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收录★ 《篱歌》 BY 秋红叶 【完结】

skwstc

第 10 章

两人返回客厅，舒庆又在沙发上趴下，连清篱则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

“好吧，说说你当初为什么要那么做？”
- Y, [" R# e$ _7 y9 n, `
知道不解释不行。舒庆抓了半天头发，也想不出该怎么说才能更清楚些，索性便直接道：

7 Q+ D5 B$ [8 k* W! c“我以为你对我好是要上我，所以就先下手了。”

% v$ m4 v" J" f: q3 B8 s: X6 n: L5 Z) P连清篱呆了几秒钟，才彻底理解了舒庆话中的含义，他难以置信的瞪着舒庆，脸色忽青忽白：
- c6 l: @3 B8 m- a$ x% q) L
“你怎么会这么想？”
+ l5 x5 J; \2 v6 @- n" [3 i% A; L
: ]' b( \8 }/ T) u最荒谬的指控也不会如此离谱！

: s1 |& z" B7 A) ~% R( P' i- s仿佛这是个极难解释的问题，舒庆浓眉紧锁，踟躇半天，才开口道：
& s0 K3 f, y6 k: y) Q4 M/ q
& w4 a& x5 C" U4 s* [7 N$ i“你知不知道我当初为什么不住在家里，宁愿去睡马路，睡厕所？”

“不是因为你父亲打你么？”

舒庆一脸轻蔑的嗤笑道：

+ _3 ?2 z8 p1 z' n“就他那两下子还有本事打我？”
& n9 J; V) |. }0 y' m# T
/ G* h9 \+ A# x$ q6 F" A$ V“那是为什么？”

: {) a: P# ^/ e; B. v; u“因为他会给我下药，把我绑起来，让我接客！”
9 |  P7 K' }# C4 s" g: |
: O0 l5 `, d7 l0 @, U“什么？”连清篱愕然。

舒庆冷笑了下，接道：
& ^" X+ y- t' V( j2 A! x
$ q4 Q6 v, `6 B“他年老色衰，挣不到足够的钱买毒品，就把主意打到我身上……你那是什么表情？我可没有骗你！虽然咱们那个镇子不大，可是想上我的人可不少！有一次差点让他得手了，多亏我及时溜了出来！

% M9 C7 U8 a7 }5 Y# m/ B  k  p我那阵儿跟你住的时候，你都不知道那些人传得有多难听！说你对我好，其实也是抱着那种念头，还说的绘声绘色的……”

“然后你就信了？”连清篱沉着脸打断他。

舒庆白了他一眼，才道：
; A% J) T7 t, ]& ]6 `; d
0 U2 `2 v; `# i9 i) m2 n3 }“我刚开始也是不信的，可是后来说的人多了，就慢慢信了。他们说，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对另一个人好，我觉得挺有道理的……”

/ M6 ^' y- v( g, _“有屁道理！”连清篱气得面色铁青：

& X5 Q+ ^' f" J, b0 K3 ]“你居然信那些混蛋话，也不肯相信我！竟然……竟然对我做出那种事！”
! B" p+ l: d/ J8 {' v1 V' e
+ E8 _2 y3 c( U% m' K“我干嘛要相信你？你那时候也老骗我！”舒庆吼道。

连清篱一怔，声音也大了起来：
( l! a$ {2 K6 V. [9 ?% S
: y+ b3 E& c4 j# c5 p& I“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Y# n; S+ _' ?; g两人瞪着对方，互不想让。
- ]4 D; r) v, Z7 P
突然连清篱眯起眼眸，难以置信的道：
9 P/ f" W" W4 C
! M- u! R1 N( Z9 L“你不会是指那些话吧？”
/ F  }2 g" k! A# s& Z' q) \
7 j2 O" |1 I6 u7 p3 ?* K' z5 v——舒庆，如果不吃青菜，你永远都会这么低，你看我，就是因为爱吃青菜，所以才会这么高……

) h/ n, {6 ^* I5 y——舒庆，如果你不好好洗澡，你就会像校门口那个乞丐一样，全身上下长满烂疮，所以，至少一天洗一次澡……
6 w! q7 ]2 }9 x9 K
——舒庆，你看到那个结巴没有？就是因为他不好好读书，才会变成那样……

看到舒庆肯定的眼神，连清篱无力的抚额叹息：

, h' |% o* ]1 \& M“我那是在跟你开玩笑……”
# L) f1 M2 P% P5 b# C
+ o1 D; j! _5 j- Q& R舒庆沉默，然后道：
/ W) L& E; T7 |* e6 x& W. l
% q$ u% Q% g6 n“我也是后来才想明白。”

9 s1 V* \; }. ?8 K而那时，他还区分不了善意的玩笑与恶意的谎言。
6 g) l# f$ X% g. W# [4 {
" x- }. i1 T+ p4 F2 F' x0 ?9 I  I连清篱无语，他已经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
/ x0 N, m7 R% e1 P9 q& M, \
! G5 J2 Y  \  B. w4 @" w" N& S“而且，我知道你已经考上大学，很快就要离开，你却一直瞒着我！你根本就是想扔下我一个人离开，我当时恨死你了，所以就……”

6 t! ^5 @# {/ O, w7 g说到这儿，舒庆停了下来，低下头，不再看连清篱。
" A* P& {# I* _; C: a
叹了口气，连清篱有些无力的道：

“你说的这些，我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 U! K: I% q! R  q5 l- h1 n
“你一天只知道关在房子里看书，会知道才鬼了！”
* T3 s$ t9 Z, [5 A4 e# I+ f
1 n  o# T# F3 s; Q+ l% F% g8 D“那你可以告诉我。”
9 u8 J  \, E. O) g
8 l$ ^, c9 H3 u“又不是什么好事，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7 H: t, B& x& d) O( j' G
连清篱脸色一沉，一拳敲在舒庆的腰上。

& ]5 b& J# d5 C9 l9 c$ _“喂！你干嘛打我？”

舒庆痛得一脸扭曲，连怒吼也变得没有一点气势。

7 N. e! {* ^" u$ h% a“就是你不说才会造成那么多的误会！”
% [0 w; x7 Y) e( `8 V, _! {7 @7 C
“那么丢人的事我才不要说！”
7 a1 x+ b+ V0 j( C) s7 {1 b
0 a5 d- M+ }, O- p/ ^“那你现在干嘛又说出来？”

! B  S  k+ _* @9 q$ U  u! O舒庆一怔，脸上显出懊恼的神情，不自在的道：

: Q6 ~3 U+ g" W; y4 u: \, b“你不是让我解释么？”

/ P. ~0 D! w5 W“你真是……”
( i' b) x1 y4 J; b, u" e
连清篱错愕的看着舒庆，然后无奈的叹了口气，他连生气的力气都没了。

8 F4 U' i4 X. g+ l( n沉默片刻，他才道：
3 }6 L4 F9 x$ P: y9 F) x
1 H, O2 Z( c! _! q5 h- x“考上大学那件事，不是我不告诉你，只是，我一直不知道该怎么说。事实上我找过你的父亲，想要带你一起走，可是他要很多钱，我付不起。”
( ^  d# }% S; F8 O+ r+ e. Z% \
“关那个垃圾什么事？”舒庆哼道。
, x. m/ o, ^2 `
“你当时未成年，他是你的监护人，当然可以决定你的去留。如果我擅自带你离开，他可以用拐骗罪把我送进监狱。”

沉默半响，舒庆突然吼道：

“那个垃圾，早知到当初就该杀了他！”

  ^# S1 s3 x& c8 S2 H- ]: R5 U“那个垃圾不管怎样都是你父亲，没有他就没有你！”

连清篱淡淡的提醒。

* |; ^; I" E7 p; O$ u% P舒庆瞪了他一眼，一脸愤愤：

4 n, i6 q# c6 d$ E9 Y9 _, S“你就是爱计较这种无聊的事！”
: d4 M) S$ X9 I6 z) S4 H; N" f% I
“这叫伦理道德，不是无聊的事。”
( I! f1 |! D/ l$ ~8 t$ k! x
连清篱反驳回去。
' x7 j% N- t; i' X
3 @; z+ Q" _) j5 F# y/ u2 I
% \& j; c  c1 b7 E$ A
这件事的起因竟然是一场误会，连清篱突然觉得，自己这十年的痛苦憎恶简直像场无聊的闹剧。

/ m0 H( I- b& y( \; i: G他在痛苦中挣扎，舒庆又何尝不是？

( v3 V+ o1 B( R想到这里，他怎么还气的下去？叹了口气，他道：
  N& {, m* M0 e
" P; B& G# E9 ~( _+ ^! |( v. w“算了，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

/ }9 w" |  v5 G9 [* c6 h- l“哼。”

/ O4 ^* Z, G# C) u' F6 ], `舒庆撇过头，当作默认。
4 x0 n, ^; ]8 ?) A: y
他闹别扭的样子，让连清篱的嘴角轻轻扬起。

虽然屋子里开了空调，温度还是不算高，舒庆的头发此时还是湿漉漉的一团。连清篱顺手拿过他刚刚放在茶几上的干毛巾，帮舒庆擦起头发。

- n! u" ^' d$ `. i3 E9 A# q) v“烦死了！”
/ ?% u# w' V" ^+ w& K8 z
( g* i; Q7 C2 r4 T舒庆抱怨着，却没有动。

良久，闷闷的声音传出：

“能回到以前么？”
8 r7 V7 Q  c9 L. h; {, U
连清篱想了想，道：
' M9 n, ^  p: w0 w* i8 W
“可以吧！”

# d* H1 r, B7 V8 d/ t+ R“我想吃什么你都会给我做什么？”
4 T  O, |. b& U* [3 |
“好像以前我也做不到这一点吧？”

“我讨厌吃青菜。”

“我喜欢吃。”
2 N5 @' C% S: y4 B
1 t- \# a& |' m$ X沉默，然后舒庆又道：
+ W. w$ i8 ^$ _% k: Q( a
“我可以常来这里么？”

“可以。”
# `( R) E) ]" T5 d
+ U4 m  H3 Y! U6 b, p“我受伤的时候你还会照顾我吧？”

“对。”
1 Q, j; k% S" O; D2 A7 O5 f  K2 W3 Q
6 G* w4 w/ {8 j" g; ?/ ~“那我能不能住在这里？”
- [! H8 ]* [; H8 e9 s
“不行！”

& M" h( g8 `) X8 h: O“为什么？”

; E& U2 n! [# i# I% f" b! O: I5 N+ |舒庆的脸从毛巾底下钻了出来。

& X. P) y" x- `0 J% ^8 _“我这里只有一张床，没有你睡的地方。”连清篱无奈的叹道。

“一张床不是正好？咱们以前一直都是那么睡的！”舒庆不以为然的道。

“舒庆，你已经长大了！两个大男人挤在一张床上，你不觉得很奇怪么？”

“那有什么奇怪的？”
1 E4 B% R, g* ^; a% E  R
4 d1 X, O6 A* |0 e3 ?“你说过你不是同性爱。”
* i3 p5 B. C. p, @  u
“我当然不是，可是，这跟睡一张床有什么关系？”
  m# @- C( J9 r9 B/ d) J
舒庆的无知让连清篱的耐性彻底崩溃，他索性板着脸道：

“我觉得有关系就是有关系，反正你不能住下来！“
" V3 z( u3 ?/ Y" ?
( L1 U! C0 P  j7 [7 D+ C“你很不讲理唉！”
. t/ X" D' u2 x1 s* M$ x4 U
“你有资格跟我说这种话么？”
8 s) }6 {% N+ \! [/ l8 q" x! U
舒庆默然。

8 r/ Q3 L  z4 ?! x1 ^* R) p3 @良久，他才嘟囔道：

“可是我很想跟你睡嘛！”
0 m. X$ _- ?1 T* y: L
, P: e! a0 r" @2 p. E0 `: i% P“又不是几岁的小娃娃！”连清篱颇不以为然的道。

9 u, o1 J, Y- M3 _/ H; K舒庆将脸埋进沙发里，有些委屈的样子。
& O( t' a, b2 B
摸了摸舒庆的发，已经半干，连清篱才站起身，走进了厨房。
( Q/ C+ }: B2 }
舒庆这才将埋在沙发里的脸转了出来，他瞪着突然变的空寂的客厅。然后，在沙发上打滚般的翻了个身，伸了伸懒腰，看着天花板上造型简单大方的工艺吊灯，莫名其妙的笑了起来。
6 K9 ~1 A' V9 ]+ I0 H0 w# e5 X


3 b8 p8 E5 N/ R1 I/ @. b$ r  w连清篱从厨房出来的时候，舒庆还在傻笑。

“你怎么给我躺在沙发上？翻过来！”
2 L2 r" h7 n, J/ @
他抬起脚踹了踹舒庆。

) c5 V2 N4 ?5 g" V, Z9 B" c3 e8 w! ]“躺着舒服。”

5 ?; g8 ^% U8 Z; D3 R- e5 t舒庆没动，看着他，一脸耍赖的表情。

“那你就躺着吧！我先去吃饭了！”

& ^& a" o( T% n- |) F# Y3 {. [% J“喂！等等我！”

舒庆急忙跳到了地上。不慎牵动了身后的伤口，龇牙咧嘴了半天，他才慢慢的移动脚步，向餐桌走去。
3 ]5 U3 S) C: y' _
+ F5 y9 x. C" F0 d连清篱早已先他一步，坐到了桌旁。
4 C, R, C+ t. K2 \
铺着乳白色暗花水晶板的餐桌上，放着一只碗，一只饭盒。
. t* N, J- X% R7 d7 a' H0 q" D
舒庆一看，脸便沉了下来。

“为什么我只有粥，你却有菜有饭？”
6 z  L9 ^) {0 ~8 k( _8 L
一个人分量的米饭炒菜，放在一只分隔食盒里，连清篱此举，明显是为了避免饭菜被某人抢去！
  e$ X/ ]. G% N' c9 U) D
7 A; R" s) n% G$ y+ A! I& ^9 u2 N笑了笑，连清篱夹起一只白胖胖、粉嫩嫩的虾子放在口中，细细咀嚼，微眯着双眼，一副心满意足的模样。
0 K* _1 ^3 n% [
然后在舒庆立刻要发作之时，才慢悠悠的开口：
6 r- o3 t' D. e
/ P3 U5 T8 O$ Z& w) {$ r“哦，这个啊……”
. I& r5 f& g( N5 |( L5 H
. J. `" z2 Y  y) p他微笑：
4 g) h* L% V% R5 m' ]! `
" j) U* o3 Q  p4 ^! A$ o“只吃这个，大便就不会干燥，你上厕所的时候，屁股就不会烂掉。”
% b5 S2 p0 k' Q0 h$ N3 ^+ O$ C
& |% l8 l) A! a# O, A$ M有人可以用这样优雅的姿势、优雅的语调说这种话么？
( J$ K) X* Y9 ^' b
: K% \1 ]- W( V! S* n1 o% X+ j+ y舒庆双手用力，“嘣”的一声，两根筷子，断成四截。

6 t. \* V% B7 b+ a: o0 B; k$ i3 u9 K+ X“这么大的人，连筷子都不会用啊！”

连清篱将手支在下颌，好脾气的笑道：

“没关系，我可以教你！”
" L8 A9 k+ J0 U
& L" V5 W% w, V7 q3 L& j) G2 ?/ J" S清澈如水的眸子微微的弯起，如弯月。
* m. R& I. B" D# Z% [. A  P& K* ]
不知怎么，舒庆突然觉得胸口一阵发闷，他站起身子，才觉得好了一些：

“筷子在哪儿？”他问。
* B. [9 L- f9 _
“碗柜上面的抽屉里。”连清篱指了指厨房，悠然道。

6 x. B  G0 B* o9 l" \3 Z+ e  [谁让舒庆得意成那个样子，他实在忍不住想打击一下他，以免他太过忘形！

skwstc

第 11 章
* _9 U* M0 e3 F' a
其实连清篱做的粥味道非常鲜美，里边放了虾仁，葱花，只是看着，也觉得赏心悦目。
/ g5 v5 ]/ _* t
6 u8 E; J2 N- d) k2 I舒庆连吃了三碗，才心满意足的放下碗筷。
, X9 V8 \; w3 ~1 ]5 Q7 E
& O( s0 z+ x$ F: b( J: o收拾干净，已经是晚上十点。
2 B3 J, y6 I* n/ z
& e0 _7 O4 G+ R4 S9 }! f舒庆的衣服也已经洗净烘干，连清篱将衣服拿出，放在舒庆面前。

还好这种休闲服不怕皱掉，省了熨烫这道工序。
- e; k" t( h( \) T8 a) l
“换上吧！”
6 Z1 |% ?' h- ]) u* R0 B$ `) }" K
舒庆一脸不情愿的看着他，没有动。
: T# e# r0 q  Z& g! G1 X
“太晚了，你该早点回去休息！”连清篱耐心的劝道。

“什么啊！平常我这个时候才要去看场子呢！”舒庆不悦的嘟囔着。
7 T( X* O4 _( T, O
- K( A% A7 w: k3 U& }连清篱一愣：
$ g( K' ], e  h3 y. u( u+ A9 |
' d# a. |" @/ @4 D. \“我忘了！你的作息时间跟我的不一样。”

+ q, L# o8 V  S1 i) j舒庆看了看他，有些迟疑的道：

( @& g8 F$ f; R2 `4 Y“你不喜欢我混黑道，是吧？”
$ ^& s( T/ E) j% |( ]6 E! _
8 D' S1 A# R- P摇摇头，连清篱笑道：

“我喜不喜欢不重要，只要你喜欢就行！你现在是大人，完全有能力决定自己要做的事，我不会干涉！”

他直接将衣服拿起，塞到舒庆手中，推他进卧室：
3 M3 ?/ i' l8 Y! t
“别婆婆妈妈的，又不是以后不来了！”

; W2 W) G, y% Z1 f' P“知道了！”

+ L8 k0 S# [  o4 z) z舒庆不悦的应道。
" f* ?( W7 M4 T2 u9 d! c1 ^/ i4 @" N# H
换好衣服，走出卧室，正看到连清篱捧了一只碗，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6 \: W& P/ W  r* P, H; i人未到，味已经扩散开来。
! `1 a) e# t/ _- V
4 y0 {/ f4 H, G5 f+ c2 T1 V% U) C“把这个喝了再走。”
/ \9 l  Z" N3 D1 D9 d
) P9 }6 Q3 L9 b5 j; V" R果然是一碗酸辣汤。
8 _* d* g9 ~! \- K3 o' X
又酸又辣的呛人味道，只是闻着，就呛得鼻酸眼涩。
- Q4 [& a( A& A5 K
& @8 x- s9 E' Y" `" i舒庆无言的看了看那碗汤，又看了看连清篱，不解的皱眉：

! j( b1 B6 H7 {/ Q“你怎么总是让我喝这个？”

  B" W8 u7 _# }4 ?  J/ G/ s2 A虽然他是有点怀念，可是现在吃的饱饱的，哪里还喝的下？

“你刚刚淋了半天雨，必须喝点东西发发汗，如果你生病了，我会很担心。”

' m8 F! f" {( d; m+ g连清篱话音刚落，舒庆已经接过碗，将汤乖乖的喝了下去。

9 S- `' Z( W! x  O1 L5 t“好了！这样你晚上就不会发烧了。”
9 F  [$ A9 \0 K! O
“我从来不发烧！”舒庆瞪了他一眼。

; G- B# f. h/ ]4 f4 O$ F“我知道了！你快走吧！”

1 K# }: L0 ]# n“喂！你自己一个人行不行？”眼神落在连清篱吊在胸前的左手上。
% ~6 i4 a" }  [% l" k8 G
8 C. S# z* R0 \" Y8 h* X“这么多天，我不都这么过来了，有什么行不行的？”
9 w0 u& r- ^8 K8 Y" ^- }
% K4 O& T' `) C4 p& u$ V舒庆难得关心一次人，听连清篱这么说，便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了。踌躇半天，才冒出一句：

. U2 l! `, k/ [8 F8 n8 C“我明天会过来。”
* n, ~" u. m4 N' z4 I/ h
( Q& h: b! y& T, x9 j“嗯。给你磁卡。”

: R; a4 l! i( s+ w" F$ A3 d" Y这样一来，舒庆可以直接进房间，就不会再吓倒其它人。

% w6 r3 D; ^7 G6 d/ a; c% }' D/ r将磁卡装进衣袋，舒庆想了想，又道：

“我明天要吃红烧肉，香辣蹄花，咖喱牛排……”

2 Y" J" R% b5 v( v- r0 g* I见他越念却起劲儿，连清篱忙出声打断他：

$ \/ }2 |4 ^2 \: V% W% X0 t& q“喂！你的要求是不是过份了点？我只有一只手！”
0 u7 Z; U8 \! d
% `6 }& Z$ Q6 d6 B: `“两只手！”舒庆皱着眉纠正：“不过就是个骨折，过两天就好了……”
9 }! D- g* O/ u+ b
“那我打断你的手，看看过两天会不会好！”连清篱没好气道。末了，又加上一句：
" b, e0 w) `3 e% P7 m7 t
5 ?/ ^8 B  R( U5 _# I* t“你是害我骨折的罪魁祸首！不小心忏悔也就罢了，竟然这么嚣张！”
: |0 B' ~# ]; c, R$ P: P% N
舒庆转开头，不服气的嘀咕：
# ^6 x& ~' [) p4 F
“又不全是我的责任？要不是你脾气不好，根本不会弄成这样！”

“我脾气不好？”连清篱额头冒起青筋，冷笑两声，怒道：
$ R0 w1 l; [: R4 j# I% Z  c
7 c0 A( Q4 i( k1 k$ q6 @: j“舒庆，你明天不用来了！”
- g' L: Y5 [  b+ F0 x8 O0 I
. H. ]) C' Y1 n; }) _“喂！你讲点道理好不好？”舒庆抗议，然后在连清篱冷厉的瞪视中，改了语气：
* @) z- N5 o) B) Z1 y0 q9 x$ P: g
“好吧！算我不对好了……”

2 g- w1 c. D" X7 _& u6 e“本来就是你不对！”

吼完，连清篱才懊恼的意识到，自己跟舒庆的争吵简直无异于小孩子闹别扭！

4 ?+ b' _0 H, D# ?0 b! e. d真是太幼稚了！
6 c/ t% j% |  T  s5 ]$ T  l
急忙抬手阻止舒庆继续发言。
7 e- m( _, d4 T) ?
“好了，我不跟你说了，你快走吧！”
) e" }9 q' Q9 B# |1 C
他伸手按下电梯按钮。

5 G! A" ?. C$ I3 j, Z& T舒庆不再出声，低头看着他，一双野性的眸子，此刻显得无比专注。
' Q0 N3 [1 o; u+ D( C( y
他突然伸手，似乎想碰触连清篱，确定他是不是真实存在，被他闪开，露出懊恼的表情。
6 L3 d; m8 h+ ^: A* w
) `  A. J9 |! [7 R- c( z“电梯到了。”

连清篱微笑着将舒庆推进电梯。
- e  u3 X/ r* i3 L. S* q8 {: A
6 ^. R5 z) ^" \( p. f“等等！”
) c: ^) B1 b+ }9 L6 T: H6 O
2 E  z9 o% j5 E舒庆伸手撑住将要合拢的门，低声道：

“我明天会跟石头一起来。”

虽然用了肯定的语调，眼神却写满讯问。

; p# r  Y, c" ~! c  m连清篱想了想，点头道：

“好，只有他一个就没问题。”

“那……再见。”
) f3 e. ^$ X: B3 Z5 I
电梯关上，红色的数字闪烁，很快便到了一楼。
4 V; k/ x( j/ G; j. ]  Q4 p
连清篱反身回到屋里，关上房门，突然觉得房间似乎一下子变得冷清起来。

只要有舒庆在的地方，真的很难跟冷清扯到一起！
8 y1 N' _9 M3 E6 J) s
走到壁橱前，他为自己倒了一杯红酒。酒液微微晃动，在灯光的映照下，潋滟出艳红的波光。
+ o  p9 d& Q! U" z7 ~8 k+ `6 Q- _
% _" t' T3 E0 i虽然身体已经非常疲惫，但是此时此刻，连清篱却没有丝毫睡意。

" X5 l) o+ m4 F+ j( M. f2 I他慢慢的踱到窗边。

雨已经停了，但是空气中依然充满着湿冷的气息，连路灯的光，在漫天的水雾中，也变得氤氲起来。
5 H: Y8 P  Q% S) B. h
他的眼神突然被一点红光吸引——似乎是香烟的火光。凝神一看，那个倚在梧桐树下，微微仰着头，口中叼着香烟的人，不正是舒庆？
  c! {& c5 e9 v& M+ \* Y  p% n1 `+ {
他的头发总是那样半长不短，乱糟糟的一团。
2 ?% B3 F% E& Z' z
舒庆不喜欢理发，总到头发长的不行了，才会自己弄把刀子胡乱割短，偶尔被自己逼着坐进理发厅，他也会用眼神威胁理发师，几分钟后，他又会顶着一头参差的乱发，得意洋洋的跑出去。
1 k! Z! E* \; ?
洗澡也是。每次让舒庆洗澡都得威逼利诱，用尽手段，然后硬压着他给他洗头洗背，每次洗完，筋疲力尽的人都是自己，但又不得不做，如果舒庆自己洗的话，即使泡上一个小时，指甲缝里的淤泥也不会减少一点。

4 D9 b& I: K2 o( W; M之前可能是为了不让自己引人注目，刻意弄成那种邋遢的样子，哪知后来却养成了习惯。
* R0 q- o0 V& L2 Y0 n: r
不过现在似乎好多了。

连清篱清楚的记得，刚刚他并没有自舒庆身上嗅到烟味，他显然是洗过澡才来的。
* z' Z6 G/ X7 n1 r# J1 Y
: ?' f5 w- {8 z7 j& v& n5 x$ L他的鼻子非常敏感，不喜欢刺鼻的烟味，舒庆原来一直都记得。
9 q+ @7 K9 @9 X1 `# W% e* W
突然觉得指尖有些微微的发热，那种残留的肌肤触感让他的心跳突然加快了几拍。不同于十年前少年纤细的背脊，现在的舒庆已经是个成熟的男人，粗糙的肌肤，坚实的背肌，每一寸线条，都充满了力与美，连肌肉的颤抖都生动的不可思议……

脸颊一阵红热，他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进，压下那阵躁动。

8 m- P# D' f* x0 n  x他在想什么？
. x: f- B% X8 O
闭上双目，他强迫自己忘记刚刚那场激烈的交欢。
5 M6 I% x9 T: G% c" {
- W7 g+ Y  F2 U( X( k" m: u即使是因为药物的原因，那种激昂的、诱人沉沦的快感也是不被允许的——禁忌的快感！

" {( {; b* d1 T2 ~9 X4 r3 u: s6 x9 c他睁开双目，恰好看到舒庆将烟蒂扔在地上，然后转身，走到他的下方，仰头看了过来。他似乎一直就知道自己站在这里，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
- g  f% T- f+ D8 N
! N) L0 r$ q9 a2 w9 I+ S+ a. e他无法移动，怔怔的隔着五层楼的距离，与舒庆对视。
# c% O3 P. Z1 n" h- y+ {8 y9 g( g4 {0 p5 t
. m9 k6 {8 }( Y# }光线阴暗，他看不清他的表情，许久，舒庆冲他挥了挥手。
& X4 `( @! L% [! ?8 e
$ L' r* i, w2 k他机械的举杯示意。然后，舒庆便转身离去。
' U' _9 F. e$ G, R) m
, _: J7 c  ~0 k* I. M- n他看着舒庆渐行渐远的背影，突然有种虚脱般的乏力。
5 X& W' w1 J! @
他坐到在阳台的凉椅上，仰起头。
' N! C- Q: P3 f; x; F2 c% ^! {0 u+ `
0 w$ d4 x& |$ o7 }+ m今夜无月，天空一片没有尽头的黑。

# v4 }: A" v0 J; b一切发生的如此突然，刚刚开始就已结束，然后那个恨了多年，怨了多年的人，又变成了那个让自己无法不去关心的孩子——真的太快了，让他有种恍若梦境的感觉。
8 `8 _4 E5 w  Z9 p& [' ^
5 Y, |2 P0 r* n舒庆，我……该拿你怎么办？

1 F9 b4 X: V, W5 I: X1 q6 N8 [莫名的，这个问题就这么涌上了连清篱的心头。

/ B" {& i; H! ]7 J- w& t似睡非睡，辗转一夜。



; n+ l$ M1 y  `# _' [; G即使疲惫，也得照常上班。
  N, d. |# ^5 E6 {) d
这几年事务所的名气越来越大，同样出名的还有他。
& d( T  g: a1 u/ U& K
接不完的案子，见不完的当事人，整理不完的卷宗，让他根本没有一点可以浪费的时间。甚至连生病请假都是一种奢求。
$ Z7 Q, j$ P: ~$ @  t+ k1 o. C
2 @) S. I6 v* H3 G" S9 X早上，向来是事务所最显忙碌的时间。
" F, {+ l/ e' E, i2 `2 O
" ?9 c1 u' l! ]9 P0 i/ `9 u% ]因为这个时候，除了出差未到的，事务所所有的律师都会在场。

“阿篱，你的手怎么样了？”
+ u- }* }7 E7 e2 D% r' \
这是何筝近日来，每天见到时的连清篱第一句话。
) I; j( y6 _; Z, m$ [
0 Q0 @2 x. p. g# C“好多了。”他的回答也是五天如一日。

何筝进事务所的时间，要比连清篱晚三年。
( p4 {: K) B5 ]0 `  z4 @1 R
- g7 r# v7 G4 c+ ^9 T/ n5 M但是她主修的是刑事案件，大案要案自然接触很多，短短一年来，已经闯出不小的名气。

% o/ Z2 i9 Y, w; e2 f; C明眸皓齿的美丽女子，面对公事时，立刻会变得精明锐利，何筝变脸之快、变脸之彻底即使卫空远也叹为观止。

' j8 {$ N2 W6 T) }& r9 N. G“阿篱，你偶尔也撒撒娇嘛！这样才能体现出我身为女朋友的价值，你总是那么独立，害得我都觉得自己简直太没用了！”
/ F6 `0 W+ X( ?- E  o) [, P- f0 O
; K3 V9 D) w% o$ [9 k1 t* w连清篱的回答显然让何筝极不满意，她水亮明媚的大眼瞪的圆圆的，插着腰、站在连清篱面前，一点也不在意来往同事的诧异目光。

“我们的何大律师不知为多少人洗清冤屈，怎么会跟‘没用’这两个字扯到一起？”
% l( N6 M0 `4 J/ R; V2 w! N
连清篱微笑着抚了抚何筝柔软的发丝。

“你这是在讽刺我么？”

“你知道我不是。”连清篱柔声道，直视着何筝的双眸，清澈醇净，满是宠溺。

8 y$ g5 r; I$ E. p& ~$ ^! |: c& u何筝瞪了他半天，突然跨下脸来，沮丧的道：
7 S: i; M: p! M0 @4 O
: Q* r& f9 S/ N9 U: [“我又胡闹了是不是？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总是想发火，明明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没有办法照顾你，可是却总是找你的错……”她抬手蒙在自己脸上，羞愧的低嚷：

; X9 K' ]# J9 D# `“呜……我都要没脸见你了。”
4 C- g+ N, B- q" k& Q% d
) L" X' f$ o- m+ [$ I  _7 f$ a8 ]“如果觉得冤枉了我，改天请我吃饭。”
. z& M1 A2 h6 ~6 |( i& p& l- M! F
) p+ u4 g; p2 X8 _5 Y连清篱知道如果单劝根本安抚不了何筝，不如直接开出条件，更有效些。

* j( U; l: P" E  }' c1 |# x; \果然，何筝很快抬起头来，干脆的点了点头：
4 v& g! R* }, ?+ l' k
1 F# f/ S: e/ {" ?; \5 O  n“没问题，等我忙完这一段，我……”突然她又沮丧起来：

" C, t% ~0 V( y" x; V“说不定这两天就忙完了……”
' \4 h0 b3 L) ]# }
# B3 r% ]* y( D“这么快？”连清篱记得何筝最近接手的，是个牵扯极大的谋杀案，怎么还没开始调查就要结束了？

$ F; N* |3 v5 w  B7 _  f0 n6 N, k“因为疑犯有不在场证据，虽然觉得疑点重重，但怎么都找不到关键……”何筝咬着下唇，一脸无力：

“明明知道凶手就是他，却无法将他绳之以法，简直气死人了。”

9 N# |3 z& n1 Q1 D5 q! T“不要自责！有心算无心，本来咱们就吃亏……”连清篱沉吟片刻，道：
0 }8 w; i& b0 Q
“我下午有空，过去帮你看看。”
) [) ^6 C  k1 P/ f# ^- E6 m) j
“真的？”何筝惊喜的抬头看他，随即又为难起来：

, V9 C( e  v0 @" k9 t/ d" o“可是阿篱也很忙，以前已经帮过我那么多了，我都不好意思……”

( ~2 c- n/ q- u: P5 ^8 |; j“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你是我的女朋友，帮你是应该的。”
6 @5 x( H8 ]$ g6 _# _* g5 N' T/ O
; L3 \: z* U  v, ^5 {$ l6 a: z“可是阿篱明明最讨厌这种暴力案件……”
9 R8 U! w2 J) S' s) v, g
“何筝，这一点你可要学学空远，求别人帮忙，从来没有半点愧疚……”

“喂喂喂！我听到有人说我坏话哦！”卫空远的声音突然从两人身后传来，他很快走到两人身边，一脸坏坏的笑容：
- S2 _$ n! d" l! b; R" @
“你们两个亲热也不选个地方？如果想表演给大家看，知会一声，我保证帮你们办个轰轰烈烈的表演会，还能趁机赚上一票。”
  M1 l* K# H& r& l8 J3 K. u
连清篱还没答话，何筝已经先开了口：

“啊呀，卫大所长，你脸上那两个酒窝还真是风采依旧啊！我怎么看怎么喜欢，真想自己也有那么两个。”
5 G- i  S3 y, L6 m* w
9 W" u8 X" ^/ Y: ]: s# f何筝没头没脑的话，却让卫空远骤然变了脸色，他恶狠狠的瞪着何筝，脖子也立刻粗了起来。
0 n* J5 Z2 P8 W$ b( L1 M
) T9 I7 r7 L" S8 M( O“你怎么还不走？你再不走的话，我可就不知道能不能管住自己的嘴了！”
$ R) M6 F5 ]+ \2 q) t+ Q) A
8 ^  Y8 G, r8 r/ ^" X: `+ e' i“你……”卫空远气呼呼的跺了跺脚，连招呼也没打，便转身离开。
5 i: e5 Z& k( H: C8 S# r' w
0 c6 {# Q0 w7 m* S卫空远居然会连反驳都不反驳，就这么走了，连清篱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2 I: K- J9 u" k5 W0 N5 B
( B3 r. l  T$ p* U# ~9 ?; H他看向何筝，好笑的问道：
  @  \" `7 \9 e" L# _% v
“你抓到他什么把柄了？”

7 y( a& `( _+ s# U( J2 ~“啊，就是上次，我碰巧看到他向一个美女求爱，然后啊！被狠削了一顿，那美女说他那两个酒窝看了就恶心，还说了好多尖刻的话，那个女人的口才还真不是盖的！不当律师都可惜了！当时空远的表情简直就像快断气了一样，尤其是看到我的时候！哈哈哈……早告诉他不要随便向客户下手，这下吃瘪了吧？”

何筝明摆着是在幸灾乐祸。
) |; N7 g8 l5 y5 f2 H
连清篱无奈摇头：
% s; v) R, X1 s$ F3 `) p
* ~1 [  x- ]: }0 y  X* m& {“你呀！”

/ H' u& R; \% `- y  L何筝拭了拭眼角笑出的眼泪，低头看了看手表，突然跳了起来：
* w9 m7 f/ n/ M+ z+ n" G
& k2 M/ D3 |5 E! s# r' p7 T- G- I8 p1 R“哎呀！阿篱，我们要迟到了，快走！”
$ o4 @; f  Z% I% b- o; J3 W
拉着连清篱便向会议室跑去。

! T5 ^  l4 {& W8 v5 a连清篱只要无可奈何的跟在后边。原本想跟她提舒庆的事，这一打岔，最终还是没提。

skwstc

第 12 章

帮何筝找出案情的疑点，又做完自己的事，连清篱回家时，天色已然全黑。
' q8 C5 V# l0 K9 v, |' \) C
4 |- S/ M$ N) N& D* F9 F0 [走出电梯，一打开房门，就听见舒庆的抱怨声。
0 Z1 {& W/ N7 z. K4 K' v" D
“你怎么才回来？我饿死了！”

) [1 k  F* l2 z$ e换了拖鞋，转出玄关，便见沙发上坐了两人。

一脸局促，正襟危坐的是石头。而舒庆如同没骨头般躺在沙发上，穿着皮鞋的脚粗鲁的搭在茶几边缘，手里举着遥控器，看他回来，一脸怨怒的表情。

电视的声音震耳欲聋，不用说，也是舒庆调出来的。

7 _" a  Q' u) A: L0 e/ H' l连清篱沉着脸走过去，一把夺过遥控器，将声音调小，然后瞪着舒庆：

“立刻去给我换拖鞋！”
4 \. Q8 P5 U5 c( b
浅色的实木地板，被踩满了泥脚印，甚至还延伸到书房和卧室。

舒庆喜欢东翻西翻的习性他很清楚，但是弄脏了他的地板就很不应该了。

( i3 e0 J6 Y# H. G  Z# z“我不换！”

; h$ W& G+ ^0 P0 G/ l# v. G& y( d在小弟面前被连清篱这样训，面子里子都丢光了，还换什么鞋啊？舒庆坚决的摇头。
% z- B5 w0 W3 W% B3 f& [
- j# t% l2 Q# D“不换就没饭吃！”

淡淡的说完，连清篱转向坐在一边，瞠目截舌的石头，点头招呼道：

“石头，你好。”
" J- o3 a! u- a  x2 {4 q' b
“啊！啊！连先生好！”

1 c, _6 ?* c8 S# S石头急忙站起来，局促的回礼。

“那个……拖布在哪儿？我立刻给你把地板拖干净。”

关于违反诺言的事，石头已万分愧疚。即使连清篱没有表现出任何责备他的意思，石头还是觉得自己该好好表现，以示补偿。
9 w: S% g( A6 M8 C$ T. w+ i
) m, O9 f5 K) }4 ?6 l瘟怒的表情缓和了许多，连清篱也不客气，指了指阳台，道：
5 [/ M$ x- S; s1 r7 |# b0 ]7 t! I
“拖布在那儿！一定要拧干才能拖。”
# A4 g! k9 k2 Q$ h$ g5 I4 M
“我知道了。”

0 b7 [# ~& g2 L- J: b石头一溜烟的离开了客厅。
; d1 e* Q- K7 |) g# J: _
$ w% U. O& a& n连清篱看也不看舒庆，径直走进卧室，关上门。
- m$ W, p) D1 w% S
: V& K' z1 q/ y1 U客厅立刻剩下舒庆孤零零一个人，即使再摆脸色也没人理他，最终，舒庆只得怒气冲冲的冲到门口，换上拖鞋。
. `1 r3 {+ r4 z* W+ B
4 M2 Z; k' U$ z! s等他重新坐回沙发的时候，连清篱已经换了一身家居服，神清气爽的走了出来。
; R6 C7 _, g5 E/ p0 B
  z6 h0 ^5 j/ S* Z, }7 C哼！舒庆撇过头。
% p" G& f4 J( t3 I
这个家伙，整天讲究的像个女人似的，地板擦了又擦，衣服熨了又熨，还想把别人也变成他那种样子，简直是……

舒庆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只得暗自气闷。
$ l/ l, Q# _6 V# G8 O( S
石头拖完书房卧室，拖到客厅，很快就剩舒庆脚下那块儿方寸之地。
; |4 \* e- [3 u9 t& I
9 o# k( c5 ^: Z小心的审视着自家大哥阴沉的表情，石头硬着头皮说道：
5 _& `# z$ T0 s# Z$ L" @- j
“庆哥，麻烦你抬下脚。”
( L) x& h7 \& m/ H3 z3 H
叛徒！

' ~1 d1 Y& U$ d( q/ `舒庆双眼冒火的瞪着石头，要不是他那么多事的主动换上拖鞋，自己怎么会一个人挨训？

被瞪得寒毛倒竖的石头嘿嘿笑着向后退去。

2 @# l: O! ~4 ]! D4 \“庆哥，你坐，你坐，我去厨房帮忙。”

6 k% e8 g( F3 X" Y: Y石头一边说着，一边抱着拖把逃也似的奔进厨房。

  \8 e$ C# k+ x8 M' D  y( w, R+ i' M跑那么快，他会吃人还是怎么？

舒庆将视线调回电视，耳朵却留神倾听着厨房里的动静。

7 m# R) ]- k9 L# C5 S  X1 P“连先生，我来帮你洗菜吧，你的手不大方便。”
5 |# l+ I# D& X. y' i8 W' p6 Y  ^
" C' X8 t: q1 L0 ^“那谢谢你！要先用这个泡五分钟，再用水冲干净。”
( m, n1 K( K/ J1 P
  t# a4 y7 M9 p“我知道了——切菜我也可以，只是没有你切的那么好。”
4 N1 J" M- e5 K# i
“现在我只有一只手，恐怕切的还不如你。”
" Z2 A9 H$ s- _- I4 t' H
“庆哥让我专门买的螃蟹，还有排骨……”
* o  L0 K. O) n/ F( a0 K
% z& n: y- N0 h, M2 J. \% @“放到一边。”

$ ^# u# ^$ N& l/ _  }+ Q“可是……”
0 O; ^, i0 N, T; F
7 W, i, T5 @2 `+ _“等会儿再说。”

听到这儿，舒庆坐不住了，大步走到厨房门口：

“我买来就是要吃的，为什么要‘等会儿再说’？”
9 ^0 V4 \  \# P0 C: V) ?
睨了他一眼，连清篱转回视线淡淡的道：

. A' `' I8 g; {, U9 S$ P7 W; e“知道了。”
8 \, q! J' S% j8 B+ `
心满意足的踱回沙发，舒庆将遥控器的十个按钮换着个儿的按来按去。
$ {# a  [8 s, e& B
突然觉得有些困。

昨晚整整一夜都没睡着，今天早上，也是发了一早上的呆，然后匆匆吃过午饭，就跑到这里了。
* R  c8 f- n* {% E: N
那家伙干嘛中午不回家呢？舒庆悻悻的想着，意识开始朦胧起来。
. O, D# t# O: j; d4 R  {0 g
# L0 C  ?7 F) X  Y, Q, e隐隐约约的声音还是不断传到耳中。

7 O5 a9 S! B& R0 m* {“连先生……真的很抱歉，我没有瞒住庆哥……”石头的声音。

# R$ s+ W: V: c/ o2 v8 J& Q“是关于那天晚上的事？”

“恩！真的很抱歉！”
" h7 i8 L' j: G: [/ t: k8 H- P) v
! V" @8 B, h3 @“过去了就算了。”连清篱的声音。

“青爷要好好谢你！我帮你讨了很多钱，改天给你拿过来！”
& |" V. A. h+ ~; n/ N
“谢谢你！你的心意我领了，不过那些钱我不能拿！”
7 {$ L, Z3 l  i/ ?# T
6 \" B; J( x# H“为什么？”
& S7 C6 r1 N: a4 I5 Y: m
“我坚持！”

沉默，片刻之后。

( s: J/ I3 E6 [* L, i/ G3 z“……庆哥昨天偷跑出去，我到处都找不到他，手机还关机，原来他是来找你啊！连先生，你是庆哥的朋友，有功夫要帮我劝劝庆哥啊，你不知道，庆哥他任性起来，简直能折磨死人，还有啊……”石头告状的声音。
" \: V6 b& O0 I/ q( W1 x
& ~! o) ~2 r; [, |' ?6 w1 G“辛苦你了……”连清篱同情的声音。

, k9 J3 I9 T/ X0 _" m7 d“还好了，庆哥其实人很好的，对兄弟们很照顾，有什么好东西都忘不了我们这些做小弟的……”石头的声音突然顺耳起来。

“真的？”连清篱讨厌的声音。
, V6 I0 K/ Q9 t5 f3 O) y- ]* c4 v
“当然……只要……庆哥不发脾气……”石头的声音还是那么讨厌。
. }- o& x9 S; C6 s) S
9 Y; I: D, n& p  r7 i“连先生，我简直不敢相信你竟然跟庆哥是朋友……”
1 `% L' e' f6 V) c0 H" e
9 V1 A; |4 i! h, x呃？舒庆睁开半只眼睛。
( t5 C3 c5 t5 q# g
“为什么？”
" ]/ U& K7 w6 k& R9 E
, _4 `& E& N; z7 j, }2 s就是！为什么？

% t9 J% U) M1 {“……”
$ i& o) w9 Y1 Y1 ?+ W' t
% b0 ?/ ?' B; J! L, v嘀嘀咕咕的声音再也听不见，舒庆急忙跳下沙发，踮着脚走到厨房门口。
. r, _! r* e  T3 J
% R0 V3 |& t5 `0 U倏的，他怔住。

6 u5 @6 z) E6 U( z% ~石头跟连清篱正头碰着头，肩碰着肩，两人几乎差一点就要靠在一起……

舒庆不假思索的冲了过去，一把抓住连清篱，将他拉至自己身后，同时吼道：
5 `: H" s8 v" w, z2 g- h% I
7 R$ W; w% @) Q. E' b7 Z/ `“石头！”
" @. y" D5 |- c) O( i3 O) E( W2 G
8 q7 l, k6 t7 E5 f$ H“庆，庆哥，怎，怎么，了？”

石头被舒庆的表情吓得立刻结巴起来，脑袋也变得一片空白。
# u$ Z) u+ @) ~  g0 v; I  R. N
! s0 z% ]. o5 W2 J4 V: D怎么了？
0 L) f' G$ V; r: j
7 q- B0 @2 H" ]$ u) a- W舒庆一愣，他也弄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 w0 h7 K7 B6 N& v! \连清篱挣扎了半响，也没挣脱舒庆有力的抓握，手腕痛得几乎要断掉，他气怒的踢着舒庆的腿，吼道：
  K  D: E0 {& Y6 K+ H' p& d
* ^  a4 F) y3 s3 n# X# `“舒庆，你发什么神经？你想让我这只手也断掉是吧？快放开！”
. ?0 G7 A% O! ~2 @2 |
& ~9 l; `' c  {1 A' {  J: ^" d顾不得再瞪石头，舒庆连忙转身，放手。

, b, S7 O* r8 k此时连清篱的腕上已多了一圈暗红色的指痕，如同手镯，肌肤触上去，温度烫的惊人。

8 p& g/ a9 k9 H$ G5 Z“别碰！”
! C# x* i: ?( p, N$ A
: H$ l& W. V# p连清篱恼怒的拍开舒庆伸来的手，
5 O/ F& z. s5 H% U5 x
% s" o1 ]" [! h5 T“我又哪里惹到你了？”

& e/ w/ f# t  ]7 Y$ m, r3 O理亏的舒庆说不出任何话，只能怔怔的看着连清篱，一脸无措。

$ B; a. _: R$ c$ c0 O0 K- O5 [8 n心一软，连清篱叹了口气，道：

“算了！”

: J4 Y6 C5 r! L, K然后转向石头：

“麻烦你帮我把菜切好，我去上点药。”

他现在只有右手能用，自然要小心保护。
. J7 _  M  x$ ~! Q# d
3 e  @6 x. G% {" \. n) B“我知道了，连先生。”

石头转身，开始专心的做着自己的工作。
. W/ j6 p: l% U* M7 v; l' b
“你跟我来。”他转向舒庆。

$ Q  |6 p" f7 N  \" q; O. P# h9 Y% }3 `“哦！”
" o. z4 n/ P3 I8 B; w. |  ~
/ o0 n& ?* S3 l7 o0 \% s舒庆一声不吭的跟了过去，一点也看不到平日的跋扈。
8 R- _5 |( j! b( S
在连清篱的指示下，打开药箱，拿出药膏，一拧开，便闻到奇怪的味道，有些刺鼻，但却很淡。
7 n% W/ `& o" ~
9 |1 Y  j) R* a4 P" z% @舒庆问：“这是什么？”
% a# @$ E, Y6 C3 B( r5 Y
! G/ u# Z" U  R# L0 n) Z7 c  q连清篱答：“还能是什么？止痛活血的药膏！”
$ N  O; O( R' `0 D* n4 H3 ^6 Q' R
6 m% h. z' [+ v* m十分不高兴的语调，让舒庆的表情显得更加沮丧。
* x- l0 L1 H" g4 X+ \
4 A1 l. C  R# f. l) ?4 G/ |! C$ g他垂着头，沉默着将药膏抹在连清篱的腕上。

“太多了。”
" Y5 ]8 R- e5 h+ W' x0 @0 k; q6 ]
+ R5 G2 F' ]4 n* {* `$ O0 Y“什么？”
4 u( f: b6 @6 ~0 s
“你抹的太多了。”

连清篱静静的指出。

0 k9 k5 n* Q/ O5 @; H6 A- \他几乎将一整支药膏全部挤在他的手腕上，多余出来的，顺着手腕滑下，滴在桌面上。
0 N- s0 }. t6 ~6 X
7 @: d* A- t7 j: W% k* @4 z% m舒庆急忙扯了纸巾抹抹桌面、又抹抹他的手，笨拙忙乱的姿态让连清篱的心又是一软。

“你的衣服上也有。”
$ i* h7 N, U! Q* S
# T( V  _, _$ d* o" b他指着舒庆的衣襟，无奈的提醒。
8 E5 l) {4 r0 k+ h' {
" P7 }# \5 \- U9 g4 E' _( F还真是从来没照顾过人呢！随便上个药，都能弄得到处都是。
6 l/ L. d/ e) k3 n+ S) N, `
1 s* H, \' B& W5 `% l3 b( N' e# e“没关系……你的手疼不疼？”

“不比骨折疼。”连清篱故意说道。

果然，舒庆的表情又难看起来，虽然瞪着自己，但怎么看怎么像被欺负的很彻底的小狗。

连清篱忍不住伸手揉了揉舒庆的发，浓密粗硬的发，刺的手心又痛又痒。
% l% G6 N% J5 w4 `$ J8 c7 S( q
“喂！”
% F  i& J9 G/ g- K
9 E2 r/ Q6 l; I( k# [1 ?6 W; c舒庆不悦的皱起眉头，但是碍于连清篱红肿的手腕，硬是忍着没将那只手拨开。

  _9 f2 D, s. w( m, p, L7 E“舒庆……”

2 \; ]8 c4 V& J5 q( s连清篱柔声道：
3 Z$ z! M  ^6 ]* [; g
“药膏弄到你头发上了。”

“喂——”

吵闹之余，连清篱也忘了问舒庆突然发作的原因。

skwstc

第 13 章
8 N6 S" c- N& _
从那天起，舒庆跟石头几乎每天都来报到。

舒庆自然总是毫不例外的翘着二郎腿等着吃白食，更令人发指的是，自己不做事还总是爱捣乱，时不时就会到厨房转悠一圈，弄得鸡飞狗跳一阵，才悠然回转。这个坏习性，不管连清篱怎么说他也始终不改。
4 e& g: c* B2 B, P* ~
石头每次来，都会非常勤快的帮连清篱打扫卫生，刚开始还很笨拙，顺手之后，已无异专业的家政专家。阻止不了，连清篱也就任他去了，不过这样，倒减轻了连清篱不少负担。

9 r# m: l, j: @. S4 e/ ~% N舒庆话不多，但是石头恰恰相反，只要一说起舒庆的丰功伟绩，更是口若悬河、滔滔不绝。

于是连清篱便知道了舒庆是多么的厉害、多么的英勇、多么的睿智、多么的爱护兄弟，也知道了舒庆身上那些大大小小伤疤的来由。
7 ^$ h0 v- g0 N% N* I1 ?4 ^4 y4 L
他不明白石头为什么能用那么轻松的语调讲述如此血腥暴力的场景！还是这些人思考问问题的方式本身便异与常人？
, @, q& m; z. d# [* L1 Z  _* ~
& A' v% H/ U% y0 m! S! T4 s9 ?8 {后来石头发现他每每听到这些刺激的场景便会面色苍白，于是改变了话题，转而叙述舒庆是多么的有女人缘，在床上是多么的勇猛，这回连清篱脸不再发白，开始发红了。
( ]4 a- j# Y3 ^, _* \' u* g
% ]& \0 h/ Q& N" I* X难道黑道上的人都这么没神经么？
% j6 H* \; J: `
; \) j  w" K: S8 o他一直都想不明白。
& Z* u) d; \# ^. j+ B* A( N
石头的话提醒了他，让他突然想起那日在警局门外见到舒庆时的事。
8 o2 a' @6 h0 l9 i" b) |+ v* x
“舒庆，你那天说‘你本想过一阵再找我’那是什么意思？”

; i0 |# \' W2 I, E3 ?/ G$ H“那个……你知道练红吧？也就是我结拜二哥……”
1 O1 t* P5 E; B' @# p! Y
1 Z! X+ T, {! s“他怎么了？”

“他跟我有过节！如果他知道你的存在，一定会利用你打击我……不过你不用担心！我可以保护你的！”

( J, t5 d2 }+ n! x8 z( v“你自己小心就行了！”

连清篱笑道。眸光柔和如水。


. S- c4 E4 ^' n/ h3 j" K0 ^! j
何筝承办的案子有了眉目，只每日取证便忙的焦头烂额，有时还要出差，连清篱始终没有机会跟她说舒庆的事。
  A  c; D9 e) d, v$ D( z6 W: f
4 `5 p4 t$ S* O6 T: J2 q直到一天，看见何筝手拿报纸，怒斥“黑社会分子越来越嚣张云云”，表情凛冽，几乎称得上怒发冲冠，连清篱当即决定，这件事，还是有机会再告诉何筝吧！

若要正义感十足的何筝，认可舒庆的存在，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6 F5 U% w1 E" N6 D  y, g  v( v
( X: |( i5 n8 b7 M/ T& E  ?时光飞逝，转眼一月过去。

解脱禁锢的左手因久不见日光，颜色惨白，毫无光泽，散发着令人作呕的味道，让连清篱立刻联想到死尸。
! [( k3 a' v8 B$ c
7 a% F4 s1 W- ~他足足在浴室刷了半个小时，才摆脱那种可怕的感觉。不过两只手都能正常使用的感觉确实很好！
& w3 }& E8 E) U) ?
正想跟舒庆联系时，石头便发来短信，说今晚有事，不来这里。
+ }0 g: a( K" k8 O
- _" B( M9 ~4 X这也省了连清篱通知的麻烦。
8 U7 h* C5 \# J: h; c
他跟何筝约好晚上出去，说是要庆祝他身体痊愈。

5 `" ~: r) q! @2 s$ T  K他与何筝都是注重隐私的人，约会都选在外边，很少去对方家中。吃饭，看电影，上旅馆，已是固定的模式。

彼此都有独立的空间，不近不远的关系，正是最轻松舒适的相处模式。



) Q# N6 @: i. \2 L第二天舒庆来时见他拆了石膏，便很不客气的要求了一大堆工艺复杂的菜，还让石头买了一堆酒回来，也说是要庆祝。

) S# V% _/ w# p都是白酒，大部分进了舒庆和石头的肚子，连清篱倒是没喝多少。
! A, ^! |$ t$ j
6 ^. t6 F/ o; P: _& i不过那两人的酒量还真是让他叹为观止，尤其是舒庆——喝白酒像喝凉开水一般！

晚上十点，两人准时离去。
6 f. h; D; k! o; w$ t4 l
因为舒庆的上班时间是晚上十一点，下班时间不定——这是石头说的。
2 X& X! Z# k- u1 L
“有事来玩儿。”

! p: v! [6 b2 p; c! ^石头当时很高兴的告诉他：
' G& }6 ?  \  q# R; g. Y
/ \' l. Z0 i" W% \. h& i“庆哥管的场子里小妞都很不错啊！”

然后他被舒庆勒着脖子直接扔到了门外。

. D+ H4 e& m' U1 x* M# {( b他当然是不会去的！不喜欢味道，不喜欢遭杂、不喜欢那种纸醉金迷、全然颓废的感觉。何筝就常常取笑他，说他是她生平仅见的，最纯情的人！
; e% W5 `9 l: t- \1 t: b
  r8 a( u# a$ k& J6 X# O3 F他不予置评。只是不喜欢而已，跟纯情不纯情扯不上关系。



连清篱的生活向来规律。下班，做饭，吃饭，看书，洗澡，上床睡觉。他甚至很少看电视。

娱乐性质的家电，他用的最多的是音像，他喜欢听音乐。很杂，只要好听的不管是什么，他都听。

# B3 {; a8 F2 I上床睡觉的时候，都是晚上十一点，一分不差。除非有意外情况。

: v8 m0 y5 x$ @6 a0 o他睡觉很沉，很少做梦。
4 o  ?. e; m* H5 A4 |, K6 J
所以电话响了半天，才将他从睡梦中唤醒。
/ c! B4 f5 w1 {; S; C6 Y" U  H3 j
9 j6 }" g' z" j, l  [3 V设定为“蓝色多瑙河”的铃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异常的刺耳，他半睁着困乏的双目，将闪着蓝色光芒的手机，举到面前。

石头为什么会在凌晨三点打电话？

他按下接听键。
2 |; h% w1 ?+ C) a- h7 _9 v  D, e
6 r$ l& M2 b7 P* X8 b& s“连先生，庆哥受伤了，我们正在路上，马上过去。”

石头焦急的声音从话筒传来，连清篱残留的睡意立刻被驱逐的无影无踪。
/ K6 v* D) p+ y: i( R  d
“好，我在家等你。”

: e" a# q( P& m挂了电话，他急忙下床，将可能会用到的东西都准备好。
3 v% ]/ ^- i/ k; C
6 F% ^: |7 q) B3 O6 X) n2 J距离上次受伤不过三个月的时间，这舒庆怎么就不知道小心一点？
/ a" ~% B! U& `7 y
严不严重？要不要输血？
& }# U, Z2 p8 V7 Z
: C. G% P8 z* \( A7 E: G他瞪着电话，想着等舒庆到了再通知他血库的朋友，还来不来得及？

' c. c) |! o' Z0 k4 m* g正犹豫间，门开了。
8 W. N5 a! }' `7 z
; k$ B- z6 R# B舒庆昂首阔步的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脸焦灼的石头。

$ ~: z' V, N9 u“你，你不是受伤了么？”

跟想象中完全不同的情形，让连清篱的舌头有些打结。

' D& S/ }& F" y3 ]“当然！”
. ?9 X3 x0 P) G" H3 i
舒庆大喇喇的往沙发上一坐，将身上的衣服一股脑从头上脱下来，扔在地板上：
( k) h( _$ l( {! V$ H
& U" M7 \; m0 [+ i+ Z6 s“你看。”
9 A/ e" D: S8 ^, \5 Y) S
他指指自己的胸口。

长约八公分的伤口看上去血肉模糊，但是出血的状况却不是很严重。
& E  J0 V- B7 t; V- l
不再说话，连清篱急忙让他躺在沙发上，消毒、上药，伤口虽看着恐怖，却不深，用胶布拉在一起，覆上纱布，以舒庆的体质，很快就会愈合。
4 {4 Q) |" Q8 Z9 s. X6 n2 x
8 \% W6 }# d6 A# a  X6 U+ C* t“石头，你身上的也有伤吧？”

此时连清篱已经恢复了镇定。
9 r# |( A; W2 s3 _5 d
3 k$ [" f( i) i5 e/ r8 N) M9 ~/ }石头不好意思的笑道：
1 q% Q5 R" p+ D! T3 D+ o
1 W( g$ X' k: w8 \- @6 K“有一点，不过没有庆哥那么严重。”
  c: A5 q8 ?4 @/ S
) ?# `- u, G$ s* |8 i% b石头身上的伤都不重，不过零零碎碎，足有七八处。
* D) @; D1 R* Z5 B+ n
“难怪庆哥死活也要跑到这里，连先生，你这手艺比大夫还厉害！”
5 k# c8 C8 J- g$ e
, ~- t6 B: E5 m8 I% X9 f看着连清篱轻巧利落的手势，石头竖起大拇指：

“一点都不痛！”

“那就好。”连清篱板着脸道。

  M- {3 B0 I  w* v9 u舒庆的伤之所以看着那么恐怖，显然是因为耽误了治疗，被他自己折腾出来的。
( ?4 K- `: ]: Z7 }! x) h% s- o
8 }2 a! n6 N. v, `; u: z4 b6 e( U地上扔着的衣服晕开一大团血迹，以舒庆伤势的情况，起码要用一个小时才能染成那样。

连清篱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 u# b, s; X% r- h8 B
+ I& ]4 D- G1 p4 L/ T, N* K( _8 n意识到连清篱情绪不对，石头急忙找话题试图改变气氛：

“连先生，你都不知道庆哥今天有多厉害，他……”

“石头！你他妈话真多！”
9 V( E  f, R2 X' p" E0 c8 \  T
这回是舒庆打断了他。
) a! K, d7 \& w4 b/ ^; V% N
6 }6 b% c1 s+ ]7 y' B3 r3 q& _人家想宣传你的英勇事迹耶！石头委委屈屈的闭上嘴。
9 B1 I& v# |" ]0 \
0 m+ I) ]( P  B舒庆理也不理石头，懒懒的躺在沙发上，看着连清篱道：
2 J# Z8 R9 s% R* k6 s. m. s% j
* F6 E% e7 m% R( `  @4 @“喂！我想抽根烟。”z
& C8 q! D5 c8 T# T+ C5 z
“不许在我屋子里抽烟！”连清篱头也不抬的拒绝。

3 n0 k$ G: L  ^“你怎么这么不近人情？我伤口很痛！”舒庆不悦的皱眉。
- F; u9 M1 d6 B3 J9 G
“拿自己的伤不当回事的人没有资格说这种话！”连清篱冷冷的道。
: v+ L7 _; ~/ d) l6 d; t
“你……”舒庆倏的坐起来，因为扯痛了伤口，整张脸立刻拧做一团。
$ H, x) \! A3 j4 ~1 w. E
7 j0 |- r0 b! X“活该！”连清篱轻哼着，将石头最后一处伤裹好，然后拍拍他的肩，道：

% M/ a) }! C) d“下次受伤要及时处理，不要跟某个疯子一起疯。”
  R9 O# }0 f% A. H6 |( R  J
说完，便径直向厨房走去。y
6 z3 H8 {( F) h% [% ]
看着舒庆咬牙切齿的凶狠表情，石头硬着头皮道：
8 r4 Y/ q7 k$ }; b( r
“庆哥，连先生是关心你才那么说的。”
1 u7 g* U7 d+ U, [
瞪着厨房门口半天，舒庆才调回视线，板着脸应道：

“我知道。”z

然后两人僵硬的坐在客厅里，大眼瞪小眼。

, M6 ~1 d( T6 {- b) _连清篱再次出现在客厅里的时候，石头大大的松了口气。
  _3 j  v" B6 K
0 `/ Z; i1 l1 e* |! D“给，把这个喝了。”z
; t; o/ G  B9 Z$ L4 J
/ ]! u  W' ?8 C  i! b一人一碗酸辣汤，放在桌上，连清篱道。

“这么大晚上的，喝什么汤嘛？”

舒庆嘴里抱怨，却还是乖乖的将汤灌进肚子里。

' r0 E  x2 n: G# W: b这就是传说中放了药的酸辣汤？
/ w) }' G9 f0 e, S1 O) I! J7 }
石头怀着敬畏的心情，也一饮而尽。咂了咂舌，他的脸上露出惊叹的表情——果然尝不出一点药味。
; n; A' [; w  h9 |5 ?3 \/ e, V+ Z
然后，变成三个人大眼瞪小眼。
! P* _( j' E1 v( `0 T
连清篱首先放弃的叹了口气。
$ O# m% x/ C7 Z( R9 I0 b) g3 N
# R+ l' Z6 k$ Y3 c7 h0 ~“舒庆，你今晚跟石头就住下来吧！”
0 F! {) j2 d/ X4 U; Z
舒庆面上立刻显出得尝夙愿的喜色。

连清篱选择视而不见，接着道：

“你跟石头睡卧室。”
/ m- d2 U  q0 n* \0 \
“什么？”舒庆立刻跳了起来，对着连清篱大皱眉头。

“能睡觉的地方只有床和沙发，我明天要上班，你跟石头睡卧室，我走的时候也不会吵醒你们。”

* l" t8 w! [4 s4 \. `连清篱觉得这样的安排再合理不过。

“不行！”舒庆恶狠狠的瞪着石头，一脸不情愿：

“石头睡觉又打呼又流口水，还会打人，我绝对不跟他一起睡！”

石头被瞪的低下头，不敢吱声，只能在心里大呼冤枉——庆哥，你这绝对是货真价实的诽谤！
5 c/ L+ E) Q- A' S
看了看表，已经凌晨四点。
8 K3 E5 h7 Q/ k0 G/ D
# r& f1 H% ]. E$ u6 f% u+ ]" _如果再纠缠下去，就不用睡了。
; O1 D3 |2 C: r0 ?
连清篱揉了揉抽痛的额头，只得无奈的道：

“那你跟我睡好了，石头睡沙发。”
( n' i8 l0 }0 X# d
5 y7 Y2 H! Z2 N0 x' G, w3 `* C, f! n“唔！”
2 S: ]4 K& u9 @& H
8 j) a; C! F# E  |- q7 U2 P这回舒庆不再吱声。

将两人的脏衣放进洗衣机，设定好自动功能，然后安排好石头。等他走回卧室，舒庆已经躺在了床上。
6 F; ]$ `; D& x9 ?- x8 E0 Z  U7 e
如果有选择的话，他会毫不迟疑的睡在地上。可是他单身多年，家里只备了两床棉被，一条给了石头，另一条就盖在舒庆身上。
: K! R" D- X/ l" _8 A
# |; Y+ q) K3 f4 ]- H看着舒庆亮晶晶的眼眸，连清篱突然觉得有些后悔。

8 ~* a, n- M# K  h! ]1 e7 \/ i& F不过，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 u; {* }& F8 r4 S( t' u
; B* q* d6 w- ~8 O6 ~6 ]1 \以为连清篱的迟疑是嫌自己身上气味难闻，舒庆立刻一脸邀功的道：
  Q4 x5 l& K1 S" W
2 h% }# f5 W8 u6 C# |0 z) N( l9 W“快上来吧！我刚才冲过澡了，身上没有味道。”

) l1 t9 ^6 V* h. s- h他以为自己会得到夸奖，哪知连清篱却变了脸色。
5 L  K5 v' _% d" l
6 b% E" a6 a& t' v沉着脸一把揭开棉被，胸前的纱布竟然没湿！
+ S+ u) ~' f8 R6 P
- Q) {9 R8 J8 o. Y! E他诧异的伸手摸了摸舒庆的发，湿的，肌肤上也残留着湿意，可是纱布却是干的，不过粘贴的位置好像跟之前有些不同。

; @! H1 W- S# z+ C+ s果然，舒庆更得意的道：

1 c) O+ l8 G" G' _“我冲澡的时候，把纱布撕下来了，冲完才粘上，厉害吧？”

( X2 M/ S& W1 M5 ]. I# s7 {说完之后，他的脑袋立刻中了一拳。
7 |4 d( n( f! v# N
“白痴！”
) O, Q( p. g9 x* N2 E
% n; Y! `+ x& F; N2 `: h连清篱怒道：

4 Y1 t5 o5 ?1 l7 C. Z% K" ~6 _9 [* ]“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伤口不能见水，你怎么就是记不住？”

“都十年前的事……谁记得住啊！……喂，你怎么又打我？”

skwstc

第 14 章

等连清篱再次躺在床上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的事了。

困得连眼睛都睁不开，一粘枕头就沉沉睡去。

至于他以前设想的“跟舒庆离得太近一定会很别扭这回事”，连出现也不曾出现。
5 L; X. S9 Q/ C# d2 ^
4 b( d; s6 H$ t事实上，他根本没精力注意到身边睡了个裸男的事实。

直到第二天醒来，他才意识到这个事实，而且是非常深刻的认识。
$ P$ R: s" \8 j
; H  {. R7 ^) V( }+ p因为他正被这个裸男紧紧的抱在怀里，而且用了足足五分钟时间，才将那只箍在自己腰上的手掰开。
0 L8 m* J" N6 i% E
而那个始做蛹者，只是翻了个身，不耐烦的咕哝了一句“烦死了”，便又睡死过去。
% c0 a; j6 R6 _. W6 `2 j, X
恼怒的瞪了半天，连清篱最终也只得无奈作罢！

6 x- l0 D! N) @  L8 j早上时间紧张，实在没有多余的浪费在这家伙身上，而且，这家伙恐怕自己也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吧？

十年前便有这样的习惯，睡熟后便会像八爪鱼般巴在自己身上，怎么也甩不脱。只是那时他还是个孩子，此时却已是成熟男人。
/ {- Z: e" r' b* Y
% N. N$ k+ Y4 I% G+ {; U2 [( ?, p连清篱无奈的摇头，没想到十年过去，他依然保留着这样的习惯。他总是对自己所给予的温暖表现的如此饥渴，让他根本无法狠心拒绝，后来，渐渐的，也就习惯了。

- p# p4 {7 t& }  N; ]不过抱的那么紧，不会影响到他的伤口吧？
5 U' x+ F! M: \5 ?
6 i5 a# h6 Z' c5 d一边想着，连清篱一边燎开棉被，雪白的纱布虽然有些皱，却没有看到血迹。他放心的将被角掖好，转身走出了卧室。
9 n: |- D9 p+ X5 y8 p
他没有注意到，有双眼睛一直注视着他，黝黑深邃，没有半点睡意。

0 S9 @# N% X2 ?0 S9 k6 s
( u: C+ L$ _. c" S' o
七天后，又是在凌晨时分，被手机吵醒。

: Z( U+ P2 Q: a3 ^同样是石头焦灼的声音，告诉他——舒庆受伤了。
- e7 l0 N4 r# s: c1 N
这次伤在肩头。然后理所当然的，舒庆跟石头又住了下来。
( B* u% ]5 m1 A  k) C7 }. t, L/ C
4 j3 g0 Z+ M. V( ?五天后，舒庆再次受伤。

此时连清篱已经非常确定——舒庆是故意的！

他没有直接问当事人，只是将石头拉到一边，状似随意的道：
% Y+ `! p# Z: U" \/ |
: m- ^1 o4 D4 e, X) l5 e# a“石头，你说舒庆很厉害？”
* E/ N& p' K: \1 i* [4 P" z# w
“那当然！”像平时一样，只要一提到自己偶像的丰功伟绩，石头便忘形起来：

“庆哥是最厉害的！想当年……”

“是啊——”连清篱随随便便的点了点头，明显敷衍的样子。
9 H: B: x  Z" Y( P7 d0 g
2 I5 `7 g; [- h9 \“连先生，石头可是一点没说谎！”自己的偶像被污蔑，石头的眼睛立刻瞪的大如铜铃。
2 z. k7 R) O! D
/ B% i' F4 \6 J“抱歉，我是很想相信，不过……动不动就受伤，好像有点……”

“那是庆哥故意的……”话说到一半，石头连忙捂住嘴，露出的两只眼睛里写满惊惶。

/ x  @. T( c. H- B9 j( c  g) }“故意的？居然会有人故意受伤，这么有趣的事情，你一定要好好讲给我听听！”
, C9 ~0 e" o% I
连清篱微笑着看向快哭出来的石头。
5 C$ I) S9 L+ i1 \. G
# y8 W& v( t  a% j; E& e9 U9 T

& z) y% @+ |# Z1 o! @5 X1 A“舒庆，你就那么想跟我一起住？”

( w2 O, v- }8 |6 Q被揭穿谎言，舒庆也只是一愣，然后他靠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笑的一脸嚣张。
0 h) G* p, w) O# m& [% G
“没错！跟你睡连梦都不做一个，简直舒服死了！”

连清篱无言。

7 ~. }. |) Q# Y" J* j; }0 b当然，他大可将舒庆赶出去，任他继续为这种荒谬的理由伤害自己，反正痛的人不是他！
- R; m- P4 D! S0 H- a
- U8 K( b* C5 V7 E可是，前提是——他够狠心！


7 Z& t; R# l, _% W! W5 J* \
买了新的棉被，在书房给石头搭了张单人床。
4 V1 Z7 Y* d8 B9 Z/ q+ a
5 W1 w1 B4 @+ }! P/ {" X1 Y又在客厅的公用卫生间里装了一套新的洗浴设施，原本空间宽敞的屋子，立刻因为多了两个入住者而显得拥挤起来。

不过也是有好处的——至少房间的卫生，再也不用连清篱操心，石头会收拾的妥妥帖帖。
7 ?; B" _9 B2 }- f% k0 i( G; X
- s$ I1 [( {: D先这样吧！

2 I7 b* `2 a7 |' d5 X. }. ~/ L0 @然后慢慢劝导舒庆，让他住回自己的地方，他总不能在自己这里住一辈子吧？这样告诉自己，连清篱认命的让属于舒庆的东西侵占着自己的空间。
9 P6 ?/ n8 ~5 u: Z. n6 V; `0 S% `9 k
8 O: ]! @2 O* r他也给舒庆买了一条棉被，两人一人一条，即使躺在一张床上，也不会觉得有多尴尬。
* d" t0 \* J4 E6 J
舒庆当时没说什么。

第二天早上，连清篱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又被舒庆牢牢的抱在怀里，属于舒庆的那条棉被，则可怜兮兮的被丢在地板上。

他根本不知道舒庆是什么时候回来，什么时候上床？
  C1 O& c8 m5 X1 ]) \  k6 W7 H
是因为舒庆的动作太过轻巧，还是自己睡的太死？他最终也没弄明白。

同意舒庆跟他睡在一张床上，必定会出现这种情况——关于这一点，连清篱自然清楚。

' g7 b7 I0 m2 }, S2 J7 G但问题是，他真的太习惯舒庆的存在了。

身体竟然没有一点抗拒的反应，仿佛舒庆一直都那么睡在他的旁边，那样紧紧的抱着他。
( I+ F, E/ P" q. E) S0 C" p9 z9 @
每每想起，便会惊出一身冷汗。

总觉得有种危险在暗暗酝酿，他却抓不住丝毫头绪。

% N/ P5 q/ f. r% |- I

舒庆管理的场子很多，但是近来已经很少有人闹事。

鸡毛蒜皮的小事自然劳动不了舒庆的大驾，所以他最常做的，就是找些人打打牌，飙飙车，赌赌马什么的。不过最多的还是去拳馆练拳击。
$ m$ G$ q' n! G. J5 r) t( D
这些天连清篱似乎有些心事重重的，弄得舒庆心情也不好起来，所以就找了一群人打麻将。

他不迷赌博，但是喜欢赢的感觉。
4 S: D6 Q* W- o4 P# }

) Y6 j4 u0 N3 F! w4 O" k6 l
“胡了！”

舒庆将牌一推。一手漂亮的十三么呈现在众人眼前。

5 Z% F" r% a% o* [9 K' @“舒庆，还是你高明！”
* M/ I, h, p7 E- `6 x# M$ x
, @% c8 `( m% d2 T8 \“舒庆，手下留情，我年纪大了，可经不起刺激啊！”
/ L/ O( E; K6 i( Y* m1 U- `1 w
众人呵呵的笑着，将牌推进自动麻将桌的凹槽。
7 n" o% m6 E+ T5 b0 {+ e1 M* O- z
舒庆懒洋洋的眯着双眸，嘴里叼着香烟，不时冒出乳白色的烟雾。

听了众人的话，他不怎么在意的扬了扬眉，然后伸手按下掷骰子的按钮。

7 l8 i$ O4 _( O( c; M骰子在盘子里滴溜溜的转了起来，一个二，一个三，他又伸手按了一下。
+ f5 C5 K* F3 K: s- N, S9 W
8 J. q4 Y, {2 H3 R“石头，去给我拿瓶啤酒，要凉的。”
/ o  |4 t$ N0 w$ W0 k2 e
“是！庆哥！”
6 I$ g% `1 C; B, a' V9 @1 l
石头急忙把手里的钱整理到一起，放进舒庆面前的抽屉里。弄好一切，他才推门走了出去。

# E; v9 x3 D1 i4 G*******************
1 r7 @. \; G4 Y0 d$ j; c& ?
/ d& D1 G5 G  T* h% E# N: Z8 _$ i7 ]走出包间，还没到吧台，便被人拦住。
4 ~! v1 A8 }  r7 ]
# S& p. t. x5 t“石头等等！”
1 X: U: Z0 ?  K
# I: {3 y2 @! E2 D' ?* \; \: @3 C眼前的女人身材高挑，凹凸有致，美目流转，足以勾魂摄魄。
8 [8 b/ A9 z9 I( b$ ]8 c# \
“莉姐！”

, J7 d( P7 a4 P6 {7 j$ N  ~石头急忙躬身行礼。

这绝世尤物是炎青的干女儿，也是被大家公认的舒庆的“女人”，自然马虎不得。
, y$ i7 w+ U" V( O: s# D( H/ v
“庆哥在玩牌……”

" s7 p4 A& F! o% }炎莉笑道：

% g& Q* k. f9 \5 S! f% v“我就是来找你的——给个面子吧？”
7 O1 D- |$ g8 y+ a0 R
原本便长相艳丽，此时一笑更是美的让人不可逼视，石头急忙眼观鼻，鼻观心。
6 \8 @3 v/ \$ J0 f& A
“庆哥要啤酒……”他嗫嚅着道。
4 t6 ]% ]1 n( Q+ k6 J0 i3 q* l5 v1 d
3 K) M# o) }' E/ r0 ?& q( D“只耽误你一会儿时间。”

炎莉的声音又娇又媚，表情却很强硬，石头只得随着她走进不远处的一个包间里。

7 z% w2 N; c8 s2 `坐到沙发上，炎莉熟练的拿出一支烟，含在唇间，石头连忙为她点上。氤氲的烟气中，她涂着绿色眼影的眸分外的妖异。
1 o8 B6 z' N0 L7 n
“我听大富豪的瑶姐说，舒庆前一阵因为一个女人身上的香水味，发了好大的脾气，害得最后不管谁去陪舒庆，都得先洗过澡，把香水味洗掉，才敢走到舒庆跟前……”炎莉侧了侧头，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
: |# _. Z% g+ b' W
  U7 u1 \. Y: ]$ o9 h" a“舒庆最近倒底是怎么了？他以前从来不管这些，怎么突然变得这么莫名其妙？”

还不是那些香水味害得连先生打了半天喷嚏！

心里想着，嘴里却道：
( `) {6 m8 A# Q$ Z  ^
“大概是庆哥突然开始讨厌那种味道了……呵呵……”
& i" ~4 q) ]% x$ V
炎莉淡淡一笑，眼角眉梢说不出的风情。
7 S( H# b4 W. s6 [, M! D! c
“石头，我平常对你怎样？”

: ~) ?2 f- \$ ?- E4 C! L石头一愣，脸上表情没变，眼神却渐渐冷了下来。
  {% R' g; r, E7 _# k
这炎莉原本姓周，因为父亲的公司破产，父母又双双自杀，放高利贷的要不到钱，便将她卖到了妓女户。
) ?- G7 {/ \7 R8 h5 P
她原是好人家的女儿，相貌出众，自小被众人呵护出心高气傲的性子。刚开始不愿接客，不知逃跑了多少次，她就是那时认识舒庆的。
$ C$ S( l* }7 \' p
+ q3 x. p) b$ H( w石头依然清楚的记得第一次见到她时的模样，披头散发，一身狼狈，但是她却高高的扬着头，冷艳夺人。

4 G& R5 o+ W. I7 o5 }他记不得这女人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她变得越来越妩媚，越来越机敏，越来越……适应这个地方。倒不是说不好，为了活下去，这种改变理所应当，只是石头还是觉得有些可惜。

- H% w/ D( c) }: w她长的很美，上过大学，非常会说话，所以舒庆常常去找她，之后炎青便收她做了干女儿。

2 c- {) B8 s4 w2 L$ b0 D7 I+ j( t其实明眼人都知道，炎青之所以给她这重身份，无非是要拉拢舒庆。
4 u9 d3 @7 f4 ~# R" r
5 R& z2 l3 P  ^6 f她显然也清楚，安分没多久，便开始借助自身的地位培植力量。
' @9 h- n8 P- e
" o' ~6 |# s! I; s" s可是，她却不知道，舒庆已经开始厌烦她了。
7 x+ A; w' q9 m* y  i" a
4 z. j8 Y4 F8 Z) ?她变得太快，短短半年判若两人，而且，她改变的方向恰恰是舒庆最讨厌的。

美丽却庸俗的女人依然在等待他的回答，一副咄咄逼人的气势。
1 P* E! L+ e5 {. F6 a( u
: E% A' a; S8 s石头撇过脸，不忍再看。

“莉姐对我很好。”

4 ^$ d+ {* I; I& w+ F6 O炎莉太沉浸于自己的思绪，没有发现石头的异状。听石头这么回答，露出满意的表情。
/ A/ l% U1 n3 i
  U* ^( E9 C" `  X她撩了撩长发，眯起媚人的眼眸：
) _" f0 S; `4 J$ @* d/ V  z  ^2 S
“舒庆这阵子真的变得很奇怪！都一个月没来找我了，更奇怪的是，最近这一个星期，他也没找过别的女人……石头，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么？”
# {  g) q; |, _9 B6 y; P8 r4 ?( j
“我不知道！”
+ F, U2 h' J+ v) C9 q; m
石头摇摇头。
! w' n4 }# l/ b+ `* N" X
2 K0 A: W) L+ r3 B' P& B“你怎么可能不知道？你一直跟在舒庆身边……”
6 k3 W) {* w1 ?
炎莉精心修饰的眉高高挑起，但话未说完，她又停了下来。
% ?6 z3 Z9 m. |3 m9 y0 g, G# E
吸了口烟，她的表情渐渐恢复平静。
2 R# e% _  \; d% b- O& }7 R) Y0 w0 |
“舒庆这些年托你照顾，这些钱，算是莉姐的一点心意，你先收下。”

+ Z/ R3 \' b6 M0 d0 P0 H' H6 f她自顾说着，身后的男人早已将一叠钞票递到石头面前。

. a- \0 I* D2 I' |. p% O一大堆钱，白白落在头上，换做旁人早已喜不自胜，可是石头却皱起眉头，站了起来：
1 B* E0 P' f  K4 z& K8 K
“莉姐，这些年真正受照顾的人是石头，这钱我绝对不能收。庆哥一定等的着急了，莉姐你慢慢坐，我先走了。”

“那就是说果然有个女人？”
' [- q; u8 I9 f: h3 W
炎莉厉声问道。
' D, O3 |0 M' }: ~3 h! b2 E
刚刚站在她身后的男人堵到石头面前，也摆出一副他不说就不许走的架势。

! k" E9 z; |/ h: W. K, J7 D石头的脸立刻沉了下来。
& y. y3 u7 z% n( ], u5 D) W
“莉姐你这是什么意思？”

, m+ V9 h  Y' V+ P“没什么意思……”炎莉悠然的踱到石头面前，将一口烟喷到他的脸上，神色妩媚，眼神却阴冷如蛇，她轻轻拍了拍石头的胸膛，腻声道：
) X3 F- K5 P) K6 S
4 a- A8 Y) d! s+ n7 a/ i& J. U“我只想知道那个狐狸精是谁？倒底是谁这么大胆，敢抢我的男人？”
1 J0 R# M- A) ~
看都懒得看她，石头目视前方淡淡的答道：
+ H( U% i3 ?) T. L4 J$ ~
“莉姐，我再不过去，庆哥真要等急了。”
5 K/ _0 Q3 G# b! A) t6 ^
) E1 b+ Z9 t9 C3 W别说没有她所谓的‘狐狸精’，就算是有，也轮不到她来质问。
6 o, q& \/ |, |' P
“你还真是不识好歹！你信不信只要我一句话舒庆就会把你踢出去？”

* |6 Y& j/ [, J3 U% t炎莉张牙舞爪的道。

石头不再搭理炎莉，直接转向堵在身前的魁梧男人，道：

“如果你不让开，我就要动手了。”

那人挑眉，一脸的不服，他看向炎莉，嚣张的道：

. [( \- Q  T/ c8 N8 N“莉姐，这小子太狂了，能不能让我教训他一下？”

炎莉退开，冷笑道：
, N/ r/ F7 n4 D& v% z* [
/ g6 [2 O1 d6 @1 p3 L) N, Y“别打脸就行。”

男人摆开架势，石头却没动，他上下打量了一下面前的男人，突然道：

“我没见过你。”

7 I; X4 f  p% z3 o4 Q1 k5 M“他可是义父专门给我找的保镖，刚来没多久，而且他不算青红的人，你没见过也是很正常的。不过他功夫很厉害哦？还是上界武术冠军呢！”
: J% `% A( u* ?) z; B
  |6 |) P0 A: V0 ?  b8 ]炎莉咯咯笑着。

石头不再言语，径自从男人身边绕过，向门的方向走去，被蔑视的很彻底的男人一愣之后，一脸狂怒的转过身，闪电般出拳，向石头腰眼击去。
! S5 b  r% s( ^) l9 u6 p
石头侧身闪过，飞起一脚，向后踢去。
& B# ~, L$ J8 o% G9 C6 N2 `; G/ _
+ p. Q9 ]4 K; u: L闷哼过后，男人狼狈的倒在地上，抱着肚子缩成一团。

炎莉吓的呆住，眼睁睁的看着石头拉开门。

“庆哥？”

他怔住。
8 E3 b7 G) M0 n' I4 C: `
舒庆倚在门边，嘴里叼着一根燃了一半的烟，见他出来，笑道：

# o" @4 C6 z  {“还以为你掉到茅坑里了？居然偷偷跑来跟女人幽会！你他妈欠扁是不是？”
2 k' D) i# w2 j+ ]1 j8 u
1 d8 r8 ]- r: `: j说完，一脚踹在石头的屁股上。
! |$ t2 g. d6 G; i9 w! o( S
, J6 E+ \* G+ _: U) e2 J! M“庆哥，我没有……”

/ J2 X: X0 W. f1 b# B石头满腹委屈的道。
9 L, j9 J! I) a5 }5 \: `, S
( O  h% X( e( r% J炎莉也跑了出来。

1 j& i4 M, Z" j& \只这一会儿功夫，她已化妆完毕，满脸的泪痕，衣衫凌乱，十足一个饱受欺凌的弱女子。

0 `! u" z# S: q2 |& O+ g她一把抱住舒庆的手臂，便放声大哭起来：
: P, E$ _2 Y0 G' Z  B
: `( O- W6 A2 `“庆哥，你要为我做主啊！石头他要欺负我，还把小罗打成那样。”
' H* l6 S3 K% t/ q+ q  G
' U0 V) D9 Z) O8 B  P1 \# w3 H泪水哗哗的从她眼中流了出来，她的妆居然没有花掉。

舒庆睨了石头一眼，道：

& W- g0 J3 _8 \. G* N5 c“你喜欢这个女人？”
# o; G2 i+ V: d, e) @
石头头摇的像波浪鼓。
/ a7 H: v2 R9 b  }) r* Y
对于太会耍心计的女人，他与舒庆一般敬谢不敏。

“客气什么？喜欢就尽管上，大家都是兄弟，不必这么见外。”舒庆一脸鼓励的道。
" o. F2 _+ k. y/ l- I8 m
. Q/ u4 Y: I+ n# @- O听到这话，炎莉的哭声嘎然而止，她抬头看着舒庆，发现舒庆说的都是真的。

! B& S, i+ \! _* p& l( g. q“庆哥……”

她的嘴唇开始发抖，肩膀开始发抖，整个人都开始发抖，她不再流泪，眉毛皱成一团，额头竞有了皱纹：

6 q' `. ~) O/ B* B$ j  Z2 B; w“庆哥，你是开玩笑的对吧？你不是认真的对吧？庆哥……”
& x( e: m1 O. }: V% N9 Y
她想做出妩媚的笑容，但是肌肉怎么也不听使唤，她无助的看着舒庆，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她知道舒庆常会跟弟兄分享女人，但她一直都只属于舒庆，她以为她是特殊的。
5 U. k# ?; d# [
舒庆翻手一转，轻易从炎莉的抓握中脱出，淡淡道：

% W/ ~! x4 O, W# z, `“我从不开玩笑。”

然后便转身离开。
- h0 D, s+ M& i" W' ?, W3 A
7 a: Q2 C2 N& o* Z1 l% d1 s石头连忙跟了上去。
. t/ a6 `0 l) C' w
妄想捕获舒庆的女人，炎莉不是第一个，但是结局却没有什么不同。不过炎莉的确是在舒庆身边留的最久的女人，从这一点来说，她已经很特殊了。
$ N, m, u% B/ @1 Q, o& J
所以，她成为炎青的干女儿。
# n3 Z0 w8 l, c3 a3 P- W0 V# [
女人的哭叫声越来越远，石头可以想象出她想拼命追上来的模样，不过，在舒庆的地盘上，没有人能违反舒庆的意志，任何人都不行。

而舒庆不要的女人，则是无论如何也到不了舒庆身边的。

突然发现舒庆是向赌场门外走去，石头忙问：

" J& f) f$ k) t“庆哥，你不再玩一会儿么？”

% {4 D( l0 H# z% Y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舒庆道：

: n3 p" i& O6 t* N8 j( U+ }+ y' O“老陈的钱都输光了，还玩儿个什么劲儿？”

“那我们现在去哪儿？”
& ~- \! j2 n% j/ y9 Z
+ G1 E  t. F( ]+ Q3 ~8 ]( w“找个地方洗澡，然后回家。”舒庆答。
/ H* ]  l# h0 e9 V) O5 K5 y
这个“家”自然指连清篱处。
  Y3 R; s5 Y8 Z2 {  o# ?( w
6 V# U5 A$ A9 j8 j3 }2 i3 a从住在那里开始，舒庆便养成了回去前刷牙洗澡的习惯，没办法，想住下来，就得配合连清篱的“洁癖”，否则就算不赶自己出去，也会唠叨到让他耳朵长茧。
4 @+ q" k3 C+ P8 \% q0 m$ O1 j9 n
石头踌躇半天，忍不住开口道：

" _  Z7 I5 N' z, H“庆哥，难道你不想找个地方打一炮？”

' s! R( M: P3 z2 {' k4 ?舒庆一怔，停下了脚步，他侧头想了想，道：
' d* ]1 N1 I" ]5 G
+ W' S9 w+ |" _: C0 ^  f“最近好像没什么看着顺眼的妞儿。”
  e- U0 L: ^7 j7 c
石头愕然。
4 ^1 A. @% x- _6 F! G/ }
9 V1 ?9 T. z2 n( l  _% @( a$ o& S倒底是谁说过“女人关上灯都一样”的话？

+ ]+ \. R% N: I0 H9 F而且都有一周没爽到了，他都有些憋得发慌，舒庆怎么可能没感觉？

舒庆向来精力旺盛，最长的禁欲时间不过五天，还是因为他受了重伤。本来每天都要做的男人，这回憋了整整一周还没有一点自觉，怎么看怎么像……

) S: A- U/ a& I5 [6 j  ]8 A“庆哥……”他支支吾吾的，不知该怎么开口。

“有屁快放！”

# m: E$ R- i  |* ]0 C" ~. c2 q+ ]5 R  {舒庆从衣袋里抽出一支烟。

趁着还有时间，再抽一根，回去可就抽不成了。

石头忙帮他点上火，小心翼翼的道：
/ t  W) W; t# r) n, N$ T- {- U
8 _6 ^, C& g+ M5 e5 @& f% b“都一个星期了，庆哥你……真的不想？”

. T; W! m, r" P7 b* L. }石头忧虑的表情，闪闪躲躲的态度，让舒庆警觉起来：
1 {# X6 c" j& s0 }+ l
“你有话就直接说，别让我费神猜谜！”
) y2 ?) _) Q$ o( F2 X( _3 T" C+ w
% n6 `) u! K3 F6 W6 D“庆哥……你那方面……没毛病吧？哎呀庆哥，别打，好痛……我也是关心你啊……啊啊啊啊……”

skwstc

第 15 章
: @& `# ~' C3 [2 S
0 ?4 O* ^: b9 L; ?2 W次日，连清篱下班，一打开冰箱，便看到冰箱的保鲜盒里养了两只鳖。

! d: i3 x  g; g7 k两只都是又肥又大，还是活的。

  x$ A2 J! ~& j4 B他忍不住问石头：
1 Y7 A* x3 Q: |8 c
4 l7 ?6 s3 Y7 I' W3 Z! q“舒庆想吃鳖？”

; W8 r: X  ^) i( N! u* s- P他前些时候还说他一吃就流鼻血，怎么现在又改变主意了？

“因为庆哥他……”
" S' g: ?/ O- x
石头刚想说，就被躲在厨房门外偷窥的舒庆一个爆栗、砸在头上。

“我想吃行不行？”
/ U* {' z0 b9 @0 A: m& [% E2 ?3 v: C
; @: V6 Z& `2 V/ E冲着连清篱吼完，才又瞪向石头：

“多干活少说话！小心哪天我拔了你的舌头！”

石头被吓得缩成一团，舒庆这才满意的踱出了厨房。
) G5 T7 z, N/ ^0 P. ?
6 p# V$ }/ W" ?5 }0 ^( m“这家伙越来越神出鬼没了。”连清篱打趣道。
1 k) J: @# v% H5 T. B, h; X+ n
“……”

) d  ~" a1 ^+ Z3 M- g石头这天果然再没有说一个字。

; t, C- x9 d2 k

2 E$ M3 ?; `; I新鲜的鳖肉，加上枸杞、山药、葱、姜，炖到烂熟，一上桌，便散发出诱人的香味。
1 `1 y  ~1 G, Z4 T6 E: v# a
“吃吧！”

( G  B9 b0 [0 E+ D! c  ~连清篱盛了一碗放在舒庆面前。

# T( G; `! q4 T! j0 Z4 J! D舒庆吃饭总是标准狼吞虎咽的架势，让人看起来便很有食欲。
) y1 D8 ^+ `0 {& F+ n' F
石头的饭量已是不小，舒庆的饭量却比自己跟石头的加起来的还要大些，身上却没有半丝毫赘肉。所以连清篱怎么也想不明白，舒庆倒底把那些东西吃到哪儿去了？

吃完饭。照例是石头洗碗，连清篱收拾，舒庆则躺在沙发上看电视。

突然觉得鼻子底下痒痒的，舒庆伸手一摸，然后呆住——他不会这么倒霉吧？

" Y* d; e; E: w! _“别动！”
+ y- I9 S7 d8 t4 ]/ ^" e$ s
+ G4 j9 F+ E2 v1 G& H. V% h1 e一张纸压在了鼻子下面，被血弄污的手也连清篱眼捷手快的抓在手里。
' ^3 T8 r, i) q8 w
* ^* L" b6 K7 A$ s; Q5 d# C“别乱动，小心把沙发弄脏了。”
* z, O* ], I% f" A& w
4 G6 M# A7 H) X( X" V8 J" c连清篱说完，冲着厨房喊道：

“石头，麻烦你帮我拿点冰块。”

5 q$ Z, `! u# o9 i" ?* p8 L; N他转了个身，坐进沙发，将自己的腿垫在舒庆的脖子下面。

3 |9 H3 R3 a2 ?& P: Y! d  c, j* Z) [这一会儿功夫，捂在舒庆鼻子下的纸巾已被浸透，他急忙另拿了一块团成团，塞进舒庆的鼻孔，顺手将舒庆手上的血迹擦干净。
4 L' n: r" a) G- F0 P
; e' F- Y  c) g4 i/ T! w“你还真是……流的鼻血都比别人多。”
% B6 i3 I8 l3 {: z/ h. m( I  E/ M* g
看着舒庆两只鼻孔插着纸团的模样，连清篱想笑，但是他知道，如果自己笑了，舒庆就算把血流光，也要把纸抽出来，便只好忍着。
1 j4 F+ G- c# s1 P0 L2 S
石头拿来了冰块，他接过，放在舒庆的额头。

5 K' _: k1 f! G# W/ h“你明明知道自己火气大，还吃这些东西，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么？”
# v- H. Y; o* z+ D9 r+ q& X/ n% W
“哼！”舒庆鼻音浓重的冷哼一声，不说话。

“这下看你还吃不吃了。”

5 @1 y  x  q/ C7 c“吃！”一个字，舒庆说的坚定又坚决。

- F# Q& w+ D! }; _  k- U1 I6 e& a啊？

连清篱诧异的看着舒庆，脑中突然灵光一闪。
1 U, H* p) r2 ~
“舒庆……”他深思着道：

! R& Z& B2 T! G- ~3 g6 g6 F# P“鳖好像是壮阳的？”

他仔细观察着舒庆的表情，接着往下说：

4 T  o# {  g7 Q6 W7 k  P- E. G“你不惜把血流干，也要坚持吃这个，不会是……那方面有问题吧？”
& O- ?' Q4 @2 c1 t# G2 ~
& \/ N  w+ c0 ~( Z2 R“胡说八道！”
/ Y: |) w% o, Q- \
6 _, |/ r1 D& A! |/ M2 [! p' P舒庆的暴跳如雷给了连清篱答案。
' @$ {, y. n/ r4 Z5 u7 a& Z' Q% t
; G" a4 n% s: b1 u. `1 R: R; u0 s既然知道答案，连清篱也不再追问。伸手将跳下沙发的舒庆重新拉着躺下来：

“好了，不是就不是，你着什么急！”明显敷衍的语气。
  P* o' U7 H' h% z6 ~( Q# n
舒庆气得一脸扭曲：
6 G) a+ e  d$ }7 f
* b$ V+ J6 }2 X" q' P: a“我没有问题！”
& ~) t0 Q! c/ U
他大声强调。

" k1 [1 m  s/ b5 @8 w$ V“嗯，没有问题。”

连清篱点了点头，望向坐在一边、低着头、肩膀不住抽动的石头，道：
" @) O+ e. J8 C8 l, ^$ T
“石头，你来换下我。”
1 p, L5 Q. u6 T, b5 m: F1 c
, \4 N+ Z# L6 E6 u& c: e' i“你干什么去？”舒庆不悦怒瞪。
8 V( I8 s3 @) r  P- \9 E$ d
笑着摸了摸舒庆的头，连清篱道：

! K/ k2 ^" S1 |! A  R3 M9 t“我去煮点莲子羹……石头要不要？”
# u; T  y3 k) P! j& {
石头连忙摇头。

: v8 T8 T' F+ Z% a大冷天吃清热去火的链子羹？他又不是脑子进水了！
" O( [& K1 z. l3 U
然后，舒庆便被移交到石头腿上。
! z& }1 {9 D1 y! n: j
; }/ l: S2 v/ k- U6 X舒庆瞪瞪瞪……
; i0 y/ y- ]6 o- u+ T' V# L
0 \7 F2 S7 J1 `+ a! ]石头死死盯着电视——看不到看不到看不到……

% X1 u$ v! R! K* A5 Z' N

“阿篱，需要你帮个忙！”
7 j) `% y' |: m8 O
0 M8 x: C. d! s2 s卫空远一走进连清篱的办公室，便一脸凝重的道。

: H# _1 J3 U! R8 V8 E连清篱忙放下手中的笔：

0 ~  b1 R5 i# d0 p, R“你说！”
% e/ v+ g( b5 t! E/ ?3 B1 Z
: T* H* f) J( R* `1 x& V“你还记得106号案子么？”

“你说的是那个杀人奸尸的案子？”
( U- H$ s( _: v0 H& X0 b  l) ^: q- a
) D( ]6 Y* x* T5 Q1 J, H  l“嗯！”卫空远点了点头：
" E4 H, ?! q! }( F$ p
3 p+ [+ }3 E3 o' M) r“警方在X市发现一个男人很像那个在逃案犯，但是案犯死不承认，还在拘留期间吞了刀片，现在人在医院，如果再闻不出口供就得放人，委托人求我务必去一趟，但是我实在脱不开身……”
1 [  |  I9 J/ u3 _9 M$ R
! f3 G2 C- |$ H“没问题，我去。”连清篱干脆的点头。

1 h" u/ N- Q3 U) H4 M5 C卫空远立时松了一口气。

只要连清篱出马，这案子就等于结了一半。

, t% K7 s* k, ^# ~/ C% B0 T& R“你可以把你手头的案子移交给我。”

“也好。不过这两个我弄的差不多了，开庭时间又在一周后，应该赶得及。其它的就拜托你了。”

# o( S6 u  ]8 |4 B连清篱一边说着，一边将要交给卫空远的卷宗整理出来。
1 G5 a0 s, P$ m- L# ]7 Y! }5 y
两人合作日久，没用多长时间，便交接清楚。

, R- i4 `$ b+ Z1 u6 Z卫空远拍了拍连清篱的肩膀，笑道：
0 i2 s4 ~2 b" I" `, w
4 N- r/ g: j2 x( y$ A“一切拜托你了！回来请你吃饭，顺便给你介绍我的新女朋友。”

又好气又好笑的瞪了他一眼，连清篱点头道：
% J3 j& w: ]0 `
% M6 [2 P9 Z5 x, C$ `) g“知道了。”

上一次的恋情才不过维持了一个月，这家伙又要换女朋友——看来，自己的耳根又要不得清静了。
& S. d; L- I) V4 [  Q
: c/ M9 s6 \& g# L, Q6 c女权主义至上的何筝最看不惯卫空远视女人如衣服的行为，认为他这是在藐视女性。除了例行的对卫空远口诛笔伐，自己也少不得被警告“不得向卫空远学习云云”。
" O# U; c: Y) q; S, G
4 A7 [0 F6 n9 j/ r% ^9 H连清篱暗中叹了口气，可以想见，卫空远的这顿饭实在不是多么好吃的。

  u8 I( D# ~' V: c" E' p时间紧迫，连清篱连家都来不及回，带了必要的资料文件，便匆忙上了飞机。

给舒庆发短信时，他犹豫片刻，又加上一句“鳖还是少吃点好”。
5 j& Z( l: g: s# S4 _
0 Z& P; }! D4 h( ]) B他一点也不认为舒庆会有那方面的问题。
$ J4 [6 U9 b, U6 Y
& J+ v& h" W6 q7 X6 Z! t7 N这些天确实没怎么在舒庆身上嗅到香水味，可是每日清晨醒来时，都会面临被舒庆硬硬顶着的尴尬局面。
( @/ k6 m1 p  v. o- l! w4 a
精力旺盛的年轻男子通常都会有这种反应，舒庆显然很正常。

7 `9 ?! N2 u. |- G可能是没看到顺眼的女人吧！

石头说过，舒庆喜欢新面孔，想来他是厌倦了围绕身边的旧情人，才会提不起兴致。

这一点，倒是跟卫空远很像。

再好再美的女人，看久了，也厌了，只有换个新的，才能提的起兴致。

何筝对此事的见解，便是讽刺又讽刺的大叹一声：

, w" }( b; u1 U) @; s4 ?7 M" j6 y“男人啊！这就是男人！”
  y) o. N5 ~7 @9 D; h/ M
然后会紧紧的抱住自己，笑得一脸甜蜜：
) r" `- J7 Z8 r0 l5 v  J' {
# G! y* {4 P/ J1 I- P“还是我家阿篱好！”
5 d1 H) k- H- Y6 ~6 `9 N) S
4 M9 G2 o; s. ?9 y轻描淡写便将自己摒除于“男人”这个族群之外！他一直没弄清楚何筝这是在夸他还是在刺他？

无奈的叹了口气，他将视线调向窗外云海。
0 H3 J& m7 A5 _# |. O
0 g; ^8 x6 Q1 q* M关于舒庆的“不正常”只好等他回去再讨论了，希望这些天，那家伙不会搞出什么太过份的事来。
3 |7 F. D( s1 N/ g6 a4 @7 U! R
眼皮跳了几下，他怔了怔，举起手揉了半天，才将注意力转回手中的文件。

% R" C1 x' i( E- u$ K6 C1 Z  m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吧？

skwstc

第 16 章

如同打仗般的过了五天，几乎是不眠不休的配合警方，连哄带逼的让那人认了罪。在飞机上便困的险些睡着，回到家里，向沙发上一倒，连动都不想动。

' ~% S' O1 j- M0 G舒庆和石头都不在，应该是上班去了。

连清篱歇了片刻，打电话通知卫空远，告诉他任务完成。又硬撑着洗了个澡，连头发都没有擦干，便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朦胧中，觉得胸口似乎压了什么东西，憋闷的难受，他直觉的张开口喘息，立刻一个软软滑滑的物体便探进口中，笨拙的缠绕着他的舌，然后嘴唇一痛……

' u: v! E+ z- V" |8 w他倏的睁开眼睛，黑暗中，一个男人压在自己身上，口舌相交，鼻尖相触，睡衣敞开，腰间的手掌粗糙而灼热……

/ b7 d7 W$ S0 o( A4 ?4 |9 r% z他呆住，定定的瞪着那双在黑暗中依然炯亮逼人的眸，以为自己身在梦中。
9 y) o' k/ y" c0 C$ C: r
3 n  P! J5 S/ Q. g# T* c那男人支起身子，笑了笑，哑声道：

) z+ [, g  g7 p( x“咬到你了？我第一次接吻，是笨拙了点，不过下次就不会了。”
* z. _/ _9 X4 V8 `+ n8 O! w! H
说着，他又附下头。
; U% y! p+ [$ ^
- P, t8 V0 }  _+ E/ ^* m0 f舒庆！

5 \* u0 s0 n0 O1 ?意识完全回到脑中，连清篱用力一挣，将男人推到一边，然后跳到地上，隔着床，瞪着那男人，怒声道：

“舒庆，你疯了？”

& G) t- W$ z: s1 T舒庆坐起身，探手按亮床头灯，舔着唇笑道：

“我没疯。”

$ P  \; _: k- x+ G& Z9 t他的笑容邪魅，眼神幽暗，全身上下，都写着危险二字。他全身赤裸，敞开的腿间，可以看到贲张的欲望。

连清篱不再多言，指着门口，冷声道：
& Y+ o. v. D' f1 h8 e  i
“你立刻给我走！”
8 K/ v7 Z2 [  f4 T% ]! h  x/ t
仿佛没看到连清篱铁青的脸色，舒庆坐在床上，垂着头自顾道：

4 W9 g( B! I# N' O+ i+ L) t“你知不知道这五天我是怎么过来的？赌博，练拳，赛马……但凡能玩儿的统统玩了一遍，没日没夜的玩儿，只要一停下来，我就烦的想杀人。吃不下饭，睡不着觉，不管干什么都觉得不对劲儿。尤其是回到这个屋子里……明明到处都是你的味道，却看不到你，摸不到你，我简直连一秒钟都呆不下去，可是又想着你会回来，一会儿来，一会儿走，简直跟疯子一样！
8 X4 H' c7 n2 U- X
7 r7 X/ V/ I& W8 w& S哪怕女人脱光衣服也不想要，不管吃什么壮阳的东西，就是不想，但是看到你……”

/ m& |4 K; d* @8 x- J; s舒庆抬起头，眼中的灼热让连清篱浑身都紧张起来。
8 `! G6 y9 d; q; w9 C/ r3 H. ^
0 Q$ S: A/ c0 s2 f“你看到没有？只是亲亲你，摸摸你，我就兴奋的不行，简直像是要爆炸一样……”
0 @- w5 T  x* ?1 G4 a# {
“够了！”充满淫欲的话语、充满淫欲的视线，让连清篱的表情变得越来越冷厉。他瞪着舒庆，面无表情的道：
: z: l1 n9 z7 ?0 g- B5 o
+ H; I  {( d: L& ]6 }9 ]7 z9 |“如果你对我抱的是这种想法，那么我们连朋友也不用做了。”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舒庆嗤笑着一跃到地，轻巧灵敏的动作如同一只美丽的豹，他一步跨到连清篱面前，低头看着他，坚定的说：
% N1 q9 k6 h$ A! T1 i
' h$ e$ C9 O* U$ {5 K“不管怎样，你最终都要属于我！”
8 u# r- R% w; y: e/ j0 {
强迫自己不要后退，连清篱仰头直视着舒庆，用同样坚定的语气道：
3 ?( z/ Z! `' T& X
; Z  b' h& X8 X! _“不管怎样，我都不会属于任何人！”
8 t- `" t) @9 l/ H
“真美！”
0 x' h4 E3 }5 _5 L0 z8 c) F
舒庆突然叹道：

“让人想吃了你。”

说着便抓住连清篱的手，将他压在墙上，渴切的唇，顺着他的颈滑了下去。

灼热湿腻的感觉在肌肤上游走，小腹抵着的硬物，让连清篱愤怒的想杀人，他提起右膝，用力向舒庆跨间顶去，却被舒庆的双腿牢牢夹住。
( Q. @7 t& e1 ^  F1 W2 l
' Z9 ?; v# T) `5 C他挣不开来自舒庆的钳制，只气得浑身发抖，却咬着牙，一声不吭。

舒庆抬起头，将额头抵在他的额上，连清篱不闪不避，只狠狠的瞪着他。

, {  p# f5 t2 {" p) \( C. E* U看到他这样的表情，舒庆的眸子一暗，沉默半响，低声道：

“你放心，没有你的允许，我不会做到最后！给你一天时间考虑，你是喜欢我的，我知道。”

# G1 p3 {; s3 `& r& }. G9 A“你别做梦了！”

5 B4 Q, v% C7 r4 n" m$ _* k“不管我怎么气你，你总是那么关心我，你是唯一一个不求任何回报，只是很单纯的对我好的人，唯一一个。”
$ r1 P4 k5 y# }% }
. B: \# g" {, m9 _1 x0 q0 `/ @“如果对你好的下场是现在这样，我当初还不如养一条狗！”
+ N  |# I3 i2 ~! q
听到这话，舒庆脸色一变，一低头，用唇堵住了连清篱接下来的话语。
$ b: f( o5 d2 W5 q
他拼命咬着牙，拒绝着舒庆的进入，混乱间，只觉下颌一阵剧痛，他不由自主的张开口，软滑的舌尖便探了进来。

, p& K6 ~  P* e( s- i% V他用力咬下，但是舒庆依然厮磨着他的唇，没有半点闪躲的意思，血腥味很快弥漫开来，充满整个口腔，他有些慌乱的松开牙齿，却给了对方攻城略地的机会。
4 N$ F/ l( n1 b6 \/ k
他从来没有被人这样吻过，这样灼热的、渴切的、仿佛要抽走他整个灵魂。
( v" D3 M( Z/ |
$ @( W) e2 H/ C& K禁忌的快感——他的脑中闪过这个模糊的字眼。
* F  S* r+ L  G$ I. q" U
口中、鼻中，都是这个男人的气息，舌尖被吸吮的又痛又麻，来不及吞咽的唾液，顺着唇角流下，他闭上双眼，觉得自己又肮脏又悲哀。
7 J. b3 v: E8 H
舒庆离开时说了许多话，他却只记得一句：

“你是我的，这就是证据。”

- N6 K8 b* D2 k+ z# h他笃定的说着，粗糙的手指滑过他的腿间。

不！不是！绝对不是！
" b6 J( _; Z& g- v0 r+ G
他对自己摇头！

他喜欢的是女人！他喜欢的是何筝！
6 }+ Y& A: k- S# j7 D6 S5 ~& w
已是凌晨六点，他此时已无丝毫睡意。
! [3 v) _7 s8 U( c
冷静的冲了澡，刷了牙，然后将舒庆和石头的东西收拾打包，放在门口。为自己做了早饭，吃完，正好八点半，到了上班时间。

他留了一张纸条在桌上，简单五个大字：立刻给我滚！
; y1 G, \# e9 ~. V3 ?# H) A3 ~
然后，正常上班。
9 g0 }, a- V6 X/ D
6 g7 b" I, ~2 g" b) w/ D+ _2 H下班时，约了何筝吃饭，然后他问何筝，今天能不能陪他一晚？何筝便将他带回家中。
. h7 B8 a  `( H) Y  G
( p' i/ v3 m0 l0 x! ?. `9 q何筝的家是上下两层的复式结构，一楼是客厅和厨房，二楼整层打空，是何筝休息和工作的地方。

% P5 M; I. B, c/ K3 W6 N, L! _整间房子布置的温馨甜蜜，十足小女人味。

7 [' Q: i, V) U/ U“你还是第一次到我家里来呢！怎么样？还可以吧？”
4 h, }/ u$ F$ W  c/ K# E/ d
! {' I' U* B3 |6 |何筝显得非常高兴。

“很不错。”
4 U6 m) Z! W6 V% y0 Q) V# [) k: a) H
连清篱则有些心不在焉。
* `. P2 d+ E3 u, A& m
4 P8 R9 r5 A1 B4 w$ F. N. f“阿篱的家我也想去！”

1 y( N  H. i  W, H+ R3 z; S第一次听何筝提道这个，连清篱有些惊讶：
+ p- q6 d9 }5 p3 _. E2 W9 u' C+ a1 g9 ?
$ p2 r$ t/ A) I6 ]# C/ R7 {: ~“怎么突然这么说？”
: C+ U% W/ L* t5 @3 L, j! W
何筝叹道：
# Z2 m/ k! P- c) j
, e, I' a( A. a“好久以前就想去看看，可是你不提，人家也不好意思开口，连卫空远都没有去过你家，我还以为你不想我去呢！”
/ _& c7 G  E" l3 Y# H7 m6 A
“当然不是……”连清篱摇头：
1 h: O, a2 V- d7 c& f
“不管谁去，我都会很欢迎的。”
, M  R( @+ h: P, o, i! a
“别逗了！像你这种人才不会那样想！”何筝笑道。

“我是哪种人？”连清篱好奇的问。
+ P' X: z& G) K/ ?1 X, u
' e( ?$ u& t0 h1 N0 z' o4 j何筝想了想，才答道：

1 V! r4 j; o) t1 V" {“你啊……骄傲，自律，好强，注重隐私，不易与人交往，心机深沉，不过很专情啦！”
. P5 o3 q) e' Z/ r8 R' M: u3 g% M
* t4 k1 U  \: Y$ q- S; L7 Y“原来在你眼里，我是那样的人！”连清篱笑道。
$ S0 _6 L/ ^) o$ l% w/ w
$ b! F8 p0 Z- G! M“你本来就是，哦，对了，像你这种有洁癖的男人，总喜欢强迫自己做到最好，过份认真的性格会是你苦恼的根源。”何筝摇头晃脑的接道。
) }# T) i/ f+ m  k( W) h9 d
“我怎么觉得我的毛病越来越多了？”连清篱被何筝的小老头样儿逗的笑了起来。
7 w8 D# r3 t. O, |' U
( z) w9 g6 K- F8 W4 c) g' j“总之呢……”何筝一脸沉重的拍了拍连清篱的肩道：
4 k* N1 }# s2 S6 A6 O: u
, R/ o( g& G% \; a+ D“过份追求完美，会让你错失良机，目标锁定，勇往直前！”

“你是暗示我赶快向你求婚么？”连清篱笑道。
' j/ c$ A2 v# M
$ t  C$ Y' U/ q# A“什么啊……”何筝瞪大眼睛叫道：
  Y, d* e8 S0 e, H3 J. x
“人家只是在分析你的性格，然后提出建议，才不是什么求……婚……”

- ^( E  w, O2 H* b; z8 c9 c“那就好！”连清篱看着何筝绯红的脸颊，如释重负般的点了点头。

“你这是什么态度？多少人求着本姑娘嫁，本姑娘都不嫁，你这家伙竟然敢说这种话？是不是不想活了？” 何筝张牙舞爪的扑了上去，在连清篱身上又拧又掐，不过力道都不重。

“姑奶奶，绕了我吧！我求饶还不行？”连清篱抓住何筝的手，讨饶道。

3 V1 T# i0 o" n) Z1 ]+ S何筝停下，气喘吁吁的看着他，一脸得意的笑容。
/ A% u4 s- \8 F6 j# L1 P
他将何筝抱在怀中，沉默片刻，突然道：

, e9 q$ A4 a2 d( f“何筝，嫁给我吧！”
4 u" Z4 s/ V/ ]* n+ B
# C: n$ k) `, t  B8 O! y“你说什么？”何筝瞪大眼睛，以为自己听错。

“嫁给我！”连清篱专注的看着何筝，认真的重复。

何筝呆呆的看着连清篱，仿佛不认识眼前人是谁。然后她皱起眉头，将手臂伸到连清篱面前：

“阿篱你掐我一下。”
* h3 K' r& Z2 |3 ]
3 q# l4 x# }; z3 U# [“为什么？”连清篱不解的问。

“看看我是不是在做梦！”何筝吼道。
6 r4 l* i, D$ B# x! o+ p
; N9 ^" x# I8 z8 z“好。”连清篱伸手在何筝胳膊上掐了一下。

% c: w; z) O( U* k“哇！”何筝跳起来：

# g' R3 w% `  B: d7 y“痛死了！阿篱，你就不能轻点？”

! d* g  R' W3 j& y“太轻了怕你感觉不到。”连清篱笑道。

  ?, y6 y8 [1 \/ x2 o伸手拉过何筝，轻轻的揉着被自己掐红的地方。
2 r0 w6 p9 f8 k& ]! H" K
“所以那是真的？”何筝睁大眼睛，看着连清篱。
+ }0 ^" i8 e( C7 K4 L, p" [
3 `! V- n# e+ m; I8 p“当然。”连清篱道。

0 J) g$ a8 n/ a) ~% v/ s/ M9 `* }“你真的向我求婚了？”何筝屏气问道。
) R7 k) ^3 w! I# T
; D' t$ t, R! N# |8 C2 {+ K“当然是真的，你还没说同意不同意呢？”连清篱笑道。
; Q, h; q% \0 h) z1 T9 ]" K1 Q
“当然同意！”何筝瞪起眼睛：
3 n% d: w7 b( T  i. A
“你知不知道我等这句话等了多久？连清篱，我告诉你，这话说出口，我就不会让你收回去！你娶也得娶，不娶也得娶，我赖定你了！”
5 V, x( n5 i# y  ]8 P" X
“好好好！我知道了！”连清篱将跳豆似的何筝拉进怀里：
9 z1 n, D! z% s7 s8 q, h5 \2 B
$ _- M- r( w& C“我好像不小心找了个凶老婆。”
7 ~) j) T5 }7 Z3 U# r
“你现在知道也晚了！”何筝翘着鼻子道。

“那……”

( k4 C. r. Q* p6 d& t正想说话，连清篱的手机突然惊天动地的响了起来。伸手拿过手机，屏幕上跳跃的名字让他的心一阵急跳，他转向何筝，不好意思的道：
4 M4 y  K4 d$ t! g
2 D1 E& M& r; i“抱歉。”

/ J, W% X* n1 d/ Q/ c; E. f- Y4 e+ M/ Q“没关系。”何筝从他怀里站起：
. W4 s" d' U& i' Z" d# f1 U
6 B# m- d' u9 s; L- T“你打电话，我去开瓶红酒，我们一会儿好好庆祝一下！”何筝蹦蹦跳跳的向楼上跑去。
0 D! D/ n$ F0 A
连清篱待何筝的身影消失，才踱到窗边，按下接听键。
, |  T; e7 c' R3 x( f
' A, L* y( K6 b( Q; f$ u“连清篱你他妈是什么意思？”舒庆暴怒的语声立刻从话筒传来。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 v& T6 u8 L# e7 B
“你留的纸条，还有那些东西！”舒庆的语声中、间杂着“咯咯”的磨牙声。

8 z/ |; I( B: P& C: k连清篱深呼吸几次，才能用正常的语调说道：

“舒庆，我现在跟我的女朋友在一起，我刚才向他求婚，她已经答应了……这么说，你明白了么？”

舒庆沉默半响，只传来粗重的呼吸声：

" V/ ]7 j! P" Q( U  ?“连清篱，你给我听清楚！立刻给我滚回来，我当没听见刚才的话。”

' i) ?5 L) h3 O4 G5 Y# e“为什么要当没听见？舒庆，我就要跟我‘女’朋友结婚了，因为我喜欢她，我爱她，而你，是我永远也不会选择的对象！请你立刻把东西从我家拿走，识别卡放在邮箱就行。”
1 a" H& T8 A. S1 x' z
$ c7 l" L( R- P没待舒庆答话，连清篱便挂了电话，并顺手将手机关掉。

他抬头看向窗外，圆圆的月亮挂在半空，清冷的让人心寒。

+ k1 y1 {! J4 D7 y& b/ k“阿篱？你发什么呆？”何筝的声音唤回他的神智，他连忙扭头看去。
( Q: H8 [. @# E) ~3 p0 g' R
4 O8 J/ @' X4 R: J何筝站在他的身后，一手拿着一瓶酒，笑容甜蜜：
' U) V5 G. W# t  m! a9 B
“阿篱，我们开哪瓶？”
# C# x- d* P- B5 [: D! t
一切都该结束了——荒谬的、混乱的、禁忌的……
1 D4 o  |; l' Z2 I4 t0 k
3 N  b( S  j6 X( b3 M2 ^$ G7 `“这瓶吧！”他指着何筝右手，笑道。

胸口有些闷闷的痛，让他有种呼吸困难的感觉。他仰起头，告诉自己，很快就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 I1 |$ _9 s/ I8 O2 J& r
文章大家可以随意转载，那位要转至忘忧阁的朋友，请自己拿吧！

skwstc

第 17 章

+ {5 d  _3 j# n+ O3 ]3 F5 x, k清晨七点，天色依旧是一片雾蒙蒙的灰。连清篱站在车库的出口，拨通家里的电话。依旧无人接听。
) Z1 D8 u- k) {% {, s" u
3 W+ y9 t: ~* F& i3 d9 Q$ w4 x舒庆应该走了吧？
. v1 h" \6 @$ C0 ]  X0 s9 j4 ]
. N2 r4 P# \! m' E伸手揉了揉抽痛的额角，不知是不是早上湿气太重，他依然有那种喘不上气的感觉。
0 m3 s" l4 k& P! s9 \& Q! ?8 m! i
- w/ G% I$ `3 v% o) J8 ?4 R步伐迟缓的走进电梯，突然觉得熟悉的大楼此刻显得寂静的吓人。
: P/ i# i# A! }! |( M
电梯门慢慢滑开，他走到大门前，将识别卡对准插孔。

门“咯”的一声慢慢打开，他深吸一口气，才迈步进入。
$ y" k  c- ?( j- `! D, k0 C. s: ]
# u! l$ @) Z- Y0 A# ?换上拖鞋，他慢慢走进客厅。毛骨悚然的感觉让他抬起头来，然后，他怔住。

  s' E& `4 }7 {- ^  D0 W昏暗的光线中，舒庆如野兽般狠厉嗜人的眼眸竟然——近在咫尺！
7 ~7 U: p7 l/ h. x$ n* S( y# J
“你怎么……”

  p& @. k' Z" t6 a9 ]刚一开口，手臂便被狠狠的握住，随着粗野的劲道，他踉跄着被扯进客厅，扔在沙发上。
* n6 \5 L6 Y* Y8 p
0 p1 h9 _, t7 j# J: A- V) S  D这一切发生的如此之快，直到身体整个陷入沙发，他才反应过来。
  z& F: C2 O6 K; b( W2 r( h
“你干什么？”他愤怒的吼着，试图站直身子。
% T6 f1 z2 c+ x0 X- L4 T. h7 j
但是还未爬起，随之而来的沉重躯体便压在了背上，男性魁梧结实的身躯，压得他连动也无法动，他觉得自己像是被踩住壳的乌龟。
9 I  \9 U4 i6 U# q9 u, e* k
舒庆始终沉默着，有力的大掌粗鲁的扯开他的皮带，然后整条长裤被拉至腿弯，他瞬间领会了舒庆的意图，拼命的挣扎起来。

“舒庆，你XXX放开我！”
5 Q+ J& s+ M  {* V" k
/ o1 m* [( B; u6 d/ K# Q+ C0 a他不停的挣扎不停的吼叫，高扬的声音凄厉而惊惶。

他将所有能抓在手中的东西都向身后掷去，但始终逃不开来自身后的钳制。

( H$ m: N; H0 R; x他看不到舒庆的表情，听不到舒庆的声音，惟有野兽般粗重急促的喘息在耳边响起。
, W2 a! b  q* t. H( _
粗糙灼热的大掌触上他的肌肤，他清楚的感觉到抵在股间的硬物巨大而灼热，喧嚣着要将他撕碎。

& F0 W/ u( a# D5 u" y: c* \# y似曾相识的场景触动了他最不愿碰触的记忆，如果要再次面临那种场景……如果再次面临的话……还不如……

他伸出舌尖，重重咬下，浓浓的血腥味立刻在口中蔓延开来。鲜血混合着唾液，顺着嘴角流下，沾湿了被他抓出裂纹的沙发。
, J4 E) p" y, w
他咬得并不重，剧烈的痛楚让他卸下了一半力气，这种程度，离昏晕都还差得远，可是来自身后的钳制却弱了许多。
, p- j4 S6 n) S! v1 p9 ]3 m: c  B, r
他用力一挣，竞让他挣脱开来，他狼狈的拉上长裤，跌跌撞撞的便向门口奔去。但也只是一瞬，下一刻他便再次被野兽扑倒在地，贴靠在地板上的脸颊、胸膛一片彻骨的凉，但是紧挨在背上的身体却如岩浆般灼热!
- K0 {( W! v" c+ n
“不许走。”

" D0 H) \& {: u5 r0 J& N) o) U+ D他听见野兽的怒吼：
6 E% l* ^7 y4 F& r* d! P: G1 ]
“你是我的！没有人，没有人可以夺走你！”

$ m9 |9 e; h1 a! Y1 P. [% o嘶哑阴沉的吼声既狰狞又沉重，像是海的呜咽。
, F4 W7 U( [, J) u+ J) K" S; u( [8 \
身体被翻过，双手被拉至头顶，他被迫对视上野兽的脸。
+ R# I+ r0 j$ Q
6 ?2 X* B& y3 `8 r“有本事你就接着咬，把我们两个人都咬死！”z

3 I' p& A0 A& J8 G9 l" V- [4 o然后他的唇被重重吻住，他却已经没有勇气再度咬下。
) ~1 `& x# n$ ?( h+ D
舌尖激烈的痛着，他只能张着嘴，任野兽的唇舌凌虐。
$ m6 k; ^& x& H1 z: J1 Y$ o
黯淡清冷的光线中，野兽暴戾的眸中看不到任何他熟悉的表情，他没从野兽的利爪下逃脱，却已经筋疲力尽，他闭上双目，只当自己已经死去。

: F/ m: z; Z! Y“我要你！”他听见野兽在嗥叫。
+ x$ ?, ?, F; I! h
“你是我的！”他听见野兽在呻吟。
# Y* S5 d7 F+ S* r5 |2 u
湿腻的舌在颈边游移，顺着胸膛滑至小腹，如地狱之火的舔舐，然后他含住他。
5 O0 w" }' R" l$ k7 I
+ ?9 L4 [1 O* M; c7 M背脊顷刻间绷紧，他无法再假装自己死亡。

“停下！”他喘息着喊。y
. w$ k* g* d% b7 ~. q
“给我——”野兽的舌灵活而灼热，他在吞噬着他的灵魂，他的尊严。

“不——”

“你是我的——”
$ I; X! O: \5 Y1 y: g3 T
9 z$ Z1 d; u2 Y! L2 I“放开我——”灵魂被撕扯，身体在煎熬，他无法承受这样的痛苦！

8 M7 ~. \1 f# i! Z3 P" G2 B“求求你，给我——”似乎比他还痛苦的祈求，似乎比他还沉重的喘息。

) }+ F/ W4 c7 i5 R9 f$ d$ {; u“不——”他不想跌入深渊，真的不想！ z

* L, s" s& u: p  Y# G. R; ^“连清篱——连清篱——连清篱——”字字句句叫着他的名字，痛苦的、渴切的、煎熬的。

不许叫！不许再叫！掩住双耳，挣扎却越发的无力起来。
: C( _( Q- L. X+ D/ d. T
“不想伤害——不想让你受伤——只是想要你——”焦灼的唇，焦灼的声音、焦灼的抚触。
: n6 Z5 G1 d: A' A- k. N6 @: {
“放开——”z
6 ?( y) r3 @% T" f: ]6 Y* |
$ x. s, j6 _7 ?( {. W2 E, k“让我做——连清篱——让我做——把你给我——”

! Z( B6 o0 j7 H# E野兽墨黑的眸，痛苦的、忍耐的、祈求的看着他，定定的看着他。
0 |( o+ f( W7 z5 U- N& t8 l8 z
不要这样看他！不要看！不要看！

# @& h3 {2 t: e# w& c8 L“让我做——求你——”
8 X' c* f, ?; p
不要……
' i9 Q$ ?$ V, ]9 |
他放弃般的闭上眼眸，拒绝去看野兽眸中瞬间闪过的狂喜。

※※※z※※y※※z※※z※※※

0 D( \, k8 c: D. a天气，阴间小雨。风力，五级。
+ H( o. {' U7 ?; P
7 x" w( i# y/ R* J8 \# `( {) b3 w  e+ x清晨十点。没有太阳，下着小雨，一阵风吹来，又冷又湿。
; x( ^& F' i  |. k4 f
石头站在芭蕉园里，地上已经被他踩出一条清晰的小道。来来回回走了几百次，那些被碾成碎末的草已经再无重生的希望。
) p, f: B- ~6 K3 x, D4 g4 o
他现在很冷，很困，也很烦，脑子一团乱，他始终没从那团困扰了他好些天的乱麻中挣脱出来。

一切的混乱要从连清篱出差开始。
" W2 e' L! q2 V( r! e
; A9 j( A. O. |" i3 Q第一天，舒庆被叫到炎青家，然后他当着炎莉的面告诉炎青，他不要这个女人。晚上吃了鳖汤，流鼻血，接着吃。然后神态如常的跟兄弟们玩乐，找女人，把女人骂哭，回家，十分钟后，跑出去，找人打牌，看戏。一夜没睡。
  f& X5 O% H" q0 D9 x3 W' T, y
0 Z/ p% o6 E% A  j, w+ H( @第二天，没有炎莉炎青，接着喝汤，流鼻血，找女人，玩乐，晚上在连清篱家进出五次，每次待不到两分钟，其余照旧。还是一夜没睡。

第三天，有人闹场，舒庆亲自出马，将十几个小混混打到剩条命，然后跑到拳击场，练了半晚拳击。这天没喝汤，没流鼻血，没找女人。连清篱家进出六次。又是一夜没睡。
) K" d. V5 C1 C( }# r
( o# Z6 J. F: e' x第四天，打拳，喝酒，玩乐，连清篱进出八次，总之是——一夜没睡。
9 w0 }! s- T& w6 w7 @
做老大的发疯不睡觉，他这个做小弟的自然得跟上，只是他实在是快撑不住了。

第五天晚上，连清篱终于回来了，而他也如愿的躺在柔软温暖的床上，哪知正幸福着，便被舒庆一脚踹醒，然后——陪舒庆抽了一夜的烟，又是一夜没睡。
4 a0 }) C) R4 F& ?4 W& p+ A
% z1 n2 l+ w1 y, n5 g% [$ n  n' @那时他已隐隐感觉到，舒庆的异常铁定跟连清篱有关，可是具体是什么，他却说不清楚。

6 I! Y+ ~# G! ^然后就到了昨天晚上。

去连清篱家的时候，舒庆还显得很高兴，虽然马上就到了上班时间，但是舒庆却说要先看连清篱一眼再去上班，再后来……人没看见，只看见了，堆在门口的、两人的行礼，和一张简单明了的驱逐通知单，再后来……舒庆打了电话……再后来……石头开始怀疑，如果自己不赶快逃的话，一定会被舒庆撕碎！

8 d+ `0 c: F5 ]他从来没有在舒庆脸上见过那么恐怖的表情。
! x% \, q' [# R9 z4 u
不过他没有被撕碎，只是开着车，跟舒庆一起跑遍了各大旅馆，寻找的对象是连清篱跟舒庆所谓的“死女人”。

不知怎么，石头突然觉得，舒庆的样子活脱脱像是发现心爱老婆红杏出墙的倒霉丈夫——妒忌疯了。
) E' A3 f$ A1 J  n" J$ B
想到这儿，他急忙摇摇头。
" ?, Y9 y. `0 W! C) Z
# q) u' X* V0 ]) U! X* _嘿嘿……他对着自己傻笑，庆哥和连先生？就算庆哥想连先生也不会愿意啊！不可能的！
( j7 P" d2 v( `
从凌晨六点被赶出房间，此时已经是四个小时。

* s" ?7 j* y$ m% e( G  k, [) G1 ~三个小时前，他看到了连清篱，碍于舒庆的命令，没敢跟他打招呼，甚至连提醒他小心都做不到。
. r9 ?# q' m1 t0 ^! ?( ]. M
实在不是他瞎操心，舒庆恼怒时向来毫无理智，总是嘴巴动在脑子前，拳脚动在嘴巴前，如果连先生语气再坏一些……
; N/ T1 ]. w* N; A/ [: b- L
1 K9 z+ ?7 ~, m& \石头缩了缩脖子，第101次拿出手机——庆哥怎么还不叫他啊？如果他就这么冲上去，庆哥会不会少了他？

6 x) @7 Q8 s. g* Z$ k正犹豫着，电话铃突然响了起来，他急忙举到耳边。
  l% [3 S$ ^8 M
& q( ~/ i) @9 x) V. L) q“庆哥？”
, Q: S( c8 v  {# ?5 e- z
“立刻给我滚上来！”

* V/ V" u/ g9 A5 f, }“是！”

8 `2 v* z, |: ~4 n好像——警报解除了！石头兴冲冲的加快了脚步。

skwstc

第 18 章
+ U# D' R1 B! A% N$ Y7 n% u) r
大门打开，出现的是舒庆笑得格外惬意的脸，那两颗尖尖的虎牙白亮的刺眼。
8 r( R% o9 `% s$ ^' |/ ^
与那笑容不搭调的是——有如台风过境后的客厅。
! q* j: ]( G4 X8 [
7 {8 {! j' P& t碎成一片一片的落地灯、被扯落一地的沙发套，石头呆滞的眼神从一片狼藉中转向舒庆。
+ w+ ~' w, o! }7 `" d
赤裸着上身，松松套上的长裤，甚至连正中的拉链也没系……石头咽了口唾沫，呆呆的抬起头，呆呆的问：

$ _; S  h5 ?/ B4 m# s“庆哥，你，你怎么不穿内裤？”

“你真他妈罗嗦！连我穿不穿内裤你都要管？”

# L0 n# y# @3 n显然心情极好，连落在石头头上的爆栗也明显比平常轻了许多。慵懒而轻松的表情如同吃饱喝足的大猫，万分愉悦，一点也没有昨晚几乎延续了一夜的狂怒。
# v3 U7 m: H' _
5 z* A. a; D  L“庆，庆，庆哥，你，你把，把，连，连……”脑子里闪过的念头，让石头的舌头怎么也绕不过弯来。
8 r8 o9 {* ^7 \2 R: B( w, g3 o& Y) m! K
“白痴！”又一个爆栗，舒庆得意的笑了起来：“连连连，连什么连？以后要叫大嫂！”

大，大，大，大嫂？石头的下巴立刻掉到的胸前。

: Z: w/ x3 v3 k; H5 T* U“怎么？你有意见？”森冷锐利的眸狠狠的眯起，瞪的石头一阵发寒。
% B; D' A/ k; s) ]1 P+ ?7 B. T
$ F. s" N! X' b+ d9 V* ]“没，没有。”
2 J4 `3 U! c; e  S4 |1 Y) X$ B& W
5 h, b0 I8 N: {" g5 s3 D; A石头完全是出于直觉的摇头。脑子根本转不过弯来，所有的思绪都缠绕在那两个匪夷所思的字眼上。

“喂！你会煮那个什么粥吧？你大嫂要吃东西，我也饿了！”舒庆大力拍了拍石头的肩，眉飞色舞的道。

7 o, L* ~) Q$ D& U“那连……”被舒庆一瞪，石头急忙改口：“……大……嫂他……没事吧……”

! q5 t+ @& I7 C2 x书房和卧室的门都关着，石头看不清里边的情形，但是只看客厅的惨烈状况，他实在无法像舒庆那样乐观。
; A* N  T6 H3 v6 R
“喂！你那是什么表情？我可没有强迫他，是他自愿的！”把眼一瞪，舒庆挥挥手，不耐的道：“不跟你罗嗦了！动作放快，顺便把房子收拾一下，还有，声音给我放小点！”

交代完毕，舒庆自顾向卧室走去。

6 R- q/ p  s' E/ \6 m" I! }凌乱的被褥中，连清篱静静的附卧着，露出的半边侧脸，染满了疲惫的痕迹。

舒庆轻轻在床边坐下，粗糙的手掌不由自主的抚上他裸露的肩。

- M* W! e2 t3 D9 `7 ]' e虽不若自己强壮，却依然有着宽阔的肩膀、结实的背肌，紧收的腰线。这是一具属于男性的身体，让他为之疯狂的、男性的身体。

; Q: W+ @$ O6 p/ F2 n4 o7 ^- Y( I他此生从未如此迫切的想要过某样东西，直至此刻。

' V4 W1 c, @' |& o, ^连清篱是他的，只能是他的，他必须待在他身边，直到——永远！
$ E; \% H9 o1 e/ h' n9 O
他撩开棉被，躺到床上，将浑身瘫软的男人抱在怀中。
9 I% a3 [* X* w
! l4 S! Q8 b( x( A, i" M9 n4 a他无法确定他是沉睡，还是晕厥。之前以为自己有问题，便吃了许多大补的东西，甚至还捏着鼻子硬逼自己灌下了一碗所谓的“灵药”，没想到最后却把药性全发泄在连清篱身上，他伸手探进他的股间，潮湿，柔软，灼烫——

2 u. G! h; r" _4 g' |呼吸不由得急促起来，他忙抽出手指，指腹只见白色的浊液，没有丝毫血迹。他这才松了一口气。
1 |% B% C1 S5 v2 r5 H" u, a8 q
还好没有出血！刚刚他几乎拼了老命，才能忍住炽烈的欲望，慢慢的让他接受他。看来他的努力还是有些作用。
. R% Y  G# ]! ~+ {
7 X" u0 p9 P3 C5 E才不是石头所认为的强迫！在自己嘴里射出的时候，他闭上眼睛，停止挣扎，明摆着是同意的样子，而且后来，在插入过程中，他也射了！这已足够证明，刚刚那一场交合，根本就是两相情愿！

: g- _" Y+ j" `2 t好吧！他承认，刚开始他是用了点暴力。

当时他真的气晕了，只因他身上有女人的体味。

伸指抚过那双修长乌亮的长眉，舒庆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 X& J# h2 }$ K1 L
困意越来越明显，这些天都没怎么休息，又经过刚刚耗费体力的混战，即使健壮如他，也有些承受不住了。

  C7 b$ K7 H4 D紧了紧双臂，他闭上双目，嗅闻着熟悉的气味，沉沉睡去。

他是被饿醒的，肚子“咕噜噜”的叫着，吵得他无法入睡。

他抱紧怀中温热的身体，皱着眉头，怎么也不想起来！

怀中突然传来轻微蠕动，他忙睁开双眼，低头看去。

连清篱似乎也被他肚子传出的声音吵到，此刻半睁着双眸，一脸困惑。他的眼神朦胧，显然还未真正的清醒。

舒庆急忙伸手，笨拙的拍着连清篱的背脊，另一只手，则轻柔的盖上他的眼帘：

“再睡一会儿……”很努力的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柔和一些。
( ?6 N/ {' W: c" M8 b9 K
浓密的睫毛颤动着刷过掌心，微痒，舒庆眯起眼睛，觉得有种被幸福充满的感觉。正自享受，便看到连清篱伸出了手，缓慢而坚决的将他移开。
! Q) N$ A. M! {8 Q
印象中总是清澈明亮的眸，此刻布满红丝，看向舒庆，带着些让人看不透的冰冷。

“你，你不睡了？”舒庆小心翼翼的问着。揣测着连清篱下一个动作会是什么？骂人？打人？还是直接赶他走？

舒庆没有猜对。连清篱所做的第一个动作是——扑倒床边，便开始翻江倒海般的呕吐起来。
3 ~7 q+ ~4 i  Q
5 J. }/ }+ w) M* J0 S" l' y刺鼻的酸味立刻弥漫开来，舒庆瞪着连清篱痛苦扭曲的脸，突然一把将他抱进怀里，并冲着门的方向大吼道：
& q% u4 V. P0 k8 {
“石头！”

石头很快推门跑了进来。
! k$ ]' K, C- T6 G% L$ j3 `: x9 D
( l/ I2 y* S! P  X, @: h5 I“庆哥……”看到房内的情况，石头顷刻石化。

; j& \. ^4 G- K# W“你他妈发什么呆？”
3 m* ?& M; E% g
6 n2 _* @2 K( Q- |* p3 k9 G: o9 h舒庆一边吼着，一边从床边摸过一样东西，砸了过去。

“啊！”石头立刻清醒，顶着那条扔到头上的内裤，站在那里，等待舒庆的命令。

舒庆咬牙抑制着想一脚踹过去的冲动，怒声问：
& ]7 h% B* c" G- b4 P
) j3 ?" F  ?5 D+ d# c“你看他不停的吐，这是怎么回事？”
7 J( G2 P1 E: ]& \4 `$ K
舒庆万分焦灼的语气让石头一惊，忙道：
% l8 ?# O  G1 C: ~; m6 ?
: R5 _& {5 }$ I- {3 q  k+ p" d“庆哥你等一下！”
, k5 m$ O9 w* M. {$ X7 k
说完便转身冲了出去。
. e# c3 J% `2 }& B- |3 `+ U
回来时，手里捧了一只碗，石头递到舒庆手中，道：

8 ~* p4 O3 w0 X1 b. X2 F“把这碗盐水喝下去，连……啊，大嫂应该会好一点。”

显然胃中的东西都已清空，此刻连清篱呕出的只有黄绿色的液体。
. d( w& b$ V- u3 ~8 ]+ h8 S
# R) t+ f4 C6 i" s5 Z% Q舒庆将连清篱抱到胸前，含进一口盐水，渡进连清篱的口中。连清篱痛苦的扭头避开，可是盐水还是一口一口的灌了进去。

9 T& {: n: r% z& b5 Y. ~% x一碗盐水灌到一半的时候，连清篱已经不再呕吐，无力的伏在舒庆怀中，似乎连呼吸都显得万分吃力。
3 E7 F" ?/ D1 _6 a' n- G
* L2 H5 x7 D' h. G% Z5 F0 k/ I* @  v顺手将碗递给石头，舒庆低头笨拙的用唇厮磨着连清篱面颊，肩颈，仿佛这样便能让他减少痛苦。直到连清篱慢慢平静下来，他才抬头望向石头：
3 r6 M* K9 t  y- a" q( \+ H7 b
“饭弄好了没？”
% T+ k* Z$ w7 \" s5 o
石头正看着这个方向，目不转睛，他忙将滑落的棉被拉起，遮住连清篱裸露出的肩头，同时恼怒的吼道：
" f; b9 r% M! p# `, d
“你再看，小心我挖了你的眼睛！”

“我，我不是……”
0 ?9 {# p/ o% W+ q4 B
男人有啥看的！石头冤屈的直摆手。

' s* N/ {7 o0 B( b7 @, W5 h他只是一时反应不过来而已。
, B* Z1 n6 G7 B2 L9 @
虽然之前心里已有了怀疑，但是此刻突然看到这般清楚的事实，还是让他小吃了一惊。

“好了，好了，以后不许再犯……”不管石头一脸含冤的表情，舒庆挥手表示结案：
; U; q' O. J: x2 z6 u- ~
“把饭……”

: {# t4 B% W& T" I& s( x. f$ p说到一半，舒庆突然停住，低头看去。
9 `  k1 h# G6 H0 P5 h8 R  I  _
这回石头也听见了。
$ r7 @" G2 e( |' d
: ^9 R- Y) ?& u! I“放手！”

声音从怀中传出，低弱嘶哑，不仔细听根本听不见。
- R% F, L+ x: s, A1 Z9 x
3 O5 C# {6 |  p2 d1 ]舒庆不悦道：
1 X. ?* ~/ i- u
“我抱着你舒服点。”

伸手拉过棉被，将连清篱包紧，然后他站起身来。
5 b( Z3 O4 W& M: Y7 ^& k& D
“如果你嫌这里难闻，咱们去客厅。”

哪知还没走到门口，连清篱突然用力一挣，险些从舒庆的臂弯中滑脱，掉在地上。

“喂！你他妈乱动什么？给我乖点！”
& W# u% p0 J4 D( L; \+ k. _* _$ J
手忙脚乱的将连清篱抱好，舒庆吓出了一身冷汗。

9 T( P9 ]: |$ K) u" ^“放手！”
  t: a! [' v, O2 Z; U! i
连清篱抬起头，死死瞪着舒庆，他的眼神冰冷，盯着舒庆，又像是穿过舒庆，看向一个不知名的地方，漆黑的眼珠，如同无生命的琉璃。
' {& N5 k1 J" I; q/ U& V
2 V) f# T: A( y: n“你——”舒庆张了张口，只觉满嘴苦涩。

“放手！”

更沉更冷的叱责声，让舒庆反射般将连清篱放在地上，瞪着那张苍白的面庞，不知该说什么。
# a$ d) Q$ m7 S- S: z- g2 r9 y
拨开舒庆扶在他背上的手，连清篱道：

  k! K0 X& X  _! v“立刻离开这里，舒庆。”

" M. E- U, j7 G棉被滑至腰间，露出淤痕处处的背。
9 Q5 }; ?0 S2 f0 }+ v
' _; s1 {& Q, p4 e! {0 M2 o“我不会走的！你别想赶我走！”

舒庆恼怒的吼道。

- |: `, v7 M. ~7 k' h$ C明明已经做好了认打认骂的心理准备，可是此时被如此冰冷的对待，他还是想怒吼。
! ~. v0 D8 I8 ~5 l, }
# a$ w8 b$ B: _; w6 N石头担忧的看着连清篱抠进墙壁的手指，因为太过用力，骨节泛着森森的青意，甚至甲缝里已经开始沁出血丝。

他急忙从窗下将软塌拉到连清篱身旁：
( S0 F. }, V- T  U& B, x
“连先生，你先坐下来吧！”
9 N) t9 B. X3 x6 C- y" f1 W
“谢谢！”连清篱没有动，突然问道：

“现在几点了？”
: X3 @) r% o1 J2 v" s' v* B" l
石头忙低头看了看表，答：
% f3 y. ^; w7 b1 L. v. i8 k
. u) F+ D5 R0 L5 L“下午一点钟。”

* w/ o( n8 ~2 @6 X4 A“没人打电话？”连清篱道，语气渐渐平稳下来。

“……”他不知道。

“我把电话线拔了。”舒庆闷闷的答。

# M2 F: N/ P6 ~% ]) W  y4 h* [连清篱不再说话，他扶着墙壁，向衣橱走了过去。

他的背脊挺直，石头却觉得他每走一步，都万分艰难。

“喂！你要做什么跟我说一声就行。”

舒庆奔到他旁边，暴躁的道。他很想将他拉进怀里，但被他浑身散发出的冷意震慑，始终没敢伸手碰他。
+ ^6 ^1 s2 y- ?8 {- R& i
连清篱沉默着走到衣橱前，松开手，任棉被滑落。
2 o3 i5 j% j" q5 Q
舒庆第一时间转向石头，吼道：

+ |3 _% I9 b9 C! U1 ?& A“给我滚出去！”

1 ^: O3 j0 [, t# m- T“好……”石头慌乱的跑了出去。

跑到客厅，他才皱起眉头，庆哥留下的吻痕真多啊！

, c* W, K2 t, u+ K/ J没过一会儿，连清篱便走出了卧室，身上已换了一身咖啡色的睡衣。

: g% L2 C+ J- _5 ~" M+ ^1 B6 L) s此时石头才看清他的脸，白皙的面孔上带着病态的红晕，唇色异样的艳红，干裂脱皮，渗出血来。

$ l5 w1 t7 X4 @1 \然后他走进书房，两人急忙也跟了过去。

skwstc

第 19 章

连清篱在大堆的文件中翻找半天，拿出几份，放在桌面上。
+ ~% k# W# s1 K
: C7 {& o/ z& w& C# d$ L# J- G“石头，麻烦你帮我把电话线接一下。”
  y* g6 `1 z/ w5 Y! ^
" ], w; [; O' _3 e5 M+ g) h  `% Q) Q站在门口向里窥看的石头急忙应“是”，假装没看见舒庆阎王般的表情，径自绕过他，向连清篱走去。
0 ?' T; C) x% O2 K2 g
* f" s2 j+ p6 V/ S' D8 p5 z4 v“庆哥，这个时候一定要忍。”退回到舒庆旁边，石头忍不住耳语道。
% f7 M+ i2 e8 ?# o
# f6 H- j, i# J" Y4 B, y瞪着自顾忙碌，当自己不存在的连清篱，舒庆额头青筋跳跃，咬了半天牙，才困难的点了点头：

“我知道！”

那家伙倒底想干什么？明明站都站不稳，居然还想着打电话？真恨不得直接把他敲晕，扔在床上，那样还省事点！
; }7 C3 c( v5 a* G9 w- R* @
% B- r6 ^0 x+ A8 l" z) `" p“空远。”
2 T- w; k" N) g
连清篱一开口便叫的是男人的名字，舒庆伸手就想去拽电话线，被石头一把拉住。

: \# m# V, ]. a) |) X. Z* Q8 q“要忍，庆哥。”
7 e8 u9 j! Z! s2 D- f2 D
石头再次小声强调。
4 u8 n& I# r8 X% \% H( Q
“阿篱，你没事吧？”男人充满焦灼的声音立刻从电话那头传来。

: q/ U/ P3 s, y" R6 H1 L连清篱低头垂目，仿佛根本没看到门边缠成一团的两人，对着电话，稳稳的答道：

0 b* ]0 _& W& ^! }- M# \3 r“我很好。”
! o+ v& D+ e7 c. |4 w5 X# `
+ A' N- J8 u" w8 Z! Q2 L“骗人！一定是出事了！否则你不会不吭一声就不来上班，你在哪儿？我立刻过去！”

7 P  Y3 O* A5 |7 t. a$ E: o0 I“我真的很好！只是楼上有家人出了急事，我去帮忙，没想到耽误这么久。”

+ ^: M% m2 c- d“真的？我给你家打电话，给你打手机，一直没人接，何筝又说你一早就回来……我跟何筝简直都快急死了！”

“抱歉，医院不让用手机，所以……”
' I8 v% j- k. B1 b
2 C, d1 w2 v$ ]$ x4 Z- d“你也真是，下次不许这么吓人！”

“人命关天嘛！对了……那份文件我现在传给你。”

“事情没完么？”

3 |0 b/ B$ m; U' w“没办法……我怕耽误下午开庭，专门抽空赶回来的。”

“你也太爱管闲事了。”

' ?$ {4 G2 \+ Y& p3 Z/ k“邻里邻居的……帮我跟何筝说一声。”

“没问题！喂！你真的跟何筝求婚了？”

“空远，文件传完了，我还有事，不跟你多说了！”
3 j& s, g, s  T/ p
“等等……你明天来么？”
" R# W$ a, q7 T/ a; I" A
“我下午要出庭，怎么可能不去？”

“那就好……阿篱，你的声音为什么那么小？”

“嗓子痛……好了，再见！”

挂了电话，连清篱怔怔的看着窗外，许久未动。

+ d3 G5 x, _  q舒庆与石头也摒着气，不知该怎样打破这种沉寂。

# G/ w) e" m+ S3 {+ D空气如同凝滞了一般，压得人喘不过气，石头忍不住伸手指了指桌上的茶杯，道：
$ R3 T1 \7 r4 d8 g0 }2 c' n; g
“连先生，喝点水吧！”
& C7 K8 x$ _% E2 S9 T. S# s9 K5 p
* p$ a8 u4 y# |% j8 `连清篱一震，仿佛此时才意识到房间里有人，他慢慢的转过身来，表情空洞。
6 a( q) e) l6 s/ ~$ `, T
“石头，你先出去。”舒庆道。
2 @" X4 O' P) t/ L8 I& m
+ f( V' s# H1 k- B! a; N2 f- Q“是！”石头走了出去，将书房的门顺手关上。

“我是不会放开你的！”目视连清篱，舒庆坚定的道。
( O+ u  ^% D' c- B. Z
仿佛没有听到舒庆的话，连清篱垂下眼睛，面无表情的道：
4 c% E7 y0 s* c- {$ w, W5 l3 d
4 @2 l8 O: p+ P6 r9 x“我以后再也不想见到你，请你在我眼前消失，永远！”
8 ]; b; w; g- M7 d4 @+ B2 z
他的声音冷硬如石，没有半点感情。

1 }9 p9 K! A( H6 A- i+ |“我不会走！”舒庆沉声道，胸膛因压抑情绪而剧烈的起伏着：
  b, e( G1 E' f, G; k" a% g
“你犯不着给我摆出这种脸！刚开始是我强迫你，可是你后来不是也爽到了？是男人就痛快点承认，你对我是有感觉的！”
- D( _* ]5 ~' J+ C0 Y
* q. [) e8 S5 E* Q' j8 f! @连清篱动了动嘴角，退后几步坐到椅子上，眼含讽刺的看着舒庆，道：

+ G" B2 B$ m& h! h2 u3 F' |“舒先生，你可知道？85％以上的强奸最后都会变成和奸，但是，这并不影响最初的性质。”

! \% N; i6 d& N3 B( G: k; V“别说我听不懂的话！”舒庆一拳砸在桌子上。

连清篱眼中的讽刺更加明显。
( a% V, G' a- Q8 B" Q% G
4 r, h- x& \" [  A* D' Y  T“我的确爽到了，你说的是事实，被你又舔又揉的弄了半天，如果我一点反应都没有，那就是我有问题了，也就是说，任何男人这么对我，我都会有射精会有高潮，跟感情没有关系，只是生理反应而已……我这么说，敢问舒先生明白了么？”
. N! u6 A$ s5 b  a
舒庆气得浑身发抖，拼命的握紧拳头，提醒自己面前这个男人承受不了自己的力道。

3 N& A7 o4 c1 X4 t0 L. T“舒先生，我可以很明白的告诉你，我不会接受你，永远不会！现在……”连清篱指着门口，冷冷的道：

“请你立刻离开，而且以后永远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

& C, ]* Z! Q4 e仿佛听到什么崩断的声音，舒庆跳了起来：

( |' D0 l: O. {8 F( C# `“你也给我听清楚！我不会离开！你别想赶我走！我缠你缠定了，我有的是时间跟你耗！连清篱，你只能是我的人！你最好给我记清楚！”

5 h# k) `- J) Q* m. Y他一掌拍在桌上，发出“砰”的巨响，连清篱看着被震落一地的文件，表情没变，眼神没变，甚至连眉头也没有皱一下，只淡淡的道：

“舒先生，我承认我惹不起，但是我却躲的起。今天以后，如果你再出现在我的面前，我会离开这个城市，离开这个国家，我会去任何地方，只要那个地方没有你！”
9 {: J: H* ]3 v' y( r( f
连清篱冷酷的话语如同利剑一般将舒庆贯穿，他大睁着双眼，瞪着连清篱，只觉视线一阵模糊。

他慢慢卷起拳头，指甲深深掐入掌心，然后，他站直身体，神情又恢复了平素的张狂。

“我会走！不出现在你面前就行了？是不是？回答我！”

没有被舒庆充满威势的表情震慑，连清篱只是冷冷的转开视线，看向窗外，不再说话。

瞪着连清篱冷漠而疏离的背影，半响，舒庆咬牙，转身，拉开门：

“连清篱，我不会放手的！你记住，你是我舒庆的！”

说完这句话，舒庆大步走了出去。

“石头，我们走！”

压抑的低吼从敞开的房门传入，然后是脚步声、大门被重重拍上的声音。
7 M1 f9 @( c, n0 J( t
5 H7 ?9 S/ p8 p仿佛耗尽了所有的力量，连清篱无力的闭上双目，脸上浮现出一个冷冷的满含讽刺的笑容。

4 ^: [2 B" A9 e3 \) p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竞已是下午三点。他奇怪自己竟然睡得着，身体充满了粘腻的感觉，隐隐作痛的腹部提醒自己，体内还留有那人肮脏的体液。一阵呕意再次袭来，他伏下身子，却什么东西也没吐出来。

+ x" o* Z7 {: l+ ?3 e. o: l走进浴室，将自己仔仔细细的冲洗干净，皮肤被刷得通红，足以掩盖那人留下的红色的印记，他明白这是自欺欺人，但却是他仅能做到的。
6 ^3 ~  h" H& T1 ~) e
石头已经将破碎的杂物打扫干净，房间又是一派清爽。他将所有那人碰过的东西都清理出来，包括牙刷，毛巾，浴袍，沙发罩……包了一大包扔在门口。

. |% w+ S- N& v$ X0 l放进洗衣机的床单、被罩也已洗净烘干，他一股脑包在那个包裹里，想了想，又从卧室将没了外罩的棉被揪出来，塞进包裹。
9 o6 Z6 Z7 E/ A- G
半人高的包裹被他连拖带拽的弄到楼下，浇上汽油，然后他打着打火机，扔了过去。

( K3 B, b8 [7 }5 g0 @3 P' v% n0 r0 ~冲天的火焰引来了小区的两个警卫。

# U3 H. G' U1 N& [“连先生，这个……不能在这里焚烧杂物。”警卫甲道。
, p/ f' m2 i& i/ I6 G( V
“我懒得去火葬场。”连清篱道。
1 g5 ~1 {1 k0 |: {5 Q; W, K
0 z9 I7 I' \" s% O+ j* e$ A& E什么东西要去火葬场烧？两人面面相觑。
4 g. t/ \' w1 u7 j
“您……您在烧什么？”警卫乙小心翼翼的问。

“记忆。”连清篱道。
! H6 D9 |& w" j1 P2 \+ v5 Z
警卫乙没听清，正要追问，被甲拉了下袖子。

( q+ w' l4 c% i. l" h. g此时包袱敞开，可以看出里边的东西都是些日常用品。

烧这些做什么？

乙一头雾水。
/ w1 z9 }$ n0 ~/ O8 D! H  W: Q
“连先生一定是失恋了。”警卫甲附在警卫乙耳边悄悄的说。
9 u: K, m3 q& U" {' I6 J
% ?* C) e- W, G9 \' _( d8 A( X$ x; [警卫乙恍然大悟，仔细看了看连清篱的表情，越看越像。

“打扰失恋的人，不太好吧？”警卫乙给警卫甲咬耳朵。

+ |$ ]* s7 M! }3 h) N( Q4 J“连先生人很好！”警卫甲忙点头。

警卫乙会意的仰头看天，用一派轻松的语气道：

“我说，今天天气真不错！”
: U' s+ _( Z- p0 H7 a0 f9 A! S
“哈哈，不错！不错！”

“我看小区也没什么事，咱们去赏赏花，聊聊天怎么样？”

! v$ Q# u8 a( k, S1 m7 N“好主意！难得天气好——”

  @, ?0 R1 o; W" ?( ]! |' }两人的声音越来越远。
  ]3 U  I! i% B3 J" Q" O
- j0 u, a( i- H6 P  \天突然下起雨来，绵绵的细雨浇息了最后一点火苗。
! @, C4 A+ p- j7 U6 ~" Z/ w
连清篱将烧剩的灰烬扫进簸箕，一股脑扔进了垃圾桶。
& d% _' @  v. e0 j( ~
返回家中，再次洗了个澡，随意喝了些水，摸摸额头烫的惊人，又吃了些药，然后躺在光突突的床垫上，沉沉睡去。
; W, }* p+ k; U5 z" V1 e. D
一夜无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