9 `7 u# L韩玄飞喷出最后一滴精液,浑身瘫软的张大着被旗奕放下的腿,眼神涣散地看着窗外,任旗奕猥亵把从他身体里流出的精液涂到他的身上。 ) n4 Q  Y: I! T* R5 g9 J
“天啊!你真的是太猛了!我都觉得要被你捅穿了。”过了好久,他才勉强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 L. e4 m, Q9 J# R7 q6 e( g/ `# f
“是吗?你满意是我最大的幸福!,不过,看样子,我的努力离你的要求还差那么一点,宝贝,让我们再一起疯狂吧!” & f* [+ a! M0 z& N' t
韩玄飞惊得瞪大眼,心里痛骂自己为什么会说出那种话,真的是有病!可他还来不及制止旗奕,那粗大的东西又插入他那红肿的穴口,开始了在他体内又一次的肆虐......
7 ^% Y* A% m! X7 _在不知道是第几次的喷发后,韩玄飞连床单都无力抓住,只能任旗奕恣意地摆弄自己的身体,叫都叫不出来。   i1 l/ y5 A( C3 U$ k; U+ T, t
在旗奕的低吼声中,韩玄飞觉得自己好象也达到了高潮。可还不及他确认自己的感觉,他就陷入了黑暗世界里 ;
$ ?2 i/ u7 w( r3 l韩玄飞熟练地开着车,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身边的男人。
7 i1 a% g  \9 u$ v* G! s/ B* ^窄小的脸和总是瞪得大大的眼睛给人一种神经质的感觉,象一根绷得过紧的弦,随意有断裂的危险。质量不错的衣服穿在他身上,也好象是二十元一件的地摊货;细薄的头发被很小心梳得十分的整齐。
% \0 [+ g! G, X% C0 b) \, [8 ?怎么看,他都是一个很老实、很谨小慎微的人,就如那些每天都可以看到的骑车上下班的小职员,只会安份守纪的过着小日子。可没想到,这样的男人竟就是那个让警方深感神秘、却一直找不到的纵横财务。
  {  s7 w4 {; R) D- T+ A此时的他神色慌张地来回绞扭着双手,从那紧张得青筋直跳的手背和冒着汗的额头上,看得出他是非常的紧张。
& H& K# t0 ]' f韩玄飞暗想,账本和这个家伙,两者得一,就可以万事大吉了。把这种人抓到警局里,让人吓一下,一定是什么都说出来了。
& ?3 ^0 g0 h- Y' ?: E% Z8 W可一切还是等见那本账本再说。 9 [' t7 w  p9 Y- h
韩玄飞从车窗里看出去,看着外面来来往往的人流、车流。今天的事情一办完,他就可以溶进这些平凡的人群中,恢复他的正常身份,过正常人的生活了。
5 K6 q+ X* c9 ^- j. _) }不用再担惊受怕、不用再隐瞒身份、不用再说慌……
$ I7 w; r5 z. A6 W5 f  z1 T也不会再见到那个人了…… ) |. I" @; a8 f% x6 \9 z
“在前面岔路口拐弯!”韩玄飞的恍惚被打断,他看到那个财务有些不满的看了他一眼,
6 B& I, x0 y! g- r“开车的时候最好小心点。”韩玄飞没吭声,按他说的方向拐了弯。 $ h0 H" \: z  L8 S7 p* u: R) h
车很快就转上了盘山公路,不久又转进了一条石砾铺出的小路上。 8 o6 R. k5 d: s4 ?, t% r$ K
小路弯弯曲曲的,尽是沙石泥土,有些地方都快被伸长的树枝遮得看不见了,却是十分的平整。他们坐的面包车很顺利地一直开到一幢小小的别墅前停下。
- f2 x/ C8 ~1 q' c9 V; o这座风景秀丽的低山,是这个城市有名的别墅区,有十几幢这样的别墅分落其间。别墅间相隔很远,都是躲在绿树丛中,十分的隐密。 % j# ^; V! a1 D; b; m- Q0 X! K# O
而这幢房子在树木的遮掩下,几乎和整座山溶为一体,更是难以被人发现,韩玄飞不禁暗叹旗奕他们真是会找地方。
6 n9 y% P, f: D6 y* O* w  G$ r在那个财务的带领下,他们上了二楼。那个瘦小男人转着门上的密码锁,左右扭了几下,插进一把锁匙。他抬眼示意韩玄飞,韩玄飞拿出旗奕交给他的锁匙,插进另一个孔中,两人同时一转,保险柜的门开了。
' l, Z( z7 Q* ?2 [2 w0 o韩玄飞看到保险柜里,有着大量的账本和其它一些资料。
2 Q' S' n% C% v' V在那个财务透着紧张的声音催促下,他还来不及为终于看到了这个关键证据而激动,就忙着把它们搬下楼。
& y9 c% C& e. d3 J忠叔先一步打开壁炉的火。火苗迅速窜起,映红了三人微微流汗的脸。 , _# g* \# C+ j& [& m/ e4 \. P3 m
韩玄飞站在三人中间,正对壁炉。忠叔蹲在边上,因不习惯,他把从车上带下来的枪放在身边的地上。那个瘦小的财务,站在离壁炉稍远的地方,不安地盯着那窜起的火苗。 ' k% E! o- b5 I( l
等炉火烧到最旺的时候,蹲在地上的忠叔立刻动手,要把那些账本丢进火中。可当他要拿起边上的账本时,竟没有抽动。
6 s2 n/ E# ]8 |2 h0 M; K他立刻下意识地去摸放在身边的枪,也摸了一空。 / @: K/ s% ^0 a, M3 g, E$ o
几乎同时,他听到站在一边的那个财务发出一声极为恐惧的尖叫声。( ]) [1 R3 k9 M; g
忠叔惊骇地抬起头……他看到韩玄飞面无表情地端着枪对着他,一只脚正踏在那些账本上。忠叔的头脑一时反应不过来,呆了一会,扭头看向那个财务。% s0 F* b" T. S  r0 I  B
此时的财务已是面无人色,整个人缩在角落里,全身发着抖,牙关咯咯作响,好象随时都有晕过去的可能。
; H  e4 @4 j( i忠叔再转过头,以不能相信的眼光看着拿枪对着他的韩玄飞。 ' x" _( T/ v% _" J/ @3 M# s
一时间,房间里只听到壁炉里的火苗发出劈啪的响声,没有人说话。 + I( I1 w! p' f0 \: x
忠叔终于明白了,韩玄飞要夺账本!他要把这些账本交给警方!
( N3 w4 I' `4 k: w& b他猛地站起身,哆哆嗦嗦地指着韩玄飞:“你、你……是你出卖了我们!……你竟然背叛小奕!”他因极度的气愤和痛恨而全身颤抖着,象是要随时扑上来似的前倾着身子,“你竟然会背叛小奕!他对你这么好,这么相信你!他爱你爱到骨子里去了,而你竟然在他最困难的时候背叛他!你还是不是人呀!”他声嘶力竭地喊着,声音因过大的嘶喊而变得沙哑,血红的眼睛瞪得几乎要掉出来。现在的他恨不得把韩玄飞碎尸万断,他要杀了这个绝情的家伙! 7 q& q* i2 |8 O0 f) Z1 v9 _
韩玄飞心情复杂地看着这个一直在全心照顾着旗奕,也照顾了他的人,端枪的手不禁有点下垂。 # F* S. Z4 s% l( m# A& X& M
“忠叔,你不要乱动!警察马上就要到了。你没参予他们的犯罪行为,最多是一个知情不报。你老老实实的,很快就会没事的。”
' U! c! X& g* u' @  G6 Y“你为什么背叛小奕?你怕坐牢是吗?你出卖他换你的自由?你这个贱人!你害了扬扬,害了那些兄弟!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你这个叛徒!旗奕那个笨蛋,竟爱上你这个不是人的东西!你这个婊子养的!” , D; f- |7 v7 W9 G( l
“够了!你住嘴!这不存在什么背叛不背叛的问题!我本来就是警察!我只是完成我的任务!” % p$ c& i& d6 Q3 {5 d
“你是警察?”忠叔一下呆住了,“你是警察!”他露出快要哭出来的表情,“可怜的小奕他竟爱上了一个卧底!他知道了,一定会伤心死的……”他有气没力地说着,之前所有的力气一下子全部消失,摇摇晃晃地站不稳身子。
6 B# N- Z3 A$ d% z. T1 k" _+ l, c7 w. R“对,我是警察!是卧底!忠叔,你会没事的,我保证!我不想伤害你的。”韩玄飞放柔声音想安慰这个受到巨大打击的老人家。 0 q( \: @2 `) P7 y# V/ ~
忠叔象是没听到似的一直在喃喃自语:“小奕会伤心死的,这会毁了小奕的,会毁了小奕的……” * H: B- O! H/ i, G2 }5 }4 p0 [
韩玄飞痛苦不堪地听着他不断重复的话,呆呆地看着流着泪的忠叔,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 T* R1 a; W9 l/ N( C' a2 A0 k& d“忠……” % s! l. }/ x' n
猛地一股巨大的冲击力一下就把他扑倒在地。韩玄飞大惊地回头一看,骇然发现扑倒自己的居然是那个瘦小的财务!他一直在边上发着抖不说话的,谁也没想到他竟会这样做! + z" u  u1 p) K/ l3 U/ Z6 e
韩玄飞立刻想挣脱他的制箍,可那个人象是临死濒击的人一样,爆发出惊人的力量,两手死命地抱住韩玄飞的腰,让他一时无法摆脱他的压制。 + y' s. J3 P5 j
“你放手!我要开枪了!”韩玄飞冲着那个埋头抱人的家伙大喊,那人根本置之不理,只是用全身的力气抱住韩玄飞,不让他起身。 7 A; ]$ x& I+ a+ ]
旁边的忠叔咋一呆,马上反应过来,乘这个机会抱起地上的账本,转身狂奔出门。
- C1 d# s+ E/ d4 x韩玄飞不愿开枪杀他,情急之下,用枪柄猛击那人的头,直砸得他头破血流,再也无力支持,倒向一边。
% J' A3 z3 ^) A( j: J- u7 s一挣脱这个不要命的家伙,韩玄飞立刻跳起来,冲向门口。
: `; J* n+ u0 A: B一出门,他一眼看到,忠叔已把账本放到没熄火的车上,正准备开车逃走! / b& F! H1 z+ E. E4 M
“站住!别逼我开枪!”韩玄飞用枪指着忠叔,大喊!
1 A0 F% j+ v" H; ^  H+ r忠叔回头看了一眼韩玄飞,不顾他的威胁,径直开动汽车。
" C& f7 o7 Z8 I“该死的!”韩玄飞被这一变故气得要死,眼看车就要开走了,逼不得已,他开枪击中一个轮胎。 7 e5 o* ~1 o  w" I- c
带着一只瘪轮胎的车子仍歪歪扭扭加速地向前开去。韩玄飞再一枪,又击中一个轮胎。
" z0 b. @9 v6 F( P2 Y$ x两个轮胎都瘪掉的车子失去了方向控制,却仍挣扎着向前开去……
6 j+ u0 C) R; N这时,远处传来急促的警铃声。上山的路只有一条,忠叔是无论如何也逃不掉的了。韩玄飞不再开枪阻拦,任忠叔开着车歪歪扭扭地试图逃跑。
. P0 d1 {5 P% Q8 P3 A2 L突然,一阵刺耳的机器磨擦声传来,只见那破了两个轮胎的面包车大震,发出尖锐的声音,象疯了一样直撞向路边凸出的山壁。4 ?: `5 U7 ?2 P9 |0 d7 a; j
“轰!”随着一声地动山摇的巨响,强烈的爆炸气流猛冲向韩玄飞,震得他只得趴倒在地上,一时动弹不得。 `
8 X* w8 }- y" `5 ^在浓烟中,韩玄飞勉强抬头看向车子的方向,只见那里已是一片的火光。
" N2 L8 K0 K( b* s韩玄飞爬起来,踉呛了两步,咳着嗽,看着那辆汽车已被烈焰笼罩-------冲天的大火烧毁了一切,一地的焦黑残骸,什么都没有了!
' S, G) x* _2 \  P% V% c; X韩玄飞又惊又痛地看着面前的惨景――忠叔死了!他为了不让那些账本落入警方手中,他选择了让自己和账本一起毁灭于大火中。 - ]! e. W* C0 {2 R. {
刺耳的警铃声逼近,惊醒了呆立原地的韩玄飞。他急忙转身跑回楼里,他不能让那个财务跑了!
" r0 x9 g/ g2 W0 O2 g/ ~' t- z, ]他刚进门就定住了,呆呆地看着那个在拼命抽泣的人,用颤抖的手握着电话……他知道电话的那头会是什么人。
2 D/ u# \9 G8 t/ K韩玄飞像是僵住了一样,浑身发软。他使出全身的力量,才能让自己不露出慌恐的样子,让自己还能站在那里不倒下。但,巨大的恐惧疯涌冲袭而来:真相大白了,该来的都来了!旗奕!旗奕现在会是怎样?是痛不欲生还是恨得发狂?他无法让自己迈向前一步,他只能呆在原地,看着那个在抽泣的人。
, y+ k# \2 k' ~( B# `5 i: X好不容易,那个一直在哭的财务总算开口了。他边哭边说:“我不会对不起奕哥的,要不是奕哥,我们一家早就死了,是他救了我!救了我的老婆、孩子!” 8 S( U' k2 D2 \- K+ d" l+ n
韩玄飞愣愣地听着。他的心好象被掏空了,那个声音很不真实地在周围回旋、忽远忽近。他必须强迫自己集中精神,才能听到他在讲什么。
1 e; A* g9 r! y2 _+ o0 I' @8 |“我就是死也不会出卖奕哥的。我知道自己胆小,我知道自己胆小……”他声音变得含糊不清,人慢慢地往地上倒去……. E! u) K+ g1 a4 j
“你怎么了?!”韩玄飞抢上一步,一把接住他倾倒的身体。黑色的血,从那个发青的嘴角流下,脸、已是一片的惨白!可泪还在流…… ' y2 [. B4 i, q  {7 v
那个瘦小的男人努力地想说些什么,可是他已经说不出话了。他死死地抓着韩玄飞的衣袖,象一个怨毒的厉鬼一样瞪着韩玄飞。 ' T( N; n4 G) s) l0 m+ Y4 [6 `# Y
渐渐地,他的力量消失了,他松开了紧纠着韩玄飞的手――死亡带走了他所有的力气。韩玄飞把他放倒在地上,伸手合上了他仍然瞪着的眼……
$ O: m% j8 _# u* Z掉下的话筒在他面前摇晃着,连接电话另一头的那个人。韩玄飞哆嗦着手,拿起那个话筒,缓缓地放到耳边……一片的寂静,只听得到自己急促的呼吸声…… 8 i2 J) \5 m' p* r$ m( p, q+ m+ F- ~
“韩、玄、飞!”
6 I% F/ O8 g7 P: C. k! J2 S……. 6 T7 n5 s# }: D' |& f! [
“匡铛!”一声,韩玄飞象触电似的把电话扣上。他不敢听、他没有办法听!那声音……一字、一字,带着心最深处的悲痛,带着淋淋鲜血,惨厉悲凄……
# |1 \% F0 E/ w4 y“旗奕……”韩玄飞无力支撑住自己的身体,跌坐在地上,“旗奕……” 8 a' t% G/ Y7 {& ~4 d! V
凄厉的警铃声盖住了韩玄飞痛苦的声音,他靠着沙发,看着自己的同事跑进房间。焦急询问他情况的声音、跑上跑下的脚步声……一切都是那么的虚幻,只有那个被他伤透了心、只有那个总是温柔笑着看他的男人占据着他全部的意识。
$ d1 O1 m9 m( m" j. K- B, a* f/ {“旗奕…….” & [+ D" \3 s7 p6 t
警方从楼上搜出了剩余的账本和资料。虽然大部份的证据已被忠叔销毁,但现有的资料也足够把纵横和旗奕置于死地。
1 h% g, x; D/ M7 y$ u7 x同事们兴奋的欢呼声和热烈的拥抱惊醒了失神的韩玄飞,他看到大家那么激动地神情,终于也感到了一丝的喜意。他微笑地回应着大家的祝贺,口里说着谢谢的话语。
, O2 @& U$ [4 i* K* f: F忙碌的一天终于要过去了,韩玄飞回到了离开了近两年的宿舍。他打开房门,揭开遮盖床的布,慢慢地坐下…… - x2 G( n: z8 a2 x8 s3 I( d  y4 b& G
雪白的墙壁、简单的家俱,这间他住了一年的房间,到处透着一股陌生冰冷的感觉。白天的忙乱让他无暇去体会自己的心情,直到现在……
; B! f; m/ C, r; ?! j% u直到现在……他一个人,在没有旗奕的房间里……   p, T3 A# i7 t( a$ }, G! W! F
没有旗奕……
8 k3 o' u8 S+ R( H9 k5 B韩玄飞感到一股刺心的痛,痛得让他几乎不能呼吸! 3 V, D) T8 w% p/ B
旗奕! ! @1 _( b% V: ~" f% L$ J; r
旗奕!
  f8 j6 N6 d/ N- d1 h/ M, g. z; [. _韩玄飞一直拼命吸气,想分散自己的思想,但是那痛彻心扉的感觉让他根本无法思考。 + J; D2 M6 e1 T( d' C
旗奕! . o" m* `* t5 x/ Z' a& {
眼泪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韩玄飞再也忍不住了,抱着自己的头,恸哭失声…… ' h  ?2 v( |/ W0 }* F
旗奕逃走了!在他们找到账本的时候,旗奕已带着手下消失不见。据说,有人看到他乘当天的航班,飞离中国。 . Y8 T) Q9 b' E% A+ ^
在登机记录中并没有发现他和其手下的名字,警方断定他们一定是用了假护照上的机。旗奕并不是警方通缉的对象,更由于此案被封锁消息,也给他们的逃离造成了方便。 9 y; v% o/ T- }+ P+ z
韩玄飞知道旗奕有好几本不同的护照,包括他自己,旗奕都有给他准备另一个身份的护照。只是没想到旗奕的行动这么快,在甫受到打击的同时,还能冷静迅速地带人逃离。 , ?& A4 ^5 U7 X9 U) P
是啊,那种人才,天生的领袖人物,不会那么轻易地认输的。自己曾那么的幸运,被那个如王者一般的人爱着,被他温柔地抱在怀里,小心地呵护着…… . r8 m1 [2 V9 l# x8 D
也许再也不能见到他了……每当这个念头浮起,韩玄飞的心就象要停止跳动般地抽痛着。
; p4 m9 G, f. n0 k( R1 O8 r他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些,埋头于此案的后续工作。他没日没夜地忙着整理证据,提审涉案人员,甚至出庭作证,不让自己有任何能闲下来的机会。他脑子里全是案件、案件、案件……累了就在办公室里倒头就睡;醒了,抹把脸继续工作。
* d* ?0 z. ~6 L& g& d8 e太过繁忙的工作和紧绷的神经,让他身形急剧削瘦。同事们都看不下去了,劝他休息一下,他也置之不理。
# M1 h, h" h, q% k3 k他没有办法、没有办法……只要他稍稍停下来,只要他累得不得不喘一口气,那种疯狂的想念、那种要逼死他的绝望,就占据他整个的人、整个的心,让他呼吸不了,让他痛苦欲狂…
5 a% I8 Y5 s0 D精神上的巨大压力和过重的劳累,终于让他在一天,加班至清晨的时候晕了过去。再也看不下去的同事,硬是把他架回宿舍休息。
$ \8 e: w& Q8 l2 w' e/ J2 D  M可他睡不着,他的人累得都快要虚脱了,可头脑就是清醒异常。他无法平静下来,只有那个名字,那个人,在他心中、在他脑中盘旋……他想见他,他想他的怀抱、他想他想得快要发疯了…… ( |& K3 y" _1 O. ]' E. S
为什么这个痛苦怎么也不能减少一分?不是说时间可以让记忆模糊吗?两个多月过去了,为什么却是越来越强烈?
4 _2 F8 m" z/ e7 P0 f" l% t想他想得快要疯了……
5 f5 M6 y3 f: k我好想见你,好想见你……只要一面就好,让我见到你……你不是恨我吗?你恨我入骨吧!那来杀我啊!杀我报仇啊! , k& Z, W# g$ ~' p. S# m+ ]
你这个笨蛋!为什么还不来?为什么还不来杀我?
5 e4 `5 Y8 D# K( @3 b- c0 w; S你来亲手杀了我呀!让我能再见你一面……让我再见你一面……我真的是好想你……就让我见你一面……就一面……
) L, V& f: t" y8 [% s) s9 G+ N  ^旗奕…… 0 j. R2 ~% M) V& ~3 v6 @  f* K9 ^
为什么你还不来?你来杀了我…… 6 v, P  h: X+ H9 O7 q
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是这么的脆弱,根本无法生存在没有你的世界里…… , h" j2 m; q3 m8 s- K
纵横因走私罪被国家没收全部资产。
6 S% d2 q! y# ?3 q6 m+ w/ }, j只是剩余的账本上记载的纵横走私的金额并不大,被烧掉的部份又不能拿来做为证据来起诉他们。
0 m7 e( J" O9 ~1 Z. ^" o% H最后纵横只是被定为一般的走私罪,此案的重心转为追查各级受贿官员。   F' N* m8 J1 E& }( r
搜出的账本和各级官员的往来记录,让反贪局以此为据,逮捕了大量的贪官。从一般的政府工作人员到省级大员,皆有落网。其数量之多,让人不得不惊叹纵横的规模和旗家兄弟的能力。  o! p4 A/ y$ T6 B& N$ s
接下来的工作就交给了反贪局和检察院的专案组,警方不再介入此案,只是发出命令,追捕逃逸的旗家兄弟和他们的手下人员。 9 K7 q# w4 z# I( o3 h
但世界之大,无从找寻。他们就象是平空消失一般,不留一点的痕迹。抓不到旗奕,让韩玄飞松了口气。他无法想像那个高傲如帝王般的人,蹲在狭小监狱里,被狱警呼来喝去的样子。
% z0 o1 E6 U# O: S; [3 d深夜的都市,霓虹依然闪烁,车辆穿梭往来,过夜生活的人们占满了这个城市的每一个喧闹的角落。   d$ |$ J$ E. S% \# O. O
韩玄飞孤独一人,没有目标地在这不夜城里走着,站在明亮灯光下的阴影里,看着那个纸醉金迷的繁华世界。" m1 q& D3 ^  E" D
没有那个人,自己就如失了魂一样的无助;所有的光、所有的快乐都不属于自己……
, D( e6 N. [5 v+ |; ~& `我赢了吗?在你我的对决里。
5 w6 v+ U4 e9 j2 }# X* ~我觉得我输了! 1 d0 ?/ C( C. m4 k
我连人带心都彻底地输给了你,干干净净、一点也没有剩下……
4 n% H8 `' p1 [4 E远处的黑暗中,一辆黑色的车子幽灵般地跟着踽踽独行的韩玄飞。
) ^' h# m- p* x) g4 }  v车子里的旗奕,透过暗色的车窗,看着那个他曾付尽所有感情爱过的人,而如今却是最恨的人……  : o6 }0 R9 \, T# j
闷热的晚风吹过,扬起那单薄身体上的衣袂――-三个多月没见,他竟瘦成这样,不稳的身形象是随时都有倒下的可能。 ; j8 \# U: {( e/ Z
哼!
  x& Z! Y4 h" {- B; @4 E, N2 m忙于收拾我们?你就这么的处心积虑地想着如何对付我们?必置我们于死地而后快?韩玄飞,你杀我兄弟,逼走旗扬,让我在国内无法立足……你厉害!我看中的人果然厉害!整得我们差点统统进监狱!
1 l! |* g$ o  H3 C: Z. _6 t' Y旗奕面带肃杀可怖的神情,死死地盯着那削瘦的身影……自从知道韩玄飞是警察,他的心就象被生生撕裂般的痛……他最爱、最信的人……是他带他进纵横的,他委他以重任,全然地相信他……纵横之所以有今天,全是因为他,引狼入室! & e1 ~1 }5 O' S% g& k" ?
是他旗奕害死了那一班兄弟!差点就害死了旗扬,他唯一的亲人!这世上最疼他的人! - s+ B1 r3 f; K3 _$ j
他无法面对那些忠心待他的手下,那些早如家人一般的人。可他更无法面对的是,韩玄飞对他的欺骗!他爱他爱的恨不得把心都掏给他了,仍不能打动他一分。所有的柔情都是假的,全是为了骗取他信任而装出来的! 7 I# q+ v/ I) ]
他无法接受!
  R& X  }+ |. _/ |4 h' z$ R他曾有多爱他!现在就有多恨他!
: w  d6 y* o8 n0 O; _- _……他还是那么漂亮,站在俗艳的灯光下,仍是清爽得不带一点尘世的味道…… : _5 U% ^% R  ?, I4 t
我曾见过的最出色的男人!我曾以为自己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 " B7 H, H  v+ S. z- y. e% X/ Z
越幸福的假像,撕破后,越让人痛不欲生……   X+ i4 \) B# j" [" R
这三个月,自己都不知道是如何渡过来的。心,无时无刻不在被煎熬着。痛苦、自责、内疚、仇恨……
& ?. o# A0 Z# r) c- _' q- e9 E不可遏制的愤恨在心里翻滚,此时的旗奕,恨不得亲手一分分地把那人撕碎,让他尝尽痛苦地慢慢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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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3-8 18:22:43 | 显示全部楼层
韩玄飞抬起头,看向那辆挡住他去路的车……看着车门打开……9 f' ~2 d6 ~8 f) a2 k& t
旗奕!
1 w: \3 P$ @& u0 ~, I' G4 L# b% @0 t* o他看不到左右拿着枪,静静围上来的黑影,只能痴痴地看着眼前的人……
! m3 x0 s9 C9 K旗奕!你终于来了……我终于见到你了……我真的是好幸福,能在临死前见到你!能死在你的手上!7 G: Y8 [) r( w) {
我的爱人……1 p6 y( e4 b& A$ h: D" ~
潮气溢满了整个的眼眶,韩玄飞舍不得眨眼地贪婪注视着站在他面前的旗奕。他看得出旗奕眼里那刻骨的仇恨,通红的眼睛象是要滴血似地瞪着他……可他顾不得这些。
3 d/ y5 a% t1 k, W  ^3 F能再看到旗奕!
" y% ~* P+ i4 W2 A+ S+ d巨大的喜悦冲激着他的全身―――他死也瞑目了!
4 w) R2 N# t* ^; @“韩玄飞!想不到我们又见面了吧?”冰冷的声音象是罩了一层严霜,没有一点的温度,“不得不说你很厉害,我很佩服你!”韩玄飞的心一颤,那寒冷的声音象冰棱,直刺进他的心脏,让他全身象浸在了冰窟中……那个总是温柔地笑着看他的男人……
+ ~- N+ r: e" p. s' x7 w8 b5 r“你戏演得很好!看着我象傻子一样被你骗得团团转,成就感不小吧?”
8 n$ ]% x% V* e( {逼近那个动也不动的人,旗奕直视着韩玄飞的眼……黑亮的眼仍然清澈,镇定如恒,没有一点的惧意……若能从他眼里看到惧意,他也就不是韩玄飞了!
# ~* q0 p  [: K倔强高傲的人! 1 W% [9 E0 h2 Z4 a
旗奕感到一阵揪心的痛苦――他还是爱他!在被他如此的背叛之后……那种酸苦,一时间让他说不出话来。
% J5 x1 B# E0 K0 `2 g% R强压下心中的酸楚,他用刻意装出的嘲讽语气说:“你们都以为我走了。可我怎么会丢下你一人,自己走了呢?” ' ]$ M1 a/ f$ z1 p) K; p
带着轻浮的冷笑,旗奕抬起韩玄飞的下巴,“你可真尽忠职守!为了整垮我们纵横,不惜张大腿,让我玩了一年!怎么样?我的技术还让你满意吧?” ( l* I2 ~. X1 F2 e; f; K) O9 D
韩玄飞一下子涨红了整张脸,他既痛苦又难堪地看着旗奕。
( v$ B6 Y9 q: X- Y3 j, Z+ K% W7 f他那受伤的表情刺痛了旗奕的心,一股酸涩味道直涌上喉头……他满心的不甘、不舍,恨得……恨得自己都不知道他恨的是什么? $ {  f. k/ L8 M/ P
看着眼前的男人,仍是帅气洒脱得让他心动不已。
7 ]  a& S5 F" I7 n1 l$ S( ~- }- Y% ^想要他!想要他都快疯了!为什么、为什么他能这么狠心的粉碎这一切?让自己根本无法原谅他,只能恨他…… , J9 z2 x2 c2 o' l3 ?+ h1 _* P. {
我得不到这个男人!我得不到!!!!!!
" x4 W/ J  m9 W# a3 ?4 f5 l付尽了所有的感情…… 7 B% j% Y! l- P# o
旗奕用尽全身的力量,狠狠地一拳揍向韩玄飞,看着他直跌到地上,血从嘴角流下……
1 i( y; O7 A# s“我不会让你这么快就死的!我会让你一点一点的被生割,慢慢地死去……把他带走!” 4 j& r: T8 @3 D! }
看着手下把倒在地上的人拉起,推向车子。 8 W! z( @1 f* ~  W  |8 L; e
那人还是没有说一句话,略低着头,伸手擦去嘴边的血。他那高挑的身子仍旧挺直,感觉不出将死的惊恐和畏缩。 # d! O  l  c$ N9 v1 V2 U$ w5 O
沉默地走过他的身旁,没有抬头……旗奕忍不住转身看向那修长的背影――潇洒如旧……
% m5 i4 r9 U" w8 J) y6 l3 w车门被关上的一瞬,他抬头看了一眼,深深的……依然清亮的眼睛里似乎带着忧伤和……依恋……
" }  J  m7 h+ l+ v" m是依恋,是吗?
5 L- I4 D" m( d3 l他有一点舍不得我?
, \) [7 G( R1 @9 L+ q心猛地收紧,象是被焦油滚烫,乱成一团。只一个淡淡的眼神,就几乎让他站立不稳。旗奕失心丧魂地看着车门关上,看着车消失在夜幕中…... .
/ r* Z2 \, f% P+ W8 P3 q5 E旗奕透过单向镜,看着在另一个房间里的人…… 0 N8 z3 N( K: m# X9 U9 ]& A
韩玄飞仍是没有什么表情,让人看不出他现在的心情。他静静地站在那里出神,思绪已不知道飘向何处。 ! t/ A6 ^$ X; a4 k/ m
身边打手们行刑的准备动作,他根本就是视若不见。现在的他,好象只是在悠闲地站在午后的花园里,晒着太阳,任自己的神智飞荡在清朗的天空中……平静得甚至称得上有点柔和的表情,看得旗奕心乱如麻。连拿着木棍、皮鞭的打手们,都有点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 S! E! {$ Q  C8 y% R$ G监督行刑的小方,咬了咬牙,斜眼朝镜子方向看了一眼,朝行刑者 。* ^3 w. d( e5 e& x
点了点头,示意可以开始了。" d7 z& O4 [: s0 b( u
扬起的皮鞭在空中打了个旋,带着撕裂空气的声音,落那个颀长削瘦的背影上……血溅射出来,象开出点点的红花…… - b. t8 I; `0 B4 t& L
旗奕全身紧绷,他觉得,那一鞭象是落在他的心上……曾如此宝贝爱护的身子……他知道那薄衣覆盖下的肌肤,光洁滑腻,没有一点的瑕疵。他曾一寸寸地亲吻过,爱不释手的抚摸过……
2 d. _- j1 t' g: w' w+ M# C. ]9 m鞭子一次次的落下,再卷起,蜜色的皮肤被鞭子一条条地带起,留下交错的血沟……
, _& h9 [- r& L! ]. c看着那赤红的血中绽出的白的色彩,旗奕痛心的想,那一切已是往昔,那完美的身子已不复存在…… . ^& g/ @) v# D7 S2 R0 w. a/ C+ f
刚才的淡然神情已消失,韩玄飞帅气的脸上布满痛苦的神情,汗水大量地渗出,滑下脸庞。他痛得浑身打颤,死咬着唇,吞下要冲口而出的惨叫。 . z& r0 H' u7 [
接着鞭子后,是棍棒。一棍下来,他的腿骨立断。韩玄飞的闷哼立刻转为惨哼,脸色煞白地瘫在地上。
+ _" P7 c8 F) m8 }: ]9 @$ K' m皮鞭和棍棒交错落下,鲜血如箭一般的射出,翻开的肌肉下是森森的白骨。韩玄飞双手紧紧抠住身下的地板,全身发颤,痛苦不堪。他感到自己身上好几处的骨头都被打断了,断开的肋骨象是刺进了腹部,血从他嘴里咳出。 % D9 g5 E5 O. b6 u
他本能地想避开直击在他胸口的木棍,刚一抬头,皮鞭已抽打在他的脸上。血一下子狂流而出,额头火辣辣地抽痛,鲜血模糊了他的眼睛,眼前的一切都变得腥红……
+ {/ P* I8 a" j! V, l5 K旗奕看不下去,背过身去,无力地跌坐在沙发上。隔壁的声音依然清晰入耳,鞭子落在皮肤上的声音,木棍击打在人身上的闷响,甚至是骨头的断裂声,但就是听不到一声的惨叫。 3 l8 B! D$ l* u- X
旗奕脑中一片空白地看着对面的空墙,听着那可怕地声音。  . W/ F7 P: t; [$ V7 W  s
站在他边上的刘明致,心情沉重地看着旗奕,看着他满脸的失措、痛心。他走到单面镜前,看着那血腥的行刑场面。
  ^+ ]; R7 `( p& {% B; b! ?倒在血泊中的人,两条腿已被打断,血大量地从嘴中涌出,死死抠着地板的手指惨不忍睹,指甲全被抠得断裂……可那人还是不出声地忍着那不该是人能忍受得了的痛苦。
3 K* B* C! k) N; }8 Q0 L: _打手们拉起韩玄飞因死命抠着地板,已是血肉模糊的双手,用老虎钳夹住他左手的小手指,狠命一钳。一声脆响,手骨立断!
, ]( a) J3 S$ b% {7 ~  ^韩玄飞痛哼出声,整个人向后倾倒,全身抽搐着。他急速地喘着气,失去焦点的瞳孔茫然瞪视着天花板。 # b8 R" v; @$ m& _. z
左手的五只手指指骨很快被一一钳断,韩玄飞痛得昏都昏不过去,浑身抖得几乎散架,却仍然没有发出让嗜血的打手兴奋的惨嚎声。0 @1 r% z& t/ |& s" w4 j- c' M
连打手们都觉得有些迷惑:这样还不够痛吗?怎么连惨叫声都听不到?几个人互相看着对方,再看看手里的刑具,感到有点糊涂。
* U5 P* O2 y4 \: Z" O* r6 `他们停了一会,扔掉手里的木棍皮鞭。其中一人拿来一把尖利的刀,慢慢刺入那已看不到一块完好肌肤的身子,深深地扎进大腿骨里,一转。随着让人惊心的声音,腿骨裂开了。
! v7 f7 g  y5 r  T3 a. N4 a% V刀子拔出,又插入手臂――手软软地瘫下。四肢的骨头被逐一插入,连续的断裂声让人心惊。
" u. d6 Q+ i. q" l, f, c韩玄飞持续地惨哼着,全身抖得越发厉害。他那瘦削的胸膛急剧地起伏着,眼神涣散,可仅剩的理智让他仍不愿叫出声。
! l" j! I1 m5 d# u% c他唯一的希望就是快点失去意识,不管是死、还是晕,只要能感受不到这种酷刑,就是短短一会也好。 ( {$ [& B8 Z5 K. J. B+ T
可是,那些人不愿让他晕过去,在火里被烧得通红的钢丝鞭子已打上他的身子,如火燎炮烙。所到之处,身体立刻被烧焦,发出刺鼻的味道。代替木棍的铁条打碎了关节,带着火花的鞭子疯狂落下。
! w# p2 l/ }; V: ^7 V8 Q韩玄飞痛得如同被人刀斫斧劈,被生生凌迟。他在地上无意识地翻滚着,痛哼着,只求能速死,好摆脱这种非人的折磨。 9 h7 M4 a9 y7 j
半侧着脸监刑的小方受不了了,他示意打手们停下,走到被肆虐得已不成人形的韩玄飞身边。他把冷水泼到韩玄飞的脸上,看着他.有点清醒过来。
, i. f- Z/ s$ c9 k# G0 G! O( _“你向我们求饶吧!你好好的求饶,我就让你快点死去!”
) m* O" u) D" V6 \0 G- \- B  A- f% _% d韩玄飞神智不清地呆看着面前的小方,没有反应。小方又再说了一遍,他有点明白了。这个曾在日本和他并肩作战的人,想给他个干脆的了断。
: ~- R! ~+ h$ T他带着感激,微微朝小方扯出一个很淡的笑,闭上眼睛……
/ N+ |/ J: X% Y+ o1 _小方呆呆地蹲在韩玄飞面前……半晌,他站起来,又看了一眼镜子,走回角落。 . s" K5 S7 V- ^; a! @- J/ H
屋子里静默了一会,打手们面面相觑,眼里有不忍和佩服。他们集体看向小方,小方轻轻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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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棒再次落下,这次是直接打在韩玄飞的头上,血如雨般四溅,强大的冲击力把韩玄飞打到墙角……刘明致清楚,那些打手也不想再继续对这样的人动刑,想快点解决掉他的生命,结束他的痛苦。   F- g# L: G) D# r
他转身,对仍是呆坐不动的旗奕说:“奕哥,他快不行了,你不想看一下吗?”
- k3 Q5 B  j  v6 b9 c3 u旗奕全身惊跳了一下,慌乱地站起身,走到窗前。 - M% S: `: B# e4 m
入目的惨景一下让他惊的瞪大眼,他往后倒退了一步,死死盯着那个血肉模糊的人。
2 |% I( G( Z8 o& u% J3 o1 V( `初次见面,那发着淡淡光晕的蜜色皮肤,精致的五官和清冽的轮廓……曾让他移不开目光的迷人……而眼前的人全身已找不出一寸完整的皮肤,血如泉涌,看不出有丝毫当初的形象。
/ I; j- ^7 h" \0 M修长有力的四肢、细长而略带骨感的手指,如今瘫软在血中,已全部被废掉;空气中带着皮肉被烧焦的气味,浓烈的血腥味…..他还记得,拥那个人入怀时,让他贪婪吸吮的清爽气息,纯男性的味道…… * M6 N+ @4 I2 M- H
旗奕心痛得说不出话来,胸口象被一团重重的石头压住……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好象还只是在昨天,还曾幸福地拥吻着;他还曾抱着那个激情过后的慵懒的身子,轻轻舔过布满细汗的光滑肌肤…
9 Z5 \. s' h# F又一棒落下,那满身是血的人撞击到墙上,额头裂开了一个长长口子…..木棍继续落下,胸前的骨头又断了,连带着内脏都象是碎了,鼻子呛出血来。
; N) I  R' w; @+ F1 G韩玄飞在剧痛中,感觉到自己离死亡很近了,他有一点快要解脱的轻松。他勉强张开眼,看向那片镜子……他知道,那个让他魂牵梦萦的人就在那面镜子的背后。 & K( ?3 ^& s3 d+ h( q8 g4 [1 Y. \
他想在临死前最后一次的感受到他……旗奕……他终于能报仇了,自己死了,他会不会好受些?会不会少恨我一点? # a) p; ]! y) \8 ~9 n
好想你能抱我……好想能再看到你对我微笑……
4 {. g/ [6 e: I, v: d. I; |我爱你!旗奕…_
/ O: _3 [0 H6 b4 x( Q! N旗奕僵硬地立在镜子前,难以置信地看着韩玄飞……他好象看到了韩玄飞眼里有一抹笑意,清淡如风…… * z& G6 I( p* Y: f) p4 A
粗大的木棒重重打下,鲜血四溅!
; g- ^% `' f7 R) X2 y; U" V温和注视的眼睛失去了光泽,人往一边徐徐倒下……
* o" Z( \; ^$ i2 {' J: P. [“住手!”旗奕脱口大喊。 ( {3 D. F. O- s  K+ f4 q
在自己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站在那满是鲜血的房间里。他喘着粗气,不知道该说什么。
; Z4 ?/ J/ r, k! {! @, n) i刘明致紧跟着他冲入房间,不等旗奕的吩咐,立刻和小方动手抬起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韩玄飞。
- `) O' q' T" D9 U, o# R/ s“赶快给陈医生打电话!快去!”刘明致尽量压低声音说,他不想惊动那个站在血泊中愣掉的人。 # S" y% L. N8 n4 n' p# w# T! p. t
韩玄飞感到了阳光的明亮,及清凉的风拂过他的脸颊。窗外有小鸟在清脆地欢叫,带着树叶被阳光照射的清香。 ) ~- l" U( y9 }" V6 Q2 ^
刚做了一个很可怕的梦,梦中的旗奕冷冷地看着他,阴冷可怖。真可怕,他不要那样的旗奕,他喜欢旗奕总是一副疼爱他的样子……
- X/ N0 q, Q# c+ A' Y( O% K" {“你醒了?太好了,你睡了好久了!”身旁一个直愣愣的声音一下带回了韩玄飞的全部神智。他蓦地睁大眼,映入眼廉是雪白的墙壁…… ( U& f8 X, h( Z2 M0 q9 @
好痛!他刚一想动弹,一阵剧痛就让他的举动半途而费。疼痛让他彻底清醒过来――一切都不是梦!7 A$ O3 |8 ?4 {7 [1 {
那让他疯狂欲死的痛!那双燃烧着怒火的眼睛!这一切都是真的,而我并没有死! 6 P' P$ b% P  d# I" k0 g
我没有死?
: _! k; H4 ?0 Q6 ~9 G. |/ N为什么? $ V, I. q2 U* b; y
“你听到我说话了吗?喂!”一只手在他面前乱晃,韩玄飞动了动头,看向那声音的来源。 ; Z" k( ?* W2 {
一个大大的、灿烂的笑容, , \5 U! {6 r- R& O5 i; S# @
傻傻的! 6 f; W$ V+ c% |* t" Q  F/ W9 B
韩玄飞一时反应不过来,愣愣地看着那张陌生的脸孔。
, a0 [# \3 L  n那头凑了上来,“你不会傻掉了吧?我哥说你的头被打坏了。”
0 e% r* k2 |, M$ C# U' E“不过不要紧,我哥说我的头也是坏的,但是我还是活得很好的,很开心!”那人嘻嘻笑着,象是在努力地安慰着韩玄飞。 0 o  z+ Z6 C8 \7 C; s8 d8 L- e
“你哥?”韩玄飞从几乎发不出声的喉咙里挤出一点含糊的声音。 1 K$ `) p. c3 K+ d6 {) }
“是呀!我哥叫刘明致,我叫刘明远,你叫我小远就行了。是我哥叫我来照看你的,噢,对了,我得去告诉我哥,你醒了。”
( ^  \* v' J1 x0 z. n9 o  y话音未落,那个人已跳起身,直冲出门。 % c/ Z. b3 m4 i$ C+ y
没一会,刘明致进来了。他走近韩玄飞的床边,低下头轻声说:“你醒了?医生说你会没事的。”
6 C! N0 f% m5 R* j/ B0 f看到韩玄飞迷惑的表情,刘明致又说:“我们现在在日本,你已经昏迷了很长一段时间了。你身上的骨头再过一些日子就会长好,到时你就可以动了。” 9 G0 k5 t( o! E4 q1 ~/ t: Y; v. C, Z
他犹豫了一下,又开口,“是奕哥叫停手的。”
$ B: a4 v% f+ R; M! Y他似乎不知道该讲什么,过了一会,挥手叫过那个精神抖擞站在一边的人,“这是我弟弟,一生下来头脑就有点不好,但是很听话,照顾人还是可以的。我想,由他照顾你比较合适。” , A& B; g) a/ v/ S  U5 u- E: b6 l
韩玄飞呆呆地看着刘明致,他不明白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 ^- |: a  I9 t& ~/ h刘明致也半天不吭声,那个刘明远拼命左右扭动着头,看看哥哥,又看看床上的人。
7 \$ m$ t/ }1 _$ ?“我这样做都是为了奕哥……”刘明致不看韩玄飞,用很轻的声音说。
  O% x( U  Y% C3 ]" Q, U% q( v他转过头,“小远,有什么事就叫医生,听到了吗?”
' B9 n' T! Y( e“听到了!”很响亮的声音回答道。刘明致点点头,抽身而去。
0 v, V, n1 n/ w0 u“你身上包了好多布,”那个呆头呆脑的声音又响起,“我哥说你的骨头全断了,花了好久才接上的。” ! p) R, q; R$ B) t+ k+ n) y
韩玄飞低下眼,看到被纱布裹得严严的自己。
. E* e/ R( o  G: t& ^' a“不过,你放心,我会把你照顾得好好的。”刘明远那张满是笑容的脸又凑上来,很认真地向韩玄飞保证着。 % z3 P! W2 I2 G) y+ x' ~
韩玄飞没有看他,移动全身上下唯一可以动的颈部,看向窗口……为什么,为什么不让我死?
6 o2 r0 f$ i/ b那样子还不够让他泄恨?还想怎么样折磨我?
) I7 _8 y! n% I. Y7 W- ]3 o韩玄飞虚弱的闭上眼……只要他高兴就好! : m8 [7 Q6 L2 O+ E% b1 N
在黑暗和光亮的交错中沉浮,迷乱中感到一道迫人的视线,固执地拉住他的神智,慢慢抽离那黑色的世界。
7 g$ x5 V% v1 F韩玄飞微微睁开眼。一片刺目的灯光,让他很不舒服的皱起眉。一声轻响,光消失了,他感觉好多了,又闭上眼。
( Y7 ]& d2 [" A- Z8 G可那视线仍紧逼不放地纠缠着他,象毒蛇,伸着长长的舌信,在他脸上盘旋――带着死亡、带着怨恨…… 4 E; }, E9 C  @+ b! P7 H
韩玄飞不得不重不睁开眼,借着窗外明亮的月光,努力地找寻着视线的来源…… 9 T( l5 m. @2 d9 d: `
旗奕!
7 y0 d& O/ s: }心里乍一涌起的欢愉被那阴霾的眼神惊住,那眼神里的彻骨寒意让韩玄飞一下回到现实的世界里,他的心被冻住了。 3 l# ?% r6 x% A4 c# n
他垂下眼睛,不愿看着那让他全身发冷的视线。
% s9 i, |& c: s0 v; C8 y/ i“你知道你现在的情况吗?”和视线一样冰冷的声音传来,“你全身的骨头都断了。虽然医生尽量接了,还打了很多的钢条在你身体里,但是你再也不能象原来那样了。” 6 |3 Y! O. e  S: m% n
韩玄飞心一颤,抬起眼看向面前的旗奕。 9 X& m0 w4 {+ J, C
“你不能再跑动和跳跃了,连较长时间的站立和行走都困难。恢复得好的话,也许能慢慢蠕动着走个十几分钟,象洗澡、穿衣这种事,对你来说,也是很难做到的了……”
: a7 j( N- R( y' a# G旗奕冷冷地看着神情茫然地韩玄飞,俯下身,让他的视线定在自己身上。他盯着韩玄飞的眼,低声地一个字一个字地说:“你残废了!今后你就跟一个废人一样,什么事都不能做!” " Z, U- W% i1 l" b) c
那木然的眼睛动了一下,在旗奕还来不及抓住任何东西前,又归于一片的平寂。那仍澄净如水的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旗奕,几乎是一眨不眨的。象深夜里的湖水,荡着莫名的情绪…….
4 L2 X+ k$ a' p: Z5 B+ X+ Q好漂亮,象是会把人吸入一般的诱人。旗奕呆看着,嘴有些颤抖,几乎就要往那曲线柔软的唇上落下……. 1 {4 X: s: ~" R. i# s: t* u
“啪!”的一声脆响,旗奕狠狠的一个巴掌,打着韩玄飞偏过脸去。他有些气急败坏的挺直身体,凶狠地瞪着韩玄飞。
6 u; A- |" F% O$ o' ^“让我告诉你这个废物还有做些什么!”
1 b2 l  |- \3 n他一把拉下遮住韩玄飞下身的被单,让他最隐密的地方暴露在月光的照射中。 6 Y. \7 |) f# S* L
“你只能被人干!” ' p" L8 C) {* d
他不看韩玄飞涨红的脸,一把拉下自己的拉链,在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挺身而入。打着石膏的腿张开着,方便了旗奕把自己那粗大的物体,直接塞入韩玄飞干涩紧小的体内。 : {& N( {; J& Y# H6 j" F
韩玄飞涨红的脸立刻转成惨白,豆大的汗水从额头滑落。全身无法动弹的他,只能瘫在床上,任旗奕发狂地侵犯他,任他疯狂地蹂躏……
  K) X$ h( Y8 `8 x% T) y柔软的内部被疯狂扩张,火热昂扬的巨大在里面抽插撞击,可怕的凶器象是要把他捣碎揉烂一样的冲击,让他受伤不久的腹部疼痛如绞。) i6 c1 G9 Y/ J. H5 s3 X
血流了下来,他似乎听到了自己的下体被撕裂的声音……虚弱的韩玄飞根本经不住这样的折磨,渐渐沉入昏迷中……
. o( {  V( F; p2 m4 Y2 O% T突如其来的一阵剧痛,让韩玄飞禁不住痛呼出声,一下从半昏迷中清醒过来。 ; W9 a" L* ~+ r3 V" C2 Z' ^
沉醉在韩玄飞体内的旗奕一下僵住了身子,赶紧拿开碰到他腿部的手……痛苦地喘着气的韩玄飞,看到了旗奕脸上闪过的惊慌……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掠过,韩玄飞闭上眼,静静地等待着旗奕的下一步攻击。 ; b7 B' w, U- k
旗奕几乎是气急败坏的往前一顶,再次粗暴地撞入那受伤的甬道,看着那漂亮的眉宇纠在一起。
- X, a; r0 e9 M! e+ Q' ?他恨自己的软弱!
( ^, L7 o* j/ C2 w0 T& R象要发泄满身的怒火般,他发疯似地,更加猛烈地凌虐着身下的人…….
7 Q& D/ t. X4 q4 |. ?! f3 D夜凉如水,皎洁的月轻盈地挂在空中……旗奕忽然想起去年的这个时候,也是这样的天,这样的月,他怀里抱着那让他百般珍爱的身子,轻轻地一遍遍抚过……
' O# H& A% `5 Y$ F. f& j# h: ^而眼前的人,浑身包着纱布,躺在床上不能动弹;敞开着的下身,流出红白相间的浊液,让人不忍直视……
# |- l3 q6 k7 ~' j+ W- l) @2 B* v旗奕呆立良久……
: h) c* `0 ~1 N他慢慢移动身体,机械地打开柜门,拿出清洁的毛巾,用脸盆打好水,轻轻地擦拭着那污秽不堪的下体。清洗干净后,他又用干布小心擦干。 . D' p' e: v) n0 m' h3 H& U
血还在渗出,细细地,没有停…… 6 i( O7 @  l( h
旗奕用布按住伤口……感觉到手下的身体一颤,他赶紧抽回毛巾,低下头,用舌轻舔着那裂开的后穴。
% e% `+ @# \( E; v4 q: s象羽毛般轻柔……来来回回,一遍一遍……直到那伤口停止了出血,他才抬起身子。
4 v9 ]0 j6 w4 ], U$ s盖好被单,他走到韩玄飞的床头,跪下来,痴愣愣地看着昏迷中的韩玄飞――密密长长的睫毛低垂在惨白如纸的脸上,落下浓重的阴影……慢慢地俯下身子,吻住那没一丝血色的唇……柔软温和……我的玄!
) [; ]4 J; k+ R7 ?2 {6 m9 s) y. C/ k我这么爱你!这么的爱你……为什么不能打动你一点点? / `8 n9 t1 `8 O. u7 s  f( X
开始强迫你,是我不好!是我错了!我对不起你!你不能原谅我吗?你知道我有多爱你的!我们不是一直很幸福吗?   G) z4 R3 [& C1 g5 C
眼泪不受控制地掉下来,落在那依旧帅气的脸上,旗奕轻摸着那缠满绷带的头,不住地亲吻着那苍白的唇,含住那淡色的舌…… " d3 A$ L- ^0 Q" }7 q
你叫我怎么办?放过你?我怎么对得起那些死去的兄弟?怎么对得起关在监狱中的手下? 0 p$ y# `3 z2 U- d  v; [; ~8 F% \
警察的职责对你就这么重要?不能为我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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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3-8 18:22:59 | 显示全部楼层
……你爱不爱我?你到底爱不爱我?你有没有一点爱我?
7 b3 i/ L( z2 d8 j7 s满腹的凄楚一涌而出,嘴抖得亲不下去,他死死抓住韩玄飞唯一完好的右手,把脸埋进那温暖的掌心……
- f  L+ c" z& w  F) ^5 q: n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这么狠心!
/ M& Q1 x- C' v+ }7 B7 B我不要脑子里都是你!我不要再爱你了!我不要再想你了! + t. K! k: _7 X2 _
……我好痛苦……玄……
* o9 X2 g6 X$ V6 N" R. {: H  o旗奕嘶嘎凄绝的恸哭着…… , P1 T4 [4 H  M! m1 Y+ l& I( p
心里的痛苦和内疚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人前强扮出来的坚强和冷酷,在这一刻烟消灰散!只有心里的痛让他恸心透髓地悲泣!
# T- o) ]6 B: f) y' t0 k% |- Q……$ a" C2 M6 @% @# q: E
不知道哭了多久,旗奕终于止住了眼泪。他直起身,长时间地凝视着韩玄飞…… 3 f6 R# J2 X# N5 U; ^+ i
我爱你!
9 g7 D" J. a4 H一个充满爱恋和温柔的吻落在韩玄飞额上,滑下脸颊,停在唇上…… 4 Z$ ~, D7 K) g" W6 x& o4 B2 O
心心念念都是你…… 5 v. j# U2 w9 Y3 ?
……. ' k& R* h7 h* I$ |
我要忘了你!
6 [- K8 z2 O; N我不能对不起为我舍弃性命的人……
+ d) W8 }: E; A  p7 p: ^' b% C! I  [我会忘了你的! & M! }6 _: S1 n" B
旗奕走向门口。 * w4 X1 W0 A3 S0 `
开门的一瞬,他回头再看了眼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韩玄飞……
4 f- S5 _8 A4 q. j7 [( f& e你是我今生最爱的人……
! t; T  D/ }! Y  |" g$ a……也是最恨的人……
2 s% C$ N+ t: p; |  R. A5 K“韩玄飞现在怎么样了?在医院好久了,恢复得如何?”旗扬看着面前的资料,象是很随意的样子问道。 : ]- T9 \5 o0 y4 \; }$ X. Q6 D
旗奕有些心虚地瞥了眼对面的旗扬,“骨头长得差不多了,现在可以勉强下床走几步。”他低下头看着地板。 6 E6 B) b& o- `
“听说你经常去医院?”旗扬向后一靠,隔着办公桌看着整整瘦了一圈的旗奕。
% ^5 W) O; Z% a听不到旗奕的回答,旗扬长叹了一口气。
- G8 b1 E3 k: g6 H* \“虽说你都是晚上去,但传出来,是会伤兄弟们的心的。”
& {# a3 }( K9 Z4 h6 l4 R“我知道……我、我不会再去了……”旗奕抬起头,满脸都是愧疚之色,“哥,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那些兄弟。忠叔从小看我长大,到老又为我而死,我……”他的声音越来越低。不过,下一瞬,他重重的吐了口气,口气变得强硬起来,“我会忘了他的,哥,你放心!”
, J" y. J" o$ A$ H) m“那就好,我相信你! “旗扬面带微笑,掩下心中的不安。
5 y! j' D+ w, [( L& N- n但愿如此!他心情沉重地想。 0 ^. D8 h8 G7 z1 Y6 n0 r
房间一时陷入沉寂,两个人都不说话。过了半天,旗扬突然开口道:“你记得仓田吧?那个日本商界大老,到过中国,我们接待过的。” 3 x! V9 ]7 N5 R. F2 `
“记得,怎么了?”旗奕不解地看着旗扬。 ~K7
/ }% F' @! [% D6 h* ^“我们要想在日本立足,需要他的支持,否则还是很困难的。”旗扬停住,象是在考虑该如何说才好,“嗯……那个……他说他很愿意帮助我们……他是个男色家……” 9 j6 W8 a- I. e3 B1 f2 p
旗奕愣了一下,脸上开始失色。
% k7 y, J* S% m% y- z“他通过他的私人秘书向我表示,他想要韩玄飞……他在中国时就对他印象很深,但他知道当时韩玄飞是你的情人,他没有说出来。但现在…..我有跟他说,韩玄飞已经可以算是体无完肤了。但他说不要紧,只要脸没事就行,他还是想要。”
& [6 I6 h# k5 B" b* m+ _. _( @5 q旗扬又静默了一会,“还有,陈君毅就要出来了,下周就会来日本。姓高的那个老家伙这次帮了大忙……钱花老了!不过还算值得。”。
- C( a5 o6 @! d旗奕浑身一颤,几乎是面无人色地看着旗扬。看到这样的旗奕,旗扬不忍说下去。他推开椅子,走到旗奕身边坐下。
3 k; c3 J& l. a“我只是跟你说一下这些事,我不会逼你的,你自己作决定!”他把旗奕抱在怀里,摩挲着他的头发,“你是我最心爱的弟弟,这世上最重要的人,我不想你难过……我爱你,奕!”他低头亲吻着旗奕的额头,“我不逼你,你自己想……” ) l9 A2 ?/ t' a* R5 H5 J) }* P% X
伸手紧紧地抱着最疼爱自己的哥哥,旗奕使出全身的力,才没有让自己在这个温暖的怀抱里痛哭出来。
6 F6 _8 R" s5 f! N3 h/ P' b& l韩玄飞在刘明远的大力搀扶下,艰难地从车里出来。 ) C3 D9 g9 a) o; y$ w# ^
他脚步虚软地摇晃着,所有的重量都压在刘明远身上。
  N# _+ _$ }3 o; A刘明远虽然脑子不太好,但是力气倒很大。他很尽力、很小心地扶着韩玄飞,努力让他能站稳。
; @" a& X8 I+ ]- L" H3 y- N韩玄飞好不容易稳住了身子,感激地对刘明远低声地说了声谢谢。
' R( z6 Z0 ?, Z: @- I% [- V  R7 r3 x硬撑着无力的腿,他艰难地向前挪动着,每走一步,都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短短的一段路,韩玄飞已经走得是脸色煞白,气息微弱了。
$ l9 u0 z! f+ P' l0 b' \感觉到周围那不友善、甚至仇恨的视线,韩玄飞低着头,漠然以对。 6 C7 k  D, \4 y7 Q% X( l# J! D, x
他不知道为什么旗奕叫他到这里来。 ! k9 @5 V) }/ w( }
也许,旗奕终于要狠下心来杀他了……韩玄飞心想,所有的一切都可以解脱了…… 3 @6 C0 S3 i" p) k! R/ Z/ ]4 O. T
一进房门,他就看到了站在房间中央的旗奕。
  M* s' j9 X2 Z9 Z8 ~' u旗奕看也不看韩玄飞,冷然地对刘明远说:“放开他!” , y4 u+ u: V# W0 g- t
刘明远不知所措地看了看旗奕,又转头看他哥哥。刘明致不吭声,上前拉过他弟弟。
5 N& N, M6 B* e! L( _失去支撑的韩玄飞站立不住地摇晃起来。 1 M' z. ?3 K5 d: \
他想靠自己的力量站稳,可是两条腿根本不听使唤,虚弱的没有一丝力气。
% B8 c' R& V- N他只能颓然倒地。
; b' y9 U" T" x  B4 u, h刘明远立刻要上前,却被脸色阴沉的刘明致死死拉住不放。
! ?7 B5 @' M3 X, r/ n  S  x韩玄飞努力想直起身子,可一样没有力气的手,根本起不了作用。他很快就放弃了无谓的挣扎,静静地趴在地上不动。 $ {- }" p2 X5 V5 V$ \' U& P
“韩玄飞!好久不见!” * F! \- Y2 e- y$ |
韩玄飞抬起眼,看清了向自己走来的人…… & ~! w$ p' m2 ?8 ?; _! t
陈君毅!
; B0 Y+ h9 o  A# `& T) p韩玄飞惊讶地睁大眼,他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陈君毅现在不是应该被关在监狱里吗?他犯的可是死罪!
: r# @: s' j% D% G: \“想不到吧?应该被枪毙的人居然会出现在你面前!”陈君毅眼睛里充满了刻骨的仇恨,脸上却带着嘲讽的笑容。“你这么尽忠职守,可其它人并不是这样。很可笑吧?你这个英雄现在是手脚俱废,而我这个死刑犯却在这里自由自在的生活!”
) b2 M4 E& S/ K- [$ t" @" G* t" ~6 ^& ]他逼近韩玄飞,居高临下地看着倒在地上无法爬起的人, “在狱中的每一天,我都在想,如果我能出来,我要如何对待你!现在看到你这样,我很高兴!可是,这还不够!只是这样还不够!张小宁死了!周云死了!忠叔死了!……我弟弟……我弟弟…..”眼泪直流了下来,声音一下被哽住。陈君毅用手狠狠抹掉泪,仍是用象要生吃了韩玄飞似的目光死盯着他。
. N) c8 ^0 O3 v9 [9 Q! ?“我恨不得生剥了你的皮!吃了你的肉!”他一脚踢向韩玄飞。 . v6 S: ~3 k6 [# f
腹部受到重击的韩玄飞,痛得缩起身子,手按着腹部不作声。
6 B+ x5 W: n. L6 R7 R* o0 ?“不过,奕哥有个更好的办法,我相信,那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我看你还能硬到什么时候!”陈君毅发出一阵神经质的笑声,“你知道吗?你马上要被送给苍田健吾了!苍田那个老家伙,可是有名的会折磨人。特别是,有时候他还会把玩腻的男人送给他的手下。呵呵……被那群色中恶鬼轮着操,我倒想看看,你还倔不倔得起来!也许到时,我会去求苍田,让他再把你交给我。我要让大家都看看你那被男人捅烂掉的身体;或者我会把你扔到街上,让所有人都欣赏一下你那副贱样……哈哈哈……还是把你扔到一群喜欢玩变态游戏的家伙面前,让他们把你干死比较好!”
$ v/ B1 n' W/ i* e韩玄飞瞪大眼睛,听着陈君毅恶毒下流的话! " v/ v, c1 c# x' ?4 j; a2 c
他不相信旗奕会这么做!他挣扎着半撑起上身,看向站在一边默不作声的旗奕…… , \: G1 U1 |6 h2 N+ d+ I
不可能的,你不可能这样做的!你不可能用这种方法来羞辱我的!
1 g2 c5 }1 p1 E6 N+ C我不相信你会这样做!
% g' G* g; K0 Z3 R  f/ T3 c  X这时,有两个明显是日本人的男人走过来,朝旗奕一低头,“谢谢旗先生!我们代苍田先生感谢您!”
) ~' S; R& `4 _一说完,他们就弯下腰,把韩玄飞从地上拖起。
5 X* I/ a$ ^% o3 S! [8 m怎么可能?!
4 N9 X. D, G# {, E$ R韩玄飞不可置信地看着旗奕!他看到旗奕目光闪动,却低垂着眼始终没有吭声。 2 |2 E4 S5 _% C2 L
“旗奕……”韩玄飞低叫。 8 N5 X2 x1 v5 q
他震惊地盯着旗奕,急切地想从他嘴里听到否定的声音,可是没有!旗奕至始至终都没有看他,保持着沉默。 2 n9 V. m$ Q. Q( }6 N# F
那两个男人从左右两边架着他,把他拉向门口。韩玄飞拼命回头看旗奕,眼里充满了不信和惊慌。
& M. U# ~9 i( \* h* A  j不可能的!你不可能这样做的!对不对?旗奕……可马上就要出门了,他看到门外有一辆黑色的车子在等着,车门已经被打开。 - r: W9 `' w3 K, W' z
“旗奕!”韩玄飞惊慌失措地回头高叫。 * S0 {. {" K: {$ a, s* ]! h: T
旗奕抬头……
& K1 ]- Z% F6 r0 ^面无表情…… ) Y* ]1 x( t, [6 m/ {5 Q
是真的!旗奕真的要把他送给别的男人去玩弄!
) D8 o0 W0 z6 V' }+ J: E韩玄飞的眼神一下暗了下来,脸上满是绝望和悲凉…… " X  [, W; w, _
他不再叫了,就这样一直看着旗奕,一直看着,直到被架出房门……
3 g0 g: x: R6 ^+ t9 O% z满屋一片死寂,没有人出声,连一点的咳嗽声都没有…… / ]: M: D, j6 q) m5 E7 }* G# Z% v
……
7 E, P: Z9 C: Y: C“该死的!他想咬舌自杀!快!堵住他的嘴!”门外一阵的惊叫声。 $ w% H& T4 _1 u6 Z
旗奕整个人猛地抖了一下。
9 w6 p9 P# Z. K& G0 b他随即转过身,象没事人一样走向旗扬,“好了,这件事总算解决了,我和旗扬还有事要谈,先走一步了。”他用手揽住旗扬的肩。 3 S8 f# ?: h6 B4 Z6 M
手臂被旗奕死劲抓着,旗扬痛得一下咬住了唇。他强忍着,若无其事地和旗奕一起从侧门离开。
" Q- |( z5 X# |* ]“苍田先生,人到了!”
! p- w0 x4 ?) R) N  U# {“嗯。”优然品着茶的老人,一身和服,气度雍容淡定。
3 O( a7 _; G  h他放下茶杯,站起身,走到被放到塌塌米床垫上的韩玄飞面前,微笑地蹲下身。“记得我吗?我们在中国见过,”他伸手滑过韩玄飞的脸,“想你好久了,你还是和我印象中的一样漂亮嘛。”
: \4 C. ]4 |5 ]! t1 r健壮的老人毫不费劲地把韩玄飞瘫软的身子抱在怀里,看到他被堵住的嘴,苍田叹了口气, " F" F% Z6 u: o/ \2 F( ]
“听说想自杀呢,真可怜!我怎么可能让你死?我好不容易才得到你。”苍田搂紧了怀里的人,亲了亲韩玄飞的额。感觉到韩玄飞全身绷紧,整个身子象受惊一样颤动着,苍田呵呵笑了起来。 9 V0 a, j; H* w. b, \# K
“别怕,很快你就会习惯,我会让你疯狂的。”他放下韩玄飞,向站在一边的人微摆了一下头。
$ D! n3 @; L1 }: g+ e; f0 B立刻,有两个穿黑西服的男人上前,动手开始脱韩玄飞身上的衣服。很快,他就被脱得一丝不挂,被大张着腿摆放在床垫上,任那些贪婪下流的视线侵犯。 ( L! I$ B1 c( Q0 x1 x3 V
极度的羞耻让韩玄飞紧闭双眼,全身僵硬得一丝也动不了,只有长长的睫毛剧烈颤抖着,有一圈淡淡的湿痕…… " r. C6 _! K3 m
苍田把韩玄飞重又抱回怀里,叹了口气,微笑地说:“旗奕真狠得下心,把这么完美的身子打成这样。”他摸着韩玄飞身上一条条的伤痕,“可惜是可惜了,不过,这些伤疤让你更讨人怜,让我这个老头子看着也好心疼,我可怜的宝贝……” ' [2 }2 R+ ?4 e! d
老人特有的冷硬的手玩弄着瘦弱的身子,慢慢伸到那柔软的体毛中,抓住毫无生气的男性象征,握在手里揉捏着。 * A" S( n) |& ~5 w8 T1 x+ q: W
韩玄飞猛地惊跳了一下,苍白的脸瞬间变得通红。他抬起无力的手,哆嗦着想推开那猥亵地把玩着他下身的手。 * i- G2 Z0 E* w/ s/ c5 S
可他徒劳的动作只是增加了苍田玩弄他的乐趣,看着他满脸掩不住的恐惧,苍田哈哈笑了起来。他俯下身子,伸出舌头,细细地舔舐着年轻的肌肤,渐渐往下延伸而去…… - A& r0 n5 Z4 D6 c% I& F
韩玄飞全身的寒毛竖起,胸前湿腻腻的口水让他恶心地都快吐出来了。可他一点反抗的力量都没有,只能让老人舔遍全身…… # J  W6 j" p, m: b0 J. }
好想死!
: P6 @; ?+ ~0 J可他连自杀都没有办法…… 1 i+ Z: y% t6 _! G8 c6 Y6 o6 t  B
“真是漂亮,连这里都长得这么漂亮。”苍田轻吻着韩玄飞的性器,抬起头欣赏着他羞耻欲绝的表情。他一边用手套弄着柔弱的东西,一边把它含入口中……“唔……味道也很好,很清爽。”他轻舔了一下萎缩的前端,拿过一个枕头,垫在韩玄飞的腰下,把他那最隐密的部位展示在自己面前。
. p6 T/ w% R) n0 N+ I用手指拨弄了一下那粉红色的穴口,老人发出了满意的叹息声,“旗奕竟舍得把这样的尤物送人,呵呵……我可得好好玩玩!被旗奕那小子捅了这么多次,这里的颜色还这么迷人,形状也保持得很好,你真是生来魅惑男人的。”
2 \! P  [1 k) R0 W) n% B1 B老人抬起身,继续唠唠叨叨地说着,“我不喜欢那种纤细的美少年,象女人一样的妖娆,真是讨厌。在中国看到你一眼,我就忘不了你。你那出类拔萃的气质,帅气强硬的样子,可真有男人味!可怪的是,你又会让人好想疼你、好想看你被压在身下,呻吟、哭泣的脆弱模样,我还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这样恋恋不忘过。”
. u) h. }) P1 _2 V  P) F6 N“乖一点,才不会吃苦头。惹怒了我,可是会很惨的。”苍田拿下韩玄飞嘴里的布,“多漂亮的孩子……”他低下头想亲韩玄飞的唇。
) h5 `3 k3 s6 ^  ]* `" P  ?% W“啊!”苍田急忙缩回头,“你还想咬舌!混蛋!”他气急败坏把布塞回他的嘴里。 0 R/ @1 ]% Y+ V$ I* t0 u- b$ r
“你真狠!我可不喜欢不听话的宠物!来人!”苍田高声叫着守在门外的侍从。“给他点教训,让他学乖一点。”
: ]; {( M6 C0 S% L7 k2 j% o“是,先生!”那两个穿西服的男人一鞠躬,从一边的柜子里拿出器具,跪在韩玄飞的身边。
0 j4 y! Y, T- o8 k其中一人点燃了一盏小酒精灯,烧着手里的长针。等长针变红,他们立刻用很专业的手法,不急不徐地把长针扎进韩玄飞的阴茎中。$ {0 V' Y% n. }1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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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5 Q6 R8 ]0 C: H剧痛让韩玄飞象发狂了似的在床褥上激烈扭动,冷汗象雨一样地淌下。那两个男人全不受影响,压住他的身体,冷静地把针穿进柱体。苍田带着淫秽的笑容,拿过一只巨大的黑色假阳物,准对那淡红的后穴,猛地顶入。看着那紧致的穴口被强力撕开,伤口的鲜血流下细腻的肌肤,苍田兴奋得全身发抖。
- M2 `+ Q* [1 _! \9 C0 L: U& c他最喜欢看帅气强硬的男人被折磨到崩溃,哭着求饶,然后乖乖的任自己玩弄。一想到这里,他已经快要等不及了,他要玩死这个让他想了好久的男人,看着他发疯!他要看着他被一群的男人轮奸!
9 k; `- J9 m9 f9 J1 @( D他迫不急待地要上了他! , x7 d; a5 Y$ X5 F4 I% N7 a9 G; \
他喘着粗气,胡乱地舔着那抖动的身体,两只手急切地到处乱摸,“该死的!你真漂亮!喜欢这样吗?还要不要玩更刺激的?”
4 o4 q4 s3 j2 e8 K他拿起身边的针,粗鲁地拧起那红色的突起,直直地把针刺了过去。看着韩玄飞蓦地睁大眼睛,痛苦地直抽气,苍田兴致更加高涨,立刻再拿起一只针,同样地扎入另一边的乳头。 6 A$ M2 u3 Z- n' [5 j7 x9 F
韩玄飞痛不欲生地挣扎着,豆大的汗水涔涔而下,脸色蜡白得跟死人一样。苍田得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朝手下一偏头,电流接上,插在韩玄飞性器里的针顿时猛震起来。
, l! o* v4 m7 T1 @韩玄飞的身体立刻如风中败絮般地狂抖,喉咙里不断发出嘶哑的惨哼声。那两人这时却松开了他,只绑住他的双手,按在头顶,任他在垫子上耻辱地扭动着、颤抖着……
. n) K0 M" B4 _而苍田则施施然退回到茶桌边,继续喝起茶,欣赏着眼前的色情画面…… $ @* C% g. d1 E* G2 `1 F$ d
旗扬放下一个棋子,默然地等着旗奕走下一步,看着旗奕心神早不知飞哪去了的样子,他也不说话。过了好久,他才轻碰了一下旗奕,指指棋盘。 / p  [- q7 N7 j! F/ B* K
旗奕一惊,醒过神来,慌忙随手走了一子,想掩饰自己刚才的失神。旗扬看到他直接把车放在自己的马口下,也不作声,默默地把车吃掉,再等。
" o3 e: n' i$ R旗奕勉强自己把心思放在棋盘上,却发现自己早大势已去。他尴尬地对旗扬扯扯嘴,努力想作出一个轻松的表情,但没有成功。
. X7 a+ j) {( H4 p0 G旗扬看着他满脸的慌乱,失了魂魄似地坐立不安,犹豫了一下,低声说:“你这样做,算是帮大家出了一口气了,陈君毅也很满意。”他斜眼观察了一下旗奕的表情,“这事情就算是过去了,以后我们纵横在日本立住脚,还有会有东山再起的机会的。”
! e5 X2 E! A9 B8 L旗奕呆视着旗扬说话的嘴,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什么。旗扬也不再吭气。两人沉默地对坐着…… K|o fc
; M5 t. G. `: [' n' l9 O) F哗的一声,旗奕猛地推开椅子站起来,眼神游移地不敢正视旗扬。 1 `0 H" T: Y/ y9 c( ?
旗扬抬头看着他,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5 K9 G# L. T- s: L. s% _, P/ v
旗奕咬了咬唇,终于把眼睛对住了旗扬。他想说些什么,却没说出来。他恨声地一拳砸在桌面上,一扭头,急步而出。
4 b- [' Z' v. ~' g& m7 a! m守在门外的旗奕的手下,一见他出来,立刻起身,紧跟而上。 " Z& z. v0 e3 @8 B
旗扬仍是静静地坐在原处,低头对着面前的棋盘,听着外面的汽车发动、相继绝尘而去……
0 ~/ H6 G9 _; m+ F; J( R; ^2 o车子一停到苍田在这里的别馆门外,旗奕就跳了下车,快步往里走。跟随的人端着枪,即刻分散开,迅速接近苍田的保镖。
) O7 ]6 M& E1 U/ }变起仓猝,苍田的保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看着这些明显是训练有素的人,手持枪械突然涌入,举枪指着自己,他们全都一时间不知所措、呆立当场。
: q1 c, v0 V" q( i- \/ M3 d苍田刚得到旗奕闯入的消息,旗奕就已经推门而入。苍田的侍从冲上去,却马上就被两把黑洞洞的枪口逼了回去。
: T# g8 j# P6 |: l) t1 t6 |: b旗奕神情阴冷地看了一眼插着电棒,倒在床褥上无力哆嗦着的韩玄飞,转身向苍田一低头,随即挺直身体,语气沉稳地说:
6 P* _% }- u& T0 ]1 H3 E' D“苍田先生,打扰了。我要把人带回去!”
1 u! z- W8 M& i* [. V苍田气得脸色发青,恨声道:“你们姓旗的不讲信用!想带走就带走?太嚣张了吧?”他转头大骂手下,“你们这些饭桶,就让人轻易闯入,真是白养你们这群废物了!”
; ]3 z, C0 n. N2 h( \3 O“苍田先生不要怪他们。你是正经商人,我们可是混黑道的,当然会在这方面占点优势。我也知道我们不可能全身而退,所以还请苍田先生送我们出去。” ' Q: G, j: k7 Z( X
“你、你……”
( S0 P! [4 [, d% L, G“这件事是我处理不当,还请苍田先生见谅!改日有机会必当登门向苍田大老赔罪!但人我必须带走!”一说完,旗奕就走向韩玄飞,一把把他从床上拉起……
! ^1 {9 }0 B( X4 }刘明致把枪转向苍田,“苍田先生请!”
% x# a0 z, F0 {3 ~苍田恨恨地瞪着旗奕,可在冰冷的枪口威胁下,他也只好低着头走出去。 % _  U  b. k# e" x$ T) D
旗奕根本不再看苍田,动手拔掉韩玄飞身上的所有东西。他铁青着脸,抓住全身瘫软的韩玄飞,也不拿东西遮住他的身子,就这样把他直拖出房间。 0 A8 y& {1 V5 }5 ~
一路上,所有的人都惊骇地看着神情暴唳可怖的旗奕,看着他粗暴地拉着全身赤裸的韩玄飞的手,连拖带拽,在众目睽睽之下,大步穿过走廊花园,象扔一块破布似地把他丢上车。 ) u/ y1 I' ^0 O! U- y7 [
一路上,旗奕也不说话,两眼象是要流出血似的通红。一到住处,他立刻把人直接拖进浴室,打开喷头,也不顾自己被水淋得透湿,拿着毛巾,拼命擦洗着韩玄飞的身体。 * L& S& g! i6 g
房外的手下没有一个人敢吭声,也没有人敢去阻止,全部屏着呼吸,胆战心惊地等在门口。 9 j4 M. [( c( H3 I$ \; H& B3 Q6 Y
擦到韩玄飞的皮肤都快要流血了,旗奕才狠狠打了韩玄飞一个巴掌,把湿漉漉的他踉踉跄跄地拉出浴室,推倒在房间中央。' [* c' C( V6 j$ t( H( u5 |
被这样的一路当众侮辱,让韩玄飞羞耻得脑中一片空白,失去了所有的反应能力,瞪得大大的眼睛灰暗无光,根本看不见任何东西。周围都是人,可他连遮一下自己赤裸的身体都想不到,象一个被拔光衣服的木偶一样,痴愣愣地坐在地上。 2 f6 o# v/ I* v
许多人转过头不忍目睹。刘明致拿过一条浴巾,想遮住韩玄飞的身体,却被旗奕一把夺下。
1 ?; o8 x3 U+ B  s2 a他抓着浴巾,没头没脑地抽打向韩玄飞。旗奕的泪直流下来,也不去擦,只是象疯了似的猛踢猛打倒在地上的人……
# u3 Q0 O$ R( {7 X5 K, z“我恨你!我恨你!我就不信我狠不下这个心!”他甩掉手里的毛巾,在屋内暴躁地来回乱走。 2 Z2 P5 w5 V) c0 t  Z
“我这个混账!混账!真XXX不是东西!”他一拳打向墙壁,雪白的墙上点点血迹。旗奕感觉不到一点的疼痛……
7 J" m4 z  _* r" A( p* }: T  E( n- g我竟然为了这个害死我们好多兄弟的人,又让其它兄弟们赴险,我真是昏了头了!我怎样才能不想他?我要怎样才能狠得下心? 2 g  ]! D5 y# u; C
我真没用!真没用!
5 P! `% l$ i1 d9 C( ^' C, G我真是白痴!为了这种人!他发狂地一遍遍猛击墙壁,“笨蛋!笨蛋!笨蛋!” 5 e" F' T/ |" \, L5 Z: S  c1 ~( v
好不容易纵横才有复起的希望,又被自己搞砸了……好不容易才逼自己硬下心……
* r' K' K) q8 @$ |5 X. m9 B“奕哥,别这样,别打了!你受伤了!”众人死命拉住旗奕,硬把他拖开。
2 t. {2 L, B3 M' r& C$ ^旗奕被强行拉到沙发上,充血的眼仍凶狠地盯着倒在地上的韩玄飞……  a, a6 r: k0 S+ Q  {! k
会有办法的!会有办法让我不要你的!  # v, a. c* l  G8 X  N
我会让自己一想你就恶心!就吐! $ l; x8 M" |% ?/ I
“奕哥……”看到旗奕眼里的光完全不正常,刘明致担心地叫了一声。旗奕听都没听见,仍然死死盯着韩玄飞……
% U2 D( h$ g* S$ Z突然,他发出一阵神经质的笑声,越笑越大声,笑得他差点喘不过气来。他一边咳还一边笑,用手擦着脸上横流的泪水,笑个不停…… "
$ I( u* Z+ K. ~1 P( r: n周围的人都被他吓坏了。刘明致和小方拼命叫着他的名字、摇晃他。他们害怕这样的旗奕、害怕他就这样疯掉了! 8 M! X; N2 x# j: ]* F3 _
旗奕终于停止了狂笑,挥挥手,“你们干什么?吓成这样?我没事,我刚想到了一个解决的办法……”他咧着嘴呵呵笑着,“我怎么没早想到?我会一想到他就吐的。”
, h0 H: o# b& g* l“阿力,把Lion牵来!” " N- y1 i: V- K0 m) B* n- E
所有的人都莫明其妙的,看着阿力把那条高大的纯种狼犬牵到屋子里来。 2 R5 y7 p% \  x
旗奕抓起韩玄飞,抓住他的两条胳膊,让他跪趴在自己腿上,嘿嘿地笑着,在他耳边低声说:“你看,你看着这条狗!我要让它干你!让我们看看,被狗干,你会不会也达到高潮!”
8 J( v6 ^. s+ y/ J# L# k, ?看着神智不清的韩玄飞没有反应,旗奕很不满意,扭着他的头,让他对着那条凶猛的公狗。 - E& M9 N% K0 `
“看!你给我看清楚!这条狗、这条狗马上就要操你了,先让它给你来段前戏如何?”
3 j" H/ }: b7 H4 t$ u+ k, t“来!”旗奕命令阿力。阿力一纵手里的皮带,让狼狗扑到韩玄飞背上,指示它用舌舔那渗血的后穴……
/ M) Y% n7 W; @; M韩玄飞一直呆呆地看着眼前的狗,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等那狗扑上来,长长的舌头开始舔自己的后穴和睾丸时,他才终于明白了即将要发生的事……
2 W! I7 p; u- Y( I( `- M恐惧一下冲击至全身,头脑中好象有什么东西断裂了……/ S/ u1 K4 E& d/ r" H2 h
“不、不……不!”他陡然尖叫起来,“不要这样!不要这样!我求求你!旗奕,我求求你!不要这样!”
& j" U) I4 t9 M$ E- e) q他想起身逃开,可却被旗奕紧紧压住……他惊恐万状地回头,看到那狗伏在他身上……感觉到自己的下身被狗舌舔着! 7 S* _  a% @( L0 |
“不!不!我求求你!我求求你,旗奕!你杀了我吧!你杀了我吧!”他死抓住旗奕的衣服,拼命地摇着他,泣不成声地哭喊着,”不要这样!不要这样对我!你杀了我吧!你把我一刀刀地切了、剁了,好不好?你让它把我吃了!你让它把我吃了!好不好?不要这样!我求求你!你要我做什么都行,不要这样!” # B! k' j' l7 U( \" M9 t) E, `
“啊!”他歇斯底里的痛哭着,使出全身的劲要挣脱出旗奕的手。“要不你用火烧死我!你用火活活烧死我!我求求你!我求求你!不要这样!……我求你,旗奕!你让我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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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3-8 18:23:20 | 显示全部楼层
……
' o. l& _, a  Z( B旗奕傻掉了。
" l4 J9 a4 p' `他抓着韩玄飞的手,呆呆地看着他,完全忘了该做什么!他看着那一向倨傲强硬的人,那个全身骨头被打断了,也不叫一声的人,如今满脸泪水地在他面前,哭喊着,苦苦地哀求着自己、哭着求自己杀了他…….
! q. V! j+ s) Y* b9 l; e6 j+ @心痛得无法忍受!怎么会这样痛?好象被生生扯出体外……   Z1 B( A1 b9 m% q
天啊!
$ ]% M7 Y: g* ^我在做什么?
4 ]7 a. q6 w' n  \8 H9 k我在做什么!
( G; E* W! F. X- t& Q4 H; Q) W+ `“把狗拉开!快把狗拉开!”旗奕大叫,一把把韩玄飞抱在怀里,痛哭出声……“没事了、没事了,你看,狗被拉走了,不在了!你看呀!” 7 d- p# s. v8 o8 S8 v9 M# o
韩玄飞泪眼模糊地看着狗被牵离了自己,带出房间…… : B* \, r% h' g/ A) e
他闭上眼,虚脱地瘫倒在旗奕怀里,全身颤抖地哭着,泪流不止……
* f% E2 v0 T1 C) E& k* C旗扬闻讯赶来,事情已经过去了。他看到刘明致等人的眼睛都是红红的,默默地站在旗奕身边,没有人说话……
2 ]  M" n2 Z: F3 K旗奕抱着头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 `( o* c7 E; |3 t9 S% B! G5 h6 L旗扬走上前,蹲下身,仰起头看旗奕――脸上交错的都是泪!他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打量了一下四周,转身走进卧室。3 R! R0 l0 }  E: T9 q& R
他慢慢走到窗边,低头看着地上那个已是形销骨立的人,象失了魂魄似地蜷曲着身子。那仍然漂亮的眼睛失去了往日曾有的所有光彩,空洞得印不出任何的东西…… 9 u' v: E8 [- e5 U* x8 u  X6 S
旗扬蹲下来,轻轻地碰触了一下那削瘦的脸……随手而来的是剧烈的颤动。一直呆然木坐的韩玄飞象个受惊的孩子,惊恐地把身体更加蜷缩起来,拼命想再往角落里挤……头死死埋在胳膊里,看都不敢看来人一眼…… 7 Z# ~3 d* m& u6 ~* ^9 O% Y
旗扬看着这样的韩玄飞,感到原来有的恨好象淡淡地散去了……曾经那样倔强的人,帅气漂亮得象天上飞翔的鹰!
) T. u( W; |$ E+ P那个出色得让我也目炫的男人! : }( s' B- D5 _1 T! m0 w
可现在……不仅身体永远残废了,连意志都崩溃了…… 5 U. m6 {; I* r5 B0 U! a* `
旗扬蹲在那里看着韩玄飞,想到外面的旗奕,心里一片的苦涩……我们上辈子到底是做了什么?今生会是这样的命运……
: f0 I3 X4 |8 K8 h0 u7 b" r可怜的小奕…… 0 }5 `; e+ H/ @3 P( y+ r  f# B9 P
难道他们就要以一起疯掉的结局而告终吗?
( d+ v( Y: v; Z% K% |* Y" C不!5 Z0 F: X* L& [
不…
, ]: x) ~, O, X7 z3 z我最宝贝的弟弟……0 P; I+ C, b! K3 p! @) k- I
唉…… * o. Q9 X4 M, ]; B, ]( Z, M
……算了…… # I% q) C; d& e
“韩玄飞!我是旗扬,我只是想来看看你,不要害怕……”他尽量地放柔声音,伸出手,想把韩玄飞的身子扳过来…….可韩玄飞却吓得直缩,恐惧地发出呜呜的低叫声……" Y/ b% g! ?6 [% P
“不要怕,你没事了!到床上去休息一下好吗?”
* F8 z3 s9 C- W; U韩玄飞一听到“床”字,更加害怕,狂乱地摇着头,整个人都在抖。 : }4 z4 Q, Y& t
“好了、好了,你就呆在这里,没事了、没事了……”等到韩玄飞安静下来,旗扬叹着气问,“你想要什么吗?我让人拿给你……我让他们拿点东西给你吃吧,你一天没吃东西了。”
) {( j& C, @9 R) ^/ b1 r1 f, \( o# q说完,他就站起来要走。韩玄飞动了一下,好象想说什么。旗扬停住,“你想要什么吗?你说给我听。”
2 S- @+ o1 ?9 e' z+ \: v9 y* M韩玄飞抬起头看着旗扬…… : D: }3 i2 s& f; z4 X
‘你想要什么?” ( @- f8 {/ I; q1 H) j. S8 F0 p
“求求你…..”很微弱的声音喃喃地说…" v. F: I* `# j
“什么?”
$ }  |; [! h, G# ~“求求你……”韩玄飞颤抖着拉住旗扬的裤腿。他象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一样,用尽全部的力量…….
3 m% J# L8 E" i8 c: P) t4 D, l9 D. z“求求你让我死!我求求你…..杀了我!随便什么方法,杀了我!我求求你!”
/ Q3 b' u7 i/ F6 @4 X& p! l% |; [旗扬看到韩玄飞一直痴呆的眼睛,忽然充满希盼之色,惊得僵立当场。 2 @3 L# J& V3 ~1 t
“你不是很恨我吗?我害死你们那么多人!你杀了我报仇啊!你可以把我拔皮、凌迟……还有……还有……”他怕旗扬不答应,就这么走掉,又急又慌地拼命想还有什么可怕的死法,急得额头上的汗一直往外冒……
1 o8 g% M2 w* c旗扬受不了了! 6 n( X2 c4 z# M; y- v
他看不下去,也听不下去……
! E/ V2 g1 P: Y0 ~韩玄飞感觉出旗扬要走,惊恐地想拉住他,“还有活人解剖!对、对,你可以肢解我!先不要杀我,让我看着自己被砍成一段段的,内脏都被挖出来,好不好?求求你,我求求你!杀了我……”
. j" U0 W& A( I& ~旗扬象逃似地冲出房间,站在走廊上,茫然地听着里面传出绝望的哭声……好不容易压下心头涌出的酸楚,他才看到守在门口的小方,侧着身,肩膀一直抽动……
  g! F7 y- f6 B8 B' B' b. e8 {) {4 C他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到旗奕面前…… 2 q3 }9 J- i7 }) a
良久,他才对低着头的旗奕说:“杀了他吧!” . w' M5 Z7 V/ o4 E
他看到旗奕一下抬起头,满脸的凄惶和不愿意……) G+ I3 a$ w5 U2 d! q
“杀了他,给他一个干脆……他现在这个样子,不如死了好!”
) b1 ]" @/ ^9 M- Z& p“杀了他吧……” / b3 D) e4 O9 C* i) O3 J' X# w9 `
天渐渐暗了下来。 * F/ u# y; \- b2 c, s* B6 W5 \; p
铅灰色的天空,沉重地压着整个世界。 , O# u0 l0 @. U0 \: O5 g5 e8 J
清冷的月光稍稍露出一点的光辉,又迅速被移动的乌云遮住。天地顿时陷入一片的黑暗之中,死寂得象是一个巨大的棺材,慢慢合上了那可怖的盖子。 # d! o- J6 h" |& k$ c
韩玄飞仍呆坐在窗边,双手抓着自己的衣襟,象一个木做的雕像……
/ Q2 k5 J4 C# J( M* t" M4 }他好害怕……他害怕有人来,把他带出去,再被那样的凌辱!他宁愿被活活打死、宁愿被再残酷的刑法折磨死,也不要那种羞耻!
0 d% n( Q) q, S/ D# H他好想死……好想死! ! ~. ~% t9 F3 H* h: v. q
死了,就不用害怕那种侮辱会什么时候再来……就感受不到所有的尊严都被剥光扯光的痛苦!
0 w$ I! g, d+ y& w0 T' K啪的一声,光线照亮了整间房子。韩玄飞惊恐地抬起头,用手遮住突来的光,半天才看清楚,默然站在那里的人。
0 M+ C+ d& @$ b( F( J$ d旗奕! ! B7 v# l; F. O- [" L+ X
韩玄飞吓得几乎要跳起来。
/ Q+ N3 q( H% t+ y是不是、是不是又要用什么法子来侮辱我?又要、又要……头脑里全是恐惧,不能感受到任何别的东西。韩玄飞惊恐地睁着眼,绝望地看着旗奕慢慢地走近……5 N2 v( C5 `3 L- }7 r/ s4 m
一切都变了,原来那个心高气傲的帅气男人,消失得一点也看不到了。如今发着抖缩在角落里的人,那么的脆弱,脆弱得如此陌生……如此的让人心疼……
& W/ U# M4 E% E$ F旗奕感到一股浓烈的苦涩在心里散开……旗扬说得没错,这样子,死对于他来说,反而是件好事! ) e7 }2 o+ |" K; _7 Z- l8 j1 H
杀了他吧……
4 L& K9 |  d  q' \% S" e* O2 d6 q  z怎么能忍心、忍心看到他这样…… ; n4 `' R" n/ K% S! Q/ B/ s
咽下心里涌上的酸楚,旗奕把手里的杯子放到身边的茶几上,“你不是想死吗?……这是一杯加了毒的水,你喝了就会死了!”
% h) r% U( w; U& a1 Y听到死字,韩玄飞立刻敏感地直起身,看向那杯水…….他不相信事情会这么简单,不知道旗奕又想要搞什么鬼!韩玄飞怀疑地看了看旗奕,重又垂下眼……
9 |/ k* V) U5 n! o$ J旗奕坐在沙发上,用很疲累的声音说:“算了,我也不想再折磨你了。事情就这样结束,你死了,我也解脱了!” 7 T9 \8 x5 _- E" Y
韩玄飞半信半疑地再次看向旗奕,看到旗奕神色黯然,闭着眼靠在沙发上,象是看都不想看他……
4 I, l- Z: O9 k. H9 d% ?是真的!
$ H" B/ f% @: e  a+ N, u: m; `- t  O韩玄飞的头脑渐渐清朗起来…… ) K6 P! x( O3 T0 I- D$ X2 N3 a( i- N
是真的!我真的可以死了!
# A5 m/ b+ x, Q9 F" O: b所有的苦都可以结束了!再也不会有那些可怕的屈辱等着自己了!一切、一切都可以结束了!韩玄飞激动得眼泪都快要流下来了。
! u6 J2 h3 r, l$ x8 \不知道从哪冒出的力气,让他很快就爬到茶几边,用直哆嗦的手,端起那个盛满液体的杯子……
5 s6 p3 a$ t/ I% a9 K手在颤抖,杯子里的水开始摇晃。韩玄飞紧张起来――不知道水撒出来一点,会不会影响效果…… ) c1 @+ o2 }8 w
千万不能撒出来!千万不能……
; J2 d. e  A2 H* N8 W他尽可能地稳住呼吸,心里反复地叫着,让自己不要太激动了……他两眼死盯着水面,很小心地用双手捧过那杯子,战战兢兢地凑上嘴……+ D' u# |0 Y! X' l( o0 I
太好了!太好了!终于可以死了!
( Q6 m$ c" ]% b. ~真的是太好了…… % f" [/ j* t% i1 D5 v6 [5 u- Y
好象从来没有感到过这样的轻松,身体飘飘然的,象是在兰天中轻盈地飞扬…… % x" B( G: b+ ]8 P4 w
临喝下水的那一霎那,韩玄飞笑了!他真的觉得好开心!终于结束了!不会再有任何的痛苦了…… ' I+ v9 x% q; ~. \6 H7 E( j
旗奕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 f# _9 k9 {; D1 Q/ Y他看到韩玄飞笑了……
, x& m; g4 ?7 z1 X( f; j& P2 B: v不是那种晦涩的笑,是一个真正的笑!象乌云过去,阳光灿烂地照向冰封的大地,明亮而又欢快!
/ y7 R  }8 u) F5 y& _, d7 s% G他哭了!
$ Y3 [9 J2 Y6 {& E) k他跳起来,一掌打掉那个杯子!
* X) P% _" m) u( d* T) d" |杯子砸在地上,发出轻脆的响声。破碎的玻璃带着水光,在灯光的照耀下,发出炫丽的光芒……
! [4 f! ?7 w! m9 L/ J“不!不!你休想!我不会让你死的,你死心吧!我不会这么便宜你的!我要和你缠上一辈子!”旗奕掉着泪,声嘶力竭地狂吼着。他一脚把韩玄飞踢倒在地上,怒气冲冲地冲出房间。
' |" P5 z% p* E' e9 T! k“刘明远,进去收拾房间!”
* c% k$ `+ p8 C2 x韩玄飞被踢倒在地上,呆呆地盯着四散的水迹,欲哭无泪……任来人把他从地上拖起,放到床上。他只是一动不动地盯着前方,象一个已死了的人……
7 ?% W4 W" x8 |9 g7 {收拾好地上的玻璃碎片,抹去水迹,来人把灯关上,虚掩着门,轻手轻脚地走出去…… 7 @1 D9 O- N2 y; }8 p
好久,韩玄飞才动了一下,在被子的遮掩下,把手伸到自己面前……一片锐利的玻璃在空气中闪着流动的光芒,阴冷的蓝…… . j; R$ `+ W; u; j( T3 v
韩玄飞把那碎了的玻璃片象宝贝似地握着,紧紧地贴在心口……他再张开手,仔细地看着那断片发出的寒光……他怎么从来没有发现,碎了的玻璃,在微弱的月光映射下,辉映的是这么美丽的色彩…… 9 H% B' v, i" r$ _
他露出一丝的笑意,很淡,带着希望,和一点的轻松……" C/ U. b: \3 e: ~* k
只有这个办法了!只有这个办法可以让自己死!老天,你保佑我好吗?让我能成功!让我一定能死成啊! $ J9 i  r1 M" P6 ~& o3 H" ?
老天保佑! 3 ]  \! U3 C# F: i! }/ M
韩玄飞很虔诚地在心底默默念着。
0 h3 m- g/ X& D! j! ^9 S有人要进来了!韩玄飞立刻不露痕迹地把碎玻璃藏在枕头下,没有睁眼。他知道那只是来定时检查他情况的人。那人打量了一下韩玄飞,把他的手拿出被子,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情况,就走了出去。 0 p7 O$ i5 z( C5 ]9 {
等人一走,韩玄飞立刻放松地吐了口气,慢慢把手伸进枕头下,握住了那片玻璃……
- U( }2 f8 m' y4 m, }* q他把手移向颈部…… - ^: r3 L' d6 Q7 }  S
只有这一个办法! 9 s! J* L# o6 X
就让我们赌时间吧!
6 s' a% X4 r; ?# k他咬着牙,使出所有的力气,用那锐利的玻璃,狠狠的切向自己的颈动脉!
: `- x: E& w: e* k3 R" ]- D! V3 B旗扬跑着冲进了医院。
- j: K  ]' ~7 D当看到坐在手术室门口的旗奕,抬起苍白的脸看他时,他差点瘫坐到地上去!
5 Z4 M+ T% N/ A- _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看了眼“手术中”的红灯, 走到旗奕的身边,一把将他抱到怀里。 " I9 I. F+ C4 {( `( a
一听到韩玄飞自杀的消息,他就吓得一路飞赶而来。他怕韩玄飞出了什么事,情绪极度不稳定的旗奕,也会跟着出事。 $ f* V' U9 I. \
“没事了。有个医生刚刚出来说,因为发现的及时,不会有太大的问题。他们很快就要出来了。”
2 X3 X- A( g5 s- v7 B1 `旗奕平静的语气,反而让旗扬感到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他松开手,不安地探究着旗奕的表情…… 0 _$ h8 r+ @+ ^% f/ m
旗奕对着旗扬露出一个带着苦涩的微笑,“我也没事,你不要担心。”他的声音很轻,但眼神里却透露出一种坚定! $ X9 V0 y3 F6 g  n3 B
“……等他醒了,我还要照顾他呢,怎么可能会有事?” 3 q6 @* Q9 K  D" d: e( L, @
他转开头,不看旗扬那满脸的惶惑……空气象停止了流动,沉重得让人透不过气来。3 [) X7 U0 W' h3 m7 [; }
“那时候,看到他躺在血泊里,我真的以为他死了……他的脸那么白,什么脉搏都摸不到,”旗奕脸上的笑逝去,“无论我怎么按住那伤口,可血还是大量地喷出来,我都快急疯了!我想他是死定了!”
0 i! D. Z1 r( h2 X5 m: M“我当时很害怕!非常害怕!我怕他就这么死掉了,我怕再也看不见他睁开眼睛了……坐在这里等的时候,我慢慢不怕了。怕什么呢?怕他死吗?怕失去他吗?
# y4 B! l" ^" r这有什么好怕的?他死了,我怎么可能活得下去?我死了,又怎么可能会感受到失去他的痛苦?” 5 B+ s' T( x3 g; v
旗扬大惊失色,“小奕,你怎么能这样想?你、你……”他心痛得说不下去,两手抱着头,瘫坐在椅子上。
" \+ l+ p% L- v  F( i8 }) U  s幸好!幸好韩玄飞没有死!幸好他没有死!
! @: N0 Z5 N& f$ N旗扬后怕得满手心都是汗!全身虚软得一点劲也没有…… % T& `, `; M" X9 p: u, V
“我看到他躺在血泊中的那一瞬间,我就明白了,我根本放不下他!我一直都在骗自己,一直都在告诉自己,我可以没有他…… ) G0 i( c4 S2 i6 V2 X
可是我错了!我爱他,爱得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以后什么都不要想了,我要一直照顾他、陪在他身边!”
1 S5 g% Q  D: c' \“可他……” 5 g- \9 I% a& K' k/ B; Y# {
“我知道,他一定是恨死我了!可我不管!我不管他爱不爱我,是不是恨我恨得要死!反正我不会放开他,我就要永远和他在一起!” ( S2 i$ ^* o, r% U) S( _
旗奕的脸上闪现着失去了很久的光辉,让他整个人显得神采奕奕。先前的所有颓然、所有的阴沉一扫而空,他又恢复到旗扬所熟悉的那个带着点霸道又总是无比自信的样子。
( X' F0 l. l6 s7 k/ v$ z旗扬不知道自己该是高兴还是担心,脑中乱成一团,呆呆地注视着旗奕。 2 U# n  R5 P* n, O* ^! l
“哥,对不起……”旗奕收回望向远处的目光,不安地看向没有出声的旗扬,“我让你为难了……”
+ P; v4 E5 l1 x. G+ h' X“不要这样说……”旗扬心酸地看着这半年多来,一下憔悴了好多的旗奕。 . m7 g5 W9 A% S' [: s/ q4 \' i
“我也对不起那些死去的兄弟、还有被关在牢里的兄弟!对不起所有跟着我的兄弟!我是一个没用的人,我不配当他们的大哥,我对不起他们! # I& i6 Q: Q! B" z, @. F
…… 我、我要退出纵横!”
4 k1 S8 d# A+ w他用手止住旗扬欲说的话。 ( d- V; K; A( r/ x, H0 T0 T
“以后,我只想做一个安份守纪的老百姓,守着他过很普通的日子……”他揽住旗扬肩膀,将头靠在上面,“对不起,哥,我让你失望了,你原谅我好吗?我知道你会原谅我的……” $ |- F8 }9 j2 ?
旗扬摸着他的头,叹了口气,“我怎么可能会怪你?只是你要想清楚!”
' z7 n/ Q6 M( k, c! g, s“我已经想得很清楚了!我决定了!”
* W( E: v; q( Y4 J9 }看着旗奕那决绝的神情,旗扬无话可说。他心里明白,韩玄飞若是死了,也就等于把旗奕逼上了绝路!
7 P! B, @5 @: y' ?5 _看到旗奕这么痛苦,看到韩玄飞现在的样子,他早就不恨了!
9 H' E! y) ^7 ^) q. f现在他只知道,他不能失去唯一的弟弟!无论要他做什么,他都愿意!他不能失去旗奕! , S8 ~8 {8 E, X: Q
可事情能顺利吗? , r- G' u1 m5 Q: r2 I4 ^
个性激烈的韩玄飞,在被整成这样子后,怎么可能会原谅旗奕? ( }4 y2 N& x2 w; W
以旗奕对兄弟们的感情,他又怎么可能不去顾及他们的感受?若得不到谅解,他如何能摆脱那沉重的负疚感?
, h; X/ ?# X+ q* n& Q旗扬的眼前象有一团浓重的黑影,慢慢地压迫过来,阴寒透骨,一点一点地渗进他的身体里,让他全身冰凉。# ]0 K3 b0 _: s+ D
他禁不住打了个冷颤,两手紧紧地抱住旗奕,一点也不敢松开。他害怕有朝一日,这个怀里会是空的,他再也抱不到自己亲爱的弟弟了…… 5 b9 R. c% k0 J3 v' S0 C$ d
…… 7 ~4 _% |9 ^$ D
好黑!一片的漆黑!为什么会这样?我在哪里? 8 @7 T: N/ O5 C$ d$ F* E  \6 [
对,我自杀了!我切了自己的动脉! & s8 k! t' z8 m3 k* [
我死了吗?
- o# K1 w5 J( E+ }, |  t韩玄飞猛地睁开眼睛……眼前是一片柔和的绿!他勉强自己定了定神,看清了周围的情况……
# K( S6 B5 K% R# F; S病房! 5 P2 q( Y$ y4 `6 p
没死!
+ D, i4 d: @- R. U# {我没有死
, h7 d; n9 ^- m- x2 I我真的没死!
1 w, P- e. {' R1 R) v* l/ ~为什么!3 \5 T9 }6 B- U( V2 t: {* i: t
为什么老天也不让我死!为什么对我这么不公平!4 ?; t7 r3 h1 a. ]  k7 ^  J5 s
为什么?为什么…
9 I6 z. R# b' T( q8 w. C……为什么连老天都站在他那一边!
" T4 b/ p5 c' G8 ~  t还要被怎样凌辱?还要怎么样折磨我才够?为什么他就是不让我死!为什么?
7 t+ v5 Q% o7 x别的卧底被抓住,不都杀了吗?为什么到现在还不杀我?
( \' @( ~" ?! s) C, U……用那种方法羞辱我!为什么会用那种夺去我所有尊严的方法对我?为什么连让我死的象个男人、象个人都不行!0 @8 x9 }% G+ e$ V) k! X+ r
他要如何才能放手?
) U& U" u3 t$ N7 g$ `4 y旗奕! 9 @9 F  C1 Y5 p7 n% y
你要怎么样才能解恨?才能杀了我?
4 e1 g6 x7 o! E2 |, g1 a5 H+ ?+ L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5 t* G5 s/ Y! c, s% g: n0 u)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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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3-8 18:23:55 | 显示全部楼层
韩玄飞满脸是泪,恨得象有一团烈火在胸口燃烧,烧尽了他所有的感觉!只有恨!只有恨! + w, B9 I3 Y6 F4 d$ m1 c
强烈的怒火让他挣扎地抬起身,伸过右手,把左手腕上的输液针一把拔下……
' X1 s) W( R- R! R+ d! A- F因为这张脸吗? 6 X8 n: _* b1 f
这张脸吗! $ _# h' B: w. v0 ]) E& i
他想也不想,用那针头扎进自己的脸颊,使出全力地往下拉…
: `3 @' Y9 ~! q& G( L! y针一下就断了,他也不管,还是死命地用断了的针头往里扎,拼命割下去! + r" I9 H) R9 S8 L$ r
刚被医生叫出去交待事情的旗奕,听到了房间里发出的声响,猛地转身冲进去,就看到韩玄飞自残的举动! . ]4 p- Y/ L2 }. a; }
他一把夺下韩玄飞手里的针,把他死死地压在床上。 . U1 K( b9 @% `- v
医生和护士纷纷涌入,给情绪激动的韩玄飞注射了镇定剂,让他重又昏睡了过去。 $ E8 q) H4 o: w4 M
脸上的肉被划开了,针断在里面,医生赶忙取出断针,熟练地缝合好了伤口,才走向跪坐在床前的旗奕。 % K, }5 G3 C  K8 a
“没关系的,这些伤都可以整形的。好了后,一点都看不出来。”
1 r) F" U5 s. Z! |“不用……”旗奕缓缓的摇摇头,”就让他这样……” - c" s) p8 \8 i' {. l
医生很惊讶得耸耸眉,“那么漂亮的脸,可惜了。”
3 O5 Y9 M% ?9 l9 U) c) K6 o. f0 r旗奕握着韩玄飞的手,很温柔看着他那受了伤的一侧……“有什么关系呢?无论他变得怎样,我都觉得他是最漂亮的……” 0 n4 d( }$ U( U) b4 ]7 L
漫漫的长夜,安静的病房里只听得到仪器发出的细微声响。
  m; P( V" Y; _" Y. J. t旗奕坐在韩玄飞的床边,痴痴地凝视着那沉睡的面孔。昏睡中的韩玄飞,脸上没有了痛苦和恐惧,显得那么的平和、宁静,象是一个受了伤的天使,柔弱得让人疼惜。 ' e9 r0 h7 r; k! f/ x
“傻瓜……”旗奕怜爱地低语着,“你以为我只是喜欢你的外表吗?我会让你知道,无论你变成什么样,我都爱你……” : m6 z( [1 A& u: m' S/ m# o
“……对不起……我把你伤得这么重,我知道你一定是恨死我了…… ? : o  b( V; @4 K- p  n2 a
我不敢奢求你会原谅我!但不管你愿不愿意,我都会陪着你!陪你一辈子!我用我这一生来向你赎罪!等你原谅我……
6 g8 |. V4 q* t9 W+ t/ t0 }我再也不会伤害你了!……我最爱的宝贝……
7 [% E& w; q  S# F+ \4 x# E. _我爱你!”
! ]+ W8 }, w7 Q$ H( H; a告诉我,你有没有流泪......
1 T. b* c% i* p  }9 N手指沾着一点的水,轻轻划过干裂的嘴唇,抚过脸颊上的纱布,“玄,喝一点水好吗?你什么都不吃,又不喝水,太伤身体了……”
" C& Z6 t* M- h2 p' o0 E2 p3 x旗奕坐在床沿,看着偏过头去的韩玄飞。 & D3 S0 u( V5 K- M
“我让人煮了点瘦肉粥,你吃一点好吗?光靠输液是不行的……你再不吃东西,胃就要受不了了。你身体这么虚,胃再坏了,会很难恢复的……吃点好吗?……要不先喝点水?”旗奕小心地摸着韩玄飞的头发,低声下气地劝着。
0 b+ I' n! p) A9 U, g韩玄飞目光冷漠,根本不看他,对他的话没有任何的反应。旗奕难过地不知道该说什么,
1 ?- q0 e& o" C5 ^1 Z, p$ E1 L+ e“玄……对不起……”他的声音很低,带着一点沙哑,
) A, M$ C: I! }/ c3 e“之前我的确是很恨你。 9 D- D# {" J7 b: |  c
“你也许不知道,被自己最爱的人欺骗的滋味!在得知自己深爱着的人,一心想把自己置于死地的感觉。这种痛让我无法思考,心痛得让我以为,我就会这样活活痛死掉! $ P: J9 {( z5 `0 E
我当时真的是气疯了,死了这么多人,纵横倒了,大家抛家弃子的逃出国,连为我付出那么多的哥哥,都差点因我而死。而这一切都是我最爱、最信任的人干的!我这么爱他,可他一直在骗我!我实在受不了。我恨得只想用最残酷的方法杀死你,我想让你后悔,后悔这样对我! : R9 P- I: C; q
可我终究还是狠不下心……我逼自己狠心,可还是没办法……我好痛苦!痛苦得真想死了算了!”
2 g0 S$ N/ U7 l旗奕紧紧抱住怀里的韩玄飞,轻轻地吻着他的头发…… 2 t5 e2 I+ x# f" ~& a0 D: n( l+ G5 J
“对不起,我那样对你……我知道你很恨我,我不敢求你原谅我,可是,我不能让你死!我没有办法看着你死……对不起……” + b* I5 d: ~& M* G2 d
旗奕低下头,用满是痛苦的眼神注视着韩玄飞。 * L# \/ [- D4 U3 ]1 b$ E. Y
“我很爱你,而我以为,我打动了你,你也爱上了我……我抱你的时候,看着你的眼睛,我以为我看到了爱情,很深,象我一样。
' J% a' S8 U2 ~0 P2 l+ d. N/ }我觉得好幸福,我常常在心里感谢上天,感谢它对我旗奕这么厚爱,把我最心爱的人赐给了我,让我能拥有他,让他的心里能有我……
5 `7 A8 R0 p) i) D; i  V# N( \+ y: f4 U可我错了,这一切都是假的……” : o0 F- L5 s  c' _
一股热流直逼到他的喉咙,几乎要冲上头顶,让他无法说下去。他困难地压仰着,侧过 ( S/ A1 Q5 y% \. W9 n5 v
脸,不想让韩玄飞看到他眼里的泪光。 3 D4 Q* y( I( ?3 K" U
韩玄飞闭上了眼……  Q: Z  i9 |, }- q! Q8 J

7 X& c/ {; y5 d: F% C3 W9 f& @
- `% z, x6 [% h* g' l2 R: W“想到你根本就不爱我,我就心痛得要流血。一想到你在我们最幸福、最激情的时候,心里都是在恨我的,在想着如何把我投入监狱,我就……”
4 X5 g! ?& U4 O, z4 h+ N6 h泪再也不受控制,流了下来…… “我知道这不能怪你,这一切都是我自找的。一开头就是我强迫你的,你恨我也有道理…… + J  `& ~  {& w3 e5 p1 B4 }$ ]9 C
可是我真的很爱你,我是真心的……” : k# H( N& [. l% s4 D3 m
静静的病房里,只听到旗奕压制不住的哽咽声。
% m* m! g% o7 n+ \! \“我宁愿你一枪杀了我,在我抱你的时候,在我最幸福的时候。不要让我知道这一切,不要让我知道,你对我的温柔都是假的……”
0 g1 W0 f6 P3 S0 Q: ]8 o“…… 玄,我爱你,我不会再伤害你了,我永远陪着你!你的身体会好的,我找最好的医生给你治,你会好起来的!”他满脸是泪,频频吻着韩玄飞的脸。
% V0 j7 ]* G. j7 L“你先喝一点水好吗?你再不吃东西,医生就得……就得给你强制进食了,求求你先喝一点水,好不好?”
) n9 e5 O( `+ |% E: H看着韩玄飞一无反应,旗奕犹豫了一下,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俯下身把水注入韩玄飞的嘴里。 / I; b/ S1 ^2 H0 K( G: O
水被紧闭的牙关阻挡住,流下了脸庞。旗奕又伤心又无奈,流着泪,看着表情冰冷的韩玄飞。
/ [" }9 J( v) ~, e* G+ |& @* A  P7 f“对不起……”他用很低的声音在韩玄飞的耳边说,小心但是强力地撬开韩玄飞的牙齿,再次喂水…… ( M$ \3 F" D$ W) f" \! N2 R3 _  P
可他刚松开嘴,还没来得及直起身,韩玄飞就一口,把被强灌进的水全部吐到他的脸上,满脸嫌恶地瞪着他。 . j5 j  k# s. Z4 C
旗奕反射性地闭上眼,却没有躲闪。他低着头,任水从脸上慢慢地流下……过了好久,他才再次喃喃地说:“对不起……”
% v; \3 ^; k+ e" d& s6 ?" `他不敢正视韩玄飞忿恨的眼神,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到门外,向等在门外的护士点点头。 2 Y, M: S6 Q: p. }# n& a) D. d. {
看着医生走进病房,旗奕没有勇气跟进去。他无力地跌坐在门外的椅子上,听着门里隐隐传出的声音。
0 i( a6 M% N/ g1 F( K& }& g  t& E他现在再也没办法看韩玄飞受苦了!他曾施加在韩玄飞身上的酷刑,那种让人想都不敢想的侮辱……
2 Y% m, a6 h+ P. e9 ?: C他恨我!我永远也得不到他的心……永远也得不到! * E: l6 q! B4 u" l! |: t/ k2 V4 D4 k; @
强烈的心痛让旗奕死劲地抱住自己,使出全身的劲才压下当场痛哭出来的欲望。每想到这些,他的心就象被刀刺穿的痛!也许,心,真的被刺穿,也不会有这样的疼痛!
. J3 T4 U* l" q% ^……马上,就要为死去的人举行祭奠了……
% C7 b# S" T9 R+ }+ A. d祭奠! 1 ^: N' L0 _# H' F' B
说是什么都不想,又怎能不想?
3 }* q! O; g: g9 ^那些因我而死、为我而死的兄弟…… 9 N! \: g0 g" I# D7 E; K
忠叔…… / U9 ~( T5 c3 G% [$ a& y5 ]
我跟他说,我要养他到老,让他安养晚年……每次听到我这样说,他总是很开心,总是笑呵呵说小奕长大了,能养忠叔了,忠叔不怕老了没饭吃了…… + F& E. Y! m1 O3 P' B( O
可他死了……为了我……
' Q: Y6 L4 M7 u, z活着太痛苦了…… * E* ?9 n0 j, i
也许死亡对于我们,倒是最仁慈的方法,不用再尝尽这种心被活活撕裂的痛苦,不用去面对兄弟们怨忿的目光……
. `* H' c, s. P$ q, i* j5 G3 k$ }可是,这世上并没有黄泉路,能让我陪着他一起走……人只有这一辈子,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我再也看不到他了,再也没办法抱着他,感受他的温度…….
! q  _6 X3 ?5 F8 V& w% S0 |9 Z, h% J& T只有活着才有希望,才有可能让我弥补他,才有可能再看到他的微笑、让他幸福……
( k* c& U+ e; w6 I9 Z我想跟他在一起……  , e3 r  W3 b! T# [2 z/ _8 i
我不想放开他……
5 q! W/ H$ d+ N! L. {% S/ c8 c6 U4 y' \8 X+ g  l
灵堂是早就设在那里的。 & Z3 V# s+ \1 l( `6 M* R
旗扬一到日本,第一件事,就是秘密租了一幢小楼,把为他而死的兄弟的灵位设在楼下大厅,他自己就住在楼上。 ' [/ U) Z1 I8 A8 R1 A
在得知忠叔和财务也在同时丧命,旗扬把他们的牌位一并供在这间屋子里。 " R3 Z! I, j, @4 f+ s$ I6 c
这次是因为陈君毅到了日本,旗扬决定专门为死去的兄弟举行一场公祭,让纵横所有的人都来拜祭这些逝去的兄弟。
5 X8 Y- R9 Q0 g: L整间屋子白布环绕,淡淡的香烟轻轻袅袅地穿行其中,象是灵魂在轻飞,恋恋不舍地缠绕不去……
, p' s3 B0 x$ q7 L: V旗扬站在黄蓝相间的花圈中,看着眼前的五个灵位,喉咙象是被东西堵住,泪溢满了他的眼眶……
% N+ n' x2 m8 e7 C! ~/ s纵横倒了!他十几年的心血。这些跟着他这么多年,相濡与共的兄弟死了,再也回不来了…… 5 ~: n9 Z# z# L2 f
灵位里的气氛肃穆庄严,低低的抽泣声充满整间房子。 0 E1 m- p; X$ k( \
照片上熟悉的容颜,带着或飞扬或腼腆的笑容,看着自己生前的好友、兄弟…… : ^! ~: l2 [* b# a
陈君毅站在灵前,看着自己弟弟那照片上生气勃勃的笑脸,仍然无法相信,他那个总是充满活力,蹦蹦跳跳到处疯的弟弟,就这样永远的走了……
0 d2 h( ]' Q8 \* j7 o0 ]( [3 ]“哥哥对不起你,我不应该让你进纵横,我以为我把你带在身边,可以保护你,可我错了。对不起!” 泪从他脸上滚落,他痴痴地凝视照片里的弟弟,表情很柔和……“强强,哥哥好舍不得你……”
; W* s) t' e) X9 P- g% a$ \$ E门打开,又有人陆续走了进来。屋子里的哭泣声陆续止住,几乎所有人都看向来人。 7 Y. @' y, U0 S5 Q
旗奕带着刘明致等人,走到灵前,默默地鞠了三个躬。他的视线扫过照片,但很快就低下来,走到陈君毅面前,低声说:“请节哀!” 1 l9 L2 A+ A: S, Z( M
陈君毅听到这句话,脸上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抬起头冷冷地看着旗奕,“不知道奕哥叫我如何才能节哀?”
; l4 \2 @% H* k# D7 e- \旗奕痛苦地看着陈君毅,说不出话来, 1 U6 u% S# M5 q! A- o2 F; b
“对不起……”好半天,他才从堵住的喉咙里挣扎出一点声音。 8 L0 L4 V9 T# S
“对不起?”陈君毅重复了一句,他的笑变得苦涩。他转头看着陈君强的照片,看着那个对着他笑得很灿烂的男孩,不再说话。
& n7 j% _' ~, M- }  I6 Q0 ^& o“他人呢?韩玄飞那个混蛋人呢?带他上来!”旁边站出一个壮实的男人,狠狠地擦了一把泪,高声叫着。
) E$ @/ X, R# T刘明致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旗奕,走出门。不一会,他推着韩玄飞走了进来。
# o4 k; Y& h" K- L/ F4 C! T韩玄飞表情淡漠。他象是根本没看到满屋子的人,没有感觉到那些投射到他身上的仇恨的目光,只是看着面前的照片。 8 ^" `  b* J8 R" Z
“奕哥,你准备把他怎么处置?这些人可都是被他害死的,我们大家也都被他害得有家不得回……” 7 v, Y3 e# o/ h/ f, |9 e3 |1 o
“什么怎么处置!一枪毙了,告祭兄弟们的亡灵……” * k+ P* \( P; @% }( Q+ L2 M! I
“对,若是奕哥狠不下心,由我们动手!” ,C8 {4 i4 b0 S/ C2 v7 K6 h
“你这个凶手,怎么能坐在灵堂上?你得给被你杀死的人下跪!” - I0 W* v2 s9 u
在吵杂的人声中,突然响起一声爆喝,一个人大步走上来,一把抓起轮椅上的韩玄飞,粗暴地把他推倒在地上。 : n" T2 y+ @6 c% E* J+ \9 |
站在一边的刘明致不知道该不该阻挡,犹豫中,韩玄飞已象个破布娃娃似的被人丢出去,没有一点的挣扎之力。 5 k- E& w' M7 t1 B  b4 c: i* V
旗奕一看到韩玄飞被推倒,本能地想上去扶他。他往前走了两步,却又停下,没有再动。
& x' w# a" E" I“奕哥,你还舍不得杀他吗?你喜欢漂亮的男人,嗯……我们兄弟们都可以帮你找!”
' m1 \$ b, s' U1 e“是呀,奕哥,反正他已经残废了,全身又都是疤,也没什么好玩的了吧?”
) o) w! a8 f* k; Z1 ]+ L旗奕站在那,盯着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韩玄飞,没有反应。" k+ E* \" ]7 N7 C: a4 g0 g
周围的声音慢慢静了下来,所有的人都在等着他说话。
3 d$ n% F& q+ F' s! b- S; v# F旗奕终于把目光从韩玄飞身上收回,转身走到陈君毅面前,低声说,“我、我知道应该把他杀了,为死去的人报仇……可是……他现在四肢都已经断了,成了残废……能不能、能不能请你饶过他……” ) }2 T) H1 d3 R2 t0 |1 w
“不!” 陈君毅立刻打断旗奕,“他杀了我弟弟,杀了这么多人!为什么要饶他?”他一字一顿地说,两眼通红地瞪着旗奕。
$ e+ w- y6 l5 n2 z4 s- h旗奕被堵得说不出话,羞愧地低下头…… # L3 h- s- M. U( s6 T
可他不想放弃,他想要韩玄飞……
  ~' P0 {- b3 x/ l& ]; F) L9 b( q“我知道!不管怎么说,他都该被杀!没有可饶的理由……只是、只是……我还是爱他,我不想他死……”
( w+ o3 k: |5 N% u“旗奕!你!”陈君毅气得一下涨红了脸,“他那样对你!还差点杀了扬哥,你还爱他?我们这些跟着你十几年的人,都比不上他一点?你、你……枉费我还一直把你当大哥!你、你根本就不配!”
0 F  {0 W' S- U  w+ Q3 Y陈君毅的话象重锤击在旗奕心上,几乎让他站不稳身体。苍白的脸变得惨白,他呆呆地站在那里,象一个死人。( q8 Y  h0 _& a' H; G% e8 R: V

) t4 X/ ]: V% N( v' j陈君毅看着这样的旗奕,气愤之余,还是有点不忍心。他停住了嘴,无言地瞪视着旗奕…… , o6 C- l! R' m- t& o# X
旗奕抬起头……
6 W9 f6 }" e* ~. B) I“你骂得对,我是没有资格当你们的大哥!我不配!”他痛苦地看着陈君毅,“我连当你们的兄弟都不配,我旗奕今生今世是对不起那些死去的人,对不起你们! 7 J+ [, `7 N9 Q) M- E; o( t* j' @
我会把我名下一半的财产拿出来,给那些死去兄弟们的家属……我退出纵横!”
, \3 G# b, k5 {0 Y  ]他不看大家震惊的目光,,“我知道我这样做并不能弥补我的过错,也不能减少一点你们心里对他的恨…… ' V7 O7 m0 z3 f. M0 f, y9 w
可是,我没有别的办法……” , u; E) D2 o3 Z
他回头看韩玄飞。他看到那清澈的眼睛,正静静地注视着他……他的泪慢慢滑下……
" {" N& ~( v& t“我很爱他,我没有办法让自己不爱他……\\\\\\\"他转过头,再看向陈君毅,“对不起……我是太自私了。可是……能不能放过他?”
. q) Z) {: J9 `/ E2 a; ~' a" J6 D0 u“我求求你、求求你们,放过他。我带他走,永远也不再出现!
7 h0 K+ G& K0 d$ I$ n$ y! K3 D我求求你们……”   b! q9 x3 l6 z1 }  L1 n
旗奕两腿一弯,当场跪在陈君毅的面前,“是我旗奕对不起你们大家,我欠你们的……” 1 f% K9 n0 N% C2 e8 C
所有的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过大的震惊让他们一时呆住了,人象被定住似的全都动弹不得。
) X* P/ N0 C+ X" R" I; u8 s8 J“求求你们饶了他好吗?”旗奕的话惊醒了大家。刘明致、小方等人慌忙跟着一起跪下。
% s" P1 F' k  ?7 k- g“奕哥!”“奕哥!”“奕哥你别这样!”其它人惊惶地上来,想拉起旗奕,可是他死也不起身。
/ b% g; b5 Y0 w1 Y* ^9 w  A“奕哥你为什么这么傻?韩玄飞他根本不爱你,还这样害你,让你差点进监狱,你还对他这么好?”陈君毅失声尖叫, 4 F0 h. |- o' F
“君毅,你就饶了韩玄飞吧!奕哥也很痛苦的。他也想对得起兄弟们,他……韩玄飞已被打成残废,这辈子也算是废掉了!你也是知道奕哥是怎么对他的,那也不是人能受得了的!你就放过他们吧!”
: ?% w& S# z& L8 L% |# Y“是呀,君毅,不管怎么说,韩玄飞在日本也救过我们的命。要不是他,我们早死了!你就饶了他吧!”
$ ]1 p; u" k/ e4 D“住嘴!你们都给我住嘴!”陈君毅象被针扎到似的大叫,“死的又不是你弟弟,你当然不在乎!”  
; J$ O+ w5 v6 j* {4 f小方张嘴欲反驳,可看到陈君毅那可怖的神情,他吓得又缩了回去,不敢作声。
' d0 c8 \! T: `0 F- A, m4 X全场鸦雀无声,除了站在一边一直没有吭声的旗扬和他的贴身保镖黑翼,几乎所有的人都跪在地上。
$ S5 A( q$ ]5 I2 [( E" G: r' `陈君毅苦笑起来,“旗奕,你这是在逼我!” & C6 h% P5 z: \' T( j! L
旗奕摇摇头,“不,我求你……” 2 p# Z8 ^- X; o  g5 q
“如果我不同意呢?”陈君毅盯着他。
$ @9 e# z: I( d' ]  M旗奕回答不出。 $ ]! D$ z0 N/ R( X9 t
“我跟你说,我不同意!我不要放过他!我要杀了他祭我弟弟!”他冷笑着,从怀里掏出枪…… 6 \/ ]! Z5 o. i& n
旗奕猛颤了一下,立刻又恢复平静。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转身抱起倒在地上的韩玄飞……
: r5 F8 e7 R+ ~4 i8 K他凝视着韩玄飞的脸,很温柔、眼睛里有深深的爱恋和不舍……韩玄飞心一动,垂下眼,避开了他的目光…… / c9 y+ J6 k6 t0 Z7 a
旗奕露出很淡的微笑,轻轻叹了口气,在韩玄飞的耳边低语:“我爱你,宝贝!”他象是在抱一个最珍贵的宝物一样,把韩玄飞搂在怀里……
0 s! P& t: h7 N他抬起头,对陈君毅说:“我想过了,如果你不肯放过他,我不拦你!是我旗奕对不起你们,我无话可说!” 7 P% b5 R- w. N/ b2 f; g
他低头吻了一下韩玄飞的额头,“你可以杀了他!”他看到陈君毅不相信的表情,笑了起来,“真的,我旗奕说话算话!” # q; o- D* r9 u% |9 E$ t1 x- V! K
他把韩玄飞推开了一点,“你可以射他的头,但请让他死在我怀里。”
- I% c" h! i& K陈君毅眼睛一亮,双手握枪,就要对上韩玄飞的头……
" @/ ]1 P( {5 s9 w5 J- e“不要!” 7 s$ A" {; b' J3 }7 I, m* W
自始至终没有出声的旗扬冲了过来,插进两人之间,用自己的身子堵住枪口!黑翼紧跟着也冲过来,他想拉开旗扬,却没有拉动……
3 `2 ?3 I$ T; ?: `5 S4 S5 O+ l“扬哥,你干嘛?你快让开!”陈君毅惊叫。 F56 g, b6 T! y9 s+ K% s, g0 s
“扬哥小心,枪会走火的!”黑翼急得汗都流了下来,死命想拉过旗扬。 + L' N$ Z: ?/ k' k! [
可旗扬抓住手枪不放,“君毅,旗奕是个死心眼,你若杀了韩玄飞,他肯定活不下去!我们旗家兄弟对不起你!可是,我就这么一个弟弟,我求求你放过他们!” 7 A9 a5 C% X& n! F! Q8 I5 i
他面无人色,满脸的害怕和哀求,“我知道我不该这么做,可是……他是我弟弟,我好不容易才把他带大,他就象是我儿子一样,我不能让他死!我求求你,你可以杀了我,不要杀他!” 9 J; Y* D- X6 W: {
“旗扬你让开,这不关你的事!”旗奕跪在地上大喊! , q, K5 ]# M' V5 g) n- y! q' @
旗扬没有让开,只是抓着枪管,哀求地看着陈君毅;陈君毅愣愣地瞪着旗扬,没有动作;黑翼也不敢再乱动,他怕会把枪碰走火了,伤了旗扬……  - `4 U; f4 j/ @
三人一时僵在那里。满屋子静悄悄的,所有的人都紧张得大气也不敢出!
) S& ?4 B1 O+ A% T良久,陈君毅松开了手,往后退了一步,看着旗扬……黑翼赶忙从旗扬手里拿下枪。  t6 u) ^& u* R' i2 Y
旗扬内疚地看着陈君毅,“君毅,对不起……” * L& q( s. m8 Z+ y
陈君毅摇摇头,“都是为了弟弟嘛……”他转过身,拖着疲累的脚步,走出了房间。
; D& s* g! R' E) I) `) ~旗扬又气又伤心地看着死死抱着韩玄飞的旗奕,跺跺脚,也跟了出去……
0 v  K8 Q% q; [" r& V旗奕抱着韩玄飞站了起来,所有的人都跟着站了起来…… 8 v4 H! @3 [7 s# {5 A, D( a6 U: y
刘明致扶正轮椅,想帮旗奕把韩玄飞放进轮椅里。旗奕低声说了声谢谢,却没有松手,自己抱着韩玄飞走向门口。
" j# X' Z8 v5 Z3 e9 K到了门口,他停了下来,回过身,对跟上来的刘明致等人说:“你们不要跟我了,我不带任何纵横的人走,你们以后好好跟着扬哥吧……” 5 ^' W+ A$ _/ O- T! p2 t, G* e
“奕哥!”刘明致哽住了。 6 D0 ?$ [1 ~% [, x# |& n( `( O$ k/ A
“我们想跟着奕哥……”小方带着哭声说; / }: a- q, h) `) W- M* g$ v) n
旗奕微笑了笑,“谢谢你们!”头也不回的走出了门……
- C" B2 T2 v# }4 ^- N' `: f  J他小心地把韩玄飞安置在车里,系好安全带……   @! n0 E/ @1 u& @6 y( P6 X1 o
刘明致推着轮椅,带着刘明远跟过来。
/ l: b- q7 c$ t; t“奕哥,让我弟弟跟着你吧!他不是纵横的人,头脑也不好,不能找别的事做。你一个人照顾韩玄飞总不方便,多一个人好些,可以轮流看护他。”
' ~  ?  o$ b$ V$ D旗奕看了看可怜兮兮站在一边的刘明远,想想自己确实需要一个帮手。而且刘明远一直照顾韩玄飞,也算是有经验了,于是就点点头,对刘明远说:“上车吧!” % m3 q+ z( `( t( r: q9 c
生怕旗奕不要他的刘明远,一听这话,立刻喜笑颜开,赶紧收好轮椅,钻进车的后座。
8 Z3 u) g+ X4 v, e, e( x“多保重,奕哥!我们永远是你奕哥的人!”
# y2 y' u2 q) n. D" U" ~3 o旗奕笑了起来,这是他这段时间以来,第一次露出的发自内心的笑容。他抱住刘明致,拍拍他的背,“你也多保重!”
+ \& F2 ]8 S" o5 P( \9 }5 X他向站在房门口的小方、朱峰等人挥挥手,驾车而去……
% o% w$ F; H# @) G: q  r“玄、玄……”
9 p7 Z6 N- i2 U0 G呼唤自己的声音象是从远处传来,飘忽而不真切,带着焦急和心痛……在韩玄飞不甚清晰的头脑里,只有这样的感觉。
) G$ x" D, C/ y' y  y+ B/ c2 w1 l受过残酷折磨的四肢象是在疯狂地反噬,抗议曾经受过的惨痛。每一分每一寸的骨头都在酸痛,酸痛得让人止不住要惨呼出来。 # ~, a( z+ f9 ^5 O# y
全身都在流着虚汗,手控制不住地在颤抖。千遍万遍地在心里对自己狂喊:忍住,一定要忍住!可是这种无穷无尽的痛让人如何能忍住得住? : P% E/ |+ r" d6 C
什么也看不见,瞪得大大的眼里一片的空茫,唯一能感受到的就是痛,让人疯狂欲死的痛!一刻也不停歇,步步紧逼…… * [) T8 J8 S7 w* a& @2 u9 X
痛象扑天的海潮,慢慢地吞灭他的所有意识……浑身上下,只有痛在张狂地叫嚣着! - h: _; |4 w& @2 L
韩玄飞在床上拼命扭动、 挣扎,那种不是人能忍受的痛苦让他已经神智不清了。若要一直忍受这样的痛苦,不如死去……
- F9 h, F9 g1 A# S: e谁能来杀了我?杀了我!
5 P" U7 Q7 f- D* q“杀了我!”他再也忍不住了,发狂似地摇着头,撕心裂肺地惨呼出来,“天哪!把我杀了吧!不要再折磨我了!”   E, u+ A) ]0 Q0 z4 Z4 E
“玄、玄!你再忍一下,很快就会好的!玄,对不起,对不起!” & t+ G" Y& K0 M" P
好象有谁在哭,温热的液体滴在脸上,慢慢地渗到他的心里,渗入他的身体……慢慢地热起来,象在他心里点了一把火,一点点地驱散无处不在的酸痛。火燃烧起来,遍布他的全身,热乎乎的好舒服,把象浸在冰水里的四肢烘干烘热……: F; t1 {; V% ]4 u5 J
他的全身都暖了起来,那逼人欲死的惨痛渐渐消失了。他浑身湿透地倒在布满汗水的床章,虚弱地连眨一下眼的力气都没有,眼神涣散地看着没有目标的前方……
8 e. ?7 v1 R% W* K6 f1 t旗奕头上的汗水一滴滴地流下来,混着他的泪,落在韩玄飞的脸上……他还在用力地按摩着韩玄飞的胳膊,烈性的虎骨酒烧得他手上的皮肤剧痛,可他一点也不在乎。只要能让韩玄飞好受些,让他吃什么苦他都愿意!
& p* Q9 [5 r! {4 E2 Y“玄,对不起……”看着韩玄飞惨白如死的脸,旗奕默默地流着泪。他放下药酒瓶,把虚弱的韩玄飞抱进怀里……& _6 y, l+ @2 m9 `- V9 K
“你会好的。医生说了,坚持复健,每天都擦虎骨酒、泡温泉,你会慢慢好起来的。你再忍一段时间,再忍一段时间就会好的。日本的天气湿气太大,对你受过伤的身体不好。我在托朋友办移民,我们很快就可以去加拿大。那里气候干燥,你就不会这样痛苦了,你就会好的……我爱你,玄……我爱你…….” UY:k6$ C& s% f+ Y2 G
在旗奕的喃喃低语声中,韩玄飞紧绷的身体驰松了下来。他闭上了眼,在旗奕温柔的爱抚下,缓缓陷入半迷糊的状态中……
# K3 k- N4 z3 ^( J+ w) }( y" F) _湿透了的身体还有一点难受,可他并不担心,他知道他很快就会舒服了……
7 T% ^" M+ Q6 y" S/ M模模糊糊中,韩玄飞感觉到旗奕小心地把他抱离床铺,脱下他的衣服,用温热的毛巾拭去他身上所有的不适。随后,一条大大的干毛巾把他全身裹了起来,轻轻擦干他的每一寸的肌肤。 : i& o/ O8 Y8 l2 j
韩玄飞全身软绵绵的一点力气也没有,任旗奕为他忙碌着。换上了干净的睡衣,再躺回床上……床也不再潮湿,而是柔软干爽地包围着他,带着一点他最喜欢的雨后原野的清香…… 9 L( u& `2 A" W4 @$ C( \+ v. T
“好好睡,我在这里陪着你……我的宝贝……”一个吻落在他的脸上,温柔得象窗外轻飞的樱花。
( L9 G5 R; q7 S7 E  C* P2 o6 J$ `韩玄飞舒服得轻哼了一声,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微笑,终于沉入了深深的睡眠中…… 6 T) e6 p9 N" r* f7 G9 A2 ]
满院樱花盛开,在暖日柔风中摇曳生姿。粉色的樱花瓣随风如雪花般飘飞,落英缤纷,娇艳不可方物……
  ?# F5 p- ~- L, Y( C  T( w4 _韩玄飞坐在轮椅上,花,落在他的头上,身上。他伸出手接住娇嫩的花瓣,端详着手里的淡红,抬起头……漫天的樱花雨……
" F6 B! I# |+ U5 T" F7 B9 v短促而灿烂的一生!在生命最艳丽的时候陨落……武士精神!他闭上眼,感受着花瓣轻滑过脸上的触觉……苦笑…… . \9 z( l) k% P  E9 D+ j
无论他怎么努力,他就是站不起来,连把自己的身体稍稍撑离轮椅的力量都没有……永远得依赖别人才能生活,没有一点的自理能力。
0 f0 O- B: R6 K9 G% k4 J, C要多久才能恢复?当年雄心勃勃的自己象是一个久远得褪了色的梦,飘渺虚幻。可这个梦有时却又鲜明得让人无法正视,它在自己面前轻篾地笑着,提醒着自己……
1 ]! c  z2 N3 U0 _9 x* E8 G什么都失去了,所有的理想、所有的追求……曾经付出的辛劳和汗水,现在想起来竟如此可笑。短短几年的警察生涯,如昙花一现! . W/ j0 R; v" U5 m
残掉了的身体唯一能做的就是,伸出还有点力气的右手,接住几片落下的花瓣……
: r* M: j  R7 V# p3 t3 u; `* E; ?0 |康复?几时才能恢复?恢复到原来的身手已是不可能了。他还记得那位老医生用怜悯的目光看着他,跟他说,坚持下去,过几年,他就慢慢的能自行走路了……  % T- k. _5 G9 J" C9 S# \- Q
慢慢的能自行走路……只能走……
: F6 U: W) z* O, T6 J1 c每次的季节变化,他都得忍受全身每一处的关节酸痛。那种痛,让他几乎要满地打滚;每一天。他都只能让人抱在怀里换衣洗澡;每一次,他都得在人视线下,张开腿解决本该是一个人在厕所里做的事…….
: [4 i5 E1 _* ~1 J9 o" G( c他日复一日的忍受这种身心上的双重折磨,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自己慢慢走路?不能跑、不能跳、不能开车,天气稍微一变,就又得躺回床上重复这种非人的日子!
. Z3 I: @7 |' c+ ?0 Y我的人生就要这样走完?当一个废物,在旗奕施舍的爱情中,屈辱的生活?若他厌烦了。我要何去何从?一个人孤伶伶的,在陌生看护的眼下渡过漫长的余生?
# p: T8 e5 u2 p/ ^" Q. b- w) e' T我的生活就非要依赖一个把我折磨成这样的人?依赖一个用那些方法侮辱我的人?我才不到二十七岁……几时是个尽头?
" B. E2 b. `; B2 K) a+ e我再也不可能和他平等的相处、不可能和他抗衡……他会永远的高高在上,我一辈子都只能依赖他,仰视着他……我无法忍受!我不要这样的日子!我恨你!恨你…… ! f- ]! Z4 H* o6 h6 Q% J
韩玄飞心里一阵疼痛,泪涌上,湿了眼……他把头垂下,埋进手臂里……
* X6 }2 l/ x, @& W旗奕……
9 I0 b- V% b7 S  i旗奕…… 1 ~$ f( `- W( w
你为什么要那样对我?你可以用最残酷的方法杀死我,可为什么要那样对我? : J' {) a* v% l2 K0 B/ p5 U: h
泪无声无息地流了下来,染湿了衣袖……
6 k; }8 V' u5 l' v6 L) a- |9 o' U我恨你对我做的一切!我不要你现在恩赐的爱情……
* G- K% M! h1 ~! _- L$ U  t与其当个只能依靠别人才能生活的废物,不如就象日本古时的武士,活得快意,死得壮烈!
0 T- W, p; q6 ]. J. B可我…… 6 W% m3 d: v/ }
…….死都不能!死都不能!我一无用处!
+ ~  C% Q' o. u; \' {一无用处…… 0 Y8 x/ f& W+ r8 H& M
旗奕…… 9 m/ ^- U9 g8 }7 v0 J3 [8 B
“玄,不要想太多了。你只要记住我爱你!我会永远在你身边陪着你就好了,其它的什么也不要想……等你身体好了,我们就去环游世界,吃尽天下美食!玩累了,我们就在自家院子里,看着花,喝下午茶;傍晚,我们就牵着手去散步,…… 我们永远在一起,不会分开的!”旗奕并没有强迫韩玄飞抬起脸,只是轻摸着他的头发……   J# h$ Q' E5 M* c0 j0 D5 v6 q
“我们结婚好吗?我们先在日本办个仪式,让我哥来给我们证婚。然后我们到允许同性结婚的国家去,再注册结婚!” # ^& z7 X* E/ P. g6 i; ^; T
韩玄飞吃了一惊,傻傻地看着眼前正视着他眼睛的旗奕…… % M" A0 H1 d  o& N2 V5 L, u
“我们结婚吧,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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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3-8 18:24:30 | 显示全部楼层
最先到旗奕住处的旗扬看着眼前的弟弟,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傻家伙!”。刚一开口,眼里就有一阵湿热涌起,他赶紧垂下头。停了会,他才把手里的礼物交给弟弟:“祝你新婚快乐!” $ z6 F! R7 E4 ~( P7 {; K
旗奕脸微微红了起来,低声说:“谢谢你,哥!”他手里拿着旗扬的礼物,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是内疚地看着旗扬。
7 A) Q0 Z( [$ w7 e旗扬先笑起来,“傻站在这干嘛,还不快去招呼客人!今天他们可是准备把新郎灌醉的,你赶快去巴结他们一下,好让他们等等手下留情……” 0 B: |. C6 r/ k* J' E; z- G
“哥,”旗奕打断了旗扬故作开心的话,“对不起!我、我……”
5 d. o8 \; R  X& o# N2 b+ p- ]旗扬摇摇头,“自家兄弟说这些做什么?”他感情复杂地看着旗奕,象从小到大常做的那样,宠爱地弄弄乱旗奕的头发……“你幸福就好!”
! P) \( \4 [& W: R% l& `  K“哥……”旗奕一下哽住了,他一把把旗扬紧紧抱在怀里,“哥、哥……”
% t: }. U0 \2 A5 X2 \“好了,大喜的日子,别哭呀!”旗扬还想开两句玩笑活跃下气氛,却也觉得喉咙酸涩得说不出话来。他抱着心爱的弟弟,满心酸楚地说:“答应我,无论如何,你都要幸福!” 1 O8 P0 S/ B, l, f, N
“我会的!我得到他,我是最幸福的!哥,你放心!” ) e% L' J3 Q( U6 {0 D; N
“你觉得幸福就好!” 旗扬在心里长叹了一口气,推开了旗奕,笑着拍拍他的脸,“好了,好了,又不是妈送女儿出嫁,笑死人了。你快去招呼客人吧,我先进去了。”
" O7 W; l- d6 V, z* o4 f+ R他偏过头,不想让旗奕看到他红了的眼,匆匆进了屋。紧跟其后的黑翼,冷着一张脸,把一个红包放到旗奕手里,从嘴里挤出一句:“恭喜!”看也不看他,几步追上旗扬。$ K2 ~5 ]# u/ _0 R7 n
旗奕拿着黑翼的红包,苦笑了一下――旗扬那边的兄弟一定很气自己……他甩了下头:不管了,只要能永远跟玄在一起,什么都不再去多想了! . c" Y, k- n% m$ j) H' }( K
他把红包塞进口袋里,向客厅走去……
( |( k$ F4 a3 Q“奕哥,恭喜!”“奕哥,新婚快乐!”……
6 ?/ g- l- g$ i( c面对一屋的人,旗奕一下愣住了,他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多人来。不仅自己原来的手下全来了,连旗扬的手下也来了不少。大家都笑着围上来,向他说着祝福的话,把一个个红包递给他……
6 k, q0 p- i" f8 c$ n6 c2 H# P同性结婚,在中国人眼里算是相当荒唐的一件事吧,更何况其中一个,还是害死他们的兄弟、把他们逼得有国不能回的仇人……可他们为了他,竟还是接受了…… / J5 W6 j: R7 c9 f: }6 A
旗奕感动得两眼发热,平日里谈笑风生,长袖善舞的他,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 u' e" T% [4 v6 A刘明致看到旗奕有点失态,赶紧笑着说:“奕哥头一次看到这么多的红包,傻掉了?”  
2 M8 d) ^1 J/ B- K0 u% ], R他接过旗奕手里的红包,“让新郎自己捧红包多不象样,我是结过婚的人,没办法当伴郎了,可这里还是有未婚小伙子的嘛!” 1 o% j  V4 L4 I4 v
他话音未落,小方就已经使足了劲挤进人群,举着手大叫:“我、我!我要当奕哥的伴郎!” 1 T! ~3 a' q: T) g% w
刘明致斜着眼看看他:“这么激动?是真想当伴郎,还是想携款潜逃呀?”   S8 [8 A4 T6 S& ^5 U. g2 O
“携款潜逃!我连包都带来了。”小方拿出一个皮包,把刘明致手里的红包直往里塞,装出一脸的财迷样:“钱!钱!你是我的最爱!” : P3 z9 W# d! \- A- t: {0 L
满屋的人轰笑,旗奕也禁不住笑了……
2 I) Z3 f4 X8 I7 B韩玄飞坐轮椅上被推进餐厅,看到里面摆了四、五张圆桌,都几乎坐满了人,一丝错愕掠过总是平静冷漠的脸上。
8 n- t5 P/ L6 L7 h$ N墙上的大红喜字艳得晃眼,粉色的气球飘浮在半空中,成束成束的鲜花推满了房间――今天是他的婚礼,平生第一次,也应该是唯一的一次……他淡淡的眼神扫过这一切,落在了今天的另一位主角身上……
) v0 n5 ^2 o, I5 `$ _2 ]% Z- @& d穿着正式黑礼服的旗奕,气宇轩昂、俊帅得让他一时竟无法移开眼。他就这样傻傻地看着他,看着他走过来,象一个帝王…… % q( ]/ J; F$ l* V4 ]
走到他面前的旗奕弯下腰,一个清爽的吻落在他的唇上。随后,韩玄飞就被一双有力的手扶起,靠在宽阔温暖的胸膛里,慢慢地走向主桌。+ H( A- X/ q8 x( L- z5 y
“今天你是我的新娘!玄!”旗奕在他耳边低语。 ; x% |5 O. h. h$ z
什么?!鬼才是你新娘呢!
: I" ~0 `% b5 p7 ~韩玄飞一听这话,一下怒火冲顶,来不及细想,就恶狠狠地瞪了旗奕一眼。刚一瞪完,他就后悔了,垂下头,不去看旗奕脸上立刻露出的开心笑容。 3 l7 r9 R6 ~( U" `
旗奕被韩玄飞一瞪,高兴得合不拢嘴。他的玄终于有表情了,假以时日,他一定会看到他更多的表情,也一定会看到他的笑脸的! 6 ^$ E6 v# X( L
抑不住满心喜悦的他让韩玄飞小心地坐下,确定他坐得舒服了,又俯在他耳边低声说:“要不,今天我是你的新娘好了!”8 G4 }  h5 {; F
太过兴奋,让他的声音没控制好,这句话讲得满桌人都听到了。全桌爆笑,马上所有人都知道了,大家又笑又叫,打趣得旗奕满脸通红。他偷偷看了眼韩玄飞,看到他并没有露出生气的表情,这才开始笑得张扬,一句句回敬过去。 9 u+ s5 W/ U; ~9 v8 H& D0 t
等大家静下来后,旗奕高声说:“今天我旗奕结婚,非常感谢兄弟们捧场!这里没有新娘,只有新郎。我们两个都是新郎!我旗奕今生今世誓与韩玄飞为伴,永不分离!这里的兄弟都是见证!” % q( l- E5 \! y7 c( \
他笑地转回身,把韩玄飞扶离椅子,面对着自己,等他站稳后才松手。接着,他从怀里拿出一个蓝色的绒盒,“啪”的一声,盒子打开,两枚样式朴素的银色戒指并列在深色的丝绒上,闪着柔和的光泽。 7 l8 t- z% _0 Z# m) [
旗奕握住韩玄飞的左手:“这是我专门定制的婚戒,白金的,背面刻着我们的名字。你看……”他把戒指举起。在灯光的照耀下,韩玄飞看见戒指的背面果然有自己和旗奕的名字,不知怎的,他的脸就红了起来。
8 @9 J, l4 ]4 \5 l" N4 H* {! b旗奕握住韩玄飞的手,就要把戒指给他戴上。韩玄飞皱了一下眉,想缩手,却被旗奕紧紧拉住不放。戒指套进韩玄飞修长的手指,旗奕又不动声色地强迫他拿住另一只戒指,自己把左手的无名指伸进那个小小的银圈里。 : q( [6 T8 q: t2 d% A
众人欢呼起来,旗扬拿起两杯酒,递过来:“祝你们百年好合,永远幸福!”旗奕深深地看了旗扬一眼,笑着接过酒杯,一饮而进。8 u9 z, u, t% N9 V( C9 E2 D
韩玄飞的手被旗奕紧紧握住,无法动弹,只得连忙把头偏开,想避开旗奕递过来的酒。旗奕直视着他,目不转睛……把酒再次饮进,却猛地抱住韩玄飞,用嘴堵住了他的唇。
( H% b& K# n9 Y' }" N韩玄飞大惊,还来不及闭上牙齿,酒的辛辣已顺喉而下,整个人都随之热了起来。他无力挣扎,任旗奕借着喂酒,把舌头伸进来,轻轻地卷上他的舌,挑逗着,又眷恋不舍地退了出去。2 |& f: Q( \7 s, {
他的头晕了,不只为酒。他心里过大的仇恨让旗奕每次想吻他时,都转头拒绝。而这个久违的吻,象春夜里清清淡淡、似有若无的馨香,渗进料峭的寒风中,让人带着一丝对幸福的期盼……
: \. |1 U& S! L' t+ s( d旗奕……他心中只有这一个名字在低声地回旋,旗奕……
' e$ R5 V- G+ c. S# f! _当旗奕松开他时,韩玄飞已根本无法支撑自己的身体,软倒在旗奕宽厚的胸膛里。旗奕爱惜地抱着他,一边边地抚过韩玄飞的头发,转过脸,有点歉颜地对周围看傻掉了的人笑笑。
! M$ Y' p! ^) H5 P旗扬对这个做事向来肆无忌惮的弟弟白了一眼,站起身,拿着酒杯对大家说:“今天是我弟弟的大喜日子,大家不醉不归!谁等等还能走着回去,谁就不是哥们!”
/ {' n1 B4 q& i# U: W他的话打破了因不习惯看见同性接吻而有些尴尬气氛,大家又热乎起来,发挥起北方汉子的豪爽,开始互相频频灌酒。
- k, ]2 I' ~  S6 R, \3 c眼前的景象迷离虚幻,噪杂的人声在耳边不真切地响着;旗奕的笑脸,送到嘴边的佳肴,都那么朦胧……韩玄飞混混噩噩的头脑里,只有一个念头:
: h% _  j/ j) i5 k3 f7 e% d我竟然连他的一个吻都抗拒不了……
7 g3 Y# r/ V4 i他把我交给别人随意地玩弄、让我光着身子示众、让……面前这些喝着酒笑着说恭喜的人,有多少看过我被那样的羞辱? 9 G" K0 P$ U5 O, N) f
我穿再多的衣服又有什么用?我在他们眼里永远是光着身子,被男人玩弄的人!
! r- a6 f6 Q+ ?没有比这更羞耻的了! * _7 ]2 j9 g: Q% [1 _8 E8 ^& ?
可这样侮辱我的人,而我竟连他的一个吻都抗拒不了……若他的手伸进我的衣服里,象原来那样爱抚我,象原来那样舔遍我的全身呢? # O8 d; U6 x" k' z. S& f(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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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1 r; U8 v/ y3 x8 j
一股强烈的快感从下身急速地涌起,迅速扩散到韩玄飞的全身。好想、好想……韩玄飞咬住牙,用尽力气去忍住太过剧烈的感觉。他的全身象要起火似的滚烫,但心冷得如冰!
- j% {; i6 e. j! I0 {5 k根本无法拒绝……被他拥入怀里,被他一次次进入的欢愉,如蚁附骨。 % B5 |' m; L8 ]& N2 g3 t$ n0 d
我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一个淫荡卑贱的人了?他那样对我,而我……竟然还想被他拥抱.!被他戴上戒指的那一瞬,我竟然还会有幸福的感觉! % G$ t7 |& F2 @: E, v
我、我……
6 k' c4 |3 q& n羞愤欲绝的韩玄飞,全身止不住的颤抖,脸上一片苍白。
4 n3 M& l+ c4 t1 V  |- Y7 k时时都在注意着他的旗奕,不顾韩玄飞虚弱的抗阻,将他搂进怀里,来回抚摸着他的背,让他紧绷的身体慢慢地松驰下来。整个酒宴中,旗奕一刻都没有松开他,一直紧紧地把韩玄飞搂在怀里,一边边地安抚着他。 2 N' o. |/ i) b1 `9 Q
夜深,旗奕怀抱着身穿白色和式睡衣的韩玄飞,静静地坐在房前的前廊上,看着漫天飞舞花瓣。夜凉如水,在月光映衬下的粉色小花,带着梦幻般的光芒,象无数轻飞的精灵,在天地间飘荡,又轻轻落在园中清澈的池水里……7 ^1 n/ K  B- E" S0 i
韩玄飞靠在旗奕的怀里,神情恍惚地看着这如梦似的美景,看着两人手指上那银色的小圈…… 2 [( {- M0 P8 y: c
这是幸福吗? " ~5 P3 O/ k8 n' I+ ?# g9 A
“玄,我爱你!无论你疾病、健康、贫穷、富有,我都和你在一起!”在耳边轻柔的誓言,如神的低语,庄严而又神圣,渗进冷硬的心,一点一点地溶化着它…… $ ]5 F( W# Y0 f7 R1 r1 o) Q/ J
不…… & n  p: {6 @* {2 K# B
韩玄飞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 O6 i. \% V3 s! A' G/ y, u
时间很快就从春进入了初夏。炫目的阳光洒入这个日式的庭院里,给翠绿的枝树染上一层薄金,映得满室生辉。 1 Q' z2 j/ L& M& l
满院绿荫遍地,间中有娇艳的花朵盛开;弯弯曲曲小径铺着条石,在疏树矮草中穿过,青苔绿草漫上石阶,没入水中,更映得池水清碧;清爽的微风穿花过树而来,柔柔地掠过人身,涤去初夏的暑气,沁沁凉凉得让人舒服得几近迷糊。
2 `; b, r' k5 J深木色的回廊略高于地面,接着一个和式的卧室。卧室的推门大大的敞开,韩玄飞平时常靠在卧室的床褥上,看小院里的风景,而旗奕就静静地坐在一边陪他。 - v0 \: O2 G* i, y
潮气最大的春天过去了,韩玄飞的身体没有象之前那样酸痛。再加上旗奕每天都给他擦虎骨酒,按摩身体,抱着他泡温泉,配合精心调制的饮食,让韩玄飞的身体有了一些好转。
$ B% D1 ?( C5 R6 m3 Z于是,在天气好的时候,旗奕就会推着他外出逛逛,买点小玩意,或者在小店里吃日本的小食,生怕他一直呆在屋子里太闷了。
5 Q& M) y6 y% |- i' Q4 t# @+ Z/ O只是无论旗奕怎么做,韩玄飞都是冷冷的表情,根本不理他。刘明远照顾他时,他还会说声谢谢,但只要是旗奕在,他就一声不吭,看也不看他。 2 g/ Z& J$ X1 k- }4 \$ z
旗奕也不强求。他并不指望韩玄飞会很快就原谅他,以他的个性,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他只是想……总有一天的,总有一天玄会对他笑的!
; }# A' y- p8 g0 m他有耐心,可以慢慢的等……他们还有时间,一年不够,两年!不然,十年够了吗?只要能永远和玄在一起,只要能永远这样抱着他,他就觉得幸福……
9 N. b0 g" a. D$ K8 {# A; F+ ?他常常在韩玄飞的耳边轻声说话,讲他小时候的故事,计划他们将来的生活,说乱七八糟的笑话……更多的时候,他只是抱着他,一起看小院的风景,看花落花飞,听莺啼鸟鸣。 1 F4 o6 u) i# F5 Q) m( j
日子就这样静静滑过,似乎要滑到永远,直到年华老去,青鬓华发…… * k! a: \) v" w8 f+ J2 X* j8 N, D
如果没有那一天…… * A( G: t% \( d
那天是个阳光明媚的日子,阳光照在这个古老的城市,减了一份的炎热。在清风的轻拂下,和熙怡人。
. y7 @+ `7 k* u$ ^4 o! N* {他一如往常地推着行动不便的韩玄飞在前面走着,保镖走在不远的后面,四散开来,不引人注意地跟着旗奕。
$ I0 {0 h+ C" ?% }旗奕本是坚决不要纵横的人,但据确切消息,伊势家残余的手下誓杀旗家兄弟报仇。在不得已中,他只得接受了旗扬的安排
0 d- [3 K. L9 l  l! @0 \* v但他自认消失得很隐密,所以并不认为伊势家剩下的那点人能找得到他。他时时为还在东京的旗扬担心,自己却把全部心思放在韩玄飞身上,仍是常带韩玄飞外出散心。 7 u' r# J3 V, P7 F
在古城的静巷里,斑驳树影在地上晃动,明亮的阳光穿过树叶的间隙,在地上轻跳。旗奕和韩玄飞坐在树阴下的圆桌边,喝着茶,看着对面的小小神寺,享受夏日里的清凉。
! a% w! g( w( ~  M4 v茶香轻扬,淡碧色的清茶在紫砂茶盏中微荡……
) a( h0 Z- R! @; \" O" h4 u神寺那边闪过一个人影。 0 Z' j) A; J6 n2 a7 c1 y9 j- ~  v
风掠过,花香浮动……旗奕心中一凛。
+ _' [) x$ C7 k/ T  e: Z7 l有个保镖从暗处出来,靠近旗奕;旗奕看向边上的韩玄飞――他神色自若地喝着杯中清茶,清淡如风……旗奕正想伸手拉韩玄飞,忽见韩玄飞眼光一闪…… $ j- e6 R0 W. o7 l& E% A: f1 _
“卧倒!”旗奕大喊,抱住韩玄飞,就地一倒。顺势掀翻桌子,挡在面前! # `% N1 [9 Q. q; e4 c
子弹破空而来,撕裂空气,密集地让人一时抬不起头。在桌子的遮挡下,旗奕把韩玄飞一把推到一棵树后,自己掏枪应战。 , h; \4 z  V" I, x, J
坚硬的木桌,挡不住子弹的穿透,一颗子弹擦旗奕手臂而过,留下一道血痕。 / p6 s  _5 }' p% R. D
旗奕看向一边树后的韩玄飞,心里慌了,“若我被打死了,玄怎么办?谁来照顾他?”巨大的恐惧冲上他的心头,旗奕害怕得手直抖,几乎要拿不住枪。
: H6 ~+ N2 A# M树后的韩玄飞仍是神情淡定,只是两眼一直凝视着旗奕,没有移开……
; |; |4 W+ x2 n* s% q一声惊呼,那个保镖的手中弹,枪掉下!   i  P! k) A# ?8 n  t
这时,对面的枪声低了点,躲在旁边的纵横保镖的火力压下了对方的势头。一人大叫:“拉奕哥过来!” , q: y5 G3 E" ?# F0 W
在旗奕心绪纷乱,还在看韩玄飞时,被人一把抱住,被大力拉向对面的房子后面。他大惊要回身,却被前面伸出的手拉住,拖入屋后。 ! Y# q9 o# a! K
“玄!不,玄!你XXX放开我!放开我!”旗奕拼命挣扎着,想回到韩玄飞的身边,无奈却被死死抱住。子弹在周围激烈飞旋,挟焦炽的空气扑面而来。对方的火力加大,非置旗奕等死地不可! # W* [2 K1 Y5 p! I& a: g" |% f6 |3 S3 I3 Y
旗奕无法跑回原处,只能先求能消灭对手。他继续开枪,在间隙中扭头,心急如焚地看一眼小路那边的韩玄飞。 6 k* Q! u* T3 A5 e3 c2 p
战况激烈胶着,但对方明显不是纵横的对手,形势开始控制在纵横手中。旗奕稍松了口气,停下枪,想再看韩玄飞的情况……
; `$ q. P8 j6 L4 K背后突来的惨叫让他一惊回头,正目睹身后的屋顶上直摔下两人,重重地跌倒在地上不动。
8 b4 }9 G8 l: ]0 X) \. P; B旗奕的心猛地缩成一团,强烈的后怕让他腿都软了:他们都忽视了这个死角,若这两人没被打死,他旗奕今天绝对是死定了! ( F8 K/ N7 c' @! x& u0 {  h' \; B' _
他满身冷汗,用手擦了下脸,向旁边的保镖说了声谢谢。那个人没有回答,只是惊愕地看着对面,脸上有不可置信的表情。
! s, Z8 N% D& W% Q旗奕不解地顺着视线看去……他看到了对面的韩玄飞,仍是靠着树干不动,肩膀上却有血迹渐渐晕开。垂下的手握着一把枪,他静静地看着自己,眼里有诉不尽的温柔…… : R1 v* h) d* U* c+ M. {
旗奕呆了呆,猛然醒悟――是韩玄飞杀了那两人,救了他! + I% r! ~$ t& m) K" C" l
玄?玄救他?
/ ]0 C* J, K1 i% R  c2 n上次救他是为了取得他的信任,但这次呢?他不是恨他吗?他不是一直想置他于死地吗?无论自己对他怎么好,他都要把他绳之以法,可现在为什么要救他? # I; t: ^. m: `) w' o+ `' J
一时间,旗奕脑中乱成一团,只是死死地盯着韩玄飞…… # Z* O+ p4 b" {& A0 z0 p- J
他看到韩玄飞轻轻地吐了口气,把一直停在他身上的目光转开,看向远处的天空。" m' c/ w/ A) t
天很蓝,几乎是透明的轻云如扯散了的丝絮一般,飘浮在蓝天中。风中有花草的清香,微凉,软软地吹过……
2 i: e6 V* Q" _如此鲜活而美丽的世界! , v( Q% K5 p7 R6 f$ ^* s; Y- E! q
韩玄飞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他闭上眼,象是在很舒服地感受着这一刻美好的时光。 6 p* C1 Q9 o7 f8 M
旗奕只呆了几秒,就回过了神。他很清楚地看到韩玄飞的笑,带着轻松解脱的味道……他曾见过!
4 m# |" g  p, f9 c“不!”旗奕狂叫。
4 c7 j/ w8 c: ?6 x3 s; m韩玄飞拿枪的手慢慢抬起……
, m5 E" h* a) g9 G! M$ Q“玄,不要!”因巨大的恐惧而突生的力量,让旗奕一下就甩开了拉住他的手,不顾外面仍是子弹横飞,直扑向韩玄飞! 7 M+ a8 L+ T4 m6 p# r3 I
枪抵住了太阳穴…… 6 x" Z) F% q( R- V% V, V3 c
旗奕整个人撞过来,韩玄飞一歪!
4 G7 A! ^* j4 t- p枪响,鲜血四溅!
7 ~* f7 t9 s, F( _: _+ y韩玄飞满脸是血,仰头倒下…… 2 G4 U: ~5 ~9 F; F- T
“不!不!玄,玄!你不要这样!我求求你不要死!求求你睁开眼!”旗奕如一只受伤的野兽,疯狂地摇晃着地上的人,泪和血从他脸上一起流下。 9 g6 s5 J; V  J/ l3 [8 R' \
整个世界一片的血红,模糊而不真切。什么枪战,呼喊声都听不到了,只有眼前那紧闭着眼、一动不动的人。 # R* y  y! f4 M4 V6 E" g
“奕哥,奕哥!警察来了!快走!”逼近的警笛声刺耳尖叫,消灭了杀手的保镖死命叫着旗奕,“奕哥快走,如果被警察抓到就完了!”几个人上来一起拉开旗奕。 2 ~" J  {8 l" @! S" L* Y
“不!不,玄还没死!子弹没有击中太阳穴,只是擦过去了!我要赶快带他去医院!他不能死!不能死!我要跟他在一起!你们放开我!”旗奕死命地抱住怀里的人,两眼血红地狂叫。 / x5 ~: L* \  n7 J
保镖狠心地把流血的韩玄飞从旗奕怀里夺下,不顾他的激烈反抗,硬是把他架走:“警察会送他去医院的,我们救不了他!警察会送他去的医院的!”
# \1 Q* y6 ?! M1 O“不,你们放开我,他还没死,我要救……”枪柄重重地打在旗奕的头上,旗奕两眼一黑,晕倒在保镖的身上。 ! ]3 {2 J$ N7 i) A5 p7 m
“情况怎么样?”从东京赶来的旗扬,问守在急救室门外的手下。手下摇摇头说:“一直在抢救,送进去已经五、六个小时了,还是没有消息。” 9 T* |" x+ ~: J2 r/ S; m9 a
旗扬神色黯淡了下来:“那旗奕呢?” ( V' r2 k* d, T: ]
“他们给奕哥打了稳定剂,现在应该是在家里睡着了。”
3 D* z' o7 l, @' V5 B旗扬点点头,没有再说话。
4 a' {5 w5 v/ V, a: N7 m虽然日本警方从来没有过问过他们,但他们毕竟在中国犯下案子,每一步都得小心谨慎。这次又发生枪战,送医抢救的韩玄飞又被人常看到和旗奕在一起,以后的麻烦事一定少不了。
# U! \( f) C1 k! b9 l纵横为了能在日本站住脚,一开始就和日本最大的黑道组织山口组接上关系。山口组的老大佐藤健原就和旗扬交情甚好,现在纵横来投靠,并送给山口组一大单的武器生意,让山口组获利极丰,两下交情更是融洽。
* M: j5 R! v: ~: i7 D6 J9 o( e有这个大靠山,旗扬倒不惧日本警方会拿他们怎么样,何况事情又不是他们挑起。只是事情安排得让警方也要有面子,对上头能交待,必须要周详进行。 6 g7 Z$ \/ V! T' X
现在首要的问题是稳住旗奕,不能让他来医院。这个医院到处都是警察,一出点什么事,就会影响大局,造成不可收拾的麻烦!
( a3 S& [: n& e& D旗扬重重地叹了口气,烦燥地在室外踱步。有个纵横的人过来,在旗扬耳边低语:“警察要叫人去问话,已经派人去奕哥那了。” 9 q7 `. m$ p6 L# I& `7 ~
旗扬嗯了一声,转身向身后的陈君毅道:“刘明致那边如何?”
5 g: _3 u) q3 R; p“他已经事先和旗奕那边的人通过话,现在正在赶去。佐藤先生也已经和日本警方高层联系上了,扬哥放心。”陈君毅低声回答。
* [7 A2 E- D: A旗扬闻言松了口气,现在让他担心的是旗奕。要是韩玄飞救回来也罢了,若是没救成……旗扬只觉得心慌意乱,简直不敢想下去。 & n# w9 l4 W4 s5 h% \, Z
手术室的门开了,医生边摘口罩边走过来,“病人的家属在吗?”
6 t4 _3 I5 l; o2 q7 h# q% s- ]旗扬一僵,立刻走过去;“我是!他怎么样了?”
' Y& e# j& j3 U“对不起。我们尽了最大的努力!他失血过多,再加上本身身体就不好,在手术中因心力衰竭死亡。请节哀顺便!” 5 J/ J, r% W7 ~" P; h' Z% C
旗扬的头脑轰地一声响,空白一片!
. E6 s2 P3 Q0 D) C2 \& Q韩玄飞死了! - ]* N* \& T+ S6 [* a# B; Y& i
就象被一桶冰水从头浇下,旗扬浑身冰冷,脸色惨白,嘴唇哆嗦地说不出话来。 5 @& N5 B" T; i* [3 o  S! V
旗奕!旗奕怎么办?我弟弟怎么办?等他醒来,要见韩玄飞怎么办? 4 K' g9 e& t5 @( C
他受不了的,受不了的!  . R( u2 u  b* U7 a
旗扬从来没有感到过这么的无力,恐惧和担心让他浑身的力量象被抽空一下,摇摇晃晃地几乎站不稳。黑翼赶紧上前抱住欲坠的旗扬,要把他扶到边上坐下。旗扬阻止了他的举动,推开他,心情沉重地走进手术室。 . H% P$ E" A$ o, E$ a1 ^, l: p9 D1 n
雪白的四壁,冰冷的仪器,躺上手术台上毫无生气的人!
8 O+ ~7 c3 [1 X" t旗扬慢慢走近,低头看着安静如沉睡的韩玄飞,手轻轻滑过他脸上那条弯曲的伤疤…… & K/ X8 Z  W( r3 \# v
“你还是那么漂亮,连死亡都没有让你改变。”旗扬轻叹了口气,“你终于成功了,你总是成功的是吗?你是我见过的最出色的人!……真希望我们是在另一种情况下见面。” # E* @2 ^+ J+ C" ]
旗扬久久地注视着韩玄飞平静的脸,“谢谢你又一次救了我弟弟!我会好好照顾旗奕的,你放心。”
: g. q2 s. D( z& l他拉起韩玄飞身上的白布,看着那年轻漂亮的脸宠,渐渐消失在白布的覆盖下。 7 S( O0 U6 G- Q' X8 w4 T
“傻孩子,两个傻孩子……”他低低地自语。
! d' G, B8 @# w+ ~+ e- T门外躁杂的人声惊动了旗扬,他刚在心里叫了声糟糕,手术室的门就被砰地撞来。神情可怖的旗奕站在门口,死死地盯着手术台上那覆着白布的人……
; G) z8 ~! s; `2 R" y旗扬使了一个眼色,把想阻止旗奕进来的手下支了出去。门关上,旗扬稍退了一步,让出位置。
8 K% P! Y/ Z7 v旗奕不说话,只是死盯着那块白布,一步步走了过来。 ; @3 D2 U, S" W. J- m7 m, m
他伸出手想揭开布,又停住,停在半空中的手象打摆子似地拼命颤抖,就是不敢碰那块薄薄的白布。好久,他的手终于触到了白布,慢慢揭了开来……
7 [% \% E: x" ^9 i+ D# W# h“玄?”旗奕轻轻地喊了声,声音抖得象要断掉,带着恐惧和不确定。 , Y  i1 z' y' ~* c" ]* ]' t! a
静静地躺在白布下的是他的玄,那么宁静安详,如雪一样白的脸上似乎还带着一丝微笑,漂亮得一如平常。
% Q4 K1 l5 O' q& ~! N“玄!”旗奕又叫了一声。  
8 R* b) e0 U8 A手术台上的人一动不动,没有一点生气。周围的仪器都已经关掉,整个房间死寂得吓人!
+ `6 E" [( Q- P- _他死了!
4 h! _: ~) X$ D3 n  ~韩玄飞死了!
2 d/ f% E3 g! K7 C, p' D“不!”旗奕狂叫起来,“不!”他扑倒在韩玄飞的身上,死出全身地力气猛摇着他,“不!玄,你不要吓我,不要吓我!求求你醒来,看看我!你不用理我,可求求你张开眼,不要这样!玄!”
4 H& z. `& q6 P3 O象是要把全身的血呛出来似的痛哭,旗奕象疯似地狂叫,拼命摇着那没有动静的人,“玄,我爱你,我爱你!你要我怎么做你才会醒来?我什么都听你的,你醒来好不好?玄,我爱你……”旗奕狠狠地吻上韩玄飞似乎还残留着一点余温的嘴唇,狂乱的吸吮着。他的泪打湿了身下人的脸,他边吻边哭,泣不成声。, j9 N5 A' Z* Y+ i; Z9 G3 k: O
“你醒来,醒来!我叫你张开眼!”无论他如何吻,韩玄飞都没有反应。旗奕声嘶力竭地喊着,抓住他的肩膀,拼命往床上撞,“你起来,把眼睛张开!”
; n, l0 L; E3 d/ G0 o; K8 ]旗扬上前死命地抱住旗奕,要把他从韩玄飞身上拉开,“他死了!韩玄飞死了!旗奕,别这样,他死了!”
; i* i0 _' w( m. H8 x“不,不!他没死!他恨我,在吓唬我!他没有打中太阳穴,没有打中!我撞开他的手了,他没有打中,他没死!”旗奕用劲推开旗扬,返身紧紧抱住韩玄飞,用颤抖的手摸上韩玄飞的脸,“对不起,我刚撞痛你了?你不要生气,好好睡一觉,我再带你去泡温泉。你最喜欢泡温泉的,我知道。然后再吃你喜欢的碎带子手卷和生鱼片,喝一点清酒,好不好?我在这里陪着你,你好好睡一觉……” ; d% x, I9 |4 d5 \
他的声音很低很轻,象是生怕吵醒睡梦中的韩玄飞,温柔得让人哭泣。 ' l% l  L2 f3 ]- f) z; R& N
旗扬站在那里,呜咽得说不出话来。泪眼朦胧中,他看到旗奕抱着韩玄飞,小心地一遍遍抚摸着韩玄飞的头发,心满意足地凝视着他以为在熟睡中的爱人,脸上露出幸福的微笑……
/ n% t& N, ^! L5 w旗扬斜靠在床上,看着在沉睡中的旗奕。刚才在医院,最终还是医生赶来,给旗奕打了一针,他们才能把旗奕拉离韩玄飞。 , C0 p8 m5 x' p1 q  O! A, v
眼看药效要过了,旗扬忐忑不安地等着旗奕醒来,紧张得手心直流汗…… 0 g8 W& b0 q* t' Y9 e7 `
他看到旗奕动了一下,慢慢地睁开眼睛,不太清醒地看着他。旗扬也不敢出声,只是呆呆地和旗奕对视。
( g' T! W, R1 z% ^+ B不久,旗奕露出了一个宠爱的笑容。他用手揽过旗扬的头,在他唇上轻啄了一下:“你醒了?我竟然睡着了,对不起。我先去给你弄点吃的,然后我们去泡温泉。”
% V# Q( p, Y8 q1 B0 O% H旗扬措不及防地被亲了一下,一时愣住了,旗奕已经迅速地翻身下床,走了出去。 : T- C$ d; d' m7 v0 T
“刘明远,去照顾玄,他醒了!”旗奕在外间叫着,旗扬听着只觉得心酸难忍,眼泪直往外涌。他起身,拍拍满脸疑惑跑进屋的刘明远的肩:“出去呆着,别跑远了。”
& s) ~6 k( `5 J3 R) e" X他擦掉泪,走到厨房,站在门口看着旗奕在忙来忙去。
( o6 Y% x# \. O& n  z- M3 n旗奕抬头看到旗扬,有点吃惊:“哥你什么时候来了?也不通知我一声。”他有点不好意思地笑笑,“我先给玄弄点东西吃,马上就好,你先在客厅坐一下。” " j" I' k7 k& g- I/ E3 u
旗扬说不出话来,他不忍心去惊破旗奕的好梦,只得强忍着泪,看着旗奕在忙着准备点心。
6 ]( |3 l  p% y' [( g0 C旗奕很快就弄好了,端着小点笑着对旗扬说:“你也来一起吃一点吧,这是当地的名点,玄最喜欢吃的。” - P  r! h: {1 Z2 m. ~/ U
他急急地走进餐厅,放下手里的东西,回头奇怪地看着身后的旗扬:“你干嘛不坐,老跟着我做什么?坐吧,我去扶玄过来。”说着就要往卧室走。
2 M& w/ X4 Z+ a5 W旗扬一把拉住他,“等等,我先跟你说会话。” , q) k7 b8 ^' H2 ~- m+ I$ c
旗奕好笑地挣脱他的手:“你今天好奇怪的。你先等等,玄醒了,我得先让他吃点东西。”
$ L7 x1 B2 x. G% }! h  p旗扬不语,默默地跟着旗奕进卧室。
, s/ z' V) f6 J( s: K旗奕看着空无一人的床,愣住了,“玄呢?他刚还在床上的。”他不解地回头看旗扬,看到旗扬低着头不作声,他再回头看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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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3-8 18:24:53 | 显示全部楼层
“玄死了……”旗奕喃喃地低语打破了满室的寂静,“他死了……”他的脸上看不出悲伤,一片的木然,转身离开卧室。 5 R$ x& w6 `8 J0 {. ]) y
旗扬心惊胆战地跟在他后面,看他直直地走回餐厅,盯着桌上的点心。
, U, U7 f/ g9 Y4 I“这个红豆包是玄很喜欢吃的,还有这个枣泥核桃馅的酥饼,我专门请一位中国的点心师傅做的。什么面包蛋糕的,他都不太爱吃,只喜欢吃这些……” 3 _+ ~3 h7 y) {% \, d9 ?; w
泪缓缓从旗奕脸上流下,他静静地说:“我好痛苦。” ( J+ S* {  c- n) E3 Y6 n- O
旗扬一直流泪,捂着嘴哭着。
/ k6 `* G6 \# Z8 u4 t, ^) d# m: T3 p* H旗奕拉开壁柜的门,“这里都是我收集来的玩意,想讨玄开心的。”他拿起一个匣子把玩着,“现在都没有用了……”
% u: s7 U# Q0 x1 k/ j他打开匣子,精光一闪。
. S" w9 L% l) p( A! V0 E4 D一直藏身门外窥视的黑翼,猛地拉开门,直扑向旗奕。旗扬大惊抬头,看到旗奕手里握着一把寒光尽现的匕首,正要往心口插去。 $ M( E% h8 ]5 J: j; O+ }% ?
他吓得冲过去,和黑翼一起强行抢下旗奕手里的凶器。
& m, s' |$ s+ c. d7 I2 s  L" d旗奕痛哭地拉住旗扬:“你为什么不让我死?!为什么?!”旗扬哭得说不出话,只是紧紧地抱着旗奕,“你想让我活活痛死吗?你想让我一点点的痛死吗?” 1 q$ S& e3 }8 X8 T3 \$ {! {. E5 A
旗扬抱着旗奕,把他的头死死地压在自己怀里:“求求你,为了我,活下去。” ; E6 p+ S( ?% [& S8 S
“不!”旗奕狠命地推开旗扬,“你什么都不知道!”他嘶声叫着,踉跄后退,跌坐在地上。“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他!他死了,我的心也死了!”
- C# r3 M% P" S# o, m/ ]  [$ y旗扬跪在他面前,握着他的手,“你还有我呀?你就忍心让我痛苦吗?我为了你什么都愿意做,你就稍稍想想我,别让我失去你……我求求你,为我活下去好吗?哥哥求求你!”
4 c, N) g3 C4 D7 h旗奕泪流满脸的看着旗扬:“你为什么这样逼我?你想让我生不如死地活在这世上吗?你好残忍!没有他的日子,我每一秒都跟在十八层炼狱似的。”
, [# p4 f8 y9 z8 {, c) e“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痛吗?他再也不会出现在我面前了。无论我再怎么做,他都不会知道;无论我多想他,想得发疯,我也看不到他!我每看一样东西都会想到他,每看到一个人就恨不得对方就是他!可他死了!我没有办法、没有办法再看到他!永远、永远!一点办法也没有!我的心痛得快死了,你知道吗?! % O- _9 s. L( }$ ~
我好想抱他……可再也抱不到他了……” 4 W3 A8 ^8 v0 _+ F' q4 s
旗扬拼命的摇头,泣不成声地说:“我不会让你死的,我会陪在你身边,时时刻刻看着你!你别想自杀,我不会给你机会的!”
+ |  u% i+ a# h# X- v9 Z% |旗奕忽然笑了:“现在的情况好象当初我看着玄,不让他自杀的时候。报应真是来的快,我那样残酷地伤害他,现在报应来了……” 2 p. U# p8 l$ }9 ~2 {  }
他扭过头看向屋外的小院,静静地,轻柔地说:“玄很爱我,我现在终于知道了,他是那么的爱我……被我那样对待后,还是爱我!9 u8 b  c  w8 g
我得到了我最宝贝的人的爱,我本该是多幸福的人…… , c, d4 ?1 O4 f: |% H& I
可是我亲手毁了这一切!  ) ]! V% G% `" @
我永远失去了他……”
8 y- ^" }6 p" x李家宁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看向那个男人了,她的注意力全被那个人吸引了过去,快要记不住她现在正身处于一个人声鼎沸的公共酒会上。
$ w- n$ W8 p0 q! ]. H. O李家宁是一家装修设计公司的设计师,她所在的公司承接了合纵连横的一部份装修设计工作。作为主要设计师的她,这次也被列为邀请对象,有幸参加这个豪华的酒会。
" a2 Z5 u2 c9 M: g, q2 p/ A. j这是一个高尚住宅区的奠基酒会,举办者是这个东方大都市里的一家私人房地产公司。这个公司规模不大,而且是新成立不久的,但几乎人人皆知,原因就在于它拥有一块极具增值效力的地皮。
; `; Q, w; ]8 @! m2 `3 R这块地临河,有一片不大的树林,河对面就是市中心的高楼大厦,耀眼的幕墙玻璃亮得晃眼。不远处有一座桥通向对岸,而且只要坐两站公共汽车,就可以到高架,可以轻松地到这个城市的任何地方。
$ @' s6 W; q8 L. Q这么一块宝地在这个极度商业化的大城市里,算是硕果仅存的了。据说为了争这块地的开发权,多少有背景的人打破了头、撕破了脸,使尽手段,却一直没有人能得到。于是在别处都见缝插针地盖满了高楼时,这么一大块地却一直闲置在这,任它萤飞草长。' m$ E  g- v" ?' p% E; O# ~% A' X
不过,前不久,它突然被一家原来从不见经传的公司拿到,计划在这里兴建一片高级住宅区。
) _4 p3 Z/ i+ E3 ?1 i" z' Y/ X9 y公司的名字挺怪的,有四个字,叫“合纵连横”。公司的总经理姓周,是一个精明强干的中年人。他是国外一个著名大学的MBA硕士毕业生,在房地产业内打滚多年,是个非常出色的管理人才。
5 N1 {4 u4 M) u: b. h* h3 w但公司并不是他的,他也只是一个高级打工者。公司的所有人,合纵连横的真正老板,就是那个几乎夺去李家宁全部目光的男人。 2 E2 R* |" Y; Q
和忙碌地四处和人寒喧的周总不同,他只是很低调地站在一个角落里,除了个别几个来宾,他都不上前招呼。最多在周总把人带到面前时,微笑地讲几句。 . H' {  f8 ^* @; L9 X/ A5 a# \& R* r7 ^7 [
可他就那样静静地站着,也非常的引人注目。不完全是因为他高大挺拔的身材,出色的外表,也是因为他在举手投足间,不经意流露出的贵胄气派,在来宾中显得卓而不群。
0 o4 G% T0 _! u' M% B% H他接待的那几个来宾,李家宁敢保证来头都不小。他们的到来都会在人群中引起低低的喧哗,还有不少本市的政府高官上前搭话,脸上堆满谀媚的笑容。
% X9 X  W* J  A2 a5 h3 o+ A* O. N9 ]而那些人大多只是敷衍地点头微笑一下,就被那个男人带入另一间房间。从彼此的神情来看,他们都相当娴熟。
6 h! w8 T. Y% K. X  N5 T“喂,你看什么看呆了?”被朋友揶揄,李家宁的脸禁不住红了起来。她急忙找了个借口应付,她的朋友眨眨眼,抿嘴一笑,又转身没入人群中。作为合纵连横企划部的一名职员,今晚她可真的是忙得旋不接踵。
+ s2 ^4 Y$ Y9 v! ~3 m1 B' h李家宁被这么一说,也不敢再盯着人家看。喜静不喜闹的她,拿着一杯饮料站到大厅外的走廊上,看着墨蓝色天空上的点点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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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后传来人声,李家宁转过身,正好看见那个男人和几个人说笑着过来。 ' }. z  A! M' r* y
随着他越走越近,李家宁看清了他的长相。他看上去三十多岁,五官深刻,相当有男人味。薄薄的嘴唇,坚硬的线条让人清楚,他是一个意志相当坚定的男人。但是他脸部的线条柔和,他长得并不粗犷,倒显得很斯文儒雅。
. Z$ W/ |* Y- T6 y& p也许是感觉到有人在看他,那个男人朝李家宁这个方向看来。两人的视线交错,李家宁慌乱得象被当场抓住的小偷,仓皇地低下头。 # S6 A/ |, d0 J/ ~, k& [
避开男人目光的她,没有看到那人在看到她时,脸色一变,眼睛里充满了惊讶……
) a) c  b5 K1 G6 \- r李家宁刚进宴会厅,她那个朋友又跑到她边上,大口大口地喝着手里的饮料。李家宁看着她那副饥渴样,忍不住笑了起来,“怎么累成这样?成牛饮了。”/ ?3 K- y/ P" r' Q. _! @5 o2 K
“哗,忙死了,今天来了好多大人物。许多政府官员都来了。”那女孩边忙不迭地喝着水,还边夸耀着。李家宁只是静静笑着,听着她兴奋地指点着各个大人物。对于埋头设计的她来说,这一切都是那么的陌生。
1 a. M* ~  {5 Y% I9 [. A3 R/ l女孩终于说累了,住了嘴,两人静静地看着大厅里的红男绿女。
$ c5 \% G' C" V& \& J“我知道你今晚一直在看谁。”那女孩突然转过来对李家宁说。
, `0 l0 B* y7 x5 f% C3 V李家宁一愣,回头看到女孩脸上得意的笑容。 5 t5 q1 p7 O5 [5 L$ j9 A
“你今晚一直在看我们大老板!看得都呆掉了,呵呵……”
. P! x, \8 d" l+ S李家宁被一下说中了心事,有点慌。可看到对方如此肯定,她想否认都不行,只好尴尬地笑了两声。 2 t# ]: r, g2 n6 r% l
“这没什么不好意思的,”那女孩看李家宁尴尬的样子,好心地安慰她,“他第一次出现在公司时,公司里所有的女人都看傻了,我也一样!” : T5 h9 @$ _; a. s
“他是很帅噢!”她的眼睛闪闪发光,脸上露出陶醉的神色。她的直接和爽快消除了李家宁的难堪。看到她不加掩饰的露出爱慕之情,李家宁笑了出来。
2 @) r# [: x2 j她逗那个女孩:“喜欢上他了?” & N' ?3 T8 D  }* l" F6 L
“当然,那种男人……”女孩兴奋的表情变得有些黯淡,“不过,又有什么用,他才不会注意到我这种人呢。”她有点自嘲的笑笑。
' h( W, J$ y2 ?/ U8 V- a+ \李家宁想到那个男人的风度气质,家资背景,没有吭声。 / Q: Z* o  P- y" W
“但是,不仅是我啦,其它人他也看不上眼。”小女生就是小女生,情绪一下又转过来了,“你刚来不知道,很多女人在追他呢。虽然他很少到公司来,可是每次一来,都有好些女人来找他。那个亲热劲,让人看了真是受不了。” * B3 a- Y, p" D, T/ k; k0 D
她撇撇嘴,做出一个呕吐的表情,李家宁看了直笑。 : Y# p; W4 M+ w0 |& [# U
“不过他从来没跟那些女人出去过,总是很客气地把她们送走。那些都是大美女呢!” 2 W0 n" C2 X! _5 d) H" t2 t
“你怎么知道的?”
; o$ N$ B# }( x& G& P3 |( M4 Y“我原来在总经理秘书室上班,我都是亲眼看到的。”她眨眨眼,“不过,你长得也挺漂亮的,学历又高,也许有希望噢。”
* D# F- }3 v! A" O李家宁脸红了,“别瞎说,我可不敢高攀。”她想到那男人手上的戒指,一个样式很朴素的银环,“他结过婚了吧?” & J- ]! a! T9 |, _
“是呀!在三年前就死了。”女孩的态度严肃了起来,“听说是个大美人,漂亮得很。大家都说他现在不交女朋友,是因为还想着他太太,我也是这么觉得。” + T# v1 b* m6 O) G& J6 m5 Q- D
“为什么?”
2 P2 V0 p) m' v  m  Y“因为有几次我看到他笑着送人出去,可是人一走,他立刻就不笑了。他脸上的那种表情,也不是痛苦,可好几次我看了都觉得心酸。”
+ A3 |# b. N$ E3 ^那女孩默然良久,喃喃的补充了一句:“他真痴情。能被这样的人深爱着,死了也值了……” : e& O/ c3 g+ Z; F. |
两人都没有说话,默默地想着各自的心事。8 A( {' ?- a! C. x+ ?
酒会终于结束,李家宁在等她朋友时,又看到了那个男人――他正在送客。她不由自主地走到到窗户边,从上往下偷偷欣赏那个男人的背影。
4 N$ F- {* B' ~% f他正站在酒店侧门前,和一位李家宁觉得有点脸熟的人在说话。那个门比较偏,进出的人很少,那人很亲热地搭着他的肩,笑着在讲着什么。 % h) b8 c! b2 P
他低头说了几句,两人一起大笑起来。那人笑着捶了他几下,上车而去。  
$ N6 t( `; ]- T  X( ]车走后,他并没有立刻回身,一个人静静地站在那里。夜风轻轻掀起他身上的高级西装的下摆,拍打在他身上。
2 L5 j# o" m% H李家宁忽然觉得此时的他,显得那么的孤寂落寞,有一股深刻的悲哀从他骨子里散发出来。映得他身边的夜更加的黑暗阴沉,门前明亮的灯也变得凄清迷离。 4 X1 v6 h' g" [5 Y# Q3 |& Z9 {; Z
刚才的繁华与热闹恍如隔世…… , a+ U0 {( J( I
李家宁呆呆地看着他,无法移开目光。
7 A& k. D) r* c! |, ~! N/ s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只有短短的一段时间,那男人转过身,走向门口。踏上台阶的那一瞬,他有意无意地抬起头,看了一眼李家宁所在的窗口,随即步入酒店。
& F" H4 e! n5 |) q6 F李家宁慌乱地往后一退,躲开那男人锐利的视线。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被他发现,希望没有,她匆匆地走回大厅。 $ N0 O3 {  }8 p1 o6 d7 w, ~( O4 C* ]
走在软软的地毯上面,她忽然想起来那个面孔熟悉的人会是谁了。那人的脸部轮廓和一位电视上常出现的中央领导人非常象,从年纪上看,应该是那位中央领导的儿子。 8 @2 D$ w, w6 q* M
以此来看,她们的大老板亲身接待的另几个人,身份肯定也一样显赫。李家宁偷偷咋了一下舌:背景真大,怪不得能拿到那么块好地。
" b! a  v  h! `3 r5 M& `' f* U走在安静的林荫道上,夜风吹拂,让昏沉的头脑变得清爽明净。两个女孩带着酒会兴奋的余韵,一路开心地说笑着,摇摇晃晃地向前走。 $ _4 W! d. }6 E/ a2 q& U
一辆黑色的越野车毫无征兆忽然停在她们身边,李家宁吃惊地转过头,看到那个她盯了一晚上的男人,正从车窗里探出头来。
! Y1 w/ u  W$ q% B“我载你们回去吧!”那个男人带着一丝很淡的微笑,靠着车窗看着她们。 # }) M" P, q- _0 Z. o4 b
太过大的惊讶,让两人一时反映不过来,只是呆呆地看着这个英俊的男人,不知如何是好。
# N/ D- S/ ~8 x( [' O$ Q  {! N看着她们傻掉的样子,那男人的笑容加深了,“小许,和你朋友一起上车吧。”他叫着他公司里的那个女孩的名字,“我送你们回去。” 2 c( E1 v" [$ I; n$ C6 j6 ~
被叫到名字的女孩这时才如梦初醒,赶紧点头,拉着李家宁坐到车的后座。能被心仪的男人记住名字,小许无比高兴,冲着李家宁直挤眼。   Z7 w% C* H) L) K
而李家宁也万万想不到,竟能跟这个男人这么接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想到要载她们,李家宁心里乱成一团,难道刚在走廊上的相遇,让他对自己有不错的印象?
$ n0 a) B; ]1 c4 F# n* w两个女孩满心的甜蜜,但却没有人敢开口。在问清两人的住址后,那个男人眼睛盯着前面的道路,也没有说话的意思。 0 U1 F' L# |: j7 u+ X  a4 @! |
把小许送到家后,车里的两人仍然保持着沉默。李家宁满心的紧张,又充满着期待。她看着窗外飞快消失的景物,只希望她住的地方永远也不要到…… ; e4 ^; A2 @4 q' e+ x
“我还没自我介绍呢。’那男人忽然开口,打破了车里沉闷。李家宁被吓了一跳,慌张抬头,正看到那个男人通过后视镜在看她。
5 ~' c# r( b, w“我叫旗奕。”男人低沉的嗓音很柔和,在黑夜里有一种魅惑人心的味道。
4 U  x3 h+ M) p; B# z( f6 y李家宁勉强自己露出一个比较自然的笑容,“我姓李,我叫李家宁,在风尚室内设计公司工作。” 7 t9 p9 X& R% N* W. }0 _
“你姓李?” 8 `* X- `0 ~" q$ |! N, `: A& y
“对啊。”李家宁不懂为什么这个男人会对她的姓表示惊讶。
) n* v$ K9 W0 U7 d: j% Q8 S她从后视镜里看到旗奕笑了一下,“我们公司别墅的内部是你设计的吧?我看过,不错,很有风格。” 4 u$ N& N5 p$ L3 Y* M; Q
李家宁自认得意的作品被肯定,让她一下子笑靥如花,人也没那么紧张了。 4 ]  m/ v% N, S3 z, u0 K
“谢谢旗总的夸奖。你们公司别墅的内部格局设计得很好,周围环境又漂亮,会比较容易安排。”   I$ G; }- E* a, \
旗奕笑了笑,“就叫我旗奕吧,不要这么客气。” 6 k& S/ Y) V  p' N; k$ i; d
“那你也叫我名字就好了,都别这么客气。”李家宁立刻跟上。旗奕又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笑着同意了。 9 O, _/ Q, c/ A" V# v+ ?. g
“你是本地人?” ' |& |) p6 ?8 X) _- W9 u$ Y! ~; L
“不是,我家在附近的一个小镇上,坐车要三四个小时才能到。” : Q. p- e' Y! o
“噢!”旗奕应了一声,“常回家吗?”
+ L+ B0 o+ b: N" [“我大概每个月都会回去一趟。” & \+ E1 b; d4 d. y6 d7 s( K
“江南小镇大多很漂亮,你家的镇子也漂亮吧?”
: z7 K* G. d# p- N“是啊!很漂亮。我们那从明清开始就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你如果去,看到的景物大多是明清时留下来的。我们镇上有许多小河,水可清了,河边全是柳树、桃树。春天时,桃红柳绿的,美极了。我家就临河,过一条石板铺成的路,就是河岸。”
/ C1 v- a; h% R9 m: m“那你家一定也是旧时带院子的房子。” 2 z0 |+ D+ ]; O: {! w
“对!我家院子里还有一个小小的花坛。我爸就很喜欢在上面种些花花草草的。”讲到自己的家,李家宁忘掉了拘谨,话也开始多了起来。 : ~9 I0 x6 w* p$ E0 o9 h
“你家有几个人?” ) W( W& U- i1 a) n% U! O( h# w
“我爸、我妈、我哥和我。”
. y4 t, M& E- V“你哥……”李家宁觉得旗奕的声音忽然变得有点怪,她探究地看向后视镜。可她没发现旗奕的眼神有什么变化,他还是很平稳地开着车,她想应该是自己多心了。
3 J8 A2 {5 j/ `* K" B“你哥也应该象你这样在外地工作吧?” - k& A. _) u$ W1 K# p8 m6 i
“不是,他一直在我们镇上工作。”
9 A. C0 i- @, W0 y1 b9 r“一直在镇上?” % A1 s# ^8 h, x3 M, ]
“是呀!他读完大学就回老家了。” / B% r8 h  T+ h5 Y5 L7 }$ A: t9 |6 G
“读完大学回小镇工作?”  
7 r; ^& \4 u8 N6 j! H" {“是啊。他是学文的,他喜欢在家里写写文章,翻译点东西,然后寄出去换稿费。”
4 L; i; E( F, k1 E6 h. I“学文的?”   {0 f  a' K4 V7 E
“对啊,怎么了?”李家宁看到旗奕的眼里满是错愕,觉得挺不解的。  # P+ _6 d, R  W1 N: N" U9 p+ l
“没什么,我还以为你哥会和你一样,搞艺术呢。”旗奕大概是感觉到了李家宁的疑惑,笑着解释,“你长得这么漂亮,又这么能干,你哥也一定不差,竟然会呆在一个小镇里,真是少见。” # Q/ M' ?9 z: I7 ?6 X
“旗……”李家宁还是不习惯直呼他的名字,顿了一下。
  @2 H: S* k/ H, k, M8 I$ m“旗奕。”那男人笑着接上。
# W3 m: M# {/ F& ^; w“旗奕,”李家宁调皮地一笑,“谢谢你的夸奖。我哥他不太愿意和人打交道,好静,小镇比较合适他。” * ?$ p: |$ L+ ^7 Y# f+ K# R8 S( F) r
“他多大了?”
! p$ t/ L) `& U0 ~“27”虽然李家宁觉得这个问题问得奇怪,但她还是回答了。 7 q+ A9 L7 e) `4 Z6 g5 \
“27?”旗奕重复了一遍,象是有点困惑。
: A. s& ~; p' k8 e4 X9 ~- |李家宁不愿意再讲她家的事,转移话题问起旗奕的情况。
$ r; u, }9 q: {, s7 R8 g“我?主要是做房地产,在好几个城市都有公司。但公司都是交给别人管理的,我只是偶尔会去看看。”旗奕不在意地讲着自己,语气平静无波。 ! ^1 W0 H( H5 ~! J. H& o
“平时除了偶尔出去应酬外,我一般都呆在家里。不信?是真的。我不太喜欢应酬,都交给下面的人去做。我家附近有一家挺不错的酒吧,我有时会去那里喝点酒,其它时间都在家。”
0 F* @! c' X: c# I“你住哪呢?”李家宁鼓起勇气问。她脸上直红起来,快速扫了一眼旗奕。
* a  X( u3 D# D, J$ H$ B  K“帝园。”后视镜里的眼睛是盯着路的,没有看李家宁。
; ]" ~( d0 s5 @" i- ~5 v- ~) U“啊,帝园,那幢可以看到北山和绿湖的高楼?”
9 W2 L0 u/ [: P- e% q! L“是啊,我住在顶楼,从窗户看出去,一片的绿色。” 6 j) |. P9 z) E& K
“哗……”李家宁感叹起来。那可是超贵的楼宇,每平方米的售价都要上万。顶楼起码要两万一平方……又是可以看到山景湖景,恐怕得两万好几一个平方! / {( G$ `( ]! a$ ]& Z+ y! L
李家宁在心里拼命计算着房价,数着后面要有多少个零…… : ~' a+ R% `6 `/ u3 f
“咦?那不对呀!帝园和我家不同方向啊,你绕了一大圈。”好不容易数完零后,李家宁忽然想起,她住的地方和帝园压根是两个方向。 4 ^2 f8 `8 K; j/ F
旗奕仍是微微笑着,“我正想开车兜兜风,就顺便送送你们。”
9 H/ o5 ?# O; N" i李家宁心里如小兔乱跳,红着脸,不敢看旗奕那黑亮的眼睛。 ; x% l. A0 [$ i* z8 p0 I5 F: Q  p6 ?
“我也很高兴跟你聊天。”旗奕没有注意到李家宁脸上出现的羞涩表情,只是看着前方的道路。
1 ~& e! J% s: D, b- A" V旗奕没有打开房间的灯。他借着窗外的月光,脱掉外套,把领带松开,坐在卧室的床上。 ! s' g* P' E1 v$ K
床边的小柜上放着一个相框,照片里的年轻男人微笑着看向旗奕。旗奕用手轻轻滑过玻璃下那张漂亮帅气的脸庞,小心摩挲着。
& [( d$ S$ H# K“玄,我今天看到一个女孩很象你,不知道会不会是你的亲人。我很想见见你父母。我想替你孝敬他们。他们失去象你这样出色的儿子,一定非常伤心……” / `" x+ \+ r: }) H/ _# L
泪一滴滴地掉在冰冷的玻璃上,旗奕抬起头想止住眼泪,可是一阵剧烈的心痛让他泪如雨下……他把唇紧紧地贴在照片里的人的脸上,一遍遍地亲吻着他。如这三年多的每一个夜晚, 他痛哭失声…… 3 e" Q& t; \- @. x7 z
“对不起,我没有好好地爱护你!我让你这么痛苦……我真舍不得你!三年多了,你离开我三年多了,我每时每刻都在想你,每时每刻!我想你想得快疯了,可是你再也不会回来了,再也不会!
& j6 j8 e5 L7 E. m  H玄…..我爱你!我爱你……这是我的报应,是我那样折磨你的报应!你让我每一天都活在地狱里……* @) p6 L0 r) |+ [; m
我想抱你,我好想抱你……无论我做什么,你都回不来了,都回不来了! _7 t- b- {4 p5 g) X2 s+ x% f
我爱你啊,玄!玄……”
3 u0 Z* Z9 a" k1 ?! L. l1 R$ q: g黑夜再次的降临,幽暗的酒吧里流泻着隐约的乐曲,倾诉着淡淡地忧伤…… & A# q3 J+ V2 i/ t& c; q/ L3 G
李家宁坐在吧台边,看着酒吧那一头独自买醉的男人。他很随意地靠在椅背上,拿着酒杯的左手无名指上,有一圈银环,闪着模糊的光芒。 8 J. r2 ~% T, V& p% \
李家宁觉得他的每个动作都那么好看,有着成功男人特有的风度,却又没有那种讨人厌的霸气和暴发户似的得意。他沉静的脸上,带着浓重的落寞…… " D4 C% N/ r, F5 s
他看着窗外,已经有好长时间没有动静了。从李家宁这个角度,她可以看到他的眼睛。那双如夜般幽深的双眸,带着深深地悲哀。那种绝望的痛苦,无边无际,笼罩着他整个的人…… ! Q* v, l0 k! ?' z4 ?
那天那个潇洒自如、如日光般耀眼的男人,此时是这样的脆弱……
* g9 B+ m9 X8 ]$ s. N. ?她好想再看到他的笑容,就象那天他对她笑的那样,温柔得让你的心跟着轻轻扬起,飘荡在和熙的春风中……
9 \0 Q: `  _  Q# j她好想能抹去他眼里的伤……李家宁站起身,鼓起全身的勇气走向旗奕。 4 n* @" u1 a: y) o
“嘿,旗奕!”李家宁硬着头皮叫着那个根本没看到她的人。
+ Z  f3 p# l& t6 |( {( J; Q/ l“啊,是你!”旗奕看到李家宁,立刻露出笑容,”坐吧,想喝点什么?”
0 y6 ]1 S- z5 k- E4 D, i又看到那种温柔的笑容,李家宁的心颤了起来。 ( b3 f+ R4 @) }" l9 Z. ^
“真巧,在这里碰到你。”旗奕随口说了一句,转身对过来的服务生点饮料。 # b  G+ A4 R2 G- o" t: K
李家宁无法接话。她不敢跟他说,其实她这两天都在这附近的酒吧打转,就是希望能再遇见他。 : r1 E1 P8 A: F- N$ f8 k4 y8 h
接下来的几天,李家宁每天都象被牵引似地,到这家酒吧找旗奕。而旗奕也象是满欢迎她的到来。几次下来,李家宁发现旗奕是个非常风趣的人,见识又广。和他聊天,非常的轻松愉快,简直就是一种享受。2 ]2 L2 X$ o/ C& e
只是,有时候他会忽然沉默下来,看着她的脸,思绪却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李家宁能感觉得到,他不是在看她。他是透过她的脸,看着另外一个人…… ; K( D- b2 M2 a* K& }; o' q' I
他眼里那恸心透髓的悲痛,让李家宁看着都几乎落下泪来。   F4 D. v4 n! w4 t3 O! A7 k$ W
“旗奕……’她很轻地叫着他的名字。
, Y9 [5 x  [9 q“对不起,我走神了。”旗奕清醒过来,急忙转开视线,一口喝干了杯里的酒。李家宁没有吭声,只是看着他。 0 W9 s4 u* l1 m8 Y3 O
看到李家宁默默询问的执着目光,旗奕踌躇了一会,最终还是选择了解释:“你长得挺象我的……”他没有说下去,只是摸着手上的戒指。
8 I! f/ V$ o8 [" ~3 x! ]她知道了,她一定是长得象他死去的太太,李家宁心里一下充满了酸涩。她苦笑起来,笑自己太天真,象他这样出色的男人,怎么可能会看上她? , A3 ]8 ^9 ^) ?. G4 c; L6 e
怪不得他会主动载她,会和她聊天,会看着她出神…… ; G, D) k1 W5 o% |) x' X
一切如梦般的幸福,都是因为她象那他死去了三年多的太太!在这一刻,李家宁忌妒死了那个女人――她会是怎样的一个人,能让这样出色的男人,想了她三年,还是忘不了!
: B: M$ A9 }  J( a可也是因为她长的象她,才能这样的坐在旗奕对面,才能和他聊天,看着他温柔的微笑!能这样也不错了……苦涩中,李家宁还是感到一丝庆幸。 8 }% x: d9 v& k/ w/ R, n7 q! T
“对不起……”对面的男人又一次说。
8 g! @6 r7 G5 }6 q: U( [“没关系。”李家宁摇摇头,低着看着杯里的液体。( B& q1 u5 _/ G) D
“你仍然很爱她?”走出酒吧,看着前面的人,李家宁终于问出了一直堵在心里的问题。
# n" D0 i: |" o2 F& c7 r, y5 `. B她看到旗奕浑身一颤,停下脚步,低着头不说话。那坚实的背影一时间显得如此凄苦孤寂,竟让人有不堪一击的错觉…… # E9 X) i- ?& d7 P% D' M
李家宁后悔地咬住唇,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7 q3 A- \& [* A4 ^8 {% A/ T
旗奕在清凉的夜风中默然良久,才低声说:“是,我还是很爱他!我这一辈子都只爱他一个……” # o6 O$ ?' q1 m9 X; z9 z
泪一下就涌入李家宁的眼……她喜欢这个男人,她爱他!可是他不爱他,永远也不会!他所有的心都属于那个死去多年的女人……
' l4 X2 B$ J0 I“对不起……”旗奕站在李家宁面前,温柔地擦去她脸上的泪水。
: h: }, q  m- C- d8 [看着这张似曾相似的脸,他忽然想起韩玄飞的泪,他想起他抱着他哭喊的样子……& [+ U# p! o+ [$ s' p: z: v
他的心象被猛地挖了出来,眼泪汹涌地夺眶而出。他急忙转过身,拼命要压抑住自己,不想让李家宁看到他的失态。可那深入骨髓的撕心之痛,让他控制不住地掉泪…… ) H( }$ _# _% [* a1 N% q$ ?
开着车的旗奕又恢复了常态,神情平稳。李家宁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他刚才的悲伤,她从来没有在一个人脸上看到过这样的痛苦……  
, q" o$ `' H6 {" j, ~! L4 j车窗外明灭的灯光掠过他的脸。李家宁又心酸又怜爱地看着这个男人,看着他脸上清冷的线条。8 @2 b! A5 M  w
能被这样的人爱上,死了也愿意……李家宁想起小许说过的话。是啊,死了也愿意…… + _6 B' u. {2 i: e& ~( b
“上次听你说你的家乡,我很感兴趣。”一直沉默的旗奕突然提起几天前的话题,“我想看看那个古老的江南小镇。你什么时候要回家,我可以载你去,你给我介绍一家旅馆就成了。”
1 p3 ]; b' x4 \% r“好啊!”对这个意想不到的提议,李家宁的心止不住地狂跳,“我还可以给你当导游,我家的那个小镇周围还有不少美丽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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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3-8 18:25:15 | 显示全部楼层
“那就说定了,走时叫我一声。”旗奕转头看了眼满脸笑容的李家宁。看到她那掩饰不住的兴奋,他也不由得微笑起来。 - @  v6 h+ A# ~' M7 I
这是一个很安静的小镇,象一个世外的桃源。外面翻天覆地变化,象是一点也没有影响到这里。
4 {: s' p* n- K4 O小桥下轻淌着清澈的流水,在阳光映照下,闪着粼粼波光;河岸烟柳轻笼,长长的枝条随风婆娑舞动,甚是清雅静逸。石板铺就的河边街道上,来往着两三个步调悠闲的居民;窄窄的石阶通往小河,有几个妇女在河边捶打着衣服。 0 k* S5 N1 p) N
李家宁兴致勃勃地带着旗奕推开河边一处房屋的门。她一进门就欢声地叫着爸妈,开心地跑向急急出来迎接她的父母。
: Y0 E* I6 l0 s) u旗奕跟着进去,看着这个有着森森修篁的小小院落。 # i, t0 q) J% k5 b! c
洁净得一尘不染的青色卵石铺满整个院子,闪着润泽流动的光。绿茵茵的苔藓蜿蜒石缝中,在浓荫下,分外的深邃清幽。 ; l3 B" P# Y1 h# Y! e* ]% G
一侧的花坛上立着几块形状奇特优美的假山石,假山石下满是各色花草,隐约的花香弥散在小院清凉的空气里。有些显旧的粉墙上,爬满了牵牛乌藤,深碧的枝叶中,点缀着几朵粉紫色的小花,在微风中轻颤。
& m! g6 Y. {  z" L; \3 \5 Q旗奕的心里忽然感到一阵的悸动,这个清雅出尘的院落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 5 }3 A; I" f4 d& @
李家宁没有注意旗奕神情的变化,高高兴兴地跟她父母介绍他。李家宁的父母是很朴实的老人,待人非常和蔼,让人望而亲近。 - F7 y. ]" s' d5 f( B
“去认识一下我哥哥!走吧,他在后院,我带你去。”回到家的李家宁象是只跳跃的小雀,感染得旗奕也觉得心情轻松多了。  
% G! _! z7 h* S1 B  h6 |* Z他微笑着任李家宁拉着他穿过厅堂。 + G7 e- W! s, X- n3 N5 J8 O
李家的后院有点杂乱,墙上靠着一些不用的物品,挂着些干菜。杂草从石砖中伸出头来,稀稀落落地点缀着地面。 / \  n# Z. D: @- s3 u
院的右边有一株高大的树木,优雅伸展的枝叶遮住了半个院子,绿叶中开着粉色近白的小花,在阳光的照射下,灿烂明媚……
$ k7 V2 Q; v  u$ j3 F9 s. Z1 s院中老旧的井台边,站着一个年轻的男子,正抬头看着满树娇嫩的花叶……  " y. e/ j( O# B4 ?7 e( U
一眼看到他,旗奕就如焦雷轰顶,彻底地呆住了。他的脸色瞬间转为蜡白,象是失了魂魄般地僵立当场,两眼死死地盯着那个人。
! F* ?: g0 e" w2 v: @风起,细小的花瓣朴朴簌簌地如细雨般洒落。白衣布裤的他,身形修长,在漫天的花雨中,宛如神仙中人……) x! l) B6 k, j: S- U9 R8 G, A
泪,缓缓地滑落……
2 k3 l: c2 M$ a& h# R4 r旗奕透过模糊的视线看着那人,嘴里喃喃叫着那无时不盘旋在心里的名字: 5 F3 h8 T1 X# g4 c6 r+ R
“韩玄飞……” ; r, o3 {5 Z0 K3 n
一切都消失了。
, p3 L: U) v4 ^风、漫天的花雨,边上的人…… ”
0 X3 u5 Y7 M5 E5 g. N# k" A什么都感觉不到,眼里心里都只剩下面前的这个男子……
/ K1 S3 n! i# L1 [" D6 n2 s2 I# e略显苍白的脸上没有了那道丑陋的疤痕,仍是那般光滑细腻,一如初识;轻柔的布衫裹着那修长均称的身体,被风吹得轻轻扬起…… ( P6 V3 P6 u2 G8 W& b+ P2 Z
而那双在他梦里出现过千百回,以为再也看不到了的双眼,正惊愕地看着自己…… / m8 r4 H% n0 U& E' b
旗奕百感交集地站在原地只知道掉泪,哽咽地说不出话来――那站在花雨中如往昔一样漂亮炫眼的人是他的玄!
8 h& z7 [5 B1 ]玄没有死!他没有死……
: r, v# ~4 ?1 Q, t他活的好好的,已经可以站起来了!
+ q) t9 h0 i* A( a5 b( [千万不要是个梦!千万不要是个梦!如果这真的只是一个梦,求求上天,请永远永远也不要让我醒来…… * [; j! C$ S, k& U+ R8 ~0 R
“这是我哥哥李家平。”李家宁的声音打破了沉寂。她无比惊讶地看着泪流满面,死盯着她哥看的旗奕,又看向满脸震惊的哥哥,“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3 i6 ~0 j, e& l旗奕象是没有听到她的问话般,视线没有一刻离开韩玄飞的身上。他的身体不稳地摇了两下,几乎是踉跄地向前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 - @+ Y3 s9 a* [" r: c
他把手伸向韩玄飞,想碰他,可在下一刻又畏惧地缩了回来。他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这一刻让他害怕的事情太多了:他怕碰不到那让他思念得几乎发疯了的人、他怕这一切只是一个虚象、他怕梦会被惊醒……  3 Z; F5 I! `; l0 Q
他怕玄会生气……
$ ?2 f7 v( y3 ?8 Y2 R6 W“玄……”他只能流着泪低叫着他的名字。
# J1 L) x+ Z! T$ b$ s韩玄飞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会在自家的后院里见到旗奕,太过意外的见面让他一时间也傻住了。他瞠目结舌地看着旗奕,身体象被定住似地动弹不得。
8 B2 a' D8 P( C% K& C“到底是怎么了?你们认识?”李家宁提高了的声音惊醒了呆愣中的韩玄飞。他神情有点恍惚地看看自己的妹妹,又看看旗奕。最后他的视线落在了李家宁拉着旗奕胳膊的手上,目光一下变冷,转身就走。
- ]# x& \: I" M) s% a/ Y- O旗奕吓得赶紧甩开李家宁的手,冲上前想拦下韩玄飞。
0 \  g" ~( q; G; ?( I/ d/ ~. v“玄,我……”被韩玄飞那不见一丝温度的眼睛一瞪,旗奕根本不敢伸手拉他。他站在韩玄飞面前,死死地看着他,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量,才不让自己把韩玄飞抱进怀里,“我跟家宁只是朋友,别的什么关系都没有!玄、玄……”
+ V, B% N9 w  M+ Y7 }“让开!”韩玄飞冷冷的开口。 & Z$ d9 I0 o/ w6 R
旗奕不敢不听话,连退两步,让出道来。韩玄飞看都不看他,从他面前走过。一看韩玄飞拐弯上楼,旗奕立刻要跟上,却被李家宁一把拉住。 / p  d  b# T8 v' @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要叫我哥韩玄飞?你们之前认识?”
) D/ @' x# n' G; Z: Z7 Q& L, v' U“对不起!”旗奕温柔又坚决地把李家宁的手拉开,“以后有机会再跟你解释。家宁,谢谢你!”
) y: |% f: v9 F* C( |, \他用最诚挚的语气说完,立刻飞奔上楼,挡住了正要关门的韩玄飞,“求求你,让我进去!” . d" N& r" @  Y: B7 D. _
韩玄飞知道自己现在的力量无法拦住旗奕,只好放弃地退开。他又气又恨地看了旗奕一眼,坐在床沿不吭声。( u* s- n0 M7 C8 M7 t
旗奕反手合上门,走到床前,他的目光片刻也没有离开韩玄飞的身上。看着神情冷漠的韩玄飞,他长叹了一口气,缓缓地跪在韩玄飞的面前,握住他的双手。
4 k2 E" l5 T% P9 N韩玄飞挣扎了一下,想抽回手,可旗奕没有松手,只是紧紧地抓着他的双手不放。 8 |% @3 [' P/ _! P3 O
“玄……”旗奕象呻吟似的叫着他的名字,“我好想你……我以为你死了,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我简直要疯了。我每天都在想你,每时每刻都在想你。每个晚上我都抱着你的相片,和你说话,亲你…… " O# K3 @7 T+ i9 j
可那冰冷的感觉无时不在提醒我,你死了!你再也不回来了!我痛苦极了!
9 R+ q8 T5 E+ k1 y7 T我好想你,玄……” * M6 L& `+ C* J- e2 p+ w  b/ h& w
他把脸埋在韩玄飞的手掌中,浑身颤抖着。韩玄飞感觉到一股温热的液体染湿了他的手心,他的眼一下就红了。他急忙转开头,咬着牙硬是忍下心里疯涌而出的酸痛……  , ^& L! {: r% z; g
旗奕把脸抬起,一遍遍地轻轻吻着韩玄飞的手,“我爱你,玄,我爱你……”
5 f. M* x$ g3 R1 g" v1 d, k6 j他仰起头看着低头不语的韩玄飞,开心地笑了:“能再见到你,能握住你的手,我太高兴了!天哪!我真不敢相信,你还活着……”
" ^) }1 n4 M( t! j; v  k7 I韩玄飞从眼角里瞄到旗奕满脸的傻笑,转过头狠狠的瞪了旗奕一眼,“我是死是活和你没有关系!该死的,你是怎么找到我的?你和我妹又是怎么回事?” 5 {8 V5 y# ]  g5 o0 R* r% g
“我和你妹什么也没有!我公司新近要建的一批别墅是由你妹设计的。在奠基酒会上,我碰到了家宁。我觉得她长的跟你有点象,很有可能就是你的亲人。我想通过她找到你父母,我想见见你的家人,想替你孝敬他们。  0 t5 _3 [  m3 f) `* L9 F
可她口中哥哥的情况跟你根本不象。她说她哥才27岁,还是学文的,又一直在镇上工作。我想我恐怕是搞错了,可是又不死心,总想试试运气。 # k3 S. B3 h" r- e! p
我回国后就开始找你的家人,可是一直就找不到。我的手下一个也没有带回来,没有帮手,一切都得靠自己查。
, O& l* b( M5 W$ N' G我私下去找过你原来的同事,有几个愿意说的,但也都不太了解你。只说你是从别的警局调来的,来的时候就叫这个名字了。至于从哪毕业的,原来在哪个警局,统统不知道。我猜你应该是一来就准备当卧底,全部身份都换过了,除了几个高层领导外,没人知道你的真实情况。! P+ @5 `! x2 k, z6 \
我也曾想通过上面的关系找你,可他们别的还好说,一说这个就支支吾吾的。他们大概是认为我还不愿意放过你,想找你的家人报复,都不肯帮忙。 # m6 L( m" Z8 N- }# ~, X
这次能见到你,一定是上天安排的!而你竟然没有死,我简直不能相信!老天对我旗奕真的是太好了……”
" F$ |& c& T" b+ g7 i7 p4 x听到这里,韩玄飞猛地甩开旗奕的手,目无表情地盯着他。旗奕不安地看着神情不善的韩玄飞,“怎么了,玄?我、我跟家宁说过我不会爱她,她知道的。”他抓住韩玄飞的手臂,“这三年多,我没有一刻不在想你,我……” ! x# C4 g- G# `  l9 E
韩玄飞一把推开旗奕,站起身走到窗前。
% I* g3 T/ W  k; e2 R2 C+ m“玄?”旗奕跟在他身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的脸色。韩玄飞立刻把头转开,可旗奕还是还是看到了韩玄飞满脸的痛苦和愤恨。 ! b- W- Y5 V- ~5 r
“你竟然能回国,还能象原来一样公开做生意!”韩玄飞一拳打向窗框,“这算什么?你们纵横这么大件案子,你这个首犯之一……”他气得说不下去。 ; y: a% w& m& {5 _1 m7 m
“玄,”旗奕心痛得抓过韩玄飞的手。他还没来得及细看,就听到韩玄飞冷冷的声音响起:“放手!”旗奕一惊,看到韩玄飞脸色阴沉。他不敢不听话,只得依依不舍得松开了手。 % C) @+ s& W9 u9 h% _/ a8 N
韩玄飞气苦地伏在窗台上,用手抱着头不说话。
) w- `1 q) z0 o9 c* p+ h$ i1 G“我能回来有很多原因。主要是因为纵横主动和政府合作,做为国家贩卖武器的中间商。你知道,我们在这方面关系多,信誉向来很好。我们为政府牵了不少线,国家赚大头,我们只抽些佣金。这样,我们纵横也算是脱离黑道,改做合法生意了,大家都好。 $ W8 b1 _/ N+ d4 Q" m. h$ [" l' x* C; K
还有些别的生意,都是我们在做中间人,为国家做贡献,算是将功补过。还有、还有……当时还有些和上面人物的往来账没有被搜去,弄出来大家脸上都不好看。何况彼此间本来交情就不错,现在我们改邪归正了…….” , J! E9 T8 R5 u" K. t
“所以他们欢迎你们回国做生意了?是不是还算做爱国华侨?还是海归派?”韩玄飞的脸色白得让人不忍目睹,立起来的身体微微摇晃着,象是随时都有倒下的可能。
  {5 a5 p; P6 K, ^旗奕担心无比地看着他,想扶他,又不敢。 $ B4 I+ y1 _9 ^& U/ w! z/ m
“没有!只有我一个人回来。当时的条件只是放出在狱中的两个兄弟,让成家了的兄弟能把妻子儿女接到身边。回国是我坚持的,我想回到你成长的地方,我觉得这样会离你近一点。 9 ?& K1 B0 Q; E4 n: }
费了很多的人力物力,我才能回来。我现在在几个城市做的房产生意,不少有关系的人都有股份,有钱大家赚。而且如不是重大场面,我也不会露面,都交给别人打理。 * b1 H& J1 @+ g* j
玄,我现在是很守法的生意人,连税都不少交一分。” $ @" Y; |" a2 g5 B5 ?4 o
韩玄飞苦笑了一下,没有再说什么。他无力地转过身子,慢慢地走向床。
1 N' Y" l2 o; I0 E$ T6 k快到床边时,他的双腿象是支撑不住身体似的抖了起来。韩玄飞站不住了,伸出手想扶住床楣。可还没来得及扶住,人就已经要向一边倒下。 : O; K  T2 l$ l8 Z7 v0 E8 V
旗奕再也忍不住了,抢上几步,一把把韩玄飞搂入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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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长久以来执着思念,以为早已失去的爱人重新抱在自己怀里,旗奕泪如雨下。他哭喊了一声玄,不顾韩玄飞的推拒,深深地吻住了他的唇。 $ L" w. U$ @) _$ {9 p5 u
旗奕的怀抱、旗奕的吻、旗奕的气息,旗奕的泪……韩玄飞的头脑一下完全空白,整个人瘫在旗奕的怀里,任他吻……
/ b6 J" s0 l4 I4 |他无力抗拒、也根本想不到抗拒……$ l3 n; K1 m& k7 z. }. e; V2 X) e
“啊!”在门外看了半天的李家宁,突然看到两人拥吻,傻住了。她怔了好半天,才禁不住尖叫起来 。+ ^: w4 q# @0 j  e" z: R3 E
惊叫声打断了两人的接吻。重新找回理智的韩玄飞,发现旗奕居然在自己家里吻他,还被他妹抓个正着;更可怕的是,自己竟双手环着他的脖子,被他吻得神魂俱飞!
+ |% O% k4 s2 k" f他又羞又气又恨,恨旗奕更恨自己,气得不知如何是好。他狠狠地打了旗奕一个耳光,气急败坏地推开李家宁,夺门而出。
6 Y/ k) k$ L- u  [8 S/ n+ A旗奕现在怎么也不敢去惹气头上的韩玄飞,他呆呆地站在房子中央,和仍在惊骇中的李家宁面面相觑。 , C3 P6 V, `8 c* k' p- |
“怎、怎么回事?你……我哥……你……”李家宁好半天才结结巴巴地开口,眼前的这一切让她完全糊涂了。
  g$ V) B5 Q+ H7 ~2 T# f7 k“就象你看到的那样,我爱你哥!”旗奕看着李家宁的眼睛,神色镇定。
3 i- C. R! X* A7 [李家宁愣愣地看着他,“你一直爱着的那个死去了三年多的太太指的是我哥?” 9 r. B3 g* s  B
“是的!”
! y% K! V6 V- i" A# o“可你们、你们……”李家宁不知道该说什么。
9 b! _0 z3 n9 u: K$ ?, D2 K旗奕露出了一个很苦涩的笑容,“我曾经做过很对不起他的事,他恨我……可我非常爱他,想求他原谅……” 4 ?( l' K% }, I# `
“家宁吃饭了,”李母上楼来叫两人,“旗先生一起来吃吧,饭都做好了。”9 _3 B) j9 D, Z
“不,我不吃了,我还有事,要先走。” 旗奕看到李母温和慈爱的笑容,心虚地低下头。他慌乱地致谢,又下楼和李父道了别,匆匆离开了李家。 $ t# B, s: [, F( k" e8 V! N
李家宁根本没有心思吃饭,她胡乱地拔了几口饭,就把碗一推,说:“我不吃了。”站起来就上楼躲进自己的房间里。 # j) |+ p% ^: r# |
李家父母不解地看着焦躁不安的女儿的背影,又探询地看向闷头吃饭的儿子,却发现他的脸色更差。他们虽然奇怪,但因为习惯了不去太多过问儿女的事,也没有多话,只是轻言细语地叫身体不好的儿子多吃点菜。
. x$ R6 L2 ^, j. p& Y& d李家宁跑回自己的房间,抱着枕头直掉眼泪。她虽然知道旗奕根本不爱她,可心里还有一线的希望,希望能常常和旗奕在一起,也许有一天……
+ D! k  y* F0 Y* p  t( f可他找到了他爱的人,那人还是她哥哥!怎么会这样?她爱的人、她亲哥哥竟然都是同性爱,怎么会这样?
" {, u5 i: t( f) O她闷坐在房间里,母亲送水果给她,她也没理,只是呆呆地发愣。夜幕慢慢降临,整个房间暗了下来,李家宁打开房间的灯,走到窗户前面,看着静静流动的小河。 ; _$ v* u  S3 W: }$ |" U7 d6 C
她想着心事,眼睛无意识地四处乱看。突然,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 R6 S% V- S5 X% _( l, q
“旗奕!”她气喘吁吁地跑到她看到的人面前,“你怎么会在这?” 9 J  V8 X" b* ]; f; o
坐在树下长椅上的旗奕抬头看到李家宁,“噢,你吃完饭了。”说完,他又回过头,继续看着前面。
/ [0 O4 r0 n3 A  g! Q+ f+ |  v“嗯。”李家宁应了一声,坐到他身边。顺着他的视线,透过柳树长长的绿色枝条,她看到河的斜对面,她哥房间窗户里射出的灯光……
% O2 ^0 m. P1 ]# }  w0 D“你一直在看他?”李家宁咬了咬唇,红着眼轻声地问。 '  ]5 y; D# l/ d1 `( h
“是啊。”旗奕没有转开眼睛,仍然看着那柔和的光芒。 6 ^) Z$ E# A9 s; ~6 }3 o- T& |: `
李家宁看着近在咫尺的旗奕的脸庞,细细地看着他那修长的眉、挺直的鼻梁,薄薄的嘴唇……和那深情凝视的目光。
' p: D' r* P. J9 e$ U; S- c6 _那目光全给了对面那空无一人的窗口,没有一点落在她的身上……李家宁止不住地伤心。
4 A, S& D; D% Q* k“你看到他了?”她垂下头,不敢再看那让她心动不已的人。  
% H( S. @% z- Q/ m5 N* ~% K“看到了。他有三次走过窗户,还有一次就站在窗户那看着河水。他看了好久……”旗奕说话的声音很轻很慢,脸上带着微微的笑意,笑容里有着李家宁从来没有见过的幸福。 8 f: i5 ~/ _: J5 ^. C
看着这样的旗奕,李家宁再也忍不住,眼泪直往下流。
0 g% S$ i' ~* e$ ?* a# o) y“对不起!”感觉到李家宁在哭,旗奕终于收回了视线,轻轻地理了理李家宁被风吹散了的长发,“对不起,别哭了!” 1 j2 a" G3 H0 [1 h/ U% c
夜风中,旗奕的声音显得无比的温柔。李家宁的泪掉得更凶了,她知道自己爱这个男人, . P- @$ G0 D# ^6 Z' Z" s
但他的爱,全给了她哥哥,永远也不可能分一点给她......
4 X* g+ K4 y7 O' ^/ i不过,旗奕深爱的是她最喜欢、最崇拜的哥哥,这也让她觉得比较好受。她那个什么都杰出的哥哥,现在却几乎变成一个半残废。他虽然不说,但心里一定很难过。
2 I' ]2 g) v$ q0 n$ f她想起下午看到的那一幕,哥哥还是喜欢旗奕的。有象旗奕这样深爱他的人照顾他,陪着他,他应该会高兴。而旗奕也不会再这么痛苦了……
4 U) K$ U( M7 E8 p/ {$ A9 A; s9 l  _唉,不管什么同性爱不同性爱了,有什么比她哥哥和旗奕的幸福重要?她虽然得不到旗奕的爱,但她会多一个哥哥,旗奕会成为她的家人,她也该满足了。 + |# f/ u5 g! N5 _; e5 t
李家宁看着墨蓝的天空,长长地吸了一口气,总算是止住了哭泣。她胡乱地抹去泪,勉强自己露出一个微笑,抬头对着正担忧地看着她的旗奕。
- x5 A' X" U& [! s+ Y“我没事。”
' C+ I& `/ ?  [$ n“对不起……”旗奕再一次轻声道歉。 5 m. M8 N8 T6 n3 z! s* ]1 i
“不要这么说,旗奕。我知道你不爱我,是我自己……”李家宁说到这里,又忍不住想哭了。 5X*Mur7 J# K% v4 w" w  E4 ?
她赶紧换了个话题:“你出来后就一直坐在这里?那你一定还没有吃饭。我去给你买点东西。”
9 r: z6 V6 I8 K4 t旗奕还没来得及说话,李家宁就匆匆跑掉。不一会,她拿着一些点心和可乐回来。 6 D/ J2 d! x4 L& R/ B: e$ ]5 ^
“这是我们这有名的蒸饺,趁热吃吧。”
6 s9 Q( {/ V* A! P3 v; E“谢谢,”旗奕觉得自己真的是饿了,不客气地接过来大吃起来,“唔,真的很好吃。”
1 s- f- o0 I2 j5 U* h“我哥最喜欢吃了。”李家宁微笑着偏过头,看着饿了好久的旗奕埋头苦吃的样子。
+ n0 |/ {7 X) P* d7 m: X* _“哦,你哥还喜欢吃什么?我记得他挺喜欢吃烧烤的。”旗奕边吃还时不时抬起头看一眼对面的窗口。  
% l6 W3 k* g! Y3 l, }* k李家宁压下心中泛起的酸涩,甩甩头,“现在他身体不好,不能吃太油腻的东西,喜欢吃也没办法。我妈总是弄些清淡的菜给他吃,拼命给他炖补汤,我想他吃得快要疯了。” 9 @$ z9 h8 H' L* A( k2 M. V
“是吗……”旗奕停下了筷子,抬眼看向对面,若有所思。
8 E! l- L/ b% X( Q7 t2 i4 T/ i“嗯……其实我还应该对你说对不起。”李家宁吞吞吐吐地说,眼睛盯着地上被自己踢歪了小草。“关于我哥的事,我没对你说实话。” * W- T' W) \0 k% H9 t6 O
“傻瓜,”旗奕还以为是什么事,闻言不觉失笑,“你没说实话是对的,是为你哥好。我想一定是有人叫你这样说的。”
! O" G, `: R  D6 I+ }/ \“是呀,那时我哥重伤回国,他的一个同事接我们去看他,当时他就千叮咛万嘱咐,对任何人都得按这样说。”李家宁看着她哥房间传出的灯光,“我哥伤的真重,全身几乎都瘫掉了,当时的情形真是太可怕了。要不是我爸妈哭着求他坚持下去,我想他根本撑不下来。他一直是那么出色,我想他当时一定是恨不得自己死了的好……”
7 I. q( K5 g& u- U没有听到旗奕声音,李家宁回头,看到旗奕没有在吃饺子,脸眶红红地盯着餐盒。可她没太在意,仍自顾自地说下去: / q; K# F4 x& _
“可以跟我讲讲你们的事吗?你们是怎么认识的?我哥他、他对你……咳……还有,你知道我哥是怎么受伤的吗?他那时身上全是伤疤,脸上也有疤,做了好多次手术才消掉。听医生说,他全身的骨头都几乎被人打断过,是硬硬打断的,太残忍。那些人真的是太过份!” ) P1 Z) E4 X+ p1 N- m; Y
她看到边上的旗奕头都抬不起来,困惑地问:“怎么了?”
( ]  _- R$ h6 F* |旗奕还是不看她,过了好半天才用很低的声音说:“如果、如果我跟你说,他身上的那些伤都是我造成的,你会怎么想?” , ]5 g, Y( _  v7 J( K3 z0 S! C  R
“啊?”李家宁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不能相信地看着旗奕。
  F7 f$ a: V4 Y+ f! q$ V6 I旗奕象是非常疲累地靠在椅背上,溢满难言苦痛的眼睛注视着河面。他脸上那痛悔不堪的表情,让人看得心跟着沉了下去。 6 @/ i) W) H4 A0 g7 I% R8 Q+ Y( Q
“我和你哥的事,我只能跟你说,我爱他,非常爱。我对他做过很多很过份的事,逼得他走投无路要自杀。可他,在最关键的时刻却还是救了我一命。”
, \9 A) o! m4 x' U3 ?" ?“你把他打成那样,他还救你?”
9 C. T( M1 W- s9 o0 W. P+ z“是啊……”旗奕的表情变得柔和了,“他还是救了我”
! J, e# d5 w2 ?; x  ~2 F8 `9 J“怎么会这样?”李家宁听得傻掉,满脑袋的浆糊。
' m9 f2 ~+ l! w7 Y. ?4 q) ^& G% K9 F旗奕转过身,看着李家宁,“你说呢?”他笑了,脸上扬溢着耀眼的幸福,还有一点的得意。这时的他整个人象是会闪光一样,一扫先前的颓然,显得意气风发。' N- L4 j2 V% X) J4 v# W' i/ l) t
李家宁看到如此潇洒自信的旗奕,不觉痴了…… 8 Z* _* D' `. m: k1 |# X! m8 d
李家宁站在自家的门口前,不舍地看着眼前的旗奕,“你一定要回旅馆噢,别再呆在那里了。我哥每天早上起来后都会在附近走走,你早点来就可以遇到他的。”
' k; n9 m8 l2 F, ]微弱光线下,李家宁看到旗奕眼里闪过感激和一丝腼腆。他略侧着头,带着如初恋的少年一般羞涩表情,让李家宁看得又怜爱又心酸。 $ L2 I( L9 ~9 J) o2 u8 O' l2 ?
那表情存在的时间很短,旗奕很快就恢复了稳重有礼的样子。他微笑着,象对待自己的妹妹一样,拍了拍李家宁的肩,亲切地道了声晚安就准备离开。
  d! D( N: }/ _( @+ x+ [  l* ?大门忽然被打开,两人一惊回头,看到韩玄飞站在门口,紧皱着眉地看着他们。裹在他削瘦身体上的薄衣,象是抵不住夜风的侵袭,簌簌抖动着。
. W" o. W- \8 X+ V1 f' _5 c' |旗奕一见就急了,“玄,快回房去,小心着凉了。”
% O1 n- v3 z! g, r) ^2 ?韩玄飞闻言,恼火地狠狠瞪了他一眼,旗奕立即不敢再吱声,着急地看着他。李家平低头担忧地看了看李家宁,几不可闻地轻叹了口气:“早点回去休息吧,好晚了。” ! R  p% i) @/ S! ~5 Z. y' D8 G
他也不看旗奕,推着李家宁进院,随手就把大门关上。李家宁急忙回头,但已经看不到旗奕了。 6 |, h" K0 l- J) S% j' r* r7 s8 E- Y
韩玄飞一进门,就放开李家宁,也不说话,径直地走上楼。李家宁还对着关上的门愣了一会。一跺脚,她追着她哥也上了楼。
3 n  y' y. y1 v“哥,”她在韩玄飞的门口追上了他,“我不知道你们发生过什么,可是旗奕他真的是很爱你。”- M0 J# Z" c$ S0 j! e
韩玄飞站在房门前,背对着李家宁。听到这话,他没有回头,只是冷冷地说:“这不关你的事。”说着就进了房。 " d! S% i8 m9 {3 f" X7 C
李家宁锲而不舍地紧跟他一起进房。“他离开我们家后,就一直坐在河对岸,看着你的窗户,只希望能多看到你两眼。
& j! ]7 z. f& ]" |3 Q" U+ f韩玄飞怔了一下,不自觉地看了一眼窗外。 # k3 T  E. m: D: l
“他说他三年多没见到你了,只想能一直看着你……”李家宁一阵心酸,眼睛就模糊起来。
9 z" g6 A. ?3 z% z1 U& t  j2 o韩玄飞不悦地看着泫然欲泣的妹妹,“你怎么突然就变成他的说客了?那家伙很厉害嘛,一下就把我妹妹拉到他那边去了。”4 I' A6 y5 d5 @! |. S4 ?
“不是的,他没有拉我!只是我看到了他的痛苦!他的痴情让我好感动。”, s3 g( [4 t  l; S- W& @% m
韩玄飞瞥了眼激动的妹妹,坐在桌前的椅子上没有任何表示。
# ]2 k- C6 |" p. t2 N: R李家宁坐在床边,也低着头不说话。好久,她才抬头看向哥哥――明亮的灯光清晰地照在李家平沉默不语的脸上,李家宁看到了他眼底深处那沉重的忧郁。 # E1 j" z' C5 u1 V, T  d
“我爱他……”她看到韩玄飞迅速转过头盯了她一眼,表情有点疑惑。她带着泪笑了起来,“我是真的爱他,很爱他。所以,我希望他能幸福…….”
0 \' P/ Y3 q0 J, }+ c" s6 z( h一说完,泪水就直流了下来。
0 ?7 W1 t, h6 x) `. d% e韩玄飞一把推开椅子站起来,“那个混蛋!”
/ m: z, U$ y( j% \4 [李家宁看着怒火中烧的哥哥,赶紧说:“是我自己喜欢上他的,和他没有关系。他跟我说,他永远都爱他死去的爱人。许多人追他,他都没有动心。他常一人人去酒吧里喝酒,看着他脸上的那种悲恸,我真的是受不了。他一直想着你,心里根本容不下别人。我真的希望他能开心,可他根本不爱我,我没有办法……”
9 ?9 F% Q0 p& E9 ]“别说了!”韩玄飞受不了地打断她,“我不要听这些,你回房去。”他拽着妹妹,想把她赶出去。
. W/ c4 j% r7 J3 ^# A“你明明也爱他的,否则为什么还要救他!”李家宁甩开哥哥的手,不依不饶地叫起来。
* _9 f, {0 v# J韩玄飞一僵,脸色一下变得蜡白,“他跟你说什么了?”
, h' x$ O0 K! H/ C% U: `' C& w李家宁看到一下子变得严厉可怖的哥哥,害怕地缩起肩膀;“他没说什么呀。他只说他做过很多对不起你的事,可你还是救了他。”7 ?/ O; P' u2 y' }( G! W
韩玄飞深深地盯了她一眼,表情松懈了一些,“回房去,这些都不关你的事。”
2 l. ]" w* ^! u9 n李家宁被推着出去,还死命回头不放弃地劝着:“我也希望你开心呀!你下午那样,谁都看得出来你还是喜欢他的。我不在乎是不是两个男人在相爱,只要你们都幸福……”3 d3 K' L* ?7 L3 b/ }% `2 i; v
“你给我闭嘴!”
. _1 T% U. ]0 t2 c0 {) }; N5 @“不要!”
, q+ c! h7 v, p0 Z两人这样推推搡搡地到门口。刚一开门,他们就大惊失色地发现,李母正站在门口。很明显她已经听到了一切,她的脸上交错着吃惊、伤心,正愣愣地看着他们。 ) x8 \+ \# h: ~9 E) h6 X
两个人张惶失措地傻在那,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 ^. I9 s/ a$ E+ ~4 y$ I
还是李母先开口。她装作什么都没听见似的,颤着声对儿子说:“家平,你身体不好,要早点休息啊,别累坏了。”她没再多说,蹒跚地转身离开。 " N; H: n! K) Q) g( |4 |& R
他们两人都看到了母亲背对着他们在偷偷擦泪,本就瘦小的身影显得更加佝偻……
0 D& E! k  K$ U; R李家宁一溜烟就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7 I9 I0 @6 Q3 X- f% L4 Z临近黎明时,韩玄飞才稍微迷糊了一下。纷乱的思绪让他几乎是一夜不能成眠。 : @1 B# `' s" \$ U& W2 a) O/ D
可是就在梦中,旗奕也不肯放过他,如白天时一样执着、步步紧逼。韩玄飞看到他冷冷的眼,盯着他,然后离去。自己一人站在一片吓人的空白中,泪流不止;可下一秒,旗奕又对他微笑,温柔地把他抱在怀里,用低沉的声音,一遍遍地告诉他,他爱他……6 B' v3 Y, H, N6 Y" p5 |
窗外隐约传来的人声轻易地唤醒了浅眠的韩玄飞。他睁开眼,看到一抹明亮的曙光穿帘而入,映在深棕色的木制隔扇上,柔和的黄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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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3-8 18:25:48 | 显示全部楼层
他试着起床,可是欲裂的头痛让他颓然倒下。脸伏在枕上,冰凉湿漉的感觉提醒了他那个短暂的梦,他自嘲地笑了。
; \7 d+ U0 L' Y8 i0 h又歇了一会,他还是勉强自己起来,换上衣服,走出房间洗漱、吃饭。他缓慢机械地做着这一切,完全凭着本能。梦中那撕袭他心肺的痛苦、被抛弃的恐惧和时而的甜蜜依然死死地纠缠着他,大脑如瘫痪了一般被困其中,无法挣脱。
6 {  {* Y6 L: [+ Q' D1 b  y早饭后,他仍如每一天一样出门散步。沿着河岸走了一会,他来到一块小小的空地。
/ p3 |# j1 t; n6 L% c7 i4 s# t这块地在小镇的边沿,在清晨薄雾中寂静地独立,空无一人。 2 m  N0 X( Q. y5 i; L
空地上有两株大树,郁郁苍苍,树干上爬着苔藓,已经很有点年头了。空地的一头是座古旧的戏台,一边靠着河。坐在河边的石条上,可以看到对面的菜田。如今已是盛夏,触眼所及,全是一片葱绿。风一吹,哗哗地一片绿浪,在太阳的照耀下闪着金色的光芒。 , q& c" w5 V6 ^$ q
韩玄飞每天散步,都喜欢来这里休息,看着这无边的田野,和夹杂其中的零落树木。没有人声,只有天地间自然的风声、树叶的沙沙声和间或传来的几声鸟鸣。 " `# ^. ^; \! y1 ?5 ]3 h
平和美丽的世界…….不属于自己的世界。韩玄飞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摆脱心中的烦乱,去真真切切地感受这片宁静。 0 V6 }* C' |/ f" ~, q+ Y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是忘不了那个人?更不知道为什么向来傲气的自己,在被那样对待后,还是无法全然地恨他。
% p8 c  i6 B$ f! v  r3 S" ?! U8 h还是想他……
$ }/ a. W$ R( a韩玄飞闭上了眼。 0 q3 _# a& I6 c/ k- i  M
不敢相信,在他面前,自己竟是这么一个毫无骨气的人。
2 ]- ]- d! R% Q& I# |' o想到在梦中,自己因旗奕的绝情而痛苦、又因他的爱语而欣喜若狂……韩玄飞连摇头的力气都没有了。 '};/9% O8 B4 x; I2 |5 R8 V
为什么就是忘不了他呢?真的不想再想他了……
/ }( c2 Y7 t* _0 L& A真想自己能全然地恨他,不理他!看着他伤心、看着他抱着自己的腿求他原谅,就是不理他! $ M: V9 w2 \7 F3 O
不……5 ^1 @. N2 [5 c+ \& Q- ^1 v, `
是希望自己能完全地漠视他,放开过去的一切,追求新的东西。 . k2 p6 i8 @1 l# J( Q7 l% i5 f
韩玄飞忽然想起了自己最初的愿望:干一番事业、有一个温暖的家。有贤惠的妻子,可爱的孩子。假日时,带着妻儿上街,去公园玩,让孩子骑在自己的肩上,得意地东张西望。旁边,就是妻子幸福的笑脸…… ! |+ n, z6 \, u$ f
有多久没有想起这一切了?自从五年前认识旗奕,一切都脱离了正轨。脑袋里除了职责外,就是旗奕、旗奕!
0 B$ _5 \* O6 j" B  E0 O3 o, s我不要这样!这样的我,连自己都看不起。李家平,你一定会忘掉他的,你会有自己新的生活。拿出点男人的样子来,你一定会忘掉他的,一定会的…… % A: }% [# E" X) S
该死的。
  `3 h0 c4 x2 u) @4 g( \" {突来的心痛打断了他心里象咒语一样反复乱念的话。他痛得用手死死按住胸口,脑袋里却飞快地闪过一句话: ; y, n( K1 j: i7 k2 H
他好想被旗奕抱在怀里……
) k, Q6 u: Z; v" j) {3 {韩玄飞绝望得恨不得直接跳进河里算了! & V# v0 G5 {5 ^( M0 r+ ^
旗奕一早就远远等在韩玄飞的门前,看到他出来,就悄悄地跟在后面。看着韩玄飞的脸色比昨天更加苍白,他心痛得不得了。他真想能把他抱进怀里,细心地呵护着,看着红晕染上他的脸颊…… . ^6 u8 h* U( L6 G. x( G
可是他现在什么也不能做…… " g- Z! R. `  V+ y: Y3 c
他只能忍着心酸,跟在韩玄飞的身后,贪婪地看着他修长瘦削的背影。
: ~! V$ u+ }+ |' \]他看到韩玄飞走到一个优雅清静的地方,先是茫然地看着对面的风景。可很快,他就用手捂住了脸。6 b  n0 Z5 j# ?! Q
他知道他很痛苦,因为自己……
0 N7 ]% E! K1 ^. j2 V) s5 B自己的出现,一定带给他很大的冲击,让他再次回想起不愿再想的往事。, x. [9 R* b( {- b! M4 ]/ I
可他不想放弃。5 ^/ y/ T; Q, W1 }& R% \  Y
玄还是爱他的,他想陪他一辈子……旗奕就这样坐在不远处的石阶上,痴痴地看着韩玄飞。 # Z4 T9 o" i6 O5 m8 }- Q
阳光透过树叶照下,很温和。风掠过水面而来,带着一丝的凉气,驱走暑气。宁静的天地,古老的景物,让人真有不知道今夕是何年的味道。
! z& H: m$ O5 R# \/ i5 B他觉得幸福…… 7 m) L  G* o+ g* q
韩玄飞站起身,旗奕也站了起来,但没有躲开。他看着韩玄飞直直地走向他,在他面前站定。 ' S$ U& ?6 J* h
他神情冷峻地看着他,象在审视,眉头皱得很深。旗奕很想伸出手去抚平那深深的沟壑,可没敢,只是乖乖地等着韩玄飞的动作。
- o, e# _: z6 M( s) }韩玄飞把眼转向墙角,冷淡地说:“旗奕,你别再跟着我了。我们不可能再在一起了,你死心吧。” # g; A) P7 D7 M
旗奕的视线一刻也没有离开韩玄飞的脸。他看着他,听他说完,只回答了三个字: % {$ V$ l) D; x- ~% q- {
“我爱你!” ! I0 X1 c( q- T9 t8 T) `, U, l+ b
听了旗奕的话,韩玄飞本是洒脱直立的身子,微微晃了晃,不显眼得让旗奕怀疑是不是自己眼花。 1 q  i  r( ^# M) J8 k8 k) w
韩玄飞还是不看旗奕。
$ ^1 f6 X  ^2 Y4 I3 d( E“那又怎么样?你那样对我……”想起那不堪回忆的画面,韩玄飞的心象被针扎了一下,痛得快要麻木了。他苦笑起来,“忘了我吧,我也会忘了你的。”
! R7 M; A/ r! g+ n8 t他说完就想走。 ) E, _4 `& [5 S8 c$ p2 d: p
旗奕一把拉住他:“我忘不了你,你也忘不了我……”他的语气肯定得如同在讲一个不可改变的事实。 , @! o- I% A& a, A- |' i
“你敢说我忘不了你?”韩玄飞猛地转身,恼火地盯着他:“你怎么样是你的事,别再来烦我!” , {$ v/ x4 T7 e# P
“玄,原谅我。”
4 u3 G  T% A! L+ s9 u3 y$ S“你少来!”韩玄飞几乎是暴怒地甩开旗奕的手,“你把我整成那样,现在又想我原谅你。你倒想得很美,什么好事都你占了!” / C+ h2 J5 g6 b; ^: I% o
“玄,对不起,对不起……”旗奕面对韩玄飞的指责,无言可答,急得差点就要跪在他面前。
1 H- Y5 y! `$ Z; C可韩玄飞根本不给他机会,拔腿就走。 7 g# X0 q. S) D0 A7 P/ N0 a( ?
留下旗奕,跟又不敢跟,不跟又不甘愿。僵立原地好久,才拖着步子朝着韩玄飞的方向走去。
# g. b+ H, a( m( `, P6 e才拐了两个弯,他就看到了韩玄飞。他正站在街道的一边,面前是一个有着江南水乡清秀气息的女子。 * u" M, ?0 k7 {* v1 d
两人在说着话。 8 E# V( o2 Z5 ~0 u. X0 x$ _# a
旗奕听到那女子嘴里亲切地叫着家平哥,态度亲密。她仰着头看着韩玄飞,脸上染起淡淡的红晕,闪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韩玄飞,任谁都看得出,她是非常的喜欢面前这个出众的年轻男人。 ( K7 B% W$ I% R" a1 U& O' @$ ]4 D
旗奕的脚步象被钉住了一样,一步也动不了。他站在远处看着两人,他看到韩玄飞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那种他已太久没有见到过的表情。
; w1 b: n) _0 K他觉得好苦,整个人象被浸在苦水里。他自信韩玄飞爱他,可对方是个女人,有着他永远也无法有的优势。看着那女子痴迷的眼神,韩玄飞柔和的笑脸,旗奕心里又酸又涩。
9 B0 a+ G5 d. b8 v- ^) r他没有看下去,转身往回走。 + |/ z" |! ^1 ~2 {1 O
如果自己不再出现在韩玄尽面前,他应该会切断和过往的所有牵连,不再去想。他应该会选一个女子结婚。以他的条件,会有许多好女孩愿意嫁给他。就象刚才的那个一样,一定愿意照顾这个身体不好的漂亮男人…… 4 ?/ F3 T1 F; N& o
重新站在戏台下,想着刚刚韩玄飞的话,旗奕第一次想,他是不是真的该放手,让韩玄飞得到另一种幸福?
; w+ m% B1 d" ?* \( I不再出现在他面前,让他忘了自己?这样,玄会幸福吗? # E) U, S" U  k
想到不能拥有韩玄飞,旗奕的心象被生生挖去。没有玄的生活如同行尸走肉,心空荡荡地,苦不堪言。这三年多的非人日子已经快让他疯了。% _5 d7 t* ]9 t. r; Z% J
可是,玄会幸福的,是吗?
% i) r' R1 k1 W  k/ u/ P3 j+ L/ k只要他能幸福……
. Y7 t* M( V5 ]6 {/ {旗奕坐在台阶上,看着刚刚韩玄飞坐的地方。 ; \' }* L3 S; M6 i8 J
玄…… 9 Y7 k; R3 Z& P5 X
他捂住自己的嘴,整个身子痉挛着缩成一团,嘶嘎地痛哭起来…… ' g0 s, r5 B! v, m; N$ H& J0 A
自从早上和旗奕说完话后,韩玄飞就再也没看到他了。结果韩玄飞一天都烦躁不安,老是装作不经意地用目光搜寻着周围。他总以为那人会忽然冒出来,默默地跟在他后面。可是一天了,旗奕没有再出现。 & Y0 c7 e0 j4 K) V
韩玄飞吃完晚饭,回到自己房间。可他根本坐不住,站起来走到窗边,装做看河水,却偷眼打量着四周。
. e1 A3 _: v  g他还是没有看到旗奕的身影…… % ?  Z+ u! w# X# z  n
他黯然地倒回床上,心里五味杂陈。他猜是旗奕被他早上的话打动了,不再来纠缠他了。旗奕为了他好,愿意放手,这应该是最好的一个结果了。他可以不受过去的影响,开始重新生活。
5 I7 p, R5 X8 e1 [- S7 ~7 U可是…… ( j8 P! Y% ^4 O! m5 P* N' B
他想旗奕啊…… 7 v2 w4 r3 T0 W
他想旗奕抱他、他想旗奕对他说爱他、他想看到旗奕的笑容、他想要旗奕为他抹去泪痕……  
) p3 f6 L, z3 E5 O2 c+ t; u他想在山中寺院中虔诚求佛的旗奕;他想在枪林弹雨为救兄弟狠狠打了他一拳的旗奕;他想为他做饭的旗奕;他想为他讲笑话的旗奕、他想抱着他温柔疼爱他的旗奕……
! \! q3 \# Q% E/ {& I* |' @  L他想那霸道地宣布他属于他的旗奕…… % }; b$ m, z, l
意气风发的、潇洒不羁的、深情注视的……
. E5 O% V  \* Z8 A' V' E! c# G8 h/ r都是旗奕! ! F% o) ^6 W$ H/ K$ r
都是旗奕……
; F- @, G; u) ^/ Y1 M$ t- a1 A要如何才能忘了他? / u( c0 p$ J/ I: X4 X$ L
“你还好吧?家平。”李母端着点心到韩玄飞的房间,“你晚上饭吃的太少了。小聆炖的这汤挺清爽的,你喝点吧。” , g, R2 C6 ?" K3 |; i9 ~0 j
韩玄飞一点胃口也没有,但为了让母亲放心,只好拿着勺子慢慢地喝起来。 ! L5 _6 P# @9 g
李母没走,坐在一边看着儿子喝汤。神情犹豫着,象是想说什么。 : W8 W2 x& c1 N  L2 ^5 n! r+ U
“妈,你怎么了?”韩玄飞不觉得奇怪。昨天的那一幕给母亲的打击一定很大,不可能没有想法。他停下喝汤的手,静静地等着母亲发话。
; h9 N( l2 f+ M( d“家平……,我和你爸在想,那个、嗯……”李母吞吞吐吐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 H( v) C% ~' p& r: D韩玄飞看到母亲为难的样子,放柔了声音,微微笑着说:“妈,有什么话就说嘛,有什么关系呢?”
. K* X) s8 {% e李母略有些尴尬地看着儿子:“我和你爸在想,你年纪也不小了,是不是、是不是也应该考虑一下结婚的事了?” - M1 G3 v% b  o* O& G/ u# X/ t2 o5 S
韩玄飞闻言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母亲的意思。他的脸一下就红了起来,低着头不吭声。
8 b4 _; \* K3 d- u+ A3 ?) K! d“家平,你从小就很有主见,我和你爸也没管过你。可你今年也三十了,男人总要结婚的吧?”李母怜爱地看着自己的儿子,“你也知道的,张家的二姑娘小聆一直喜欢你,都等了你这么多年了。那姑娘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又懂事又能干。你不在家的时候,都是她常来家里帮我们老两口做事……” 3 G/ R2 F; N: H' t
“啊?不行、不行。”韩玄飞吃了一惊,“我现在这个样子,怎么能耽误人家。” % N4 N7 d* Z; R+ h
“没关系的,小聆她愿意。她刚给你送汤来,我有跟她提到这事,她说她愿意。那孩子很乖,她会把你照顾好的。”李母有些焦急地望着儿子。
! ^5 ]6 Z$ }2 C; i' V3 h“我和你爸也老了,你身体不好,我们一直想让你再舒服点,可是总不周全。我们想,你如果结婚了,你妻子也帮着照顾一点,你的身体也能恢复得快些。”
* J9 |; p. q. }5 o4 N“我的身体好多了,不需要太多照顾。再说结婚是一辈子的大事,我根本不爱她,这太对不起她了。我不同意。”
5 s) K8 `; B+ t. e李母看到儿子一口就拒绝掉了,伤心地湿了眼睛。“你是不是舍不得、舍不得那个……我们也不知道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可、可是,两个男人……这总不是个事儿啊…….”李母抹了一把渗出的泪,声音都哽塞起来。 3 k4 W1 r2 n" M8 K7 X6 k4 B  r
“不,妈,我和他……我和他没什么。”韩玄飞想否认。可是他后面的声音太微弱,连自己都不相信。 # l" H" }9 ]* j; R3 o) n
李母不忍心看儿子痛苦的样子,赶紧岔开话题:“没什么就好、没什么就好。”她勉强地露出一个颤抖的笑容,“你别担心小聆,这孩子她愿意的。” 6 _7 v# r, w1 {3 T+ ?3 g6 r8 w
“不、不行,我不能误她。”韩玄飞只是拼命摇头。 ' X8 n: r! p: w' S
“家平哥,”张聆一直站在门外,紧张地等待消息。听到里面传出的话后,她鼓足全身的勇气推门进来,“家平哥,这样不会误我的!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你,可是我非常喜欢你。伯母跟我讲这件事的时候,我真的是太高兴了。”
* b* A) C  m8 \/ Z9 l( x韩玄飞从来没有听过这样大胆的告白。他呆了呆,脸一下就红得让人不忍目睹。
, K; X* `# f  I“不、我……”
2 a6 I$ ]4 J/ _% B2 v“能有这个机会在你身边,我好高兴的。”张聆生怕韩玄飞不同意,急忙打断他的话,“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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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聆的心跳得好快。看着韩玄飞涨红的脸,她简直无法把目光从他身上开。她没想到这样漂亮的一个男人,在这方面竟然还是这么的青涩,害羞得让人觉得在实在是可爱。
- k0 j( x4 v4 x“可是我、我……”韩玄飞转开头,不敢正视如此热烈痴情的眼睛。“我不……”
& Y% }4 j  b3 N1 I“我知道的,我知道你不爱我,可是我是真的很喜欢你。”刚才突如其来的勇气消失了,她的声音越来越低,象蚊子叫似地让人几乎无法听清。
; J. g- {6 W* H1 H# Z- G; X她低着头,扭动着自己的衣角,“我不会烦你的,我只想能好好照顾你,让你的身体好的快一些。”
/ @6 {. C) J9 {5 B“家平,我和你爸也很满意小聆。城里的姑娘娇气得很,哪会有小聆贴心。你就听妈一句,答应吧。”李母几乎是低声下气地求着儿子。3 m! A9 Q" ]0 }$ r- _4 T4 L
韩玄飞不忍心地抬起头,叫了声:“妈,你别这样,我……”: D( e3 z/ J0 k$ }, u9 {$ h* \

  C- w) U. F. D0 m他转头看向张聆,看到这女孩也是眼泪汪汪地站在那,痴痴地看着自己。他说不下去了…… & ]4 V$ h1 L" Z) m( h* h
“小聆,我知道你对我好。”好半晌,还是韩玄飞打破了满屋难堪的气氛,“可是,你也知道我的身体差到什么程度,跟一个废人没什么两样。你这么年轻,长得也好,你何必……”   Q$ ?4 o8 {% Q  o; ]
“我愿意!能和你在一起,我什么都愿意做。”女孩的脸又红了,小心翼翼地看了眼韩玄飞。 # p: v" R% X% [8 s$ b) [6 g3 f1 u/ W
韩玄飞怔怔地看着张聆。  
+ [' }9 Y5 f0 x, K' D) u7 _他和张聆从小就认识,是知道这个女孩的好的。他从休养院回家,就常在家里看到张聆忙碌的身影,他也对她很有好感。只是他向来在男女间的事上放的心少,从来不知道这个邻家妹妹对自己是这样的痴情。 .Z
8 G' J' ^8 s- k( s7 N6 f! ^2 j听到这样的告白,说不感动也是骗人的。韩玄飞忽然想到,若是想永远不和旗奕有关系,实现自己原来的梦想,张聆是最好的妻子人选。
$ Y- g* s- Y& g7 E6 ~( k0 M可是……真的从此以后,和旗奕成为陌路?
/ W/ q; ]! U8 S- H! d这个念头刚掠过脑子,韩玄飞就心痛得差点流出泪来。他赶紧低下头,不愿让人看到他眼中的泪光。
( o7 s2 L# r; b0 M2 |光是这样想想,就已经要承受不了,自己怎么可能会把旗奕忘掉?韩玄飞彻底绝望了。三年多了,自己没有忘了他一点。每日每夜,疯狂想的都是那个混蛋! ) u- D+ Z( z% J( I
为什么当时没有死掉?死了就一了百了,什么都不知道了!就不会发现自己是一个软骨头,竟然还在爱那样伤害自己的人。
" W: B( N' ~2 c. a0 @他那样对我,怎么还能原谅?有什么办法可以原谅?根本没有办法原谅!
/ H6 M4 W  {) I- m3 V1 g你这个混蛋、混蛋、混蛋!为什么做出那种禽兽不如的事?让我现在,想不出任何办法,能让自己原谅你……
( G  k$ T* ^* Y! ?6 r没有办法原谅你…… >
8 V0 D" u/ g) `5 {$ P“家平,算妈求你,你就答应了吧。”看到韩玄飞就是不同意,李母急得直掉泪。 ! i3 X. M* F5 S/ |( R9 j! A
“妈……”韩玄飞抬起头,看着流着泪的母亲和紧张不安地张聆。他茫然地想,这是唯一的一个能让自己少想点旗奕的机会了。 $ R. }) G9 i' k' [) j: F) ~# Y
有了自己的家,将来再有自己的孩子,应该就不会再象现在,满脑袋就只有那一个人了吧?; l6 s5 e+ ]' i% N- h4 o
“哎呀,旗奕!你怎么一直呆在房间里不出去呀?还抽了这么多的烟。”李家宁一冲进旗奕的房间,就被满屋子的烟呛得直咳嗽。她赶紧打开窗户,关上电灯,让新鲜的空气进入这个房间。 ( y8 R' d$ m, N" B( E
她做着这一切,可房间的主人却一动不动地呆坐在床沿,象是感觉不到来人似的。
; ~: Z9 y) `0 R* s$ _李家宁回身夺下旗奕手上仍在冒烟的香烟掐掉,才坐到桌前的椅子上。
1 ^2 ?# F$ ~' Q2 F3 `4 Y她看到旗奕一天之间形容变得憔悴不堪,神情萎迷。两只眼红红的,没有一丝的光彩。她好难过,看到一向潇洒、风度翩翩的旗奕变成这个样子。 & X# S: \% j- n
她真不忍心再给他打击,可是……
2 ^2 ^0 O: {6 ~" d! j“我哥要结婚了。新娘是我们邻居家的女孩,他们大概很快就会去办手续。”李家宁一咬牙,硬是狠心地直接把话说清。
4 T1 I( m* b  A" w! u* Y" `本来象是一具僵尸的旗奕,一听这话,全身猛地抖了起来。他本就蜡白的脸,变得更是一丝血色也没有了。他瞪大眼看着李家宁,青白的嘴唇颤抖着就是发不出声音。  
9 F% {1 x5 h9 T, M- E$ L李家宁被他吓着了,害怕地叫起来:“旗奕、旗奕,你没事吧?”
# R$ r1 O0 W7 {9 p; D4 C旗奕没有回答,但李家宁一迭声的乱叫,也唤回了他的一点神智。 * V/ K4 |# X8 s* D
他的眼慢慢溢出了泪水,他没有遮掩,只是目不转瞬地看着李家宁。泪缓缓流了下来,可在泪水中,旗奕却露出了一个很淡的笑容。
, w! _8 B' u! G8 d' ~5 e4 Q苦涩得让人看了想哭……
& y" D$ T8 a; f3 g“是吗?那要恭喜他了。”旗奕轻声地说,又伸手拿了一根烟,为自己点上。
6 Z. F8 ?+ A7 K1 m7 |0 q' B“什么?你怎么这么说?”李家宁瞪大眼,不可思议地看着旗奕。 * W+ N! [$ H) |
“那你说怎么办?我拿枪到你家去抢人?”旗奕说着这话,脸上还是带着那凄然的笑。 & Z% W: ]% a& ^! f! W, Q3 [/ f
“你不是很爱他吗?我哥他明明也……”
/ M* n1 Q1 D0 g, w1 F7 p" Y“就是因为太爱他了,”旗奕截住了李家宁的话头,“所以我希望他能开心。”
) [5 k2 X' @. V. _, _# Q) q, X' _“旗奕、旗奕……”李家宁说不出话,只是一直地叫着他的名字。她哭着看着烟雾后旗奕那苍白的脸。
+ z/ D4 z/ p( E; W“不要哭啊,”旗奕的声音飘忽得不象人的发出的,“你哥结婚是件好事。”
7 M( z2 P( D3 M7 ]) A- f他不笑了,眼里满是难言的苦痛。他木然地看向窗外,看向李家所在的地方,“不知道,他妻子能不能把他照顾好?”
! H/ X' n. F4 ]李家宁再也受不了了,她一把抱住这个伤心欲绝的男人大哭起来。
+ c0 [6 Y* }0 H6 b2 B2 ?4 V旗奕象是被抽干了生命似的,一动不动地坐在那,任李家宁抱着他痛哭,两眼只是呆呆地看着李家的方向……玄飞跌坐在床上,捂着脸低叫:“天哪……” $ V+ w" v! j1 `/ Q3 i
天阴了下来,早上露出的一点阳光,很快就藏到了云后。到了傍晚,乌云遮顶,才六点多,天就几乎全暗了。风哨哨吹过,带下几滴雨点,让久酷的天气有了一点凉意。
0 j$ E- |9 U7 y2 z' @) t5 Q. h' k3 U几乎是拖着步子回家的李家宁,脸色跟天气有得拼。她走进客厅,随口叫了声父母,直接走到张聆面前,情绪低沉地说:“小聆,我有事找你,到我房间来。” 1 y2 y: d# R' I/ i
进了房,李家宁也不说话,只是把手里的几张纸递到她面前。张聆有点疑惑地打开来,没看几行就呆了。她一页一页地慢慢看着,神情就有些惶然。
5 G+ [+ J' d0 U2 v# x' ~* E这几张纸上面,全是一条条记着要如何照顾李家平的注意事项,事无巨细,密密麻麻。光是洗澡一事,就详细地注明,要大致多热的水,洗完后擦一次身子还不行,要用干毛巾多擦几次,确定不留一点水气,然后还要马上擦虎骨酒或活络油。
0 \# b9 H9 Z& a床上的被褥要小心什幺、穿衣服要注意什幺;天热要如何、天冷要如何、下雨天又如何;李家平喜欢吃什幺菜,不喜欢什幺… 2 E$ t- \- L& n
纸上还写着,会随后附上菜谱;大约多久会把好的虎骨酒送到;活络油只能用什幺牌子……
3 V+ _) ^6 N/ |字写得很端正,是用黑色的钢笔水写在纸上。只是纸上满是点点的水迹,晕开了字,模糊了整张纸。 : O4 R& w: `" W" Q. o
张聆有些发傻地抬头看了一眼天,又低下头对着那些纸上那些斑驳不堪的字。
& ]% M5 Q$ q$ D9 K# [倏忽间她明白了,这是泪水!有人爱李家平爱到这个程度!知道他要结婚,流着泪写下对李家平的关心,却什幺也不争。只想着能让他幸福,让自己把他照顾好。 ! c' l+ v6 l4 F- V
那带着泪痕的字,字字都在强烈地倾斥着那人对李家平的痴狂、迷恋。
7 x& F, c3 s% X# d+ q. M8 K( s张聆捧着这张纸,懵怔得象个梦游人,脑袋里象被塞了一堆烂絮一样乱成一团。她楞在那里,心里什幺感觉都有,嫉妒、担心、害怕、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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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深的感情,谁能不感动?李家平能抵抗得了?他能拒这样强烈的感情不顾,和她结婚?看着纸上那潇洒不群的字体,她沉重地再一次认识到自己和李家平的差距。写这样的字的人,一定是很有学问、素质很高的人吧?根本不是自己所能比拟的。 # ]" P4 q4 ^1 O/ P
她觉得刚刚接近了一点的李家平,一下又离她好远,像是遥不可及的一个虚像…… 2 U! |- X  e( v( @
韩玄飞因为天气转变的原因,一天都呆在房间里。他通过窗户,看着他妹妹跑了出去,过了半天,又垂头丧气的回来。
; U$ d% C. D; r. N# U) F* s0 ~! ~( E他知道她是去找旗奕了,告诉他自己有可能会结婚。旗奕会冲过来反对,还是硬起心放手?
/ s8 z8 Y. I3 G0 c4 C0 a韩玄飞在房间里坐立不安,等着李家宁进门告诉他。可她没来找他,这让韩玄飞更是乱慌。他没法控制住自己焦燥的情绪,硬撑着下床,慢慢走到李家宁的房间。
) F3 z# J2 E! n4 |: z/ v7 b9 t- W他进门就看到李家宁靠着窗户,正无精打彩地看向窗外。而张聆,手拿着一迭的纸,傻站在那发楞。
; M0 S5 Z  T# ?: ]5 s韩玄飞瞥了一眼那似乎是写满了字的纸,问他妹:“家宁,怎么了?” '
9 D4 N  m/ W8 L& ^“哦,哥。”李家宁深深地看了她哥一眼,指指张聆手里的东西,“他忙了大半天写出来的。”
( C2 Q) o( p: e/ }5 f/ N; a8 x韩玄飞飞快地看了一眼纸,神情不太自然地犹豫着,可最终他还是伸出手把纸拿了过来。
0 h0 i8 t* ^& f张聆的心得快极了,气都要喘不过来。她屏住呼吸,死盯着坐在床边的韩玄飞,没放过他脸上一点的细微变化。 , F/ [, F- z- X$ H1 ]
她看到韩玄飞一看到纸上的内容,脸色就开始变了。他先是有点吃惊、接着就有些不知所措。再看下去,韩玄飞脸上痛苦的神色越来越浓。 ! b8 L/ |: C. P& B8 W
他用手捂住了嘴,像是要压下什幺。可是他失败了,泪水溢出了眼眶。
2 Z6 V3 T6 i; h% E- {+ f1 r4 v, s0 E) z他立刻低下头,想要遮掩过去。可心好象被生生挖了一个洞,痛得让人受不了,血和泪融在一起,拼命往外涌。 4 P4 f7 U% A4 M
这下不禁张聆呆了,连李家宁也目瞪口呆。她们在韩玄飞脸上看到的向来是微笑和淡定,从来没见过他伤心成这样的。
2 N2 ]3 l& x  b5 U, g0 S韩玄飞抬起手挡住了流泪的脸,双肩一直在抖。
8 C1 k/ z* o) F, c# X7 r6 ?他快速地擦了一把泪,硬生生地把泪水吞了回去,有点虚弱地站起来,强自镇定地对张聆说:“对不起,小聆,我不能和你结婚。”
) C$ D1 R$ ]7 |“不!”虽然张聆心里早有准备,但还是叫了出来。 ( v+ |! V9 Z; J+ P4 n. ^0 U8 {
“对不起,”韩玄飞声音破碎,但眼神却很坚定地看着张聆:“因为我是同性爱,所以我没办法娶你。”
& c; r+ z* j9 l8 Z“啊!”张聆和李家宁统统惊叫起来。李家宁没想到韩玄飞竟然公开承认自己是同性爱,而张聆,更是整个人都要傻掉了。 7 K+ T8 X$ ]3 S3 N
“对不起!”韩玄飞走上前对她又说了一句。
8 R. S, @* }4 V- r+ U4 F3 E张聆眼泪汪汪地看着韩玄飞,知道说什幺也没用,哭着跑出房间。
- X! D$ |* x+ P! V( Y韩玄飞的胸膛剧烈起伏着,象是有一种东西要从他心里爆炸出来。他猛地转身扑到栏杆上,对着大门大喊:“旗奕!”。他也不顾自己身体的伤痛,怒气冲冲地奔下楼梯。可还没走到底,韩玄飞一个腿软,整个人就要从半空中直直跌下。
6 K) e9 ^, E6 s6 a2 G跟在他后面的李家宁,和呆呆地看着张聆跑掉的李家父母,都惊呼一声,急着想扶住他。可有一个高大的身影飞冲过来,抢在他们前面,一把就接住了从楼梯上跌下来的韩玄飞。
& ^/ x+ K8 U$ m# Y# q; d: R9 _! H“玄,你没事吧?”旗奕被这一幕吓得声音都变了,死死抱住韩玄飞虚弱的身子。 ) m$ v1 y/ e8 X  k6 Q) j% F7 f" s
李家宁走后,他还是没有按下渴望再看一眼韩玄飞的欲望,来李家附近打转。他刚看到一个女子哭着跑出来,有点担心地往里面张望,没想到却听到韩玄飞的叫声。
/ ^& \! r0 g( {" B; k“你松手!”韩玄飞在旗奕的怀里挣扎起来,“你这混蛋,我叫你松手!”他神情激动,嘶哑的吼声里却有着明显的哭腔。
, r% |& H! T5 l; O8 }  W, G) `* z旗奕也不理他,硬是把他抱到椅上,才放开手。
' {5 \! R! D0 q1 N/ D他一放手,韩玄飞就跳起来,把手里的纸塞回他的怀里:“你干什幺写这个?我的事和你没有关系!” ( L3 {1 a5 r" |& }+ R
旗奕一看那纸,眼睛就红了起来,“玄,”他抬头看着气恨交加的韩玄飞,酸涩地说:“我没想破坏你结婚的。我只是不放心,怕别人照顾不好你。”
6 ]# ~( U2 s) s/ ^# t“不要你管!我就是死了也不要你管!”韩玄飞大叫。他气苦地看着旗奕,满心都是绝望。 7 g& t7 n. I4 T! \1 ~0 c: I
他太爱旗奕了!韩玄飞再不甘愿也只能承认。他这辈子都无法忘掉旗奕,都无法摆脱他的身影。旗奕随便的一个举动,都能让他方寸大乱,他实在不能理解这样的自己。
6 }& x: I# L7 L% x) K- x他没办法跟其它人在一起,除了旗奕。他想要旗奕!他想忘了一切,和旗奕在一起! ( D; E6 t- H& ~8 T1 j% p' ]
可强烈的自尊心让他无法就这样原谅旗奕。他不知道在被旗奕那样对待后,要如何原谅他。
6 B( v7 j* w  a! Y& O! l这样软弱的自己让他痛恨,可他没有办法…… 6 S2 T6 n, S. Z$ t" ]
他爱旗奕…… ) E6 J: H4 p. D( v$ l" b( J
他往后踉跄了一步,脸白气弱地说:“你走吧。别再出现了,让一切都结束吧。”
( |" ?3 Q  ~& x% h0 ^旗奕站在那里,盯着韩玄飞的脸,露出一个饱含着迷恋的苦涩笑容,“我很想你,玄……”
) z* @" I+ q- \& y他轻轻的一句话让韩玄飞彻底崩溃,他捂着脸痛哭出声。
8 N- `/ P) q6 S& V/ u/ t* q; D他那像是要把心都抠出来的哭泣,让所有人心惊落胆。
8 T* B6 C+ a. v) X( V屋外风雨交加。 3 x6 V$ s  b* O! U3 w" E
大雨如倾盆之水,被狂风吹得四处狂飚,在黑幕中扯出一道道惨白的线条。堂屋里亮着一个发出昏黄灯光的白炽灯,更显得外面的凄风苦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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