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回密码
 加入华同
搜索
黄金广告位联系EMAIL:[email protected] 黄金广告[email protected]
楼主: zxmzxm111

★已收录★ 《束缚》 BY 未知 【完结】

  [复制链接]
 楼主| 发表于 2006-3-8 18:21:36 | 显示全部楼层
“旗扬是纵横的法人代表,做武器生意的那个公司也是以旗扬的个人名义办的,这次参加枪战的人也都是那个公司的,所以,事情还有转机的可能性。” - w0 R' n" {! \, s% _/ Q
“接下来这段时间警方和检察院方面肯定传你们每一个人去调查,特别是我,同时也会对纵横上下进行搜查。但纵横生意的合法性和账目没有让他们可下手的地方,人嘛,只要顶得住头几天的疲劳战和心理战,什么都不承认,就好办。陈君毅他们一定是什么也不会说的,警方手里没有我们的把柄,再加上以我们的关系网,我相信一切都会朝好的方向转变的。”
% O0 _1 H& h1 y; B“奕哥你放心,我们死也不会说出任何事的。” " S0 F" l" h* w( J5 _* q
“只要扬哥没事就好,等事情过了,我们再找那些混蛋算账!” # x  p" C/ D& s. z' o
“这次消息警方是怎么得知的?一定有人捣鬼,不知道是不是中东那批家伙泄的底。”
: s- J& x# Y( l  I! @+ `“检察院和警察那方面有那么多的高官,平时和我们称兄道弟的,又有把柄抓在我们手上,这次也得让他们出出力气了。”
) r9 Q% e; `" h“对,还有军方那些人。” 8 \1 y/ ^1 c, b% }$ l: _, \
旗奕挥挥手,止住了大家的话,
0 G( [2 M- c1 m6 m“这次不同一般,发生了枪战,警方也死了人,不会那么轻易放过我们的,大家心里得有个数。那些高官们,这次当然得让他们出全力,否则大家就一块死!”
1 X9 |- z6 y4 Y. b“好了,等下杨律师会来告诉大家如何跟警方说话,大家小心点。” 4 O# q, T& u" B
所有人都退下了,旗奕还是坐在椅子上不动。
5 c& F. e7 B9 N# M# N" G2 ^韩玄飞也不说话,默默地想着接下去该做什么。
: V; l3 c& E% @. P; u7 [! C旗扬没被捉到,和警方发生枪战的人都是旗扬开的那个小公司名下的人。虽说旗奕和旗扬是兄弟,但是没有证据证明他也参予了武器走私的行动,旗奕和纵横其它人都还是有逃脱的机会。再加上他们的后台太硬,关系又广,和许多政府各个方面的人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这个案子难保不会被当做主犯在逃的未破之案而置之高阁。
: D) E8 @8 n3 T) Z% l这样的话,失败的还是警方,而纵横仍可以逍遥法外…… / y$ U; p- q9 F" P
“玄……”
8 {( X9 p1 P0 \+ g$ Q' C韩玄飞思路被打断,吃了一惊地抬头,看到旗奕不知何时已走到他身边。
; n7 u1 J5 f9 p  {% w“不要太担心了,会好的,纵横还有我旗奕在,会没事的。”他挨着韩玄飞坐下,”首先先过了调查这一关,再想办法把陈君毅他们保出来…..”
% L, U3 A1 H; M4 }7 r$ W1 [0 f看着韩玄飞惊讶的眼光,旗奕笑了笑,“你以为枪战现场抓到的人就会被关死在狱中?会有办法的,我纵横数十亿的财产,我就是清家荡产,也会保他们出来的。有钱好办事!” / L/ q7 `" r, w2 o
韩玄飞说不出话来,呆呆地看着旗奕。他不知道他反抗的是什么?是纵横?还是……他只觉得心重得象是被放上了一块大石头,人象是要窒息了一样难受。
5 w& Z# r" _2 K“玄,你知道吗?我不是那些人的好大哥。听到他们死了,我第一个想到的是:幸好不是你,幸好不是你出事了!否则我一定要疯了……”旗奕猛地一把把韩玄飞死死抱在怀里, 喃喃重复着:“幸好不是你!幸好不是你…….”: J2 z3 T8 O% F+ I
他的唇重重地压在韩玄飞的嘴上,疯狂地吸吮亲吻着。那简直不象是一个吻,象是要把他吃进肚子里一样啃咬着。 % w% }3 ~% e3 ?) l0 I3 O. i  e1 b
韩玄飞被亲得忘记了一切,只知道这是旗奕的吻。他任旗奕咬着,并主动把舌头伸进旗奕的嘴里,让他把自己咬得鲜血直流。他紧紧地抱住旗奕,怎么也舍不得放手,他想就这样和旗奕吻下去,不要去想任何的事、不要去想自己的责任、不要去想有一天他会离开旗奕、他会失去旗奕…… : n$ s2 X# E7 Q* C  }6 U
旗奕终于从疯狂中清醒了一点,慢慢有松开韩玄飞的迹象。韩玄飞不想被放开,还想把旗奕拉回自己怀抱。
7 h" P- c9 O7 T/ v4 s8 U7 y: R- C旗奕还是坚决把两人的距离拉开,心疼地抹去韩玄飞嘴角的血,“对不起,我把你弄出血了,对不起,宝贝,我真的是疯了。”
, r! O/ r! H2 p% B& O4 \- w韩玄飞看着旗奕的脸,摇摇头,表示不要紧。; @! A9 m4 J4 O
“你爱我吗?玄?我知道你是爱我的,可我从来没听过你说过,你说给我听好吗?”旗奕低柔的声音,让韩玄飞只觉得胸口一下被苦痛溢满,哽住了的喉咙发不出声音。 0 y; K* \% q* u" m5 d
他爱旗奕吗?这个已不需要怀疑。可是,他说不出口,特别是在他给旗奕如此重大的打击后。
. R, I* a0 [. ?$ k6 X% G6 b2 G3 i/ b他呆呆的看着旗奕,话在嘴边打转,可就是说不出来。 ( _* D$ W+ g& J
旗奕宠爱叹了口气,把韩玄飞抱回怀里,重新覆上他微张的唇。 , u7 m# c7 m' D) S. Z$ ?
这是温柔得让人心醉神迷的一个吻,带着旗奕对他满腔的爱意。韩玄飞被吻得魂都象是飞上了天堂,整个人要酥倒在旗奕的怀抱里。可他的心在哭,他的心痛得快要裂了。 3 Y- e2 [% L4 V
“旗奕,我爱你……虽然你曾那样对我、虽然你是一个罪犯……可我还是爱你!…… ……我骗了你,我让你这样伤心。可是我必须这么做,对不起!……你杀了我吧!我愿意死在你的手里!你杀了我吧……” EFa"B$
  A. [. `. k& L3 i1 J室内灯火通明,韩玄飞坐在沙发上,焦虑不安地等着一早就被专案组叫去的旗奕。他无意识地咬着自己的手指,慢慢想着到目前为止的这个案子的情况。 + f, q- e3 H* P3 \
这段时间调查陷入了僵局,纵横有关人员的口风很紧,没有人泄露出任何一点有用的东西。所有的罪责都被推给了逃得不知去向的旗扬身上,其它的事都是一问三不知。 ! t: O. H6 b. g' L
整个案子的消息全被封锁住,报纸、电视上看不到一点的影子。各方面说项的人源源不断,警方和检察局的有关人员家里的门槛都快要被踏破,电话更是不停歇地在响。 " b- c8 f! d) i* A$ o0 L- L
当初旗扬决定自己主外,旗奕主内,就是为防万一的周全之措。保住旗奕,就是保住了纵横、保住了翻身的希望。只要让案子成为久拖不决的旧案、老案,再以纵横的力量,以金钱、以关系,来慢慢渡过这一关。 4 B4 W0 ~5 q! _; M) e0 ^& y1 D
而且他们一定能渡得过去。
% [0 u) ?% l1 s; T4 X
: P$ L7 F3 B  F% S' u; f' \- i, l/ b2 S0 i& l9 m
震惊整个小镇的警匪枪战,竟硬被压下,不让提起。专案组的同事们不仅被人说项,还遭到威胁。 8 U& L/ y9 |" W
上面已经有人放话,说纵横愿用巨额金钱来补上旗扬走私对国家造成的损失;既然没证据证明旗奕参予了旗扬的行动,就不能乱抓好人。只要把旗扬列为国家通缉犯,全力缉捕,并将抓到的人判以重罪,这个案子就算结了。 , e8 _8 h0 ?9 m0 _# L8 Q
那么大的一个走私案、死伤多人的枪战,都是旗扬一个人带着心腹暗中干的,其它人全无一点关系! 1 K8 M: |# W8 a8 y. h
韩玄飞不禁摇头,这样也说得通?
9 `1 ~6 h3 }) l7 c5 @) ~" ^可是找不到突破口。 # N& z; s( |& b+ E. B
纵横整个都被搜遍了,还是找不到那本真正的账本;也没有人说出做那本账的会计是谁;找到的账目全是干净的,合法的。
, W2 [, ~& c0 [9 Y* P看到那些顶住巨大压力,坚持调查的同事们那急剧削瘦的身形,布满血丝的眼睛,韩玄飞感到深深的内疚。他原先的想法有误,就算是现场抓到旗扬,旗扬也一定会一肩扛下所有的指控,不会拖累整个纵横、连累旗奕。 4 M( _1 ~6 A$ J% J  |
该如何才能找到那本账本,把纵横置于死地呢?无论如何也要让旗奕相信,警方已接近了那最关键的证据了,让心慌的他主动暴露出账本的所在地。
& ^4 h) E. t7 L4 d" w( X3 D- d那样,旗奕就无论如何也翻不了身了...... % s" j& U; L5 A; ]* q, T4 X0 f0 U
韩玄飞心情复杂地看着明亮的房间。 4 M) h) c$ B) b
天一有点暗下来,他就打开了房间里全部的灯,希望让晚归的旗奕,远远就能看到家里亮着的灯,知道他在等他。他知道那样,旗奕会很开心的。 - S, X  o) R% H( t4 O
昨天买来的花依然娇艳灿烂,映得满室生机勃勃的。他刚刚才把有点烂掉的根部小心地剪去,换了清洁的水。
+ I, P% P' u: m+ F7 L' }烧好的菜摆在桌子上,已经都凉了。可他不愿意端到厨房去,他想让旗奕一进门就看到花、看到桌上的菜和等他的人。
$ H  f7 Z. s- ~他全心全意地做着这些,根本想不到这太象是一个妻子在等待迟归的丈夫。直到一切都很完美了,实在找不到可做的事了,他才歇下来。 / M9 _/ s: w! h' b
一停下来,他就无法克制地开始想调查的事。他很不想去思考如何才能抓住纵横的犯罪证据,如何才能抓住旗奕!可是他不得不想,而且还想的很细致、很周全。
3 }8 u' K' y% f- N% J$ ?他坐在自己精心布置出来的家里,想着如何去摧毁这一切。
# L, z" c3 X8 o按着太阳穴痛苦不堪的韩玄飞,也不能理解为什么自己能做到这一点。他没有一点怀疑自己对旗奕的感情,却也完全肯定自己会尽忠职守的把旗奕逮捕归案。
5 P4 r# `' I% A# e- ?他常会想起旗奕满溢着深情的眼睛和对他扬起嘴笑的样子。- x/ p% g# A  l9 d" X1 [. a' s
他还能拥有这样的旗奕多少时间?
0 B& V  b  G/ M" @3 _等到真相大白时,他会用什么样的表情来看他?惊骇?不能置信?痛恨?韩玄飞简直不敢想下去。 4 \/ I6 U7 U  \/ W, s# [# `  k. e
到时候,旗奕一定会每天每夜的在痛苦、自责,痛悔自己放错了感情,痛悔自己害了亲如一家人的兄弟、害了如此疼爱他的哥哥......他能承受得住这种痛苦吗? 9 C9 ?: ]8 i6 l' S) k* s2 W
睡觉的时候,他总是要抱着我。伸手摸不到我,他会醒的......看到空空的四壁,他会难过成什么样子?他会不会哭? % i) Q# r0 Z+ m  j  q# G$ j) k* `
他一定不会爱我了,他一定是恨不得要杀了我...... % [" Y) g7 F$ ^' B. `
不管我是如何的爱他,不管我是如何的忘不了他,他都不会知道......他都会一直恨我.....
2 _. [/ v( G/ l# K3 o他不会再爱我了,旗奕不会再爱我了..... 5 ?& y" D0 l& b  O0 t
这个想法让韩玄飞整个人痛得缩起来,眼泪几乎都要掉下来了。 8 z( M, D0 N' `4 G6 L0 i; f% \
千万不能哭出来!该死的!会让旗奕担心的!不,会让他怀疑的。韩玄飞急忙冲到窗边,大口大口地吸着微凉的空气,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
  m7 Y  \# a; K6 G3 _$ h他苦笑了一声。人前人后都从不流泪示弱的他,也有今天。 1 n8 o& v" t% L, n/ S( J
“我回来了,玄!”门口忽然响起了旗奕的声音。韩玄飞一惊,他有点慌乱地站起身。 1 q" N6 W2 m9 k" T. w0 q
他脸上来不及掩饰的伤感,让旗奕心疼。 3 _, r& }6 A* B3 J' V5 m
他走过来,轻轻地把韩玄飞抱住,温柔地摸着他的头发,细细的吻落在韩玄飞的脖间:“没事的,会好的。你放心,没什么我旗奕做不到的!”他微笑地抬眼看着韩玄飞。韩玄飞心痛得都快要裂了,他紧紧抱住这世上最爱他的人......也是他最爱的人...... ,4 x7 _0 O# F, O3 V7 k! u; a- a
辗转的吻象是无休止似地持续,没有人舍得放开对方。旗奕身上传来的熟悉气味让韩玄飞益发痛苦。 1 a' \5 ]/ L. d0 A3 |# n+ X' O
他不想失去他.......他真的不想......
1 b) k' w1 P* A/ }1 m# h可我怎样才能永远拥有你?我如何才能不背叛自己的良心、不背叛自己的信仰、不背叛自己的职责而拥有你呢? 3 U) ^6 _0 R+ r( {8 [, {6 s5 e
为什么老天要这样整我?把我们放在如此极端的两面? , J6 _4 t. l. [. W5 Z
他太痛了,头痛、心痛,全身都在痛......韩玄飞再也支持不住了,他腿一软,整个人倒在旗奕的身上。
& R- T# j0 Y9 d8 r" Z" u1 m一把抱住那无力的身体,旗奕担心地看着韩玄飞,“你没事吧?他们今天为难你了?”
' T  w6 a+ }( P- d/ z/ Z韩玄飞心虚地低下了头:“我没事,只是有点累了......你没事吧?” ' Y, s+ T/ V. D
“我没事,”旗奕重又亲住韩玄飞的嘴,好久,他才喃喃地低语:“玄,有你在我身边真好。那种调查太折磨人了,”他扶正韩玄飞的身子,用手轻轻摸着他的脸,“每次快要被他们逼得神经衰弱的时候,我就想到你。想着只要坚持下去,就能回来见到你,就能抱住你了......”
  w  ?' ]0 g0 K0 n* d  G. S7 G0 v' L韩玄飞心中痛得说不出话来,眼睛被涌出的水气充满。他转过头,拼命想掩饰自己的情绪,可旗奕温柔抚摸的手,让他简直就要哭出来了。 : L4 E2 {2 d; z/ l. {: M8 J
“菜都做好了,热一下就行了,你先去洗个澡吧,出来就能吃饭了。”他只好急忙逃进厨房,背对着旗奕,把菜放进微波炉里。
8 Z8 J& H/ W/ ^; D5 w' ^“好吧,那辛苦你了。”看到韩玄飞为自己忙呼着,旗奕幸福地微笑着,一整天的阴沉和疲劳,好象一下就消散了。
  G/ Y# f9 @9 [( w2 x) |; Y5 M& `回家真好,能再看到他的玄......
, S  m1 M& D" F- V! k+ W0 i旗奕一离开,韩玄飞立刻全身懈了气似地把头靠在墙上――他快受不了了!再这样下去,他一定会抱着旗奕痛哭,把所有的事都讲出来,拼命求他原谅的......
9 C7 p# m' I. m+ M! q* i韩玄飞的心一惊。
: G0 I* d9 i( b  I. h/ F他慢慢立直身体,关上微波炉的门;再把炉火打燃,热着已经墩了好久的汤...... 9 j6 B. @, q, h5 h! n9 ?( {
“韩玄飞!你若因私废公,忘了对方是一个罪犯、忘了惨死的同事、忘了自己是个警察,你就XXX不是人!” 4 x9 T7 b! J0 e3 w- O+ T
“玄,最近事情不太好!我们内部有内奸!旗扬出事和警方能对我们的事了如指掌,都是他干的。” + {% p* e/ _* s" m% P3 u
韩玄飞的心直提到嗓子眼上。 ; A; ]9 |% _/ t# \5 Z6 K0 U% v
“可是我就是想不出这个人究竟是谁!我不得不说我很佩服他,还没有人能把我旗奕骗得如此惨的,他是第一个!”
, _  `8 d" |" s4 G: p“可你不会有事的,对吧?事情不是一直往好的方向转机吗?”
# A, B- m( O, w  m: P' ^“事情是一直往好的方向转。你放心,他赢不了我的。”旗奕一口喝干杯里的酒,“但还是得小心!他知道我们太多的事了,连那本账本都知道。警方非常肯定那本账本的存在,现在询问和调查搜索全往那个方向进行,这样下去,找到那本账本是迟早的事。” 4 x; R& `, H3 a6 D: h' ?+ ?& Y! \
“那你想怎么办?”韩玄飞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和平常一样,可他的心跳得都快蹦出来了。 & E. q; R1 y; n2 Q" G
他的策略成功了!旗奕果然忍不住要把账本暴露出来了! ) w  G# J8 m& E# r
“那个账本是留不住了!还有那些和各个官员往来的记录。虽然毁了实在是很可惜,可是现在也没办法了。”
: n7 D" A3 R( ~/ K+ @4 R“毁了那些记录,我们还能让他们去为我们卖力吗?” 3 ]8 b8 Q+ a. |, v6 Q
“那些只是记录我们给一般官员的钱的金额和要他们办的事。还有一些中央级官员拿我们钱、和我们合作的证据,那些东西我不怕他们搜去,照样留着。现在当务之急的是得赶紧把那账本毁掉! 2 D7 h+ R6 o5 T& R
我不知道到底是谁出卖了我们,在没有找出他之前,我不能随便让人接触到那本账本。我被警方监视的太严,不能随便活动!没有办法自己去做这件事。
' |9 g' \3 q7 u. R2 _6 v我现在能相信的只有你和忠叔!你是新人,警方没有花太大的注意力在你身上;忠叔在他们眼里只是一个没用老管家,对他也不太重视。”
) X7 a0 ~$ D* `- |  _“忠叔可信吗?” % s, M8 M# V, }% U: K6 n& S# L
“他是我们家的邻居,孤伶伶的一个老人,看着我和旗扬长大的。我小时候旗扬外出打工时,都是他照顾我的,他就象是我的家人。他绝对没有问题!
; S' B" r" `+ S* b+ M4 [0 k+ X  j明天你们分别出发,小心后面的尾巴,在国际贸易大厦的底楼和财务见面,然后一起去拿账本,当场就销毁它!毁了它,我们就安全了!”; J2 F( l# i9 G8 J. T) c: Q
旗奕有些担忧地看着韩玄飞:“我不想你冒这个危险的,可是我不相信别人!你路上一定要小心!” $ ~4 h! J, r+ T* x0 J+ v
韩玄飞心酸难忍地看着旗奕。 5 H: W  w5 o9 X! S
对不起,我要让你失望了!可是我是真的爱你的!我是真的爱你的...... $ k( Y$ ], Z; ^
我就要失去你了,可我这么的爱你,我好舍不得你......明天你就再也不会用这种眼神,如此温柔地看着我了。 9 b* f, ?8 E8 c7 K' v* h5 c
过了今晚,我就会是你今生最恨的仇人!
* ]- T8 l8 h. r/ _" M! }, Q. O- q% b可你仍是我最爱的人......我非常爱你、非常爱你,你知道吗?你永远也不会知道我是多么的爱你了。 # Q! E3 ^# [* P' e
他猛地抱住旗奕,把他紧紧的和自己贴在一起。 / C4 C* N8 j; j, `: u+ y/ i; d" ?
旗奕一直吻着韩玄飞的头发,在他耳边轻声地说: - S* \# c* k8 e4 z0 f
“我的宝贝,我爱你!我爱你......”
+ V" ~: p( n7 \: q2 f5 l8 d+ A韩玄飞抬头吻住旗奕的嘴,把那句切割他心的话堵住......
8 Y; E( k$ G' D# y! H不要想一切,让我们在最后的一晚狂欢吧!
! k7 g, J2 N3 }韩玄飞松开拥抱住旗奕的手,静静地凝视着旗奕那英俊的面孔,手一推,把旗奕推倒在沙发上。 2 w7 U. `* [' O2 H& M1 b2 e
他退后一步,在旗奕惊讶的目光下,开始脱自己的衣服。旗奕的气粗了,眼神里有毫不掩饰的色情味道,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韩玄飞的每一个动作。: V% D/ T) D8 [+ ^
在旗奕贪婪的注视下,韩玄飞脸红得快要烧起来了。他难堪地别过头去,不敢看旗奕,站在那里为自己鼓了半天的气,才咬着牙,继续用哆嗦的手褪下长裤......内裤......直到自己不著一缕。 / x( W) Z9 ~5 q. D% L" X- R( |8 r; e
他赤裸着身子慢慢跪在旗奕面前,把他裤子上的拉链拉下,掏出那个已开始变化的东西,放进自己的嘴里。 4 o5 k, p6 n9 _) `
他用尽自己知道的所有方法,用嘴取悦着旗奕。
/ F% y! E+ [9 c# {( `% p感到旗奕抓住他头发的手开始发紧,嘴里泄出耐不住的低吟,韩玄飞的呼吸不禁也粗重了起来。想要旗奕的念头一步步侵占着他的理智,他的头脑里只有一种声音:“想要你、想要你进到我身体里来......” / c  B# i. w3 c! Z; j( [" ^
他边努力地为旗奕口交着,边忍受不住地把自己的手指伸向身后那个隐密的穴口。当手指艰难地插入时,一阵电流狂袭过他的全身,他无法忍耐地吐出嘴里的分身,伏在旗奕的腿上低声呻吟起来。
2 h6 N$ j0 ?5 M) [$ ]3 M, s旗奕的呼吸更加凌乱了,他抬起韩玄飞的脸,自己用手把分身强行塞入他的嘴里,主动地前后移动腰部,让那粗大的东西有节奏地进出韩玄飞的嘴,直插入他的喉咙。 9 k+ E+ ?) P7 O1 b4 K
韩玄飞完全发不出声音,呻吟全被堵在喉咙。可他的手指仍在自己的甬道中抽插着,另一只手握住自己已完全涨大的分身,上下搓揉着,用两只手同时在操弄着自己。 8 i5 O- z% _1 C/ I" a8 i
如此淫荡主动的韩玄飞是旗奕从未见过的,他被这色情的画面刺激得热血沸腾。 . [5 E1 p( X+ z3 t5 z* `, D1 a
猛地抽出韩玄飞嘴里自己那快要崩泄的东西,旗奕粗鲁地把他推倒在地板上,脱掉自己的裤子,拉近他的腰,对准那微微张开的小口,一鼓作气地把那硕大的粗棒直顶到韩玄飞身体的最深处。
7 {. W  B- r8 X8 H  |% P! o  G8 g直接进入的疼痛让韩玄飞闷哼一声。
' B6 D- V7 e' l0 }9 d+ v2 A  X) \9 C听到韩玄飞的痛哼声,旗奕止住了自己的动作,犹豫了一下。韩玄飞顾不得什么面子问题了,回手把旗奕的臀部按向自己,用显得有些暗哑的声音叫道:“快!不要停!我喜欢你粗暴!” , G9 ]+ L/ E5 v  h! ~! E# L& G8 ^
旗奕一听,立刻毫不客气地把那粗大的凶器直插进韩玄飞的身体深处,重重地撞击在那脆弱的肠道里,兴奋地听着韩玄飞几乎控制不住的叫声。 * J( n" \7 i$ f
旗奕猛烈的进攻让韩玄飞一时间腹如刀绞,他已经分不清什么是快感、什么是痛苦。他很想要旗奕,他想要旗奕的全部,这个念头强烈得几乎要让他疯狂。他一遍遍地叫着要旗奕再猛些,一遍遍地把自己的身体回撞向旗奕,他要旗奕更深的进入,他要和旗奕溶为一体。 - G8 C+ l/ \  |3 E; G7 U
磨擦几乎要燃起大火,韩玄飞内部的火热让旗奕深陷其中无力自拔,他使出全劲重复着穿透韩玄飞的动作,看到血丝随着他性器的抽出而显露,但他已经是想不到什么是温柔了。 ' R  C. M5 x$ Q, R- B* W" ^
“啊!啊!啊……天哪!天哪!”被旗奕捅得要瘫倒在地上的韩玄飞仍在一直叫着:“求求你快点!再猛点!啊……旗奕、旗奕……”被他的话激起漫身烈焰的旗奕,一把拉起韩玄飞,就着自己还在他体内的姿势,把他直撞向墙壁,死压着他的身体,从下往上继续进行着贯穿的动作…… + B( \) Y+ a& J( K/ V- e4 m
随着旗奕强力的撞入,韩玄飞整个人被他顶得高高抬起。他仰着脖子,象快要窒息似的拼命喘着气。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8 18:22:13 | 显示全部楼层
身体被毫不留情穿透,前面的分身被坚硬的墙壁来回磨擦着,痛和快感在他身上同时激烈地回荡。韩玄飞脑中一片的空白,全部的身心只能被这最原始的激情淹灭。此刻的他,和旗奕是一体的。他拥有他最爱的人,在他的身体里,和着他的脉搏一起狂舞! 4 S7 O* S7 d& h
当欲望升至顶峰,火热的液体激射进身体里,这场疯狂的性爱得到一刻的缓机。紧贴在一起的两人保持着原势不动,拼命地喘着粗气。 5 `+ a1 T4 |+ I1 }! \
缓过一口气的韩玄飞回过身来,盯着旗奕的脸,抱住他:“你今天一定要把我干晕过去,否则我不饶你!”他捧住旗奕的脸,用嘴覆盖住他,两人再次激烈交缠着。 3 m9 Y) X# [/ e7 e$ _2 I
他疯了!一定是的,否则怎么会说出这么恬不知耻的话?可他就是想说,他控制不住自己!他想要旗奕,他想要旗奕……
/ Y) W# I9 _+ [* d' m/ f& c  B“我会把你干到昏过去的,宝贝!”话音未落,旗奕就抬起韩玄飞的一条腿,再次穿透了这付他爱到骨髓里去的身体。% n2 z9 ~; ]- R/ a% b) S0 t1 d0 X
他让韩玄飞离开墙壁的支撑,所有的重量都落在两人的结合点上,从没被碰触过的地方被残酷地刺入。 % y$ i3 ?' y' L/ a. R, g! [2 m8 q/ T
悬空的体位让旗奕的利刃更加深入地捅进韩玄飞的身体,让韩玄飞感到那凶器象是要贯穿了他的全身,再从他嘴里直接穿出。他浑身激烈地发着抖,不顾羞耻地随着旗奕的每一次攻击而狂叫出声,双手死死地抱住正在侵犯他的男人的后颈。
% ~7 C1 L$ O8 g+ T% J$ S. D  J- `! V! w旗奕用有力的双手支撑着韩玄飞的全身重量,兴奋地低吼,用尽全身力量狠命干着怀里的人。 8 ^0 M/ t  ^* L
被激烈贯穿的韩玄飞终于无力地瘫在旗奕身上,旗奕也经不受这个重量而倒下,两个人滚到地上,可两人交合的部份却一刻也未停止地继续进行激烈的活塞运动,粗重的喘息声充斥着整间房间。
3 ^+ u4 ~% r8 |/ j, c/ t7 |旗奕大吼一声,再次喷射出了自己的精华。与此同时,韩玄飞也在旗奕最后的冲刺中被带上愉悦的高峰。
. {- Q* L5 G/ M4 c6 N; d* [旗奕退出韩玄飞的身体,软下的分身沾满湿热的精液。让旗奕惊讶不已的是,倒在地上的韩玄飞竟倾过身体,不顾他的脏污,一口重又把那软掉的分身含到嘴里。 7 F: `8 ?4 \. `6 O5 o
旗奕吃惊地强力拉开韩玄飞,看到他的嘴角沾着带着一点红艳的白色液体。他询问似的看着抬着头的韩玄飞,韩玄飞深深地看了一眼旗奕,重又把头埋进旗奕的胯下。 : y. f* C5 P3 s+ s9 N* u0 @
旗奕直喘着气,看着他仔细地把他分身上的残余精液舔干净,又转过脸把自己的睾丸含进嘴里套弄。受不住刺激的旗奕向后倒去,全身心地享受着这个疯狂的举动带来的巨大快感。 % G/ j7 d' c- o% c
当那舌进入他的后面时,旗奕惊叫一声。可韩玄飞听若未闻似的继续着他的动作,那湿软的舌头尽可能的伸进洞口,扩张它,在洞壁上打着转。 " @1 M0 m" N* J
旗奕被弄得气不成声地说:“别、别……不干净的,玄,别这样…… “韩玄飞没有一点停止的迹象,还变本加厉地用手掰开旗奕的臀瓣,让自己的舌更深入的在穴道里舔弄。
- ?/ F$ `9 b% Y: s灵巧的舌卷起,轻柔地伸入那紧闭的穴口,在穴道中游移舔弄。它的速度渐渐加快,在张开的甬道中进进出出,蠕湿了那干涩的内壁。 ! e( r# K- {9 i+ b. b$ B
韩玄飞停止了在旗奕胯下的动作,俯在几乎要失神的旗奕身上,用手轻轻的摸着他的脸。旗奕从残酷的快感中清醒了,吻了吻韩玄飞的唇,叹着气说:“来吧。” , ?, P" |) e6 F. P
他把韩玄飞拉进卧室,两手撑在窗台上,张开双腿,等待着韩玄飞的进攻。
8 Q& W! @  A8 o: B/ ?韩玄飞把沾满润滑液的手指伸进旗奕的后穴,进一步滋润它。等到它充分的柔软后,他迫不急待地把自己涨得发痛的分身一点点地推进旗奕的身体里。 - o" Z8 A) H5 {$ ?. y) B! H
那紧迫挤压的甬道吞进了韩玄飞的整个分身。他感到了旗奕身体的脉搏跳动,带着他身体的一部份。 7 F5 W7 b) [# |: B. ?
他亲了一下旗奕的背部,随即展开了他的掠夺。巨大的冲力让旗奕猛烈摇动着,几乎要站不稳。可他仍尽量的高抬起腰,好让韩玄飞能得到更大的快乐。
8 ?5 v2 }) F+ i在狭窄后穴中的激烈磨擦,让韩玄飞在强仰住的喊声中迸发。他全身抖动着,感到自己的热情断续地射入旗奕的体内。
& i+ [* J; X( `
* H% T- A% g2 j# D9 M
6 u& m7 b# {$ N6 U/ \" p在韩玄飞仍在高潮的恍惚中时,旗奕已经反客为主,脱开韩玄飞的钳制,转身推倒韩玄飞,在他还没反应过来时,就着先前的湿润,直接占据了他的身体。
" G5 c5 y  j( M, |# I0 {上一波的快感还在持续,下一波的冲击立刻到来。后穴被猛烈的抽插,前方还在喷射的分身被上下搓弄着,韩玄飞失声大叫,整个人在床上拼命扭动着,想摆脱这个过份强烈的刺激。 . ~$ H2 T8 b8 z6 Z3 n. A
可旗奕的执着进攻让他只能发出近似惨叫的喊声,分身不停歇地射出炽热的精液。他被旗奕操弄着已经神智不清了,他颤抖的手想推开压在他身上的旗奕:他真地要被旗奕干死掉了。# s$ B( t) h! [  B6 h* ]& z
“奕、旗奕!你饶了我吧!我不行了,真的不行了!啊......你这个该死的,你要把我捅坏了!天!啊、啊......”
5 s7 M( u  L1 p' x" h( s1 C, o“你不是要让我把你干晕过去吗?你现在还很清醒嘛!”旗奕邪邪笑着,猛地高高抬起韩玄飞的腿,架在自己的肩上,继续他那残酷的折磨。
: o/ Q. J4 w$ K( U# F0 i5 C- b“你、你......你要干死我了!天哪!啊......”
+ s, M3 N. w- P3 B' v韩玄飞喷出最后一滴精液,浑身瘫软的张大着被旗奕放下的腿,眼神涣散地看着窗外,任旗奕猥亵把从他身体里流出的精液涂到他的身上。 * o6 i& {# R5 v: \6 k6 s
“天啊!你真的是太猛了!我都觉得要被你捅穿了。”过了好久,他才勉强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 w9 j( A, Z0 ?/ O$ @* X- ~! E' j“是吗?你满意是我最大的幸福!,不过,看样子,我的努力离你的要求还差那么一点,宝贝,让我们再一起疯狂吧!”
% v. R' |( s; W- l- s9 O韩玄飞惊得瞪大眼,心里痛骂自己为什么会说出那种话,真的是有病!可他还来不及制止旗奕,那粗大的东西又插入他那红肿的穴口,开始了在他体内又一次的肆虐......
% J" z0 h* \5 I8 D& E在不知道是第几次的喷发后,韩玄飞连床单都无力抓住,只能任旗奕恣意地摆弄自己的身体,叫都叫不出来。
$ C! @$ Z4 R! ~# _. _0 H在旗奕的低吼声中,韩玄飞觉得自己好象也达到了高潮。可还不及他确认自己的感觉,他就陷入了黑暗世界里 ; % J8 B9 Z) W, Q$ [! E$ p% x9 [1 D
韩玄飞熟练地开着车,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身边的男人。 6 o& i1 q1 |9 q2 P# t. m
窄小的脸和总是瞪得大大的眼睛给人一种神经质的感觉,象一根绷得过紧的弦,随意有断裂的危险。质量不错的衣服穿在他身上,也好象是二十元一件的地摊货;细薄的头发被很小心梳得十分的整齐。 ! F8 M0 m1 W' D$ a8 K
怎么看,他都是一个很老实、很谨小慎微的人,就如那些每天都可以看到的骑车上下班的小职员,只会安份守纪的过着小日子。可没想到,这样的男人竟就是那个让警方深感神秘、却一直找不到的纵横财务。 2 ^4 F( J, D# ], m4 {
此时的他神色慌张地来回绞扭着双手,从那紧张得青筋直跳的手背和冒着汗的额头上,看得出他是非常的紧张。 ( \4 [* Z$ w; z5 s. M# [
韩玄飞暗想,账本和这个家伙,两者得一,就可以万事大吉了。把这种人抓到警局里,让人吓一下,一定是什么都说出来了。 ) e% Q& M, b$ U1 b
可一切还是等见那本账本再说。 . d3 f: E" T/ J" o
韩玄飞从车窗里看出去,看着外面来来往往的人流、车流。今天的事情一办完,他就可以溶进这些平凡的人群中,恢复他的正常身份,过正常人的生活了。
$ p$ X2 \0 g; H) D6 S不用再担惊受怕、不用再隐瞒身份、不用再说慌…… 1 {2 t4 a. j, ?7 ?* e# `' x
也不会再见到那个人了……
: Y0 \' T3 h" W$ I. i; s* y1 W“在前面岔路口拐弯!”韩玄飞的恍惚被打断,他看到那个财务有些不满的看了他一眼,
( j8 W+ S, A( v1 K9 H& @“开车的时候最好小心点。”韩玄飞没吭声,按他说的方向拐了弯。 ! l: P/ }+ r; M5 Z$ F: |
车很快就转上了盘山公路,不久又转进了一条石砾铺出的小路上。 3 V; G6 r- v4 ^" t
小路弯弯曲曲的,尽是沙石泥土,有些地方都快被伸长的树枝遮得看不见了,却是十分的平整。他们坐的面包车很顺利地一直开到一幢小小的别墅前停下。
6 \9 E2 `  M' S# Z$ ~) ~这座风景秀丽的低山,是这个城市有名的别墅区,有十几幢这样的别墅分落其间。别墅间相隔很远,都是躲在绿树丛中,十分的隐密。 5 r6 C4 S8 Z0 V1 C1 _
而这幢房子在树木的遮掩下,几乎和整座山溶为一体,更是难以被人发现,韩玄飞不禁暗叹旗奕他们真是会找地方。
$ t8 ]- O. A+ {: [" D' j& F在那个财务的带领下,他们上了二楼。那个瘦小男人转着门上的密码锁,左右扭了几下,插进一把锁匙。他抬眼示意韩玄飞,韩玄飞拿出旗奕交给他的锁匙,插进另一个孔中,两人同时一转,保险柜的门开了。 % @0 C- _. _7 M( q. c- ?9 o
韩玄飞看到保险柜里,有着大量的账本和其它一些资料。 3 S& y# z: U& }7 `' m" D
在那个财务透着紧张的声音催促下,他还来不及为终于看到了这个关键证据而激动,就忙着把它们搬下楼。
5 l1 l) p$ `$ o: z8 t* v! I忠叔先一步打开壁炉的火。火苗迅速窜起,映红了三人微微流汗的脸。
0 W7 j9 F) _9 U( X9 M. s% c2 i韩玄飞站在三人中间,正对壁炉。忠叔蹲在边上,因不习惯,他把从车上带下来的枪放在身边的地上。那个瘦小的财务,站在离壁炉稍远的地方,不安地盯着那窜起的火苗。   d+ y/ \5 r7 O) v
等炉火烧到最旺的时候,蹲在地上的忠叔立刻动手,要把那些账本丢进火中。可当他要拿起边上的账本时,竟没有抽动。   Y0 C; N' O8 h9 [8 H
他立刻下意识地去摸放在身边的枪,也摸了一空。
, Z: U+ ]) X+ a# K4 H几乎同时,他听到站在一边的那个财务发出一声极为恐惧的尖叫声。
: ]" x' q4 b8 Y1 V6 i忠叔惊骇地抬起头……他看到韩玄飞面无表情地端着枪对着他,一只脚正踏在那些账本上。忠叔的头脑一时反应不过来,呆了一会,扭头看向那个财务。
# M: V( j/ e/ |1 y' l- |- W, M此时的财务已是面无人色,整个人缩在角落里,全身发着抖,牙关咯咯作响,好象随时都有晕过去的可能。 + k$ u+ {, j" J; H8 N1 G% q
忠叔再转过头,以不能相信的眼光看着拿枪对着他的韩玄飞。
0 Z- c* R+ `$ y( ^6 q" U' O& A一时间,房间里只听到壁炉里的火苗发出劈啪的响声,没有人说话。
% c- h9 \: v5 G7 h- r4 z忠叔终于明白了,韩玄飞要夺账本!他要把这些账本交给警方!
$ h9 z& Q3 k4 p4 y他猛地站起身,哆哆嗦嗦地指着韩玄飞:“你、你……是你出卖了我们!……你竟然背叛小奕!”他因极度的气愤和痛恨而全身颤抖着,象是要随时扑上来似的前倾着身子,“你竟然会背叛小奕!他对你这么好,这么相信你!他爱你爱到骨子里去了,而你竟然在他最困难的时候背叛他!你还是不是人呀!”他声嘶力竭地喊着,声音因过大的嘶喊而变得沙哑,血红的眼睛瞪得几乎要掉出来。现在的他恨不得把韩玄飞碎尸万断,他要杀了这个绝情的家伙!   H  Y; }6 R# ]
韩玄飞心情复杂地看着这个一直在全心照顾着旗奕,也照顾了他的人,端枪的手不禁有点下垂。 : U' H5 }+ ]% I: {
“忠叔,你不要乱动!警察马上就要到了。你没参予他们的犯罪行为,最多是一个知情不报。你老老实实的,很快就会没事的。”
' L( z- @# v3 o" v  m! O/ X/ {“你为什么背叛小奕?你怕坐牢是吗?你出卖他换你的自由?你这个贱人!你害了扬扬,害了那些兄弟!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你这个叛徒!旗奕那个笨蛋,竟爱上你这个不是人的东西!你这个婊子养的!” " A3 l8 e  B; n" M, v( y
“够了!你住嘴!这不存在什么背叛不背叛的问题!我本来就是警察!我只是完成我的任务!”
2 f& Z/ r5 b* `9 x“你是警察?”忠叔一下呆住了,“你是警察!”他露出快要哭出来的表情,“可怜的小奕他竟爱上了一个卧底!他知道了,一定会伤心死的……”他有气没力地说着,之前所有的力气一下子全部消失,摇摇晃晃地站不稳身子。 & A, ~' O+ H5 u1 d
“对,我是警察!是卧底!忠叔,你会没事的,我保证!我不想伤害你的。”韩玄飞放柔声音想安慰这个受到巨大打击的老人家。
6 E1 {1 E; d. r1 j忠叔象是没听到似的一直在喃喃自语:“小奕会伤心死的,这会毁了小奕的,会毁了小奕的……”
) g+ S4 R; C9 L% k" L+ k6 M7 }韩玄飞痛苦不堪地听着他不断重复的话,呆呆地看着流着泪的忠叔,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 o; G6 U* n/ h: c/ |) K' d“忠……”
- i0 t+ c# {6 \/ m  v猛地一股巨大的冲击力一下就把他扑倒在地。韩玄飞大惊地回头一看,骇然发现扑倒自己的居然是那个瘦小的财务!他一直在边上发着抖不说话的,谁也没想到他竟会这样做!
! x1 p+ Q# b# q- n韩玄飞立刻想挣脱他的制箍,可那个人象是临死濒击的人一样,爆发出惊人的力量,两手死命地抱住韩玄飞的腰,让他一时无法摆脱他的压制。
0 {8 w) F! ~2 p' S$ K“你放手!我要开枪了!”韩玄飞冲着那个埋头抱人的家伙大喊,那人根本置之不理,只是用全身的力气抱住韩玄飞,不让他起身。
, M1 E, }! C, M( {# }9 J9 Z旁边的忠叔咋一呆,马上反应过来,乘这个机会抱起地上的账本,转身狂奔出门。
6 h  U3 A3 b4 z: s% U韩玄飞不愿开枪杀他,情急之下,用枪柄猛击那人的头,直砸得他头破血流,再也无力支持,倒向一边。 * A0 S# s% S+ Q- f% [& S2 f2 V' l
一挣脱这个不要命的家伙,韩玄飞立刻跳起来,冲向门口。 / t- _: i3 A& B
一出门,他一眼看到,忠叔已把账本放到没熄火的车上,正准备开车逃走! 7 M% K  y+ S1 J' X) j; N
“站住!别逼我开枪!”韩玄飞用枪指着忠叔,大喊!
/ \: `, c% T2 h- ^% c忠叔回头看了一眼韩玄飞,不顾他的威胁,径直开动汽车。
1 J7 a) l! Q0 m“该死的!”韩玄飞被这一变故气得要死,眼看车就要开走了,逼不得已,他开枪击中一个轮胎。
3 s- A; M5 z2 C# v  C带着一只瘪轮胎的车子仍歪歪扭扭加速地向前开去。韩玄飞再一枪,又击中一个轮胎。& ]4 H( p  [0 c1 Y* _
两个轮胎都瘪掉的车子失去了方向控制,却仍挣扎着向前开去……
( q5 U- y. E6 {! T- P) T/ N这时,远处传来急促的警铃声。上山的路只有一条,忠叔是无论如何也逃不掉的了。韩玄飞不再开枪阻拦,任忠叔开着车歪歪扭扭地试图逃跑。
, A& S  w+ h: [8 b3 O突然,一阵刺耳的机器磨擦声传来,只见那破了两个轮胎的面包车大震,发出尖锐的声音,象疯了一样直撞向路边凸出的山壁。
' I& ^+ T4 Q! N# u3 r, W“轰!”随着一声地动山摇的巨响,强烈的爆炸气流猛冲向韩玄飞,震得他只得趴倒在地上,一时动弹不得。 `
! y0 D# z- l% D7 t. O( J( J在浓烟中,韩玄飞勉强抬头看向车子的方向,只见那里已是一片的火光。* d- D1 N' @! }2 f6 q
韩玄飞爬起来,踉呛了两步,咳着嗽,看着那辆汽车已被烈焰笼罩-------冲天的大火烧毁了一切,一地的焦黑残骸,什么都没有了! 0 P2 N/ x, I# ?9 q0 c7 {
韩玄飞又惊又痛地看着面前的惨景――忠叔死了!他为了不让那些账本落入警方手中,他选择了让自己和账本一起毁灭于大火中。
, g/ F, s, _4 v) x+ R刺耳的警铃声逼近,惊醒了呆立原地的韩玄飞。他急忙转身跑回楼里,他不能让那个财务跑了! / W. A- p: d* n. i' ^
他刚进门就定住了,呆呆地看着那个在拼命抽泣的人,用颤抖的手握着电话……他知道电话的那头会是什么人。 " J% b  Y9 Q. r6 V
韩玄飞像是僵住了一样,浑身发软。他使出全身的力量,才能让自己不露出慌恐的样子,让自己还能站在那里不倒下。但,巨大的恐惧疯涌冲袭而来:真相大白了,该来的都来了!旗奕!旗奕现在会是怎样?是痛不欲生还是恨得发狂?他无法让自己迈向前一步,他只能呆在原地,看着那个在抽泣的人。 ! H- y4 H* S1 H
好不容易,那个一直在哭的财务总算开口了。他边哭边说:“我不会对不起奕哥的,要不是奕哥,我们一家早就死了,是他救了我!救了我的老婆、孩子!” 1 w# k4 P) ~. ^
韩玄飞愣愣地听着。他的心好象被掏空了,那个声音很不真实地在周围回旋、忽远忽近。他必须强迫自己集中精神,才能听到他在讲什么。 2 s# E1 B7 v" M% G$ S
“我就是死也不会出卖奕哥的。我知道自己胆小,我知道自己胆小……”他声音变得含糊不清,人慢慢地往地上倒去……, D$ q3 z% ~6 P, V4 h  P! O
“你怎么了?!”韩玄飞抢上一步,一把接住他倾倒的身体。黑色的血,从那个发青的嘴角流下,脸、已是一片的惨白!可泪还在流……
" e- \5 i0 A, K4 E6 c: Q9 a! U那个瘦小的男人努力地想说些什么,可是他已经说不出话了。他死死地抓着韩玄飞的衣袖,象一个怨毒的厉鬼一样瞪着韩玄飞。
0 \  }1 b! M9 I; z4 F4 N渐渐地,他的力量消失了,他松开了紧纠着韩玄飞的手――死亡带走了他所有的力气。韩玄飞把他放倒在地上,伸手合上了他仍然瞪着的眼……
7 `, S1 B  V0 v掉下的话筒在他面前摇晃着,连接电话另一头的那个人。韩玄飞哆嗦着手,拿起那个话筒,缓缓地放到耳边……一片的寂静,只听得到自己急促的呼吸声……
: N1 f3 k( W4 S$ a" W% O“韩、玄、飞!” & G4 S7 ]( H* p; c9 t
…….
9 a' ?# I2 I/ F8 a3 W7 R. V7 i“匡铛!”一声,韩玄飞象触电似的把电话扣上。他不敢听、他没有办法听!那声音……一字、一字,带着心最深处的悲痛,带着淋淋鲜血,惨厉悲凄…… 2 F5 U1 I3 B; C: ^6 }* t
“旗奕……”韩玄飞无力支撑住自己的身体,跌坐在地上,“旗奕……”
/ R/ d( H6 Q- |  D3 R* ^  e- E凄厉的警铃声盖住了韩玄飞痛苦的声音,他靠着沙发,看着自己的同事跑进房间。焦急询问他情况的声音、跑上跑下的脚步声……一切都是那么的虚幻,只有那个被他伤透了心、只有那个总是温柔笑着看他的男人占据着他全部的意识。
; P! Q8 J/ b4 H# w6 a6 F“旗奕…….” & R1 K% J6 s/ u5 z
警方从楼上搜出了剩余的账本和资料。虽然大部份的证据已被忠叔销毁,但现有的资料也足够把纵横和旗奕置于死地。 $ B+ _" P* Z  ]  q6 J$ j
同事们兴奋的欢呼声和热烈的拥抱惊醒了失神的韩玄飞,他看到大家那么激动地神情,终于也感到了一丝的喜意。他微笑地回应着大家的祝贺,口里说着谢谢的话语。
* h; V; E# @8 }: W) v5 ?' T. Y忙碌的一天终于要过去了,韩玄飞回到了离开了近两年的宿舍。他打开房门,揭开遮盖床的布,慢慢地坐下…… # {7 O1 l$ R- b) l0 h
雪白的墙壁、简单的家俱,这间他住了一年的房间,到处透着一股陌生冰冷的感觉。白天的忙乱让他无暇去体会自己的心情,直到现在……
3 `$ E, Z3 j2 F+ a直到现在……他一个人,在没有旗奕的房间里…… + d; k- a' w  z% x( R6 q3 [
没有旗奕……
0 H1 ~7 Y3 f. N韩玄飞感到一股刺心的痛,痛得让他几乎不能呼吸! ( g2 O- I! o( F- L) `7 I
旗奕! * ]7 F1 V9 O8 C, k# N+ M6 X/ f% B5 b
旗奕! ! l/ `4 J* D0 N/ e
韩玄飞一直拼命吸气,想分散自己的思想,但是那痛彻心扉的感觉让他根本无法思考。
( p' r* }+ H0 S5 O* @4 @旗奕! ! w' H$ C/ g0 v. n, e
眼泪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韩玄飞再也忍不住了,抱着自己的头,恸哭失声…… $ C2 @7 ]# Z$ {1 N$ {
旗奕逃走了!在他们找到账本的时候,旗奕已带着手下消失不见。据说,有人看到他乘当天的航班,飞离中国。
  Z7 N5 B* @0 ]: z在登机记录中并没有发现他和其手下的名字,警方断定他们一定是用了假护照上的机。旗奕并不是警方通缉的对象,更由于此案被封锁消息,也给他们的逃离造成了方便。
: ]3 j/ d) ]  ?5 ~韩玄飞知道旗奕有好几本不同的护照,包括他自己,旗奕都有给他准备另一个身份的护照。只是没想到旗奕的行动这么快,在甫受到打击的同时,还能冷静迅速地带人逃离。 6 _3 v9 y& h; h5 q' i) [
是啊,那种人才,天生的领袖人物,不会那么轻易地认输的。自己曾那么的幸运,被那个如王者一般的人爱着,被他温柔地抱在怀里,小心地呵护着……
5 K1 U% ], g3 T2 A! R' N9 |5 D8 n也许再也不能见到他了……每当这个念头浮起,韩玄飞的心就象要停止跳动般地抽痛着。
6 j  p3 F. }4 O9 X! ^9 i$ `9 i他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些,埋头于此案的后续工作。他没日没夜地忙着整理证据,提审涉案人员,甚至出庭作证,不让自己有任何能闲下来的机会。他脑子里全是案件、案件、案件……累了就在办公室里倒头就睡;醒了,抹把脸继续工作。
% j# W3 H" h$ t% c8 C) W& }太过繁忙的工作和紧绷的神经,让他身形急剧削瘦。同事们都看不下去了,劝他休息一下,他也置之不理。
# C% ]5 n6 t9 i% v他没有办法、没有办法……只要他稍稍停下来,只要他累得不得不喘一口气,那种疯狂的想念、那种要逼死他的绝望,就占据他整个的人、整个的心,让他呼吸不了,让他痛苦欲狂…
+ {- `: K0 _$ ~& i" n# l精神上的巨大压力和过重的劳累,终于让他在一天,加班至清晨的时候晕了过去。再也看不下去的同事,硬是把他架回宿舍休息。
2 T! C5 w. P+ a' s9 k) Y可他睡不着,他的人累得都快要虚脱了,可头脑就是清醒异常。他无法平静下来,只有那个名字,那个人,在他心中、在他脑中盘旋……他想见他,他想他的怀抱、他想他想得快要发疯了……
! }, z2 ~( z  f& ~为什么这个痛苦怎么也不能减少一分?不是说时间可以让记忆模糊吗?两个多月过去了,为什么却是越来越强烈? & O* k, q0 C' L6 C6 c
想他想得快要疯了…… 5 U# I9 m. ~' l. _% O3 t
我好想见你,好想见你……只要一面就好,让我见到你……你不是恨我吗?你恨我入骨吧!那来杀我啊!杀我报仇啊!
/ [# L" k* X. i5 M6 ?1 {5 C3 B% d7 n你这个笨蛋!为什么还不来?为什么还不来杀我?
8 E9 l8 o) l, v你来亲手杀了我呀!让我能再见你一面……让我再见你一面……我真的是好想你……就让我见你一面……就一面…… 7 R3 r' i* b4 E$ q: r& t. k
旗奕…… / P: S" z8 Z, z4 ]
为什么你还不来?你来杀了我…… ' r  e6 b2 }: u+ ?
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是这么的脆弱,根本无法生存在没有你的世界里……
; S# `7 q6 m4 i* x" k7 h* {纵横因走私罪被国家没收全部资产。
* \7 Q9 w* R5 T8 k& t- m3 o只是剩余的账本上记载的纵横走私的金额并不大,被烧掉的部份又不能拿来做为证据来起诉他们。+ O7 h: L; `; k# Y. p( L3 Y
最后纵横只是被定为一般的走私罪,此案的重心转为追查各级受贿官员。 2 ^% @6 A* F+ c, ^
搜出的账本和各级官员的往来记录,让反贪局以此为据,逮捕了大量的贪官。从一般的政府工作人员到省级大员,皆有落网。其数量之多,让人不得不惊叹纵横的规模和旗家兄弟的能力。: z) {8 a. G$ g# T. b1 }6 r
接下来的工作就交给了反贪局和检察院的专案组,警方不再介入此案,只是发出命令,追捕逃逸的旗家兄弟和他们的手下人员。 ' d6 r- K3 x" y7 K
但世界之大,无从找寻。他们就象是平空消失一般,不留一点的痕迹。抓不到旗奕,让韩玄飞松了口气。他无法想像那个高傲如帝王般的人,蹲在狭小监狱里,被狱警呼来喝去的样子。
7 I8 W! D- `  d* ^3 O  Q深夜的都市,霓虹依然闪烁,车辆穿梭往来,过夜生活的人们占满了这个城市的每一个喧闹的角落。 ' [: S& M& ]% Y. ^; q) W
韩玄飞孤独一人,没有目标地在这不夜城里走着,站在明亮灯光下的阴影里,看着那个纸醉金迷的繁华世界。
# l' |* M8 F9 r6 {9 G7 }( T没有那个人,自己就如失了魂一样的无助;所有的光、所有的快乐都不属于自己……
/ M) `/ E4 V. R我赢了吗?在你我的对决里。 8 \9 K8 v, o% k! J
我觉得我输了!
: o9 \" @! m; l* m3 z" I0 ~9 b我连人带心都彻底地输给了你,干干净净、一点也没有剩下…… - s; M( F* \, |+ ]( i3 `4 Q
远处的黑暗中,一辆黑色的车子幽灵般地跟着踽踽独行的韩玄飞。 & p$ l4 X/ T4 [0 X9 k' x
车子里的旗奕,透过暗色的车窗,看着那个他曾付尽所有感情爱过的人,而如今却是最恨的人……  
8 I" W$ y8 b, l4 s* s闷热的晚风吹过,扬起那单薄身体上的衣袂――-三个多月没见,他竟瘦成这样,不稳的身形象是随时都有倒下的可能。 , J9 N' `" G* @9 ?# x* F
哼!% P8 _1 C: U" |/ g) c2 O1 L) @/ S# D
忙于收拾我们?你就这么的处心积虑地想着如何对付我们?必置我们于死地而后快?韩玄飞,你杀我兄弟,逼走旗扬,让我在国内无法立足……你厉害!我看中的人果然厉害!整得我们差点统统进监狱! * Q( d9 d" P0 j- U9 i, h
旗奕面带肃杀可怖的神情,死死地盯着那削瘦的身影……自从知道韩玄飞是警察,他的心就象被生生撕裂般的痛……他最爱、最信的人……是他带他进纵横的,他委他以重任,全然地相信他……纵横之所以有今天,全是因为他,引狼入室! ( I1 S! `) ~) Q
是他旗奕害死了那一班兄弟!差点就害死了旗扬,他唯一的亲人!这世上最疼他的人!
9 U; p: B; ^- e他无法面对那些忠心待他的手下,那些早如家人一般的人。可他更无法面对的是,韩玄飞对他的欺骗!他爱他爱的恨不得把心都掏给他了,仍不能打动他一分。所有的柔情都是假的,全是为了骗取他信任而装出来的! 5 H% ~* r9 K: z7 u! w
他无法接受! + K5 W( k0 q& K6 F7 U
他曾有多爱他!现在就有多恨他!
: y" \4 L7 F% a: s8 Y" |……他还是那么漂亮,站在俗艳的灯光下,仍是清爽得不带一点尘世的味道……
6 L! Q! I4 ~3 q# c7 {2 w  n. a我曾见过的最出色的男人!我曾以为自己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 4 x' _/ g0 @/ y* c
越幸福的假像,撕破后,越让人痛不欲生…… ' [4 x1 T: ~- X' l+ w" |/ o! V
这三个月,自己都不知道是如何渡过来的。心,无时无刻不在被煎熬着。痛苦、自责、内疚、仇恨…… * E) Q0 W3 `$ k: ?6 @% i
不可遏制的愤恨在心里翻滚,此时的旗奕,恨不得亲手一分分地把那人撕碎,让他尝尽痛苦地慢慢死去!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8 18:22:43 | 显示全部楼层
韩玄飞抬起头,看向那辆挡住他去路的车……看着车门打开……
  ?# A, v& y& A" i  L, V% [旗奕! 2 p# d! t6 |+ }% _$ k+ @& e
他看不到左右拿着枪,静静围上来的黑影,只能痴痴地看着眼前的人……5 I% y0 h4 w8 x3 F) M
旗奕!你终于来了……我终于见到你了……我真的是好幸福,能在临死前见到你!能死在你的手上!6 I: \3 G" l: n% ]+ P
我的爱人……* L; Y5 G- l' j
潮气溢满了整个的眼眶,韩玄飞舍不得眨眼地贪婪注视着站在他面前的旗奕。他看得出旗奕眼里那刻骨的仇恨,通红的眼睛象是要滴血似地瞪着他……可他顾不得这些。 " y7 g! H' e0 z# D' Y0 u
能再看到旗奕!
5 r: ^7 \& P4 K+ n- E巨大的喜悦冲激着他的全身―――他死也瞑目了! / E; [, m! v# k1 h
“韩玄飞!想不到我们又见面了吧?”冰冷的声音象是罩了一层严霜,没有一点的温度,“不得不说你很厉害,我很佩服你!”韩玄飞的心一颤,那寒冷的声音象冰棱,直刺进他的心脏,让他全身象浸在了冰窟中……那个总是温柔地笑着看他的男人……6 {/ {, }3 c2 A, v/ ~
“你戏演得很好!看着我象傻子一样被你骗得团团转,成就感不小吧?” , X0 P& t* ?3 v, r. N0 y8 e! ^( w
逼近那个动也不动的人,旗奕直视着韩玄飞的眼……黑亮的眼仍然清澈,镇定如恒,没有一点的惧意……若能从他眼里看到惧意,他也就不是韩玄飞了! ; e& c6 M+ q" a" d* D: A1 D
倔强高傲的人! 8 ~9 ]% T' X/ G3 A  e. |! [6 S
旗奕感到一阵揪心的痛苦――他还是爱他!在被他如此的背叛之后……那种酸苦,一时间让他说不出话来。
2 e! T2 R" W8 G& `强压下心中的酸楚,他用刻意装出的嘲讽语气说:“你们都以为我走了。可我怎么会丢下你一人,自己走了呢?”
6 B; i, m2 k+ H: i! s) F带着轻浮的冷笑,旗奕抬起韩玄飞的下巴,“你可真尽忠职守!为了整垮我们纵横,不惜张大腿,让我玩了一年!怎么样?我的技术还让你满意吧?”
& J# S  z- M, J- I4 K韩玄飞一下子涨红了整张脸,他既痛苦又难堪地看着旗奕。
8 Q& h  a4 n+ F他那受伤的表情刺痛了旗奕的心,一股酸涩味道直涌上喉头……他满心的不甘、不舍,恨得……恨得自己都不知道他恨的是什么?
# [# I. D; p' f' H, ^1 [看着眼前的男人,仍是帅气洒脱得让他心动不已。
3 b/ B/ e7 ~0 s" d' x) l想要他!想要他都快疯了!为什么、为什么他能这么狠心的粉碎这一切?让自己根本无法原谅他,只能恨他……
; m9 q( j5 J9 @+ G+ q1 a我得不到这个男人!我得不到!!!!!! 0 h+ }2 ~/ `- e! X9 M
付尽了所有的感情……   }9 h# Y. V+ U# D  K
旗奕用尽全身的力量,狠狠地一拳揍向韩玄飞,看着他直跌到地上,血从嘴角流下……
: u& }1 F+ ^; O/ G1 T' d# x“我不会让你这么快就死的!我会让你一点一点的被生割,慢慢地死去……把他带走!” / ^* N  N5 O% f7 u, u+ Y3 N
看着手下把倒在地上的人拉起,推向车子。
) f+ f& \! |( l那人还是没有说一句话,略低着头,伸手擦去嘴边的血。他那高挑的身子仍旧挺直,感觉不出将死的惊恐和畏缩。 . l- T0 {6 Z6 S8 w0 V  f
沉默地走过他的身旁,没有抬头……旗奕忍不住转身看向那修长的背影――潇洒如旧……8 s- F2 }1 ]( V! @
车门被关上的一瞬,他抬头看了一眼,深深的……依然清亮的眼睛里似乎带着忧伤和……依恋……" s- v! F' ~. Y! [2 M2 g) M0 A3 J+ h
是依恋,是吗? 1 v2 n6 @6 L+ A1 o7 W6 E
他有一点舍不得我? ' {. }8 E1 S7 O; B1 m/ D! R
心猛地收紧,象是被焦油滚烫,乱成一团。只一个淡淡的眼神,就几乎让他站立不稳。旗奕失心丧魂地看着车门关上,看着车消失在夜幕中…... .
2 ^. d  m: ?5 ~/ [- n- ?旗奕透过单向镜,看着在另一个房间里的人…… 8 @  u. f+ B( o$ W" A
韩玄飞仍是没有什么表情,让人看不出他现在的心情。他静静地站在那里出神,思绪已不知道飘向何处。
$ B! D$ o$ c2 |& S身边打手们行刑的准备动作,他根本就是视若不见。现在的他,好象只是在悠闲地站在午后的花园里,晒着太阳,任自己的神智飞荡在清朗的天空中……平静得甚至称得上有点柔和的表情,看得旗奕心乱如麻。连拿着木棍、皮鞭的打手们,都有点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 w: H: z( [) e+ L7 t1 f监督行刑的小方,咬了咬牙,斜眼朝镜子方向看了一眼,朝行刑者 。
" f! S3 o2 G# c& {/ z7 k; l+ U. a% _点了点头,示意可以开始了。
7 g9 l2 n0 V% V2 c7 r+ `扬起的皮鞭在空中打了个旋,带着撕裂空气的声音,落那个颀长削瘦的背影上……血溅射出来,象开出点点的红花…… ; [: B" h9 ?4 `% Z9 c5 z! `
旗奕全身紧绷,他觉得,那一鞭象是落在他的心上……曾如此宝贝爱护的身子……他知道那薄衣覆盖下的肌肤,光洁滑腻,没有一点的瑕疵。他曾一寸寸地亲吻过,爱不释手的抚摸过…… . S+ U0 [  \7 O0 ~
鞭子一次次的落下,再卷起,蜜色的皮肤被鞭子一条条地带起,留下交错的血沟…… 6 I( a' C0 y  [6 ^
看着那赤红的血中绽出的白的色彩,旗奕痛心的想,那一切已是往昔,那完美的身子已不复存在……
0 k! Q% t5 I$ _5 j& n/ X, m刚才的淡然神情已消失,韩玄飞帅气的脸上布满痛苦的神情,汗水大量地渗出,滑下脸庞。他痛得浑身打颤,死咬着唇,吞下要冲口而出的惨叫。
& i! z7 S; ~: i" d8 D接着鞭子后,是棍棒。一棍下来,他的腿骨立断。韩玄飞的闷哼立刻转为惨哼,脸色煞白地瘫在地上。
' f  B4 [1 K4 ~, H7 O皮鞭和棍棒交错落下,鲜血如箭一般的射出,翻开的肌肉下是森森的白骨。韩玄飞双手紧紧抠住身下的地板,全身发颤,痛苦不堪。他感到自己身上好几处的骨头都被打断了,断开的肋骨象是刺进了腹部,血从他嘴里咳出。 9 |, C- q$ Q6 m2 ?! }1 v4 M- b
他本能地想避开直击在他胸口的木棍,刚一抬头,皮鞭已抽打在他的脸上。血一下子狂流而出,额头火辣辣地抽痛,鲜血模糊了他的眼睛,眼前的一切都变得腥红……
: k+ B; b1 K5 L2 f2 {1 I旗奕看不下去,背过身去,无力地跌坐在沙发上。隔壁的声音依然清晰入耳,鞭子落在皮肤上的声音,木棍击打在人身上的闷响,甚至是骨头的断裂声,但就是听不到一声的惨叫。 , m* e4 ]0 J9 F; z
旗奕脑中一片空白地看着对面的空墙,听着那可怕地声音。  
& I6 E. c  X9 L$ z7 W. X站在他边上的刘明致,心情沉重地看着旗奕,看着他满脸的失措、痛心。他走到单面镜前,看着那血腥的行刑场面。
7 J7 W4 w& K0 i# T1 X1 t倒在血泊中的人,两条腿已被打断,血大量地从嘴中涌出,死死抠着地板的手指惨不忍睹,指甲全被抠得断裂……可那人还是不出声地忍着那不该是人能忍受得了的痛苦。 ( r0 G3 P7 ?& R, E& Z
打手们拉起韩玄飞因死命抠着地板,已是血肉模糊的双手,用老虎钳夹住他左手的小手指,狠命一钳。一声脆响,手骨立断!
% T4 p  t3 Q, ^4 g+ W3 D韩玄飞痛哼出声,整个人向后倾倒,全身抽搐着。他急速地喘着气,失去焦点的瞳孔茫然瞪视着天花板。 3 |. [/ h4 v3 i% _4 ?+ r
左手的五只手指指骨很快被一一钳断,韩玄飞痛得昏都昏不过去,浑身抖得几乎散架,却仍然没有发出让嗜血的打手兴奋的惨嚎声。
! N& z0 b+ u( v, v# w连打手们都觉得有些迷惑:这样还不够痛吗?怎么连惨叫声都听不到?几个人互相看着对方,再看看手里的刑具,感到有点糊涂。 5 ]- o- n. X5 R6 d5 o3 d
他们停了一会,扔掉手里的木棍皮鞭。其中一人拿来一把尖利的刀,慢慢刺入那已看不到一块完好肌肤的身子,深深地扎进大腿骨里,一转。随着让人惊心的声音,腿骨裂开了。
7 c4 r$ [% l$ v2 {刀子拔出,又插入手臂――手软软地瘫下。四肢的骨头被逐一插入,连续的断裂声让人心惊。
- Y  E0 U% x! J7 ~韩玄飞持续地惨哼着,全身抖得越发厉害。他那瘦削的胸膛急剧地起伏着,眼神涣散,可仅剩的理智让他仍不愿叫出声。 * Q/ n2 n) v6 h) _  S7 m
他唯一的希望就是快点失去意识,不管是死、还是晕,只要能感受不到这种酷刑,就是短短一会也好。 " A# Q: z( A) x
可是,那些人不愿让他晕过去,在火里被烧得通红的钢丝鞭子已打上他的身子,如火燎炮烙。所到之处,身体立刻被烧焦,发出刺鼻的味道。代替木棍的铁条打碎了关节,带着火花的鞭子疯狂落下。 4 j+ P1 a7 |$ Z
韩玄飞痛得如同被人刀斫斧劈,被生生凌迟。他在地上无意识地翻滚着,痛哼着,只求能速死,好摆脱这种非人的折磨。 $ ^, W; P. \3 d. |( M' a
半侧着脸监刑的小方受不了了,他示意打手们停下,走到被肆虐得已不成人形的韩玄飞身边。他把冷水泼到韩玄飞的脸上,看着他.有点清醒过来。 * z) e8 j3 i5 j" F
“你向我们求饶吧!你好好的求饶,我就让你快点死去!” - |6 \/ ^9 ?! C! b8 u+ R) \
韩玄飞神智不清地呆看着面前的小方,没有反应。小方又再说了一遍,他有点明白了。这个曾在日本和他并肩作战的人,想给他个干脆的了断。
1 o0 X# r* e; T3 @( Y8 Q+ n3 c! h他带着感激,微微朝小方扯出一个很淡的笑,闭上眼睛…… , U! B. P( }- G; K0 @
小方呆呆地蹲在韩玄飞面前……半晌,他站起来,又看了一眼镜子,走回角落。   w# [8 n# @1 {! Y5 Y
屋子里静默了一会,打手们面面相觑,眼里有不忍和佩服。他们集体看向小方,小方轻轻地点点头。
9 g$ P3 t0 F$ C. R
2 S$ {2 w# l4 t6 e- P! N2 q) q# d8 b# e8 L! @5 }' I4 f# f
木棒再次落下,这次是直接打在韩玄飞的头上,血如雨般四溅,强大的冲击力把韩玄飞打到墙角……刘明致清楚,那些打手也不想再继续对这样的人动刑,想快点解决掉他的生命,结束他的痛苦。 % V7 t9 y% O& [+ P
他转身,对仍是呆坐不动的旗奕说:“奕哥,他快不行了,你不想看一下吗?”
2 M" |( ]8 W+ X2 ?3 l旗奕全身惊跳了一下,慌乱地站起身,走到窗前。 8 A2 H& G) p9 M4 N
入目的惨景一下让他惊的瞪大眼,他往后倒退了一步,死死盯着那个血肉模糊的人。
: Z7 m! x. o2 X5 I9 V4 x6 O. V9 T初次见面,那发着淡淡光晕的蜜色皮肤,精致的五官和清冽的轮廓……曾让他移不开目光的迷人……而眼前的人全身已找不出一寸完整的皮肤,血如泉涌,看不出有丝毫当初的形象。
6 V4 c# _1 U1 c1 c8 V修长有力的四肢、细长而略带骨感的手指,如今瘫软在血中,已全部被废掉;空气中带着皮肉被烧焦的气味,浓烈的血腥味…..他还记得,拥那个人入怀时,让他贪婪吸吮的清爽气息,纯男性的味道……
8 [9 H5 I% N/ [7 \# ]5 E+ G旗奕心痛得说不出话来,胸口象被一团重重的石头压住……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好象还只是在昨天,还曾幸福地拥吻着;他还曾抱着那个激情过后的慵懒的身子,轻轻舔过布满细汗的光滑肌肤…
  @# ]) ~2 ?1 z& F7 a又一棒落下,那满身是血的人撞击到墙上,额头裂开了一个长长口子…..木棍继续落下,胸前的骨头又断了,连带着内脏都象是碎了,鼻子呛出血来。 ' q6 D5 b  Z1 Z4 A( _
韩玄飞在剧痛中,感觉到自己离死亡很近了,他有一点快要解脱的轻松。他勉强张开眼,看向那片镜子……他知道,那个让他魂牵梦萦的人就在那面镜子的背后。
1 ?* Q& y! c/ {他想在临死前最后一次的感受到他……旗奕……他终于能报仇了,自己死了,他会不会好受些?会不会少恨我一点?
1 C+ [1 ?# E; y2 K' ?* @: P4 }好想你能抱我……好想能再看到你对我微笑…… 2 I' N0 I4 C4 l8 f" b  T8 r# V  ~- N
我爱你!旗奕…_* G$ T' o6 Y) ]+ t2 q
旗奕僵硬地立在镜子前,难以置信地看着韩玄飞……他好象看到了韩玄飞眼里有一抹笑意,清淡如风…… 1 X+ t& g+ t! N
粗大的木棒重重打下,鲜血四溅!
0 m& \& w0 }# A: a9 H1 Z& c" F温和注视的眼睛失去了光泽,人往一边徐徐倒下……
3 ]4 W; o$ e+ q0 o# d7 |5 W  h“住手!”旗奕脱口大喊。
/ J8 u  ], y+ n0 f$ \2 Y/ V2 t在自己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站在那满是鲜血的房间里。他喘着粗气,不知道该说什么。 ' `7 o& J& u! W! K- V
刘明致紧跟着他冲入房间,不等旗奕的吩咐,立刻和小方动手抬起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韩玄飞。
& O' y% C) e. F/ R0 J" k“赶快给陈医生打电话!快去!”刘明致尽量压低声音说,他不想惊动那个站在血泊中愣掉的人。 ) e! t! R, h7 \
韩玄飞感到了阳光的明亮,及清凉的风拂过他的脸颊。窗外有小鸟在清脆地欢叫,带着树叶被阳光照射的清香。
6 F9 F( U3 B% v$ }4 ~$ c6 l刚做了一个很可怕的梦,梦中的旗奕冷冷地看着他,阴冷可怖。真可怕,他不要那样的旗奕,他喜欢旗奕总是一副疼爱他的样子……
) l, g* l( D7 k  n! g5 S6 O' a5 U“你醒了?太好了,你睡了好久了!”身旁一个直愣愣的声音一下带回了韩玄飞的全部神智。他蓦地睁大眼,映入眼廉是雪白的墙壁……
0 b8 P+ K2 f9 `  M$ H) I好痛!他刚一想动弹,一阵剧痛就让他的举动半途而费。疼痛让他彻底清醒过来――一切都不是梦!
) d6 F8 Y7 U; k( `% W2 K* e7 Q7 ^那让他疯狂欲死的痛!那双燃烧着怒火的眼睛!这一切都是真的,而我并没有死!
# ~$ O) D) S$ N我没有死?
! C" P0 m: M. s8 V为什么? / A' D- U+ A$ T( u
“你听到我说话了吗?喂!”一只手在他面前乱晃,韩玄飞动了动头,看向那声音的来源。 , Z& H! N$ _' X% F: n
一个大大的、灿烂的笑容, : e7 F8 i2 }8 T6 W
傻傻的! 0 C% f2 _+ H0 }8 l4 p" g5 ?7 c
韩玄飞一时反应不过来,愣愣地看着那张陌生的脸孔。
1 K) {/ a' E7 M' e那头凑了上来,“你不会傻掉了吧?我哥说你的头被打坏了。” ( g, c; I- N+ G/ e
“不过不要紧,我哥说我的头也是坏的,但是我还是活得很好的,很开心!”那人嘻嘻笑着,象是在努力地安慰着韩玄飞。
: W+ a: M! O; a, M% V$ o0 o, a“你哥?”韩玄飞从几乎发不出声的喉咙里挤出一点含糊的声音。 3 N8 m. {! B7 i( e* u  A: D$ C5 ]
“是呀!我哥叫刘明致,我叫刘明远,你叫我小远就行了。是我哥叫我来照看你的,噢,对了,我得去告诉我哥,你醒了。”
& x# k  r; K8 z$ f6 v. L. Q话音未落,那个人已跳起身,直冲出门。
- |. F# a0 Y& z( ?* t1 i. B5 N没一会,刘明致进来了。他走近韩玄飞的床边,低下头轻声说:“你醒了?医生说你会没事的。”
) y) |( n7 c) Z- W0 A% {" I看到韩玄飞迷惑的表情,刘明致又说:“我们现在在日本,你已经昏迷了很长一段时间了。你身上的骨头再过一些日子就会长好,到时你就可以动了。”
5 v5 [. {/ `8 U0 x* }+ f他犹豫了一下,又开口,“是奕哥叫停手的。”
* N! p. I" O0 K$ |他似乎不知道该讲什么,过了一会,挥手叫过那个精神抖擞站在一边的人,“这是我弟弟,一生下来头脑就有点不好,但是很听话,照顾人还是可以的。我想,由他照顾你比较合适。”
0 X+ y* k9 I. w3 t" J8 n韩玄飞呆呆地看着刘明致,他不明白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 W* E* t( f( h% d% t刘明致也半天不吭声,那个刘明远拼命左右扭动着头,看看哥哥,又看看床上的人。 5 A/ Z" z( j1 l5 S( Q
“我这样做都是为了奕哥……”刘明致不看韩玄飞,用很轻的声音说。
6 [( A6 h. a1 x8 Q他转过头,“小远,有什么事就叫医生,听到了吗?” . v- C) b* p9 Z% C( Y) u/ Q8 {; {
“听到了!”很响亮的声音回答道。刘明致点点头,抽身而去。 , ^3 v, ^4 L- }' L
“你身上包了好多布,”那个呆头呆脑的声音又响起,“我哥说你的骨头全断了,花了好久才接上的。”
+ n, C7 P# ?3 ^9 s* [9 Q/ x6 M; ]韩玄飞低下眼,看到被纱布裹得严严的自己。) P6 d& u! P4 A- p" N5 Y
“不过,你放心,我会把你照顾得好好的。”刘明远那张满是笑容的脸又凑上来,很认真地向韩玄飞保证着。 # Y: J0 o- H0 _: A
韩玄飞没有看他,移动全身上下唯一可以动的颈部,看向窗口……为什么,为什么不让我死? 7 M, d- @* U- X+ r2 i
那样子还不够让他泄恨?还想怎么样折磨我?
; X: e. r, A2 j1 X% E$ p. h6 [韩玄飞虚弱的闭上眼……只要他高兴就好! ) A7 P8 [) c3 R& j3 M
在黑暗和光亮的交错中沉浮,迷乱中感到一道迫人的视线,固执地拉住他的神智,慢慢抽离那黑色的世界。
' j5 {8 o4 m% C- b: d& M0 v韩玄飞微微睁开眼。一片刺目的灯光,让他很不舒服的皱起眉。一声轻响,光消失了,他感觉好多了,又闭上眼。 3 j+ T" s4 D1 k% l+ h' y
可那视线仍紧逼不放地纠缠着他,象毒蛇,伸着长长的舌信,在他脸上盘旋――带着死亡、带着怨恨…… , U: P$ H# v/ W  x! m5 C% l5 v; J8 G1 J
韩玄飞不得不重不睁开眼,借着窗外明亮的月光,努力地找寻着视线的来源……   V" z- v/ I% R
旗奕!
) d- y4 H0 j* |" @& U6 |+ ^心里乍一涌起的欢愉被那阴霾的眼神惊住,那眼神里的彻骨寒意让韩玄飞一下回到现实的世界里,他的心被冻住了。 . [8 {" u9 g4 W- X  z* h! M
他垂下眼睛,不愿看着那让他全身发冷的视线。
0 {; ?% Y: H: Z“你知道你现在的情况吗?”和视线一样冰冷的声音传来,“你全身的骨头都断了。虽然医生尽量接了,还打了很多的钢条在你身体里,但是你再也不能象原来那样了。” 7 g1 w4 i5 d4 {3 G4 w5 v
韩玄飞心一颤,抬起眼看向面前的旗奕。 / `' W. E. |* P1 U* y3 f* K
“你不能再跑动和跳跃了,连较长时间的站立和行走都困难。恢复得好的话,也许能慢慢蠕动着走个十几分钟,象洗澡、穿衣这种事,对你来说,也是很难做到的了……”   R) |# M2 M! {$ Z# D2 F( s
旗奕冷冷地看着神情茫然地韩玄飞,俯下身,让他的视线定在自己身上。他盯着韩玄飞的眼,低声地一个字一个字地说:“你残废了!今后你就跟一个废人一样,什么事都不能做!”
7 K$ ]2 p( |1 ~+ `3 Q; _5 b3 P那木然的眼睛动了一下,在旗奕还来不及抓住任何东西前,又归于一片的平寂。那仍澄净如水的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旗奕,几乎是一眨不眨的。象深夜里的湖水,荡着莫名的情绪……. " R+ U/ r- n. t# `3 n
好漂亮,象是会把人吸入一般的诱人。旗奕呆看着,嘴有些颤抖,几乎就要往那曲线柔软的唇上落下……. 6 s# f: q* c8 |
“啪!”的一声脆响,旗奕狠狠的一个巴掌,打着韩玄飞偏过脸去。他有些气急败坏的挺直身体,凶狠地瞪着韩玄飞。
" k+ p/ S" w2 ~4 V0 T“让我告诉你这个废物还有做些什么!”
5 q( ~, K* g5 [# \: H% m他一把拉下遮住韩玄飞下身的被单,让他最隐密的地方暴露在月光的照射中。
7 I: b6 J- }5 i" X, U; j& `“你只能被人干!”
" Z, J: b* g( s2 U0 S" S他不看韩玄飞涨红的脸,一把拉下自己的拉链,在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挺身而入。打着石膏的腿张开着,方便了旗奕把自己那粗大的物体,直接塞入韩玄飞干涩紧小的体内。 " j9 P( i; s* H$ L8 }6 Y1 W
韩玄飞涨红的脸立刻转成惨白,豆大的汗水从额头滑落。全身无法动弹的他,只能瘫在床上,任旗奕发狂地侵犯他,任他疯狂地蹂躏…… , V' e$ C+ G# j1 a5 P
柔软的内部被疯狂扩张,火热昂扬的巨大在里面抽插撞击,可怕的凶器象是要把他捣碎揉烂一样的冲击,让他受伤不久的腹部疼痛如绞。
3 }8 p( E- S. J8 y( s) c血流了下来,他似乎听到了自己的下体被撕裂的声音……虚弱的韩玄飞根本经不住这样的折磨,渐渐沉入昏迷中……
; N7 ?! G! B* l  ~& Q突如其来的一阵剧痛,让韩玄飞禁不住痛呼出声,一下从半昏迷中清醒过来。
1 J) F: l: O  Z0 Q% e" T# V2 w沉醉在韩玄飞体内的旗奕一下僵住了身子,赶紧拿开碰到他腿部的手……痛苦地喘着气的韩玄飞,看到了旗奕脸上闪过的惊慌……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掠过,韩玄飞闭上眼,静静地等待着旗奕的下一步攻击。
* A, S' U4 N8 a) p( ?/ ^旗奕几乎是气急败坏的往前一顶,再次粗暴地撞入那受伤的甬道,看着那漂亮的眉宇纠在一起。
" ]7 M7 f5 U0 t4 x2 d' j$ q) w他恨自己的软弱!
; P# T8 N* b( B( p, [' d象要发泄满身的怒火般,他发疯似地,更加猛烈地凌虐着身下的人…….
, o4 ]8 l! |* V/ V. l" j夜凉如水,皎洁的月轻盈地挂在空中……旗奕忽然想起去年的这个时候,也是这样的天,这样的月,他怀里抱着那让他百般珍爱的身子,轻轻地一遍遍抚过……
  P- @8 G# r* i9 H1 e* L% }0 a而眼前的人,浑身包着纱布,躺在床上不能动弹;敞开着的下身,流出红白相间的浊液,让人不忍直视…… 7 R) @# l& _+ O/ I3 e5 J9 `: @
旗奕呆立良久……
* y  W8 P; u. M; D; q5 ]0 \: X他慢慢移动身体,机械地打开柜门,拿出清洁的毛巾,用脸盆打好水,轻轻地擦拭着那污秽不堪的下体。清洗干净后,他又用干布小心擦干。
* I# `9 i% w$ N% Z4 c3 W; S血还在渗出,细细地,没有停…… ! Q, ^6 B" q% m+ y0 v# p0 T
旗奕用布按住伤口……感觉到手下的身体一颤,他赶紧抽回毛巾,低下头,用舌轻舔着那裂开的后穴。
% ^8 p8 [" C, [- E象羽毛般轻柔……来来回回,一遍一遍……直到那伤口停止了出血,他才抬起身子。
9 V# b8 s2 }# z- ^9 C: }盖好被单,他走到韩玄飞的床头,跪下来,痴愣愣地看着昏迷中的韩玄飞――密密长长的睫毛低垂在惨白如纸的脸上,落下浓重的阴影……慢慢地俯下身子,吻住那没一丝血色的唇……柔软温和……我的玄!
: z7 y, s% R$ T" ?' w  r7 r我这么爱你!这么的爱你……为什么不能打动你一点点? $ }  z& ~0 x! K# b' n0 v$ W! p0 p* i
开始强迫你,是我不好!是我错了!我对不起你!你不能原谅我吗?你知道我有多爱你的!我们不是一直很幸福吗? 6 ]5 q, E+ p9 v% q& R& G
眼泪不受控制地掉下来,落在那依旧帅气的脸上,旗奕轻摸着那缠满绷带的头,不住地亲吻着那苍白的唇,含住那淡色的舌…… : o+ |% x4 ^1 U# J
你叫我怎么办?放过你?我怎么对得起那些死去的兄弟?怎么对得起关在监狱中的手下?
! N( E6 E5 H2 M0 p0 W警察的职责对你就这么重要?不能为我放弃?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8 18:22:59 | 显示全部楼层
……你爱不爱我?你到底爱不爱我?你有没有一点爱我?
$ e: a$ f3 o, ]2 y' z8 R满腹的凄楚一涌而出,嘴抖得亲不下去,他死死抓住韩玄飞唯一完好的右手,把脸埋进那温暖的掌心…… ' @3 G5 H. r7 F/ e8 t
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这么狠心! 7 m3 u" {  I9 }: Y0 l  q
我不要脑子里都是你!我不要再爱你了!我不要再想你了! * O5 W" H0 d8 t3 ?
……我好痛苦……玄……
8 W( g. ^: a/ k9 F旗奕嘶嘎凄绝的恸哭着…… 1 z- \* I8 E* j8 q7 O# U
心里的痛苦和内疚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人前强扮出来的坚强和冷酷,在这一刻烟消灰散!只有心里的痛让他恸心透髓地悲泣!
: }- l5 P$ ]% F! P3 j, [/ y+ @) R……* W' J8 O! r1 ?! x5 j+ e& _0 z
不知道哭了多久,旗奕终于止住了眼泪。他直起身,长时间地凝视着韩玄飞…… ; R7 c' X" {; S  ?& N
我爱你! ' g. `( b8 |. b( \( `" U% O" j. N+ {' E
一个充满爱恋和温柔的吻落在韩玄飞额上,滑下脸颊,停在唇上…… 6 l; x* ]  g1 R7 j% L: e
心心念念都是你…… * x' {5 V& e1 A4 v  N
…….
6 M7 b* s' g1 d6 K: M我要忘了你! $ b! J. F/ U4 l1 K: n$ ?
我不能对不起为我舍弃性命的人……
, C1 X' ?2 ^+ H" L4 q( w我会忘了你的! ) n% y7 z& G, h9 G* d! Q# w, ?
旗奕走向门口。
7 o. e% s5 G  G6 [6 \) f' F1 ~开门的一瞬,他回头再看了眼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韩玄飞……
  }! C. e7 j8 D7 X- y3 H你是我今生最爱的人…… 9 `" {+ @( R3 c/ ^1 U- e
……也是最恨的人……* X4 R$ U+ @' h+ O0 N7 \( {9 R
“韩玄飞现在怎么样了?在医院好久了,恢复得如何?”旗扬看着面前的资料,象是很随意的样子问道。 - W0 c6 p1 s& e7 u/ o  a
旗奕有些心虚地瞥了眼对面的旗扬,“骨头长得差不多了,现在可以勉强下床走几步。”他低下头看着地板。 - [+ w6 E) V7 D  u
“听说你经常去医院?”旗扬向后一靠,隔着办公桌看着整整瘦了一圈的旗奕。1 a: M- h: ~! k& H( P6 v: k8 T
听不到旗奕的回答,旗扬长叹了一口气。 ) Z; W4 y8 {' p
“虽说你都是晚上去,但传出来,是会伤兄弟们的心的。” ) J+ i) C4 y! P9 t* |
“我知道……我、我不会再去了……”旗奕抬起头,满脸都是愧疚之色,“哥,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那些兄弟。忠叔从小看我长大,到老又为我而死,我……”他的声音越来越低。不过,下一瞬,他重重的吐了口气,口气变得强硬起来,“我会忘了他的,哥,你放心!”
# g- L# M! f3 n- ^* ^' r# F“那就好,我相信你! “旗扬面带微笑,掩下心中的不安。
6 ?" h0 H0 o" M! J8 c但愿如此!他心情沉重地想。
3 R5 K1 U( ]1 \; D5 U5 t* r房间一时陷入沉寂,两个人都不说话。过了半天,旗扬突然开口道:“你记得仓田吧?那个日本商界大老,到过中国,我们接待过的。” # d- i$ D6 ^- D7 |5 ^/ [+ ~6 E
“记得,怎么了?”旗奕不解地看着旗扬。 ~K7
: v% E+ k1 A5 H“我们要想在日本立足,需要他的支持,否则还是很困难的。”旗扬停住,象是在考虑该如何说才好,“嗯……那个……他说他很愿意帮助我们……他是个男色家……” ; k- {  F  h: d$ E5 Q
旗奕愣了一下,脸上开始失色。 . |7 T- ]+ p0 Q/ B0 P
“他通过他的私人秘书向我表示,他想要韩玄飞……他在中国时就对他印象很深,但他知道当时韩玄飞是你的情人,他没有说出来。但现在…..我有跟他说,韩玄飞已经可以算是体无完肤了。但他说不要紧,只要脸没事就行,他还是想要。” ; _7 F5 f% W4 Y8 V* H& z
旗扬又静默了一会,“还有,陈君毅就要出来了,下周就会来日本。姓高的那个老家伙这次帮了大忙……钱花老了!不过还算值得。”。
+ f9 j$ O. m3 s' i7 P2 G旗奕浑身一颤,几乎是面无人色地看着旗扬。看到这样的旗奕,旗扬不忍说下去。他推开椅子,走到旗奕身边坐下。 5 `. t7 C/ K6 `) a" _
“我只是跟你说一下这些事,我不会逼你的,你自己作决定!”他把旗奕抱在怀里,摩挲着他的头发,“你是我最心爱的弟弟,这世上最重要的人,我不想你难过……我爱你,奕!”他低头亲吻着旗奕的额头,“我不逼你,你自己想……”
- S% P) a. ^9 s$ b9 T4 I伸手紧紧地抱着最疼爱自己的哥哥,旗奕使出全身的力,才没有让自己在这个温暖的怀抱里痛哭出来。   v5 T/ [: X0 j% |" G: G8 {
韩玄飞在刘明远的大力搀扶下,艰难地从车里出来。 5 }! A( i3 ]) ^; `, s* G
他脚步虚软地摇晃着,所有的重量都压在刘明远身上。 % b3 }9 C% U7 ?- c5 @2 y
刘明远虽然脑子不太好,但是力气倒很大。他很尽力、很小心地扶着韩玄飞,努力让他能站稳。
/ R/ w6 M' O( V- t3 G: p韩玄飞好不容易稳住了身子,感激地对刘明远低声地说了声谢谢。
, Z' {( w4 k( ^7 [8 ~硬撑着无力的腿,他艰难地向前挪动着,每走一步,都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短短的一段路,韩玄飞已经走得是脸色煞白,气息微弱了。 3 ^4 \- a1 N$ B/ t, l. B( V) A# A; I
感觉到周围那不友善、甚至仇恨的视线,韩玄飞低着头,漠然以对。 2 p# M! m2 [4 u, R. F3 G
他不知道为什么旗奕叫他到这里来。 # p' S8 f4 N% J
也许,旗奕终于要狠下心来杀他了……韩玄飞心想,所有的一切都可以解脱了…… ' K0 t8 E, g+ b8 M1 q0 Z' V
一进房门,他就看到了站在房间中央的旗奕。
8 J1 r& f0 F5 F. d4 F, s4 O旗奕看也不看韩玄飞,冷然地对刘明远说:“放开他!” . M! u- ], P' J4 e/ j! ~
刘明远不知所措地看了看旗奕,又转头看他哥哥。刘明致不吭声,上前拉过他弟弟。
9 ~" b2 a0 x5 O- E, C( V; w失去支撑的韩玄飞站立不住地摇晃起来。 4 v5 x& z2 u: j+ V
他想靠自己的力量站稳,可是两条腿根本不听使唤,虚弱的没有一丝力气。 - \3 J6 z6 Y4 B' s5 U
他只能颓然倒地。
& s: J5 F/ W3 S' v/ u刘明远立刻要上前,却被脸色阴沉的刘明致死死拉住不放。 7 N$ L/ A8 i$ C- S! c1 a8 F/ B: v
韩玄飞努力想直起身子,可一样没有力气的手,根本起不了作用。他很快就放弃了无谓的挣扎,静静地趴在地上不动。 ' z# K4 x; ^2 p8 W& @5 a6 Z
“韩玄飞!好久不见!”
+ ]" o$ E6 R$ @, }( O7 u韩玄飞抬起眼,看清了向自己走来的人…… # x5 C% P: z& H) @3 b
陈君毅!
$ V7 O" z. s- V8 q: f8 _8 K! v韩玄飞惊讶地睁大眼,他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陈君毅现在不是应该被关在监狱里吗?他犯的可是死罪! # i+ ], {# F/ M  i1 n% v6 V2 S
“想不到吧?应该被枪毙的人居然会出现在你面前!”陈君毅眼睛里充满了刻骨的仇恨,脸上却带着嘲讽的笑容。“你这么尽忠职守,可其它人并不是这样。很可笑吧?你这个英雄现在是手脚俱废,而我这个死刑犯却在这里自由自在的生活!” ) F' a6 y9 S# F7 |
他逼近韩玄飞,居高临下地看着倒在地上无法爬起的人, “在狱中的每一天,我都在想,如果我能出来,我要如何对待你!现在看到你这样,我很高兴!可是,这还不够!只是这样还不够!张小宁死了!周云死了!忠叔死了!……我弟弟……我弟弟…..”眼泪直流了下来,声音一下被哽住。陈君毅用手狠狠抹掉泪,仍是用象要生吃了韩玄飞似的目光死盯着他。 ; B  u# e# S9 v$ A' t" m: y' J# U
“我恨不得生剥了你的皮!吃了你的肉!”他一脚踢向韩玄飞。
3 S* s5 q; R: [. e腹部受到重击的韩玄飞,痛得缩起身子,手按着腹部不作声。 $ H' K0 r. S% d" F- W8 \( v
“不过,奕哥有个更好的办法,我相信,那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我看你还能硬到什么时候!”陈君毅发出一阵神经质的笑声,“你知道吗?你马上要被送给苍田健吾了!苍田那个老家伙,可是有名的会折磨人。特别是,有时候他还会把玩腻的男人送给他的手下。呵呵……被那群色中恶鬼轮着操,我倒想看看,你还倔不倔得起来!也许到时,我会去求苍田,让他再把你交给我。我要让大家都看看你那被男人捅烂掉的身体;或者我会把你扔到街上,让所有人都欣赏一下你那副贱样……哈哈哈……还是把你扔到一群喜欢玩变态游戏的家伙面前,让他们把你干死比较好!”
- j# s: g. y- o+ t3 T韩玄飞瞪大眼睛,听着陈君毅恶毒下流的话! 7 ?" v' s8 P6 j/ q) I
他不相信旗奕会这么做!他挣扎着半撑起上身,看向站在一边默不作声的旗奕……
  x3 C! o$ x# L5 L不可能的,你不可能这样做的!你不可能用这种方法来羞辱我的! ' b4 [$ ^4 @4 r
我不相信你会这样做! " i( @( I3 N3 c
这时,有两个明显是日本人的男人走过来,朝旗奕一低头,“谢谢旗先生!我们代苍田先生感谢您!”4 l3 a3 j: j% D( ^, c: _: ?
一说完,他们就弯下腰,把韩玄飞从地上拖起。 # M' I& @/ l% k0 d
怎么可能?! 5 w  e* F# o* b9 I4 y6 D4 T% A' c# u( R
韩玄飞不可置信地看着旗奕!他看到旗奕目光闪动,却低垂着眼始终没有吭声。
6 l1 d+ P2 s  G! }“旗奕……”韩玄飞低叫。 - N# E& ]4 x; v5 `) ~, [
他震惊地盯着旗奕,急切地想从他嘴里听到否定的声音,可是没有!旗奕至始至终都没有看他,保持着沉默。 0 n% t$ ~* w. |' U1 G# W+ X9 s
那两个男人从左右两边架着他,把他拉向门口。韩玄飞拼命回头看旗奕,眼里充满了不信和惊慌。
* i) X) g% B% `2 Y' N9 v) W不可能的!你不可能这样做的!对不对?旗奕……可马上就要出门了,他看到门外有一辆黑色的车子在等着,车门已经被打开。 * I0 I6 j7 l) {! S% A! [2 u4 M
“旗奕!”韩玄飞惊慌失措地回头高叫。 1 W' k: L, W3 k& S
旗奕抬头…… / k1 ?. g+ P2 J: f* I1 a
面无表情…… : S) n. ]- X& ]
是真的!旗奕真的要把他送给别的男人去玩弄!
/ T# V, x& A* a+ y4 p韩玄飞的眼神一下暗了下来,脸上满是绝望和悲凉……
9 D, y* e) S1 n9 ~% W3 ^他不再叫了,就这样一直看着旗奕,一直看着,直到被架出房门……
5 D- u; h' {8 t! u满屋一片死寂,没有人出声,连一点的咳嗽声都没有…… 8 K4 Q) E, c# g; J
……
2 x* m, |7 W; V3 E8 ^0 Q“该死的!他想咬舌自杀!快!堵住他的嘴!”门外一阵的惊叫声。 # d0 F1 [9 ~7 P0 w' B/ Q% q, x8 s
旗奕整个人猛地抖了一下。
* O; M% O! {! c% ]9 F他随即转过身,象没事人一样走向旗扬,“好了,这件事总算解决了,我和旗扬还有事要谈,先走一步了。”他用手揽住旗扬的肩。
2 C9 U9 R1 m" Z3 E4 @手臂被旗奕死劲抓着,旗扬痛得一下咬住了唇。他强忍着,若无其事地和旗奕一起从侧门离开。# N' U" H4 L/ `
“苍田先生,人到了!”
1 v0 l' @, v3 R5 r# b“嗯。”优然品着茶的老人,一身和服,气度雍容淡定。
% M5 a) D" {* b5 d  _( p) I( q他放下茶杯,站起身,走到被放到塌塌米床垫上的韩玄飞面前,微笑地蹲下身。“记得我吗?我们在中国见过,”他伸手滑过韩玄飞的脸,“想你好久了,你还是和我印象中的一样漂亮嘛。” ! h) m# g( R2 m9 h
健壮的老人毫不费劲地把韩玄飞瘫软的身子抱在怀里,看到他被堵住的嘴,苍田叹了口气, & y! G9 u5 X/ k  ]
“听说想自杀呢,真可怜!我怎么可能让你死?我好不容易才得到你。”苍田搂紧了怀里的人,亲了亲韩玄飞的额。感觉到韩玄飞全身绷紧,整个身子象受惊一样颤动着,苍田呵呵笑了起来。 4 `% A, ?) ^! R1 h, o, n# c
“别怕,很快你就会习惯,我会让你疯狂的。”他放下韩玄飞,向站在一边的人微摆了一下头。 ( G5 N- X8 h% F  @
立刻,有两个穿黑西服的男人上前,动手开始脱韩玄飞身上的衣服。很快,他就被脱得一丝不挂,被大张着腿摆放在床垫上,任那些贪婪下流的视线侵犯。 1 Z! v4 Q* T2 B
极度的羞耻让韩玄飞紧闭双眼,全身僵硬得一丝也动不了,只有长长的睫毛剧烈颤抖着,有一圈淡淡的湿痕……
: g2 F9 ~% I7 ~' i5 q/ e) ~7 M' x& S苍田把韩玄飞重又抱回怀里,叹了口气,微笑地说:“旗奕真狠得下心,把这么完美的身子打成这样。”他摸着韩玄飞身上一条条的伤痕,“可惜是可惜了,不过,这些伤疤让你更讨人怜,让我这个老头子看着也好心疼,我可怜的宝贝……” ! `9 W$ R& v# o- j' R, V% ]
老人特有的冷硬的手玩弄着瘦弱的身子,慢慢伸到那柔软的体毛中,抓住毫无生气的男性象征,握在手里揉捏着。
" h* {5 s9 e! r! h1 ~6 U0 x韩玄飞猛地惊跳了一下,苍白的脸瞬间变得通红。他抬起无力的手,哆嗦着想推开那猥亵地把玩着他下身的手。
8 i) t# T2 P- u( O可他徒劳的动作只是增加了苍田玩弄他的乐趣,看着他满脸掩不住的恐惧,苍田哈哈笑了起来。他俯下身子,伸出舌头,细细地舔舐着年轻的肌肤,渐渐往下延伸而去…… # W4 {) Z) P* ~2 d2 ^
韩玄飞全身的寒毛竖起,胸前湿腻腻的口水让他恶心地都快吐出来了。可他一点反抗的力量都没有,只能让老人舔遍全身……
0 T0 s. o2 j( q* n* R5 `  {好想死!   x* k# i. p8 i7 q
可他连自杀都没有办法…… , o) @8 U! U( ~6 z- X- J7 ~
“真是漂亮,连这里都长得这么漂亮。”苍田轻吻着韩玄飞的性器,抬起头欣赏着他羞耻欲绝的表情。他一边用手套弄着柔弱的东西,一边把它含入口中……“唔……味道也很好,很清爽。”他轻舔了一下萎缩的前端,拿过一个枕头,垫在韩玄飞的腰下,把他那最隐密的部位展示在自己面前。
" G2 l0 T# n% T$ x, p& |用手指拨弄了一下那粉红色的穴口,老人发出了满意的叹息声,“旗奕竟舍得把这样的尤物送人,呵呵……我可得好好玩玩!被旗奕那小子捅了这么多次,这里的颜色还这么迷人,形状也保持得很好,你真是生来魅惑男人的。” ' y. O2 F, t4 t9 s8 K, k5 _
老人抬起身,继续唠唠叨叨地说着,“我不喜欢那种纤细的美少年,象女人一样的妖娆,真是讨厌。在中国看到你一眼,我就忘不了你。你那出类拔萃的气质,帅气强硬的样子,可真有男人味!可怪的是,你又会让人好想疼你、好想看你被压在身下,呻吟、哭泣的脆弱模样,我还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这样恋恋不忘过。” ; a6 w0 u' e. [' v/ L) A
“乖一点,才不会吃苦头。惹怒了我,可是会很惨的。”苍田拿下韩玄飞嘴里的布,“多漂亮的孩子……”他低下头想亲韩玄飞的唇。 0 i" c+ J/ Q# h# t8 n
“啊!”苍田急忙缩回头,“你还想咬舌!混蛋!”他气急败坏把布塞回他的嘴里。
7 n& }6 c5 v! E8 w3 D- I' e1 E) D“你真狠!我可不喜欢不听话的宠物!来人!”苍田高声叫着守在门外的侍从。“给他点教训,让他学乖一点。” - h" z: ]$ I- Z
“是,先生!”那两个穿西服的男人一鞠躬,从一边的柜子里拿出器具,跪在韩玄飞的身边。 $ c1 D+ h' E7 l5 E: K
其中一人点燃了一盏小酒精灯,烧着手里的长针。等长针变红,他们立刻用很专业的手法,不急不徐地把长针扎进韩玄飞的阴茎中。$ _* f2 `( e, u7 f

5 b: v8 N: P! C/ k! G$ R' |! z/ J
0 s! ~! c# D+ E0 A5 }9 g剧痛让韩玄飞象发狂了似的在床褥上激烈扭动,冷汗象雨一样地淌下。那两个男人全不受影响,压住他的身体,冷静地把针穿进柱体。苍田带着淫秽的笑容,拿过一只巨大的黑色假阳物,准对那淡红的后穴,猛地顶入。看着那紧致的穴口被强力撕开,伤口的鲜血流下细腻的肌肤,苍田兴奋得全身发抖。
* \5 |7 O) l' s# h3 S他最喜欢看帅气强硬的男人被折磨到崩溃,哭着求饶,然后乖乖的任自己玩弄。一想到这里,他已经快要等不及了,他要玩死这个让他想了好久的男人,看着他发疯!他要看着他被一群的男人轮奸! 2 Y) j; `3 W; t; G' }0 l
他迫不急待地要上了他!
& p0 u0 l5 t  d9 i  D$ ~他喘着粗气,胡乱地舔着那抖动的身体,两只手急切地到处乱摸,“该死的!你真漂亮!喜欢这样吗?还要不要玩更刺激的?” / M+ g5 F4 [$ U% Q$ f5 n
他拿起身边的针,粗鲁地拧起那红色的突起,直直地把针刺了过去。看着韩玄飞蓦地睁大眼睛,痛苦地直抽气,苍田兴致更加高涨,立刻再拿起一只针,同样地扎入另一边的乳头。 9 Z- Y! P5 ^2 f# z* ~
韩玄飞痛不欲生地挣扎着,豆大的汗水涔涔而下,脸色蜡白得跟死人一样。苍田得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朝手下一偏头,电流接上,插在韩玄飞性器里的针顿时猛震起来。
9 t! m9 W0 l; i/ k6 P) x韩玄飞的身体立刻如风中败絮般地狂抖,喉咙里不断发出嘶哑的惨哼声。那两人这时却松开了他,只绑住他的双手,按在头顶,任他在垫子上耻辱地扭动着、颤抖着……
- ~# w8 ^; `+ I) J/ D而苍田则施施然退回到茶桌边,继续喝起茶,欣赏着眼前的色情画面…… * Q  i# ~  t: u2 T$ U% u& `2 _- \
旗扬放下一个棋子,默然地等着旗奕走下一步,看着旗奕心神早不知飞哪去了的样子,他也不说话。过了好久,他才轻碰了一下旗奕,指指棋盘。 ( v4 Q- f7 O" Y$ p
旗奕一惊,醒过神来,慌忙随手走了一子,想掩饰自己刚才的失神。旗扬看到他直接把车放在自己的马口下,也不作声,默默地把车吃掉,再等。
6 ?! j$ V* J$ V& o4 Z9 ^% w旗奕勉强自己把心思放在棋盘上,却发现自己早大势已去。他尴尬地对旗扬扯扯嘴,努力想作出一个轻松的表情,但没有成功。 : B* J0 n! `2 P$ Z7 N
旗扬看着他满脸的慌乱,失了魂魄似地坐立不安,犹豫了一下,低声说:“你这样做,算是帮大家出了一口气了,陈君毅也很满意。”他斜眼观察了一下旗奕的表情,“这事情就算是过去了,以后我们纵横在日本立住脚,还有会有东山再起的机会的。” ! Y4 N2 w( t1 {/ X' X# O6 C4 T
旗奕呆视着旗扬说话的嘴,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什么。旗扬也不再吭气。两人沉默地对坐着…… K|o fc
1 N5 S& a" A" U0 \* c哗的一声,旗奕猛地推开椅子站起来,眼神游移地不敢正视旗扬。 ( H8 x7 T2 P8 h6 G. P" w- }, P
旗扬抬头看着他,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1 _$ P: i9 E( P7 s5 E' }# z
旗奕咬了咬唇,终于把眼睛对住了旗扬。他想说些什么,却没说出来。他恨声地一拳砸在桌面上,一扭头,急步而出。
& n: [0 U, L, r6 W/ ?3 ^守在门外的旗奕的手下,一见他出来,立刻起身,紧跟而上。
& x, O0 Z: Y& ^' o: [旗扬仍是静静地坐在原处,低头对着面前的棋盘,听着外面的汽车发动、相继绝尘而去…… : N4 J- a/ y: I8 M# D( B! ]0 V
车子一停到苍田在这里的别馆门外,旗奕就跳了下车,快步往里走。跟随的人端着枪,即刻分散开,迅速接近苍田的保镖。
9 A0 O8 Q4 D) u; R/ B. {) ]变起仓猝,苍田的保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看着这些明显是训练有素的人,手持枪械突然涌入,举枪指着自己,他们全都一时间不知所措、呆立当场。
/ |: `: C- o  y& ]* x5 j苍田刚得到旗奕闯入的消息,旗奕就已经推门而入。苍田的侍从冲上去,却马上就被两把黑洞洞的枪口逼了回去。% B1 O- o/ h4 O# r' b0 q0 G: a
旗奕神情阴冷地看了一眼插着电棒,倒在床褥上无力哆嗦着的韩玄飞,转身向苍田一低头,随即挺直身体,语气沉稳地说: ' [  Y" c) Q+ o0 m
“苍田先生,打扰了。我要把人带回去!” 9 C8 c/ n- e/ x; a3 ?
苍田气得脸色发青,恨声道:“你们姓旗的不讲信用!想带走就带走?太嚣张了吧?”他转头大骂手下,“你们这些饭桶,就让人轻易闯入,真是白养你们这群废物了!”
0 _# q' T0 X: T; c0 M) N3 Y“苍田先生不要怪他们。你是正经商人,我们可是混黑道的,当然会在这方面占点优势。我也知道我们不可能全身而退,所以还请苍田先生送我们出去。”
- J( J- c# H7 ^* g( K7 k“你、你……” ) D0 Z6 t5 X0 {+ Q* Y. q& q
“这件事是我处理不当,还请苍田先生见谅!改日有机会必当登门向苍田大老赔罪!但人我必须带走!”一说完,旗奕就走向韩玄飞,一把把他从床上拉起…… 4 q- q9 v; v* n' `" E2 G( z5 c# j
刘明致把枪转向苍田,“苍田先生请!” & a3 Z0 z" @3 }1 `
苍田恨恨地瞪着旗奕,可在冰冷的枪口威胁下,他也只好低着头走出去。
, h5 |! k7 t! [& m/ s8 a) |旗奕根本不再看苍田,动手拔掉韩玄飞身上的所有东西。他铁青着脸,抓住全身瘫软的韩玄飞,也不拿东西遮住他的身子,就这样把他直拖出房间。 4 q% v/ {$ c. e
一路上,所有的人都惊骇地看着神情暴唳可怖的旗奕,看着他粗暴地拉着全身赤裸的韩玄飞的手,连拖带拽,在众目睽睽之下,大步穿过走廊花园,象扔一块破布似地把他丢上车。
# r$ n" V; w: t# _& \7 S! b一路上,旗奕也不说话,两眼象是要流出血似的通红。一到住处,他立刻把人直接拖进浴室,打开喷头,也不顾自己被水淋得透湿,拿着毛巾,拼命擦洗着韩玄飞的身体。 ; {! R' e( P+ c4 x/ R
房外的手下没有一个人敢吭声,也没有人敢去阻止,全部屏着呼吸,胆战心惊地等在门口。
4 D+ k. ^! k( A8 `8 M+ G/ ~擦到韩玄飞的皮肤都快要流血了,旗奕才狠狠打了韩玄飞一个巴掌,把湿漉漉的他踉踉跄跄地拉出浴室,推倒在房间中央。* r7 t  l& @0 v' ~8 W, j& [
被这样的一路当众侮辱,让韩玄飞羞耻得脑中一片空白,失去了所有的反应能力,瞪得大大的眼睛灰暗无光,根本看不见任何东西。周围都是人,可他连遮一下自己赤裸的身体都想不到,象一个被拔光衣服的木偶一样,痴愣愣地坐在地上。
2 |' _8 z1 J% r3 X8 h许多人转过头不忍目睹。刘明致拿过一条浴巾,想遮住韩玄飞的身体,却被旗奕一把夺下。
5 Y, v7 a& s; |! _  d他抓着浴巾,没头没脑地抽打向韩玄飞。旗奕的泪直流下来,也不去擦,只是象疯了似的猛踢猛打倒在地上的人……
& S. ]: m: V% T( U; u) D: }. ?7 c“我恨你!我恨你!我就不信我狠不下这个心!”他甩掉手里的毛巾,在屋内暴躁地来回乱走。 3 Y6 r5 p  |- `* z" L# J. g  o
“我这个混账!混账!真XXX不是东西!”他一拳打向墙壁,雪白的墙上点点血迹。旗奕感觉不到一点的疼痛……
3 c! D1 ?8 ]& a$ z0 }! G我竟然为了这个害死我们好多兄弟的人,又让其它兄弟们赴险,我真是昏了头了!我怎样才能不想他?我要怎样才能狠得下心?
0 n' r2 @/ K& [) a- B% T" R1 s我真没用!真没用! 3 h5 D$ T1 N6 E5 C) M' ^: }' g
我真是白痴!为了这种人!他发狂地一遍遍猛击墙壁,“笨蛋!笨蛋!笨蛋!”
# _" ^7 Y+ u0 w. B( A5 E, t好不容易纵横才有复起的希望,又被自己搞砸了……好不容易才逼自己硬下心……; p  y2 [% S) C. d3 c
“奕哥,别这样,别打了!你受伤了!”众人死命拉住旗奕,硬把他拖开。 + f/ Z& [$ e4 U& T5 k
旗奕被强行拉到沙发上,充血的眼仍凶狠地盯着倒在地上的韩玄飞……' }- y- Z* s9 S  Z
会有办法的!会有办法让我不要你的!  
( \1 p  H. J! v, J& H) ?+ C+ R我会让自己一想你就恶心!就吐!
) G2 @% j" L7 b8 L+ w- e0 i“奕哥……”看到旗奕眼里的光完全不正常,刘明致担心地叫了一声。旗奕听都没听见,仍然死死盯着韩玄飞……" F  t* n" I+ Y, n
突然,他发出一阵神经质的笑声,越笑越大声,笑得他差点喘不过气来。他一边咳还一边笑,用手擦着脸上横流的泪水,笑个不停…… "( n# w: z4 T6 g4 D3 {
周围的人都被他吓坏了。刘明致和小方拼命叫着他的名字、摇晃他。他们害怕这样的旗奕、害怕他就这样疯掉了!
6 Z! a# G8 E9 m旗奕终于停止了狂笑,挥挥手,“你们干什么?吓成这样?我没事,我刚想到了一个解决的办法……”他咧着嘴呵呵笑着,“我怎么没早想到?我会一想到他就吐的。”) h2 Y0 t  S- p, k4 W; d
“阿力,把Lion牵来!”
5 T6 a+ E# Z# K# Y所有的人都莫明其妙的,看着阿力把那条高大的纯种狼犬牵到屋子里来。
9 ]& Z' j3 A% Z( s& v/ K旗奕抓起韩玄飞,抓住他的两条胳膊,让他跪趴在自己腿上,嘿嘿地笑着,在他耳边低声说:“你看,你看着这条狗!我要让它干你!让我们看看,被狗干,你会不会也达到高潮!”
' K: u- c( \  [0 R" q9 L看着神智不清的韩玄飞没有反应,旗奕很不满意,扭着他的头,让他对着那条凶猛的公狗。 3 M: g: B9 t8 E3 ~; U1 [0 G# m
“看!你给我看清楚!这条狗、这条狗马上就要操你了,先让它给你来段前戏如何?” $ G" Q+ o  z) W2 q( \$ V- U
“来!”旗奕命令阿力。阿力一纵手里的皮带,让狼狗扑到韩玄飞背上,指示它用舌舔那渗血的后穴……7 D  l( v# N: F# n' W4 N/ J
韩玄飞一直呆呆地看着眼前的狗,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等那狗扑上来,长长的舌头开始舔自己的后穴和睾丸时,他才终于明白了即将要发生的事……1 ~: N7 K& M- K  [9 G
恐惧一下冲击至全身,头脑中好象有什么东西断裂了……4 `3 R9 }& {  P4 t6 t8 R5 a1 ^! B
“不、不……不!”他陡然尖叫起来,“不要这样!不要这样!我求求你!旗奕,我求求你!不要这样!” 9 L0 r6 ~8 X( N5 c8 @' I
他想起身逃开,可却被旗奕紧紧压住……他惊恐万状地回头,看到那狗伏在他身上……感觉到自己的下身被狗舌舔着!
( k: x1 ?+ F- ^3 `- W( r“不!不!我求求你!我求求你,旗奕!你杀了我吧!你杀了我吧!”他死抓住旗奕的衣服,拼命地摇着他,泣不成声地哭喊着,”不要这样!不要这样对我!你杀了我吧!你把我一刀刀地切了、剁了,好不好?你让它把我吃了!你让它把我吃了!好不好?不要这样!我求求你!你要我做什么都行,不要这样!”
: P9 N; `* i+ v2 c“啊!”他歇斯底里的痛哭着,使出全身的劲要挣脱出旗奕的手。“要不你用火烧死我!你用火活活烧死我!我求求你!我求求你!不要这样!……我求你,旗奕!你让我死吧!”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8 18:23:20 | 显示全部楼层
……8 S/ Z. \1 m; g% b3 F
旗奕傻掉了。
4 ?' Y) {! Y5 s" p4 W# t: V7 e他抓着韩玄飞的手,呆呆地看着他,完全忘了该做什么!他看着那一向倨傲强硬的人,那个全身骨头被打断了,也不叫一声的人,如今满脸泪水地在他面前,哭喊着,苦苦地哀求着自己、哭着求自己杀了他……. 2 ?7 E3 V! u) a* X. x
心痛得无法忍受!怎么会这样痛?好象被生生扯出体外……
! E8 s, o: E$ ~天啊! $ B# W& {/ x3 T& e6 J; L
我在做什么?
6 O1 g2 }6 l' T我在做什么! 9 y3 Y, x3 Q6 F( J  j3 l7 Q
“把狗拉开!快把狗拉开!”旗奕大叫,一把把韩玄飞抱在怀里,痛哭出声……“没事了、没事了,你看,狗被拉走了,不在了!你看呀!” ! }/ ^0 B9 P3 \; j- D& D2 L
韩玄飞泪眼模糊地看着狗被牵离了自己,带出房间……
- l% @& |0 B  j9 C4 r! ^他闭上眼,虚脱地瘫倒在旗奕怀里,全身颤抖地哭着,泪流不止…… $ \/ I& S& U; O$ S. B% t
旗扬闻讯赶来,事情已经过去了。他看到刘明致等人的眼睛都是红红的,默默地站在旗奕身边,没有人说话……
- _# N; S" x; ]8 H4 h旗奕抱着头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 {# h9 D' B8 c$ k& L
旗扬走上前,蹲下身,仰起头看旗奕――脸上交错的都是泪!他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打量了一下四周,转身走进卧室。' H* Z/ ^$ |/ n; J2 C7 q3 `
他慢慢走到窗边,低头看着地上那个已是形销骨立的人,象失了魂魄似地蜷曲着身子。那仍然漂亮的眼睛失去了往日曾有的所有光彩,空洞得印不出任何的东西…… * x7 ~( {* c2 d
旗扬蹲下来,轻轻地碰触了一下那削瘦的脸……随手而来的是剧烈的颤动。一直呆然木坐的韩玄飞象个受惊的孩子,惊恐地把身体更加蜷缩起来,拼命想再往角落里挤……头死死埋在胳膊里,看都不敢看来人一眼……
- d" G& @- A0 j9 G' p: ~9 j) y6 i旗扬看着这样的韩玄飞,感到原来有的恨好象淡淡地散去了……曾经那样倔强的人,帅气漂亮得象天上飞翔的鹰! 1 m) f2 K: Y- C* `. ]7 |
那个出色得让我也目炫的男人!
3 v5 g8 \' E- |' f- z4 b( ]8 p2 I可现在……不仅身体永远残废了,连意志都崩溃了……
, d1 i' f6 {4 S4 B8 c/ I旗扬蹲在那里看着韩玄飞,想到外面的旗奕,心里一片的苦涩……我们上辈子到底是做了什么?今生会是这样的命运…… ! v; U; e- Q* [5 B. V7 i2 W
可怜的小奕……
: m' O* b: I( a4 _* G难道他们就要以一起疯掉的结局而告终吗?
! Y. d6 Q8 M  N4 K' M& A7 c不!
- B- A/ c! f. ?4 G不…* E4 ^+ |9 R6 ^5 X, j1 x- ]' N% s
我最宝贝的弟弟……
% v, C2 f3 ]+ f. R  D/ N9 v' E唉…… 0 ?; q* F* X2 |4 A+ a. ?
……算了……
' U$ I2 C9 ]/ X9 C  [4 A1 L4 w, i“韩玄飞!我是旗扬,我只是想来看看你,不要害怕……”他尽量地放柔声音,伸出手,想把韩玄飞的身子扳过来…….可韩玄飞却吓得直缩,恐惧地发出呜呜的低叫声……
1 e( S: Y0 Y: U, I3 g“不要怕,你没事了!到床上去休息一下好吗?”
/ L6 {* ?9 u/ T# t. A4 Z$ F- C韩玄飞一听到“床”字,更加害怕,狂乱地摇着头,整个人都在抖。
- ?& c! Q: r' T# ^" f“好了、好了,你就呆在这里,没事了、没事了……”等到韩玄飞安静下来,旗扬叹着气问,“你想要什么吗?我让人拿给你……我让他们拿点东西给你吃吧,你一天没吃东西了。” $ X: f: L8 x/ v
说完,他就站起来要走。韩玄飞动了一下,好象想说什么。旗扬停住,“你想要什么吗?你说给我听。”
: j0 b+ U( h# `* U& g+ T韩玄飞抬起头看着旗扬……
) G0 x1 }" }8 w. Y7 R: _0 [‘你想要什么?” - z% c+ Z' p5 ~3 i$ Z; k
“求求你…..”很微弱的声音喃喃地说…
% c8 R" k: g5 w0 R! L% L: r“什么?”
4 G9 Q+ S- K- w& |" R& i8 p“求求你……”韩玄飞颤抖着拉住旗扬的裤腿。他象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一样,用尽全部的力量……. % E4 p& P7 R9 {% W
“求求你让我死!我求求你…..杀了我!随便什么方法,杀了我!我求求你!”
$ X# Q8 V$ n( A* D" X旗扬看到韩玄飞一直痴呆的眼睛,忽然充满希盼之色,惊得僵立当场。
9 x; t9 c$ q1 j8 R“你不是很恨我吗?我害死你们那么多人!你杀了我报仇啊!你可以把我拔皮、凌迟……还有……还有……”他怕旗扬不答应,就这么走掉,又急又慌地拼命想还有什么可怕的死法,急得额头上的汗一直往外冒…… , E& [6 h; K5 r  A* W
旗扬受不了了! 5 t* Q) e% ~$ ]- e( C# S  Y
他看不下去,也听不下去……
5 i! {' [, y* r, P5 Y0 m. I韩玄飞感觉出旗扬要走,惊恐地想拉住他,“还有活人解剖!对、对,你可以肢解我!先不要杀我,让我看着自己被砍成一段段的,内脏都被挖出来,好不好?求求你,我求求你!杀了我……” % P. L& T+ t9 G
旗扬象逃似地冲出房间,站在走廊上,茫然地听着里面传出绝望的哭声……好不容易压下心头涌出的酸楚,他才看到守在门口的小方,侧着身,肩膀一直抽动……
; S; N, B* p% d: Z* F1 ~0 L他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到旗奕面前…… . ?. D$ P# G5 B" q; l' C+ _
良久,他才对低着头的旗奕说:“杀了他吧!” # Q1 X' ~6 H, e1 |
他看到旗奕一下抬起头,满脸的凄惶和不愿意……
1 n& D  L: ~" A; r1 o  K7 C- E“杀了他,给他一个干脆……他现在这个样子,不如死了好!”
" ^3 P! u& j9 {5 e9 [( K7 j4 J! t" K“杀了他吧……”
! J9 S" `9 R) i6 |) S* x天渐渐暗了下来。 9 f9 o' b1 C! B
铅灰色的天空,沉重地压着整个世界。 ' V' m' V/ k' U# H1 ]. ?" D
清冷的月光稍稍露出一点的光辉,又迅速被移动的乌云遮住。天地顿时陷入一片的黑暗之中,死寂得象是一个巨大的棺材,慢慢合上了那可怖的盖子。 7 V0 k$ q) Y; _- M% k
韩玄飞仍呆坐在窗边,双手抓着自己的衣襟,象一个木做的雕像…… " x8 n' ?+ M( E
他好害怕……他害怕有人来,把他带出去,再被那样的凌辱!他宁愿被活活打死、宁愿被再残酷的刑法折磨死,也不要那种羞耻!
/ y0 U/ X( w1 F$ Q. b. T5 _他好想死……好想死!
0 O2 O% }) w: V6 m死了,就不用害怕那种侮辱会什么时候再来……就感受不到所有的尊严都被剥光扯光的痛苦!
- v4 [( O; @/ O. K8 N( y啪的一声,光线照亮了整间房子。韩玄飞惊恐地抬起头,用手遮住突来的光,半天才看清楚,默然站在那里的人。 . `  {9 k+ W3 y2 W% V
旗奕!
" _6 V9 s7 g1 N5 D韩玄飞吓得几乎要跳起来。 5 }: t: L! Z2 Q: f% [! I  X4 R
是不是、是不是又要用什么法子来侮辱我?又要、又要……头脑里全是恐惧,不能感受到任何别的东西。韩玄飞惊恐地睁着眼,绝望地看着旗奕慢慢地走近……1 g2 ^) E- y! x" b6 u
一切都变了,原来那个心高气傲的帅气男人,消失得一点也看不到了。如今发着抖缩在角落里的人,那么的脆弱,脆弱得如此陌生……如此的让人心疼…… % X7 V. Y, l) H7 e- ~
旗奕感到一股浓烈的苦涩在心里散开……旗扬说得没错,这样子,死对于他来说,反而是件好事!
7 `. `' N2 K. t: [杀了他吧…… 7 Y; M5 X2 x6 R& J5 {7 s
怎么能忍心、忍心看到他这样……
3 V- N0 a) j2 h. [' |2 s) ]咽下心里涌上的酸楚,旗奕把手里的杯子放到身边的茶几上,“你不是想死吗?……这是一杯加了毒的水,你喝了就会死了!” & I2 o9 S0 i( l, U9 r
听到死字,韩玄飞立刻敏感地直起身,看向那杯水…….他不相信事情会这么简单,不知道旗奕又想要搞什么鬼!韩玄飞怀疑地看了看旗奕,重又垂下眼……
+ j# e$ ]9 \5 ~旗奕坐在沙发上,用很疲累的声音说:“算了,我也不想再折磨你了。事情就这样结束,你死了,我也解脱了!”
5 b3 ?) K* x' d& S2 g/ [韩玄飞半信半疑地再次看向旗奕,看到旗奕神色黯然,闭着眼靠在沙发上,象是看都不想看他……
4 R. L3 n: t, @" C) Y( Y" x是真的! ) P: n  ]9 n* _' A0 n* ~3 @3 X
韩玄飞的头脑渐渐清朗起来…… ! \5 N# J+ R& i  b, u* s* A: A
是真的!我真的可以死了!
3 S2 }0 F+ N6 g# r0 W1 f所有的苦都可以结束了!再也不会有那些可怕的屈辱等着自己了!一切、一切都可以结束了!韩玄飞激动得眼泪都快要流下来了。
1 {. |5 n: a; l8 S: `6 x不知道从哪冒出的力气,让他很快就爬到茶几边,用直哆嗦的手,端起那个盛满液体的杯子……
  ~$ F7 H; W) X$ D5 I# [( R手在颤抖,杯子里的水开始摇晃。韩玄飞紧张起来――不知道水撒出来一点,会不会影响效果…… / [* r4 P6 B' l* [4 v- K8 m
千万不能撒出来!千万不能……
( L# a6 w$ @& x, P* X他尽可能地稳住呼吸,心里反复地叫着,让自己不要太激动了……他两眼死盯着水面,很小心地用双手捧过那杯子,战战兢兢地凑上嘴……! c8 ~1 {  Q' `* C
太好了!太好了!终于可以死了!
( b* w8 m0 J( R  x* F0 p3 T真的是太好了……
- a/ m0 f& V+ `: X好象从来没有感到过这样的轻松,身体飘飘然的,象是在兰天中轻盈地飞扬……
9 q4 s, I- Q8 @% O- z/ n6 j临喝下水的那一霎那,韩玄飞笑了!他真的觉得好开心!终于结束了!不会再有任何的痛苦了……   S- p3 y5 E1 s/ K8 n  z
旗奕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 G5 V9 [2 Y6 s* J
他看到韩玄飞笑了……
6 \' v  w" u4 p2 h9 t3 N& |不是那种晦涩的笑,是一个真正的笑!象乌云过去,阳光灿烂地照向冰封的大地,明亮而又欢快! 3 ~6 v7 g7 ]+ p  f* s- E  m
他哭了!
0 u$ L; O4 }( R: H他跳起来,一掌打掉那个杯子!
1 o" H4 `9 _, g6 U$ t, W) D' d杯子砸在地上,发出轻脆的响声。破碎的玻璃带着水光,在灯光的照耀下,发出炫丽的光芒……1 }+ m7 X2 O5 c, c8 ]
“不!不!你休想!我不会让你死的,你死心吧!我不会这么便宜你的!我要和你缠上一辈子!”旗奕掉着泪,声嘶力竭地狂吼着。他一脚把韩玄飞踢倒在地上,怒气冲冲地冲出房间。) Y: E& j* h1 S$ {
“刘明远,进去收拾房间!”
4 d% y, q7 b0 b9 \/ c7 e. @, E9 O- \3 z韩玄飞被踢倒在地上,呆呆地盯着四散的水迹,欲哭无泪……任来人把他从地上拖起,放到床上。他只是一动不动地盯着前方,象一个已死了的人……
% W6 v3 O% `8 p7 K2 G收拾好地上的玻璃碎片,抹去水迹,来人把灯关上,虚掩着门,轻手轻脚地走出去……
+ O; ^& e9 o, W+ n; b( a: z好久,韩玄飞才动了一下,在被子的遮掩下,把手伸到自己面前……一片锐利的玻璃在空气中闪着流动的光芒,阴冷的蓝……
1 D; r* c# y* S3 m* Z韩玄飞把那碎了的玻璃片象宝贝似地握着,紧紧地贴在心口……他再张开手,仔细地看着那断片发出的寒光……他怎么从来没有发现,碎了的玻璃,在微弱的月光映射下,辉映的是这么美丽的色彩……
0 r4 [" K$ {4 C" Y2 N  ^5 n5 m他露出一丝的笑意,很淡,带着希望,和一点的轻松……
; r4 p& R0 e9 t# B只有这个办法了!只有这个办法可以让自己死!老天,你保佑我好吗?让我能成功!让我一定能死成啊! . I& O+ D; e  B+ l
老天保佑!
' B2 @6 F! p/ D3 p0 {/ E2 {: c韩玄飞很虔诚地在心底默默念着。& b  r. h0 H  [* V. y/ g+ w( N
有人要进来了!韩玄飞立刻不露痕迹地把碎玻璃藏在枕头下,没有睁眼。他知道那只是来定时检查他情况的人。那人打量了一下韩玄飞,把他的手拿出被子,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情况,就走了出去。
( G. C% J6 B2 j9 ]等人一走,韩玄飞立刻放松地吐了口气,慢慢把手伸进枕头下,握住了那片玻璃……   R0 b! {0 i5 M4 W! B
他把手移向颈部…… % H  X4 h- y. A8 W
只有这一个办法!
. i+ m* n: [% U. E0 r就让我们赌时间吧! + V( r; g8 C2 M5 e7 g% [7 S
他咬着牙,使出所有的力气,用那锐利的玻璃,狠狠的切向自己的颈动脉! 4 [: O" p" p& F# A2 u
旗扬跑着冲进了医院。
- j. L* n6 s, R( i) o- e: i6 D当看到坐在手术室门口的旗奕,抬起苍白的脸看他时,他差点瘫坐到地上去!
- K/ f( _9 n. i5 T3 a5 X; Q) m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看了眼“手术中”的红灯, 走到旗奕的身边,一把将他抱到怀里。 $ x& {' s& ]0 W
一听到韩玄飞自杀的消息,他就吓得一路飞赶而来。他怕韩玄飞出了什么事,情绪极度不稳定的旗奕,也会跟着出事。 . D9 v+ Y& s# K* x& |
“没事了。有个医生刚刚出来说,因为发现的及时,不会有太大的问题。他们很快就要出来了。” 4 P7 h8 z/ m- G3 u2 r- ?- `# d
旗奕平静的语气,反而让旗扬感到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他松开手,不安地探究着旗奕的表情……
- F4 M! B; Y  `$ H8 ?/ S旗奕对着旗扬露出一个带着苦涩的微笑,“我也没事,你不要担心。”他的声音很轻,但眼神里却透露出一种坚定!
& x( r7 L% g& l6 r! O& B2 V0 Z“……等他醒了,我还要照顾他呢,怎么可能会有事?”
& x. R4 z# c0 Z他转开头,不看旗扬那满脸的惶惑……空气象停止了流动,沉重得让人透不过气来。
& H" X& x& V$ r( ?8 S- x, v“那时候,看到他躺在血泊里,我真的以为他死了……他的脸那么白,什么脉搏都摸不到,”旗奕脸上的笑逝去,“无论我怎么按住那伤口,可血还是大量地喷出来,我都快急疯了!我想他是死定了!” ' W# K) B! ~# _9 z4 }  N+ l
“我当时很害怕!非常害怕!我怕他就这么死掉了,我怕再也看不见他睁开眼睛了……坐在这里等的时候,我慢慢不怕了。怕什么呢?怕他死吗?怕失去他吗?
5 [8 G6 ]# [: e0 e9 r1 G$ i9 D这有什么好怕的?他死了,我怎么可能活得下去?我死了,又怎么可能会感受到失去他的痛苦?” ( y5 w! i& R, `3 b; \5 C( I4 F1 b
旗扬大惊失色,“小奕,你怎么能这样想?你、你……”他心痛得说不下去,两手抱着头,瘫坐在椅子上。
" a2 C8 O( D' `' E$ L幸好!幸好韩玄飞没有死!幸好他没有死!
3 ^' H, g% o+ S% R; F1 t( d旗扬后怕得满手心都是汗!全身虚软得一点劲也没有……
$ ]( k6 I6 c' \  f! h0 Y; V  T“我看到他躺在血泊中的那一瞬间,我就明白了,我根本放不下他!我一直都在骗自己,一直都在告诉自己,我可以没有他…… . ?6 ]+ J  p$ K: U  J/ s% u
可是我错了!我爱他,爱得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以后什么都不要想了,我要一直照顾他、陪在他身边!” 3 i' @3 k% Q+ d& e, E$ A
“可他……”
( B: l; u: X; z7 |# s“我知道,他一定是恨死我了!可我不管!我不管他爱不爱我,是不是恨我恨得要死!反正我不会放开他,我就要永远和他在一起!”
6 y8 d2 i! K8 J/ _) x旗奕的脸上闪现着失去了很久的光辉,让他整个人显得神采奕奕。先前的所有颓然、所有的阴沉一扫而空,他又恢复到旗扬所熟悉的那个带着点霸道又总是无比自信的样子。
! @, E9 u% ?& i# ?0 }1 Z3 D旗扬不知道自己该是高兴还是担心,脑中乱成一团,呆呆地注视着旗奕。
) E9 A5 ]' F& X+ c' I% |$ L/ a“哥,对不起……”旗奕收回望向远处的目光,不安地看向没有出声的旗扬,“我让你为难了……” 7 c( B6 h, H" ^8 W4 p6 J
“不要这样说……”旗扬心酸地看着这半年多来,一下憔悴了好多的旗奕。 + _6 B% Q# ~) o9 A0 i" o+ p' C6 }
“我也对不起那些死去的兄弟、还有被关在牢里的兄弟!对不起所有跟着我的兄弟!我是一个没用的人,我不配当他们的大哥,我对不起他们! 8 H" M; \8 S, o* l; F% \
…… 我、我要退出纵横!”
' K9 A, }' H0 B. T他用手止住旗扬欲说的话。 % D) T& X, h% \1 ?9 C3 u
“以后,我只想做一个安份守纪的老百姓,守着他过很普通的日子……”他揽住旗扬肩膀,将头靠在上面,“对不起,哥,我让你失望了,你原谅我好吗?我知道你会原谅我的……” 8 m# u' H3 o# M7 O7 d
旗扬摸着他的头,叹了口气,“我怎么可能会怪你?只是你要想清楚!”
  {# N' F* _6 ~# W/ C7 B1 j$ f“我已经想得很清楚了!我决定了!”
. \3 W, E  H4 j看着旗奕那决绝的神情,旗扬无话可说。他心里明白,韩玄飞若是死了,也就等于把旗奕逼上了绝路!
- E2 N: n+ x8 t% s, k* P看到旗奕这么痛苦,看到韩玄飞现在的样子,他早就不恨了!
; \0 P: y( y# `5 f7 @现在他只知道,他不能失去唯一的弟弟!无论要他做什么,他都愿意!他不能失去旗奕!
3 k  |% X/ z& R/ s: T& l可事情能顺利吗?
: C9 x! s# l$ {& ]$ {个性激烈的韩玄飞,在被整成这样子后,怎么可能会原谅旗奕?
) H6 o4 ]* m& \7 z以旗奕对兄弟们的感情,他又怎么可能不去顾及他们的感受?若得不到谅解,他如何能摆脱那沉重的负疚感?
; p, n$ s# @$ l; t) [旗扬的眼前象有一团浓重的黑影,慢慢地压迫过来,阴寒透骨,一点一点地渗进他的身体里,让他全身冰凉。
5 U: r/ i" U" L* s. }  g他禁不住打了个冷颤,两手紧紧地抱住旗奕,一点也不敢松开。他害怕有朝一日,这个怀里会是空的,他再也抱不到自己亲爱的弟弟了…… $ e6 y, J7 U9 @
…… 1 l; f/ W2 ?+ y5 K
好黑!一片的漆黑!为什么会这样?我在哪里? ' J' t. A1 }6 w5 D% A, q: [/ o
对,我自杀了!我切了自己的动脉! ! k, m, v4 R9 I( G6 @9 g' h5 t
我死了吗?
6 P5 k" x! d6 f( N# W  a, R0 R韩玄飞猛地睁开眼睛……眼前是一片柔和的绿!他勉强自己定了定神,看清了周围的情况…… . p( N; O; g6 w& o( i
病房!
3 K& r) U9 \1 N. \2 }没死! * k' U+ y+ ]) ?5 n9 f
我没有死
# d0 N$ N4 R1 Q& d( W5 R7 K我真的没死!
  R( |8 j. [  `: [( ^# h& m为什么!1 b% B% f8 E/ y+ q& E" C
为什么老天也不让我死!为什么对我这么不公平!" x$ R) [$ n- w/ {2 r9 ^2 g) d
为什么?为什么…7 e+ J( }3 A' p3 z0 T5 }; W3 |3 ]
……为什么连老天都站在他那一边!$ n7 J& R! V5 A1 E4 W7 E
还要被怎样凌辱?还要怎么样折磨我才够?为什么他就是不让我死!为什么?
4 K4 n0 F/ ]) Q$ D7 t% j$ M别的卧底被抓住,不都杀了吗?为什么到现在还不杀我?" a8 L! z" M2 A' P. b. i
……用那种方法羞辱我!为什么会用那种夺去我所有尊严的方法对我?为什么连让我死的象个男人、象个人都不行!8 a2 v, A7 c6 D$ R" i! V
他要如何才能放手? & ~1 k- U- L; R( p# O% x) T4 r
旗奕!
' F% i# J$ _6 V你要怎么样才能解恨?才能杀了我?: R& {1 S( {! L8 X, G2 g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9 B0 C4 p) s* c% G: G7 j+ E……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8 18:23:55 | 显示全部楼层
韩玄飞满脸是泪,恨得象有一团烈火在胸口燃烧,烧尽了他所有的感觉!只有恨!只有恨! ( D+ h2 i/ y0 {, ]4 g& n
强烈的怒火让他挣扎地抬起身,伸过右手,把左手腕上的输液针一把拔下……
, J% N. F, k- [, q  h, o因为这张脸吗?
* J* |* o3 u3 i2 U# ~& |/ t0 W这张脸吗!
2 A/ h3 i; E/ M他想也不想,用那针头扎进自己的脸颊,使出全力地往下拉…) O$ }$ t4 `! M! R
针一下就断了,他也不管,还是死命地用断了的针头往里扎,拼命割下去! + \0 b9 e" k$ V! T8 D5 {
刚被医生叫出去交待事情的旗奕,听到了房间里发出的声响,猛地转身冲进去,就看到韩玄飞自残的举动! 3 b) A! u1 u9 v, Z! d6 M
他一把夺下韩玄飞手里的针,把他死死地压在床上。
" t- u3 o  c1 M医生和护士纷纷涌入,给情绪激动的韩玄飞注射了镇定剂,让他重又昏睡了过去。
8 y1 s9 Q( A$ R1 o脸上的肉被划开了,针断在里面,医生赶忙取出断针,熟练地缝合好了伤口,才走向跪坐在床前的旗奕。
4 Y6 E9 V. E! a( z“没关系的,这些伤都可以整形的。好了后,一点都看不出来。” & @2 ?0 w  @/ l
“不用……”旗奕缓缓的摇摇头,”就让他这样……”
$ ?* H6 g& a% u/ e2 S, r) x医生很惊讶得耸耸眉,“那么漂亮的脸,可惜了。”
* h, r$ l: j3 m; ~/ q0 b旗奕握着韩玄飞的手,很温柔看着他那受了伤的一侧……“有什么关系呢?无论他变得怎样,我都觉得他是最漂亮的……”
" N' v, \! H7 p) _: m漫漫的长夜,安静的病房里只听得到仪器发出的细微声响。
3 Z/ M! ~/ T+ a8 |旗奕坐在韩玄飞的床边,痴痴地凝视着那沉睡的面孔。昏睡中的韩玄飞,脸上没有了痛苦和恐惧,显得那么的平和、宁静,象是一个受了伤的天使,柔弱得让人疼惜。
  l' C! N# J. T& F- E) l“傻瓜……”旗奕怜爱地低语着,“你以为我只是喜欢你的外表吗?我会让你知道,无论你变成什么样,我都爱你……”
0 E5 S( ^3 B( d! d9 e“……对不起……我把你伤得这么重,我知道你一定是恨死我了…… ? 7 j  N7 o+ T3 o) M( M4 E
我不敢奢求你会原谅我!但不管你愿不愿意,我都会陪着你!陪你一辈子!我用我这一生来向你赎罪!等你原谅我…… & _7 ^! }: F5 {
我再也不会伤害你了!……我最爱的宝贝…… 9 ]! K2 h( y( c( @2 g, t8 r+ ]$ t
我爱你!”
$ i9 _) V: |! a  z# p' G告诉我,你有没有流泪...... ; G, u+ f; B+ r$ o( G& _
手指沾着一点的水,轻轻划过干裂的嘴唇,抚过脸颊上的纱布,“玄,喝一点水好吗?你什么都不吃,又不喝水,太伤身体了……” , l: x. @/ A- H, A" P
旗奕坐在床沿,看着偏过头去的韩玄飞。
" }, l' ]+ U& X  X0 O  U* D“我让人煮了点瘦肉粥,你吃一点好吗?光靠输液是不行的……你再不吃东西,胃就要受不了了。你身体这么虚,胃再坏了,会很难恢复的……吃点好吗?……要不先喝点水?”旗奕小心地摸着韩玄飞的头发,低声下气地劝着。
- H$ E3 p: U3 A( E: r3 }韩玄飞目光冷漠,根本不看他,对他的话没有任何的反应。旗奕难过地不知道该说什么,
' v% F% P4 `3 A! s9 D“玄……对不起……”他的声音很低,带着一点沙哑,
" r- e% b3 Q5 f“之前我的确是很恨你。 . l# \! A( O) \( s) u) q$ Z
“你也许不知道,被自己最爱的人欺骗的滋味!在得知自己深爱着的人,一心想把自己置于死地的感觉。这种痛让我无法思考,心痛得让我以为,我就会这样活活痛死掉!
! ^( e. W; Y: |8 }我当时真的是气疯了,死了这么多人,纵横倒了,大家抛家弃子的逃出国,连为我付出那么多的哥哥,都差点因我而死。而这一切都是我最爱、最信任的人干的!我这么爱他,可他一直在骗我!我实在受不了。我恨得只想用最残酷的方法杀死你,我想让你后悔,后悔这样对我! ; j# ]1 T% p- E! i5 L
可我终究还是狠不下心……我逼自己狠心,可还是没办法……我好痛苦!痛苦得真想死了算了!” - D* K; ]9 I1 _5 D4 r0 Q
旗奕紧紧抱住怀里的韩玄飞,轻轻地吻着他的头发…… $ A9 `1 U: m5 `: W7 L* f4 C) m# j& O
“对不起,我那样对你……我知道你很恨我,我不敢求你原谅我,可是,我不能让你死!我没有办法看着你死……对不起……”   H/ j! R( E8 N, o6 l
旗奕低下头,用满是痛苦的眼神注视着韩玄飞。   f0 h3 I9 l; L5 {+ {3 j& P3 O
“我很爱你,而我以为,我打动了你,你也爱上了我……我抱你的时候,看着你的眼睛,我以为我看到了爱情,很深,象我一样。 + d3 D1 d5 R3 i  D' D
我觉得好幸福,我常常在心里感谢上天,感谢它对我旗奕这么厚爱,把我最心爱的人赐给了我,让我能拥有他,让他的心里能有我…… 1 E9 y' c- Z3 Z4 A/ y+ Q9 F' ]
可我错了,这一切都是假的……” " o  n- v- J- m4 z! E9 d- e2 M
一股热流直逼到他的喉咙,几乎要冲上头顶,让他无法说下去。他困难地压仰着,侧过
5 z" i# L9 t  F. ~  s- f, m# n脸,不想让韩玄飞看到他眼里的泪光。 # {, q7 ]/ ^& u: V4 F
韩玄飞闭上了眼……
1 R" j9 M5 {9 I/ H/ h. R- \/ }! O! u" b6 a" m8 @

  @$ ^) n/ U4 C: {1 q“想到你根本就不爱我,我就心痛得要流血。一想到你在我们最幸福、最激情的时候,心里都是在恨我的,在想着如何把我投入监狱,我就……” ) x+ c( _; ^- A0 }# l
泪再也不受控制,流了下来…… “我知道这不能怪你,这一切都是我自找的。一开头就是我强迫你的,你恨我也有道理…… 7 n  `3 f( P5 @; {! ^2 B
可是我真的很爱你,我是真心的……” 7 Z5 G. r5 p7 K! {) T0 y
静静的病房里,只听到旗奕压制不住的哽咽声。
6 L; |- X$ z4 M1 n8 ^8 ]“我宁愿你一枪杀了我,在我抱你的时候,在我最幸福的时候。不要让我知道这一切,不要让我知道,你对我的温柔都是假的……”
2 e1 P  y% X3 y+ S* r8 b4 M$ r“…… 玄,我爱你,我不会再伤害你了,我永远陪着你!你的身体会好的,我找最好的医生给你治,你会好起来的!”他满脸是泪,频频吻着韩玄飞的脸。" H# g+ t+ n+ n7 p" t$ R" g
“你先喝一点水好吗?你再不吃东西,医生就得……就得给你强制进食了,求求你先喝一点水,好不好?”   }4 h( v: @3 @5 d$ d; m$ E
看着韩玄飞一无反应,旗奕犹豫了一下,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俯下身把水注入韩玄飞的嘴里。
8 |, o+ [' Z0 |8 {: a$ R水被紧闭的牙关阻挡住,流下了脸庞。旗奕又伤心又无奈,流着泪,看着表情冰冷的韩玄飞。 : B, L- |+ `2 {' P
“对不起……”他用很低的声音在韩玄飞的耳边说,小心但是强力地撬开韩玄飞的牙齿,再次喂水……
" q. }% K7 L/ c5 h2 |7 S1 R' X可他刚松开嘴,还没来得及直起身,韩玄飞就一口,把被强灌进的水全部吐到他的脸上,满脸嫌恶地瞪着他。
0 u6 c% x2 b, l7 y  y" y旗奕反射性地闭上眼,却没有躲闪。他低着头,任水从脸上慢慢地流下……过了好久,他才再次喃喃地说:“对不起……”
% H4 n3 v  |; h6 S! ?- `; l他不敢正视韩玄飞忿恨的眼神,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到门外,向等在门外的护士点点头。
0 |2 i1 Y7 s" v  u1 J% a看着医生走进病房,旗奕没有勇气跟进去。他无力地跌坐在门外的椅子上,听着门里隐隐传出的声音。
) M) C- S& |; n* m- _$ \  A他现在再也没办法看韩玄飞受苦了!他曾施加在韩玄飞身上的酷刑,那种让人想都不敢想的侮辱……
( ~  t! g/ S# o" ^$ d8 t他恨我!我永远也得不到他的心……永远也得不到! # A( w8 ], M8 J
强烈的心痛让旗奕死劲地抱住自己,使出全身的劲才压下当场痛哭出来的欲望。每想到这些,他的心就象被刀刺穿的痛!也许,心,真的被刺穿,也不会有这样的疼痛!
3 w, l. ?/ H& Z4 B4 Q5 o9 L……马上,就要为死去的人举行祭奠了…… / j+ u* O3 N8 x4 Z/ j4 p- A$ c
祭奠! 6 R' v$ l4 m( B9 D
说是什么都不想,又怎能不想? " k) M; m. D: u: H% j8 n2 f
那些因我而死、为我而死的兄弟…… 0 i7 L* w$ c: F+ ~; b$ L
忠叔……
# i5 X& d! I. [) v我跟他说,我要养他到老,让他安养晚年……每次听到我这样说,他总是很开心,总是笑呵呵说小奕长大了,能养忠叔了,忠叔不怕老了没饭吃了…… + P' T4 _3 e% r; p: S
可他死了……为了我……
' c+ ~+ Q: }. t# [活着太痛苦了…… " y' I. Q1 x' [
也许死亡对于我们,倒是最仁慈的方法,不用再尝尽这种心被活活撕裂的痛苦,不用去面对兄弟们怨忿的目光…… 3 ^/ G+ x! V6 j4 \
可是,这世上并没有黄泉路,能让我陪着他一起走……人只有这一辈子,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我再也看不到他了,再也没办法抱着他,感受他的温度……. 2 G: s  W' A4 y/ j# F- b
只有活着才有希望,才有可能让我弥补他,才有可能再看到他的微笑、让他幸福……
5 t8 l, K9 m/ {4 d7 V我想跟他在一起……  $ j' G+ B4 M% \4 G7 S
我不想放开他……
4 N2 }; g8 @/ H; F- _3 |% `, c
$ E4 n- u3 i5 g6 C& |: K- l灵堂是早就设在那里的。 2 X1 ~+ z( I4 U3 `1 A
旗扬一到日本,第一件事,就是秘密租了一幢小楼,把为他而死的兄弟的灵位设在楼下大厅,他自己就住在楼上。
& O. `9 }5 k$ T! ]在得知忠叔和财务也在同时丧命,旗扬把他们的牌位一并供在这间屋子里。
# G; {" T: u8 h" [4 W2 H) z+ I这次是因为陈君毅到了日本,旗扬决定专门为死去的兄弟举行一场公祭,让纵横所有的人都来拜祭这些逝去的兄弟。
- h. g& D. _9 h0 C- t; Q( ]整间屋子白布环绕,淡淡的香烟轻轻袅袅地穿行其中,象是灵魂在轻飞,恋恋不舍地缠绕不去……
: d. u0 D0 N9 I% W旗扬站在黄蓝相间的花圈中,看着眼前的五个灵位,喉咙象是被东西堵住,泪溢满了他的眼眶…… $ N1 Z$ `) Z+ r2 S, c. a, S& f/ N' ^4 Z
纵横倒了!他十几年的心血。这些跟着他这么多年,相濡与共的兄弟死了,再也回不来了……
. x5 x/ z! G+ n% K  ?4 J灵位里的气氛肃穆庄严,低低的抽泣声充满整间房子。
) }: `, R2 r3 ^5 Y9 A' D照片上熟悉的容颜,带着或飞扬或腼腆的笑容,看着自己生前的好友、兄弟……
/ {% `/ J/ n1 w陈君毅站在灵前,看着自己弟弟那照片上生气勃勃的笑脸,仍然无法相信,他那个总是充满活力,蹦蹦跳跳到处疯的弟弟,就这样永远的走了…… 4 A, i4 x. y  T5 P5 u4 N, j  A% G
“哥哥对不起你,我不应该让你进纵横,我以为我把你带在身边,可以保护你,可我错了。对不起!” 泪从他脸上滚落,他痴痴地凝视照片里的弟弟,表情很柔和……“强强,哥哥好舍不得你……”
$ z' Q8 W$ p# v0 n9 N门打开,又有人陆续走了进来。屋子里的哭泣声陆续止住,几乎所有人都看向来人。
# w' a, Q* m  ]4 ]; x( z/ h0 z旗奕带着刘明致等人,走到灵前,默默地鞠了三个躬。他的视线扫过照片,但很快就低下来,走到陈君毅面前,低声说:“请节哀!”
7 j- d6 h* {" U! J! O陈君毅听到这句话,脸上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抬起头冷冷地看着旗奕,“不知道奕哥叫我如何才能节哀?”
% N: ~0 S4 K- L# n' }旗奕痛苦地看着陈君毅,说不出话来, . Q0 D4 _+ K  E6 @2 t. L' X9 B* d
“对不起……”好半天,他才从堵住的喉咙里挣扎出一点声音。
% ~. _2 e# G/ {% S5 v“对不起?”陈君毅重复了一句,他的笑变得苦涩。他转头看着陈君强的照片,看着那个对着他笑得很灿烂的男孩,不再说话。   T1 [% d" a' \6 e
“他人呢?韩玄飞那个混蛋人呢?带他上来!”旁边站出一个壮实的男人,狠狠地擦了一把泪,高声叫着。
$ h& E- f' J: K) f6 {8 H刘明致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旗奕,走出门。不一会,他推着韩玄飞走了进来。
. R+ e& l8 c: m, P' D韩玄飞表情淡漠。他象是根本没看到满屋子的人,没有感觉到那些投射到他身上的仇恨的目光,只是看着面前的照片。
& N. X; B* _. e: g4 ?0 ~“奕哥,你准备把他怎么处置?这些人可都是被他害死的,我们大家也都被他害得有家不得回……” % j8 @3 w5 h: y- q2 `7 I4 [
“什么怎么处置!一枪毙了,告祭兄弟们的亡灵……” ) K3 P0 r1 x) s+ |# u2 @
“对,若是奕哥狠不下心,由我们动手!” ,C
- d- c* k+ o, q8 R# |; G# x6 S“你这个凶手,怎么能坐在灵堂上?你得给被你杀死的人下跪!”
+ x- T- g+ a" D+ \4 G: r在吵杂的人声中,突然响起一声爆喝,一个人大步走上来,一把抓起轮椅上的韩玄飞,粗暴地把他推倒在地上。 1 x' F/ D6 u1 H1 m
站在一边的刘明致不知道该不该阻挡,犹豫中,韩玄飞已象个破布娃娃似的被人丢出去,没有一点的挣扎之力。 * Q- h* l! l& B1 s
旗奕一看到韩玄飞被推倒,本能地想上去扶他。他往前走了两步,却又停下,没有再动。
# X0 ^) @" M/ }2 _“奕哥,你还舍不得杀他吗?你喜欢漂亮的男人,嗯……我们兄弟们都可以帮你找!”
% B/ a. ^6 W" Q, `; X+ ^“是呀,奕哥,反正他已经残废了,全身又都是疤,也没什么好玩的了吧?”
3 J# b5 O' ?' y; {4 t) Y/ \5 c旗奕站在那,盯着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韩玄飞,没有反应。% K. }0 g! `. t5 x: I$ D: v- @
周围的声音慢慢静了下来,所有的人都在等着他说话。  \/ n1 e6 w7 M! l+ V8 _6 z) k1 O
旗奕终于把目光从韩玄飞身上收回,转身走到陈君毅面前,低声说,“我、我知道应该把他杀了,为死去的人报仇……可是……他现在四肢都已经断了,成了残废……能不能、能不能请你饶过他……”
$ g* E. c# g+ c4 N4 \“不!” 陈君毅立刻打断旗奕,“他杀了我弟弟,杀了这么多人!为什么要饶他?”他一字一顿地说,两眼通红地瞪着旗奕。 ) W/ \* c& @4 ?+ q; _( T' G
旗奕被堵得说不出话,羞愧地低下头…… : W( S! Z+ i: `& j9 t
可他不想放弃,他想要韩玄飞……
" q5 o2 P; t9 g- b: M8 l) b" e“我知道!不管怎么说,他都该被杀!没有可饶的理由……只是、只是……我还是爱他,我不想他死……”
3 q' H; k* |3 O4 Y“旗奕!你!”陈君毅气得一下涨红了脸,“他那样对你!还差点杀了扬哥,你还爱他?我们这些跟着你十几年的人,都比不上他一点?你、你……枉费我还一直把你当大哥!你、你根本就不配!”
% L$ T" X- u' U  e3 l6 K  u陈君毅的话象重锤击在旗奕心上,几乎让他站不稳身体。苍白的脸变得惨白,他呆呆地站在那里,象一个死人。
) ]/ p; n: a% i, l# ^' z3 }# B' b0 R9 u; e7 u0 Z
陈君毅看着这样的旗奕,气愤之余,还是有点不忍心。他停住了嘴,无言地瞪视着旗奕……
* J- ^9 ~9 ~, o3 j- J- J! N: T0 d* v( F, ]旗奕抬起头…… 7 \7 F" D. u( W
“你骂得对,我是没有资格当你们的大哥!我不配!”他痛苦地看着陈君毅,“我连当你们的兄弟都不配,我旗奕今生今世是对不起那些死去的人,对不起你们! ( `& R6 O+ [7 _2 J9 _* w: E
我会把我名下一半的财产拿出来,给那些死去兄弟们的家属……我退出纵横!”
% Z$ y; _# D+ h6 X他不看大家震惊的目光,,“我知道我这样做并不能弥补我的过错,也不能减少一点你们心里对他的恨…… ! u+ a: d/ F( O6 J$ `
可是,我没有别的办法……”
8 T3 S* |  T) |) s( O' \! X他回头看韩玄飞。他看到那清澈的眼睛,正静静地注视着他……他的泪慢慢滑下…… - _7 v6 o# R1 r, U; q
“我很爱他,我没有办法让自己不爱他……\\\\\\\"他转过头,再看向陈君毅,“对不起……我是太自私了。可是……能不能放过他?”
  V. u' Z7 T' m* u# \% X“我求求你、求求你们,放过他。我带他走,永远也不再出现! 1 f2 A0 B- X0 G, `9 `  k
我求求你们……”
2 m5 k' ]. K- p5 j旗奕两腿一弯,当场跪在陈君毅的面前,“是我旗奕对不起你们大家,我欠你们的……”
* h4 x9 P0 {5 e) ]- y! ?( l) ?所有的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过大的震惊让他们一时呆住了,人象被定住似的全都动弹不得。 . A5 e( P& ]; p# q- ~
“求求你们饶了他好吗?”旗奕的话惊醒了大家。刘明致、小方等人慌忙跟着一起跪下。 % _* j% Z* e, t  \5 p; A
“奕哥!”“奕哥!”“奕哥你别这样!”其它人惊惶地上来,想拉起旗奕,可是他死也不起身。 4 r. V+ o* n' p, E4 ?! q0 t/ V0 L
“奕哥你为什么这么傻?韩玄飞他根本不爱你,还这样害你,让你差点进监狱,你还对他这么好?”陈君毅失声尖叫,
1 Q5 a. {1 r$ ~; l8 x“君毅,你就饶了韩玄飞吧!奕哥也很痛苦的。他也想对得起兄弟们,他……韩玄飞已被打成残废,这辈子也算是废掉了!你也是知道奕哥是怎么对他的,那也不是人能受得了的!你就放过他们吧!”
1 h6 J6 K9 L7 i' v1 z! {, _- R$ E“是呀,君毅,不管怎么说,韩玄飞在日本也救过我们的命。要不是他,我们早死了!你就饶了他吧!” / E; ?. N5 X$ u$ ]6 Z
“住嘴!你们都给我住嘴!”陈君毅象被针扎到似的大叫,“死的又不是你弟弟,你当然不在乎!”  
+ ^3 P- H* F& v* G# u小方张嘴欲反驳,可看到陈君毅那可怖的神情,他吓得又缩了回去,不敢作声。 8 [( _$ o: f/ I  v, h4 s) e
全场鸦雀无声,除了站在一边一直没有吭声的旗扬和他的贴身保镖黑翼,几乎所有的人都跪在地上。 & Q  H; K% Y) z' w
陈君毅苦笑起来,“旗奕,你这是在逼我!”
! J. d7 C+ ]- X旗奕摇摇头,“不,我求你……” - ^/ v8 _& {! C& R
“如果我不同意呢?”陈君毅盯着他。
; \* }, T7 t; @' Q+ \$ I旗奕回答不出。   R+ c: t! Z1 b( b7 x2 y
“我跟你说,我不同意!我不要放过他!我要杀了他祭我弟弟!”他冷笑着,从怀里掏出枪…… ( i- [3 z9 u4 E( j
旗奕猛颤了一下,立刻又恢复平静。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转身抱起倒在地上的韩玄飞……
% V3 v1 c& _; X  ^3 E+ ^他凝视着韩玄飞的脸,很温柔、眼睛里有深深的爱恋和不舍……韩玄飞心一动,垂下眼,避开了他的目光……
  |* X4 v) _# q& E旗奕露出很淡的微笑,轻轻叹了口气,在韩玄飞的耳边低语:“我爱你,宝贝!”他象是在抱一个最珍贵的宝物一样,把韩玄飞搂在怀里…… ; N  `% w, r2 C; S1 d1 W
他抬起头,对陈君毅说:“我想过了,如果你不肯放过他,我不拦你!是我旗奕对不起你们,我无话可说!”
1 Y5 n, c& ^5 T0 y( _5 x他低头吻了一下韩玄飞的额头,“你可以杀了他!”他看到陈君毅不相信的表情,笑了起来,“真的,我旗奕说话算话!”
2 l' d: Y3 r) k* H1 ^8 J% F他把韩玄飞推开了一点,“你可以射他的头,但请让他死在我怀里。” / N7 t) [* @' b3 l
陈君毅眼睛一亮,双手握枪,就要对上韩玄飞的头……
" Y# l5 \+ k. w: I3 \& \“不要!” ( i) I$ V1 r+ _% d
自始至终没有出声的旗扬冲了过来,插进两人之间,用自己的身子堵住枪口!黑翼紧跟着也冲过来,他想拉开旗扬,却没有拉动…… % K; ?' O3 P, f. S
“扬哥,你干嘛?你快让开!”陈君毅惊叫。 F5
7 T, W5 l5 s! X2 I% B“扬哥小心,枪会走火的!”黑翼急得汗都流了下来,死命想拉过旗扬。   N3 |# k* Z  s8 ^+ G. c, O  L8 B0 @
可旗扬抓住手枪不放,“君毅,旗奕是个死心眼,你若杀了韩玄飞,他肯定活不下去!我们旗家兄弟对不起你!可是,我就这么一个弟弟,我求求你放过他们!” # D7 @0 @* N3 k, a8 ~! ^* p$ [/ i: @
他面无人色,满脸的害怕和哀求,“我知道我不该这么做,可是……他是我弟弟,我好不容易才把他带大,他就象是我儿子一样,我不能让他死!我求求你,你可以杀了我,不要杀他!” 9 z, v) w+ _( D7 Q
“旗扬你让开,这不关你的事!”旗奕跪在地上大喊! $ y; y- s% l3 y$ V& w
旗扬没有让开,只是抓着枪管,哀求地看着陈君毅;陈君毅愣愣地瞪着旗扬,没有动作;黑翼也不敢再乱动,他怕会把枪碰走火了,伤了旗扬……  4 @# W) ^: G! Z
三人一时僵在那里。满屋子静悄悄的,所有的人都紧张得大气也不敢出!
$ R# S; |" G+ e& m: _6 J" t$ v良久,陈君毅松开了手,往后退了一步,看着旗扬……黑翼赶忙从旗扬手里拿下枪。
: }$ S' {3 Q0 ?) e旗扬内疚地看着陈君毅,“君毅,对不起……”
% W- _3 L+ s9 S, }: p: q陈君毅摇摇头,“都是为了弟弟嘛……”他转过身,拖着疲累的脚步,走出了房间。
% k( c6 j  q/ p( E  b5 C8 m/ @: w旗扬又气又伤心地看着死死抱着韩玄飞的旗奕,跺跺脚,也跟了出去……
$ z% s1 b; n3 \6 t3 \7 U旗奕抱着韩玄飞站了起来,所有的人都跟着站了起来…… 0 b' B! L5 I. y* [
刘明致扶正轮椅,想帮旗奕把韩玄飞放进轮椅里。旗奕低声说了声谢谢,却没有松手,自己抱着韩玄飞走向门口。 $ u% V# c! R' M$ ~
到了门口,他停了下来,回过身,对跟上来的刘明致等人说:“你们不要跟我了,我不带任何纵横的人走,你们以后好好跟着扬哥吧……”
# S, _4 s+ g5 t$ @“奕哥!”刘明致哽住了。
: r  g6 C! Z+ J“我们想跟着奕哥……”小方带着哭声说; 8 n$ ?/ L* Y: }( d& {; j0 V
旗奕微笑了笑,“谢谢你们!”头也不回的走出了门……
% J# |/ s. m7 C他小心地把韩玄飞安置在车里,系好安全带…… ' S# x, q& l/ f2 K, X" _2 D
刘明致推着轮椅,带着刘明远跟过来。
% s! S* ?+ \: z, T" ]5 L“奕哥,让我弟弟跟着你吧!他不是纵横的人,头脑也不好,不能找别的事做。你一个人照顾韩玄飞总不方便,多一个人好些,可以轮流看护他。” 3 l' i, X% `$ n3 ^9 }
旗奕看了看可怜兮兮站在一边的刘明远,想想自己确实需要一个帮手。而且刘明远一直照顾韩玄飞,也算是有经验了,于是就点点头,对刘明远说:“上车吧!” 4 D% A$ `& j& [7 z5 ^, ~& u) G
生怕旗奕不要他的刘明远,一听这话,立刻喜笑颜开,赶紧收好轮椅,钻进车的后座。 / b5 p$ ?4 w" l& p7 l9 @$ M
“多保重,奕哥!我们永远是你奕哥的人!” ) j4 E2 g( d/ t6 h# T
旗奕笑了起来,这是他这段时间以来,第一次露出的发自内心的笑容。他抱住刘明致,拍拍他的背,“你也多保重!”
$ X5 ~( }4 }% Z8 m4 X" B他向站在房门口的小方、朱峰等人挥挥手,驾车而去…… % V5 `5 q# C3 Q% _
“玄、玄……” 5 n: L6 y/ Q9 [' y  R; q
呼唤自己的声音象是从远处传来,飘忽而不真切,带着焦急和心痛……在韩玄飞不甚清晰的头脑里,只有这样的感觉。
: C7 x6 u  @5 |受过残酷折磨的四肢象是在疯狂地反噬,抗议曾经受过的惨痛。每一分每一寸的骨头都在酸痛,酸痛得让人止不住要惨呼出来。 - ]+ W3 [, D; t$ ~9 R
全身都在流着虚汗,手控制不住地在颤抖。千遍万遍地在心里对自己狂喊:忍住,一定要忍住!可是这种无穷无尽的痛让人如何能忍住得住? - F' I" H/ r( h8 o8 z- p  k4 g- X
什么也看不见,瞪得大大的眼里一片的空茫,唯一能感受到的就是痛,让人疯狂欲死的痛!一刻也不停歇,步步紧逼……
7 h$ x  y) B5 j/ Q, c痛象扑天的海潮,慢慢地吞灭他的所有意识……浑身上下,只有痛在张狂地叫嚣着!
, D/ v. x' \- `# S; F7 z' D. p) y, o韩玄飞在床上拼命扭动、 挣扎,那种不是人能忍受的痛苦让他已经神智不清了。若要一直忍受这样的痛苦,不如死去…… 3 D$ ^% |0 K; a
谁能来杀了我?杀了我!
1 f1 W# v* U0 b5 d“杀了我!”他再也忍不住了,发狂似地摇着头,撕心裂肺地惨呼出来,“天哪!把我杀了吧!不要再折磨我了!”
4 q# Q4 _7 Q$ C8 M/ i5 I“玄、玄!你再忍一下,很快就会好的!玄,对不起,对不起!” 7 e/ A6 X! g& L9 `- y
好象有谁在哭,温热的液体滴在脸上,慢慢地渗到他的心里,渗入他的身体……慢慢地热起来,象在他心里点了一把火,一点点地驱散无处不在的酸痛。火燃烧起来,遍布他的全身,热乎乎的好舒服,把象浸在冰水里的四肢烘干烘热……
% e- P) c( Q/ @- m+ P5 |- P6 W他的全身都暖了起来,那逼人欲死的惨痛渐渐消失了。他浑身湿透地倒在布满汗水的床章,虚弱地连眨一下眼的力气都没有,眼神涣散地看着没有目标的前方……
8 G: m- [$ i$ g) G旗奕头上的汗水一滴滴地流下来,混着他的泪,落在韩玄飞的脸上……他还在用力地按摩着韩玄飞的胳膊,烈性的虎骨酒烧得他手上的皮肤剧痛,可他一点也不在乎。只要能让韩玄飞好受些,让他吃什么苦他都愿意! ( y8 S) d% T9 y/ U" ^& D
“玄,对不起……”看着韩玄飞惨白如死的脸,旗奕默默地流着泪。他放下药酒瓶,把虚弱的韩玄飞抱进怀里……
0 Q+ q( |0 f/ d“你会好的。医生说了,坚持复健,每天都擦虎骨酒、泡温泉,你会慢慢好起来的。你再忍一段时间,再忍一段时间就会好的。日本的天气湿气太大,对你受过伤的身体不好。我在托朋友办移民,我们很快就可以去加拿大。那里气候干燥,你就不会这样痛苦了,你就会好的……我爱你,玄……我爱你…….” UY:k6
6 I# t- M+ [9 _2 }9 \9 B( W在旗奕的喃喃低语声中,韩玄飞紧绷的身体驰松了下来。他闭上了眼,在旗奕温柔的爱抚下,缓缓陷入半迷糊的状态中…… " `1 u; {2 k, k8 I0 U5 D
湿透了的身体还有一点难受,可他并不担心,他知道他很快就会舒服了……
7 K6 V0 }5 r4 |, F. y1 l模模糊糊中,韩玄飞感觉到旗奕小心地把他抱离床铺,脱下他的衣服,用温热的毛巾拭去他身上所有的不适。随后,一条大大的干毛巾把他全身裹了起来,轻轻擦干他的每一寸的肌肤。
4 b' k1 K" Z  p4 r$ Y韩玄飞全身软绵绵的一点力气也没有,任旗奕为他忙碌着。换上了干净的睡衣,再躺回床上……床也不再潮湿,而是柔软干爽地包围着他,带着一点他最喜欢的雨后原野的清香…… 6 @# b# A& ]/ w, V; g5 B
“好好睡,我在这里陪着你……我的宝贝……”一个吻落在他的脸上,温柔得象窗外轻飞的樱花。 % r9 ?# q! D$ k4 I# A9 N
韩玄飞舒服得轻哼了一声,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微笑,终于沉入了深深的睡眠中…… : v: |( b; T& u1 T
满院樱花盛开,在暖日柔风中摇曳生姿。粉色的樱花瓣随风如雪花般飘飞,落英缤纷,娇艳不可方物…… & g) E7 ?% l4 p2 u8 U. L
韩玄飞坐在轮椅上,花,落在他的头上,身上。他伸出手接住娇嫩的花瓣,端详着手里的淡红,抬起头……漫天的樱花雨…… - I. f. E- A1 |! F5 G/ ^
短促而灿烂的一生!在生命最艳丽的时候陨落……武士精神!他闭上眼,感受着花瓣轻滑过脸上的触觉……苦笑…… 9 e3 z3 y; Z  Z$ j
无论他怎么努力,他就是站不起来,连把自己的身体稍稍撑离轮椅的力量都没有……永远得依赖别人才能生活,没有一点的自理能力。
+ I2 D/ D( X" J要多久才能恢复?当年雄心勃勃的自己象是一个久远得褪了色的梦,飘渺虚幻。可这个梦有时却又鲜明得让人无法正视,它在自己面前轻篾地笑着,提醒着自己…… % l! }& |$ L  ?$ X: V2 a5 n: J
什么都失去了,所有的理想、所有的追求……曾经付出的辛劳和汗水,现在想起来竟如此可笑。短短几年的警察生涯,如昙花一现! ! R- Z2 `+ e. [% S
残掉了的身体唯一能做的就是,伸出还有点力气的右手,接住几片落下的花瓣……" |, k* _: a% r, p: Q/ @
康复?几时才能恢复?恢复到原来的身手已是不可能了。他还记得那位老医生用怜悯的目光看着他,跟他说,坚持下去,过几年,他就慢慢的能自行走路了……  
. ~' u* o, {6 L1 l. Q! S& i" Q4 c慢慢的能自行走路……只能走……
" J; E6 I  m" q8 b$ i+ ^6 d4 s. x每次的季节变化,他都得忍受全身每一处的关节酸痛。那种痛,让他几乎要满地打滚;每一天。他都只能让人抱在怀里换衣洗澡;每一次,他都得在人视线下,张开腿解决本该是一个人在厕所里做的事……. ' v0 ?% b- H1 m& f$ F9 l
他日复一日的忍受这种身心上的双重折磨,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自己慢慢走路?不能跑、不能跳、不能开车,天气稍微一变,就又得躺回床上重复这种非人的日子!
( ^9 c/ n+ g/ @; ~# ]% U$ f% S我的人生就要这样走完?当一个废物,在旗奕施舍的爱情中,屈辱的生活?若他厌烦了。我要何去何从?一个人孤伶伶的,在陌生看护的眼下渡过漫长的余生?
+ H% p8 ?* a8 P- a" |: n$ }我的生活就非要依赖一个把我折磨成这样的人?依赖一个用那些方法侮辱我的人?我才不到二十七岁……几时是个尽头?
- k  B8 {9 \9 r# s( G5 n) C6 s我再也不可能和他平等的相处、不可能和他抗衡……他会永远的高高在上,我一辈子都只能依赖他,仰视着他……我无法忍受!我不要这样的日子!我恨你!恨你……
6 z: s3 }- i/ Q3 ?韩玄飞心里一阵疼痛,泪涌上,湿了眼……他把头垂下,埋进手臂里……
7 _& b$ v: y. k) [4 F+ Z) T" M2 n旗奕……
- d: `: R* w+ [+ V5 V( ?旗奕……
4 E& @5 _! {! C, S你为什么要那样对我?你可以用最残酷的方法杀死我,可为什么要那样对我?
& U* M8 w8 g/ s1 _/ l) a: U泪无声无息地流了下来,染湿了衣袖……
* N  H* s* {# @我恨你对我做的一切!我不要你现在恩赐的爱情…… 6 x$ Q0 m/ T7 b' M+ k! H  S
与其当个只能依靠别人才能生活的废物,不如就象日本古时的武士,活得快意,死得壮烈!
- u( r5 a7 W. @; n( |可我……
* [5 Y8 t& e2 P…….死都不能!死都不能!我一无用处!
6 Z" p0 Y( m6 @一无用处…… ) _2 E. ^% C/ F( t
旗奕…… 3 S( a$ y/ d# f3 `1 K, J) d' q
“玄,不要想太多了。你只要记住我爱你!我会永远在你身边陪着你就好了,其它的什么也不要想……等你身体好了,我们就去环游世界,吃尽天下美食!玩累了,我们就在自家院子里,看着花,喝下午茶;傍晚,我们就牵着手去散步,…… 我们永远在一起,不会分开的!”旗奕并没有强迫韩玄飞抬起脸,只是轻摸着他的头发……
4 ?* x! d) T5 d5 Y& ]“我们结婚好吗?我们先在日本办个仪式,让我哥来给我们证婚。然后我们到允许同性结婚的国家去,再注册结婚!”
6 @. R0 d* ]4 H5 y) W* X/ a韩玄飞吃了一惊,傻傻地看着眼前正视着他眼睛的旗奕……
& v" X5 f. @/ ^8 g3 l“我们结婚吧,玄……”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8 18:24:30 | 显示全部楼层
最先到旗奕住处的旗扬看着眼前的弟弟,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傻家伙!”。刚一开口,眼里就有一阵湿热涌起,他赶紧垂下头。停了会,他才把手里的礼物交给弟弟:“祝你新婚快乐!”
) S3 i7 Y* L7 h& h5 a/ g; {0 ]) C: m旗奕脸微微红了起来,低声说:“谢谢你,哥!”他手里拿着旗扬的礼物,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是内疚地看着旗扬。 ! O8 C! U3 y0 }  i  s9 i2 k
旗扬先笑起来,“傻站在这干嘛,还不快去招呼客人!今天他们可是准备把新郎灌醉的,你赶快去巴结他们一下,好让他们等等手下留情……”
8 p# z; D3 L, `1 k. F5 j“哥,”旗奕打断了旗扬故作开心的话,“对不起!我、我……”
, T1 ]+ s3 z) c' _7 f旗扬摇摇头,“自家兄弟说这些做什么?”他感情复杂地看着旗奕,象从小到大常做的那样,宠爱地弄弄乱旗奕的头发……“你幸福就好!” 4 Z6 t- P6 U2 r% x
“哥……”旗奕一下哽住了,他一把把旗扬紧紧抱在怀里,“哥、哥……”   \+ _% f4 a9 O, F' d9 ~9 S( }
“好了,大喜的日子,别哭呀!”旗扬还想开两句玩笑活跃下气氛,却也觉得喉咙酸涩得说不出话来。他抱着心爱的弟弟,满心酸楚地说:“答应我,无论如何,你都要幸福!”
" H% t! h+ q( C' ], y“我会的!我得到他,我是最幸福的!哥,你放心!”
, M' c; }3 f6 z" {“你觉得幸福就好!” 旗扬在心里长叹了一口气,推开了旗奕,笑着拍拍他的脸,“好了,好了,又不是妈送女儿出嫁,笑死人了。你快去招呼客人吧,我先进去了。” / {( U9 L# T9 \
他偏过头,不想让旗奕看到他红了的眼,匆匆进了屋。紧跟其后的黑翼,冷着一张脸,把一个红包放到旗奕手里,从嘴里挤出一句:“恭喜!”看也不看他,几步追上旗扬。
5 W$ u) i5 S4 H& t! ^+ j旗奕拿着黑翼的红包,苦笑了一下――旗扬那边的兄弟一定很气自己……他甩了下头:不管了,只要能永远跟玄在一起,什么都不再去多想了! , i8 ]& c+ Q+ `
他把红包塞进口袋里,向客厅走去…… ' Q6 A/ B: T/ s1 v, O. q. M0 _
“奕哥,恭喜!”“奕哥,新婚快乐!”……
0 w3 b5 R: F# ^: s面对一屋的人,旗奕一下愣住了,他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多人来。不仅自己原来的手下全来了,连旗扬的手下也来了不少。大家都笑着围上来,向他说着祝福的话,把一个个红包递给他……
5 M/ t1 E1 U# b: i: R+ N# P& M同性结婚,在中国人眼里算是相当荒唐的一件事吧,更何况其中一个,还是害死他们的兄弟、把他们逼得有国不能回的仇人……可他们为了他,竟还是接受了…… : W/ x4 z6 j% \
旗奕感动得两眼发热,平日里谈笑风生,长袖善舞的他,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4 u7 R6 x9 Y! e# e# @刘明致看到旗奕有点失态,赶紧笑着说:“奕哥头一次看到这么多的红包,傻掉了?”  
3 Z  E" T% I4 N' A% _, K! k/ T; C他接过旗奕手里的红包,“让新郎自己捧红包多不象样,我是结过婚的人,没办法当伴郎了,可这里还是有未婚小伙子的嘛!” ! k9 c' T) s7 V  Q$ l2 l
他话音未落,小方就已经使足了劲挤进人群,举着手大叫:“我、我!我要当奕哥的伴郎!”
7 E) I9 Q8 a0 F' `5 S& o# t& q刘明致斜着眼看看他:“这么激动?是真想当伴郎,还是想携款潜逃呀?”
8 Y) \  h% \) ^- c“携款潜逃!我连包都带来了。”小方拿出一个皮包,把刘明致手里的红包直往里塞,装出一脸的财迷样:“钱!钱!你是我的最爱!”
( p5 I* e+ O& I& z8 j满屋的人轰笑,旗奕也禁不住笑了…… " e- R* J' A7 `- D' L
韩玄飞坐轮椅上被推进餐厅,看到里面摆了四、五张圆桌,都几乎坐满了人,一丝错愕掠过总是平静冷漠的脸上。
8 b; ?1 m6 T* f$ @$ S% n1 b  u" B4 _墙上的大红喜字艳得晃眼,粉色的气球飘浮在半空中,成束成束的鲜花推满了房间――今天是他的婚礼,平生第一次,也应该是唯一的一次……他淡淡的眼神扫过这一切,落在了今天的另一位主角身上…… & S9 c- A" r+ t3 [
穿着正式黑礼服的旗奕,气宇轩昂、俊帅得让他一时竟无法移开眼。他就这样傻傻地看着他,看着他走过来,象一个帝王……
9 U, M  b* f' f3 s! |走到他面前的旗奕弯下腰,一个清爽的吻落在他的唇上。随后,韩玄飞就被一双有力的手扶起,靠在宽阔温暖的胸膛里,慢慢地走向主桌。/ d2 _4 l* d) T% V/ ^
“今天你是我的新娘!玄!”旗奕在他耳边低语。
/ l, e7 p/ \/ O* o什么?!鬼才是你新娘呢!
2 a/ U4 s+ i! o& Y韩玄飞一听这话,一下怒火冲顶,来不及细想,就恶狠狠地瞪了旗奕一眼。刚一瞪完,他就后悔了,垂下头,不去看旗奕脸上立刻露出的开心笑容。
) S3 e4 S4 J8 l: t4 ^# j3 X旗奕被韩玄飞一瞪,高兴得合不拢嘴。他的玄终于有表情了,假以时日,他一定会看到他更多的表情,也一定会看到他的笑脸的! ( r# S) w- o: x
抑不住满心喜悦的他让韩玄飞小心地坐下,确定他坐得舒服了,又俯在他耳边低声说:“要不,今天我是你的新娘好了!”$ g* u: [& l$ L
太过兴奋,让他的声音没控制好,这句话讲得满桌人都听到了。全桌爆笑,马上所有人都知道了,大家又笑又叫,打趣得旗奕满脸通红。他偷偷看了眼韩玄飞,看到他并没有露出生气的表情,这才开始笑得张扬,一句句回敬过去。 % V3 @8 p; l, E8 q* Y
等大家静下来后,旗奕高声说:“今天我旗奕结婚,非常感谢兄弟们捧场!这里没有新娘,只有新郎。我们两个都是新郎!我旗奕今生今世誓与韩玄飞为伴,永不分离!这里的兄弟都是见证!” 0 r2 I7 k' `' y* m; |
他笑地转回身,把韩玄飞扶离椅子,面对着自己,等他站稳后才松手。接着,他从怀里拿出一个蓝色的绒盒,“啪”的一声,盒子打开,两枚样式朴素的银色戒指并列在深色的丝绒上,闪着柔和的光泽。 + Q3 ]3 Y9 d. T9 x8 w$ t
旗奕握住韩玄飞的左手:“这是我专门定制的婚戒,白金的,背面刻着我们的名字。你看……”他把戒指举起。在灯光的照耀下,韩玄飞看见戒指的背面果然有自己和旗奕的名字,不知怎的,他的脸就红了起来。 : a8 C4 L$ ^; E. W4 q
旗奕握住韩玄飞的手,就要把戒指给他戴上。韩玄飞皱了一下眉,想缩手,却被旗奕紧紧拉住不放。戒指套进韩玄飞修长的手指,旗奕又不动声色地强迫他拿住另一只戒指,自己把左手的无名指伸进那个小小的银圈里。 4 Y8 O6 D' e  a  X6 h9 m
众人欢呼起来,旗扬拿起两杯酒,递过来:“祝你们百年好合,永远幸福!”旗奕深深地看了旗扬一眼,笑着接过酒杯,一饮而进。
# ]( G6 s8 J7 \5 H/ J. u韩玄飞的手被旗奕紧紧握住,无法动弹,只得连忙把头偏开,想避开旗奕递过来的酒。旗奕直视着他,目不转睛……把酒再次饮进,却猛地抱住韩玄飞,用嘴堵住了他的唇。; [$ v+ |! `$ n5 P
韩玄飞大惊,还来不及闭上牙齿,酒的辛辣已顺喉而下,整个人都随之热了起来。他无力挣扎,任旗奕借着喂酒,把舌头伸进来,轻轻地卷上他的舌,挑逗着,又眷恋不舍地退了出去。7 r' @0 E* F+ k7 \* H: @- \
他的头晕了,不只为酒。他心里过大的仇恨让旗奕每次想吻他时,都转头拒绝。而这个久违的吻,象春夜里清清淡淡、似有若无的馨香,渗进料峭的寒风中,让人带着一丝对幸福的期盼……
$ r3 ?' V* I7 ^/ x6 v旗奕……他心中只有这一个名字在低声地回旋,旗奕…… * g4 w; \$ R; z) l
当旗奕松开他时,韩玄飞已根本无法支撑自己的身体,软倒在旗奕宽厚的胸膛里。旗奕爱惜地抱着他,一边边地抚过韩玄飞的头发,转过脸,有点歉颜地对周围看傻掉了的人笑笑。
$ N- j6 J, }3 a" S1 t( I旗扬对这个做事向来肆无忌惮的弟弟白了一眼,站起身,拿着酒杯对大家说:“今天是我弟弟的大喜日子,大家不醉不归!谁等等还能走着回去,谁就不是哥们!”
6 l! P# k0 I/ N' I) S他的话打破了因不习惯看见同性接吻而有些尴尬气氛,大家又热乎起来,发挥起北方汉子的豪爽,开始互相频频灌酒。 3 M, e' R2 s5 T7 T  b( k
眼前的景象迷离虚幻,噪杂的人声在耳边不真切地响着;旗奕的笑脸,送到嘴边的佳肴,都那么朦胧……韩玄飞混混噩噩的头脑里,只有一个念头: 1 U1 j' c# B7 F$ A
我竟然连他的一个吻都抗拒不了……
( k9 c+ Z1 s. _* T; H) s- e他把我交给别人随意地玩弄、让我光着身子示众、让……面前这些喝着酒笑着说恭喜的人,有多少看过我被那样的羞辱? # r3 A7 V3 u4 X9 o" C8 @# P
我穿再多的衣服又有什么用?我在他们眼里永远是光着身子,被男人玩弄的人! + Y: U) d$ Q; e3 P7 _5 Q9 X( C
没有比这更羞耻的了!
" y* U6 z5 K# y# q可这样侮辱我的人,而我竟连他的一个吻都抗拒不了……若他的手伸进我的衣服里,象原来那样爱抚我,象原来那样舔遍我的全身呢? 5 z, a; ]) \* P0 c
……
/ B- D8 |! w. j- M* T
8 e, o) L  R+ n$ G) s9 y/ P" `2 t2 p6 a, W
一股强烈的快感从下身急速地涌起,迅速扩散到韩玄飞的全身。好想、好想……韩玄飞咬住牙,用尽力气去忍住太过剧烈的感觉。他的全身象要起火似的滚烫,但心冷得如冰! 8 W4 r# k. c( H
根本无法拒绝……被他拥入怀里,被他一次次进入的欢愉,如蚁附骨。 9 Q) n7 O' g/ ]/ r
我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一个淫荡卑贱的人了?他那样对我,而我……竟然还想被他拥抱.!被他戴上戒指的那一瞬,我竟然还会有幸福的感觉!
. X2 e7 f5 Z" r" G1 j( H我、我…… , o' S. r8 A2 y% t
羞愤欲绝的韩玄飞,全身止不住的颤抖,脸上一片苍白。 / D$ ~# F+ Y  W/ K5 B1 f) a, n
时时都在注意着他的旗奕,不顾韩玄飞虚弱的抗阻,将他搂进怀里,来回抚摸着他的背,让他紧绷的身体慢慢地松驰下来。整个酒宴中,旗奕一刻都没有松开他,一直紧紧地把韩玄飞搂在怀里,一边边地安抚着他。
5 a' k% x' @' M% D- k夜深,旗奕怀抱着身穿白色和式睡衣的韩玄飞,静静地坐在房前的前廊上,看着漫天飞舞花瓣。夜凉如水,在月光映衬下的粉色小花,带着梦幻般的光芒,象无数轻飞的精灵,在天地间飘荡,又轻轻落在园中清澈的池水里……
; D/ \# v2 _) k+ \- G韩玄飞靠在旗奕的怀里,神情恍惚地看着这如梦似的美景,看着两人手指上那银色的小圈……
4 b0 X4 q. W2 I2 f: ^9 f这是幸福吗?
! [6 f/ i  s/ O8 S, [" g9 `“玄,我爱你!无论你疾病、健康、贫穷、富有,我都和你在一起!”在耳边轻柔的誓言,如神的低语,庄严而又神圣,渗进冷硬的心,一点一点地溶化着它……
4 \8 f' d2 C9 n  A不……
$ H/ V  ~' K# [* G. a7 S% {5 T韩玄飞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2 P+ O+ i) a3 r/ v( A0 Y) v: E时间很快就从春进入了初夏。炫目的阳光洒入这个日式的庭院里,给翠绿的枝树染上一层薄金,映得满室生辉。
, p  Q( j" z6 r: V满院绿荫遍地,间中有娇艳的花朵盛开;弯弯曲曲小径铺着条石,在疏树矮草中穿过,青苔绿草漫上石阶,没入水中,更映得池水清碧;清爽的微风穿花过树而来,柔柔地掠过人身,涤去初夏的暑气,沁沁凉凉得让人舒服得几近迷糊。 . Y4 ?7 w9 F; \! E8 ?) \
深木色的回廊略高于地面,接着一个和式的卧室。卧室的推门大大的敞开,韩玄飞平时常靠在卧室的床褥上,看小院里的风景,而旗奕就静静地坐在一边陪他。 5 c" ^' n( ~/ |3 K1 a! R" ^
潮气最大的春天过去了,韩玄飞的身体没有象之前那样酸痛。再加上旗奕每天都给他擦虎骨酒,按摩身体,抱着他泡温泉,配合精心调制的饮食,让韩玄飞的身体有了一些好转。
$ O; l1 R6 \  m. z3 Y6 e3 |; k8 ]于是,在天气好的时候,旗奕就会推着他外出逛逛,买点小玩意,或者在小店里吃日本的小食,生怕他一直呆在屋子里太闷了。 % g$ C+ _' n8 k7 L( n
只是无论旗奕怎么做,韩玄飞都是冷冷的表情,根本不理他。刘明远照顾他时,他还会说声谢谢,但只要是旗奕在,他就一声不吭,看也不看他。 1 E. o- p  Y8 ~) a# s9 T
旗奕也不强求。他并不指望韩玄飞会很快就原谅他,以他的个性,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他只是想……总有一天的,总有一天玄会对他笑的!
! c2 |: e1 P4 l# Y7 u他有耐心,可以慢慢的等……他们还有时间,一年不够,两年!不然,十年够了吗?只要能永远和玄在一起,只要能永远这样抱着他,他就觉得幸福……
8 f. B$ k/ e" _& s$ A他常常在韩玄飞的耳边轻声说话,讲他小时候的故事,计划他们将来的生活,说乱七八糟的笑话……更多的时候,他只是抱着他,一起看小院的风景,看花落花飞,听莺啼鸟鸣。
. ^* G& c" u9 Y$ k% m* b日子就这样静静滑过,似乎要滑到永远,直到年华老去,青鬓华发……
2 O. p* R9 |* P如果没有那一天……
+ E5 F0 v) l" W, `1 ^那天是个阳光明媚的日子,阳光照在这个古老的城市,减了一份的炎热。在清风的轻拂下,和熙怡人。 # z4 O# q9 Y# [4 x+ C
他一如往常地推着行动不便的韩玄飞在前面走着,保镖走在不远的后面,四散开来,不引人注意地跟着旗奕。
) `5 @  K) n) t/ p" H1 f, I旗奕本是坚决不要纵横的人,但据确切消息,伊势家残余的手下誓杀旗家兄弟报仇。在不得已中,他只得接受了旗扬的安排
3 C) ~! S! b9 x但他自认消失得很隐密,所以并不认为伊势家剩下的那点人能找得到他。他时时为还在东京的旗扬担心,自己却把全部心思放在韩玄飞身上,仍是常带韩玄飞外出散心。 8 P) S* ?. k- p* s: J' O
在古城的静巷里,斑驳树影在地上晃动,明亮的阳光穿过树叶的间隙,在地上轻跳。旗奕和韩玄飞坐在树阴下的圆桌边,喝着茶,看着对面的小小神寺,享受夏日里的清凉。 % h. C( ^& e7 S
茶香轻扬,淡碧色的清茶在紫砂茶盏中微荡…… ! g+ n& W# ^: U  r) D
神寺那边闪过一个人影。 9 m6 I: `& ~4 X1 F
风掠过,花香浮动……旗奕心中一凛。 ! p! n! q# {% L0 B2 _+ |) L
有个保镖从暗处出来,靠近旗奕;旗奕看向边上的韩玄飞――他神色自若地喝着杯中清茶,清淡如风……旗奕正想伸手拉韩玄飞,忽见韩玄飞眼光一闪……
0 R" X! k, C% w# t0 |% _( B) v“卧倒!”旗奕大喊,抱住韩玄飞,就地一倒。顺势掀翻桌子,挡在面前!
5 x2 n! ?7 @% T- @; u8 R6 {5 K子弹破空而来,撕裂空气,密集地让人一时抬不起头。在桌子的遮挡下,旗奕把韩玄飞一把推到一棵树后,自己掏枪应战。 ' r3 {( I! V8 D0 w7 t
坚硬的木桌,挡不住子弹的穿透,一颗子弹擦旗奕手臂而过,留下一道血痕。
0 p" q: [) H; d* w7 `6 d旗奕看向一边树后的韩玄飞,心里慌了,“若我被打死了,玄怎么办?谁来照顾他?”巨大的恐惧冲上他的心头,旗奕害怕得手直抖,几乎要拿不住枪。
  T4 C+ A8 g* f5 }7 N树后的韩玄飞仍是神情淡定,只是两眼一直凝视着旗奕,没有移开……
, Y- s3 i% t( `一声惊呼,那个保镖的手中弹,枪掉下! 2 U2 Y/ S- Q4 V6 N  n! P
这时,对面的枪声低了点,躲在旁边的纵横保镖的火力压下了对方的势头。一人大叫:“拉奕哥过来!”
' G+ D! [# j  w6 D* f6 L在旗奕心绪纷乱,还在看韩玄飞时,被人一把抱住,被大力拉向对面的房子后面。他大惊要回身,却被前面伸出的手拉住,拖入屋后。
, @0 T7 m; z% H' }( e* h+ T' j1 ^“玄!不,玄!你XXX放开我!放开我!”旗奕拼命挣扎着,想回到韩玄飞的身边,无奈却被死死抱住。子弹在周围激烈飞旋,挟焦炽的空气扑面而来。对方的火力加大,非置旗奕等死地不可!
6 H; q3 {" \$ N. p, j旗奕无法跑回原处,只能先求能消灭对手。他继续开枪,在间隙中扭头,心急如焚地看一眼小路那边的韩玄飞。 : @" K+ _+ ]3 q
战况激烈胶着,但对方明显不是纵横的对手,形势开始控制在纵横手中。旗奕稍松了口气,停下枪,想再看韩玄飞的情况…… 0 P, [7 b2 e. ]/ R
背后突来的惨叫让他一惊回头,正目睹身后的屋顶上直摔下两人,重重地跌倒在地上不动。 $ Q1 b$ p* W3 C6 l% x
旗奕的心猛地缩成一团,强烈的后怕让他腿都软了:他们都忽视了这个死角,若这两人没被打死,他旗奕今天绝对是死定了!
( H: \2 i* e5 j/ w8 O他满身冷汗,用手擦了下脸,向旁边的保镖说了声谢谢。那个人没有回答,只是惊愕地看着对面,脸上有不可置信的表情。 * x2 t* c# Z7 l0 n! {& q
旗奕不解地顺着视线看去……他看到了对面的韩玄飞,仍是靠着树干不动,肩膀上却有血迹渐渐晕开。垂下的手握着一把枪,他静静地看着自己,眼里有诉不尽的温柔……
  B3 R) {4 x$ Y- ^# U旗奕呆了呆,猛然醒悟――是韩玄飞杀了那两人,救了他! 5 F# N$ B1 n4 r4 f* l# `7 |
玄?玄救他? , X( y2 J2 C0 n: m: i$ z0 k7 U$ J  T
上次救他是为了取得他的信任,但这次呢?他不是恨他吗?他不是一直想置他于死地吗?无论自己对他怎么好,他都要把他绳之以法,可现在为什么要救他?
; B) n+ N) ?/ _! Z( T一时间,旗奕脑中乱成一团,只是死死地盯着韩玄飞……
, }$ p: p( O. H, `( k* n# c他看到韩玄飞轻轻地吐了口气,把一直停在他身上的目光转开,看向远处的天空。
8 K3 k# B$ c$ x% O  C8 N5 `- M天很蓝,几乎是透明的轻云如扯散了的丝絮一般,飘浮在蓝天中。风中有花草的清香,微凉,软软地吹过…… - U/ c2 T$ P% ^6 b: q- h
如此鲜活而美丽的世界! " _4 Y  ~' v5 p9 v% F0 d
韩玄飞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他闭上眼,象是在很舒服地感受着这一刻美好的时光。
$ P9 T# B6 k% o. R4 V' ?" t旗奕只呆了几秒,就回过了神。他很清楚地看到韩玄飞的笑,带着轻松解脱的味道……他曾见过!
. V0 c5 E! D" f- j0 Z1 k“不!”旗奕狂叫。 7 u- Z4 \2 p; D8 f
韩玄飞拿枪的手慢慢抬起…… ! q6 F: t- |  c. C! p  U
“玄,不要!”因巨大的恐惧而突生的力量,让旗奕一下就甩开了拉住他的手,不顾外面仍是子弹横飞,直扑向韩玄飞!
1 ~0 ^5 F: z3 j- b6 K+ L: @# y" X$ T枪抵住了太阳穴…… 2 _! d1 d9 i' n  G, Y
旗奕整个人撞过来,韩玄飞一歪!
, |6 m/ u% D/ i" K8 p& [& }5 t/ |枪响,鲜血四溅! , O$ ^: y% a( ?6 {
韩玄飞满脸是血,仰头倒下……
, e- G# w- {5 B" j' ]) X“不!不!玄,玄!你不要这样!我求求你不要死!求求你睁开眼!”旗奕如一只受伤的野兽,疯狂地摇晃着地上的人,泪和血从他脸上一起流下。 # H/ j' G; b* k8 _+ K; C" l
整个世界一片的血红,模糊而不真切。什么枪战,呼喊声都听不到了,只有眼前那紧闭着眼、一动不动的人。
2 T. F" Y* G5 R6 }# C. y& w“奕哥,奕哥!警察来了!快走!”逼近的警笛声刺耳尖叫,消灭了杀手的保镖死命叫着旗奕,“奕哥快走,如果被警察抓到就完了!”几个人上来一起拉开旗奕。
$ q* X6 H0 \' X% y5 L! ?“不!不,玄还没死!子弹没有击中太阳穴,只是擦过去了!我要赶快带他去医院!他不能死!不能死!我要跟他在一起!你们放开我!”旗奕死命地抱住怀里的人,两眼血红地狂叫。
4 @* a3 m7 y' z) Y; [% o保镖狠心地把流血的韩玄飞从旗奕怀里夺下,不顾他的激烈反抗,硬是把他架走:“警察会送他去医院的,我们救不了他!警察会送他去的医院的!”
3 h+ o1 E4 ^2 W“不,你们放开我,他还没死,我要救……”枪柄重重地打在旗奕的头上,旗奕两眼一黑,晕倒在保镖的身上。
, y% w$ U3 a% L“情况怎么样?”从东京赶来的旗扬,问守在急救室门外的手下。手下摇摇头说:“一直在抢救,送进去已经五、六个小时了,还是没有消息。” & R* ?9 v% Z. ^) u
旗扬神色黯淡了下来:“那旗奕呢?” & ?/ J5 s8 r  ~7 b' A
“他们给奕哥打了稳定剂,现在应该是在家里睡着了。” ; s2 _. R4 T1 }9 D
旗扬点点头,没有再说话。 1 Z& u* I# i# b
虽然日本警方从来没有过问过他们,但他们毕竟在中国犯下案子,每一步都得小心谨慎。这次又发生枪战,送医抢救的韩玄飞又被人常看到和旗奕在一起,以后的麻烦事一定少不了。
  J% I9 \9 [. d7 }: n8 [) K纵横为了能在日本站住脚,一开始就和日本最大的黑道组织山口组接上关系。山口组的老大佐藤健原就和旗扬交情甚好,现在纵横来投靠,并送给山口组一大单的武器生意,让山口组获利极丰,两下交情更是融洽。
5 g4 M' S$ |# Q. i, l有这个大靠山,旗扬倒不惧日本警方会拿他们怎么样,何况事情又不是他们挑起。只是事情安排得让警方也要有面子,对上头能交待,必须要周详进行。
4 W. s  c$ S: E0 \$ h现在首要的问题是稳住旗奕,不能让他来医院。这个医院到处都是警察,一出点什么事,就会影响大局,造成不可收拾的麻烦!
! j1 N: b' i2 S5 A旗扬重重地叹了口气,烦燥地在室外踱步。有个纵横的人过来,在旗扬耳边低语:“警察要叫人去问话,已经派人去奕哥那了。” 7 ^" h% q0 q& ?6 F
旗扬嗯了一声,转身向身后的陈君毅道:“刘明致那边如何?” ! X! K/ P0 U$ X1 C: G6 o. W
“他已经事先和旗奕那边的人通过话,现在正在赶去。佐藤先生也已经和日本警方高层联系上了,扬哥放心。”陈君毅低声回答。 6 R/ q& g. L8 ^/ z; K. j+ X
旗扬闻言松了口气,现在让他担心的是旗奕。要是韩玄飞救回来也罢了,若是没救成……旗扬只觉得心慌意乱,简直不敢想下去。
2 ~& X$ g; F) {, i9 n/ q手术室的门开了,医生边摘口罩边走过来,“病人的家属在吗?” ( o! _: e0 X& j  n; E" N& m$ L- C
旗扬一僵,立刻走过去;“我是!他怎么样了?”
' n1 E  U/ f5 f1 ^“对不起。我们尽了最大的努力!他失血过多,再加上本身身体就不好,在手术中因心力衰竭死亡。请节哀顺便!” & B: k; N0 G3 z1 j
旗扬的头脑轰地一声响,空白一片! . b4 G3 {& v" ?& D- a2 y  `
韩玄飞死了! . a9 X" Y* g' i- M
就象被一桶冰水从头浇下,旗扬浑身冰冷,脸色惨白,嘴唇哆嗦地说不出话来。
( s6 T* V3 i5 s8 ?旗奕!旗奕怎么办?我弟弟怎么办?等他醒来,要见韩玄飞怎么办? " ]+ q% ]9 i7 y! @: i1 c" q
他受不了的,受不了的!  4 \$ r6 [& h5 a9 t6 s
旗扬从来没有感到过这么的无力,恐惧和担心让他浑身的力量象被抽空一下,摇摇晃晃地几乎站不稳。黑翼赶紧上前抱住欲坠的旗扬,要把他扶到边上坐下。旗扬阻止了他的举动,推开他,心情沉重地走进手术室。
6 O5 o/ F( l2 y+ F- H3 I: T雪白的四壁,冰冷的仪器,躺上手术台上毫无生气的人! 1 ]" B0 l; W# o* I7 v1 b
旗扬慢慢走近,低头看着安静如沉睡的韩玄飞,手轻轻滑过他脸上那条弯曲的伤疤……
: l+ l- _1 y5 M( G“你还是那么漂亮,连死亡都没有让你改变。”旗扬轻叹了口气,“你终于成功了,你总是成功的是吗?你是我见过的最出色的人!……真希望我们是在另一种情况下见面。”
, y, q7 }5 g* A- f( P  A3 {" k旗扬久久地注视着韩玄飞平静的脸,“谢谢你又一次救了我弟弟!我会好好照顾旗奕的,你放心。”
5 ]: C4 e8 w8 M' m他拉起韩玄飞身上的白布,看着那年轻漂亮的脸宠,渐渐消失在白布的覆盖下。
" U  n- `& z0 [+ [* k( r“傻孩子,两个傻孩子……”他低低地自语。 4 C8 H9 ?3 F& y' j( k* F
门外躁杂的人声惊动了旗扬,他刚在心里叫了声糟糕,手术室的门就被砰地撞来。神情可怖的旗奕站在门口,死死地盯着手术台上那覆着白布的人…… 1 v. c- y) R% e0 B: v5 t# o
旗扬使了一个眼色,把想阻止旗奕进来的手下支了出去。门关上,旗扬稍退了一步,让出位置。 ' `: H" P4 N* ?) w# \
旗奕不说话,只是死盯着那块白布,一步步走了过来。 8 Y5 m& ]2 c4 o0 K* B. u& O" l. \& g" W: x
他伸出手想揭开布,又停住,停在半空中的手象打摆子似地拼命颤抖,就是不敢碰那块薄薄的白布。好久,他的手终于触到了白布,慢慢揭了开来…… 9 A: \! @; E. q' `( }7 S# d
“玄?”旗奕轻轻地喊了声,声音抖得象要断掉,带着恐惧和不确定。
7 q( Y/ _5 ^# D( x静静地躺在白布下的是他的玄,那么宁静安详,如雪一样白的脸上似乎还带着一丝微笑,漂亮得一如平常。 9 U1 v, y  h2 y: G
“玄!”旗奕又叫了一声。  
& j5 `3 r: F$ S1 n手术台上的人一动不动,没有一点生气。周围的仪器都已经关掉,整个房间死寂得吓人! . q! t# a) F. M, }9 x
他死了!
9 B8 q" w  X4 V, d& d" z- |8 q8 @韩玄飞死了!
& B+ r" }- ]1 i' q! M“不!”旗奕狂叫起来,“不!”他扑倒在韩玄飞的身上,死出全身地力气猛摇着他,“不!玄,你不要吓我,不要吓我!求求你醒来,看看我!你不用理我,可求求你张开眼,不要这样!玄!”
% ^( m  U/ L4 J  x, I象是要把全身的血呛出来似的痛哭,旗奕象疯似地狂叫,拼命摇着那没有动静的人,“玄,我爱你,我爱你!你要我怎么做你才会醒来?我什么都听你的,你醒来好不好?玄,我爱你……”旗奕狠狠地吻上韩玄飞似乎还残留着一点余温的嘴唇,狂乱的吸吮着。他的泪打湿了身下人的脸,他边吻边哭,泣不成声。0 F- Q6 L' G; Y! o( N
“你醒来,醒来!我叫你张开眼!”无论他如何吻,韩玄飞都没有反应。旗奕声嘶力竭地喊着,抓住他的肩膀,拼命往床上撞,“你起来,把眼睛张开!” 4 s; q6 s3 P9 ^! C. N0 n; N
旗扬上前死命地抱住旗奕,要把他从韩玄飞身上拉开,“他死了!韩玄飞死了!旗奕,别这样,他死了!” : E, A1 s" ?" K% O
“不,不!他没死!他恨我,在吓唬我!他没有打中太阳穴,没有打中!我撞开他的手了,他没有打中,他没死!”旗奕用劲推开旗扬,返身紧紧抱住韩玄飞,用颤抖的手摸上韩玄飞的脸,“对不起,我刚撞痛你了?你不要生气,好好睡一觉,我再带你去泡温泉。你最喜欢泡温泉的,我知道。然后再吃你喜欢的碎带子手卷和生鱼片,喝一点清酒,好不好?我在这里陪着你,你好好睡一觉……”
1 P: [: D, y6 }1 s# ?5 S" F  l他的声音很低很轻,象是生怕吵醒睡梦中的韩玄飞,温柔得让人哭泣。 $ b. W, q3 r( X/ O7 ]
旗扬站在那里,呜咽得说不出话来。泪眼朦胧中,他看到旗奕抱着韩玄飞,小心地一遍遍抚摸着韩玄飞的头发,心满意足地凝视着他以为在熟睡中的爱人,脸上露出幸福的微笑……
1 [2 d" a1 |/ C6 C2 t6 E! B& G旗扬斜靠在床上,看着在沉睡中的旗奕。刚才在医院,最终还是医生赶来,给旗奕打了一针,他们才能把旗奕拉离韩玄飞。   k. T4 `& m3 p
眼看药效要过了,旗扬忐忑不安地等着旗奕醒来,紧张得手心直流汗…… " @) u7 Z3 F: q
他看到旗奕动了一下,慢慢地睁开眼睛,不太清醒地看着他。旗扬也不敢出声,只是呆呆地和旗奕对视。
2 M( ^  X# Q* q* d$ r0 O+ B不久,旗奕露出了一个宠爱的笑容。他用手揽过旗扬的头,在他唇上轻啄了一下:“你醒了?我竟然睡着了,对不起。我先去给你弄点吃的,然后我们去泡温泉。” - f7 V" n3 H% q) b2 B7 c
旗扬措不及防地被亲了一下,一时愣住了,旗奕已经迅速地翻身下床,走了出去。
1 D2 Z% K1 Q7 n" i0 _' q6 Q( j; `“刘明远,去照顾玄,他醒了!”旗奕在外间叫着,旗扬听着只觉得心酸难忍,眼泪直往外涌。他起身,拍拍满脸疑惑跑进屋的刘明远的肩:“出去呆着,别跑远了。” . z( X* d9 L  [: m
他擦掉泪,走到厨房,站在门口看着旗奕在忙来忙去。
- ^( O& d( O% }4 D" r$ a+ \+ T2 b! _: P旗奕抬头看到旗扬,有点吃惊:“哥你什么时候来了?也不通知我一声。”他有点不好意思地笑笑,“我先给玄弄点东西吃,马上就好,你先在客厅坐一下。” : O$ u; I9 W  E
旗扬说不出话来,他不忍心去惊破旗奕的好梦,只得强忍着泪,看着旗奕在忙着准备点心。 ( w, U2 Q# Q3 Q, `5 l
旗奕很快就弄好了,端着小点笑着对旗扬说:“你也来一起吃一点吧,这是当地的名点,玄最喜欢吃的。” 5 e+ B# W$ c+ n* y
他急急地走进餐厅,放下手里的东西,回头奇怪地看着身后的旗扬:“你干嘛不坐,老跟着我做什么?坐吧,我去扶玄过来。”说着就要往卧室走。 8 a& [, W2 |# }
旗扬一把拉住他,“等等,我先跟你说会话。” ) B; B9 ]  _1 g8 n3 K
旗奕好笑地挣脱他的手:“你今天好奇怪的。你先等等,玄醒了,我得先让他吃点东西。” 7 R) B( p7 O& A' q
旗扬不语,默默地跟着旗奕进卧室。
* u0 W# w/ z# E8 e. r6 R, A旗奕看着空无一人的床,愣住了,“玄呢?他刚还在床上的。”他不解地回头看旗扬,看到旗扬低着头不作声,他再回头看床……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8 18:24:53 | 显示全部楼层
“玄死了……”旗奕喃喃地低语打破了满室的寂静,“他死了……”他的脸上看不出悲伤,一片的木然,转身离开卧室。 3 c% i$ }' q( ]; f2 I/ T
旗扬心惊胆战地跟在他后面,看他直直地走回餐厅,盯着桌上的点心。 1 L0 s6 {6 @/ j# N5 D* a
“这个红豆包是玄很喜欢吃的,还有这个枣泥核桃馅的酥饼,我专门请一位中国的点心师傅做的。什么面包蛋糕的,他都不太爱吃,只喜欢吃这些……”
4 j8 u: u6 F# k  ?0 _- u泪缓缓从旗奕脸上流下,他静静地说:“我好痛苦。” & w! A' z$ N) `* n* e
旗扬一直流泪,捂着嘴哭着。
8 c# S1 B% L6 p旗奕拉开壁柜的门,“这里都是我收集来的玩意,想讨玄开心的。”他拿起一个匣子把玩着,“现在都没有用了……” & I% Z9 [8 g  R7 F" d- @* N
他打开匣子,精光一闪。 + }" o( l4 I3 a% n/ F* m
一直藏身门外窥视的黑翼,猛地拉开门,直扑向旗奕。旗扬大惊抬头,看到旗奕手里握着一把寒光尽现的匕首,正要往心口插去。
8 I% Z, M+ }; N: ?3 M# t他吓得冲过去,和黑翼一起强行抢下旗奕手里的凶器。0 S3 i8 M' d$ Z8 d  Z. {+ ^
旗奕痛哭地拉住旗扬:“你为什么不让我死?!为什么?!”旗扬哭得说不出话,只是紧紧地抱着旗奕,“你想让我活活痛死吗?你想让我一点点的痛死吗?”
5 T) x8 O  m0 t6 z1 \旗扬抱着旗奕,把他的头死死地压在自己怀里:“求求你,为了我,活下去。”
6 [' L' c8 I; B5 H1 e4 X& P“不!”旗奕狠命地推开旗扬,“你什么都不知道!”他嘶声叫着,踉跄后退,跌坐在地上。“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他!他死了,我的心也死了!”
4 d' Q% o8 g* K8 u. D旗扬跪在他面前,握着他的手,“你还有我呀?你就忍心让我痛苦吗?我为了你什么都愿意做,你就稍稍想想我,别让我失去你……我求求你,为我活下去好吗?哥哥求求你!”
1 D& T: s' ^+ J$ @旗奕泪流满脸的看着旗扬:“你为什么这样逼我?你想让我生不如死地活在这世上吗?你好残忍!没有他的日子,我每一秒都跟在十八层炼狱似的。” + Q, p+ @% T+ W) C* E- U' \
“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痛吗?他再也不会出现在我面前了。无论我再怎么做,他都不会知道;无论我多想他,想得发疯,我也看不到他!我每看一样东西都会想到他,每看到一个人就恨不得对方就是他!可他死了!我没有办法、没有办法再看到他!永远、永远!一点办法也没有!我的心痛得快死了,你知道吗?!
4 D- v$ N  C& @2 o$ u+ L+ V9 y, I6 p" K我好想抱他……可再也抱不到他了……” 9 ^4 P& c0 j9 a, |4 O
旗扬拼命的摇头,泣不成声地说:“我不会让你死的,我会陪在你身边,时时刻刻看着你!你别想自杀,我不会给你机会的!” + p  r- ?8 k8 v) K
旗奕忽然笑了:“现在的情况好象当初我看着玄,不让他自杀的时候。报应真是来的快,我那样残酷地伤害他,现在报应来了……” $ ^( n; l( M, U# v
他扭过头看向屋外的小院,静静地,轻柔地说:“玄很爱我,我现在终于知道了,他是那么的爱我……被我那样对待后,还是爱我!8 Z& o6 l/ n1 W8 U
我得到了我最宝贝的人的爱,我本该是多幸福的人…… $ U- S" F0 E9 p
可是我亲手毁了这一切!  
. [. o, X  @! R' \4 ?4 f# f& k我永远失去了他……” 6 X8 Z5 w8 D7 E+ }  Y# M- _; o
李家宁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看向那个男人了,她的注意力全被那个人吸引了过去,快要记不住她现在正身处于一个人声鼎沸的公共酒会上。 : K$ D3 k/ d8 p& G7 l9 `
李家宁是一家装修设计公司的设计师,她所在的公司承接了合纵连横的一部份装修设计工作。作为主要设计师的她,这次也被列为邀请对象,有幸参加这个豪华的酒会。
6 j, _6 o2 {5 R& m9 L这是一个高尚住宅区的奠基酒会,举办者是这个东方大都市里的一家私人房地产公司。这个公司规模不大,而且是新成立不久的,但几乎人人皆知,原因就在于它拥有一块极具增值效力的地皮。! N1 T" }) v, T; v
这块地临河,有一片不大的树林,河对面就是市中心的高楼大厦,耀眼的幕墙玻璃亮得晃眼。不远处有一座桥通向对岸,而且只要坐两站公共汽车,就可以到高架,可以轻松地到这个城市的任何地方。 5 ^9 ^  k& e4 _  Z
这么一块宝地在这个极度商业化的大城市里,算是硕果仅存的了。据说为了争这块地的开发权,多少有背景的人打破了头、撕破了脸,使尽手段,却一直没有人能得到。于是在别处都见缝插针地盖满了高楼时,这么一大块地却一直闲置在这,任它萤飞草长。
, s3 Z# v% c- ~5 F3 a, Q6 M# g不过,前不久,它突然被一家原来从不见经传的公司拿到,计划在这里兴建一片高级住宅区。
/ P  D1 J3 ^& }4 @8 ]9 t" z公司的名字挺怪的,有四个字,叫“合纵连横”。公司的总经理姓周,是一个精明强干的中年人。他是国外一个著名大学的MBA硕士毕业生,在房地产业内打滚多年,是个非常出色的管理人才。 + O. [" C  i" e, Q7 |; V
但公司并不是他的,他也只是一个高级打工者。公司的所有人,合纵连横的真正老板,就是那个几乎夺去李家宁全部目光的男人。
) T6 G5 P. P* w) P/ L* Y1 x和忙碌地四处和人寒喧的周总不同,他只是很低调地站在一个角落里,除了个别几个来宾,他都不上前招呼。最多在周总把人带到面前时,微笑地讲几句。 * s# \/ Y  a0 v" u3 F7 Y% N, n
可他就那样静静地站着,也非常的引人注目。不完全是因为他高大挺拔的身材,出色的外表,也是因为他在举手投足间,不经意流露出的贵胄气派,在来宾中显得卓而不群。
9 j& `7 S$ t; P% u他接待的那几个来宾,李家宁敢保证来头都不小。他们的到来都会在人群中引起低低的喧哗,还有不少本市的政府高官上前搭话,脸上堆满谀媚的笑容。
7 J: e9 W8 p  x) _  v" I# C而那些人大多只是敷衍地点头微笑一下,就被那个男人带入另一间房间。从彼此的神情来看,他们都相当娴熟。
4 B3 e: P9 A8 S* E“喂,你看什么看呆了?”被朋友揶揄,李家宁的脸禁不住红了起来。她急忙找了个借口应付,她的朋友眨眨眼,抿嘴一笑,又转身没入人群中。作为合纵连横企划部的一名职员,今晚她可真的是忙得旋不接踵。
0 T% ~5 O1 ]8 Z/ v- {李家宁被这么一说,也不敢再盯着人家看。喜静不喜闹的她,拿着一杯饮料站到大厅外的走廊上,看着墨蓝色天空上的点点繁星。
- i4 {% q: ^* k0 z( Z  a( E3 a% R% w( b- B& o) ~$ \" m
' R3 R3 y" `% q
背后传来人声,李家宁转过身,正好看见那个男人和几个人说笑着过来。 ( A+ [" P/ X) p2 T( Y" a8 x$ H
随着他越走越近,李家宁看清了他的长相。他看上去三十多岁,五官深刻,相当有男人味。薄薄的嘴唇,坚硬的线条让人清楚,他是一个意志相当坚定的男人。但是他脸部的线条柔和,他长得并不粗犷,倒显得很斯文儒雅。 4 s% }, n- Z8 k5 b. r
也许是感觉到有人在看他,那个男人朝李家宁这个方向看来。两人的视线交错,李家宁慌乱得象被当场抓住的小偷,仓皇地低下头。 7 v% Z- [& r, I) x  B! S5 i
避开男人目光的她,没有看到那人在看到她时,脸色一变,眼睛里充满了惊讶……# _2 f- H* z( @$ t4 h; r, X; P
李家宁刚进宴会厅,她那个朋友又跑到她边上,大口大口地喝着手里的饮料。李家宁看着她那副饥渴样,忍不住笑了起来,“怎么累成这样?成牛饮了。”
; _8 T9 O& k+ ~$ l$ e2 V“哗,忙死了,今天来了好多大人物。许多政府官员都来了。”那女孩边忙不迭地喝着水,还边夸耀着。李家宁只是静静笑着,听着她兴奋地指点着各个大人物。对于埋头设计的她来说,这一切都是那么的陌生。
. O+ n0 k/ [- p/ E; i2 z  T' {女孩终于说累了,住了嘴,两人静静地看着大厅里的红男绿女。
% s5 \! A+ x* _! h8 [“我知道你今晚一直在看谁。”那女孩突然转过来对李家宁说。 / q/ L# H3 Z) r% |+ G8 C6 c
李家宁一愣,回头看到女孩脸上得意的笑容。
1 X: w$ i  J  J3 u“你今晚一直在看我们大老板!看得都呆掉了,呵呵……”
) U: y( d1 s/ R6 m. n/ d( t李家宁被一下说中了心事,有点慌。可看到对方如此肯定,她想否认都不行,只好尴尬地笑了两声。 2 N3 Z) D" \; D2 r6 Q* I2 X+ h7 w
“这没什么不好意思的,”那女孩看李家宁尴尬的样子,好心地安慰她,“他第一次出现在公司时,公司里所有的女人都看傻了,我也一样!” 8 P1 X. K9 U3 Z6 s" M( u
“他是很帅噢!”她的眼睛闪闪发光,脸上露出陶醉的神色。她的直接和爽快消除了李家宁的难堪。看到她不加掩饰的露出爱慕之情,李家宁笑了出来。 5 B5 M$ U1 Y0 A0 l
她逗那个女孩:“喜欢上他了?” 9 k3 L: q$ o* f. C
“当然,那种男人……”女孩兴奋的表情变得有些黯淡,“不过,又有什么用,他才不会注意到我这种人呢。”她有点自嘲的笑笑。
: x6 }8 W" b/ ?5 F李家宁想到那个男人的风度气质,家资背景,没有吭声。 9 {( c/ w- [% e/ H% ]7 _
“但是,不仅是我啦,其它人他也看不上眼。”小女生就是小女生,情绪一下又转过来了,“你刚来不知道,很多女人在追他呢。虽然他很少到公司来,可是每次一来,都有好些女人来找他。那个亲热劲,让人看了真是受不了。” 1 v$ p, ]% h! z5 s5 p* I  Z
她撇撇嘴,做出一个呕吐的表情,李家宁看了直笑。 8 _$ `/ t/ n& p  w3 D
“不过他从来没跟那些女人出去过,总是很客气地把她们送走。那些都是大美女呢!”
3 a6 ^6 ~1 q. d# m' |“你怎么知道的?” ' F3 q3 }) H8 U1 }* [
“我原来在总经理秘书室上班,我都是亲眼看到的。”她眨眨眼,“不过,你长得也挺漂亮的,学历又高,也许有希望噢。” 7 e: E% v* L  b6 J) O
李家宁脸红了,“别瞎说,我可不敢高攀。”她想到那男人手上的戒指,一个样式很朴素的银环,“他结过婚了吧?” ( r# N4 Z4 C$ b' c* u, p" I
“是呀!在三年前就死了。”女孩的态度严肃了起来,“听说是个大美人,漂亮得很。大家都说他现在不交女朋友,是因为还想着他太太,我也是这么觉得。”
0 M$ ]- r* T7 C/ Z“为什么?” ' U! L! C2 x$ t8 J9 B4 x' B
“因为有几次我看到他笑着送人出去,可是人一走,他立刻就不笑了。他脸上的那种表情,也不是痛苦,可好几次我看了都觉得心酸。”
+ O( \# i7 q+ i) A8 V那女孩默然良久,喃喃的补充了一句:“他真痴情。能被这样的人深爱着,死了也值了……”
+ a' a! v/ D% D) a两人都没有说话,默默地想着各自的心事。- @, X+ C' o/ a
酒会终于结束,李家宁在等她朋友时,又看到了那个男人――他正在送客。她不由自主地走到到窗户边,从上往下偷偷欣赏那个男人的背影。
# c8 q5 F/ u" Z$ t: V& \: n# A他正站在酒店侧门前,和一位李家宁觉得有点脸熟的人在说话。那个门比较偏,进出的人很少,那人很亲热地搭着他的肩,笑着在讲着什么。 " E' U% B0 T  B4 E3 ^: m; g9 H
他低头说了几句,两人一起大笑起来。那人笑着捶了他几下,上车而去。  4 x: W! x  ~: z2 Z
车走后,他并没有立刻回身,一个人静静地站在那里。夜风轻轻掀起他身上的高级西装的下摆,拍打在他身上。
4 y/ _/ G, w% K李家宁忽然觉得此时的他,显得那么的孤寂落寞,有一股深刻的悲哀从他骨子里散发出来。映得他身边的夜更加的黑暗阴沉,门前明亮的灯也变得凄清迷离。
' H! ]- |- h! }3 k刚才的繁华与热闹恍如隔世……
7 K& N" F! I# @7 t3 X7 |李家宁呆呆地看着他,无法移开目光。 - B; @9 j$ q4 p& y! b1 Y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只有短短的一段时间,那男人转过身,走向门口。踏上台阶的那一瞬,他有意无意地抬起头,看了一眼李家宁所在的窗口,随即步入酒店。 % k$ h1 h3 o* H" o; ]! Y+ Q4 I
李家宁慌乱地往后一退,躲开那男人锐利的视线。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被他发现,希望没有,她匆匆地走回大厅。
9 y* M- D4 \- X3 `& c走在软软的地毯上面,她忽然想起来那个面孔熟悉的人会是谁了。那人的脸部轮廓和一位电视上常出现的中央领导人非常象,从年纪上看,应该是那位中央领导的儿子。 ) p9 H, L! |  O4 Y4 S9 a
以此来看,她们的大老板亲身接待的另几个人,身份肯定也一样显赫。李家宁偷偷咋了一下舌:背景真大,怪不得能拿到那么块好地。 - I+ x0 u! {; p# e
走在安静的林荫道上,夜风吹拂,让昏沉的头脑变得清爽明净。两个女孩带着酒会兴奋的余韵,一路开心地说笑着,摇摇晃晃地向前走。
& g9 T7 M/ v# h一辆黑色的越野车毫无征兆忽然停在她们身边,李家宁吃惊地转过头,看到那个她盯了一晚上的男人,正从车窗里探出头来。
* A+ t" |$ P' ~9 e( d“我载你们回去吧!”那个男人带着一丝很淡的微笑,靠着车窗看着她们。
+ Z  W/ {3 i5 g+ T/ H+ h' w太过大的惊讶,让两人一时反映不过来,只是呆呆地看着这个英俊的男人,不知如何是好。 2 z4 l- p. E% V2 k' T. s4 M
看着她们傻掉的样子,那男人的笑容加深了,“小许,和你朋友一起上车吧。”他叫着他公司里的那个女孩的名字,“我送你们回去。”
, z7 T+ t3 S3 X: Q7 x8 s: q2 u被叫到名字的女孩这时才如梦初醒,赶紧点头,拉着李家宁坐到车的后座。能被心仪的男人记住名字,小许无比高兴,冲着李家宁直挤眼。 + L% ^0 q* A3 }0 ^. b$ M
而李家宁也万万想不到,竟能跟这个男人这么接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想到要载她们,李家宁心里乱成一团,难道刚在走廊上的相遇,让他对自己有不错的印象?
0 k. L9 c2 z& x, r* _' f. r两个女孩满心的甜蜜,但却没有人敢开口。在问清两人的住址后,那个男人眼睛盯着前面的道路,也没有说话的意思。 ! T5 u4 R' z8 ~! F: k7 f
把小许送到家后,车里的两人仍然保持着沉默。李家宁满心的紧张,又充满着期待。她看着窗外飞快消失的景物,只希望她住的地方永远也不要到……
% z( P& v* |' f5 W; u  J“我还没自我介绍呢。’那男人忽然开口,打破了车里沉闷。李家宁被吓了一跳,慌张抬头,正看到那个男人通过后视镜在看她。 8 f7 }. o) t& Y) ^9 |$ {
“我叫旗奕。”男人低沉的嗓音很柔和,在黑夜里有一种魅惑人心的味道。 5 _% e$ c1 s6 ~8 x( K9 F* k5 X
李家宁勉强自己露出一个比较自然的笑容,“我姓李,我叫李家宁,在风尚室内设计公司工作。”
8 Q7 h7 w# o/ h/ {“你姓李?” / y  n0 M$ l) W+ L
“对啊。”李家宁不懂为什么这个男人会对她的姓表示惊讶。
5 c9 K9 z/ O4 \她从后视镜里看到旗奕笑了一下,“我们公司别墅的内部是你设计的吧?我看过,不错,很有风格。”
  ^: T$ `6 N, D  W+ L李家宁自认得意的作品被肯定,让她一下子笑靥如花,人也没那么紧张了。 ( T0 N2 {# w6 }+ T
“谢谢旗总的夸奖。你们公司别墅的内部格局设计得很好,周围环境又漂亮,会比较容易安排。”
0 J" q7 y( ~: [' I旗奕笑了笑,“就叫我旗奕吧,不要这么客气。”
  M% C* Y) W) M; b2 M“那你也叫我名字就好了,都别这么客气。”李家宁立刻跟上。旗奕又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笑着同意了。
' S) H$ j1 x# M4 U: J“你是本地人?” ' P& V: N4 n* f# B/ {
“不是,我家在附近的一个小镇上,坐车要三四个小时才能到。”
3 ]3 t  r4 g" ?/ p  I8 H+ C“噢!”旗奕应了一声,“常回家吗?”
8 u: H% A2 C) a. C4 C3 _) J“我大概每个月都会回去一趟。” " ^, k* s0 o! ~1 P
“江南小镇大多很漂亮,你家的镇子也漂亮吧?”
" S9 o* d7 y8 ^' t' e, r9 W3 j“是啊!很漂亮。我们那从明清开始就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你如果去,看到的景物大多是明清时留下来的。我们镇上有许多小河,水可清了,河边全是柳树、桃树。春天时,桃红柳绿的,美极了。我家就临河,过一条石板铺成的路,就是河岸。” ) H) R2 |: i7 }+ U+ x' T
“那你家一定也是旧时带院子的房子。” , M* ]/ k& N1 p+ M
“对!我家院子里还有一个小小的花坛。我爸就很喜欢在上面种些花花草草的。”讲到自己的家,李家宁忘掉了拘谨,话也开始多了起来。
; e% U& J3 H" i+ G! D“你家有几个人?” 7 r2 ^$ a9 g+ s% a  j
“我爸、我妈、我哥和我。”
  z" [# i+ g4 A  z) q/ v4 X“你哥……”李家宁觉得旗奕的声音忽然变得有点怪,她探究地看向后视镜。可她没发现旗奕的眼神有什么变化,他还是很平稳地开着车,她想应该是自己多心了。
. |0 ^# x4 ?% k5 }& N; M1 ]' v“你哥也应该象你这样在外地工作吧?”
+ c4 W9 S5 W" ]+ b" }7 d  c, U' C“不是,他一直在我们镇上工作。”
* h0 e5 `) q8 N/ v( f, K4 {1 A“一直在镇上?”
6 S# {& N9 \4 y' U0 M“是呀!他读完大学就回老家了。”
" q$ k4 n8 U# s. F) l2 D“读完大学回小镇工作?”  
5 M5 B: Q4 @0 b  f9 \6 ~“是啊。他是学文的,他喜欢在家里写写文章,翻译点东西,然后寄出去换稿费。” . ]7 j4 n/ R' S( A& U0 a
“学文的?” ) ?+ n/ ]- ]0 |+ T7 f" j
“对啊,怎么了?”李家宁看到旗奕的眼里满是错愕,觉得挺不解的。  
4 s! d9 O( S3 }( t& |* _! l7 P7 J“没什么,我还以为你哥会和你一样,搞艺术呢。”旗奕大概是感觉到了李家宁的疑惑,笑着解释,“你长得这么漂亮,又这么能干,你哥也一定不差,竟然会呆在一个小镇里,真是少见。”
) _. [$ E6 F8 A. k: m* w1 q; M; }3 v“旗……”李家宁还是不习惯直呼他的名字,顿了一下。
5 m* @5 r0 a. e“旗奕。”那男人笑着接上。 - _& P: |- D/ r8 R
“旗奕,”李家宁调皮地一笑,“谢谢你的夸奖。我哥他不太愿意和人打交道,好静,小镇比较合适他。” 9 u6 ^$ j8 o+ a4 X
“他多大了?” ' m9 p# v' u4 m# Q7 I' _: h
“27”虽然李家宁觉得这个问题问得奇怪,但她还是回答了。
2 y! H  f2 p8 ]" s& v* ^“27?”旗奕重复了一遍,象是有点困惑。
  _; V+ W, m6 E& O3 w% S; n李家宁不愿意再讲她家的事,转移话题问起旗奕的情况。
  p( V& Y% U9 `9 P  b/ ~“我?主要是做房地产,在好几个城市都有公司。但公司都是交给别人管理的,我只是偶尔会去看看。”旗奕不在意地讲着自己,语气平静无波。 8 ?- C/ X0 T5 r* |. m
“平时除了偶尔出去应酬外,我一般都呆在家里。不信?是真的。我不太喜欢应酬,都交给下面的人去做。我家附近有一家挺不错的酒吧,我有时会去那里喝点酒,其它时间都在家。”
1 Q; k; Q5 h8 ?“你住哪呢?”李家宁鼓起勇气问。她脸上直红起来,快速扫了一眼旗奕。 7 f) l( o+ f9 V- v) {2 Y2 K
“帝园。”后视镜里的眼睛是盯着路的,没有看李家宁。 " u! d1 A/ B( I4 Q8 j5 F
“啊,帝园,那幢可以看到北山和绿湖的高楼?” ( q( U5 G" _# v$ V
“是啊,我住在顶楼,从窗户看出去,一片的绿色。”
/ u- b' w0 P6 N* i( r" O! }0 w: r“哗……”李家宁感叹起来。那可是超贵的楼宇,每平方米的售价都要上万。顶楼起码要两万一平方……又是可以看到山景湖景,恐怕得两万好几一个平方!
: T- `1 I9 J: h/ O( Y李家宁在心里拼命计算着房价,数着后面要有多少个零……
: G- }# m) l0 s2 [$ Q. K2 U“咦?那不对呀!帝园和我家不同方向啊,你绕了一大圈。”好不容易数完零后,李家宁忽然想起,她住的地方和帝园压根是两个方向。 ( `. D4 P( S- A; ]8 R
旗奕仍是微微笑着,“我正想开车兜兜风,就顺便送送你们。”
) {( n) b$ Z8 k; q李家宁心里如小兔乱跳,红着脸,不敢看旗奕那黑亮的眼睛。
: r& E) P5 M: v0 V- g$ G. K7 F“我也很高兴跟你聊天。”旗奕没有注意到李家宁脸上出现的羞涩表情,只是看着前方的道路。 # H. N# w/ k: |6 }4 ^
旗奕没有打开房间的灯。他借着窗外的月光,脱掉外套,把领带松开,坐在卧室的床上。 8 p" a* T( N* }# x8 [7 }7 @6 `
床边的小柜上放着一个相框,照片里的年轻男人微笑着看向旗奕。旗奕用手轻轻滑过玻璃下那张漂亮帅气的脸庞,小心摩挲着。 . i* V- G5 L8 K! e4 w4 g9 |' V
“玄,我今天看到一个女孩很象你,不知道会不会是你的亲人。我很想见见你父母。我想替你孝敬他们。他们失去象你这样出色的儿子,一定非常伤心……” ! a( D! Z! m6 e1 D! u0 T3 x
泪一滴滴地掉在冰冷的玻璃上,旗奕抬起头想止住眼泪,可是一阵剧烈的心痛让他泪如雨下……他把唇紧紧地贴在照片里的人的脸上,一遍遍地亲吻着他。如这三年多的每一个夜晚, 他痛哭失声…… , S( X  H; s1 {/ p( o" O5 u
“对不起,我没有好好地爱护你!我让你这么痛苦……我真舍不得你!三年多了,你离开我三年多了,我每时每刻都在想你,每时每刻!我想你想得快疯了,可是你再也不会回来了,再也不会!
( I: a, C" L. J3 |8 y2 Y玄…..我爱你!我爱你……这是我的报应,是我那样折磨你的报应!你让我每一天都活在地狱里……
1 i8 ~! y7 ~# b我想抱你,我好想抱你……无论我做什么,你都回不来了,都回不来了! _! ]  v$ O2 |5 n5 |* k
我爱你啊,玄!玄……”
& `6 C( W5 a9 o黑夜再次的降临,幽暗的酒吧里流泻着隐约的乐曲,倾诉着淡淡地忧伤…… ! F4 t  z7 r" A* p6 u
李家宁坐在吧台边,看着酒吧那一头独自买醉的男人。他很随意地靠在椅背上,拿着酒杯的左手无名指上,有一圈银环,闪着模糊的光芒。
4 T5 f7 u, P8 X6 R5 a8 u李家宁觉得他的每个动作都那么好看,有着成功男人特有的风度,却又没有那种讨人厌的霸气和暴发户似的得意。他沉静的脸上,带着浓重的落寞……
3 `9 V* \% _5 w2 W" e& h他看着窗外,已经有好长时间没有动静了。从李家宁这个角度,她可以看到他的眼睛。那双如夜般幽深的双眸,带着深深地悲哀。那种绝望的痛苦,无边无际,笼罩着他整个的人……
& D0 c) m  {* n0 C那天那个潇洒自如、如日光般耀眼的男人,此时是这样的脆弱…… * h' B% O2 U6 W4 B- N4 @; X  y
她好想再看到他的笑容,就象那天他对她笑的那样,温柔得让你的心跟着轻轻扬起,飘荡在和熙的春风中…… 4 `* q( T  z; l# G
她好想能抹去他眼里的伤……李家宁站起身,鼓起全身的勇气走向旗奕。
+ ?+ {+ s* R  Y. @( C“嘿,旗奕!”李家宁硬着头皮叫着那个根本没看到她的人。 1 q9 u' d9 _5 z
“啊,是你!”旗奕看到李家宁,立刻露出笑容,”坐吧,想喝点什么?”
- F  s1 v5 f& }# L9 x1 A% d( Z又看到那种温柔的笑容,李家宁的心颤了起来。
- Q0 T# u- K1 H5 O5 i“真巧,在这里碰到你。”旗奕随口说了一句,转身对过来的服务生点饮料。
3 m% O8 i7 F& ]- i+ B- ^! v: s李家宁无法接话。她不敢跟他说,其实她这两天都在这附近的酒吧打转,就是希望能再遇见他。   a  ^8 R6 D6 _- o; M5 f- `# z
接下来的几天,李家宁每天都象被牵引似地,到这家酒吧找旗奕。而旗奕也象是满欢迎她的到来。几次下来,李家宁发现旗奕是个非常风趣的人,见识又广。和他聊天,非常的轻松愉快,简直就是一种享受。' {: }2 |0 T! {& @2 F' [; o' m
只是,有时候他会忽然沉默下来,看着她的脸,思绪却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李家宁能感觉得到,他不是在看她。他是透过她的脸,看着另外一个人…… ; Z' p$ l; z# L4 b' W" {4 k
他眼里那恸心透髓的悲痛,让李家宁看着都几乎落下泪来。
$ r* Q8 K2 H- B. j“旗奕……’她很轻地叫着他的名字。 1 p, j2 _- i2 s# l) n$ u/ g
“对不起,我走神了。”旗奕清醒过来,急忙转开视线,一口喝干了杯里的酒。李家宁没有吭声,只是看着他。 ' v; K: Q  j! [
看到李家宁默默询问的执着目光,旗奕踌躇了一会,最终还是选择了解释:“你长得挺象我的……”他没有说下去,只是摸着手上的戒指。8 s( D* D: E2 G* U7 w, l( p
她知道了,她一定是长得象他死去的太太,李家宁心里一下充满了酸涩。她苦笑起来,笑自己太天真,象他这样出色的男人,怎么可能会看上她?   C% Z  @4 N' W5 Y
怪不得他会主动载她,会和她聊天,会看着她出神…… / _1 m4 @) J; q( T  a6 {, K
一切如梦般的幸福,都是因为她象那他死去了三年多的太太!在这一刻,李家宁忌妒死了那个女人――她会是怎样的一个人,能让这样出色的男人,想了她三年,还是忘不了!
3 H% X, c, ]$ O8 ~% X+ z5 E可也是因为她长的象她,才能这样的坐在旗奕对面,才能和他聊天,看着他温柔的微笑!能这样也不错了……苦涩中,李家宁还是感到一丝庆幸。
! V2 i% o* D( ~( ^- X8 v4 C“对不起……”对面的男人又一次说。 - M  g5 \6 P2 ]& D( U4 a$ ~+ f; |
“没关系。”李家宁摇摇头,低着看着杯里的液体。
% J2 s8 \  P+ F* y& c- V“你仍然很爱她?”走出酒吧,看着前面的人,李家宁终于问出了一直堵在心里的问题。
) g  W) @% d. i  N4 Z. G' [$ V3 z她看到旗奕浑身一颤,停下脚步,低着头不说话。那坚实的背影一时间显得如此凄苦孤寂,竟让人有不堪一击的错觉…… , m3 a3 c5 Q- ?- Y3 Y# `, N
李家宁后悔地咬住唇,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3 j2 I% Q* L" O0 o8 I/ F
旗奕在清凉的夜风中默然良久,才低声说:“是,我还是很爱他!我这一辈子都只爱他一个……”
; W) Q* x; ?' g$ K: D泪一下就涌入李家宁的眼……她喜欢这个男人,她爱他!可是他不爱他,永远也不会!他所有的心都属于那个死去多年的女人……
; x/ I+ B4 c4 h( e4 V- P“对不起……”旗奕站在李家宁面前,温柔地擦去她脸上的泪水。 8 L, I" k! N0 B' X1 L
看着这张似曾相似的脸,他忽然想起韩玄飞的泪,他想起他抱着他哭喊的样子……
& H3 Q7 A" n! m# L, F他的心象被猛地挖了出来,眼泪汹涌地夺眶而出。他急忙转过身,拼命要压抑住自己,不想让李家宁看到他的失态。可那深入骨髓的撕心之痛,让他控制不住地掉泪…… - J7 l- t% `$ T1 Z! D
开着车的旗奕又恢复了常态,神情平稳。李家宁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他刚才的悲伤,她从来没有在一个人脸上看到过这样的痛苦……  
: D* f, E- X9 M$ ?4 {车窗外明灭的灯光掠过他的脸。李家宁又心酸又怜爱地看着这个男人,看着他脸上清冷的线条。# a% ]: j! _* y9 l
能被这样的人爱上,死了也愿意……李家宁想起小许说过的话。是啊,死了也愿意……
# {) w1 ~+ B7 ?5 P9 x* K* ~“上次听你说你的家乡,我很感兴趣。”一直沉默的旗奕突然提起几天前的话题,“我想看看那个古老的江南小镇。你什么时候要回家,我可以载你去,你给我介绍一家旅馆就成了。”
: A2 Y) J- M9 z0 X3 q1 T“好啊!”对这个意想不到的提议,李家宁的心止不住地狂跳,“我还可以给你当导游,我家的那个小镇周围还有不少美丽的风景。”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8 18:25:15 | 显示全部楼层
“那就说定了,走时叫我一声。”旗奕转头看了眼满脸笑容的李家宁。看到她那掩饰不住的兴奋,他也不由得微笑起来。
# t3 K7 ^6 e/ e% H# U3 ~/ E  @, Z这是一个很安静的小镇,象一个世外的桃源。外面翻天覆地变化,象是一点也没有影响到这里。
# ]5 ^# O8 I) L. ~( \小桥下轻淌着清澈的流水,在阳光映照下,闪着粼粼波光;河岸烟柳轻笼,长长的枝条随风婆娑舞动,甚是清雅静逸。石板铺就的河边街道上,来往着两三个步调悠闲的居民;窄窄的石阶通往小河,有几个妇女在河边捶打着衣服。
' ~4 v4 a+ J: p3 \* t3 y李家宁兴致勃勃地带着旗奕推开河边一处房屋的门。她一进门就欢声地叫着爸妈,开心地跑向急急出来迎接她的父母。 / q. k2 K% x( B; T
旗奕跟着进去,看着这个有着森森修篁的小小院落。 ; a! s2 S" h- [  E/ i1 o5 L
洁净得一尘不染的青色卵石铺满整个院子,闪着润泽流动的光。绿茵茵的苔藓蜿蜒石缝中,在浓荫下,分外的深邃清幽。
3 |! I0 p9 |! T一侧的花坛上立着几块形状奇特优美的假山石,假山石下满是各色花草,隐约的花香弥散在小院清凉的空气里。有些显旧的粉墙上,爬满了牵牛乌藤,深碧的枝叶中,点缀着几朵粉紫色的小花,在微风中轻颤。
* {6 I# v" b' V: H& F- g5 C1 o旗奕的心里忽然感到一阵的悸动,这个清雅出尘的院落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
  }" l; g. a- \0 B7 U李家宁没有注意旗奕神情的变化,高高兴兴地跟她父母介绍他。李家宁的父母是很朴实的老人,待人非常和蔼,让人望而亲近。 & Z( U% M% P" J+ x( M: c% _
“去认识一下我哥哥!走吧,他在后院,我带你去。”回到家的李家宁象是只跳跃的小雀,感染得旗奕也觉得心情轻松多了。  9 Q7 B; J) ~& o7 l
他微笑着任李家宁拉着他穿过厅堂。 + b) W$ b2 e0 G! C4 V' q
李家的后院有点杂乱,墙上靠着一些不用的物品,挂着些干菜。杂草从石砖中伸出头来,稀稀落落地点缀着地面。
5 X# u; f. v+ ^0 d0 z院的右边有一株高大的树木,优雅伸展的枝叶遮住了半个院子,绿叶中开着粉色近白的小花,在阳光的照射下,灿烂明媚……
8 q5 x. n6 C: a- V* g院中老旧的井台边,站着一个年轻的男子,正抬头看着满树娇嫩的花叶……  
; |( h) v5 Z; K' u$ p一眼看到他,旗奕就如焦雷轰顶,彻底地呆住了。他的脸色瞬间转为蜡白,象是失了魂魄般地僵立当场,两眼死死地盯着那个人。
' y; D6 ^. c8 \% @7 W1 W) R风起,细小的花瓣朴朴簌簌地如细雨般洒落。白衣布裤的他,身形修长,在漫天的花雨中,宛如神仙中人……3 B) q+ d" V% l- M
泪,缓缓地滑落……4 ~( f  D% n% T9 b% b' R0 g
旗奕透过模糊的视线看着那人,嘴里喃喃叫着那无时不盘旋在心里的名字:
- I7 v5 W$ M( {3 s# i“韩玄飞……” ) |' P  T+ }4 v6 q! D
一切都消失了。
) s! ^% k: z: R/ J" z风、漫天的花雨,边上的人…… ”
0 t% g0 F- e( S! H' q- ?什么都感觉不到,眼里心里都只剩下面前的这个男子…… * }$ e! D# v! h3 e
略显苍白的脸上没有了那道丑陋的疤痕,仍是那般光滑细腻,一如初识;轻柔的布衫裹着那修长均称的身体,被风吹得轻轻扬起……
: A- t( e2 Y( n7 O9 g" Q而那双在他梦里出现过千百回,以为再也看不到了的双眼,正惊愕地看着自己…… 1 h1 ~" l6 K3 }( g7 K, }
旗奕百感交集地站在原地只知道掉泪,哽咽地说不出话来――那站在花雨中如往昔一样漂亮炫眼的人是他的玄! 4 y, W+ z- P4 p, F9 @; a) u
玄没有死!他没有死…… 0 ?; L% p) i+ a* _
他活的好好的,已经可以站起来了! * w; k/ K2 G' D* ^
千万不要是个梦!千万不要是个梦!如果这真的只是一个梦,求求上天,请永远永远也不要让我醒来……
3 E& B5 g! j% \0 s“这是我哥哥李家平。”李家宁的声音打破了沉寂。她无比惊讶地看着泪流满面,死盯着她哥看的旗奕,又看向满脸震惊的哥哥,“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 }& _  e+ c$ _4 y  y! J8 W旗奕象是没有听到她的问话般,视线没有一刻离开韩玄飞的身上。他的身体不稳地摇了两下,几乎是踉跄地向前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 7 q( d2 O, p) {; w
他把手伸向韩玄飞,想碰他,可在下一刻又畏惧地缩了回来。他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这一刻让他害怕的事情太多了:他怕碰不到那让他思念得几乎发疯了的人、他怕这一切只是一个虚象、他怕梦会被惊醒……  
$ S' Q6 p( g4 j8 d7 _他怕玄会生气…… ) u4 o# E# q& N: ?3 {! `( z  Z
“玄……”他只能流着泪低叫着他的名字。 ) _! e+ _: ?% f+ d& r9 j
韩玄飞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会在自家的后院里见到旗奕,太过意外的见面让他一时间也傻住了。他瞠目结舌地看着旗奕,身体象被定住似地动弹不得。
: \  R8 x3 y9 q2 ]$ H& g1 m“到底是怎么了?你们认识?”李家宁提高了的声音惊醒了呆愣中的韩玄飞。他神情有点恍惚地看看自己的妹妹,又看看旗奕。最后他的视线落在了李家宁拉着旗奕胳膊的手上,目光一下变冷,转身就走。 4 g5 N. z* e+ M3 d2 U3 q6 f! q8 r
旗奕吓得赶紧甩开李家宁的手,冲上前想拦下韩玄飞。
) C5 X( M* y! O  J9 f4 B% Z“玄,我……”被韩玄飞那不见一丝温度的眼睛一瞪,旗奕根本不敢伸手拉他。他站在韩玄飞面前,死死地看着他,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量,才不让自己把韩玄飞抱进怀里,“我跟家宁只是朋友,别的什么关系都没有!玄、玄……”
+ C( A2 M, `, ?& P' v- K“让开!”韩玄飞冷冷的开口。 - K3 @- Y: ]! s: p( H& f0 m) C# l, i
旗奕不敢不听话,连退两步,让出道来。韩玄飞看都不看他,从他面前走过。一看韩玄飞拐弯上楼,旗奕立刻要跟上,却被李家宁一把拉住。
# e/ m, u" M# T8 }$ A“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要叫我哥韩玄飞?你们之前认识?”
1 u- |# f1 o% g* D, c9 a  }“对不起!”旗奕温柔又坚决地把李家宁的手拉开,“以后有机会再跟你解释。家宁,谢谢你!” # }7 u! ]4 |$ d
他用最诚挚的语气说完,立刻飞奔上楼,挡住了正要关门的韩玄飞,“求求你,让我进去!”
! n3 n+ Y+ y# P/ q4 T$ H韩玄飞知道自己现在的力量无法拦住旗奕,只好放弃地退开。他又气又恨地看了旗奕一眼,坐在床沿不吭声。
. c- |, e* t, V5 a旗奕反手合上门,走到床前,他的目光片刻也没有离开韩玄飞的身上。看着神情冷漠的韩玄飞,他长叹了一口气,缓缓地跪在韩玄飞的面前,握住他的双手。
# M0 V) C5 m' w& d% Z4 }1 ?韩玄飞挣扎了一下,想抽回手,可旗奕没有松手,只是紧紧地抓着他的双手不放。 & j6 [2 m: l* Y2 V
“玄……”旗奕象呻吟似的叫着他的名字,“我好想你……我以为你死了,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我简直要疯了。我每天都在想你,每时每刻都在想你。每个晚上我都抱着你的相片,和你说话,亲你…… 2 J' p/ b) T: O: ?) S5 [5 t
可那冰冷的感觉无时不在提醒我,你死了!你再也不回来了!我痛苦极了! % a) o& Z  ^# n% m" a1 ?5 o
我好想你,玄……” 3 D7 D: V! Z4 ~" m
他把脸埋在韩玄飞的手掌中,浑身颤抖着。韩玄飞感觉到一股温热的液体染湿了他的手心,他的眼一下就红了。他急忙转开头,咬着牙硬是忍下心里疯涌而出的酸痛……  8 E; K" ]6 x/ C! O( V2 o
旗奕把脸抬起,一遍遍地轻轻吻着韩玄飞的手,“我爱你,玄,我爱你……” % _1 |: T0 Z6 t% w' T8 {" L
他仰起头看着低头不语的韩玄飞,开心地笑了:“能再见到你,能握住你的手,我太高兴了!天哪!我真不敢相信,你还活着……”
+ }1 A8 W" v, ^( h/ U韩玄飞从眼角里瞄到旗奕满脸的傻笑,转过头狠狠的瞪了旗奕一眼,“我是死是活和你没有关系!该死的,你是怎么找到我的?你和我妹又是怎么回事?”   p7 s' c3 T) D+ z
“我和你妹什么也没有!我公司新近要建的一批别墅是由你妹设计的。在奠基酒会上,我碰到了家宁。我觉得她长的跟你有点象,很有可能就是你的亲人。我想通过她找到你父母,我想见见你的家人,想替你孝敬他们。  
& C. x2 e5 a% {5 i可她口中哥哥的情况跟你根本不象。她说她哥才27岁,还是学文的,又一直在镇上工作。我想我恐怕是搞错了,可是又不死心,总想试试运气。
7 r( T/ G- R2 i$ ]$ |我回国后就开始找你的家人,可是一直就找不到。我的手下一个也没有带回来,没有帮手,一切都得靠自己查。 4 u# r+ c# D4 K4 z$ U5 ?: B
我私下去找过你原来的同事,有几个愿意说的,但也都不太了解你。只说你是从别的警局调来的,来的时候就叫这个名字了。至于从哪毕业的,原来在哪个警局,统统不知道。我猜你应该是一来就准备当卧底,全部身份都换过了,除了几个高层领导外,没人知道你的真实情况。
, i; C3 \" W/ R8 o' a, ?我也曾想通过上面的关系找你,可他们别的还好说,一说这个就支支吾吾的。他们大概是认为我还不愿意放过你,想找你的家人报复,都不肯帮忙。 9 S4 `. V8 g4 D7 @4 T9 \9 v( p
这次能见到你,一定是上天安排的!而你竟然没有死,我简直不能相信!老天对我旗奕真的是太好了……”$ ~3 B/ t4 F1 v- D, L
听到这里,韩玄飞猛地甩开旗奕的手,目无表情地盯着他。旗奕不安地看着神情不善的韩玄飞,“怎么了,玄?我、我跟家宁说过我不会爱她,她知道的。”他抓住韩玄飞的手臂,“这三年多,我没有一刻不在想你,我……” + i/ m/ @9 Q/ a; Y
韩玄飞一把推开旗奕,站起身走到窗前。 6 C9 `4 Z! \, t4 y/ I( B* p! i
“玄?”旗奕跟在他身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的脸色。韩玄飞立刻把头转开,可旗奕还是还是看到了韩玄飞满脸的痛苦和愤恨。 : s5 T  Y% W+ @* B# u8 o
“你竟然能回国,还能象原来一样公开做生意!”韩玄飞一拳打向窗框,“这算什么?你们纵横这么大件案子,你这个首犯之一……”他气得说不下去。
4 y: F& `" _( |6 b: ]“玄,”旗奕心痛得抓过韩玄飞的手。他还没来得及细看,就听到韩玄飞冷冷的声音响起:“放手!”旗奕一惊,看到韩玄飞脸色阴沉。他不敢不听话,只得依依不舍得松开了手。
5 a7 j; d( Z/ {' G- W, j: m韩玄飞气苦地伏在窗台上,用手抱着头不说话。 . }. S2 m( `+ i8 J/ ^
“我能回来有很多原因。主要是因为纵横主动和政府合作,做为国家贩卖武器的中间商。你知道,我们在这方面关系多,信誉向来很好。我们为政府牵了不少线,国家赚大头,我们只抽些佣金。这样,我们纵横也算是脱离黑道,改做合法生意了,大家都好。 5 g& O; C) j+ A, \
还有些别的生意,都是我们在做中间人,为国家做贡献,算是将功补过。还有、还有……当时还有些和上面人物的往来账没有被搜去,弄出来大家脸上都不好看。何况彼此间本来交情就不错,现在我们改邪归正了…….” + y8 T' n/ F8 q: c9 z3 r
“所以他们欢迎你们回国做生意了?是不是还算做爱国华侨?还是海归派?”韩玄飞的脸色白得让人不忍目睹,立起来的身体微微摇晃着,象是随时都有倒下的可能。
( ?" ^( ^* ^# q! c5 b! B旗奕担心无比地看着他,想扶他,又不敢。
5 r% X- v' @1 y: Y2 C“没有!只有我一个人回来。当时的条件只是放出在狱中的两个兄弟,让成家了的兄弟能把妻子儿女接到身边。回国是我坚持的,我想回到你成长的地方,我觉得这样会离你近一点。
- o0 L  p" O! }0 @费了很多的人力物力,我才能回来。我现在在几个城市做的房产生意,不少有关系的人都有股份,有钱大家赚。而且如不是重大场面,我也不会露面,都交给别人打理。
$ s/ E2 g+ h% Z8 L2 \玄,我现在是很守法的生意人,连税都不少交一分。” 0 g* V$ T7 k8 J
韩玄飞苦笑了一下,没有再说什么。他无力地转过身子,慢慢地走向床。
8 P" s1 F; \6 M. A/ F5 I$ L! u  }快到床边时,他的双腿象是支撑不住身体似的抖了起来。韩玄飞站不住了,伸出手想扶住床楣。可还没来得及扶住,人就已经要向一边倒下。 6 Q/ g' K6 P2 e. U4 s2 J
旗奕再也忍不住了,抢上几步,一把把韩玄飞搂入怀里……' O! R- O3 I0 a
% m# |$ q- y1 b: H' I
把长久以来执着思念,以为早已失去的爱人重新抱在自己怀里,旗奕泪如雨下。他哭喊了一声玄,不顾韩玄飞的推拒,深深地吻住了他的唇。
& m6 s6 o5 _5 u, q. T7 h旗奕的怀抱、旗奕的吻、旗奕的气息,旗奕的泪……韩玄飞的头脑一下完全空白,整个人瘫在旗奕的怀里,任他吻……
( P5 r9 p! _" q. B4 ^, b+ f他无力抗拒、也根本想不到抗拒……: I& Q8 Z6 z2 A( f+ K
“啊!”在门外看了半天的李家宁,突然看到两人拥吻,傻住了。她怔了好半天,才禁不住尖叫起来 。
# P( M% u9 A9 w0 p$ \: h7 ]' m惊叫声打断了两人的接吻。重新找回理智的韩玄飞,发现旗奕居然在自己家里吻他,还被他妹抓个正着;更可怕的是,自己竟双手环着他的脖子,被他吻得神魂俱飞!
7 t/ H0 \7 B  c; W0 {& j$ y5 I; R他又羞又气又恨,恨旗奕更恨自己,气得不知如何是好。他狠狠地打了旗奕一个耳光,气急败坏地推开李家宁,夺门而出。
8 ^; i" J5 E* k6 r1 i, N旗奕现在怎么也不敢去惹气头上的韩玄飞,他呆呆地站在房子中央,和仍在惊骇中的李家宁面面相觑。 ; s1 P4 j/ f: C# {+ z9 |5 r. C
“怎、怎么回事?你……我哥……你……”李家宁好半天才结结巴巴地开口,眼前的这一切让她完全糊涂了。* z/ k0 N8 @1 w9 Z
“就象你看到的那样,我爱你哥!”旗奕看着李家宁的眼睛,神色镇定。
' O: N: J6 E$ q0 n) W2 @5 c李家宁愣愣地看着他,“你一直爱着的那个死去了三年多的太太指的是我哥?”
+ M+ E) e8 O: Y“是的!”
7 E$ g  G0 o+ G( ~, _2 k“可你们、你们……”李家宁不知道该说什么。 2 J; J0 U' A" V: }$ p; H: h, f+ N
旗奕露出了一个很苦涩的笑容,“我曾经做过很对不起他的事,他恨我……可我非常爱他,想求他原谅……”
/ j. H4 L9 D3 h8 ?5 z. n% K; F8 s“家宁吃饭了,”李母上楼来叫两人,“旗先生一起来吃吧,饭都做好了。”/ v) ]8 c* p  c! v* B
“不,我不吃了,我还有事,要先走。” 旗奕看到李母温和慈爱的笑容,心虚地低下头。他慌乱地致谢,又下楼和李父道了别,匆匆离开了李家。 7 m" Z2 G2 U% s& i2 ?# A* C, {* Q
李家宁根本没有心思吃饭,她胡乱地拔了几口饭,就把碗一推,说:“我不吃了。”站起来就上楼躲进自己的房间里。 . c$ _7 y3 ]. |! _" E# z
李家父母不解地看着焦躁不安的女儿的背影,又探询地看向闷头吃饭的儿子,却发现他的脸色更差。他们虽然奇怪,但因为习惯了不去太多过问儿女的事,也没有多话,只是轻言细语地叫身体不好的儿子多吃点菜。 : f% }/ K* Q& r7 b
李家宁跑回自己的房间,抱着枕头直掉眼泪。她虽然知道旗奕根本不爱她,可心里还有一线的希望,希望能常常和旗奕在一起,也许有一天…… 9 t$ |) V6 H5 H/ S
可他找到了他爱的人,那人还是她哥哥!怎么会这样?她爱的人、她亲哥哥竟然都是同性爱,怎么会这样?
7 {! I: g; l7 n; S& F她闷坐在房间里,母亲送水果给她,她也没理,只是呆呆地发愣。夜幕慢慢降临,整个房间暗了下来,李家宁打开房间的灯,走到窗户前面,看着静静流动的小河。
4 \/ f7 o! ]1 @3 Z她想着心事,眼睛无意识地四处乱看。突然,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6 O2 K! R  o5 v7 [3 e
“旗奕!”她气喘吁吁地跑到她看到的人面前,“你怎么会在这?”
: K  r, A5 j5 x* q4 H8 M2 k2 [坐在树下长椅上的旗奕抬头看到李家宁,“噢,你吃完饭了。”说完,他又回过头,继续看着前面。 0 j, ?3 v  G5 `" p3 h' J: K
“嗯。”李家宁应了一声,坐到他身边。顺着他的视线,透过柳树长长的绿色枝条,她看到河的斜对面,她哥房间窗户里射出的灯光……" T7 a2 M- c5 G
“你一直在看他?”李家宁咬了咬唇,红着眼轻声地问。 '
1 @. Q7 l$ ]; \# K/ I1 U+ c; E“是啊。”旗奕没有转开眼睛,仍然看着那柔和的光芒。 1 ?( }9 ^8 M9 f; A8 q$ n, f
李家宁看着近在咫尺的旗奕的脸庞,细细地看着他那修长的眉、挺直的鼻梁,薄薄的嘴唇……和那深情凝视的目光。
3 K0 b: J, _; w+ J# W那目光全给了对面那空无一人的窗口,没有一点落在她的身上……李家宁止不住地伤心。; u/ K% U  X/ n' x
“你看到他了?”她垂下头,不敢再看那让她心动不已的人。  
! u- z' U2 z; c! v+ O“看到了。他有三次走过窗户,还有一次就站在窗户那看着河水。他看了好久……”旗奕说话的声音很轻很慢,脸上带着微微的笑意,笑容里有着李家宁从来没有见过的幸福。 7 {1 C8 J8 z& }; B8 D
看着这样的旗奕,李家宁再也忍不住,眼泪直往下流。
7 T. s( Z( ~, ?7 m% H( ]“对不起!”感觉到李家宁在哭,旗奕终于收回了视线,轻轻地理了理李家宁被风吹散了的长发,“对不起,别哭了!” $ d3 X, t9 Y% D9 w  Q* e9 F
夜风中,旗奕的声音显得无比的温柔。李家宁的泪掉得更凶了,她知道自己爱这个男人, # ]* ^0 q' ]) j4 ^: I4 Q9 W
但他的爱,全给了她哥哥,永远也不可能分一点给她......
/ d! D8 @+ j- Y  `3 j( `8 z不过,旗奕深爱的是她最喜欢、最崇拜的哥哥,这也让她觉得比较好受。她那个什么都杰出的哥哥,现在却几乎变成一个半残废。他虽然不说,但心里一定很难过。
  l- g7 Z: N6 n7 m. f; |0 I她想起下午看到的那一幕,哥哥还是喜欢旗奕的。有象旗奕这样深爱他的人照顾他,陪着他,他应该会高兴。而旗奕也不会再这么痛苦了……: y. n1 y) V& K( g/ o6 }! s/ o
唉,不管什么同性爱不同性爱了,有什么比她哥哥和旗奕的幸福重要?她虽然得不到旗奕的爱,但她会多一个哥哥,旗奕会成为她的家人,她也该满足了。
# q; K; @* e2 M8 j) d! Q% [李家宁看着墨蓝的天空,长长地吸了一口气,总算是止住了哭泣。她胡乱地抹去泪,勉强自己露出一个微笑,抬头对着正担忧地看着她的旗奕。
2 \" r! v3 _' u  E- {, K2 {. }/ f! S“我没事。” " T) j' R/ z4 ]) f: D/ M* l, a6 f
“对不起……”旗奕再一次轻声道歉。
5 l. T+ e, R8 f4 X* o9 Z! z( [“不要这么说,旗奕。我知道你不爱我,是我自己……”李家宁说到这里,又忍不住想哭了。 5X*Mur4 m* y6 k& T) m6 B; \% R% t5 ?
她赶紧换了个话题:“你出来后就一直坐在这里?那你一定还没有吃饭。我去给你买点东西。”
/ h% ^5 B9 n* A旗奕还没来得及说话,李家宁就匆匆跑掉。不一会,她拿着一些点心和可乐回来。
- @. y3 W' z, o6 O4 o0 ~“这是我们这有名的蒸饺,趁热吃吧。”
6 v& A% F. ]" W" h' p) _5 Z“谢谢,”旗奕觉得自己真的是饿了,不客气地接过来大吃起来,“唔,真的很好吃。” 4 Z/ x+ @* v( B" N, v, s
“我哥最喜欢吃了。”李家宁微笑着偏过头,看着饿了好久的旗奕埋头苦吃的样子。
  t2 [+ ?0 D) L5 {& J7 W“哦,你哥还喜欢吃什么?我记得他挺喜欢吃烧烤的。”旗奕边吃还时不时抬起头看一眼对面的窗口。  
" v5 G. U( u" N. y0 F3 n; j李家宁压下心中泛起的酸涩,甩甩头,“现在他身体不好,不能吃太油腻的东西,喜欢吃也没办法。我妈总是弄些清淡的菜给他吃,拼命给他炖补汤,我想他吃得快要疯了。” 0 S# i/ \% _6 B8 _( n
“是吗……”旗奕停下了筷子,抬眼看向对面,若有所思。
% y6 q  H' a' k- X5 B' X“嗯……其实我还应该对你说对不起。”李家宁吞吞吐吐地说,眼睛盯着地上被自己踢歪了小草。“关于我哥的事,我没对你说实话。”
5 r- E0 N1 t: \+ n% r0 \! O“傻瓜,”旗奕还以为是什么事,闻言不觉失笑,“你没说实话是对的,是为你哥好。我想一定是有人叫你这样说的。”
; }( e/ P2 n9 @+ |“是呀,那时我哥重伤回国,他的一个同事接我们去看他,当时他就千叮咛万嘱咐,对任何人都得按这样说。”李家宁看着她哥房间传出的灯光,“我哥伤的真重,全身几乎都瘫掉了,当时的情形真是太可怕了。要不是我爸妈哭着求他坚持下去,我想他根本撑不下来。他一直是那么出色,我想他当时一定是恨不得自己死了的好……”& c3 f1 X. w  g* G& z7 R
没有听到旗奕声音,李家宁回头,看到旗奕没有在吃饺子,脸眶红红地盯着餐盒。可她没太在意,仍自顾自地说下去:
; h9 t( ?2 I  |) K2 N/ y/ w" P* V“可以跟我讲讲你们的事吗?你们是怎么认识的?我哥他、他对你……咳……还有,你知道我哥是怎么受伤的吗?他那时身上全是伤疤,脸上也有疤,做了好多次手术才消掉。听医生说,他全身的骨头都几乎被人打断过,是硬硬打断的,太残忍。那些人真的是太过份!” 9 ~: E" C, j" f/ e
她看到边上的旗奕头都抬不起来,困惑地问:“怎么了?” , K9 \/ u2 `6 [) D! i5 }/ H% r
旗奕还是不看她,过了好半天才用很低的声音说:“如果、如果我跟你说,他身上的那些伤都是我造成的,你会怎么想?” 8 Q0 U3 r/ m5 J3 w4 ^% ]
“啊?”李家宁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不能相信地看着旗奕。
; R7 W2 A5 X4 V4 H  e* I. F旗奕象是非常疲累地靠在椅背上,溢满难言苦痛的眼睛注视着河面。他脸上那痛悔不堪的表情,让人看得心跟着沉了下去。
# k3 z9 y- R3 a' l- A" j) m- T“我和你哥的事,我只能跟你说,我爱他,非常爱。我对他做过很多很过份的事,逼得他走投无路要自杀。可他,在最关键的时刻却还是救了我一命。”
3 V9 N2 b/ u! |“你把他打成那样,他还救你?”
- O/ `0 M2 T7 x; x6 m  S4 e“是啊……”旗奕的表情变得柔和了,“他还是救了我”
' Q1 h& S+ N& W, v( k! v" H) }“怎么会这样?”李家宁听得傻掉,满脑袋的浆糊。 ) P# p9 `! N. u% c, Q
旗奕转过身,看着李家宁,“你说呢?”他笑了,脸上扬溢着耀眼的幸福,还有一点的得意。这时的他整个人象是会闪光一样,一扫先前的颓然,显得意气风发。8 ?& \* w( r! n9 W9 L, Q
李家宁看到如此潇洒自信的旗奕,不觉痴了…… 7 U3 f) `) Y- o/ D0 \
李家宁站在自家的门口前,不舍地看着眼前的旗奕,“你一定要回旅馆噢,别再呆在那里了。我哥每天早上起来后都会在附近走走,你早点来就可以遇到他的。”
# R' `9 x! Y* Q0 x$ F9 E1 o. u$ H微弱光线下,李家宁看到旗奕眼里闪过感激和一丝腼腆。他略侧着头,带着如初恋的少年一般羞涩表情,让李家宁看得又怜爱又心酸。 1 x& B7 N/ |% p2 c& _0 B" l4 z
那表情存在的时间很短,旗奕很快就恢复了稳重有礼的样子。他微笑着,象对待自己的妹妹一样,拍了拍李家宁的肩,亲切地道了声晚安就准备离开。
. ~  W5 `( a4 c; i大门忽然被打开,两人一惊回头,看到韩玄飞站在门口,紧皱着眉地看着他们。裹在他削瘦身体上的薄衣,象是抵不住夜风的侵袭,簌簌抖动着。 # K6 }7 K# Y* c
旗奕一见就急了,“玄,快回房去,小心着凉了。” ; v/ p# {# u3 O
韩玄飞闻言,恼火地狠狠瞪了他一眼,旗奕立即不敢再吱声,着急地看着他。李家平低头担忧地看了看李家宁,几不可闻地轻叹了口气:“早点回去休息吧,好晚了。”
1 X: p/ b3 S6 n) ^他也不看旗奕,推着李家宁进院,随手就把大门关上。李家宁急忙回头,但已经看不到旗奕了。
  }( E6 n7 A0 ~) j- s9 B9 t  p) T韩玄飞一进门,就放开李家宁,也不说话,径直地走上楼。李家宁还对着关上的门愣了一会。一跺脚,她追着她哥也上了楼。, @8 e8 T9 y; f6 o5 W; ]- a
“哥,”她在韩玄飞的门口追上了他,“我不知道你们发生过什么,可是旗奕他真的是很爱你。”# r  @0 H5 d3 O, o  F
韩玄飞站在房门前,背对着李家宁。听到这话,他没有回头,只是冷冷地说:“这不关你的事。”说着就进了房。
1 v+ ?3 s8 D7 F* X. Y% ^李家宁锲而不舍地紧跟他一起进房。“他离开我们家后,就一直坐在河对岸,看着你的窗户,只希望能多看到你两眼。
8 _; Z% y0 J$ w韩玄飞怔了一下,不自觉地看了一眼窗外。 1 y; }* B1 j% y: q4 S
“他说他三年多没见到你了,只想能一直看着你……”李家宁一阵心酸,眼睛就模糊起来。
* Q4 t5 D2 U  w% ~) s* \% W韩玄飞不悦地看着泫然欲泣的妹妹,“你怎么突然就变成他的说客了?那家伙很厉害嘛,一下就把我妹妹拉到他那边去了。”& F, Y/ M- }  o4 _
“不是的,他没有拉我!只是我看到了他的痛苦!他的痴情让我好感动。”
- [3 Q1 k+ I4 A韩玄飞瞥了眼激动的妹妹,坐在桌前的椅子上没有任何表示。 / F6 D! T2 e* Z6 U: ~
李家宁坐在床边,也低着头不说话。好久,她才抬头看向哥哥――明亮的灯光清晰地照在李家平沉默不语的脸上,李家宁看到了他眼底深处那沉重的忧郁。
6 u, ?6 N; [+ O! S“我爱他……”她看到韩玄飞迅速转过头盯了她一眼,表情有点疑惑。她带着泪笑了起来,“我是真的爱他,很爱他。所以,我希望他能幸福…….” 2 _2 v; Q2 s0 L1 [
一说完,泪水就直流了下来。 ; C/ E1 ]) @) n4 Y
韩玄飞一把推开椅子站起来,“那个混蛋!” 8 k' A6 i: t! Y, l( b
李家宁看着怒火中烧的哥哥,赶紧说:“是我自己喜欢上他的,和他没有关系。他跟我说,他永远都爱他死去的爱人。许多人追他,他都没有动心。他常一人人去酒吧里喝酒,看着他脸上的那种悲恸,我真的是受不了。他一直想着你,心里根本容不下别人。我真的希望他能开心,可他根本不爱我,我没有办法……” 1 x7 X9 l$ H- W+ w7 \* b( _2 Z
“别说了!”韩玄飞受不了地打断她,“我不要听这些,你回房去。”他拽着妹妹,想把她赶出去。 - `7 \0 Z' S7 W& v
“你明明也爱他的,否则为什么还要救他!”李家宁甩开哥哥的手,不依不饶地叫起来。
. C, ^* l* U$ N( X: x; @韩玄飞一僵,脸色一下变得蜡白,“他跟你说什么了?” & L6 m3 l* D3 J6 `
李家宁看到一下子变得严厉可怖的哥哥,害怕地缩起肩膀;“他没说什么呀。他只说他做过很多对不起你的事,可你还是救了他。”# w1 q. L  ?' e$ Q, O6 }
韩玄飞深深地盯了她一眼,表情松懈了一些,“回房去,这些都不关你的事。”9 H6 x, o  a( g. m% R
李家宁被推着出去,还死命回头不放弃地劝着:“我也希望你开心呀!你下午那样,谁都看得出来你还是喜欢他的。我不在乎是不是两个男人在相爱,只要你们都幸福……”4 X, b3 D( a' S4 {3 S$ t1 L' L- R
“你给我闭嘴!”
# L+ |* \% C+ o) K“不要!” + k* w+ c" j/ a
两人这样推推搡搡地到门口。刚一开门,他们就大惊失色地发现,李母正站在门口。很明显她已经听到了一切,她的脸上交错着吃惊、伤心,正愣愣地看着他们。
- v! t1 x7 `9 a) h7 H9 S两个人张惶失措地傻在那,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9 S. F# R& K1 d还是李母先开口。她装作什么都没听见似的,颤着声对儿子说:“家平,你身体不好,要早点休息啊,别累坏了。”她没再多说,蹒跚地转身离开。   q! [+ w% k5 @* d! u- o4 A8 }, R
他们两人都看到了母亲背对着他们在偷偷擦泪,本就瘦小的身影显得更加佝偻……
) v- V: K* M' V+ X0 K- f) X. `李家宁一溜烟就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 f8 j& ?# u7 I9 L8 f0 [临近黎明时,韩玄飞才稍微迷糊了一下。纷乱的思绪让他几乎是一夜不能成眠。
8 Z% C* {4 C3 d4 f* ^6 v) W- V# @可是就在梦中,旗奕也不肯放过他,如白天时一样执着、步步紧逼。韩玄飞看到他冷冷的眼,盯着他,然后离去。自己一人站在一片吓人的空白中,泪流不止;可下一秒,旗奕又对他微笑,温柔地把他抱在怀里,用低沉的声音,一遍遍地告诉他,他爱他……
; \4 B4 f$ |4 x0 I) u: p* u! a; ~窗外隐约传来的人声轻易地唤醒了浅眠的韩玄飞。他睁开眼,看到一抹明亮的曙光穿帘而入,映在深棕色的木制隔扇上,柔和的黄晕。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8 18:25:48 | 显示全部楼层
他试着起床,可是欲裂的头痛让他颓然倒下。脸伏在枕上,冰凉湿漉的感觉提醒了他那个短暂的梦,他自嘲地笑了。
3 f; V/ Z3 z! h; \/ C' t5 |# j又歇了一会,他还是勉强自己起来,换上衣服,走出房间洗漱、吃饭。他缓慢机械地做着这一切,完全凭着本能。梦中那撕袭他心肺的痛苦、被抛弃的恐惧和时而的甜蜜依然死死地纠缠着他,大脑如瘫痪了一般被困其中,无法挣脱。 ) X" r: y; c" Q' F) t' i
早饭后,他仍如每一天一样出门散步。沿着河岸走了一会,他来到一块小小的空地。 3 e. C$ Y* q3 q
这块地在小镇的边沿,在清晨薄雾中寂静地独立,空无一人。 1 a1 c7 z9 N# p4 P
空地上有两株大树,郁郁苍苍,树干上爬着苔藓,已经很有点年头了。空地的一头是座古旧的戏台,一边靠着河。坐在河边的石条上,可以看到对面的菜田。如今已是盛夏,触眼所及,全是一片葱绿。风一吹,哗哗地一片绿浪,在太阳的照耀下闪着金色的光芒。
5 R. Q+ a  \) a( K韩玄飞每天散步,都喜欢来这里休息,看着这无边的田野,和夹杂其中的零落树木。没有人声,只有天地间自然的风声、树叶的沙沙声和间或传来的几声鸟鸣。
" s: i  _' o4 q" u6 f平和美丽的世界…….不属于自己的世界。韩玄飞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摆脱心中的烦乱,去真真切切地感受这片宁静。
* @5 W" Q0 L: t' j4 S) Z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是忘不了那个人?更不知道为什么向来傲气的自己,在被那样对待后,还是无法全然地恨他。 0 L  x6 w8 p6 j+ }9 ^  B
还是想他…… % A/ k8 g  _, `9 C7 c  `0 }
韩玄飞闭上了眼。
. ~( d. Y2 J& _不敢相信,在他面前,自己竟是这么一个毫无骨气的人。) r- u1 g$ l# ~2 P3 o8 I
想到在梦中,自己因旗奕的绝情而痛苦、又因他的爱语而欣喜若狂……韩玄飞连摇头的力气都没有了。 '};/9( R6 I# w0 @6 l8 z: v  |
为什么就是忘不了他呢?真的不想再想他了…… $ `  y9 e7 G+ j2 |# l0 B
真想自己能全然地恨他,不理他!看着他伤心、看着他抱着自己的腿求他原谅,就是不理他!
8 t. A7 N3 r9 K不……1 @% j1 k& C1 [3 ^3 E2 y) e/ f
是希望自己能完全地漠视他,放开过去的一切,追求新的东西。
- {4 p& {9 [1 |7 S# h1 v# u韩玄飞忽然想起了自己最初的愿望:干一番事业、有一个温暖的家。有贤惠的妻子,可爱的孩子。假日时,带着妻儿上街,去公园玩,让孩子骑在自己的肩上,得意地东张西望。旁边,就是妻子幸福的笑脸…… ' w" P2 H/ ]  R" k7 ~
有多久没有想起这一切了?自从五年前认识旗奕,一切都脱离了正轨。脑袋里除了职责外,就是旗奕、旗奕!
, i: V7 n! D# H7 E* [我不要这样!这样的我,连自己都看不起。李家平,你一定会忘掉他的,你会有自己新的生活。拿出点男人的样子来,你一定会忘掉他的,一定会的……
2 {6 G8 S0 z5 c/ b该死的。
  s! e# Q/ P* O0 o突来的心痛打断了他心里象咒语一样反复乱念的话。他痛得用手死死按住胸口,脑袋里却飞快地闪过一句话:
$ E: y: J' r- @- L  Q/ n* n他好想被旗奕抱在怀里…… 9 D: o8 n% T. b$ {
韩玄飞绝望得恨不得直接跳进河里算了!
7 R- ?5 g3 f0 ?2 ^- J6 L! T1 G旗奕一早就远远等在韩玄飞的门前,看到他出来,就悄悄地跟在后面。看着韩玄飞的脸色比昨天更加苍白,他心痛得不得了。他真想能把他抱进怀里,细心地呵护着,看着红晕染上他的脸颊…… $ Q8 u% n' H) ?7 Q2 c$ y$ }  p
可是他现在什么也不能做……
  Z( I- j7 b6 F/ d* M" x他只能忍着心酸,跟在韩玄飞的身后,贪婪地看着他修长瘦削的背影。
9 |) ^% h% V4 k0 t$ `]他看到韩玄飞走到一个优雅清静的地方,先是茫然地看着对面的风景。可很快,他就用手捂住了脸。
" l/ b, W1 X0 }' o2 j他知道他很痛苦,因为自己…… 2 f& d! ^/ y) r! ]5 e( T
自己的出现,一定带给他很大的冲击,让他再次回想起不愿再想的往事。( O" C! ]# K, O7 ?
可他不想放弃。
! I* |$ B1 k$ S' u! y; c1 Y玄还是爱他的,他想陪他一辈子……旗奕就这样坐在不远处的石阶上,痴痴地看着韩玄飞。
% P' T) x- E6 e; t1 y. M! l阳光透过树叶照下,很温和。风掠过水面而来,带着一丝的凉气,驱走暑气。宁静的天地,古老的景物,让人真有不知道今夕是何年的味道。 3 p. R0 X# C6 d! p
他觉得幸福……
7 d+ P' U! a$ ?: C( k, b韩玄飞站起身,旗奕也站了起来,但没有躲开。他看着韩玄飞直直地走向他,在他面前站定。 % |1 z  d2 |$ l" n% I; h
他神情冷峻地看着他,象在审视,眉头皱得很深。旗奕很想伸出手去抚平那深深的沟壑,可没敢,只是乖乖地等着韩玄飞的动作。 . t! {. e; L1 l) a, u1 i
韩玄飞把眼转向墙角,冷淡地说:“旗奕,你别再跟着我了。我们不可能再在一起了,你死心吧。” : \  c' {1 Z2 m, A
旗奕的视线一刻也没有离开韩玄飞的脸。他看着他,听他说完,只回答了三个字: 7 i" X- a& B* H& f
“我爱你!” " s5 D2 j, ^3 h) Z! c) A7 j6 j
听了旗奕的话,韩玄飞本是洒脱直立的身子,微微晃了晃,不显眼得让旗奕怀疑是不是自己眼花。
  B) S: J) r! N4 S& Z  W韩玄飞还是不看旗奕。
0 W6 F# P# R" h1 M9 j; Q1 A“那又怎么样?你那样对我……”想起那不堪回忆的画面,韩玄飞的心象被针扎了一下,痛得快要麻木了。他苦笑起来,“忘了我吧,我也会忘了你的。”
( J" ?; Z0 t6 q. \/ T7 c他说完就想走。
5 b- q! w* F" A1 j/ e旗奕一把拉住他:“我忘不了你,你也忘不了我……”他的语气肯定得如同在讲一个不可改变的事实。
% L& U1 q5 S; w“你敢说我忘不了你?”韩玄飞猛地转身,恼火地盯着他:“你怎么样是你的事,别再来烦我!”
- r7 W  m2 V* V  G/ x“玄,原谅我。” 8 a( l8 t7 N- A' y- I. p
“你少来!”韩玄飞几乎是暴怒地甩开旗奕的手,“你把我整成那样,现在又想我原谅你。你倒想得很美,什么好事都你占了!” * c% F, X8 j" [7 J5 [6 r
“玄,对不起,对不起……”旗奕面对韩玄飞的指责,无言可答,急得差点就要跪在他面前。
% k( n% T" E' _: c可韩玄飞根本不给他机会,拔腿就走。 9 X) `0 C$ @# t7 k2 o
留下旗奕,跟又不敢跟,不跟又不甘愿。僵立原地好久,才拖着步子朝着韩玄飞的方向走去。 2 j) p5 Z9 p# ?& x8 ~
才拐了两个弯,他就看到了韩玄飞。他正站在街道的一边,面前是一个有着江南水乡清秀气息的女子。
4 k7 v) M( }0 E, n7 X( s, e两人在说着话。 0 \2 d7 |1 ~4 z: R3 Q: s( P
旗奕听到那女子嘴里亲切地叫着家平哥,态度亲密。她仰着头看着韩玄飞,脸上染起淡淡的红晕,闪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韩玄飞,任谁都看得出,她是非常的喜欢面前这个出众的年轻男人。
  |  k: T! Q3 G; c( {# W" a% C8 K" x旗奕的脚步象被钉住了一样,一步也动不了。他站在远处看着两人,他看到韩玄飞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那种他已太久没有见到过的表情。
/ A' }8 [* ~3 Y2 D他觉得好苦,整个人象被浸在苦水里。他自信韩玄飞爱他,可对方是个女人,有着他永远也无法有的优势。看着那女子痴迷的眼神,韩玄飞柔和的笑脸,旗奕心里又酸又涩。
& [8 t& B5 g' J1 A  R他没有看下去,转身往回走。
' T' g& x. z: K# V1 q2 d% h) P如果自己不再出现在韩玄尽面前,他应该会切断和过往的所有牵连,不再去想。他应该会选一个女子结婚。以他的条件,会有许多好女孩愿意嫁给他。就象刚才的那个一样,一定愿意照顾这个身体不好的漂亮男人……
/ I9 a% ^; D9 G5 m- M重新站在戏台下,想着刚刚韩玄飞的话,旗奕第一次想,他是不是真的该放手,让韩玄飞得到另一种幸福?
* {# D9 k" u4 Q: Z1 m( W3 R不再出现在他面前,让他忘了自己?这样,玄会幸福吗? 9 C# k0 e! p0 V! Z( l: P
想到不能拥有韩玄飞,旗奕的心象被生生挖去。没有玄的生活如同行尸走肉,心空荡荡地,苦不堪言。这三年多的非人日子已经快让他疯了。/ Z5 a- f; r, s* r4 K+ t& v( w
可是,玄会幸福的,是吗?
' L, [. ?+ p4 q只要他能幸福……
: D$ E) w3 n3 y9 n* H3 [旗奕坐在台阶上,看着刚刚韩玄飞坐的地方。
, b: d2 Q5 Q5 {+ q3 N玄…… 6 ^; h; a/ V: M) z7 _/ p4 |
他捂住自己的嘴,整个身子痉挛着缩成一团,嘶嘎地痛哭起来……
! q0 y! p% U5 ~( t7 B自从早上和旗奕说完话后,韩玄飞就再也没看到他了。结果韩玄飞一天都烦躁不安,老是装作不经意地用目光搜寻着周围。他总以为那人会忽然冒出来,默默地跟在他后面。可是一天了,旗奕没有再出现。
; ^8 D. [! w& C8 u: W6 j韩玄飞吃完晚饭,回到自己房间。可他根本坐不住,站起来走到窗边,装做看河水,却偷眼打量着四周。
  b9 C' @$ T2 l2 @( g( c他还是没有看到旗奕的身影…… 8 i1 |7 \! r  K! |+ r
他黯然地倒回床上,心里五味杂陈。他猜是旗奕被他早上的话打动了,不再来纠缠他了。旗奕为了他好,愿意放手,这应该是最好的一个结果了。他可以不受过去的影响,开始重新生活。 3 L6 X6 Q4 Z) T9 o: y: o
可是……
3 q2 @+ m8 S5 ]他想旗奕啊……
+ z1 o$ _! g# T1 T! }他想旗奕抱他、他想旗奕对他说爱他、他想看到旗奕的笑容、他想要旗奕为他抹去泪痕……  
$ I' R% j2 ^( b! \6 `! ^他想在山中寺院中虔诚求佛的旗奕;他想在枪林弹雨为救兄弟狠狠打了他一拳的旗奕;他想为他做饭的旗奕;他想为他讲笑话的旗奕、他想抱着他温柔疼爱他的旗奕……
# F3 U! W7 q5 c6 f他想那霸道地宣布他属于他的旗奕…… ( s4 N' o- l: x) J0 W. Z! `
意气风发的、潇洒不羁的、深情注视的…… 0 D9 u& u' H6 o) y; ?; c
都是旗奕! 2 m$ V3 P' k6 w8 r" G; h6 U$ F, k
都是旗奕…… & H6 v& F& R+ q9 A; v
要如何才能忘了他? 5 B/ x5 g2 X2 ^5 c6 m
“你还好吧?家平。”李母端着点心到韩玄飞的房间,“你晚上饭吃的太少了。小聆炖的这汤挺清爽的,你喝点吧。”
% |- I7 Z2 p5 y4 u7 Q" C; e7 V8 U, V' F韩玄飞一点胃口也没有,但为了让母亲放心,只好拿着勺子慢慢地喝起来。 ( v+ L8 |& i/ p) i0 k
李母没走,坐在一边看着儿子喝汤。神情犹豫着,象是想说什么。 # ^4 E$ Z7 g- o8 i! Z
“妈,你怎么了?”韩玄飞不觉得奇怪。昨天的那一幕给母亲的打击一定很大,不可能没有想法。他停下喝汤的手,静静地等着母亲发话。 ' b- h6 K1 P& k3 z
“家平……,我和你爸在想,那个、嗯……”李母吞吞吐吐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 ?  H( q- [/ j1 A
韩玄飞看到母亲为难的样子,放柔了声音,微微笑着说:“妈,有什么话就说嘛,有什么关系呢?” 3 d9 V! @, a1 P$ k8 n0 L, B
李母略有些尴尬地看着儿子:“我和你爸在想,你年纪也不小了,是不是、是不是也应该考虑一下结婚的事了?”
6 _2 R1 N3 Y& b& d韩玄飞闻言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母亲的意思。他的脸一下就红了起来,低着头不吭声。 3 V2 }+ M; c5 V1 L& |' Q9 c: a- k
“家平,你从小就很有主见,我和你爸也没管过你。可你今年也三十了,男人总要结婚的吧?”李母怜爱地看着自己的儿子,“你也知道的,张家的二姑娘小聆一直喜欢你,都等了你这么多年了。那姑娘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又懂事又能干。你不在家的时候,都是她常来家里帮我们老两口做事……” ( e$ a: i, _. z& S
“啊?不行、不行。”韩玄飞吃了一惊,“我现在这个样子,怎么能耽误人家。”
3 I) _9 c/ y/ K( P“没关系的,小聆她愿意。她刚给你送汤来,我有跟她提到这事,她说她愿意。那孩子很乖,她会把你照顾好的。”李母有些焦急地望着儿子。 , T% @; F- c$ n( d8 v2 ]
“我和你爸也老了,你身体不好,我们一直想让你再舒服点,可是总不周全。我们想,你如果结婚了,你妻子也帮着照顾一点,你的身体也能恢复得快些。”
2 T+ c# U6 I6 r/ N“我的身体好多了,不需要太多照顾。再说结婚是一辈子的大事,我根本不爱她,这太对不起她了。我不同意。”
9 [4 l) h0 x4 c9 ^0 c李母看到儿子一口就拒绝掉了,伤心地湿了眼睛。“你是不是舍不得、舍不得那个……我们也不知道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可、可是,两个男人……这总不是个事儿啊…….”李母抹了一把渗出的泪,声音都哽塞起来。
6 P$ m" ?( o- U# W“不,妈,我和他……我和他没什么。”韩玄飞想否认。可是他后面的声音太微弱,连自己都不相信。
) D# Y4 o# ], w' R+ Z- Q李母不忍心看儿子痛苦的样子,赶紧岔开话题:“没什么就好、没什么就好。”她勉强地露出一个颤抖的笑容,“你别担心小聆,这孩子她愿意的。” % b6 w) z. o6 H. [9 t; D/ }0 D
“不、不行,我不能误她。”韩玄飞只是拼命摇头。
' |" I  {6 o! y$ d“家平哥,”张聆一直站在门外,紧张地等待消息。听到里面传出的话后,她鼓足全身的勇气推门进来,“家平哥,这样不会误我的!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你,可是我非常喜欢你。伯母跟我讲这件事的时候,我真的是太高兴了。”
( j! Z+ F3 R4 ]0 T0 [' I  ^韩玄飞从来没有听过这样大胆的告白。他呆了呆,脸一下就红得让人不忍目睹。
, ^; l; p/ c0 X6 t# z“不、我……” & w( x) P* \' Q. ^7 s2 Z
“能有这个机会在你身边,我好高兴的。”张聆生怕韩玄飞不同意,急忙打断他的话,“真的。”, J8 x6 N' Y5 w" z6 R
* [2 |5 R; p, Y/ d
张聆的心跳得好快。看着韩玄飞涨红的脸,她简直无法把目光从他身上开。她没想到这样漂亮的一个男人,在这方面竟然还是这么的青涩,害羞得让人觉得在实在是可爱。
* H  H6 g- \. P. n" v“可是我、我……”韩玄飞转开头,不敢正视如此热烈痴情的眼睛。“我不……”
9 N' K8 U% Y' n“我知道的,我知道你不爱我,可是我是真的很喜欢你。”刚才突如其来的勇气消失了,她的声音越来越低,象蚊子叫似地让人几乎无法听清。
; @( T5 p3 z, \7 _她低着头,扭动着自己的衣角,“我不会烦你的,我只想能好好照顾你,让你的身体好的快一些。”
% ]# N. j" ^2 ?+ P9 s+ o“家平,我和你爸也很满意小聆。城里的姑娘娇气得很,哪会有小聆贴心。你就听妈一句,答应吧。”李母几乎是低声下气地求着儿子。0 W) }  J3 J; t$ W" F  y, C
韩玄飞不忍心地抬起头,叫了声:“妈,你别这样,我……”# o/ x+ n7 C& v$ M/ I+ `

+ f$ Y) s1 ]/ E2 A( K8 o他转头看向张聆,看到这女孩也是眼泪汪汪地站在那,痴痴地看着自己。他说不下去了…… + E6 V- ], ^2 L0 |6 U1 g9 S# F
“小聆,我知道你对我好。”好半晌,还是韩玄飞打破了满屋难堪的气氛,“可是,你也知道我的身体差到什么程度,跟一个废人没什么两样。你这么年轻,长得也好,你何必……”
/ ?+ t3 ]1 J5 ]& |. u, [“我愿意!能和你在一起,我什么都愿意做。”女孩的脸又红了,小心翼翼地看了眼韩玄飞。
" v- `6 j7 q+ D' j韩玄飞怔怔地看着张聆。  2 L3 }' Z3 i7 e  E3 E) U! d8 C
他和张聆从小就认识,是知道这个女孩的好的。他从休养院回家,就常在家里看到张聆忙碌的身影,他也对她很有好感。只是他向来在男女间的事上放的心少,从来不知道这个邻家妹妹对自己是这样的痴情。 .Z6 A. \; I& D1 X* r/ x: [5 v% f
听到这样的告白,说不感动也是骗人的。韩玄飞忽然想到,若是想永远不和旗奕有关系,实现自己原来的梦想,张聆是最好的妻子人选。
; q: \' |% |! z3 i可是……真的从此以后,和旗奕成为陌路? ( T# K" f$ d; h! K* |, y2 i
这个念头刚掠过脑子,韩玄飞就心痛得差点流出泪来。他赶紧低下头,不愿让人看到他眼中的泪光。 1 n: U2 \' ?% K7 u. Z+ G
光是这样想想,就已经要承受不了,自己怎么可能会把旗奕忘掉?韩玄飞彻底绝望了。三年多了,自己没有忘了他一点。每日每夜,疯狂想的都是那个混蛋! % V5 J3 d" \' U/ h) L3 g- R) M
为什么当时没有死掉?死了就一了百了,什么都不知道了!就不会发现自己是一个软骨头,竟然还在爱那样伤害自己的人。
) a, U  U: a$ R) J$ C# m0 y$ ^他那样对我,怎么还能原谅?有什么办法可以原谅?根本没有办法原谅!
6 l" o" u1 [2 W3 G" B! X你这个混蛋、混蛋、混蛋!为什么做出那种禽兽不如的事?让我现在,想不出任何办法,能让自己原谅你……
3 i! U- y- c' T3 w没有办法原谅你…… >/ [4 k. S7 D- p  Z
“家平,算妈求你,你就答应了吧。”看到韩玄飞就是不同意,李母急得直掉泪。
: }8 L2 q# G( ?' w8 {+ o0 s“妈……”韩玄飞抬起头,看着流着泪的母亲和紧张不安地张聆。他茫然地想,这是唯一的一个能让自己少想点旗奕的机会了。 ' E  B1 E6 Q, G; j( [& I
有了自己的家,将来再有自己的孩子,应该就不会再象现在,满脑袋就只有那一个人了吧?
* E4 f# G0 p  M* O6 ^9 d" b# h“哎呀,旗奕!你怎么一直呆在房间里不出去呀?还抽了这么多的烟。”李家宁一冲进旗奕的房间,就被满屋子的烟呛得直咳嗽。她赶紧打开窗户,关上电灯,让新鲜的空气进入这个房间。 $ m# n8 b1 w' j0 U1 Z
她做着这一切,可房间的主人却一动不动地呆坐在床沿,象是感觉不到来人似的。
, O( {8 c: ]/ b  ~  t李家宁回身夺下旗奕手上仍在冒烟的香烟掐掉,才坐到桌前的椅子上。 9 _: A; m9 U: [7 o) j9 V
她看到旗奕一天之间形容变得憔悴不堪,神情萎迷。两只眼红红的,没有一丝的光彩。她好难过,看到一向潇洒、风度翩翩的旗奕变成这个样子。 7 R4 I8 q& O, c- Q
她真不忍心再给他打击,可是…… # p' I, E0 o6 G( r+ J, |
“我哥要结婚了。新娘是我们邻居家的女孩,他们大概很快就会去办手续。”李家宁一咬牙,硬是狠心地直接把话说清。
& ^" R/ f% S! Q. @本来象是一具僵尸的旗奕,一听这话,全身猛地抖了起来。他本就蜡白的脸,变得更是一丝血色也没有了。他瞪大眼看着李家宁,青白的嘴唇颤抖着就是发不出声音。  
7 e6 K4 {, h0 n/ i李家宁被他吓着了,害怕地叫起来:“旗奕、旗奕,你没事吧?” $ N" d, b+ ^- m8 x
旗奕没有回答,但李家宁一迭声的乱叫,也唤回了他的一点神智。 ) k/ q* t# Y& J8 d5 y; q9 v
他的眼慢慢溢出了泪水,他没有遮掩,只是目不转瞬地看着李家宁。泪缓缓流了下来,可在泪水中,旗奕却露出了一个很淡的笑容。
$ v$ s. A4 L" E% @4 X苦涩得让人看了想哭……
9 k. F6 u; O2 d" L( ]* p6 S2 C“是吗?那要恭喜他了。”旗奕轻声地说,又伸手拿了一根烟,为自己点上。
. c+ Z( U, C8 q' e8 F7 G“什么?你怎么这么说?”李家宁瞪大眼,不可思议地看着旗奕。
0 U* O; p0 Q5 l3 D: v& j7 C/ `“那你说怎么办?我拿枪到你家去抢人?”旗奕说着这话,脸上还是带着那凄然的笑。 8 U1 p: h/ i) \; _  h
“你不是很爱他吗?我哥他明明也……” ) E6 ~, e) _) ]; a9 O" e. g
“就是因为太爱他了,”旗奕截住了李家宁的话头,“所以我希望他能开心。”
# ~' G! x/ ?$ I) g: m2 k“旗奕、旗奕……”李家宁说不出话,只是一直地叫着他的名字。她哭着看着烟雾后旗奕那苍白的脸。 $ z" \+ [: s  z! ]2 X' ]
“不要哭啊,”旗奕的声音飘忽得不象人的发出的,“你哥结婚是件好事。”
7 H2 @4 v; [7 X+ v9 O他不笑了,眼里满是难言的苦痛。他木然地看向窗外,看向李家所在的地方,“不知道,他妻子能不能把他照顾好?”
. @' t$ d# q) J9 `2 V李家宁再也受不了了,她一把抱住这个伤心欲绝的男人大哭起来。
; g1 G$ j( v# [: r8 U3 `旗奕象是被抽干了生命似的,一动不动地坐在那,任李家宁抱着他痛哭,两眼只是呆呆地看着李家的方向……玄飞跌坐在床上,捂着脸低叫:“天哪……”
4 u7 J% \$ m9 F. n  f天阴了下来,早上露出的一点阳光,很快就藏到了云后。到了傍晚,乌云遮顶,才六点多,天就几乎全暗了。风哨哨吹过,带下几滴雨点,让久酷的天气有了一点凉意。 0 A' l2 K7 |! G$ u7 `3 I
几乎是拖着步子回家的李家宁,脸色跟天气有得拼。她走进客厅,随口叫了声父母,直接走到张聆面前,情绪低沉地说:“小聆,我有事找你,到我房间来。” + Y! y6 c1 ~- w2 Y/ \
进了房,李家宁也不说话,只是把手里的几张纸递到她面前。张聆有点疑惑地打开来,没看几行就呆了。她一页一页地慢慢看着,神情就有些惶然。 8 d4 k9 w2 n* y7 I9 I8 [- h
这几张纸上面,全是一条条记着要如何照顾李家平的注意事项,事无巨细,密密麻麻。光是洗澡一事,就详细地注明,要大致多热的水,洗完后擦一次身子还不行,要用干毛巾多擦几次,确定不留一点水气,然后还要马上擦虎骨酒或活络油。
% l  h& H$ Q! I. b( W. N& s床上的被褥要小心什幺、穿衣服要注意什幺;天热要如何、天冷要如何、下雨天又如何;李家平喜欢吃什幺菜,不喜欢什幺…   J/ W0 r4 i6 e5 T, Y! _
纸上还写着,会随后附上菜谱;大约多久会把好的虎骨酒送到;活络油只能用什幺牌子…… ; ]1 H  W! o5 ^! Y! Z
字写得很端正,是用黑色的钢笔水写在纸上。只是纸上满是点点的水迹,晕开了字,模糊了整张纸。 ; x$ \  o# k$ i, e9 ]0 z5 B
张聆有些发傻地抬头看了一眼天,又低下头对着那些纸上那些斑驳不堪的字。 3 v1 e8 d3 J. Z( D2 R0 \- l% ]. K
倏忽间她明白了,这是泪水!有人爱李家平爱到这个程度!知道他要结婚,流着泪写下对李家平的关心,却什幺也不争。只想着能让他幸福,让自己把他照顾好。 , g( x. m6 g0 ~* q
那带着泪痕的字,字字都在强烈地倾斥着那人对李家平的痴狂、迷恋。 3 O% U5 Z# E! k
张聆捧着这张纸,懵怔得象个梦游人,脑袋里象被塞了一堆烂絮一样乱成一团。她楞在那里,心里什幺感觉都有,嫉妒、担心、害怕、感动……* E3 ]# ?% o- w' @3 k0 x
6 |; R- b( {6 \+ p6 G6 p% B. \
这样深的感情,谁能不感动?李家平能抵抗得了?他能拒这样强烈的感情不顾,和她结婚?看着纸上那潇洒不群的字体,她沉重地再一次认识到自己和李家平的差距。写这样的字的人,一定是很有学问、素质很高的人吧?根本不是自己所能比拟的。 9 I7 [  ]1 y7 ~+ h7 D
她觉得刚刚接近了一点的李家平,一下又离她好远,像是遥不可及的一个虚像……
" p) G+ e5 q( \& C5 ^. ]韩玄飞因为天气转变的原因,一天都呆在房间里。他通过窗户,看着他妹妹跑了出去,过了半天,又垂头丧气的回来。# O  V, S- `& ~. Z0 U
他知道她是去找旗奕了,告诉他自己有可能会结婚。旗奕会冲过来反对,还是硬起心放手?
0 O5 r2 k# m6 B0 h$ `$ E2 \' Q韩玄飞在房间里坐立不安,等着李家宁进门告诉他。可她没来找他,这让韩玄飞更是乱慌。他没法控制住自己焦燥的情绪,硬撑着下床,慢慢走到李家宁的房间。
) M5 @/ |0 y9 c  ?他进门就看到李家宁靠着窗户,正无精打彩地看向窗外。而张聆,手拿着一迭的纸,傻站在那发楞。 , P+ I9 T' Z5 j
韩玄飞瞥了一眼那似乎是写满了字的纸,问他妹:“家宁,怎么了?” '$ Z! C0 J; v- e$ r
“哦,哥。”李家宁深深地看了她哥一眼,指指张聆手里的东西,“他忙了大半天写出来的。” 3 w0 a4 b* Q# X! C. M" p
韩玄飞飞快地看了一眼纸,神情不太自然地犹豫着,可最终他还是伸出手把纸拿了过来。 * {5 C1 o) ^# h, D* B& ~+ B
张聆的心得快极了,气都要喘不过来。她屏住呼吸,死盯着坐在床边的韩玄飞,没放过他脸上一点的细微变化。 + `5 X/ z. g+ i
她看到韩玄飞一看到纸上的内容,脸色就开始变了。他先是有点吃惊、接着就有些不知所措。再看下去,韩玄飞脸上痛苦的神色越来越浓。 6 Q3 a& M1 p, a! Y5 B& _
他用手捂住了嘴,像是要压下什幺。可是他失败了,泪水溢出了眼眶。
  D) ]  a  x- q! p/ C( ~, F) R他立刻低下头,想要遮掩过去。可心好象被生生挖了一个洞,痛得让人受不了,血和泪融在一起,拼命往外涌。 $ o/ d* m. i& ^' I
这下不禁张聆呆了,连李家宁也目瞪口呆。她们在韩玄飞脸上看到的向来是微笑和淡定,从来没见过他伤心成这样的。
! f; k- D7 z' _1 Q1 c: j! L" n韩玄飞抬起手挡住了流泪的脸,双肩一直在抖。
% o$ X% N% z. p; m5 ]. g) V他快速地擦了一把泪,硬生生地把泪水吞了回去,有点虚弱地站起来,强自镇定地对张聆说:“对不起,小聆,我不能和你结婚。”6 x5 p5 M1 a; Q4 i% E
“不!”虽然张聆心里早有准备,但还是叫了出来。 * ^1 c9 F8 U; V) g
“对不起,”韩玄飞声音破碎,但眼神却很坚定地看着张聆:“因为我是同性爱,所以我没办法娶你。”
* N6 K% ~; I' z- {6 y“啊!”张聆和李家宁统统惊叫起来。李家宁没想到韩玄飞竟然公开承认自己是同性爱,而张聆,更是整个人都要傻掉了。
# n0 V* E1 p. \' {9 I0 K“对不起!”韩玄飞走上前对她又说了一句。 & a0 Q' R0 s' x7 j6 q
张聆眼泪汪汪地看着韩玄飞,知道说什幺也没用,哭着跑出房间。 % g0 L$ Q$ G! Y9 j
韩玄飞的胸膛剧烈起伏着,象是有一种东西要从他心里爆炸出来。他猛地转身扑到栏杆上,对着大门大喊:“旗奕!”。他也不顾自己身体的伤痛,怒气冲冲地奔下楼梯。可还没走到底,韩玄飞一个腿软,整个人就要从半空中直直跌下。
4 U7 k. {& U3 e9 A8 G4 i跟在他后面的李家宁,和呆呆地看着张聆跑掉的李家父母,都惊呼一声,急着想扶住他。可有一个高大的身影飞冲过来,抢在他们前面,一把就接住了从楼梯上跌下来的韩玄飞。
1 f, n7 ]) I' R; t8 x3 x3 W" M. i“玄,你没事吧?”旗奕被这一幕吓得声音都变了,死死抱住韩玄飞虚弱的身子。
: R( M9 ?, Y  t* K. Y0 n$ r8 E李家宁走后,他还是没有按下渴望再看一眼韩玄飞的欲望,来李家附近打转。他刚看到一个女子哭着跑出来,有点担心地往里面张望,没想到却听到韩玄飞的叫声。
9 u( H6 b4 }7 K, @. X* L: L“你松手!”韩玄飞在旗奕的怀里挣扎起来,“你这混蛋,我叫你松手!”他神情激动,嘶哑的吼声里却有着明显的哭腔。   x! q" L% m1 F! R. g% R( K
旗奕也不理他,硬是把他抱到椅上,才放开手。 & A0 m0 R; |- e% v( h  L/ E5 y% ]
他一放手,韩玄飞就跳起来,把手里的纸塞回他的怀里:“你干什幺写这个?我的事和你没有关系!” # U2 z0 [# [- i, z. |8 f0 }/ r- N9 w
旗奕一看那纸,眼睛就红了起来,“玄,”他抬头看着气恨交加的韩玄飞,酸涩地说:“我没想破坏你结婚的。我只是不放心,怕别人照顾不好你。” + ]3 H: [* B% v, j
“不要你管!我就是死了也不要你管!”韩玄飞大叫。他气苦地看着旗奕,满心都是绝望。
2 c& t% t0 I% n' a' ]* O# N他太爱旗奕了!韩玄飞再不甘愿也只能承认。他这辈子都无法忘掉旗奕,都无法摆脱他的身影。旗奕随便的一个举动,都能让他方寸大乱,他实在不能理解这样的自己。
" e3 e4 M5 p7 ^8 n" J% i( Q8 e. M他没办法跟其它人在一起,除了旗奕。他想要旗奕!他想忘了一切,和旗奕在一起! 9 g# g% Z+ c: S0 N- f
可强烈的自尊心让他无法就这样原谅旗奕。他不知道在被旗奕那样对待后,要如何原谅他。
% [1 A# o5 p- T) B这样软弱的自己让他痛恨,可他没有办法…… # ]2 `. T5 R1 X9 _% b" [9 u0 \0 W, I
他爱旗奕……   Z! A, }+ H+ s" R# @0 L
他往后踉跄了一步,脸白气弱地说:“你走吧。别再出现了,让一切都结束吧。”
5 e! f: Y3 w- u+ D" T  l$ f旗奕站在那里,盯着韩玄飞的脸,露出一个饱含着迷恋的苦涩笑容,“我很想你,玄……” . Y& T9 E) K4 V# n9 Q& @& P
他轻轻的一句话让韩玄飞彻底崩溃,他捂着脸痛哭出声。
: z, b- Y# Y2 a+ s" T2 D  b8 S他那像是要把心都抠出来的哭泣,让所有人心惊落胆。 ) ?9 l7 p: ~5 v7 S' O$ F/ i
屋外风雨交加。
# _- Q7 U. @5 l4 f" Z1 @大雨如倾盆之水,被狂风吹得四处狂飚,在黑幕中扯出一道道惨白的线条。堂屋里亮着一个发出昏黄灯光的白炽灯,更显得外面的凄风苦雨。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您需要登录后才可以回帖 登录 | 加入华同

本版积分规则

Archiver|手机版|小黑屋|华人同志

GMT+8, 2025-11-15 04:37 , Processed in 0.081831 second(s), 3 queries , Redis On.

Powered by Discuz! X3.5

© 2001-2025 Discuz! Team.

快速回复 返回顶部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