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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zxmzxm111

★已收录★ 《束缚》 BY 未知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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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3-8 18:21:36 | 显示全部楼层
“旗扬是纵横的法人代表,做武器生意的那个公司也是以旗扬的个人名义办的,这次参加枪战的人也都是那个公司的,所以,事情还有转机的可能性。” 2 d3 g5 d% A* x8 p  v- s. o
“接下来这段时间警方和检察院方面肯定传你们每一个人去调查,特别是我,同时也会对纵横上下进行搜查。但纵横生意的合法性和账目没有让他们可下手的地方,人嘛,只要顶得住头几天的疲劳战和心理战,什么都不承认,就好办。陈君毅他们一定是什么也不会说的,警方手里没有我们的把柄,再加上以我们的关系网,我相信一切都会朝好的方向转变的。”
) j6 t0 u( A! Y2 ?& K“奕哥你放心,我们死也不会说出任何事的。” ; B' o0 o" J& b* {
“只要扬哥没事就好,等事情过了,我们再找那些混蛋算账!”
# V8 l* w) H' ]6 d# q7 _! i* N4 l“这次消息警方是怎么得知的?一定有人捣鬼,不知道是不是中东那批家伙泄的底。” % D9 }6 y4 {* B3 n8 ~$ r
“检察院和警察那方面有那么多的高官,平时和我们称兄道弟的,又有把柄抓在我们手上,这次也得让他们出出力气了。”
2 @" x- z* Y% @/ C. ]“对,还有军方那些人。” % C$ ^& _7 \) x$ K
旗奕挥挥手,止住了大家的话, ! f4 J5 b% o: _. ~7 @) U/ F
“这次不同一般,发生了枪战,警方也死了人,不会那么轻易放过我们的,大家心里得有个数。那些高官们,这次当然得让他们出全力,否则大家就一块死!” ) t7 ^, S0 p& T  I! n! e& u( S
“好了,等下杨律师会来告诉大家如何跟警方说话,大家小心点。” " G9 e  g+ }, }  g
所有人都退下了,旗奕还是坐在椅子上不动。
( r5 q1 G& m2 |$ S  M: a  X韩玄飞也不说话,默默地想着接下去该做什么。 5 g8 g* q: Z& D7 \& W
旗扬没被捉到,和警方发生枪战的人都是旗扬开的那个小公司名下的人。虽说旗奕和旗扬是兄弟,但是没有证据证明他也参予了武器走私的行动,旗奕和纵横其它人都还是有逃脱的机会。再加上他们的后台太硬,关系又广,和许多政府各个方面的人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这个案子难保不会被当做主犯在逃的未破之案而置之高阁。 ' G* l/ y3 I0 m( C* w
这样的话,失败的还是警方,而纵横仍可以逍遥法外…… 6 E4 E. B$ C2 H5 j1 z  ^
“玄……” ) h6 l% I/ B) Q" E0 H
韩玄飞思路被打断,吃了一惊地抬头,看到旗奕不知何时已走到他身边。 . t$ Q( A7 a: ?$ T0 m" g
“不要太担心了,会好的,纵横还有我旗奕在,会没事的。”他挨着韩玄飞坐下,”首先先过了调查这一关,再想办法把陈君毅他们保出来…..”
8 c7 `. r) V3 d: ^4 Y% k* p" _看着韩玄飞惊讶的眼光,旗奕笑了笑,“你以为枪战现场抓到的人就会被关死在狱中?会有办法的,我纵横数十亿的财产,我就是清家荡产,也会保他们出来的。有钱好办事!”
  q, I9 k" D' m2 g韩玄飞说不出话来,呆呆地看着旗奕。他不知道他反抗的是什么?是纵横?还是……他只觉得心重得象是被放上了一块大石头,人象是要窒息了一样难受。 2 d, S/ C8 G' E: J7 H
“玄,你知道吗?我不是那些人的好大哥。听到他们死了,我第一个想到的是:幸好不是你,幸好不是你出事了!否则我一定要疯了……”旗奕猛地一把把韩玄飞死死抱在怀里, 喃喃重复着:“幸好不是你!幸好不是你…….”
2 f# [. Z& ^& ?: M& \- e他的唇重重地压在韩玄飞的嘴上,疯狂地吸吮亲吻着。那简直不象是一个吻,象是要把他吃进肚子里一样啃咬着。 . M- L5 P, o3 s+ m- K! \; H9 _
韩玄飞被亲得忘记了一切,只知道这是旗奕的吻。他任旗奕咬着,并主动把舌头伸进旗奕的嘴里,让他把自己咬得鲜血直流。他紧紧地抱住旗奕,怎么也舍不得放手,他想就这样和旗奕吻下去,不要去想任何的事、不要去想自己的责任、不要去想有一天他会离开旗奕、他会失去旗奕……
7 P  ]/ V4 S+ G- e9 r/ Z, H+ o旗奕终于从疯狂中清醒了一点,慢慢有松开韩玄飞的迹象。韩玄飞不想被放开,还想把旗奕拉回自己怀抱。 2 i' X# x) G, W. l
旗奕还是坚决把两人的距离拉开,心疼地抹去韩玄飞嘴角的血,“对不起,我把你弄出血了,对不起,宝贝,我真的是疯了。” , c, _8 O% x' j# y: J
韩玄飞看着旗奕的脸,摇摇头,表示不要紧。
4 T1 j% u- @3 }# @0 Z. Q- a5 m& l“你爱我吗?玄?我知道你是爱我的,可我从来没听过你说过,你说给我听好吗?”旗奕低柔的声音,让韩玄飞只觉得胸口一下被苦痛溢满,哽住了的喉咙发不出声音。 * n; A4 b' G1 c& ?. j5 [6 r
他爱旗奕吗?这个已不需要怀疑。可是,他说不出口,特别是在他给旗奕如此重大的打击后。 3 A+ c' p0 n$ s- r" H: K* @
他呆呆的看着旗奕,话在嘴边打转,可就是说不出来。
9 y9 J" }) J. E# u8 O% ~9 s) S7 B" F- p旗奕宠爱叹了口气,把韩玄飞抱回怀里,重新覆上他微张的唇。
: n8 @8 m; h% d这是温柔得让人心醉神迷的一个吻,带着旗奕对他满腔的爱意。韩玄飞被吻得魂都象是飞上了天堂,整个人要酥倒在旗奕的怀抱里。可他的心在哭,他的心痛得快要裂了。 5 b- ^1 s" u, O. A+ v
“旗奕,我爱你……虽然你曾那样对我、虽然你是一个罪犯……可我还是爱你!…… ……我骗了你,我让你这样伤心。可是我必须这么做,对不起!……你杀了我吧!我愿意死在你的手里!你杀了我吧……” EFa"B$% x) M4 f  F  v2 R% W5 p+ R
室内灯火通明,韩玄飞坐在沙发上,焦虑不安地等着一早就被专案组叫去的旗奕。他无意识地咬着自己的手指,慢慢想着到目前为止的这个案子的情况。
: @+ g3 n" x" ^这段时间调查陷入了僵局,纵横有关人员的口风很紧,没有人泄露出任何一点有用的东西。所有的罪责都被推给了逃得不知去向的旗扬身上,其它的事都是一问三不知。 $ T! x& K/ N8 L& A% J3 M% Q5 o  Z
整个案子的消息全被封锁住,报纸、电视上看不到一点的影子。各方面说项的人源源不断,警方和检察局的有关人员家里的门槛都快要被踏破,电话更是不停歇地在响。 7 K: ?1 f# s( Z! f- Y
当初旗扬决定自己主外,旗奕主内,就是为防万一的周全之措。保住旗奕,就是保住了纵横、保住了翻身的希望。只要让案子成为久拖不决的旧案、老案,再以纵横的力量,以金钱、以关系,来慢慢渡过这一关。
  S0 e2 P* r9 t2 @3 e$ R, g而且他们一定能渡得过去。( P7 \) Q! K/ G/ [3 i4 Z" l" t
2 [5 `# N( g) {
9 x; i5 k8 h! j9 k# F5 c
震惊整个小镇的警匪枪战,竟硬被压下,不让提起。专案组的同事们不仅被人说项,还遭到威胁。
" U' f( Z+ R  ?) P2 X7 B上面已经有人放话,说纵横愿用巨额金钱来补上旗扬走私对国家造成的损失;既然没证据证明旗奕参予了旗扬的行动,就不能乱抓好人。只要把旗扬列为国家通缉犯,全力缉捕,并将抓到的人判以重罪,这个案子就算结了。
6 e. E7 M. D3 k8 D! y那么大的一个走私案、死伤多人的枪战,都是旗扬一个人带着心腹暗中干的,其它人全无一点关系!
  i+ A4 b/ [* [/ x( \5 O韩玄飞不禁摇头,这样也说得通?
  q+ G4 b' e' C8 t$ F可是找不到突破口。 " `' V; a. l8 T0 ^# ?
纵横整个都被搜遍了,还是找不到那本真正的账本;也没有人说出做那本账的会计是谁;找到的账目全是干净的,合法的。
0 ]- T2 C% s/ v8 N& S. P看到那些顶住巨大压力,坚持调查的同事们那急剧削瘦的身形,布满血丝的眼睛,韩玄飞感到深深的内疚。他原先的想法有误,就算是现场抓到旗扬,旗扬也一定会一肩扛下所有的指控,不会拖累整个纵横、连累旗奕。 / [& m0 ?( y9 `4 W& M5 Z8 M
该如何才能找到那本账本,把纵横置于死地呢?无论如何也要让旗奕相信,警方已接近了那最关键的证据了,让心慌的他主动暴露出账本的所在地。 ) H8 ]$ h) n/ K$ V! A# e
那样,旗奕就无论如何也翻不了身了......
4 W$ i! P5 h( \& \韩玄飞心情复杂地看着明亮的房间。
6 w2 X% [& t6 `2 c天一有点暗下来,他就打开了房间里全部的灯,希望让晚归的旗奕,远远就能看到家里亮着的灯,知道他在等他。他知道那样,旗奕会很开心的。
+ h4 |1 `! u) }6 P1 b昨天买来的花依然娇艳灿烂,映得满室生机勃勃的。他刚刚才把有点烂掉的根部小心地剪去,换了清洁的水。 ! L* E$ Q; E. Y, ~! i; U2 j; @# _
烧好的菜摆在桌子上,已经都凉了。可他不愿意端到厨房去,他想让旗奕一进门就看到花、看到桌上的菜和等他的人。
! a. ]5 h7 i7 E3 ?; {他全心全意地做着这些,根本想不到这太象是一个妻子在等待迟归的丈夫。直到一切都很完美了,实在找不到可做的事了,他才歇下来。 3 e  t3 w4 a. W5 X
一停下来,他就无法克制地开始想调查的事。他很不想去思考如何才能抓住纵横的犯罪证据,如何才能抓住旗奕!可是他不得不想,而且还想的很细致、很周全。
  d0 s6 M8 S; M' v他坐在自己精心布置出来的家里,想着如何去摧毁这一切。 ; T, D& J6 ^! u0 \9 \: z! ^/ L
按着太阳穴痛苦不堪的韩玄飞,也不能理解为什么自己能做到这一点。他没有一点怀疑自己对旗奕的感情,却也完全肯定自己会尽忠职守的把旗奕逮捕归案。# T' e. M) j' Z) B( T- G: t3 q/ B+ f$ A
他常会想起旗奕满溢着深情的眼睛和对他扬起嘴笑的样子。& V) T9 s4 r2 W: z
他还能拥有这样的旗奕多少时间?
2 B- A& @' W, u* ^等到真相大白时,他会用什么样的表情来看他?惊骇?不能置信?痛恨?韩玄飞简直不敢想下去。
( n! @9 Y% B9 D/ h! Y% o9 ?到时候,旗奕一定会每天每夜的在痛苦、自责,痛悔自己放错了感情,痛悔自己害了亲如一家人的兄弟、害了如此疼爱他的哥哥......他能承受得住这种痛苦吗?
0 ^* c; V' x. w3 n7 m睡觉的时候,他总是要抱着我。伸手摸不到我,他会醒的......看到空空的四壁,他会难过成什么样子?他会不会哭?
+ {6 h+ ~8 z2 G# l* ^  L: t* I他一定不会爱我了,他一定是恨不得要杀了我......
! }# V3 Q# j& b  Y5 F不管我是如何的爱他,不管我是如何的忘不了他,他都不会知道......他都会一直恨我..... 1 F4 x1 S4 v7 U" S! M$ D9 f: W
他不会再爱我了,旗奕不会再爱我了.....
9 J, k) v: `* a% P这个想法让韩玄飞整个人痛得缩起来,眼泪几乎都要掉下来了。 3 a# U% ~  w- S; k$ L
千万不能哭出来!该死的!会让旗奕担心的!不,会让他怀疑的。韩玄飞急忙冲到窗边,大口大口地吸着微凉的空气,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 , K7 F8 F6 z$ p5 `- B
他苦笑了一声。人前人后都从不流泪示弱的他,也有今天。
% r- Q: g; q7 b“我回来了,玄!”门口忽然响起了旗奕的声音。韩玄飞一惊,他有点慌乱地站起身。 : y+ c7 o' A3 ?" C' r4 _
他脸上来不及掩饰的伤感,让旗奕心疼。
4 ?- i6 f1 r; o5 }) o他走过来,轻轻地把韩玄飞抱住,温柔地摸着他的头发,细细的吻落在韩玄飞的脖间:“没事的,会好的。你放心,没什么我旗奕做不到的!”他微笑地抬眼看着韩玄飞。韩玄飞心痛得都快要裂了,他紧紧抱住这世上最爱他的人......也是他最爱的人...... ,
  o% D5 v5 c! D/ G- V辗转的吻象是无休止似地持续,没有人舍得放开对方。旗奕身上传来的熟悉气味让韩玄飞益发痛苦。 ! y4 n* Y: l: [
他不想失去他.......他真的不想......
( ~% d, k7 U* {可我怎样才能永远拥有你?我如何才能不背叛自己的良心、不背叛自己的信仰、不背叛自己的职责而拥有你呢?
. w* \* b( y/ q为什么老天要这样整我?把我们放在如此极端的两面?
) k5 Y$ E9 z/ z8 d) g; B他太痛了,头痛、心痛,全身都在痛......韩玄飞再也支持不住了,他腿一软,整个人倒在旗奕的身上。
: L9 {5 b( C! [, E/ T! U1 w( _; [一把抱住那无力的身体,旗奕担心地看着韩玄飞,“你没事吧?他们今天为难你了?” / P  n8 h5 V) J
韩玄飞心虚地低下了头:“我没事,只是有点累了......你没事吧?”
- |' T' P. ?* c8 s6 Z3 ]6 K“我没事,”旗奕重又亲住韩玄飞的嘴,好久,他才喃喃地低语:“玄,有你在我身边真好。那种调查太折磨人了,”他扶正韩玄飞的身子,用手轻轻摸着他的脸,“每次快要被他们逼得神经衰弱的时候,我就想到你。想着只要坚持下去,就能回来见到你,就能抱住你了......” , {7 X, e) ]! V1 M# x+ x
韩玄飞心中痛得说不出话来,眼睛被涌出的水气充满。他转过头,拼命想掩饰自己的情绪,可旗奕温柔抚摸的手,让他简直就要哭出来了。
( B9 a, T- j$ O9 {3 H“菜都做好了,热一下就行了,你先去洗个澡吧,出来就能吃饭了。”他只好急忙逃进厨房,背对着旗奕,把菜放进微波炉里。" f5 |' D4 R0 ?
“好吧,那辛苦你了。”看到韩玄飞为自己忙呼着,旗奕幸福地微笑着,一整天的阴沉和疲劳,好象一下就消散了。
7 S* ~3 X6 x7 u: Q4 _( Y回家真好,能再看到他的玄......
9 q9 I' i% U5 }/ r旗奕一离开,韩玄飞立刻全身懈了气似地把头靠在墙上――他快受不了了!再这样下去,他一定会抱着旗奕痛哭,把所有的事都讲出来,拼命求他原谅的...... - @5 p& v1 w% c
韩玄飞的心一惊。
! ?: q2 {) n$ l/ a4 s他慢慢立直身体,关上微波炉的门;再把炉火打燃,热着已经墩了好久的汤......   X2 }# a5 |; r4 U3 o
“韩玄飞!你若因私废公,忘了对方是一个罪犯、忘了惨死的同事、忘了自己是个警察,你就XXX不是人!”
. l$ j# @5 O& _! G- M' G% C5 J“玄,最近事情不太好!我们内部有内奸!旗扬出事和警方能对我们的事了如指掌,都是他干的。” ! t. Q% b: _( }9 \/ K9 j
韩玄飞的心直提到嗓子眼上。
; H, i( L6 S! I- R& ?) h“可是我就是想不出这个人究竟是谁!我不得不说我很佩服他,还没有人能把我旗奕骗得如此惨的,他是第一个!” % ?4 A! f& }: C0 x/ P# |
“可你不会有事的,对吧?事情不是一直往好的方向转机吗?” . b+ X; D# |# U- m
“事情是一直往好的方向转。你放心,他赢不了我的。”旗奕一口喝干杯里的酒,“但还是得小心!他知道我们太多的事了,连那本账本都知道。警方非常肯定那本账本的存在,现在询问和调查搜索全往那个方向进行,这样下去,找到那本账本是迟早的事。” ( ^! D8 Z$ h; e! s3 Z/ v& Q
“那你想怎么办?”韩玄飞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和平常一样,可他的心跳得都快蹦出来了。
( U5 [0 h% J: F他的策略成功了!旗奕果然忍不住要把账本暴露出来了! : k3 p* \$ |' u+ D& ~# C0 ^
“那个账本是留不住了!还有那些和各个官员往来的记录。虽然毁了实在是很可惜,可是现在也没办法了。”
2 O8 d8 P( G8 G. s- j4 e* F2 g. l' f“毁了那些记录,我们还能让他们去为我们卖力吗?”
: N3 x# T8 U5 {6 |' n  k“那些只是记录我们给一般官员的钱的金额和要他们办的事。还有一些中央级官员拿我们钱、和我们合作的证据,那些东西我不怕他们搜去,照样留着。现在当务之急的是得赶紧把那账本毁掉! + Z: e! a0 }3 u' L  Y! v6 ?9 l
我不知道到底是谁出卖了我们,在没有找出他之前,我不能随便让人接触到那本账本。我被警方监视的太严,不能随便活动!没有办法自己去做这件事。
- Z+ F2 c. I3 m* J8 y& r我现在能相信的只有你和忠叔!你是新人,警方没有花太大的注意力在你身上;忠叔在他们眼里只是一个没用老管家,对他也不太重视。” " r! Z1 l* z8 e* B* z7 y
“忠叔可信吗?”
8 X, [- ]0 H: G3 m$ j“他是我们家的邻居,孤伶伶的一个老人,看着我和旗扬长大的。我小时候旗扬外出打工时,都是他照顾我的,他就象是我的家人。他绝对没有问题!
  j+ s- u" p: T* A% d8 j1 [明天你们分别出发,小心后面的尾巴,在国际贸易大厦的底楼和财务见面,然后一起去拿账本,当场就销毁它!毁了它,我们就安全了!”
- ~! r' t& C! D/ c! \旗奕有些担忧地看着韩玄飞:“我不想你冒这个危险的,可是我不相信别人!你路上一定要小心!” . B4 U/ H# m9 k1 @; k  ^
韩玄飞心酸难忍地看着旗奕。
7 [2 S, c! m9 M& T7 g1 l0 I3 ~) `对不起,我要让你失望了!可是我是真的爱你的!我是真的爱你的...... ; D3 h8 M- j4 o2 E: f3 U( A
我就要失去你了,可我这么的爱你,我好舍不得你......明天你就再也不会用这种眼神,如此温柔地看着我了。
3 M: S( f/ w1 E' M7 @% F9 }. F) s过了今晚,我就会是你今生最恨的仇人! 8 d0 b% L7 Q4 `8 U( p
可你仍是我最爱的人......我非常爱你、非常爱你,你知道吗?你永远也不会知道我是多么的爱你了。
) x7 r/ r) f& S) [; J/ C他猛地抱住旗奕,把他紧紧的和自己贴在一起。
/ o' u5 ^9 D+ R0 D) P% b! P% q0 [旗奕一直吻着韩玄飞的头发,在他耳边轻声地说: 6 t3 P) t  }1 i2 y+ L" K% J
“我的宝贝,我爱你!我爱你......”
$ X( A7 ^  @; R. ^韩玄飞抬头吻住旗奕的嘴,把那句切割他心的话堵住......
1 F# d, A. w" Z& H/ @不要想一切,让我们在最后的一晚狂欢吧!
0 V1 }' l- E" k) L. i. b, n韩玄飞松开拥抱住旗奕的手,静静地凝视着旗奕那英俊的面孔,手一推,把旗奕推倒在沙发上。
: {6 ]# l8 ^9 v( u( x他退后一步,在旗奕惊讶的目光下,开始脱自己的衣服。旗奕的气粗了,眼神里有毫不掩饰的色情味道,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韩玄飞的每一个动作。
( I: m0 ~/ D; z& a( \. e在旗奕贪婪的注视下,韩玄飞脸红得快要烧起来了。他难堪地别过头去,不敢看旗奕,站在那里为自己鼓了半天的气,才咬着牙,继续用哆嗦的手褪下长裤......内裤......直到自己不著一缕。 - o) {% @3 v' W" w: b& i
他赤裸着身子慢慢跪在旗奕面前,把他裤子上的拉链拉下,掏出那个已开始变化的东西,放进自己的嘴里。 ; V: l) d: O$ o4 b) o
他用尽自己知道的所有方法,用嘴取悦着旗奕。
# k1 y( c6 \& B* N感到旗奕抓住他头发的手开始发紧,嘴里泄出耐不住的低吟,韩玄飞的呼吸不禁也粗重了起来。想要旗奕的念头一步步侵占着他的理智,他的头脑里只有一种声音:“想要你、想要你进到我身体里来......”   @4 B! |) Z" J8 X8 ~4 X
他边努力地为旗奕口交着,边忍受不住地把自己的手指伸向身后那个隐密的穴口。当手指艰难地插入时,一阵电流狂袭过他的全身,他无法忍耐地吐出嘴里的分身,伏在旗奕的腿上低声呻吟起来。
& ~! @  h9 P6 s2 p旗奕的呼吸更加凌乱了,他抬起韩玄飞的脸,自己用手把分身强行塞入他的嘴里,主动地前后移动腰部,让那粗大的东西有节奏地进出韩玄飞的嘴,直插入他的喉咙。 % @6 f2 f- F1 k9 m. \
韩玄飞完全发不出声音,呻吟全被堵在喉咙。可他的手指仍在自己的甬道中抽插着,另一只手握住自己已完全涨大的分身,上下搓揉着,用两只手同时在操弄着自己。
) b  t: l4 _8 V( `. q- [5 l如此淫荡主动的韩玄飞是旗奕从未见过的,他被这色情的画面刺激得热血沸腾。
8 K/ u6 W4 L" m猛地抽出韩玄飞嘴里自己那快要崩泄的东西,旗奕粗鲁地把他推倒在地板上,脱掉自己的裤子,拉近他的腰,对准那微微张开的小口,一鼓作气地把那硕大的粗棒直顶到韩玄飞身体的最深处。
6 e% \8 C4 t  y) {& G6 {直接进入的疼痛让韩玄飞闷哼一声。
' L  y: P: o; N9 V* e9 {听到韩玄飞的痛哼声,旗奕止住了自己的动作,犹豫了一下。韩玄飞顾不得什么面子问题了,回手把旗奕的臀部按向自己,用显得有些暗哑的声音叫道:“快!不要停!我喜欢你粗暴!” * }7 K2 i7 {7 v  a" Z$ Q  o: G
旗奕一听,立刻毫不客气地把那粗大的凶器直插进韩玄飞的身体深处,重重地撞击在那脆弱的肠道里,兴奋地听着韩玄飞几乎控制不住的叫声。 " m" g6 T5 r- G2 }. v# D' i4 I% F
旗奕猛烈的进攻让韩玄飞一时间腹如刀绞,他已经分不清什么是快感、什么是痛苦。他很想要旗奕,他想要旗奕的全部,这个念头强烈得几乎要让他疯狂。他一遍遍地叫着要旗奕再猛些,一遍遍地把自己的身体回撞向旗奕,他要旗奕更深的进入,他要和旗奕溶为一体。
% Q* h7 W; J, K% U磨擦几乎要燃起大火,韩玄飞内部的火热让旗奕深陷其中无力自拔,他使出全劲重复着穿透韩玄飞的动作,看到血丝随着他性器的抽出而显露,但他已经是想不到什么是温柔了。
) P1 J0 B8 k" M! @' p“啊!啊!啊……天哪!天哪!”被旗奕捅得要瘫倒在地上的韩玄飞仍在一直叫着:“求求你快点!再猛点!啊……旗奕、旗奕……”被他的话激起漫身烈焰的旗奕,一把拉起韩玄飞,就着自己还在他体内的姿势,把他直撞向墙壁,死压着他的身体,从下往上继续进行着贯穿的动作…… 5 ^( S, Q7 l. \  g
随着旗奕强力的撞入,韩玄飞整个人被他顶得高高抬起。他仰着脖子,象快要窒息似的拼命喘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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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3-8 18:22:13 | 显示全部楼层
身体被毫不留情穿透,前面的分身被坚硬的墙壁来回磨擦着,痛和快感在他身上同时激烈地回荡。韩玄飞脑中一片的空白,全部的身心只能被这最原始的激情淹灭。此刻的他,和旗奕是一体的。他拥有他最爱的人,在他的身体里,和着他的脉搏一起狂舞! $ B; J4 m" N. O& o* F
当欲望升至顶峰,火热的液体激射进身体里,这场疯狂的性爱得到一刻的缓机。紧贴在一起的两人保持着原势不动,拼命地喘着粗气。 2 V* R" S& ]" r( f! ]3 k$ S
缓过一口气的韩玄飞回过身来,盯着旗奕的脸,抱住他:“你今天一定要把我干晕过去,否则我不饶你!”他捧住旗奕的脸,用嘴覆盖住他,两人再次激烈交缠着。 1 ^4 L. |8 _' {6 @" c
他疯了!一定是的,否则怎么会说出这么恬不知耻的话?可他就是想说,他控制不住自己!他想要旗奕,他想要旗奕…… & F. x* P5 i% b7 p, j, q" K
“我会把你干到昏过去的,宝贝!”话音未落,旗奕就抬起韩玄飞的一条腿,再次穿透了这付他爱到骨髓里去的身体。
  U/ S$ t0 C: w2 t他让韩玄飞离开墙壁的支撑,所有的重量都落在两人的结合点上,从没被碰触过的地方被残酷地刺入。
6 h5 W1 o2 p! {$ u# x悬空的体位让旗奕的利刃更加深入地捅进韩玄飞的身体,让韩玄飞感到那凶器象是要贯穿了他的全身,再从他嘴里直接穿出。他浑身激烈地发着抖,不顾羞耻地随着旗奕的每一次攻击而狂叫出声,双手死死地抱住正在侵犯他的男人的后颈。
+ K  h6 t9 v0 R6 f- K+ ^$ T旗奕用有力的双手支撑着韩玄飞的全身重量,兴奋地低吼,用尽全身力量狠命干着怀里的人。
) k' k( w1 ]( f2 ^, T% N! u9 P被激烈贯穿的韩玄飞终于无力地瘫在旗奕身上,旗奕也经不受这个重量而倒下,两个人滚到地上,可两人交合的部份却一刻也未停止地继续进行激烈的活塞运动,粗重的喘息声充斥着整间房间。 % a; ^/ V/ _9 Z- B6 W
旗奕大吼一声,再次喷射出了自己的精华。与此同时,韩玄飞也在旗奕最后的冲刺中被带上愉悦的高峰。 1 ?" V2 p/ _  a: M# T5 _8 @
旗奕退出韩玄飞的身体,软下的分身沾满湿热的精液。让旗奕惊讶不已的是,倒在地上的韩玄飞竟倾过身体,不顾他的脏污,一口重又把那软掉的分身含到嘴里。 + T7 \; k. J5 N4 q$ t: Q: a1 i% x
旗奕吃惊地强力拉开韩玄飞,看到他的嘴角沾着带着一点红艳的白色液体。他询问似的看着抬着头的韩玄飞,韩玄飞深深地看了一眼旗奕,重又把头埋进旗奕的胯下。 9 D3 N8 w! t! I7 }! a9 m5 W+ z7 h
旗奕直喘着气,看着他仔细地把他分身上的残余精液舔干净,又转过脸把自己的睾丸含进嘴里套弄。受不住刺激的旗奕向后倒去,全身心地享受着这个疯狂的举动带来的巨大快感。 ' {3 N- X6 r, Q
当那舌进入他的后面时,旗奕惊叫一声。可韩玄飞听若未闻似的继续着他的动作,那湿软的舌头尽可能的伸进洞口,扩张它,在洞壁上打着转。
) p# d! \3 X" C  W  M旗奕被弄得气不成声地说:“别、别……不干净的,玄,别这样…… “韩玄飞没有一点停止的迹象,还变本加厉地用手掰开旗奕的臀瓣,让自己的舌更深入的在穴道里舔弄。; G1 j3 V1 v3 y8 p- D4 U! j' W
灵巧的舌卷起,轻柔地伸入那紧闭的穴口,在穴道中游移舔弄。它的速度渐渐加快,在张开的甬道中进进出出,蠕湿了那干涩的内壁。
+ _- M% B2 V2 q5 Z! R韩玄飞停止了在旗奕胯下的动作,俯在几乎要失神的旗奕身上,用手轻轻的摸着他的脸。旗奕从残酷的快感中清醒了,吻了吻韩玄飞的唇,叹着气说:“来吧。”
: ^# h" s4 n& V4 [& o他把韩玄飞拉进卧室,两手撑在窗台上,张开双腿,等待着韩玄飞的进攻。
1 ~5 M- s4 o) M1 C/ |' k韩玄飞把沾满润滑液的手指伸进旗奕的后穴,进一步滋润它。等到它充分的柔软后,他迫不急待地把自己涨得发痛的分身一点点地推进旗奕的身体里。
/ H9 h( ~6 [2 B" B: S# x- W那紧迫挤压的甬道吞进了韩玄飞的整个分身。他感到了旗奕身体的脉搏跳动,带着他身体的一部份。
0 g5 q0 c2 C8 L! O2 F+ r* z- m( O他亲了一下旗奕的背部,随即展开了他的掠夺。巨大的冲力让旗奕猛烈摇动着,几乎要站不稳。可他仍尽量的高抬起腰,好让韩玄飞能得到更大的快乐。
9 H# |6 R) h& D6 B, D5 d5 D1 X在狭窄后穴中的激烈磨擦,让韩玄飞在强仰住的喊声中迸发。他全身抖动着,感到自己的热情断续地射入旗奕的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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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1 f  Q2 D$ `6 Y* c; N在韩玄飞仍在高潮的恍惚中时,旗奕已经反客为主,脱开韩玄飞的钳制,转身推倒韩玄飞,在他还没反应过来时,就着先前的湿润,直接占据了他的身体。 ( k* b+ R0 J! ]6 @# N% q* P4 R' P
上一波的快感还在持续,下一波的冲击立刻到来。后穴被猛烈的抽插,前方还在喷射的分身被上下搓弄着,韩玄飞失声大叫,整个人在床上拼命扭动着,想摆脱这个过份强烈的刺激。 9 r* F7 f3 R& y4 m; ~5 s7 q
可旗奕的执着进攻让他只能发出近似惨叫的喊声,分身不停歇地射出炽热的精液。他被旗奕操弄着已经神智不清了,他颤抖的手想推开压在他身上的旗奕:他真地要被旗奕干死掉了。+ j6 u7 K$ m. j& m% D% o
“奕、旗奕!你饶了我吧!我不行了,真的不行了!啊......你这个该死的,你要把我捅坏了!天!啊、啊......”
( z! U5 ?( p: v5 X' W“你不是要让我把你干晕过去吗?你现在还很清醒嘛!”旗奕邪邪笑着,猛地高高抬起韩玄飞的腿,架在自己的肩上,继续他那残酷的折磨。
! H/ i! x; Z% S, L* u“你、你......你要干死我了!天哪!啊......” # w/ w. a* u1 L. Z
韩玄飞喷出最后一滴精液,浑身瘫软的张大着被旗奕放下的腿,眼神涣散地看着窗外,任旗奕猥亵把从他身体里流出的精液涂到他的身上。
* m, G" l$ \2 i- h, X' H: x“天啊!你真的是太猛了!我都觉得要被你捅穿了。”过了好久,他才勉强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 }( H5 k6 q! d
“是吗?你满意是我最大的幸福!,不过,看样子,我的努力离你的要求还差那么一点,宝贝,让我们再一起疯狂吧!”
% v" q- M# J" m& R韩玄飞惊得瞪大眼,心里痛骂自己为什么会说出那种话,真的是有病!可他还来不及制止旗奕,那粗大的东西又插入他那红肿的穴口,开始了在他体内又一次的肆虐......
  I& [# E6 P# q+ |+ u$ i在不知道是第几次的喷发后,韩玄飞连床单都无力抓住,只能任旗奕恣意地摆弄自己的身体,叫都叫不出来。
% f5 S2 h- F) |' t# W在旗奕的低吼声中,韩玄飞觉得自己好象也达到了高潮。可还不及他确认自己的感觉,他就陷入了黑暗世界里 ;
8 |; z  E* G, y. _7 \韩玄飞熟练地开着车,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身边的男人。
) r$ [5 n' b  @  L- O) X6 B窄小的脸和总是瞪得大大的眼睛给人一种神经质的感觉,象一根绷得过紧的弦,随意有断裂的危险。质量不错的衣服穿在他身上,也好象是二十元一件的地摊货;细薄的头发被很小心梳得十分的整齐。
" g/ D# [; \/ K3 Z/ X) N怎么看,他都是一个很老实、很谨小慎微的人,就如那些每天都可以看到的骑车上下班的小职员,只会安份守纪的过着小日子。可没想到,这样的男人竟就是那个让警方深感神秘、却一直找不到的纵横财务。 + ]) a0 [6 q3 ^7 M% _" C+ X9 m
此时的他神色慌张地来回绞扭着双手,从那紧张得青筋直跳的手背和冒着汗的额头上,看得出他是非常的紧张。
" N9 [% R/ s  B9 o& x! x韩玄飞暗想,账本和这个家伙,两者得一,就可以万事大吉了。把这种人抓到警局里,让人吓一下,一定是什么都说出来了。 , s  S% \$ Y) v: \
可一切还是等见那本账本再说。
( m* M; `  ]) v# U韩玄飞从车窗里看出去,看着外面来来往往的人流、车流。今天的事情一办完,他就可以溶进这些平凡的人群中,恢复他的正常身份,过正常人的生活了。
2 L5 R; e  R( v8 Z( ]( B  ~不用再担惊受怕、不用再隐瞒身份、不用再说慌……
, L6 C  M& A8 X3 T9 `也不会再见到那个人了……
& L* E. i8 M+ z' N6 g“在前面岔路口拐弯!”韩玄飞的恍惚被打断,他看到那个财务有些不满的看了他一眼,
" L; D3 ~. l' q; `! K- }“开车的时候最好小心点。”韩玄飞没吭声,按他说的方向拐了弯。 / D" A6 T& G3 |, k1 }/ f- i$ e
车很快就转上了盘山公路,不久又转进了一条石砾铺出的小路上。   H, ~' ]# j7 N. u3 ?6 F) r5 ]. Z
小路弯弯曲曲的,尽是沙石泥土,有些地方都快被伸长的树枝遮得看不见了,却是十分的平整。他们坐的面包车很顺利地一直开到一幢小小的别墅前停下。
+ N7 O0 T4 }7 M5 l这座风景秀丽的低山,是这个城市有名的别墅区,有十几幢这样的别墅分落其间。别墅间相隔很远,都是躲在绿树丛中,十分的隐密。
! w7 {# Z8 w( U' Y: S而这幢房子在树木的遮掩下,几乎和整座山溶为一体,更是难以被人发现,韩玄飞不禁暗叹旗奕他们真是会找地方。 + T% \' V& \4 H6 y" @9 N3 q
在那个财务的带领下,他们上了二楼。那个瘦小男人转着门上的密码锁,左右扭了几下,插进一把锁匙。他抬眼示意韩玄飞,韩玄飞拿出旗奕交给他的锁匙,插进另一个孔中,两人同时一转,保险柜的门开了。
9 J9 f% p' g* n* l( d4 w韩玄飞看到保险柜里,有着大量的账本和其它一些资料。 3 ^9 z6 _- C* P  \4 d* Q/ j& _; z
在那个财务透着紧张的声音催促下,他还来不及为终于看到了这个关键证据而激动,就忙着把它们搬下楼。
. ^, y! \6 R  d0 A* Q' E* |5 s忠叔先一步打开壁炉的火。火苗迅速窜起,映红了三人微微流汗的脸。 7 M+ F  v# o, |' q
韩玄飞站在三人中间,正对壁炉。忠叔蹲在边上,因不习惯,他把从车上带下来的枪放在身边的地上。那个瘦小的财务,站在离壁炉稍远的地方,不安地盯着那窜起的火苗。 4 c1 [# [1 K7 K+ g/ d
等炉火烧到最旺的时候,蹲在地上的忠叔立刻动手,要把那些账本丢进火中。可当他要拿起边上的账本时,竟没有抽动。
( f! r; w+ V+ K- K& S他立刻下意识地去摸放在身边的枪,也摸了一空。
/ t  @% \: H  p几乎同时,他听到站在一边的那个财务发出一声极为恐惧的尖叫声。$ A) B# e; y0 A* C  C' _2 Z) U
忠叔惊骇地抬起头……他看到韩玄飞面无表情地端着枪对着他,一只脚正踏在那些账本上。忠叔的头脑一时反应不过来,呆了一会,扭头看向那个财务。
. A0 ?! B7 H; h5 F% G此时的财务已是面无人色,整个人缩在角落里,全身发着抖,牙关咯咯作响,好象随时都有晕过去的可能。 9 \  o' b  r  r0 @# p# T
忠叔再转过头,以不能相信的眼光看着拿枪对着他的韩玄飞。
9 ~2 {0 b* K/ v5 X一时间,房间里只听到壁炉里的火苗发出劈啪的响声,没有人说话。
; Q; }8 B2 D/ Z0 g忠叔终于明白了,韩玄飞要夺账本!他要把这些账本交给警方! 7 ?" g( b$ v% O4 U+ `# T5 ^
他猛地站起身,哆哆嗦嗦地指着韩玄飞:“你、你……是你出卖了我们!……你竟然背叛小奕!”他因极度的气愤和痛恨而全身颤抖着,象是要随时扑上来似的前倾着身子,“你竟然会背叛小奕!他对你这么好,这么相信你!他爱你爱到骨子里去了,而你竟然在他最困难的时候背叛他!你还是不是人呀!”他声嘶力竭地喊着,声音因过大的嘶喊而变得沙哑,血红的眼睛瞪得几乎要掉出来。现在的他恨不得把韩玄飞碎尸万断,他要杀了这个绝情的家伙!
9 j! B$ X# H" q$ u8 {9 \4 g  ~- n韩玄飞心情复杂地看着这个一直在全心照顾着旗奕,也照顾了他的人,端枪的手不禁有点下垂。
( o2 [) p; o7 C1 K. z1 W“忠叔,你不要乱动!警察马上就要到了。你没参予他们的犯罪行为,最多是一个知情不报。你老老实实的,很快就会没事的。” $ Z" `, X8 R9 F4 S+ W! H7 K
“你为什么背叛小奕?你怕坐牢是吗?你出卖他换你的自由?你这个贱人!你害了扬扬,害了那些兄弟!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你这个叛徒!旗奕那个笨蛋,竟爱上你这个不是人的东西!你这个婊子养的!”
* h) M. w7 G9 f; Z“够了!你住嘴!这不存在什么背叛不背叛的问题!我本来就是警察!我只是完成我的任务!”
1 ?7 s% {& X! [+ s“你是警察?”忠叔一下呆住了,“你是警察!”他露出快要哭出来的表情,“可怜的小奕他竟爱上了一个卧底!他知道了,一定会伤心死的……”他有气没力地说着,之前所有的力气一下子全部消失,摇摇晃晃地站不稳身子。
  T8 ~. s# _$ @2 @0 N. C“对,我是警察!是卧底!忠叔,你会没事的,我保证!我不想伤害你的。”韩玄飞放柔声音想安慰这个受到巨大打击的老人家。 ; i( {4 o- v+ {" s0 q
忠叔象是没听到似的一直在喃喃自语:“小奕会伤心死的,这会毁了小奕的,会毁了小奕的……”
# V1 `4 r  L3 k" h+ ?) S" a韩玄飞痛苦不堪地听着他不断重复的话,呆呆地看着流着泪的忠叔,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 e( ]% X2 M4 e1 \8 ^) Y, w! l“忠……”
6 i, v3 E; \6 h猛地一股巨大的冲击力一下就把他扑倒在地。韩玄飞大惊地回头一看,骇然发现扑倒自己的居然是那个瘦小的财务!他一直在边上发着抖不说话的,谁也没想到他竟会这样做!
( {# x& X) E6 K7 Q, s4 F韩玄飞立刻想挣脱他的制箍,可那个人象是临死濒击的人一样,爆发出惊人的力量,两手死命地抱住韩玄飞的腰,让他一时无法摆脱他的压制。 0 x( E  T/ ]7 `: C: h: E
“你放手!我要开枪了!”韩玄飞冲着那个埋头抱人的家伙大喊,那人根本置之不理,只是用全身的力气抱住韩玄飞,不让他起身。
0 [; J& u% J6 E- z旁边的忠叔咋一呆,马上反应过来,乘这个机会抱起地上的账本,转身狂奔出门。 1 B& s& p  N0 D. {% n; T7 p
韩玄飞不愿开枪杀他,情急之下,用枪柄猛击那人的头,直砸得他头破血流,再也无力支持,倒向一边。
1 r  a; p. L" p* U& [$ W一挣脱这个不要命的家伙,韩玄飞立刻跳起来,冲向门口。 1 A. Z$ i- ]4 A/ {- Y4 v
一出门,他一眼看到,忠叔已把账本放到没熄火的车上,正准备开车逃走!
5 p9 J" e5 l- ], T& T# d1 b“站住!别逼我开枪!”韩玄飞用枪指着忠叔,大喊!
, P) r$ y3 D6 S( P+ |8 [忠叔回头看了一眼韩玄飞,不顾他的威胁,径直开动汽车。 ) ]# A6 E8 X! a, L0 c% o' P, {
“该死的!”韩玄飞被这一变故气得要死,眼看车就要开走了,逼不得已,他开枪击中一个轮胎。 + k% \; q6 J" }$ y4 g- V5 {
带着一只瘪轮胎的车子仍歪歪扭扭加速地向前开去。韩玄飞再一枪,又击中一个轮胎。1 Q0 K! w1 B! d( o9 n, `& n
两个轮胎都瘪掉的车子失去了方向控制,却仍挣扎着向前开去……
$ R* c2 ?7 o' Y% \这时,远处传来急促的警铃声。上山的路只有一条,忠叔是无论如何也逃不掉的了。韩玄飞不再开枪阻拦,任忠叔开着车歪歪扭扭地试图逃跑。 1 q- O* b- n: P% J0 j
突然,一阵刺耳的机器磨擦声传来,只见那破了两个轮胎的面包车大震,发出尖锐的声音,象疯了一样直撞向路边凸出的山壁。/ [- P/ M3 i# G
“轰!”随着一声地动山摇的巨响,强烈的爆炸气流猛冲向韩玄飞,震得他只得趴倒在地上,一时动弹不得。 `
0 x: G* K- l4 @* s在浓烟中,韩玄飞勉强抬头看向车子的方向,只见那里已是一片的火光。0 w$ P- @7 p! I- k4 V
韩玄飞爬起来,踉呛了两步,咳着嗽,看着那辆汽车已被烈焰笼罩-------冲天的大火烧毁了一切,一地的焦黑残骸,什么都没有了!
6 V& t6 ]/ F/ X# S( L韩玄飞又惊又痛地看着面前的惨景――忠叔死了!他为了不让那些账本落入警方手中,他选择了让自己和账本一起毁灭于大火中。 ; V. X8 |. r) c0 Z( F, c1 a# p! k
刺耳的警铃声逼近,惊醒了呆立原地的韩玄飞。他急忙转身跑回楼里,他不能让那个财务跑了!
! x, G4 @1 G: ~1 B4 M他刚进门就定住了,呆呆地看着那个在拼命抽泣的人,用颤抖的手握着电话……他知道电话的那头会是什么人。 * t2 S/ L) A0 f0 y8 E/ H# F2 X9 G
韩玄飞像是僵住了一样,浑身发软。他使出全身的力量,才能让自己不露出慌恐的样子,让自己还能站在那里不倒下。但,巨大的恐惧疯涌冲袭而来:真相大白了,该来的都来了!旗奕!旗奕现在会是怎样?是痛不欲生还是恨得发狂?他无法让自己迈向前一步,他只能呆在原地,看着那个在抽泣的人。 ' j5 Q3 Q/ e8 _* `; _+ X
好不容易,那个一直在哭的财务总算开口了。他边哭边说:“我不会对不起奕哥的,要不是奕哥,我们一家早就死了,是他救了我!救了我的老婆、孩子!”
0 H' k+ w, I8 n" _$ j* R" J; n韩玄飞愣愣地听着。他的心好象被掏空了,那个声音很不真实地在周围回旋、忽远忽近。他必须强迫自己集中精神,才能听到他在讲什么。
4 Y' h5 q; y& l" I0 E% h“我就是死也不会出卖奕哥的。我知道自己胆小,我知道自己胆小……”他声音变得含糊不清,人慢慢地往地上倒去……/ o3 D* r6 c/ P. I
“你怎么了?!”韩玄飞抢上一步,一把接住他倾倒的身体。黑色的血,从那个发青的嘴角流下,脸、已是一片的惨白!可泪还在流…… 2 ~; p; N3 R' ^7 y! }8 D0 T$ D  u% `
那个瘦小的男人努力地想说些什么,可是他已经说不出话了。他死死地抓着韩玄飞的衣袖,象一个怨毒的厉鬼一样瞪着韩玄飞。 # `$ w6 p4 ~8 l3 M7 x
渐渐地,他的力量消失了,他松开了紧纠着韩玄飞的手――死亡带走了他所有的力气。韩玄飞把他放倒在地上,伸手合上了他仍然瞪着的眼……
/ L6 \) x1 e) X- L  m9 w, y6 [" t掉下的话筒在他面前摇晃着,连接电话另一头的那个人。韩玄飞哆嗦着手,拿起那个话筒,缓缓地放到耳边……一片的寂静,只听得到自己急促的呼吸声…… ) ~2 u2 i/ ^' _
“韩、玄、飞!” % H$ K5 _( R& |! Q
……. ! G) U% ~' p+ k6 j. o
“匡铛!”一声,韩玄飞象触电似的把电话扣上。他不敢听、他没有办法听!那声音……一字、一字,带着心最深处的悲痛,带着淋淋鲜血,惨厉悲凄…… ! H3 p; f4 E& t! r! h% F4 x  x: n
“旗奕……”韩玄飞无力支撑住自己的身体,跌坐在地上,“旗奕……”
$ _, N2 x: Q+ j; a凄厉的警铃声盖住了韩玄飞痛苦的声音,他靠着沙发,看着自己的同事跑进房间。焦急询问他情况的声音、跑上跑下的脚步声……一切都是那么的虚幻,只有那个被他伤透了心、只有那个总是温柔笑着看他的男人占据着他全部的意识。 ) b. X+ @7 f" {& G" k
“旗奕…….” 1 _5 T& Z" L: u# ?4 [0 f
警方从楼上搜出了剩余的账本和资料。虽然大部份的证据已被忠叔销毁,但现有的资料也足够把纵横和旗奕置于死地。
( h/ i: U: c( I2 l0 Z6 U/ {* y同事们兴奋的欢呼声和热烈的拥抱惊醒了失神的韩玄飞,他看到大家那么激动地神情,终于也感到了一丝的喜意。他微笑地回应着大家的祝贺,口里说着谢谢的话语。   J3 g8 D7 a. m8 @8 I  |' B' M' ^
忙碌的一天终于要过去了,韩玄飞回到了离开了近两年的宿舍。他打开房门,揭开遮盖床的布,慢慢地坐下……
; V. I( ^* ?% [雪白的墙壁、简单的家俱,这间他住了一年的房间,到处透着一股陌生冰冷的感觉。白天的忙乱让他无暇去体会自己的心情,直到现在……
2 H" H0 _; G, }直到现在……他一个人,在没有旗奕的房间里…… ; J+ g; T( W+ d" _+ e
没有旗奕…… 6 H! }$ M; H. I: Y9 E
韩玄飞感到一股刺心的痛,痛得让他几乎不能呼吸! ; M2 u8 `& o( o
旗奕! $ d# [4 n7 G0 A, E
旗奕! 0 g( ~# z! q$ @$ F
韩玄飞一直拼命吸气,想分散自己的思想,但是那痛彻心扉的感觉让他根本无法思考。
9 b; ?) c( R- W3 Q8 P旗奕! 5 N, p% Y9 _5 _! o
眼泪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韩玄飞再也忍不住了,抱着自己的头,恸哭失声……
8 n: z: Y/ u4 e" `' @6 u- ?" I/ M旗奕逃走了!在他们找到账本的时候,旗奕已带着手下消失不见。据说,有人看到他乘当天的航班,飞离中国。
5 r1 E) U- l: {; [2 }1 @, r在登机记录中并没有发现他和其手下的名字,警方断定他们一定是用了假护照上的机。旗奕并不是警方通缉的对象,更由于此案被封锁消息,也给他们的逃离造成了方便。 % S5 c+ C! ~7 C+ Q! R' K- q0 {; ?
韩玄飞知道旗奕有好几本不同的护照,包括他自己,旗奕都有给他准备另一个身份的护照。只是没想到旗奕的行动这么快,在甫受到打击的同时,还能冷静迅速地带人逃离。
  \4 Y% v/ ?6 |9 N( A. v* j( X是啊,那种人才,天生的领袖人物,不会那么轻易地认输的。自己曾那么的幸运,被那个如王者一般的人爱着,被他温柔地抱在怀里,小心地呵护着……
; g9 C7 i$ v$ w也许再也不能见到他了……每当这个念头浮起,韩玄飞的心就象要停止跳动般地抽痛着。  L: _- ^8 r7 S: e: E, V" Z. s
他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些,埋头于此案的后续工作。他没日没夜地忙着整理证据,提审涉案人员,甚至出庭作证,不让自己有任何能闲下来的机会。他脑子里全是案件、案件、案件……累了就在办公室里倒头就睡;醒了,抹把脸继续工作。 ; D4 M2 I+ Y  K6 x! r
太过繁忙的工作和紧绷的神经,让他身形急剧削瘦。同事们都看不下去了,劝他休息一下,他也置之不理。 3 T% G/ C0 i( t8 O" V% v0 y) Q: R: y+ [
他没有办法、没有办法……只要他稍稍停下来,只要他累得不得不喘一口气,那种疯狂的想念、那种要逼死他的绝望,就占据他整个的人、整个的心,让他呼吸不了,让他痛苦欲狂…' ?% y! h7 ^) Y3 I* D9 P+ ^/ t; K3 @
精神上的巨大压力和过重的劳累,终于让他在一天,加班至清晨的时候晕了过去。再也看不下去的同事,硬是把他架回宿舍休息。
$ ^# n; q4 Z( P% v/ w可他睡不着,他的人累得都快要虚脱了,可头脑就是清醒异常。他无法平静下来,只有那个名字,那个人,在他心中、在他脑中盘旋……他想见他,他想他的怀抱、他想他想得快要发疯了…… ) E/ G2 J6 n5 I/ t2 V; T
为什么这个痛苦怎么也不能减少一分?不是说时间可以让记忆模糊吗?两个多月过去了,为什么却是越来越强烈?
) y$ e' f$ E2 z3 C+ d! i+ N+ W1 ]9 z0 H4 b想他想得快要疯了……
3 B9 I' Z7 ]+ s. c/ e我好想见你,好想见你……只要一面就好,让我见到你……你不是恨我吗?你恨我入骨吧!那来杀我啊!杀我报仇啊!
3 z+ w( |% |0 ~你这个笨蛋!为什么还不来?为什么还不来杀我?
' r4 e' r, h* G7 B2 y* ~7 r5 I4 p你来亲手杀了我呀!让我能再见你一面……让我再见你一面……我真的是好想你……就让我见你一面……就一面……
% `5 K5 z: j' P旗奕…… 1 F6 H- p- \- {/ R" Z
为什么你还不来?你来杀了我……
3 \% x' D; E6 `9 V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是这么的脆弱,根本无法生存在没有你的世界里……
% e8 q/ [" h3 W% m. ]5 ^, K4 v纵横因走私罪被国家没收全部资产。 $ ~( s, S. _6 W6 f$ I; ]  d
只是剩余的账本上记载的纵横走私的金额并不大,被烧掉的部份又不能拿来做为证据来起诉他们。
" \" v7 \/ o1 q+ K5 W' w, |7 {& S) c最后纵横只是被定为一般的走私罪,此案的重心转为追查各级受贿官员。 4 y8 ~) V" O! y9 G; x( K4 P
搜出的账本和各级官员的往来记录,让反贪局以此为据,逮捕了大量的贪官。从一般的政府工作人员到省级大员,皆有落网。其数量之多,让人不得不惊叹纵横的规模和旗家兄弟的能力。
( |2 i3 S% s4 }+ o- C, n$ z接下来的工作就交给了反贪局和检察院的专案组,警方不再介入此案,只是发出命令,追捕逃逸的旗家兄弟和他们的手下人员。
) t2 E9 J% ]6 |+ T6 S" E但世界之大,无从找寻。他们就象是平空消失一般,不留一点的痕迹。抓不到旗奕,让韩玄飞松了口气。他无法想像那个高傲如帝王般的人,蹲在狭小监狱里,被狱警呼来喝去的样子。
3 V* m( R7 m$ r5 _; E  i1 T深夜的都市,霓虹依然闪烁,车辆穿梭往来,过夜生活的人们占满了这个城市的每一个喧闹的角落。
9 r3 Y& K/ Q. ?% h韩玄飞孤独一人,没有目标地在这不夜城里走着,站在明亮灯光下的阴影里,看着那个纸醉金迷的繁华世界。* `0 N7 d1 A; l( y  H$ W
没有那个人,自己就如失了魂一样的无助;所有的光、所有的快乐都不属于自己……
- [' f5 I7 o# W' A1 l+ K我赢了吗?在你我的对决里。
; R; q& @2 k: U" P- R我觉得我输了! 4 S% r  Q3 b6 \3 b% C$ v
我连人带心都彻底地输给了你,干干净净、一点也没有剩下……
0 X) v9 q7 w- N9 [1 n; Q1 {3 v' b远处的黑暗中,一辆黑色的车子幽灵般地跟着踽踽独行的韩玄飞。
3 C9 `4 [" A+ |$ q: k3 ]车子里的旗奕,透过暗色的车窗,看着那个他曾付尽所有感情爱过的人,而如今却是最恨的人……  3 q3 Q, ^  T! a& a3 J
闷热的晚风吹过,扬起那单薄身体上的衣袂――-三个多月没见,他竟瘦成这样,不稳的身形象是随时都有倒下的可能。
  ?+ k7 B" f+ i% Z, Q哼!
, s7 W7 l, n1 I( l忙于收拾我们?你就这么的处心积虑地想着如何对付我们?必置我们于死地而后快?韩玄飞,你杀我兄弟,逼走旗扬,让我在国内无法立足……你厉害!我看中的人果然厉害!整得我们差点统统进监狱!
8 O+ d: x9 I. I: o旗奕面带肃杀可怖的神情,死死地盯着那削瘦的身影……自从知道韩玄飞是警察,他的心就象被生生撕裂般的痛……他最爱、最信的人……是他带他进纵横的,他委他以重任,全然地相信他……纵横之所以有今天,全是因为他,引狼入室!
: S. i5 d. n8 i& ?是他旗奕害死了那一班兄弟!差点就害死了旗扬,他唯一的亲人!这世上最疼他的人! * Q- C4 y& j- W# t
他无法面对那些忠心待他的手下,那些早如家人一般的人。可他更无法面对的是,韩玄飞对他的欺骗!他爱他爱的恨不得把心都掏给他了,仍不能打动他一分。所有的柔情都是假的,全是为了骗取他信任而装出来的!
! h2 M5 {* c& N9 z5 c: Y他无法接受!
8 f* Q! F( J9 I2 ~; i* m他曾有多爱他!现在就有多恨他! 6 o8 |/ u4 m# Z
……他还是那么漂亮,站在俗艳的灯光下,仍是清爽得不带一点尘世的味道……   ^- j9 e" b$ V% `
我曾见过的最出色的男人!我曾以为自己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 . a' C& M# N$ z
越幸福的假像,撕破后,越让人痛不欲生……
$ P0 Z2 T4 w$ O$ e- @9 q) h* L这三个月,自己都不知道是如何渡过来的。心,无时无刻不在被煎熬着。痛苦、自责、内疚、仇恨……
2 z* W, |$ _& ]5 Z' k" ~( _5 T/ S不可遏制的愤恨在心里翻滚,此时的旗奕,恨不得亲手一分分地把那人撕碎,让他尝尽痛苦地慢慢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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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3-8 18:22:43 | 显示全部楼层
韩玄飞抬起头,看向那辆挡住他去路的车……看着车门打开……
0 n( i1 }+ f; _4 I6 |7 d旗奕!
  \' x! b, J& B3 g4 @% f3 Q8 _他看不到左右拿着枪,静静围上来的黑影,只能痴痴地看着眼前的人……% B: v# V0 }& g1 S
旗奕!你终于来了……我终于见到你了……我真的是好幸福,能在临死前见到你!能死在你的手上!
9 s5 M% ?( d2 a# @0 c8 I  }0 N我的爱人……! q! A9 A. ^7 Y! L* u3 m
潮气溢满了整个的眼眶,韩玄飞舍不得眨眼地贪婪注视着站在他面前的旗奕。他看得出旗奕眼里那刻骨的仇恨,通红的眼睛象是要滴血似地瞪着他……可他顾不得这些。 + @" I: H7 B* w2 u: Y' P
能再看到旗奕!
- Q0 ?0 n* p+ U! V: X/ o! }巨大的喜悦冲激着他的全身―――他死也瞑目了! 0 O% K3 p) T* L/ v& e
“韩玄飞!想不到我们又见面了吧?”冰冷的声音象是罩了一层严霜,没有一点的温度,“不得不说你很厉害,我很佩服你!”韩玄飞的心一颤,那寒冷的声音象冰棱,直刺进他的心脏,让他全身象浸在了冰窟中……那个总是温柔地笑着看他的男人……% }  P% g1 l2 N# [! ?5 m; B* N
“你戏演得很好!看着我象傻子一样被你骗得团团转,成就感不小吧?” & a- o7 f$ W; j0 l
逼近那个动也不动的人,旗奕直视着韩玄飞的眼……黑亮的眼仍然清澈,镇定如恒,没有一点的惧意……若能从他眼里看到惧意,他也就不是韩玄飞了! - g  C( f. A2 j1 `" |. `1 P. y1 m! W
倔强高傲的人! 8 U4 R! }& `0 p) z
旗奕感到一阵揪心的痛苦――他还是爱他!在被他如此的背叛之后……那种酸苦,一时间让他说不出话来。
6 c" ^8 |: m( P; Q强压下心中的酸楚,他用刻意装出的嘲讽语气说:“你们都以为我走了。可我怎么会丢下你一人,自己走了呢?”
/ @% f! A' l( m$ i: L1 h+ U带着轻浮的冷笑,旗奕抬起韩玄飞的下巴,“你可真尽忠职守!为了整垮我们纵横,不惜张大腿,让我玩了一年!怎么样?我的技术还让你满意吧?”
! K, p5 V" r- J. q+ p4 e韩玄飞一下子涨红了整张脸,他既痛苦又难堪地看着旗奕。 ; y; w+ O1 n4 C3 R. h- u
他那受伤的表情刺痛了旗奕的心,一股酸涩味道直涌上喉头……他满心的不甘、不舍,恨得……恨得自己都不知道他恨的是什么? ( r$ G' h4 [6 \4 v
看着眼前的男人,仍是帅气洒脱得让他心动不已。 ' y. Y4 i: k, t) k1 X8 E7 n
想要他!想要他都快疯了!为什么、为什么他能这么狠心的粉碎这一切?让自己根本无法原谅他,只能恨他……
5 g  E# J5 z" L7 D  b7 z: ^  r我得不到这个男人!我得不到!!!!!!
' F& `0 ]! I; V. v付尽了所有的感情…… . S4 ?; P5 ^# h4 Y
旗奕用尽全身的力量,狠狠地一拳揍向韩玄飞,看着他直跌到地上,血从嘴角流下……$ k7 z9 V4 w, W" L8 z$ ^
“我不会让你这么快就死的!我会让你一点一点的被生割,慢慢地死去……把他带走!”
0 C9 E8 Q1 N! U* r6 Q: z看着手下把倒在地上的人拉起,推向车子。 - k( ?: m7 R% f) i) n6 |: ~/ v9 u
那人还是没有说一句话,略低着头,伸手擦去嘴边的血。他那高挑的身子仍旧挺直,感觉不出将死的惊恐和畏缩。 ) O+ a; W! E% W9 Q  w; q6 u
沉默地走过他的身旁,没有抬头……旗奕忍不住转身看向那修长的背影――潇洒如旧……2 R9 t) K2 f$ A# u) F% x
车门被关上的一瞬,他抬头看了一眼,深深的……依然清亮的眼睛里似乎带着忧伤和……依恋……" f5 F. I; C' {! W" F; h
是依恋,是吗?
+ {% [9 W% o/ O$ x/ ^5 E他有一点舍不得我?
$ D3 y! G! @. ?3 K心猛地收紧,象是被焦油滚烫,乱成一团。只一个淡淡的眼神,就几乎让他站立不稳。旗奕失心丧魂地看着车门关上,看着车消失在夜幕中…... .
* A4 [1 W) X7 R3 [3 a1 K1 o. E旗奕透过单向镜,看着在另一个房间里的人…… + ~' U5 O% C+ i* y
韩玄飞仍是没有什么表情,让人看不出他现在的心情。他静静地站在那里出神,思绪已不知道飘向何处。 - d% Z# w4 D7 \& d
身边打手们行刑的准备动作,他根本就是视若不见。现在的他,好象只是在悠闲地站在午后的花园里,晒着太阳,任自己的神智飞荡在清朗的天空中……平静得甚至称得上有点柔和的表情,看得旗奕心乱如麻。连拿着木棍、皮鞭的打手们,都有点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 p, j. n! y, P" p监督行刑的小方,咬了咬牙,斜眼朝镜子方向看了一眼,朝行刑者 。
3 d' S5 `2 |  l9 m1 ~1 j3 Y3 q3 ], U点了点头,示意可以开始了。4 r" Q" i" y4 ~4 Z& H* o" r
扬起的皮鞭在空中打了个旋,带着撕裂空气的声音,落那个颀长削瘦的背影上……血溅射出来,象开出点点的红花…… / Z4 A) @, a& D) J0 x
旗奕全身紧绷,他觉得,那一鞭象是落在他的心上……曾如此宝贝爱护的身子……他知道那薄衣覆盖下的肌肤,光洁滑腻,没有一点的瑕疵。他曾一寸寸地亲吻过,爱不释手的抚摸过……
8 Y. F& Y" }) {  q& c  T& o鞭子一次次的落下,再卷起,蜜色的皮肤被鞭子一条条地带起,留下交错的血沟……
% s! z9 Y3 G/ R& s5 T1 y4 U看着那赤红的血中绽出的白的色彩,旗奕痛心的想,那一切已是往昔,那完美的身子已不复存在…… 8 U6 M3 d- _& c
刚才的淡然神情已消失,韩玄飞帅气的脸上布满痛苦的神情,汗水大量地渗出,滑下脸庞。他痛得浑身打颤,死咬着唇,吞下要冲口而出的惨叫。 ' P$ e6 H/ p9 d
接着鞭子后,是棍棒。一棍下来,他的腿骨立断。韩玄飞的闷哼立刻转为惨哼,脸色煞白地瘫在地上。
% C/ Q0 ~- K) Y( l! ?皮鞭和棍棒交错落下,鲜血如箭一般的射出,翻开的肌肉下是森森的白骨。韩玄飞双手紧紧抠住身下的地板,全身发颤,痛苦不堪。他感到自己身上好几处的骨头都被打断了,断开的肋骨象是刺进了腹部,血从他嘴里咳出。 / X) D. Q4 H, Q$ S
他本能地想避开直击在他胸口的木棍,刚一抬头,皮鞭已抽打在他的脸上。血一下子狂流而出,额头火辣辣地抽痛,鲜血模糊了他的眼睛,眼前的一切都变得腥红……# G  l( Y1 ^& w2 B* ?
旗奕看不下去,背过身去,无力地跌坐在沙发上。隔壁的声音依然清晰入耳,鞭子落在皮肤上的声音,木棍击打在人身上的闷响,甚至是骨头的断裂声,但就是听不到一声的惨叫。 , ]0 F0 J# o; n& m
旗奕脑中一片空白地看着对面的空墙,听着那可怕地声音。  
% J% m" C; I: Q/ ?  ~8 o站在他边上的刘明致,心情沉重地看着旗奕,看着他满脸的失措、痛心。他走到单面镜前,看着那血腥的行刑场面。 8 B: l4 p+ c3 w' @# ^
倒在血泊中的人,两条腿已被打断,血大量地从嘴中涌出,死死抠着地板的手指惨不忍睹,指甲全被抠得断裂……可那人还是不出声地忍着那不该是人能忍受得了的痛苦。
  q( N9 X% T! P, ?- u) U4 ]! Z打手们拉起韩玄飞因死命抠着地板,已是血肉模糊的双手,用老虎钳夹住他左手的小手指,狠命一钳。一声脆响,手骨立断!
4 A; z* f& n, F9 n4 l+ [韩玄飞痛哼出声,整个人向后倾倒,全身抽搐着。他急速地喘着气,失去焦点的瞳孔茫然瞪视着天花板。
! }5 k# D0 d$ P7 D左手的五只手指指骨很快被一一钳断,韩玄飞痛得昏都昏不过去,浑身抖得几乎散架,却仍然没有发出让嗜血的打手兴奋的惨嚎声。
0 J+ {* d% k4 J' S3 r9 R连打手们都觉得有些迷惑:这样还不够痛吗?怎么连惨叫声都听不到?几个人互相看着对方,再看看手里的刑具,感到有点糊涂。 , G# L: G; y: o& r" p; P  D1 ~
他们停了一会,扔掉手里的木棍皮鞭。其中一人拿来一把尖利的刀,慢慢刺入那已看不到一块完好肌肤的身子,深深地扎进大腿骨里,一转。随着让人惊心的声音,腿骨裂开了。
5 X$ |( j0 Q4 R% w8 e; H: I7 N刀子拔出,又插入手臂――手软软地瘫下。四肢的骨头被逐一插入,连续的断裂声让人心惊。 ; p% e  G2 n8 \. k+ f  a6 S
韩玄飞持续地惨哼着,全身抖得越发厉害。他那瘦削的胸膛急剧地起伏着,眼神涣散,可仅剩的理智让他仍不愿叫出声。 # D- H* B+ h; e" j) N
他唯一的希望就是快点失去意识,不管是死、还是晕,只要能感受不到这种酷刑,就是短短一会也好。
1 g2 {4 I2 a- w  F. M5 |可是,那些人不愿让他晕过去,在火里被烧得通红的钢丝鞭子已打上他的身子,如火燎炮烙。所到之处,身体立刻被烧焦,发出刺鼻的味道。代替木棍的铁条打碎了关节,带着火花的鞭子疯狂落下。 5 R) Z# g0 m9 u! f) S# L- E
韩玄飞痛得如同被人刀斫斧劈,被生生凌迟。他在地上无意识地翻滚着,痛哼着,只求能速死,好摆脱这种非人的折磨。
1 C! E" l+ ?  x* d( N  t  R3 F半侧着脸监刑的小方受不了了,他示意打手们停下,走到被肆虐得已不成人形的韩玄飞身边。他把冷水泼到韩玄飞的脸上,看着他.有点清醒过来。 9 t: r# |6 U3 D/ F7 g) Q9 B! K
“你向我们求饶吧!你好好的求饶,我就让你快点死去!”
3 ?- t: @9 n6 C韩玄飞神智不清地呆看着面前的小方,没有反应。小方又再说了一遍,他有点明白了。这个曾在日本和他并肩作战的人,想给他个干脆的了断。
7 K7 S  Z$ L- S4 C0 y$ y9 ]( L  Q他带着感激,微微朝小方扯出一个很淡的笑,闭上眼睛……
- C7 r; C" X0 z4 c% g; j1 b" l小方呆呆地蹲在韩玄飞面前……半晌,他站起来,又看了一眼镜子,走回角落。
9 X2 l6 x2 U0 l# e0 F* g- }屋子里静默了一会,打手们面面相觑,眼里有不忍和佩服。他们集体看向小方,小方轻轻地点点头。" h1 E0 I+ X1 H2 C

( ^4 ]+ D( Y3 Q! k* b; h: n  c
* R- p. k; `. h4 R木棒再次落下,这次是直接打在韩玄飞的头上,血如雨般四溅,强大的冲击力把韩玄飞打到墙角……刘明致清楚,那些打手也不想再继续对这样的人动刑,想快点解决掉他的生命,结束他的痛苦。
0 |& m3 Z# y& T. {1 A) h; R; ]- f他转身,对仍是呆坐不动的旗奕说:“奕哥,他快不行了,你不想看一下吗?” % Y/ I2 X9 V: l* O& u
旗奕全身惊跳了一下,慌乱地站起身,走到窗前。 $ c! s2 H* D' q3 D# T9 I0 q; f. O
入目的惨景一下让他惊的瞪大眼,他往后倒退了一步,死死盯着那个血肉模糊的人。 3 m- {" r, ^, L2 x' @" f6 w
初次见面,那发着淡淡光晕的蜜色皮肤,精致的五官和清冽的轮廓……曾让他移不开目光的迷人……而眼前的人全身已找不出一寸完整的皮肤,血如泉涌,看不出有丝毫当初的形象。
9 {1 D- U9 Z  d5 \' ]: v0 g修长有力的四肢、细长而略带骨感的手指,如今瘫软在血中,已全部被废掉;空气中带着皮肉被烧焦的气味,浓烈的血腥味…..他还记得,拥那个人入怀时,让他贪婪吸吮的清爽气息,纯男性的味道…… : w0 S: x# ]# Y, ]2 k3 V5 G
旗奕心痛得说不出话来,胸口象被一团重重的石头压住……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好象还只是在昨天,还曾幸福地拥吻着;他还曾抱着那个激情过后的慵懒的身子,轻轻舔过布满细汗的光滑肌肤…8 e' R: o7 B9 t
又一棒落下,那满身是血的人撞击到墙上,额头裂开了一个长长口子…..木棍继续落下,胸前的骨头又断了,连带着内脏都象是碎了,鼻子呛出血来。 $ d1 ]/ R! N3 A7 Z9 \3 e
韩玄飞在剧痛中,感觉到自己离死亡很近了,他有一点快要解脱的轻松。他勉强张开眼,看向那片镜子……他知道,那个让他魂牵梦萦的人就在那面镜子的背后。
: L! P/ J, Y1 O% j+ k& ~他想在临死前最后一次的感受到他……旗奕……他终于能报仇了,自己死了,他会不会好受些?会不会少恨我一点? ; q- Q$ h: V2 q/ R% M
好想你能抱我……好想能再看到你对我微笑…… , L; r0 b7 d* u# k, g/ m
我爱你!旗奕…_
& \( `  ~: w8 ~4 |旗奕僵硬地立在镜子前,难以置信地看着韩玄飞……他好象看到了韩玄飞眼里有一抹笑意,清淡如风……
8 M9 g8 B" d! B2 J粗大的木棒重重打下,鲜血四溅!
2 h* e/ Z- S6 j# @9 @) N% F温和注视的眼睛失去了光泽,人往一边徐徐倒下……
" Q6 q5 r" e( x$ S4 {“住手!”旗奕脱口大喊。 7 B; f: \  m! T& s7 M! e8 C
在自己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站在那满是鲜血的房间里。他喘着粗气,不知道该说什么。 9 G5 y$ m7 L* N4 R
刘明致紧跟着他冲入房间,不等旗奕的吩咐,立刻和小方动手抬起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韩玄飞。
1 j* V: ~! a. [. |! n“赶快给陈医生打电话!快去!”刘明致尽量压低声音说,他不想惊动那个站在血泊中愣掉的人。 : }/ l, K6 a: j( c- I) b& I
韩玄飞感到了阳光的明亮,及清凉的风拂过他的脸颊。窗外有小鸟在清脆地欢叫,带着树叶被阳光照射的清香。   q: l6 }- ^% ]4 Y$ O6 r
刚做了一个很可怕的梦,梦中的旗奕冷冷地看着他,阴冷可怖。真可怕,他不要那样的旗奕,他喜欢旗奕总是一副疼爱他的样子……
: Q7 r3 [3 W3 e# I5 e“你醒了?太好了,你睡了好久了!”身旁一个直愣愣的声音一下带回了韩玄飞的全部神智。他蓦地睁大眼,映入眼廉是雪白的墙壁…… , g, N1 y/ y% d
好痛!他刚一想动弹,一阵剧痛就让他的举动半途而费。疼痛让他彻底清醒过来――一切都不是梦!% g, T% o8 E+ J
那让他疯狂欲死的痛!那双燃烧着怒火的眼睛!这一切都是真的,而我并没有死!
& v* l% D2 h5 u+ W0 E我没有死?
  A% `% D9 v$ {为什么?
& I/ d( @# {* |“你听到我说话了吗?喂!”一只手在他面前乱晃,韩玄飞动了动头,看向那声音的来源。
4 I7 [2 i# r6 z$ f4 ~7 w/ N, I. T一个大大的、灿烂的笑容,
* Y0 m- w7 v: P2 t0 M2 X5 q傻傻的! 8 h$ i3 \0 w) L# s% F. x/ P; g
韩玄飞一时反应不过来,愣愣地看着那张陌生的脸孔。 5 `; B9 \. Q0 s1 w3 I+ K4 @3 H
那头凑了上来,“你不会傻掉了吧?我哥说你的头被打坏了。”
4 C: B0 T( l( A4 h+ o' j) X“不过不要紧,我哥说我的头也是坏的,但是我还是活得很好的,很开心!”那人嘻嘻笑着,象是在努力地安慰着韩玄飞。
9 ~7 _5 h& ~3 e0 `4 v& z" [“你哥?”韩玄飞从几乎发不出声的喉咙里挤出一点含糊的声音。
$ B/ O& G* Z) Z“是呀!我哥叫刘明致,我叫刘明远,你叫我小远就行了。是我哥叫我来照看你的,噢,对了,我得去告诉我哥,你醒了。”
( f! i! F$ u# N& V话音未落,那个人已跳起身,直冲出门。
. T# \8 R2 h1 V- q% g没一会,刘明致进来了。他走近韩玄飞的床边,低下头轻声说:“你醒了?医生说你会没事的。”
& h( f1 Z" ?$ N* V看到韩玄飞迷惑的表情,刘明致又说:“我们现在在日本,你已经昏迷了很长一段时间了。你身上的骨头再过一些日子就会长好,到时你就可以动了。”   W- k. T3 n, p) x; m" e5 ~" j
他犹豫了一下,又开口,“是奕哥叫停手的。”
0 _. z7 O! j0 S* s2 S8 S他似乎不知道该讲什么,过了一会,挥手叫过那个精神抖擞站在一边的人,“这是我弟弟,一生下来头脑就有点不好,但是很听话,照顾人还是可以的。我想,由他照顾你比较合适。”
/ N; f; o; o: l6 L: k  f韩玄飞呆呆地看着刘明致,他不明白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 W- Z+ C1 E8 e" @- _: \' X
刘明致也半天不吭声,那个刘明远拼命左右扭动着头,看看哥哥,又看看床上的人。
: c% E, J. k% j! W! [" w# p; I5 C- A“我这样做都是为了奕哥……”刘明致不看韩玄飞,用很轻的声音说。 6 G3 \% w6 q. y  ?3 I1 J! _: t
他转过头,“小远,有什么事就叫医生,听到了吗?” , C5 |1 X2 {8 ~% ]9 `
“听到了!”很响亮的声音回答道。刘明致点点头,抽身而去。 7 _$ V- f& w0 E* f
“你身上包了好多布,”那个呆头呆脑的声音又响起,“我哥说你的骨头全断了,花了好久才接上的。” ( E( ^3 \6 J7 x" u
韩玄飞低下眼,看到被纱布裹得严严的自己。, e7 x; t7 D+ W5 q2 r
“不过,你放心,我会把你照顾得好好的。”刘明远那张满是笑容的脸又凑上来,很认真地向韩玄飞保证着。
1 l1 N1 z4 o2 X  m8 o  j韩玄飞没有看他,移动全身上下唯一可以动的颈部,看向窗口……为什么,为什么不让我死?
; ~  g* J( I) H8 P那样子还不够让他泄恨?还想怎么样折磨我?
; P( r3 G( A$ P5 s5 g0 m韩玄飞虚弱的闭上眼……只要他高兴就好!
0 F' c$ s5 N/ d. P在黑暗和光亮的交错中沉浮,迷乱中感到一道迫人的视线,固执地拉住他的神智,慢慢抽离那黑色的世界。
; E2 H+ J' A8 W4 J" A4 U韩玄飞微微睁开眼。一片刺目的灯光,让他很不舒服的皱起眉。一声轻响,光消失了,他感觉好多了,又闭上眼。   |) W' |# a( f' W1 s& q2 z* r
可那视线仍紧逼不放地纠缠着他,象毒蛇,伸着长长的舌信,在他脸上盘旋――带着死亡、带着怨恨…… 6 Z- s3 n8 V9 b' r) n2 \9 Z+ K0 I
韩玄飞不得不重不睁开眼,借着窗外明亮的月光,努力地找寻着视线的来源…… $ L8 M3 Y8 ~$ k# Z( _$ t- q
旗奕!
) B1 @; ]. {) N  F% N心里乍一涌起的欢愉被那阴霾的眼神惊住,那眼神里的彻骨寒意让韩玄飞一下回到现实的世界里,他的心被冻住了。
9 ], l2 o( M4 s他垂下眼睛,不愿看着那让他全身发冷的视线。
( q2 Q/ S/ u* H- ^0 y- {$ v“你知道你现在的情况吗?”和视线一样冰冷的声音传来,“你全身的骨头都断了。虽然医生尽量接了,还打了很多的钢条在你身体里,但是你再也不能象原来那样了。”
/ F4 k& O5 V7 ^' q+ \4 D韩玄飞心一颤,抬起眼看向面前的旗奕。 9 J0 n7 G. w  Y% X
“你不能再跑动和跳跃了,连较长时间的站立和行走都困难。恢复得好的话,也许能慢慢蠕动着走个十几分钟,象洗澡、穿衣这种事,对你来说,也是很难做到的了……”
/ ^9 W# S9 A% |( g$ J% \旗奕冷冷地看着神情茫然地韩玄飞,俯下身,让他的视线定在自己身上。他盯着韩玄飞的眼,低声地一个字一个字地说:“你残废了!今后你就跟一个废人一样,什么事都不能做!” " N0 _+ r  a/ ^" r5 I' i
那木然的眼睛动了一下,在旗奕还来不及抓住任何东西前,又归于一片的平寂。那仍澄净如水的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旗奕,几乎是一眨不眨的。象深夜里的湖水,荡着莫名的情绪…….
% t* d. @, m" A好漂亮,象是会把人吸入一般的诱人。旗奕呆看着,嘴有些颤抖,几乎就要往那曲线柔软的唇上落下…….
+ j+ I5 d9 R, B- d! V7 Q“啪!”的一声脆响,旗奕狠狠的一个巴掌,打着韩玄飞偏过脸去。他有些气急败坏的挺直身体,凶狠地瞪着韩玄飞。
$ ?" T* [& G/ \8 O! o“让我告诉你这个废物还有做些什么!”
2 s& ~; q" }6 `0 {! I; _他一把拉下遮住韩玄飞下身的被单,让他最隐密的地方暴露在月光的照射中。
$ H+ W! V( i. }# w# h4 @2 N“你只能被人干!” 6 ~7 ~6 u% M4 H  J3 M
他不看韩玄飞涨红的脸,一把拉下自己的拉链,在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挺身而入。打着石膏的腿张开着,方便了旗奕把自己那粗大的物体,直接塞入韩玄飞干涩紧小的体内。 ( h$ I7 d# x  e' M: w2 a* R! `. ]2 ~6 l
韩玄飞涨红的脸立刻转成惨白,豆大的汗水从额头滑落。全身无法动弹的他,只能瘫在床上,任旗奕发狂地侵犯他,任他疯狂地蹂躏……
5 K  s- c: Z  R7 x2 _* ]柔软的内部被疯狂扩张,火热昂扬的巨大在里面抽插撞击,可怕的凶器象是要把他捣碎揉烂一样的冲击,让他受伤不久的腹部疼痛如绞。6 ~) S+ M1 {/ n8 E6 l, z0 k) o
血流了下来,他似乎听到了自己的下体被撕裂的声音……虚弱的韩玄飞根本经不住这样的折磨,渐渐沉入昏迷中……
, g' t- [& \* y突如其来的一阵剧痛,让韩玄飞禁不住痛呼出声,一下从半昏迷中清醒过来。 + A8 B. R! T* r1 J9 V% Q3 B
沉醉在韩玄飞体内的旗奕一下僵住了身子,赶紧拿开碰到他腿部的手……痛苦地喘着气的韩玄飞,看到了旗奕脸上闪过的惊慌……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掠过,韩玄飞闭上眼,静静地等待着旗奕的下一步攻击。
. R9 S; o( y* }  w旗奕几乎是气急败坏的往前一顶,再次粗暴地撞入那受伤的甬道,看着那漂亮的眉宇纠在一起。
7 }4 U; r! ~5 {# n8 M- d他恨自己的软弱!
% O- m! \8 u# F# r# Z" E象要发泄满身的怒火般,他发疯似地,更加猛烈地凌虐着身下的人…….
8 Q; [: c+ W3 S; {3 s: e9 R+ ?夜凉如水,皎洁的月轻盈地挂在空中……旗奕忽然想起去年的这个时候,也是这样的天,这样的月,他怀里抱着那让他百般珍爱的身子,轻轻地一遍遍抚过……
3 H* [: z8 r, V/ [, j. B! D而眼前的人,浑身包着纱布,躺在床上不能动弹;敞开着的下身,流出红白相间的浊液,让人不忍直视……
" T9 z( X' K4 V; ]' q; F  H, ?7 Z4 \旗奕呆立良久……
# ?- z/ ~- K3 R# m5 a. G% t7 e) ?他慢慢移动身体,机械地打开柜门,拿出清洁的毛巾,用脸盆打好水,轻轻地擦拭着那污秽不堪的下体。清洗干净后,他又用干布小心擦干。
+ b; {/ p9 E" u- ~血还在渗出,细细地,没有停…… ' I% O8 {, T, A$ z# I  |% `3 k  |0 w
旗奕用布按住伤口……感觉到手下的身体一颤,他赶紧抽回毛巾,低下头,用舌轻舔着那裂开的后穴。
, e  r2 X3 _" [. [6 I4 L: R; C' Y  R象羽毛般轻柔……来来回回,一遍一遍……直到那伤口停止了出血,他才抬起身子。   w4 W8 z8 e9 X) \) l$ P1 u$ _
盖好被单,他走到韩玄飞的床头,跪下来,痴愣愣地看着昏迷中的韩玄飞――密密长长的睫毛低垂在惨白如纸的脸上,落下浓重的阴影……慢慢地俯下身子,吻住那没一丝血色的唇……柔软温和……我的玄!
! C6 K6 F( F" S) V$ S! z$ y) u我这么爱你!这么的爱你……为什么不能打动你一点点? : v: f$ i( H: `9 w8 U: ?- D
开始强迫你,是我不好!是我错了!我对不起你!你不能原谅我吗?你知道我有多爱你的!我们不是一直很幸福吗?
/ Z' ]: X) j0 J# }眼泪不受控制地掉下来,落在那依旧帅气的脸上,旗奕轻摸着那缠满绷带的头,不住地亲吻着那苍白的唇,含住那淡色的舌…… 6 ?: U3 L; J* z, ?# g" R
你叫我怎么办?放过你?我怎么对得起那些死去的兄弟?怎么对得起关在监狱中的手下? ' z) Q5 {( V& H4 ~1 K
警察的职责对你就这么重要?不能为我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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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3-8 18:22:59 | 显示全部楼层
……你爱不爱我?你到底爱不爱我?你有没有一点爱我? 2 C7 ]6 S$ ?, ?! J1 x
满腹的凄楚一涌而出,嘴抖得亲不下去,他死死抓住韩玄飞唯一完好的右手,把脸埋进那温暖的掌心……
' v. l/ |# Y& w& o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这么狠心!
4 X8 F9 a% q; i- N我不要脑子里都是你!我不要再爱你了!我不要再想你了! & O: F2 G6 |/ @* u5 U# n8 L
……我好痛苦……玄…… ! r0 W9 i( U- ~& w3 a/ F% y; H
旗奕嘶嘎凄绝的恸哭着……
6 T( E) P, D! [" p, ~1 [) g心里的痛苦和内疚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人前强扮出来的坚强和冷酷,在这一刻烟消灰散!只有心里的痛让他恸心透髓地悲泣!
9 h! P+ }6 K; F' r……
6 F; f' P3 o  _2 j8 X$ J不知道哭了多久,旗奕终于止住了眼泪。他直起身,长时间地凝视着韩玄飞……
; c1 h) l3 R3 H+ m我爱你!
: F! O2 ^( k4 s  h5 Y; V一个充满爱恋和温柔的吻落在韩玄飞额上,滑下脸颊,停在唇上……
' t" C; `- l4 M: Z0 G1 m# B3 L心心念念都是你…… 8 M2 z$ w& F8 y/ `$ f
…….
# _  Y2 K9 V+ I( [& [: P9 R我要忘了你! 8 _% [+ O- ~4 o3 ^2 u
我不能对不起为我舍弃性命的人…… ! C- ?3 e+ o  j$ g
我会忘了你的!
2 j- k! g; e) P3 [9 t2 q) i旗奕走向门口。 4 s' U9 S- N; A  W  P
开门的一瞬,他回头再看了眼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韩玄飞……
# I3 [( y: }& J( E你是我今生最爱的人……
2 D9 P3 c* a  J  P+ b……也是最恨的人……
% s: I9 c) S; l# g+ J“韩玄飞现在怎么样了?在医院好久了,恢复得如何?”旗扬看着面前的资料,象是很随意的样子问道。 7 J5 c$ p3 Q$ J% J9 ?, J
旗奕有些心虚地瞥了眼对面的旗扬,“骨头长得差不多了,现在可以勉强下床走几步。”他低下头看着地板。 . V' Y' W$ a1 {7 s/ t9 _9 ^  g
“听说你经常去医院?”旗扬向后一靠,隔着办公桌看着整整瘦了一圈的旗奕。
& k9 z, @3 H9 v- i5 g* O' i7 {- i听不到旗奕的回答,旗扬长叹了一口气。 ' e: j* g' T* i! ]( K( c% |
“虽说你都是晚上去,但传出来,是会伤兄弟们的心的。”
. }7 C- C/ F# H* I; c# v4 x' M  t“我知道……我、我不会再去了……”旗奕抬起头,满脸都是愧疚之色,“哥,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那些兄弟。忠叔从小看我长大,到老又为我而死,我……”他的声音越来越低。不过,下一瞬,他重重的吐了口气,口气变得强硬起来,“我会忘了他的,哥,你放心!”
6 v# E+ L0 k  x- _7 g5 q& N& R* A# v“那就好,我相信你! “旗扬面带微笑,掩下心中的不安。 $ l/ w; K' E& E/ `
但愿如此!他心情沉重地想。 * }) f* |2 g  d6 S- X! M$ ]" }
房间一时陷入沉寂,两个人都不说话。过了半天,旗扬突然开口道:“你记得仓田吧?那个日本商界大老,到过中国,我们接待过的。”
# L7 V4 J6 G1 O3 c2 p“记得,怎么了?”旗奕不解地看着旗扬。 ~K7
% K$ M; Y; k( L' _0 s% l“我们要想在日本立足,需要他的支持,否则还是很困难的。”旗扬停住,象是在考虑该如何说才好,“嗯……那个……他说他很愿意帮助我们……他是个男色家……” ! Z& V* @; R5 c
旗奕愣了一下,脸上开始失色。
1 j: a: M6 [" t- ^7 @“他通过他的私人秘书向我表示,他想要韩玄飞……他在中国时就对他印象很深,但他知道当时韩玄飞是你的情人,他没有说出来。但现在…..我有跟他说,韩玄飞已经可以算是体无完肤了。但他说不要紧,只要脸没事就行,他还是想要。” 9 C2 i- K& N3 q
旗扬又静默了一会,“还有,陈君毅就要出来了,下周就会来日本。姓高的那个老家伙这次帮了大忙……钱花老了!不过还算值得。”。 0 R; `$ H$ S2 E: o9 j
旗奕浑身一颤,几乎是面无人色地看着旗扬。看到这样的旗奕,旗扬不忍说下去。他推开椅子,走到旗奕身边坐下。 ) b( `  o4 ?8 C: f
“我只是跟你说一下这些事,我不会逼你的,你自己作决定!”他把旗奕抱在怀里,摩挲着他的头发,“你是我最心爱的弟弟,这世上最重要的人,我不想你难过……我爱你,奕!”他低头亲吻着旗奕的额头,“我不逼你,你自己想……” / a  k: T6 z% \# c" u$ X! N
伸手紧紧地抱着最疼爱自己的哥哥,旗奕使出全身的力,才没有让自己在这个温暖的怀抱里痛哭出来。
- W8 s- K$ K% N& Q  T韩玄飞在刘明远的大力搀扶下,艰难地从车里出来。 9 y, c" k1 [  O
他脚步虚软地摇晃着,所有的重量都压在刘明远身上。 2 Z1 a5 E" n6 a; _6 d9 e6 f
刘明远虽然脑子不太好,但是力气倒很大。他很尽力、很小心地扶着韩玄飞,努力让他能站稳。 / u1 P2 F6 n- ^- @6 n
韩玄飞好不容易稳住了身子,感激地对刘明远低声地说了声谢谢。
# b* A. c2 i3 X  K- o5 v- n硬撑着无力的腿,他艰难地向前挪动着,每走一步,都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短短的一段路,韩玄飞已经走得是脸色煞白,气息微弱了。
0 Z" F+ F; f# y) A: N8 c感觉到周围那不友善、甚至仇恨的视线,韩玄飞低着头,漠然以对。 ! T0 \6 e/ ^0 S: B
他不知道为什么旗奕叫他到这里来。
/ n/ D8 h1 k  u# P  s, W7 z" Y( `& R也许,旗奕终于要狠下心来杀他了……韩玄飞心想,所有的一切都可以解脱了…… # x% A! U0 m- N# \3 z
一进房门,他就看到了站在房间中央的旗奕。
- q  g2 @: F- ]% V* ]# o0 n旗奕看也不看韩玄飞,冷然地对刘明远说:“放开他!” 0 v' `2 _  x0 C" \
刘明远不知所措地看了看旗奕,又转头看他哥哥。刘明致不吭声,上前拉过他弟弟。 + \4 F6 g2 ~* ?2 o
失去支撑的韩玄飞站立不住地摇晃起来。 ' ?" u4 J( n! D/ S1 s3 M- o
他想靠自己的力量站稳,可是两条腿根本不听使唤,虚弱的没有一丝力气。
6 H7 r5 S1 ^. |+ \* W' t- Q; j他只能颓然倒地。
- b( H5 l( j) d# o* H刘明远立刻要上前,却被脸色阴沉的刘明致死死拉住不放。
3 k% F/ ]) p. M$ F4 H* J$ e韩玄飞努力想直起身子,可一样没有力气的手,根本起不了作用。他很快就放弃了无谓的挣扎,静静地趴在地上不动。
: i2 t' r& @, P4 B“韩玄飞!好久不见!”
* C/ V$ Q. T7 ?6 r+ g韩玄飞抬起眼,看清了向自己走来的人……
0 K" N. e! Y& c5 V陈君毅!
# }5 j* w' T, |$ C韩玄飞惊讶地睁大眼,他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陈君毅现在不是应该被关在监狱里吗?他犯的可是死罪!
8 r0 e; t' L# S“想不到吧?应该被枪毙的人居然会出现在你面前!”陈君毅眼睛里充满了刻骨的仇恨,脸上却带着嘲讽的笑容。“你这么尽忠职守,可其它人并不是这样。很可笑吧?你这个英雄现在是手脚俱废,而我这个死刑犯却在这里自由自在的生活!”
* l6 y& i# ^$ F4 E他逼近韩玄飞,居高临下地看着倒在地上无法爬起的人, “在狱中的每一天,我都在想,如果我能出来,我要如何对待你!现在看到你这样,我很高兴!可是,这还不够!只是这样还不够!张小宁死了!周云死了!忠叔死了!……我弟弟……我弟弟…..”眼泪直流了下来,声音一下被哽住。陈君毅用手狠狠抹掉泪,仍是用象要生吃了韩玄飞似的目光死盯着他。
7 p+ m/ [! m, t; S. g9 ^1 v2 l+ n# q“我恨不得生剥了你的皮!吃了你的肉!”他一脚踢向韩玄飞。
  x# g3 J# X* ]. P腹部受到重击的韩玄飞,痛得缩起身子,手按着腹部不作声。
) Q( o' ]# Y/ X/ Y' {- t2 l“不过,奕哥有个更好的办法,我相信,那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我看你还能硬到什么时候!”陈君毅发出一阵神经质的笑声,“你知道吗?你马上要被送给苍田健吾了!苍田那个老家伙,可是有名的会折磨人。特别是,有时候他还会把玩腻的男人送给他的手下。呵呵……被那群色中恶鬼轮着操,我倒想看看,你还倔不倔得起来!也许到时,我会去求苍田,让他再把你交给我。我要让大家都看看你那被男人捅烂掉的身体;或者我会把你扔到街上,让所有人都欣赏一下你那副贱样……哈哈哈……还是把你扔到一群喜欢玩变态游戏的家伙面前,让他们把你干死比较好!” % w: \$ @& }7 i. \
韩玄飞瞪大眼睛,听着陈君毅恶毒下流的话! & j0 I0 ~7 ?# |/ W2 P+ m
他不相信旗奕会这么做!他挣扎着半撑起上身,看向站在一边默不作声的旗奕…… 7 M) i/ m- t  \; G- H
不可能的,你不可能这样做的!你不可能用这种方法来羞辱我的!
; A& s3 m# m- B% x. B1 o& O" z我不相信你会这样做!   a. L1 ?0 z7 Z0 I3 E
这时,有两个明显是日本人的男人走过来,朝旗奕一低头,“谢谢旗先生!我们代苍田先生感谢您!”
& s& O( {; Y2 i/ K1 {一说完,他们就弯下腰,把韩玄飞从地上拖起。 ; y6 u& ]7 `& ~# c
怎么可能?! ! O( K7 _! E) V/ W6 j% M* K6 X
韩玄飞不可置信地看着旗奕!他看到旗奕目光闪动,却低垂着眼始终没有吭声。
' a# o; Q4 C$ v: C“旗奕……”韩玄飞低叫。
5 {8 ^5 m; Y: z7 B; D他震惊地盯着旗奕,急切地想从他嘴里听到否定的声音,可是没有!旗奕至始至终都没有看他,保持着沉默。 - q2 E8 [$ D, I! Z9 R" A# C
那两个男人从左右两边架着他,把他拉向门口。韩玄飞拼命回头看旗奕,眼里充满了不信和惊慌。
4 U; `( B6 @7 v. g2 h0 H( B不可能的!你不可能这样做的!对不对?旗奕……可马上就要出门了,他看到门外有一辆黑色的车子在等着,车门已经被打开。
/ p, M7 H# u5 l" T9 ]7 m“旗奕!”韩玄飞惊慌失措地回头高叫。 ; N7 @1 O: v/ Y  ~% o) F% y
旗奕抬头…… 9 E' ]6 l. @% ~! M- k! d, l
面无表情……
3 u  O/ ?+ P2 ^1 o' B7 }2 G8 r! t: [是真的!旗奕真的要把他送给别的男人去玩弄! " T3 ~# h- p% H7 U3 T
韩玄飞的眼神一下暗了下来,脸上满是绝望和悲凉……
0 R% \# A: T4 N: T8 s他不再叫了,就这样一直看着旗奕,一直看着,直到被架出房门…… . c$ F" K1 V; T; i
满屋一片死寂,没有人出声,连一点的咳嗽声都没有……
9 ]. j; J  d; F) ~$ P……) q" N) ^6 k% ~' j+ a
“该死的!他想咬舌自杀!快!堵住他的嘴!”门外一阵的惊叫声。 1 q4 v8 l- M* H5 p/ i1 s% B
旗奕整个人猛地抖了一下。 ! R9 k' U' x* `$ J" `4 w# r
他随即转过身,象没事人一样走向旗扬,“好了,这件事总算解决了,我和旗扬还有事要谈,先走一步了。”他用手揽住旗扬的肩。
; @9 c( M  x$ \% D手臂被旗奕死劲抓着,旗扬痛得一下咬住了唇。他强忍着,若无其事地和旗奕一起从侧门离开。% h/ P7 T# `: [5 `. W6 T
“苍田先生,人到了!” + ?) z9 T- H& X' d
“嗯。”优然品着茶的老人,一身和服,气度雍容淡定。 * z) h# ^7 u% ]3 ?
他放下茶杯,站起身,走到被放到塌塌米床垫上的韩玄飞面前,微笑地蹲下身。“记得我吗?我们在中国见过,”他伸手滑过韩玄飞的脸,“想你好久了,你还是和我印象中的一样漂亮嘛。”
6 w, L# e& ?; A8 O! i  ^  k  m2 @健壮的老人毫不费劲地把韩玄飞瘫软的身子抱在怀里,看到他被堵住的嘴,苍田叹了口气,
+ r! _! x& g- U* V“听说想自杀呢,真可怜!我怎么可能让你死?我好不容易才得到你。”苍田搂紧了怀里的人,亲了亲韩玄飞的额。感觉到韩玄飞全身绷紧,整个身子象受惊一样颤动着,苍田呵呵笑了起来。
; W8 H4 z! m" Q: H“别怕,很快你就会习惯,我会让你疯狂的。”他放下韩玄飞,向站在一边的人微摆了一下头。
  h) n6 t4 a9 Y9 v8 @7 |立刻,有两个穿黑西服的男人上前,动手开始脱韩玄飞身上的衣服。很快,他就被脱得一丝不挂,被大张着腿摆放在床垫上,任那些贪婪下流的视线侵犯。
$ t& H! \2 K' f: ?8 T2 u# _1 I8 N极度的羞耻让韩玄飞紧闭双眼,全身僵硬得一丝也动不了,只有长长的睫毛剧烈颤抖着,有一圈淡淡的湿痕…… 6 y; K1 Z& _5 a
苍田把韩玄飞重又抱回怀里,叹了口气,微笑地说:“旗奕真狠得下心,把这么完美的身子打成这样。”他摸着韩玄飞身上一条条的伤痕,“可惜是可惜了,不过,这些伤疤让你更讨人怜,让我这个老头子看着也好心疼,我可怜的宝贝……”
/ n0 B# ^0 k/ J; J: l老人特有的冷硬的手玩弄着瘦弱的身子,慢慢伸到那柔软的体毛中,抓住毫无生气的男性象征,握在手里揉捏着。
5 S$ k; r( p, I1 h韩玄飞猛地惊跳了一下,苍白的脸瞬间变得通红。他抬起无力的手,哆嗦着想推开那猥亵地把玩着他下身的手。
& \  z1 O7 ?/ Z, m: a# j可他徒劳的动作只是增加了苍田玩弄他的乐趣,看着他满脸掩不住的恐惧,苍田哈哈笑了起来。他俯下身子,伸出舌头,细细地舔舐着年轻的肌肤,渐渐往下延伸而去…… & ^# R! T( l6 u( ~) X* X
韩玄飞全身的寒毛竖起,胸前湿腻腻的口水让他恶心地都快吐出来了。可他一点反抗的力量都没有,只能让老人舔遍全身……
' m8 G3 y8 ~, k好想死! / B% u, g# Y' j  P
可他连自杀都没有办法……
* L& P( {0 S% K5 F. `% D“真是漂亮,连这里都长得这么漂亮。”苍田轻吻着韩玄飞的性器,抬起头欣赏着他羞耻欲绝的表情。他一边用手套弄着柔弱的东西,一边把它含入口中……“唔……味道也很好,很清爽。”他轻舔了一下萎缩的前端,拿过一个枕头,垫在韩玄飞的腰下,把他那最隐密的部位展示在自己面前。 " x# S; Y/ |4 Q$ g6 t% T, Y
用手指拨弄了一下那粉红色的穴口,老人发出了满意的叹息声,“旗奕竟舍得把这样的尤物送人,呵呵……我可得好好玩玩!被旗奕那小子捅了这么多次,这里的颜色还这么迷人,形状也保持得很好,你真是生来魅惑男人的。” . l. K# R; n9 |3 @. ^- Y
老人抬起身,继续唠唠叨叨地说着,“我不喜欢那种纤细的美少年,象女人一样的妖娆,真是讨厌。在中国看到你一眼,我就忘不了你。你那出类拔萃的气质,帅气强硬的样子,可真有男人味!可怪的是,你又会让人好想疼你、好想看你被压在身下,呻吟、哭泣的脆弱模样,我还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这样恋恋不忘过。”
8 N) w" X1 E' G' }& L; _“乖一点,才不会吃苦头。惹怒了我,可是会很惨的。”苍田拿下韩玄飞嘴里的布,“多漂亮的孩子……”他低下头想亲韩玄飞的唇。
- P+ N& {- @/ F  W# i“啊!”苍田急忙缩回头,“你还想咬舌!混蛋!”他气急败坏把布塞回他的嘴里。
7 ^" h8 N8 R$ ?8 e“你真狠!我可不喜欢不听话的宠物!来人!”苍田高声叫着守在门外的侍从。“给他点教训,让他学乖一点。” + X" R9 B+ Z& O7 i" R" Q$ m# _
“是,先生!”那两个穿西服的男人一鞠躬,从一边的柜子里拿出器具,跪在韩玄飞的身边。
' a/ N- l2 r( L, V" f1 e3 P& `' s其中一人点燃了一盏小酒精灯,烧着手里的长针。等长针变红,他们立刻用很专业的手法,不急不徐地把长针扎进韩玄飞的阴茎中。
7 L- h. ?) S6 W) {  Q: @7 }3 U0 j8 A, N: w  y9 A, R7 N

7 ~; c$ w) K1 w5 ]% C$ o剧痛让韩玄飞象发狂了似的在床褥上激烈扭动,冷汗象雨一样地淌下。那两个男人全不受影响,压住他的身体,冷静地把针穿进柱体。苍田带着淫秽的笑容,拿过一只巨大的黑色假阳物,准对那淡红的后穴,猛地顶入。看着那紧致的穴口被强力撕开,伤口的鲜血流下细腻的肌肤,苍田兴奋得全身发抖。
8 d* D; J3 g/ y7 t. Q, e9 X! U他最喜欢看帅气强硬的男人被折磨到崩溃,哭着求饶,然后乖乖的任自己玩弄。一想到这里,他已经快要等不及了,他要玩死这个让他想了好久的男人,看着他发疯!他要看着他被一群的男人轮奸!
2 F' m% g! x3 z/ _3 S他迫不急待地要上了他! + |3 I" a6 J; |: L# i% E" r
他喘着粗气,胡乱地舔着那抖动的身体,两只手急切地到处乱摸,“该死的!你真漂亮!喜欢这样吗?还要不要玩更刺激的?”
# p* Z9 p% z) I) v他拿起身边的针,粗鲁地拧起那红色的突起,直直地把针刺了过去。看着韩玄飞蓦地睁大眼睛,痛苦地直抽气,苍田兴致更加高涨,立刻再拿起一只针,同样地扎入另一边的乳头。 1 ~8 u0 t" [2 @- t" t! m! t, l
韩玄飞痛不欲生地挣扎着,豆大的汗水涔涔而下,脸色蜡白得跟死人一样。苍田得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朝手下一偏头,电流接上,插在韩玄飞性器里的针顿时猛震起来。 8 b& m; o* r$ t
韩玄飞的身体立刻如风中败絮般地狂抖,喉咙里不断发出嘶哑的惨哼声。那两人这时却松开了他,只绑住他的双手,按在头顶,任他在垫子上耻辱地扭动着、颤抖着……
2 J& g. C" d( B$ H) A而苍田则施施然退回到茶桌边,继续喝起茶,欣赏着眼前的色情画面……
7 I4 H. L/ w# H3 H8 Z旗扬放下一个棋子,默然地等着旗奕走下一步,看着旗奕心神早不知飞哪去了的样子,他也不说话。过了好久,他才轻碰了一下旗奕,指指棋盘。 2 s7 U+ v+ o) m6 z9 ?
旗奕一惊,醒过神来,慌忙随手走了一子,想掩饰自己刚才的失神。旗扬看到他直接把车放在自己的马口下,也不作声,默默地把车吃掉,再等。
3 C+ U  K" _1 e" h& Z旗奕勉强自己把心思放在棋盘上,却发现自己早大势已去。他尴尬地对旗扬扯扯嘴,努力想作出一个轻松的表情,但没有成功。 $ k2 v2 K' ^" ], A8 V. L# {
旗扬看着他满脸的慌乱,失了魂魄似地坐立不安,犹豫了一下,低声说:“你这样做,算是帮大家出了一口气了,陈君毅也很满意。”他斜眼观察了一下旗奕的表情,“这事情就算是过去了,以后我们纵横在日本立住脚,还有会有东山再起的机会的。” * G& Q& `7 h/ E% H3 ~
旗奕呆视着旗扬说话的嘴,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什么。旗扬也不再吭气。两人沉默地对坐着…… K|o fc; j/ ?+ W( H; `8 J6 H' t
哗的一声,旗奕猛地推开椅子站起来,眼神游移地不敢正视旗扬。 9 B& A% l& A& ]
旗扬抬头看着他,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 ?$ C7 L, f! d5 \% x5 ?% k$ d9 o旗奕咬了咬唇,终于把眼睛对住了旗扬。他想说些什么,却没说出来。他恨声地一拳砸在桌面上,一扭头,急步而出。 : ~' Q& @( c/ A  J, Z
守在门外的旗奕的手下,一见他出来,立刻起身,紧跟而上。
& F$ U* \2 t7 g' h2 W旗扬仍是静静地坐在原处,低头对着面前的棋盘,听着外面的汽车发动、相继绝尘而去…… ( n4 E" }- @' u4 O4 o3 W
车子一停到苍田在这里的别馆门外,旗奕就跳了下车,快步往里走。跟随的人端着枪,即刻分散开,迅速接近苍田的保镖。
8 W" s/ G: I+ {& T变起仓猝,苍田的保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看着这些明显是训练有素的人,手持枪械突然涌入,举枪指着自己,他们全都一时间不知所措、呆立当场。 1 [' u. A. Q  ^7 I
苍田刚得到旗奕闯入的消息,旗奕就已经推门而入。苍田的侍从冲上去,却马上就被两把黑洞洞的枪口逼了回去。" N" Z, |  n; q* |$ @! P
旗奕神情阴冷地看了一眼插着电棒,倒在床褥上无力哆嗦着的韩玄飞,转身向苍田一低头,随即挺直身体,语气沉稳地说: : N2 }) C: A5 A/ D( H: C( _
“苍田先生,打扰了。我要把人带回去!” $ Y- v' K: y. M
苍田气得脸色发青,恨声道:“你们姓旗的不讲信用!想带走就带走?太嚣张了吧?”他转头大骂手下,“你们这些饭桶,就让人轻易闯入,真是白养你们这群废物了!”
, r9 t! b3 i, C$ n( d“苍田先生不要怪他们。你是正经商人,我们可是混黑道的,当然会在这方面占点优势。我也知道我们不可能全身而退,所以还请苍田先生送我们出去。”
+ o' {5 W3 ~. \: R4 ]/ U“你、你……”
. m4 n5 o( ~; o& K- G! K3 Z“这件事是我处理不当,还请苍田先生见谅!改日有机会必当登门向苍田大老赔罪!但人我必须带走!”一说完,旗奕就走向韩玄飞,一把把他从床上拉起…… 3 x( u1 X  z# K5 {9 W$ G, W- r
刘明致把枪转向苍田,“苍田先生请!”
: m2 s( B$ }! {- m6 z; _! x1 @: h苍田恨恨地瞪着旗奕,可在冰冷的枪口威胁下,他也只好低着头走出去。 5 M7 ^- C" l1 j: S2 A7 c0 ^7 q8 i
旗奕根本不再看苍田,动手拔掉韩玄飞身上的所有东西。他铁青着脸,抓住全身瘫软的韩玄飞,也不拿东西遮住他的身子,就这样把他直拖出房间。
6 G( p& e, u  }" h: X一路上,所有的人都惊骇地看着神情暴唳可怖的旗奕,看着他粗暴地拉着全身赤裸的韩玄飞的手,连拖带拽,在众目睽睽之下,大步穿过走廊花园,象扔一块破布似地把他丢上车。 & ?% o5 f, c5 T- R( ]8 K& g5 j
一路上,旗奕也不说话,两眼象是要流出血似的通红。一到住处,他立刻把人直接拖进浴室,打开喷头,也不顾自己被水淋得透湿,拿着毛巾,拼命擦洗着韩玄飞的身体。 & A% {1 V. _& C. O5 w6 ^. R# i+ |+ t
房外的手下没有一个人敢吭声,也没有人敢去阻止,全部屏着呼吸,胆战心惊地等在门口。
: [* D3 q. G  d, q擦到韩玄飞的皮肤都快要流血了,旗奕才狠狠打了韩玄飞一个巴掌,把湿漉漉的他踉踉跄跄地拉出浴室,推倒在房间中央。
4 b/ t/ U' F' e3 ?5 R被这样的一路当众侮辱,让韩玄飞羞耻得脑中一片空白,失去了所有的反应能力,瞪得大大的眼睛灰暗无光,根本看不见任何东西。周围都是人,可他连遮一下自己赤裸的身体都想不到,象一个被拔光衣服的木偶一样,痴愣愣地坐在地上。 9 J, a, H4 a5 N* ]' o* R
许多人转过头不忍目睹。刘明致拿过一条浴巾,想遮住韩玄飞的身体,却被旗奕一把夺下。 9 u1 F  S4 \. [* D( O2 o
他抓着浴巾,没头没脑地抽打向韩玄飞。旗奕的泪直流下来,也不去擦,只是象疯了似的猛踢猛打倒在地上的人……9 O2 H3 }" r5 n. W- o0 z3 r
“我恨你!我恨你!我就不信我狠不下这个心!”他甩掉手里的毛巾,在屋内暴躁地来回乱走。 4 i& Z; d" y. e6 T
“我这个混账!混账!真XXX不是东西!”他一拳打向墙壁,雪白的墙上点点血迹。旗奕感觉不到一点的疼痛……
  f4 k8 Q* a, G# R1 f$ Z( Y我竟然为了这个害死我们好多兄弟的人,又让其它兄弟们赴险,我真是昏了头了!我怎样才能不想他?我要怎样才能狠得下心? - e% e% v" V0 I+ ]
我真没用!真没用! + _4 e: m$ P! H7 A" t, E2 z# H
我真是白痴!为了这种人!他发狂地一遍遍猛击墙壁,“笨蛋!笨蛋!笨蛋!”
9 K% b' z1 _" a; p好不容易纵横才有复起的希望,又被自己搞砸了……好不容易才逼自己硬下心……, g# [$ z5 D, \7 g5 s7 P5 _
“奕哥,别这样,别打了!你受伤了!”众人死命拉住旗奕,硬把他拖开。
& A! G! k. o5 P( e9 K6 `* x5 @旗奕被强行拉到沙发上,充血的眼仍凶狠地盯着倒在地上的韩玄飞……2 h* a3 o! B+ u4 b5 Q' o
会有办法的!会有办法让我不要你的!  
" U! e; |) K% X: {; s7 N7 E, }我会让自己一想你就恶心!就吐! ) D) f, a- C, {4 j
“奕哥……”看到旗奕眼里的光完全不正常,刘明致担心地叫了一声。旗奕听都没听见,仍然死死盯着韩玄飞……! g% l) u/ G$ P% u0 k" Q
突然,他发出一阵神经质的笑声,越笑越大声,笑得他差点喘不过气来。他一边咳还一边笑,用手擦着脸上横流的泪水,笑个不停…… "
0 t) m8 K# ^) K; _" [6 u; B5 W周围的人都被他吓坏了。刘明致和小方拼命叫着他的名字、摇晃他。他们害怕这样的旗奕、害怕他就这样疯掉了!
/ d1 y7 P  f  I0 Q' ?+ @3 U5 Y) `- t9 O旗奕终于停止了狂笑,挥挥手,“你们干什么?吓成这样?我没事,我刚想到了一个解决的办法……”他咧着嘴呵呵笑着,“我怎么没早想到?我会一想到他就吐的。”- m6 D/ ^# P& \$ N9 t$ O9 ?3 w3 {0 r
“阿力,把Lion牵来!” 1 T' o8 c; L' f& v/ \$ }
所有的人都莫明其妙的,看着阿力把那条高大的纯种狼犬牵到屋子里来。
* A5 }* u5 }, ?6 g- s* ]* H旗奕抓起韩玄飞,抓住他的两条胳膊,让他跪趴在自己腿上,嘿嘿地笑着,在他耳边低声说:“你看,你看着这条狗!我要让它干你!让我们看看,被狗干,你会不会也达到高潮!”
9 k* q4 x: G& R' P2 T% O" T看着神智不清的韩玄飞没有反应,旗奕很不满意,扭着他的头,让他对着那条凶猛的公狗。
3 j+ ^' ]5 w; d1 D- y“看!你给我看清楚!这条狗、这条狗马上就要操你了,先让它给你来段前戏如何?”
% s! M, @9 S! w0 ^& B: ]- p“来!”旗奕命令阿力。阿力一纵手里的皮带,让狼狗扑到韩玄飞背上,指示它用舌舔那渗血的后穴……
( I. g2 u. Q. I9 G+ l7 f$ \韩玄飞一直呆呆地看着眼前的狗,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等那狗扑上来,长长的舌头开始舔自己的后穴和睾丸时,他才终于明白了即将要发生的事……
/ X; Z1 I: [- c5 N# @4 y- R恐惧一下冲击至全身,头脑中好象有什么东西断裂了……
# Y! s" I- e9 F: z“不、不……不!”他陡然尖叫起来,“不要这样!不要这样!我求求你!旗奕,我求求你!不要这样!”
6 f" b/ z, u- y他想起身逃开,可却被旗奕紧紧压住……他惊恐万状地回头,看到那狗伏在他身上……感觉到自己的下身被狗舌舔着! $ ^+ Y/ h) l, B5 b5 b, K
“不!不!我求求你!我求求你,旗奕!你杀了我吧!你杀了我吧!”他死抓住旗奕的衣服,拼命地摇着他,泣不成声地哭喊着,”不要这样!不要这样对我!你杀了我吧!你把我一刀刀地切了、剁了,好不好?你让它把我吃了!你让它把我吃了!好不好?不要这样!我求求你!你要我做什么都行,不要这样!” - N9 U1 F$ r+ k4 h( o; D! {
“啊!”他歇斯底里的痛哭着,使出全身的劲要挣脱出旗奕的手。“要不你用火烧死我!你用火活活烧死我!我求求你!我求求你!不要这样!……我求你,旗奕!你让我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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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3-8 18:23:20 | 显示全部楼层
……
  _% r  U, x: F! U* X# ?6 l旗奕傻掉了。 ! a) R3 C* N2 a; O. C+ s' @* c8 E+ L0 N
他抓着韩玄飞的手,呆呆地看着他,完全忘了该做什么!他看着那一向倨傲强硬的人,那个全身骨头被打断了,也不叫一声的人,如今满脸泪水地在他面前,哭喊着,苦苦地哀求着自己、哭着求自己杀了他……. 0 I) V, d% ~' x0 @, D
心痛得无法忍受!怎么会这样痛?好象被生生扯出体外…… / I- |: p$ ^9 p! m8 w# K
天啊!
( E0 L; W# V6 U/ r1 u我在做什么? 4 Y6 Z- K. g1 d1 ^; ?
我在做什么!
4 w& K- d& M( Z  G“把狗拉开!快把狗拉开!”旗奕大叫,一把把韩玄飞抱在怀里,痛哭出声……“没事了、没事了,你看,狗被拉走了,不在了!你看呀!” . A8 W# Y* a  w. o. D  _, V( n
韩玄飞泪眼模糊地看着狗被牵离了自己,带出房间……
" s$ H, u% J; Y4 B" i% y" M4 M! ~  L他闭上眼,虚脱地瘫倒在旗奕怀里,全身颤抖地哭着,泪流不止…… # A7 [0 A$ T4 y: T/ S% m. N
旗扬闻讯赶来,事情已经过去了。他看到刘明致等人的眼睛都是红红的,默默地站在旗奕身边,没有人说话……
- Z% q% K0 t0 s2 ~+ w* F旗奕抱着头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 X, \: i/ C9 f7 P
旗扬走上前,蹲下身,仰起头看旗奕――脸上交错的都是泪!他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打量了一下四周,转身走进卧室。
/ O" R9 M) W( t* {8 h+ F' h' a7 t- W3 y他慢慢走到窗边,低头看着地上那个已是形销骨立的人,象失了魂魄似地蜷曲着身子。那仍然漂亮的眼睛失去了往日曾有的所有光彩,空洞得印不出任何的东西……
: x( ~; D% q1 w/ z  g3 o+ y旗扬蹲下来,轻轻地碰触了一下那削瘦的脸……随手而来的是剧烈的颤动。一直呆然木坐的韩玄飞象个受惊的孩子,惊恐地把身体更加蜷缩起来,拼命想再往角落里挤……头死死埋在胳膊里,看都不敢看来人一眼…… 4 H% I+ M' T4 g0 Z
旗扬看着这样的韩玄飞,感到原来有的恨好象淡淡地散去了……曾经那样倔强的人,帅气漂亮得象天上飞翔的鹰!
% p! t! |  ?) H) u' v# K* X/ \& [那个出色得让我也目炫的男人! 9 o+ `/ f6 G- y; \8 V' n: B
可现在……不仅身体永远残废了,连意志都崩溃了……
' G$ {3 i/ e9 A# o+ `" M5 e  ^旗扬蹲在那里看着韩玄飞,想到外面的旗奕,心里一片的苦涩……我们上辈子到底是做了什么?今生会是这样的命运…… " C4 @# ?9 u  M  l' u5 J- w+ f
可怜的小奕……
0 C8 a. p) x$ a) u4 f% }难道他们就要以一起疯掉的结局而告终吗?
" N& M9 V7 i. \/ X, r8 o不!
# N7 _2 r$ n1 l# B不…
0 a9 A" Q4 m, d4 x& [7 N8 ^我最宝贝的弟弟……; u, x" U2 t/ `  b+ O7 d
唉……
6 R4 S1 R# J: r  s' c  j' E6 f……算了……
, B2 k1 @7 {; F. d9 Q# b“韩玄飞!我是旗扬,我只是想来看看你,不要害怕……”他尽量地放柔声音,伸出手,想把韩玄飞的身子扳过来…….可韩玄飞却吓得直缩,恐惧地发出呜呜的低叫声……. z3 A& N1 r' t
“不要怕,你没事了!到床上去休息一下好吗?” # r  P& z% I" B3 c9 W
韩玄飞一听到“床”字,更加害怕,狂乱地摇着头,整个人都在抖。 ! R) A) ]; o/ Y) O6 t% ]& H8 K
“好了、好了,你就呆在这里,没事了、没事了……”等到韩玄飞安静下来,旗扬叹着气问,“你想要什么吗?我让人拿给你……我让他们拿点东西给你吃吧,你一天没吃东西了。” 5 @& V1 O' F5 m! L% F% h
说完,他就站起来要走。韩玄飞动了一下,好象想说什么。旗扬停住,“你想要什么吗?你说给我听。”
5 U% V3 m) _7 [+ q& j8 w1 g) e  y. l韩玄飞抬起头看着旗扬…… ( Z) g, y) |; y3 K/ b7 K- Z& _
‘你想要什么?” 0 e( l. J7 V! i, R
“求求你…..”很微弱的声音喃喃地说…
( z" _' Q& t$ d( U: w5 P" E* U“什么?”
2 ^( W9 ]( `+ X: F) M“求求你……”韩玄飞颤抖着拉住旗扬的裤腿。他象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一样,用尽全部的力量……. . L* }  C6 Y* k* A5 W
“求求你让我死!我求求你…..杀了我!随便什么方法,杀了我!我求求你!” ! z2 `6 x* i) a6 E6 v
旗扬看到韩玄飞一直痴呆的眼睛,忽然充满希盼之色,惊得僵立当场。 . W! F8 G0 N* X& f0 p
“你不是很恨我吗?我害死你们那么多人!你杀了我报仇啊!你可以把我拔皮、凌迟……还有……还有……”他怕旗扬不答应,就这么走掉,又急又慌地拼命想还有什么可怕的死法,急得额头上的汗一直往外冒……
+ k. @7 m$ r/ v, q/ D# f* p旗扬受不了了!
2 r' X% C# L; @. v他看不下去,也听不下去……
: {/ v9 g( V* X5 @韩玄飞感觉出旗扬要走,惊恐地想拉住他,“还有活人解剖!对、对,你可以肢解我!先不要杀我,让我看着自己被砍成一段段的,内脏都被挖出来,好不好?求求你,我求求你!杀了我……” % J0 ?# ^( N* M5 q+ l
旗扬象逃似地冲出房间,站在走廊上,茫然地听着里面传出绝望的哭声……好不容易压下心头涌出的酸楚,他才看到守在门口的小方,侧着身,肩膀一直抽动…… ( u7 H' ]  G" @
他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到旗奕面前…… + P% w5 s3 Q% c2 P7 d
良久,他才对低着头的旗奕说:“杀了他吧!”
7 F5 s. V- E" K: z4 J他看到旗奕一下抬起头,满脸的凄惶和不愿意……
. B' {7 {( X% S4 Y8 B9 n! I“杀了他,给他一个干脆……他现在这个样子,不如死了好!” ( t+ |) [; N1 x$ u9 l
“杀了他吧……” $ u2 N. E  R6 ?; W7 |4 q0 u
天渐渐暗了下来。 ( ~; U, }, O- U. E) I( u
铅灰色的天空,沉重地压着整个世界。 - q# u& F1 C6 c! O( |! z+ D. l6 A
清冷的月光稍稍露出一点的光辉,又迅速被移动的乌云遮住。天地顿时陷入一片的黑暗之中,死寂得象是一个巨大的棺材,慢慢合上了那可怖的盖子。
) K# e: ]0 M' a3 C+ q韩玄飞仍呆坐在窗边,双手抓着自己的衣襟,象一个木做的雕像……
8 s8 W, G0 h9 @) v8 |7 X他好害怕……他害怕有人来,把他带出去,再被那样的凌辱!他宁愿被活活打死、宁愿被再残酷的刑法折磨死,也不要那种羞耻!
! X7 N4 @4 Q* I3 Y4 `, }: f他好想死……好想死! ' {9 k7 y" t1 \1 _( I
死了,就不用害怕那种侮辱会什么时候再来……就感受不到所有的尊严都被剥光扯光的痛苦!
5 v7 [% S% x' M+ z0 `啪的一声,光线照亮了整间房子。韩玄飞惊恐地抬起头,用手遮住突来的光,半天才看清楚,默然站在那里的人。
' g3 ~0 V# P) X7 [( t旗奕! 2 L7 S3 k" K* B2 O
韩玄飞吓得几乎要跳起来。 8 f. V" u5 z4 d0 ], K, i" e
是不是、是不是又要用什么法子来侮辱我?又要、又要……头脑里全是恐惧,不能感受到任何别的东西。韩玄飞惊恐地睁着眼,绝望地看着旗奕慢慢地走近……
, F8 X/ W9 j3 e- m9 H8 ]  u& f一切都变了,原来那个心高气傲的帅气男人,消失得一点也看不到了。如今发着抖缩在角落里的人,那么的脆弱,脆弱得如此陌生……如此的让人心疼……
$ u4 B1 m: H; v; m- Q旗奕感到一股浓烈的苦涩在心里散开……旗扬说得没错,这样子,死对于他来说,反而是件好事!
+ Y0 ^; c- Y. y4 r. g8 l7 o" `杀了他吧……
, H2 T2 h/ H' x& f2 F* {: _怎么能忍心、忍心看到他这样…… 8 r( D' m( O4 h% }, @* o6 G8 U
咽下心里涌上的酸楚,旗奕把手里的杯子放到身边的茶几上,“你不是想死吗?……这是一杯加了毒的水,你喝了就会死了!”
$ |. O$ k. L3 z- A- g8 k听到死字,韩玄飞立刻敏感地直起身,看向那杯水…….他不相信事情会这么简单,不知道旗奕又想要搞什么鬼!韩玄飞怀疑地看了看旗奕,重又垂下眼…… ) r' _% N; t- R, q6 ^- B
旗奕坐在沙发上,用很疲累的声音说:“算了,我也不想再折磨你了。事情就这样结束,你死了,我也解脱了!” % `1 X& C3 f0 E( t! P
韩玄飞半信半疑地再次看向旗奕,看到旗奕神色黯然,闭着眼靠在沙发上,象是看都不想看他…… ( i) Y7 C% ]" ~7 L' D' A
是真的!
/ \' K* ?1 S/ B9 ]- Q韩玄飞的头脑渐渐清朗起来……   C: z* y$ M4 g$ W/ G2 F6 v( \
是真的!我真的可以死了!
  J! s: `  E1 k5 |所有的苦都可以结束了!再也不会有那些可怕的屈辱等着自己了!一切、一切都可以结束了!韩玄飞激动得眼泪都快要流下来了。 . t* b/ D' T% s  @  W* z
不知道从哪冒出的力气,让他很快就爬到茶几边,用直哆嗦的手,端起那个盛满液体的杯子……
- v( B3 E: H( ]. e- b7 z, ?- N手在颤抖,杯子里的水开始摇晃。韩玄飞紧张起来――不知道水撒出来一点,会不会影响效果…… 6 h$ ?2 M9 B3 \$ m$ ]2 G6 |
千万不能撒出来!千万不能…… ' |, c+ v3 ?+ y8 p$ t
他尽可能地稳住呼吸,心里反复地叫着,让自己不要太激动了……他两眼死盯着水面,很小心地用双手捧过那杯子,战战兢兢地凑上嘴……
  V% F) L9 x; @太好了!太好了!终于可以死了!
0 B4 M; }8 [7 N9 E真的是太好了…… : M( Q- c8 `% l. P' J9 ]
好象从来没有感到过这样的轻松,身体飘飘然的,象是在兰天中轻盈地飞扬……
. z) c) I5 P4 x4 G& F0 c6 U临喝下水的那一霎那,韩玄飞笑了!他真的觉得好开心!终于结束了!不会再有任何的痛苦了……
% ~1 f- x  n" P* m旗奕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6 j. C) C& F- n他看到韩玄飞笑了……
& }9 `& X( I+ _不是那种晦涩的笑,是一个真正的笑!象乌云过去,阳光灿烂地照向冰封的大地,明亮而又欢快! 8 _# \6 c4 A! B. e
他哭了!
! ?: M3 r" v' N4 \4 i他跳起来,一掌打掉那个杯子!
- b$ x& Y* O2 z" k, p7 ~杯子砸在地上,发出轻脆的响声。破碎的玻璃带着水光,在灯光的照耀下,发出炫丽的光芒……) }& @( e  U& X
“不!不!你休想!我不会让你死的,你死心吧!我不会这么便宜你的!我要和你缠上一辈子!”旗奕掉着泪,声嘶力竭地狂吼着。他一脚把韩玄飞踢倒在地上,怒气冲冲地冲出房间。! i6 q4 p) l/ c
“刘明远,进去收拾房间!”
( ^( m* u5 F6 v  r2 I( }# u韩玄飞被踢倒在地上,呆呆地盯着四散的水迹,欲哭无泪……任来人把他从地上拖起,放到床上。他只是一动不动地盯着前方,象一个已死了的人……
3 C  P# X% \0 E6 E收拾好地上的玻璃碎片,抹去水迹,来人把灯关上,虚掩着门,轻手轻脚地走出去…… 6 Q% X5 N4 {# H  |+ p, u, q( ~
好久,韩玄飞才动了一下,在被子的遮掩下,把手伸到自己面前……一片锐利的玻璃在空气中闪着流动的光芒,阴冷的蓝…… 2 B( \) @- T, ?" b* V
韩玄飞把那碎了的玻璃片象宝贝似地握着,紧紧地贴在心口……他再张开手,仔细地看着那断片发出的寒光……他怎么从来没有发现,碎了的玻璃,在微弱的月光映射下,辉映的是这么美丽的色彩…… ' h7 a1 J  |6 ~# Z2 Z
他露出一丝的笑意,很淡,带着希望,和一点的轻松……
/ i9 K" a, d6 H% i8 v( I只有这个办法了!只有这个办法可以让自己死!老天,你保佑我好吗?让我能成功!让我一定能死成啊!
% J3 l8 S' v% i. X" N+ p0 W; W老天保佑! / ]5 q2 p& M7 }  t) M- g
韩玄飞很虔诚地在心底默默念着。9 Q' {" m* J; n+ o# j4 C
有人要进来了!韩玄飞立刻不露痕迹地把碎玻璃藏在枕头下,没有睁眼。他知道那只是来定时检查他情况的人。那人打量了一下韩玄飞,把他的手拿出被子,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情况,就走了出去。
6 Q4 Q8 V' e* ]- Z等人一走,韩玄飞立刻放松地吐了口气,慢慢把手伸进枕头下,握住了那片玻璃……
9 u; j& i0 |: u4 q他把手移向颈部…… / O4 A' M1 X  ^5 Z) K
只有这一个办法!
# \" q+ y) w- c6 z/ ]# {" `就让我们赌时间吧!
. L6 Z0 U' _8 W3 [9 [, A' k( z5 K3 |他咬着牙,使出所有的力气,用那锐利的玻璃,狠狠的切向自己的颈动脉! - O7 X! }. F5 m8 U, s
旗扬跑着冲进了医院。
' |$ P$ M$ i0 V! J" c6 J当看到坐在手术室门口的旗奕,抬起苍白的脸看他时,他差点瘫坐到地上去!
, E. c& r( q;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看了眼“手术中”的红灯, 走到旗奕的身边,一把将他抱到怀里。 2 F& V, b, C: g3 c# n3 Q+ i
一听到韩玄飞自杀的消息,他就吓得一路飞赶而来。他怕韩玄飞出了什么事,情绪极度不稳定的旗奕,也会跟着出事。 # q- m8 F% z4 u
“没事了。有个医生刚刚出来说,因为发现的及时,不会有太大的问题。他们很快就要出来了。”
" a& V! D. _( Q4 D# \, N+ L旗奕平静的语气,反而让旗扬感到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他松开手,不安地探究着旗奕的表情…… 5 o/ x( E& [# E! _1 y( `9 U
旗奕对着旗扬露出一个带着苦涩的微笑,“我也没事,你不要担心。”他的声音很轻,但眼神里却透露出一种坚定! 8 y' _& H5 k5 z) _1 z3 V
“……等他醒了,我还要照顾他呢,怎么可能会有事?”
) L' J3 D  x5 G* z0 @他转开头,不看旗扬那满脸的惶惑……空气象停止了流动,沉重得让人透不过气来。2 t7 I7 ?. |- F4 V& c
“那时候,看到他躺在血泊里,我真的以为他死了……他的脸那么白,什么脉搏都摸不到,”旗奕脸上的笑逝去,“无论我怎么按住那伤口,可血还是大量地喷出来,我都快急疯了!我想他是死定了!”
! c9 s& q  s1 Z$ v' X3 @“我当时很害怕!非常害怕!我怕他就这么死掉了,我怕再也看不见他睁开眼睛了……坐在这里等的时候,我慢慢不怕了。怕什么呢?怕他死吗?怕失去他吗?
3 z/ W& H9 G; \/ m! g这有什么好怕的?他死了,我怎么可能活得下去?我死了,又怎么可能会感受到失去他的痛苦?”
( I- c/ J: {  @# W旗扬大惊失色,“小奕,你怎么能这样想?你、你……”他心痛得说不下去,两手抱着头,瘫坐在椅子上。 : P) Z: R1 t1 [
幸好!幸好韩玄飞没有死!幸好他没有死! * _( w( X" _! E* ?0 D
旗扬后怕得满手心都是汗!全身虚软得一点劲也没有…… - J6 R  u1 ~% P- t
“我看到他躺在血泊中的那一瞬间,我就明白了,我根本放不下他!我一直都在骗自己,一直都在告诉自己,我可以没有他……
7 t: p) K+ {& f; r5 O2 O9 b可是我错了!我爱他,爱得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以后什么都不要想了,我要一直照顾他、陪在他身边!” 4 y, p/ @3 `/ r8 u- z
“可他……” 0 \- D) R5 S, u9 |$ _+ b
“我知道,他一定是恨死我了!可我不管!我不管他爱不爱我,是不是恨我恨得要死!反正我不会放开他,我就要永远和他在一起!” 8 Q. z; T+ p6 X- W9 g& J; a
旗奕的脸上闪现着失去了很久的光辉,让他整个人显得神采奕奕。先前的所有颓然、所有的阴沉一扫而空,他又恢复到旗扬所熟悉的那个带着点霸道又总是无比自信的样子。 " o* O/ d2 h- [7 K( D: }" d. e
旗扬不知道自己该是高兴还是担心,脑中乱成一团,呆呆地注视着旗奕。 4 A5 y+ E. h& a. x1 {) N6 u5 H
“哥,对不起……”旗奕收回望向远处的目光,不安地看向没有出声的旗扬,“我让你为难了……”
" f0 T+ E% \: j/ }! T* k“不要这样说……”旗扬心酸地看着这半年多来,一下憔悴了好多的旗奕。
9 r$ S8 Y* ?/ _' l“我也对不起那些死去的兄弟、还有被关在牢里的兄弟!对不起所有跟着我的兄弟!我是一个没用的人,我不配当他们的大哥,我对不起他们! % ?/ R. b/ w4 s" {" p4 O
…… 我、我要退出纵横!”
3 b/ A7 Q5 ]+ Q0 s2 E3 n# F' b他用手止住旗扬欲说的话。
7 y. r4 V  n' W8 h* v* n“以后,我只想做一个安份守纪的老百姓,守着他过很普通的日子……”他揽住旗扬肩膀,将头靠在上面,“对不起,哥,我让你失望了,你原谅我好吗?我知道你会原谅我的……”
. ~. v7 a4 T# e+ t$ H& l旗扬摸着他的头,叹了口气,“我怎么可能会怪你?只是你要想清楚!” 0 i! B& o/ F8 Y+ P
“我已经想得很清楚了!我决定了!” 3 f& x2 T: r' W0 m) W
看着旗奕那决绝的神情,旗扬无话可说。他心里明白,韩玄飞若是死了,也就等于把旗奕逼上了绝路! - l4 S: q) M; q$ F! P
看到旗奕这么痛苦,看到韩玄飞现在的样子,他早就不恨了!
4 m* R  G3 u- Q8 q1 _& @4 P+ K2 G现在他只知道,他不能失去唯一的弟弟!无论要他做什么,他都愿意!他不能失去旗奕!
  n3 z4 V- k2 l' k1 |9 t" q可事情能顺利吗? 6 ^' C3 f1 y/ t8 d# k$ {) z
个性激烈的韩玄飞,在被整成这样子后,怎么可能会原谅旗奕?
3 K: X; _% w' D) \0 h) ?以旗奕对兄弟们的感情,他又怎么可能不去顾及他们的感受?若得不到谅解,他如何能摆脱那沉重的负疚感?
7 F. B' t4 A. C! L旗扬的眼前象有一团浓重的黑影,慢慢地压迫过来,阴寒透骨,一点一点地渗进他的身体里,让他全身冰凉。
# c9 K8 r* @7 j" Q( q. g: l, S9 P他禁不住打了个冷颤,两手紧紧地抱住旗奕,一点也不敢松开。他害怕有朝一日,这个怀里会是空的,他再也抱不到自己亲爱的弟弟了……
, y- Z# Z- c6 M' ~6 k1 |. W…… ' m& \! d, o0 l1 a1 ~+ R  c
好黑!一片的漆黑!为什么会这样?我在哪里? 6 g7 d4 ?* `8 q: v0 M
对,我自杀了!我切了自己的动脉!
. [3 X/ J. s/ q我死了吗?
4 d; e' @9 d9 z韩玄飞猛地睁开眼睛……眼前是一片柔和的绿!他勉强自己定了定神,看清了周围的情况……
, R! h+ @6 y1 u" d- s: ?& [9 j病房! . s# f0 |( F! G6 f# w
没死!
, S2 _! n' R1 i我没有死+ }) H- B4 `* x" ~/ F0 }
我真的没死! - c5 ]5 c4 d$ Y: U. d- Q
为什么!
: v- _3 U' v. L4 X, A; C为什么老天也不让我死!为什么对我这么不公平!! h3 I6 m& `; Y5 [, \7 n
为什么?为什么…$ r7 H; C$ n# R
……为什么连老天都站在他那一边!+ f2 C  m: M! g. e
还要被怎样凌辱?还要怎么样折磨我才够?为什么他就是不让我死!为什么?
6 L  c; ?) ?2 M. m; I! l5 ]别的卧底被抓住,不都杀了吗?为什么到现在还不杀我?3 ^1 D5 n2 X. T) {' y
……用那种方法羞辱我!为什么会用那种夺去我所有尊严的方法对我?为什么连让我死的象个男人、象个人都不行!
1 [( N  o8 B  ~! X他要如何才能放手? / [0 T0 ^: d; t& M
旗奕!
: M* ]$ x4 V" k! y$ z2 H你要怎么样才能解恨?才能杀了我?
7 V8 j& e+ ~7 k0 m9 z2 j" O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 Y$ t( }8 C2 Q) g: u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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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3-8 18:23:55 | 显示全部楼层
韩玄飞满脸是泪,恨得象有一团烈火在胸口燃烧,烧尽了他所有的感觉!只有恨!只有恨!
- p( ?/ t! B/ ~强烈的怒火让他挣扎地抬起身,伸过右手,把左手腕上的输液针一把拔下…… 3 L8 ~: v2 {! _+ d+ w
因为这张脸吗?
/ Y2 W1 n1 c8 Q7 f2 c; N& G: K. u这张脸吗! $ O2 B+ m2 g/ D: r8 o
他想也不想,用那针头扎进自己的脸颊,使出全力地往下拉…/ A1 {; Q, G( ^
针一下就断了,他也不管,还是死命地用断了的针头往里扎,拼命割下去! 3 J$ H$ G2 B, I2 m) A/ F
刚被医生叫出去交待事情的旗奕,听到了房间里发出的声响,猛地转身冲进去,就看到韩玄飞自残的举动! " N) j; m  w9 x: U# s5 M) p
他一把夺下韩玄飞手里的针,把他死死地压在床上。 ; y9 f* m7 ?* L
医生和护士纷纷涌入,给情绪激动的韩玄飞注射了镇定剂,让他重又昏睡了过去。
3 o; z1 e' H2 U, D( T! R/ {脸上的肉被划开了,针断在里面,医生赶忙取出断针,熟练地缝合好了伤口,才走向跪坐在床前的旗奕。
% k, @1 H; m0 C: D“没关系的,这些伤都可以整形的。好了后,一点都看不出来。”
( ?% ]5 r, D  h- Q* Y; `. v“不用……”旗奕缓缓的摇摇头,”就让他这样……” # _' v" |( Q$ q  S+ v* D2 W& A" O# C
医生很惊讶得耸耸眉,“那么漂亮的脸,可惜了。” # }/ J" f8 E3 ~- r5 o
旗奕握着韩玄飞的手,很温柔看着他那受了伤的一侧……“有什么关系呢?无论他变得怎样,我都觉得他是最漂亮的……” , _  ^2 L$ l' V  b
漫漫的长夜,安静的病房里只听得到仪器发出的细微声响。 5 Q9 {" Q1 t( V: ?& l: g" ]
旗奕坐在韩玄飞的床边,痴痴地凝视着那沉睡的面孔。昏睡中的韩玄飞,脸上没有了痛苦和恐惧,显得那么的平和、宁静,象是一个受了伤的天使,柔弱得让人疼惜。
$ K+ ^9 ~* A, G" N“傻瓜……”旗奕怜爱地低语着,“你以为我只是喜欢你的外表吗?我会让你知道,无论你变成什么样,我都爱你……” ' i) M- @; j7 f7 Y' R& s# ^
“……对不起……我把你伤得这么重,我知道你一定是恨死我了…… ?
  l8 ?4 C' z4 S3 M5 c我不敢奢求你会原谅我!但不管你愿不愿意,我都会陪着你!陪你一辈子!我用我这一生来向你赎罪!等你原谅我…… / I2 Q1 l5 V! O0 j$ \4 r
我再也不会伤害你了!……我最爱的宝贝…… / n6 [* K3 C) g" E4 q* l2 O" {9 _
我爱你!” # u5 s2 b  G3 q! z
告诉我,你有没有流泪...... ' S, s6 X. F% M5 F/ I
手指沾着一点的水,轻轻划过干裂的嘴唇,抚过脸颊上的纱布,“玄,喝一点水好吗?你什么都不吃,又不喝水,太伤身体了……” 8 L3 i8 \! v, v# X" A
旗奕坐在床沿,看着偏过头去的韩玄飞。
- c6 ~- K1 _0 V* s“我让人煮了点瘦肉粥,你吃一点好吗?光靠输液是不行的……你再不吃东西,胃就要受不了了。你身体这么虚,胃再坏了,会很难恢复的……吃点好吗?……要不先喝点水?”旗奕小心地摸着韩玄飞的头发,低声下气地劝着。
# g2 v1 }) C. N+ i; J5 @$ K% w韩玄飞目光冷漠,根本不看他,对他的话没有任何的反应。旗奕难过地不知道该说什么,
" L$ D- @; X0 T6 I& u) {“玄……对不起……”他的声音很低,带着一点沙哑,
' r% ~* D9 q9 }; v$ }/ p“之前我的确是很恨你。
; w' Z: u- C- M8 k8 p7 @“你也许不知道,被自己最爱的人欺骗的滋味!在得知自己深爱着的人,一心想把自己置于死地的感觉。这种痛让我无法思考,心痛得让我以为,我就会这样活活痛死掉! ! K1 d$ _5 J6 o5 d
我当时真的是气疯了,死了这么多人,纵横倒了,大家抛家弃子的逃出国,连为我付出那么多的哥哥,都差点因我而死。而这一切都是我最爱、最信任的人干的!我这么爱他,可他一直在骗我!我实在受不了。我恨得只想用最残酷的方法杀死你,我想让你后悔,后悔这样对我!
( i( v& u, J; M1 T5 T+ O可我终究还是狠不下心……我逼自己狠心,可还是没办法……我好痛苦!痛苦得真想死了算了!”
# Y' ]% K) m  k1 q旗奕紧紧抱住怀里的韩玄飞,轻轻地吻着他的头发…… . g! x* }: D8 t* r  P5 ]% f4 ?
“对不起,我那样对你……我知道你很恨我,我不敢求你原谅我,可是,我不能让你死!我没有办法看着你死……对不起……”
& ]  H2 l4 m- @  `1 e旗奕低下头,用满是痛苦的眼神注视着韩玄飞。 9 k  ^. D* X7 Z' `: N
“我很爱你,而我以为,我打动了你,你也爱上了我……我抱你的时候,看着你的眼睛,我以为我看到了爱情,很深,象我一样。 , A) z: L9 k( O" v5 q9 |8 ]
我觉得好幸福,我常常在心里感谢上天,感谢它对我旗奕这么厚爱,把我最心爱的人赐给了我,让我能拥有他,让他的心里能有我…… 7 K& H7 E) a& U& t
可我错了,这一切都是假的……” 9 k% O& B* \+ M0 a
一股热流直逼到他的喉咙,几乎要冲上头顶,让他无法说下去。他困难地压仰着,侧过 ' m$ }* n# o+ O: J7 h
脸,不想让韩玄飞看到他眼里的泪光。
' Z8 E" A+ C2 [3 q- x7 P! S韩玄飞闭上了眼……$ ^8 q: `5 y&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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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你根本就不爱我,我就心痛得要流血。一想到你在我们最幸福、最激情的时候,心里都是在恨我的,在想着如何把我投入监狱,我就……” 0 P6 O4 s* D# x+ D
泪再也不受控制,流了下来…… “我知道这不能怪你,这一切都是我自找的。一开头就是我强迫你的,你恨我也有道理……
1 o5 l) a% h  ^& `可是我真的很爱你,我是真心的……”
4 a5 t' n- D7 G+ F5 m静静的病房里,只听到旗奕压制不住的哽咽声。 , H. _( i! {* U: r7 W9 m, I
“我宁愿你一枪杀了我,在我抱你的时候,在我最幸福的时候。不要让我知道这一切,不要让我知道,你对我的温柔都是假的……”
8 `, f: g* }: L9 c/ O: O$ s+ L, _“…… 玄,我爱你,我不会再伤害你了,我永远陪着你!你的身体会好的,我找最好的医生给你治,你会好起来的!”他满脸是泪,频频吻着韩玄飞的脸。* Y! |! U0 k( b. ]% K
“你先喝一点水好吗?你再不吃东西,医生就得……就得给你强制进食了,求求你先喝一点水,好不好?”
% x0 q! L1 j7 g3 ?  D: N8 ?1 J9 @看着韩玄飞一无反应,旗奕犹豫了一下,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俯下身把水注入韩玄飞的嘴里。 8 O8 c8 B: M9 w# p9 l! `/ G$ Y
水被紧闭的牙关阻挡住,流下了脸庞。旗奕又伤心又无奈,流着泪,看着表情冰冷的韩玄飞。 3 W# I% s8 |8 k& k. y: g
“对不起……”他用很低的声音在韩玄飞的耳边说,小心但是强力地撬开韩玄飞的牙齿,再次喂水……
2 K% v3 W/ ^' l" @/ e可他刚松开嘴,还没来得及直起身,韩玄飞就一口,把被强灌进的水全部吐到他的脸上,满脸嫌恶地瞪着他。
4 J  T" U6 Z; i8 O旗奕反射性地闭上眼,却没有躲闪。他低着头,任水从脸上慢慢地流下……过了好久,他才再次喃喃地说:“对不起……” # g- }2 p& s) p; ]
他不敢正视韩玄飞忿恨的眼神,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到门外,向等在门外的护士点点头。
4 g4 f- s! W2 C! Z' K看着医生走进病房,旗奕没有勇气跟进去。他无力地跌坐在门外的椅子上,听着门里隐隐传出的声音。
/ @3 y% c% q. A5 \8 {' C2 e& m他现在再也没办法看韩玄飞受苦了!他曾施加在韩玄飞身上的酷刑,那种让人想都不敢想的侮辱……
4 Y4 x8 {8 V% u他恨我!我永远也得不到他的心……永远也得不到! 1 Z2 B0 [8 L' \+ |
强烈的心痛让旗奕死劲地抱住自己,使出全身的劲才压下当场痛哭出来的欲望。每想到这些,他的心就象被刀刺穿的痛!也许,心,真的被刺穿,也不会有这样的疼痛! 2 y) ?* D6 r4 m
……马上,就要为死去的人举行祭奠了……
6 h- F" T; y0 X1 g  g祭奠! 8 W8 Z# Z! P- I9 L0 V3 ]! b' p
说是什么都不想,又怎能不想? & N6 _1 x" ?5 H1 P$ n, q
那些因我而死、为我而死的兄弟……
5 `$ _. i/ A3 s8 q: M忠叔……
0 v) z2 w+ |& S1 R0 O+ O' c我跟他说,我要养他到老,让他安养晚年……每次听到我这样说,他总是很开心,总是笑呵呵说小奕长大了,能养忠叔了,忠叔不怕老了没饭吃了…… 0 c6 s, I. U7 o5 B9 L- f9 i
可他死了……为了我…… : ?5 e5 B8 f2 I1 _
活着太痛苦了…… ) t, ]2 G! K4 z# s8 P; W# g4 v) W
也许死亡对于我们,倒是最仁慈的方法,不用再尝尽这种心被活活撕裂的痛苦,不用去面对兄弟们怨忿的目光…… 6 o; S) ]7 T) y2 H3 W2 w/ Q
可是,这世上并没有黄泉路,能让我陪着他一起走……人只有这一辈子,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我再也看不到他了,再也没办法抱着他,感受他的温度…….
  D* H0 e5 @" ]4 E0 e只有活着才有希望,才有可能让我弥补他,才有可能再看到他的微笑、让他幸福……0 k- `1 b: x5 ^( E: [3 W0 C1 K3 O
我想跟他在一起……  ( j6 H) T' p' [) B
我不想放开他……
2 `6 V: j" k7 {! q! j- J
3 A. e6 e  J8 ~  z' G0 t9 N灵堂是早就设在那里的。 - }" M1 x, m( k& |5 s
旗扬一到日本,第一件事,就是秘密租了一幢小楼,把为他而死的兄弟的灵位设在楼下大厅,他自己就住在楼上。 0 G  @' d! E4 @
在得知忠叔和财务也在同时丧命,旗扬把他们的牌位一并供在这间屋子里。 ' R7 t5 U9 ]1 L% V, ~7 L
这次是因为陈君毅到了日本,旗扬决定专门为死去的兄弟举行一场公祭,让纵横所有的人都来拜祭这些逝去的兄弟。
& ]/ q" r; [9 }, p. k5 _) d/ v整间屋子白布环绕,淡淡的香烟轻轻袅袅地穿行其中,象是灵魂在轻飞,恋恋不舍地缠绕不去…… , M0 ?, W( ]; L
旗扬站在黄蓝相间的花圈中,看着眼前的五个灵位,喉咙象是被东西堵住,泪溢满了他的眼眶…… 2 v4 L7 c; `: m* D! v/ v' `
纵横倒了!他十几年的心血。这些跟着他这么多年,相濡与共的兄弟死了,再也回不来了……
: S. W4 p, W6 `3 h9 C; n$ `$ Y灵位里的气氛肃穆庄严,低低的抽泣声充满整间房子。
9 D; F6 r/ r# y( u( X6 y照片上熟悉的容颜,带着或飞扬或腼腆的笑容,看着自己生前的好友、兄弟……
1 K" C% h: k8 }( h* K陈君毅站在灵前,看着自己弟弟那照片上生气勃勃的笑脸,仍然无法相信,他那个总是充满活力,蹦蹦跳跳到处疯的弟弟,就这样永远的走了…… 0 ~/ ~$ q; X" L7 g) y, ?0 [8 g
“哥哥对不起你,我不应该让你进纵横,我以为我把你带在身边,可以保护你,可我错了。对不起!” 泪从他脸上滚落,他痴痴地凝视照片里的弟弟,表情很柔和……“强强,哥哥好舍不得你……”
3 l. e" F3 {) S门打开,又有人陆续走了进来。屋子里的哭泣声陆续止住,几乎所有人都看向来人。 . {% p; }4 t: `
旗奕带着刘明致等人,走到灵前,默默地鞠了三个躬。他的视线扫过照片,但很快就低下来,走到陈君毅面前,低声说:“请节哀!” ' u4 _' z2 G* y! m
陈君毅听到这句话,脸上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抬起头冷冷地看着旗奕,“不知道奕哥叫我如何才能节哀?” " Z) k6 ]+ P. p( y: `, l
旗奕痛苦地看着陈君毅,说不出话来,
8 U" o) A5 V% x“对不起……”好半天,他才从堵住的喉咙里挣扎出一点声音。
( T5 z  b9 ~, K5 o4 Q“对不起?”陈君毅重复了一句,他的笑变得苦涩。他转头看着陈君强的照片,看着那个对着他笑得很灿烂的男孩,不再说话。 ! A) h7 Y7 c& M3 b/ v3 J& q: Z
“他人呢?韩玄飞那个混蛋人呢?带他上来!”旁边站出一个壮实的男人,狠狠地擦了一把泪,高声叫着。
/ |; h" m4 O( N  y, r刘明致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旗奕,走出门。不一会,他推着韩玄飞走了进来。 9 t0 I% ]! B8 T  [% B9 o& }4 _
韩玄飞表情淡漠。他象是根本没看到满屋子的人,没有感觉到那些投射到他身上的仇恨的目光,只是看着面前的照片。 % |- w5 F; P) x) C5 m
“奕哥,你准备把他怎么处置?这些人可都是被他害死的,我们大家也都被他害得有家不得回……”
& B, P, S! y$ E- G; f  H  F2 w“什么怎么处置!一枪毙了,告祭兄弟们的亡灵……”
2 T9 t" r: }5 a- `' D“对,若是奕哥狠不下心,由我们动手!” ,C
: B4 l- Y) a' b' v) S“你这个凶手,怎么能坐在灵堂上?你得给被你杀死的人下跪!” 0 i4 m: ?5 k# M- F, m; f/ j( l6 x
在吵杂的人声中,突然响起一声爆喝,一个人大步走上来,一把抓起轮椅上的韩玄飞,粗暴地把他推倒在地上。 7 o( X" S7 D3 |( c0 M2 P$ H
站在一边的刘明致不知道该不该阻挡,犹豫中,韩玄飞已象个破布娃娃似的被人丢出去,没有一点的挣扎之力。
. F, {9 ^2 }& Q% w旗奕一看到韩玄飞被推倒,本能地想上去扶他。他往前走了两步,却又停下,没有再动。 ( m/ M% j$ H8 q1 n9 @3 i4 s. H
“奕哥,你还舍不得杀他吗?你喜欢漂亮的男人,嗯……我们兄弟们都可以帮你找!”
, ?0 r9 d' L- O, L4 j( b“是呀,奕哥,反正他已经残废了,全身又都是疤,也没什么好玩的了吧?” & v* Q; H% z4 Y% j+ \
旗奕站在那,盯着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韩玄飞,没有反应。
0 q- _. b' n' L/ g& D4 |# Q周围的声音慢慢静了下来,所有的人都在等着他说话。
3 ]8 A3 P6 v7 I0 x) o/ B旗奕终于把目光从韩玄飞身上收回,转身走到陈君毅面前,低声说,“我、我知道应该把他杀了,为死去的人报仇……可是……他现在四肢都已经断了,成了残废……能不能、能不能请你饶过他……” 4 n" k" O* i- p5 i! A' f
“不!” 陈君毅立刻打断旗奕,“他杀了我弟弟,杀了这么多人!为什么要饶他?”他一字一顿地说,两眼通红地瞪着旗奕。
' @/ v' L7 F+ N& r旗奕被堵得说不出话,羞愧地低下头…… 3 I: @9 |( Z0 L
可他不想放弃,他想要韩玄飞……
) _  d5 |3 z9 t1 l1 H$ k“我知道!不管怎么说,他都该被杀!没有可饶的理由……只是、只是……我还是爱他,我不想他死……”
; f2 X  o4 t1 n$ O" G6 W4 T- |“旗奕!你!”陈君毅气得一下涨红了脸,“他那样对你!还差点杀了扬哥,你还爱他?我们这些跟着你十几年的人,都比不上他一点?你、你……枉费我还一直把你当大哥!你、你根本就不配!”
5 x/ D0 S/ u. ^* w& P. r* |9 a  I陈君毅的话象重锤击在旗奕心上,几乎让他站不稳身体。苍白的脸变得惨白,他呆呆地站在那里,象一个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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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s3 N' k4 l; Y5 _- \( v陈君毅看着这样的旗奕,气愤之余,还是有点不忍心。他停住了嘴,无言地瞪视着旗奕……
' V) B8 b& }/ D" C# f( a旗奕抬起头…… : g# c# h% ?4 p( r
“你骂得对,我是没有资格当你们的大哥!我不配!”他痛苦地看着陈君毅,“我连当你们的兄弟都不配,我旗奕今生今世是对不起那些死去的人,对不起你们! + ]3 ^. i0 s# ^; P7 F* `+ N* ?* x
我会把我名下一半的财产拿出来,给那些死去兄弟们的家属……我退出纵横!” $ B" d5 z' Y7 K0 h$ ^
他不看大家震惊的目光,,“我知道我这样做并不能弥补我的过错,也不能减少一点你们心里对他的恨……
& s) A1 E) Z( o. ]7 ~3 |8 Y可是,我没有别的办法……” 6 V3 M6 \* S/ x/ u/ J6 j$ h
他回头看韩玄飞。他看到那清澈的眼睛,正静静地注视着他……他的泪慢慢滑下……   X5 M! l: C3 P( y7 ^
“我很爱他,我没有办法让自己不爱他……\\\\\\\"他转过头,再看向陈君毅,“对不起……我是太自私了。可是……能不能放过他?” 9 D3 C1 w; K& r( k
“我求求你、求求你们,放过他。我带他走,永远也不再出现! 5 i& N7 f+ _% o0 C3 K
我求求你们……”
+ z- t% w9 h6 o旗奕两腿一弯,当场跪在陈君毅的面前,“是我旗奕对不起你们大家,我欠你们的……”
0 W8 f' ^4 _2 u% g  u$ C+ L3 J所有的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过大的震惊让他们一时呆住了,人象被定住似的全都动弹不得。
" r: D+ [7 m- |/ f' e“求求你们饶了他好吗?”旗奕的话惊醒了大家。刘明致、小方等人慌忙跟着一起跪下。
( j+ C; W* Y; `4 c( R* k8 U, y3 u/ y“奕哥!”“奕哥!”“奕哥你别这样!”其它人惊惶地上来,想拉起旗奕,可是他死也不起身。
4 D5 [( ~; k5 N2 `6 g“奕哥你为什么这么傻?韩玄飞他根本不爱你,还这样害你,让你差点进监狱,你还对他这么好?”陈君毅失声尖叫, / l3 i3 K2 y, {% R
“君毅,你就饶了韩玄飞吧!奕哥也很痛苦的。他也想对得起兄弟们,他……韩玄飞已被打成残废,这辈子也算是废掉了!你也是知道奕哥是怎么对他的,那也不是人能受得了的!你就放过他们吧!”
& f; Y# G3 c5 o3 |$ V“是呀,君毅,不管怎么说,韩玄飞在日本也救过我们的命。要不是他,我们早死了!你就饶了他吧!” " O! ?& O( `5 A3 `. `- V% g
“住嘴!你们都给我住嘴!”陈君毅象被针扎到似的大叫,“死的又不是你弟弟,你当然不在乎!”  
( C% ?9 f. {% x& @( o% U( [小方张嘴欲反驳,可看到陈君毅那可怖的神情,他吓得又缩了回去,不敢作声。 5 `: E+ c; N7 v9 _, h1 U
全场鸦雀无声,除了站在一边一直没有吭声的旗扬和他的贴身保镖黑翼,几乎所有的人都跪在地上。
$ j- V0 p1 p( K6 e陈君毅苦笑起来,“旗奕,你这是在逼我!”
6 W9 t; R8 y; _# ]* C旗奕摇摇头,“不,我求你……”
+ G3 q" r/ D) [' n3 m“如果我不同意呢?”陈君毅盯着他。 - W# R% K% Z% e. r- d! R- s+ A" S
旗奕回答不出。 + R- B6 j0 ~; `
“我跟你说,我不同意!我不要放过他!我要杀了他祭我弟弟!”他冷笑着,从怀里掏出枪…… & k  O5 F/ c7 n$ D5 A- e0 w
旗奕猛颤了一下,立刻又恢复平静。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转身抱起倒在地上的韩玄飞……
* {* o8 }2 v" R  B1 v; Y他凝视着韩玄飞的脸,很温柔、眼睛里有深深的爱恋和不舍……韩玄飞心一动,垂下眼,避开了他的目光…… - _, t! T4 W! D5 K# ^' T
旗奕露出很淡的微笑,轻轻叹了口气,在韩玄飞的耳边低语:“我爱你,宝贝!”他象是在抱一个最珍贵的宝物一样,把韩玄飞搂在怀里……
: L1 ~) q& U  u  o: F他抬起头,对陈君毅说:“我想过了,如果你不肯放过他,我不拦你!是我旗奕对不起你们,我无话可说!”
. i8 y) y! s7 G; }$ ?2 `  j他低头吻了一下韩玄飞的额头,“你可以杀了他!”他看到陈君毅不相信的表情,笑了起来,“真的,我旗奕说话算话!” " e4 j# k( o& w( k" ~6 }
他把韩玄飞推开了一点,“你可以射他的头,但请让他死在我怀里。” 4 n9 H" o, l9 o& C9 p6 H
陈君毅眼睛一亮,双手握枪,就要对上韩玄飞的头…… * T8 h2 ]- e2 e1 h# A8 f1 G  S+ W
“不要!” ) \6 ]+ W- g% D1 X+ x
自始至终没有出声的旗扬冲了过来,插进两人之间,用自己的身子堵住枪口!黑翼紧跟着也冲过来,他想拉开旗扬,却没有拉动……
8 h. ^6 T3 R; D% p# [1 l“扬哥,你干嘛?你快让开!”陈君毅惊叫。 F5
8 C* M9 @2 X; S' K# c- {6 Y% _2 ~) ?1 x“扬哥小心,枪会走火的!”黑翼急得汗都流了下来,死命想拉过旗扬。 8 Q: U* g9 q( C' k5 s6 o
可旗扬抓住手枪不放,“君毅,旗奕是个死心眼,你若杀了韩玄飞,他肯定活不下去!我们旗家兄弟对不起你!可是,我就这么一个弟弟,我求求你放过他们!” & i5 X! m9 {0 V: {
他面无人色,满脸的害怕和哀求,“我知道我不该这么做,可是……他是我弟弟,我好不容易才把他带大,他就象是我儿子一样,我不能让他死!我求求你,你可以杀了我,不要杀他!” . Z. m; u" a% S
“旗扬你让开,这不关你的事!”旗奕跪在地上大喊! ) N, V- k  r( X
旗扬没有让开,只是抓着枪管,哀求地看着陈君毅;陈君毅愣愣地瞪着旗扬,没有动作;黑翼也不敢再乱动,他怕会把枪碰走火了,伤了旗扬……  
( Y" P: }  M% Y3 B4 N' F三人一时僵在那里。满屋子静悄悄的,所有的人都紧张得大气也不敢出!
/ E6 r( r/ x( V' J: R( v5 b; c# @良久,陈君毅松开了手,往后退了一步,看着旗扬……黑翼赶忙从旗扬手里拿下枪。/ A2 B, D. b' }1 W# A+ K
旗扬内疚地看着陈君毅,“君毅,对不起……” 5 R# ^& n3 P5 }/ w
陈君毅摇摇头,“都是为了弟弟嘛……”他转过身,拖着疲累的脚步,走出了房间。 ' n. x/ q8 F# Y  W; H6 ?( ^% T! M
旗扬又气又伤心地看着死死抱着韩玄飞的旗奕,跺跺脚,也跟了出去…… # P) b" i" T: G5 X  A8 r
旗奕抱着韩玄飞站了起来,所有的人都跟着站了起来…… + H# F6 @! h4 q3 {) [2 W9 \
刘明致扶正轮椅,想帮旗奕把韩玄飞放进轮椅里。旗奕低声说了声谢谢,却没有松手,自己抱着韩玄飞走向门口。
5 f2 z2 x" L% J+ I* i- b8 R到了门口,他停了下来,回过身,对跟上来的刘明致等人说:“你们不要跟我了,我不带任何纵横的人走,你们以后好好跟着扬哥吧……” 3 H# _* Q! z: ^  x4 N
“奕哥!”刘明致哽住了。
  C/ R- J+ d# a) d/ b( N" y& w! V“我们想跟着奕哥……”小方带着哭声说; ' z- }2 z8 `$ G, H9 t* m
旗奕微笑了笑,“谢谢你们!”头也不回的走出了门……
: j  F) |. a8 ?. a他小心地把韩玄飞安置在车里,系好安全带……
- R( W5 H' B, T/ \+ O4 m$ k刘明致推着轮椅,带着刘明远跟过来。 + O2 D. u# }/ c  @  @8 W& ^
“奕哥,让我弟弟跟着你吧!他不是纵横的人,头脑也不好,不能找别的事做。你一个人照顾韩玄飞总不方便,多一个人好些,可以轮流看护他。”
3 a$ ?: H0 U/ _% M, j7 \旗奕看了看可怜兮兮站在一边的刘明远,想想自己确实需要一个帮手。而且刘明远一直照顾韩玄飞,也算是有经验了,于是就点点头,对刘明远说:“上车吧!”
3 d, \& g/ b: Y/ x, c) @& x生怕旗奕不要他的刘明远,一听这话,立刻喜笑颜开,赶紧收好轮椅,钻进车的后座。 ' O- H/ G% A- b# ^& @0 J. x6 j4 t
“多保重,奕哥!我们永远是你奕哥的人!” ( D) e$ P' o4 ?2 M
旗奕笑了起来,这是他这段时间以来,第一次露出的发自内心的笑容。他抱住刘明致,拍拍他的背,“你也多保重!” + `( ?$ O9 k0 {9 {- _
他向站在房门口的小方、朱峰等人挥挥手,驾车而去…… . J7 F: U' d3 e- F# W* U# h
“玄、玄……”
% f. @. E* q) x* x) Q呼唤自己的声音象是从远处传来,飘忽而不真切,带着焦急和心痛……在韩玄飞不甚清晰的头脑里,只有这样的感觉。
* [, F8 j/ r8 k& b受过残酷折磨的四肢象是在疯狂地反噬,抗议曾经受过的惨痛。每一分每一寸的骨头都在酸痛,酸痛得让人止不住要惨呼出来。
/ j1 R7 b; S  `7 }7 e全身都在流着虚汗,手控制不住地在颤抖。千遍万遍地在心里对自己狂喊:忍住,一定要忍住!可是这种无穷无尽的痛让人如何能忍住得住? ; i# e2 A5 ~6 b9 W7 h& o/ C
什么也看不见,瞪得大大的眼里一片的空茫,唯一能感受到的就是痛,让人疯狂欲死的痛!一刻也不停歇,步步紧逼…… ! o$ u! ]2 o3 P5 ^5 T1 F9 e% {) ?
痛象扑天的海潮,慢慢地吞灭他的所有意识……浑身上下,只有痛在张狂地叫嚣着!
0 L1 T$ u- Q+ c韩玄飞在床上拼命扭动、 挣扎,那种不是人能忍受的痛苦让他已经神智不清了。若要一直忍受这样的痛苦,不如死去……
0 a& w- O5 v( p' d谁能来杀了我?杀了我!& L- H& {1 G# @# }& _2 ?% G
“杀了我!”他再也忍不住了,发狂似地摇着头,撕心裂肺地惨呼出来,“天哪!把我杀了吧!不要再折磨我了!” " Z' F  L+ _1 e9 R: i8 u, t5 j
“玄、玄!你再忍一下,很快就会好的!玄,对不起,对不起!” # m: S; O6 a5 x2 b  W4 O+ B5 M# e
好象有谁在哭,温热的液体滴在脸上,慢慢地渗到他的心里,渗入他的身体……慢慢地热起来,象在他心里点了一把火,一点点地驱散无处不在的酸痛。火燃烧起来,遍布他的全身,热乎乎的好舒服,把象浸在冰水里的四肢烘干烘热……8 @% [( s/ h7 N) V9 I4 f! v* G
他的全身都暖了起来,那逼人欲死的惨痛渐渐消失了。他浑身湿透地倒在布满汗水的床章,虚弱地连眨一下眼的力气都没有,眼神涣散地看着没有目标的前方……
" Y: `: j' h! Q7 i' a: q0 k旗奕头上的汗水一滴滴地流下来,混着他的泪,落在韩玄飞的脸上……他还在用力地按摩着韩玄飞的胳膊,烈性的虎骨酒烧得他手上的皮肤剧痛,可他一点也不在乎。只要能让韩玄飞好受些,让他吃什么苦他都愿意!
/ J# ?4 h: @; H5 b4 c“玄,对不起……”看着韩玄飞惨白如死的脸,旗奕默默地流着泪。他放下药酒瓶,把虚弱的韩玄飞抱进怀里……
! ]' k- @4 u9 \% ~6 \+ j“你会好的。医生说了,坚持复健,每天都擦虎骨酒、泡温泉,你会慢慢好起来的。你再忍一段时间,再忍一段时间就会好的。日本的天气湿气太大,对你受过伤的身体不好。我在托朋友办移民,我们很快就可以去加拿大。那里气候干燥,你就不会这样痛苦了,你就会好的……我爱你,玄……我爱你…….” UY:k6
/ i3 d2 @3 B. O( K在旗奕的喃喃低语声中,韩玄飞紧绷的身体驰松了下来。他闭上了眼,在旗奕温柔的爱抚下,缓缓陷入半迷糊的状态中…… 2 L- l$ S2 O/ g% e: C) _
湿透了的身体还有一点难受,可他并不担心,他知道他很快就会舒服了……
  Y. x. A9 N7 C6 b- \4 x模模糊糊中,韩玄飞感觉到旗奕小心地把他抱离床铺,脱下他的衣服,用温热的毛巾拭去他身上所有的不适。随后,一条大大的干毛巾把他全身裹了起来,轻轻擦干他的每一寸的肌肤。 * w' Y+ m- _. ]
韩玄飞全身软绵绵的一点力气也没有,任旗奕为他忙碌着。换上了干净的睡衣,再躺回床上……床也不再潮湿,而是柔软干爽地包围着他,带着一点他最喜欢的雨后原野的清香…… 4 D) i# T$ s) d8 U2 S" e7 N3 z3 G
“好好睡,我在这里陪着你……我的宝贝……”一个吻落在他的脸上,温柔得象窗外轻飞的樱花。
7 V- S1 m( j/ w韩玄飞舒服得轻哼了一声,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微笑,终于沉入了深深的睡眠中……
/ @* _( v2 l& ^+ f( t' G' X5 E满院樱花盛开,在暖日柔风中摇曳生姿。粉色的樱花瓣随风如雪花般飘飞,落英缤纷,娇艳不可方物…… " X5 b7 Y: y# g3 K0 m8 x8 r( o
韩玄飞坐在轮椅上,花,落在他的头上,身上。他伸出手接住娇嫩的花瓣,端详着手里的淡红,抬起头……漫天的樱花雨…… . m9 G0 u5 c4 K2 L/ X% Q& ~& m
短促而灿烂的一生!在生命最艳丽的时候陨落……武士精神!他闭上眼,感受着花瓣轻滑过脸上的触觉……苦笑……   L  Q6 o0 ?$ {: o$ n6 ^; p
无论他怎么努力,他就是站不起来,连把自己的身体稍稍撑离轮椅的力量都没有……永远得依赖别人才能生活,没有一点的自理能力。 7 D3 P7 Z* Q  c% P9 p
要多久才能恢复?当年雄心勃勃的自己象是一个久远得褪了色的梦,飘渺虚幻。可这个梦有时却又鲜明得让人无法正视,它在自己面前轻篾地笑着,提醒着自己……
* c" j- @3 _# N) [; |什么都失去了,所有的理想、所有的追求……曾经付出的辛劳和汗水,现在想起来竟如此可笑。短短几年的警察生涯,如昙花一现!
* J1 H  }" o& ~# q' n$ S( O6 H残掉了的身体唯一能做的就是,伸出还有点力气的右手,接住几片落下的花瓣……0 i' |$ B! F8 b1 f; S& g
康复?几时才能恢复?恢复到原来的身手已是不可能了。他还记得那位老医生用怜悯的目光看着他,跟他说,坚持下去,过几年,他就慢慢的能自行走路了……  
& a9 _( m3 j. _! c- L. f: m慢慢的能自行走路……只能走……+ O7 n0 A1 l9 A: q2 y- j% s) w
每次的季节变化,他都得忍受全身每一处的关节酸痛。那种痛,让他几乎要满地打滚;每一天。他都只能让人抱在怀里换衣洗澡;每一次,他都得在人视线下,张开腿解决本该是一个人在厕所里做的事…….
9 W( \: x. K9 L/ \6 Q5 [他日复一日的忍受这种身心上的双重折磨,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自己慢慢走路?不能跑、不能跳、不能开车,天气稍微一变,就又得躺回床上重复这种非人的日子!
0 }: q6 H% I) N3 b1 }8 W我的人生就要这样走完?当一个废物,在旗奕施舍的爱情中,屈辱的生活?若他厌烦了。我要何去何从?一个人孤伶伶的,在陌生看护的眼下渡过漫长的余生? : P; i3 F) F5 Y$ g& v
我的生活就非要依赖一个把我折磨成这样的人?依赖一个用那些方法侮辱我的人?我才不到二十七岁……几时是个尽头?
* {; o% g  Q/ a. H! p我再也不可能和他平等的相处、不可能和他抗衡……他会永远的高高在上,我一辈子都只能依赖他,仰视着他……我无法忍受!我不要这样的日子!我恨你!恨你…… + J; Y+ C" k* k7 Y( b
韩玄飞心里一阵疼痛,泪涌上,湿了眼……他把头垂下,埋进手臂里…… % w" d1 Z) N$ Q! i. G5 r) U
旗奕……
) I8 m; G0 a8 _/ l# y; s旗奕……
, X! j: u9 E, W你为什么要那样对我?你可以用最残酷的方法杀死我,可为什么要那样对我?
7 O- n4 X7 c  Y/ N9 T( v2 P# g泪无声无息地流了下来,染湿了衣袖…… * y3 f1 n# S: D, j2 g3 u% C9 n. d
我恨你对我做的一切!我不要你现在恩赐的爱情……
$ L# V. o9 H& U$ y# W; ]与其当个只能依靠别人才能生活的废物,不如就象日本古时的武士,活得快意,死得壮烈!
! d$ \* |+ C# f; R6 B6 A1 r可我…… % c  @, ]: b$ e+ E4 i. I
…….死都不能!死都不能!我一无用处! , g8 v1 Z8 Z7 l; y5 e+ h6 E
一无用处…… 9 d0 ]* ?  p7 F) a' n  t+ c
旗奕……
* S2 c2 c9 q+ m& H, B“玄,不要想太多了。你只要记住我爱你!我会永远在你身边陪着你就好了,其它的什么也不要想……等你身体好了,我们就去环游世界,吃尽天下美食!玩累了,我们就在自家院子里,看着花,喝下午茶;傍晚,我们就牵着手去散步,…… 我们永远在一起,不会分开的!”旗奕并没有强迫韩玄飞抬起脸,只是轻摸着他的头发…… $ ?* a, Y' S2 Z, S
“我们结婚好吗?我们先在日本办个仪式,让我哥来给我们证婚。然后我们到允许同性结婚的国家去,再注册结婚!”
9 W& F( r- t* ^8 b, ?$ P韩玄飞吃了一惊,傻傻地看着眼前正视着他眼睛的旗奕……
4 K2 a* t1 K! w; @/ w“我们结婚吧,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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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3-8 18:24:30 | 显示全部楼层
最先到旗奕住处的旗扬看着眼前的弟弟,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傻家伙!”。刚一开口,眼里就有一阵湿热涌起,他赶紧垂下头。停了会,他才把手里的礼物交给弟弟:“祝你新婚快乐!” 4 G- A; w2 q4 G9 J" [
旗奕脸微微红了起来,低声说:“谢谢你,哥!”他手里拿着旗扬的礼物,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是内疚地看着旗扬。
% u2 ]7 r1 Y6 z. R% V旗扬先笑起来,“傻站在这干嘛,还不快去招呼客人!今天他们可是准备把新郎灌醉的,你赶快去巴结他们一下,好让他们等等手下留情……” / |, }& Q; R3 c$ O& i
“哥,”旗奕打断了旗扬故作开心的话,“对不起!我、我……”
2 b  k) o/ C/ C9 F/ j6 F+ k, `旗扬摇摇头,“自家兄弟说这些做什么?”他感情复杂地看着旗奕,象从小到大常做的那样,宠爱地弄弄乱旗奕的头发……“你幸福就好!” : l" @  }2 O5 a2 ]2 T
“哥……”旗奕一下哽住了,他一把把旗扬紧紧抱在怀里,“哥、哥……”
' @# {% t. ^) h) }2 `$ G" w“好了,大喜的日子,别哭呀!”旗扬还想开两句玩笑活跃下气氛,却也觉得喉咙酸涩得说不出话来。他抱着心爱的弟弟,满心酸楚地说:“答应我,无论如何,你都要幸福!” 2 g' o9 [2 D2 K- h+ p, {
“我会的!我得到他,我是最幸福的!哥,你放心!” , i- f9 J/ S3 x
“你觉得幸福就好!” 旗扬在心里长叹了一口气,推开了旗奕,笑着拍拍他的脸,“好了,好了,又不是妈送女儿出嫁,笑死人了。你快去招呼客人吧,我先进去了。” % v0 Z7 x# S) J$ M- P) ?) [- g
他偏过头,不想让旗奕看到他红了的眼,匆匆进了屋。紧跟其后的黑翼,冷着一张脸,把一个红包放到旗奕手里,从嘴里挤出一句:“恭喜!”看也不看他,几步追上旗扬。7 O6 j, A! B3 z" {- Z3 n+ V$ z
旗奕拿着黑翼的红包,苦笑了一下――旗扬那边的兄弟一定很气自己……他甩了下头:不管了,只要能永远跟玄在一起,什么都不再去多想了! - W8 ~5 @2 }5 e
他把红包塞进口袋里,向客厅走去……
/ {0 H/ g6 z, Y8 a  k“奕哥,恭喜!”“奕哥,新婚快乐!”…… * m+ ^! v! W$ L5 r6 Q1 m; ?
面对一屋的人,旗奕一下愣住了,他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多人来。不仅自己原来的手下全来了,连旗扬的手下也来了不少。大家都笑着围上来,向他说着祝福的话,把一个个红包递给他…… ( ^6 }$ _! ?& x, a4 F4 O
同性结婚,在中国人眼里算是相当荒唐的一件事吧,更何况其中一个,还是害死他们的兄弟、把他们逼得有国不能回的仇人……可他们为了他,竟还是接受了…… - \1 |+ W1 H$ @  c
旗奕感动得两眼发热,平日里谈笑风生,长袖善舞的他,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 G3 U" \% R) a
刘明致看到旗奕有点失态,赶紧笑着说:“奕哥头一次看到这么多的红包,傻掉了?”  
' ^6 q3 K" v- s; Y0 t他接过旗奕手里的红包,“让新郎自己捧红包多不象样,我是结过婚的人,没办法当伴郎了,可这里还是有未婚小伙子的嘛!”
% A2 F% ^3 e8 x0 f3 m他话音未落,小方就已经使足了劲挤进人群,举着手大叫:“我、我!我要当奕哥的伴郎!” 6 m; y1 M" e- C' z& ~/ f
刘明致斜着眼看看他:“这么激动?是真想当伴郎,还是想携款潜逃呀?” 8 b! ~/ C+ c; `6 c3 g. x% f2 T
“携款潜逃!我连包都带来了。”小方拿出一个皮包,把刘明致手里的红包直往里塞,装出一脸的财迷样:“钱!钱!你是我的最爱!” % Y  e0 B1 w$ X* m
满屋的人轰笑,旗奕也禁不住笑了……
2 e- k/ ~9 i( g( g韩玄飞坐轮椅上被推进餐厅,看到里面摆了四、五张圆桌,都几乎坐满了人,一丝错愕掠过总是平静冷漠的脸上。
/ g( B* u. F, [/ S墙上的大红喜字艳得晃眼,粉色的气球飘浮在半空中,成束成束的鲜花推满了房间――今天是他的婚礼,平生第一次,也应该是唯一的一次……他淡淡的眼神扫过这一切,落在了今天的另一位主角身上……
: z% |% }# p  s6 T4 L: Y) w8 ^: `穿着正式黑礼服的旗奕,气宇轩昂、俊帅得让他一时竟无法移开眼。他就这样傻傻地看着他,看着他走过来,象一个帝王…… 8 ~% Q$ q' o1 r/ p$ y. ^1 W# q
走到他面前的旗奕弯下腰,一个清爽的吻落在他的唇上。随后,韩玄飞就被一双有力的手扶起,靠在宽阔温暖的胸膛里,慢慢地走向主桌。7 {# ^  o3 o* }) M; Y
“今天你是我的新娘!玄!”旗奕在他耳边低语。 8 d& F) S5 P, N* {
什么?!鬼才是你新娘呢!
. C# Y3 O" j, ?% a  O6 H7 }. I韩玄飞一听这话,一下怒火冲顶,来不及细想,就恶狠狠地瞪了旗奕一眼。刚一瞪完,他就后悔了,垂下头,不去看旗奕脸上立刻露出的开心笑容。 ! N8 c3 j" r2 p8 h
旗奕被韩玄飞一瞪,高兴得合不拢嘴。他的玄终于有表情了,假以时日,他一定会看到他更多的表情,也一定会看到他的笑脸的!
! H7 L2 }% S& k- E: e; X' r! Y9 @抑不住满心喜悦的他让韩玄飞小心地坐下,确定他坐得舒服了,又俯在他耳边低声说:“要不,今天我是你的新娘好了!”
% l! o/ B8 W' P+ h太过兴奋,让他的声音没控制好,这句话讲得满桌人都听到了。全桌爆笑,马上所有人都知道了,大家又笑又叫,打趣得旗奕满脸通红。他偷偷看了眼韩玄飞,看到他并没有露出生气的表情,这才开始笑得张扬,一句句回敬过去。 * x" k( i& |+ ^, G0 ?* b
等大家静下来后,旗奕高声说:“今天我旗奕结婚,非常感谢兄弟们捧场!这里没有新娘,只有新郎。我们两个都是新郎!我旗奕今生今世誓与韩玄飞为伴,永不分离!这里的兄弟都是见证!”
) F% z8 v0 ]" C" f3 V4 u他笑地转回身,把韩玄飞扶离椅子,面对着自己,等他站稳后才松手。接着,他从怀里拿出一个蓝色的绒盒,“啪”的一声,盒子打开,两枚样式朴素的银色戒指并列在深色的丝绒上,闪着柔和的光泽。
* ~+ v0 G5 F4 I旗奕握住韩玄飞的左手:“这是我专门定制的婚戒,白金的,背面刻着我们的名字。你看……”他把戒指举起。在灯光的照耀下,韩玄飞看见戒指的背面果然有自己和旗奕的名字,不知怎的,他的脸就红了起来。
) L8 Y8 g& l; b* P, @旗奕握住韩玄飞的手,就要把戒指给他戴上。韩玄飞皱了一下眉,想缩手,却被旗奕紧紧拉住不放。戒指套进韩玄飞修长的手指,旗奕又不动声色地强迫他拿住另一只戒指,自己把左手的无名指伸进那个小小的银圈里。
+ o1 x+ ]3 x* C5 ~; s+ F9 T7 P众人欢呼起来,旗扬拿起两杯酒,递过来:“祝你们百年好合,永远幸福!”旗奕深深地看了旗扬一眼,笑着接过酒杯,一饮而进。' ^$ B- ^( T8 L& d# Y$ o
韩玄飞的手被旗奕紧紧握住,无法动弹,只得连忙把头偏开,想避开旗奕递过来的酒。旗奕直视着他,目不转睛……把酒再次饮进,却猛地抱住韩玄飞,用嘴堵住了他的唇。
! B% z. M2 Z$ }( f) e7 j& A韩玄飞大惊,还来不及闭上牙齿,酒的辛辣已顺喉而下,整个人都随之热了起来。他无力挣扎,任旗奕借着喂酒,把舌头伸进来,轻轻地卷上他的舌,挑逗着,又眷恋不舍地退了出去。
/ z" B6 R" a3 {2 x" g4 R) L; M& G他的头晕了,不只为酒。他心里过大的仇恨让旗奕每次想吻他时,都转头拒绝。而这个久违的吻,象春夜里清清淡淡、似有若无的馨香,渗进料峭的寒风中,让人带着一丝对幸福的期盼……
1 B0 W6 Y: W8 ^  ^+ M- ?5 }' D3 V' S" r旗奕……他心中只有这一个名字在低声地回旋,旗奕……
: s, y& c& [$ j5 O9 P2 a当旗奕松开他时,韩玄飞已根本无法支撑自己的身体,软倒在旗奕宽厚的胸膛里。旗奕爱惜地抱着他,一边边地抚过韩玄飞的头发,转过脸,有点歉颜地对周围看傻掉了的人笑笑。
& W- a# N# C( q, b4 N9 ~9 g3 i4 B  r旗扬对这个做事向来肆无忌惮的弟弟白了一眼,站起身,拿着酒杯对大家说:“今天是我弟弟的大喜日子,大家不醉不归!谁等等还能走着回去,谁就不是哥们!”
) }8 ^6 n5 A, X) ^+ L他的话打破了因不习惯看见同性接吻而有些尴尬气氛,大家又热乎起来,发挥起北方汉子的豪爽,开始互相频频灌酒。 ) }' W4 m6 e7 G" V# W; S
眼前的景象迷离虚幻,噪杂的人声在耳边不真切地响着;旗奕的笑脸,送到嘴边的佳肴,都那么朦胧……韩玄飞混混噩噩的头脑里,只有一个念头: ) H2 {) H) A% q/ ]& m- a
我竟然连他的一个吻都抗拒不了…… 6 J, m% b; s4 M1 {: d& t
他把我交给别人随意地玩弄、让我光着身子示众、让……面前这些喝着酒笑着说恭喜的人,有多少看过我被那样的羞辱? * G& S: h# T) z# w4 l6 T* s
我穿再多的衣服又有什么用?我在他们眼里永远是光着身子,被男人玩弄的人!
- O9 ?( n+ f: _* l$ `; p没有比这更羞耻的了!
, H7 E( _  N5 \7 j5 f: A' |+ b  p, ^7 v可这样侮辱我的人,而我竟连他的一个吻都抗拒不了……若他的手伸进我的衣服里,象原来那样爱抚我,象原来那样舔遍我的全身呢? 4 _  m# F* Z$ O2 f- N! t) W! w
……
2 D$ K2 M  k- R8 ]
. X: ^( l# q( l. r8 O; n) D: k& o5 W6 w; V9 r, @# v
一股强烈的快感从下身急速地涌起,迅速扩散到韩玄飞的全身。好想、好想……韩玄飞咬住牙,用尽力气去忍住太过剧烈的感觉。他的全身象要起火似的滚烫,但心冷得如冰! ) f* k  f% f3 s/ ^( H6 _
根本无法拒绝……被他拥入怀里,被他一次次进入的欢愉,如蚁附骨。
' M) A4 y% V7 Z/ h# B( v我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一个淫荡卑贱的人了?他那样对我,而我……竟然还想被他拥抱.!被他戴上戒指的那一瞬,我竟然还会有幸福的感觉!
) f: `% E+ K( p我、我…… / K% y; D& U+ r$ x; |
羞愤欲绝的韩玄飞,全身止不住的颤抖,脸上一片苍白。 " _1 r  Y6 \0 A9 d/ K
时时都在注意着他的旗奕,不顾韩玄飞虚弱的抗阻,将他搂进怀里,来回抚摸着他的背,让他紧绷的身体慢慢地松驰下来。整个酒宴中,旗奕一刻都没有松开他,一直紧紧地把韩玄飞搂在怀里,一边边地安抚着他。 4 I6 B0 P+ z9 g& Z$ E3 m$ M
夜深,旗奕怀抱着身穿白色和式睡衣的韩玄飞,静静地坐在房前的前廊上,看着漫天飞舞花瓣。夜凉如水,在月光映衬下的粉色小花,带着梦幻般的光芒,象无数轻飞的精灵,在天地间飘荡,又轻轻落在园中清澈的池水里……( L. t0 T6 F6 ~
韩玄飞靠在旗奕的怀里,神情恍惚地看着这如梦似的美景,看着两人手指上那银色的小圈…… 0 f9 d5 ?7 _3 h
这是幸福吗?
2 d+ D/ N, D4 R5 |“玄,我爱你!无论你疾病、健康、贫穷、富有,我都和你在一起!”在耳边轻柔的誓言,如神的低语,庄严而又神圣,渗进冷硬的心,一点一点地溶化着它……
8 V6 t! H2 k, H3 a1 t( K5 o不…… 8 Z7 z+ y& i. T4 R! o: J
韩玄飞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 F# U9 }% X8 f; U时间很快就从春进入了初夏。炫目的阳光洒入这个日式的庭院里,给翠绿的枝树染上一层薄金,映得满室生辉。
, ?1 j9 o# O4 ~  t6 ~0 J满院绿荫遍地,间中有娇艳的花朵盛开;弯弯曲曲小径铺着条石,在疏树矮草中穿过,青苔绿草漫上石阶,没入水中,更映得池水清碧;清爽的微风穿花过树而来,柔柔地掠过人身,涤去初夏的暑气,沁沁凉凉得让人舒服得几近迷糊。 $ ]  d1 ]6 K+ B9 Q3 I* F. O* @
深木色的回廊略高于地面,接着一个和式的卧室。卧室的推门大大的敞开,韩玄飞平时常靠在卧室的床褥上,看小院里的风景,而旗奕就静静地坐在一边陪他。
3 n6 I7 i/ q/ @0 _" r5 y潮气最大的春天过去了,韩玄飞的身体没有象之前那样酸痛。再加上旗奕每天都给他擦虎骨酒,按摩身体,抱着他泡温泉,配合精心调制的饮食,让韩玄飞的身体有了一些好转。
! C. W  x, C7 P$ |- w2 v6 s1 M; C于是,在天气好的时候,旗奕就会推着他外出逛逛,买点小玩意,或者在小店里吃日本的小食,生怕他一直呆在屋子里太闷了。
2 J5 X6 L' l; N  H5 j只是无论旗奕怎么做,韩玄飞都是冷冷的表情,根本不理他。刘明远照顾他时,他还会说声谢谢,但只要是旗奕在,他就一声不吭,看也不看他。 ( ~7 |& N/ n( I/ q/ S7 U
旗奕也不强求。他并不指望韩玄飞会很快就原谅他,以他的个性,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他只是想……总有一天的,总有一天玄会对他笑的!
8 W+ p/ I) L7 Y0 E! k8 u) V他有耐心,可以慢慢的等……他们还有时间,一年不够,两年!不然,十年够了吗?只要能永远和玄在一起,只要能永远这样抱着他,他就觉得幸福……
8 {9 m% s! [0 h3 r, H他常常在韩玄飞的耳边轻声说话,讲他小时候的故事,计划他们将来的生活,说乱七八糟的笑话……更多的时候,他只是抱着他,一起看小院的风景,看花落花飞,听莺啼鸟鸣。
7 f, a; U, H  `1 M. A4 }日子就这样静静滑过,似乎要滑到永远,直到年华老去,青鬓华发……
1 N, j/ k6 }& x& F' X, y; h: U4 L& Z6 U如果没有那一天…… $ y4 C* g7 H% @* t. p* V* r" W
那天是个阳光明媚的日子,阳光照在这个古老的城市,减了一份的炎热。在清风的轻拂下,和熙怡人。 4 S2 g3 I0 I" H2 o+ a% W
他一如往常地推着行动不便的韩玄飞在前面走着,保镖走在不远的后面,四散开来,不引人注意地跟着旗奕。
8 [! j+ J6 Y5 t' K' y& L旗奕本是坚决不要纵横的人,但据确切消息,伊势家残余的手下誓杀旗家兄弟报仇。在不得已中,他只得接受了旗扬的安排
; R. a/ |4 O' @* |. }. V3 ?但他自认消失得很隐密,所以并不认为伊势家剩下的那点人能找得到他。他时时为还在东京的旗扬担心,自己却把全部心思放在韩玄飞身上,仍是常带韩玄飞外出散心。 / n6 L' e* J# Z2 B
在古城的静巷里,斑驳树影在地上晃动,明亮的阳光穿过树叶的间隙,在地上轻跳。旗奕和韩玄飞坐在树阴下的圆桌边,喝着茶,看着对面的小小神寺,享受夏日里的清凉。 ( x" O. k# l4 ~" |- I  v2 p
茶香轻扬,淡碧色的清茶在紫砂茶盏中微荡……
% A$ @5 i! J" o1 }+ r# r  V神寺那边闪过一个人影。 ) [* \+ K; L& `! c
风掠过,花香浮动……旗奕心中一凛。 7 K$ p( k, k3 H3 Z- k; K
有个保镖从暗处出来,靠近旗奕;旗奕看向边上的韩玄飞――他神色自若地喝着杯中清茶,清淡如风……旗奕正想伸手拉韩玄飞,忽见韩玄飞眼光一闪……
+ W! Z0 v+ m4 R, t6 `“卧倒!”旗奕大喊,抱住韩玄飞,就地一倒。顺势掀翻桌子,挡在面前! ! M2 L8 f6 H" t4 u3 z' h3 ^
子弹破空而来,撕裂空气,密集地让人一时抬不起头。在桌子的遮挡下,旗奕把韩玄飞一把推到一棵树后,自己掏枪应战。 2 X2 o' z* F8 H' n0 ~( z
坚硬的木桌,挡不住子弹的穿透,一颗子弹擦旗奕手臂而过,留下一道血痕。 4 l1 J$ S) {- u& y- N7 B- Z
旗奕看向一边树后的韩玄飞,心里慌了,“若我被打死了,玄怎么办?谁来照顾他?”巨大的恐惧冲上他的心头,旗奕害怕得手直抖,几乎要拿不住枪。
. c- o% L# i5 G; j树后的韩玄飞仍是神情淡定,只是两眼一直凝视着旗奕,没有移开……
, }# o; A3 F$ c! F1 j一声惊呼,那个保镖的手中弹,枪掉下!
, V7 T5 a* g* B) e1 A4 n这时,对面的枪声低了点,躲在旁边的纵横保镖的火力压下了对方的势头。一人大叫:“拉奕哥过来!”
* F, g2 [: C" X' K- U, P* p在旗奕心绪纷乱,还在看韩玄飞时,被人一把抱住,被大力拉向对面的房子后面。他大惊要回身,却被前面伸出的手拉住,拖入屋后。 : I" p3 K# Y/ I, e8 O* G
“玄!不,玄!你XXX放开我!放开我!”旗奕拼命挣扎着,想回到韩玄飞的身边,无奈却被死死抱住。子弹在周围激烈飞旋,挟焦炽的空气扑面而来。对方的火力加大,非置旗奕等死地不可! 0 B% d  l3 Z8 n- r5 `
旗奕无法跑回原处,只能先求能消灭对手。他继续开枪,在间隙中扭头,心急如焚地看一眼小路那边的韩玄飞。
6 w1 l1 y) U2 c, I' p, s战况激烈胶着,但对方明显不是纵横的对手,形势开始控制在纵横手中。旗奕稍松了口气,停下枪,想再看韩玄飞的情况…… . S% _+ [" O3 p$ Q. z% s) A% `
背后突来的惨叫让他一惊回头,正目睹身后的屋顶上直摔下两人,重重地跌倒在地上不动。   u. Y2 P1 y/ a4 r8 `
旗奕的心猛地缩成一团,强烈的后怕让他腿都软了:他们都忽视了这个死角,若这两人没被打死,他旗奕今天绝对是死定了!
; m0 k+ ?1 _6 _$ t% |- t他满身冷汗,用手擦了下脸,向旁边的保镖说了声谢谢。那个人没有回答,只是惊愕地看着对面,脸上有不可置信的表情。
& B/ s8 ^$ }' I( J/ L旗奕不解地顺着视线看去……他看到了对面的韩玄飞,仍是靠着树干不动,肩膀上却有血迹渐渐晕开。垂下的手握着一把枪,他静静地看着自己,眼里有诉不尽的温柔……
6 x/ p1 u! ?! _& Z( z; q旗奕呆了呆,猛然醒悟――是韩玄飞杀了那两人,救了他! ) c: q6 G! \' y4 J9 d5 _4 U. F( \
玄?玄救他? . i! E0 d; |- ^' m3 v: y/ ?- T
上次救他是为了取得他的信任,但这次呢?他不是恨他吗?他不是一直想置他于死地吗?无论自己对他怎么好,他都要把他绳之以法,可现在为什么要救他? 0 h- h6 g% c$ L: E# b
一时间,旗奕脑中乱成一团,只是死死地盯着韩玄飞……
2 X2 N) T) h0 ]9 ?9 S1 o他看到韩玄飞轻轻地吐了口气,把一直停在他身上的目光转开,看向远处的天空。
, T* a& B5 x% M* K  |9 e  N天很蓝,几乎是透明的轻云如扯散了的丝絮一般,飘浮在蓝天中。风中有花草的清香,微凉,软软地吹过…… - B! F: f! _8 B( x+ s
如此鲜活而美丽的世界! 5 ]6 F4 Q( p  V. e
韩玄飞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他闭上眼,象是在很舒服地感受着这一刻美好的时光。
' _+ [$ [  n9 G3 f旗奕只呆了几秒,就回过了神。他很清楚地看到韩玄飞的笑,带着轻松解脱的味道……他曾见过!
; g& k0 s. `- e“不!”旗奕狂叫。 : q$ Q' _3 m3 x
韩玄飞拿枪的手慢慢抬起……
" W% \, y& o7 ~( W# p2 o1 i“玄,不要!”因巨大的恐惧而突生的力量,让旗奕一下就甩开了拉住他的手,不顾外面仍是子弹横飞,直扑向韩玄飞! 2 @  U, Y* T  \0 X& k9 b0 ~% f  N, `
枪抵住了太阳穴…… ( t3 a  v# O2 ]. e( p/ Z/ \7 h
旗奕整个人撞过来,韩玄飞一歪!
$ _6 y$ z9 Z* @4 V* Y枪响,鲜血四溅!
# D2 \2 p+ X) Q7 T3 H; c& Y" p5 e韩玄飞满脸是血,仰头倒下…… ' h* C; y. F7 ?! W+ n% c/ L
“不!不!玄,玄!你不要这样!我求求你不要死!求求你睁开眼!”旗奕如一只受伤的野兽,疯狂地摇晃着地上的人,泪和血从他脸上一起流下。
) d: d# W  H. S2 }9 [" b1 Y; d' e整个世界一片的血红,模糊而不真切。什么枪战,呼喊声都听不到了,只有眼前那紧闭着眼、一动不动的人。
: y- e% M4 d) _) m/ a0 l5 o, v“奕哥,奕哥!警察来了!快走!”逼近的警笛声刺耳尖叫,消灭了杀手的保镖死命叫着旗奕,“奕哥快走,如果被警察抓到就完了!”几个人上来一起拉开旗奕。
7 |  `2 P) m# a2 d, }% l“不!不,玄还没死!子弹没有击中太阳穴,只是擦过去了!我要赶快带他去医院!他不能死!不能死!我要跟他在一起!你们放开我!”旗奕死命地抱住怀里的人,两眼血红地狂叫。
" i$ Z7 j0 Y$ y% `+ F保镖狠心地把流血的韩玄飞从旗奕怀里夺下,不顾他的激烈反抗,硬是把他架走:“警察会送他去医院的,我们救不了他!警察会送他去的医院的!” # X& r; ?( k* y, E
“不,你们放开我,他还没死,我要救……”枪柄重重地打在旗奕的头上,旗奕两眼一黑,晕倒在保镖的身上。 4 H3 j2 l6 @( ~% \0 P" X
“情况怎么样?”从东京赶来的旗扬,问守在急救室门外的手下。手下摇摇头说:“一直在抢救,送进去已经五、六个小时了,还是没有消息。”
; Y" I/ b- Q0 j9 x; Y/ m8 `2 a4 `' P旗扬神色黯淡了下来:“那旗奕呢?” ; X  [( P' H( u2 t, t' \/ }
“他们给奕哥打了稳定剂,现在应该是在家里睡着了。” 5 s# J. u3 S$ Z! L! R  \& M9 k
旗扬点点头,没有再说话。
4 C* H5 ~1 |: j3 f虽然日本警方从来没有过问过他们,但他们毕竟在中国犯下案子,每一步都得小心谨慎。这次又发生枪战,送医抢救的韩玄飞又被人常看到和旗奕在一起,以后的麻烦事一定少不了。 ; X6 z7 S! D( Y
纵横为了能在日本站住脚,一开始就和日本最大的黑道组织山口组接上关系。山口组的老大佐藤健原就和旗扬交情甚好,现在纵横来投靠,并送给山口组一大单的武器生意,让山口组获利极丰,两下交情更是融洽。
/ w8 s) q& f& C; D有这个大靠山,旗扬倒不惧日本警方会拿他们怎么样,何况事情又不是他们挑起。只是事情安排得让警方也要有面子,对上头能交待,必须要周详进行。
1 F" ?9 g! x) F0 x# o现在首要的问题是稳住旗奕,不能让他来医院。这个医院到处都是警察,一出点什么事,就会影响大局,造成不可收拾的麻烦! 7 U' A. f% D. |  [. p
旗扬重重地叹了口气,烦燥地在室外踱步。有个纵横的人过来,在旗扬耳边低语:“警察要叫人去问话,已经派人去奕哥那了。” ( i( n* W, Y& \/ w' v9 z
旗扬嗯了一声,转身向身后的陈君毅道:“刘明致那边如何?”
+ y4 B# R) x, y“他已经事先和旗奕那边的人通过话,现在正在赶去。佐藤先生也已经和日本警方高层联系上了,扬哥放心。”陈君毅低声回答。
( d4 M) J7 c  e, w3 b旗扬闻言松了口气,现在让他担心的是旗奕。要是韩玄飞救回来也罢了,若是没救成……旗扬只觉得心慌意乱,简直不敢想下去。 - s0 N/ Z4 l+ O0 e# a
手术室的门开了,医生边摘口罩边走过来,“病人的家属在吗?”
9 L. |$ w4 [( M- z0 g旗扬一僵,立刻走过去;“我是!他怎么样了?”
& r  z1 ]3 Y( v) x4 a  I$ j% }2 g/ @0 A( \“对不起。我们尽了最大的努力!他失血过多,再加上本身身体就不好,在手术中因心力衰竭死亡。请节哀顺便!” * {: h; m2 s  b+ m2 z; S2 L
旗扬的头脑轰地一声响,空白一片! ; n. E6 J- v( g( M" R$ v
韩玄飞死了! 8 j) q# Z1 _: H- }
就象被一桶冰水从头浇下,旗扬浑身冰冷,脸色惨白,嘴唇哆嗦地说不出话来。
$ O9 u+ p( b2 W9 K8 _" m6 {8 ?旗奕!旗奕怎么办?我弟弟怎么办?等他醒来,要见韩玄飞怎么办?
$ u8 b! m, }( k" N4 A4 ]8 e他受不了的,受不了的!  - e# D7 n- W& C  h4 q
旗扬从来没有感到过这么的无力,恐惧和担心让他浑身的力量象被抽空一下,摇摇晃晃地几乎站不稳。黑翼赶紧上前抱住欲坠的旗扬,要把他扶到边上坐下。旗扬阻止了他的举动,推开他,心情沉重地走进手术室。
% x& S! [+ |4 G* z8 J* _雪白的四壁,冰冷的仪器,躺上手术台上毫无生气的人! 3 x3 A4 r8 Q5 T% }# Q; T6 T
旗扬慢慢走近,低头看着安静如沉睡的韩玄飞,手轻轻滑过他脸上那条弯曲的伤疤……
4 h) d5 [4 ~" }1 V1 l0 u“你还是那么漂亮,连死亡都没有让你改变。”旗扬轻叹了口气,“你终于成功了,你总是成功的是吗?你是我见过的最出色的人!……真希望我们是在另一种情况下见面。”
9 ~  g: V, t! b) x3 y旗扬久久地注视着韩玄飞平静的脸,“谢谢你又一次救了我弟弟!我会好好照顾旗奕的,你放心。”
: r( t3 H7 `9 e* b6 q/ O0 @2 d  P他拉起韩玄飞身上的白布,看着那年轻漂亮的脸宠,渐渐消失在白布的覆盖下。
( G! g+ ]1 U  f' A- V* n“傻孩子,两个傻孩子……”他低低地自语。
; s- F. x6 `- m) r3 Z门外躁杂的人声惊动了旗扬,他刚在心里叫了声糟糕,手术室的门就被砰地撞来。神情可怖的旗奕站在门口,死死地盯着手术台上那覆着白布的人……
: ?8 u9 C# b; \3 i4 P! E旗扬使了一个眼色,把想阻止旗奕进来的手下支了出去。门关上,旗扬稍退了一步,让出位置。
/ C; h0 |8 [: A1 h+ Z  G8 D4 z旗奕不说话,只是死盯着那块白布,一步步走了过来。 : c" y; n2 G0 a% a
他伸出手想揭开布,又停住,停在半空中的手象打摆子似地拼命颤抖,就是不敢碰那块薄薄的白布。好久,他的手终于触到了白布,慢慢揭了开来……
5 B" T$ y+ m$ d/ o. b“玄?”旗奕轻轻地喊了声,声音抖得象要断掉,带着恐惧和不确定。
. F/ y3 Z( v5 M/ {9 C  t# s静静地躺在白布下的是他的玄,那么宁静安详,如雪一样白的脸上似乎还带着一丝微笑,漂亮得一如平常。 3 U* v9 e: N& e
“玄!”旗奕又叫了一声。  . X7 [) I' G$ E9 A; `% \9 V
手术台上的人一动不动,没有一点生气。周围的仪器都已经关掉,整个房间死寂得吓人! 9 C9 Y: A  K; ]. E8 m2 G1 ^; w" ?
他死了! 9 s: R* c/ T5 W3 }8 m
韩玄飞死了! - ~! O8 |1 O/ h, k& S4 a
“不!”旗奕狂叫起来,“不!”他扑倒在韩玄飞的身上,死出全身地力气猛摇着他,“不!玄,你不要吓我,不要吓我!求求你醒来,看看我!你不用理我,可求求你张开眼,不要这样!玄!” % E& a& H6 j' X
象是要把全身的血呛出来似的痛哭,旗奕象疯似地狂叫,拼命摇着那没有动静的人,“玄,我爱你,我爱你!你要我怎么做你才会醒来?我什么都听你的,你醒来好不好?玄,我爱你……”旗奕狠狠地吻上韩玄飞似乎还残留着一点余温的嘴唇,狂乱的吸吮着。他的泪打湿了身下人的脸,他边吻边哭,泣不成声。0 i& @% R6 H  u! p' `% ?8 j
“你醒来,醒来!我叫你张开眼!”无论他如何吻,韩玄飞都没有反应。旗奕声嘶力竭地喊着,抓住他的肩膀,拼命往床上撞,“你起来,把眼睛张开!”
! E4 Z5 x; X- {" w旗扬上前死命地抱住旗奕,要把他从韩玄飞身上拉开,“他死了!韩玄飞死了!旗奕,别这样,他死了!” $ k8 R# ?  J6 j+ a' X  i6 i
“不,不!他没死!他恨我,在吓唬我!他没有打中太阳穴,没有打中!我撞开他的手了,他没有打中,他没死!”旗奕用劲推开旗扬,返身紧紧抱住韩玄飞,用颤抖的手摸上韩玄飞的脸,“对不起,我刚撞痛你了?你不要生气,好好睡一觉,我再带你去泡温泉。你最喜欢泡温泉的,我知道。然后再吃你喜欢的碎带子手卷和生鱼片,喝一点清酒,好不好?我在这里陪着你,你好好睡一觉……” 1 y- C0 b5 N  R* ]5 l% T# c
他的声音很低很轻,象是生怕吵醒睡梦中的韩玄飞,温柔得让人哭泣。
% C0 V, w# k4 U4 u旗扬站在那里,呜咽得说不出话来。泪眼朦胧中,他看到旗奕抱着韩玄飞,小心地一遍遍抚摸着韩玄飞的头发,心满意足地凝视着他以为在熟睡中的爱人,脸上露出幸福的微笑……
- e2 X- W' N- X; [; ?旗扬斜靠在床上,看着在沉睡中的旗奕。刚才在医院,最终还是医生赶来,给旗奕打了一针,他们才能把旗奕拉离韩玄飞。
7 p. ]5 S2 b( O4 z2 o眼看药效要过了,旗扬忐忑不安地等着旗奕醒来,紧张得手心直流汗…… ; C* E9 @: g& A4 Z4 |- t
他看到旗奕动了一下,慢慢地睁开眼睛,不太清醒地看着他。旗扬也不敢出声,只是呆呆地和旗奕对视。
$ i( ^0 Q1 a! m不久,旗奕露出了一个宠爱的笑容。他用手揽过旗扬的头,在他唇上轻啄了一下:“你醒了?我竟然睡着了,对不起。我先去给你弄点吃的,然后我们去泡温泉。”
# @, `  O/ G; Q9 e旗扬措不及防地被亲了一下,一时愣住了,旗奕已经迅速地翻身下床,走了出去。 " x8 A( S& C6 i9 h4 N
“刘明远,去照顾玄,他醒了!”旗奕在外间叫着,旗扬听着只觉得心酸难忍,眼泪直往外涌。他起身,拍拍满脸疑惑跑进屋的刘明远的肩:“出去呆着,别跑远了。”
- |# U# d& _( W/ n' E1 R1 P他擦掉泪,走到厨房,站在门口看着旗奕在忙来忙去。
( x5 H% Y, ^, @. d/ Q8 p旗奕抬头看到旗扬,有点吃惊:“哥你什么时候来了?也不通知我一声。”他有点不好意思地笑笑,“我先给玄弄点东西吃,马上就好,你先在客厅坐一下。” 7 }2 A  G2 B4 V! N
旗扬说不出话来,他不忍心去惊破旗奕的好梦,只得强忍着泪,看着旗奕在忙着准备点心。 4 g) \+ W, J2 F9 Y) L7 N: z
旗奕很快就弄好了,端着小点笑着对旗扬说:“你也来一起吃一点吧,这是当地的名点,玄最喜欢吃的。”
$ h. i* _( Q/ q+ J他急急地走进餐厅,放下手里的东西,回头奇怪地看着身后的旗扬:“你干嘛不坐,老跟着我做什么?坐吧,我去扶玄过来。”说着就要往卧室走。 ( x* [, J) c1 N( K2 I7 Z
旗扬一把拉住他,“等等,我先跟你说会话。”   W3 ^+ I' K7 c5 _/ G% Q: i$ a! e  R) |
旗奕好笑地挣脱他的手:“你今天好奇怪的。你先等等,玄醒了,我得先让他吃点东西。”
9 ~( b, J$ ^2 J旗扬不语,默默地跟着旗奕进卧室。 3 Q$ B6 B& D4 ?! u7 b" P1 ^
旗奕看着空无一人的床,愣住了,“玄呢?他刚还在床上的。”他不解地回头看旗扬,看到旗扬低着头不作声,他再回头看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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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3-8 18:24:53 | 显示全部楼层
“玄死了……”旗奕喃喃地低语打破了满室的寂静,“他死了……”他的脸上看不出悲伤,一片的木然,转身离开卧室。 / E' `$ V2 w2 Y" d9 c
旗扬心惊胆战地跟在他后面,看他直直地走回餐厅,盯着桌上的点心。 / S" Q& y" C4 L# a, ]: q3 X; B
“这个红豆包是玄很喜欢吃的,还有这个枣泥核桃馅的酥饼,我专门请一位中国的点心师傅做的。什么面包蛋糕的,他都不太爱吃,只喜欢吃这些……” . O9 h, u* r( s; D2 [# d6 V
泪缓缓从旗奕脸上流下,他静静地说:“我好痛苦。”
. A/ V8 y% q: |旗扬一直流泪,捂着嘴哭着。
' y1 M6 P* R: W# S. g4 ~旗奕拉开壁柜的门,“这里都是我收集来的玩意,想讨玄开心的。”他拿起一个匣子把玩着,“现在都没有用了……”
: o! V( l  w8 r+ E他打开匣子,精光一闪。 2 K' R9 ^' G7 D& n
一直藏身门外窥视的黑翼,猛地拉开门,直扑向旗奕。旗扬大惊抬头,看到旗奕手里握着一把寒光尽现的匕首,正要往心口插去。
$ Q" K  W2 ~* q& q% Y他吓得冲过去,和黑翼一起强行抢下旗奕手里的凶器。8 g) D  S; o" q
旗奕痛哭地拉住旗扬:“你为什么不让我死?!为什么?!”旗扬哭得说不出话,只是紧紧地抱着旗奕,“你想让我活活痛死吗?你想让我一点点的痛死吗?”   ~# F! w0 T. k% N9 J1 ]6 i
旗扬抱着旗奕,把他的头死死地压在自己怀里:“求求你,为了我,活下去。” 7 P+ q4 t9 Y/ J- z& J
“不!”旗奕狠命地推开旗扬,“你什么都不知道!”他嘶声叫着,踉跄后退,跌坐在地上。“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他!他死了,我的心也死了!”
$ p2 s- u7 S9 i( P旗扬跪在他面前,握着他的手,“你还有我呀?你就忍心让我痛苦吗?我为了你什么都愿意做,你就稍稍想想我,别让我失去你……我求求你,为我活下去好吗?哥哥求求你!”
9 U6 d) [8 f+ W8 P旗奕泪流满脸的看着旗扬:“你为什么这样逼我?你想让我生不如死地活在这世上吗?你好残忍!没有他的日子,我每一秒都跟在十八层炼狱似的。”
4 N. d% C* r+ G) U“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痛吗?他再也不会出现在我面前了。无论我再怎么做,他都不会知道;无论我多想他,想得发疯,我也看不到他!我每看一样东西都会想到他,每看到一个人就恨不得对方就是他!可他死了!我没有办法、没有办法再看到他!永远、永远!一点办法也没有!我的心痛得快死了,你知道吗?! 8 p) Y1 B8 o# ^$ d1 g) O1 G  U2 U
我好想抱他……可再也抱不到他了……” " ]  I# A) J. W$ W% r
旗扬拼命的摇头,泣不成声地说:“我不会让你死的,我会陪在你身边,时时刻刻看着你!你别想自杀,我不会给你机会的!” 9 R) ~! H  Z, K
旗奕忽然笑了:“现在的情况好象当初我看着玄,不让他自杀的时候。报应真是来的快,我那样残酷地伤害他,现在报应来了……”
3 o$ R" R* P2 f他扭过头看向屋外的小院,静静地,轻柔地说:“玄很爱我,我现在终于知道了,他是那么的爱我……被我那样对待后,还是爱我!
# Y8 y: o( N3 y我得到了我最宝贝的人的爱,我本该是多幸福的人……   o. V$ ^5 u( _% R
可是我亲手毁了这一切!  
0 i, X# T, }( M2 N我永远失去了他……” - Y4 E. Z# }4 q. O2 |  ~
李家宁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看向那个男人了,她的注意力全被那个人吸引了过去,快要记不住她现在正身处于一个人声鼎沸的公共酒会上。 ( m0 M$ Q/ k# n& r$ ]/ y  T
李家宁是一家装修设计公司的设计师,她所在的公司承接了合纵连横的一部份装修设计工作。作为主要设计师的她,这次也被列为邀请对象,有幸参加这个豪华的酒会。
3 G) n$ |- w# x- E/ _这是一个高尚住宅区的奠基酒会,举办者是这个东方大都市里的一家私人房地产公司。这个公司规模不大,而且是新成立不久的,但几乎人人皆知,原因就在于它拥有一块极具增值效力的地皮。# y3 N! A) z+ z# w3 @4 k
这块地临河,有一片不大的树林,河对面就是市中心的高楼大厦,耀眼的幕墙玻璃亮得晃眼。不远处有一座桥通向对岸,而且只要坐两站公共汽车,就可以到高架,可以轻松地到这个城市的任何地方。 2 n/ J' I1 l: F9 h: J* v8 N- q2 J% P
这么一块宝地在这个极度商业化的大城市里,算是硕果仅存的了。据说为了争这块地的开发权,多少有背景的人打破了头、撕破了脸,使尽手段,却一直没有人能得到。于是在别处都见缝插针地盖满了高楼时,这么一大块地却一直闲置在这,任它萤飞草长。1 d; Y* p. Z8 V6 X& V2 T8 D- P
不过,前不久,它突然被一家原来从不见经传的公司拿到,计划在这里兴建一片高级住宅区。
' ~5 ~' m4 Z5 r: |$ X4 C6 x0 O公司的名字挺怪的,有四个字,叫“合纵连横”。公司的总经理姓周,是一个精明强干的中年人。他是国外一个著名大学的MBA硕士毕业生,在房地产业内打滚多年,是个非常出色的管理人才。 ) R4 w+ g& h. g, M7 c* Y" s- I
但公司并不是他的,他也只是一个高级打工者。公司的所有人,合纵连横的真正老板,就是那个几乎夺去李家宁全部目光的男人。
) W, T3 Q9 o9 S+ Q; T和忙碌地四处和人寒喧的周总不同,他只是很低调地站在一个角落里,除了个别几个来宾,他都不上前招呼。最多在周总把人带到面前时,微笑地讲几句。
) u+ x, s- Z! ]: p* S8 P4 o可他就那样静静地站着,也非常的引人注目。不完全是因为他高大挺拔的身材,出色的外表,也是因为他在举手投足间,不经意流露出的贵胄气派,在来宾中显得卓而不群。 ( ?/ ]- a9 O7 `2 v
他接待的那几个来宾,李家宁敢保证来头都不小。他们的到来都会在人群中引起低低的喧哗,还有不少本市的政府高官上前搭话,脸上堆满谀媚的笑容。 $ Z% ^, J5 W- C3 j, t* B0 _
而那些人大多只是敷衍地点头微笑一下,就被那个男人带入另一间房间。从彼此的神情来看,他们都相当娴熟。 : L. ^9 L4 o/ H9 b; ~
“喂,你看什么看呆了?”被朋友揶揄,李家宁的脸禁不住红了起来。她急忙找了个借口应付,她的朋友眨眨眼,抿嘴一笑,又转身没入人群中。作为合纵连横企划部的一名职员,今晚她可真的是忙得旋不接踵。
2 E; b9 d6 R2 N( B- N6 u李家宁被这么一说,也不敢再盯着人家看。喜静不喜闹的她,拿着一杯饮料站到大厅外的走廊上,看着墨蓝色天空上的点点繁星。/ h; m( M" a* I7 X# P$ j
' b+ K& y5 ]9 n% P/ I: t# m9 Q3 _( ~

# b9 z$ R: W( p" H背后传来人声,李家宁转过身,正好看见那个男人和几个人说笑着过来。
/ Z8 P" S. K* j1 ^4 I0 z随着他越走越近,李家宁看清了他的长相。他看上去三十多岁,五官深刻,相当有男人味。薄薄的嘴唇,坚硬的线条让人清楚,他是一个意志相当坚定的男人。但是他脸部的线条柔和,他长得并不粗犷,倒显得很斯文儒雅。
8 |, t8 z) g; H3 O也许是感觉到有人在看他,那个男人朝李家宁这个方向看来。两人的视线交错,李家宁慌乱得象被当场抓住的小偷,仓皇地低下头。
; p; d" q# ]6 I( n避开男人目光的她,没有看到那人在看到她时,脸色一变,眼睛里充满了惊讶……# w$ j3 F, I$ K8 c; A% _5 R
李家宁刚进宴会厅,她那个朋友又跑到她边上,大口大口地喝着手里的饮料。李家宁看着她那副饥渴样,忍不住笑了起来,“怎么累成这样?成牛饮了。”
9 `- W) ?. K) K7 _$ g5 a* {5 o/ C/ n9 u+ [“哗,忙死了,今天来了好多大人物。许多政府官员都来了。”那女孩边忙不迭地喝着水,还边夸耀着。李家宁只是静静笑着,听着她兴奋地指点着各个大人物。对于埋头设计的她来说,这一切都是那么的陌生。 ( q3 r' S/ L% c( n8 @0 _6 h) |; p
女孩终于说累了,住了嘴,两人静静地看着大厅里的红男绿女。 * c9 L$ X6 p1 Z1 ]
“我知道你今晚一直在看谁。”那女孩突然转过来对李家宁说。 8 |  O) v. T7 {1 i( V
李家宁一愣,回头看到女孩脸上得意的笑容。 $ H9 v$ V9 }  G3 S. ]
“你今晚一直在看我们大老板!看得都呆掉了,呵呵……”
3 [- U3 B% F" ]7 g& [2 I李家宁被一下说中了心事,有点慌。可看到对方如此肯定,她想否认都不行,只好尴尬地笑了两声。
' X0 H0 B- |9 A“这没什么不好意思的,”那女孩看李家宁尴尬的样子,好心地安慰她,“他第一次出现在公司时,公司里所有的女人都看傻了,我也一样!” ; v& w" R% d: a$ X# g0 }# D
“他是很帅噢!”她的眼睛闪闪发光,脸上露出陶醉的神色。她的直接和爽快消除了李家宁的难堪。看到她不加掩饰的露出爱慕之情,李家宁笑了出来。
9 T. w2 Y) Y, _% A' P! @- q6 }3 J她逗那个女孩:“喜欢上他了?”
- s* H$ Y5 k" ?2 L“当然,那种男人……”女孩兴奋的表情变得有些黯淡,“不过,又有什么用,他才不会注意到我这种人呢。”她有点自嘲的笑笑。
. d. U+ e- C5 G* G9 W/ V2 V/ i3 F8 D9 O0 d李家宁想到那个男人的风度气质,家资背景,没有吭声。 + E% B, @/ t& E2 {/ F( k( r4 ?
“但是,不仅是我啦,其它人他也看不上眼。”小女生就是小女生,情绪一下又转过来了,“你刚来不知道,很多女人在追他呢。虽然他很少到公司来,可是每次一来,都有好些女人来找他。那个亲热劲,让人看了真是受不了。”
! z$ g) R- Y1 o8 k4 M她撇撇嘴,做出一个呕吐的表情,李家宁看了直笑。
+ G+ n7 W. c" \“不过他从来没跟那些女人出去过,总是很客气地把她们送走。那些都是大美女呢!” $ G3 ^# ]) b( E
“你怎么知道的?”
! ]) g; t; b- F3 ^& ^" J“我原来在总经理秘书室上班,我都是亲眼看到的。”她眨眨眼,“不过,你长得也挺漂亮的,学历又高,也许有希望噢。” ! y) z- H' t4 O3 k' X; H  f
李家宁脸红了,“别瞎说,我可不敢高攀。”她想到那男人手上的戒指,一个样式很朴素的银环,“他结过婚了吧?” 9 z7 C! ]* B9 V; {0 p
“是呀!在三年前就死了。”女孩的态度严肃了起来,“听说是个大美人,漂亮得很。大家都说他现在不交女朋友,是因为还想着他太太,我也是这么觉得。”
  V. u! F# |2 q2 e& B" G( E" u“为什么?”
( p# Q0 @! M9 A" }7 D“因为有几次我看到他笑着送人出去,可是人一走,他立刻就不笑了。他脸上的那种表情,也不是痛苦,可好几次我看了都觉得心酸。” ; B; h5 n+ A0 a! y) i6 }) s! [- A7 l1 E
那女孩默然良久,喃喃的补充了一句:“他真痴情。能被这样的人深爱着,死了也值了……”
5 I9 ~) U8 K! h9 e( B两人都没有说话,默默地想着各自的心事。( w$ C" W2 v; [* m
酒会终于结束,李家宁在等她朋友时,又看到了那个男人――他正在送客。她不由自主地走到到窗户边,从上往下偷偷欣赏那个男人的背影。
4 F, k7 W: M# A4 \2 s他正站在酒店侧门前,和一位李家宁觉得有点脸熟的人在说话。那个门比较偏,进出的人很少,那人很亲热地搭着他的肩,笑着在讲着什么。
# Q8 L% y. \; Q# D9 l6 K' ]他低头说了几句,两人一起大笑起来。那人笑着捶了他几下,上车而去。  
3 \0 g$ P; ^4 a8 a$ ^4 J# M) l' ^车走后,他并没有立刻回身,一个人静静地站在那里。夜风轻轻掀起他身上的高级西装的下摆,拍打在他身上。
2 l0 {8 C; a2 ?+ v1 G4 R. c李家宁忽然觉得此时的他,显得那么的孤寂落寞,有一股深刻的悲哀从他骨子里散发出来。映得他身边的夜更加的黑暗阴沉,门前明亮的灯也变得凄清迷离。
! n$ |) {* r1 e3 w) f% v刚才的繁华与热闹恍如隔世…… + H. \6 N6 M8 J' F$ \# k2 V9 V0 }
李家宁呆呆地看着他,无法移开目光。
! C4 Q/ z6 }9 V$ g& C2 t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只有短短的一段时间,那男人转过身,走向门口。踏上台阶的那一瞬,他有意无意地抬起头,看了一眼李家宁所在的窗口,随即步入酒店。 1 c( ^, ]0 p( M/ |' J& A! s) d% D
李家宁慌乱地往后一退,躲开那男人锐利的视线。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被他发现,希望没有,她匆匆地走回大厅。 * Z& ?" z( w4 {1 N1 ^3 a
走在软软的地毯上面,她忽然想起来那个面孔熟悉的人会是谁了。那人的脸部轮廓和一位电视上常出现的中央领导人非常象,从年纪上看,应该是那位中央领导的儿子。 / M+ ?: @0 r+ y5 O& N
以此来看,她们的大老板亲身接待的另几个人,身份肯定也一样显赫。李家宁偷偷咋了一下舌:背景真大,怪不得能拿到那么块好地。 * G6 E7 K6 K% B5 `' W
走在安静的林荫道上,夜风吹拂,让昏沉的头脑变得清爽明净。两个女孩带着酒会兴奋的余韵,一路开心地说笑着,摇摇晃晃地向前走。 , ^/ e- _3 E0 Y! `
一辆黑色的越野车毫无征兆忽然停在她们身边,李家宁吃惊地转过头,看到那个她盯了一晚上的男人,正从车窗里探出头来。
0 R( O: }# j# Z0 y6 W' P“我载你们回去吧!”那个男人带着一丝很淡的微笑,靠着车窗看着她们。
! o- a5 y4 n) j# l8 D$ p: O9 l太过大的惊讶,让两人一时反映不过来,只是呆呆地看着这个英俊的男人,不知如何是好。
0 e8 N8 J+ n. L# y5 [, T看着她们傻掉的样子,那男人的笑容加深了,“小许,和你朋友一起上车吧。”他叫着他公司里的那个女孩的名字,“我送你们回去。”
( M9 y; `1 v8 H4 E+ e; a; ?7 f, z被叫到名字的女孩这时才如梦初醒,赶紧点头,拉着李家宁坐到车的后座。能被心仪的男人记住名字,小许无比高兴,冲着李家宁直挤眼。 3 L4 T+ J7 N0 r
而李家宁也万万想不到,竟能跟这个男人这么接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想到要载她们,李家宁心里乱成一团,难道刚在走廊上的相遇,让他对自己有不错的印象?
, `% X2 [; H5 W/ g6 o; D两个女孩满心的甜蜜,但却没有人敢开口。在问清两人的住址后,那个男人眼睛盯着前面的道路,也没有说话的意思。
( l+ ]9 @, p! E$ d2 A把小许送到家后,车里的两人仍然保持着沉默。李家宁满心的紧张,又充满着期待。她看着窗外飞快消失的景物,只希望她住的地方永远也不要到……
6 |2 P$ t5 K( G% |* M“我还没自我介绍呢。’那男人忽然开口,打破了车里沉闷。李家宁被吓了一跳,慌张抬头,正看到那个男人通过后视镜在看她。 * l0 g; E, Z, E* ^9 j% R2 S2 Y
“我叫旗奕。”男人低沉的嗓音很柔和,在黑夜里有一种魅惑人心的味道。 ' i$ D/ b) K5 D5 l% P( C8 l
李家宁勉强自己露出一个比较自然的笑容,“我姓李,我叫李家宁,在风尚室内设计公司工作。” ) m3 U: L+ k6 O/ ]3 ?7 h$ n) ^# a
“你姓李?” 2 z. Y  T, [/ Q5 [
“对啊。”李家宁不懂为什么这个男人会对她的姓表示惊讶。 4 x" h% K, U8 }5 R8 L  j7 D9 i2 R
她从后视镜里看到旗奕笑了一下,“我们公司别墅的内部是你设计的吧?我看过,不错,很有风格。”
: |% X) E6 p; L- Q李家宁自认得意的作品被肯定,让她一下子笑靥如花,人也没那么紧张了。
6 \" _1 ?4 O$ y6 o& l- T“谢谢旗总的夸奖。你们公司别墅的内部格局设计得很好,周围环境又漂亮,会比较容易安排。” 7 ~5 a2 K3 }0 C" s/ z
旗奕笑了笑,“就叫我旗奕吧,不要这么客气。”
( B7 y% E# Q9 A- J% x( H“那你也叫我名字就好了,都别这么客气。”李家宁立刻跟上。旗奕又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笑着同意了。 - s# ?6 v3 R4 t
“你是本地人?”
, ^) T) |  g, w+ g“不是,我家在附近的一个小镇上,坐车要三四个小时才能到。” 6 d7 ?) T* Z( q8 c5 K' n1 ~
“噢!”旗奕应了一声,“常回家吗?” & e' |& J4 G0 l- G, o* F4 `
“我大概每个月都会回去一趟。” : p9 Y: z! r" H) n4 }
“江南小镇大多很漂亮,你家的镇子也漂亮吧?”
& l. H$ X2 P7 q2 z) f8 V7 \; H“是啊!很漂亮。我们那从明清开始就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你如果去,看到的景物大多是明清时留下来的。我们镇上有许多小河,水可清了,河边全是柳树、桃树。春天时,桃红柳绿的,美极了。我家就临河,过一条石板铺成的路,就是河岸。”
3 \3 }; D: ^  E% D“那你家一定也是旧时带院子的房子。”
; T2 C* W! c( B& F* A. a“对!我家院子里还有一个小小的花坛。我爸就很喜欢在上面种些花花草草的。”讲到自己的家,李家宁忘掉了拘谨,话也开始多了起来。 ( \% \1 i( I+ b0 e- Y6 Z' q! U+ [
“你家有几个人?” + Y& G5 C+ v# \, T
“我爸、我妈、我哥和我。” 8 r2 `4 K/ k4 b+ t- w5 v1 l9 h
“你哥……”李家宁觉得旗奕的声音忽然变得有点怪,她探究地看向后视镜。可她没发现旗奕的眼神有什么变化,他还是很平稳地开着车,她想应该是自己多心了。 * V7 L  A7 z- f/ ~2 j
“你哥也应该象你这样在外地工作吧?” . I+ B3 ]2 [$ h* Z/ [9 I" Q
“不是,他一直在我们镇上工作。” 3 d4 z2 r! S" v; ]
“一直在镇上?”
4 E4 B5 d! J6 e  S“是呀!他读完大学就回老家了。”
  a2 n: e* }, t“读完大学回小镇工作?”  : C. ^! U) ]6 C- I
“是啊。他是学文的,他喜欢在家里写写文章,翻译点东西,然后寄出去换稿费。” 7 Q7 O& e- w9 P- a/ c5 i5 g+ m/ B8 w
“学文的?” 7 K' {, b; _4 v- [6 M+ y# G- `. X
“对啊,怎么了?”李家宁看到旗奕的眼里满是错愕,觉得挺不解的。  8 a% K1 p4 y6 K5 X& O
“没什么,我还以为你哥会和你一样,搞艺术呢。”旗奕大概是感觉到了李家宁的疑惑,笑着解释,“你长得这么漂亮,又这么能干,你哥也一定不差,竟然会呆在一个小镇里,真是少见。”
( ?$ J6 `) L3 ~  [“旗……”李家宁还是不习惯直呼他的名字,顿了一下。 8 [( F2 k% M3 b; O+ g! w
“旗奕。”那男人笑着接上。
% A" i& `+ X7 k( A“旗奕,”李家宁调皮地一笑,“谢谢你的夸奖。我哥他不太愿意和人打交道,好静,小镇比较合适他。” ) n7 X$ I6 o4 {  P* _: @+ ^
“他多大了?”   C9 \* b0 b. G1 K+ [
“27”虽然李家宁觉得这个问题问得奇怪,但她还是回答了。
* U. ]5 m/ O2 E& J“27?”旗奕重复了一遍,象是有点困惑。
; M7 O! ^4 E- O0 b0 u李家宁不愿意再讲她家的事,转移话题问起旗奕的情况。 7 w0 U* k% v/ i& u
“我?主要是做房地产,在好几个城市都有公司。但公司都是交给别人管理的,我只是偶尔会去看看。”旗奕不在意地讲着自己,语气平静无波。 8 Y' }% [$ G4 G& ^0 C
“平时除了偶尔出去应酬外,我一般都呆在家里。不信?是真的。我不太喜欢应酬,都交给下面的人去做。我家附近有一家挺不错的酒吧,我有时会去那里喝点酒,其它时间都在家。”
# f7 D; y2 ?( W/ e; R“你住哪呢?”李家宁鼓起勇气问。她脸上直红起来,快速扫了一眼旗奕。   L$ C; N/ W+ y5 f& m$ c
“帝园。”后视镜里的眼睛是盯着路的,没有看李家宁。 8 ~) \" q& m& {' j& @% @
“啊,帝园,那幢可以看到北山和绿湖的高楼?”
* E5 l/ B+ Y/ q“是啊,我住在顶楼,从窗户看出去,一片的绿色。”
) l, L3 p/ R2 u6 y. R! n+ {“哗……”李家宁感叹起来。那可是超贵的楼宇,每平方米的售价都要上万。顶楼起码要两万一平方……又是可以看到山景湖景,恐怕得两万好几一个平方! ) J1 E/ s) x& `% V
李家宁在心里拼命计算着房价,数着后面要有多少个零…… % ^4 T" C2 N# w( X, [. h9 l
“咦?那不对呀!帝园和我家不同方向啊,你绕了一大圈。”好不容易数完零后,李家宁忽然想起,她住的地方和帝园压根是两个方向。 & [+ t8 i6 J9 D+ }7 D8 U- K
旗奕仍是微微笑着,“我正想开车兜兜风,就顺便送送你们。” 0 T" Z" r* K. o4 Z+ D0 ?6 i
李家宁心里如小兔乱跳,红着脸,不敢看旗奕那黑亮的眼睛。 # z6 ~1 }) u6 O! o' L/ _" \
“我也很高兴跟你聊天。”旗奕没有注意到李家宁脸上出现的羞涩表情,只是看着前方的道路。 . r- ]5 B9 U9 z
旗奕没有打开房间的灯。他借着窗外的月光,脱掉外套,把领带松开,坐在卧室的床上。
# s; `: [- g8 s$ x) \5 z床边的小柜上放着一个相框,照片里的年轻男人微笑着看向旗奕。旗奕用手轻轻滑过玻璃下那张漂亮帅气的脸庞,小心摩挲着。 9 g! Q3 Q4 r! O3 s
“玄,我今天看到一个女孩很象你,不知道会不会是你的亲人。我很想见见你父母。我想替你孝敬他们。他们失去象你这样出色的儿子,一定非常伤心……” ; w& f. y4 J- b  @/ g8 B
泪一滴滴地掉在冰冷的玻璃上,旗奕抬起头想止住眼泪,可是一阵剧烈的心痛让他泪如雨下……他把唇紧紧地贴在照片里的人的脸上,一遍遍地亲吻着他。如这三年多的每一个夜晚, 他痛哭失声……
0 }0 T+ x9 F; }# v3 U5 o3 R! v“对不起,我没有好好地爱护你!我让你这么痛苦……我真舍不得你!三年多了,你离开我三年多了,我每时每刻都在想你,每时每刻!我想你想得快疯了,可是你再也不会回来了,再也不会!
5 r' U' {0 L' W4 l玄…..我爱你!我爱你……这是我的报应,是我那样折磨你的报应!你让我每一天都活在地狱里……2 T9 b2 ?4 f# _$ j6 [) f& V- k
我想抱你,我好想抱你……无论我做什么,你都回不来了,都回不来了! _+ o0 E. h' K* ?% a" z0 S
我爱你啊,玄!玄……”
" E6 Q, Q4 f- A1 g  s# \黑夜再次的降临,幽暗的酒吧里流泻着隐约的乐曲,倾诉着淡淡地忧伤……
. n- H0 i6 W! Y  K" E$ p' V李家宁坐在吧台边,看着酒吧那一头独自买醉的男人。他很随意地靠在椅背上,拿着酒杯的左手无名指上,有一圈银环,闪着模糊的光芒。 % A3 A/ v( {/ Q) r4 i
李家宁觉得他的每个动作都那么好看,有着成功男人特有的风度,却又没有那种讨人厌的霸气和暴发户似的得意。他沉静的脸上,带着浓重的落寞…… 5 j; v" T5 I8 D+ A
他看着窗外,已经有好长时间没有动静了。从李家宁这个角度,她可以看到他的眼睛。那双如夜般幽深的双眸,带着深深地悲哀。那种绝望的痛苦,无边无际,笼罩着他整个的人……
0 G! f% B0 T/ R$ S& e那天那个潇洒自如、如日光般耀眼的男人,此时是这样的脆弱……
; L/ A/ l* ], b+ p6 D5 B: o; H她好想再看到他的笑容,就象那天他对她笑的那样,温柔得让你的心跟着轻轻扬起,飘荡在和熙的春风中……
3 V2 ~% t* Z# J2 S% O她好想能抹去他眼里的伤……李家宁站起身,鼓起全身的勇气走向旗奕。 # q$ i/ V  D9 a1 X8 \# q2 j
“嘿,旗奕!”李家宁硬着头皮叫着那个根本没看到她的人。
' Z4 o# q3 V* J# r7 I5 W“啊,是你!”旗奕看到李家宁,立刻露出笑容,”坐吧,想喝点什么?” - C% ^9 [& x- ?- W1 @$ F: ?
又看到那种温柔的笑容,李家宁的心颤了起来。   E. L: Z' x. }  X* l
“真巧,在这里碰到你。”旗奕随口说了一句,转身对过来的服务生点饮料。 : W5 E+ O+ w3 j9 ~) ~4 Z; Y% T
李家宁无法接话。她不敢跟他说,其实她这两天都在这附近的酒吧打转,就是希望能再遇见他。
* G+ t4 s1 t5 u2 i; O0 u接下来的几天,李家宁每天都象被牵引似地,到这家酒吧找旗奕。而旗奕也象是满欢迎她的到来。几次下来,李家宁发现旗奕是个非常风趣的人,见识又广。和他聊天,非常的轻松愉快,简直就是一种享受。
3 Q3 Z, I: z3 a9 v只是,有时候他会忽然沉默下来,看着她的脸,思绪却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李家宁能感觉得到,他不是在看她。他是透过她的脸,看着另外一个人…… 4 a2 o- g0 n0 h% S  U
他眼里那恸心透髓的悲痛,让李家宁看着都几乎落下泪来。 6 A; ~5 [& b/ f4 N
“旗奕……’她很轻地叫着他的名字。
+ i5 a0 G! C! {) y6 j“对不起,我走神了。”旗奕清醒过来,急忙转开视线,一口喝干了杯里的酒。李家宁没有吭声,只是看着他。
" k( u4 L& ]& |  y* r看到李家宁默默询问的执着目光,旗奕踌躇了一会,最终还是选择了解释:“你长得挺象我的……”他没有说下去,只是摸着手上的戒指。9 ^, o" ]% U; |2 L. r1 p
她知道了,她一定是长得象他死去的太太,李家宁心里一下充满了酸涩。她苦笑起来,笑自己太天真,象他这样出色的男人,怎么可能会看上她? % G0 j, R* _  B& [% m1 p0 K
怪不得他会主动载她,会和她聊天,会看着她出神……
- K8 W( |& ?) ~# g. j% Q; Q一切如梦般的幸福,都是因为她象那他死去了三年多的太太!在这一刻,李家宁忌妒死了那个女人――她会是怎样的一个人,能让这样出色的男人,想了她三年,还是忘不了! 4 O" D* m5 i3 @% i& f0 b' V, _
可也是因为她长的象她,才能这样的坐在旗奕对面,才能和他聊天,看着他温柔的微笑!能这样也不错了……苦涩中,李家宁还是感到一丝庆幸。 ; ]. v5 f: ?* R7 h3 _' F7 p
“对不起……”对面的男人又一次说。 6 A. i, \# B6 D+ D
“没关系。”李家宁摇摇头,低着看着杯里的液体。
# }' I  X; `* L$ x( L; \/ \9 l“你仍然很爱她?”走出酒吧,看着前面的人,李家宁终于问出了一直堵在心里的问题。 9 v& d$ E& z# U
她看到旗奕浑身一颤,停下脚步,低着头不说话。那坚实的背影一时间显得如此凄苦孤寂,竟让人有不堪一击的错觉…… : T3 r6 I0 c7 `, }5 E
李家宁后悔地咬住唇,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7 ^; F3 b; R, m( t旗奕在清凉的夜风中默然良久,才低声说:“是,我还是很爱他!我这一辈子都只爱他一个……” 5 K- t) i& i' K; Q( l8 t: W
泪一下就涌入李家宁的眼……她喜欢这个男人,她爱他!可是他不爱他,永远也不会!他所有的心都属于那个死去多年的女人…… 5 x0 W0 }, `& P& d
“对不起……”旗奕站在李家宁面前,温柔地擦去她脸上的泪水。
4 d9 m! U' k# X: L( C( l6 y% S看着这张似曾相似的脸,他忽然想起韩玄飞的泪,他想起他抱着他哭喊的样子……
! H0 T: _9 C  R5 E7 h) l9 V! I他的心象被猛地挖了出来,眼泪汹涌地夺眶而出。他急忙转过身,拼命要压抑住自己,不想让李家宁看到他的失态。可那深入骨髓的撕心之痛,让他控制不住地掉泪……
: S- v) L5 v$ M' x! c9 n. q开着车的旗奕又恢复了常态,神情平稳。李家宁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他刚才的悲伤,她从来没有在一个人脸上看到过这样的痛苦……  
/ j" l. @! u; E2 m" L车窗外明灭的灯光掠过他的脸。李家宁又心酸又怜爱地看着这个男人,看着他脸上清冷的线条。7 O0 p' a; B  P. }2 N  w: y
能被这样的人爱上,死了也愿意……李家宁想起小许说过的话。是啊,死了也愿意…… 4 P/ x4 \5 Z& c+ u
“上次听你说你的家乡,我很感兴趣。”一直沉默的旗奕突然提起几天前的话题,“我想看看那个古老的江南小镇。你什么时候要回家,我可以载你去,你给我介绍一家旅馆就成了。”
2 \  b2 X4 y# r8 a! q“好啊!”对这个意想不到的提议,李家宁的心止不住地狂跳,“我还可以给你当导游,我家的那个小镇周围还有不少美丽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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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3-8 18:25:15 | 显示全部楼层
“那就说定了,走时叫我一声。”旗奕转头看了眼满脸笑容的李家宁。看到她那掩饰不住的兴奋,他也不由得微笑起来。 0 C( r/ A8 D" L4 {8 u3 l2 Y8 u
这是一个很安静的小镇,象一个世外的桃源。外面翻天覆地变化,象是一点也没有影响到这里。 - Z) y2 x7 l2 m
小桥下轻淌着清澈的流水,在阳光映照下,闪着粼粼波光;河岸烟柳轻笼,长长的枝条随风婆娑舞动,甚是清雅静逸。石板铺就的河边街道上,来往着两三个步调悠闲的居民;窄窄的石阶通往小河,有几个妇女在河边捶打着衣服。
; D7 D+ q7 `) I李家宁兴致勃勃地带着旗奕推开河边一处房屋的门。她一进门就欢声地叫着爸妈,开心地跑向急急出来迎接她的父母。 & p  h! b) U( o; r
旗奕跟着进去,看着这个有着森森修篁的小小院落。 $ I- K& M' B( t: R
洁净得一尘不染的青色卵石铺满整个院子,闪着润泽流动的光。绿茵茵的苔藓蜿蜒石缝中,在浓荫下,分外的深邃清幽。
; r1 @5 l- G9 P" Y8 W; x一侧的花坛上立着几块形状奇特优美的假山石,假山石下满是各色花草,隐约的花香弥散在小院清凉的空气里。有些显旧的粉墙上,爬满了牵牛乌藤,深碧的枝叶中,点缀着几朵粉紫色的小花,在微风中轻颤。   O  c3 n" m9 {/ V! y7 ?& t
旗奕的心里忽然感到一阵的悸动,这个清雅出尘的院落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 + f9 v! d1 `$ @' f5 X3 e5 U0 u0 e
李家宁没有注意旗奕神情的变化,高高兴兴地跟她父母介绍他。李家宁的父母是很朴实的老人,待人非常和蔼,让人望而亲近。 " g. F1 ^0 |4 \! n
“去认识一下我哥哥!走吧,他在后院,我带你去。”回到家的李家宁象是只跳跃的小雀,感染得旗奕也觉得心情轻松多了。  
2 O# i# W( f$ d1 d+ K$ O. [, s他微笑着任李家宁拉着他穿过厅堂。
- h4 G. a$ q- h0 P& M* F# [5 D8 q李家的后院有点杂乱,墙上靠着一些不用的物品,挂着些干菜。杂草从石砖中伸出头来,稀稀落落地点缀着地面。
3 ^7 b' Q: o" j/ q. }: q院的右边有一株高大的树木,优雅伸展的枝叶遮住了半个院子,绿叶中开着粉色近白的小花,在阳光的照射下,灿烂明媚……   |+ e9 }( @" s5 n
院中老旧的井台边,站着一个年轻的男子,正抬头看着满树娇嫩的花叶……  ' P$ e+ X/ Z2 f6 {+ r
一眼看到他,旗奕就如焦雷轰顶,彻底地呆住了。他的脸色瞬间转为蜡白,象是失了魂魄般地僵立当场,两眼死死地盯着那个人。   P; k1 J( Z8 |! T' J% g0 p
风起,细小的花瓣朴朴簌簌地如细雨般洒落。白衣布裤的他,身形修长,在漫天的花雨中,宛如神仙中人……
' H/ t' H# o8 K5 i( j+ D$ U泪,缓缓地滑落……
$ i. S- r/ r! N+ V旗奕透过模糊的视线看着那人,嘴里喃喃叫着那无时不盘旋在心里的名字:
1 E+ ^9 k  B# N8 s* u, C# a4 `“韩玄飞……” $ ]5 ?' n# e8 ]9 b4 Z5 Z
一切都消失了。 ; N; E0 k8 f1 }7 _
风、漫天的花雨,边上的人…… ”  Z5 g6 V( y/ ~
什么都感觉不到,眼里心里都只剩下面前的这个男子……
3 K, k" Z9 S# q* X) ]9 {+ ?5 s# y1 c略显苍白的脸上没有了那道丑陋的疤痕,仍是那般光滑细腻,一如初识;轻柔的布衫裹着那修长均称的身体,被风吹得轻轻扬起……
, G; |3 Z) R2 ~而那双在他梦里出现过千百回,以为再也看不到了的双眼,正惊愕地看着自己…… 9 V% Y; V1 M7 n) R, I8 k" P5 |
旗奕百感交集地站在原地只知道掉泪,哽咽地说不出话来――那站在花雨中如往昔一样漂亮炫眼的人是他的玄!
2 E. ?$ g' Z. ?% B玄没有死!他没有死…… 7 c, O" O$ h+ k& M/ l3 M
他活的好好的,已经可以站起来了!
6 j( @) m; I" J千万不要是个梦!千万不要是个梦!如果这真的只是一个梦,求求上天,请永远永远也不要让我醒来…… , t. u* ^: F/ ^0 w
“这是我哥哥李家平。”李家宁的声音打破了沉寂。她无比惊讶地看着泪流满面,死盯着她哥看的旗奕,又看向满脸震惊的哥哥,“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7 @# W. e! e& X  d# A. ~- w% d4 b旗奕象是没有听到她的问话般,视线没有一刻离开韩玄飞的身上。他的身体不稳地摇了两下,几乎是踉跄地向前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 0 v+ ?" v$ d9 G! p9 y% ?9 }; m9 t
他把手伸向韩玄飞,想碰他,可在下一刻又畏惧地缩了回来。他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这一刻让他害怕的事情太多了:他怕碰不到那让他思念得几乎发疯了的人、他怕这一切只是一个虚象、他怕梦会被惊醒……  - ]) Q6 y: y: ~* L0 a. Z
他怕玄会生气……
  v8 ]1 ?" Q7 [/ v. Y“玄……”他只能流着泪低叫着他的名字。 * @& b/ S# H% s8 ], t* s
韩玄飞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会在自家的后院里见到旗奕,太过意外的见面让他一时间也傻住了。他瞠目结舌地看着旗奕,身体象被定住似地动弹不得。
3 g- m7 Z) B/ I5 p" Z“到底是怎么了?你们认识?”李家宁提高了的声音惊醒了呆愣中的韩玄飞。他神情有点恍惚地看看自己的妹妹,又看看旗奕。最后他的视线落在了李家宁拉着旗奕胳膊的手上,目光一下变冷,转身就走。 " M8 A8 `% D0 t5 Z& }
旗奕吓得赶紧甩开李家宁的手,冲上前想拦下韩玄飞。   I( Z* \% ^( i' ^: {2 F2 o
“玄,我……”被韩玄飞那不见一丝温度的眼睛一瞪,旗奕根本不敢伸手拉他。他站在韩玄飞面前,死死地看着他,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量,才不让自己把韩玄飞抱进怀里,“我跟家宁只是朋友,别的什么关系都没有!玄、玄……” ' y, q( o7 p8 H. T
“让开!”韩玄飞冷冷的开口。
" }% e* Y+ f% ?( P9 ^7 W旗奕不敢不听话,连退两步,让出道来。韩玄飞看都不看他,从他面前走过。一看韩玄飞拐弯上楼,旗奕立刻要跟上,却被李家宁一把拉住。 / ]. z9 @3 ]- u  l8 [. p. D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要叫我哥韩玄飞?你们之前认识?”
$ F) L4 W4 K! @* B- C% m# Z6 K2 e“对不起!”旗奕温柔又坚决地把李家宁的手拉开,“以后有机会再跟你解释。家宁,谢谢你!” 1 P( n1 a' v* \' M5 |; k
他用最诚挚的语气说完,立刻飞奔上楼,挡住了正要关门的韩玄飞,“求求你,让我进去!” 1 ]5 s1 x3 s) J0 ^
韩玄飞知道自己现在的力量无法拦住旗奕,只好放弃地退开。他又气又恨地看了旗奕一眼,坐在床沿不吭声。
! j: l  @" c; L旗奕反手合上门,走到床前,他的目光片刻也没有离开韩玄飞的身上。看着神情冷漠的韩玄飞,他长叹了一口气,缓缓地跪在韩玄飞的面前,握住他的双手。
. F$ x, b! k9 c/ g! I韩玄飞挣扎了一下,想抽回手,可旗奕没有松手,只是紧紧地抓着他的双手不放。 " D, r8 m4 P% m
“玄……”旗奕象呻吟似的叫着他的名字,“我好想你……我以为你死了,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我简直要疯了。我每天都在想你,每时每刻都在想你。每个晚上我都抱着你的相片,和你说话,亲你…… . n. V6 Y. |4 |; }& Y
可那冰冷的感觉无时不在提醒我,你死了!你再也不回来了!我痛苦极了!
7 A: {3 D% H2 J# p6 y我好想你,玄……”
- x0 j0 q% b$ ]% Q' @$ m9 l0 ~  F他把脸埋在韩玄飞的手掌中,浑身颤抖着。韩玄飞感觉到一股温热的液体染湿了他的手心,他的眼一下就红了。他急忙转开头,咬着牙硬是忍下心里疯涌而出的酸痛……  
: E# T& O* k+ ~. L旗奕把脸抬起,一遍遍地轻轻吻着韩玄飞的手,“我爱你,玄,我爱你……” 5 f. o4 Y* E1 `3 E0 S2 `3 X3 k  Y' i( t) [
他仰起头看着低头不语的韩玄飞,开心地笑了:“能再见到你,能握住你的手,我太高兴了!天哪!我真不敢相信,你还活着……”
& y* e: ~1 Y: n9 O: P韩玄飞从眼角里瞄到旗奕满脸的傻笑,转过头狠狠的瞪了旗奕一眼,“我是死是活和你没有关系!该死的,你是怎么找到我的?你和我妹又是怎么回事?” 2 u" E; ]/ ]1 P( e, ^* a  n
“我和你妹什么也没有!我公司新近要建的一批别墅是由你妹设计的。在奠基酒会上,我碰到了家宁。我觉得她长的跟你有点象,很有可能就是你的亲人。我想通过她找到你父母,我想见见你的家人,想替你孝敬他们。    G* T5 K9 K$ Y. ]' W( ^# j
可她口中哥哥的情况跟你根本不象。她说她哥才27岁,还是学文的,又一直在镇上工作。我想我恐怕是搞错了,可是又不死心,总想试试运气。
: }' M4 r5 P6 h3 l我回国后就开始找你的家人,可是一直就找不到。我的手下一个也没有带回来,没有帮手,一切都得靠自己查。 ) a& s& Q# R- t
我私下去找过你原来的同事,有几个愿意说的,但也都不太了解你。只说你是从别的警局调来的,来的时候就叫这个名字了。至于从哪毕业的,原来在哪个警局,统统不知道。我猜你应该是一来就准备当卧底,全部身份都换过了,除了几个高层领导外,没人知道你的真实情况。: f) ^0 [3 s- E1 I7 p
我也曾想通过上面的关系找你,可他们别的还好说,一说这个就支支吾吾的。他们大概是认为我还不愿意放过你,想找你的家人报复,都不肯帮忙。
: V1 Y/ o1 M. W( R" F; q4 u这次能见到你,一定是上天安排的!而你竟然没有死,我简直不能相信!老天对我旗奕真的是太好了……”
  F+ I, z% {& I2 Z听到这里,韩玄飞猛地甩开旗奕的手,目无表情地盯着他。旗奕不安地看着神情不善的韩玄飞,“怎么了,玄?我、我跟家宁说过我不会爱她,她知道的。”他抓住韩玄飞的手臂,“这三年多,我没有一刻不在想你,我……” % N6 _* P  r4 X7 w9 {
韩玄飞一把推开旗奕,站起身走到窗前。
' t# \$ s( D& v4 a* r2 N% `& V“玄?”旗奕跟在他身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的脸色。韩玄飞立刻把头转开,可旗奕还是还是看到了韩玄飞满脸的痛苦和愤恨。 ( G* Y7 m8 k4 @9 E# Y% f* g
“你竟然能回国,还能象原来一样公开做生意!”韩玄飞一拳打向窗框,“这算什么?你们纵横这么大件案子,你这个首犯之一……”他气得说不下去。 ! m. o* e7 d  c
“玄,”旗奕心痛得抓过韩玄飞的手。他还没来得及细看,就听到韩玄飞冷冷的声音响起:“放手!”旗奕一惊,看到韩玄飞脸色阴沉。他不敢不听话,只得依依不舍得松开了手。 8 k! `& w, s8 ]+ W
韩玄飞气苦地伏在窗台上,用手抱着头不说话。 : s6 [2 H4 l. [0 E. b3 s
“我能回来有很多原因。主要是因为纵横主动和政府合作,做为国家贩卖武器的中间商。你知道,我们在这方面关系多,信誉向来很好。我们为政府牵了不少线,国家赚大头,我们只抽些佣金。这样,我们纵横也算是脱离黑道,改做合法生意了,大家都好。 7 {, {6 {- e- E0 {
还有些别的生意,都是我们在做中间人,为国家做贡献,算是将功补过。还有、还有……当时还有些和上面人物的往来账没有被搜去,弄出来大家脸上都不好看。何况彼此间本来交情就不错,现在我们改邪归正了…….”
3 |9 d, L7 W& g" p“所以他们欢迎你们回国做生意了?是不是还算做爱国华侨?还是海归派?”韩玄飞的脸色白得让人不忍目睹,立起来的身体微微摇晃着,象是随时都有倒下的可能。
# b7 K( O: y8 T旗奕担心无比地看着他,想扶他,又不敢。 9 Z7 d  _% w7 ~/ V2 l% v& A+ j7 [
“没有!只有我一个人回来。当时的条件只是放出在狱中的两个兄弟,让成家了的兄弟能把妻子儿女接到身边。回国是我坚持的,我想回到你成长的地方,我觉得这样会离你近一点。
/ u" V1 ]# S0 p$ E; }/ m5 p  @费了很多的人力物力,我才能回来。我现在在几个城市做的房产生意,不少有关系的人都有股份,有钱大家赚。而且如不是重大场面,我也不会露面,都交给别人打理。
" \$ b$ d! I" A/ H  Z7 i玄,我现在是很守法的生意人,连税都不少交一分。”
  B/ C# i/ g& n$ A韩玄飞苦笑了一下,没有再说什么。他无力地转过身子,慢慢地走向床。
. o* E3 \8 c1 U+ v4 d' E快到床边时,他的双腿象是支撑不住身体似的抖了起来。韩玄飞站不住了,伸出手想扶住床楣。可还没来得及扶住,人就已经要向一边倒下。
/ \8 X/ w+ ^# ^8 k3 G! B. F7 b1 F! p% I旗奕再也忍不住了,抢上几步,一把把韩玄飞搂入怀里……4 D  l- L) Q' b/ I# I

7 s& k* d4 u% ]: ?把长久以来执着思念,以为早已失去的爱人重新抱在自己怀里,旗奕泪如雨下。他哭喊了一声玄,不顾韩玄飞的推拒,深深地吻住了他的唇。 7 ]: m9 d! w: [7 N! j
旗奕的怀抱、旗奕的吻、旗奕的气息,旗奕的泪……韩玄飞的头脑一下完全空白,整个人瘫在旗奕的怀里,任他吻……
9 \) }1 X+ j3 j" E1 n他无力抗拒、也根本想不到抗拒……3 o6 [2 {2 _# M/ ]
“啊!”在门外看了半天的李家宁,突然看到两人拥吻,傻住了。她怔了好半天,才禁不住尖叫起来 。
5 e! a% h  e" O" ?  g' u! a惊叫声打断了两人的接吻。重新找回理智的韩玄飞,发现旗奕居然在自己家里吻他,还被他妹抓个正着;更可怕的是,自己竟双手环着他的脖子,被他吻得神魂俱飞! , x1 H( f! |* [( f7 l
他又羞又气又恨,恨旗奕更恨自己,气得不知如何是好。他狠狠地打了旗奕一个耳光,气急败坏地推开李家宁,夺门而出。- A) ]3 {+ P, m+ B
旗奕现在怎么也不敢去惹气头上的韩玄飞,他呆呆地站在房子中央,和仍在惊骇中的李家宁面面相觑。
0 e) f, j& w0 v“怎、怎么回事?你……我哥……你……”李家宁好半天才结结巴巴地开口,眼前的这一切让她完全糊涂了。" n, ~: [7 v6 S4 l/ x6 K
“就象你看到的那样,我爱你哥!”旗奕看着李家宁的眼睛,神色镇定。
; P' t" s! |5 a" F# |  c李家宁愣愣地看着他,“你一直爱着的那个死去了三年多的太太指的是我哥?”
( @; l7 s9 o7 f7 A. @/ Y“是的!”
* Z$ x, D3 T, U: \" T5 n“可你们、你们……”李家宁不知道该说什么。
0 J$ d8 a# C- R5 I5 v旗奕露出了一个很苦涩的笑容,“我曾经做过很对不起他的事,他恨我……可我非常爱他,想求他原谅……”
5 D# F- n! E* |: Z/ z) z“家宁吃饭了,”李母上楼来叫两人,“旗先生一起来吃吧,饭都做好了。”! ], |3 I0 j2 z7 {7 D$ q# ]2 V
“不,我不吃了,我还有事,要先走。” 旗奕看到李母温和慈爱的笑容,心虚地低下头。他慌乱地致谢,又下楼和李父道了别,匆匆离开了李家。 % o) J( M, _+ q, j# j
李家宁根本没有心思吃饭,她胡乱地拔了几口饭,就把碗一推,说:“我不吃了。”站起来就上楼躲进自己的房间里。 5 M& A* U# v1 }* V
李家父母不解地看着焦躁不安的女儿的背影,又探询地看向闷头吃饭的儿子,却发现他的脸色更差。他们虽然奇怪,但因为习惯了不去太多过问儿女的事,也没有多话,只是轻言细语地叫身体不好的儿子多吃点菜。
  R1 G7 h6 c  ^; g$ s" v+ W李家宁跑回自己的房间,抱着枕头直掉眼泪。她虽然知道旗奕根本不爱她,可心里还有一线的希望,希望能常常和旗奕在一起,也许有一天……
" E9 T$ A5 X$ V1 x. a6 I6 s可他找到了他爱的人,那人还是她哥哥!怎么会这样?她爱的人、她亲哥哥竟然都是同性爱,怎么会这样?
+ l5 a$ w5 a! \2 l% f+ v她闷坐在房间里,母亲送水果给她,她也没理,只是呆呆地发愣。夜幕慢慢降临,整个房间暗了下来,李家宁打开房间的灯,走到窗户前面,看着静静流动的小河。
! c! d+ ]1 a6 k' P6 l1 B1 n5 g她想着心事,眼睛无意识地四处乱看。突然,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1 o5 x5 A5 J5 M8 {
“旗奕!”她气喘吁吁地跑到她看到的人面前,“你怎么会在这?”
( X3 ?1 }) Y5 x7 d坐在树下长椅上的旗奕抬头看到李家宁,“噢,你吃完饭了。”说完,他又回过头,继续看着前面。 5 s* y' v# j% D
“嗯。”李家宁应了一声,坐到他身边。顺着他的视线,透过柳树长长的绿色枝条,她看到河的斜对面,她哥房间窗户里射出的灯光……2 D0 O2 ]0 e$ q1 ?1 Z/ t
“你一直在看他?”李家宁咬了咬唇,红着眼轻声地问。 '
4 P0 N: D3 s7 L, P) u8 `9 M. S“是啊。”旗奕没有转开眼睛,仍然看着那柔和的光芒。
+ v, K5 P( v; B- b) L李家宁看着近在咫尺的旗奕的脸庞,细细地看着他那修长的眉、挺直的鼻梁,薄薄的嘴唇……和那深情凝视的目光。
$ ?/ x. h/ Q$ X" y+ {( I* h那目光全给了对面那空无一人的窗口,没有一点落在她的身上……李家宁止不住地伤心。
2 [$ }/ A' q% b) q' ~( }* Z“你看到他了?”她垂下头,不敢再看那让她心动不已的人。  6 O8 _8 a. x8 y& \$ b) @' \3 X
“看到了。他有三次走过窗户,还有一次就站在窗户那看着河水。他看了好久……”旗奕说话的声音很轻很慢,脸上带着微微的笑意,笑容里有着李家宁从来没有见过的幸福。
) m: C& r( k1 s; x看着这样的旗奕,李家宁再也忍不住,眼泪直往下流。 " b9 h& N$ o% w
“对不起!”感觉到李家宁在哭,旗奕终于收回了视线,轻轻地理了理李家宁被风吹散了的长发,“对不起,别哭了!”
" i9 G: P& w% @& {& |6 @- P夜风中,旗奕的声音显得无比的温柔。李家宁的泪掉得更凶了,她知道自己爱这个男人, " i* n7 X+ U! }8 @" x6 r2 l; `, @
但他的爱,全给了她哥哥,永远也不可能分一点给她...... . m# L3 _) G; B8 |! T* z; O. T
不过,旗奕深爱的是她最喜欢、最崇拜的哥哥,这也让她觉得比较好受。她那个什么都杰出的哥哥,现在却几乎变成一个半残废。他虽然不说,但心里一定很难过。 & {! |) O) Q9 W3 h8 x$ n9 f
她想起下午看到的那一幕,哥哥还是喜欢旗奕的。有象旗奕这样深爱他的人照顾他,陪着他,他应该会高兴。而旗奕也不会再这么痛苦了……
- w. J) j2 }9 r) m( o/ ]唉,不管什么同性爱不同性爱了,有什么比她哥哥和旗奕的幸福重要?她虽然得不到旗奕的爱,但她会多一个哥哥,旗奕会成为她的家人,她也该满足了。
: x% y. N' S$ R$ I" b" F李家宁看着墨蓝的天空,长长地吸了一口气,总算是止住了哭泣。她胡乱地抹去泪,勉强自己露出一个微笑,抬头对着正担忧地看着她的旗奕。
- N7 U7 G" R# I5 ~9 Z  w; U“我没事。” 2 v9 Y$ J1 q1 ~0 Q; U
“对不起……”旗奕再一次轻声道歉。
" ]3 l& s; P  ^0 a) R“不要这么说,旗奕。我知道你不爱我,是我自己……”李家宁说到这里,又忍不住想哭了。 5X*Mur
7 B/ i. I1 y+ L; b7 z3 e8 U& K( W她赶紧换了个话题:“你出来后就一直坐在这里?那你一定还没有吃饭。我去给你买点东西。”
( ?2 P  U9 j0 L* `4 N旗奕还没来得及说话,李家宁就匆匆跑掉。不一会,她拿着一些点心和可乐回来。
% J$ _9 a9 l0 ^& f% I“这是我们这有名的蒸饺,趁热吃吧。”
* e0 R: W* g- Z8 h0 T4 ?- i3 J) p) I“谢谢,”旗奕觉得自己真的是饿了,不客气地接过来大吃起来,“唔,真的很好吃。”
& P( B# I7 A  Q" y“我哥最喜欢吃了。”李家宁微笑着偏过头,看着饿了好久的旗奕埋头苦吃的样子。 ' G' |% g! J( U, ?: K
“哦,你哥还喜欢吃什么?我记得他挺喜欢吃烧烤的。”旗奕边吃还时不时抬起头看一眼对面的窗口。  2 e' t# j6 g! [* s# O
李家宁压下心中泛起的酸涩,甩甩头,“现在他身体不好,不能吃太油腻的东西,喜欢吃也没办法。我妈总是弄些清淡的菜给他吃,拼命给他炖补汤,我想他吃得快要疯了。”
0 M; G. G3 b; W( d! O8 c# ~“是吗……”旗奕停下了筷子,抬眼看向对面,若有所思。
( `9 B' ^2 D. s4 U. ~. m3 L“嗯……其实我还应该对你说对不起。”李家宁吞吞吐吐地说,眼睛盯着地上被自己踢歪了小草。“关于我哥的事,我没对你说实话。”
! c3 w. C% b, ?- }, O, Q: c“傻瓜,”旗奕还以为是什么事,闻言不觉失笑,“你没说实话是对的,是为你哥好。我想一定是有人叫你这样说的。” & N% r! Q0 x4 G
“是呀,那时我哥重伤回国,他的一个同事接我们去看他,当时他就千叮咛万嘱咐,对任何人都得按这样说。”李家宁看着她哥房间传出的灯光,“我哥伤的真重,全身几乎都瘫掉了,当时的情形真是太可怕了。要不是我爸妈哭着求他坚持下去,我想他根本撑不下来。他一直是那么出色,我想他当时一定是恨不得自己死了的好……”/ u9 y" w- @% f0 M. ]: f
没有听到旗奕声音,李家宁回头,看到旗奕没有在吃饺子,脸眶红红地盯着餐盒。可她没太在意,仍自顾自地说下去: 9 i0 G& y$ [. d5 {+ C0 `
“可以跟我讲讲你们的事吗?你们是怎么认识的?我哥他、他对你……咳……还有,你知道我哥是怎么受伤的吗?他那时身上全是伤疤,脸上也有疤,做了好多次手术才消掉。听医生说,他全身的骨头都几乎被人打断过,是硬硬打断的,太残忍。那些人真的是太过份!”
, {+ f; R, [8 ?; d3 d. |她看到边上的旗奕头都抬不起来,困惑地问:“怎么了?” 7 |3 U7 S$ q" N+ G' H- t5 S2 K
旗奕还是不看她,过了好半天才用很低的声音说:“如果、如果我跟你说,他身上的那些伤都是我造成的,你会怎么想?” 7 P" \% t# @8 y
“啊?”李家宁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不能相信地看着旗奕。2 e$ \: @8 H& O; o* Z, B/ [- S$ T
旗奕象是非常疲累地靠在椅背上,溢满难言苦痛的眼睛注视着河面。他脸上那痛悔不堪的表情,让人看得心跟着沉了下去。 1 _4 R9 u. g0 d/ ?8 y- C
“我和你哥的事,我只能跟你说,我爱他,非常爱。我对他做过很多很过份的事,逼得他走投无路要自杀。可他,在最关键的时刻却还是救了我一命。” % _. y$ g5 R  J
“你把他打成那样,他还救你?”
' X0 V& I1 Y$ P  g: V; |  f& v“是啊……”旗奕的表情变得柔和了,“他还是救了我”
7 q1 M+ h' x* m“怎么会这样?”李家宁听得傻掉,满脑袋的浆糊。 * x3 {9 g- \- H, W% n  g  H/ R6 k
旗奕转过身,看着李家宁,“你说呢?”他笑了,脸上扬溢着耀眼的幸福,还有一点的得意。这时的他整个人象是会闪光一样,一扫先前的颓然,显得意气风发。. D  n+ R5 l8 j# R* Q  A
李家宁看到如此潇洒自信的旗奕,不觉痴了…… ' o7 d5 @% Y1 D# J6 c) z
李家宁站在自家的门口前,不舍地看着眼前的旗奕,“你一定要回旅馆噢,别再呆在那里了。我哥每天早上起来后都会在附近走走,你早点来就可以遇到他的。” 5 s/ `+ ^- `) F
微弱光线下,李家宁看到旗奕眼里闪过感激和一丝腼腆。他略侧着头,带着如初恋的少年一般羞涩表情,让李家宁看得又怜爱又心酸。
0 A; S6 Z9 c1 D4 O' o  d# n* z- }那表情存在的时间很短,旗奕很快就恢复了稳重有礼的样子。他微笑着,象对待自己的妹妹一样,拍了拍李家宁的肩,亲切地道了声晚安就准备离开。   y2 D% g3 L6 u# j7 C5 a0 K
大门忽然被打开,两人一惊回头,看到韩玄飞站在门口,紧皱着眉地看着他们。裹在他削瘦身体上的薄衣,象是抵不住夜风的侵袭,簌簌抖动着。
$ l: p" c2 _& x0 O旗奕一见就急了,“玄,快回房去,小心着凉了。”
/ p3 z& y, P, g- [( D! @韩玄飞闻言,恼火地狠狠瞪了他一眼,旗奕立即不敢再吱声,着急地看着他。李家平低头担忧地看了看李家宁,几不可闻地轻叹了口气:“早点回去休息吧,好晚了。” , q* w: \! F8 T2 S) q/ `
他也不看旗奕,推着李家宁进院,随手就把大门关上。李家宁急忙回头,但已经看不到旗奕了。 " F/ r; s1 O- u# c5 U  [
韩玄飞一进门,就放开李家宁,也不说话,径直地走上楼。李家宁还对着关上的门愣了一会。一跺脚,她追着她哥也上了楼。
$ {7 B1 s3 k% }: \“哥,”她在韩玄飞的门口追上了他,“我不知道你们发生过什么,可是旗奕他真的是很爱你。”
& O" E' s( i3 C& O0 p3 q韩玄飞站在房门前,背对着李家宁。听到这话,他没有回头,只是冷冷地说:“这不关你的事。”说着就进了房。 - v; z* t' L! E& R6 w
李家宁锲而不舍地紧跟他一起进房。“他离开我们家后,就一直坐在河对岸,看着你的窗户,只希望能多看到你两眼。6 S. Q; m$ H5 o* ?, M8 c
韩玄飞怔了一下,不自觉地看了一眼窗外。 7 {- ~+ C- v. w4 V8 b: d4 q
“他说他三年多没见到你了,只想能一直看着你……”李家宁一阵心酸,眼睛就模糊起来。
* \5 K6 {& P: w8 h5 o  {3 P韩玄飞不悦地看着泫然欲泣的妹妹,“你怎么突然就变成他的说客了?那家伙很厉害嘛,一下就把我妹妹拉到他那边去了。”2 f( o; h1 E: k5 a) r! l% Z) N' |
“不是的,他没有拉我!只是我看到了他的痛苦!他的痴情让我好感动。”& R4 }! {' X% |* Z% Y3 s
韩玄飞瞥了眼激动的妹妹,坐在桌前的椅子上没有任何表示。 $ H$ n$ v, L- s, D# C
李家宁坐在床边,也低着头不说话。好久,她才抬头看向哥哥――明亮的灯光清晰地照在李家平沉默不语的脸上,李家宁看到了他眼底深处那沉重的忧郁。
+ }3 a& L! s8 k  s( V0 U( ~. A8 S“我爱他……”她看到韩玄飞迅速转过头盯了她一眼,表情有点疑惑。她带着泪笑了起来,“我是真的爱他,很爱他。所以,我希望他能幸福…….” 5 W3 G6 T! T- D% g- F" \
一说完,泪水就直流了下来。
0 T& \1 k9 G. O( }& M韩玄飞一把推开椅子站起来,“那个混蛋!”
% Z4 a( ~0 x. |李家宁看着怒火中烧的哥哥,赶紧说:“是我自己喜欢上他的,和他没有关系。他跟我说,他永远都爱他死去的爱人。许多人追他,他都没有动心。他常一人人去酒吧里喝酒,看着他脸上的那种悲恸,我真的是受不了。他一直想着你,心里根本容不下别人。我真的希望他能开心,可他根本不爱我,我没有办法……” # z( z/ B, T; P/ u$ C+ [
“别说了!”韩玄飞受不了地打断她,“我不要听这些,你回房去。”他拽着妹妹,想把她赶出去。 + J& ^  A2 W) @$ J* q' R5 C
“你明明也爱他的,否则为什么还要救他!”李家宁甩开哥哥的手,不依不饶地叫起来。
- K# M* \2 A) E$ w; M韩玄飞一僵,脸色一下变得蜡白,“他跟你说什么了?” ! a: \8 d; ^3 M; k. q" v
李家宁看到一下子变得严厉可怖的哥哥,害怕地缩起肩膀;“他没说什么呀。他只说他做过很多对不起你的事,可你还是救了他。”$ T  y( I& x/ \2 N
韩玄飞深深地盯了她一眼,表情松懈了一些,“回房去,这些都不关你的事。”
$ r& U8 X) O! _: d1 [( V2 e李家宁被推着出去,还死命回头不放弃地劝着:“我也希望你开心呀!你下午那样,谁都看得出来你还是喜欢他的。我不在乎是不是两个男人在相爱,只要你们都幸福……”8 Z5 d- d3 x% P' y, {
“你给我闭嘴!” % K- U$ }; T; a) r4 q( M  A) o
“不要!”
& c: P7 t4 B# P. h两人这样推推搡搡地到门口。刚一开门,他们就大惊失色地发现,李母正站在门口。很明显她已经听到了一切,她的脸上交错着吃惊、伤心,正愣愣地看着他们。
2 T7 A/ O- j; O6 f" Q+ A" Q两个人张惶失措地傻在那,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 G" S" L# y& o4 V5 b还是李母先开口。她装作什么都没听见似的,颤着声对儿子说:“家平,你身体不好,要早点休息啊,别累坏了。”她没再多说,蹒跚地转身离开。 # i) B0 m9 q& U0 t% M" u3 F
他们两人都看到了母亲背对着他们在偷偷擦泪,本就瘦小的身影显得更加佝偻…… ! q* P2 ?" T! N: R8 ^5 L
李家宁一溜烟就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 m* y. w: |) w* X" P, Q( f1 ^临近黎明时,韩玄飞才稍微迷糊了一下。纷乱的思绪让他几乎是一夜不能成眠。 4 p7 U. Z0 Q1 U- _3 r9 S. I3 s
可是就在梦中,旗奕也不肯放过他,如白天时一样执着、步步紧逼。韩玄飞看到他冷冷的眼,盯着他,然后离去。自己一人站在一片吓人的空白中,泪流不止;可下一秒,旗奕又对他微笑,温柔地把他抱在怀里,用低沉的声音,一遍遍地告诉他,他爱他……
" A. g4 |. ]) c9 A' u窗外隐约传来的人声轻易地唤醒了浅眠的韩玄飞。他睁开眼,看到一抹明亮的曙光穿帘而入,映在深棕色的木制隔扇上,柔和的黄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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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3-8 18:25:48 | 显示全部楼层
他试着起床,可是欲裂的头痛让他颓然倒下。脸伏在枕上,冰凉湿漉的感觉提醒了他那个短暂的梦,他自嘲地笑了。 1 V% |/ }: G, a/ I( E* `
又歇了一会,他还是勉强自己起来,换上衣服,走出房间洗漱、吃饭。他缓慢机械地做着这一切,完全凭着本能。梦中那撕袭他心肺的痛苦、被抛弃的恐惧和时而的甜蜜依然死死地纠缠着他,大脑如瘫痪了一般被困其中,无法挣脱。
# z/ K1 Q. e; L( Y; J$ V$ o早饭后,他仍如每一天一样出门散步。沿着河岸走了一会,他来到一块小小的空地。 " J) u' `( I* S2 \! O1 Z
这块地在小镇的边沿,在清晨薄雾中寂静地独立,空无一人。 6 @: k, _6 @7 C2 B
空地上有两株大树,郁郁苍苍,树干上爬着苔藓,已经很有点年头了。空地的一头是座古旧的戏台,一边靠着河。坐在河边的石条上,可以看到对面的菜田。如今已是盛夏,触眼所及,全是一片葱绿。风一吹,哗哗地一片绿浪,在太阳的照耀下闪着金色的光芒。
* c5 V5 @5 _$ ^8 ^* _4 Y8 X韩玄飞每天散步,都喜欢来这里休息,看着这无边的田野,和夹杂其中的零落树木。没有人声,只有天地间自然的风声、树叶的沙沙声和间或传来的几声鸟鸣。
' C+ w; `, E) S8 ], P' _' a  `. T平和美丽的世界…….不属于自己的世界。韩玄飞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摆脱心中的烦乱,去真真切切地感受这片宁静。 9 S0 M* v  K& I( E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是忘不了那个人?更不知道为什么向来傲气的自己,在被那样对待后,还是无法全然地恨他。
' n: c7 B. R3 }* ?5 {还是想他……
& D, Y) d" o9 r( Y" N5 @5 [% @* }5 o韩玄飞闭上了眼。
! `4 B' @, k" {7 u) G+ ^不敢相信,在他面前,自己竟是这么一个毫无骨气的人。( `$ G7 f% w* r. H
想到在梦中,自己因旗奕的绝情而痛苦、又因他的爱语而欣喜若狂……韩玄飞连摇头的力气都没有了。 '};/9
& r: s7 b0 O8 N5 q' M$ S为什么就是忘不了他呢?真的不想再想他了…… , H* F5 \7 J0 f- ]) }8 B: s( P
真想自己能全然地恨他,不理他!看着他伤心、看着他抱着自己的腿求他原谅,就是不理他! 5 `$ @* A' F, B9 s( r$ _
不……& f$ f" E7 n! E/ C6 x, K
是希望自己能完全地漠视他,放开过去的一切,追求新的东西。 7 C) ~, w* f% Z& z5 v! A
韩玄飞忽然想起了自己最初的愿望:干一番事业、有一个温暖的家。有贤惠的妻子,可爱的孩子。假日时,带着妻儿上街,去公园玩,让孩子骑在自己的肩上,得意地东张西望。旁边,就是妻子幸福的笑脸……
: B# F% J7 g. u( L0 M有多久没有想起这一切了?自从五年前认识旗奕,一切都脱离了正轨。脑袋里除了职责外,就是旗奕、旗奕!
% G* ]% }0 ^  `6 t2 {, C- E我不要这样!这样的我,连自己都看不起。李家平,你一定会忘掉他的,你会有自己新的生活。拿出点男人的样子来,你一定会忘掉他的,一定会的…… / L* u8 X0 U% T  V  a
该死的。 $ h3 C; q" p7 ]$ c) `
突来的心痛打断了他心里象咒语一样反复乱念的话。他痛得用手死死按住胸口,脑袋里却飞快地闪过一句话:
) I2 \4 f. M( Y$ J/ t0 E8 U' W* r0 V3 J他好想被旗奕抱在怀里……
9 J3 v5 q- b  n5 H4 A. C韩玄飞绝望得恨不得直接跳进河里算了! " k' n5 K/ Y4 C& Y
旗奕一早就远远等在韩玄飞的门前,看到他出来,就悄悄地跟在后面。看着韩玄飞的脸色比昨天更加苍白,他心痛得不得了。他真想能把他抱进怀里,细心地呵护着,看着红晕染上他的脸颊……
5 k( h2 }( C  c: U! H可是他现在什么也不能做……
& }+ x& J& a# S3 H, F2 O! p6 d他只能忍着心酸,跟在韩玄飞的身后,贪婪地看着他修长瘦削的背影。. m: @: r/ b1 O, t
]他看到韩玄飞走到一个优雅清静的地方,先是茫然地看着对面的风景。可很快,他就用手捂住了脸。
0 c4 w# W5 G4 |+ [* p) k" X9 _他知道他很痛苦,因为自己…… 3 N  p! g* ]( e- |/ W
自己的出现,一定带给他很大的冲击,让他再次回想起不愿再想的往事。
% p. D/ H, {% _3 n可他不想放弃。. G6 q9 T5 ~) S# l. F
玄还是爱他的,他想陪他一辈子……旗奕就这样坐在不远处的石阶上,痴痴地看着韩玄飞。
: r" {5 E$ }9 n! \/ x" e% R阳光透过树叶照下,很温和。风掠过水面而来,带着一丝的凉气,驱走暑气。宁静的天地,古老的景物,让人真有不知道今夕是何年的味道。 % h5 {/ `' d& ~& B+ Q/ t# g
他觉得幸福…… - S$ T7 }) P; @  U
韩玄飞站起身,旗奕也站了起来,但没有躲开。他看着韩玄飞直直地走向他,在他面前站定。 9 S% T, M* F! K# n" j" O. ]4 J& K
他神情冷峻地看着他,象在审视,眉头皱得很深。旗奕很想伸出手去抚平那深深的沟壑,可没敢,只是乖乖地等着韩玄飞的动作。
) E6 Q& f2 H6 J$ b0 F: |韩玄飞把眼转向墙角,冷淡地说:“旗奕,你别再跟着我了。我们不可能再在一起了,你死心吧。” * z- g, [6 Y& Y! |
旗奕的视线一刻也没有离开韩玄飞的脸。他看着他,听他说完,只回答了三个字: 8 u" X- l% b$ T2 Y2 Y: f$ `
“我爱你!”
' ]7 \% T( N) D# [听了旗奕的话,韩玄飞本是洒脱直立的身子,微微晃了晃,不显眼得让旗奕怀疑是不是自己眼花。 0 T  L; ~8 z2 m7 |
韩玄飞还是不看旗奕。
- L1 d* ]5 `0 ?“那又怎么样?你那样对我……”想起那不堪回忆的画面,韩玄飞的心象被针扎了一下,痛得快要麻木了。他苦笑起来,“忘了我吧,我也会忘了你的。”
# Q0 r# Z$ u1 V  Q# U* L' i他说完就想走。
! c9 U1 `' p# v' c9 F  ^- Y* H旗奕一把拉住他:“我忘不了你,你也忘不了我……”他的语气肯定得如同在讲一个不可改变的事实。 ' T  \, e1 y" j/ K, ^8 l0 G
“你敢说我忘不了你?”韩玄飞猛地转身,恼火地盯着他:“你怎么样是你的事,别再来烦我!” - m/ i9 e& n' q
“玄,原谅我。” 0 O- @7 A, G$ `0 B
“你少来!”韩玄飞几乎是暴怒地甩开旗奕的手,“你把我整成那样,现在又想我原谅你。你倒想得很美,什么好事都你占了!”
! q9 c4 h5 l) P“玄,对不起,对不起……”旗奕面对韩玄飞的指责,无言可答,急得差点就要跪在他面前。 ( b9 J0 J) ~# W8 q0 S3 L
可韩玄飞根本不给他机会,拔腿就走。 " e: ?# g0 R9 ]/ j
留下旗奕,跟又不敢跟,不跟又不甘愿。僵立原地好久,才拖着步子朝着韩玄飞的方向走去。
. O& K/ G0 A) M& b1 u$ n2 \0 I+ G才拐了两个弯,他就看到了韩玄飞。他正站在街道的一边,面前是一个有着江南水乡清秀气息的女子。
( E3 J6 f3 X, a9 q; g% a1 W4 a两人在说着话。
* e( {$ E2 m+ S4 A# s旗奕听到那女子嘴里亲切地叫着家平哥,态度亲密。她仰着头看着韩玄飞,脸上染起淡淡的红晕,闪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韩玄飞,任谁都看得出,她是非常的喜欢面前这个出众的年轻男人。
- g1 i" U5 ?+ c& I% D! J9 N旗奕的脚步象被钉住了一样,一步也动不了。他站在远处看着两人,他看到韩玄飞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那种他已太久没有见到过的表情。 : n+ R. w" X0 a$ }+ o4 o" a  V
他觉得好苦,整个人象被浸在苦水里。他自信韩玄飞爱他,可对方是个女人,有着他永远也无法有的优势。看着那女子痴迷的眼神,韩玄飞柔和的笑脸,旗奕心里又酸又涩。 ; q$ N, N% D; i5 u! X
他没有看下去,转身往回走。
2 t! `1 _# k; p' |: U* L, R9 z: F如果自己不再出现在韩玄尽面前,他应该会切断和过往的所有牵连,不再去想。他应该会选一个女子结婚。以他的条件,会有许多好女孩愿意嫁给他。就象刚才的那个一样,一定愿意照顾这个身体不好的漂亮男人…… 6 [! m. |2 p' }
重新站在戏台下,想着刚刚韩玄飞的话,旗奕第一次想,他是不是真的该放手,让韩玄飞得到另一种幸福?
: Q* ]6 _* q( G5 L' `% P不再出现在他面前,让他忘了自己?这样,玄会幸福吗? + F; C+ b  H2 T+ I1 Y
想到不能拥有韩玄飞,旗奕的心象被生生挖去。没有玄的生活如同行尸走肉,心空荡荡地,苦不堪言。这三年多的非人日子已经快让他疯了。! ^' t8 {3 u8 b* c8 N
可是,玄会幸福的,是吗? 2 s# J) [) ]5 m) \# f
只要他能幸福…… : D# o+ I- N' A* Z$ q
旗奕坐在台阶上,看着刚刚韩玄飞坐的地方。
' i7 c# c+ T' k( |玄…… 7 H6 g7 W/ \1 x5 k% R
他捂住自己的嘴,整个身子痉挛着缩成一团,嘶嘎地痛哭起来……
. i: r6 _% J' F1 H! D* ]自从早上和旗奕说完话后,韩玄飞就再也没看到他了。结果韩玄飞一天都烦躁不安,老是装作不经意地用目光搜寻着周围。他总以为那人会忽然冒出来,默默地跟在他后面。可是一天了,旗奕没有再出现。 0 {2 q& A0 Q% e7 ]6 ?
韩玄飞吃完晚饭,回到自己房间。可他根本坐不住,站起来走到窗边,装做看河水,却偷眼打量着四周。
( I* A/ K' [3 N- a  b1 R# |2 q他还是没有看到旗奕的身影…… 7 ?4 I# p) n7 q
他黯然地倒回床上,心里五味杂陈。他猜是旗奕被他早上的话打动了,不再来纠缠他了。旗奕为了他好,愿意放手,这应该是最好的一个结果了。他可以不受过去的影响,开始重新生活。 " p; t* J' B4 b
可是……
6 X4 J* @9 `7 G( t4 G: A( M他想旗奕啊…… 9 w2 P( Q% T  q& C3 r: e4 }" J% x
他想旗奕抱他、他想旗奕对他说爱他、他想看到旗奕的笑容、他想要旗奕为他抹去泪痕……  
, d/ s( D9 a; v+ G, h0 z( q他想在山中寺院中虔诚求佛的旗奕;他想在枪林弹雨为救兄弟狠狠打了他一拳的旗奕;他想为他做饭的旗奕;他想为他讲笑话的旗奕、他想抱着他温柔疼爱他的旗奕……
. w# T$ S! l8 h$ I7 o他想那霸道地宣布他属于他的旗奕…… 2 k2 _) a* g  J2 [/ B
意气风发的、潇洒不羁的、深情注视的……
% }) J" ^6 d6 b! I都是旗奕!
% _: ]+ ?. |6 \5 D都是旗奕……
1 {! M  `; ?' S* M. |* j# P1 ]3 S要如何才能忘了他?
6 ^/ A: X: l  L4 B% `* I“你还好吧?家平。”李母端着点心到韩玄飞的房间,“你晚上饭吃的太少了。小聆炖的这汤挺清爽的,你喝点吧。” * F) X& h2 M; N  b, }1 p
韩玄飞一点胃口也没有,但为了让母亲放心,只好拿着勺子慢慢地喝起来。
! E4 J1 @, ~1 {! ?- v李母没走,坐在一边看着儿子喝汤。神情犹豫着,象是想说什么。
: M3 W0 _2 g: L4 W: l/ a# q# _- Y7 Z“妈,你怎么了?”韩玄飞不觉得奇怪。昨天的那一幕给母亲的打击一定很大,不可能没有想法。他停下喝汤的手,静静地等着母亲发话。
# _/ Y& n% _# b/ K" G“家平……,我和你爸在想,那个、嗯……”李母吞吞吐吐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 B; i. z. e" o3 |. h: W4 F1 C- \6 [韩玄飞看到母亲为难的样子,放柔了声音,微微笑着说:“妈,有什么话就说嘛,有什么关系呢?” 1 s" V1 H: y9 `+ x) ]
李母略有些尴尬地看着儿子:“我和你爸在想,你年纪也不小了,是不是、是不是也应该考虑一下结婚的事了?”
4 @# d7 `) T+ ?0 ^1 C( f+ v韩玄飞闻言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母亲的意思。他的脸一下就红了起来,低着头不吭声。
2 q2 ^& @' S0 X7 c& h3 l“家平,你从小就很有主见,我和你爸也没管过你。可你今年也三十了,男人总要结婚的吧?”李母怜爱地看着自己的儿子,“你也知道的,张家的二姑娘小聆一直喜欢你,都等了你这么多年了。那姑娘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又懂事又能干。你不在家的时候,都是她常来家里帮我们老两口做事……”
  a) U5 u! A& ]3 k0 u“啊?不行、不行。”韩玄飞吃了一惊,“我现在这个样子,怎么能耽误人家。” 0 N% z+ e8 }' `; v' t) @8 P
“没关系的,小聆她愿意。她刚给你送汤来,我有跟她提到这事,她说她愿意。那孩子很乖,她会把你照顾好的。”李母有些焦急地望着儿子。 - l- j- N6 z, d
“我和你爸也老了,你身体不好,我们一直想让你再舒服点,可是总不周全。我们想,你如果结婚了,你妻子也帮着照顾一点,你的身体也能恢复得快些。”
2 L( r3 R- g3 o+ \" r9 \- \- U“我的身体好多了,不需要太多照顾。再说结婚是一辈子的大事,我根本不爱她,这太对不起她了。我不同意。”
3 k: t  m4 q$ J4 W" G& R3 M李母看到儿子一口就拒绝掉了,伤心地湿了眼睛。“你是不是舍不得、舍不得那个……我们也不知道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可、可是,两个男人……这总不是个事儿啊…….”李母抹了一把渗出的泪,声音都哽塞起来。
' @' u: m. j  I( j1 N7 c2 t" z“不,妈,我和他……我和他没什么。”韩玄飞想否认。可是他后面的声音太微弱,连自己都不相信。
* L3 {3 Z6 |$ W( k李母不忍心看儿子痛苦的样子,赶紧岔开话题:“没什么就好、没什么就好。”她勉强地露出一个颤抖的笑容,“你别担心小聆,这孩子她愿意的。” 4 K3 m2 V8 I: b9 g* J8 v" G
“不、不行,我不能误她。”韩玄飞只是拼命摇头。 . l$ K8 j& d7 f; s- V0 `: V/ S6 k
“家平哥,”张聆一直站在门外,紧张地等待消息。听到里面传出的话后,她鼓足全身的勇气推门进来,“家平哥,这样不会误我的!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你,可是我非常喜欢你。伯母跟我讲这件事的时候,我真的是太高兴了。”
5 v# J. X. ]# b& F+ F1 Q韩玄飞从来没有听过这样大胆的告白。他呆了呆,脸一下就红得让人不忍目睹。
5 z5 |2 B3 v; t+ a6 q# M“不、我……” + q8 j- H8 S- h) \' ?
“能有这个机会在你身边,我好高兴的。”张聆生怕韩玄飞不同意,急忙打断他的话,“真的。”
7 F0 t9 ?$ L6 k. @+ F5 ^8 ], w9 S4 \; M3 z, ?
张聆的心跳得好快。看着韩玄飞涨红的脸,她简直无法把目光从他身上开。她没想到这样漂亮的一个男人,在这方面竟然还是这么的青涩,害羞得让人觉得在实在是可爱。
* ^5 `9 Z. P  A2 [“可是我、我……”韩玄飞转开头,不敢正视如此热烈痴情的眼睛。“我不……”& \' j3 |* k7 b) J: f! w# B: Q
“我知道的,我知道你不爱我,可是我是真的很喜欢你。”刚才突如其来的勇气消失了,她的声音越来越低,象蚊子叫似地让人几乎无法听清。
# a5 X" L: D: r  P她低着头,扭动着自己的衣角,“我不会烦你的,我只想能好好照顾你,让你的身体好的快一些。”* Y% `1 _9 t- K/ d; W! J  h5 K  ]
“家平,我和你爸也很满意小聆。城里的姑娘娇气得很,哪会有小聆贴心。你就听妈一句,答应吧。”李母几乎是低声下气地求着儿子。; `6 F* e" @% ]. M. x
韩玄飞不忍心地抬起头,叫了声:“妈,你别这样,我……”% A5 o" A! S0 C; f6 R

. b/ ~! g- X; L; C他转头看向张聆,看到这女孩也是眼泪汪汪地站在那,痴痴地看着自己。他说不下去了…… 7 T+ |% c0 @$ f) D9 V" x
“小聆,我知道你对我好。”好半晌,还是韩玄飞打破了满屋难堪的气氛,“可是,你也知道我的身体差到什么程度,跟一个废人没什么两样。你这么年轻,长得也好,你何必……” * Y. Z+ r2 ]( x1 `" C" j
“我愿意!能和你在一起,我什么都愿意做。”女孩的脸又红了,小心翼翼地看了眼韩玄飞。 & d' D5 w" V$ o0 a4 S- F
韩玄飞怔怔地看着张聆。  . P# L% s4 i3 E- m8 e
他和张聆从小就认识,是知道这个女孩的好的。他从休养院回家,就常在家里看到张聆忙碌的身影,他也对她很有好感。只是他向来在男女间的事上放的心少,从来不知道这个邻家妹妹对自己是这样的痴情。 .Z
# \( t% C& e! l* ^  H/ B听到这样的告白,说不感动也是骗人的。韩玄飞忽然想到,若是想永远不和旗奕有关系,实现自己原来的梦想,张聆是最好的妻子人选。
1 @( g* E6 h8 U7 D可是……真的从此以后,和旗奕成为陌路?
7 `! K& B" @5 J; Z2 ^这个念头刚掠过脑子,韩玄飞就心痛得差点流出泪来。他赶紧低下头,不愿让人看到他眼中的泪光。
9 S7 ?8 i9 ~9 j: y光是这样想想,就已经要承受不了,自己怎么可能会把旗奕忘掉?韩玄飞彻底绝望了。三年多了,自己没有忘了他一点。每日每夜,疯狂想的都是那个混蛋!
( ?9 Q+ G3 E/ [' e为什么当时没有死掉?死了就一了百了,什么都不知道了!就不会发现自己是一个软骨头,竟然还在爱那样伤害自己的人。 " k% F, E* p5 j1 V# D
他那样对我,怎么还能原谅?有什么办法可以原谅?根本没有办法原谅!
4 p+ t7 P( F& G: ^你这个混蛋、混蛋、混蛋!为什么做出那种禽兽不如的事?让我现在,想不出任何办法,能让自己原谅你……
6 t5 Z: r6 y9 P& d& R$ C没有办法原谅你…… >
, d9 e4 _& \" X. Y' b- S& G* Q8 Q6 U7 b“家平,算妈求你,你就答应了吧。”看到韩玄飞就是不同意,李母急得直掉泪。 7 Y$ ~' z7 K6 M( w9 ~; m, D1 f# q
“妈……”韩玄飞抬起头,看着流着泪的母亲和紧张不安地张聆。他茫然地想,这是唯一的一个能让自己少想点旗奕的机会了。
6 f9 T* L5 q% E" H; h2 R2 q5 n  T有了自己的家,将来再有自己的孩子,应该就不会再象现在,满脑袋就只有那一个人了吧?
6 A$ u! e; T: r5 ~6 M& k% y“哎呀,旗奕!你怎么一直呆在房间里不出去呀?还抽了这么多的烟。”李家宁一冲进旗奕的房间,就被满屋子的烟呛得直咳嗽。她赶紧打开窗户,关上电灯,让新鲜的空气进入这个房间。
+ Z! c& I5 ~# E4 F她做着这一切,可房间的主人却一动不动地呆坐在床沿,象是感觉不到来人似的。
8 h: h/ K+ ]: L% w* W李家宁回身夺下旗奕手上仍在冒烟的香烟掐掉,才坐到桌前的椅子上。
6 j% P( ~  h  {. X. c1 \, @6 S; z( d她看到旗奕一天之间形容变得憔悴不堪,神情萎迷。两只眼红红的,没有一丝的光彩。她好难过,看到一向潇洒、风度翩翩的旗奕变成这个样子。
' R, ~6 E/ Y/ Z  u! Z1 B她真不忍心再给他打击,可是…… % X" H: r1 S- d- y! a1 L2 M
“我哥要结婚了。新娘是我们邻居家的女孩,他们大概很快就会去办手续。”李家宁一咬牙,硬是狠心地直接把话说清。 1 G4 e% S2 ?* l& S3 j
本来象是一具僵尸的旗奕,一听这话,全身猛地抖了起来。他本就蜡白的脸,变得更是一丝血色也没有了。他瞪大眼看着李家宁,青白的嘴唇颤抖着就是发不出声音。  
0 ]: d/ y, h5 o9 a' l+ R, I李家宁被他吓着了,害怕地叫起来:“旗奕、旗奕,你没事吧?” : l* w- A- ~2 O9 e0 ~& ?
旗奕没有回答,但李家宁一迭声的乱叫,也唤回了他的一点神智。
) d! R' I0 Y( |' ^他的眼慢慢溢出了泪水,他没有遮掩,只是目不转瞬地看着李家宁。泪缓缓流了下来,可在泪水中,旗奕却露出了一个很淡的笑容。 - C4 [5 u+ ^" Q3 H& O" ?, B  h* J
苦涩得让人看了想哭…… + T2 v5 e+ D9 |% z+ j& Q% Q( ~/ E
“是吗?那要恭喜他了。”旗奕轻声地说,又伸手拿了一根烟,为自己点上。
, f5 Z: h7 \$ p, Z% l- ~8 b- V' e9 Y“什么?你怎么这么说?”李家宁瞪大眼,不可思议地看着旗奕。
" m" O  B* o4 O* r“那你说怎么办?我拿枪到你家去抢人?”旗奕说着这话,脸上还是带着那凄然的笑。
" A6 t" \& [% e! P9 U) l7 L. X“你不是很爱他吗?我哥他明明也……”
& d1 ?) E3 U5 z( T$ z; h, }, q, n“就是因为太爱他了,”旗奕截住了李家宁的话头,“所以我希望他能开心。”
% y! P- [3 d8 H6 Y“旗奕、旗奕……”李家宁说不出话,只是一直地叫着他的名字。她哭着看着烟雾后旗奕那苍白的脸。 / R  F3 m, u% C- p+ U9 _* @4 K; U
“不要哭啊,”旗奕的声音飘忽得不象人的发出的,“你哥结婚是件好事。” ! P8 K& T3 N/ L# |# y" i! C" C
他不笑了,眼里满是难言的苦痛。他木然地看向窗外,看向李家所在的地方,“不知道,他妻子能不能把他照顾好?” ) [1 r4 t+ z4 r& Y* N: V6 \: r% b
李家宁再也受不了了,她一把抱住这个伤心欲绝的男人大哭起来。
* j- I3 S0 Q! t. m; S* v) p+ {4 v旗奕象是被抽干了生命似的,一动不动地坐在那,任李家宁抱着他痛哭,两眼只是呆呆地看着李家的方向……玄飞跌坐在床上,捂着脸低叫:“天哪……” 7 S0 S% r) e3 z+ |. ~
天阴了下来,早上露出的一点阳光,很快就藏到了云后。到了傍晚,乌云遮顶,才六点多,天就几乎全暗了。风哨哨吹过,带下几滴雨点,让久酷的天气有了一点凉意。 " b6 J6 N; k6 I0 p5 G
几乎是拖着步子回家的李家宁,脸色跟天气有得拼。她走进客厅,随口叫了声父母,直接走到张聆面前,情绪低沉地说:“小聆,我有事找你,到我房间来。” % A: ]! J( X. A- [
进了房,李家宁也不说话,只是把手里的几张纸递到她面前。张聆有点疑惑地打开来,没看几行就呆了。她一页一页地慢慢看着,神情就有些惶然。
# w1 ^3 c' F2 s3 a这几张纸上面,全是一条条记着要如何照顾李家平的注意事项,事无巨细,密密麻麻。光是洗澡一事,就详细地注明,要大致多热的水,洗完后擦一次身子还不行,要用干毛巾多擦几次,确定不留一点水气,然后还要马上擦虎骨酒或活络油。
8 H$ U, h, S6 D床上的被褥要小心什幺、穿衣服要注意什幺;天热要如何、天冷要如何、下雨天又如何;李家平喜欢吃什幺菜,不喜欢什幺… $ p4 F# }. |8 M/ H' o$ j3 k
纸上还写着,会随后附上菜谱;大约多久会把好的虎骨酒送到;活络油只能用什幺牌子…… , q8 h) M* n' U9 {# D9 c8 j9 Z* i& U
字写得很端正,是用黑色的钢笔水写在纸上。只是纸上满是点点的水迹,晕开了字,模糊了整张纸。
  ?4 C" J/ y# C, U张聆有些发傻地抬头看了一眼天,又低下头对着那些纸上那些斑驳不堪的字。 4 E2 G! j5 A1 r( B) L
倏忽间她明白了,这是泪水!有人爱李家平爱到这个程度!知道他要结婚,流着泪写下对李家平的关心,却什幺也不争。只想着能让他幸福,让自己把他照顾好。
9 P' b# z$ a7 M& @8 ^1 R" o5 o那带着泪痕的字,字字都在强烈地倾斥着那人对李家平的痴狂、迷恋。 8 @) x. a& w9 S! u, {: p
张聆捧着这张纸,懵怔得象个梦游人,脑袋里象被塞了一堆烂絮一样乱成一团。她楞在那里,心里什幺感觉都有,嫉妒、担心、害怕、感动……; v+ y" K; b  D* |. l

& {  S7 w* N$ t& R. a$ t; f% d这样深的感情,谁能不感动?李家平能抵抗得了?他能拒这样强烈的感情不顾,和她结婚?看着纸上那潇洒不群的字体,她沉重地再一次认识到自己和李家平的差距。写这样的字的人,一定是很有学问、素质很高的人吧?根本不是自己所能比拟的。 8 O& |$ d. f& A% q9 S% F; ^
她觉得刚刚接近了一点的李家平,一下又离她好远,像是遥不可及的一个虚像…… 9 d+ [+ u: _6 I5 M  `# z
韩玄飞因为天气转变的原因,一天都呆在房间里。他通过窗户,看着他妹妹跑了出去,过了半天,又垂头丧气的回来。
- S) A7 J3 M' D5 J# G1 s他知道她是去找旗奕了,告诉他自己有可能会结婚。旗奕会冲过来反对,还是硬起心放手?
. Q0 T" V% H% h2 f$ [' K8 B韩玄飞在房间里坐立不安,等着李家宁进门告诉他。可她没来找他,这让韩玄飞更是乱慌。他没法控制住自己焦燥的情绪,硬撑着下床,慢慢走到李家宁的房间。
6 F- [- N2 a0 O- h: `他进门就看到李家宁靠着窗户,正无精打彩地看向窗外。而张聆,手拿着一迭的纸,傻站在那发楞。 $ `! U& X" d. m3 r4 Z$ G2 \
韩玄飞瞥了一眼那似乎是写满了字的纸,问他妹:“家宁,怎么了?” '7 a8 M7 h! @0 M9 v
“哦,哥。”李家宁深深地看了她哥一眼,指指张聆手里的东西,“他忙了大半天写出来的。” % i( T% ]& h! r( c3 o7 ~4 h# q+ k
韩玄飞飞快地看了一眼纸,神情不太自然地犹豫着,可最终他还是伸出手把纸拿了过来。 % q& `7 I4 ^2 s
张聆的心得快极了,气都要喘不过来。她屏住呼吸,死盯着坐在床边的韩玄飞,没放过他脸上一点的细微变化。 ; s9 ?' X& X; `* A
她看到韩玄飞一看到纸上的内容,脸色就开始变了。他先是有点吃惊、接着就有些不知所措。再看下去,韩玄飞脸上痛苦的神色越来越浓。 6 b" H2 Q$ N+ h5 f" ?  E. z
他用手捂住了嘴,像是要压下什幺。可是他失败了,泪水溢出了眼眶。) Y3 W) f) y. ?6 A6 ?
他立刻低下头,想要遮掩过去。可心好象被生生挖了一个洞,痛得让人受不了,血和泪融在一起,拼命往外涌。 7 ^! B0 t0 L' T1 p2 [
这下不禁张聆呆了,连李家宁也目瞪口呆。她们在韩玄飞脸上看到的向来是微笑和淡定,从来没见过他伤心成这样的。
1 M% x. N4 a+ h, Y- S韩玄飞抬起手挡住了流泪的脸,双肩一直在抖。 . \* }6 S: G* I8 {3 o. i* R5 j
他快速地擦了一把泪,硬生生地把泪水吞了回去,有点虚弱地站起来,强自镇定地对张聆说:“对不起,小聆,我不能和你结婚。”
$ s- M6 t/ r4 i“不!”虽然张聆心里早有准备,但还是叫了出来。
/ Y( ]& H1 X/ m7 E$ _& e* \* U“对不起,”韩玄飞声音破碎,但眼神却很坚定地看着张聆:“因为我是同性爱,所以我没办法娶你。”
& C6 a0 @1 V% k" E6 l“啊!”张聆和李家宁统统惊叫起来。李家宁没想到韩玄飞竟然公开承认自己是同性爱,而张聆,更是整个人都要傻掉了。 1 |+ n" y( v2 b# V7 I0 F
“对不起!”韩玄飞走上前对她又说了一句。 7 H1 n& E2 [% ?( O5 g; p! R
张聆眼泪汪汪地看着韩玄飞,知道说什幺也没用,哭着跑出房间。
' @- A$ I+ Q% X/ u韩玄飞的胸膛剧烈起伏着,象是有一种东西要从他心里爆炸出来。他猛地转身扑到栏杆上,对着大门大喊:“旗奕!”。他也不顾自己身体的伤痛,怒气冲冲地奔下楼梯。可还没走到底,韩玄飞一个腿软,整个人就要从半空中直直跌下。
6 Q, H) a+ j0 i, m' c6 Q跟在他后面的李家宁,和呆呆地看着张聆跑掉的李家父母,都惊呼一声,急着想扶住他。可有一个高大的身影飞冲过来,抢在他们前面,一把就接住了从楼梯上跌下来的韩玄飞。
  X7 @5 v- A! \5 D+ P+ v“玄,你没事吧?”旗奕被这一幕吓得声音都变了,死死抱住韩玄飞虚弱的身子。
4 q  N$ Y$ T1 |# f, [# L$ F: K李家宁走后,他还是没有按下渴望再看一眼韩玄飞的欲望,来李家附近打转。他刚看到一个女子哭着跑出来,有点担心地往里面张望,没想到却听到韩玄飞的叫声。 6 A8 O3 q' z# _/ \5 }
“你松手!”韩玄飞在旗奕的怀里挣扎起来,“你这混蛋,我叫你松手!”他神情激动,嘶哑的吼声里却有着明显的哭腔。
5 X; r( k& T' K1 ^% v旗奕也不理他,硬是把他抱到椅上,才放开手。
# f+ _3 z8 a6 [* d" p/ f他一放手,韩玄飞就跳起来,把手里的纸塞回他的怀里:“你干什幺写这个?我的事和你没有关系!” 5 q6 l9 v4 [5 h' E* i( H; ^+ |1 _1 P; f
旗奕一看那纸,眼睛就红了起来,“玄,”他抬头看着气恨交加的韩玄飞,酸涩地说:“我没想破坏你结婚的。我只是不放心,怕别人照顾不好你。” * k6 X4 N  {4 n! x/ @/ e
“不要你管!我就是死了也不要你管!”韩玄飞大叫。他气苦地看着旗奕,满心都是绝望。
$ N' M& ?6 z& j7 u他太爱旗奕了!韩玄飞再不甘愿也只能承认。他这辈子都无法忘掉旗奕,都无法摆脱他的身影。旗奕随便的一个举动,都能让他方寸大乱,他实在不能理解这样的自己。 + Q) A8 J$ T$ b+ K
他没办法跟其它人在一起,除了旗奕。他想要旗奕!他想忘了一切,和旗奕在一起!
( Z8 O3 O0 X" V  g可强烈的自尊心让他无法就这样原谅旗奕。他不知道在被旗奕那样对待后,要如何原谅他。 : ^4 l% Z8 y$ c' ^; c1 d/ }
这样软弱的自己让他痛恨,可他没有办法……
5 ]' c7 L: T' r6 H0 b他爱旗奕……
: K$ `5 ?: e! Z! k' ~) q& Z" R他往后踉跄了一步,脸白气弱地说:“你走吧。别再出现了,让一切都结束吧。”
* d1 e% [9 W$ K  |& t旗奕站在那里,盯着韩玄飞的脸,露出一个饱含着迷恋的苦涩笑容,“我很想你,玄……”
! [/ C, k8 Y& y8 s* C, R% i他轻轻的一句话让韩玄飞彻底崩溃,他捂着脸痛哭出声。 4 g4 M/ `! V) u3 x+ A
他那像是要把心都抠出来的哭泣,让所有人心惊落胆。
1 Y1 E" L/ ~" p) T9 Y% I" V! }( ]屋外风雨交加。
$ u, k  `7 G" P, i3 K# |( v大雨如倾盆之水,被狂风吹得四处狂飚,在黑幕中扯出一道道惨白的线条。堂屋里亮着一个发出昏黄灯光的白炽灯,更显得外面的凄风苦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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