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收录★ 《篱歌》 BY 秋红叶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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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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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_6 R0 U9 V8 w6 w两人返回客厅，舒庆又在沙发上趴下，连清篱则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

0 t3 v6 I" }/ P3 c9 p“好吧，说说你当初为什么要那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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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5 b2 H* Z6 \5 B知道不解释不行。舒庆抓了半天头发，也想不出该怎么说才能更清楚些，索性便直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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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7 ?8 u. e2 N- Y, ^“我以为你对我好是要上我，所以就先下手了。”

连清篱呆了几秒钟，才彻底理解了舒庆话中的含义，他难以置信的瞪着舒庆，脸色忽青忽白：

“你怎么会这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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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荒谬的指控也不会如此离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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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V8 i( b: I- T9 E, K8 a: {: G仿佛这是个极难解释的问题，舒庆浓眉紧锁，踟躇半天，才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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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V* x. u+ z  p/ D“你知不知道我当初为什么不住在家里，宁愿去睡马路，睡厕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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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c& h+ M& n) p" Q& L$ A1 |“不是因为你父亲打你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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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一脸轻蔑的嗤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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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他那两下子还有本事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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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为什么？”

$ K: c" w. n, _" [0 r, V  [+ w$ f“因为他会给我下药，把我绑起来，让我接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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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连清篱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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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z8 M" V$ x舒庆冷笑了下，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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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年老色衰，挣不到足够的钱买毒品，就把主意打到我身上……你那是什么表情？我可没有骗你！虽然咱们那个镇子不大，可是想上我的人可不少！有一次差点让他得手了，多亏我及时溜了出来！

我那阵儿跟你住的时候，你都不知道那些人传得有多难听！说你对我好，其实也是抱着那种念头，还说的绘声绘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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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你就信了？”连清篱沉着脸打断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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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 ?+ T) K) G1 B% O9 d4 b舒庆白了他一眼，才道：

& p- V' s6 v) r“我刚开始也是不信的，可是后来说的人多了，就慢慢信了。他们说，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对另一个人好，我觉得挺有道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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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屁道理！”连清篱气得面色铁青：

" f; g+ N# G3 M8 p“你居然信那些混蛋话，也不肯相信我！竟然……竟然对我做出那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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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干嘛要相信你？你那时候也老骗我！”舒庆吼道。

连清篱一怔，声音也大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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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A# ^! R1 c' n1 l“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 |& @3 F+ x7 N两人瞪着对方，互不想让。

突然连清篱眯起眼眸，难以置信的道：

! @2 B$ P6 X+ w3 _7 r( K/ B: d“你不会是指那些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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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_" v) q& k% P# T7 A5 r' A+ G9 s——舒庆，如果不吃青菜，你永远都会这么低，你看我，就是因为爱吃青菜，所以才会这么高……

——舒庆，如果你不好好洗澡，你就会像校门口那个乞丐一样，全身上下长满烂疮，所以，至少一天洗一次澡……

; f, L3 x( Y' h4 z3 t0 g0 N——舒庆，你看到那个结巴没有？就是因为他不好好读书，才会变成那样……

看到舒庆肯定的眼神，连清篱无力的抚额叹息：

$ t/ J3 C4 @4 O/ g/ I“我那是在跟你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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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G; g# [$ R* v; X$ j舒庆沉默，然后道：

“我也是后来才想明白。”

而那时，他还区分不了善意的玩笑与恶意的谎言。

" w  J# ~! M- j; T1 @连清篱无语，他已经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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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L( [0 |$ H3 }' `  g) G“而且，我知道你已经考上大学，很快就要离开，你却一直瞒着我！你根本就是想扔下我一个人离开，我当时恨死你了，所以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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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x0 Q" f+ D8 }0 M' K8 y& l8 B说到这儿，舒庆停了下来，低下头，不再看连清篱。

叹了口气，连清篱有些无力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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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a0 g% e" I4 J  |9 k) B/ O, s2 q“你说的这些，我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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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天只知道关在房子里看书，会知道才鬼了！”

“那你可以告诉我。”

“又不是什么好事，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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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清篱脸色一沉，一拳敲在舒庆的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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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G; L3 @' j8 o. b- A“喂！你干嘛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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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0 t9 G/ O8 Q0 y/ X* T2 r% t8 h舒庆痛得一脸扭曲，连怒吼也变得没有一点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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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q- ^7 I9 I4 Y“就是你不说才会造成那么多的误会！”

8 B- V' l) N3 i“那么丢人的事我才不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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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现在干嘛又说出来？”

4 S9 C# U8 G8 F- Y4 \( ^0 `5 T舒庆一怔，脸上显出懊恼的神情，不自在的道：

/ u/ d- r6 k1 H4 O“你不是让我解释么？”

# j0 _" p- P& C3 I* R“你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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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清篱错愕的看着舒庆，然后无奈的叹了口气，他连生气的力气都没了。

, t+ `9 h$ J- o7 E$ ~6 r沉默片刻，他才道：

“考上大学那件事，不是我不告诉你，只是，我一直不知道该怎么说。事实上我找过你的父亲，想要带你一起走，可是他要很多钱，我付不起。”

“关那个垃圾什么事？”舒庆哼道。

4 O5 p) b5 K5 r  {5 ?0 y: B$ m“你当时未成年，他是你的监护人，当然可以决定你的去留。如果我擅自带你离开，他可以用拐骗罪把我送进监狱。”

: t, ~, @4 W4 y' ^沉默半响，舒庆突然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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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N2 L) i; j! {* S  A. r/ h“那个垃圾，早知到当初就该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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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垃圾不管怎样都是你父亲，没有他就没有你！”

连清篱淡淡的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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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D0 B4 N1 w( J( [; V" R. K舒庆瞪了他一眼，一脸愤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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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E* }& ?* y+ o“你就是爱计较这种无聊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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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4 k: x% s, T1 |( ^“这叫伦理道德，不是无聊的事。”

7 d. s  O) C+ G* x! r; Y连清篱反驳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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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的起因竟然是一场误会，连清篱突然觉得，自己这十年的痛苦憎恶简直像场无聊的闹剧。

他在痛苦中挣扎，舒庆又何尝不是？

/ J0 G4 F; C0 @7 {想到这里，他怎么还气的下去？叹了口气，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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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

/ y3 B5 m0 T$ `; O8 W# k“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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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U& M/ z  j3 [, l  C7 K舒庆撇过头，当作默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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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闹别扭的样子，让连清篱的嘴角轻轻扬起。

虽然屋子里开了空调，温度还是不算高，舒庆的头发此时还是湿漉漉的一团。连清篱顺手拿过他刚刚放在茶几上的干毛巾，帮舒庆擦起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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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烦死了！”

# v1 G) m) |! ?舒庆抱怨着，却没有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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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7 Z: [7 o6 c7 [2 i良久，闷闷的声音传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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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A7 {; r. Y' S/ `“能回到以前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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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7 \+ N. c+ k5 |4 L连清篱想了想，道：

& i& V# I: t/ r“可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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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F3 A5 j: e0 d“我想吃什么你都会给我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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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以前我也做不到这一点吧？”

“我讨厌吃青菜。”

“我喜欢吃。”

8 O0 ^" A! f2 c+ E9 y1 X# {沉默，然后舒庆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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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 `+ D  h6 q0 W- n“我可以常来这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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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

% g* G! g4 e# i& h+ T5 H( P9 x“我受伤的时候你还会照顾我吧？”

“对。”

0 w: i( R, Q4 |“那我能不能住在这里？”

6 U6 \9 v6 n! Z) N7 r, a$ a2 z! d/ p& [“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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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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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的脸从毛巾底下钻了出来。

2 y3 Z9 m6 ^, l- q“我这里只有一张床，没有你睡的地方。”连清篱无奈的叹道。

# _2 D* d% \, z- D“一张床不是正好？咱们以前一直都是那么睡的！”舒庆不以为然的道。

4 [$ J% f5 e' L! [“舒庆，你已经长大了！两个大男人挤在一张床上，你不觉得很奇怪么？”

“那有什么奇怪的？”

7 C5 i0 B+ A2 _* z9 w4 r# ]“你说过你不是同性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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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6 I9 |  G- v2 G/ l, r9 O“我当然不是，可是，这跟睡一张床有什么关系？”

+ n3 G0 N, V4 L+ O% [. J7 ?; T舒庆的无知让连清篱的耐性彻底崩溃，他索性板着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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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有关系就是有关系，反正你不能住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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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不讲理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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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资格跟我说这种话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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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X/ h1 P7 m$ n5 W; b$ r舒庆默然。

良久，他才嘟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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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很想跟你睡嘛！”

' ?! l. W2 s# Z8 Q“又不是几岁的小娃娃！”连清篱颇不以为然的道。

舒庆将脸埋进沙发里，有些委屈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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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j/ K. u1 _1 }3 {6 S摸了摸舒庆的发，已经半干，连清篱才站起身，走进了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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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这才将埋在沙发里的脸转了出来，他瞪着突然变的空寂的客厅。然后，在沙发上打滚般的翻了个身，伸了伸懒腰，看着天花板上造型简单大方的工艺吊灯，莫名其妙的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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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5 x3 h: R  z% p  Q- u$ _连清篱从厨房出来的时候，舒庆还在傻笑。

“你怎么给我躺在沙发上？翻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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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G# _, }8 Q/ j1 B, B8 ?; C" Q他抬起脚踹了踹舒庆。

) C3 ~7 R, m3 i' G$ m. u“躺着舒服。”

! t7 h: I2 M& H3 N舒庆没动，看着他，一脸耍赖的表情。

- y' \$ i1 y& J“那你就躺着吧！我先去吃饭了！”

“喂！等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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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4 I/ a1 y5 d4 X$ o" q舒庆急忙跳到了地上。不慎牵动了身后的伤口，龇牙咧嘴了半天，他才慢慢的移动脚步，向餐桌走去。

4 }/ Y9 [: ~* t  B4 _, P连清篱早已先他一步，坐到了桌旁。

铺着乳白色暗花水晶板的餐桌上，放着一只碗，一只饭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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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一看，脸便沉了下来。

“为什么我只有粥，你却有菜有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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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i5 N; n9 ^一个人分量的米饭炒菜，放在一只分隔食盒里，连清篱此举，明显是为了避免饭菜被某人抢去！

1 r3 J1 @0 P7 P笑了笑，连清篱夹起一只白胖胖、粉嫩嫩的虾子放在口中，细细咀嚼，微眯着双眼，一副心满意足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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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在舒庆立刻要发作之时，才慢悠悠的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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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y- ^9 f, r6 V“哦，这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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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i4 k, V) J7 Z% {% Q他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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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吃这个，大便就不会干燥，你上厕所的时候，屁股就不会烂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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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3 p8 d4 o6 K/ ^8 j4 q. {有人可以用这样优雅的姿势、优雅的语调说这种话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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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 q; G+ A! Z/ [9 x" i舒庆双手用力，“嘣”的一声，两根筷子，断成四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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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6 _: s" y- c) ~+ ~“这么大的人，连筷子都不会用啊！”

" D+ d2 N5 t/ C" H8 e/ t, Q连清篱将手支在下颌，好脾气的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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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8 k5 z9 a) v  P( y“没关系，我可以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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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k5 R6 Y! O- x5 g& X清澈如水的眸子微微的弯起，如弯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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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怎么，舒庆突然觉得胸口一阵发闷，他站起身子，才觉得好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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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7 @/ T7 e2 t“筷子在哪儿？”他问。

3 b% F1 t* o* z8 q7 `“碗柜上面的抽屉里。”连清篱指了指厨房，悠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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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4 l! Z$ S/ E) U+ w9 S; Q! f谁让舒庆得意成那个样子，他实在忍不住想打击一下他，以免他太过忘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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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章

其实连清篱做的粥味道非常鲜美，里边放了虾仁，葱花，只是看着，也觉得赏心悦目。

舒庆连吃了三碗，才心满意足的放下碗筷。

收拾干净，已经是晚上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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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R8 b7 S3 `( l; u舒庆的衣服也已经洗净烘干，连清篱将衣服拿出，放在舒庆面前。

" d6 {. w8 A- @# s" ^还好这种休闲服不怕皱掉，省了熨烫这道工序。

2 x3 ^5 B3 r7 Q2 Q  y2 ^“换上吧！”

舒庆一脸不情愿的看着他，没有动。

“太晚了，你该早点回去休息！”连清篱耐心的劝道。

& P# X# d9 S: e+ `6 p8 o) D; }“什么啊！平常我这个时候才要去看场子呢！”舒庆不悦的嘟囔着。

  O9 ?7 c% z2 s5 a连清篱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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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忘了！你的作息时间跟我的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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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看了看他，有些迟疑的道：

“你不喜欢我混黑道，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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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摇头，连清篱笑道：

" k9 z; {  B9 ~1 h# f7 h8 |“我喜不喜欢不重要，只要你喜欢就行！你现在是大人，完全有能力决定自己要做的事，我不会干涉！”

" a( y; z1 _) T4 w$ C  \7 U5 T他直接将衣服拿起，塞到舒庆手中，推他进卧室：

! j5 I* w: ]/ }; ?: j" |& Y“别婆婆妈妈的，又不是以后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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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l& K* k" I“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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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W( ?# q& f/ q$ Y舒庆不悦的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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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好衣服，走出卧室，正看到连清篱捧了一只碗，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 |; s& P: E7 u  @6 G" F' K* v2 G人未到，味已经扩散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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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4 r% s' m+ Q* \. x  r3 N“把这个喝了再走。”

果然是一碗酸辣汤。

又酸又辣的呛人味道，只是闻着，就呛得鼻酸眼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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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R$ Z! R8 g; g2 \  @4 r舒庆无言的看了看那碗汤，又看了看连清篱，不解的皱眉：

“你怎么总是让我喝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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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2 ~( r: |虽然他是有点怀念，可是现在吃的饱饱的，哪里还喝的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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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刚刚淋了半天雨，必须喝点东西发发汗，如果你生病了，我会很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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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清篱话音刚落，舒庆已经接过碗，将汤乖乖的喝了下去。

“好了！这样你晚上就不会发烧了。”

“我从来不发烧！”舒庆瞪了他一眼。

“我知道了！你快走吧！”

“喂！你自己一个人行不行？”眼神落在连清篱吊在胸前的左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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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2 Y" n8 B  R  R( N# Z/ n“这么多天，我不都这么过来了，有什么行不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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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T  |7 q5 m; N5 Q& I2 g9 c9 {& C$ I舒庆难得关心一次人，听连清篱这么说，便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了。踌躇半天，才冒出一句：

& h5 Z' s# x& y- \/ i“我明天会过来。”

$ c( p9 N, V7 \9 A8 W: I“嗯。给你磁卡。”

这样一来，舒庆可以直接进房间，就不会再吓倒其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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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j0 W4 o- |将磁卡装进衣袋，舒庆想了想，又道：

1 d# t' F3 X+ w8 S7 P- k“我明天要吃红烧肉，香辣蹄花，咖喱牛排……”

. M2 @" y, z. d! i# Y' O见他越念却起劲儿，连清篱忙出声打断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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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y' @" E8 Z, g“喂！你的要求是不是过份了点？我只有一只手！”

1 t$ F* K* ?0 e, S  g8 k3 z“两只手！”舒庆皱着眉纠正：“不过就是个骨折，过两天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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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7 L0 e/ ~; ~& y, L- c: M“那我打断你的手，看看过两天会不会好！”连清篱没好气道。末了，又加上一句：

“你是害我骨折的罪魁祸首！不小心忏悔也就罢了，竟然这么嚣张！”

7 I3 H3 L3 p, C: T5 }9 t  F" ?: j舒庆转开头，不服气的嘀咕：

“又不全是我的责任？要不是你脾气不好，根本不会弄成这样！”

) J' x# D+ v2 f0 X0 n1 Y. C“我脾气不好？”连清篱额头冒起青筋，冷笑两声，怒道：

“舒庆，你明天不用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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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讲点道理好不好？”舒庆抗议，然后在连清篱冷厉的瞪视中，改了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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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算我不对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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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y3 h- P# k( ^% i& y! S/ Y( a6 w“本来就是你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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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完，连清篱才懊恼的意识到，自己跟舒庆的争吵简直无异于小孩子闹别扭！

真是太幼稚了！

急忙抬手阻止舒庆继续发言。

“好了，我不跟你说了，你快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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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手按下电梯按钮。

- M* A- j6 A6 h! o舒庆不再出声，低头看着他，一双野性的眸子，此刻显得无比专注。

他突然伸手，似乎想碰触连清篱，确定他是不是真实存在，被他闪开，露出懊恼的表情。

“电梯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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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6 p2 ?1 e5 J连清篱微笑着将舒庆推进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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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

; h5 V, {- z4 ]舒庆伸手撑住将要合拢的门，低声道：

/ t8 P) d4 w6 l, {9 b“我明天会跟石头一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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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用了肯定的语调，眼神却写满讯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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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清篱想了想，点头道：

3 n) }, Q; ?8 t; u3 d2 [* B1 I“好，只有他一个就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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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_6 d1 J9 Q2 o" X+ v“那……再见。”

) H# I8 {& m5 H( ^% a0 l电梯关上，红色的数字闪烁，很快便到了一楼。

  C% c$ i9 f/ H, p! W连清篱反身回到屋里，关上房门，突然觉得房间似乎一下子变得冷清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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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有舒庆在的地方，真的很难跟冷清扯到一起！

走到壁橱前，他为自己倒了一杯红酒。酒液微微晃动，在灯光的映照下，潋滟出艳红的波光。

虽然身体已经非常疲惫，但是此时此刻，连清篱却没有丝毫睡意。

他慢慢的踱到窗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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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已经停了，但是空气中依然充满着湿冷的气息，连路灯的光，在漫天的水雾中，也变得氤氲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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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0 q  o( N3 [+ P% a他的眼神突然被一点红光吸引——似乎是香烟的火光。凝神一看，那个倚在梧桐树下，微微仰着头，口中叼着香烟的人，不正是舒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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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头发总是那样半长不短，乱糟糟的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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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R% F; C8 P& {& V! \" f+ F( o舒庆不喜欢理发，总到头发长的不行了，才会自己弄把刀子胡乱割短，偶尔被自己逼着坐进理发厅，他也会用眼神威胁理发师，几分钟后，他又会顶着一头参差的乱发，得意洋洋的跑出去。

洗澡也是。每次让舒庆洗澡都得威逼利诱，用尽手段，然后硬压着他给他洗头洗背，每次洗完，筋疲力尽的人都是自己，但又不得不做，如果舒庆自己洗的话，即使泡上一个小时，指甲缝里的淤泥也不会减少一点。

, g. J: e- X1 F( j: w# D3 J  G6 ]1 S之前可能是为了不让自己引人注目，刻意弄成那种邋遢的样子，哪知后来却养成了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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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U9 J# P' M& `) b) V/ j, Z不过现在似乎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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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j- V* U% \4 w2 l连清篱清楚的记得，刚刚他并没有自舒庆身上嗅到烟味，他显然是洗过澡才来的。

他的鼻子非常敏感，不喜欢刺鼻的烟味，舒庆原来一直都记得。

7 m" r8 l5 ]% J- T/ E0 A5 J. |突然觉得指尖有些微微的发热，那种残留的肌肤触感让他的心跳突然加快了几拍。不同于十年前少年纤细的背脊，现在的舒庆已经是个成熟的男人，粗糙的肌肤，坚实的背肌，每一寸线条，都充满了力与美，连肌肉的颤抖都生动的不可思议……

脸颊一阵红热，他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进，压下那阵躁动。

他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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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上双目，他强迫自己忘记刚刚那场激烈的交欢。

+ }, D6 B/ w, G+ g1 s即使是因为药物的原因，那种激昂的、诱人沉沦的快感也是不被允许的——禁忌的快感！

他睁开双目，恰好看到舒庆将烟蒂扔在地上，然后转身，走到他的下方，仰头看了过来。他似乎一直就知道自己站在这里，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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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无法移动，怔怔的隔着五层楼的距离，与舒庆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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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s# g1 d+ f+ e光线阴暗，他看不清他的表情，许久，舒庆冲他挥了挥手。

他机械的举杯示意。然后，舒庆便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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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舒庆渐行渐远的背影，突然有种虚脱般的乏力。

& B4 m( D+ @( a( O& m3 U他坐到在阳台的凉椅上，仰起头。

. S' W2 e' i) i5 V# ?今夜无月，天空一片没有尽头的黑。

  x' D( R! O1 ]; Q) O; d/ I) [; c% G0 I一切发生的如此突然，刚刚开始就已结束，然后那个恨了多年，怨了多年的人，又变成了那个让自己无法不去关心的孩子——真的太快了，让他有种恍若梦境的感觉。

舒庆，我……该拿你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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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的，这个问题就这么涌上了连清篱的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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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睡非睡，辗转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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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l, w' o  _* R3 z: W% S( c即使疲惫，也得照常上班。

这几年事务所的名气越来越大，同样出名的还有他。

- L/ c3 Q; B; `8 B" }, e接不完的案子，见不完的当事人，整理不完的卷宗，让他根本没有一点可以浪费的时间。甚至连生病请假都是一种奢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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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向来是事务所最显忙碌的时间。

# e1 ]! _- ]8 |# o因为这个时候，除了出差未到的，事务所所有的律师都会在场。
! c$ O0 w5 Z8 d) s9 R5 Q
“阿篱，你的手怎么样了？”

' n3 t/ X5 n4 ~8 i这是何筝近日来，每天见到时的连清篱第一句话。

5 P# T, M, R, c/ H' }“好多了。”他的回答也是五天如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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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筝进事务所的时间，要比连清篱晚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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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她主修的是刑事案件，大案要案自然接触很多，短短一年来，已经闯出不小的名气。

明眸皓齿的美丽女子，面对公事时，立刻会变得精明锐利，何筝变脸之快、变脸之彻底即使卫空远也叹为观止。

  F9 d  S3 G- S  _, G“阿篱，你偶尔也撒撒娇嘛！这样才能体现出我身为女朋友的价值，你总是那么独立，害得我都觉得自己简直太没用了！”

连清篱的回答显然让何筝极不满意，她水亮明媚的大眼瞪的圆圆的，插着腰、站在连清篱面前，一点也不在意来往同事的诧异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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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1 }; |) e- O' F6 i1 z& J0 f“我们的何大律师不知为多少人洗清冤屈，怎么会跟‘没用’这两个字扯到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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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清篱微笑着抚了抚何筝柔软的发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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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s  h7 d# N6 T7 C5 E; Z! M" b“你这是在讽刺我么？”

5 R* L1 P! h/ D. m“你知道我不是。”连清篱柔声道，直视着何筝的双眸，清澈醇净，满是宠溺。
7 W& ^  K5 d8 q' a5 x
何筝瞪了他半天，突然跨下脸来，沮丧的道：

4 c: |: U; H- ^- z“我又胡闹了是不是？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总是想发火，明明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没有办法照顾你，可是却总是找你的错……”她抬手蒙在自己脸上，羞愧的低嚷：

) L, N/ n; T% H! O  e“呜……我都要没脸见你了。”
5 d3 v  \0 ~( j, Q/ T' b: {
“如果觉得冤枉了我，改天请我吃饭。”
0 p; g( K$ Z8 J" l* a
5 @7 |% f/ Z% I; g: \连清篱知道如果单劝根本安抚不了何筝，不如直接开出条件，更有效些。
7 ?; f: g2 M5 O! u4 ~
- w, n. F1 M/ I: c; i& A果然，何筝很快抬起头来，干脆的点了点头：

# u  |4 {( G) C* R“没问题，等我忙完这一段，我……”突然她又沮丧起来：

“说不定这两天就忙完了……”

“这么快？”连清篱记得何筝最近接手的，是个牵扯极大的谋杀案，怎么还没开始调查就要结束了？

“因为疑犯有不在场证据，虽然觉得疑点重重，但怎么都找不到关键……”何筝咬着下唇，一脸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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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S7 n( |0 r3 d( h% _“明明知道凶手就是他，却无法将他绳之以法，简直气死人了。”

“不要自责！有心算无心，本来咱们就吃亏……”连清篱沉吟片刻，道：

“我下午有空，过去帮你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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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0 k$ [+ W# M$ Y9 ]9 a5 S“真的？”何筝惊喜的抬头看他，随即又为难起来：
0 A! K8 P( c6 [" J- l
. K: U1 K" V- _" [/ a' X2 z$ `“可是阿篱也很忙，以前已经帮过我那么多了，我都不好意思……”
8 r0 J  U: \, R# G; i8 O/ e
# Z2 }* [  q, j, [# }"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你是我的女朋友，帮你是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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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0 R0 m& ]4 E* Q, n“可是阿篱明明最讨厌这种暴力案件……”

“何筝，这一点你可要学学空远，求别人帮忙，从来没有半点愧疚……”

2 O2 }4 c7 `; E" E“喂喂喂！我听到有人说我坏话哦！”卫空远的声音突然从两人身后传来，他很快走到两人身边，一脸坏坏的笑容：

/ ^- B* O2 B0 R: L3 t+ x, t9 _9 G; Z4 @“你们两个亲热也不选个地方？如果想表演给大家看，知会一声，我保证帮你们办个轰轰烈烈的表演会，还能趁机赚上一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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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清篱还没答话，何筝已经先开了口：

“啊呀，卫大所长，你脸上那两个酒窝还真是风采依旧啊！我怎么看怎么喜欢，真想自己也有那么两个。”

/ `2 K( V1 Q$ I何筝没头没脑的话，却让卫空远骤然变了脸色，他恶狠狠的瞪着何筝，脖子也立刻粗了起来。

“你怎么还不走？你再不走的话，我可就不知道能不能管住自己的嘴了！”

“你……”卫空远气呼呼的跺了跺脚，连招呼也没打，便转身离开。

7 U/ _) r* E0 i% H: @$ D" O卫空远居然会连反驳都不反驳，就这么走了，连清篱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 {% g) m( A& G% a' x8 a
# a1 c5 T1 S6 a3 ~) y4 l- }  N他看向何筝，好笑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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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抓到他什么把柄了？”
0 I' Z7 q( b8 T! k# ]# N# w
) e6 \4 H  K/ }: X, g“啊，就是上次，我碰巧看到他向一个美女求爱，然后啊！被狠削了一顿，那美女说他那两个酒窝看了就恶心，还说了好多尖刻的话，那个女人的口才还真不是盖的！不当律师都可惜了！当时空远的表情简直就像快断气了一样，尤其是看到我的时候！哈哈哈……早告诉他不要随便向客户下手，这下吃瘪了吧？”
) m( N+ a  |/ Y
何筝明摆着是在幸灾乐祸。
( a+ G* r9 o* b2 f; a7 s/ u2 n9 S
连清篱无奈摇头：

! m0 q: i" \* T/ b“你呀！”

1 ?) R$ b2 P% w* b9 M何筝拭了拭眼角笑出的眼泪，低头看了看手表，突然跳了起来：

4 l; {9 @& \+ ]9 ?. }+ ?9 |' H“哎呀！阿篱，我们要迟到了，快走！”
3 ]+ ~& z4 h% Z4 `
" ]# O2 S1 |& V' K/ A拉着连清篱便向会议室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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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清篱只要无可奈何的跟在后边。原本想跟她提舒庆的事，这一打岔，最终还是没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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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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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Z7 J+ ?+ C4 O3 [4 u: X帮何筝找出案情的疑点，又做完自己的事，连清篱回家时，天色已然全黑。

9 Q) A$ u; H* a" h6 C# q走出电梯，一打开房门，就听见舒庆的抱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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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g. y) E. Z4 i4 O“你怎么才回来？我饿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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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了拖鞋，转出玄关，便见沙发上坐了两人。
0 P2 l2 f+ P; q- k' C8 [
. X/ v  k2 A' O6 M) g" Z. m一脸局促，正襟危坐的是石头。而舒庆如同没骨头般躺在沙发上，穿着皮鞋的脚粗鲁的搭在茶几边缘，手里举着遥控器，看他回来，一脸怨怒的表情。
1 ]$ Z& O, j7 m$ G9 H( ?8 z  F
电视的声音震耳欲聋，不用说，也是舒庆调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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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清篱沉着脸走过去，一把夺过遥控器，将声音调小，然后瞪着舒庆：
6 J" R4 P$ m+ R/ N! r
“立刻去给我换拖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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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W0 O; t3 J& @浅色的实木地板，被踩满了泥脚印，甚至还延伸到书房和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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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喜欢东翻西翻的习性他很清楚，但是弄脏了他的地板就很不应该了。

" b3 E& v9 H9 h% d% g) V; K, N“我不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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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g" \* K% A5 c在小弟面前被连清篱这样训，面子里子都丢光了，还换什么鞋啊？舒庆坚决的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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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换就没饭吃！”
2 O  G& d/ u( w2 Q  `
! d7 K4 \  T5 j; a, Q" j6 E淡淡的说完，连清篱转向坐在一边，瞠目截舌的石头，点头招呼道：

“石头，你好。”

“啊！啊！连先生好！”

石头急忙站起来，局促的回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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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拖布在哪儿？我立刻给你把地板拖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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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违反诺言的事，石头已万分愧疚。即使连清篱没有表现出任何责备他的意思，石头还是觉得自己该好好表现，以示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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瘟怒的表情缓和了许多，连清篱也不客气，指了指阳台，道：

“拖布在那儿！一定要拧干才能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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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

; L0 Z; x% }/ L石头一溜烟的离开了客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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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清篱看也不看舒庆，径直走进卧室，关上门。

客厅立刻剩下舒庆孤零零一个人，即使再摆脸色也没人理他，最终，舒庆只得怒气冲冲的冲到门口，换上拖鞋。

6 R0 ]. h2 N7 ?" h. o等他重新坐回沙发的时候，连清篱已经换了一身家居服，神清气爽的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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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O; a( \) k& @7 e+ C9 F2 {哼！舒庆撇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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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P  y( f) _# q+ T6 C" I, I这个家伙，整天讲究的像个女人似的，地板擦了又擦，衣服熨了又熨，还想把别人也变成他那种样子，简直是……

舒庆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只得暗自气闷。

石头拖完书房卧室，拖到客厅，很快就剩舒庆脚下那块儿方寸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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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的审视着自家大哥阴沉的表情，石头硬着头皮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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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0 i3 s8 v0 w1 Y9 ?7 l$ w4 R6 F( x“庆哥，麻烦你抬下脚。”

叛徒！

舒庆双眼冒火的瞪着石头，要不是他那么多事的主动换上拖鞋，自己怎么会一个人挨训？

! k7 `% Z3 r+ R# f+ Q被瞪得寒毛倒竖的石头嘿嘿笑着向后退去。

! K9 m& s' @; a$ G9 [$ ]7 z+ ^“庆哥，你坐，你坐，我去厨房帮忙。”

& T: r) J4 K$ T石头一边说着，一边抱着拖把逃也似的奔进厨房。

8 F8 x! e6 R' B: C" `3 S- u2 X8 t跑那么快，他会吃人还是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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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w8 A  c) g! K; z+ {1 r舒庆将视线调回电视，耳朵却留神倾听着厨房里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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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先生，我来帮你洗菜吧，你的手不大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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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c! G) ?0 I6 J# N“那谢谢你！要先用这个泡五分钟，再用水冲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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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  K: R; c5 U$ B“我知道了——切菜我也可以，只是没有你切的那么好。”

5 ]+ j; x) \' {) g) i+ i4 c$ ]“现在我只有一只手，恐怕切的还不如你。”
) d1 r7 E, h% c
“庆哥让我专门买的螃蟹，还有排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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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到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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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

: b" x5 F2 [. c# N“等会儿再说。”
7 u! m/ G: K! l$ Z% D. x
听到这儿，舒庆坐不住了，大步走到厨房门口：

+ `" A3 L) H, a. y/ t“我买来就是要吃的，为什么要‘等会儿再说’？”

睨了他一眼，连清篱转回视线淡淡的道：

0 j' R* _; k! Z“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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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满意足的踱回沙发，舒庆将遥控器的十个按钮换着个儿的按来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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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觉得有些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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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整整一夜都没睡着，今天早上，也是发了一早上的呆，然后匆匆吃过午饭，就跑到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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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家伙干嘛中午不回家呢？舒庆悻悻的想着，意识开始朦胧起来。
! ^6 |/ y) U' q& J4 w
隐隐约约的声音还是不断传到耳中。

( f- ]- |* H! {“连先生……真的很抱歉，我没有瞒住庆哥……”石头的声音。

“是关于那天晚上的事？”

: N- E9 }* g( x& ~+ w“恩！真的很抱歉！”

3 o1 A) N9 ?! ~“过去了就算了。”连清篱的声音。
7 h9 s# i2 f2 H. f
“青爷要好好谢你！我帮你讨了很多钱，改天给你拿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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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_% g) d3 P0 [1 u“谢谢你！你的心意我领了，不过那些钱我不能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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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 a0 m# k, `% S$ x“我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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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g- \) M5 ]2 g  @5 H沉默，片刻之后。

) W" ~' C% [3 L" }! G“……庆哥昨天偷跑出去，我到处都找不到他，手机还关机，原来他是来找你啊！连先生，你是庆哥的朋友，有功夫要帮我劝劝庆哥啊，你不知道，庆哥他任性起来，简直能折磨死人，还有啊……”石头告状的声音。
, f& N! w; Y* P( f
. ?7 q4 I% G$ \# s4 A“辛苦你了……”连清篱同情的声音。

# b) ~9 C8 X3 z. P“还好了，庆哥其实人很好的，对兄弟们很照顾，有什么好东西都忘不了我们这些做小弟的……”石头的声音突然顺耳起来。
4 I5 ]9 b# U( J
“真的？”连清篱讨厌的声音。
1 X' i$ ]) D9 Q* O9 ~4 `4 a
4 \/ k2 ~9 H$ w7 h1 H3 ~“当然……只要……庆哥不发脾气……”石头的声音还是那么讨厌。

" l1 F3 s/ h" l8 q/ c5 {9 ?. f7 k2 U' b“连先生，我简直不敢相信你竟然跟庆哥是朋友……”

呃？舒庆睁开半只眼睛。

# c% m+ d2 H3 l" V: P“为什么？”

就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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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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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W- y/ {$ w: V嘀嘀咕咕的声音再也听不见，舒庆急忙跳下沙发，踮着脚走到厨房门口。

& ^/ u# b! [& ~- }$ z2 Z倏的，他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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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跟连清篱正头碰着头，肩碰着肩，两人几乎差一点就要靠在一起……
3 m' I% i3 T3 {! ^7 l9 E# |
7 `1 ]& ?* P+ |1 ]. p% ^8 r舒庆不假思索的冲了过去，一把抓住连清篱，将他拉至自己身后，同时吼道：

“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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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U% |- p3 M/ S$ d% B" R1 u“庆，庆哥，怎，怎么，了？”

8 V6 Y# d3 h2 ^) p% Z& f石头被舒庆的表情吓得立刻结巴起来，脑袋也变得一片空白。
. s5 V6 {8 a- o: C
2 G1 P# N* H+ f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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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k7 E& i% _  S舒庆一愣，他也弄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连清篱挣扎了半响，也没挣脱舒庆有力的抓握，手腕痛得几乎要断掉，他气怒的踢着舒庆的腿，吼道：

“舒庆，你发什么神经？你想让我这只手也断掉是吧？快放开！”

' I. _# b+ q; d( N) J7 s6 ]( \顾不得再瞪石头，舒庆连忙转身，放手。

; L& s& Q' }* A此时连清篱的腕上已多了一圈暗红色的指痕，如同手镯，肌肤触上去，温度烫的惊人。

“别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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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U* B0 ~2 \' e  z5 I8 J# [/ b9 d连清篱恼怒的拍开舒庆伸来的手，

7 W; j; z6 d/ m7 R. }4 T“我又哪里惹到你了？”

理亏的舒庆说不出任何话，只能怔怔的看着连清篱，一脸无措。

# O& {9 w/ A7 Z6 v) g& ]心一软，连清篱叹了口气，道：

“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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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转向石头：

+ F( |  X8 a+ l- Z9 i5 O0 H- Q“麻烦你帮我把菜切好，我去上点药。”

) y8 Z) _+ C% U: m8 j  \他现在只有右手能用，自然要小心保护。

“我知道了，连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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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c/ D. e( j/ v. I% M" y石头转身，开始专心的做着自己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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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l. @' {/ d, k6 M& b“你跟我来。”他转向舒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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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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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一声不吭的跟了过去，一点也看不到平日的跋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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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连清篱的指示下，打开药箱，拿出药膏，一拧开，便闻到奇怪的味道，有些刺鼻，但却很淡。

舒庆问：“这是什么？”

连清篱答：“还能是什么？止痛活血的药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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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M% U' D9 E: m十分不高兴的语调，让舒庆的表情显得更加沮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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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u& w! n+ B! v* e他垂着头，沉默着将药膏抹在连清篱的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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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I( B4 A1 x" ]3 a1 X& W  M; P“太多了。”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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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M* Z7 a7 [“你抹的太多了。”
1 b! M$ A: |/ p
连清篱静静的指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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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J9 e+ Y3 u! J4 S; v$ ]( t他几乎将一整支药膏全部挤在他的手腕上，多余出来的，顺着手腕滑下，滴在桌面上。

% O8 A2 Q1 F; g) ?9 {5 O舒庆急忙扯了纸巾抹抹桌面、又抹抹他的手，笨拙忙乱的姿态让连清篱的心又是一软。

“你的衣服上也有。”

他指着舒庆的衣襟，无奈的提醒。
* _& R+ k  {- U
) n( u+ B0 K9 D0 W5 ^5 F$ a+ ^9 b还真是从来没照顾过人呢！随便上个药，都能弄得到处都是。

“没关系……你的手疼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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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X- r, j$ ?: F% a9 E+ Y“不比骨折疼。”连清篱故意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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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V! t9 ^. I! a果然，舒庆的表情又难看起来，虽然瞪着自己，但怎么看怎么像被欺负的很彻底的小狗。

$ \- W* m0 i+ R" O连清篱忍不住伸手揉了揉舒庆的发，浓密粗硬的发，刺的手心又痛又痒。
: t! {# P0 D( w' U: L1 j6 c
9 p5 R* i% R" R6 K“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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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D* _: H# L3 A' t9 ~7 O舒庆不悦的皱起眉头，但是碍于连清篱红肿的手腕，硬是忍着没将那只手拨开。

“舒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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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清篱柔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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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Q. D: \8 B& f, _- l“药膏弄到你头发上了。”

7 M( {6 w7 s! B1 _“喂——”

吵闹之余，连清篱也忘了问舒庆突然发作的原因。

skwstc

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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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z+ I& m" E2 ~; ~从那天起，舒庆跟石头几乎每天都来报到。

( R7 Z* d# P6 \$ b# [9 I/ j舒庆自然总是毫不例外的翘着二郎腿等着吃白食，更令人发指的是，自己不做事还总是爱捣乱，时不时就会到厨房转悠一圈，弄得鸡飞狗跳一阵，才悠然回转。这个坏习性，不管连清篱怎么说他也始终不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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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4 q9 T/ x/ Z! M, k' n石头每次来，都会非常勤快的帮连清篱打扫卫生，刚开始还很笨拙，顺手之后，已无异专业的家政专家。阻止不了，连清篱也就任他去了，不过这样，倒减轻了连清篱不少负担。

舒庆话不多，但是石头恰恰相反，只要一说起舒庆的丰功伟绩，更是口若悬河、滔滔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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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连清篱便知道了舒庆是多么的厉害、多么的英勇、多么的睿智、多么的爱护兄弟，也知道了舒庆身上那些大大小小伤疤的来由。

9 x) }6 K' K: n& N6 i他不明白石头为什么能用那么轻松的语调讲述如此血腥暴力的场景！还是这些人思考问问题的方式本身便异与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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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J& U5 k) \3 \  g% x后来石头发现他每每听到这些刺激的场景便会面色苍白，于是改变了话题，转而叙述舒庆是多么的有女人缘，在床上是多么的勇猛，这回连清篱脸不再发白，开始发红了。

6 R+ i$ Z2 j! t难道黑道上的人都这么没神经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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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7 d* _+ W! N. Y8 H他一直都想不明白。

2 m+ ~& t+ T0 \# L: w  j# A2 N7 _5 {石头的话提醒了他，让他突然想起那日在警局门外见到舒庆时的事。
' r+ A3 s# i. ~. Z+ ?6 Q
' ^4 ^% q$ D; E$ ^/ w: o8 g“舒庆，你那天说‘你本想过一阵再找我’那是什么意思？”
! N& l  K0 o* ?: r# r# i5 |  H
  s, d6 ^( U# ~( m4 I1 N& i“那个……你知道练红吧？也就是我结拜二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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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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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d; C; v# P  E- H“他跟我有过节！如果他知道你的存在，一定会利用你打击我……不过你不用担心！我可以保护你的！”

“你自己小心就行了！”

% d+ c1 D/ M, W7 J9 x7 t连清篱笑道。眸光柔和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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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筝承办的案子有了眉目，只每日取证便忙的焦头烂额，有时还要出差，连清篱始终没有机会跟她说舒庆的事。
" A; P; g3 M7 r2 Q7 F# k: s  o
+ {3 A  w2 R; m, d. L# b4 P直到一天，看见何筝手拿报纸，怒斥“黑社会分子越来越嚣张云云”，表情凛冽，几乎称得上怒发冲冠，连清篱当即决定，这件事，还是有机会再告诉何筝吧！

若要正义感十足的何筝，认可舒庆的存在，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时光飞逝，转眼一月过去。

& a8 _( c7 d  f: G6 m4 h解脱禁锢的左手因久不见日光，颜色惨白，毫无光泽，散发着令人作呕的味道，让连清篱立刻联想到死尸。

他足足在浴室刷了半个小时，才摆脱那种可怕的感觉。不过两只手都能正常使用的感觉确实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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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a. Z) r' E0 d- w正想跟舒庆联系时，石头便发来短信，说今晚有事，不来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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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省了连清篱通知的麻烦。
3 [" @) |9 E/ m7 `& ~
他跟何筝约好晚上出去，说是要庆祝他身体痊愈。

他与何筝都是注重隐私的人，约会都选在外边，很少去对方家中。吃饭，看电影，上旅馆，已是固定的模式。
0 H6 Y& h# K7 m0 }2 M, {
彼此都有独立的空间，不近不远的关系，正是最轻松舒适的相处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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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G% i! h' f4 Z+ c$ ]0 {
第二天舒庆来时见他拆了石膏，便很不客气的要求了一大堆工艺复杂的菜，还让石头买了一堆酒回来，也说是要庆祝。

都是白酒，大部分进了舒庆和石头的肚子，连清篱倒是没喝多少。

1 C* Q8 n1 z  \不过那两人的酒量还真是让他叹为观止，尤其是舒庆——喝白酒像喝凉开水一般！

晚上十点，两人准时离去。
, `) Q. Y( p* N  a1 z
因为舒庆的上班时间是晚上十一点，下班时间不定——这是石头说的。

5 {- [& M1 p" s# L" h“有事来玩儿。”
% G  U" v7 b9 n( t
) V1 _8 Q- o8 R& J石头当时很高兴的告诉他：

2 E2 c  K2 p  B4 _“庆哥管的场子里小妞都很不错啊！”

, E  I4 ?% n, y7 O0 ^* `3 I  g/ v6 `然后他被舒庆勒着脖子直接扔到了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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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当然是不会去的！不喜欢味道，不喜欢遭杂、不喜欢那种纸醉金迷、全然颓废的感觉。何筝就常常取笑他，说他是她生平仅见的，最纯情的人！
2 D+ O1 G( l' c" Z
他不予置评。只是不喜欢而已，跟纯情不纯情扯不上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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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清篱的生活向来规律。下班，做饭，吃饭，看书，洗澡，上床睡觉。他甚至很少看电视。
; v, d! ?! T9 r) P6 }$ @- p
7 Q1 s# v8 \* t" D8 A, N; l$ j娱乐性质的家电，他用的最多的是音像，他喜欢听音乐。很杂，只要好听的不管是什么，他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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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床睡觉的时候，都是晚上十一点，一分不差。除非有意外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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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2 _) s, P% d! R; w# `% E他睡觉很沉，很少做梦。

所以电话响了半天，才将他从睡梦中唤醒。

设定为“蓝色多瑙河”的铃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异常的刺耳，他半睁着困乏的双目，将闪着蓝色光芒的手机，举到面前。
  ?5 p, ?7 l: k% T* Z
石头为什么会在凌晨三点打电话？

他按下接听键。
6 [, h4 o9 ~2 e! Y. k+ Z6 Z
; {; U! J5 H7 l7 b3 D“连先生，庆哥受伤了，我们正在路上，马上过去。”

/ ~: U. ~! \0 m( n8 Z石头焦急的声音从话筒传来，连清篱残留的睡意立刻被驱逐的无影无踪。
$ s0 q! ~1 Q$ W  }
1 R/ n; L; n; ?“好，我在家等你。”
: G2 e& g* S' d1 f( a# M
& `: \- X" j+ u. D6 ^$ ~9 q挂了电话，他急忙下床，将可能会用到的东西都准备好。

) R5 A; N! n$ J7 X# c+ z距离上次受伤不过三个月的时间，这舒庆怎么就不知道小心一点？

严不严重？要不要输血？
* ?  M2 K8 p6 D8 W. g
他瞪着电话，想着等舒庆到了再通知他血库的朋友，还来不来得及？
# v% Q4 B& y: a1 \" s8 ~5 n) G1 G7 @. Y
* n) ^2 a( j0 `* |正犹豫间，门开了。

舒庆昂首阔步的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脸焦灼的石头。
" X4 [* T4 O. _( P  q; Q
* M: d; V$ G5 g) b# k7 ^“你，你不是受伤了么？”

4 V: c$ a) x9 W2 p跟想象中完全不同的情形，让连清篱的舌头有些打结。
) _+ k% x& p. {# K* }
4 e8 X8 E( X; t, @0 h. Q: Q“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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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z" g+ P# a$ d: l2 e9 e舒庆大喇喇的往沙发上一坐，将身上的衣服一股脑从头上脱下来，扔在地板上：
0 @/ E) B" I) R1 y
“你看。”

0 h3 b8 e" Q2 k) b: j他指指自己的胸口。

长约八公分的伤口看上去血肉模糊，但是出血的状况却不是很严重。
4 \/ n( B$ W5 Q% I! d$ R- n' d
不再说话，连清篱急忙让他躺在沙发上，消毒、上药，伤口虽看着恐怖，却不深，用胶布拉在一起，覆上纱布，以舒庆的体质，很快就会愈合。
, _/ p+ T8 e9 s/ l' R* W  S) q
“石头，你身上的也有伤吧？”
0 x1 z$ B! V+ @4 I' O( w2 f- G; w
此时连清篱已经恢复了镇定。

石头不好意思的笑道：

. {% f8 K- o6 c+ k5 l“有一点，不过没有庆哥那么严重。”
; E' |" b' r- H& u7 ~
6 Z0 S7 x+ N* h9 i9 g) H石头身上的伤都不重，不过零零碎碎，足有七八处。

“难怪庆哥死活也要跑到这里，连先生，你这手艺比大夫还厉害！”
7 G; T! i" D4 t/ K. a- ]6 P1 S
) g& Y5 Y/ T* e. ~看着连清篱轻巧利落的手势，石头竖起大拇指：

2 x. g7 v" u) `0 B' O“一点都不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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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n+ J/ v/ z; [“那就好。”连清篱板着脸道。
2 i( i. I4 t$ b8 p
0 c/ D& F6 G! N9 S* {舒庆的伤之所以看着那么恐怖，显然是因为耽误了治疗，被他自己折腾出来的。
" W1 e( d# {* A" ]1 ?
  r4 k& y4 m" Q4 k) U7 ?地上扔着的衣服晕开一大团血迹，以舒庆伤势的情况，起码要用一个小时才能染成那样。
! [1 |+ j+ ~7 d8 l+ c/ d: a
5 O( K2 n* y( w0 w, P& l连清篱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 l/ Z. d% M5 @
5 c6 G8 h# @+ c4 k+ R" U1 S% n3 L意识到连清篱情绪不对，石头急忙找话题试图改变气氛：

7 O7 f  Z, q. W  L6 s“连先生，你都不知道庆哥今天有多厉害，他……”

6 e0 D4 ^& v- R, w) [“石头！你他妈话真多！”
8 Z' p" z0 ]% v; d$ A8 t
- q( {/ I) t' \这回是舒庆打断了他。

4 l9 n! \" r' j! G5 ]% @人家想宣传你的英勇事迹耶！石头委委屈屈的闭上嘴。

舒庆理也不理石头，懒懒的躺在沙发上，看着连清篱道：
; f5 V; P2 ?: a1 k+ k
“喂！我想抽根烟。”z
3 _9 `# w, I8 l3 H
7 W; n5 e- ?" b8 j“不许在我屋子里抽烟！”连清篱头也不抬的拒绝。
0 ?  ^) |6 O7 Q# w
! w, R) F7 x2 `“你怎么这么不近人情？我伤口很痛！”舒庆不悦的皱眉。
/ }6 `# L  Q/ F0 Y; h; x) A
8 O/ V$ e0 K4 g# b2 _“拿自己的伤不当回事的人没有资格说这种话！”连清篱冷冷的道。
3 b/ M* q) i9 z. n
“你……”舒庆倏的坐起来，因为扯痛了伤口，整张脸立刻拧做一团。
# |$ E/ |" a" I# b  C2 L
“活该！”连清篱轻哼着，将石头最后一处伤裹好，然后拍拍他的肩，道：
$ E& F8 O! Q7 ~2 [
, g8 k2 j0 `9 G& c2 A  u“下次受伤要及时处理，不要跟某个疯子一起疯。”
) \" z' q8 s9 c. x# l& N! j/ ~
说完，便径直向厨房走去。y

看着舒庆咬牙切齿的凶狠表情，石头硬着头皮道：

, Z' [. B- ?1 n1 S3 V- @1 j“庆哥，连先生是关心你才那么说的。”

& a, Q8 w6 E2 V" |瞪着厨房门口半天，舒庆才调回视线，板着脸应道：

  n- n1 d3 S0 j/ E1 l, ~5 h" U“我知道。”z

: h( I/ o. ^0 L5 _2 a然后两人僵硬的坐在客厅里，大眼瞪小眼。
) h& v! m; H% ^' H
& a1 H6 l* B3 K2 q5 T- |4 k9 M连清篱再次出现在客厅里的时候，石头大大的松了口气。
) B6 s4 \% I$ }
( F+ A7 ]* h; x“给，把这个喝了。”z

一人一碗酸辣汤，放在桌上，连清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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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大晚上的，喝什么汤嘛？”
8 G& b4 K( }/ D& u
舒庆嘴里抱怨，却还是乖乖的将汤灌进肚子里。

这就是传说中放了药的酸辣汤？
; }5 n) y' L3 \
石头怀着敬畏的心情，也一饮而尽。咂了咂舌，他的脸上露出惊叹的表情——果然尝不出一点药味。

1 R% m& Y% h5 i然后，变成三个人大眼瞪小眼。

; z+ z3 E5 q' n9 W. Q( K7 E, ~$ j7 H+ W- O连清篱首先放弃的叹了口气。

“舒庆，你今晚跟石头就住下来吧！”

舒庆面上立刻显出得尝夙愿的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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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清篱选择视而不见，接着道：

- G5 ]0 L7 b2 c' |“你跟石头睡卧室。”

7 x3 D% q! M  m& i“什么？”舒庆立刻跳了起来，对着连清篱大皱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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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n* f+ Y" t) x! g- g3 p“能睡觉的地方只有床和沙发，我明天要上班，你跟石头睡卧室，我走的时候也不会吵醒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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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W; I  a) Q4 L( E连清篱觉得这样的安排再合理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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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舒庆恶狠狠的瞪着石头，一脸不情愿：

“石头睡觉又打呼又流口水，还会打人，我绝对不跟他一起睡！”

  e/ D, d; T. b: T! a石头被瞪的低下头，不敢吱声，只能在心里大呼冤枉——庆哥，你这绝对是货真价实的诽谤！

+ ~; x4 {; w3 L% M1 V1 j1 X看了看表，已经凌晨四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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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再纠缠下去，就不用睡了。

连清篱揉了揉抽痛的额头，只得无奈的道：

“那你跟我睡好了，石头睡沙发。”

9 S  w) g  Z  n+ z- W7 J“唔！”

这回舒庆不再吱声。
9 k% E7 n/ e; W$ }& `& H/ a- s
! d: K) T2 a7 x. J& \3 ^9 o将两人的脏衣放进洗衣机，设定好自动功能，然后安排好石头。等他走回卧室，舒庆已经躺在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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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t! L' s* F' O' }4 K" _" Y如果有选择的话，他会毫不迟疑的睡在地上。可是他单身多年，家里只备了两床棉被，一条给了石头，另一条就盖在舒庆身上。
+ ?" |" Q0 k& H" A8 W' o* l9 l$ S/ @
5 [, `( _9 w0 }# }" w3 {" k看着舒庆亮晶晶的眼眸，连清篱突然觉得有些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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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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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连清篱的迟疑是嫌自己身上气味难闻，舒庆立刻一脸邀功的道：

“快上来吧！我刚才冲过澡了，身上没有味道。”
2 C$ o$ v0 d  o- q- {; V
他以为自己会得到夸奖，哪知连清篱却变了脸色。
3 }. k: I5 ~& q) o+ [
沉着脸一把揭开棉被，胸前的纱布竟然没湿！
! @9 C: B$ B- i4 Z
- I4 e; X7 k& @: |9 M0 R他诧异的伸手摸了摸舒庆的发，湿的，肌肤上也残留着湿意，可是纱布却是干的，不过粘贴的位置好像跟之前有些不同。
$ f( G* k& x! t
1 E% e  U9 z6 B0 t果然，舒庆更得意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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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5 o; Z: r: ^. D; l& O“我冲澡的时候，把纱布撕下来了，冲完才粘上，厉害吧？”

说完之后，他的脑袋立刻中了一拳。

! v) {* w% g2 v% E! l$ d“白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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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清篱怒道：

! Z+ i1 H- B( a9 `“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伤口不能见水，你怎么就是记不住？”

) m6 N6 W( w, O“都十年前的事……谁记得住啊！……喂，你怎么又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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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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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连清篱再次躺在床上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的事了。

困得连眼睛都睁不开，一粘枕头就沉沉睡去。

至于他以前设想的“跟舒庆离得太近一定会很别扭这回事”，连出现也不曾出现。

事实上，他根本没精力注意到身边睡了个裸男的事实。

直到第二天醒来，他才意识到这个事实，而且是非常深刻的认识。

因为他正被这个裸男紧紧的抱在怀里，而且用了足足五分钟时间，才将那只箍在自己腰上的手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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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l+ L4 n: |: F而那个始做蛹者，只是翻了个身，不耐烦的咕哝了一句“烦死了”，便又睡死过去。

恼怒的瞪了半天，连清篱最终也只得无奈作罢！

早上时间紧张，实在没有多余的浪费在这家伙身上，而且，这家伙恐怕自己也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吧？

十年前便有这样的习惯，睡熟后便会像八爪鱼般巴在自己身上，怎么也甩不脱。只是那时他还是个孩子，此时却已是成熟男人。

连清篱无奈的摇头，没想到十年过去，他依然保留着这样的习惯。他总是对自己所给予的温暖表现的如此饥渴，让他根本无法狠心拒绝，后来，渐渐的，也就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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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抱的那么紧，不会影响到他的伤口吧？

一边想着，连清篱一边燎开棉被，雪白的纱布虽然有些皱，却没有看到血迹。他放心的将被角掖好，转身走出了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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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D! [6 f5 s1 e- m他没有注意到，有双眼睛一直注视着他，黝黑深邃，没有半点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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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天后，又是在凌晨时分，被手机吵醒。
# Y; T% v/ v! f+ B7 m
同样是石头焦灼的声音，告诉他——舒庆受伤了。

这次伤在肩头。然后理所当然的，舒庆跟石头又住了下来。

五天后，舒庆再次受伤。

' x# J, G2 y9 |0 v/ T此时连清篱已经非常确定——舒庆是故意的！

他没有直接问当事人，只是将石头拉到一边，状似随意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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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g" S7 h; ~9 C3 }5 ?“石头，你说舒庆很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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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6 E% y: h9 c9 M5 e6 T( h' d“那当然！”像平时一样，只要一提到自己偶像的丰功伟绩，石头便忘形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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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y: }/ f. S, i. F" Q“庆哥是最厉害的！想当年……”

& z1 O8 A1 N+ Y( x, f“是啊——”连清篱随随便便的点了点头，明显敷衍的样子。

6 p1 L& d; W$ D  _$ D/ O“连先生，石头可是一点没说谎！”自己的偶像被污蔑，石头的眼睛立刻瞪的大如铜铃。

2 O: d& l5 H% l# v" {/ l; [: T2 r“抱歉，我是很想相信，不过……动不动就受伤，好像有点……”

“那是庆哥故意的……”话说到一半，石头连忙捂住嘴，露出的两只眼睛里写满惊惶。

“故意的？居然会有人故意受伤，这么有趣的事情，你一定要好好讲给我听听！”
! P0 T+ o% n0 k2 g1 V# t) r
连清篱微笑着看向快哭出来的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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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K5 O$ h; X" W  \* u
; H1 P* p3 u2 a. J“舒庆，你就那么想跟我一起住？”

! `5 N3 }8 e) h5 J' B& s9 k被揭穿谎言，舒庆也只是一愣，然后他靠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笑的一脸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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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F7 S& A' j; ^  w6 J" E“没错！跟你睡连梦都不做一个，简直舒服死了！”

9 d6 Z+ f$ u. X/ W7 o连清篱无言。

- }; H( o& e, v3 I- j6 @当然，他大可将舒庆赶出去，任他继续为这种荒谬的理由伤害自己，反正痛的人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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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前提是——他够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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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A, f3 f& s: n$ t; a, u5 Q

买了新的棉被，在书房给石头搭了张单人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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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在客厅的公用卫生间里装了一套新的洗浴设施，原本空间宽敞的屋子，立刻因为多了两个入住者而显得拥挤起来。

不过也是有好处的——至少房间的卫生，再也不用连清篱操心，石头会收拾的妥妥帖帖。

2 k2 _+ [: |3 [3 n* z# l" T0 ^先这样吧！

然后慢慢劝导舒庆，让他住回自己的地方，他总不能在自己这里住一辈子吧？这样告诉自己，连清篱认命的让属于舒庆的东西侵占着自己的空间。

他也给舒庆买了一条棉被，两人一人一条，即使躺在一张床上，也不会觉得有多尴尬。

( D. J! ^' `  T+ K1 k# I/ B1 N( G舒庆当时没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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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k. |; i6 O  {第二天早上，连清篱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又被舒庆牢牢的抱在怀里，属于舒庆的那条棉被，则可怜兮兮的被丢在地板上。

0 ^$ v$ b8 C$ U' ?' E' @+ G他根本不知道舒庆是什么时候回来，什么时候上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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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为舒庆的动作太过轻巧，还是自己睡的太死？他最终也没弄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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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u' b( F$ B4 K同意舒庆跟他睡在一张床上，必定会出现这种情况——关于这一点，连清篱自然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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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问题是，他真的太习惯舒庆的存在了。

. s1 a' x$ _0 M) b9 D身体竟然没有一点抗拒的反应，仿佛舒庆一直都那么睡在他的旁边，那样紧紧的抱着他。

每每想起，便会惊出一身冷汗。

. f( J4 {: A6 o3 s3 H1 G1 [总觉得有种危险在暗暗酝酿，他却抓不住丝毫头绪。



4 S" P- ?5 e5 @. t8 L6 @, v. n1 N. n舒庆管理的场子很多，但是近来已经很少有人闹事。

鸡毛蒜皮的小事自然劳动不了舒庆的大驾，所以他最常做的，就是找些人打打牌，飙飙车，赌赌马什么的。不过最多的还是去拳馆练拳击。

这些天连清篱似乎有些心事重重的，弄得舒庆心情也不好起来，所以就找了一群人打麻将。

他不迷赌博，但是喜欢赢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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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F# Y, U/ j! W9 ~
“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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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A6 c, L; i" N9 h5 A0 x舒庆将牌一推。一手漂亮的十三么呈现在众人眼前。

* s+ H/ d" m  r4 f. e7 H1 `“舒庆，还是你高明！”

“舒庆，手下留情，我年纪大了，可经不起刺激啊！”

/ Z" s8 u: Q. P4 @# y众人呵呵的笑着，将牌推进自动麻将桌的凹槽。

舒庆懒洋洋的眯着双眸，嘴里叼着香烟，不时冒出乳白色的烟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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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众人的话，他不怎么在意的扬了扬眉，然后伸手按下掷骰子的按钮。

. g+ I+ u) y5 c& Q0 y/ ~骰子在盘子里滴溜溜的转了起来，一个二，一个三，他又伸手按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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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去给我拿瓶啤酒，要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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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F: m2 N4 q# G“是！庆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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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急忙把手里的钱整理到一起，放进舒庆面前的抽屉里。弄好一切，他才推门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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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p' ?# N/ X- S走出包间，还没到吧台，便被人拦住。

“石头等等！”

: T: S/ J% d! g0 Z  Y2 b眼前的女人身材高挑，凹凸有致，美目流转，足以勾魂摄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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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R7 Q' t" x$ |# Z) R4 |+ a* @5 g“莉姐！”

石头急忙躬身行礼。

+ }2 D  R& Y* s7 o8 C( R# u9 a这绝世尤物是炎青的干女儿，也是被大家公认的舒庆的“女人”，自然马虎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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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D% M" g& F+ e“庆哥在玩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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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莉笑道：

“我就是来找你的——给个面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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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Q2 {& V8 y$ N, X0 e5 p原本便长相艳丽，此时一笑更是美的让人不可逼视，石头急忙眼观鼻，鼻观心。

“庆哥要啤酒……”他嗫嚅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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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耽误你一会儿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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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莉的声音又娇又媚，表情却很强硬，石头只得随着她走进不远处的一个包间里。

坐到沙发上，炎莉熟练的拿出一支烟，含在唇间，石头连忙为她点上。氤氲的烟气中，她涂着绿色眼影的眸分外的妖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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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G! S4 ?5 l9 V" {3 E“我听大富豪的瑶姐说，舒庆前一阵因为一个女人身上的香水味，发了好大的脾气，害得最后不管谁去陪舒庆，都得先洗过澡，把香水味洗掉，才敢走到舒庆跟前……”炎莉侧了侧头，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

“舒庆最近倒底是怎么了？他以前从来不管这些，怎么突然变得这么莫名其妙？”

还不是那些香水味害得连先生打了半天喷嚏！

心里想着，嘴里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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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庆哥突然开始讨厌那种味道了……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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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8 Q. g, o* _7 w( d' ]& T炎莉淡淡一笑，眼角眉梢说不出的风情。

“石头，我平常对你怎样？”

4 Y, \- m0 ?# g! z# I4 Q石头一愣，脸上表情没变，眼神却渐渐冷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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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t: Z/ q' V' w; b这炎莉原本姓周，因为父亲的公司破产，父母又双双自杀，放高利贷的要不到钱，便将她卖到了妓女户。

她原是好人家的女儿，相貌出众，自小被众人呵护出心高气傲的性子。刚开始不愿接客，不知逃跑了多少次，她就是那时认识舒庆的。

% Z. h; e8 w( h石头依然清楚的记得第一次见到她时的模样，披头散发，一身狼狈，但是她却高高的扬着头，冷艳夺人。

, i# {0 j) }6 c! e1 y* L' @他记不得这女人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她变得越来越妩媚，越来越机敏，越来越……适应这个地方。倒不是说不好，为了活下去，这种改变理所应当，只是石头还是觉得有些可惜。

) p& ~0 ]& [: T$ q& M她长的很美，上过大学，非常会说话，所以舒庆常常去找她，之后炎青便收她做了干女儿。

" u2 A6 o( ^/ Z! `% s其实明眼人都知道，炎青之所以给她这重身份，无非是要拉拢舒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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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r; i+ K3 H6 @她显然也清楚，安分没多久，便开始借助自身的地位培植力量。

0 D1 Q$ Z5 U3 {! j0 r可是，她却不知道，舒庆已经开始厌烦她了。

她变得太快，短短半年判若两人，而且，她改变的方向恰恰是舒庆最讨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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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O, G" Q* [, C* {# N0 U! X美丽却庸俗的女人依然在等待他的回答，一副咄咄逼人的气势。

" B' e8 y: q; c0 b* B( }石头撇过脸，不忍再看。

8 T9 J5 `% j/ H7 W# T+ I“莉姐对我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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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n4 Y8 t  u: S9 G  N2 t炎莉太沉浸于自己的思绪，没有发现石头的异状。听石头这么回答，露出满意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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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撩了撩长发，眯起媚人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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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这阵子真的变得很奇怪！都一个月没来找我了，更奇怪的是，最近这一个星期，他也没找过别的女人……石头，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么？”

“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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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m8 A# S+ \- s5 z! }, w) \9 u石头摇摇头。

, ?, I" j6 D& b' @8 `8 c: N“你怎么可能不知道？你一直跟在舒庆身边……”

炎莉精心修饰的眉高高挑起，但话未说完，她又停了下来。

吸了口烟，她的表情渐渐恢复平静。

“舒庆这些年托你照顾，这些钱，算是莉姐的一点心意，你先收下。”
2 t# `4 c5 q- B% E! L
" N! j! S. T4 Y3 Z- z0 \她自顾说着，身后的男人早已将一叠钞票递到石头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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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堆钱，白白落在头上，换做旁人早已喜不自胜，可是石头却皱起眉头，站了起来：

“莉姐，这些年真正受照顾的人是石头，这钱我绝对不能收。庆哥一定等的着急了，莉姐你慢慢坐，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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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说果然有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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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莉厉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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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站在她身后的男人堵到石头面前，也摆出一副他不说就不许走的架势。

' T" W. e% I2 ]2 ?; ], F% J- J石头的脸立刻沉了下来。
* |, {, h* v5 m8 J0 p  ]: A
) l; V3 Y3 h# G9 L- ~/ f0 ~“莉姐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炎莉悠然的踱到石头面前，将一口烟喷到他的脸上，神色妩媚，眼神却阴冷如蛇，她轻轻拍了拍石头的胸膛，腻声道：

“我只想知道那个狐狸精是谁？倒底是谁这么大胆，敢抢我的男人？”
! T( C% {- v; ?: s
" A2 Y1 e, H& D: y0 H9 N' f8 i看都懒得看她，石头目视前方淡淡的答道：
, F( o4 i0 }8 g
“莉姐，我再不过去，庆哥真要等急了。”
7 n  y7 U$ w# L0 r$ V
别说没有她所谓的‘狐狸精’，就算是有，也轮不到她来质问。

$ O" `4 F9 E# X. t* Y“你还真是不识好歹！你信不信只要我一句话舒庆就会把你踢出去？”
" `4 f1 Y% p2 x6 J. S4 L! p
炎莉张牙舞爪的道。

石头不再搭理炎莉，直接转向堵在身前的魁梧男人，道：
9 A' v$ H+ \  N  l, R6 @0 w* Z' s
“如果你不让开，我就要动手了。”

9 J4 T; E; I+ T& e; R那人挑眉，一脸的不服，他看向炎莉，嚣张的道：

$ N  Z1 _  |' U' c8 a& @) b- `, a9 Q! o“莉姐，这小子太狂了，能不能让我教训他一下？”

* u0 w) z5 W- g  K3 h) d炎莉退开，冷笑道：

$ H, e, ~3 j5 M“别打脸就行。”
, Q& ^9 w! d! m
男人摆开架势，石头却没动，他上下打量了一下面前的男人，突然道：

“我没见过你。”

% g* c0 M8 y* V8 T“他可是义父专门给我找的保镖，刚来没多久，而且他不算青红的人，你没见过也是很正常的。不过他功夫很厉害哦？还是上界武术冠军呢！”
+ Y0 C/ `0 X- e; n8 i7 w
( `3 g' K$ J: B2 D% p炎莉咯咯笑着。
, t$ N4 c' U1 F6 \/ ~
石头不再言语，径自从男人身边绕过，向门的方向走去，被蔑视的很彻底的男人一愣之后，一脸狂怒的转过身，闪电般出拳，向石头腰眼击去。

, g) `! n# \+ d4 b2 C8 o石头侧身闪过，飞起一脚，向后踢去。
9 h8 R0 e4 S: J6 y
0 C4 Q, ?8 U# X- z闷哼过后，男人狼狈的倒在地上，抱着肚子缩成一团。

/ Q  k1 y4 y' ~( ]" R  z0 n0 I) f炎莉吓的呆住，眼睁睁的看着石头拉开门。

“庆哥？”
/ `6 \' P, [2 A- e2 H4 Y
0 u2 ~- l; ~2 Y1 \5 ?: p; |他怔住。
# T: q. N1 V: f( h0 Y2 ^/ N& U
8 q2 x2 K/ O- A  S1 _" Y舒庆倚在门边，嘴里叼着一根燃了一半的烟，见他出来，笑道：
! c, v0 J- F0 m
“还以为你掉到茅坑里了？居然偷偷跑来跟女人幽会！你他妈欠扁是不是？”
3 q9 }7 ~( j- d- \5 D; r* ?; G6 D
! \4 p- P! ~" N4 V4 J( _! ~8 Q) d说完，一脚踹在石头的屁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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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哥，我没有……”
, I0 [( d9 ?6 `% F2 c5 @4 A8 M" K
石头满腹委屈的道。
. d  g  e8 q# R* ]" B  h1 c& N# T& t
% ~& d( `/ `& h& p炎莉也跑了出来。

只这一会儿功夫，她已化妆完毕，满脸的泪痕，衣衫凌乱，十足一个饱受欺凌的弱女子。

3 v# w7 T+ f, d( T( P- n8 Z2 j2 G. A, m她一把抱住舒庆的手臂，便放声大哭起来：

: Z5 @0 Q8 S1 G$ B$ ~% C& w  m* j“庆哥，你要为我做主啊！石头他要欺负我，还把小罗打成那样。”
6 P! B$ G3 ~6 P0 i
+ s( w* ]" T; \! W* S泪水哗哗的从她眼中流了出来，她的妆居然没有花掉。

# H+ ]6 t: a2 e& G/ A; _0 H( @舒庆睨了石头一眼，道：

“你喜欢这个女人？”
9 A& j7 D, y) l& m/ G1 P$ w
  v# D  k3 S. |$ Z: ?" ^石头头摇的像波浪鼓。
9 u! }4 K5 y1 }* t& A
) ~0 H* w6 Y% Z: [& E6 Y  G2 l对于太会耍心计的女人，他与舒庆一般敬谢不敏。

, ~- D6 S9 ~  L, j% a1 Z, Y/ M( ~“客气什么？喜欢就尽管上，大家都是兄弟，不必这么见外。”舒庆一脸鼓励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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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话，炎莉的哭声嘎然而止，她抬头看着舒庆，发现舒庆说的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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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哥……”

她的嘴唇开始发抖，肩膀开始发抖，整个人都开始发抖，她不再流泪，眉毛皱成一团，额头竞有了皱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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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哥，你是开玩笑的对吧？你不是认真的对吧？庆哥……”
3 f/ k' c1 }4 B0 Z+ t& s
3 M1 @$ K+ d; _" g- ^0 q0 R她想做出妩媚的笑容，但是肌肉怎么也不听使唤，她无助的看着舒庆，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 n$ }" q0 {( ^7 p0 k她知道舒庆常会跟弟兄分享女人，但她一直都只属于舒庆，她以为她是特殊的。

4 V* u" ~2 F6 K7 t9 v5 Q* \舒庆翻手一转，轻易从炎莉的抓握中脱出，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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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不开玩笑。”
, M& ^' E7 o3 z6 @
然后便转身离开。

石头连忙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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妄想捕获舒庆的女人，炎莉不是第一个，但是结局却没有什么不同。不过炎莉的确是在舒庆身边留的最久的女人，从这一点来说，她已经很特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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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成为炎青的干女儿。

女人的哭叫声越来越远，石头可以想象出她想拼命追上来的模样，不过，在舒庆的地盘上，没有人能违反舒庆的意志，任何人都不行。
+ U: m6 [- q2 I, ]' v% r
而舒庆不要的女人，则是无论如何也到不了舒庆身边的。

突然发现舒庆是向赌场门外走去，石头忙问：
3 L! r: I5 R$ [, ?7 Y
3 c/ `  m$ B- u% ?“庆哥，你不再玩一会儿么？”
8 Y" S1 k- V8 a
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舒庆道：
2 S3 c, ]: L* ]: r
( }1 @& m3 G* o. [; e& H9 |“老陈的钱都输光了，还玩儿个什么劲儿？”

“那我们现在去哪儿？”

7 @. ]0 s' A! g3 {7 b) D“找个地方洗澡，然后回家。”舒庆答。

这个“家”自然指连清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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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住在那里开始，舒庆便养成了回去前刷牙洗澡的习惯，没办法，想住下来，就得配合连清篱的“洁癖”，否则就算不赶自己出去，也会唠叨到让他耳朵长茧。

& A% O% |6 `+ ]9 y+ @( g石头踌躇半天，忍不住开口道：
( a# D, v# `5 T# ]+ L+ w
“庆哥，难道你不想找个地方打一炮？”

  L( E0 g: H6 z: {9 \  p舒庆一怔，停下了脚步，他侧头想了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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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8 c: ]- x. @2 t0 T“最近好像没什么看着顺眼的妞儿。”

石头愕然。

倒底是谁说过“女人关上灯都一样”的话？

而且都有一周没爽到了，他都有些憋得发慌，舒庆怎么可能没感觉？
+ A7 \, r) a1 M
舒庆向来精力旺盛，最长的禁欲时间不过五天，还是因为他受了重伤。本来每天都要做的男人，这回憋了整整一周还没有一点自觉，怎么看怎么像……

“庆哥……”他支支吾吾的，不知该怎么开口。
, V: d  f+ k- t# q: z" b
/ k3 w. k, Q, C“有屁快放！”
, L% C8 [# H* Q, @* G; Q. E& h
) F/ Y$ K( q$ ^0 W9 U1 b0 G舒庆从衣袋里抽出一支烟。

% D9 Q) _. d/ e. \: _- X趁着还有时间，再抽一根，回去可就抽不成了。

石头忙帮他点上火，小心翼翼的道：
: M  M5 B: _! l7 W0 q4 O
! y9 w# w+ S1 v/ v9 {“都一个星期了，庆哥你……真的不想？”
3 m( U0 i% z0 X9 f: v
石头忧虑的表情，闪闪躲躲的态度，让舒庆警觉起来：

! f' T$ Z( }( U" Z; a6 b# z3 h: |# H“你有话就直接说，别让我费神猜谜！”

: J, k6 D! t0 m8 P" D# j4 W“庆哥……你那方面……没毛病吧？哎呀庆哥，别打，好痛……我也是关心你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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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章

次日，连清篱下班，一打开冰箱，便看到冰箱的保鲜盒里养了两只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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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l( P* @5 ]* N: w) x$ [  f' }! K两只都是又肥又大，还是活的。

他忍不住问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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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2 i$ E- K1 V“舒庆想吃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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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A( A) ~: M! ?% Q" d% q% v他前些时候还说他一吃就流鼻血，怎么现在又改变主意了？

, M4 w8 u: X4 ~/ i6 r1 y“因为庆哥他……”

石头刚想说，就被躲在厨房门外偷窥的舒庆一个爆栗、砸在头上。

“我想吃行不行？”
% W1 }, t6 g9 u( A; i& Q  c9 P
: M2 {; E; |2 A6 m$ o1 z! G  |5 R冲着连清篱吼完，才又瞪向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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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7 I; Y8 k' A& l* d' G* ^4 C“多干活少说话！小心哪天我拔了你的舌头！”

石头被吓得缩成一团，舒庆这才满意的踱出了厨房。

; A# Q& [1 l6 S2 n9 ^& i% C“这家伙越来越神出鬼没了。”连清篱打趣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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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w) n2 [9 r8 M- \石头这天果然再没有说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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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_* K3 p% P$ Z" s) A. K/ i% P
" ~% D* ~, R; G( t0 Y' i新鲜的鳖肉，加上枸杞、山药、葱、姜，炖到烂熟，一上桌，便散发出诱人的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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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吧！”

连清篱盛了一碗放在舒庆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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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吃饭总是标准狼吞虎咽的架势，让人看起来便很有食欲。
5 U8 d2 i  a9 S. J; S' P3 q
石头的饭量已是不小，舒庆的饭量却比自己跟石头的加起来的还要大些，身上却没有半丝毫赘肉。所以连清篱怎么也想不明白，舒庆倒底把那些东西吃到哪儿去了？

9 ?3 Q( [. y  p( q吃完饭。照例是石头洗碗，连清篱收拾，舒庆则躺在沙发上看电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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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觉得鼻子底下痒痒的，舒庆伸手一摸，然后呆住——他不会这么倒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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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2 [$ _: c1 D3 {“别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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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张纸压在了鼻子下面，被血弄污的手也连清篱眼捷手快的抓在手里。

, n8 Z' `! f) w: H! E9 j: F+ n“别乱动，小心把沙发弄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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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清篱说完，冲着厨房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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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麻烦你帮我拿点冰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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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了个身，坐进沙发，将自己的腿垫在舒庆的脖子下面。
4 {/ W$ a7 A( l: `4 [, z
, W' g- B1 T, s! J这一会儿功夫，捂在舒庆鼻子下的纸巾已被浸透，他急忙另拿了一块团成团，塞进舒庆的鼻孔，顺手将舒庆手上的血迹擦干净。

“你还真是……流的鼻血都比别人多。”
8 Q: |! d8 C4 N; \
( u6 J) m% W' Y, K! l; a& d9 K; y看着舒庆两只鼻孔插着纸团的模样，连清篱想笑，但是他知道，如果自己笑了，舒庆就算把血流光，也要把纸抽出来，便只好忍着。

石头拿来了冰块，他接过，放在舒庆的额头。

8 @% H. o( j% s8 E" b“你明明知道自己火气大，还吃这些东西，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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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舒庆鼻音浓重的冷哼一声，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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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看你还吃不吃了。”

+ w. I# j- f( x+ Y3 {& ?4 D“吃！”一个字，舒庆说的坚定又坚决。

8 \3 i1 p! {# C7 I6 e; H: ?! W6 e啊？

5 g( J+ o6 o; s2 l; R连清篱诧异的看着舒庆，脑中突然灵光一闪。

# @7 U& w+ ]) t6 Z“舒庆……”他深思着道：
1 w# i; u7 J0 B5 g  u5 U: ^$ [
- X2 f+ ]: C6 j/ @% ^“鳖好像是壮阳的？”
2 F& F6 W( t" V6 ]" {0 l
他仔细观察着舒庆的表情，接着往下说：

“你不惜把血流干，也要坚持吃这个，不会是……那方面有问题吧？”

“胡说八道！”
9 {$ P; Y( Z, t$ M
; z, k! {. o; g舒庆的暴跳如雷给了连清篱答案。

既然知道答案，连清篱也不再追问。伸手将跳下沙发的舒庆重新拉着躺下来：

3 u8 [* [7 t6 f& y. O2 a$ |/ v  z“好了，不是就不是，你着什么急！”明显敷衍的语气。
: }" k5 _3 X4 U) ?  S
舒庆气得一脸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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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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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x6 W, M& G% v0 R5 f( \2 {8 F他大声强调。
+ _. {% @4 h# {! [
/ q  q4 n5 T( L; s0 n- {. {“嗯，没有问题。”

连清篱点了点头，望向坐在一边、低着头、肩膀不住抽动的石头，道：
! Z# O! j) Z* y& c& \
4 A& r% u. a( T/ w2 C) o“石头，你来换下我。”

“你干什么去？”舒庆不悦怒瞪。
2 Y( R5 D3 X: R; b7 r; z  E3 A! L
# P2 X& s2 T$ l0 O笑着摸了摸舒庆的头，连清篱道：
/ h7 N; F8 Z& Y% I2 j
“我去煮点莲子羹……石头要不要？”

2 e8 P$ ~3 ~3 O: Y% `石头连忙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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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冷天吃清热去火的链子羹？他又不是脑子进水了！
+ J  g1 S2 H# _3 n# t9 E& A
1 O, Z3 Y( r3 w- i然后，舒庆便被移交到石头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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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4 D3 I7 W# M* t$ H! t舒庆瞪瞪瞪……
( l; g) V9 K3 \) T. S
石头死死盯着电视——看不到看不到看不到……



“阿篱，需要你帮个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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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L8 C/ h7 }0 g# _+ H卫空远一走进连清篱的办公室，便一脸凝重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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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清篱忙放下手中的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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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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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B' y* c/ {& o) L1 J“你还记得106号案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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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是那个杀人奸尸的案子？”
1 u5 Y: R" Z& u# }; M; h; B: d0 T
“嗯！”卫空远点了点头：
' p8 L1 f" o- f  c
“警方在X市发现一个男人很像那个在逃案犯，但是案犯死不承认，还在拘留期间吞了刀片，现在人在医院，如果再闻不出口供就得放人，委托人求我务必去一趟，但是我实在脱不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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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问题，我去。”连清篱干脆的点头。

卫空远立时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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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n- x/ ?! b$ C) }7 e- M9 L只要连清篱出马，这案子就等于结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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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9 C# i: ~0 i3 ]“你可以把你手头的案子移交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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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y5 V/ `2 C“也好。不过这两个我弄的差不多了，开庭时间又在一周后，应该赶得及。其它的就拜托你了。”

% U' z. ?3 H% `4 r- ^+ ~, E连清篱一边说着，一边将要交给卫空远的卷宗整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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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m1 S; w5 P) P6 g, r. [两人合作日久，没用多长时间，便交接清楚。
4 e$ ~0 R0 A' x1 K+ }; y' ^1 q7 [
卫空远拍了拍连清篱的肩膀，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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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y# Y# j* w$ Q0 B9 \* k“一切拜托你了！回来请你吃饭，顺便给你介绍我的新女朋友。”
) d. Y1 ^; |2 ~
* W# S% K" q3 j6 [又好气又好笑的瞪了他一眼，连清篱点头道：

3 ^2 p, d3 F8 B7 i“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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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v& x/ N0 [3 l6 H2 c# z+ g8 W' o% ~上一次的恋情才不过维持了一个月，这家伙又要换女朋友——看来，自己的耳根又要不得清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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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9 M# K8 @6 q% r3 s( `$ b; ?女权主义至上的何筝最看不惯卫空远视女人如衣服的行为，认为他这是在藐视女性。除了例行的对卫空远口诛笔伐，自己也少不得被警告“不得向卫空远学习云云”。

连清篱暗中叹了口气，可以想见，卫空远的这顿饭实在不是多么好吃的。
9 M5 L) ^7 K% @# R! W: m4 r4 a3 m* X
$ i) W4 ?$ @+ C+ |时间紧迫，连清篱连家都来不及回，带了必要的资料文件，便匆忙上了飞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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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舒庆发短信时，他犹豫片刻，又加上一句“鳖还是少吃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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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q& y7 K+ N2 R6 h他一点也不认为舒庆会有那方面的问题。

这些天确实没怎么在舒庆身上嗅到香水味，可是每日清晨醒来时，都会面临被舒庆硬硬顶着的尴尬局面。

精力旺盛的年轻男子通常都会有这种反应，舒庆显然很正常。

$ ]4 d8 v" d$ Y, |可能是没看到顺眼的女人吧！

% h% P9 r: |+ M% }; b# S石头说过，舒庆喜欢新面孔，想来他是厌倦了围绕身边的旧情人，才会提不起兴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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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S4 i8 m* R% r1 h5 M这一点，倒是跟卫空远很像。

再好再美的女人，看久了，也厌了，只有换个新的，才能提的起兴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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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J* h( D8 b何筝对此事的见解，便是讽刺又讽刺的大叹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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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L9 e0 t" s) C8 v8 [“男人啊！这就是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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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会紧紧的抱住自己，笑得一脸甜蜜：

9 L/ `. F3 Q0 E& o: U5 U“还是我家阿篱好！”

) p' d) G! b+ Z轻描淡写便将自己摒除于“男人”这个族群之外！他一直没弄清楚何筝这是在夸他还是在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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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奈的叹了口气，他将视线调向窗外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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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舒庆的“不正常”只好等他回去再讨论了，希望这些天，那家伙不会搞出什么太过份的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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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皮跳了几下，他怔了怔，举起手揉了半天，才将注意力转回手中的文件。

0 I" H! n2 t8 s6 j& \) H' f8 t' q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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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章

如同打仗般的过了五天，几乎是不眠不休的配合警方，连哄带逼的让那人认了罪。在飞机上便困的险些睡着，回到家里，向沙发上一倒，连动都不想动。

4 F7 Y; r) K' p0 g舒庆和石头都不在，应该是上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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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清篱歇了片刻，打电话通知卫空远，告诉他任务完成。又硬撑着洗了个澡，连头发都没有擦干，便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朦胧中，觉得胸口似乎压了什么东西，憋闷的难受，他直觉的张开口喘息，立刻一个软软滑滑的物体便探进口中，笨拙的缠绕着他的舌，然后嘴唇一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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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6 p/ `( M$ k* l1 W0 u- t他倏的睁开眼睛，黑暗中，一个男人压在自己身上，口舌相交，鼻尖相触，睡衣敞开，腰间的手掌粗糙而灼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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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呆住，定定的瞪着那双在黑暗中依然炯亮逼人的眸，以为自己身在梦中。

那男人支起身子，笑了笑，哑声道：

“咬到你了？我第一次接吻，是笨拙了点，不过下次就不会了。”

% j- Y' u: J, B说着，他又附下头。

舒庆！

意识完全回到脑中，连清篱用力一挣，将男人推到一边，然后跳到地上，隔着床，瞪着那男人，怒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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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你疯了？”

舒庆坐起身，探手按亮床头灯，舔着唇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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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3 u1 I6 ?4 M& E' ?. v2 {/ T) J0 P“我没疯。”

他的笑容邪魅，眼神幽暗，全身上下，都写着危险二字。他全身赤裸，敞开的腿间，可以看到贲张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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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清篱不再多言，指着门口，冷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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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立刻给我走！”

仿佛没看到连清篱铁青的脸色，舒庆坐在床上，垂着头自顾道：

, o; D$ m2 ^, n3 G" N“你知不知道这五天我是怎么过来的？赌博，练拳，赛马……但凡能玩儿的统统玩了一遍，没日没夜的玩儿，只要一停下来，我就烦的想杀人。吃不下饭，睡不着觉，不管干什么都觉得不对劲儿。尤其是回到这个屋子里……明明到处都是你的味道，却看不到你，摸不到你，我简直连一秒钟都呆不下去，可是又想着你会回来，一会儿来，一会儿走，简直跟疯子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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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女人脱光衣服也不想要，不管吃什么壮阳的东西，就是不想，但是看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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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7 N6 H0 a; e! g1 Q5 f+ t舒庆抬起头，眼中的灼热让连清篱浑身都紧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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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到没有？只是亲亲你，摸摸你，我就兴奋的不行，简直像是要爆炸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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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充满淫欲的话语、充满淫欲的视线，让连清篱的表情变得越来越冷厉。他瞪着舒庆，面无表情的道：

“如果你对我抱的是这种想法，那么我们连朋友也不用做了。”

7 z% f) D# s9 E4 C7 d# P1 S% m“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 s. r8 v$ W/ ^9 k舒庆嗤笑着一跃到地，轻巧灵敏的动作如同一只美丽的豹，他一步跨到连清篱面前，低头看着他，坚定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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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S3 ~! b! b: C' L& g“不管怎样，你最终都要属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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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 d# }7 f, e) G. |; c强迫自己不要后退，连清篱仰头直视着舒庆，用同样坚定的语气道：

“不管怎样，我都不会属于任何人！”

( M  m2 y, b2 j( W4 S- [“真美！”

$ k6 V& v0 b2 U/ j9 ]舒庆突然叹道：

# r  z% U+ S! z* o7 L/ W0 c- ^; @“让人想吃了你。”

说着便抓住连清篱的手，将他压在墙上，渴切的唇，顺着他的颈滑了下去。
2 B9 w7 @! i& i6 d4 Z- c
/ l0 g( l# x* e2 r6 j灼热湿腻的感觉在肌肤上游走，小腹抵着的硬物，让连清篱愤怒的想杀人，他提起右膝，用力向舒庆跨间顶去，却被舒庆的双腿牢牢夹住。
( @8 S% K0 T/ V; |4 X& Q
9 n$ Q/ c# i  E" N1 L1 H他挣不开来自舒庆的钳制，只气得浑身发抖，却咬着牙，一声不吭。
) K8 }* ?" [+ j3 m$ D
/ W& R  ]2 i+ V/ H8 y0 A舒庆抬起头，将额头抵在他的额上，连清篱不闪不避，只狠狠的瞪着他。

看到他这样的表情，舒庆的眸子一暗，沉默半响，低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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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心，没有你的允许，我不会做到最后！给你一天时间考虑，你是喜欢我的，我知道。”
3 u! @" L, S, }- n; B
“你别做梦了！”
5 Q" E6 Z) b0 g$ p
( [( x0 F2 V9 `6 b5 _6 _# ~1 }1 H“不管我怎么气你，你总是那么关心我，你是唯一一个不求任何回报，只是很单纯的对我好的人，唯一一个。”
4 t. x- i& k8 |7 Y
“如果对你好的下场是现在这样，我当初还不如养一条狗！”

听到这话，舒庆脸色一变，一低头，用唇堵住了连清篱接下来的话语。

他拼命咬着牙，拒绝着舒庆的进入，混乱间，只觉下颌一阵剧痛，他不由自主的张开口，软滑的舌尖便探了进来。
( k) w4 d" t& g% P. D, z) F
2 I' w% p  m( p8 k+ {& c他用力咬下，但是舒庆依然厮磨着他的唇，没有半点闪躲的意思，血腥味很快弥漫开来，充满整个口腔，他有些慌乱的松开牙齿，却给了对方攻城略地的机会。
* W" @4 p2 m' d3 L  ]
& W( U  B7 G- z8 N他从来没有被人这样吻过，这样灼热的、渴切的、仿佛要抽走他整个灵魂。
2 W  |* ^5 V0 G9 b6 j! f/ B0 S1 Q
+ [/ Z) \1 y$ j% S/ a禁忌的快感——他的脑中闪过这个模糊的字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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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F' g0 F) s( y: v' u: C& W6 C8 O口中、鼻中，都是这个男人的气息，舌尖被吸吮的又痛又麻，来不及吞咽的唾液，顺着唇角流下，他闭上双眼，觉得自己又肮脏又悲哀。

舒庆离开时说了许多话，他却只记得一句：
- ~; a0 `3 Z* m3 h' ^3 W
# Z9 t. e! {/ {7 G“你是我的，这就是证据。”
6 q& L% z1 {3 `" g: ?# \
他笃定的说着，粗糙的手指滑过他的腿间。

# j' z, C$ C% V. M0 P8 k5 N8 P不！不是！绝对不是！
# e- E: l; S  j/ F' M
他对自己摇头！

他喜欢的是女人！他喜欢的是何筝！
+ v! Q' a5 G* U5 s# B. B& A
已是凌晨六点，他此时已无丝毫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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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v0 g' q3 A( Q" l8 \# Y; U冷静的冲了澡，刷了牙，然后将舒庆和石头的东西收拾打包，放在门口。为自己做了早饭，吃完，正好八点半，到了上班时间。

他留了一张纸条在桌上，简单五个大字：立刻给我滚！

然后，正常上班。
' b6 g) w5 h* h$ T
) M) ~0 x- r0 @0 e% |下班时，约了何筝吃饭，然后他问何筝，今天能不能陪他一晚？何筝便将他带回家中。
4 a* I3 u) t: f8 Y
何筝的家是上下两层的复式结构，一楼是客厅和厨房，二楼整层打空，是何筝休息和工作的地方。

整间房子布置的温馨甜蜜，十足小女人味。
* [+ n( V1 F5 A( m  e4 G: a4 u
“你还是第一次到我家里来呢！怎么样？还可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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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0 A0 L3 V9 W何筝显得非常高兴。

) E$ c9 `) O. n( r9 M“很不错。”
8 r9 ]) o1 @' k$ M) c
连清篱则有些心不在焉。

7 O+ i/ p% v* G- N/ o8 @“阿篱的家我也想去！”

, r( L& F4 {* j* W% L  |" t第一次听何筝提道这个，连清篱有些惊讶：
) c( I! e4 W* E' q/ N9 a5 ^
3 y5 S( t, B% M4 J“怎么突然这么说？”
' }+ @2 }3 z$ Q, k
何筝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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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以前就想去看看，可是你不提，人家也不好意思开口，连卫空远都没有去过你家，我还以为你不想我去呢！”

“当然不是……”连清篱摇头：
  \: s/ v% z% ?. l' y
) ?; E0 G3 Y( X! t: a  Q“不管谁去，我都会很欢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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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逗了！像你这种人才不会那样想！”何筝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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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哪种人？”连清篱好奇的问。
) G2 {' h' ?5 X7 A% w: |* Q$ {
9 h' K0 j' Z! W6 j: Y/ N何筝想了想，才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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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U4 P$ t7 m& v! i$ ^7 {. D2 l/ X“你啊……骄傲，自律，好强，注重隐私，不易与人交往，心机深沉，不过很专情啦！”

2 ?* B5 Q/ z) y1 y& P) p/ l: Q“原来在你眼里，我是那样的人！”连清篱笑道。
1 x. v9 G& P; g
: k2 @% s1 r1 e$ K" E$ N, x“你本来就是，哦，对了，像你这种有洁癖的男人，总喜欢强迫自己做到最好，过份认真的性格会是你苦恼的根源。”何筝摇头晃脑的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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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j  q2 s( O" t/ v) d: s: ^“我怎么觉得我的毛病越来越多了？”连清篱被何筝的小老头样儿逗的笑了起来。

“总之呢……”何筝一脸沉重的拍了拍连清篱的肩道：

& x  j' c- {% G) Z% B$ N“过份追求完美，会让你错失良机，目标锁定，勇往直前！”

“你是暗示我赶快向你求婚么？”连清篱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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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啊……”何筝瞪大眼睛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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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K6 y. s0 ?6 d$ R+ M: d“人家只是在分析你的性格，然后提出建议，才不是什么求……婚……”

“那就好！”连清篱看着何筝绯红的脸颊，如释重负般的点了点头。

2 y& ~1 m! z7 k  u3 m; Y0 b“你这是什么态度？多少人求着本姑娘嫁，本姑娘都不嫁，你这家伙竟然敢说这种话？是不是不想活了？” 何筝张牙舞爪的扑了上去，在连清篱身上又拧又掐，不过力道都不重。

“姑奶奶，绕了我吧！我求饶还不行？”连清篱抓住何筝的手，讨饶道。

) |0 Y- a9 q3 n% t8 g$ T3 L何筝停下，气喘吁吁的看着他，一脸得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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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何筝抱在怀中，沉默片刻，突然道：
) z1 |5 Y9 n) `  D- H
/ t% y6 D8 `$ R3 u0 h“何筝，嫁给我吧！”

“你说什么？”何筝瞪大眼睛，以为自己听错。

“嫁给我！”连清篱专注的看着何筝，认真的重复。
( S7 r( A% z5 X( p0 v% ~3 W
1 l; c. m) h9 T& j8 j5 P何筝呆呆的看着连清篱，仿佛不认识眼前人是谁。然后她皱起眉头，将手臂伸到连清篱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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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3 J- p) S“阿篱你掐我一下。”

5 n3 m) }! V% ^& C7 W# i9 ]0 m“为什么？”连清篱不解的问。

“看看我是不是在做梦！”何筝吼道。

“好。”连清篱伸手在何筝胳膊上掐了一下。

“哇！”何筝跳起来：

& K- b: [. i, X- O“痛死了！阿篱，你就不能轻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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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2 F# ~/ Z7 K2 U3 V“太轻了怕你感觉不到。”连清篱笑道。

伸手拉过何筝，轻轻的揉着被自己掐红的地方。

“所以那是真的？”何筝睁大眼睛，看着连清篱。

0 Y" p$ E! G/ F* D& d* L6 o5 D$ _“当然。”连清篱道。

/ [3 P/ p6 i3 j; o“你真的向我求婚了？”何筝屏气问道。

“当然是真的，你还没说同意不同意呢？”连清篱笑道。

“当然同意！”何筝瞪起眼睛：
" m8 s) Z* s, G( R8 D) w
& m2 \% J. L. T" {: O# G9 @+ p) {“你知不知道我等这句话等了多久？连清篱，我告诉你，这话说出口，我就不会让你收回去！你娶也得娶，不娶也得娶，我赖定你了！”
6 x$ [; |0 l3 i
- k. e7 Y. j% G# D4 ?0 e2 S* o$ P“好好好！我知道了！”连清篱将跳豆似的何筝拉进怀里：

“我好像不小心找了个凶老婆。”

+ i& O; A9 m& E/ V2 f7 i' s“你现在知道也晚了！”何筝翘着鼻子道。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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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x' C" W- z% J' x, S正想说话，连清篱的手机突然惊天动地的响了起来。伸手拿过手机，屏幕上跳跃的名字让他的心一阵急跳，他转向何筝，不好意思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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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

+ x, A7 ^# p& h7 E9 }. ]$ E“没关系。”何筝从他怀里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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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打电话，我去开瓶红酒，我们一会儿好好庆祝一下！”何筝蹦蹦跳跳的向楼上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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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清篱待何筝的身影消失，才踱到窗边，按下接听键。

“连清篱你他妈是什么意思？”舒庆暴怒的语声立刻从话筒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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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2 k3 A' Y3 g& p2 N0 S“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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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Q0 Q' I. A  V/ J% F  S“你留的纸条，还有那些东西！”舒庆的语声中、间杂着“咯咯”的磨牙声。

! x) t8 Q/ m( x: d" u0 p连清篱深呼吸几次，才能用正常的语调说道：

“舒庆，我现在跟我的女朋友在一起，我刚才向他求婚，她已经答应了……这么说，你明白了么？”
9 O. @& i" z; o# o
$ w+ j) o0 I, I& |6 f3 K2 w舒庆沉默半响，只传来粗重的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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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清篱，你给我听清楚！立刻给我滚回来，我当没听见刚才的话。”

& T, S% G- ^4 a; J2 i“为什么要当没听见？舒庆，我就要跟我‘女’朋友结婚了，因为我喜欢她，我爱她，而你，是我永远也不会选择的对象！请你立刻把东西从我家拿走，识别卡放在邮箱就行。”

  R: F9 F9 n( U+ \$ j没待舒庆答话，连清篱便挂了电话，并顺手将手机关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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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U3 j" C' j# r2 L1 @他抬头看向窗外，圆圆的月亮挂在半空，清冷的让人心寒。

, c/ N% q2 E* H3 y/ ]“阿篱？你发什么呆？”何筝的声音唤回他的神智，他连忙扭头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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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筝站在他的身后，一手拿着一瓶酒，笑容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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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3 X, U0 T' \6 ]+ M“阿篱，我们开哪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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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0 p3 ^) v& n- L: F$ \3 a一切都该结束了——荒谬的、混乱的、禁忌的……

! c& K. L( N" Y0 j7 v) F“这瓶吧！”他指着何筝右手，笑道。

# e5 u. ?9 v2 `  W) N胸口有些闷闷的痛，让他有种呼吸困难的感觉。他仰起头，告诉自己，很快就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7 [# i& Q% W  ~
文章大家可以随意转载，那位要转至忘忧阁的朋友，请自己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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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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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七点，天色依旧是一片雾蒙蒙的灰。连清篱站在车库的出口，拨通家里的电话。依旧无人接听。

1 I$ z- j1 L$ c# H4 L. G+ v; H舒庆应该走了吧？

/ r" b: w. S# L  y2 g7 D9 n4 h伸手揉了揉抽痛的额角，不知是不是早上湿气太重，他依然有那种喘不上气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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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伐迟缓的走进电梯，突然觉得熟悉的大楼此刻显得寂静的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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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门慢慢滑开，他走到大门前，将识别卡对准插孔。

, J" O! L5 ?. S* D" `4 c门“咯”的一声慢慢打开，他深吸一口气，才迈步进入。

1 x8 u! T; a+ q& j+ ^换上拖鞋，他慢慢走进客厅。毛骨悚然的感觉让他抬起头来，然后，他怔住。

" b- ]6 X' l' ]+ h, N" {6 S昏暗的光线中，舒庆如野兽般狠厉嗜人的眼眸竟然——近在咫尺！

+ C/ p/ O  T8 C; @“你怎么……”

  Q$ {$ i' t. \9 g, M9 E刚一开口，手臂便被狠狠的握住，随着粗野的劲道，他踉跄着被扯进客厅，扔在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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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R# I0 w) t( [0 b& x这一切发生的如此之快，直到身体整个陷入沙发，他才反应过来。

“你干什么？”他愤怒的吼着，试图站直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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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还未爬起，随之而来的沉重躯体便压在了背上，男性魁梧结实的身躯，压得他连动也无法动，他觉得自己像是被踩住壳的乌龟。

舒庆始终沉默着，有力的大掌粗鲁的扯开他的皮带，然后整条长裤被拉至腿弯，他瞬间领会了舒庆的意图，拼命的挣扎起来。

' b+ N1 p7 s3 h# d* ]5 P“舒庆，你XXX放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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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停的挣扎不停的吼叫，高扬的声音凄厉而惊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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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所有能抓在手中的东西都向身后掷去，但始终逃不开来自身后的钳制。

1 w8 }4 I8 M7 l他看不到舒庆的表情，听不到舒庆的声音，惟有野兽般粗重急促的喘息在耳边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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粗糙灼热的大掌触上他的肌肤，他清楚的感觉到抵在股间的硬物巨大而灼热，喧嚣着要将他撕碎。

) K2 N6 N4 U- L4 v( |( k似曾相识的场景触动了他最不愿碰触的记忆，如果要再次面临那种场景……如果再次面临的话……还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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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5 V1 e9 p1 J他伸出舌尖，重重咬下，浓浓的血腥味立刻在口中蔓延开来。鲜血混合着唾液，顺着嘴角流下，沾湿了被他抓出裂纹的沙发。

他咬得并不重，剧烈的痛楚让他卸下了一半力气，这种程度，离昏晕都还差得远，可是来自身后的钳制却弱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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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l/ a, o' |9 @- e! R' `  O* t. `他用力一挣，竞让他挣脱开来，他狼狈的拉上长裤，跌跌撞撞的便向门口奔去。但也只是一瞬，下一刻他便再次被野兽扑倒在地，贴靠在地板上的脸颊、胸膛一片彻骨的凉，但是紧挨在背上的身体却如岩浆般灼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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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Q) |) R) G8 l“不许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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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8 M" D9 R/ l- G+ h他听见野兽的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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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f# V9 g9 h" w9 v8 Y4 k# e: U“你是我的！没有人，没有人可以夺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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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C6 ~3 |( `# ~5 x- C8 _嘶哑阴沉的吼声既狰狞又沉重，像是海的呜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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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被翻过，双手被拉至头顶，他被迫对视上野兽的脸。

“有本事你就接着咬，把我们两个人都咬死！”z

然后他的唇被重重吻住，他却已经没有勇气再度咬下。

" z7 u7 d$ m* u. W6 y# X舌尖激烈的痛着，他只能张着嘴，任野兽的唇舌凌虐。

. Q( t: f( O1 k. o) ?黯淡清冷的光线中，野兽暴戾的眸中看不到任何他熟悉的表情，他没从野兽的利爪下逃脱，却已经筋疲力尽，他闭上双目，只当自己已经死去。

9 y) x8 q  M- @, N“我要你！”他听见野兽在嗥叫。

“你是我的！”他听见野兽在呻吟。

湿腻的舌在颈边游移，顺着胸膛滑至小腹，如地狱之火的舔舐，然后他含住他。

背脊顷刻间绷紧，他无法再假装自己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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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d$ V: }! e8 U4 }5 @. Y" J4 U“停下！”他喘息着喊。y

; D3 E5 e  ]8 O“给我——”野兽的舌灵活而灼热，他在吞噬着他的灵魂，他的尊严。

“不——”
+ F( J) E( Y& \' e" W
“你是我的——”

) g4 z% I5 c8 K4 j  {“放开我——”灵魂被撕扯，身体在煎熬，他无法承受这样的痛苦！

“求求你，给我——”似乎比他还痛苦的祈求，似乎比他还沉重的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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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他不想跌入深渊，真的不想！ z
+ E- S# F* f3 K0 v5 z6 a/ ]
“连清篱——连清篱——连清篱——”字字句句叫着他的名字，痛苦的、渴切的、煎熬的。

不许叫！不许再叫！掩住双耳，挣扎却越发的无力起来。
6 d0 ]# G8 b8 H( K+ s  X
“不想伤害——不想让你受伤——只是想要你——”焦灼的唇，焦灼的声音、焦灼的抚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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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开——”z

“让我做——连清篱——让我做——把你给我——”
# g6 V8 Z. c) M
6 I9 R1 d7 _, F3 z" ^) z' n" [野兽墨黑的眸，痛苦的、忍耐的、祈求的看着他，定定的看着他。
  A$ j! k  d) s9 ?$ C, ^. m
" B+ G7 a1 A' |5 K6 x& ]不要这样看他！不要看！不要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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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O# U! r1 J( R* u1 _* R2 }% l7 a6 M# T“让我做——求你——”
! O. N4 H2 C$ \3 P
- Y3 T; R# l- ~) q不要……

/ \* q: D, Q" R; v他放弃般的闭上眼眸，拒绝去看野兽眸中瞬间闪过的狂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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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y※※z※※z※※※

' U$ |0 U) {7 S4 w8 A# K天气，阴间小雨。风力，五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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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m# E2 ^4 G* g/ W& B! Y清晨十点。没有太阳，下着小雨，一阵风吹来，又冷又湿。

  a* q* S% ]* l. O3 u石头站在芭蕉园里，地上已经被他踩出一条清晰的小道。来来回回走了几百次，那些被碾成碎末的草已经再无重生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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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y" F' R- y4 Q他现在很冷，很困，也很烦，脑子一团乱，他始终没从那团困扰了他好些天的乱麻中挣脱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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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的混乱要从连清篱出差开始。
7 Q1 A& u1 y* y- p0 s1 e% R
第一天，舒庆被叫到炎青家，然后他当着炎莉的面告诉炎青，他不要这个女人。晚上吃了鳖汤，流鼻血，接着吃。然后神态如常的跟兄弟们玩乐，找女人，把女人骂哭，回家，十分钟后，跑出去，找人打牌，看戏。一夜没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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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没有炎莉炎青，接着喝汤，流鼻血，找女人，玩乐，晚上在连清篱家进出五次，每次待不到两分钟，其余照旧。还是一夜没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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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有人闹场，舒庆亲自出马，将十几个小混混打到剩条命，然后跑到拳击场，练了半晚拳击。这天没喝汤，没流鼻血，没找女人。连清篱家进出六次。又是一夜没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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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7 B# I3 @+ w) c6 \第四天，打拳，喝酒，玩乐，连清篱进出八次，总之是——一夜没睡。
0 q$ E) V* z% T% a8 H3 j: n
( y# Z) x5 l6 O+ |) w6 P做老大的发疯不睡觉，他这个做小弟的自然得跟上，只是他实在是快撑不住了。

* J9 B5 ]+ q8 D, ^% {第五天晚上，连清篱终于回来了，而他也如愿的躺在柔软温暖的床上，哪知正幸福着，便被舒庆一脚踹醒，然后——陪舒庆抽了一夜的烟，又是一夜没睡。

那时他已隐隐感觉到，舒庆的异常铁定跟连清篱有关，可是具体是什么，他却说不清楚。

1 E$ j4 A: g' c然后就到了昨天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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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V- N* |4 L/ J4 {, M0 ~去连清篱家的时候，舒庆还显得很高兴，虽然马上就到了上班时间，但是舒庆却说要先看连清篱一眼再去上班，再后来……人没看见，只看见了，堆在门口的、两人的行礼，和一张简单明了的驱逐通知单，再后来……舒庆打了电话……再后来……石头开始怀疑，如果自己不赶快逃的话，一定会被舒庆撕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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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来没有在舒庆脸上见过那么恐怖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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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g$ I! w& N$ M; _& f: \* q" [不过他没有被撕碎，只是开着车，跟舒庆一起跑遍了各大旅馆，寻找的对象是连清篱跟舒庆所谓的“死女人”。

0 G$ G3 D2 q* t1 G/ v) M不知怎么，石头突然觉得，舒庆的样子活脱脱像是发现心爱老婆红杏出墙的倒霉丈夫——妒忌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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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8 w2 o9 Y( R8 G想到这儿，他急忙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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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a  F3 q; w5 F嘿嘿……他对着自己傻笑，庆哥和连先生？就算庆哥想连先生也不会愿意啊！不可能的！

/ ?4 v& Y+ v0 _% g从凌晨六点被赶出房间，此时已经是四个小时。

# z8 y2 R' T5 e$ S' s) l% i5 R三个小时前，他看到了连清篱，碍于舒庆的命令，没敢跟他打招呼，甚至连提醒他小心都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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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不是他瞎操心，舒庆恼怒时向来毫无理智，总是嘴巴动在脑子前，拳脚动在嘴巴前，如果连先生语气再坏一些……

* t, u0 }3 U1 x3 n" X* p石头缩了缩脖子，第101次拿出手机——庆哥怎么还不叫他啊？如果他就这么冲上去，庆哥会不会少了他？

% c! z1 U: u# o% v6 i1 V正犹豫着，电话铃突然响了起来，他急忙举到耳边。

3 n% c; O% ^' X4 @“庆哥？”

“立刻给我滚上来！”

6 y. G4 _8 K# c# V( _“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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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警报解除了！石头兴冲冲的加快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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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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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门打开，出现的是舒庆笑得格外惬意的脸，那两颗尖尖的虎牙白亮的刺眼。

与那笑容不搭调的是——有如台风过境后的客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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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成一片一片的落地灯、被扯落一地的沙发套，石头呆滞的眼神从一片狼藉中转向舒庆。
- j- H/ f0 t1 T: y5 H" @+ ]
/ r0 K  ^$ M+ ]$ x" Q) t赤裸着上身，松松套上的长裤，甚至连正中的拉链也没系……石头咽了口唾沫，呆呆的抬起头，呆呆的问：

" ~' `5 i/ `% z& @6 p' m  z“庆哥，你，你怎么不穿内裤？”
8 u+ H, }9 E# Z
“你真他妈罗嗦！连我穿不穿内裤你都要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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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H8 L; V/ _4 T" R显然心情极好，连落在石头头上的爆栗也明显比平常轻了许多。慵懒而轻松的表情如同吃饱喝足的大猫，万分愉悦，一点也没有昨晚几乎延续了一夜的狂怒。
, P, s9 z; ^0 w. U. p# F
  O! i( Z2 W( O1 q' F6 ^( m( t0 H“庆，庆，庆哥，你，你把，把，连，连……”脑子里闪过的念头，让石头的舌头怎么也绕不过弯来。
! {0 s- @0 ]- a: }
6 j( H% l/ \8 J“白痴！”又一个爆栗，舒庆得意的笑了起来：“连连连，连什么连？以后要叫大嫂！”

大，大，大，大嫂？石头的下巴立刻掉到的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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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你有意见？”森冷锐利的眸狠狠的眯起，瞪的石头一阵发寒。
( _( s1 T4 C% ]! N7 D/ G
, W6 q& R3 T. I7 J9 T. S“没，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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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完全是出于直觉的摇头。脑子根本转不过弯来，所有的思绪都缠绕在那两个匪夷所思的字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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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会煮那个什么粥吧？你大嫂要吃东西，我也饿了！”舒庆大力拍了拍石头的肩，眉飞色舞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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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连……”被舒庆一瞪，石头急忙改口：“……大……嫂他……没事吧……”

书房和卧室的门都关着，石头看不清里边的情形，但是只看客厅的惨烈状况，他实在无法像舒庆那样乐观。
! Y$ W& O& V' ~
& i2 _8 Q% e$ s, \“喂！你那是什么表情？我可没有强迫他，是他自愿的！”把眼一瞪，舒庆挥挥手，不耐的道：“不跟你罗嗦了！动作放快，顺便把房子收拾一下，还有，声音给我放小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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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代完毕，舒庆自顾向卧室走去。

1 J" K- c9 A1 M, x凌乱的被褥中，连清篱静静的附卧着，露出的半边侧脸，染满了疲惫的痕迹。

1 K$ a; n6 s5 U2 G2 |/ a! u: a5 X- s舒庆轻轻在床边坐下，粗糙的手掌不由自主的抚上他裸露的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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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y3 k2 K9 M* T- k. W虽不若自己强壮，却依然有着宽阔的肩膀、结实的背肌，紧收的腰线。这是一具属于男性的身体，让他为之疯狂的、男性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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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此生从未如此迫切的想要过某样东西，直至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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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1 a" V: f1 A5 f% s' B连清篱是他的，只能是他的，他必须待在他身边，直到——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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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撩开棉被，躺到床上，将浑身瘫软的男人抱在怀中。

! _9 O8 M  q4 Y3 R$ k) l# r) b他无法确定他是沉睡，还是晕厥。之前以为自己有问题，便吃了许多大补的东西，甚至还捏着鼻子硬逼自己灌下了一碗所谓的“灵药”，没想到最后却把药性全发泄在连清篱身上，他伸手探进他的股间，潮湿，柔软，灼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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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w: _+ @  j1 p1 Z呼吸不由得急促起来，他忙抽出手指，指腹只见白色的浊液，没有丝毫血迹。他这才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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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e0 S& c7 u( _( I' [还好没有出血！刚刚他几乎拼了老命，才能忍住炽烈的欲望，慢慢的让他接受他。看来他的努力还是有些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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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不是石头所认为的强迫！在自己嘴里射出的时候，他闭上眼睛，停止挣扎，明摆着是同意的样子，而且后来，在插入过程中，他也射了！这已足够证明，刚刚那一场交合，根本就是两相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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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他承认，刚开始他是用了点暴力。

) g  p4 j8 q% n7 w2 G: t4 V当时他真的气晕了，只因他身上有女人的体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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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指抚过那双修长乌亮的长眉，舒庆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 s3 H% G9 n+ [9 J困意越来越明显，这些天都没怎么休息，又经过刚刚耗费体力的混战，即使健壮如他，也有些承受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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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n; a+ D5 E. q4 W' K紧了紧双臂，他闭上双目，嗅闻着熟悉的气味，沉沉睡去。

4 d( U" `4 j5 G, ?他是被饿醒的，肚子“咕噜噜”的叫着，吵得他无法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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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0 z( H7 I- C% b. s1 a1 I" {他抱紧怀中温热的身体，皱着眉头，怎么也不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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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中突然传来轻微蠕动，他忙睁开双眼，低头看去。

5 t& N7 ^# Q- f5 Q连清篱似乎也被他肚子传出的声音吵到，此刻半睁着双眸，一脸困惑。他的眼神朦胧，显然还未真正的清醒。

舒庆急忙伸手，笨拙的拍着连清篱的背脊，另一只手，则轻柔的盖上他的眼帘：

“再睡一会儿……”很努力的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柔和一些。

' M' H. u) }2 t9 M  G) d. t浓密的睫毛颤动着刷过掌心，微痒，舒庆眯起眼睛，觉得有种被幸福充满的感觉。正自享受，便看到连清篱伸出了手，缓慢而坚决的将他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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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象中总是清澈明亮的眸，此刻布满红丝，看向舒庆，带着些让人看不透的冰冷。

' t- k6 s+ Z5 _4 s- `* v“你，你不睡了？”舒庆小心翼翼的问着。揣测着连清篱下一个动作会是什么？骂人？打人？还是直接赶他走？
2 y" H- K) Z/ |/ W+ [
舒庆没有猜对。连清篱所做的第一个动作是——扑倒床边，便开始翻江倒海般的呕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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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T2 r- D& M+ z, W+ Q刺鼻的酸味立刻弥漫开来，舒庆瞪着连清篱痛苦扭曲的脸，突然一把将他抱进怀里，并冲着门的方向大吼道：

3 t" p  Y0 U, u3 R. t/ n7 V/ ]“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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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很快推门跑了进来。

“庆哥……”看到房内的情况，石头顷刻石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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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5 D2 `# D+ i“你他妈发什么呆？”

1 _- P6 ?& p& A1 z7 c& x3 `- \& ^: u舒庆一边吼着，一边从床边摸过一样东西，砸了过去。

0 I8 `6 ~+ E( W! V# \8 g“啊！”石头立刻清醒，顶着那条扔到头上的内裤，站在那里，等待舒庆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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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咬牙抑制着想一脚踹过去的冲动，怒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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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他不停的吐，这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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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g2 E" Q: A" X2 [* |. T舒庆万分焦灼的语气让石头一惊，忙道：

“庆哥你等一下！”

& n9 n$ C0 }  E3 i( o说完便转身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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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时，手里捧了一只碗，石头递到舒庆手中，道：

“把这碗盐水喝下去，连……啊，大嫂应该会好一点。”

+ n) d0 H) ]  K; Y, {8 o- `显然胃中的东西都已清空，此刻连清篱呕出的只有黄绿色的液体。

. A- ^2 C( K5 L) ^3 }7 ?- r! a舒庆将连清篱抱到胸前，含进一口盐水，渡进连清篱的口中。连清篱痛苦的扭头避开，可是盐水还是一口一口的灌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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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r/ N" X! b& T一碗盐水灌到一半的时候，连清篱已经不再呕吐，无力的伏在舒庆怀中，似乎连呼吸都显得万分吃力。

0 `3 A6 S7 _6 {- \* N: c# |) f顺手将碗递给石头，舒庆低头笨拙的用唇厮磨着连清篱面颊，肩颈，仿佛这样便能让他减少痛苦。直到连清篱慢慢平静下来，他才抬头望向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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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弄好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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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3 A  Z& A- ]石头正看着这个方向，目不转睛，他忙将滑落的棉被拉起，遮住连清篱裸露出的肩头，同时恼怒的吼道：

3 ?  l" i1 j0 I8 Q2 O+ ]“你再看，小心我挖了你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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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2 N" W' g+ `( E' G2 p; Z( W“我，我不是……”

男人有啥看的！石头冤屈的直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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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m# q1 C; {  F他只是一时反应不过来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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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_" t! w: Z% F) ]虽然之前心里已有了怀疑，但是此刻突然看到这般清楚的事实，还是让他小吃了一惊。

“好了，好了，以后不许再犯……”不管石头一脸含冤的表情，舒庆挥手表示结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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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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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一半，舒庆突然停住，低头看去。

) ]# W4 T6 |7 Z+ m$ _这回石头也听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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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手！”

% _( n9 r9 d0 Y0 `: G声音从怀中传出，低弱嘶哑，不仔细听根本听不见。

2 c# D% a6 X, q- B- {5 B舒庆不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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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抱着你舒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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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0 |$ \, r. \7 [8 ]伸手拉过棉被，将连清篱包紧，然后他站起身来。

“如果你嫌这里难闻，咱们去客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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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e, g. K( d5 `8 l哪知还没走到门口，连清篱突然用力一挣，险些从舒庆的臂弯中滑脱，掉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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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他妈乱动什么？给我乖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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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忙脚乱的将连清篱抱好，舒庆吓出了一身冷汗。

“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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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I  l$ v% a+ Z" R2 L7 g连清篱抬起头，死死瞪着舒庆，他的眼神冰冷，盯着舒庆，又像是穿过舒庆，看向一个不知名的地方，漆黑的眼珠，如同无生命的琉璃。

“你——”舒庆张了张口，只觉满嘴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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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r2 t) \5 C* I, _“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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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9 C" t5 d" n/ B$ a+ l更沉更冷的叱责声，让舒庆反射般将连清篱放在地上，瞪着那张苍白的面庞，不知该说什么。

! `; V5 e* _5 v3 b拨开舒庆扶在他背上的手，连清篱道：

+ C) P5 u3 r+ H9 I5 {% A“立刻离开这里，舒庆。”

棉被滑至腰间，露出淤痕处处的背。

: I* l8 A6 \7 s" [# v3 ?7 _“我不会走的！你别想赶我走！”

6 W& y! C9 \' V舒庆恼怒的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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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 u8 X& \明明已经做好了认打认骂的心理准备，可是此时被如此冰冷的对待，他还是想怒吼。

石头担忧的看着连清篱抠进墙壁的手指，因为太过用力，骨节泛着森森的青意，甚至甲缝里已经开始沁出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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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急忙从窗下将软塌拉到连清篱身旁：

0 }9 r. w+ F- D/ d0 `“连先生，你先坐下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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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连清篱没有动，突然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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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几点了？”

6 e  U  ~4 Z! l" p: w石头忙低头看了看表，答：

“下午一点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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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S; |  T7 }$ i9 h! x9 C5 b! w“没人打电话？”连清篱道，语气渐渐平稳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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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

“我把电话线拔了。”舒庆闷闷的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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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清篱不再说话，他扶着墙壁，向衣橱走了过去。

他的背脊挺直，石头却觉得他每走一步，都万分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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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P; U2 e3 e$ B! o“喂！你要做什么跟我说一声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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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8 |& L/ a7 @' C# l3 I舒庆奔到他旁边，暴躁的道。他很想将他拉进怀里，但被他浑身散发出的冷意震慑，始终没敢伸手碰他。

连清篱沉默着走到衣橱前，松开手，任棉被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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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第一时间转向石头，吼道：

“给我滚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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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P1 z- G. N7 W+ R5 ~' q“好……”石头慌乱的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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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到客厅，他才皱起眉头，庆哥留下的吻痕真多啊！

没过一会儿，连清篱便走出了卧室，身上已换了一身咖啡色的睡衣。

此时石头才看清他的脸，白皙的面孔上带着病态的红晕，唇色异样的艳红，干裂脱皮，渗出血来。

然后他走进书房，两人急忙也跟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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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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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R$ U; T6 p* ]2 h( Z" P6 }6 \# U连清篱在大堆的文件中翻找半天，拿出几份，放在桌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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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麻烦你帮我把电话线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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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门口向里窥看的石头急忙应“是”，假装没看见舒庆阎王般的表情，径自绕过他，向连清篱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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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P+ C  |/ R. q: S" x* g“庆哥，这个时候一定要忍。”退回到舒庆旁边，石头忍不住耳语道。

瞪着自顾忙碌，当自己不存在的连清篱，舒庆额头青筋跳跃，咬了半天牙，才困难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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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

. c7 i+ n) L, |! V9 @那家伙倒底想干什么？明明站都站不稳，居然还想着打电话？真恨不得直接把他敲晕，扔在床上，那样还省事点！

“空远。”

连清篱一开口便叫的是男人的名字，舒庆伸手就想去拽电话线，被石头一把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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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X, E* {# V5 {“要忍，庆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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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 d6 I4 S& N/ i% C石头再次小声强调。

' X) ~* D* J% j3 M  w# f( m“阿篱，你没事吧？”男人充满焦灼的声音立刻从电话那头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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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清篱低头垂目，仿佛根本没看到门边缠成一团的两人，对着电话，稳稳的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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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W( e. w8 @7 U. t: r“我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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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骗人！一定是出事了！否则你不会不吭一声就不来上班，你在哪儿？我立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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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8 j3 T1 _% C" Z7 g- A6 o! D+ V“我真的很好！只是楼上有家人出了急事，我去帮忙，没想到耽误这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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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我给你家打电话，给你打手机，一直没人接，何筝又说你一早就回来……我跟何筝简直都快急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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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医院不让用手机，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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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b8 I, l( s“你也真是，下次不许这么吓人！”

“人命关天嘛！对了……那份文件我现在传给你。”

“事情没完么？”

7 b$ m; C5 S' p4 d: b) H+ b# z/ Z: Q“没办法……我怕耽误下午开庭，专门抽空赶回来的。”

“你也太爱管闲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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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Q1 Z; {, X! Q“邻里邻居的……帮我跟何筝说一声。”

“没问题！喂！你真的跟何筝求婚了？”

“空远，文件传完了，我还有事，不跟你多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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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你明天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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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下午要出庭，怎么可能不去？”

“那就好……阿篱，你的声音为什么那么小？”

“嗓子痛……好了，再见！”

! _3 L$ s( \. a7 U挂了电话，连清篱怔怔的看着窗外，许久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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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与石头也摒着气，不知该怎样打破这种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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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t7 a' O$ ]" c* L# R5 K空气如同凝滞了一般，压得人喘不过气，石头忍不住伸手指了指桌上的茶杯，道：

“连先生，喝点水吧！”

! A7 U. _  a3 K) C; s$ ^连清篱一震，仿佛此时才意识到房间里有人，他慢慢的转过身来，表情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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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t; `$ k2 l“石头，你先出去。”舒庆道。

2 F% d7 x7 V/ H7 T' @2 ?“是！”石头走了出去，将书房的门顺手关上。

* L% k/ N. x% D! z“我是不会放开你的！”目视连清篱，舒庆坚定的道。

* P/ N' r6 Q) b# f( p# g5 [, k仿佛没有听到舒庆的话，连清篱垂下眼睛，面无表情的道：

“我以后再也不想见到你，请你在我眼前消失，永远！”

8 O4 t% [& o+ F. W6 y- O5 T他的声音冷硬如石，没有半点感情。

“我不会走！”舒庆沉声道，胸膛因压抑情绪而剧烈的起伏着：

“你犯不着给我摆出这种脸！刚开始是我强迫你，可是你后来不是也爽到了？是男人就痛快点承认，你对我是有感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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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清篱动了动嘴角，退后几步坐到椅子上，眼含讽刺的看着舒庆，道：

5 c0 H$ }# N' E5 u9 u“舒先生，你可知道？85％以上的强奸最后都会变成和奸，但是，这并不影响最初的性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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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我听不懂的话！”舒庆一拳砸在桌子上。

5 K0 W& [7 v) s5 l8 D连清篱眼中的讽刺更加明显。

. b& O$ I2 I6 z5 _3 X3 t1 c0 b“我的确爽到了，你说的是事实，被你又舔又揉的弄了半天，如果我一点反应都没有，那就是我有问题了，也就是说，任何男人这么对我，我都会有射精会有高潮，跟感情没有关系，只是生理反应而已……我这么说，敢问舒先生明白了么？”

# T" J6 q& {) I; `& C& q* y: ^) U) F舒庆气得浑身发抖，拼命的握紧拳头，提醒自己面前这个男人承受不了自己的力道。

2 J  V1 z: h9 \“舒先生，我可以很明白的告诉你，我不会接受你，永远不会！现在……”连清篱指着门口，冷冷的道：

“请你立刻离开，而且以后永远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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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6 Z: \3 s$ C5 L仿佛听到什么崩断的声音，舒庆跳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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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给我听清楚！我不会离开！你别想赶我走！我缠你缠定了，我有的是时间跟你耗！连清篱，你只能是我的人！你最好给我记清楚！”

他一掌拍在桌上，发出“砰”的巨响，连清篱看着被震落一地的文件，表情没变，眼神没变，甚至连眉头也没有皱一下，只淡淡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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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a1 Y  v" B1 {0 v“舒先生，我承认我惹不起，但是我却躲的起。今天以后，如果你再出现在我的面前，我会离开这个城市，离开这个国家，我会去任何地方，只要那个地方没有你！”
0 ?% o' ?& l. u% {/ J- p* H4 i$ b
' P" I8 I3 V) e# ]3 i8 D( N连清篱冷酷的话语如同利剑一般将舒庆贯穿，他大睁着双眼，瞪着连清篱，只觉视线一阵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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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5 p& R7 ~" F2 W5 r7 l3 }他慢慢卷起拳头，指甲深深掐入掌心，然后，他站直身体，神情又恢复了平素的张狂。

7 |) |& W  O8 p% a" i4 I* S1 A“我会走！不出现在你面前就行了？是不是？回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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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8 o# h* L  ]没有被舒庆充满威势的表情震慑，连清篱只是冷冷的转开视线，看向窗外，不再说话。

瞪着连清篱冷漠而疏离的背影，半响，舒庆咬牙，转身，拉开门：

5 [( P! _. O+ n& a" R“连清篱，我不会放手的！你记住，你是我舒庆的！”

# p: Q8 ]9 `0 m! F6 \说完这句话，舒庆大步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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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z+ K5 j& K9 a) m9 |“石头，我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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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j1 ?, }+ q  v2 F9 |压抑的低吼从敞开的房门传入，然后是脚步声、大门被重重拍上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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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q" W8 V$ B4 ?: W仿佛耗尽了所有的力量，连清篱无力的闭上双目，脸上浮现出一个冷冷的满含讽刺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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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竞已是下午三点。他奇怪自己竟然睡得着，身体充满了粘腻的感觉，隐隐作痛的腹部提醒自己，体内还留有那人肮脏的体液。一阵呕意再次袭来，他伏下身子，却什么东西也没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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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浴室，将自己仔仔细细的冲洗干净，皮肤被刷得通红，足以掩盖那人留下的红色的印记，他明白这是自欺欺人，但却是他仅能做到的。

" k  ?# A( {3 P) u* ?0 }石头已经将破碎的杂物打扫干净，房间又是一派清爽。他将所有那人碰过的东西都清理出来，包括牙刷，毛巾，浴袍，沙发罩……包了一大包扔在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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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进洗衣机的床单、被罩也已洗净烘干，他一股脑包在那个包裹里，想了想，又从卧室将没了外罩的棉被揪出来，塞进包裹。

) i8 K; n- N( k半人高的包裹被他连拖带拽的弄到楼下，浇上汽油，然后他打着打火机，扔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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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天的火焰引来了小区的两个警卫。

“连先生，这个……不能在这里焚烧杂物。”警卫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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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懒得去火葬场。”连清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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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A) X% j4 y1 E: T: G什么东西要去火葬场烧？两人面面相觑。

+ d7 ?9 e' H" D% J. g3 w! Q“您……您在烧什么？”警卫乙小心翼翼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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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连清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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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卫乙没听清，正要追问，被甲拉了下袖子。

此时包袱敞开，可以看出里边的东西都是些日常用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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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这些做什么？

8 {2 F- S" s0 H. }$ S* @) `6 f乙一头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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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先生一定是失恋了。”警卫甲附在警卫乙耳边悄悄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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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2 Y5 n9 Y: z# x- W5 @警卫乙恍然大悟，仔细看了看连清篱的表情，越看越像。

- Y% L: Z/ N. ]7 b“打扰失恋的人，不太好吧？”警卫乙给警卫甲咬耳朵。

“连先生人很好！”警卫甲忙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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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卫乙会意的仰头看天，用一派轻松的语气道：

4 q9 S2 I7 B; s; t  m“我说，今天天气真不错！”

“哈哈，不错！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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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i+ ~& d7 C( Z7 P“我看小区也没什么事，咱们去赏赏花，聊聊天怎么样？”

“好主意！难得天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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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I, \' D: z: k* A2 f5 k' q( F$ r两人的声音越来越远。

天突然下起雨来，绵绵的细雨浇息了最后一点火苗。

连清篱将烧剩的灰烬扫进簸箕，一股脑扔进了垃圾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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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回家中，再次洗了个澡，随意喝了些水，摸摸额头烫的惊人，又吃了些药，然后躺在光突突的床垫上，沉沉睡去。
9 |) M6 r- b. L0 j( B: }6 _  G
- T# `+ G4 B# ^/ |( [3 h一夜无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