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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zxmzxm111

★已收录★ 《束缚》 BY 未知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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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3-8 18:21:36 | 显示全部楼层
“旗扬是纵横的法人代表,做武器生意的那个公司也是以旗扬的个人名义办的,这次参加枪战的人也都是那个公司的,所以,事情还有转机的可能性。” 7 f" |6 R+ @- W; ]5 A
“接下来这段时间警方和检察院方面肯定传你们每一个人去调查,特别是我,同时也会对纵横上下进行搜查。但纵横生意的合法性和账目没有让他们可下手的地方,人嘛,只要顶得住头几天的疲劳战和心理战,什么都不承认,就好办。陈君毅他们一定是什么也不会说的,警方手里没有我们的把柄,再加上以我们的关系网,我相信一切都会朝好的方向转变的。” & W" r6 K  }; W: R
“奕哥你放心,我们死也不会说出任何事的。”
1 J# G/ r7 {# W& }2 ]6 I“只要扬哥没事就好,等事情过了,我们再找那些混蛋算账!”
) H( L1 \4 l( u$ i$ n$ R, |# P“这次消息警方是怎么得知的?一定有人捣鬼,不知道是不是中东那批家伙泄的底。” 4 _2 Z9 x; N. N
“检察院和警察那方面有那么多的高官,平时和我们称兄道弟的,又有把柄抓在我们手上,这次也得让他们出出力气了。” " H$ a. W/ C3 D0 {9 ~
“对,还有军方那些人。” 8 Z3 `+ k$ \0 a2 ?, z, Q1 _! O
旗奕挥挥手,止住了大家的话,
! H) B) [$ O0 [: E“这次不同一般,发生了枪战,警方也死了人,不会那么轻易放过我们的,大家心里得有个数。那些高官们,这次当然得让他们出全力,否则大家就一块死!”
/ l( U2 m0 x& M9 ^' D9 u; O: A“好了,等下杨律师会来告诉大家如何跟警方说话,大家小心点。”
) |0 c7 U4 h; L" W& Y1 a, _/ V% d2 i+ a所有人都退下了,旗奕还是坐在椅子上不动。 0 M' `& F! r! v+ v0 F  t& q
韩玄飞也不说话,默默地想着接下去该做什么。 8 S& t% E# y$ W& d. o8 v8 `
旗扬没被捉到,和警方发生枪战的人都是旗扬开的那个小公司名下的人。虽说旗奕和旗扬是兄弟,但是没有证据证明他也参予了武器走私的行动,旗奕和纵横其它人都还是有逃脱的机会。再加上他们的后台太硬,关系又广,和许多政府各个方面的人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这个案子难保不会被当做主犯在逃的未破之案而置之高阁。
1 N3 h* a4 g8 V6 m这样的话,失败的还是警方,而纵横仍可以逍遥法外…… ' c) J) X3 W$ o  R
“玄……”
) M2 r7 _/ S! i7 t( D; u! y( b9 @韩玄飞思路被打断,吃了一惊地抬头,看到旗奕不知何时已走到他身边。 % m' X4 ]3 ?4 O/ b; ?) g7 }
“不要太担心了,会好的,纵横还有我旗奕在,会没事的。”他挨着韩玄飞坐下,”首先先过了调查这一关,再想办法把陈君毅他们保出来…..”
' V9 u$ @: F3 _; T+ x9 x! a9 x看着韩玄飞惊讶的眼光,旗奕笑了笑,“你以为枪战现场抓到的人就会被关死在狱中?会有办法的,我纵横数十亿的财产,我就是清家荡产,也会保他们出来的。有钱好办事!” ! J# Z. p6 `4 W% d5 Q- s
韩玄飞说不出话来,呆呆地看着旗奕。他不知道他反抗的是什么?是纵横?还是……他只觉得心重得象是被放上了一块大石头,人象是要窒息了一样难受。
% G& p) K% z6 [“玄,你知道吗?我不是那些人的好大哥。听到他们死了,我第一个想到的是:幸好不是你,幸好不是你出事了!否则我一定要疯了……”旗奕猛地一把把韩玄飞死死抱在怀里, 喃喃重复着:“幸好不是你!幸好不是你…….”
9 h4 v: E* m4 \/ a& @7 z2 O他的唇重重地压在韩玄飞的嘴上,疯狂地吸吮亲吻着。那简直不象是一个吻,象是要把他吃进肚子里一样啃咬着。
5 j- x8 A  o. {# M. \韩玄飞被亲得忘记了一切,只知道这是旗奕的吻。他任旗奕咬着,并主动把舌头伸进旗奕的嘴里,让他把自己咬得鲜血直流。他紧紧地抱住旗奕,怎么也舍不得放手,他想就这样和旗奕吻下去,不要去想任何的事、不要去想自己的责任、不要去想有一天他会离开旗奕、他会失去旗奕……
; _' c* H7 B. p( k" L' z3 t旗奕终于从疯狂中清醒了一点,慢慢有松开韩玄飞的迹象。韩玄飞不想被放开,还想把旗奕拉回自己怀抱。 + O- y3 D0 o; {' W) T
旗奕还是坚决把两人的距离拉开,心疼地抹去韩玄飞嘴角的血,“对不起,我把你弄出血了,对不起,宝贝,我真的是疯了。”   g- {4 e4 c5 L  a" V/ V
韩玄飞看着旗奕的脸,摇摇头,表示不要紧。
; y  a7 {# Z* F9 }3 p, ]1 P“你爱我吗?玄?我知道你是爱我的,可我从来没听过你说过,你说给我听好吗?”旗奕低柔的声音,让韩玄飞只觉得胸口一下被苦痛溢满,哽住了的喉咙发不出声音。 & [, w& W: ?9 I3 D; C. |! {
他爱旗奕吗?这个已不需要怀疑。可是,他说不出口,特别是在他给旗奕如此重大的打击后。 6 z, Y! n7 b; d+ u/ Z1 ~. s$ D6 Y
他呆呆的看着旗奕,话在嘴边打转,可就是说不出来。 7 r) k, [, X) \% b7 p
旗奕宠爱叹了口气,把韩玄飞抱回怀里,重新覆上他微张的唇。 & Z# G3 P4 L0 u' q$ S: O& U1 {
这是温柔得让人心醉神迷的一个吻,带着旗奕对他满腔的爱意。韩玄飞被吻得魂都象是飞上了天堂,整个人要酥倒在旗奕的怀抱里。可他的心在哭,他的心痛得快要裂了。
0 z  h6 @$ k! c$ O“旗奕,我爱你……虽然你曾那样对我、虽然你是一个罪犯……可我还是爱你!…… ……我骗了你,我让你这样伤心。可是我必须这么做,对不起!……你杀了我吧!我愿意死在你的手里!你杀了我吧……” EFa"B$
& }7 I6 l8 B  A) F( p室内灯火通明,韩玄飞坐在沙发上,焦虑不安地等着一早就被专案组叫去的旗奕。他无意识地咬着自己的手指,慢慢想着到目前为止的这个案子的情况。 2 u/ {* a4 i6 a9 G: g! K/ y8 s
这段时间调查陷入了僵局,纵横有关人员的口风很紧,没有人泄露出任何一点有用的东西。所有的罪责都被推给了逃得不知去向的旗扬身上,其它的事都是一问三不知。 2 W; P: y' h, P# k" \* R& o) F
整个案子的消息全被封锁住,报纸、电视上看不到一点的影子。各方面说项的人源源不断,警方和检察局的有关人员家里的门槛都快要被踏破,电话更是不停歇地在响。 8 G2 V  j5 ~1 f- D6 x3 u  {; T7 c
当初旗扬决定自己主外,旗奕主内,就是为防万一的周全之措。保住旗奕,就是保住了纵横、保住了翻身的希望。只要让案子成为久拖不决的旧案、老案,再以纵横的力量,以金钱、以关系,来慢慢渡过这一关。
- l% I) z: _+ ^8 C1 m而且他们一定能渡得过去。( R/ t4 S8 E# x" Z1 A5 Y
, S0 o5 t" H) Y$ V* ]; G

2 h8 a2 o. m7 R' m6 Y震惊整个小镇的警匪枪战,竟硬被压下,不让提起。专案组的同事们不仅被人说项,还遭到威胁。 9 m* R& s/ _6 m+ ?3 o+ e2 s7 Z( T
上面已经有人放话,说纵横愿用巨额金钱来补上旗扬走私对国家造成的损失;既然没证据证明旗奕参予了旗扬的行动,就不能乱抓好人。只要把旗扬列为国家通缉犯,全力缉捕,并将抓到的人判以重罪,这个案子就算结了。
; t* L; d: E$ L1 o那么大的一个走私案、死伤多人的枪战,都是旗扬一个人带着心腹暗中干的,其它人全无一点关系!
3 b) A! c* k! u. e& a2 R韩玄飞不禁摇头,这样也说得通?
& Z) N$ I! h. u可是找不到突破口。
  M7 i6 `6 g8 Y纵横整个都被搜遍了,还是找不到那本真正的账本;也没有人说出做那本账的会计是谁;找到的账目全是干净的,合法的。
' C4 i% D# c+ G3 l2 p看到那些顶住巨大压力,坚持调查的同事们那急剧削瘦的身形,布满血丝的眼睛,韩玄飞感到深深的内疚。他原先的想法有误,就算是现场抓到旗扬,旗扬也一定会一肩扛下所有的指控,不会拖累整个纵横、连累旗奕。 4 r8 R. [3 R  x; X
该如何才能找到那本账本,把纵横置于死地呢?无论如何也要让旗奕相信,警方已接近了那最关键的证据了,让心慌的他主动暴露出账本的所在地。
3 }9 S! \5 z9 ?& u: g那样,旗奕就无论如何也翻不了身了...... 2 ^9 z% w# C& @  M" ]# ~$ C
韩玄飞心情复杂地看着明亮的房间。 6 R) o7 D5 a9 o  i1 T
天一有点暗下来,他就打开了房间里全部的灯,希望让晚归的旗奕,远远就能看到家里亮着的灯,知道他在等他。他知道那样,旗奕会很开心的。
4 U  ?/ Z( i0 [  Z: W昨天买来的花依然娇艳灿烂,映得满室生机勃勃的。他刚刚才把有点烂掉的根部小心地剪去,换了清洁的水。
* p% o" N+ |: S  \烧好的菜摆在桌子上,已经都凉了。可他不愿意端到厨房去,他想让旗奕一进门就看到花、看到桌上的菜和等他的人。 & {2 [- `7 P/ C8 s- A
他全心全意地做着这些,根本想不到这太象是一个妻子在等待迟归的丈夫。直到一切都很完美了,实在找不到可做的事了,他才歇下来。 . f# q4 P' I! A5 X5 x- c
一停下来,他就无法克制地开始想调查的事。他很不想去思考如何才能抓住纵横的犯罪证据,如何才能抓住旗奕!可是他不得不想,而且还想的很细致、很周全。
5 o: c; a# G) c1 E他坐在自己精心布置出来的家里,想着如何去摧毁这一切。
3 M: b1 q; C; r按着太阳穴痛苦不堪的韩玄飞,也不能理解为什么自己能做到这一点。他没有一点怀疑自己对旗奕的感情,却也完全肯定自己会尽忠职守的把旗奕逮捕归案。3 m" U% H- L/ p: i$ d2 B/ o. f
他常会想起旗奕满溢着深情的眼睛和对他扬起嘴笑的样子。
# B% V9 d9 d8 V0 I+ z他还能拥有这样的旗奕多少时间? + a3 e# ?+ d$ f8 J0 M9 Z
等到真相大白时,他会用什么样的表情来看他?惊骇?不能置信?痛恨?韩玄飞简直不敢想下去。 . m3 D( H4 ?/ U! V
到时候,旗奕一定会每天每夜的在痛苦、自责,痛悔自己放错了感情,痛悔自己害了亲如一家人的兄弟、害了如此疼爱他的哥哥......他能承受得住这种痛苦吗? 0 h- h% T7 Z: g6 a. H
睡觉的时候,他总是要抱着我。伸手摸不到我,他会醒的......看到空空的四壁,他会难过成什么样子?他会不会哭? & R+ P8 v: C, e& W$ {3 @2 q
他一定不会爱我了,他一定是恨不得要杀了我...... # m, {5 M4 S. @" i9 Q9 t
不管我是如何的爱他,不管我是如何的忘不了他,他都不会知道......他都会一直恨我.....
" S8 ?% z& L0 o, O* ]4 D; k; M; _他不会再爱我了,旗奕不会再爱我了.....
$ L( T# Q! U* j6 `; O# ~1 U这个想法让韩玄飞整个人痛得缩起来,眼泪几乎都要掉下来了。
0 o. i5 h$ C: T3 b千万不能哭出来!该死的!会让旗奕担心的!不,会让他怀疑的。韩玄飞急忙冲到窗边,大口大口地吸着微凉的空气,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
3 N8 c. T" f0 r6 j6 D他苦笑了一声。人前人后都从不流泪示弱的他,也有今天。 . Y; d2 ~( }+ a$ ]4 {& J, C
“我回来了,玄!”门口忽然响起了旗奕的声音。韩玄飞一惊,他有点慌乱地站起身。 0 c. V, @1 h' _& {" w
他脸上来不及掩饰的伤感,让旗奕心疼。
2 \4 L6 Y" e, O6 ?! }+ n他走过来,轻轻地把韩玄飞抱住,温柔地摸着他的头发,细细的吻落在韩玄飞的脖间:“没事的,会好的。你放心,没什么我旗奕做不到的!”他微笑地抬眼看着韩玄飞。韩玄飞心痛得都快要裂了,他紧紧抱住这世上最爱他的人......也是他最爱的人...... ,, U# t; K. }+ N) D9 U5 i; R( u, |
辗转的吻象是无休止似地持续,没有人舍得放开对方。旗奕身上传来的熟悉气味让韩玄飞益发痛苦。 , Q2 B' ]# E3 C4 |: R+ z! c
他不想失去他.......他真的不想...... 6 |  J& a2 T2 f' k6 _
可我怎样才能永远拥有你?我如何才能不背叛自己的良心、不背叛自己的信仰、不背叛自己的职责而拥有你呢? ; [! h  Z( u+ T
为什么老天要这样整我?把我们放在如此极端的两面?
# k! r8 U- I- H! B3 x他太痛了,头痛、心痛,全身都在痛......韩玄飞再也支持不住了,他腿一软,整个人倒在旗奕的身上。 & l% i, b* g7 @" Z% l( L* e: F
一把抱住那无力的身体,旗奕担心地看着韩玄飞,“你没事吧?他们今天为难你了?” 0 e2 O/ v7 S; u5 ?; j# C# T; B$ M
韩玄飞心虚地低下了头:“我没事,只是有点累了......你没事吧?” 2 O% R2 ^4 \# g. O
“我没事,”旗奕重又亲住韩玄飞的嘴,好久,他才喃喃地低语:“玄,有你在我身边真好。那种调查太折磨人了,”他扶正韩玄飞的身子,用手轻轻摸着他的脸,“每次快要被他们逼得神经衰弱的时候,我就想到你。想着只要坚持下去,就能回来见到你,就能抱住你了......” 0 n+ _3 r4 W: h1 _/ @* G/ r& P, k
韩玄飞心中痛得说不出话来,眼睛被涌出的水气充满。他转过头,拼命想掩饰自己的情绪,可旗奕温柔抚摸的手,让他简直就要哭出来了。
* y9 ~. M* Y$ p$ b“菜都做好了,热一下就行了,你先去洗个澡吧,出来就能吃饭了。”他只好急忙逃进厨房,背对着旗奕,把菜放进微波炉里。
- _: D, F3 i0 V# G3 x" k“好吧,那辛苦你了。”看到韩玄飞为自己忙呼着,旗奕幸福地微笑着,一整天的阴沉和疲劳,好象一下就消散了。
: x1 ~! n5 z+ O( ^8 b3 B7 I回家真好,能再看到他的玄......
! v1 ]7 w" R% e/ y( N旗奕一离开,韩玄飞立刻全身懈了气似地把头靠在墙上――他快受不了了!再这样下去,他一定会抱着旗奕痛哭,把所有的事都讲出来,拼命求他原谅的...... 3 d% L7 [: H8 k3 }  e
韩玄飞的心一惊。 , ~( N5 |2 w# M! T8 C! y% J$ c
他慢慢立直身体,关上微波炉的门;再把炉火打燃,热着已经墩了好久的汤......
" P. @6 Z" C. Z  F“韩玄飞!你若因私废公,忘了对方是一个罪犯、忘了惨死的同事、忘了自己是个警察,你就XXX不是人!”
  D* ]; ?$ U1 d1 O“玄,最近事情不太好!我们内部有内奸!旗扬出事和警方能对我们的事了如指掌,都是他干的。” # o* h/ a0 I0 d/ i) ?
韩玄飞的心直提到嗓子眼上。
7 {/ f0 b* e& p! t; b& t' ^“可是我就是想不出这个人究竟是谁!我不得不说我很佩服他,还没有人能把我旗奕骗得如此惨的,他是第一个!”
% T% ]: \' C* D“可你不会有事的,对吧?事情不是一直往好的方向转机吗?” 2 b5 o8 L( ?" V
“事情是一直往好的方向转。你放心,他赢不了我的。”旗奕一口喝干杯里的酒,“但还是得小心!他知道我们太多的事了,连那本账本都知道。警方非常肯定那本账本的存在,现在询问和调查搜索全往那个方向进行,这样下去,找到那本账本是迟早的事。” 0 S2 Q2 f: T$ n" o" c% x8 k
“那你想怎么办?”韩玄飞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和平常一样,可他的心跳得都快蹦出来了。
; n  a. f7 A: f7 C+ d& u: T他的策略成功了!旗奕果然忍不住要把账本暴露出来了!
$ d9 q3 i! F! R% Z) _$ @6 ~9 y“那个账本是留不住了!还有那些和各个官员往来的记录。虽然毁了实在是很可惜,可是现在也没办法了。”
7 z* U, q6 d5 u3 }* B3 U& W“毁了那些记录,我们还能让他们去为我们卖力吗?” . p" i7 W4 I( t
“那些只是记录我们给一般官员的钱的金额和要他们办的事。还有一些中央级官员拿我们钱、和我们合作的证据,那些东西我不怕他们搜去,照样留着。现在当务之急的是得赶紧把那账本毁掉! 5 b1 x7 p* U+ C& y0 b6 U% q
我不知道到底是谁出卖了我们,在没有找出他之前,我不能随便让人接触到那本账本。我被警方监视的太严,不能随便活动!没有办法自己去做这件事。
6 l& _- s0 r  g9 \: I8 }我现在能相信的只有你和忠叔!你是新人,警方没有花太大的注意力在你身上;忠叔在他们眼里只是一个没用老管家,对他也不太重视。”
- u  K4 A' `( n7 ^“忠叔可信吗?”
; \( r* N& `3 A6 e  f& G1 A“他是我们家的邻居,孤伶伶的一个老人,看着我和旗扬长大的。我小时候旗扬外出打工时,都是他照顾我的,他就象是我的家人。他绝对没有问题!
. ~0 q+ C& {9 G5 \2 s明天你们分别出发,小心后面的尾巴,在国际贸易大厦的底楼和财务见面,然后一起去拿账本,当场就销毁它!毁了它,我们就安全了!”
' u! N6 `4 W. f6 y) C旗奕有些担忧地看着韩玄飞:“我不想你冒这个危险的,可是我不相信别人!你路上一定要小心!”
. M1 S5 C+ p" M- M& s5 G7 `韩玄飞心酸难忍地看着旗奕。
7 [, n! Q. Z. g' I( U7 R对不起,我要让你失望了!可是我是真的爱你的!我是真的爱你的......
4 J$ x$ c9 s1 J/ y我就要失去你了,可我这么的爱你,我好舍不得你......明天你就再也不会用这种眼神,如此温柔地看着我了。
% o% c0 W0 s- R( C, V; H6 C过了今晚,我就会是你今生最恨的仇人!
0 _4 E0 h! N: _$ P) Z$ R4 @+ _. N可你仍是我最爱的人......我非常爱你、非常爱你,你知道吗?你永远也不会知道我是多么的爱你了。
' `4 v$ M4 g- s他猛地抱住旗奕,把他紧紧的和自己贴在一起。
- K$ b" p! h, \! A旗奕一直吻着韩玄飞的头发,在他耳边轻声地说: ! I( |0 |+ E# L' V% Y+ R, ^* b1 o
“我的宝贝,我爱你!我爱你......” ) Z" f% z& X; ^$ ]3 M3 ^
韩玄飞抬头吻住旗奕的嘴,把那句切割他心的话堵住...... ' S0 k* a- w7 }; A" g
不要想一切,让我们在最后的一晚狂欢吧! - K7 A; G  S8 h* s! r1 \0 z: D
韩玄飞松开拥抱住旗奕的手,静静地凝视着旗奕那英俊的面孔,手一推,把旗奕推倒在沙发上。 0 o0 x! k* Y! n
他退后一步,在旗奕惊讶的目光下,开始脱自己的衣服。旗奕的气粗了,眼神里有毫不掩饰的色情味道,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韩玄飞的每一个动作。
" V; H0 X$ ]3 ~  d2 A& W  f, @1 g在旗奕贪婪的注视下,韩玄飞脸红得快要烧起来了。他难堪地别过头去,不敢看旗奕,站在那里为自己鼓了半天的气,才咬着牙,继续用哆嗦的手褪下长裤......内裤......直到自己不著一缕。 4 ^8 k7 s8 k3 l$ z, E. k
他赤裸着身子慢慢跪在旗奕面前,把他裤子上的拉链拉下,掏出那个已开始变化的东西,放进自己的嘴里。
& ]: X2 [: O: W* b9 y他用尽自己知道的所有方法,用嘴取悦着旗奕。 / Q. m% P9 x/ V* v; N
感到旗奕抓住他头发的手开始发紧,嘴里泄出耐不住的低吟,韩玄飞的呼吸不禁也粗重了起来。想要旗奕的念头一步步侵占着他的理智,他的头脑里只有一种声音:“想要你、想要你进到我身体里来......”
0 E  L, j# M9 ?" W; ?& M0 @他边努力地为旗奕口交着,边忍受不住地把自己的手指伸向身后那个隐密的穴口。当手指艰难地插入时,一阵电流狂袭过他的全身,他无法忍耐地吐出嘴里的分身,伏在旗奕的腿上低声呻吟起来。 . D6 S( z/ g) T! n  f; [6 Z: A& v
旗奕的呼吸更加凌乱了,他抬起韩玄飞的脸,自己用手把分身强行塞入他的嘴里,主动地前后移动腰部,让那粗大的东西有节奏地进出韩玄飞的嘴,直插入他的喉咙。
2 m8 [2 S3 y' K韩玄飞完全发不出声音,呻吟全被堵在喉咙。可他的手指仍在自己的甬道中抽插着,另一只手握住自己已完全涨大的分身,上下搓揉着,用两只手同时在操弄着自己。 3 [1 s. J0 v1 f9 v
如此淫荡主动的韩玄飞是旗奕从未见过的,他被这色情的画面刺激得热血沸腾。
* q- [( H( b! T# P) {猛地抽出韩玄飞嘴里自己那快要崩泄的东西,旗奕粗鲁地把他推倒在地板上,脱掉自己的裤子,拉近他的腰,对准那微微张开的小口,一鼓作气地把那硕大的粗棒直顶到韩玄飞身体的最深处。
$ P& x" G. `$ B5 Y- ~6 j直接进入的疼痛让韩玄飞闷哼一声。 2 d5 y0 ?$ u1 A5 S4 h
听到韩玄飞的痛哼声,旗奕止住了自己的动作,犹豫了一下。韩玄飞顾不得什么面子问题了,回手把旗奕的臀部按向自己,用显得有些暗哑的声音叫道:“快!不要停!我喜欢你粗暴!”
0 N( M4 q/ s4 g, B8 N: {* z旗奕一听,立刻毫不客气地把那粗大的凶器直插进韩玄飞的身体深处,重重地撞击在那脆弱的肠道里,兴奋地听着韩玄飞几乎控制不住的叫声。 & z: {" T$ {% [9 E! [, i
旗奕猛烈的进攻让韩玄飞一时间腹如刀绞,他已经分不清什么是快感、什么是痛苦。他很想要旗奕,他想要旗奕的全部,这个念头强烈得几乎要让他疯狂。他一遍遍地叫着要旗奕再猛些,一遍遍地把自己的身体回撞向旗奕,他要旗奕更深的进入,他要和旗奕溶为一体。
) s- E9 M) y$ z' ]磨擦几乎要燃起大火,韩玄飞内部的火热让旗奕深陷其中无力自拔,他使出全劲重复着穿透韩玄飞的动作,看到血丝随着他性器的抽出而显露,但他已经是想不到什么是温柔了。
# v, u% Z. N7 r9 t8 K“啊!啊!啊……天哪!天哪!”被旗奕捅得要瘫倒在地上的韩玄飞仍在一直叫着:“求求你快点!再猛点!啊……旗奕、旗奕……”被他的话激起漫身烈焰的旗奕,一把拉起韩玄飞,就着自己还在他体内的姿势,把他直撞向墙壁,死压着他的身体,从下往上继续进行着贯穿的动作……
- W: ]' q3 `/ O随着旗奕强力的撞入,韩玄飞整个人被他顶得高高抬起。他仰着脖子,象快要窒息似的拼命喘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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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3-8 18:22:13 | 显示全部楼层
身体被毫不留情穿透,前面的分身被坚硬的墙壁来回磨擦着,痛和快感在他身上同时激烈地回荡。韩玄飞脑中一片的空白,全部的身心只能被这最原始的激情淹灭。此刻的他,和旗奕是一体的。他拥有他最爱的人,在他的身体里,和着他的脉搏一起狂舞! # i; s3 y8 S6 M
当欲望升至顶峰,火热的液体激射进身体里,这场疯狂的性爱得到一刻的缓机。紧贴在一起的两人保持着原势不动,拼命地喘着粗气。
, R) m- W/ j9 r7 }缓过一口气的韩玄飞回过身来,盯着旗奕的脸,抱住他:“你今天一定要把我干晕过去,否则我不饶你!”他捧住旗奕的脸,用嘴覆盖住他,两人再次激烈交缠着。
! J( F4 {% @1 @7 ?" w" z他疯了!一定是的,否则怎么会说出这么恬不知耻的话?可他就是想说,他控制不住自己!他想要旗奕,他想要旗奕…… ; I- V9 Y% v) _. ?' G. m# Y
“我会把你干到昏过去的,宝贝!”话音未落,旗奕就抬起韩玄飞的一条腿,再次穿透了这付他爱到骨髓里去的身体。6 N8 f$ _9 k0 U. l9 g3 N- H1 ?/ j
他让韩玄飞离开墙壁的支撑,所有的重量都落在两人的结合点上,从没被碰触过的地方被残酷地刺入。
5 `5 d5 d6 H5 a( F$ O3 u悬空的体位让旗奕的利刃更加深入地捅进韩玄飞的身体,让韩玄飞感到那凶器象是要贯穿了他的全身,再从他嘴里直接穿出。他浑身激烈地发着抖,不顾羞耻地随着旗奕的每一次攻击而狂叫出声,双手死死地抱住正在侵犯他的男人的后颈。
- e+ g/ |0 v0 u0 p: Z+ s1 \旗奕用有力的双手支撑着韩玄飞的全身重量,兴奋地低吼,用尽全身力量狠命干着怀里的人。
8 S, z" m! E  ^7 B被激烈贯穿的韩玄飞终于无力地瘫在旗奕身上,旗奕也经不受这个重量而倒下,两个人滚到地上,可两人交合的部份却一刻也未停止地继续进行激烈的活塞运动,粗重的喘息声充斥着整间房间。
2 f  a2 j8 k4 b* t# z旗奕大吼一声,再次喷射出了自己的精华。与此同时,韩玄飞也在旗奕最后的冲刺中被带上愉悦的高峰。
" f! |5 ^3 {0 J6 u& r旗奕退出韩玄飞的身体,软下的分身沾满湿热的精液。让旗奕惊讶不已的是,倒在地上的韩玄飞竟倾过身体,不顾他的脏污,一口重又把那软掉的分身含到嘴里。
6 L& c2 a4 @3 U0 ~" y' G6 t旗奕吃惊地强力拉开韩玄飞,看到他的嘴角沾着带着一点红艳的白色液体。他询问似的看着抬着头的韩玄飞,韩玄飞深深地看了一眼旗奕,重又把头埋进旗奕的胯下。
4 o* w3 ?0 B$ n8 j1 a旗奕直喘着气,看着他仔细地把他分身上的残余精液舔干净,又转过脸把自己的睾丸含进嘴里套弄。受不住刺激的旗奕向后倒去,全身心地享受着这个疯狂的举动带来的巨大快感。 : I9 |( h: G. Z. w/ E# q$ i
当那舌进入他的后面时,旗奕惊叫一声。可韩玄飞听若未闻似的继续着他的动作,那湿软的舌头尽可能的伸进洞口,扩张它,在洞壁上打着转。 8 E, K! j7 n- N1 h, W% X
旗奕被弄得气不成声地说:“别、别……不干净的,玄,别这样…… “韩玄飞没有一点停止的迹象,还变本加厉地用手掰开旗奕的臀瓣,让自己的舌更深入的在穴道里舔弄。
  J% O- ^& x- n灵巧的舌卷起,轻柔地伸入那紧闭的穴口,在穴道中游移舔弄。它的速度渐渐加快,在张开的甬道中进进出出,蠕湿了那干涩的内壁。 3 c) B& M  X. b2 g3 M+ z4 V6 p
韩玄飞停止了在旗奕胯下的动作,俯在几乎要失神的旗奕身上,用手轻轻的摸着他的脸。旗奕从残酷的快感中清醒了,吻了吻韩玄飞的唇,叹着气说:“来吧。”
; ~+ O  b, u+ c% y他把韩玄飞拉进卧室,两手撑在窗台上,张开双腿,等待着韩玄飞的进攻。* t) D: \# U1 x" I; O
韩玄飞把沾满润滑液的手指伸进旗奕的后穴,进一步滋润它。等到它充分的柔软后,他迫不急待地把自己涨得发痛的分身一点点地推进旗奕的身体里。 6 G. q" M7 o6 Z  @
那紧迫挤压的甬道吞进了韩玄飞的整个分身。他感到了旗奕身体的脉搏跳动,带着他身体的一部份。
) P; |1 B) m1 z; g) U他亲了一下旗奕的背部,随即展开了他的掠夺。巨大的冲力让旗奕猛烈摇动着,几乎要站不稳。可他仍尽量的高抬起腰,好让韩玄飞能得到更大的快乐。
5 i. n& Y' }/ K3 L8 \4 b5 I3 ~在狭窄后穴中的激烈磨擦,让韩玄飞在强仰住的喊声中迸发。他全身抖动着,感到自己的热情断续地射入旗奕的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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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韩玄飞仍在高潮的恍惚中时,旗奕已经反客为主,脱开韩玄飞的钳制,转身推倒韩玄飞,在他还没反应过来时,就着先前的湿润,直接占据了他的身体。 + x5 A0 `0 X2 ]4 D1 {8 l
上一波的快感还在持续,下一波的冲击立刻到来。后穴被猛烈的抽插,前方还在喷射的分身被上下搓弄着,韩玄飞失声大叫,整个人在床上拼命扭动着,想摆脱这个过份强烈的刺激。
7 e: y' C4 p: F5 K6 ^4 i# L/ U4 W可旗奕的执着进攻让他只能发出近似惨叫的喊声,分身不停歇地射出炽热的精液。他被旗奕操弄着已经神智不清了,他颤抖的手想推开压在他身上的旗奕:他真地要被旗奕干死掉了。- A' q: r) f' y3 g" e
“奕、旗奕!你饶了我吧!我不行了,真的不行了!啊......你这个该死的,你要把我捅坏了!天!啊、啊......” ! U1 Y3 G9 A1 R' ~: q2 R0 d
“你不是要让我把你干晕过去吗?你现在还很清醒嘛!”旗奕邪邪笑着,猛地高高抬起韩玄飞的腿,架在自己的肩上,继续他那残酷的折磨。 $ ^  d: M. U4 U, B+ m
“你、你......你要干死我了!天哪!啊......”
* j0 ?- O! t! {( j/ i' z* x韩玄飞喷出最后一滴精液,浑身瘫软的张大着被旗奕放下的腿,眼神涣散地看着窗外,任旗奕猥亵把从他身体里流出的精液涂到他的身上。 8 X, x4 j' F' O
“天啊!你真的是太猛了!我都觉得要被你捅穿了。”过了好久,他才勉强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q& w: R# `* |0 C. j
“是吗?你满意是我最大的幸福!,不过,看样子,我的努力离你的要求还差那么一点,宝贝,让我们再一起疯狂吧!”
, ~0 ?0 `0 L+ g- b' q" `1 r韩玄飞惊得瞪大眼,心里痛骂自己为什么会说出那种话,真的是有病!可他还来不及制止旗奕,那粗大的东西又插入他那红肿的穴口,开始了在他体内又一次的肆虐......
9 D' L5 G; o  `7 ^. k% ~在不知道是第几次的喷发后,韩玄飞连床单都无力抓住,只能任旗奕恣意地摆弄自己的身体,叫都叫不出来。 & E5 t: l  r1 h0 D4 {; C8 S4 X& M
在旗奕的低吼声中,韩玄飞觉得自己好象也达到了高潮。可还不及他确认自己的感觉,他就陷入了黑暗世界里 ;
9 p% d6 D1 {" z6 j韩玄飞熟练地开着车,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身边的男人。 % K8 W/ N4 Z2 `& M# X
窄小的脸和总是瞪得大大的眼睛给人一种神经质的感觉,象一根绷得过紧的弦,随意有断裂的危险。质量不错的衣服穿在他身上,也好象是二十元一件的地摊货;细薄的头发被很小心梳得十分的整齐。
4 x7 }" l7 ~! N2 V7 L4 Z怎么看,他都是一个很老实、很谨小慎微的人,就如那些每天都可以看到的骑车上下班的小职员,只会安份守纪的过着小日子。可没想到,这样的男人竟就是那个让警方深感神秘、却一直找不到的纵横财务。
0 w4 J5 i% F5 X# y此时的他神色慌张地来回绞扭着双手,从那紧张得青筋直跳的手背和冒着汗的额头上,看得出他是非常的紧张。 - l1 B, T5 N" b" a2 D: E
韩玄飞暗想,账本和这个家伙,两者得一,就可以万事大吉了。把这种人抓到警局里,让人吓一下,一定是什么都说出来了。
& U7 u8 P9 ], |3 z# D. w& O可一切还是等见那本账本再说。
( P. |2 `( n$ `4 D; F. Z韩玄飞从车窗里看出去,看着外面来来往往的人流、车流。今天的事情一办完,他就可以溶进这些平凡的人群中,恢复他的正常身份,过正常人的生活了。) v+ w5 O/ Y. F. A4 D% K# S
不用再担惊受怕、不用再隐瞒身份、不用再说慌……
, V! Q4 v4 h6 C1 y1 d7 U也不会再见到那个人了……
$ h* r: q! q" h8 I% W7 ~“在前面岔路口拐弯!”韩玄飞的恍惚被打断,他看到那个财务有些不满的看了他一眼,
* \! T: S* k" \" K! e“开车的时候最好小心点。”韩玄飞没吭声,按他说的方向拐了弯。 4 C0 A8 z( k( e9 E2 c& g: o
车很快就转上了盘山公路,不久又转进了一条石砾铺出的小路上。   M' q! T8 u( v6 Z7 \- c1 n
小路弯弯曲曲的,尽是沙石泥土,有些地方都快被伸长的树枝遮得看不见了,却是十分的平整。他们坐的面包车很顺利地一直开到一幢小小的别墅前停下。
1 O$ l4 `! V* \) w6 m7 P' E这座风景秀丽的低山,是这个城市有名的别墅区,有十几幢这样的别墅分落其间。别墅间相隔很远,都是躲在绿树丛中,十分的隐密。 " S  g% y4 n! |5 \, t4 L9 _
而这幢房子在树木的遮掩下,几乎和整座山溶为一体,更是难以被人发现,韩玄飞不禁暗叹旗奕他们真是会找地方。 ( W4 ~, T" T: W  F7 z' o$ e
在那个财务的带领下,他们上了二楼。那个瘦小男人转着门上的密码锁,左右扭了几下,插进一把锁匙。他抬眼示意韩玄飞,韩玄飞拿出旗奕交给他的锁匙,插进另一个孔中,两人同时一转,保险柜的门开了。 2 H3 F* z0 v- n, q
韩玄飞看到保险柜里,有着大量的账本和其它一些资料。
5 Q4 z  t3 y& g! N! Z在那个财务透着紧张的声音催促下,他还来不及为终于看到了这个关键证据而激动,就忙着把它们搬下楼。 ' R- _% [) r* @9 m+ }7 _
忠叔先一步打开壁炉的火。火苗迅速窜起,映红了三人微微流汗的脸。 * }; j% e3 e% W" b
韩玄飞站在三人中间,正对壁炉。忠叔蹲在边上,因不习惯,他把从车上带下来的枪放在身边的地上。那个瘦小的财务,站在离壁炉稍远的地方,不安地盯着那窜起的火苗。 - d6 d' J6 e* j* b/ `& u
等炉火烧到最旺的时候,蹲在地上的忠叔立刻动手,要把那些账本丢进火中。可当他要拿起边上的账本时,竟没有抽动。 3 A2 m" L5 b% T, T' O
他立刻下意识地去摸放在身边的枪,也摸了一空。 ) ~) A% T! O, V6 w2 J% r
几乎同时,他听到站在一边的那个财务发出一声极为恐惧的尖叫声。5 j' P9 q& ^* K
忠叔惊骇地抬起头……他看到韩玄飞面无表情地端着枪对着他,一只脚正踏在那些账本上。忠叔的头脑一时反应不过来,呆了一会,扭头看向那个财务。7 z3 S0 k% d+ T+ O, S! ^
此时的财务已是面无人色,整个人缩在角落里,全身发着抖,牙关咯咯作响,好象随时都有晕过去的可能。 , o" L+ E- a4 A( `7 R
忠叔再转过头,以不能相信的眼光看着拿枪对着他的韩玄飞。
( T) R6 g7 ?$ U) g一时间,房间里只听到壁炉里的火苗发出劈啪的响声,没有人说话。
! Q0 i, n2 [+ S# x, D# A6 r忠叔终于明白了,韩玄飞要夺账本!他要把这些账本交给警方!
2 C. X$ H& E7 @2 M他猛地站起身,哆哆嗦嗦地指着韩玄飞:“你、你……是你出卖了我们!……你竟然背叛小奕!”他因极度的气愤和痛恨而全身颤抖着,象是要随时扑上来似的前倾着身子,“你竟然会背叛小奕!他对你这么好,这么相信你!他爱你爱到骨子里去了,而你竟然在他最困难的时候背叛他!你还是不是人呀!”他声嘶力竭地喊着,声音因过大的嘶喊而变得沙哑,血红的眼睛瞪得几乎要掉出来。现在的他恨不得把韩玄飞碎尸万断,他要杀了这个绝情的家伙!
! u( c$ |/ U+ N0 m韩玄飞心情复杂地看着这个一直在全心照顾着旗奕,也照顾了他的人,端枪的手不禁有点下垂。
  \3 H# U$ H& n+ x“忠叔,你不要乱动!警察马上就要到了。你没参予他们的犯罪行为,最多是一个知情不报。你老老实实的,很快就会没事的。”
2 h9 y+ J8 k: g% i! v3 Z) ?“你为什么背叛小奕?你怕坐牢是吗?你出卖他换你的自由?你这个贱人!你害了扬扬,害了那些兄弟!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你这个叛徒!旗奕那个笨蛋,竟爱上你这个不是人的东西!你这个婊子养的!”
* @/ u5 e' b7 I& o8 Y“够了!你住嘴!这不存在什么背叛不背叛的问题!我本来就是警察!我只是完成我的任务!” " y" M9 Z& f  @0 t5 |
“你是警察?”忠叔一下呆住了,“你是警察!”他露出快要哭出来的表情,“可怜的小奕他竟爱上了一个卧底!他知道了,一定会伤心死的……”他有气没力地说着,之前所有的力气一下子全部消失,摇摇晃晃地站不稳身子。 0 I/ D0 w) n( i7 r" g4 |- Q
“对,我是警察!是卧底!忠叔,你会没事的,我保证!我不想伤害你的。”韩玄飞放柔声音想安慰这个受到巨大打击的老人家。
) P* w" |$ @9 `- Z1 k忠叔象是没听到似的一直在喃喃自语:“小奕会伤心死的,这会毁了小奕的,会毁了小奕的……”
- D8 G3 v: \6 z5 T* b  |5 m" J韩玄飞痛苦不堪地听着他不断重复的话,呆呆地看着流着泪的忠叔,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 t3 Z1 @( D9 `( q) t“忠……”
) e) M1 h- E$ L5 T/ G5 Z7 h猛地一股巨大的冲击力一下就把他扑倒在地。韩玄飞大惊地回头一看,骇然发现扑倒自己的居然是那个瘦小的财务!他一直在边上发着抖不说话的,谁也没想到他竟会这样做!
+ s0 x8 {9 p# v9 Z3 ^韩玄飞立刻想挣脱他的制箍,可那个人象是临死濒击的人一样,爆发出惊人的力量,两手死命地抱住韩玄飞的腰,让他一时无法摆脱他的压制。
5 e+ V* x7 o+ Y' ~6 e“你放手!我要开枪了!”韩玄飞冲着那个埋头抱人的家伙大喊,那人根本置之不理,只是用全身的力气抱住韩玄飞,不让他起身。
& t4 o5 E, I* n0 ?3 W6 u) g旁边的忠叔咋一呆,马上反应过来,乘这个机会抱起地上的账本,转身狂奔出门。 # p$ M5 l/ r4 k
韩玄飞不愿开枪杀他,情急之下,用枪柄猛击那人的头,直砸得他头破血流,再也无力支持,倒向一边。 % X1 l! h  x! C( G% ~
一挣脱这个不要命的家伙,韩玄飞立刻跳起来,冲向门口。 % `0 k( y# q# f8 v& E, y3 A
一出门,他一眼看到,忠叔已把账本放到没熄火的车上,正准备开车逃走! ( G$ J) s. j! O1 K6 T7 `4 f5 I) a
“站住!别逼我开枪!”韩玄飞用枪指着忠叔,大喊!
" `: A7 _+ ~9 \6 ]. q- ]忠叔回头看了一眼韩玄飞,不顾他的威胁,径直开动汽车。 , N3 y- g' c: |' x$ C+ T
“该死的!”韩玄飞被这一变故气得要死,眼看车就要开走了,逼不得已,他开枪击中一个轮胎。 & m" o( n# o8 B
带着一只瘪轮胎的车子仍歪歪扭扭加速地向前开去。韩玄飞再一枪,又击中一个轮胎。0 v2 k8 k( U# p5 c- K
两个轮胎都瘪掉的车子失去了方向控制,却仍挣扎着向前开去…… . P, F* l- o- J7 s; w
这时,远处传来急促的警铃声。上山的路只有一条,忠叔是无论如何也逃不掉的了。韩玄飞不再开枪阻拦,任忠叔开着车歪歪扭扭地试图逃跑。 ( E; o( x/ ?7 D' P1 s! u  f) A
突然,一阵刺耳的机器磨擦声传来,只见那破了两个轮胎的面包车大震,发出尖锐的声音,象疯了一样直撞向路边凸出的山壁。2 k6 M6 K2 p" L) Z4 d
“轰!”随着一声地动山摇的巨响,强烈的爆炸气流猛冲向韩玄飞,震得他只得趴倒在地上,一时动弹不得。 `& d8 M, M: V1 g$ J* G! _* ~' c
在浓烟中,韩玄飞勉强抬头看向车子的方向,只见那里已是一片的火光。) r. E: r, A6 m! z1 C$ f
韩玄飞爬起来,踉呛了两步,咳着嗽,看着那辆汽车已被烈焰笼罩-------冲天的大火烧毁了一切,一地的焦黑残骸,什么都没有了! % |8 ~  f) e; Y0 q; Q* W
韩玄飞又惊又痛地看着面前的惨景――忠叔死了!他为了不让那些账本落入警方手中,他选择了让自己和账本一起毁灭于大火中。 4 ^5 G: r' E! U: [- R
刺耳的警铃声逼近,惊醒了呆立原地的韩玄飞。他急忙转身跑回楼里,他不能让那个财务跑了! $ S$ Z. O, f& C% s3 a3 B3 u& r
他刚进门就定住了,呆呆地看着那个在拼命抽泣的人,用颤抖的手握着电话……他知道电话的那头会是什么人。
! L0 k, d, y. o' B韩玄飞像是僵住了一样,浑身发软。他使出全身的力量,才能让自己不露出慌恐的样子,让自己还能站在那里不倒下。但,巨大的恐惧疯涌冲袭而来:真相大白了,该来的都来了!旗奕!旗奕现在会是怎样?是痛不欲生还是恨得发狂?他无法让自己迈向前一步,他只能呆在原地,看着那个在抽泣的人。 % A: J" y/ j% ]( k7 A+ k$ ^% B. J
好不容易,那个一直在哭的财务总算开口了。他边哭边说:“我不会对不起奕哥的,要不是奕哥,我们一家早就死了,是他救了我!救了我的老婆、孩子!” . B( K$ H5 v  e& l6 U
韩玄飞愣愣地听着。他的心好象被掏空了,那个声音很不真实地在周围回旋、忽远忽近。他必须强迫自己集中精神,才能听到他在讲什么。 % v1 o# q) A8 |. M& z1 [  @
“我就是死也不会出卖奕哥的。我知道自己胆小,我知道自己胆小……”他声音变得含糊不清,人慢慢地往地上倒去……
) |# `: V) q6 l' q8 W' R+ F“你怎么了?!”韩玄飞抢上一步,一把接住他倾倒的身体。黑色的血,从那个发青的嘴角流下,脸、已是一片的惨白!可泪还在流…… , K/ f' F2 y4 Z
那个瘦小的男人努力地想说些什么,可是他已经说不出话了。他死死地抓着韩玄飞的衣袖,象一个怨毒的厉鬼一样瞪着韩玄飞。
, x1 S5 Z9 ^, G$ R渐渐地,他的力量消失了,他松开了紧纠着韩玄飞的手――死亡带走了他所有的力气。韩玄飞把他放倒在地上,伸手合上了他仍然瞪着的眼…… $ [3 @6 m8 {  i8 i
掉下的话筒在他面前摇晃着,连接电话另一头的那个人。韩玄飞哆嗦着手,拿起那个话筒,缓缓地放到耳边……一片的寂静,只听得到自己急促的呼吸声…… 8 O) x( F. l. M5 a3 o
“韩、玄、飞!” # I. d( b0 g1 |6 r
…….
; f  @9 A" [9 Y9 O  v“匡铛!”一声,韩玄飞象触电似的把电话扣上。他不敢听、他没有办法听!那声音……一字、一字,带着心最深处的悲痛,带着淋淋鲜血,惨厉悲凄……
& j3 `, {: G2 D. U" q* `8 n“旗奕……”韩玄飞无力支撑住自己的身体,跌坐在地上,“旗奕……”
7 K5 a  W4 V% l7 I( `. G$ _凄厉的警铃声盖住了韩玄飞痛苦的声音,他靠着沙发,看着自己的同事跑进房间。焦急询问他情况的声音、跑上跑下的脚步声……一切都是那么的虚幻,只有那个被他伤透了心、只有那个总是温柔笑着看他的男人占据着他全部的意识。 0 E- e. S9 O6 l; w8 P- t
“旗奕…….”
& h4 G6 X+ ~9 H( A9 S' s% P警方从楼上搜出了剩余的账本和资料。虽然大部份的证据已被忠叔销毁,但现有的资料也足够把纵横和旗奕置于死地。
+ y' m6 A0 I, t( h同事们兴奋的欢呼声和热烈的拥抱惊醒了失神的韩玄飞,他看到大家那么激动地神情,终于也感到了一丝的喜意。他微笑地回应着大家的祝贺,口里说着谢谢的话语。
; \- V( p( x5 c+ F  \  i忙碌的一天终于要过去了,韩玄飞回到了离开了近两年的宿舍。他打开房门,揭开遮盖床的布,慢慢地坐下…… 8 b3 S9 x' ]+ s8 A0 m3 [2 o
雪白的墙壁、简单的家俱,这间他住了一年的房间,到处透着一股陌生冰冷的感觉。白天的忙乱让他无暇去体会自己的心情,直到现在……
3 u$ z& |* N# O' F: y* j" f. b2 |直到现在……他一个人,在没有旗奕的房间里……
# O+ T" l1 v/ W6 p" v没有旗奕……
& F9 _3 l0 }! g4 N韩玄飞感到一股刺心的痛,痛得让他几乎不能呼吸!
- i! {2 D; G' s0 x旗奕!
- a+ h- Z- c6 R  B旗奕! ) o: a  {* e; f$ ~. H* p9 g0 D$ D
韩玄飞一直拼命吸气,想分散自己的思想,但是那痛彻心扉的感觉让他根本无法思考。 # b6 e- A' J) u8 Q
旗奕!
0 S! }, H( Q8 j" I! p2 k眼泪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韩玄飞再也忍不住了,抱着自己的头,恸哭失声……
/ V9 f0 J7 m. E/ o; r/ M" U旗奕逃走了!在他们找到账本的时候,旗奕已带着手下消失不见。据说,有人看到他乘当天的航班,飞离中国。
3 k8 P) l; s# x$ K3 }在登机记录中并没有发现他和其手下的名字,警方断定他们一定是用了假护照上的机。旗奕并不是警方通缉的对象,更由于此案被封锁消息,也给他们的逃离造成了方便。
' T' u6 B% d  H$ E韩玄飞知道旗奕有好几本不同的护照,包括他自己,旗奕都有给他准备另一个身份的护照。只是没想到旗奕的行动这么快,在甫受到打击的同时,还能冷静迅速地带人逃离。 ! l4 `5 c" G" ]' O( _
是啊,那种人才,天生的领袖人物,不会那么轻易地认输的。自己曾那么的幸运,被那个如王者一般的人爱着,被他温柔地抱在怀里,小心地呵护着……
' R1 p2 v/ i9 R# n! D也许再也不能见到他了……每当这个念头浮起,韩玄飞的心就象要停止跳动般地抽痛着。
3 q( b; ?' f- [8 ^* D9 W他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些,埋头于此案的后续工作。他没日没夜地忙着整理证据,提审涉案人员,甚至出庭作证,不让自己有任何能闲下来的机会。他脑子里全是案件、案件、案件……累了就在办公室里倒头就睡;醒了,抹把脸继续工作。
  L3 ~; W  c. R# A/ \4 n+ x( z  N太过繁忙的工作和紧绷的神经,让他身形急剧削瘦。同事们都看不下去了,劝他休息一下,他也置之不理。 + |# ]6 y7 [% Q. N6 I- C
他没有办法、没有办法……只要他稍稍停下来,只要他累得不得不喘一口气,那种疯狂的想念、那种要逼死他的绝望,就占据他整个的人、整个的心,让他呼吸不了,让他痛苦欲狂…& T* y5 [5 b' X/ j+ _
精神上的巨大压力和过重的劳累,终于让他在一天,加班至清晨的时候晕了过去。再也看不下去的同事,硬是把他架回宿舍休息。
. _, b# i  X: X: j可他睡不着,他的人累得都快要虚脱了,可头脑就是清醒异常。他无法平静下来,只有那个名字,那个人,在他心中、在他脑中盘旋……他想见他,他想他的怀抱、他想他想得快要发疯了……
, R$ r1 n9 e  y8 `, ]+ q0 m: i/ R为什么这个痛苦怎么也不能减少一分?不是说时间可以让记忆模糊吗?两个多月过去了,为什么却是越来越强烈? ; G; y: g" i! U- Z$ J3 z+ ]8 e
想他想得快要疯了…… ( T$ M  Q/ g) S/ o/ G
我好想见你,好想见你……只要一面就好,让我见到你……你不是恨我吗?你恨我入骨吧!那来杀我啊!杀我报仇啊!
' \! U3 ?$ s8 t; V8 `) K你这个笨蛋!为什么还不来?为什么还不来杀我?
4 J  B' }3 h; b6 ?你来亲手杀了我呀!让我能再见你一面……让我再见你一面……我真的是好想你……就让我见你一面……就一面……
2 E" s/ D. X* X0 Y- c旗奕……
7 @/ I  {2 h* j- A4 k% d" u为什么你还不来?你来杀了我……
* W( H, x; i- |% N7 U8 H6 [$ X0 H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是这么的脆弱,根本无法生存在没有你的世界里……
( m: X: T% ?2 q纵横因走私罪被国家没收全部资产。
$ ]; ~7 a4 x% w" b1 V' b9 W3 g7 v  ~只是剩余的账本上记载的纵横走私的金额并不大,被烧掉的部份又不能拿来做为证据来起诉他们。1 G0 a2 n/ B" a$ |; R5 z6 V
最后纵横只是被定为一般的走私罪,此案的重心转为追查各级受贿官员。
0 D% h: Q* |" H  g" v# ~* \搜出的账本和各级官员的往来记录,让反贪局以此为据,逮捕了大量的贪官。从一般的政府工作人员到省级大员,皆有落网。其数量之多,让人不得不惊叹纵横的规模和旗家兄弟的能力。
' u: x; d+ E) k接下来的工作就交给了反贪局和检察院的专案组,警方不再介入此案,只是发出命令,追捕逃逸的旗家兄弟和他们的手下人员。
+ ]8 H- t& v2 S但世界之大,无从找寻。他们就象是平空消失一般,不留一点的痕迹。抓不到旗奕,让韩玄飞松了口气。他无法想像那个高傲如帝王般的人,蹲在狭小监狱里,被狱警呼来喝去的样子。 9 z) M2 Y; u: \( r" ]
深夜的都市,霓虹依然闪烁,车辆穿梭往来,过夜生活的人们占满了这个城市的每一个喧闹的角落。 6 ]: `8 U/ t5 k
韩玄飞孤独一人,没有目标地在这不夜城里走着,站在明亮灯光下的阴影里,看着那个纸醉金迷的繁华世界。6 L: ^* Q* Z1 C: P$ V  W* d: ~
没有那个人,自己就如失了魂一样的无助;所有的光、所有的快乐都不属于自己…… ( Q1 N2 j/ o. ?" h+ H  @
我赢了吗?在你我的对决里。
7 T  a, `/ {# H  V7 b* `( h0 V+ G我觉得我输了! 7 Q- }" y0 N2 w
我连人带心都彻底地输给了你,干干净净、一点也没有剩下……
$ a& F, h" _; a+ n0 N远处的黑暗中,一辆黑色的车子幽灵般地跟着踽踽独行的韩玄飞。 , E3 J3 o0 t6 U, ?7 y; I: A
车子里的旗奕,透过暗色的车窗,看着那个他曾付尽所有感情爱过的人,而如今却是最恨的人……  
$ Y3 l! _9 i' K闷热的晚风吹过,扬起那单薄身体上的衣袂――-三个多月没见,他竟瘦成这样,不稳的身形象是随时都有倒下的可能。 / C. q7 E3 _9 t& c6 T
哼!
! V# m0 c. E/ O, y忙于收拾我们?你就这么的处心积虑地想着如何对付我们?必置我们于死地而后快?韩玄飞,你杀我兄弟,逼走旗扬,让我在国内无法立足……你厉害!我看中的人果然厉害!整得我们差点统统进监狱!   Y/ v( o" Z! g; E* D
旗奕面带肃杀可怖的神情,死死地盯着那削瘦的身影……自从知道韩玄飞是警察,他的心就象被生生撕裂般的痛……他最爱、最信的人……是他带他进纵横的,他委他以重任,全然地相信他……纵横之所以有今天,全是因为他,引狼入室! * a+ R* K, [2 U7 l. Q$ Z  Z
是他旗奕害死了那一班兄弟!差点就害死了旗扬,他唯一的亲人!这世上最疼他的人! % J# E  p& z" \6 a5 v
他无法面对那些忠心待他的手下,那些早如家人一般的人。可他更无法面对的是,韩玄飞对他的欺骗!他爱他爱的恨不得把心都掏给他了,仍不能打动他一分。所有的柔情都是假的,全是为了骗取他信任而装出来的! # r' Z- W1 T& t) B3 O6 \8 h
他无法接受! 1 g' n" m2 M4 T: r& z
他曾有多爱他!现在就有多恨他! ' O7 G( S9 E: E0 {2 @3 O% [
……他还是那么漂亮,站在俗艳的灯光下,仍是清爽得不带一点尘世的味道……
" Y. x# ?' c. d* i我曾见过的最出色的男人!我曾以为自己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
( l: t7 e( v) M越幸福的假像,撕破后,越让人痛不欲生…… : m& m5 y! [- q( p- l- s
这三个月,自己都不知道是如何渡过来的。心,无时无刻不在被煎熬着。痛苦、自责、内疚、仇恨…… 8 {1 {( ^3 `& l/ k
不可遏制的愤恨在心里翻滚,此时的旗奕,恨不得亲手一分分地把那人撕碎,让他尝尽痛苦地慢慢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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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3-8 18:22:43 | 显示全部楼层
韩玄飞抬起头,看向那辆挡住他去路的车……看着车门打开……6 b/ D; b% b' m; T
旗奕! . |+ S( [4 C, K% @% H- d7 m
他看不到左右拿着枪,静静围上来的黑影,只能痴痴地看着眼前的人……
# |3 ~' c+ H  N; k% O0 s旗奕!你终于来了……我终于见到你了……我真的是好幸福,能在临死前见到你!能死在你的手上!( s  z2 D* n5 C  V) q' x6 A
我的爱人……9 `& o- E- f& z- V7 `( I
潮气溢满了整个的眼眶,韩玄飞舍不得眨眼地贪婪注视着站在他面前的旗奕。他看得出旗奕眼里那刻骨的仇恨,通红的眼睛象是要滴血似地瞪着他……可他顾不得这些。
  O. x# H# y7 z% j$ ?5 P能再看到旗奕! 7 O" y( a! h7 I
巨大的喜悦冲激着他的全身―――他死也瞑目了!
" r2 i- X) R1 M“韩玄飞!想不到我们又见面了吧?”冰冷的声音象是罩了一层严霜,没有一点的温度,“不得不说你很厉害,我很佩服你!”韩玄飞的心一颤,那寒冷的声音象冰棱,直刺进他的心脏,让他全身象浸在了冰窟中……那个总是温柔地笑着看他的男人……
% ^* I: y, z6 d6 B* [) K! F“你戏演得很好!看着我象傻子一样被你骗得团团转,成就感不小吧?” ; Z3 I' O- h2 M7 }* ]4 G
逼近那个动也不动的人,旗奕直视着韩玄飞的眼……黑亮的眼仍然清澈,镇定如恒,没有一点的惧意……若能从他眼里看到惧意,他也就不是韩玄飞了! ; ~: D9 L* W! {
倔强高傲的人! 5 H2 P. x; c1 O1 k- u3 A$ ]
旗奕感到一阵揪心的痛苦――他还是爱他!在被他如此的背叛之后……那种酸苦,一时间让他说不出话来。 4 t; _  M/ G7 b7 J' ]2 {
强压下心中的酸楚,他用刻意装出的嘲讽语气说:“你们都以为我走了。可我怎么会丢下你一人,自己走了呢?”
+ f. g" n& r- b; `带着轻浮的冷笑,旗奕抬起韩玄飞的下巴,“你可真尽忠职守!为了整垮我们纵横,不惜张大腿,让我玩了一年!怎么样?我的技术还让你满意吧?” 0 v" m  U* q4 l, E! d  |" l* W  V
韩玄飞一下子涨红了整张脸,他既痛苦又难堪地看着旗奕。 ' Y. Y  E- R' a0 r, V
他那受伤的表情刺痛了旗奕的心,一股酸涩味道直涌上喉头……他满心的不甘、不舍,恨得……恨得自己都不知道他恨的是什么?
' @9 K! {3 B' e6 D. ]看着眼前的男人,仍是帅气洒脱得让他心动不已。 9 k# Y9 l1 O+ f, _" n
想要他!想要他都快疯了!为什么、为什么他能这么狠心的粉碎这一切?让自己根本无法原谅他,只能恨他…… ; @$ l4 |2 l8 ^3 m6 C( \
我得不到这个男人!我得不到!!!!!! ( X! L* W* K, \2 X6 [* a
付尽了所有的感情……
0 v. h  n5 {6 f5 D+ D旗奕用尽全身的力量,狠狠地一拳揍向韩玄飞,看着他直跌到地上,血从嘴角流下……
: {% k, j# \3 E* D; p- g“我不会让你这么快就死的!我会让你一点一点的被生割,慢慢地死去……把他带走!”
6 @7 l& H4 X4 S3 M' O4 F7 O' r# E看着手下把倒在地上的人拉起,推向车子。 ; r" z% \. `  A# `6 ^' L; f
那人还是没有说一句话,略低着头,伸手擦去嘴边的血。他那高挑的身子仍旧挺直,感觉不出将死的惊恐和畏缩。
, R+ q+ z& o, x7 y  s沉默地走过他的身旁,没有抬头……旗奕忍不住转身看向那修长的背影――潇洒如旧……
7 z+ Y% C% m3 y1 h! u4 |车门被关上的一瞬,他抬头看了一眼,深深的……依然清亮的眼睛里似乎带着忧伤和……依恋……& a  P) h3 J- O, j; _- n
是依恋,是吗?
9 a% E8 d/ I6 n. u; }; H他有一点舍不得我?
- m% I& b  I9 ?心猛地收紧,象是被焦油滚烫,乱成一团。只一个淡淡的眼神,就几乎让他站立不稳。旗奕失心丧魂地看着车门关上,看着车消失在夜幕中…... . 6 _8 P( L$ x2 D3 @% Q, {0 Q
旗奕透过单向镜,看着在另一个房间里的人……
" \) _/ J% O* z1 K( `* n韩玄飞仍是没有什么表情,让人看不出他现在的心情。他静静地站在那里出神,思绪已不知道飘向何处。
0 Y1 q7 t/ S  [身边打手们行刑的准备动作,他根本就是视若不见。现在的他,好象只是在悠闲地站在午后的花园里,晒着太阳,任自己的神智飞荡在清朗的天空中……平静得甚至称得上有点柔和的表情,看得旗奕心乱如麻。连拿着木棍、皮鞭的打手们,都有点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 k+ w; }6 ^- e( W, r3 b监督行刑的小方,咬了咬牙,斜眼朝镜子方向看了一眼,朝行刑者 。
" g6 h! S* Z; }点了点头,示意可以开始了。% m9 d/ M8 r+ b9 M( u
扬起的皮鞭在空中打了个旋,带着撕裂空气的声音,落那个颀长削瘦的背影上……血溅射出来,象开出点点的红花……
, D8 K; M( Z0 a: V/ F: |旗奕全身紧绷,他觉得,那一鞭象是落在他的心上……曾如此宝贝爱护的身子……他知道那薄衣覆盖下的肌肤,光洁滑腻,没有一点的瑕疵。他曾一寸寸地亲吻过,爱不释手的抚摸过……
; S  ?$ z2 B' s( w2 f" r鞭子一次次的落下,再卷起,蜜色的皮肤被鞭子一条条地带起,留下交错的血沟…… % j1 F+ @$ m6 R6 t$ U: R
看着那赤红的血中绽出的白的色彩,旗奕痛心的想,那一切已是往昔,那完美的身子已不复存在…… 9 f4 j+ m4 N: ~5 \2 B. [2 B
刚才的淡然神情已消失,韩玄飞帅气的脸上布满痛苦的神情,汗水大量地渗出,滑下脸庞。他痛得浑身打颤,死咬着唇,吞下要冲口而出的惨叫。
( B6 k4 J# [+ }8 s- w/ g接着鞭子后,是棍棒。一棍下来,他的腿骨立断。韩玄飞的闷哼立刻转为惨哼,脸色煞白地瘫在地上。
$ D' k5 ?, {" f2 R) y/ K  ]皮鞭和棍棒交错落下,鲜血如箭一般的射出,翻开的肌肉下是森森的白骨。韩玄飞双手紧紧抠住身下的地板,全身发颤,痛苦不堪。他感到自己身上好几处的骨头都被打断了,断开的肋骨象是刺进了腹部,血从他嘴里咳出。 ) i7 J% R: C( G8 B2 h
他本能地想避开直击在他胸口的木棍,刚一抬头,皮鞭已抽打在他的脸上。血一下子狂流而出,额头火辣辣地抽痛,鲜血模糊了他的眼睛,眼前的一切都变得腥红……; {/ i; [, k; F1 I- n% g4 g8 C1 w
旗奕看不下去,背过身去,无力地跌坐在沙发上。隔壁的声音依然清晰入耳,鞭子落在皮肤上的声音,木棍击打在人身上的闷响,甚至是骨头的断裂声,但就是听不到一声的惨叫。 0 m: {9 L+ d$ ]
旗奕脑中一片空白地看着对面的空墙,听着那可怕地声音。    A* g% \% P/ G, L
站在他边上的刘明致,心情沉重地看着旗奕,看着他满脸的失措、痛心。他走到单面镜前,看着那血腥的行刑场面。 ( \( F- V' I4 Y5 H
倒在血泊中的人,两条腿已被打断,血大量地从嘴中涌出,死死抠着地板的手指惨不忍睹,指甲全被抠得断裂……可那人还是不出声地忍着那不该是人能忍受得了的痛苦。 9 M* u/ U5 c. \6 S" b
打手们拉起韩玄飞因死命抠着地板,已是血肉模糊的双手,用老虎钳夹住他左手的小手指,狠命一钳。一声脆响,手骨立断! 4 G+ x; f3 \( ~) S/ f
韩玄飞痛哼出声,整个人向后倾倒,全身抽搐着。他急速地喘着气,失去焦点的瞳孔茫然瞪视着天花板。 , q( ]+ S) z9 @8 `2 j; Y
左手的五只手指指骨很快被一一钳断,韩玄飞痛得昏都昏不过去,浑身抖得几乎散架,却仍然没有发出让嗜血的打手兴奋的惨嚎声。
( ?( @0 @  S2 x  p, e# K0 _; y% n连打手们都觉得有些迷惑:这样还不够痛吗?怎么连惨叫声都听不到?几个人互相看着对方,再看看手里的刑具,感到有点糊涂。
. X6 O: \$ J2 A" K" g( Q他们停了一会,扔掉手里的木棍皮鞭。其中一人拿来一把尖利的刀,慢慢刺入那已看不到一块完好肌肤的身子,深深地扎进大腿骨里,一转。随着让人惊心的声音,腿骨裂开了。 0 I6 \1 p& o' S0 |! x
刀子拔出,又插入手臂――手软软地瘫下。四肢的骨头被逐一插入,连续的断裂声让人心惊。
0 @4 u1 N/ d1 H, t3 N韩玄飞持续地惨哼着,全身抖得越发厉害。他那瘦削的胸膛急剧地起伏着,眼神涣散,可仅剩的理智让他仍不愿叫出声。
: Y1 y$ u4 m, y! H' S+ S7 s4 R3 R他唯一的希望就是快点失去意识,不管是死、还是晕,只要能感受不到这种酷刑,就是短短一会也好。 * m0 s# H( M5 f& h, R! |7 n" G
可是,那些人不愿让他晕过去,在火里被烧得通红的钢丝鞭子已打上他的身子,如火燎炮烙。所到之处,身体立刻被烧焦,发出刺鼻的味道。代替木棍的铁条打碎了关节,带着火花的鞭子疯狂落下。
. N% ?( V: r. S6 D+ b韩玄飞痛得如同被人刀斫斧劈,被生生凌迟。他在地上无意识地翻滚着,痛哼着,只求能速死,好摆脱这种非人的折磨。 7 V0 i1 I; }0 B9 M6 [
半侧着脸监刑的小方受不了了,他示意打手们停下,走到被肆虐得已不成人形的韩玄飞身边。他把冷水泼到韩玄飞的脸上,看着他.有点清醒过来。 3 c: W  m7 w$ _1 z' R
“你向我们求饶吧!你好好的求饶,我就让你快点死去!” ( q' h$ {0 P( Z3 y
韩玄飞神智不清地呆看着面前的小方,没有反应。小方又再说了一遍,他有点明白了。这个曾在日本和他并肩作战的人,想给他个干脆的了断。
9 y6 h/ [* B! e# Q7 l  Y6 K他带着感激,微微朝小方扯出一个很淡的笑,闭上眼睛…… 9 c2 a) E/ x! Y( |4 U& G4 {" P
小方呆呆地蹲在韩玄飞面前……半晌,他站起来,又看了一眼镜子,走回角落。
2 L- w, |4 O; h% W屋子里静默了一会,打手们面面相觑,眼里有不忍和佩服。他们集体看向小方,小方轻轻地点点头。7 Q7 B4 J+ F/ j# o, c" X3 n8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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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棒再次落下,这次是直接打在韩玄飞的头上,血如雨般四溅,强大的冲击力把韩玄飞打到墙角……刘明致清楚,那些打手也不想再继续对这样的人动刑,想快点解决掉他的生命,结束他的痛苦。
( r6 C8 a  G9 L( @/ {; ]8 Y9 b& J他转身,对仍是呆坐不动的旗奕说:“奕哥,他快不行了,你不想看一下吗?”   q) o( E% W3 ]- D7 @7 ]
旗奕全身惊跳了一下,慌乱地站起身,走到窗前。
2 d6 R- E, P/ _* q& y  P" t( q入目的惨景一下让他惊的瞪大眼,他往后倒退了一步,死死盯着那个血肉模糊的人。
% n$ o6 j& r; D) R& j/ W2 G初次见面,那发着淡淡光晕的蜜色皮肤,精致的五官和清冽的轮廓……曾让他移不开目光的迷人……而眼前的人全身已找不出一寸完整的皮肤,血如泉涌,看不出有丝毫当初的形象。
: S  l8 P- M/ [+ M8 I6 |修长有力的四肢、细长而略带骨感的手指,如今瘫软在血中,已全部被废掉;空气中带着皮肉被烧焦的气味,浓烈的血腥味…..他还记得,拥那个人入怀时,让他贪婪吸吮的清爽气息,纯男性的味道…… 4 w; t$ s0 i9 l2 l7 k
旗奕心痛得说不出话来,胸口象被一团重重的石头压住……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好象还只是在昨天,还曾幸福地拥吻着;他还曾抱着那个激情过后的慵懒的身子,轻轻舔过布满细汗的光滑肌肤…4 q( y8 f' f) g4 s6 @
又一棒落下,那满身是血的人撞击到墙上,额头裂开了一个长长口子…..木棍继续落下,胸前的骨头又断了,连带着内脏都象是碎了,鼻子呛出血来。 2 u# q. T, X7 B: S& T. H
韩玄飞在剧痛中,感觉到自己离死亡很近了,他有一点快要解脱的轻松。他勉强张开眼,看向那片镜子……他知道,那个让他魂牵梦萦的人就在那面镜子的背后。 " _' [, A% k) U: `/ t6 j' n
他想在临死前最后一次的感受到他……旗奕……他终于能报仇了,自己死了,他会不会好受些?会不会少恨我一点? % E( i* _# v, \9 |( i2 |
好想你能抱我……好想能再看到你对我微笑…… 1 t+ e5 M; I% K' G( c: {) R* r
我爱你!旗奕…_4 p& \- n8 B$ F0 c  N7 }8 P
旗奕僵硬地立在镜子前,难以置信地看着韩玄飞……他好象看到了韩玄飞眼里有一抹笑意,清淡如风……
; L5 T3 D3 K7 S0 M6 @( R5 I- f粗大的木棒重重打下,鲜血四溅!
* @7 b6 s* N8 |! m% `' X1 s! A$ Q温和注视的眼睛失去了光泽,人往一边徐徐倒下……
: x( x) V) r9 T* f% N% _“住手!”旗奕脱口大喊。
( y; ^, \$ _8 r: Z在自己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站在那满是鲜血的房间里。他喘着粗气,不知道该说什么。
3 C7 ?6 y! c$ ^# v: [! Z刘明致紧跟着他冲入房间,不等旗奕的吩咐,立刻和小方动手抬起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韩玄飞。 0 W7 h. `6 L0 W" B5 C
“赶快给陈医生打电话!快去!”刘明致尽量压低声音说,他不想惊动那个站在血泊中愣掉的人。
: B% _: u# `+ E. v! Y韩玄飞感到了阳光的明亮,及清凉的风拂过他的脸颊。窗外有小鸟在清脆地欢叫,带着树叶被阳光照射的清香。
# \" s' m+ i+ h5 U" T刚做了一个很可怕的梦,梦中的旗奕冷冷地看着他,阴冷可怖。真可怕,他不要那样的旗奕,他喜欢旗奕总是一副疼爱他的样子……
' q7 {' Z% W8 B+ X1 ^) @+ \“你醒了?太好了,你睡了好久了!”身旁一个直愣愣的声音一下带回了韩玄飞的全部神智。他蓦地睁大眼,映入眼廉是雪白的墙壁……
6 p+ ?3 [' r/ J' B+ u4 s' Y好痛!他刚一想动弹,一阵剧痛就让他的举动半途而费。疼痛让他彻底清醒过来――一切都不是梦!
- x( N& P/ S8 c那让他疯狂欲死的痛!那双燃烧着怒火的眼睛!这一切都是真的,而我并没有死!
+ u3 Z* K2 E  ]* p4 F我没有死?
  A0 T, i4 C+ G* t1 q5 e为什么?
! b2 R% v7 _& u! l1 t2 F# d' t; h“你听到我说话了吗?喂!”一只手在他面前乱晃,韩玄飞动了动头,看向那声音的来源。 3 N/ F) ?" C, G# V7 F
一个大大的、灿烂的笑容,
. Q1 b) p  `& y+ E6 ^& R0 f0 u- x傻傻的! 2 j9 r9 x1 I2 h" a% e" e
韩玄飞一时反应不过来,愣愣地看着那张陌生的脸孔。
7 e7 r: |& ?5 l0 D; d那头凑了上来,“你不会傻掉了吧?我哥说你的头被打坏了。”
5 q& ]8 K, \6 m; D7 |* y! I“不过不要紧,我哥说我的头也是坏的,但是我还是活得很好的,很开心!”那人嘻嘻笑着,象是在努力地安慰着韩玄飞。
' o2 W' q5 x# T5 @7 Q“你哥?”韩玄飞从几乎发不出声的喉咙里挤出一点含糊的声音。
3 C# i3 _' w9 Y  e/ @8 L: N" ^“是呀!我哥叫刘明致,我叫刘明远,你叫我小远就行了。是我哥叫我来照看你的,噢,对了,我得去告诉我哥,你醒了。”
/ q/ J& f5 H! c" f" d7 O话音未落,那个人已跳起身,直冲出门。 % h/ d0 C$ J$ g- c7 R( S
没一会,刘明致进来了。他走近韩玄飞的床边,低下头轻声说:“你醒了?医生说你会没事的。”
' I3 n" Z: r& @, ^" x& f看到韩玄飞迷惑的表情,刘明致又说:“我们现在在日本,你已经昏迷了很长一段时间了。你身上的骨头再过一些日子就会长好,到时你就可以动了。” * X( t$ H% J) f8 Z3 m: w
他犹豫了一下,又开口,“是奕哥叫停手的。”
0 O8 @. o6 ]: D$ A; S他似乎不知道该讲什么,过了一会,挥手叫过那个精神抖擞站在一边的人,“这是我弟弟,一生下来头脑就有点不好,但是很听话,照顾人还是可以的。我想,由他照顾你比较合适。”
0 c( o9 G* I0 ^  @, @7 x" [韩玄飞呆呆地看着刘明致,他不明白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 A/ J, f) T  E; l- d7 t1 k刘明致也半天不吭声,那个刘明远拼命左右扭动着头,看看哥哥,又看看床上的人。
# ~+ g" ^# }: k$ U“我这样做都是为了奕哥……”刘明致不看韩玄飞,用很轻的声音说。
5 A5 P' ~7 {% I他转过头,“小远,有什么事就叫医生,听到了吗?”
' U2 j( w9 M. J7 K5 ~: f  m“听到了!”很响亮的声音回答道。刘明致点点头,抽身而去。
* ~+ |' h: E( j% ^“你身上包了好多布,”那个呆头呆脑的声音又响起,“我哥说你的骨头全断了,花了好久才接上的。”
) V! c+ w3 n* l8 ~韩玄飞低下眼,看到被纱布裹得严严的自己。
) j" ]! E1 ]2 x  U. M“不过,你放心,我会把你照顾得好好的。”刘明远那张满是笑容的脸又凑上来,很认真地向韩玄飞保证着。 4 V( Q( R  ^  T: r/ w5 p0 Y; b
韩玄飞没有看他,移动全身上下唯一可以动的颈部,看向窗口……为什么,为什么不让我死?
# C5 T% N4 v: ]& X& t# Z. s那样子还不够让他泄恨?还想怎么样折磨我?   [8 m( S: k$ x, u
韩玄飞虚弱的闭上眼……只要他高兴就好!
1 q+ O0 w! d1 S4 u& p2 Q在黑暗和光亮的交错中沉浮,迷乱中感到一道迫人的视线,固执地拉住他的神智,慢慢抽离那黑色的世界。 $ G' S; D& L+ w# W. w9 i- h
韩玄飞微微睁开眼。一片刺目的灯光,让他很不舒服的皱起眉。一声轻响,光消失了,他感觉好多了,又闭上眼。
( _* \* H' z8 d1 r: Q$ J1 S# t可那视线仍紧逼不放地纠缠着他,象毒蛇,伸着长长的舌信,在他脸上盘旋――带着死亡、带着怨恨……
5 }3 R8 L# c6 s9 B  y3 \; `韩玄飞不得不重不睁开眼,借着窗外明亮的月光,努力地找寻着视线的来源……   ^% H( S- @, j/ o; ^) L' x
旗奕! + a! E' G, _8 Q* ~/ p1 u1 z6 S8 C
心里乍一涌起的欢愉被那阴霾的眼神惊住,那眼神里的彻骨寒意让韩玄飞一下回到现实的世界里,他的心被冻住了。
' i) h1 D$ H# u# o他垂下眼睛,不愿看着那让他全身发冷的视线。
4 @; h* T+ b- s“你知道你现在的情况吗?”和视线一样冰冷的声音传来,“你全身的骨头都断了。虽然医生尽量接了,还打了很多的钢条在你身体里,但是你再也不能象原来那样了。” " ]& E& G. i& P$ b% I9 s# K
韩玄飞心一颤,抬起眼看向面前的旗奕。
3 ?) P$ j" q0 B& I1 ]/ U“你不能再跑动和跳跃了,连较长时间的站立和行走都困难。恢复得好的话,也许能慢慢蠕动着走个十几分钟,象洗澡、穿衣这种事,对你来说,也是很难做到的了……” / y: B6 H( t0 h' D0 T# B- k
旗奕冷冷地看着神情茫然地韩玄飞,俯下身,让他的视线定在自己身上。他盯着韩玄飞的眼,低声地一个字一个字地说:“你残废了!今后你就跟一个废人一样,什么事都不能做!”
; a5 _, \  L' F0 ~# W) y% I那木然的眼睛动了一下,在旗奕还来不及抓住任何东西前,又归于一片的平寂。那仍澄净如水的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旗奕,几乎是一眨不眨的。象深夜里的湖水,荡着莫名的情绪…….
2 f" `) {  @9 B8 i) T0 y! w. ^好漂亮,象是会把人吸入一般的诱人。旗奕呆看着,嘴有些颤抖,几乎就要往那曲线柔软的唇上落下……. 9 y3 r# n7 u5 ?: m" c% g# L
“啪!”的一声脆响,旗奕狠狠的一个巴掌,打着韩玄飞偏过脸去。他有些气急败坏的挺直身体,凶狠地瞪着韩玄飞。
" V6 U4 m' ?* P/ f. c7 h' s9 q. L“让我告诉你这个废物还有做些什么!”
" L* P% H0 @/ `) D他一把拉下遮住韩玄飞下身的被单,让他最隐密的地方暴露在月光的照射中。 1 L# [7 T9 a( T6 o- U
“你只能被人干!”
  R, N$ y6 W- ~他不看韩玄飞涨红的脸,一把拉下自己的拉链,在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挺身而入。打着石膏的腿张开着,方便了旗奕把自己那粗大的物体,直接塞入韩玄飞干涩紧小的体内。 2 _, C1 h- G0 c& a
韩玄飞涨红的脸立刻转成惨白,豆大的汗水从额头滑落。全身无法动弹的他,只能瘫在床上,任旗奕发狂地侵犯他,任他疯狂地蹂躏……
: y+ r* R0 Y; D+ Y# Z柔软的内部被疯狂扩张,火热昂扬的巨大在里面抽插撞击,可怕的凶器象是要把他捣碎揉烂一样的冲击,让他受伤不久的腹部疼痛如绞。4 c; x" M1 i3 }! Z( O6 ]& l
血流了下来,他似乎听到了自己的下体被撕裂的声音……虚弱的韩玄飞根本经不住这样的折磨,渐渐沉入昏迷中……
/ b! |6 y8 J  g, {$ l& o突如其来的一阵剧痛,让韩玄飞禁不住痛呼出声,一下从半昏迷中清醒过来。
9 |6 D8 @4 n. f  R$ d* H5 _沉醉在韩玄飞体内的旗奕一下僵住了身子,赶紧拿开碰到他腿部的手……痛苦地喘着气的韩玄飞,看到了旗奕脸上闪过的惊慌……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掠过,韩玄飞闭上眼,静静地等待着旗奕的下一步攻击。
+ Y4 }! V, `# @& }7 F. j旗奕几乎是气急败坏的往前一顶,再次粗暴地撞入那受伤的甬道,看着那漂亮的眉宇纠在一起。
9 ^4 O: M; A2 y7 Z. Z6 V他恨自己的软弱! 2 b8 _% R* s% [
象要发泄满身的怒火般,他发疯似地,更加猛烈地凌虐着身下的人……. , d5 f. v4 X9 R" m2 O
夜凉如水,皎洁的月轻盈地挂在空中……旗奕忽然想起去年的这个时候,也是这样的天,这样的月,他怀里抱着那让他百般珍爱的身子,轻轻地一遍遍抚过……
2 {7 j  E# J1 A$ N2 o; x而眼前的人,浑身包着纱布,躺在床上不能动弹;敞开着的下身,流出红白相间的浊液,让人不忍直视…… 6 e/ z. `5 P9 m. m. O% f
旗奕呆立良久……
7 L8 D& K6 x# A, K: w  x- d+ n他慢慢移动身体,机械地打开柜门,拿出清洁的毛巾,用脸盆打好水,轻轻地擦拭着那污秽不堪的下体。清洗干净后,他又用干布小心擦干。
7 y% Y. B% ~7 @血还在渗出,细细地,没有停……
3 p, o8 H2 L4 O2 v旗奕用布按住伤口……感觉到手下的身体一颤,他赶紧抽回毛巾,低下头,用舌轻舔着那裂开的后穴。
. X  U0 S2 U6 {1 T+ W象羽毛般轻柔……来来回回,一遍一遍……直到那伤口停止了出血,他才抬起身子。
9 z( q% |+ Y' p) o/ W* Q% b8 _盖好被单,他走到韩玄飞的床头,跪下来,痴愣愣地看着昏迷中的韩玄飞――密密长长的睫毛低垂在惨白如纸的脸上,落下浓重的阴影……慢慢地俯下身子,吻住那没一丝血色的唇……柔软温和……我的玄!
* O; C& u5 c1 ?0 e我这么爱你!这么的爱你……为什么不能打动你一点点?
- J+ |* X& P/ b+ _* z  w/ g开始强迫你,是我不好!是我错了!我对不起你!你不能原谅我吗?你知道我有多爱你的!我们不是一直很幸福吗?
# l' ?2 R6 ]% m8 t* M/ a2 g* |眼泪不受控制地掉下来,落在那依旧帅气的脸上,旗奕轻摸着那缠满绷带的头,不住地亲吻着那苍白的唇,含住那淡色的舌……
, |! b: `! X; E. `  `3 T2 \你叫我怎么办?放过你?我怎么对得起那些死去的兄弟?怎么对得起关在监狱中的手下? . o2 B% m: @5 L5 m! ]& m
警察的职责对你就这么重要?不能为我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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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3-8 18:22:59 | 显示全部楼层
……你爱不爱我?你到底爱不爱我?你有没有一点爱我? " w& a& i9 z: D
满腹的凄楚一涌而出,嘴抖得亲不下去,他死死抓住韩玄飞唯一完好的右手,把脸埋进那温暖的掌心……
$ s( Q6 ^6 N( |9 `% O5 ]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这么狠心! 4 c; i4 n3 W, m! `9 ?) C$ e8 E
我不要脑子里都是你!我不要再爱你了!我不要再想你了!   S: U" [' r5 ^! \, k2 g* Z
……我好痛苦……玄…… 0 u4 t; U$ T4 M4 B
旗奕嘶嘎凄绝的恸哭着…… " @, l$ z* g1 W6 n$ Q; G2 s
心里的痛苦和内疚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人前强扮出来的坚强和冷酷,在这一刻烟消灰散!只有心里的痛让他恸心透髓地悲泣!
& j- {+ ~* ?% c/ I* o  ^5 ?……
) B: N; E1 }3 k( s8 @不知道哭了多久,旗奕终于止住了眼泪。他直起身,长时间地凝视着韩玄飞…… ' O  ^, o: h, e& r" Y
我爱你! . W) u# E$ z! A' Q' q; J5 N
一个充满爱恋和温柔的吻落在韩玄飞额上,滑下脸颊,停在唇上……
$ n7 L5 {1 A* W' R( r1 F: r心心念念都是你…… ; l( A% k, k/ l+ ^* x3 L/ z
……. 4 S0 B% t1 p- e% V$ ~5 z, z; [
我要忘了你! 7 ]1 \, z+ h- s; i  Y% _" ]
我不能对不起为我舍弃性命的人…… . x3 q' {6 [5 _: K
我会忘了你的!
1 @5 e; M4 M. z! N: x5 c! P& D! a9 w' h旗奕走向门口。 + f4 S4 b) S" z% A
开门的一瞬,他回头再看了眼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韩玄飞…… & i- L9 |& z1 W5 P
你是我今生最爱的人……
+ n* W4 x  a" X. N5 ^……也是最恨的人……
; Z+ |( q" S5 i7 u; {& \/ K* H' j“韩玄飞现在怎么样了?在医院好久了,恢复得如何?”旗扬看着面前的资料,象是很随意的样子问道。 $ O3 _8 R- w) A7 |+ y& q+ i. t$ C
旗奕有些心虚地瞥了眼对面的旗扬,“骨头长得差不多了,现在可以勉强下床走几步。”他低下头看着地板。 + Z% k# E1 A# v4 l* Q9 G3 Q  X  \
“听说你经常去医院?”旗扬向后一靠,隔着办公桌看着整整瘦了一圈的旗奕。
% G2 ~4 m- B- L* R( J' f1 t听不到旗奕的回答,旗扬长叹了一口气。
/ G! d" n# v' U+ v) `“虽说你都是晚上去,但传出来,是会伤兄弟们的心的。”
' ]1 N. F$ O1 y“我知道……我、我不会再去了……”旗奕抬起头,满脸都是愧疚之色,“哥,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那些兄弟。忠叔从小看我长大,到老又为我而死,我……”他的声音越来越低。不过,下一瞬,他重重的吐了口气,口气变得强硬起来,“我会忘了他的,哥,你放心!” 9 v' U- c1 Y' q0 I  l
“那就好,我相信你! “旗扬面带微笑,掩下心中的不安。 1 M. Y9 S" h& \. y! G
但愿如此!他心情沉重地想。 5 X1 C4 l/ `- T. p& `1 v
房间一时陷入沉寂,两个人都不说话。过了半天,旗扬突然开口道:“你记得仓田吧?那个日本商界大老,到过中国,我们接待过的。”
8 x1 s& v6 q: a+ q5 j“记得,怎么了?”旗奕不解地看着旗扬。 ~K7
1 P) D/ h0 R1 f( |- x* I; a“我们要想在日本立足,需要他的支持,否则还是很困难的。”旗扬停住,象是在考虑该如何说才好,“嗯……那个……他说他很愿意帮助我们……他是个男色家……” ) d5 C4 v  l# S! [) q
旗奕愣了一下,脸上开始失色。 ; R5 E9 H. B' b% X% Y
“他通过他的私人秘书向我表示,他想要韩玄飞……他在中国时就对他印象很深,但他知道当时韩玄飞是你的情人,他没有说出来。但现在…..我有跟他说,韩玄飞已经可以算是体无完肤了。但他说不要紧,只要脸没事就行,他还是想要。”
! V  I5 I; |4 W' `5 p# ?1 z旗扬又静默了一会,“还有,陈君毅就要出来了,下周就会来日本。姓高的那个老家伙这次帮了大忙……钱花老了!不过还算值得。”。   o/ U/ F) \0 l" V' d% e# @" s
旗奕浑身一颤,几乎是面无人色地看着旗扬。看到这样的旗奕,旗扬不忍说下去。他推开椅子,走到旗奕身边坐下。
6 U" `/ y6 N- Q, o, S+ M3 Q“我只是跟你说一下这些事,我不会逼你的,你自己作决定!”他把旗奕抱在怀里,摩挲着他的头发,“你是我最心爱的弟弟,这世上最重要的人,我不想你难过……我爱你,奕!”他低头亲吻着旗奕的额头,“我不逼你,你自己想……” 9 ?/ {; s' c- C2 X* w
伸手紧紧地抱着最疼爱自己的哥哥,旗奕使出全身的力,才没有让自己在这个温暖的怀抱里痛哭出来。
( \3 ]( |  c5 {6 J  v韩玄飞在刘明远的大力搀扶下,艰难地从车里出来。 ! O' ~, D5 ~; c" T- Y
他脚步虚软地摇晃着,所有的重量都压在刘明远身上。 0 q$ L  D# a- `6 ?. d
刘明远虽然脑子不太好,但是力气倒很大。他很尽力、很小心地扶着韩玄飞,努力让他能站稳。
1 q& B8 s% V) A* R- Q/ ?+ t  h1 L韩玄飞好不容易稳住了身子,感激地对刘明远低声地说了声谢谢。 / v! n  J! G" {( y, ^- ]
硬撑着无力的腿,他艰难地向前挪动着,每走一步,都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短短的一段路,韩玄飞已经走得是脸色煞白,气息微弱了。 / B! v1 t" _" e: Q
感觉到周围那不友善、甚至仇恨的视线,韩玄飞低着头,漠然以对。
3 t/ k% k2 l6 m9 s- w5 d$ ^他不知道为什么旗奕叫他到这里来。
! Y4 ~- t  t1 ?  K8 @* L也许,旗奕终于要狠下心来杀他了……韩玄飞心想,所有的一切都可以解脱了……
. h; D$ _. \  h6 M/ J+ K1 A8 [- a一进房门,他就看到了站在房间中央的旗奕。
, P" q, l* C# {+ S; ]  Q0 y  X旗奕看也不看韩玄飞,冷然地对刘明远说:“放开他!” ! X5 t4 G  q' Y/ p/ ?7 d
刘明远不知所措地看了看旗奕,又转头看他哥哥。刘明致不吭声,上前拉过他弟弟。
$ @% ]# W) `. t7 K. D失去支撑的韩玄飞站立不住地摇晃起来。 ) ^/ e7 Y# H- H' M$ E' U
他想靠自己的力量站稳,可是两条腿根本不听使唤,虚弱的没有一丝力气。 5 H6 a* |. P, `" f- y
他只能颓然倒地。
9 t1 h4 d! T, e5 F9 E  O刘明远立刻要上前,却被脸色阴沉的刘明致死死拉住不放。 ' w$ x  j' w$ L4 A( P
韩玄飞努力想直起身子,可一样没有力气的手,根本起不了作用。他很快就放弃了无谓的挣扎,静静地趴在地上不动。
+ i: F2 |5 B$ z2 k“韩玄飞!好久不见!”
& x9 o; s& d9 b& B; }0 ^韩玄飞抬起眼,看清了向自己走来的人…… 6 _# F/ I- r/ ^) M$ ]9 G
陈君毅! ! F. x1 N6 j5 N1 M' ^
韩玄飞惊讶地睁大眼,他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陈君毅现在不是应该被关在监狱里吗?他犯的可是死罪! ) G% a1 E5 a  p8 L- {$ F9 O3 m
“想不到吧?应该被枪毙的人居然会出现在你面前!”陈君毅眼睛里充满了刻骨的仇恨,脸上却带着嘲讽的笑容。“你这么尽忠职守,可其它人并不是这样。很可笑吧?你这个英雄现在是手脚俱废,而我这个死刑犯却在这里自由自在的生活!” 9 p* d/ B4 h, v& A
他逼近韩玄飞,居高临下地看着倒在地上无法爬起的人, “在狱中的每一天,我都在想,如果我能出来,我要如何对待你!现在看到你这样,我很高兴!可是,这还不够!只是这样还不够!张小宁死了!周云死了!忠叔死了!……我弟弟……我弟弟…..”眼泪直流了下来,声音一下被哽住。陈君毅用手狠狠抹掉泪,仍是用象要生吃了韩玄飞似的目光死盯着他。
* ^( U, i: }& m+ S; D- H* O“我恨不得生剥了你的皮!吃了你的肉!”他一脚踢向韩玄飞。 % P9 R6 M: y! Z" V2 a8 V7 b$ r5 N0 Q' e
腹部受到重击的韩玄飞,痛得缩起身子,手按着腹部不作声。 ! u: T* t. w: x- q
“不过,奕哥有个更好的办法,我相信,那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我看你还能硬到什么时候!”陈君毅发出一阵神经质的笑声,“你知道吗?你马上要被送给苍田健吾了!苍田那个老家伙,可是有名的会折磨人。特别是,有时候他还会把玩腻的男人送给他的手下。呵呵……被那群色中恶鬼轮着操,我倒想看看,你还倔不倔得起来!也许到时,我会去求苍田,让他再把你交给我。我要让大家都看看你那被男人捅烂掉的身体;或者我会把你扔到街上,让所有人都欣赏一下你那副贱样……哈哈哈……还是把你扔到一群喜欢玩变态游戏的家伙面前,让他们把你干死比较好!”
- S' E( K, G. ]. W韩玄飞瞪大眼睛,听着陈君毅恶毒下流的话! - Q/ P: ~( }2 L( J6 E
他不相信旗奕会这么做!他挣扎着半撑起上身,看向站在一边默不作声的旗奕……
2 X: i; M9 {: G/ @; l不可能的,你不可能这样做的!你不可能用这种方法来羞辱我的! + p/ j- K0 x, K- r0 E3 i: m
我不相信你会这样做! ! v6 Q/ y) G: [( ]$ M9 g( }
这时,有两个明显是日本人的男人走过来,朝旗奕一低头,“谢谢旗先生!我们代苍田先生感谢您!”3 ]8 N5 Y; X7 B, a% \% W
一说完,他们就弯下腰,把韩玄飞从地上拖起。
6 G6 n* d* I  o: [3 |; g$ p怎么可能?! 0 ~# t; w" o9 Z4 M. c
韩玄飞不可置信地看着旗奕!他看到旗奕目光闪动,却低垂着眼始终没有吭声。
, u5 q1 h9 J0 }# Q" J“旗奕……”韩玄飞低叫。 ' D) v1 G/ Z5 z" _! r0 R
他震惊地盯着旗奕,急切地想从他嘴里听到否定的声音,可是没有!旗奕至始至终都没有看他,保持着沉默。 $ C- `! N4 i  x4 T+ A
那两个男人从左右两边架着他,把他拉向门口。韩玄飞拼命回头看旗奕,眼里充满了不信和惊慌。   Q1 S* ]6 M/ Y# d' G
不可能的!你不可能这样做的!对不对?旗奕……可马上就要出门了,他看到门外有一辆黑色的车子在等着,车门已经被打开。 & w8 x* j' F* L. S0 c/ v: r( P
“旗奕!”韩玄飞惊慌失措地回头高叫。 4 n# Z4 L( x* ]9 u( d
旗奕抬头…… 5 Z# t" i, T& Y% h1 y
面无表情……
' c) O+ Z4 |6 E5 p是真的!旗奕真的要把他送给别的男人去玩弄!
. k" q: J& F0 N, z$ W% Z; L6 m9 n韩玄飞的眼神一下暗了下来,脸上满是绝望和悲凉…… 1 S" P$ {% {  e+ F: ~, ]5 g
他不再叫了,就这样一直看着旗奕,一直看着,直到被架出房门……
# n. f! E" U0 p0 l; U0 S满屋一片死寂,没有人出声,连一点的咳嗽声都没有…… ) v3 Q8 N- ?, p# t
……
& ^+ s0 l% K( o; {“该死的!他想咬舌自杀!快!堵住他的嘴!”门外一阵的惊叫声。
$ H/ R. _7 Z  u/ h- K8 Q, P旗奕整个人猛地抖了一下。 / m' A3 M3 _7 k5 D# H
他随即转过身,象没事人一样走向旗扬,“好了,这件事总算解决了,我和旗扬还有事要谈,先走一步了。”他用手揽住旗扬的肩。 9 A3 ]7 V0 ?3 d
手臂被旗奕死劲抓着,旗扬痛得一下咬住了唇。他强忍着,若无其事地和旗奕一起从侧门离开。2 m, A% \8 a9 F
“苍田先生,人到了!”
$ T' t# V: e. c* R. R9 D“嗯。”优然品着茶的老人,一身和服,气度雍容淡定。 & f' h: A% D; s! v
他放下茶杯,站起身,走到被放到塌塌米床垫上的韩玄飞面前,微笑地蹲下身。“记得我吗?我们在中国见过,”他伸手滑过韩玄飞的脸,“想你好久了,你还是和我印象中的一样漂亮嘛。”
/ K0 X5 y3 X4 w1 j健壮的老人毫不费劲地把韩玄飞瘫软的身子抱在怀里,看到他被堵住的嘴,苍田叹了口气, 5 B  b; O  u' I
“听说想自杀呢,真可怜!我怎么可能让你死?我好不容易才得到你。”苍田搂紧了怀里的人,亲了亲韩玄飞的额。感觉到韩玄飞全身绷紧,整个身子象受惊一样颤动着,苍田呵呵笑了起来。
& q8 y( }2 b! e) x5 I+ {9 V“别怕,很快你就会习惯,我会让你疯狂的。”他放下韩玄飞,向站在一边的人微摆了一下头。 , }& K: D; c" O- }
立刻,有两个穿黑西服的男人上前,动手开始脱韩玄飞身上的衣服。很快,他就被脱得一丝不挂,被大张着腿摆放在床垫上,任那些贪婪下流的视线侵犯。 6 c! _. i0 x  J$ @
极度的羞耻让韩玄飞紧闭双眼,全身僵硬得一丝也动不了,只有长长的睫毛剧烈颤抖着,有一圈淡淡的湿痕……
4 p- i3 _9 e5 \) C6 u0 }$ Z苍田把韩玄飞重又抱回怀里,叹了口气,微笑地说:“旗奕真狠得下心,把这么完美的身子打成这样。”他摸着韩玄飞身上一条条的伤痕,“可惜是可惜了,不过,这些伤疤让你更讨人怜,让我这个老头子看着也好心疼,我可怜的宝贝……” 1 C2 u9 a* A5 ]/ H7 a
老人特有的冷硬的手玩弄着瘦弱的身子,慢慢伸到那柔软的体毛中,抓住毫无生气的男性象征,握在手里揉捏着。 # J3 t& w! ^4 B! B& G
韩玄飞猛地惊跳了一下,苍白的脸瞬间变得通红。他抬起无力的手,哆嗦着想推开那猥亵地把玩着他下身的手。   H. A; V& R% C" y7 |3 v. T
可他徒劳的动作只是增加了苍田玩弄他的乐趣,看着他满脸掩不住的恐惧,苍田哈哈笑了起来。他俯下身子,伸出舌头,细细地舔舐着年轻的肌肤,渐渐往下延伸而去……
( Y! J& [# X& x- _1 K韩玄飞全身的寒毛竖起,胸前湿腻腻的口水让他恶心地都快吐出来了。可他一点反抗的力量都没有,只能让老人舔遍全身…… 6 }% Y1 x$ a1 Y( s9 r' K
好想死! ' m; }5 i, I4 P
可他连自杀都没有办法…… 1 a7 @  v3 ~& \# I7 j$ Q8 O5 }
“真是漂亮,连这里都长得这么漂亮。”苍田轻吻着韩玄飞的性器,抬起头欣赏着他羞耻欲绝的表情。他一边用手套弄着柔弱的东西,一边把它含入口中……“唔……味道也很好,很清爽。”他轻舔了一下萎缩的前端,拿过一个枕头,垫在韩玄飞的腰下,把他那最隐密的部位展示在自己面前。
# ~/ k0 R& q& c0 x5 n3 m用手指拨弄了一下那粉红色的穴口,老人发出了满意的叹息声,“旗奕竟舍得把这样的尤物送人,呵呵……我可得好好玩玩!被旗奕那小子捅了这么多次,这里的颜色还这么迷人,形状也保持得很好,你真是生来魅惑男人的。” " e* z: W; f, ?9 }1 A- k8 n) c
老人抬起身,继续唠唠叨叨地说着,“我不喜欢那种纤细的美少年,象女人一样的妖娆,真是讨厌。在中国看到你一眼,我就忘不了你。你那出类拔萃的气质,帅气强硬的样子,可真有男人味!可怪的是,你又会让人好想疼你、好想看你被压在身下,呻吟、哭泣的脆弱模样,我还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这样恋恋不忘过。” ; h+ y, B' ^/ u- z
“乖一点,才不会吃苦头。惹怒了我,可是会很惨的。”苍田拿下韩玄飞嘴里的布,“多漂亮的孩子……”他低下头想亲韩玄飞的唇。
0 |( E1 k3 V3 m+ _" ?, X( {& I“啊!”苍田急忙缩回头,“你还想咬舌!混蛋!”他气急败坏把布塞回他的嘴里。
: Q$ J5 r4 c1 s& K9 F“你真狠!我可不喜欢不听话的宠物!来人!”苍田高声叫着守在门外的侍从。“给他点教训,让他学乖一点。” , ^$ w9 U+ \  }$ @' z5 t: x
“是,先生!”那两个穿西服的男人一鞠躬,从一边的柜子里拿出器具,跪在韩玄飞的身边。
  c+ L' w! ^' I( h其中一人点燃了一盏小酒精灯,烧着手里的长针。等长针变红,他们立刻用很专业的手法,不急不徐地把长针扎进韩玄飞的阴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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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r" z. ?! Z( v1 E! V剧痛让韩玄飞象发狂了似的在床褥上激烈扭动,冷汗象雨一样地淌下。那两个男人全不受影响,压住他的身体,冷静地把针穿进柱体。苍田带着淫秽的笑容,拿过一只巨大的黑色假阳物,准对那淡红的后穴,猛地顶入。看着那紧致的穴口被强力撕开,伤口的鲜血流下细腻的肌肤,苍田兴奋得全身发抖。 ) V& C" J4 u& I
他最喜欢看帅气强硬的男人被折磨到崩溃,哭着求饶,然后乖乖的任自己玩弄。一想到这里,他已经快要等不及了,他要玩死这个让他想了好久的男人,看着他发疯!他要看着他被一群的男人轮奸! 5 M1 O6 g' l, W3 F4 d* k
他迫不急待地要上了他! 7 [8 _( e8 q0 V$ H3 ^
他喘着粗气,胡乱地舔着那抖动的身体,两只手急切地到处乱摸,“该死的!你真漂亮!喜欢这样吗?还要不要玩更刺激的?”
5 Y2 U0 b: u$ h8 p他拿起身边的针,粗鲁地拧起那红色的突起,直直地把针刺了过去。看着韩玄飞蓦地睁大眼睛,痛苦地直抽气,苍田兴致更加高涨,立刻再拿起一只针,同样地扎入另一边的乳头。
- U+ `7 R; m" E5 o1 B. d0 ^+ g& z0 @韩玄飞痛不欲生地挣扎着,豆大的汗水涔涔而下,脸色蜡白得跟死人一样。苍田得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朝手下一偏头,电流接上,插在韩玄飞性器里的针顿时猛震起来。 4 H" U2 Y; e4 B7 V) P! _3 ]  E
韩玄飞的身体立刻如风中败絮般地狂抖,喉咙里不断发出嘶哑的惨哼声。那两人这时却松开了他,只绑住他的双手,按在头顶,任他在垫子上耻辱地扭动着、颤抖着……
  o( p# @+ y! c* K2 W而苍田则施施然退回到茶桌边,继续喝起茶,欣赏着眼前的色情画面…… & z' z+ Y% S1 |5 [
旗扬放下一个棋子,默然地等着旗奕走下一步,看着旗奕心神早不知飞哪去了的样子,他也不说话。过了好久,他才轻碰了一下旗奕,指指棋盘。
" i2 U3 K% q! C( U) T3 b2 L3 }旗奕一惊,醒过神来,慌忙随手走了一子,想掩饰自己刚才的失神。旗扬看到他直接把车放在自己的马口下,也不作声,默默地把车吃掉,再等。
& X( k) }. E. Y( S" D* A6 W: J旗奕勉强自己把心思放在棋盘上,却发现自己早大势已去。他尴尬地对旗扬扯扯嘴,努力想作出一个轻松的表情,但没有成功。 " U  Z- G9 o( Z2 B
旗扬看着他满脸的慌乱,失了魂魄似地坐立不安,犹豫了一下,低声说:“你这样做,算是帮大家出了一口气了,陈君毅也很满意。”他斜眼观察了一下旗奕的表情,“这事情就算是过去了,以后我们纵横在日本立住脚,还有会有东山再起的机会的。” # P0 g7 u! B( g. ], Y
旗奕呆视着旗扬说话的嘴,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什么。旗扬也不再吭气。两人沉默地对坐着…… K|o fc  G" F: U* v! K0 }% I
哗的一声,旗奕猛地推开椅子站起来,眼神游移地不敢正视旗扬。 1 ^1 d& L  h9 Y# f; R
旗扬抬头看着他,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1 `4 R+ ?1 M) Y, G7 z; V# M
旗奕咬了咬唇,终于把眼睛对住了旗扬。他想说些什么,却没说出来。他恨声地一拳砸在桌面上,一扭头,急步而出。 1 h' A4 B4 `% v
守在门外的旗奕的手下,一见他出来,立刻起身,紧跟而上。
' L# F/ M" [+ S- k: X旗扬仍是静静地坐在原处,低头对着面前的棋盘,听着外面的汽车发动、相继绝尘而去……
) d: _/ Y3 Y% e" M% q; y车子一停到苍田在这里的别馆门外,旗奕就跳了下车,快步往里走。跟随的人端着枪,即刻分散开,迅速接近苍田的保镖。 / L" @! G. Q! x6 r. Y. u  m! A
变起仓猝,苍田的保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看着这些明显是训练有素的人,手持枪械突然涌入,举枪指着自己,他们全都一时间不知所措、呆立当场。 % L: w0 g  g- _$ `  ^# ^
苍田刚得到旗奕闯入的消息,旗奕就已经推门而入。苍田的侍从冲上去,却马上就被两把黑洞洞的枪口逼了回去。
& ^: M) ^0 Q% j1 P3 u& r8 v2 h旗奕神情阴冷地看了一眼插着电棒,倒在床褥上无力哆嗦着的韩玄飞,转身向苍田一低头,随即挺直身体,语气沉稳地说:   L. n9 X; ^8 o4 B
“苍田先生,打扰了。我要把人带回去!”
8 C7 m& j% j' w苍田气得脸色发青,恨声道:“你们姓旗的不讲信用!想带走就带走?太嚣张了吧?”他转头大骂手下,“你们这些饭桶,就让人轻易闯入,真是白养你们这群废物了!” ' a) @2 U3 Z$ [2 w# R
“苍田先生不要怪他们。你是正经商人,我们可是混黑道的,当然会在这方面占点优势。我也知道我们不可能全身而退,所以还请苍田先生送我们出去。” / \" T: K9 F& @1 W2 u2 I
“你、你……”
( {8 k, O$ i& @“这件事是我处理不当,还请苍田先生见谅!改日有机会必当登门向苍田大老赔罪!但人我必须带走!”一说完,旗奕就走向韩玄飞,一把把他从床上拉起……
; J- H& V) a# d) p刘明致把枪转向苍田,“苍田先生请!” . q, I5 T* C' ?: u! C' B, _
苍田恨恨地瞪着旗奕,可在冰冷的枪口威胁下,他也只好低着头走出去。 : i% q7 m& r7 N, w6 a# ]! h
旗奕根本不再看苍田,动手拔掉韩玄飞身上的所有东西。他铁青着脸,抓住全身瘫软的韩玄飞,也不拿东西遮住他的身子,就这样把他直拖出房间。
4 U7 J* d1 S) z/ a& i7 h& ^一路上,所有的人都惊骇地看着神情暴唳可怖的旗奕,看着他粗暴地拉着全身赤裸的韩玄飞的手,连拖带拽,在众目睽睽之下,大步穿过走廊花园,象扔一块破布似地把他丢上车。 , o3 y- l" P% ]9 u1 c
一路上,旗奕也不说话,两眼象是要流出血似的通红。一到住处,他立刻把人直接拖进浴室,打开喷头,也不顾自己被水淋得透湿,拿着毛巾,拼命擦洗着韩玄飞的身体。 ; \* \$ d5 R# f
房外的手下没有一个人敢吭声,也没有人敢去阻止,全部屏着呼吸,胆战心惊地等在门口。
2 q) e$ S- {2 `9 F- y擦到韩玄飞的皮肤都快要流血了,旗奕才狠狠打了韩玄飞一个巴掌,把湿漉漉的他踉踉跄跄地拉出浴室,推倒在房间中央。+ s) s' E; ~, }3 Y1 L0 s5 n
被这样的一路当众侮辱,让韩玄飞羞耻得脑中一片空白,失去了所有的反应能力,瞪得大大的眼睛灰暗无光,根本看不见任何东西。周围都是人,可他连遮一下自己赤裸的身体都想不到,象一个被拔光衣服的木偶一样,痴愣愣地坐在地上。 5 K% G$ Q! i& S9 R0 Z0 d; L: B# z/ h
许多人转过头不忍目睹。刘明致拿过一条浴巾,想遮住韩玄飞的身体,却被旗奕一把夺下。
; Z& W+ K- k7 i! e$ z他抓着浴巾,没头没脑地抽打向韩玄飞。旗奕的泪直流下来,也不去擦,只是象疯了似的猛踢猛打倒在地上的人……
7 O) _- ]1 b7 n“我恨你!我恨你!我就不信我狠不下这个心!”他甩掉手里的毛巾,在屋内暴躁地来回乱走。
7 G3 O  A3 N0 }; d5 O“我这个混账!混账!真XXX不是东西!”他一拳打向墙壁,雪白的墙上点点血迹。旗奕感觉不到一点的疼痛……
- C! I) X/ |$ `# U1 T( z9 C我竟然为了这个害死我们好多兄弟的人,又让其它兄弟们赴险,我真是昏了头了!我怎样才能不想他?我要怎样才能狠得下心?
5 A. C5 b- p. U我真没用!真没用! + m8 p5 Y$ G/ F. I8 M7 X/ v
我真是白痴!为了这种人!他发狂地一遍遍猛击墙壁,“笨蛋!笨蛋!笨蛋!” ( r2 E# |9 ~  s& f: h0 C. k
好不容易纵横才有复起的希望,又被自己搞砸了……好不容易才逼自己硬下心……
: X- s# C1 j1 l) ]“奕哥,别这样,别打了!你受伤了!”众人死命拉住旗奕,硬把他拖开。
; E( r& I5 Y2 u. d旗奕被强行拉到沙发上,充血的眼仍凶狠地盯着倒在地上的韩玄飞……- S8 J+ g. }/ Z
会有办法的!会有办法让我不要你的!  . v/ z. J# J( e6 I1 ^$ y$ U
我会让自己一想你就恶心!就吐! : {9 d% u' z0 ]# ~( X
“奕哥……”看到旗奕眼里的光完全不正常,刘明致担心地叫了一声。旗奕听都没听见,仍然死死盯着韩玄飞……
) [6 s" w+ i  r  f+ \! E突然,他发出一阵神经质的笑声,越笑越大声,笑得他差点喘不过气来。他一边咳还一边笑,用手擦着脸上横流的泪水,笑个不停…… "$ x* C) g7 _3 L* c, ^# X
周围的人都被他吓坏了。刘明致和小方拼命叫着他的名字、摇晃他。他们害怕这样的旗奕、害怕他就这样疯掉了! : F) P/ C, ~8 \( m
旗奕终于停止了狂笑,挥挥手,“你们干什么?吓成这样?我没事,我刚想到了一个解决的办法……”他咧着嘴呵呵笑着,“我怎么没早想到?我会一想到他就吐的。”% w/ K) ?( k1 t
“阿力,把Lion牵来!” 6 V" e7 x8 N$ K
所有的人都莫明其妙的,看着阿力把那条高大的纯种狼犬牵到屋子里来。   a9 U) Y3 u3 y( g: j! g& ?
旗奕抓起韩玄飞,抓住他的两条胳膊,让他跪趴在自己腿上,嘿嘿地笑着,在他耳边低声说:“你看,你看着这条狗!我要让它干你!让我们看看,被狗干,你会不会也达到高潮!”
$ P. g9 r' @. [) W0 b& s看着神智不清的韩玄飞没有反应,旗奕很不满意,扭着他的头,让他对着那条凶猛的公狗。
# W( y1 E+ p1 Y- W4 K* L" U" m5 W' j( w“看!你给我看清楚!这条狗、这条狗马上就要操你了,先让它给你来段前戏如何?” ' Q6 F# F1 _, q6 D* [% i% f6 e
“来!”旗奕命令阿力。阿力一纵手里的皮带,让狼狗扑到韩玄飞背上,指示它用舌舔那渗血的后穴……
3 v; H) k. W9 _# |1 U3 C韩玄飞一直呆呆地看着眼前的狗,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等那狗扑上来,长长的舌头开始舔自己的后穴和睾丸时,他才终于明白了即将要发生的事……
& Y7 _1 f+ z) U恐惧一下冲击至全身,头脑中好象有什么东西断裂了……2 V8 B* ]3 A  h: X/ v
“不、不……不!”他陡然尖叫起来,“不要这样!不要这样!我求求你!旗奕,我求求你!不要这样!” " X# y# h3 N0 P3 v/ N/ @) G* @/ H8 b
他想起身逃开,可却被旗奕紧紧压住……他惊恐万状地回头,看到那狗伏在他身上……感觉到自己的下身被狗舌舔着!   Y3 o0 D. {5 R  F% i3 \3 [
“不!不!我求求你!我求求你,旗奕!你杀了我吧!你杀了我吧!”他死抓住旗奕的衣服,拼命地摇着他,泣不成声地哭喊着,”不要这样!不要这样对我!你杀了我吧!你把我一刀刀地切了、剁了,好不好?你让它把我吃了!你让它把我吃了!好不好?不要这样!我求求你!你要我做什么都行,不要这样!” * h3 _; i1 b* M& z: @2 m3 r- ~
“啊!”他歇斯底里的痛哭着,使出全身的劲要挣脱出旗奕的手。“要不你用火烧死我!你用火活活烧死我!我求求你!我求求你!不要这样!……我求你,旗奕!你让我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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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3-8 18:23:20 | 显示全部楼层
……
" `/ W8 m0 D) x旗奕傻掉了。
$ G4 X) W0 H- A  }: y1 M他抓着韩玄飞的手,呆呆地看着他,完全忘了该做什么!他看着那一向倨傲强硬的人,那个全身骨头被打断了,也不叫一声的人,如今满脸泪水地在他面前,哭喊着,苦苦地哀求着自己、哭着求自己杀了他……. 4 F- i# l2 J* |" i
心痛得无法忍受!怎么会这样痛?好象被生生扯出体外…… 5 S: t. `' ]  q2 C& E: G$ _
天啊!
2 x4 W+ v0 ~5 S3 |我在做什么? : {( C5 @/ Y/ j! Y
我在做什么!
! R. z# ]2 P2 ^! S& \“把狗拉开!快把狗拉开!”旗奕大叫,一把把韩玄飞抱在怀里,痛哭出声……“没事了、没事了,你看,狗被拉走了,不在了!你看呀!” ( f" |0 q, b7 b$ F
韩玄飞泪眼模糊地看着狗被牵离了自己,带出房间…… 9 Y& _2 R# j# j
他闭上眼,虚脱地瘫倒在旗奕怀里,全身颤抖地哭着,泪流不止……
- ^" p" y1 N4 ~7 p旗扬闻讯赶来,事情已经过去了。他看到刘明致等人的眼睛都是红红的,默默地站在旗奕身边,没有人说话…… - V& n$ K8 @, Q& F% R3 [7 X$ n( l2 c
旗奕抱着头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 U5 }1 {; P, n
旗扬走上前,蹲下身,仰起头看旗奕――脸上交错的都是泪!他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打量了一下四周,转身走进卧室。: U) d- g* @& n: P/ }
他慢慢走到窗边,低头看着地上那个已是形销骨立的人,象失了魂魄似地蜷曲着身子。那仍然漂亮的眼睛失去了往日曾有的所有光彩,空洞得印不出任何的东西……
: i( S) c4 P  r5 h3 P& E. y旗扬蹲下来,轻轻地碰触了一下那削瘦的脸……随手而来的是剧烈的颤动。一直呆然木坐的韩玄飞象个受惊的孩子,惊恐地把身体更加蜷缩起来,拼命想再往角落里挤……头死死埋在胳膊里,看都不敢看来人一眼……
) o# }4 F% w$ J8 h. P  g旗扬看着这样的韩玄飞,感到原来有的恨好象淡淡地散去了……曾经那样倔强的人,帅气漂亮得象天上飞翔的鹰!
. o6 \4 h' y8 S/ A# F那个出色得让我也目炫的男人!
& O6 e# M: k- h* ~+ W) P! s可现在……不仅身体永远残废了,连意志都崩溃了……
+ b- S1 i" a3 q/ M旗扬蹲在那里看着韩玄飞,想到外面的旗奕,心里一片的苦涩……我们上辈子到底是做了什么?今生会是这样的命运……
" _# a2 Q( k! }% T可怜的小奕…… ; V6 A- @% |- B7 W
难道他们就要以一起疯掉的结局而告终吗?
! \$ a" K" E1 B5 b2 I不!
. f" d% [1 ?1 a. Z不…8 m' w9 Z4 m# R
我最宝贝的弟弟……+ c* R" J+ x; v9 a) }
唉……
$ G( W3 ?  S8 a! C……算了…… # ^" J- z7 a; N7 t
“韩玄飞!我是旗扬,我只是想来看看你,不要害怕……”他尽量地放柔声音,伸出手,想把韩玄飞的身子扳过来…….可韩玄飞却吓得直缩,恐惧地发出呜呜的低叫声……
' p% p! _$ W% t: L“不要怕,你没事了!到床上去休息一下好吗?”
" V2 W5 j( [3 W! k% L0 f, ?8 e$ }8 W韩玄飞一听到“床”字,更加害怕,狂乱地摇着头,整个人都在抖。 7 x2 I1 t4 R  y
“好了、好了,你就呆在这里,没事了、没事了……”等到韩玄飞安静下来,旗扬叹着气问,“你想要什么吗?我让人拿给你……我让他们拿点东西给你吃吧,你一天没吃东西了。”
+ H* g2 r, l2 b# Q说完,他就站起来要走。韩玄飞动了一下,好象想说什么。旗扬停住,“你想要什么吗?你说给我听。” . A6 [* w. }* N; C: U
韩玄飞抬起头看着旗扬……
. l) ^) O: Y/ A' K‘你想要什么?”
$ `- u8 x, w7 @4 Q# G" m* b1 g% |“求求你…..”很微弱的声音喃喃地说…$ D, i3 }" A0 {: O
“什么?” ! x: p- b0 o0 V  `% V
“求求你……”韩玄飞颤抖着拉住旗扬的裤腿。他象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一样,用尽全部的力量……. $ k' q" \$ @1 U
“求求你让我死!我求求你…..杀了我!随便什么方法,杀了我!我求求你!” * F9 U& h5 }% Z/ I
旗扬看到韩玄飞一直痴呆的眼睛,忽然充满希盼之色,惊得僵立当场。
8 \" N: i3 @% K* U“你不是很恨我吗?我害死你们那么多人!你杀了我报仇啊!你可以把我拔皮、凌迟……还有……还有……”他怕旗扬不答应,就这么走掉,又急又慌地拼命想还有什么可怕的死法,急得额头上的汗一直往外冒…… ; d. O  I! Y9 c( ^; a
旗扬受不了了!
7 d; E& C! N+ b' u& e3 f8 _7 e6 S: v- E6 y3 }他看不下去,也听不下去…… - b7 p" V/ Z& u+ `$ l+ l" W
韩玄飞感觉出旗扬要走,惊恐地想拉住他,“还有活人解剖!对、对,你可以肢解我!先不要杀我,让我看着自己被砍成一段段的,内脏都被挖出来,好不好?求求你,我求求你!杀了我……” & z! u5 }, J' X
旗扬象逃似地冲出房间,站在走廊上,茫然地听着里面传出绝望的哭声……好不容易压下心头涌出的酸楚,他才看到守在门口的小方,侧着身,肩膀一直抽动…… 4 j5 }# t9 L3 j) l" l$ w. H3 s
他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到旗奕面前……
5 H/ v% }2 W8 o; j# J" m1 Y( P良久,他才对低着头的旗奕说:“杀了他吧!”
, G8 ^, A; z- A) w" i他看到旗奕一下抬起头,满脸的凄惶和不愿意……
# g7 }7 d* z8 B- ^6 S4 F* E5 R“杀了他,给他一个干脆……他现在这个样子,不如死了好!”
1 E+ k* z" o9 k“杀了他吧……”
, n% D0 D' N' U天渐渐暗了下来。
8 O& k3 u& z4 u: J9 s* D铅灰色的天空,沉重地压着整个世界。
6 a; v3 o& P, f: |; k清冷的月光稍稍露出一点的光辉,又迅速被移动的乌云遮住。天地顿时陷入一片的黑暗之中,死寂得象是一个巨大的棺材,慢慢合上了那可怖的盖子。
3 A: u- F' ?0 A4 a) V% ~" e韩玄飞仍呆坐在窗边,双手抓着自己的衣襟,象一个木做的雕像……
2 D5 f+ s0 }8 g$ q% M! K他好害怕……他害怕有人来,把他带出去,再被那样的凌辱!他宁愿被活活打死、宁愿被再残酷的刑法折磨死,也不要那种羞耻!
) L! X% Q& N  C3 y他好想死……好想死! - w" @7 B' R$ Z$ s* q
死了,就不用害怕那种侮辱会什么时候再来……就感受不到所有的尊严都被剥光扯光的痛苦!
' _8 I2 q  t7 F啪的一声,光线照亮了整间房子。韩玄飞惊恐地抬起头,用手遮住突来的光,半天才看清楚,默然站在那里的人。 % P: G0 T/ O+ A
旗奕!
$ Q" X6 O! Z' D: A0 _' z1 M韩玄飞吓得几乎要跳起来。
# M8 Y/ y+ R1 J0 j  W6 ~& y! Y是不是、是不是又要用什么法子来侮辱我?又要、又要……头脑里全是恐惧,不能感受到任何别的东西。韩玄飞惊恐地睁着眼,绝望地看着旗奕慢慢地走近……
0 d2 q7 o$ x+ \一切都变了,原来那个心高气傲的帅气男人,消失得一点也看不到了。如今发着抖缩在角落里的人,那么的脆弱,脆弱得如此陌生……如此的让人心疼……
4 F. k( ~2 s" F9 X4 [7 y- F旗奕感到一股浓烈的苦涩在心里散开……旗扬说得没错,这样子,死对于他来说,反而是件好事! 3 O3 c! z# m" T- `. }5 n5 V
杀了他吧……
& T# q% d+ G. F  ]8 x; d0 c6 W怎么能忍心、忍心看到他这样…… 2 }6 F6 ~' j! [& j  q+ L6 X5 h; s
咽下心里涌上的酸楚,旗奕把手里的杯子放到身边的茶几上,“你不是想死吗?……这是一杯加了毒的水,你喝了就会死了!” 6 Z0 {/ O7 g) ?, @$ c% W' @- x
听到死字,韩玄飞立刻敏感地直起身,看向那杯水…….他不相信事情会这么简单,不知道旗奕又想要搞什么鬼!韩玄飞怀疑地看了看旗奕,重又垂下眼……
9 D+ Y, i0 |" {9 U+ \9 k旗奕坐在沙发上,用很疲累的声音说:“算了,我也不想再折磨你了。事情就这样结束,你死了,我也解脱了!”
; A4 E1 N9 @& t! ~韩玄飞半信半疑地再次看向旗奕,看到旗奕神色黯然,闭着眼靠在沙发上,象是看都不想看他…… 5 J" ?5 }9 d$ ^* I3 G
是真的!
# ]2 X. G8 l7 A' Z% L7 |韩玄飞的头脑渐渐清朗起来…… ) V5 q0 D0 z7 E' a& U9 e" W" c
是真的!我真的可以死了! * ]" K8 n9 I0 M3 r3 Y
所有的苦都可以结束了!再也不会有那些可怕的屈辱等着自己了!一切、一切都可以结束了!韩玄飞激动得眼泪都快要流下来了。
. [" g. Z# O% x9 }不知道从哪冒出的力气,让他很快就爬到茶几边,用直哆嗦的手,端起那个盛满液体的杯子…… 7 ]% z3 Y4 k6 U7 ]3 I  R! j
手在颤抖,杯子里的水开始摇晃。韩玄飞紧张起来――不知道水撒出来一点,会不会影响效果…… # r) _1 U- w4 w* K
千万不能撒出来!千万不能……
2 X9 Q' d) \4 D: l他尽可能地稳住呼吸,心里反复地叫着,让自己不要太激动了……他两眼死盯着水面,很小心地用双手捧过那杯子,战战兢兢地凑上嘴……8 `5 R6 ~2 H% A! ~( J) U3 ~
太好了!太好了!终于可以死了!
$ l6 _/ ]4 c+ G$ ^真的是太好了…… . Y# e  Y4 k7 Z: G; D
好象从来没有感到过这样的轻松,身体飘飘然的,象是在兰天中轻盈地飞扬……
) r: X% |/ u9 \& \" L8 i0 k& `临喝下水的那一霎那,韩玄飞笑了!他真的觉得好开心!终于结束了!不会再有任何的痛苦了……
" M$ q" z! F' x3 n3 w2 J旗奕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2 S! K8 w. l/ {$ O/ f
他看到韩玄飞笑了……
( {0 ?/ Y3 l. x, d1 y* C不是那种晦涩的笑,是一个真正的笑!象乌云过去,阳光灿烂地照向冰封的大地,明亮而又欢快! 0 G$ R. @5 |0 I! m- t& A5 _
他哭了!
" n9 r3 |8 q0 g3 R1 p8 ?他跳起来,一掌打掉那个杯子!
/ C+ q7 u3 D+ V+ `  t' U- F杯子砸在地上,发出轻脆的响声。破碎的玻璃带着水光,在灯光的照耀下,发出炫丽的光芒……3 v+ g) \: X3 r# N2 T8 B
“不!不!你休想!我不会让你死的,你死心吧!我不会这么便宜你的!我要和你缠上一辈子!”旗奕掉着泪,声嘶力竭地狂吼着。他一脚把韩玄飞踢倒在地上,怒气冲冲地冲出房间。
, J" E: P% ~4 @0 W/ J“刘明远,进去收拾房间!” 4 T' F$ {2 f. [0 W+ i
韩玄飞被踢倒在地上,呆呆地盯着四散的水迹,欲哭无泪……任来人把他从地上拖起,放到床上。他只是一动不动地盯着前方,象一个已死了的人……
& O- T4 @0 ?9 s收拾好地上的玻璃碎片,抹去水迹,来人把灯关上,虚掩着门,轻手轻脚地走出去……
" ~7 r$ Y5 |9 E好久,韩玄飞才动了一下,在被子的遮掩下,把手伸到自己面前……一片锐利的玻璃在空气中闪着流动的光芒,阴冷的蓝……
8 f1 H3 f" K/ z8 A+ r0 z韩玄飞把那碎了的玻璃片象宝贝似地握着,紧紧地贴在心口……他再张开手,仔细地看着那断片发出的寒光……他怎么从来没有发现,碎了的玻璃,在微弱的月光映射下,辉映的是这么美丽的色彩……
# T1 Y( i7 S; m$ u* B- O  {他露出一丝的笑意,很淡,带着希望,和一点的轻松……
3 B; P! c. v& W1 V只有这个办法了!只有这个办法可以让自己死!老天,你保佑我好吗?让我能成功!让我一定能死成啊!
) V' ]! p* p# g1 E, c! {老天保佑!
/ m9 v6 M8 }* r9 d& t+ O韩玄飞很虔诚地在心底默默念着。
1 F' A) h# g4 K! U  }" t有人要进来了!韩玄飞立刻不露痕迹地把碎玻璃藏在枕头下,没有睁眼。他知道那只是来定时检查他情况的人。那人打量了一下韩玄飞,把他的手拿出被子,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情况,就走了出去。 6 ~- n0 X- ]# d& Z+ a
等人一走,韩玄飞立刻放松地吐了口气,慢慢把手伸进枕头下,握住了那片玻璃…… * y4 L" q7 Z- L: C- W* z# B
他把手移向颈部…… 9 P& j$ x6 s. i: L5 r
只有这一个办法!
9 z1 G9 d0 g. }' f就让我们赌时间吧! ; V8 w' R3 I9 g9 J" m
他咬着牙,使出所有的力气,用那锐利的玻璃,狠狠的切向自己的颈动脉!
8 u% X6 q% ?3 [旗扬跑着冲进了医院。 8 a* @3 ?' h0 O: [0 i6 X: ~. j  i8 X
当看到坐在手术室门口的旗奕,抬起苍白的脸看他时,他差点瘫坐到地上去!
, u; q5 U& n" V5 Q: i  L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看了眼“手术中”的红灯, 走到旗奕的身边,一把将他抱到怀里。 , q9 y6 A  b/ t; V: A
一听到韩玄飞自杀的消息,他就吓得一路飞赶而来。他怕韩玄飞出了什么事,情绪极度不稳定的旗奕,也会跟着出事。
( a0 z* T- j+ f  v& N  d7 Y3 c“没事了。有个医生刚刚出来说,因为发现的及时,不会有太大的问题。他们很快就要出来了。” % O. f. C) T! J3 X* @
旗奕平静的语气,反而让旗扬感到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他松开手,不安地探究着旗奕的表情……
. R- W1 }0 |/ V; c, f% I旗奕对着旗扬露出一个带着苦涩的微笑,“我也没事,你不要担心。”他的声音很轻,但眼神里却透露出一种坚定! . `9 h7 B8 Y7 Z# v/ b" t  X: l
“……等他醒了,我还要照顾他呢,怎么可能会有事?” # y& E8 \0 o$ Y1 r- B; k; n
他转开头,不看旗扬那满脸的惶惑……空气象停止了流动,沉重得让人透不过气来。4 n$ K0 ^. Z& g* t" s. `
“那时候,看到他躺在血泊里,我真的以为他死了……他的脸那么白,什么脉搏都摸不到,”旗奕脸上的笑逝去,“无论我怎么按住那伤口,可血还是大量地喷出来,我都快急疯了!我想他是死定了!” * A) m" A5 h& ?. m6 k! B+ |% w
“我当时很害怕!非常害怕!我怕他就这么死掉了,我怕再也看不见他睁开眼睛了……坐在这里等的时候,我慢慢不怕了。怕什么呢?怕他死吗?怕失去他吗?
5 k( k4 y. ~5 V这有什么好怕的?他死了,我怎么可能活得下去?我死了,又怎么可能会感受到失去他的痛苦?” 0 z- }: p6 d- |" T2 ^" _4 U4 \
旗扬大惊失色,“小奕,你怎么能这样想?你、你……”他心痛得说不下去,两手抱着头,瘫坐在椅子上。 5 L  f- E, B9 V4 j, w6 W4 e
幸好!幸好韩玄飞没有死!幸好他没有死!
* {, r% G2 a4 N9 \! ]+ o$ U旗扬后怕得满手心都是汗!全身虚软得一点劲也没有……
+ m! M6 E% R" W“我看到他躺在血泊中的那一瞬间,我就明白了,我根本放不下他!我一直都在骗自己,一直都在告诉自己,我可以没有他…… $ g- s( l& h  E$ _$ a. @
可是我错了!我爱他,爱得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以后什么都不要想了,我要一直照顾他、陪在他身边!”
, d. i- Z$ V6 i“可他……” , \/ M9 f6 ?& P: V4 U. F
“我知道,他一定是恨死我了!可我不管!我不管他爱不爱我,是不是恨我恨得要死!反正我不会放开他,我就要永远和他在一起!”
% ^. O- Z# s( v旗奕的脸上闪现着失去了很久的光辉,让他整个人显得神采奕奕。先前的所有颓然、所有的阴沉一扫而空,他又恢复到旗扬所熟悉的那个带着点霸道又总是无比自信的样子。 0 ~6 \3 J! r, k6 p8 O' @
旗扬不知道自己该是高兴还是担心,脑中乱成一团,呆呆地注视着旗奕。 & j+ Y$ R6 E7 X. o
“哥,对不起……”旗奕收回望向远处的目光,不安地看向没有出声的旗扬,“我让你为难了……” ) t4 l  J& w4 @& V% }4 G$ s2 P- @# Z
“不要这样说……”旗扬心酸地看着这半年多来,一下憔悴了好多的旗奕。
$ R3 f/ a5 v) C2 F0 a“我也对不起那些死去的兄弟、还有被关在牢里的兄弟!对不起所有跟着我的兄弟!我是一个没用的人,我不配当他们的大哥,我对不起他们! : v3 b/ e5 d! b8 H7 m5 V( h
…… 我、我要退出纵横!” 1 x4 u& a: D# g9 ~9 t9 }
他用手止住旗扬欲说的话。
% [# l% B, T- o9 [9 A- Z“以后,我只想做一个安份守纪的老百姓,守着他过很普通的日子……”他揽住旗扬肩膀,将头靠在上面,“对不起,哥,我让你失望了,你原谅我好吗?我知道你会原谅我的……”
7 `; o, N/ Y& D# R! K4 s3 w0 d' y旗扬摸着他的头,叹了口气,“我怎么可能会怪你?只是你要想清楚!”
* g" q0 l9 K6 v4 H“我已经想得很清楚了!我决定了!”
/ s8 ~5 m- W1 W) A看着旗奕那决绝的神情,旗扬无话可说。他心里明白,韩玄飞若是死了,也就等于把旗奕逼上了绝路! ' j) g( C2 ?# C# B# _3 w. B% A
看到旗奕这么痛苦,看到韩玄飞现在的样子,他早就不恨了!
. G- ?% H! o  v: y. ?3 J现在他只知道,他不能失去唯一的弟弟!无论要他做什么,他都愿意!他不能失去旗奕! . e( r, \8 _$ a- }( q4 T7 ?
可事情能顺利吗? 6 j3 @  ~$ S( N) T8 V7 J6 Z% a
个性激烈的韩玄飞,在被整成这样子后,怎么可能会原谅旗奕?
. Y! E: R3 l9 z9 {" M5 W以旗奕对兄弟们的感情,他又怎么可能不去顾及他们的感受?若得不到谅解,他如何能摆脱那沉重的负疚感? : q5 `2 N" {( I2 F( [
旗扬的眼前象有一团浓重的黑影,慢慢地压迫过来,阴寒透骨,一点一点地渗进他的身体里,让他全身冰凉。
, o8 d; M! X% u4 f$ D他禁不住打了个冷颤,两手紧紧地抱住旗奕,一点也不敢松开。他害怕有朝一日,这个怀里会是空的,他再也抱不到自己亲爱的弟弟了……
& Q* ?3 ?% h3 ]* p, s2 N…… . m$ R/ M) j2 L( r" m+ o- _
好黑!一片的漆黑!为什么会这样?我在哪里?
, a# ^+ S4 y, y8 l+ r/ e" X# O对,我自杀了!我切了自己的动脉!
: j# N- F: |6 A, K我死了吗?
4 L% V; K: r3 S韩玄飞猛地睁开眼睛……眼前是一片柔和的绿!他勉强自己定了定神,看清了周围的情况…… : Y, z, K; N) p: S
病房! 6 ~' b0 h0 Z  I( U! y# x
没死! 8 P. @3 Z* r* M
我没有死
4 _6 f1 q$ a8 F$ P& F0 U( |我真的没死!
6 O8 ]3 O( o4 }+ l* \为什么!: W) ~/ [: W9 Y
为什么老天也不让我死!为什么对我这么不公平!
4 K3 Q# m, F4 L6 Q& |* l为什么?为什么…
: ?) q+ k8 m/ U" M# a3 ~& W" C- t3 }……为什么连老天都站在他那一边!
, e1 ~1 u. f9 D, ]还要被怎样凌辱?还要怎么样折磨我才够?为什么他就是不让我死!为什么?
1 v" }# z) o! a' O  Y5 g) W别的卧底被抓住,不都杀了吗?为什么到现在还不杀我?
2 \6 Q0 j$ v, H4 j) [……用那种方法羞辱我!为什么会用那种夺去我所有尊严的方法对我?为什么连让我死的象个男人、象个人都不行!- y. _5 e9 L  g4 X7 y
他要如何才能放手? 1 [( x, c  l9 q1 N% Z- D2 N
旗奕! 4 U# t' |& J! a1 e. q
你要怎么样才能解恨?才能杀了我?' ^% n  u( `) P$ m' `5 \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 O* A1 v6 C; D" V. x) ^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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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3-8 18:23:55 | 显示全部楼层
韩玄飞满脸是泪,恨得象有一团烈火在胸口燃烧,烧尽了他所有的感觉!只有恨!只有恨!
+ ^1 V, r, N/ l6 m/ @1 ?1 t强烈的怒火让他挣扎地抬起身,伸过右手,把左手腕上的输液针一把拔下……
9 e4 Q- U! ^- I2 K因为这张脸吗? : r8 w+ P. |) ^, q# n. W' p
这张脸吗!
& O6 J( f, ^- K. o/ u9 J' C. k& ?$ ~他想也不想,用那针头扎进自己的脸颊,使出全力地往下拉…  _0 N! ~2 o# N: D& T, q/ Y
针一下就断了,他也不管,还是死命地用断了的针头往里扎,拼命割下去!
8 |& X3 d% |) g9 O. o/ a7 r刚被医生叫出去交待事情的旗奕,听到了房间里发出的声响,猛地转身冲进去,就看到韩玄飞自残的举动!
" U7 S) H4 ?; d; D  D& q他一把夺下韩玄飞手里的针,把他死死地压在床上。
6 o0 Z2 B% J3 V+ X7 m9 @" y医生和护士纷纷涌入,给情绪激动的韩玄飞注射了镇定剂,让他重又昏睡了过去。 # ?  p( E1 x7 T; D7 r" h
脸上的肉被划开了,针断在里面,医生赶忙取出断针,熟练地缝合好了伤口,才走向跪坐在床前的旗奕。 . v' Z0 T- T; E- D  b! h8 W
“没关系的,这些伤都可以整形的。好了后,一点都看不出来。”
- W" P0 G( Z4 M- w3 X+ l- `  q“不用……”旗奕缓缓的摇摇头,”就让他这样……” - g) k" f1 F& r  ]( Y5 E
医生很惊讶得耸耸眉,“那么漂亮的脸,可惜了。” 4 u$ @& c; Q5 G- N) _
旗奕握着韩玄飞的手,很温柔看着他那受了伤的一侧……“有什么关系呢?无论他变得怎样,我都觉得他是最漂亮的……” + ?% G; r5 T# x% _
漫漫的长夜,安静的病房里只听得到仪器发出的细微声响。
7 w5 J9 [$ X% |旗奕坐在韩玄飞的床边,痴痴地凝视着那沉睡的面孔。昏睡中的韩玄飞,脸上没有了痛苦和恐惧,显得那么的平和、宁静,象是一个受了伤的天使,柔弱得让人疼惜。
2 h+ h  }+ a, z# `4 d“傻瓜……”旗奕怜爱地低语着,“你以为我只是喜欢你的外表吗?我会让你知道,无论你变成什么样,我都爱你……” 7 d. S4 H' o3 m& K8 P# I7 u/ I
“……对不起……我把你伤得这么重,我知道你一定是恨死我了…… ? ( @! j9 r7 e3 r2 {. H  b
我不敢奢求你会原谅我!但不管你愿不愿意,我都会陪着你!陪你一辈子!我用我这一生来向你赎罪!等你原谅我…… - n$ E4 E! t3 {& x
我再也不会伤害你了!……我最爱的宝贝……
3 A0 p; k1 }# A0 w, z5 G0 [6 s5 H我爱你!” ) M- {0 [  \; V4 r( @3 I5 j
告诉我,你有没有流泪...... 5 [/ Z1 _, o2 o- F
手指沾着一点的水,轻轻划过干裂的嘴唇,抚过脸颊上的纱布,“玄,喝一点水好吗?你什么都不吃,又不喝水,太伤身体了……”
3 N. K% u; |. v$ @3 X6 j3 Y  U% B旗奕坐在床沿,看着偏过头去的韩玄飞。 2 c# y7 T9 }, g: f
“我让人煮了点瘦肉粥,你吃一点好吗?光靠输液是不行的……你再不吃东西,胃就要受不了了。你身体这么虚,胃再坏了,会很难恢复的……吃点好吗?……要不先喝点水?”旗奕小心地摸着韩玄飞的头发,低声下气地劝着。 ; Z7 a& b% o# m) p
韩玄飞目光冷漠,根本不看他,对他的话没有任何的反应。旗奕难过地不知道该说什么,
9 m/ [  U7 T3 c9 P“玄……对不起……”他的声音很低,带着一点沙哑, - n( W" ^/ q3 D1 v; K
“之前我的确是很恨你。
4 G+ d9 c/ J9 `9 X0 {“你也许不知道,被自己最爱的人欺骗的滋味!在得知自己深爱着的人,一心想把自己置于死地的感觉。这种痛让我无法思考,心痛得让我以为,我就会这样活活痛死掉! + C* ?' |, k9 j0 E$ x
我当时真的是气疯了,死了这么多人,纵横倒了,大家抛家弃子的逃出国,连为我付出那么多的哥哥,都差点因我而死。而这一切都是我最爱、最信任的人干的!我这么爱他,可他一直在骗我!我实在受不了。我恨得只想用最残酷的方法杀死你,我想让你后悔,后悔这样对我!
# ]4 B9 c, d- ^* t4 A# {6 }可我终究还是狠不下心……我逼自己狠心,可还是没办法……我好痛苦!痛苦得真想死了算了!”
3 S+ {! a" }; ?旗奕紧紧抱住怀里的韩玄飞,轻轻地吻着他的头发……
- [4 ~) {" ^* d/ Y# B6 D. J“对不起,我那样对你……我知道你很恨我,我不敢求你原谅我,可是,我不能让你死!我没有办法看着你死……对不起……”
8 o5 Z7 g* G" U7 J* b旗奕低下头,用满是痛苦的眼神注视着韩玄飞。
! l% a: C) z7 h9 \# l. {“我很爱你,而我以为,我打动了你,你也爱上了我……我抱你的时候,看着你的眼睛,我以为我看到了爱情,很深,象我一样。 & _% h2 ~& W- D- O& M
我觉得好幸福,我常常在心里感谢上天,感谢它对我旗奕这么厚爱,把我最心爱的人赐给了我,让我能拥有他,让他的心里能有我…… % W9 L2 y3 c0 X* S4 p3 |
可我错了,这一切都是假的……” 4 k: p* I; N5 u) M3 F$ K/ x7 h9 `
一股热流直逼到他的喉咙,几乎要冲上头顶,让他无法说下去。他困难地压仰着,侧过 $ `' K  ^$ f2 s, g; y0 f  O' T
脸,不想让韩玄飞看到他眼里的泪光。
% C* h) P1 f* N韩玄飞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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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你根本就不爱我,我就心痛得要流血。一想到你在我们最幸福、最激情的时候,心里都是在恨我的,在想着如何把我投入监狱,我就……” 8 e- q  S2 L1 t) g$ f8 U( P
泪再也不受控制,流了下来…… “我知道这不能怪你,这一切都是我自找的。一开头就是我强迫你的,你恨我也有道理……
$ [1 ]5 t: _1 r1 ^$ S; E可是我真的很爱你,我是真心的……”
, C- z8 M7 \) w- x8 H: C& }8 o$ w静静的病房里,只听到旗奕压制不住的哽咽声。
$ l# }# u/ o) [- E% o3 c& I2 W“我宁愿你一枪杀了我,在我抱你的时候,在我最幸福的时候。不要让我知道这一切,不要让我知道,你对我的温柔都是假的……”
" ~: d9 P7 d; F. F3 @2 N2 v3 g“…… 玄,我爱你,我不会再伤害你了,我永远陪着你!你的身体会好的,我找最好的医生给你治,你会好起来的!”他满脸是泪,频频吻着韩玄飞的脸。; Z2 R2 C0 _# {6 e, g' X* \
“你先喝一点水好吗?你再不吃东西,医生就得……就得给你强制进食了,求求你先喝一点水,好不好?”
$ R* j4 A& Y5 N" i: v看着韩玄飞一无反应,旗奕犹豫了一下,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俯下身把水注入韩玄飞的嘴里。 3 {2 c- O5 |5 ]( |' h
水被紧闭的牙关阻挡住,流下了脸庞。旗奕又伤心又无奈,流着泪,看着表情冰冷的韩玄飞。
7 |( j& `( m8 ~2 r' Q* ?“对不起……”他用很低的声音在韩玄飞的耳边说,小心但是强力地撬开韩玄飞的牙齿,再次喂水…… ' T& o& S' h" y# s( G
可他刚松开嘴,还没来得及直起身,韩玄飞就一口,把被强灌进的水全部吐到他的脸上,满脸嫌恶地瞪着他。
& O( R3 X/ b. F" y; Q旗奕反射性地闭上眼,却没有躲闪。他低着头,任水从脸上慢慢地流下……过了好久,他才再次喃喃地说:“对不起……” - c" k# y3 h" O# W; h7 i6 u6 M: P
他不敢正视韩玄飞忿恨的眼神,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到门外,向等在门外的护士点点头。 6 T. v, f( I+ m# F
看着医生走进病房,旗奕没有勇气跟进去。他无力地跌坐在门外的椅子上,听着门里隐隐传出的声音。
& \! m: X& J( x他现在再也没办法看韩玄飞受苦了!他曾施加在韩玄飞身上的酷刑,那种让人想都不敢想的侮辱…… $ a! v& r2 `$ ~
他恨我!我永远也得不到他的心……永远也得不到!
, _' f* {) `2 L强烈的心痛让旗奕死劲地抱住自己,使出全身的劲才压下当场痛哭出来的欲望。每想到这些,他的心就象被刀刺穿的痛!也许,心,真的被刺穿,也不会有这样的疼痛! / S# H  L: K# B9 P" x
……马上,就要为死去的人举行祭奠了……
; M* m/ G3 P3 K4 r3 q祭奠! 7 B2 d( ^5 J( ?. V3 r) [5 x, {* k+ n
说是什么都不想,又怎能不想? ! Y) A! M/ V, R( z4 t$ V/ P1 L: R
那些因我而死、为我而死的兄弟…… 2 W+ X, y6 w; q1 p* b6 C4 E# _
忠叔……
# @+ r6 V5 Q5 }, \( ]) L4 }) H( g6 U+ D我跟他说,我要养他到老,让他安养晚年……每次听到我这样说,他总是很开心,总是笑呵呵说小奕长大了,能养忠叔了,忠叔不怕老了没饭吃了…… - e9 a  u3 @( Z8 w! @4 @  q8 g
可他死了……为了我…… & e. d8 G8 V0 Y1 ]
活着太痛苦了……
2 c1 `  h7 b2 s1 m0 }1 F# }也许死亡对于我们,倒是最仁慈的方法,不用再尝尽这种心被活活撕裂的痛苦,不用去面对兄弟们怨忿的目光…… ) u5 x, c, x3 b+ ]$ o& D
可是,这世上并没有黄泉路,能让我陪着他一起走……人只有这一辈子,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我再也看不到他了,再也没办法抱着他,感受他的温度…….
7 f, w* O# c7 d2 [3 s只有活着才有希望,才有可能让我弥补他,才有可能再看到他的微笑、让他幸福……
6 ^4 @& C7 Y* G. E* X% ~% a' i我想跟他在一起……  
, g( r* x4 v% F3 P) t  M我不想放开他…… 1 R# k% M# c2 O

; W: Z* J% y( _0 K0 m灵堂是早就设在那里的。
/ g9 L0 v9 i* C- e  D6 n8 ^旗扬一到日本,第一件事,就是秘密租了一幢小楼,把为他而死的兄弟的灵位设在楼下大厅,他自己就住在楼上。 / d0 ^7 @; s. u% J  M1 i- g
在得知忠叔和财务也在同时丧命,旗扬把他们的牌位一并供在这间屋子里。   k1 o# B# S/ [) i6 A$ E
这次是因为陈君毅到了日本,旗扬决定专门为死去的兄弟举行一场公祭,让纵横所有的人都来拜祭这些逝去的兄弟。 % r3 Y' y9 g0 `# A, e
整间屋子白布环绕,淡淡的香烟轻轻袅袅地穿行其中,象是灵魂在轻飞,恋恋不舍地缠绕不去…… 7 O! v/ h& l; E9 j
旗扬站在黄蓝相间的花圈中,看着眼前的五个灵位,喉咙象是被东西堵住,泪溢满了他的眼眶……
9 Q1 ~4 X' G2 B5 S纵横倒了!他十几年的心血。这些跟着他这么多年,相濡与共的兄弟死了,再也回不来了…… 6 c; I, h* G& Y+ E2 L7 p5 r
灵位里的气氛肃穆庄严,低低的抽泣声充满整间房子。
0 }/ d" n' {3 m! d; o5 [- `* E照片上熟悉的容颜,带着或飞扬或腼腆的笑容,看着自己生前的好友、兄弟……
: S; N2 N5 V6 y$ i, x. R; J8 O陈君毅站在灵前,看着自己弟弟那照片上生气勃勃的笑脸,仍然无法相信,他那个总是充满活力,蹦蹦跳跳到处疯的弟弟,就这样永远的走了…… 3 I- C" `( _5 o, R- W: p
“哥哥对不起你,我不应该让你进纵横,我以为我把你带在身边,可以保护你,可我错了。对不起!” 泪从他脸上滚落,他痴痴地凝视照片里的弟弟,表情很柔和……“强强,哥哥好舍不得你……” . j' p% |* d1 B7 z7 [. C
门打开,又有人陆续走了进来。屋子里的哭泣声陆续止住,几乎所有人都看向来人。 4 L/ V9 o* [" X5 g3 I0 m) O5 ]
旗奕带着刘明致等人,走到灵前,默默地鞠了三个躬。他的视线扫过照片,但很快就低下来,走到陈君毅面前,低声说:“请节哀!”
( \! J+ V& w! Q- @# u陈君毅听到这句话,脸上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抬起头冷冷地看着旗奕,“不知道奕哥叫我如何才能节哀?” ' j6 K1 h8 I$ v+ x
旗奕痛苦地看着陈君毅,说不出话来, ' G. V) E# c' ?4 V0 o* U5 y( m
“对不起……”好半天,他才从堵住的喉咙里挣扎出一点声音。
: J- R& f( M' }“对不起?”陈君毅重复了一句,他的笑变得苦涩。他转头看着陈君强的照片,看着那个对着他笑得很灿烂的男孩,不再说话。 7 M/ J  x6 I3 n; M: g
“他人呢?韩玄飞那个混蛋人呢?带他上来!”旁边站出一个壮实的男人,狠狠地擦了一把泪,高声叫着。
) y7 s2 f6 k* E; _# }, T9 q刘明致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旗奕,走出门。不一会,他推着韩玄飞走了进来。
) G# B/ |8 h1 F; I0 c, |韩玄飞表情淡漠。他象是根本没看到满屋子的人,没有感觉到那些投射到他身上的仇恨的目光,只是看着面前的照片。 7 q5 q' \( p5 k/ G" S% P
“奕哥,你准备把他怎么处置?这些人可都是被他害死的,我们大家也都被他害得有家不得回……”
0 @. L+ \, h& t% \- N3 ~“什么怎么处置!一枪毙了,告祭兄弟们的亡灵……”   i5 [# k, v: o
“对,若是奕哥狠不下心,由我们动手!” ,C' V( M) x+ y0 Q9 X& G
“你这个凶手,怎么能坐在灵堂上?你得给被你杀死的人下跪!” + w5 J, a' O" A4 R- y, c
在吵杂的人声中,突然响起一声爆喝,一个人大步走上来,一把抓起轮椅上的韩玄飞,粗暴地把他推倒在地上。
$ m) |! G+ b5 r站在一边的刘明致不知道该不该阻挡,犹豫中,韩玄飞已象个破布娃娃似的被人丢出去,没有一点的挣扎之力。 , d6 P+ {7 [0 V* Y% A
旗奕一看到韩玄飞被推倒,本能地想上去扶他。他往前走了两步,却又停下,没有再动。
9 N' T2 I) M% K“奕哥,你还舍不得杀他吗?你喜欢漂亮的男人,嗯……我们兄弟们都可以帮你找!” 7 L8 |7 S: O3 N0 W4 {
“是呀,奕哥,反正他已经残废了,全身又都是疤,也没什么好玩的了吧?” 2 h- t2 i  x* C6 O
旗奕站在那,盯着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韩玄飞,没有反应。
. ]$ L2 H4 ^0 J% R" F周围的声音慢慢静了下来,所有的人都在等着他说话。4 H1 a; n- }* a# z! i5 M
旗奕终于把目光从韩玄飞身上收回,转身走到陈君毅面前,低声说,“我、我知道应该把他杀了,为死去的人报仇……可是……他现在四肢都已经断了,成了残废……能不能、能不能请你饶过他……” ' S- u/ w: I2 |! }" F  L
“不!” 陈君毅立刻打断旗奕,“他杀了我弟弟,杀了这么多人!为什么要饶他?”他一字一顿地说,两眼通红地瞪着旗奕。
% S5 n$ I" ~1 |) `% R7 g旗奕被堵得说不出话,羞愧地低下头…… ) X9 i3 R) |# s: O
可他不想放弃,他想要韩玄飞……
0 K) A* p# G! z$ s“我知道!不管怎么说,他都该被杀!没有可饶的理由……只是、只是……我还是爱他,我不想他死……” / G. J* e0 \- T- q* O
“旗奕!你!”陈君毅气得一下涨红了脸,“他那样对你!还差点杀了扬哥,你还爱他?我们这些跟着你十几年的人,都比不上他一点?你、你……枉费我还一直把你当大哥!你、你根本就不配!” ! P6 R% c# }9 d# i' O, w- r  [
陈君毅的话象重锤击在旗奕心上,几乎让他站不稳身体。苍白的脸变得惨白,他呆呆地站在那里,象一个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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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9 E/ _. I  P2 C. \3 K6 q陈君毅看着这样的旗奕,气愤之余,还是有点不忍心。他停住了嘴,无言地瞪视着旗奕…… % e5 Y6 _6 }8 O  Q5 f
旗奕抬起头…… * |3 O- h/ T, e. R* }- E  T3 x7 I2 o
“你骂得对,我是没有资格当你们的大哥!我不配!”他痛苦地看着陈君毅,“我连当你们的兄弟都不配,我旗奕今生今世是对不起那些死去的人,对不起你们! ' o( d6 K4 |+ z/ t( P
我会把我名下一半的财产拿出来,给那些死去兄弟们的家属……我退出纵横!”
: B: L! \2 f  v他不看大家震惊的目光,,“我知道我这样做并不能弥补我的过错,也不能减少一点你们心里对他的恨…… . J- V) g8 A0 I. y+ b
可是,我没有别的办法……” 1 z+ \* b4 e3 [8 ~* A  h) F! F
他回头看韩玄飞。他看到那清澈的眼睛,正静静地注视着他……他的泪慢慢滑下……
) Q9 [+ I2 {# i% G1 }“我很爱他,我没有办法让自己不爱他……\\\\\\\"他转过头,再看向陈君毅,“对不起……我是太自私了。可是……能不能放过他?” ; D& @; F& e* L1 H9 {: g8 z
“我求求你、求求你们,放过他。我带他走,永远也不再出现! ) D" a4 T7 J8 {$ Y' I' p) s
我求求你们……”
: S4 y$ x. O* W* I$ ?- R+ H旗奕两腿一弯,当场跪在陈君毅的面前,“是我旗奕对不起你们大家,我欠你们的……”
( {6 J! h* x' a0 x' ?2 g& [6 t0 n所有的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过大的震惊让他们一时呆住了,人象被定住似的全都动弹不得。 % A8 L/ o0 a7 R6 u8 x+ _
“求求你们饶了他好吗?”旗奕的话惊醒了大家。刘明致、小方等人慌忙跟着一起跪下。 6 R- C& L' D  D+ E3 u6 v
“奕哥!”“奕哥!”“奕哥你别这样!”其它人惊惶地上来,想拉起旗奕,可是他死也不起身。
/ A. D& @! z. `9 w$ X$ Q" i' P  Y“奕哥你为什么这么傻?韩玄飞他根本不爱你,还这样害你,让你差点进监狱,你还对他这么好?”陈君毅失声尖叫, 6 |& i/ d0 J1 {, h& d; J" y
“君毅,你就饶了韩玄飞吧!奕哥也很痛苦的。他也想对得起兄弟们,他……韩玄飞已被打成残废,这辈子也算是废掉了!你也是知道奕哥是怎么对他的,那也不是人能受得了的!你就放过他们吧!” % \; G' s' S* a8 ~' f+ I9 u  n3 ^5 ~
“是呀,君毅,不管怎么说,韩玄飞在日本也救过我们的命。要不是他,我们早死了!你就饶了他吧!” 9 F* s4 u. ~6 g& b& V" G# k
“住嘴!你们都给我住嘴!”陈君毅象被针扎到似的大叫,“死的又不是你弟弟,你当然不在乎!”  
) H8 X8 V' k" [/ r& [小方张嘴欲反驳,可看到陈君毅那可怖的神情,他吓得又缩了回去,不敢作声。   K) V6 g* J% `6 T) C* k% ?
全场鸦雀无声,除了站在一边一直没有吭声的旗扬和他的贴身保镖黑翼,几乎所有的人都跪在地上。 ' c$ r6 ]8 i  Q& T; l' t% D% W
陈君毅苦笑起来,“旗奕,你这是在逼我!” ( a$ i! A) d1 [% J3 ~
旗奕摇摇头,“不,我求你……” . _8 ], g7 r+ F5 Q* x
“如果我不同意呢?”陈君毅盯着他。 4 l- O$ B: U* ]
旗奕回答不出。
! _6 d5 W. ], T“我跟你说,我不同意!我不要放过他!我要杀了他祭我弟弟!”他冷笑着,从怀里掏出枪…… 3 A( U2 s' {* t. S8 p2 C
旗奕猛颤了一下,立刻又恢复平静。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转身抱起倒在地上的韩玄飞……
5 p* S. _  a8 N  K) T. U% ^  K# X他凝视着韩玄飞的脸,很温柔、眼睛里有深深的爱恋和不舍……韩玄飞心一动,垂下眼,避开了他的目光……
6 y+ n6 w4 D' R7 L2 }) S6 z6 w旗奕露出很淡的微笑,轻轻叹了口气,在韩玄飞的耳边低语:“我爱你,宝贝!”他象是在抱一个最珍贵的宝物一样,把韩玄飞搂在怀里……
; {4 R8 T) N* h5 l他抬起头,对陈君毅说:“我想过了,如果你不肯放过他,我不拦你!是我旗奕对不起你们,我无话可说!”
' e! x- N4 L3 L* d- m他低头吻了一下韩玄飞的额头,“你可以杀了他!”他看到陈君毅不相信的表情,笑了起来,“真的,我旗奕说话算话!” & Y" V# k1 z( V, R6 o4 f* F
他把韩玄飞推开了一点,“你可以射他的头,但请让他死在我怀里。” 7 c; z% g" A# ]$ i3 F8 h
陈君毅眼睛一亮,双手握枪,就要对上韩玄飞的头……
$ Z' C5 l$ d, j% a7 T" I“不要!”   {! r: V- L' I' X- T# Z
自始至终没有出声的旗扬冲了过来,插进两人之间,用自己的身子堵住枪口!黑翼紧跟着也冲过来,他想拉开旗扬,却没有拉动……
" C9 _; A7 o) F, H- f- N7 q“扬哥,你干嘛?你快让开!”陈君毅惊叫。 F50 P6 S1 H, |+ A6 g2 m& M
“扬哥小心,枪会走火的!”黑翼急得汗都流了下来,死命想拉过旗扬。
: H" j3 N1 e  \' f可旗扬抓住手枪不放,“君毅,旗奕是个死心眼,你若杀了韩玄飞,他肯定活不下去!我们旗家兄弟对不起你!可是,我就这么一个弟弟,我求求你放过他们!”
7 K5 k7 C7 Q  t. F他面无人色,满脸的害怕和哀求,“我知道我不该这么做,可是……他是我弟弟,我好不容易才把他带大,他就象是我儿子一样,我不能让他死!我求求你,你可以杀了我,不要杀他!” ; K5 n6 ]0 L2 n4 L
“旗扬你让开,这不关你的事!”旗奕跪在地上大喊! 3 X, O6 ]* W+ R% {* D. z- \
旗扬没有让开,只是抓着枪管,哀求地看着陈君毅;陈君毅愣愣地瞪着旗扬,没有动作;黑翼也不敢再乱动,他怕会把枪碰走火了,伤了旗扬……  2 N! A0 v- l+ u  \& X, Q' }4 Q% A
三人一时僵在那里。满屋子静悄悄的,所有的人都紧张得大气也不敢出! , w& a6 E# W9 w# w
良久,陈君毅松开了手,往后退了一步,看着旗扬……黑翼赶忙从旗扬手里拿下枪。% w4 P2 O$ T+ x: Q$ ]
旗扬内疚地看着陈君毅,“君毅,对不起……” ; _1 P& S' P$ f9 m) ~$ v
陈君毅摇摇头,“都是为了弟弟嘛……”他转过身,拖着疲累的脚步,走出了房间。 - N% [4 `9 B4 z, u  t/ \" `
旗扬又气又伤心地看着死死抱着韩玄飞的旗奕,跺跺脚,也跟了出去……
% u, M+ J# C' c3 ?( ~* b& ]  E旗奕抱着韩玄飞站了起来,所有的人都跟着站了起来……
) ^, |+ Y* k9 a) K1 V; X刘明致扶正轮椅,想帮旗奕把韩玄飞放进轮椅里。旗奕低声说了声谢谢,却没有松手,自己抱着韩玄飞走向门口。 4 [0 h9 Y3 F  i  ]- h
到了门口,他停了下来,回过身,对跟上来的刘明致等人说:“你们不要跟我了,我不带任何纵横的人走,你们以后好好跟着扬哥吧……”
: J, V4 R1 x2 _: Q6 E) y1 t; ?“奕哥!”刘明致哽住了。 ! z- {. y+ o* j  g! y; F: @# P8 P: c6 R
“我们想跟着奕哥……”小方带着哭声说;
, f# v+ b; X% T! Y" F旗奕微笑了笑,“谢谢你们!”头也不回的走出了门……
3 t  ]- A# c' P( e  I他小心地把韩玄飞安置在车里,系好安全带…… $ v( Y' Q1 F. s
刘明致推着轮椅,带着刘明远跟过来。
9 S: u: [7 T/ ?1 u7 e4 s5 w# p“奕哥,让我弟弟跟着你吧!他不是纵横的人,头脑也不好,不能找别的事做。你一个人照顾韩玄飞总不方便,多一个人好些,可以轮流看护他。” ( l, ~; R- ]6 G) n. i! Y4 F
旗奕看了看可怜兮兮站在一边的刘明远,想想自己确实需要一个帮手。而且刘明远一直照顾韩玄飞,也算是有经验了,于是就点点头,对刘明远说:“上车吧!” : t( k6 G" t6 D8 I$ U" w+ N
生怕旗奕不要他的刘明远,一听这话,立刻喜笑颜开,赶紧收好轮椅,钻进车的后座。
3 A/ ~+ n& @) Z5 r! c9 T“多保重,奕哥!我们永远是你奕哥的人!” ! w7 n8 V% h( O5 X/ x+ z
旗奕笑了起来,这是他这段时间以来,第一次露出的发自内心的笑容。他抱住刘明致,拍拍他的背,“你也多保重!” , H$ `: c0 n: a7 a
他向站在房门口的小方、朱峰等人挥挥手,驾车而去…… / t' _5 j* ^! t# A! p6 Q
“玄、玄……”
7 w+ o$ ?4 K3 L呼唤自己的声音象是从远处传来,飘忽而不真切,带着焦急和心痛……在韩玄飞不甚清晰的头脑里,只有这样的感觉。
% x8 ]7 y. Y% X6 m7 v受过残酷折磨的四肢象是在疯狂地反噬,抗议曾经受过的惨痛。每一分每一寸的骨头都在酸痛,酸痛得让人止不住要惨呼出来。 - t5 y8 Z! B2 C6 S0 Z9 Q+ r
全身都在流着虚汗,手控制不住地在颤抖。千遍万遍地在心里对自己狂喊:忍住,一定要忍住!可是这种无穷无尽的痛让人如何能忍住得住? , x3 {; a3 `6 k$ k
什么也看不见,瞪得大大的眼里一片的空茫,唯一能感受到的就是痛,让人疯狂欲死的痛!一刻也不停歇,步步紧逼……
& b, t4 T/ D4 _痛象扑天的海潮,慢慢地吞灭他的所有意识……浑身上下,只有痛在张狂地叫嚣着! 6 s: V- a9 n" S: o
韩玄飞在床上拼命扭动、 挣扎,那种不是人能忍受的痛苦让他已经神智不清了。若要一直忍受这样的痛苦,不如死去…… , U& y' W% J* J0 v- y
谁能来杀了我?杀了我!
( ]7 ^! f& z3 T$ |1 J* f& L( I  Y7 N“杀了我!”他再也忍不住了,发狂似地摇着头,撕心裂肺地惨呼出来,“天哪!把我杀了吧!不要再折磨我了!” ; ?9 u2 h$ ~* m& T/ S. O
“玄、玄!你再忍一下,很快就会好的!玄,对不起,对不起!”
% Z8 ?% [+ ?- q6 ~7 Z好象有谁在哭,温热的液体滴在脸上,慢慢地渗到他的心里,渗入他的身体……慢慢地热起来,象在他心里点了一把火,一点点地驱散无处不在的酸痛。火燃烧起来,遍布他的全身,热乎乎的好舒服,把象浸在冰水里的四肢烘干烘热……. @3 A; K- L, f$ I" }' j
他的全身都暖了起来,那逼人欲死的惨痛渐渐消失了。他浑身湿透地倒在布满汗水的床章,虚弱地连眨一下眼的力气都没有,眼神涣散地看着没有目标的前方……
2 h2 m- [" X, C2 f* p+ k8 W旗奕头上的汗水一滴滴地流下来,混着他的泪,落在韩玄飞的脸上……他还在用力地按摩着韩玄飞的胳膊,烈性的虎骨酒烧得他手上的皮肤剧痛,可他一点也不在乎。只要能让韩玄飞好受些,让他吃什么苦他都愿意! " ^; `7 C2 R1 |7 o
“玄,对不起……”看着韩玄飞惨白如死的脸,旗奕默默地流着泪。他放下药酒瓶,把虚弱的韩玄飞抱进怀里……7 B( u9 \  T3 @
“你会好的。医生说了,坚持复健,每天都擦虎骨酒、泡温泉,你会慢慢好起来的。你再忍一段时间,再忍一段时间就会好的。日本的天气湿气太大,对你受过伤的身体不好。我在托朋友办移民,我们很快就可以去加拿大。那里气候干燥,你就不会这样痛苦了,你就会好的……我爱你,玄……我爱你…….” UY:k6
" D& y" O8 ]  u在旗奕的喃喃低语声中,韩玄飞紧绷的身体驰松了下来。他闭上了眼,在旗奕温柔的爱抚下,缓缓陷入半迷糊的状态中……
  g1 [5 P' D: I/ w" o' W8 r湿透了的身体还有一点难受,可他并不担心,他知道他很快就会舒服了……
0 }1 _$ ^9 f% u  {1 E模模糊糊中,韩玄飞感觉到旗奕小心地把他抱离床铺,脱下他的衣服,用温热的毛巾拭去他身上所有的不适。随后,一条大大的干毛巾把他全身裹了起来,轻轻擦干他的每一寸的肌肤。
8 _/ t& ]9 v8 {+ b. J$ ^6 _韩玄飞全身软绵绵的一点力气也没有,任旗奕为他忙碌着。换上了干净的睡衣,再躺回床上……床也不再潮湿,而是柔软干爽地包围着他,带着一点他最喜欢的雨后原野的清香…… ' A- K+ d# t' f2 T- l
“好好睡,我在这里陪着你……我的宝贝……”一个吻落在他的脸上,温柔得象窗外轻飞的樱花。
1 {* }7 }" E( [& @韩玄飞舒服得轻哼了一声,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微笑,终于沉入了深深的睡眠中…… * u2 h) o/ l! {2 t0 P1 ^4 X& M2 N/ V
满院樱花盛开,在暖日柔风中摇曳生姿。粉色的樱花瓣随风如雪花般飘飞,落英缤纷,娇艳不可方物……
, @, Z( L1 u/ y/ j韩玄飞坐在轮椅上,花,落在他的头上,身上。他伸出手接住娇嫩的花瓣,端详着手里的淡红,抬起头……漫天的樱花雨……   p) O- G9 i4 }  ?2 ]
短促而灿烂的一生!在生命最艳丽的时候陨落……武士精神!他闭上眼,感受着花瓣轻滑过脸上的触觉……苦笑…… ! ?1 v7 @) m; q. N  t
无论他怎么努力,他就是站不起来,连把自己的身体稍稍撑离轮椅的力量都没有……永远得依赖别人才能生活,没有一点的自理能力。 / l+ z# [' L2 @) Q& j: A
要多久才能恢复?当年雄心勃勃的自己象是一个久远得褪了色的梦,飘渺虚幻。可这个梦有时却又鲜明得让人无法正视,它在自己面前轻篾地笑着,提醒着自己……
2 g6 [' Z/ c* L4 N6 B; Q什么都失去了,所有的理想、所有的追求……曾经付出的辛劳和汗水,现在想起来竟如此可笑。短短几年的警察生涯,如昙花一现!
6 @: S: d2 Z( ?8 r# N8 x残掉了的身体唯一能做的就是,伸出还有点力气的右手,接住几片落下的花瓣……
. k( d) I1 S2 m/ P" ]- Y康复?几时才能恢复?恢复到原来的身手已是不可能了。他还记得那位老医生用怜悯的目光看着他,跟他说,坚持下去,过几年,他就慢慢的能自行走路了……  
" P% w6 e& j+ o  \( I+ l; }* ^; [慢慢的能自行走路……只能走……% T# p8 u3 ?/ ~$ i
每次的季节变化,他都得忍受全身每一处的关节酸痛。那种痛,让他几乎要满地打滚;每一天。他都只能让人抱在怀里换衣洗澡;每一次,他都得在人视线下,张开腿解决本该是一个人在厕所里做的事…….
& S3 ?+ d8 \' v# W! \3 U他日复一日的忍受这种身心上的双重折磨,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自己慢慢走路?不能跑、不能跳、不能开车,天气稍微一变,就又得躺回床上重复这种非人的日子! / d* B9 n/ C: S5 J' O# C
我的人生就要这样走完?当一个废物,在旗奕施舍的爱情中,屈辱的生活?若他厌烦了。我要何去何从?一个人孤伶伶的,在陌生看护的眼下渡过漫长的余生?
; ?8 Y6 Z+ r- ^我的生活就非要依赖一个把我折磨成这样的人?依赖一个用那些方法侮辱我的人?我才不到二十七岁……几时是个尽头?
6 h( Q( L3 K, v# h, w我再也不可能和他平等的相处、不可能和他抗衡……他会永远的高高在上,我一辈子都只能依赖他,仰视着他……我无法忍受!我不要这样的日子!我恨你!恨你……
* q, S' _# E: X; p% ~韩玄飞心里一阵疼痛,泪涌上,湿了眼……他把头垂下,埋进手臂里…… 4 n/ v$ I: a2 w- ^: j
旗奕……
  ]5 |: O. h8 X& w4 |旗奕……
0 [$ ~: M7 N$ ]6 U你为什么要那样对我?你可以用最残酷的方法杀死我,可为什么要那样对我? ( L9 W4 I$ s9 C, o
泪无声无息地流了下来,染湿了衣袖…… - w# T3 t  ^% `* R( p0 A
我恨你对我做的一切!我不要你现在恩赐的爱情…… 5 X' a8 F# ?0 W& U% h
与其当个只能依靠别人才能生活的废物,不如就象日本古时的武士,活得快意,死得壮烈!
- S0 z" |  O9 x可我……
8 a* c0 j2 J% t& }  o$ G6 z' K…….死都不能!死都不能!我一无用处!
" q6 x. \6 s* a4 m- }一无用处……
0 D  v( _3 v0 Z- Z( ?8 T旗奕…… 9 H9 j$ u' N# D$ {0 y  r0 x, K
“玄,不要想太多了。你只要记住我爱你!我会永远在你身边陪着你就好了,其它的什么也不要想……等你身体好了,我们就去环游世界,吃尽天下美食!玩累了,我们就在自家院子里,看着花,喝下午茶;傍晚,我们就牵着手去散步,…… 我们永远在一起,不会分开的!”旗奕并没有强迫韩玄飞抬起脸,只是轻摸着他的头发……
3 C+ E3 |% R6 K5 Y$ L2 h) k. B, f“我们结婚好吗?我们先在日本办个仪式,让我哥来给我们证婚。然后我们到允许同性结婚的国家去,再注册结婚!”
) p/ L+ E6 e  R0 c6 n- S韩玄飞吃了一惊,傻傻地看着眼前正视着他眼睛的旗奕……
1 _8 b! A+ ?6 n# P! {# \“我们结婚吧,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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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3-8 18:24:30 | 显示全部楼层
最先到旗奕住处的旗扬看着眼前的弟弟,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傻家伙!”。刚一开口,眼里就有一阵湿热涌起,他赶紧垂下头。停了会,他才把手里的礼物交给弟弟:“祝你新婚快乐!”
+ H& P6 g7 A$ W+ l旗奕脸微微红了起来,低声说:“谢谢你,哥!”他手里拿着旗扬的礼物,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是内疚地看着旗扬。 * ?& v% p- |! }8 J; z% C" M8 a
旗扬先笑起来,“傻站在这干嘛,还不快去招呼客人!今天他们可是准备把新郎灌醉的,你赶快去巴结他们一下,好让他们等等手下留情……”
$ ^: w3 a1 j; D“哥,”旗奕打断了旗扬故作开心的话,“对不起!我、我……” 4 o: u; Y3 Y1 v
旗扬摇摇头,“自家兄弟说这些做什么?”他感情复杂地看着旗奕,象从小到大常做的那样,宠爱地弄弄乱旗奕的头发……“你幸福就好!” 0 @% q4 i" B. o$ g
“哥……”旗奕一下哽住了,他一把把旗扬紧紧抱在怀里,“哥、哥……” . c+ g9 m- U) y; m' @! s
“好了,大喜的日子,别哭呀!”旗扬还想开两句玩笑活跃下气氛,却也觉得喉咙酸涩得说不出话来。他抱着心爱的弟弟,满心酸楚地说:“答应我,无论如何,你都要幸福!”
1 N3 E0 T5 r6 j  H, L  }. E" y“我会的!我得到他,我是最幸福的!哥,你放心!”
& i0 G3 Y1 ?( t, n' [5 b“你觉得幸福就好!” 旗扬在心里长叹了一口气,推开了旗奕,笑着拍拍他的脸,“好了,好了,又不是妈送女儿出嫁,笑死人了。你快去招呼客人吧,我先进去了。”
3 M, @) y: {* Y: H! T他偏过头,不想让旗奕看到他红了的眼,匆匆进了屋。紧跟其后的黑翼,冷着一张脸,把一个红包放到旗奕手里,从嘴里挤出一句:“恭喜!”看也不看他,几步追上旗扬。
( L0 e* v4 X% T. W旗奕拿着黑翼的红包,苦笑了一下――旗扬那边的兄弟一定很气自己……他甩了下头:不管了,只要能永远跟玄在一起,什么都不再去多想了! , e" Y( I& E$ a4 `3 |
他把红包塞进口袋里,向客厅走去……
+ q! V( G" `2 U% S2 d( H6 ~“奕哥,恭喜!”“奕哥,新婚快乐!”…… 0 _' h0 [. E, N+ N) r7 W
面对一屋的人,旗奕一下愣住了,他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多人来。不仅自己原来的手下全来了,连旗扬的手下也来了不少。大家都笑着围上来,向他说着祝福的话,把一个个红包递给他…… 7 j9 g2 W( |* H' B% V
同性结婚,在中国人眼里算是相当荒唐的一件事吧,更何况其中一个,还是害死他们的兄弟、把他们逼得有国不能回的仇人……可他们为了他,竟还是接受了…… $ U4 ~( o/ T2 E: n! {
旗奕感动得两眼发热,平日里谈笑风生,长袖善舞的他,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 U$ \0 w: k1 ]0 R- ?  {& Q
刘明致看到旗奕有点失态,赶紧笑着说:“奕哥头一次看到这么多的红包,傻掉了?”  
4 ^9 |( e/ C1 I# b. c; h9 ~1 S他接过旗奕手里的红包,“让新郎自己捧红包多不象样,我是结过婚的人,没办法当伴郎了,可这里还是有未婚小伙子的嘛!” * n% v0 f0 ?1 f6 X
他话音未落,小方就已经使足了劲挤进人群,举着手大叫:“我、我!我要当奕哥的伴郎!” 3 |' Y2 }8 R+ m9 `" B3 Q
刘明致斜着眼看看他:“这么激动?是真想当伴郎,还是想携款潜逃呀?” ! l- C  C4 Q" H
“携款潜逃!我连包都带来了。”小方拿出一个皮包,把刘明致手里的红包直往里塞,装出一脸的财迷样:“钱!钱!你是我的最爱!”
% B7 |' r" u$ c+ p* _# J6 m9 E满屋的人轰笑,旗奕也禁不住笑了…… 4 u$ X; M. N. L
韩玄飞坐轮椅上被推进餐厅,看到里面摆了四、五张圆桌,都几乎坐满了人,一丝错愕掠过总是平静冷漠的脸上。 , K0 ^) {' b5 Q5 P9 O
墙上的大红喜字艳得晃眼,粉色的气球飘浮在半空中,成束成束的鲜花推满了房间――今天是他的婚礼,平生第一次,也应该是唯一的一次……他淡淡的眼神扫过这一切,落在了今天的另一位主角身上…… + ?) m; v9 F' v7 g' h7 O
穿着正式黑礼服的旗奕,气宇轩昂、俊帅得让他一时竟无法移开眼。他就这样傻傻地看着他,看着他走过来,象一个帝王…… ( \" Q& I9 [% s; D; n
走到他面前的旗奕弯下腰,一个清爽的吻落在他的唇上。随后,韩玄飞就被一双有力的手扶起,靠在宽阔温暖的胸膛里,慢慢地走向主桌。6 g7 r. e1 K5 c
“今天你是我的新娘!玄!”旗奕在他耳边低语。 1 f$ F8 n* i: y3 O$ A. q- U
什么?!鬼才是你新娘呢!
4 t; I' T' W; t4 p# [  E, q韩玄飞一听这话,一下怒火冲顶,来不及细想,就恶狠狠地瞪了旗奕一眼。刚一瞪完,他就后悔了,垂下头,不去看旗奕脸上立刻露出的开心笑容。
8 ^% v7 s( K0 K: i% R: L- i9 n* b& ^旗奕被韩玄飞一瞪,高兴得合不拢嘴。他的玄终于有表情了,假以时日,他一定会看到他更多的表情,也一定会看到他的笑脸的! 9 z& u" V9 X6 {- q8 F3 \: r
抑不住满心喜悦的他让韩玄飞小心地坐下,确定他坐得舒服了,又俯在他耳边低声说:“要不,今天我是你的新娘好了!”
9 q3 B- ^5 d* }& |( X* G太过兴奋,让他的声音没控制好,这句话讲得满桌人都听到了。全桌爆笑,马上所有人都知道了,大家又笑又叫,打趣得旗奕满脸通红。他偷偷看了眼韩玄飞,看到他并没有露出生气的表情,这才开始笑得张扬,一句句回敬过去。
3 D4 e; v7 a" n: G7 q' ~7 Z等大家静下来后,旗奕高声说:“今天我旗奕结婚,非常感谢兄弟们捧场!这里没有新娘,只有新郎。我们两个都是新郎!我旗奕今生今世誓与韩玄飞为伴,永不分离!这里的兄弟都是见证!”
/ b8 n, l- F" _% t; @8 U% j他笑地转回身,把韩玄飞扶离椅子,面对着自己,等他站稳后才松手。接着,他从怀里拿出一个蓝色的绒盒,“啪”的一声,盒子打开,两枚样式朴素的银色戒指并列在深色的丝绒上,闪着柔和的光泽。
0 A, z4 f5 i, @" \3 Z/ v" l旗奕握住韩玄飞的左手:“这是我专门定制的婚戒,白金的,背面刻着我们的名字。你看……”他把戒指举起。在灯光的照耀下,韩玄飞看见戒指的背面果然有自己和旗奕的名字,不知怎的,他的脸就红了起来。 % u3 c, ~! l4 i0 y
旗奕握住韩玄飞的手,就要把戒指给他戴上。韩玄飞皱了一下眉,想缩手,却被旗奕紧紧拉住不放。戒指套进韩玄飞修长的手指,旗奕又不动声色地强迫他拿住另一只戒指,自己把左手的无名指伸进那个小小的银圈里。 & y4 W  P, O5 r2 Y  t$ L7 G: X
众人欢呼起来,旗扬拿起两杯酒,递过来:“祝你们百年好合,永远幸福!”旗奕深深地看了旗扬一眼,笑着接过酒杯,一饮而进。
+ ~' E* O. a9 }' j) _. [; H韩玄飞的手被旗奕紧紧握住,无法动弹,只得连忙把头偏开,想避开旗奕递过来的酒。旗奕直视着他,目不转睛……把酒再次饮进,却猛地抱住韩玄飞,用嘴堵住了他的唇。
7 Z( [7 Q3 P8 ^韩玄飞大惊,还来不及闭上牙齿,酒的辛辣已顺喉而下,整个人都随之热了起来。他无力挣扎,任旗奕借着喂酒,把舌头伸进来,轻轻地卷上他的舌,挑逗着,又眷恋不舍地退了出去。
# J7 ^9 y7 f7 i/ C他的头晕了,不只为酒。他心里过大的仇恨让旗奕每次想吻他时,都转头拒绝。而这个久违的吻,象春夜里清清淡淡、似有若无的馨香,渗进料峭的寒风中,让人带着一丝对幸福的期盼……
0 k2 H' R" a* F# l/ p: F+ Z旗奕……他心中只有这一个名字在低声地回旋,旗奕…… & V" `: n. u1 m7 L9 C* M/ r
当旗奕松开他时,韩玄飞已根本无法支撑自己的身体,软倒在旗奕宽厚的胸膛里。旗奕爱惜地抱着他,一边边地抚过韩玄飞的头发,转过脸,有点歉颜地对周围看傻掉了的人笑笑。 / ^+ W- P8 e# C+ w; @
旗扬对这个做事向来肆无忌惮的弟弟白了一眼,站起身,拿着酒杯对大家说:“今天是我弟弟的大喜日子,大家不醉不归!谁等等还能走着回去,谁就不是哥们!”
2 ]( S5 k% a" Z6 T/ M他的话打破了因不习惯看见同性接吻而有些尴尬气氛,大家又热乎起来,发挥起北方汉子的豪爽,开始互相频频灌酒。 2 \, V' d* F' E4 O
眼前的景象迷离虚幻,噪杂的人声在耳边不真切地响着;旗奕的笑脸,送到嘴边的佳肴,都那么朦胧……韩玄飞混混噩噩的头脑里,只有一个念头:
) l) l7 {0 D& H我竟然连他的一个吻都抗拒不了…… * G- B& v4 Z. W
他把我交给别人随意地玩弄、让我光着身子示众、让……面前这些喝着酒笑着说恭喜的人,有多少看过我被那样的羞辱? ( A" j4 S! S  F- V9 _/ u& A
我穿再多的衣服又有什么用?我在他们眼里永远是光着身子,被男人玩弄的人!
2 e/ a4 {. y! I4 H没有比这更羞耻的了!
: N2 u6 y. M# X" |可这样侮辱我的人,而我竟连他的一个吻都抗拒不了……若他的手伸进我的衣服里,象原来那样爱抚我,象原来那样舔遍我的全身呢? 4 T( J. y% Y$ k# u  X) X" M- ~; V% O  n
……
" |) [/ @4 F3 n  D$ {
" ?  v+ w% W2 X* R6 n1 e
; I/ Q7 e, g9 L一股强烈的快感从下身急速地涌起,迅速扩散到韩玄飞的全身。好想、好想……韩玄飞咬住牙,用尽力气去忍住太过剧烈的感觉。他的全身象要起火似的滚烫,但心冷得如冰! 9 B6 W+ W+ {. o) c
根本无法拒绝……被他拥入怀里,被他一次次进入的欢愉,如蚁附骨。 % L+ R6 H/ m* d4 k
我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一个淫荡卑贱的人了?他那样对我,而我……竟然还想被他拥抱.!被他戴上戒指的那一瞬,我竟然还会有幸福的感觉! # g' b. t# D2 f9 ~+ w7 k
我、我…… / [/ _& L& ~: \- w
羞愤欲绝的韩玄飞,全身止不住的颤抖,脸上一片苍白。 ' O. d2 f! I4 J, t  D
时时都在注意着他的旗奕,不顾韩玄飞虚弱的抗阻,将他搂进怀里,来回抚摸着他的背,让他紧绷的身体慢慢地松驰下来。整个酒宴中,旗奕一刻都没有松开他,一直紧紧地把韩玄飞搂在怀里,一边边地安抚着他。 / }! k& \4 o3 J
夜深,旗奕怀抱着身穿白色和式睡衣的韩玄飞,静静地坐在房前的前廊上,看着漫天飞舞花瓣。夜凉如水,在月光映衬下的粉色小花,带着梦幻般的光芒,象无数轻飞的精灵,在天地间飘荡,又轻轻落在园中清澈的池水里……' U  X8 {* M3 g5 o; L3 k
韩玄飞靠在旗奕的怀里,神情恍惚地看着这如梦似的美景,看着两人手指上那银色的小圈…… & L  z5 {- ^9 Z" z  c
这是幸福吗? 8 D% \  U$ a& k# X
“玄,我爱你!无论你疾病、健康、贫穷、富有,我都和你在一起!”在耳边轻柔的誓言,如神的低语,庄严而又神圣,渗进冷硬的心,一点一点地溶化着它…… 5 |; B( l* t" D
不……
6 P, |, e, K4 R5 v! w9 L韩玄飞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 A+ N# g7 ~9 }- @% T- t# h3 r8 U1 h( x
时间很快就从春进入了初夏。炫目的阳光洒入这个日式的庭院里,给翠绿的枝树染上一层薄金,映得满室生辉。
: v9 u+ Y% z2 n) Z* Y% }满院绿荫遍地,间中有娇艳的花朵盛开;弯弯曲曲小径铺着条石,在疏树矮草中穿过,青苔绿草漫上石阶,没入水中,更映得池水清碧;清爽的微风穿花过树而来,柔柔地掠过人身,涤去初夏的暑气,沁沁凉凉得让人舒服得几近迷糊。
/ q1 ]# K0 J: d7 v+ M* r0 J深木色的回廊略高于地面,接着一个和式的卧室。卧室的推门大大的敞开,韩玄飞平时常靠在卧室的床褥上,看小院里的风景,而旗奕就静静地坐在一边陪他。 ! C% P0 @/ E* _0 `6 p2 ^+ u8 Q$ A
潮气最大的春天过去了,韩玄飞的身体没有象之前那样酸痛。再加上旗奕每天都给他擦虎骨酒,按摩身体,抱着他泡温泉,配合精心调制的饮食,让韩玄飞的身体有了一些好转。
2 F/ o( e! C6 d8 y# M于是,在天气好的时候,旗奕就会推着他外出逛逛,买点小玩意,或者在小店里吃日本的小食,生怕他一直呆在屋子里太闷了。
1 h5 I6 V  o4 l1 k只是无论旗奕怎么做,韩玄飞都是冷冷的表情,根本不理他。刘明远照顾他时,他还会说声谢谢,但只要是旗奕在,他就一声不吭,看也不看他。 9 ^& g9 x1 ~: F' H
旗奕也不强求。他并不指望韩玄飞会很快就原谅他,以他的个性,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他只是想……总有一天的,总有一天玄会对他笑的!
/ B$ r: c2 B4 j1 i. l他有耐心,可以慢慢的等……他们还有时间,一年不够,两年!不然,十年够了吗?只要能永远和玄在一起,只要能永远这样抱着他,他就觉得幸福……) t# G% ~$ Z4 t" i4 N
他常常在韩玄飞的耳边轻声说话,讲他小时候的故事,计划他们将来的生活,说乱七八糟的笑话……更多的时候,他只是抱着他,一起看小院的风景,看花落花飞,听莺啼鸟鸣。 ' T+ z5 k3 p/ R7 \) y7 F
日子就这样静静滑过,似乎要滑到永远,直到年华老去,青鬓华发……
# `6 l; ]# s0 R  c5 r: L如果没有那一天…… ; Y  o$ m9 K% x$ c5 |, ?  h# w; }
那天是个阳光明媚的日子,阳光照在这个古老的城市,减了一份的炎热。在清风的轻拂下,和熙怡人。 % f  k5 P( Q1 s/ ~& q3 l
他一如往常地推着行动不便的韩玄飞在前面走着,保镖走在不远的后面,四散开来,不引人注意地跟着旗奕。9 y8 Q# n6 ]% @$ }  T
旗奕本是坚决不要纵横的人,但据确切消息,伊势家残余的手下誓杀旗家兄弟报仇。在不得已中,他只得接受了旗扬的安排
8 t5 T& B) ~: F! P' Q4 B. p2 O2 a但他自认消失得很隐密,所以并不认为伊势家剩下的那点人能找得到他。他时时为还在东京的旗扬担心,自己却把全部心思放在韩玄飞身上,仍是常带韩玄飞外出散心。 ! ]9 J3 P2 D6 h# ^; J1 o8 w
在古城的静巷里,斑驳树影在地上晃动,明亮的阳光穿过树叶的间隙,在地上轻跳。旗奕和韩玄飞坐在树阴下的圆桌边,喝着茶,看着对面的小小神寺,享受夏日里的清凉。
8 d. ^$ y" q' m. R茶香轻扬,淡碧色的清茶在紫砂茶盏中微荡…… # D; U2 R' D8 P4 Q! s) P! u
神寺那边闪过一个人影。
  s3 f8 c, s  S: W$ O" j风掠过,花香浮动……旗奕心中一凛。
: z7 p2 s4 E. S; k5 ?有个保镖从暗处出来,靠近旗奕;旗奕看向边上的韩玄飞――他神色自若地喝着杯中清茶,清淡如风……旗奕正想伸手拉韩玄飞,忽见韩玄飞眼光一闪…… # ?. _3 _( Y0 Z# R) @0 w7 z2 w
“卧倒!”旗奕大喊,抱住韩玄飞,就地一倒。顺势掀翻桌子,挡在面前! ; X8 i3 p, [9 w: ]5 w
子弹破空而来,撕裂空气,密集地让人一时抬不起头。在桌子的遮挡下,旗奕把韩玄飞一把推到一棵树后,自己掏枪应战。
- `! [+ S. A8 _+ |# {坚硬的木桌,挡不住子弹的穿透,一颗子弹擦旗奕手臂而过,留下一道血痕。
" g+ `; c6 N% q1 L1 S* k( l! S旗奕看向一边树后的韩玄飞,心里慌了,“若我被打死了,玄怎么办?谁来照顾他?”巨大的恐惧冲上他的心头,旗奕害怕得手直抖,几乎要拿不住枪。 7 @# `" y. }6 y8 J0 B0 m, u
树后的韩玄飞仍是神情淡定,只是两眼一直凝视着旗奕,没有移开……
# v' r/ {% u, h5 m) b: [5 n: y一声惊呼,那个保镖的手中弹,枪掉下! 4 s8 G+ f# E; c8 c& T5 D/ i7 N- d
这时,对面的枪声低了点,躲在旁边的纵横保镖的火力压下了对方的势头。一人大叫:“拉奕哥过来!”
$ l6 N/ ]0 _9 L4 s2 J  L2 v; L在旗奕心绪纷乱,还在看韩玄飞时,被人一把抱住,被大力拉向对面的房子后面。他大惊要回身,却被前面伸出的手拉住,拖入屋后。
! U' X; I! V; l  F) F“玄!不,玄!你XXX放开我!放开我!”旗奕拼命挣扎着,想回到韩玄飞的身边,无奈却被死死抱住。子弹在周围激烈飞旋,挟焦炽的空气扑面而来。对方的火力加大,非置旗奕等死地不可!
0 L7 D$ t3 x7 H4 q3 E; t旗奕无法跑回原处,只能先求能消灭对手。他继续开枪,在间隙中扭头,心急如焚地看一眼小路那边的韩玄飞。 5 Z% b5 N: Q0 L/ d% ~
战况激烈胶着,但对方明显不是纵横的对手,形势开始控制在纵横手中。旗奕稍松了口气,停下枪,想再看韩玄飞的情况……
8 G- B- K& h) y* h3 S' B; d背后突来的惨叫让他一惊回头,正目睹身后的屋顶上直摔下两人,重重地跌倒在地上不动。
, F1 p7 g0 Y: O' D* N旗奕的心猛地缩成一团,强烈的后怕让他腿都软了:他们都忽视了这个死角,若这两人没被打死,他旗奕今天绝对是死定了! - @% `% ^0 b% S! i0 i
他满身冷汗,用手擦了下脸,向旁边的保镖说了声谢谢。那个人没有回答,只是惊愕地看着对面,脸上有不可置信的表情。
" l& z: H' R& _& E旗奕不解地顺着视线看去……他看到了对面的韩玄飞,仍是靠着树干不动,肩膀上却有血迹渐渐晕开。垂下的手握着一把枪,他静静地看着自己,眼里有诉不尽的温柔……
6 l/ ~* ~7 L' y2 ]* {0 Y旗奕呆了呆,猛然醒悟――是韩玄飞杀了那两人,救了他! 9 j: L) H7 ^% K# Z% M! [
玄?玄救他? 0 b& D0 x2 j: Q! H/ l' M" n
上次救他是为了取得他的信任,但这次呢?他不是恨他吗?他不是一直想置他于死地吗?无论自己对他怎么好,他都要把他绳之以法,可现在为什么要救他?
1 C% E3 `( q- v1 O- H一时间,旗奕脑中乱成一团,只是死死地盯着韩玄飞…… 9 E# j9 a# |2 ^0 b
他看到韩玄飞轻轻地吐了口气,把一直停在他身上的目光转开,看向远处的天空。
6 A8 e" m2 S; M天很蓝,几乎是透明的轻云如扯散了的丝絮一般,飘浮在蓝天中。风中有花草的清香,微凉,软软地吹过…… 4 T4 \' ~  `+ D0 s& n8 ~
如此鲜活而美丽的世界!
+ r3 [- J3 E$ c( o2 G* r韩玄飞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他闭上眼,象是在很舒服地感受着这一刻美好的时光。 ' y: z6 A% ~) {  h  ?& T
旗奕只呆了几秒,就回过了神。他很清楚地看到韩玄飞的笑,带着轻松解脱的味道……他曾见过!
0 r" z% [$ Z1 |( N6 i+ z6 \8 I, G0 f& T“不!”旗奕狂叫。 1 M0 Z# V5 N% T- ~( R* f: o, n
韩玄飞拿枪的手慢慢抬起……
4 u! l* S/ Z2 M: G2 k( T“玄,不要!”因巨大的恐惧而突生的力量,让旗奕一下就甩开了拉住他的手,不顾外面仍是子弹横飞,直扑向韩玄飞!
8 h, B9 X2 u* |) _7 P枪抵住了太阳穴……
$ q: V9 ^+ e" I2 }' D# ~% z旗奕整个人撞过来,韩玄飞一歪! & A% N9 |( }' v# N
枪响,鲜血四溅!
9 E% ~; ]0 p  ]韩玄飞满脸是血,仰头倒下…… * x  e6 E; X; O& G- v; n7 M% _
“不!不!玄,玄!你不要这样!我求求你不要死!求求你睁开眼!”旗奕如一只受伤的野兽,疯狂地摇晃着地上的人,泪和血从他脸上一起流下。
8 X: |& P$ U" D5 I/ R8 u- A整个世界一片的血红,模糊而不真切。什么枪战,呼喊声都听不到了,只有眼前那紧闭着眼、一动不动的人。
8 L& J7 q& F4 R( C8 F6 g4 q5 w“奕哥,奕哥!警察来了!快走!”逼近的警笛声刺耳尖叫,消灭了杀手的保镖死命叫着旗奕,“奕哥快走,如果被警察抓到就完了!”几个人上来一起拉开旗奕。 3 `% b  @- F  c' O1 v1 \
“不!不,玄还没死!子弹没有击中太阳穴,只是擦过去了!我要赶快带他去医院!他不能死!不能死!我要跟他在一起!你们放开我!”旗奕死命地抱住怀里的人,两眼血红地狂叫。
; z! B1 u2 Y$ b% m保镖狠心地把流血的韩玄飞从旗奕怀里夺下,不顾他的激烈反抗,硬是把他架走:“警察会送他去医院的,我们救不了他!警察会送他去的医院的!”
! T" F+ ^5 m# t2 d“不,你们放开我,他还没死,我要救……”枪柄重重地打在旗奕的头上,旗奕两眼一黑,晕倒在保镖的身上。
9 w2 g5 Z! O2 H9 z7 {, b“情况怎么样?”从东京赶来的旗扬,问守在急救室门外的手下。手下摇摇头说:“一直在抢救,送进去已经五、六个小时了,还是没有消息。” 2 A  J# W$ W* @
旗扬神色黯淡了下来:“那旗奕呢?”
) N7 m" _3 W1 |; Y. u4 Y“他们给奕哥打了稳定剂,现在应该是在家里睡着了。”
3 A/ _; _5 m7 \- N. x$ n8 P旗扬点点头,没有再说话。
0 A' v3 h3 \9 D% O7 X$ X1 t虽然日本警方从来没有过问过他们,但他们毕竟在中国犯下案子,每一步都得小心谨慎。这次又发生枪战,送医抢救的韩玄飞又被人常看到和旗奕在一起,以后的麻烦事一定少不了。 2 Z& U$ n1 [& ^  O0 ?" S& e6 e
纵横为了能在日本站住脚,一开始就和日本最大的黑道组织山口组接上关系。山口组的老大佐藤健原就和旗扬交情甚好,现在纵横来投靠,并送给山口组一大单的武器生意,让山口组获利极丰,两下交情更是融洽。
: i) K% k9 F0 Y3 a有这个大靠山,旗扬倒不惧日本警方会拿他们怎么样,何况事情又不是他们挑起。只是事情安排得让警方也要有面子,对上头能交待,必须要周详进行。 * r" n: K% j' d' ?* ]' h, {
现在首要的问题是稳住旗奕,不能让他来医院。这个医院到处都是警察,一出点什么事,就会影响大局,造成不可收拾的麻烦!
) [7 _3 q7 |$ w: i; u旗扬重重地叹了口气,烦燥地在室外踱步。有个纵横的人过来,在旗扬耳边低语:“警察要叫人去问话,已经派人去奕哥那了。”
5 }# X. }& w) ]6 n- [% X: s旗扬嗯了一声,转身向身后的陈君毅道:“刘明致那边如何?” 0 K9 E7 g. {* Q+ X' h( V
“他已经事先和旗奕那边的人通过话,现在正在赶去。佐藤先生也已经和日本警方高层联系上了,扬哥放心。”陈君毅低声回答。 9 {4 J% ?( y. t  Q" ^
旗扬闻言松了口气,现在让他担心的是旗奕。要是韩玄飞救回来也罢了,若是没救成……旗扬只觉得心慌意乱,简直不敢想下去。
9 k$ g- X2 K9 f6 k手术室的门开了,医生边摘口罩边走过来,“病人的家属在吗?” 3 S' h/ v+ T2 ?$ h: l
旗扬一僵,立刻走过去;“我是!他怎么样了?”
) I  G1 K4 p1 p: I“对不起。我们尽了最大的努力!他失血过多,再加上本身身体就不好,在手术中因心力衰竭死亡。请节哀顺便!”
. O1 k" ^" B. A9 [) i8 U旗扬的头脑轰地一声响,空白一片! . j$ r+ o6 ^% N0 j6 O9 Q. h5 ?2 O0 z
韩玄飞死了! 1 d) g' C  J2 \9 d, {2 O/ V
就象被一桶冰水从头浇下,旗扬浑身冰冷,脸色惨白,嘴唇哆嗦地说不出话来。 6 U% Q1 i" {) ?2 g( N
旗奕!旗奕怎么办?我弟弟怎么办?等他醒来,要见韩玄飞怎么办?
9 P4 I/ x, E, I; G- n1 E, v+ G: Q他受不了的,受不了的!  
' Q* R& Z% N) D1 e" n, R0 o旗扬从来没有感到过这么的无力,恐惧和担心让他浑身的力量象被抽空一下,摇摇晃晃地几乎站不稳。黑翼赶紧上前抱住欲坠的旗扬,要把他扶到边上坐下。旗扬阻止了他的举动,推开他,心情沉重地走进手术室。 % [; h4 R1 f, c" k  Y$ S: i
雪白的四壁,冰冷的仪器,躺上手术台上毫无生气的人!
9 m& s3 s' T, _+ e& J  X旗扬慢慢走近,低头看着安静如沉睡的韩玄飞,手轻轻滑过他脸上那条弯曲的伤疤……
6 _* d! @  C7 q! ]1 e5 L“你还是那么漂亮,连死亡都没有让你改变。”旗扬轻叹了口气,“你终于成功了,你总是成功的是吗?你是我见过的最出色的人!……真希望我们是在另一种情况下见面。” ! }* d) @( c+ b0 a
旗扬久久地注视着韩玄飞平静的脸,“谢谢你又一次救了我弟弟!我会好好照顾旗奕的,你放心。” # F8 S/ c- D6 E" i
他拉起韩玄飞身上的白布,看着那年轻漂亮的脸宠,渐渐消失在白布的覆盖下。
$ ?' }& g& Q) T; Q# O. x“傻孩子,两个傻孩子……”他低低地自语。 3 c. T. f" ~' ~8 s" C/ ]* u
门外躁杂的人声惊动了旗扬,他刚在心里叫了声糟糕,手术室的门就被砰地撞来。神情可怖的旗奕站在门口,死死地盯着手术台上那覆着白布的人…… # |; r+ ^2 H) y) B* Q' c7 k3 x
旗扬使了一个眼色,把想阻止旗奕进来的手下支了出去。门关上,旗扬稍退了一步,让出位置。
6 P' E, W. u6 \" i( S; G旗奕不说话,只是死盯着那块白布,一步步走了过来。
' x2 X1 W8 F2 e9 \' `0 Z9 l  D他伸出手想揭开布,又停住,停在半空中的手象打摆子似地拼命颤抖,就是不敢碰那块薄薄的白布。好久,他的手终于触到了白布,慢慢揭了开来……
9 K$ k1 D3 k0 A“玄?”旗奕轻轻地喊了声,声音抖得象要断掉,带着恐惧和不确定。 - p; k2 K/ M8 A' T: r$ g' K
静静地躺在白布下的是他的玄,那么宁静安详,如雪一样白的脸上似乎还带着一丝微笑,漂亮得一如平常。 6 U6 F5 N8 z! k. }- T
“玄!”旗奕又叫了一声。  
- I7 H5 W# A9 T0 z! q/ L. Y手术台上的人一动不动,没有一点生气。周围的仪器都已经关掉,整个房间死寂得吓人! , R9 B, h! |& R! j: p
他死了! 2 T* R1 I8 h# j
韩玄飞死了!
5 d2 L5 j$ H% K/ b“不!”旗奕狂叫起来,“不!”他扑倒在韩玄飞的身上,死出全身地力气猛摇着他,“不!玄,你不要吓我,不要吓我!求求你醒来,看看我!你不用理我,可求求你张开眼,不要这样!玄!” - ^" j7 l6 h* Z$ @
象是要把全身的血呛出来似的痛哭,旗奕象疯似地狂叫,拼命摇着那没有动静的人,“玄,我爱你,我爱你!你要我怎么做你才会醒来?我什么都听你的,你醒来好不好?玄,我爱你……”旗奕狠狠地吻上韩玄飞似乎还残留着一点余温的嘴唇,狂乱的吸吮着。他的泪打湿了身下人的脸,他边吻边哭,泣不成声。: w& T0 }7 g! c) p3 ?
“你醒来,醒来!我叫你张开眼!”无论他如何吻,韩玄飞都没有反应。旗奕声嘶力竭地喊着,抓住他的肩膀,拼命往床上撞,“你起来,把眼睛张开!”
5 c, h+ ^7 |* o% t/ t9 w旗扬上前死命地抱住旗奕,要把他从韩玄飞身上拉开,“他死了!韩玄飞死了!旗奕,别这样,他死了!”
! H! i1 I( D8 Q2 @“不,不!他没死!他恨我,在吓唬我!他没有打中太阳穴,没有打中!我撞开他的手了,他没有打中,他没死!”旗奕用劲推开旗扬,返身紧紧抱住韩玄飞,用颤抖的手摸上韩玄飞的脸,“对不起,我刚撞痛你了?你不要生气,好好睡一觉,我再带你去泡温泉。你最喜欢泡温泉的,我知道。然后再吃你喜欢的碎带子手卷和生鱼片,喝一点清酒,好不好?我在这里陪着你,你好好睡一觉……”
  N2 N! y) o0 y6 P他的声音很低很轻,象是生怕吵醒睡梦中的韩玄飞,温柔得让人哭泣。
6 c: q4 Q, o& u' m9 Y, ^4 d8 e旗扬站在那里,呜咽得说不出话来。泪眼朦胧中,他看到旗奕抱着韩玄飞,小心地一遍遍抚摸着韩玄飞的头发,心满意足地凝视着他以为在熟睡中的爱人,脸上露出幸福的微笑……   S7 l4 K6 Q: k2 H1 y: h% t: F3 T7 B
旗扬斜靠在床上,看着在沉睡中的旗奕。刚才在医院,最终还是医生赶来,给旗奕打了一针,他们才能把旗奕拉离韩玄飞。 7 W$ G3 E& t6 A) a
眼看药效要过了,旗扬忐忑不安地等着旗奕醒来,紧张得手心直流汗…… # P, f( B! h' U% H+ T
他看到旗奕动了一下,慢慢地睁开眼睛,不太清醒地看着他。旗扬也不敢出声,只是呆呆地和旗奕对视。
9 r" Y8 o. ?7 r# t; C# q& m不久,旗奕露出了一个宠爱的笑容。他用手揽过旗扬的头,在他唇上轻啄了一下:“你醒了?我竟然睡着了,对不起。我先去给你弄点吃的,然后我们去泡温泉。” : k7 p- {2 U9 M* ~8 x' j! Y5 e
旗扬措不及防地被亲了一下,一时愣住了,旗奕已经迅速地翻身下床,走了出去。
) ?0 a2 |' ^/ h+ ]“刘明远,去照顾玄,他醒了!”旗奕在外间叫着,旗扬听着只觉得心酸难忍,眼泪直往外涌。他起身,拍拍满脸疑惑跑进屋的刘明远的肩:“出去呆着,别跑远了。”
- n: m1 `$ t: n- g. Y& H% {( J5 ]他擦掉泪,走到厨房,站在门口看着旗奕在忙来忙去。 # p# }, z# N0 e% `9 n( B6 x
旗奕抬头看到旗扬,有点吃惊:“哥你什么时候来了?也不通知我一声。”他有点不好意思地笑笑,“我先给玄弄点东西吃,马上就好,你先在客厅坐一下。”
3 v2 V* ?1 C. J  i& C) C# h旗扬说不出话来,他不忍心去惊破旗奕的好梦,只得强忍着泪,看着旗奕在忙着准备点心。
6 v* ?' h# E: W4 w4 a旗奕很快就弄好了,端着小点笑着对旗扬说:“你也来一起吃一点吧,这是当地的名点,玄最喜欢吃的。” ; C1 T3 h. t0 }$ c/ d
他急急地走进餐厅,放下手里的东西,回头奇怪地看着身后的旗扬:“你干嘛不坐,老跟着我做什么?坐吧,我去扶玄过来。”说着就要往卧室走。 : }0 _' G# B( U" b1 X9 z
旗扬一把拉住他,“等等,我先跟你说会话。” 4 t  y) c5 N, N
旗奕好笑地挣脱他的手:“你今天好奇怪的。你先等等,玄醒了,我得先让他吃点东西。”
7 H3 k2 f, A8 F0 r  D: d- x' k6 S旗扬不语,默默地跟着旗奕进卧室。 , U5 k# l+ T& N% A$ v
旗奕看着空无一人的床,愣住了,“玄呢?他刚还在床上的。”他不解地回头看旗扬,看到旗扬低着头不作声,他再回头看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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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3-8 18:24:53 | 显示全部楼层
“玄死了……”旗奕喃喃地低语打破了满室的寂静,“他死了……”他的脸上看不出悲伤,一片的木然,转身离开卧室。 . ]9 l6 u: f  P+ Q
旗扬心惊胆战地跟在他后面,看他直直地走回餐厅,盯着桌上的点心。
: z; g! A# ?1 d8 O“这个红豆包是玄很喜欢吃的,还有这个枣泥核桃馅的酥饼,我专门请一位中国的点心师傅做的。什么面包蛋糕的,他都不太爱吃,只喜欢吃这些……” 4 b8 M- Z- b7 |5 P
泪缓缓从旗奕脸上流下,他静静地说:“我好痛苦。”
4 b4 V/ r- y0 M- w: t旗扬一直流泪,捂着嘴哭着。
$ l7 v( L. |: E旗奕拉开壁柜的门,“这里都是我收集来的玩意,想讨玄开心的。”他拿起一个匣子把玩着,“现在都没有用了……”
( D6 |& e" b) \9 U" W. \他打开匣子,精光一闪。
! m+ k$ ^" Z7 k! I, H一直藏身门外窥视的黑翼,猛地拉开门,直扑向旗奕。旗扬大惊抬头,看到旗奕手里握着一把寒光尽现的匕首,正要往心口插去。
" I* X7 A" p8 a: E) y. `2 b他吓得冲过去,和黑翼一起强行抢下旗奕手里的凶器。
% M  }, G- p) n6 |9 B- N旗奕痛哭地拉住旗扬:“你为什么不让我死?!为什么?!”旗扬哭得说不出话,只是紧紧地抱着旗奕,“你想让我活活痛死吗?你想让我一点点的痛死吗?” - U$ @4 d/ }6 C9 Z8 _/ e
旗扬抱着旗奕,把他的头死死地压在自己怀里:“求求你,为了我,活下去。”
  S% d5 N* y" D' R“不!”旗奕狠命地推开旗扬,“你什么都不知道!”他嘶声叫着,踉跄后退,跌坐在地上。“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他!他死了,我的心也死了!” 5 {4 Z: T, r2 I
旗扬跪在他面前,握着他的手,“你还有我呀?你就忍心让我痛苦吗?我为了你什么都愿意做,你就稍稍想想我,别让我失去你……我求求你,为我活下去好吗?哥哥求求你!” 4 a! [2 p3 q$ Z" r
旗奕泪流满脸的看着旗扬:“你为什么这样逼我?你想让我生不如死地活在这世上吗?你好残忍!没有他的日子,我每一秒都跟在十八层炼狱似的。” ' n, j- j6 D6 F3 {7 V: U+ a
“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痛吗?他再也不会出现在我面前了。无论我再怎么做,他都不会知道;无论我多想他,想得发疯,我也看不到他!我每看一样东西都会想到他,每看到一个人就恨不得对方就是他!可他死了!我没有办法、没有办法再看到他!永远、永远!一点办法也没有!我的心痛得快死了,你知道吗?! $ ^4 d% Q( m! o- w% X" f
我好想抱他……可再也抱不到他了……” " u0 p+ ^0 |' r- j3 E
旗扬拼命的摇头,泣不成声地说:“我不会让你死的,我会陪在你身边,时时刻刻看着你!你别想自杀,我不会给你机会的!”
1 ]) z3 c. Y3 \! r+ w旗奕忽然笑了:“现在的情况好象当初我看着玄,不让他自杀的时候。报应真是来的快,我那样残酷地伤害他,现在报应来了……” 7 C. \- f* z+ g' P) Z: N! x+ n
他扭过头看向屋外的小院,静静地,轻柔地说:“玄很爱我,我现在终于知道了,他是那么的爱我……被我那样对待后,还是爱我!
5 T% b& v  y+ O9 S/ R% @" y2 L我得到了我最宝贝的人的爱,我本该是多幸福的人……
: d- n  V5 K0 Q% r可是我亲手毁了这一切!  ; |# w/ X5 z. D. t" z3 C$ k
我永远失去了他……”
. W8 z/ e/ R" E+ X' k0 x3 P# {李家宁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看向那个男人了,她的注意力全被那个人吸引了过去,快要记不住她现在正身处于一个人声鼎沸的公共酒会上。
, M- H" O  ]3 y, r& b% c0 u李家宁是一家装修设计公司的设计师,她所在的公司承接了合纵连横的一部份装修设计工作。作为主要设计师的她,这次也被列为邀请对象,有幸参加这个豪华的酒会。 + c* M( M: [  u/ G5 ^
这是一个高尚住宅区的奠基酒会,举办者是这个东方大都市里的一家私人房地产公司。这个公司规模不大,而且是新成立不久的,但几乎人人皆知,原因就在于它拥有一块极具增值效力的地皮。
# ]; ~: D8 `9 }4 A/ ~这块地临河,有一片不大的树林,河对面就是市中心的高楼大厦,耀眼的幕墙玻璃亮得晃眼。不远处有一座桥通向对岸,而且只要坐两站公共汽车,就可以到高架,可以轻松地到这个城市的任何地方。
# ?5 F& f! B9 @  m: f& G2 y这么一块宝地在这个极度商业化的大城市里,算是硕果仅存的了。据说为了争这块地的开发权,多少有背景的人打破了头、撕破了脸,使尽手段,却一直没有人能得到。于是在别处都见缝插针地盖满了高楼时,这么一大块地却一直闲置在这,任它萤飞草长。" _' H8 k0 R, g9 b
不过,前不久,它突然被一家原来从不见经传的公司拿到,计划在这里兴建一片高级住宅区。
7 j' {! {. ^8 Q- {( M) C4 t公司的名字挺怪的,有四个字,叫“合纵连横”。公司的总经理姓周,是一个精明强干的中年人。他是国外一个著名大学的MBA硕士毕业生,在房地产业内打滚多年,是个非常出色的管理人才。 . S; y, V( V/ N0 j  d+ _$ d* j5 }+ p& ~
但公司并不是他的,他也只是一个高级打工者。公司的所有人,合纵连横的真正老板,就是那个几乎夺去李家宁全部目光的男人。
8 a  b4 z/ i3 \+ y/ W4 \和忙碌地四处和人寒喧的周总不同,他只是很低调地站在一个角落里,除了个别几个来宾,他都不上前招呼。最多在周总把人带到面前时,微笑地讲几句。 : r6 X0 V9 i! t& T; X- o7 d5 ~
可他就那样静静地站着,也非常的引人注目。不完全是因为他高大挺拔的身材,出色的外表,也是因为他在举手投足间,不经意流露出的贵胄气派,在来宾中显得卓而不群。
8 }: s( l" o: V0 \0 I3 L他接待的那几个来宾,李家宁敢保证来头都不小。他们的到来都会在人群中引起低低的喧哗,还有不少本市的政府高官上前搭话,脸上堆满谀媚的笑容。 ) l6 R, Y# R) f" \
而那些人大多只是敷衍地点头微笑一下,就被那个男人带入另一间房间。从彼此的神情来看,他们都相当娴熟。 6 [) O& V( }$ A4 c& h4 \
“喂,你看什么看呆了?”被朋友揶揄,李家宁的脸禁不住红了起来。她急忙找了个借口应付,她的朋友眨眨眼,抿嘴一笑,又转身没入人群中。作为合纵连横企划部的一名职员,今晚她可真的是忙得旋不接踵。
0 \! O* q2 J( S李家宁被这么一说,也不敢再盯着人家看。喜静不喜闹的她,拿着一杯饮料站到大厅外的走廊上,看着墨蓝色天空上的点点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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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后传来人声,李家宁转过身,正好看见那个男人和几个人说笑着过来。
* E) ^; n4 Q4 K! b  _  f随着他越走越近,李家宁看清了他的长相。他看上去三十多岁,五官深刻,相当有男人味。薄薄的嘴唇,坚硬的线条让人清楚,他是一个意志相当坚定的男人。但是他脸部的线条柔和,他长得并不粗犷,倒显得很斯文儒雅。
- a* G. A6 D$ q" h& q$ |( d也许是感觉到有人在看他,那个男人朝李家宁这个方向看来。两人的视线交错,李家宁慌乱得象被当场抓住的小偷,仓皇地低下头。 5 o' z1 I! r8 g. b2 ~0 U
避开男人目光的她,没有看到那人在看到她时,脸色一变,眼睛里充满了惊讶……
8 ~' H3 Y9 {9 F- _) e$ o. i李家宁刚进宴会厅,她那个朋友又跑到她边上,大口大口地喝着手里的饮料。李家宁看着她那副饥渴样,忍不住笑了起来,“怎么累成这样?成牛饮了。”
# |0 G0 g! N) r  C“哗,忙死了,今天来了好多大人物。许多政府官员都来了。”那女孩边忙不迭地喝着水,还边夸耀着。李家宁只是静静笑着,听着她兴奋地指点着各个大人物。对于埋头设计的她来说,这一切都是那么的陌生。 ' I; X5 q5 o5 l8 F$ b
女孩终于说累了,住了嘴,两人静静地看着大厅里的红男绿女。   u* Q! ?3 M; a) g( M2 c0 q
“我知道你今晚一直在看谁。”那女孩突然转过来对李家宁说。
  I9 @* r# W$ g% A; B李家宁一愣,回头看到女孩脸上得意的笑容。 % ~# P, N* `0 ^* q  H
“你今晚一直在看我们大老板!看得都呆掉了,呵呵……”
6 Z' v' x) v7 c4 S& `9 p李家宁被一下说中了心事,有点慌。可看到对方如此肯定,她想否认都不行,只好尴尬地笑了两声。 : _. r# m0 z; A* |$ j9 X0 E4 o( X
“这没什么不好意思的,”那女孩看李家宁尴尬的样子,好心地安慰她,“他第一次出现在公司时,公司里所有的女人都看傻了,我也一样!”
% c2 N& F+ l: o9 Q- {“他是很帅噢!”她的眼睛闪闪发光,脸上露出陶醉的神色。她的直接和爽快消除了李家宁的难堪。看到她不加掩饰的露出爱慕之情,李家宁笑了出来。
$ c. g' H6 B7 ]1 ]她逗那个女孩:“喜欢上他了?”
7 a" r9 t" N# p. L3 |$ c! |* {“当然,那种男人……”女孩兴奋的表情变得有些黯淡,“不过,又有什么用,他才不会注意到我这种人呢。”她有点自嘲的笑笑。
+ J* Y! J( b% I) d1 I1 b  w李家宁想到那个男人的风度气质,家资背景,没有吭声。 , v! K1 ?" c7 t1 y
“但是,不仅是我啦,其它人他也看不上眼。”小女生就是小女生,情绪一下又转过来了,“你刚来不知道,很多女人在追他呢。虽然他很少到公司来,可是每次一来,都有好些女人来找他。那个亲热劲,让人看了真是受不了。” 2 B7 o# R2 U5 D1 ?
她撇撇嘴,做出一个呕吐的表情,李家宁看了直笑。
& ]( g+ s4 m8 R$ e/ [, r“不过他从来没跟那些女人出去过,总是很客气地把她们送走。那些都是大美女呢!”
- C5 y. A$ K; M0 n2 [“你怎么知道的?” - Q& P4 Y6 e% \$ _9 n- }
“我原来在总经理秘书室上班,我都是亲眼看到的。”她眨眨眼,“不过,你长得也挺漂亮的,学历又高,也许有希望噢。”
; E3 G( t3 v5 V! v% \4 t% j李家宁脸红了,“别瞎说,我可不敢高攀。”她想到那男人手上的戒指,一个样式很朴素的银环,“他结过婚了吧?”
- g7 v( `: m9 y5 P“是呀!在三年前就死了。”女孩的态度严肃了起来,“听说是个大美人,漂亮得很。大家都说他现在不交女朋友,是因为还想着他太太,我也是这么觉得。”
$ S% I7 y# K) F/ `. ^* X- P“为什么?”
, T4 g0 C- i# L$ x4 T' @  {+ q( @“因为有几次我看到他笑着送人出去,可是人一走,他立刻就不笑了。他脸上的那种表情,也不是痛苦,可好几次我看了都觉得心酸。”
4 ]% s7 x4 K6 P5 a# L7 m6 {, Y那女孩默然良久,喃喃的补充了一句:“他真痴情。能被这样的人深爱着,死了也值了……”
* o8 e+ ~& s3 u5 g" x两人都没有说话,默默地想着各自的心事。7 o3 y1 f; j4 a
酒会终于结束,李家宁在等她朋友时,又看到了那个男人――他正在送客。她不由自主地走到到窗户边,从上往下偷偷欣赏那个男人的背影。   ?" ]6 |7 w" P% v. Z
他正站在酒店侧门前,和一位李家宁觉得有点脸熟的人在说话。那个门比较偏,进出的人很少,那人很亲热地搭着他的肩,笑着在讲着什么。 ) z  D- ^; O" z! h& q, E! V
他低头说了几句,两人一起大笑起来。那人笑着捶了他几下,上车而去。  ; O+ k* ^/ Y3 C. l
车走后,他并没有立刻回身,一个人静静地站在那里。夜风轻轻掀起他身上的高级西装的下摆,拍打在他身上。
) q6 I/ X, g* v$ A+ U李家宁忽然觉得此时的他,显得那么的孤寂落寞,有一股深刻的悲哀从他骨子里散发出来。映得他身边的夜更加的黑暗阴沉,门前明亮的灯也变得凄清迷离。 % ~- U7 P% x# d  V
刚才的繁华与热闹恍如隔世……
1 q# g. C; v# b* y: U# ]2 E! o) Q李家宁呆呆地看着他,无法移开目光。
1 r; h+ F: r1 a5 i1 _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只有短短的一段时间,那男人转过身,走向门口。踏上台阶的那一瞬,他有意无意地抬起头,看了一眼李家宁所在的窗口,随即步入酒店。 4 p' b7 D3 |' M, o0 y
李家宁慌乱地往后一退,躲开那男人锐利的视线。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被他发现,希望没有,她匆匆地走回大厅。 ' [( j# o( M: d) [
走在软软的地毯上面,她忽然想起来那个面孔熟悉的人会是谁了。那人的脸部轮廓和一位电视上常出现的中央领导人非常象,从年纪上看,应该是那位中央领导的儿子。 $ |' L& C; r3 r$ B; n
以此来看,她们的大老板亲身接待的另几个人,身份肯定也一样显赫。李家宁偷偷咋了一下舌:背景真大,怪不得能拿到那么块好地。
: H+ Z7 M! J/ [走在安静的林荫道上,夜风吹拂,让昏沉的头脑变得清爽明净。两个女孩带着酒会兴奋的余韵,一路开心地说笑着,摇摇晃晃地向前走。   h4 Q. Q, z! [" s
一辆黑色的越野车毫无征兆忽然停在她们身边,李家宁吃惊地转过头,看到那个她盯了一晚上的男人,正从车窗里探出头来。 8 q! f0 M  \& z3 t; `$ q! `7 ?
“我载你们回去吧!”那个男人带着一丝很淡的微笑,靠着车窗看着她们。 0 }8 D. x) w5 j4 S' m
太过大的惊讶,让两人一时反映不过来,只是呆呆地看着这个英俊的男人,不知如何是好。 5 _0 K: x1 N& p; J  K
看着她们傻掉的样子,那男人的笑容加深了,“小许,和你朋友一起上车吧。”他叫着他公司里的那个女孩的名字,“我送你们回去。”
0 b7 ~, z( L; g& L被叫到名字的女孩这时才如梦初醒,赶紧点头,拉着李家宁坐到车的后座。能被心仪的男人记住名字,小许无比高兴,冲着李家宁直挤眼。
' n) b( t: O4 y8 }; C而李家宁也万万想不到,竟能跟这个男人这么接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想到要载她们,李家宁心里乱成一团,难道刚在走廊上的相遇,让他对自己有不错的印象?
7 s/ B. g$ Z% o4 }, V两个女孩满心的甜蜜,但却没有人敢开口。在问清两人的住址后,那个男人眼睛盯着前面的道路,也没有说话的意思。 * o; T$ n3 m8 p3 ~2 N/ G! Z
把小许送到家后,车里的两人仍然保持着沉默。李家宁满心的紧张,又充满着期待。她看着窗外飞快消失的景物,只希望她住的地方永远也不要到…… 2 P$ o, W# s& y8 T) L
“我还没自我介绍呢。’那男人忽然开口,打破了车里沉闷。李家宁被吓了一跳,慌张抬头,正看到那个男人通过后视镜在看她。 & H8 q' P* w' B) G& Y: Z5 L: Y
“我叫旗奕。”男人低沉的嗓音很柔和,在黑夜里有一种魅惑人心的味道。
# ]- i+ X9 _2 S! l& j  t李家宁勉强自己露出一个比较自然的笑容,“我姓李,我叫李家宁,在风尚室内设计公司工作。”
2 C/ _" J6 k3 {“你姓李?” $ I  ]6 f9 ?$ d* P: E# L5 f
“对啊。”李家宁不懂为什么这个男人会对她的姓表示惊讶。 5 P4 ~' t* t" Z# Y
她从后视镜里看到旗奕笑了一下,“我们公司别墅的内部是你设计的吧?我看过,不错,很有风格。” ( c( d: w) N5 G! w9 `: l1 k9 a
李家宁自认得意的作品被肯定,让她一下子笑靥如花,人也没那么紧张了。
! P% C& L' g9 M6 B5 J, t" m“谢谢旗总的夸奖。你们公司别墅的内部格局设计得很好,周围环境又漂亮,会比较容易安排。” + \" _3 i, i: |; n: V' U) O
旗奕笑了笑,“就叫我旗奕吧,不要这么客气。” 1 d+ ~/ D# I7 \0 D
“那你也叫我名字就好了,都别这么客气。”李家宁立刻跟上。旗奕又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笑着同意了。
  ^, A; J3 k' ]“你是本地人?” % ~7 }/ z5 t$ o3 r
“不是,我家在附近的一个小镇上,坐车要三四个小时才能到。” & c, g# q4 e* e$ M* r
“噢!”旗奕应了一声,“常回家吗?” 3 h- a+ o; r. ~8 [  U  k# }
“我大概每个月都会回去一趟。” + ~$ l0 D! l3 f, s- [' g/ J
“江南小镇大多很漂亮,你家的镇子也漂亮吧?”
3 @. P" H" \: \3 v“是啊!很漂亮。我们那从明清开始就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你如果去,看到的景物大多是明清时留下来的。我们镇上有许多小河,水可清了,河边全是柳树、桃树。春天时,桃红柳绿的,美极了。我家就临河,过一条石板铺成的路,就是河岸。” " Z; R* j7 E! `
“那你家一定也是旧时带院子的房子。”
" G$ X3 `: Z. F+ Y6 v“对!我家院子里还有一个小小的花坛。我爸就很喜欢在上面种些花花草草的。”讲到自己的家,李家宁忘掉了拘谨,话也开始多了起来。 / n6 V. X4 i) e! ]
“你家有几个人?”
  i; {9 v2 d& y2 g4 S: p% z“我爸、我妈、我哥和我。”
- r: U) w7 u& C1 p“你哥……”李家宁觉得旗奕的声音忽然变得有点怪,她探究地看向后视镜。可她没发现旗奕的眼神有什么变化,他还是很平稳地开着车,她想应该是自己多心了。 / k2 R  t- l) Q. O5 S! \
“你哥也应该象你这样在外地工作吧?”
3 ~; A/ b) C; l+ H" q3 }“不是,他一直在我们镇上工作。”
% X+ s! a* E/ B3 l8 `0 M0 a. `“一直在镇上?”
" P/ V1 L+ }2 b* ]  }  V1 Z/ _$ ^  {“是呀!他读完大学就回老家了。” . m; p' @; m/ Z' Q# q
“读完大学回小镇工作?”  * d1 b, V: }& |/ l
“是啊。他是学文的,他喜欢在家里写写文章,翻译点东西,然后寄出去换稿费。” 0 }' h/ v0 F, {7 F' N* |& U
“学文的?”
8 z0 F3 E7 G4 X8 y# V4 |  l/ n6 @  t“对啊,怎么了?”李家宁看到旗奕的眼里满是错愕,觉得挺不解的。  # ~" R" a: ^( j+ Y- ~
“没什么,我还以为你哥会和你一样,搞艺术呢。”旗奕大概是感觉到了李家宁的疑惑,笑着解释,“你长得这么漂亮,又这么能干,你哥也一定不差,竟然会呆在一个小镇里,真是少见。” * N! n) _4 V3 O' A- m
“旗……”李家宁还是不习惯直呼他的名字,顿了一下。 % L0 P: U5 R) C
“旗奕。”那男人笑着接上。 ( S% {# N# P" n# j
“旗奕,”李家宁调皮地一笑,“谢谢你的夸奖。我哥他不太愿意和人打交道,好静,小镇比较合适他。”
+ M* _, J1 n1 I! m# _“他多大了?” 0 {- J5 n9 S, D( {  Y$ m
“27”虽然李家宁觉得这个问题问得奇怪,但她还是回答了。 2 l: D* H9 B) [% X6 p
“27?”旗奕重复了一遍,象是有点困惑。
3 T+ M; @" Q5 ]) _( g9 _! _李家宁不愿意再讲她家的事,转移话题问起旗奕的情况。
$ }% ^. ~; D9 j" }  q; M“我?主要是做房地产,在好几个城市都有公司。但公司都是交给别人管理的,我只是偶尔会去看看。”旗奕不在意地讲着自己,语气平静无波。
( B2 {* W; e- I“平时除了偶尔出去应酬外,我一般都呆在家里。不信?是真的。我不太喜欢应酬,都交给下面的人去做。我家附近有一家挺不错的酒吧,我有时会去那里喝点酒,其它时间都在家。” + f  N" s: t) ^, f  ~9 }) C6 t
“你住哪呢?”李家宁鼓起勇气问。她脸上直红起来,快速扫了一眼旗奕。 3 q7 O& H& x: ]
“帝园。”后视镜里的眼睛是盯着路的,没有看李家宁。 , \1 w% S7 h, b# i5 H6 y: s, O# b
“啊,帝园,那幢可以看到北山和绿湖的高楼?” / `0 C' C. H1 }" L" o( H6 t4 Y
“是啊,我住在顶楼,从窗户看出去,一片的绿色。” + N5 D4 ^5 }5 t
“哗……”李家宁感叹起来。那可是超贵的楼宇,每平方米的售价都要上万。顶楼起码要两万一平方……又是可以看到山景湖景,恐怕得两万好几一个平方!
" \) f9 Q* O  K( t+ B李家宁在心里拼命计算着房价,数着后面要有多少个零……
9 R/ }( F2 v7 [; K2 X, H“咦?那不对呀!帝园和我家不同方向啊,你绕了一大圈。”好不容易数完零后,李家宁忽然想起,她住的地方和帝园压根是两个方向。 # {0 r  s: G* F3 Q! q4 q* |# ~
旗奕仍是微微笑着,“我正想开车兜兜风,就顺便送送你们。” , p* L& t, X7 f4 ?
李家宁心里如小兔乱跳,红着脸,不敢看旗奕那黑亮的眼睛。
  B2 l* Q) n( T+ q0 N+ u“我也很高兴跟你聊天。”旗奕没有注意到李家宁脸上出现的羞涩表情,只是看着前方的道路。 ( A% X7 ]# E; \" V
旗奕没有打开房间的灯。他借着窗外的月光,脱掉外套,把领带松开,坐在卧室的床上。 , l4 C0 q( q3 m2 |6 t
床边的小柜上放着一个相框,照片里的年轻男人微笑着看向旗奕。旗奕用手轻轻滑过玻璃下那张漂亮帅气的脸庞,小心摩挲着。 / u. ^# J" x3 P  ^  r: x3 i& C
“玄,我今天看到一个女孩很象你,不知道会不会是你的亲人。我很想见见你父母。我想替你孝敬他们。他们失去象你这样出色的儿子,一定非常伤心……” 2 R% d- @) b1 V+ V8 B* r
泪一滴滴地掉在冰冷的玻璃上,旗奕抬起头想止住眼泪,可是一阵剧烈的心痛让他泪如雨下……他把唇紧紧地贴在照片里的人的脸上,一遍遍地亲吻着他。如这三年多的每一个夜晚, 他痛哭失声…… ' u3 W& g7 i' {. |
“对不起,我没有好好地爱护你!我让你这么痛苦……我真舍不得你!三年多了,你离开我三年多了,我每时每刻都在想你,每时每刻!我想你想得快疯了,可是你再也不会回来了,再也不会! / }  X0 J4 u4 H/ [% L6 M7 `* `0 [
玄…..我爱你!我爱你……这是我的报应,是我那样折磨你的报应!你让我每一天都活在地狱里……
6 Z" }5 o$ k  p我想抱你,我好想抱你……无论我做什么,你都回不来了,都回不来了! _
* D# ^7 D$ [; O我爱你啊,玄!玄……” $ D* K, y" I" ^5 B1 k' T1 f: d6 V
黑夜再次的降临,幽暗的酒吧里流泻着隐约的乐曲,倾诉着淡淡地忧伤…… ' K( N8 z. J& k8 P
李家宁坐在吧台边,看着酒吧那一头独自买醉的男人。他很随意地靠在椅背上,拿着酒杯的左手无名指上,有一圈银环,闪着模糊的光芒。 1 a  |' u) n3 H) p
李家宁觉得他的每个动作都那么好看,有着成功男人特有的风度,却又没有那种讨人厌的霸气和暴发户似的得意。他沉静的脸上,带着浓重的落寞…… 5 n1 |, Q3 i, E. ^
他看着窗外,已经有好长时间没有动静了。从李家宁这个角度,她可以看到他的眼睛。那双如夜般幽深的双眸,带着深深地悲哀。那种绝望的痛苦,无边无际,笼罩着他整个的人…… 2 p3 ^* b" h% ]+ r9 M, D7 x
那天那个潇洒自如、如日光般耀眼的男人,此时是这样的脆弱…… : P+ h* S+ J. W! J0 A' U" g
她好想再看到他的笑容,就象那天他对她笑的那样,温柔得让你的心跟着轻轻扬起,飘荡在和熙的春风中……
2 l5 R7 `1 O! ?2 U她好想能抹去他眼里的伤……李家宁站起身,鼓起全身的勇气走向旗奕。
* k$ a/ h/ U8 S7 _/ J' M  y“嘿,旗奕!”李家宁硬着头皮叫着那个根本没看到她的人。
( W" T5 |, X( |) Q; K“啊,是你!”旗奕看到李家宁,立刻露出笑容,”坐吧,想喝点什么?” 8 A. X" b# `2 K# p7 r( p: u( U) F
又看到那种温柔的笑容,李家宁的心颤了起来。 1 M9 G$ j+ p2 i% x6 M/ z
“真巧,在这里碰到你。”旗奕随口说了一句,转身对过来的服务生点饮料。
% m; N& K% Z; K/ T0 X8 M! i; \4 `  _李家宁无法接话。她不敢跟他说,其实她这两天都在这附近的酒吧打转,就是希望能再遇见他。 * L& {3 ?' x3 b3 G% L
接下来的几天,李家宁每天都象被牵引似地,到这家酒吧找旗奕。而旗奕也象是满欢迎她的到来。几次下来,李家宁发现旗奕是个非常风趣的人,见识又广。和他聊天,非常的轻松愉快,简直就是一种享受。
  D( P# K' \$ }) y7 L只是,有时候他会忽然沉默下来,看着她的脸,思绪却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李家宁能感觉得到,他不是在看她。他是透过她的脸,看着另外一个人……
0 n+ T0 y* h- X' C* K" l  e; z' t他眼里那恸心透髓的悲痛,让李家宁看着都几乎落下泪来。
# f( \' j6 r5 L5 m( ?“旗奕……’她很轻地叫着他的名字。
2 [2 U$ o# M& P( W5 z" K: c" D+ }“对不起,我走神了。”旗奕清醒过来,急忙转开视线,一口喝干了杯里的酒。李家宁没有吭声,只是看着他。
& s9 m8 X* B- N1 r! F! t* k看到李家宁默默询问的执着目光,旗奕踌躇了一会,最终还是选择了解释:“你长得挺象我的……”他没有说下去,只是摸着手上的戒指。' G; b/ @5 ?$ i! Y8 v( U
她知道了,她一定是长得象他死去的太太,李家宁心里一下充满了酸涩。她苦笑起来,笑自己太天真,象他这样出色的男人,怎么可能会看上她? 8 o( @; a  ?5 E
怪不得他会主动载她,会和她聊天,会看着她出神…… 0 O# ?/ H+ c9 H* x6 p
一切如梦般的幸福,都是因为她象那他死去了三年多的太太!在这一刻,李家宁忌妒死了那个女人――她会是怎样的一个人,能让这样出色的男人,想了她三年,还是忘不了!
. U1 u7 |% K, a+ Z- E可也是因为她长的象她,才能这样的坐在旗奕对面,才能和他聊天,看着他温柔的微笑!能这样也不错了……苦涩中,李家宁还是感到一丝庆幸。
" o; Z* [8 m& T, {' C“对不起……”对面的男人又一次说。
1 @' U* x9 T1 \6 Y“没关系。”李家宁摇摇头,低着看着杯里的液体。
& j- g# F- g, F# N, {! K$ B“你仍然很爱她?”走出酒吧,看着前面的人,李家宁终于问出了一直堵在心里的问题。 $ u* \( ?, i; ?& h/ o) W1 w7 W7 b
她看到旗奕浑身一颤,停下脚步,低着头不说话。那坚实的背影一时间显得如此凄苦孤寂,竟让人有不堪一击的错觉……
6 E3 U# W3 C3 h5 ]. Q* z$ i6 Q+ I李家宁后悔地咬住唇,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4 N4 @/ K, ~- H, r4 n旗奕在清凉的夜风中默然良久,才低声说:“是,我还是很爱他!我这一辈子都只爱他一个……” % O3 F6 b. {- A! O& Q- Z4 |% L
泪一下就涌入李家宁的眼……她喜欢这个男人,她爱他!可是他不爱他,永远也不会!他所有的心都属于那个死去多年的女人……
/ [5 G! t2 e+ Q1 V“对不起……”旗奕站在李家宁面前,温柔地擦去她脸上的泪水。
+ u% ?7 N" q  [* b( r看着这张似曾相似的脸,他忽然想起韩玄飞的泪,他想起他抱着他哭喊的样子……5 i- J' N1 S8 c4 M2 H+ q* f9 p
他的心象被猛地挖了出来,眼泪汹涌地夺眶而出。他急忙转过身,拼命要压抑住自己,不想让李家宁看到他的失态。可那深入骨髓的撕心之痛,让他控制不住地掉泪……
, Y& m" l1 _/ s8 q7 i2 r开着车的旗奕又恢复了常态,神情平稳。李家宁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他刚才的悲伤,她从来没有在一个人脸上看到过这样的痛苦……  ( v, E7 [, {. Y
车窗外明灭的灯光掠过他的脸。李家宁又心酸又怜爱地看着这个男人,看着他脸上清冷的线条。, g9 @, x% R- R8 u' L' D
能被这样的人爱上,死了也愿意……李家宁想起小许说过的话。是啊,死了也愿意……
# m% R; U! @+ m" \& M) g4 Y“上次听你说你的家乡,我很感兴趣。”一直沉默的旗奕突然提起几天前的话题,“我想看看那个古老的江南小镇。你什么时候要回家,我可以载你去,你给我介绍一家旅馆就成了。”   j+ d& V: k; t/ F$ E
“好啊!”对这个意想不到的提议,李家宁的心止不住地狂跳,“我还可以给你当导游,我家的那个小镇周围还有不少美丽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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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3-8 18:25:15 | 显示全部楼层
“那就说定了,走时叫我一声。”旗奕转头看了眼满脸笑容的李家宁。看到她那掩饰不住的兴奋,他也不由得微笑起来。
, T7 C; k* K3 K  k7 H( g" ~: b# }这是一个很安静的小镇,象一个世外的桃源。外面翻天覆地变化,象是一点也没有影响到这里。 " h* h. E5 ?' M( P1 d
小桥下轻淌着清澈的流水,在阳光映照下,闪着粼粼波光;河岸烟柳轻笼,长长的枝条随风婆娑舞动,甚是清雅静逸。石板铺就的河边街道上,来往着两三个步调悠闲的居民;窄窄的石阶通往小河,有几个妇女在河边捶打着衣服。 5 T: ^; @$ M) g( v
李家宁兴致勃勃地带着旗奕推开河边一处房屋的门。她一进门就欢声地叫着爸妈,开心地跑向急急出来迎接她的父母。
8 V8 B1 Z8 C% E; _旗奕跟着进去,看着这个有着森森修篁的小小院落。 * k- p$ s% |' i  z1 L+ y
洁净得一尘不染的青色卵石铺满整个院子,闪着润泽流动的光。绿茵茵的苔藓蜿蜒石缝中,在浓荫下,分外的深邃清幽。
$ R8 U  n$ F, W一侧的花坛上立着几块形状奇特优美的假山石,假山石下满是各色花草,隐约的花香弥散在小院清凉的空气里。有些显旧的粉墙上,爬满了牵牛乌藤,深碧的枝叶中,点缀着几朵粉紫色的小花,在微风中轻颤。 # d% O  ~$ Z. t6 l/ {2 R! G/ G
旗奕的心里忽然感到一阵的悸动,这个清雅出尘的院落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
) ]4 g, `( `8 q; F/ m( ^李家宁没有注意旗奕神情的变化,高高兴兴地跟她父母介绍他。李家宁的父母是很朴实的老人,待人非常和蔼,让人望而亲近。 1 {# _" E" F- Q. M1 ?) Q! b' G* d
“去认识一下我哥哥!走吧,他在后院,我带你去。”回到家的李家宁象是只跳跃的小雀,感染得旗奕也觉得心情轻松多了。  
* y: x6 H3 [/ ]/ a4 O他微笑着任李家宁拉着他穿过厅堂。 7 L6 t# |3 }3 X9 B- n
李家的后院有点杂乱,墙上靠着一些不用的物品,挂着些干菜。杂草从石砖中伸出头来,稀稀落落地点缀着地面。
2 d7 p9 G' x2 B' j" x院的右边有一株高大的树木,优雅伸展的枝叶遮住了半个院子,绿叶中开着粉色近白的小花,在阳光的照射下,灿烂明媚…… , C: P. y  X- f! y/ [
院中老旧的井台边,站着一个年轻的男子,正抬头看着满树娇嫩的花叶……  9 A. D' H/ s! W1 G. I) m& @/ ]
一眼看到他,旗奕就如焦雷轰顶,彻底地呆住了。他的脸色瞬间转为蜡白,象是失了魂魄般地僵立当场,两眼死死地盯着那个人。 3 r7 \% Y  i5 B9 |8 o
风起,细小的花瓣朴朴簌簌地如细雨般洒落。白衣布裤的他,身形修长,在漫天的花雨中,宛如神仙中人……
9 E& J' Z6 ]9 P( \泪,缓缓地滑落……7 q5 ]! C2 l" j  a& d* r0 O
旗奕透过模糊的视线看着那人,嘴里喃喃叫着那无时不盘旋在心里的名字:
9 C9 `+ Z1 C% ]* E; o1 _/ ^9 L“韩玄飞……”
6 R( m7 T8 |; M- t! {6 [# }4 ?一切都消失了。 7 k% `, [' T( b; x2 {
风、漫天的花雨,边上的人…… ”
+ S" j/ f+ k( H什么都感觉不到,眼里心里都只剩下面前的这个男子……
4 M2 y( V8 Q+ D% a7 O略显苍白的脸上没有了那道丑陋的疤痕,仍是那般光滑细腻,一如初识;轻柔的布衫裹着那修长均称的身体,被风吹得轻轻扬起……
# M) U! c1 t1 y4 P% n8 k. o而那双在他梦里出现过千百回,以为再也看不到了的双眼,正惊愕地看着自己……
, @( ~$ \) F. w- W( n0 ?旗奕百感交集地站在原地只知道掉泪,哽咽地说不出话来――那站在花雨中如往昔一样漂亮炫眼的人是他的玄! % X  o% u# o+ @, X# W1 X
玄没有死!他没有死…… : r' V( |  K9 h8 C$ F8 s$ ]
他活的好好的,已经可以站起来了! 1 C, \! j2 t( H; z9 e& j
千万不要是个梦!千万不要是个梦!如果这真的只是一个梦,求求上天,请永远永远也不要让我醒来…… ) g3 ?0 B7 Y  y. @. U/ p6 z
“这是我哥哥李家平。”李家宁的声音打破了沉寂。她无比惊讶地看着泪流满面,死盯着她哥看的旗奕,又看向满脸震惊的哥哥,“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4 Y' K  [0 L0 u0 h# ?
旗奕象是没有听到她的问话般,视线没有一刻离开韩玄飞的身上。他的身体不稳地摇了两下,几乎是踉跄地向前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
( t* }$ B0 D! ~5 N. Q% k1 g他把手伸向韩玄飞,想碰他,可在下一刻又畏惧地缩了回来。他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这一刻让他害怕的事情太多了:他怕碰不到那让他思念得几乎发疯了的人、他怕这一切只是一个虚象、他怕梦会被惊醒……  ; x+ C+ j# b5 y# y1 ~# _
他怕玄会生气……
+ P& }$ S  p6 Q1 F; J% m/ w9 y“玄……”他只能流着泪低叫着他的名字。
. K/ P* v% H; @! o& u韩玄飞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会在自家的后院里见到旗奕,太过意外的见面让他一时间也傻住了。他瞠目结舌地看着旗奕,身体象被定住似地动弹不得。
4 J' C! t9 W. r% B5 p“到底是怎么了?你们认识?”李家宁提高了的声音惊醒了呆愣中的韩玄飞。他神情有点恍惚地看看自己的妹妹,又看看旗奕。最后他的视线落在了李家宁拉着旗奕胳膊的手上,目光一下变冷,转身就走。
6 ]1 @' m3 `) M) N7 I旗奕吓得赶紧甩开李家宁的手,冲上前想拦下韩玄飞。 5 U& b9 U  U# A0 n( Z7 g" @
“玄,我……”被韩玄飞那不见一丝温度的眼睛一瞪,旗奕根本不敢伸手拉他。他站在韩玄飞面前,死死地看着他,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量,才不让自己把韩玄飞抱进怀里,“我跟家宁只是朋友,别的什么关系都没有!玄、玄……” ' _6 ^5 t, O9 |7 v' H3 p
“让开!”韩玄飞冷冷的开口。
* I6 w$ W- F- x旗奕不敢不听话,连退两步,让出道来。韩玄飞看都不看他,从他面前走过。一看韩玄飞拐弯上楼,旗奕立刻要跟上,却被李家宁一把拉住。
: `0 t7 S- L. b& i6 t"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要叫我哥韩玄飞?你们之前认识?”
2 t1 B8 r' t5 y“对不起!”旗奕温柔又坚决地把李家宁的手拉开,“以后有机会再跟你解释。家宁,谢谢你!” 4 H, Q: E, @1 O" W, ~% x
他用最诚挚的语气说完,立刻飞奔上楼,挡住了正要关门的韩玄飞,“求求你,让我进去!”
* \4 l" Y8 K  o- S韩玄飞知道自己现在的力量无法拦住旗奕,只好放弃地退开。他又气又恨地看了旗奕一眼,坐在床沿不吭声。
/ i$ c* u+ q! v+ |1 M2 H+ U旗奕反手合上门,走到床前,他的目光片刻也没有离开韩玄飞的身上。看着神情冷漠的韩玄飞,他长叹了一口气,缓缓地跪在韩玄飞的面前,握住他的双手。
) i" L1 O9 J4 r5 Q; C4 C. b  G韩玄飞挣扎了一下,想抽回手,可旗奕没有松手,只是紧紧地抓着他的双手不放。 4 x" P. h# s# w2 Z3 D
“玄……”旗奕象呻吟似的叫着他的名字,“我好想你……我以为你死了,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我简直要疯了。我每天都在想你,每时每刻都在想你。每个晚上我都抱着你的相片,和你说话,亲你……   A' R. R: X$ x* U* D" U4 l; y
可那冰冷的感觉无时不在提醒我,你死了!你再也不回来了!我痛苦极了! & ]7 m; J. ~; \: H6 @0 N
我好想你,玄……”
) ?, H, y- Q. @# h他把脸埋在韩玄飞的手掌中,浑身颤抖着。韩玄飞感觉到一股温热的液体染湿了他的手心,他的眼一下就红了。他急忙转开头,咬着牙硬是忍下心里疯涌而出的酸痛……  - c  X* q% n  o6 P
旗奕把脸抬起,一遍遍地轻轻吻着韩玄飞的手,“我爱你,玄,我爱你……”
" h6 v9 H3 m3 K; O" G他仰起头看着低头不语的韩玄飞,开心地笑了:“能再见到你,能握住你的手,我太高兴了!天哪!我真不敢相信,你还活着……”7 @* T( c  \9 N& E
韩玄飞从眼角里瞄到旗奕满脸的傻笑,转过头狠狠的瞪了旗奕一眼,“我是死是活和你没有关系!该死的,你是怎么找到我的?你和我妹又是怎么回事?”
6 q' a% s* c1 F“我和你妹什么也没有!我公司新近要建的一批别墅是由你妹设计的。在奠基酒会上,我碰到了家宁。我觉得她长的跟你有点象,很有可能就是你的亲人。我想通过她找到你父母,我想见见你的家人,想替你孝敬他们。  9 ?2 \% E6 p, ^$ W7 v2 U* g
可她口中哥哥的情况跟你根本不象。她说她哥才27岁,还是学文的,又一直在镇上工作。我想我恐怕是搞错了,可是又不死心,总想试试运气。 6 M; v& m( h1 q2 ]: l# N* _' P1 C
我回国后就开始找你的家人,可是一直就找不到。我的手下一个也没有带回来,没有帮手,一切都得靠自己查。 1 W0 ^( Z& a1 x, ~, m; D; p
我私下去找过你原来的同事,有几个愿意说的,但也都不太了解你。只说你是从别的警局调来的,来的时候就叫这个名字了。至于从哪毕业的,原来在哪个警局,统统不知道。我猜你应该是一来就准备当卧底,全部身份都换过了,除了几个高层领导外,没人知道你的真实情况。) Q/ O9 l6 |8 Q; X1 t  ^; |
我也曾想通过上面的关系找你,可他们别的还好说,一说这个就支支吾吾的。他们大概是认为我还不愿意放过你,想找你的家人报复,都不肯帮忙。
3 ~) a  w) L# v& |8 w) b这次能见到你,一定是上天安排的!而你竟然没有死,我简直不能相信!老天对我旗奕真的是太好了……”; ]0 Y, }$ N9 A  Y$ _3 L! K
听到这里,韩玄飞猛地甩开旗奕的手,目无表情地盯着他。旗奕不安地看着神情不善的韩玄飞,“怎么了,玄?我、我跟家宁说过我不会爱她,她知道的。”他抓住韩玄飞的手臂,“这三年多,我没有一刻不在想你,我……”
+ k, \' |. ?. F韩玄飞一把推开旗奕,站起身走到窗前。
) n5 M8 J; T  [4 |* E“玄?”旗奕跟在他身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的脸色。韩玄飞立刻把头转开,可旗奕还是还是看到了韩玄飞满脸的痛苦和愤恨。
8 [" }" K$ W) a1 x* L, I- M3 G“你竟然能回国,还能象原来一样公开做生意!”韩玄飞一拳打向窗框,“这算什么?你们纵横这么大件案子,你这个首犯之一……”他气得说不下去。
5 Q% g# K4 e5 i1 `6 b: S9 E- N: ?% n“玄,”旗奕心痛得抓过韩玄飞的手。他还没来得及细看,就听到韩玄飞冷冷的声音响起:“放手!”旗奕一惊,看到韩玄飞脸色阴沉。他不敢不听话,只得依依不舍得松开了手。 9 L# x# w1 v7 Q
韩玄飞气苦地伏在窗台上,用手抱着头不说话。
$ e8 I% j+ V3 a9 I“我能回来有很多原因。主要是因为纵横主动和政府合作,做为国家贩卖武器的中间商。你知道,我们在这方面关系多,信誉向来很好。我们为政府牵了不少线,国家赚大头,我们只抽些佣金。这样,我们纵横也算是脱离黑道,改做合法生意了,大家都好。
- h% e- A# D5 D7 l+ c还有些别的生意,都是我们在做中间人,为国家做贡献,算是将功补过。还有、还有……当时还有些和上面人物的往来账没有被搜去,弄出来大家脸上都不好看。何况彼此间本来交情就不错,现在我们改邪归正了…….”
2 S+ P, d4 T8 S8 s“所以他们欢迎你们回国做生意了?是不是还算做爱国华侨?还是海归派?”韩玄飞的脸色白得让人不忍目睹,立起来的身体微微摇晃着,象是随时都有倒下的可能。 2 E# g" w: i, i. k' f
旗奕担心无比地看着他,想扶他,又不敢。
6 _: W- }  c, t; H“没有!只有我一个人回来。当时的条件只是放出在狱中的两个兄弟,让成家了的兄弟能把妻子儿女接到身边。回国是我坚持的,我想回到你成长的地方,我觉得这样会离你近一点。 & E) g1 N2 v7 V5 u
费了很多的人力物力,我才能回来。我现在在几个城市做的房产生意,不少有关系的人都有股份,有钱大家赚。而且如不是重大场面,我也不会露面,都交给别人打理。 ( P' U& @4 F& k! p; \
玄,我现在是很守法的生意人,连税都不少交一分。” ( r0 k8 N$ }' R. b" R
韩玄飞苦笑了一下,没有再说什么。他无力地转过身子,慢慢地走向床。 , z: m/ C) W) o8 C7 L# {4 y
快到床边时,他的双腿象是支撑不住身体似的抖了起来。韩玄飞站不住了,伸出手想扶住床楣。可还没来得及扶住,人就已经要向一边倒下。
& S# x4 b1 D7 E- R旗奕再也忍不住了,抢上几步,一把把韩玄飞搂入怀里……# Z& _- y$ V  a. v4 p5 ]' L* z

5 P3 I% e0 Z7 p把长久以来执着思念,以为早已失去的爱人重新抱在自己怀里,旗奕泪如雨下。他哭喊了一声玄,不顾韩玄飞的推拒,深深地吻住了他的唇。
; M: u4 H% {9 W2 J. P) [& ?旗奕的怀抱、旗奕的吻、旗奕的气息,旗奕的泪……韩玄飞的头脑一下完全空白,整个人瘫在旗奕的怀里,任他吻…… ! ^% s! ?2 r' q0 k! i( w& g0 ~1 F
他无力抗拒、也根本想不到抗拒……
) b0 y$ j9 A- v8 }- [, g% ]“啊!”在门外看了半天的李家宁,突然看到两人拥吻,傻住了。她怔了好半天,才禁不住尖叫起来 。. s" o4 L$ E" e( w; C
惊叫声打断了两人的接吻。重新找回理智的韩玄飞,发现旗奕居然在自己家里吻他,还被他妹抓个正着;更可怕的是,自己竟双手环着他的脖子,被他吻得神魂俱飞!
. ]7 a& R$ g; R- i7 u* y  X0 ~3 ~( X. j他又羞又气又恨,恨旗奕更恨自己,气得不知如何是好。他狠狠地打了旗奕一个耳光,气急败坏地推开李家宁,夺门而出。5 {& }, \$ H& o1 y
旗奕现在怎么也不敢去惹气头上的韩玄飞,他呆呆地站在房子中央,和仍在惊骇中的李家宁面面相觑。
' W/ n" r; X4 |+ l$ `8 U! D“怎、怎么回事?你……我哥……你……”李家宁好半天才结结巴巴地开口,眼前的这一切让她完全糊涂了。0 }7 k0 A' a' T3 J& O) y
“就象你看到的那样,我爱你哥!”旗奕看着李家宁的眼睛,神色镇定。 9 K) \# H/ `' q$ Z: ~3 V! I
李家宁愣愣地看着他,“你一直爱着的那个死去了三年多的太太指的是我哥?” $ p5 M6 Y) X1 n2 k8 R
“是的!”
' E' s& Y! d' A& ]3 L“可你们、你们……”李家宁不知道该说什么。 ; s) Y) a" Z3 D7 A  U: t: L0 t) F1 a
旗奕露出了一个很苦涩的笑容,“我曾经做过很对不起他的事,他恨我……可我非常爱他,想求他原谅……” # e/ p$ Z' i( [5 X
“家宁吃饭了,”李母上楼来叫两人,“旗先生一起来吃吧,饭都做好了。”' C$ w% r: |  E
“不,我不吃了,我还有事,要先走。” 旗奕看到李母温和慈爱的笑容,心虚地低下头。他慌乱地致谢,又下楼和李父道了别,匆匆离开了李家。
* i! O: F9 y2 k+ e+ I1 ~, |李家宁根本没有心思吃饭,她胡乱地拔了几口饭,就把碗一推,说:“我不吃了。”站起来就上楼躲进自己的房间里。 ) K( \7 Y  X3 P& @& y1 C
李家父母不解地看着焦躁不安的女儿的背影,又探询地看向闷头吃饭的儿子,却发现他的脸色更差。他们虽然奇怪,但因为习惯了不去太多过问儿女的事,也没有多话,只是轻言细语地叫身体不好的儿子多吃点菜。 3 P) h" S$ q2 \6 ?% ]
李家宁跑回自己的房间,抱着枕头直掉眼泪。她虽然知道旗奕根本不爱她,可心里还有一线的希望,希望能常常和旗奕在一起,也许有一天…… 6 F8 {% @& ^- ]# H! Y
可他找到了他爱的人,那人还是她哥哥!怎么会这样?她爱的人、她亲哥哥竟然都是同性爱,怎么会这样? # K9 `) D9 l. V% N" N
她闷坐在房间里,母亲送水果给她,她也没理,只是呆呆地发愣。夜幕慢慢降临,整个房间暗了下来,李家宁打开房间的灯,走到窗户前面,看着静静流动的小河。 * ?) W" V, j1 i. X
她想着心事,眼睛无意识地四处乱看。突然,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 X; s# F5 J: ^) Y8 X“旗奕!”她气喘吁吁地跑到她看到的人面前,“你怎么会在这?” 3 c" T9 d9 ]5 ]. v
坐在树下长椅上的旗奕抬头看到李家宁,“噢,你吃完饭了。”说完,他又回过头,继续看着前面。 ' T. |% ^1 i) I" Q  h, y
“嗯。”李家宁应了一声,坐到他身边。顺着他的视线,透过柳树长长的绿色枝条,她看到河的斜对面,她哥房间窗户里射出的灯光……7 {" C: Y) b. [6 Y0 Q! Q: v2 q
“你一直在看他?”李家宁咬了咬唇,红着眼轻声地问。 '
0 o' v3 u5 F. s1 G* C“是啊。”旗奕没有转开眼睛,仍然看着那柔和的光芒。
) @+ K) `: C! q9 j3 q李家宁看着近在咫尺的旗奕的脸庞,细细地看着他那修长的眉、挺直的鼻梁,薄薄的嘴唇……和那深情凝视的目光。
( ?, W' O0 ^  J那目光全给了对面那空无一人的窗口,没有一点落在她的身上……李家宁止不住地伤心。
: d+ n) V' ?1 s$ E/ \: R8 D  @“你看到他了?”她垂下头,不敢再看那让她心动不已的人。  ) z  F9 B$ S6 ~
“看到了。他有三次走过窗户,还有一次就站在窗户那看着河水。他看了好久……”旗奕说话的声音很轻很慢,脸上带着微微的笑意,笑容里有着李家宁从来没有见过的幸福。 ; |9 W3 |0 c9 Z- t: P9 ?2 u1 t+ {
看着这样的旗奕,李家宁再也忍不住,眼泪直往下流。 , }3 F, }6 F* P, Y; \( p
“对不起!”感觉到李家宁在哭,旗奕终于收回了视线,轻轻地理了理李家宁被风吹散了的长发,“对不起,别哭了!” ' K# R3 Y: h9 ^' v; D
夜风中,旗奕的声音显得无比的温柔。李家宁的泪掉得更凶了,她知道自己爱这个男人, 9 b& @9 e  Z# u3 H! E% {
但他的爱,全给了她哥哥,永远也不可能分一点给她...... 0 K. i9 ~. W- Z- x, i8 J
不过,旗奕深爱的是她最喜欢、最崇拜的哥哥,这也让她觉得比较好受。她那个什么都杰出的哥哥,现在却几乎变成一个半残废。他虽然不说,但心里一定很难过。 & _+ Y+ }! W/ ]7 J3 `
她想起下午看到的那一幕,哥哥还是喜欢旗奕的。有象旗奕这样深爱他的人照顾他,陪着他,他应该会高兴。而旗奕也不会再这么痛苦了……
" Z: `% K) |9 d* K4 z$ @唉,不管什么同性爱不同性爱了,有什么比她哥哥和旗奕的幸福重要?她虽然得不到旗奕的爱,但她会多一个哥哥,旗奕会成为她的家人,她也该满足了。 9 H1 w1 z2 i$ r
李家宁看着墨蓝的天空,长长地吸了一口气,总算是止住了哭泣。她胡乱地抹去泪,勉强自己露出一个微笑,抬头对着正担忧地看着她的旗奕。8 ?! P. y) R- v  n3 R6 o% [# X
“我没事。”
  o, _& `! v. N5 b5 G: e“对不起……”旗奕再一次轻声道歉。 & e! C% w& ^3 C- a) q
“不要这么说,旗奕。我知道你不爱我,是我自己……”李家宁说到这里,又忍不住想哭了。 5X*Mur8 Q- O0 I6 h* z# {$ U
她赶紧换了个话题:“你出来后就一直坐在这里?那你一定还没有吃饭。我去给你买点东西。”
9 v$ X6 M7 U2 V  w* R6 a旗奕还没来得及说话,李家宁就匆匆跑掉。不一会,她拿着一些点心和可乐回来。 * C  ?7 ?- B' o
“这是我们这有名的蒸饺,趁热吃吧。”
5 j5 E# a4 c4 n4 b4 ^“谢谢,”旗奕觉得自己真的是饿了,不客气地接过来大吃起来,“唔,真的很好吃。”
' v% r; y- i$ a- s  P. E& `“我哥最喜欢吃了。”李家宁微笑着偏过头,看着饿了好久的旗奕埋头苦吃的样子。 4 T8 M6 {: @3 Y) g+ W! B4 q$ d1 v
“哦,你哥还喜欢吃什么?我记得他挺喜欢吃烧烤的。”旗奕边吃还时不时抬起头看一眼对面的窗口。  
$ O) e- z+ j1 H+ n. H9 H) D- E" b李家宁压下心中泛起的酸涩,甩甩头,“现在他身体不好,不能吃太油腻的东西,喜欢吃也没办法。我妈总是弄些清淡的菜给他吃,拼命给他炖补汤,我想他吃得快要疯了。” 6 L7 g' h/ i* e7 Y4 _& |# L
“是吗……”旗奕停下了筷子,抬眼看向对面,若有所思。
# S; S- k3 {! t0 X8 v" w- p! h" y“嗯……其实我还应该对你说对不起。”李家宁吞吞吐吐地说,眼睛盯着地上被自己踢歪了小草。“关于我哥的事,我没对你说实话。”
3 }; S( R8 h4 |! ~) l7 J“傻瓜,”旗奕还以为是什么事,闻言不觉失笑,“你没说实话是对的,是为你哥好。我想一定是有人叫你这样说的。”
: g' o! L/ L9 [5 a* M# _$ b5 j' s“是呀,那时我哥重伤回国,他的一个同事接我们去看他,当时他就千叮咛万嘱咐,对任何人都得按这样说。”李家宁看着她哥房间传出的灯光,“我哥伤的真重,全身几乎都瘫掉了,当时的情形真是太可怕了。要不是我爸妈哭着求他坚持下去,我想他根本撑不下来。他一直是那么出色,我想他当时一定是恨不得自己死了的好……”
6 q- ^; o$ Q8 k) Q( P2 G) w6 ~. ^没有听到旗奕声音,李家宁回头,看到旗奕没有在吃饺子,脸眶红红地盯着餐盒。可她没太在意,仍自顾自地说下去:
2 ^7 |! N( G0 ^9 H$ T1 n“可以跟我讲讲你们的事吗?你们是怎么认识的?我哥他、他对你……咳……还有,你知道我哥是怎么受伤的吗?他那时身上全是伤疤,脸上也有疤,做了好多次手术才消掉。听医生说,他全身的骨头都几乎被人打断过,是硬硬打断的,太残忍。那些人真的是太过份!” ( L" L# }1 k& v6 o
她看到边上的旗奕头都抬不起来,困惑地问:“怎么了?” ' ^) s, f( t$ M/ @# \
旗奕还是不看她,过了好半天才用很低的声音说:“如果、如果我跟你说,他身上的那些伤都是我造成的,你会怎么想?” # G! o% J9 n7 f' u7 T  f; ?
“啊?”李家宁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不能相信地看着旗奕。8 d9 u. O- {' _+ n9 N9 L
旗奕象是非常疲累地靠在椅背上,溢满难言苦痛的眼睛注视着河面。他脸上那痛悔不堪的表情,让人看得心跟着沉了下去。
) V9 a0 c- D! f! c) L“我和你哥的事,我只能跟你说,我爱他,非常爱。我对他做过很多很过份的事,逼得他走投无路要自杀。可他,在最关键的时刻却还是救了我一命。”
$ a3 s- f* I& Y, E  S- Q# b“你把他打成那样,他还救你?” . ~5 f! C7 S# Y1 S# U) r4 i# `
“是啊……”旗奕的表情变得柔和了,“他还是救了我” 8 L* N* Z! z! Z
“怎么会这样?”李家宁听得傻掉,满脑袋的浆糊。 $ W! {+ k& ?5 ?' }" |
旗奕转过身,看着李家宁,“你说呢?”他笑了,脸上扬溢着耀眼的幸福,还有一点的得意。这时的他整个人象是会闪光一样,一扫先前的颓然,显得意气风发。6 @. Q; a+ a7 f. x5 V$ N* Y# q
李家宁看到如此潇洒自信的旗奕,不觉痴了……
8 f5 C1 j6 J( P8 s' _4 ~李家宁站在自家的门口前,不舍地看着眼前的旗奕,“你一定要回旅馆噢,别再呆在那里了。我哥每天早上起来后都会在附近走走,你早点来就可以遇到他的。”
0 k" n  @, |: Q7 u微弱光线下,李家宁看到旗奕眼里闪过感激和一丝腼腆。他略侧着头,带着如初恋的少年一般羞涩表情,让李家宁看得又怜爱又心酸。 ( j1 @& n/ T' V: S* f/ o
那表情存在的时间很短,旗奕很快就恢复了稳重有礼的样子。他微笑着,象对待自己的妹妹一样,拍了拍李家宁的肩,亲切地道了声晚安就准备离开。 # @" @! c) S& q- v5 g/ @" h& d  `
大门忽然被打开,两人一惊回头,看到韩玄飞站在门口,紧皱着眉地看着他们。裹在他削瘦身体上的薄衣,象是抵不住夜风的侵袭,簌簌抖动着。
4 w2 E8 @( k% R: r5 z& x% ]旗奕一见就急了,“玄,快回房去,小心着凉了。” 8 k( O9 ]8 J7 a  ]
韩玄飞闻言,恼火地狠狠瞪了他一眼,旗奕立即不敢再吱声,着急地看着他。李家平低头担忧地看了看李家宁,几不可闻地轻叹了口气:“早点回去休息吧,好晚了。” # T* R! ~, Q0 e+ y) T
他也不看旗奕,推着李家宁进院,随手就把大门关上。李家宁急忙回头,但已经看不到旗奕了。
( L2 b6 \% }8 G8 f  R' ^韩玄飞一进门,就放开李家宁,也不说话,径直地走上楼。李家宁还对着关上的门愣了一会。一跺脚,她追着她哥也上了楼。" A; U6 Q9 M& a, Q
“哥,”她在韩玄飞的门口追上了他,“我不知道你们发生过什么,可是旗奕他真的是很爱你。”
6 j/ A" W) e" Y韩玄飞站在房门前,背对着李家宁。听到这话,他没有回头,只是冷冷地说:“这不关你的事。”说着就进了房。 1 O% v% u% u3 b6 @" l1 h
李家宁锲而不舍地紧跟他一起进房。“他离开我们家后,就一直坐在河对岸,看着你的窗户,只希望能多看到你两眼。
; `* x7 E' @% o韩玄飞怔了一下,不自觉地看了一眼窗外。
! q" G' ?* B. ^! n! G5 y+ f“他说他三年多没见到你了,只想能一直看着你……”李家宁一阵心酸,眼睛就模糊起来。
$ j, K# k' ~: v: c; Y3 C1 \& k; J. s韩玄飞不悦地看着泫然欲泣的妹妹,“你怎么突然就变成他的说客了?那家伙很厉害嘛,一下就把我妹妹拉到他那边去了。”
: u: ~; ?& C8 T; D  a; v“不是的,他没有拉我!只是我看到了他的痛苦!他的痴情让我好感动。”
( w$ |4 L% J5 j/ n韩玄飞瞥了眼激动的妹妹,坐在桌前的椅子上没有任何表示。
4 Q# h0 n1 X% X9 x1 I( ]李家宁坐在床边,也低着头不说话。好久,她才抬头看向哥哥――明亮的灯光清晰地照在李家平沉默不语的脸上,李家宁看到了他眼底深处那沉重的忧郁。 3 Z' d2 R+ P/ S4 S! T8 p/ H8 `
“我爱他……”她看到韩玄飞迅速转过头盯了她一眼,表情有点疑惑。她带着泪笑了起来,“我是真的爱他,很爱他。所以,我希望他能幸福…….”
; |2 D' B( H$ W: n7 l: ]! t: x! Z一说完,泪水就直流了下来。 5 `9 O3 M7 n; q. u) t
韩玄飞一把推开椅子站起来,“那个混蛋!”
+ }0 `: a$ O6 e3 ~1 r9 p李家宁看着怒火中烧的哥哥,赶紧说:“是我自己喜欢上他的,和他没有关系。他跟我说,他永远都爱他死去的爱人。许多人追他,他都没有动心。他常一人人去酒吧里喝酒,看着他脸上的那种悲恸,我真的是受不了。他一直想着你,心里根本容不下别人。我真的希望他能开心,可他根本不爱我,我没有办法……”
- E  Y0 D# C3 J9 h# @“别说了!”韩玄飞受不了地打断她,“我不要听这些,你回房去。”他拽着妹妹,想把她赶出去。 3 T. Y& a5 i- N: E* I, e
“你明明也爱他的,否则为什么还要救他!”李家宁甩开哥哥的手,不依不饶地叫起来。
% |. n+ p6 R) v8 }0 n: X8 }韩玄飞一僵,脸色一下变得蜡白,“他跟你说什么了?” ; r2 ^  @9 A: `3 a8 L. B9 U
李家宁看到一下子变得严厉可怖的哥哥,害怕地缩起肩膀;“他没说什么呀。他只说他做过很多对不起你的事,可你还是救了他。”) i: w$ }& b0 \6 n* p- J
韩玄飞深深地盯了她一眼,表情松懈了一些,“回房去,这些都不关你的事。”0 {. O# n# \! l8 C- C  q4 }
李家宁被推着出去,还死命回头不放弃地劝着:“我也希望你开心呀!你下午那样,谁都看得出来你还是喜欢他的。我不在乎是不是两个男人在相爱,只要你们都幸福……”
8 E9 b0 i5 ]! m" N, G1 F2 m“你给我闭嘴!”
1 @, u* l7 \9 R! i2 w+ _0 [4 x“不要!”
% e! N  W9 D5 s! ]0 [1 S9 t两人这样推推搡搡地到门口。刚一开门,他们就大惊失色地发现,李母正站在门口。很明显她已经听到了一切,她的脸上交错着吃惊、伤心,正愣愣地看着他们。 ( F; u# _5 \7 a7 P" A) q+ k( ~: n
两个人张惶失措地傻在那,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 U$ C3 k& ^$ i+ T- N1 x% F还是李母先开口。她装作什么都没听见似的,颤着声对儿子说:“家平,你身体不好,要早点休息啊,别累坏了。”她没再多说,蹒跚地转身离开。
5 y, v3 }6 S& ^他们两人都看到了母亲背对着他们在偷偷擦泪,本就瘦小的身影显得更加佝偻…… " x0 D# k8 q! o2 K! O' a
李家宁一溜烟就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j0 V4 [1 a; `0 a
临近黎明时,韩玄飞才稍微迷糊了一下。纷乱的思绪让他几乎是一夜不能成眠。 $ l( ]' k2 k+ |+ q6 [8 P  i6 s( l
可是就在梦中,旗奕也不肯放过他,如白天时一样执着、步步紧逼。韩玄飞看到他冷冷的眼,盯着他,然后离去。自己一人站在一片吓人的空白中,泪流不止;可下一秒,旗奕又对他微笑,温柔地把他抱在怀里,用低沉的声音,一遍遍地告诉他,他爱他……0 Y% t% p$ Q. p: R
窗外隐约传来的人声轻易地唤醒了浅眠的韩玄飞。他睁开眼,看到一抹明亮的曙光穿帘而入,映在深棕色的木制隔扇上,柔和的黄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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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3-8 18:25:48 | 显示全部楼层
他试着起床,可是欲裂的头痛让他颓然倒下。脸伏在枕上,冰凉湿漉的感觉提醒了他那个短暂的梦,他自嘲地笑了。
* E; p  s1 ~( p% C3 i又歇了一会,他还是勉强自己起来,换上衣服,走出房间洗漱、吃饭。他缓慢机械地做着这一切,完全凭着本能。梦中那撕袭他心肺的痛苦、被抛弃的恐惧和时而的甜蜜依然死死地纠缠着他,大脑如瘫痪了一般被困其中,无法挣脱。
0 [5 E% `& ~; J& o6 z早饭后,他仍如每一天一样出门散步。沿着河岸走了一会,他来到一块小小的空地。 $ N6 s) Y% V- ~8 l
这块地在小镇的边沿,在清晨薄雾中寂静地独立,空无一人。
* j6 c3 w  l6 }' I, p$ L6 o; I1 Z空地上有两株大树,郁郁苍苍,树干上爬着苔藓,已经很有点年头了。空地的一头是座古旧的戏台,一边靠着河。坐在河边的石条上,可以看到对面的菜田。如今已是盛夏,触眼所及,全是一片葱绿。风一吹,哗哗地一片绿浪,在太阳的照耀下闪着金色的光芒。 / ?) U5 E' A( Q
韩玄飞每天散步,都喜欢来这里休息,看着这无边的田野,和夹杂其中的零落树木。没有人声,只有天地间自然的风声、树叶的沙沙声和间或传来的几声鸟鸣。
4 N  y4 C- F  u4 m$ G8 m平和美丽的世界…….不属于自己的世界。韩玄飞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摆脱心中的烦乱,去真真切切地感受这片宁静。 . e) k* b* I% C! B0 N. ]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是忘不了那个人?更不知道为什么向来傲气的自己,在被那样对待后,还是无法全然地恨他。 ( Y- L! b4 O; P- y
还是想他……
0 V" w$ g% L- _) w/ u' @9 n  P韩玄飞闭上了眼。
9 s1 O3 N; S, H! D" q# D不敢相信,在他面前,自己竟是这么一个毫无骨气的人。$ _3 U  Y5 e6 O& j/ w
想到在梦中,自己因旗奕的绝情而痛苦、又因他的爱语而欣喜若狂……韩玄飞连摇头的力气都没有了。 '};/9+ S& }# f& u7 G& Q- y- x+ R3 ?
为什么就是忘不了他呢?真的不想再想他了……
5 G  \% V. D' W! h真想自己能全然地恨他,不理他!看着他伤心、看着他抱着自己的腿求他原谅,就是不理他!   U8 g8 s/ G' l* f; T' g
不……
5 c/ m5 \) }$ x是希望自己能完全地漠视他,放开过去的一切,追求新的东西。 % X9 n( f+ N. y% t
韩玄飞忽然想起了自己最初的愿望:干一番事业、有一个温暖的家。有贤惠的妻子,可爱的孩子。假日时,带着妻儿上街,去公园玩,让孩子骑在自己的肩上,得意地东张西望。旁边,就是妻子幸福的笑脸…… ! A8 A' U4 W5 M$ L- W
有多久没有想起这一切了?自从五年前认识旗奕,一切都脱离了正轨。脑袋里除了职责外,就是旗奕、旗奕!
; i) Y( W" g9 w我不要这样!这样的我,连自己都看不起。李家平,你一定会忘掉他的,你会有自己新的生活。拿出点男人的样子来,你一定会忘掉他的,一定会的…… & @# R1 K8 U. m7 }! Q
该死的。
$ A: _& E0 a! |2 W# R$ i! ]( G& a突来的心痛打断了他心里象咒语一样反复乱念的话。他痛得用手死死按住胸口,脑袋里却飞快地闪过一句话: 7 ?( l8 R1 ^0 c+ n# J* ~
他好想被旗奕抱在怀里…… ! K9 t3 E' w3 P9 f5 n7 k: d
韩玄飞绝望得恨不得直接跳进河里算了!
, Q/ l6 q& u6 v+ U# n# h( f旗奕一早就远远等在韩玄飞的门前,看到他出来,就悄悄地跟在后面。看着韩玄飞的脸色比昨天更加苍白,他心痛得不得了。他真想能把他抱进怀里,细心地呵护着,看着红晕染上他的脸颊……
7 G7 w" d3 _6 O) E# x& r& U可是他现在什么也不能做…… $ P: N( r* n1 A3 q3 O# V
他只能忍着心酸,跟在韩玄飞的身后,贪婪地看着他修长瘦削的背影。  ~' h, c% W$ w
]他看到韩玄飞走到一个优雅清静的地方,先是茫然地看着对面的风景。可很快,他就用手捂住了脸。
5 Q# \. |  l$ k5 }) h他知道他很痛苦,因为自己……
0 Z2 E# W- ]5 y$ P4 q- p自己的出现,一定带给他很大的冲击,让他再次回想起不愿再想的往事。
7 e5 Q" F6 m6 D! `6 Q1 J可他不想放弃。
# h3 l" U; R: i6 m+ j6 j! G+ U玄还是爱他的,他想陪他一辈子……旗奕就这样坐在不远处的石阶上,痴痴地看着韩玄飞。
/ v: \* W# ^7 }2 S阳光透过树叶照下,很温和。风掠过水面而来,带着一丝的凉气,驱走暑气。宁静的天地,古老的景物,让人真有不知道今夕是何年的味道。 $ a" l( N# A: Z& h5 v$ J
他觉得幸福…… + P5 W; R" I& }" t! D3 {
韩玄飞站起身,旗奕也站了起来,但没有躲开。他看着韩玄飞直直地走向他,在他面前站定。 * s% U/ d( F* G, D
他神情冷峻地看着他,象在审视,眉头皱得很深。旗奕很想伸出手去抚平那深深的沟壑,可没敢,只是乖乖地等着韩玄飞的动作。 ' h7 R0 M! n# A6 ]  v5 ]" z
韩玄飞把眼转向墙角,冷淡地说:“旗奕,你别再跟着我了。我们不可能再在一起了,你死心吧。” 6 V! }/ V, c$ n0 h
旗奕的视线一刻也没有离开韩玄飞的脸。他看着他,听他说完,只回答了三个字: # P* g$ O" @/ V% R) J
“我爱你!” 3 h- ]3 A1 K* b4 F& V
听了旗奕的话,韩玄飞本是洒脱直立的身子,微微晃了晃,不显眼得让旗奕怀疑是不是自己眼花。 4 f3 K) v3 A2 h+ M. d
韩玄飞还是不看旗奕。 : M4 F% S: o: w+ e) K0 }2 i
“那又怎么样?你那样对我……”想起那不堪回忆的画面,韩玄飞的心象被针扎了一下,痛得快要麻木了。他苦笑起来,“忘了我吧,我也会忘了你的。”   C* @1 t% g- c9 ]3 z
他说完就想走。
& P" N. D! ?" i3 f2 x2 V! m旗奕一把拉住他:“我忘不了你,你也忘不了我……”他的语气肯定得如同在讲一个不可改变的事实。
9 k: ?# P7 l! F+ X; U. W9 ]1 [1 n“你敢说我忘不了你?”韩玄飞猛地转身,恼火地盯着他:“你怎么样是你的事,别再来烦我!”
4 c  W9 h+ ~* K% g$ X“玄,原谅我。” 7 `6 F- F3 z6 f) s) Q8 l
“你少来!”韩玄飞几乎是暴怒地甩开旗奕的手,“你把我整成那样,现在又想我原谅你。你倒想得很美,什么好事都你占了!” / H# a, A8 r# T- h  p& L& Q
“玄,对不起,对不起……”旗奕面对韩玄飞的指责,无言可答,急得差点就要跪在他面前。
5 ?3 W& D8 n* H- p可韩玄飞根本不给他机会,拔腿就走。 " F- {- D3 s5 b5 H
留下旗奕,跟又不敢跟,不跟又不甘愿。僵立原地好久,才拖着步子朝着韩玄飞的方向走去。 5 q* }6 V. Y; Q  g: x/ j
才拐了两个弯,他就看到了韩玄飞。他正站在街道的一边,面前是一个有着江南水乡清秀气息的女子。 $ X' O% Q  k5 e$ c6 \. B; o
两人在说着话。   X( ?. t# K- @
旗奕听到那女子嘴里亲切地叫着家平哥,态度亲密。她仰着头看着韩玄飞,脸上染起淡淡的红晕,闪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韩玄飞,任谁都看得出,她是非常的喜欢面前这个出众的年轻男人。
; s0 N. t9 J/ I# c8 Q6 c/ J旗奕的脚步象被钉住了一样,一步也动不了。他站在远处看着两人,他看到韩玄飞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那种他已太久没有见到过的表情。
/ X- l. I' U" }6 t# F* i他觉得好苦,整个人象被浸在苦水里。他自信韩玄飞爱他,可对方是个女人,有着他永远也无法有的优势。看着那女子痴迷的眼神,韩玄飞柔和的笑脸,旗奕心里又酸又涩。
' Z+ p: U* |% x& @2 \他没有看下去,转身往回走。
% b; b' {( P  D8 }0 K5 r7 g2 U+ B8 Y如果自己不再出现在韩玄尽面前,他应该会切断和过往的所有牵连,不再去想。他应该会选一个女子结婚。以他的条件,会有许多好女孩愿意嫁给他。就象刚才的那个一样,一定愿意照顾这个身体不好的漂亮男人……
& x  C9 I2 _! n7 Q% {重新站在戏台下,想着刚刚韩玄飞的话,旗奕第一次想,他是不是真的该放手,让韩玄飞得到另一种幸福?
2 T2 `7 F8 m% \3 o; Y7 K6 U不再出现在他面前,让他忘了自己?这样,玄会幸福吗?
' Y$ f8 j* {+ g" N想到不能拥有韩玄飞,旗奕的心象被生生挖去。没有玄的生活如同行尸走肉,心空荡荡地,苦不堪言。这三年多的非人日子已经快让他疯了。- m# D; p6 Z( a1 x8 |6 d( F" m
可是,玄会幸福的,是吗? # f. U8 Y# |$ @/ X( q. v! |( y
只要他能幸福…… . f4 y' x0 @; ^: D1 u3 v2 B
旗奕坐在台阶上,看着刚刚韩玄飞坐的地方。
7 h7 {/ J  w8 o玄…… : g7 c1 l0 R4 J5 f  q) P
他捂住自己的嘴,整个身子痉挛着缩成一团,嘶嘎地痛哭起来…… 1 y- j/ S. I  s" U( g4 Y9 H# v$ Y
自从早上和旗奕说完话后,韩玄飞就再也没看到他了。结果韩玄飞一天都烦躁不安,老是装作不经意地用目光搜寻着周围。他总以为那人会忽然冒出来,默默地跟在他后面。可是一天了,旗奕没有再出现。 7 n( R1 s2 C# o, m6 V' X# X
韩玄飞吃完晚饭,回到自己房间。可他根本坐不住,站起来走到窗边,装做看河水,却偷眼打量着四周。
) R8 I. a+ `) \* g8 `他还是没有看到旗奕的身影……
! F- T4 u5 G3 `: R8 a" X他黯然地倒回床上,心里五味杂陈。他猜是旗奕被他早上的话打动了,不再来纠缠他了。旗奕为了他好,愿意放手,这应该是最好的一个结果了。他可以不受过去的影响,开始重新生活。
' G9 e3 v5 |, Z5 g可是……
2 \8 s* f6 J# V8 o7 n3 G$ S' W他想旗奕啊…… 8 F# o. E/ M3 w# u% P
他想旗奕抱他、他想旗奕对他说爱他、他想看到旗奕的笑容、他想要旗奕为他抹去泪痕……  & M2 Z* x' {9 N; e
他想在山中寺院中虔诚求佛的旗奕;他想在枪林弹雨为救兄弟狠狠打了他一拳的旗奕;他想为他做饭的旗奕;他想为他讲笑话的旗奕、他想抱着他温柔疼爱他的旗奕……
3 q; T  \' i/ {& i/ T他想那霸道地宣布他属于他的旗奕…… : K. }% J# }5 ]3 ~) x$ I( ~1 i
意气风发的、潇洒不羁的、深情注视的……   L/ l/ W2 e8 s6 o, e2 r/ _2 F
都是旗奕! ! _; E- y& K3 a, P
都是旗奕……
! d7 O. t7 N( M2 S" w8 x要如何才能忘了他?
4 s2 F* O# Y- v. ]“你还好吧?家平。”李母端着点心到韩玄飞的房间,“你晚上饭吃的太少了。小聆炖的这汤挺清爽的,你喝点吧。”   t; E2 g+ f( E9 o/ C. y
韩玄飞一点胃口也没有,但为了让母亲放心,只好拿着勺子慢慢地喝起来。 0 p; v: k$ L. |7 F' j( y0 |4 U/ L3 j
李母没走,坐在一边看着儿子喝汤。神情犹豫着,象是想说什么。 4 `) }1 J, g( g. k) ^* ^  G0 k
“妈,你怎么了?”韩玄飞不觉得奇怪。昨天的那一幕给母亲的打击一定很大,不可能没有想法。他停下喝汤的手,静静地等着母亲发话。 " }6 g( {6 p0 D% t$ G+ [4 ]
“家平……,我和你爸在想,那个、嗯……”李母吞吞吐吐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8 ~6 X: c7 h& t, [: h韩玄飞看到母亲为难的样子,放柔了声音,微微笑着说:“妈,有什么话就说嘛,有什么关系呢?” 5 i8 Z9 h" c4 e  w0 q% R" v
李母略有些尴尬地看着儿子:“我和你爸在想,你年纪也不小了,是不是、是不是也应该考虑一下结婚的事了?”
. K) B9 l6 e( _- O* N0 S; [! L韩玄飞闻言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母亲的意思。他的脸一下就红了起来,低着头不吭声。
2 N) l: {7 o5 n* ~& d“家平,你从小就很有主见,我和你爸也没管过你。可你今年也三十了,男人总要结婚的吧?”李母怜爱地看着自己的儿子,“你也知道的,张家的二姑娘小聆一直喜欢你,都等了你这么多年了。那姑娘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又懂事又能干。你不在家的时候,都是她常来家里帮我们老两口做事……”
3 @5 X5 M0 o9 S) j7 J: l% @" B“啊?不行、不行。”韩玄飞吃了一惊,“我现在这个样子,怎么能耽误人家。”
- e9 L( B7 n4 [6 N0 J( X“没关系的,小聆她愿意。她刚给你送汤来,我有跟她提到这事,她说她愿意。那孩子很乖,她会把你照顾好的。”李母有些焦急地望着儿子。
, H1 K7 x+ E  z, D( T6 y- W) ~“我和你爸也老了,你身体不好,我们一直想让你再舒服点,可是总不周全。我们想,你如果结婚了,你妻子也帮着照顾一点,你的身体也能恢复得快些。” $ K! v# \3 A! p- Y7 ~' D
“我的身体好多了,不需要太多照顾。再说结婚是一辈子的大事,我根本不爱她,这太对不起她了。我不同意。”
$ p0 c2 i2 G3 @' N7 Z) @$ j* x  A李母看到儿子一口就拒绝掉了,伤心地湿了眼睛。“你是不是舍不得、舍不得那个……我们也不知道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可、可是,两个男人……这总不是个事儿啊…….”李母抹了一把渗出的泪,声音都哽塞起来。
' d' r4 C. A) [- s" A“不,妈,我和他……我和他没什么。”韩玄飞想否认。可是他后面的声音太微弱,连自己都不相信。
$ }4 F9 v) o9 @6 K* ~! _# [李母不忍心看儿子痛苦的样子,赶紧岔开话题:“没什么就好、没什么就好。”她勉强地露出一个颤抖的笑容,“你别担心小聆,这孩子她愿意的。”
6 i1 q# X! l$ v* e. Z3 W; z+ Z$ A“不、不行,我不能误她。”韩玄飞只是拼命摇头。
7 a, T+ ?/ m; n“家平哥,”张聆一直站在门外,紧张地等待消息。听到里面传出的话后,她鼓足全身的勇气推门进来,“家平哥,这样不会误我的!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你,可是我非常喜欢你。伯母跟我讲这件事的时候,我真的是太高兴了。” $ Q6 J$ t# H% m
韩玄飞从来没有听过这样大胆的告白。他呆了呆,脸一下就红得让人不忍目睹。
- n. r& g  R8 L0 I7 k“不、我……”
* K4 {4 p" t9 ^$ J- a“能有这个机会在你身边,我好高兴的。”张聆生怕韩玄飞不同意,急忙打断他的话,“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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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聆的心跳得好快。看着韩玄飞涨红的脸,她简直无法把目光从他身上开。她没想到这样漂亮的一个男人,在这方面竟然还是这么的青涩,害羞得让人觉得在实在是可爱。
: z! u# D4 i6 T6 u, N2 {“可是我、我……”韩玄飞转开头,不敢正视如此热烈痴情的眼睛。“我不……”0 p  i+ T& s7 ~- ^1 P' a
“我知道的,我知道你不爱我,可是我是真的很喜欢你。”刚才突如其来的勇气消失了,她的声音越来越低,象蚊子叫似地让人几乎无法听清。
6 P4 D- j1 O  `( Q她低着头,扭动着自己的衣角,“我不会烦你的,我只想能好好照顾你,让你的身体好的快一些。”, P/ t; m$ P' h7 s: }
“家平,我和你爸也很满意小聆。城里的姑娘娇气得很,哪会有小聆贴心。你就听妈一句,答应吧。”李母几乎是低声下气地求着儿子。
3 I6 ^7 n4 t; C韩玄飞不忍心地抬起头,叫了声:“妈,你别这样,我……”- Y3 N" k9 Y/ M( W8 N  h" h

) e9 M" R. x% P1 w6 p他转头看向张聆,看到这女孩也是眼泪汪汪地站在那,痴痴地看着自己。他说不下去了……
5 g7 w) z1 Z+ O7 `“小聆,我知道你对我好。”好半晌,还是韩玄飞打破了满屋难堪的气氛,“可是,你也知道我的身体差到什么程度,跟一个废人没什么两样。你这么年轻,长得也好,你何必……” " E$ n. e# T& W( X9 x
“我愿意!能和你在一起,我什么都愿意做。”女孩的脸又红了,小心翼翼地看了眼韩玄飞。 . O0 r' G% a" M% X$ H
韩玄飞怔怔地看着张聆。  
1 R+ T" k$ u) a( ^他和张聆从小就认识,是知道这个女孩的好的。他从休养院回家,就常在家里看到张聆忙碌的身影,他也对她很有好感。只是他向来在男女间的事上放的心少,从来不知道这个邻家妹妹对自己是这样的痴情。 .Z' h2 q4 p7 Y, p$ ]; i
听到这样的告白,说不感动也是骗人的。韩玄飞忽然想到,若是想永远不和旗奕有关系,实现自己原来的梦想,张聆是最好的妻子人选。 0 F5 o* q6 I  O6 J$ v; O
可是……真的从此以后,和旗奕成为陌路?
5 a' ]5 b* f/ {1 z1 U2 _这个念头刚掠过脑子,韩玄飞就心痛得差点流出泪来。他赶紧低下头,不愿让人看到他眼中的泪光。   m: D4 a3 B! y/ k/ d
光是这样想想,就已经要承受不了,自己怎么可能会把旗奕忘掉?韩玄飞彻底绝望了。三年多了,自己没有忘了他一点。每日每夜,疯狂想的都是那个混蛋! ( e2 p4 {$ |+ X$ N
为什么当时没有死掉?死了就一了百了,什么都不知道了!就不会发现自己是一个软骨头,竟然还在爱那样伤害自己的人。 ! w9 k# A, P  D' g# f
他那样对我,怎么还能原谅?有什么办法可以原谅?根本没有办法原谅! 5 U7 h4 z/ v. S6 v. Y
你这个混蛋、混蛋、混蛋!为什么做出那种禽兽不如的事?让我现在,想不出任何办法,能让自己原谅你……
4 K7 q4 G- s( b# X9 o  B2 F4 f* b没有办法原谅你…… >% V' U% J  [+ N5 T# O( m
“家平,算妈求你,你就答应了吧。”看到韩玄飞就是不同意,李母急得直掉泪。
3 d) v" i/ F0 ]+ J* S“妈……”韩玄飞抬起头,看着流着泪的母亲和紧张不安地张聆。他茫然地想,这是唯一的一个能让自己少想点旗奕的机会了。
3 i* p* N/ F( A! r) b有了自己的家,将来再有自己的孩子,应该就不会再象现在,满脑袋就只有那一个人了吧?
- J& z* n  G6 ?0 [5 Q“哎呀,旗奕!你怎么一直呆在房间里不出去呀?还抽了这么多的烟。”李家宁一冲进旗奕的房间,就被满屋子的烟呛得直咳嗽。她赶紧打开窗户,关上电灯,让新鲜的空气进入这个房间。
4 D3 A5 d7 k3 d" ^; v# B她做着这一切,可房间的主人却一动不动地呆坐在床沿,象是感觉不到来人似的。 4 b9 I/ S3 w- F2 V
李家宁回身夺下旗奕手上仍在冒烟的香烟掐掉,才坐到桌前的椅子上。 ; g3 }  x. f. ]7 p: {! }
她看到旗奕一天之间形容变得憔悴不堪,神情萎迷。两只眼红红的,没有一丝的光彩。她好难过,看到一向潇洒、风度翩翩的旗奕变成这个样子。 ; ^9 ~3 x: b+ S  G
她真不忍心再给他打击,可是……
* n4 ?9 H0 g- o3 ~, z2 x“我哥要结婚了。新娘是我们邻居家的女孩,他们大概很快就会去办手续。”李家宁一咬牙,硬是狠心地直接把话说清。 % q* z5 E. \' Y( _' u( f
本来象是一具僵尸的旗奕,一听这话,全身猛地抖了起来。他本就蜡白的脸,变得更是一丝血色也没有了。他瞪大眼看着李家宁,青白的嘴唇颤抖着就是发不出声音。  
& ]# Q1 M* e0 b8 g( T李家宁被他吓着了,害怕地叫起来:“旗奕、旗奕,你没事吧?”
0 e: g- _7 Z+ ?6 ^8 p1 c4 u旗奕没有回答,但李家宁一迭声的乱叫,也唤回了他的一点神智。 " p6 _5 n2 j% ]3 i4 |) k
他的眼慢慢溢出了泪水,他没有遮掩,只是目不转瞬地看着李家宁。泪缓缓流了下来,可在泪水中,旗奕却露出了一个很淡的笑容。
: [3 [3 B; s5 r- [$ W; Y& A6 x! n& ~9 y苦涩得让人看了想哭……
+ ?2 M$ W1 l2 z( \+ l7 f“是吗?那要恭喜他了。”旗奕轻声地说,又伸手拿了一根烟,为自己点上。 * f5 A. P! }7 }
“什么?你怎么这么说?”李家宁瞪大眼,不可思议地看着旗奕。 + P/ T$ P: K+ b% S
“那你说怎么办?我拿枪到你家去抢人?”旗奕说着这话,脸上还是带着那凄然的笑。 9 p1 M+ B* O* j, z1 q3 e5 T
“你不是很爱他吗?我哥他明明也……”
% T$ g- E$ v8 r9 c/ J“就是因为太爱他了,”旗奕截住了李家宁的话头,“所以我希望他能开心。” 6 W5 E3 W6 f6 U8 c; G- ~7 Q' X
“旗奕、旗奕……”李家宁说不出话,只是一直地叫着他的名字。她哭着看着烟雾后旗奕那苍白的脸。 ; ~$ t- i- ?" a, K  A: P4 b5 T
“不要哭啊,”旗奕的声音飘忽得不象人的发出的,“你哥结婚是件好事。”
) u5 F! H; y  F7 R6 ^0 |他不笑了,眼里满是难言的苦痛。他木然地看向窗外,看向李家所在的地方,“不知道,他妻子能不能把他照顾好?” 2 P' `$ X$ @, s) N
李家宁再也受不了了,她一把抱住这个伤心欲绝的男人大哭起来。 ! e. [( l+ P7 [7 ~/ _
旗奕象是被抽干了生命似的,一动不动地坐在那,任李家宁抱着他痛哭,两眼只是呆呆地看着李家的方向……玄飞跌坐在床上,捂着脸低叫:“天哪……”
+ z1 b* ~" b% l1 @7 ], Z' j1 X天阴了下来,早上露出的一点阳光,很快就藏到了云后。到了傍晚,乌云遮顶,才六点多,天就几乎全暗了。风哨哨吹过,带下几滴雨点,让久酷的天气有了一点凉意。
$ a" }/ K5 {3 V几乎是拖着步子回家的李家宁,脸色跟天气有得拼。她走进客厅,随口叫了声父母,直接走到张聆面前,情绪低沉地说:“小聆,我有事找你,到我房间来。”
+ A: ]; z0 Y6 z( [进了房,李家宁也不说话,只是把手里的几张纸递到她面前。张聆有点疑惑地打开来,没看几行就呆了。她一页一页地慢慢看着,神情就有些惶然。
  A& D6 o+ b& {# l+ N8 U这几张纸上面,全是一条条记着要如何照顾李家平的注意事项,事无巨细,密密麻麻。光是洗澡一事,就详细地注明,要大致多热的水,洗完后擦一次身子还不行,要用干毛巾多擦几次,确定不留一点水气,然后还要马上擦虎骨酒或活络油。
; g/ _/ N; ]. ]床上的被褥要小心什幺、穿衣服要注意什幺;天热要如何、天冷要如何、下雨天又如何;李家平喜欢吃什幺菜,不喜欢什幺…
# ]6 h$ J/ y9 j4 E" l2 Z纸上还写着,会随后附上菜谱;大约多久会把好的虎骨酒送到;活络油只能用什幺牌子…… 2 R+ N- @8 @  B* L8 [& P
字写得很端正,是用黑色的钢笔水写在纸上。只是纸上满是点点的水迹,晕开了字,模糊了整张纸。 ' Y4 I; q, `9 f8 e  s1 q
张聆有些发傻地抬头看了一眼天,又低下头对着那些纸上那些斑驳不堪的字。
5 B3 a$ y( Q) l/ X4 K" q倏忽间她明白了,这是泪水!有人爱李家平爱到这个程度!知道他要结婚,流着泪写下对李家平的关心,却什幺也不争。只想着能让他幸福,让自己把他照顾好。
0 @' Y. ]" `: @, m3 i3 f1 y那带着泪痕的字,字字都在强烈地倾斥着那人对李家平的痴狂、迷恋。
! s5 M. B8 J0 g' e张聆捧着这张纸,懵怔得象个梦游人,脑袋里象被塞了一堆烂絮一样乱成一团。她楞在那里,心里什幺感觉都有,嫉妒、担心、害怕、感动……
: ]+ d, q5 V3 t2 ?
% o0 E3 t: o' k$ @这样深的感情,谁能不感动?李家平能抵抗得了?他能拒这样强烈的感情不顾,和她结婚?看着纸上那潇洒不群的字体,她沉重地再一次认识到自己和李家平的差距。写这样的字的人,一定是很有学问、素质很高的人吧?根本不是自己所能比拟的。 5 z% `) n8 _* a6 P9 c+ f
她觉得刚刚接近了一点的李家平,一下又离她好远,像是遥不可及的一个虚像……
$ ?& x2 Q( V2 ^7 Q韩玄飞因为天气转变的原因,一天都呆在房间里。他通过窗户,看着他妹妹跑了出去,过了半天,又垂头丧气的回来。
7 }, ]& ]4 {% X; r" t7 I% I. }他知道她是去找旗奕了,告诉他自己有可能会结婚。旗奕会冲过来反对,还是硬起心放手?
4 W: q# j4 F1 }2 ~% ^  ^韩玄飞在房间里坐立不安,等着李家宁进门告诉他。可她没来找他,这让韩玄飞更是乱慌。他没法控制住自己焦燥的情绪,硬撑着下床,慢慢走到李家宁的房间。
3 g9 ]& M3 Q" ?) C4 t* C. j他进门就看到李家宁靠着窗户,正无精打彩地看向窗外。而张聆,手拿着一迭的纸,傻站在那发楞。
1 f1 k: o% R# q2 b) d韩玄飞瞥了一眼那似乎是写满了字的纸,问他妹:“家宁,怎么了?” '
$ f0 g# F) z, [% P# U“哦,哥。”李家宁深深地看了她哥一眼,指指张聆手里的东西,“他忙了大半天写出来的。”
0 \) M: h, c7 ^, u韩玄飞飞快地看了一眼纸,神情不太自然地犹豫着,可最终他还是伸出手把纸拿了过来。
' |1 k3 a  u; Z$ s2 e7 s张聆的心得快极了,气都要喘不过来。她屏住呼吸,死盯着坐在床边的韩玄飞,没放过他脸上一点的细微变化。
9 R3 Z' H  c7 J9 f4 r+ L她看到韩玄飞一看到纸上的内容,脸色就开始变了。他先是有点吃惊、接着就有些不知所措。再看下去,韩玄飞脸上痛苦的神色越来越浓。
8 W8 I" W9 B! a& q( F8 Y他用手捂住了嘴,像是要压下什幺。可是他失败了,泪水溢出了眼眶。
, [. N: J& W# ?他立刻低下头,想要遮掩过去。可心好象被生生挖了一个洞,痛得让人受不了,血和泪融在一起,拼命往外涌。 0 w! d" P( c3 o* m) c* r6 g7 @
这下不禁张聆呆了,连李家宁也目瞪口呆。她们在韩玄飞脸上看到的向来是微笑和淡定,从来没见过他伤心成这样的。
  I( t# I$ N% {4 [* P韩玄飞抬起手挡住了流泪的脸,双肩一直在抖。
1 o1 a  c- k: i他快速地擦了一把泪,硬生生地把泪水吞了回去,有点虚弱地站起来,强自镇定地对张聆说:“对不起,小聆,我不能和你结婚。”+ J- v# C/ b2 f, ?; u
“不!”虽然张聆心里早有准备,但还是叫了出来。 4 }$ ], C' R0 Z. E
“对不起,”韩玄飞声音破碎,但眼神却很坚定地看着张聆:“因为我是同性爱,所以我没办法娶你。”
" {* f- _/ F0 l5 @$ b4 g“啊!”张聆和李家宁统统惊叫起来。李家宁没想到韩玄飞竟然公开承认自己是同性爱,而张聆,更是整个人都要傻掉了。
# d9 y0 Q* B$ G# a“对不起!”韩玄飞走上前对她又说了一句。 $ g  B; k! m! b+ @: W& v. ]
张聆眼泪汪汪地看着韩玄飞,知道说什幺也没用,哭着跑出房间。 % P% J4 E' J7 V
韩玄飞的胸膛剧烈起伏着,象是有一种东西要从他心里爆炸出来。他猛地转身扑到栏杆上,对着大门大喊:“旗奕!”。他也不顾自己身体的伤痛,怒气冲冲地奔下楼梯。可还没走到底,韩玄飞一个腿软,整个人就要从半空中直直跌下。
1 u" y' `; F- E4 T跟在他后面的李家宁,和呆呆地看着张聆跑掉的李家父母,都惊呼一声,急着想扶住他。可有一个高大的身影飞冲过来,抢在他们前面,一把就接住了从楼梯上跌下来的韩玄飞。
, t: q0 ~- n; x9 \/ q“玄,你没事吧?”旗奕被这一幕吓得声音都变了,死死抱住韩玄飞虚弱的身子。
: c0 G! R' L( f李家宁走后,他还是没有按下渴望再看一眼韩玄飞的欲望,来李家附近打转。他刚看到一个女子哭着跑出来,有点担心地往里面张望,没想到却听到韩玄飞的叫声。 / j2 q6 m' y: m$ W8 @
“你松手!”韩玄飞在旗奕的怀里挣扎起来,“你这混蛋,我叫你松手!”他神情激动,嘶哑的吼声里却有着明显的哭腔。 . h! |/ Y; @/ ]& q4 y
旗奕也不理他,硬是把他抱到椅上,才放开手。 & T! S) F* G( Y$ K" c' |( a
他一放手,韩玄飞就跳起来,把手里的纸塞回他的怀里:“你干什幺写这个?我的事和你没有关系!”
7 z  b) [# M9 w/ {旗奕一看那纸,眼睛就红了起来,“玄,”他抬头看着气恨交加的韩玄飞,酸涩地说:“我没想破坏你结婚的。我只是不放心,怕别人照顾不好你。” 8 M0 k9 _% |7 V: }( k
“不要你管!我就是死了也不要你管!”韩玄飞大叫。他气苦地看着旗奕,满心都是绝望。 & k. h) n9 m: v( {
他太爱旗奕了!韩玄飞再不甘愿也只能承认。他这辈子都无法忘掉旗奕,都无法摆脱他的身影。旗奕随便的一个举动,都能让他方寸大乱,他实在不能理解这样的自己。
2 J) a  X$ x- N. N- L3 X4 P他没办法跟其它人在一起,除了旗奕。他想要旗奕!他想忘了一切,和旗奕在一起! + F" k* ]& R  k. K
可强烈的自尊心让他无法就这样原谅旗奕。他不知道在被旗奕那样对待后,要如何原谅他。
2 H5 ?0 d3 D  _4 L' w6 I这样软弱的自己让他痛恨,可他没有办法…… & K8 `9 o* G  s# H  k
他爱旗奕……
/ W# D; U7 P% V1 c8 d* y他往后踉跄了一步,脸白气弱地说:“你走吧。别再出现了,让一切都结束吧。”
: @, \9 f: [: V旗奕站在那里,盯着韩玄飞的脸,露出一个饱含着迷恋的苦涩笑容,“我很想你,玄……”
. H2 \+ M1 q) e5 \+ k他轻轻的一句话让韩玄飞彻底崩溃,他捂着脸痛哭出声。
. a2 k3 b, D* C8 q( o他那像是要把心都抠出来的哭泣,让所有人心惊落胆。 7 O' O% m/ S2 v8 w
屋外风雨交加。
1 ^) a" T+ ~6 E8 X4 X- m大雨如倾盆之水,被狂风吹得四处狂飚,在黑幕中扯出一道道惨白的线条。堂屋里亮着一个发出昏黄灯光的白炽灯,更显得外面的凄风苦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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