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收录★ 《篱歌》 BY 秋红叶 【完结】

skwstc

第 10 章

两人返回客厅，舒庆又在沙发上趴下，连清篱则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

* l6 x! j: r; T" H“好吧，说说你当初为什么要那么做？”
; k- `! ~! k5 E) r6 ?, A
) [' K( Z+ \5 B$ a知道不解释不行。舒庆抓了半天头发，也想不出该怎么说才能更清楚些，索性便直接道：

$ o' b8 }+ h/ o$ z1 y“我以为你对我好是要上我，所以就先下手了。”

连清篱呆了几秒钟，才彻底理解了舒庆话中的含义，他难以置信的瞪着舒庆，脸色忽青忽白：
' {1 ~6 z; s8 |
: M5 k/ q; i2 e1 I  ~7 X  q1 e# I“你怎么会这么想？”
% V' \5 S3 h2 o. x% e6 g
最荒谬的指控也不会如此离谱！
. G0 l. I' c/ n! k7 p
仿佛这是个极难解释的问题，舒庆浓眉紧锁，踟躇半天，才开口道：
9 s9 q* }% X; Z1 {0 K
“你知不知道我当初为什么不住在家里，宁愿去睡马路，睡厕所？”
0 B: v; L6 o- ]: b
7 H4 T# @/ l& a% V( d% v9 V4 k+ V“不是因为你父亲打你么？”

舒庆一脸轻蔑的嗤笑道：
* }! T4 ?0 ?+ K% {* z  i$ o
/ y" F/ R" f% z' V* g; Z5 ^, \4 l“就他那两下子还有本事打我？”

“那是为什么？”

8 Z4 r9 U6 q. H" O! I4 P“因为他会给我下药，把我绑起来，让我接客！”

7 m* \; l8 p. Y“什么？”连清篱愕然。
4 [/ U& f7 m5 U) D$ t# }
9 [+ }) }; v6 m1 U* E% p" f舒庆冷笑了下，接道：

) y+ l2 U) {. U/ r% D) Z; M+ {# r" M- y“他年老色衰，挣不到足够的钱买毒品，就把主意打到我身上……你那是什么表情？我可没有骗你！虽然咱们那个镇子不大，可是想上我的人可不少！有一次差点让他得手了，多亏我及时溜了出来！
- Y1 Q. u* ?6 i  ~% [
" ^# K. h! F7 K8 D% z5 S3 v% k/ |我那阵儿跟你住的时候，你都不知道那些人传得有多难听！说你对我好，其实也是抱着那种念头，还说的绘声绘色的……”
4 K2 N* N0 K; s! _. q( M( R4 O- n
7 [& @/ ]$ R& g1 w! p5 b2 t“然后你就信了？”连清篱沉着脸打断他。
0 w* R* g& M2 F1 E% D+ j: ]) x
8 {' O; T9 E2 U: j舒庆白了他一眼，才道：

“我刚开始也是不信的，可是后来说的人多了，就慢慢信了。他们说，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对另一个人好，我觉得挺有道理的……”

“有屁道理！”连清篱气得面色铁青：
" `! |7 l5 g+ h8 g
“你居然信那些混蛋话，也不肯相信我！竟然……竟然对我做出那种事！”

( s/ M( H5 P8 }& w" ]* x“我干嘛要相信你？你那时候也老骗我！”舒庆吼道。
7 Q8 n7 ^7 ^0 t! ]
4 D; a% B$ }6 |连清篱一怔，声音也大了起来：
' S& p) C5 M( U" Z% F4 u3 q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 I4 B# ]8 ?% J+ K1 {
4 G7 X9 a5 `1 p8 b8 C; B" ~5 O两人瞪着对方，互不想让。

+ N, Q" @; N  o  v( E7 U+ i突然连清篱眯起眼眸，难以置信的道：
' d* C, T. U0 L$ r) h  |' D4 M% _: ?, u
“你不会是指那些话吧？”
/ b" k$ d$ R" c: J' `3 H# C
——舒庆，如果不吃青菜，你永远都会这么低，你看我，就是因为爱吃青菜，所以才会这么高……
9 h: C: q1 T+ E
——舒庆，如果你不好好洗澡，你就会像校门口那个乞丐一样，全身上下长满烂疮，所以，至少一天洗一次澡……

——舒庆，你看到那个结巴没有？就是因为他不好好读书，才会变成那样……
9 _' P% o. }6 H8 F& `
看到舒庆肯定的眼神，连清篱无力的抚额叹息：

“我那是在跟你开玩笑……”

+ e+ _8 r! N0 L9 g( D5 e  S舒庆沉默，然后道：
- @/ `$ Y7 D( J
“我也是后来才想明白。”
$ K+ r' `; V/ x2 ~/ v* j& ?
5 I3 \* v1 ?2 L) X而那时，他还区分不了善意的玩笑与恶意的谎言。

连清篱无语，他已经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

, |" R# O1 \$ p; D8 h  b“而且，我知道你已经考上大学，很快就要离开，你却一直瞒着我！你根本就是想扔下我一个人离开，我当时恨死你了，所以就……”
: w. e( Q; j# N, f+ ]* Z
说到这儿，舒庆停了下来，低下头，不再看连清篱。
6 A) s' |1 L8 c2 y7 o
; ]& E5 b* A9 B叹了口气，连清篱有些无力的道：
* e  J/ ^$ o" U" M
* o1 |( _: W6 e* k& T" y( [“你说的这些，我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你一天只知道关在房子里看书，会知道才鬼了！”
& d1 h* I& l) L  X0 E% l7 Z
“那你可以告诉我。”
- d' [3 I4 ^) C/ T
“又不是什么好事，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 W8 ?# V% |. P连清篱脸色一沉，一拳敲在舒庆的腰上。
7 ^) B' h# b) j9 e' k
“喂！你干嘛打我？”
& d& C' K: V) d' Q9 \( O
8 j: B1 H4 V7 ^' N舒庆痛得一脸扭曲，连怒吼也变得没有一点气势。
1 Z6 s: s  U3 B
) g  _% ]5 x# s! b" ^4 N8 @7 T: V“就是你不说才会造成那么多的误会！”

/ s3 A8 j2 @, e, ~7 t“那么丢人的事我才不要说！”

“那你现在干嘛又说出来？”
2 U6 G; S' m# H
舒庆一怔，脸上显出懊恼的神情，不自在的道：
/ w4 q- L. d' _: O$ F: t
“你不是让我解释么？”

# B' b, C' D3 b' W7 K' _“你真是……”
, N# s" Z" ~& a% `8 W
连清篱错愕的看着舒庆，然后无奈的叹了口气，他连生气的力气都没了。
4 }8 T6 X0 _4 e! [
沉默片刻，他才道：

“考上大学那件事，不是我不告诉你，只是，我一直不知道该怎么说。事实上我找过你的父亲，想要带你一起走，可是他要很多钱，我付不起。”
" H8 S; _" G6 }0 |7 d* Y
“关那个垃圾什么事？”舒庆哼道。
- H2 N9 @  z9 Y* o. A
“你当时未成年，他是你的监护人，当然可以决定你的去留。如果我擅自带你离开，他可以用拐骗罪把我送进监狱。”
) U, k; d  e; g0 i5 f3 [
( o0 K0 Y5 g  Q% e$ I沉默半响，舒庆突然吼道：

& B& E: B5 k$ o4 L& n0 l“那个垃圾，早知到当初就该杀了他！”
0 `' C: u) s0 B5 f; x  P' L# |
“那个垃圾不管怎样都是你父亲，没有他就没有你！”
6 K1 n. c1 j; i8 `& z
连清篱淡淡的提醒。

舒庆瞪了他一眼，一脸愤愤：

“你就是爱计较这种无聊的事！”

- Y) y( x. p# N: P8 X: N0 f“这叫伦理道德，不是无聊的事。”

- J* ^2 l" ?4 D4 l连清篱反驳回去。

% w1 y( F# P( e( C' h: s% ]# B0 S

这件事的起因竟然是一场误会，连清篱突然觉得，自己这十年的痛苦憎恶简直像场无聊的闹剧。

他在痛苦中挣扎，舒庆又何尝不是？

& `9 i5 o5 \; B, m/ ]. Q想到这里，他怎么还气的下去？叹了口气，他道：
+ l* N0 t& G" N7 `/ C) |( ~
“算了，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
0 ~4 A4 ^3 K4 V  e. `5 C
“哼。”

! @/ P* t) Q5 v" G+ w5 K2 f7 w8 }舒庆撇过头，当作默认。

他闹别扭的样子，让连清篱的嘴角轻轻扬起。
9 U/ r+ V# R3 _/ M
虽然屋子里开了空调，温度还是不算高，舒庆的头发此时还是湿漉漉的一团。连清篱顺手拿过他刚刚放在茶几上的干毛巾，帮舒庆擦起头发。

" v( G+ }+ t7 e/ v8 w“烦死了！”

- m: _+ f* F  a) ~舒庆抱怨着，却没有动。
! o0 U9 A0 l$ N' I5 R) F: }
: _; ]. K# M( Y0 @1 ^. K7 R1 F良久，闷闷的声音传出：
7 _5 o. X7 T5 G* Z" D0 ]* l/ m
“能回到以前么？”
0 i" B! @& {8 R' c) }
连清篱想了想，道：
: g! M. R# b/ p3 S. S% I* v, |
" L) u% m- s" t1 d  `0 M7 r, R“可以吧！”

“我想吃什么你都会给我做什么？”
  p8 p' @7 t: u0 T. j9 B
- n5 ~8 o( l1 u; \5 m. [4 e“好像以前我也做不到这一点吧？”

0 h" |2 x5 o, o“我讨厌吃青菜。”

5 f6 Y8 D" o  p/ D+ `1 I% O4 U8 @“我喜欢吃。”
% T" l2 q. I8 ]
沉默，然后舒庆又道：

! E1 p8 w( Q. C6 q) F( Y! C“我可以常来这里么？”

“可以。”
$ J: j  b+ z/ j3 v0 h; N9 K# N6 e
# I1 D* d2 Z) \7 J7 b# |“我受伤的时候你还会照顾我吧？”
) A) L) S9 V' I
“对。”

“那我能不能住在这里？”
, S3 O# q' t- K0 P3 w# f4 e* v1 |
“不行！”

5 b; t( q) N8 T# F2 H“为什么？”

舒庆的脸从毛巾底下钻了出来。
' B& l* T- s9 T3 x9 A  I; J3 Q
“我这里只有一张床，没有你睡的地方。”连清篱无奈的叹道。
/ e* B1 D' z8 i# G
“一张床不是正好？咱们以前一直都是那么睡的！”舒庆不以为然的道。

“舒庆，你已经长大了！两个大男人挤在一张床上，你不觉得很奇怪么？”

“那有什么奇怪的？”
7 y  A& Q5 J' W8 m3 D8 @. Q
“你说过你不是同性爱。”
2 ^5 e# A& r7 y3 X" H6 T4 E
+ H+ N1 B! Q" ?: W: c  e* F“我当然不是，可是，这跟睡一张床有什么关系？”
% D2 ]4 [4 N: H9 k3 D  a+ P4 V
舒庆的无知让连清篱的耐性彻底崩溃，他索性板着脸道：
2 k1 ~% ?1 H* ^8 G/ R
“我觉得有关系就是有关系，反正你不能住下来！“
1 b0 Z7 h" d, b. R" B
! ~! r) Y! H% d' ~) o“你很不讲理唉！”

“你有资格跟我说这种话么？”
2 z# P8 q9 C, n
舒庆默然。

/ V5 @1 w1 Y7 i. q3 }) r2 l良久，他才嘟囔道：
- q$ U7 p) y! O: {9 _0 _" Z
! ~* k; v2 m  d) }. p, H! k; g! ]2 M“可是我很想跟你睡嘛！”

“又不是几岁的小娃娃！”连清篱颇不以为然的道。

' |0 I7 _7 v- r  P5 Z# S% z舒庆将脸埋进沙发里，有些委屈的样子。

* ?" E6 s! q: m  u$ `4 \' h摸了摸舒庆的发，已经半干，连清篱才站起身，走进了厨房。

舒庆这才将埋在沙发里的脸转了出来，他瞪着突然变的空寂的客厅。然后，在沙发上打滚般的翻了个身，伸了伸懒腰，看着天花板上造型简单大方的工艺吊灯，莫名其妙的笑了起来。
5 ?7 U$ M& L6 a" l5 B( c* p* e
! x' r5 i, F- g" u. c

连清篱从厨房出来的时候，舒庆还在傻笑。

- Z6 [5 r  F" C4 V2 {7 l3 P“你怎么给我躺在沙发上？翻过来！”
! f! m* V+ s6 a- q$ r( E
他抬起脚踹了踹舒庆。
  l6 v5 l6 `  b3 t; I- k: }7 R
“躺着舒服。”

9 o) \4 h" M! M舒庆没动，看着他，一脸耍赖的表情。

, m9 D% `6 w0 }3 I7 n& s" X“那你就躺着吧！我先去吃饭了！”
  L  l  I0 Z5 Q0 o
“喂！等等我！”
+ K! y: S% q4 ?* z
( b+ Y7 g& W! j/ \9 p! [舒庆急忙跳到了地上。不慎牵动了身后的伤口，龇牙咧嘴了半天，他才慢慢的移动脚步，向餐桌走去。
# i. h9 |4 T" k1 l6 `5 Y4 N
5 C( }8 ~  [* j4 ^连清篱早已先他一步，坐到了桌旁。
- W- }/ ^# I- p, k( N& e# U8 n% [9 H
: o' O. o. F& g2 A3 |铺着乳白色暗花水晶板的餐桌上，放着一只碗，一只饭盒。

  {) U/ v" D6 P: P# Y: [+ H舒庆一看，脸便沉了下来。

* I+ e! _+ o, l2 c7 D“为什么我只有粥，你却有菜有饭？”
) P8 a! o( G$ S3 g2 v4 s9 Z
7 K$ O- q" J; g& m# Z一个人分量的米饭炒菜，放在一只分隔食盒里，连清篱此举，明显是为了避免饭菜被某人抢去！
# D1 r2 V" h1 S4 N; e2 x
笑了笑，连清篱夹起一只白胖胖、粉嫩嫩的虾子放在口中，细细咀嚼，微眯着双眼，一副心满意足的模样。
4 g, n5 s" u& n3 p# p, c
然后在舒庆立刻要发作之时，才慢悠悠的开口：
* R4 \$ {: Z% M& L3 I9 G% [
“哦，这个啊……”

+ m, {" r  q. ?( N他微笑：

/ h! r8 V: H) E8 U6 R$ w7 I$ b# B“只吃这个，大便就不会干燥，你上厕所的时候，屁股就不会烂掉。”
. H7 U, _0 o/ q8 [
有人可以用这样优雅的姿势、优雅的语调说这种话么？
9 m$ t& [! H! B' N& Y/ h; {
' {- z: {7 v' H  s4 |: x舒庆双手用力，“嘣”的一声，两根筷子，断成四截。
% i8 k/ v( {1 A8 d9 n
+ [+ A9 c3 |$ e7 G! m“这么大的人，连筷子都不会用啊！”
5 m$ ^( n% F- [" y9 n
2 s) C5 w5 c0 c+ |5 p( K8 Y连清篱将手支在下颌，好脾气的笑道：

“没关系，我可以教你！”
% U4 t% c# T5 O1 p5 l
清澈如水的眸子微微的弯起，如弯月。
' D" l3 K/ c1 Z; o" v
不知怎么，舒庆突然觉得胸口一阵发闷，他站起身子，才觉得好了一些：
  H: g# O- e3 @9 u0 |( B3 \1 l+ _5 T
' K% s" G' l$ `: y! E) p1 b/ y3 b“筷子在哪儿？”他问。

6 @+ Y- W4 b) r/ D7 b% ^“碗柜上面的抽屉里。”连清篱指了指厨房，悠然道。

谁让舒庆得意成那个样子，他实在忍不住想打击一下他，以免他太过忘形！

skwstc

第 11 章

其实连清篱做的粥味道非常鲜美，里边放了虾仁，葱花，只是看着，也觉得赏心悦目。
$ N6 \% r% {, P- _. |" `8 |! y
7 ^7 ?1 \& v# s9 _舒庆连吃了三碗，才心满意足的放下碗筷。

收拾干净，已经是晚上十点。
, t0 C3 C# T4 C: J+ r& t% |
舒庆的衣服也已经洗净烘干，连清篱将衣服拿出，放在舒庆面前。

3 s) e3 R& Q$ T4 R- J* `! e还好这种休闲服不怕皱掉，省了熨烫这道工序。

6 T  c7 C. n6 W“换上吧！”
( B2 ]* b* ~" ?$ a- C2 a
舒庆一脸不情愿的看着他，没有动。

“太晚了，你该早点回去休息！”连清篱耐心的劝道。
  J# F. m' l: y* q. q
“什么啊！平常我这个时候才要去看场子呢！”舒庆不悦的嘟囔着。
) D- @9 F. S3 ?6 \5 F/ U9 ~* U
6 _! b. _- M* q( u! s( r7 E% o连清篱一愣：

“我忘了！你的作息时间跟我的不一样。”

舒庆看了看他，有些迟疑的道：
3 _' X+ y6 s- C+ q! ^% N
# [; t6 X7 k4 n0 d5 u“你不喜欢我混黑道，是吧？”
' ~2 ~, v8 {3 r  ]
摇摇头，连清篱笑道：

“我喜不喜欢不重要，只要你喜欢就行！你现在是大人，完全有能力决定自己要做的事，我不会干涉！”
# R, K9 K. c; `1 L
他直接将衣服拿起，塞到舒庆手中，推他进卧室：
2 i! Q! g9 k% }8 N) n7 K" z8 S
8 W% B( ]  ^% Y* j, \“别婆婆妈妈的，又不是以后不来了！”

“知道了！”

舒庆不悦的应道。
5 x$ G. O, y* _  [9 H: _
换好衣服，走出卧室，正看到连清篱捧了一只碗，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 M. b2 ?+ m' n& b! |0 f
人未到，味已经扩散开来。

“把这个喝了再走。”
8 F9 w! Z" f8 M2 z
" z% X% A# Q8 ?" n( E& T) i5 `; v# G果然是一碗酸辣汤。

又酸又辣的呛人味道，只是闻着，就呛得鼻酸眼涩。

舒庆无言的看了看那碗汤，又看了看连清篱，不解的皱眉：
* p& O! B# @9 G( I! A' d" Y9 b/ b* w
* a6 \% u+ Q4 r1 f; n5 H- W2 X“你怎么总是让我喝这个？”
; j9 @. u5 @' \+ ^' A
) [' F$ H  s) N) y* i; m虽然他是有点怀念，可是现在吃的饱饱的，哪里还喝的下？
% r: K; o. s. Y" r
* t0 t: F$ k, _1 _5 e) x: w“你刚刚淋了半天雨，必须喝点东西发发汗，如果你生病了，我会很担心。”
; a+ @: F( W4 L  }0 L( E) X# o
连清篱话音刚落，舒庆已经接过碗，将汤乖乖的喝了下去。
. ?. H4 a- U+ n6 @, H* w# O
& u9 G0 G+ d: ]  K+ M; c“好了！这样你晚上就不会发烧了。”
: H+ }3 h* e& @& w# i9 l* z) t
“我从来不发烧！”舒庆瞪了他一眼。

( C- ]( H1 Z0 j, U8 K- d) Y“我知道了！你快走吧！”

* j5 s) }7 `- e5 A9 t“喂！你自己一个人行不行？”眼神落在连清篱吊在胸前的左手上。
( `2 t' E* X# F1 ~, R! e
7 _$ b" J" B* R( u( V“这么多天，我不都这么过来了，有什么行不行的？”

& y* r8 `3 R1 v- b舒庆难得关心一次人，听连清篱这么说，便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了。踌躇半天，才冒出一句：
% g6 Y1 `+ D" ~: V
2 \4 {. G$ q/ u" ?% x& d* |: Q5 ]“我明天会过来。”
1 Y5 b+ r2 u& D) _; d% [# {7 p- P
7 v0 Z5 v- d/ k' C5 i* \, G1 Y“嗯。给你磁卡。”

5 v( E2 h& w8 ~- F4 X8 V7 i这样一来，舒庆可以直接进房间，就不会再吓倒其它人。
6 @  V- ]# F0 n( }
# y- _: @- k; H1 r4 ]5 D将磁卡装进衣袋，舒庆想了想，又道：
; J3 Y$ F# U% r
' O( U* I9 R6 S* S( b! ]  ]& M4 J% n+ |“我明天要吃红烧肉，香辣蹄花，咖喱牛排……”

/ ~% n5 q7 `' h$ N: X# r见他越念却起劲儿，连清篱忙出声打断他：

“喂！你的要求是不是过份了点？我只有一只手！”

/ ]$ P% F6 ]& m“两只手！”舒庆皱着眉纠正：“不过就是个骨折，过两天就好了……”

" O1 p6 e* r6 _% W# v; o" C“那我打断你的手，看看过两天会不会好！”连清篱没好气道。末了，又加上一句：
) L1 Q& B( T9 A
“你是害我骨折的罪魁祸首！不小心忏悔也就罢了，竟然这么嚣张！”
2 d9 t; n* ^2 e7 E, i
舒庆转开头，不服气的嘀咕：
/ L2 H' L3 u8 }5 }% k
“又不全是我的责任？要不是你脾气不好，根本不会弄成这样！”
# m, Z. k* m1 x: y) ]2 P' ~, S
- H' s' z3 s. ?  i! J5 `( U“我脾气不好？”连清篱额头冒起青筋，冷笑两声，怒道：
" s2 _& ?) c3 k) ^+ N* q
+ x. D5 h4 n! H7 e6 B“舒庆，你明天不用来了！”

“喂！你讲点道理好不好？”舒庆抗议，然后在连清篱冷厉的瞪视中，改了语气：
( w& W7 m8 B2 o3 m+ p  E9 G
6 x6 q7 z, X" E/ Q9 ~/ C“好吧！算我不对好了……”
$ L" Q" G% t+ ^4 R, e) C  ^7 o
5 p: M  V$ b6 O: f5 P“本来就是你不对！”
  W- \: A1 {& W+ q: f% w
吼完，连清篱才懊恼的意识到，自己跟舒庆的争吵简直无异于小孩子闹别扭！

真是太幼稚了！
* ]3 ~2 e  D- I- v9 Q3 H
急忙抬手阻止舒庆继续发言。

+ ]; o: {$ N$ D8 w“好了，我不跟你说了，你快走吧！”
. m. @  U" F% B  D' g* s
他伸手按下电梯按钮。
! o, X& E" ^! x: g
舒庆不再出声，低头看着他，一双野性的眸子，此刻显得无比专注。
. c: u$ P1 R' M2 `- L, u
他突然伸手，似乎想碰触连清篱，确定他是不是真实存在，被他闪开，露出懊恼的表情。

5 M6 v+ Z# g! g3 ?: n# D: k“电梯到了。”

0 {; P, z- a- Z( a; f0 j/ `4 B连清篱微笑着将舒庆推进电梯。

1 e& X4 n7 H" e% @( Z" b“等等！”
. Q: x( Y0 g$ ?5 T. K9 c
舒庆伸手撑住将要合拢的门，低声道：

“我明天会跟石头一起来。”

$ t) b4 Q9 Z2 w4 j+ X虽然用了肯定的语调，眼神却写满讯问。

6 x5 [4 M6 ]" s连清篱想了想，点头道：

8 {6 A& ~. J) O* |! s: l. p2 C/ H  w“好，只有他一个就没问题。”

“那……再见。”

电梯关上，红色的数字闪烁，很快便到了一楼。

8 j3 R$ h6 l' A! ~! M连清篱反身回到屋里，关上房门，突然觉得房间似乎一下子变得冷清起来。
1 K; x$ j* G# r  R, a* |
只要有舒庆在的地方，真的很难跟冷清扯到一起！
3 l' G" v# N0 s9 N
0 A6 N' @6 Z; T' [7 R& D+ e走到壁橱前，他为自己倒了一杯红酒。酒液微微晃动，在灯光的映照下，潋滟出艳红的波光。

8 }* v* i, g" q  h5 }# k虽然身体已经非常疲惫，但是此时此刻，连清篱却没有丝毫睡意。
5 `8 z, d* X9 H" _; J1 V
6 C* f; b* h, ]; I: Y; J他慢慢的踱到窗边。
( ?# r9 o  @6 f- G" d
4 ]3 Y. Z, L- l/ W雨已经停了，但是空气中依然充满着湿冷的气息，连路灯的光，在漫天的水雾中，也变得氤氲起来。

( k+ X! d- N9 @6 Z* m他的眼神突然被一点红光吸引——似乎是香烟的火光。凝神一看，那个倚在梧桐树下，微微仰着头，口中叼着香烟的人，不正是舒庆？
4 N1 z. o4 B0 O; ~
' J* b8 i" O4 o  [  Q5 z+ Z他的头发总是那样半长不短，乱糟糟的一团。
# a9 J) |( p% n: @8 U* \
舒庆不喜欢理发，总到头发长的不行了，才会自己弄把刀子胡乱割短，偶尔被自己逼着坐进理发厅，他也会用眼神威胁理发师，几分钟后，他又会顶着一头参差的乱发，得意洋洋的跑出去。
7 T1 t" m" Z( A5 k3 P2 H, x4 ^  b# y4 B
洗澡也是。每次让舒庆洗澡都得威逼利诱，用尽手段，然后硬压着他给他洗头洗背，每次洗完，筋疲力尽的人都是自己，但又不得不做，如果舒庆自己洗的话，即使泡上一个小时，指甲缝里的淤泥也不会减少一点。
3 K6 i3 N# n3 T- }
2 {& i. ^" ~( {" Q7 J! n之前可能是为了不让自己引人注目，刻意弄成那种邋遢的样子，哪知后来却养成了习惯。

不过现在似乎好多了。
( e, H  x# Z2 b+ @3 o0 F+ E
连清篱清楚的记得，刚刚他并没有自舒庆身上嗅到烟味，他显然是洗过澡才来的。
: C6 j) D# |  p4 x. _
他的鼻子非常敏感，不喜欢刺鼻的烟味，舒庆原来一直都记得。
$ m& T' h6 i& L
( D2 t6 [+ w* }突然觉得指尖有些微微的发热，那种残留的肌肤触感让他的心跳突然加快了几拍。不同于十年前少年纤细的背脊，现在的舒庆已经是个成熟的男人，粗糙的肌肤，坚实的背肌，每一寸线条，都充满了力与美，连肌肉的颤抖都生动的不可思议……

* R, t  S' J* {2 I" @# ^+ Z" H# Y5 T  {. N# Q脸颊一阵红热，他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进，压下那阵躁动。

' c" r- ], p& j他在想什么？
7 M  w% a- |( n3 W8 N
闭上双目，他强迫自己忘记刚刚那场激烈的交欢。

即使是因为药物的原因，那种激昂的、诱人沉沦的快感也是不被允许的——禁忌的快感！

他睁开双目，恰好看到舒庆将烟蒂扔在地上，然后转身，走到他的下方，仰头看了过来。他似乎一直就知道自己站在这里，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

他无法移动，怔怔的隔着五层楼的距离，与舒庆对视。
% C8 S" F; @3 G+ {3 k  ?) T, y
/ e" e% A" v: I& z光线阴暗，他看不清他的表情，许久，舒庆冲他挥了挥手。
9 s! L8 G* Y% |, N" @. ]
他机械的举杯示意。然后，舒庆便转身离去。
; U: t5 c' U4 u
) f' T% ]6 j+ U2 A; l他看着舒庆渐行渐远的背影，突然有种虚脱般的乏力。
) z7 a1 r! m" |) E
他坐到在阳台的凉椅上，仰起头。
/ C2 S. l  m; z( I
今夜无月，天空一片没有尽头的黑。

一切发生的如此突然，刚刚开始就已结束，然后那个恨了多年，怨了多年的人，又变成了那个让自己无法不去关心的孩子——真的太快了，让他有种恍若梦境的感觉。
6 C/ l; z7 R* E% e# V% `
舒庆，我……该拿你怎么办？

莫名的，这个问题就这么涌上了连清篱的心头。

似睡非睡，辗转一夜。

5 k0 ^+ N, R6 j9 n% x% {

即使疲惫，也得照常上班。

这几年事务所的名气越来越大，同样出名的还有他。

接不完的案子，见不完的当事人，整理不完的卷宗，让他根本没有一点可以浪费的时间。甚至连生病请假都是一种奢求。

5 v3 y1 W3 ?( q  S  f0 m3 ?/ C- C早上，向来是事务所最显忙碌的时间。

8 f8 `* K- p6 ]5 j* R8 b因为这个时候，除了出差未到的，事务所所有的律师都会在场。
& ^0 O1 F/ E+ c: a) k
* C9 Z4 h9 i' b' e2 R. x“阿篱，你的手怎么样了？”
) u) A' W% ]" D0 S0 {. \" d) l
这是何筝近日来，每天见到时的连清篱第一句话。

“好多了。”他的回答也是五天如一日。
. {# H9 Q1 ]* @) g2 l6 \. h
何筝进事务所的时间，要比连清篱晚三年。
% V# ?, z3 V/ t9 |# x
6 B! L* c8 V( A. F" f" v- J7 O' [但是她主修的是刑事案件，大案要案自然接触很多，短短一年来，已经闯出不小的名气。
  Z7 Y' `( ^, q2 y4 D/ L
明眸皓齿的美丽女子，面对公事时，立刻会变得精明锐利，何筝变脸之快、变脸之彻底即使卫空远也叹为观止。

“阿篱，你偶尔也撒撒娇嘛！这样才能体现出我身为女朋友的价值，你总是那么独立，害得我都觉得自己简直太没用了！”

" B3 G- m: @" y1 S4 i! Q" _连清篱的回答显然让何筝极不满意，她水亮明媚的大眼瞪的圆圆的，插着腰、站在连清篱面前，一点也不在意来往同事的诧异目光。

! c) e* Y; E! Y) y8 D2 p“我们的何大律师不知为多少人洗清冤屈，怎么会跟‘没用’这两个字扯到一起？”

9 t+ ~) j% J$ ^: L' W连清篱微笑着抚了抚何筝柔软的发丝。
6 J/ x/ }8 y  x
“你这是在讽刺我么？”

“你知道我不是。”连清篱柔声道，直视着何筝的双眸，清澈醇净，满是宠溺。

何筝瞪了他半天，突然跨下脸来，沮丧的道：
+ t/ g: t) r# p* H& P0 r, w
“我又胡闹了是不是？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总是想发火，明明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没有办法照顾你，可是却总是找你的错……”她抬手蒙在自己脸上，羞愧的低嚷：

“呜……我都要没脸见你了。”
4 o- j+ u- V; N5 u/ J) J
“如果觉得冤枉了我，改天请我吃饭。”

2 ?2 N, `* w) L* |: S% c7 J连清篱知道如果单劝根本安抚不了何筝，不如直接开出条件，更有效些。

2 {: R  H0 ~$ C8 E果然，何筝很快抬起头来，干脆的点了点头：

“没问题，等我忙完这一段，我……”突然她又沮丧起来：

“说不定这两天就忙完了……”
2 }6 H% G4 A1 H
( [4 ^. R# q+ }“这么快？”连清篱记得何筝最近接手的，是个牵扯极大的谋杀案，怎么还没开始调查就要结束了？

“因为疑犯有不在场证据，虽然觉得疑点重重，但怎么都找不到关键……”何筝咬着下唇，一脸无力：

5 c( h  G2 E9 H* v) o7 I+ ?* K“明明知道凶手就是他，却无法将他绳之以法，简直气死人了。”

“不要自责！有心算无心，本来咱们就吃亏……”连清篱沉吟片刻，道：

# W& D2 M7 i  \, W: R1 f( b“我下午有空，过去帮你看看。”

. H4 t/ y& T6 G7 m) c' D“真的？”何筝惊喜的抬头看他，随即又为难起来：
# I% p) e' k4 }: G7 S" i  g
“可是阿篱也很忙，以前已经帮过我那么多了，我都不好意思……”

: B; U4 d+ e! J  n0 G“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你是我的女朋友，帮你是应该的。”

% {4 @- m/ S5 N2 u1 D“可是阿篱明明最讨厌这种暴力案件……”

“何筝，这一点你可要学学空远，求别人帮忙，从来没有半点愧疚……”

“喂喂喂！我听到有人说我坏话哦！”卫空远的声音突然从两人身后传来，他很快走到两人身边，一脸坏坏的笑容：
- O$ \( O7 P2 u. v4 J3 `
“你们两个亲热也不选个地方？如果想表演给大家看，知会一声，我保证帮你们办个轰轰烈烈的表演会，还能趁机赚上一票。”

/ h( Y! W' f2 M: o- L连清篱还没答话，何筝已经先开了口：

# g9 ?$ B# @3 l$ h: z% e“啊呀，卫大所长，你脸上那两个酒窝还真是风采依旧啊！我怎么看怎么喜欢，真想自己也有那么两个。”

2 d3 l& X; t5 v* ~. h, M何筝没头没脑的话，却让卫空远骤然变了脸色，他恶狠狠的瞪着何筝，脖子也立刻粗了起来。

% `! J0 E8 A. H, w; j“你怎么还不走？你再不走的话，我可就不知道能不能管住自己的嘴了！”

“你……”卫空远气呼呼的跺了跺脚，连招呼也没打，便转身离开。

卫空远居然会连反驳都不反驳，就这么走了，连清篱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 I: F8 [( X$ I* R
他看向何筝，好笑的问道：

“你抓到他什么把柄了？”
; [; _8 @4 f* {
“啊，就是上次，我碰巧看到他向一个美女求爱，然后啊！被狠削了一顿，那美女说他那两个酒窝看了就恶心，还说了好多尖刻的话，那个女人的口才还真不是盖的！不当律师都可惜了！当时空远的表情简直就像快断气了一样，尤其是看到我的时候！哈哈哈……早告诉他不要随便向客户下手，这下吃瘪了吧？”
3 Q; \9 z" I! k* |5 x" X3 W
何筝明摆着是在幸灾乐祸。
7 X0 P! E7 E2 U! U
连清篱无奈摇头：
! ?0 {. S* M3 \. j3 M
“你呀！”
+ t& D' r6 g% k1 j# P" U8 v1 S
何筝拭了拭眼角笑出的眼泪，低头看了看手表，突然跳了起来：

“哎呀！阿篱，我们要迟到了，快走！”

- e5 P0 I) b; _1 \: V拉着连清篱便向会议室跑去。
5 j* b6 L6 X$ l, J
连清篱只要无可奈何的跟在后边。原本想跟她提舒庆的事，这一打岔，最终还是没提。

skwstc

第 12 章
% Z" C6 X8 N9 k; F
7 \# I$ I: `' F# D5 w2 ^帮何筝找出案情的疑点，又做完自己的事，连清篱回家时，天色已然全黑。

走出电梯，一打开房门，就听见舒庆的抱怨声。
# P0 [# X- o5 ~+ P! a, L4 t- v
- V; Z) G0 v* p7 [. G4 b. W+ V; A“你怎么才回来？我饿死了！”
  z( N% V# [% O' x
9 @! f- R9 }, d+ v换了拖鞋，转出玄关，便见沙发上坐了两人。

一脸局促，正襟危坐的是石头。而舒庆如同没骨头般躺在沙发上，穿着皮鞋的脚粗鲁的搭在茶几边缘，手里举着遥控器，看他回来，一脸怨怒的表情。
& y% F, V9 F: p5 O. z7 G
: l+ i' o/ l( B: d( C: i电视的声音震耳欲聋，不用说，也是舒庆调出来的。
/ e2 {- u, m5 B
' @. L/ U" S0 o+ {连清篱沉着脸走过去，一把夺过遥控器，将声音调小，然后瞪着舒庆：
9 T4 ~- ?* G* J3 `" u' U% w- Z
8 u: j6 d0 W8 i4 T2 C$ o* V& E“立刻去给我换拖鞋！”
* _! W; e" J! k* w* Y1 a# x
% U4 `# s+ h/ T1 \; r: Q0 y浅色的实木地板，被踩满了泥脚印，甚至还延伸到书房和卧室。
8 [: ~9 v* @6 I
舒庆喜欢东翻西翻的习性他很清楚，但是弄脏了他的地板就很不应该了。

“我不换！”
4 y& c: ]) D. g4 s5 I* U! ^; ?
& h/ o8 B* Z" E8 V1 X/ p在小弟面前被连清篱这样训，面子里子都丢光了，还换什么鞋啊？舒庆坚决的摇头。
" {3 i% v2 ~) N3 @1 Z
“不换就没饭吃！”
# G9 {9 g' q% `
淡淡的说完，连清篱转向坐在一边，瞠目截舌的石头，点头招呼道：
+ D& I# F0 S0 g$ t8 O9 C" v
“石头，你好。”

“啊！啊！连先生好！”
3 x: y6 Y+ ]7 C
石头急忙站起来，局促的回礼。

0 c$ u6 L4 ?2 ~6 ]& c9 Y- R“那个……拖布在哪儿？我立刻给你把地板拖干净。”
! ^& _# h3 `# Q2 [) p9 E
关于违反诺言的事，石头已万分愧疚。即使连清篱没有表现出任何责备他的意思，石头还是觉得自己该好好表现，以示补偿。
$ q8 \/ p* q# W7 i$ R+ l- k/ q
. j" D9 g3 _: O瘟怒的表情缓和了许多，连清篱也不客气，指了指阳台，道：
. v0 \: h# G, B% `: ^/ g
5 |. l# b% Q. O5 E/ @/ |“拖布在那儿！一定要拧干才能拖。”

“我知道了。”

' D6 E+ l: n* r- r& |( b5 x3 z石头一溜烟的离开了客厅。
- P6 A; R$ e! P9 E8 W6 K, j( c
连清篱看也不看舒庆，径直走进卧室，关上门。

- ?9 l5 E6 j- a$ I) ~" c客厅立刻剩下舒庆孤零零一个人，即使再摆脸色也没人理他，最终，舒庆只得怒气冲冲的冲到门口，换上拖鞋。

等他重新坐回沙发的时候，连清篱已经换了一身家居服，神清气爽的走了出来。

6 K; W1 J2 G9 m3 o哼！舒庆撇过头。

这个家伙，整天讲究的像个女人似的，地板擦了又擦，衣服熨了又熨，还想把别人也变成他那种样子，简直是……

2 ~' M4 y- o8 w2 l: j) v, r舒庆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只得暗自气闷。
0 F5 O( x2 X5 D
石头拖完书房卧室，拖到客厅，很快就剩舒庆脚下那块儿方寸之地。
. H2 O$ U8 @! l) v6 F
小心的审视着自家大哥阴沉的表情，石头硬着头皮说道：
# E- g% I, ?* S2 e* A0 @* R" U
“庆哥，麻烦你抬下脚。”

叛徒！

舒庆双眼冒火的瞪着石头，要不是他那么多事的主动换上拖鞋，自己怎么会一个人挨训？
& w; W3 K8 z5 p  M! n
5 Y9 G* j- q9 C- h- q被瞪得寒毛倒竖的石头嘿嘿笑着向后退去。

! ^8 Z' r/ ~* k$ x“庆哥，你坐，你坐，我去厨房帮忙。”

石头一边说着，一边抱着拖把逃也似的奔进厨房。

跑那么快，他会吃人还是怎么？

舒庆将视线调回电视，耳朵却留神倾听着厨房里的动静。

- `" K( X) ^7 H5 o. }: Y: ]“连先生，我来帮你洗菜吧，你的手不大方便。”
! V- z  C1 I7 c/ j, V
“那谢谢你！要先用这个泡五分钟，再用水冲干净。”

“我知道了——切菜我也可以，只是没有你切的那么好。”
1 I5 V3 J9 D! d9 P9 C! P4 {
& H, H. g. b- {“现在我只有一只手，恐怕切的还不如你。”
: ]$ x8 U* \# i' |/ `! T/ D* `
6 N2 q& j. Q$ F0 W$ \" D* s“庆哥让我专门买的螃蟹，还有排骨……”

“放到一边。”

“可是……”

“等会儿再说。”

听到这儿，舒庆坐不住了，大步走到厨房门口：

1 M) _& S# e  C+ W: B6 ^“我买来就是要吃的，为什么要‘等会儿再说’？”
$ y% T% R. G' `; ^, [9 P
; [8 y$ h! y! E睨了他一眼，连清篱转回视线淡淡的道：

“知道了。”
9 x* z4 p; k8 |
心满意足的踱回沙发，舒庆将遥控器的十个按钮换着个儿的按来按去。
) M  y4 G% b) ?% i1 g7 n4 Y9 j
- `, Z0 M- m9 x2 \% R9 ?' s突然觉得有些困。
: j) o$ R& R- X
昨晚整整一夜都没睡着，今天早上，也是发了一早上的呆，然后匆匆吃过午饭，就跑到这里了。

那家伙干嘛中午不回家呢？舒庆悻悻的想着，意识开始朦胧起来。

隐隐约约的声音还是不断传到耳中。
. E/ Q% u3 k* ~% c
. e7 T. S" i) ]( s6 J& x“连先生……真的很抱歉，我没有瞒住庆哥……”石头的声音。
: j0 j) ~" N' h" l& e
. L: M2 }- O- y$ s9 i* M& t! s! V4 N“是关于那天晚上的事？”

& U( H/ g. K) n8 @“恩！真的很抱歉！”

“过去了就算了。”连清篱的声音。

“青爷要好好谢你！我帮你讨了很多钱，改天给你拿过来！”
4 c, `. d3 X& M. p3 [2 o* g
“谢谢你！你的心意我领了，不过那些钱我不能拿！”
3 @8 ~% e7 u8 o% B: Y5 S' P" Z
0 |) O8 Z/ {& O# ~/ ]“为什么？”
: D. |! H2 E, V
“我坚持！”

3 Z' Z& U5 W; r2 W( b沉默，片刻之后。

6 x  f4 ]5 E% z/ d4 m2 ^“……庆哥昨天偷跑出去，我到处都找不到他，手机还关机，原来他是来找你啊！连先生，你是庆哥的朋友，有功夫要帮我劝劝庆哥啊，你不知道，庆哥他任性起来，简直能折磨死人，还有啊……”石头告状的声音。
. G' [! ?1 E9 {( q6 m
; |' |/ i1 e; K“辛苦你了……”连清篱同情的声音。

“还好了，庆哥其实人很好的，对兄弟们很照顾，有什么好东西都忘不了我们这些做小弟的……”石头的声音突然顺耳起来。
, W! T. E) N7 g. X% `6 x8 R
* H% @" n: ^0 p" h3 N1 B“真的？”连清篱讨厌的声音。

& I+ g. T7 f6 ^- d) v“当然……只要……庆哥不发脾气……”石头的声音还是那么讨厌。
6 P8 L! v) z; p
“连先生，我简直不敢相信你竟然跟庆哥是朋友……”
+ Y9 j( ?# e' d) x* V; ]
呃？舒庆睁开半只眼睛。
* d8 N* A, x& K0 o
“为什么？”

就是！为什么？
. `* b2 t( T* b& G3 a
) a- w* L4 |; U# E2 f“……”
+ O6 v9 J* F/ @# `0 s5 ]/ g7 B
( b5 J+ \. X' X) |6 r7 y嘀嘀咕咕的声音再也听不见，舒庆急忙跳下沙发，踮着脚走到厨房门口。
# \% q; t3 Y+ c& P7 W3 g1 I. |  v- J" }
倏的，他怔住。
, ~3 w! u7 o2 m* s1 c- v
石头跟连清篱正头碰着头，肩碰着肩，两人几乎差一点就要靠在一起……

舒庆不假思索的冲了过去，一把抓住连清篱，将他拉至自己身后，同时吼道：
" R- |5 w# u$ m% M" m, f. x1 T
“石头！”

“庆，庆哥，怎，怎么，了？”

石头被舒庆的表情吓得立刻结巴起来，脑袋也变得一片空白。
  X+ o6 H; [# _4 {8 e4 w
7 x( u6 y% m4 I& A/ `怎么了？
, B0 I) R' V  c" ~3 P- F
舒庆一愣，他也弄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连清篱挣扎了半响，也没挣脱舒庆有力的抓握，手腕痛得几乎要断掉，他气怒的踢着舒庆的腿，吼道：

  W0 n  q" |0 g" y1 g& m$ e“舒庆，你发什么神经？你想让我这只手也断掉是吧？快放开！”

8 M' O( |" p( A  w! S1 ^顾不得再瞪石头，舒庆连忙转身，放手。
3 u/ N" H: ~$ w( S7 V/ ]7 \
9 c2 ~- z" y% s+ U/ J此时连清篱的腕上已多了一圈暗红色的指痕，如同手镯，肌肤触上去，温度烫的惊人。
4 ]0 A; P/ D% [5 _. ~
“别碰！”
0 X- c& F( t& V% H. u1 Q+ `
/ e3 A* b& A& f3 q5 d1 {2 X, i连清篱恼怒的拍开舒庆伸来的手，
( P* o. ?/ u: l2 f" P& k! X. i& \
7 G4 Z3 c# V8 R- ?“我又哪里惹到你了？”

理亏的舒庆说不出任何话，只能怔怔的看着连清篱，一脸无措。

$ U* }" M. T( r' j+ }# g1 Q心一软，连清篱叹了口气，道：
- S/ z. v: K0 d3 J
“算了！”

然后转向石头：
8 ~/ c# o, O- r5 f, [" @
“麻烦你帮我把菜切好，我去上点药。”
/ h, e# v: v# ^+ U4 Z6 t% Q% W
他现在只有右手能用，自然要小心保护。

* Q) `9 O. k/ f# @( k; L! f. o2 K“我知道了，连先生。”

# N. S4 j+ d9 _7 N# ?2 O+ ]) @石头转身，开始专心的做着自己的工作。

3 w) _0 i* I8 h! M0 [' j$ d“你跟我来。”他转向舒庆。

/ l5 N/ n7 t  N- z- t“哦！”
7 e& F' \! W  J+ e" p
舒庆一声不吭的跟了过去，一点也看不到平日的跋扈。
5 I) [4 P1 i% m) }$ E& g: ^' H
$ q" ]6 R5 }- ^1 U在连清篱的指示下，打开药箱，拿出药膏，一拧开，便闻到奇怪的味道，有些刺鼻，但却很淡。

舒庆问：“这是什么？”

* X% C1 x1 S/ u1 R连清篱答：“还能是什么？止痛活血的药膏！”

十分不高兴的语调，让舒庆的表情显得更加沮丧。

他垂着头，沉默着将药膏抹在连清篱的腕上。

& x9 H; y+ ^+ z2 N' O& ~5 z7 k“太多了。”
* E# ^1 m2 b, X. N' t
' e) X# Y7 m. P5 ?& w" E“什么？”
$ y! I2 _4 M9 e: u3 V2 d5 h' w
3 M$ @' r1 ^; U. P; F9 E: U$ `“你抹的太多了。”
, r; s, p" v5 S1 w3 }+ H
* F" G! a2 V/ \7 \- ]. \/ R+ ]+ X连清篱静静的指出。
2 o3 {/ B2 H: f7 ]
7 Z( ^+ t$ |6 }7 q; r. O6 Z他几乎将一整支药膏全部挤在他的手腕上，多余出来的，顺着手腕滑下，滴在桌面上。
+ w3 M1 v+ d8 z
8 N& `$ @% G: s) _0 y# P舒庆急忙扯了纸巾抹抹桌面、又抹抹他的手，笨拙忙乱的姿态让连清篱的心又是一软。
$ D$ R0 t+ c4 S5 J+ I3 g) Y, h; l
“你的衣服上也有。”

他指着舒庆的衣襟，无奈的提醒。
: o6 a) N# ?1 u  P* w6 t8 P
还真是从来没照顾过人呢！随便上个药，都能弄得到处都是。
# X3 a1 _2 R, U# G2 S, ]& b
“没关系……你的手疼不疼？”

“不比骨折疼。”连清篱故意说道。
" S3 Q4 L, Z- a" {: M
果然，舒庆的表情又难看起来，虽然瞪着自己，但怎么看怎么像被欺负的很彻底的小狗。

连清篱忍不住伸手揉了揉舒庆的发，浓密粗硬的发，刺的手心又痛又痒。
- e9 E! @/ B0 O& P$ ~8 Q3 f3 x
- t5 X9 \/ v  i* T& w“喂！”

; }, M3 y" X0 m4 ~/ M舒庆不悦的皱起眉头，但是碍于连清篱红肿的手腕，硬是忍着没将那只手拨开。

“舒庆……”

9 D' B) d) r3 ]8 O5 `连清篱柔声道：
9 A: ?% H" D% w8 k) V5 C
% u6 E- A7 E1 p, q* X“药膏弄到你头发上了。”

7 ]( Z# e& j; o- F“喂——”
! x. U9 Y* J. k+ w0 M% ^
$ c% h# E3 ~+ n0 O吵闹之余，连清篱也忘了问舒庆突然发作的原因。

skwstc

第 13 章

5 A. m2 Y# ?3 L$ a7 Z从那天起，舒庆跟石头几乎每天都来报到。

舒庆自然总是毫不例外的翘着二郎腿等着吃白食，更令人发指的是，自己不做事还总是爱捣乱，时不时就会到厨房转悠一圈，弄得鸡飞狗跳一阵，才悠然回转。这个坏习性，不管连清篱怎么说他也始终不改。

石头每次来，都会非常勤快的帮连清篱打扫卫生，刚开始还很笨拙，顺手之后，已无异专业的家政专家。阻止不了，连清篱也就任他去了，不过这样，倒减轻了连清篱不少负担。

舒庆话不多，但是石头恰恰相反，只要一说起舒庆的丰功伟绩，更是口若悬河、滔滔不绝。
, d4 H6 w9 J3 |$ B" N
& |- q' r! u* `( p. Q) m于是连清篱便知道了舒庆是多么的厉害、多么的英勇、多么的睿智、多么的爱护兄弟，也知道了舒庆身上那些大大小小伤疤的来由。

: y: r2 k- F* T! p) p- }他不明白石头为什么能用那么轻松的语调讲述如此血腥暴力的场景！还是这些人思考问问题的方式本身便异与常人？

后来石头发现他每每听到这些刺激的场景便会面色苍白，于是改变了话题，转而叙述舒庆是多么的有女人缘，在床上是多么的勇猛，这回连清篱脸不再发白，开始发红了。
) f8 _7 v' ~2 k5 Q
难道黑道上的人都这么没神经么？
2 o" T6 @$ z$ {1 ?  F" F3 \
4 |3 u5 \& j) S9 I* z) S6 h他一直都想不明白。
: Z2 U( N+ ^- O$ n- p1 ~
& C6 W3 q% p, H' t% `石头的话提醒了他，让他突然想起那日在警局门外见到舒庆时的事。
5 @! [& E) C1 `
“舒庆，你那天说‘你本想过一阵再找我’那是什么意思？”

# V" O0 h# ?2 g4 ]% t. C8 f“那个……你知道练红吧？也就是我结拜二哥……”
3 n3 p! c- F* o9 Y" V8 B
“他怎么了？”

“他跟我有过节！如果他知道你的存在，一定会利用你打击我……不过你不用担心！我可以保护你的！”

6 |% P4 z1 K2 r2 `* G“你自己小心就行了！”

" `0 @- y6 k# R6 y0 }连清篱笑道。眸光柔和如水。

1 Y5 W0 n, b) G1 k

何筝承办的案子有了眉目，只每日取证便忙的焦头烂额，有时还要出差，连清篱始终没有机会跟她说舒庆的事。

! Q3 ~; j. b; c2 o$ Y直到一天，看见何筝手拿报纸，怒斥“黑社会分子越来越嚣张云云”，表情凛冽，几乎称得上怒发冲冠，连清篱当即决定，这件事，还是有机会再告诉何筝吧！

若要正义感十足的何筝，认可舒庆的存在，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 `- ~1 j+ r3 e. J- }7 B
时光飞逝，转眼一月过去。
% b) }$ A0 p% i0 Y+ g
% B% x- F# v& l' e! D$ s1 s解脱禁锢的左手因久不见日光，颜色惨白，毫无光泽，散发着令人作呕的味道，让连清篱立刻联想到死尸。
& r# x2 [  U8 R8 n
" C- Y5 I/ c; T7 t8 X" S2 s他足足在浴室刷了半个小时，才摆脱那种可怕的感觉。不过两只手都能正常使用的感觉确实很好！

正想跟舒庆联系时，石头便发来短信，说今晚有事，不来这里。

这也省了连清篱通知的麻烦。
. G- {3 i# f5 [5 {
4 Z9 f. }. W6 x4 \, @他跟何筝约好晚上出去，说是要庆祝他身体痊愈。
6 j% O6 E  C& Y3 g- \
他与何筝都是注重隐私的人，约会都选在外边，很少去对方家中。吃饭，看电影，上旅馆，已是固定的模式。

) X( Y, C1 U. D- E# e& R" o4 w% ?彼此都有独立的空间，不近不远的关系，正是最轻松舒适的相处模式。
) j5 d/ I$ ?1 e1 u
3 n$ q# p/ y! N9 M

+ j% y6 m$ a- @3 ~; j" b第二天舒庆来时见他拆了石膏，便很不客气的要求了一大堆工艺复杂的菜，还让石头买了一堆酒回来，也说是要庆祝。

4 S" T0 F/ K* k2 T8 `% C都是白酒，大部分进了舒庆和石头的肚子，连清篱倒是没喝多少。
9 K) W/ {! n" Y9 U2 J# b+ }, f
  t1 m# `* |6 B) T( z0 b' _不过那两人的酒量还真是让他叹为观止，尤其是舒庆——喝白酒像喝凉开水一般！

; P- g4 u* y* q. V晚上十点，两人准时离去。
- A$ b; D! L7 d
因为舒庆的上班时间是晚上十一点，下班时间不定——这是石头说的。
* t- Q3 a9 c) d, m
, ?/ V1 \2 g2 F“有事来玩儿。”
4 A- T# k2 [/ G4 R0 M& s* M
2 e4 h9 Q; `- _4 \  }, t7 Y; x* l2 Q石头当时很高兴的告诉他：
' V% Z  t5 G7 w7 R$ E
+ s8 F/ w$ G. K; C1 f“庆哥管的场子里小妞都很不错啊！”
1 F$ j6 x0 u4 O9 i8 y
6 p1 e/ v. W0 |' I; g: K$ N然后他被舒庆勒着脖子直接扔到了门外。
3 q; ^$ h- v5 C8 I
# e' N3 ^( W# |! K7 v5 ?1 ]他当然是不会去的！不喜欢味道，不喜欢遭杂、不喜欢那种纸醉金迷、全然颓废的感觉。何筝就常常取笑他，说他是她生平仅见的，最纯情的人！

3 b/ p# Q( S3 E他不予置评。只是不喜欢而已，跟纯情不纯情扯不上关系。

) u" }& b/ ~+ h4 u2 I$ d5 d: [  ~% O
- e9 c- G  X; U; W4 }8 D
连清篱的生活向来规律。下班，做饭，吃饭，看书，洗澡，上床睡觉。他甚至很少看电视。
5 O* C7 D) S* Q, \. B2 y$ h
. v, g5 w! Y( Q娱乐性质的家电，他用的最多的是音像，他喜欢听音乐。很杂，只要好听的不管是什么，他都听。
9 U8 h) i+ X. \8 W; n3 U% K0 r- ]
上床睡觉的时候，都是晚上十一点，一分不差。除非有意外情况。

他睡觉很沉，很少做梦。
; t" G0 \; c+ p1 ~4 J* A
( s" J8 g! `* n4 f1 i) z所以电话响了半天，才将他从睡梦中唤醒。

4 F0 R: B0 J  R( C  v4 E( N4 S设定为“蓝色多瑙河”的铃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异常的刺耳，他半睁着困乏的双目，将闪着蓝色光芒的手机，举到面前。
% @8 \% y2 t# Y3 M; O0 j  x6 ]
* _5 W( P8 e' W6 j* d& Z0 z石头为什么会在凌晨三点打电话？
, L, O! P, U2 X9 A
他按下接听键。

( i" B9 G% L$ O“连先生，庆哥受伤了，我们正在路上，马上过去。”

: F& K; r3 F5 G3 V; Z# |5 Z( l石头焦急的声音从话筒传来，连清篱残留的睡意立刻被驱逐的无影无踪。
9 I# ]$ ^4 N2 c! E6 i3 z& _' K0 w) a6 Z
( B4 X" Y- j  {% H+ g“好，我在家等你。”

5 F" O7 ~3 |+ ~0 N* z0 i挂了电话，他急忙下床，将可能会用到的东西都准备好。

距离上次受伤不过三个月的时间，这舒庆怎么就不知道小心一点？

严不严重？要不要输血？

他瞪着电话，想着等舒庆到了再通知他血库的朋友，还来不来得及？
+ `/ i- z, u5 G+ Y) b# W
1 z* W* t6 E7 N  t2 w) x+ z正犹豫间，门开了。

2 j8 V* ?! t5 S# {5 D舒庆昂首阔步的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脸焦灼的石头。
5 o6 J) F' z" O# i! R, I
" u* k5 z9 [8 v9 F4 D6 v“你，你不是受伤了么？”
! U3 \. x) s! T
, e0 \! A( k+ R, i跟想象中完全不同的情形，让连清篱的舌头有些打结。
. i: y& }5 |1 S  e+ R1 x
“当然！”
( l3 S4 Y# n' ]/ N, J3 Y
舒庆大喇喇的往沙发上一坐，将身上的衣服一股脑从头上脱下来，扔在地板上：

“你看。”
- a0 u, T! `' l: Y
: F* g+ @' |7 z1 q- `% e他指指自己的胸口。

长约八公分的伤口看上去血肉模糊，但是出血的状况却不是很严重。

6 }* b% a! g% Y( K0 l! g不再说话，连清篱急忙让他躺在沙发上，消毒、上药，伤口虽看着恐怖，却不深，用胶布拉在一起，覆上纱布，以舒庆的体质，很快就会愈合。

“石头，你身上的也有伤吧？”
7 R4 ?' Q4 m! K9 W
此时连清篱已经恢复了镇定。
; X, E1 W# H( n1 e) I
石头不好意思的笑道：

“有一点，不过没有庆哥那么严重。”

石头身上的伤都不重，不过零零碎碎，足有七八处。
/ `" R5 G3 M- C' p
“难怪庆哥死活也要跑到这里，连先生，你这手艺比大夫还厉害！”

看着连清篱轻巧利落的手势，石头竖起大拇指：
8 s4 P# z  w1 W) ?4 p: j
; U- A, g( _$ s# x) d5 T“一点都不痛！”
* q( `# b! I- a  W3 O1 x& s
“那就好。”连清篱板着脸道。

舒庆的伤之所以看着那么恐怖，显然是因为耽误了治疗，被他自己折腾出来的。

1 L7 B3 Q2 y) ^7 T- b地上扔着的衣服晕开一大团血迹，以舒庆伤势的情况，起码要用一个小时才能染成那样。
; s, I: E0 h% K
连清篱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意识到连清篱情绪不对，石头急忙找话题试图改变气氛：
. K8 i6 G. _; j# v. A! p9 h! Z
) z" [/ m! _' t; s“连先生，你都不知道庆哥今天有多厉害，他……”

$ k2 v& q" w; h: a8 m1 }# d3 J“石头！你他妈话真多！”
" ]/ A2 d3 Y9 A3 L0 T# f
. w+ c7 V7 m, u- |6 M$ O) W这回是舒庆打断了他。
5 D5 x% o! {+ u+ f5 h  z
人家想宣传你的英勇事迹耶！石头委委屈屈的闭上嘴。
! m! p9 i& h/ m  l3 R: A
舒庆理也不理石头，懒懒的躺在沙发上，看着连清篱道：

# R0 I- A7 h' @9 U; B0 ^“喂！我想抽根烟。”z

“不许在我屋子里抽烟！”连清篱头也不抬的拒绝。
' K0 |8 q$ B2 G7 l8 h! E! R. `& r1 s6 ~
! J$ C  K: r- L5 Q1 d5 W“你怎么这么不近人情？我伤口很痛！”舒庆不悦的皱眉。
4 e$ _# G' X$ Q7 E& P
“拿自己的伤不当回事的人没有资格说这种话！”连清篱冷冷的道。
8 ~# q  x- s) r
“你……”舒庆倏的坐起来，因为扯痛了伤口，整张脸立刻拧做一团。

“活该！”连清篱轻哼着，将石头最后一处伤裹好，然后拍拍他的肩，道：

8 k1 e2 W1 G/ x' K1 w, ]9 v“下次受伤要及时处理，不要跟某个疯子一起疯。”
4 k9 j. _' s4 }0 @" w
! e% K" G4 w' w说完，便径直向厨房走去。y
( s, F5 R2 F; E4 }( \! L7 \
0 ]9 n% h1 t* d2 L8 w$ X/ _看着舒庆咬牙切齿的凶狠表情，石头硬着头皮道：

“庆哥，连先生是关心你才那么说的。”

瞪着厨房门口半天，舒庆才调回视线，板着脸应道：
! H4 W2 D$ h+ @1 y- L( x
“我知道。”z
/ @; f5 {9 A* n& l/ @4 i& ~/ U! D
然后两人僵硬的坐在客厅里，大眼瞪小眼。
5 ?. G* ?% W+ s3 X. R9 F( X1 e# o
, P/ Z1 Z# y" ]! I连清篱再次出现在客厅里的时候，石头大大的松了口气。
* r* j9 V7 b& M9 N% o, j% Y
“给，把这个喝了。”z
: P5 k7 Y& X% [) g1 g8 p3 E
* P! G# @* W! I一人一碗酸辣汤，放在桌上，连清篱道。
/ F: s+ [' r7 M9 V" p, E: I7 ^6 r
/ N9 z2 B5 w# x0 D9 p& D& _“这么大晚上的，喝什么汤嘛？”

舒庆嘴里抱怨，却还是乖乖的将汤灌进肚子里。

5 r% Z7 c, q- V1 l/ G* ?) d这就是传说中放了药的酸辣汤？

( t' A0 z! }1 y石头怀着敬畏的心情，也一饮而尽。咂了咂舌，他的脸上露出惊叹的表情——果然尝不出一点药味。
$ T% M) A& u2 K% i: A& v8 G/ @$ ~
然后，变成三个人大眼瞪小眼。

" O8 B' _/ a5 W6 ]" @& K& k连清篱首先放弃的叹了口气。
0 @& F6 t; ]) L8 n+ b" |
“舒庆，你今晚跟石头就住下来吧！”

舒庆面上立刻显出得尝夙愿的喜色。
- [2 I7 [+ A: E/ s8 z" L6 e3 l
; ^$ ^2 G- v( w5 M0 _6 k) j连清篱选择视而不见，接着道：
  S( z. R1 E. o( J9 _& q7 b
“你跟石头睡卧室。”
9 h# @' f3 I& X3 J; F7 g
“什么？”舒庆立刻跳了起来，对着连清篱大皱眉头。

: H  [- ~7 \# N“能睡觉的地方只有床和沙发，我明天要上班，你跟石头睡卧室，我走的时候也不会吵醒你们。”
, z& N& z0 i0 f! y& p8 v" N( `
9 ?1 L9 e% J- z4 U连清篱觉得这样的安排再合理不过。

4 `6 b% I; g% F+ F# m“不行！”舒庆恶狠狠的瞪着石头，一脸不情愿：

) k1 n# _8 a. @% R“石头睡觉又打呼又流口水，还会打人，我绝对不跟他一起睡！”
! g, m& @( }( I, B/ L: H) [
7 m6 e6 E# u$ N. f' R! J石头被瞪的低下头，不敢吱声，只能在心里大呼冤枉——庆哥，你这绝对是货真价实的诽谤！

% x8 x1 [! R8 H2 ]2 B看了看表，已经凌晨四点。
2 C6 E  }* V+ Q- @
4 x) N* p# F+ P* D! h如果再纠缠下去，就不用睡了。

连清篱揉了揉抽痛的额头，只得无奈的道：
& D0 E" V8 I- {7 d2 ~  ^
1 l. p% n2 x, R: k( ]( T. l/ U7 E, p“那你跟我睡好了，石头睡沙发。”
3 S7 U. t: F' N* k5 }3 F+ l3 Z
“唔！”

- l2 |$ O. y  b8 O. _8 R1 y这回舒庆不再吱声。

将两人的脏衣放进洗衣机，设定好自动功能，然后安排好石头。等他走回卧室，舒庆已经躺在了床上。

* ]6 N! E5 ^$ @; }# N: _( |6 d如果有选择的话，他会毫不迟疑的睡在地上。可是他单身多年，家里只备了两床棉被，一条给了石头，另一条就盖在舒庆身上。

8 P4 j1 s) X2 }1 U看着舒庆亮晶晶的眼眸，连清篱突然觉得有些后悔。
- t5 P/ G  y# P3 s
不过，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7 d) [' N$ D3 s
以为连清篱的迟疑是嫌自己身上气味难闻，舒庆立刻一脸邀功的道：

“快上来吧！我刚才冲过澡了，身上没有味道。”
% t1 E: o9 L( O1 L0 _8 C! D
他以为自己会得到夸奖，哪知连清篱却变了脸色。

* P8 [' N6 a! w; L- _/ d; Z. i. u# @沉着脸一把揭开棉被，胸前的纱布竟然没湿！

; r0 K& |8 F0 W- X) P$ g. R% I! `他诧异的伸手摸了摸舒庆的发，湿的，肌肤上也残留着湿意，可是纱布却是干的，不过粘贴的位置好像跟之前有些不同。
2 b8 p) u$ i# A' g3 `! U" U  R* L
$ t, ^1 b7 f8 b+ \9 W果然，舒庆更得意的道：

“我冲澡的时候，把纱布撕下来了，冲完才粘上，厉害吧？”

说完之后，他的脑袋立刻中了一拳。

6 q: x" @, O+ G# c3 Y“白痴！”

连清篱怒道：
1 G' w4 ~0 F' x+ V' _3 W' B
% E9 p& G! S9 N4 F) ~“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伤口不能见水，你怎么就是记不住？”
( D/ j( l7 t4 k+ n) r0 s" H0 g5 {+ ~/ U
“都十年前的事……谁记得住啊！……喂，你怎么又打我？”

skwstc

第 14 章
' Q# r7 e* `5 w/ H0 H2 r: J' L5 b
+ l: ?6 J8 C9 P1 m/ d- E7 K( H等连清篱再次躺在床上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的事了。
# G& \9 M1 {( ~1 U$ G8 t, f
) ^7 H) ?: @- ?2 m. Y困得连眼睛都睁不开，一粘枕头就沉沉睡去。
3 C8 _9 S" p" D6 @' c4 ~* ?( {
至于他以前设想的“跟舒庆离得太近一定会很别扭这回事”，连出现也不曾出现。

事实上，他根本没精力注意到身边睡了个裸男的事实。
9 c; h4 e2 c8 e- |' f- v. ^
- `  c% e- ?  i, Z& ]直到第二天醒来，他才意识到这个事实，而且是非常深刻的认识。
, u/ ?/ L3 W( L3 v, S# l
0 O4 Z9 C2 Y/ l1 ]# B0 ?因为他正被这个裸男紧紧的抱在怀里，而且用了足足五分钟时间，才将那只箍在自己腰上的手掰开。
( c2 K* {& w3 X. G* S) }
而那个始做蛹者，只是翻了个身，不耐烦的咕哝了一句“烦死了”，便又睡死过去。

恼怒的瞪了半天，连清篱最终也只得无奈作罢！
( m, B/ f: Q  u0 x
% O4 I. X  t5 E早上时间紧张，实在没有多余的浪费在这家伙身上，而且，这家伙恐怕自己也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吧？
7 P! ?! f, u' \
) Y% Y6 o/ V! K十年前便有这样的习惯，睡熟后便会像八爪鱼般巴在自己身上，怎么也甩不脱。只是那时他还是个孩子，此时却已是成熟男人。
5 q3 ?3 z7 G$ Y# \
连清篱无奈的摇头，没想到十年过去，他依然保留着这样的习惯。他总是对自己所给予的温暖表现的如此饥渴，让他根本无法狠心拒绝，后来，渐渐的，也就习惯了。

' N& W2 _0 c- L+ p7 s4 A' {不过抱的那么紧，不会影响到他的伤口吧？

一边想着，连清篱一边燎开棉被，雪白的纱布虽然有些皱，却没有看到血迹。他放心的将被角掖好，转身走出了卧室。

他没有注意到，有双眼睛一直注视着他，黝黑深邃，没有半点睡意。

# ?9 |, N3 [% f5 i; Q: R0 B( ?5 Z
& \+ v9 j* g# C7 n# Y$ }; k6 m( i
/ ^7 Y, _: V6 @2 S七天后，又是在凌晨时分，被手机吵醒。
" ?/ L; Q9 C9 R: t) f0 d+ U
同样是石头焦灼的声音，告诉他——舒庆受伤了。
! p( P4 c. v; X
这次伤在肩头。然后理所当然的，舒庆跟石头又住了下来。

五天后，舒庆再次受伤。

此时连清篱已经非常确定——舒庆是故意的！
- D4 o  D4 u$ X$ p; H1 K
他没有直接问当事人，只是将石头拉到一边，状似随意的道：
) v& P+ f( y1 n7 h+ V' n8 p
- L: i1 b+ l9 E8 ?" N0 m& ~  O; R“石头，你说舒庆很厉害？”

7 ?) R& L! l; F“那当然！”像平时一样，只要一提到自己偶像的丰功伟绩，石头便忘形起来：
9 n) T, Q2 a- q( K; s9 x) N
) ~/ x6 B. {: n5 s“庆哥是最厉害的！想当年……”
. I; E2 X! n" |* i7 y7 r
“是啊——”连清篱随随便便的点了点头，明显敷衍的样子。

( S6 L, f0 y9 L2 ?6 b1 f" x3 @“连先生，石头可是一点没说谎！”自己的偶像被污蔑，石头的眼睛立刻瞪的大如铜铃。
) L( |9 w8 z6 I3 X7 ]
+ ?6 a9 V' _. m; V5 ~2 Q“抱歉，我是很想相信，不过……动不动就受伤，好像有点……”

- {7 I" R  S2 U5 a: ?% G7 l“那是庆哥故意的……”话说到一半，石头连忙捂住嘴，露出的两只眼睛里写满惊惶。

& \  _# w8 ~& P0 {6 g0 C“故意的？居然会有人故意受伤，这么有趣的事情，你一定要好好讲给我听听！”

连清篱微笑着看向快哭出来的石头。
  d2 |# Y: P0 d: v$ M0 O& p
) x8 q3 p" o# H4 T# ~  O. K
* t) H" G& z: {7 w2 e. q9 r
% R/ A$ A8 Y" w+ d, L4 K9 H* z/ D! A“舒庆，你就那么想跟我一起住？”
- r! f" d5 P8 h9 ]) ~3 k
; }# B$ P) ~) v; z$ f* A: s9 s被揭穿谎言，舒庆也只是一愣，然后他靠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笑的一脸嚣张。
+ e8 s( L( c& o, d: Q" d4 r6 c# ?0 U
; Z: x; N' M2 s" G  _# ]; h“没错！跟你睡连梦都不做一个，简直舒服死了！”

4 t  y. E! v% X3 o8 j连清篱无言。
8 N8 h7 u5 q1 Q
/ }. e4 y+ {) G  o, u当然，他大可将舒庆赶出去，任他继续为这种荒谬的理由伤害自己，反正痛的人不是他！

可是，前提是——他够狠心！
' B. n; a7 Z) d( V& J+ z
  V. }6 H1 L/ S% j

9 v  x9 o, ~, ~( h1 t' G, D0 b" }买了新的棉被，在书房给石头搭了张单人床。

又在客厅的公用卫生间里装了一套新的洗浴设施，原本空间宽敞的屋子，立刻因为多了两个入住者而显得拥挤起来。

) @/ G( f2 N2 x) `" H不过也是有好处的——至少房间的卫生，再也不用连清篱操心，石头会收拾的妥妥帖帖。

先这样吧！
8 K# ^# \$ ^$ T
然后慢慢劝导舒庆，让他住回自己的地方，他总不能在自己这里住一辈子吧？这样告诉自己，连清篱认命的让属于舒庆的东西侵占着自己的空间。
3 ~8 b  [: ~. u5 @
! T: T8 N1 Q0 p8 m- [, N他也给舒庆买了一条棉被，两人一人一条，即使躺在一张床上，也不会觉得有多尴尬。

4 p) a7 Q9 z8 g8 w+ b舒庆当时没说什么。
+ ?# t/ G6 H/ m5 a# V. Q
第二天早上，连清篱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又被舒庆牢牢的抱在怀里，属于舒庆的那条棉被，则可怜兮兮的被丢在地板上。

0 Z$ i! j1 g: `. \% z1 C  C他根本不知道舒庆是什么时候回来，什么时候上床？
% d4 X; A2 Z8 c" T- a0 Q* [$ l
是因为舒庆的动作太过轻巧，还是自己睡的太死？他最终也没弄明白。

同意舒庆跟他睡在一张床上，必定会出现这种情况——关于这一点，连清篱自然清楚。
3 X/ R. T8 L- E3 s3 ^6 f' q' P
! g" t& \* ?) q" H+ d# C但问题是，他真的太习惯舒庆的存在了。
' b- K* t1 v( C
身体竟然没有一点抗拒的反应，仿佛舒庆一直都那么睡在他的旁边，那样紧紧的抱着他。

每每想起，便会惊出一身冷汗。

0 n' G7 u9 \2 j. b/ V总觉得有种危险在暗暗酝酿，他却抓不住丝毫头绪。
5 W9 c. f' ]3 B  ^) E/ r) n

  p( y6 a+ Z. f! P. T
, x: e# e) a' E* T$ a) l, [5 @舒庆管理的场子很多，但是近来已经很少有人闹事。

鸡毛蒜皮的小事自然劳动不了舒庆的大驾，所以他最常做的，就是找些人打打牌，飙飙车，赌赌马什么的。不过最多的还是去拳馆练拳击。

  ?9 R5 @0 x0 q( B% P这些天连清篱似乎有些心事重重的，弄得舒庆心情也不好起来，所以就找了一群人打麻将。
7 z. Y. h: h0 a* l
' p. N+ h  H0 ~) b3 m+ x" r他不迷赌博，但是喜欢赢的感觉。
, H! e  E+ E8 ]; ~, y# b6 x1 R
5 F& {9 ]2 U7 y# K( O) O+ z8 j; c# x
7 ^- y  D( @) w' ?
“胡了！”

舒庆将牌一推。一手漂亮的十三么呈现在众人眼前。

“舒庆，还是你高明！”
* m* W$ n8 ^& p% G( u5 [
“舒庆，手下留情，我年纪大了，可经不起刺激啊！”
8 M; T) q* q. [8 r& D
' H$ R- S% q$ S: j: \6 S) r# k# y众人呵呵的笑着，将牌推进自动麻将桌的凹槽。
& `% D8 D2 f, A; M
  J" n0 G9 l: i/ v舒庆懒洋洋的眯着双眸，嘴里叼着香烟，不时冒出乳白色的烟雾。

6 {& Z& k" [$ K+ ^2 v( ^% A听了众人的话，他不怎么在意的扬了扬眉，然后伸手按下掷骰子的按钮。

骰子在盘子里滴溜溜的转了起来，一个二，一个三，他又伸手按了一下。
# B1 K# d: I/ [5 N# ^6 V2 B
- k4 q8 \( f% L( I+ m3 U. Q# A“石头，去给我拿瓶啤酒，要凉的。”

“是！庆哥！”
1 y2 A  i- v1 l% Q, o
: q0 Z  Z: m2 o( B4 r) j1 U石头急忙把手里的钱整理到一起，放进舒庆面前的抽屉里。弄好一切，他才推门走了出去。
! v7 `  _$ [  h% l% G; p9 d; P
*******************

走出包间，还没到吧台，便被人拦住。
. Z6 b; i5 ^2 q) u) c
* {/ g) Y* K6 M5 b“石头等等！”
/ P1 Y3 Z" y0 \6 k2 z4 S" \
5 b2 b7 P7 K9 Y9 Q0 L眼前的女人身材高挑，凹凸有致，美目流转，足以勾魂摄魄。
" P& s) ?& A; a4 H
" k; L& Q  l% y3 Q7 P“莉姐！”

石头急忙躬身行礼。

0 m' {: p0 A7 h( n这绝世尤物是炎青的干女儿，也是被大家公认的舒庆的“女人”，自然马虎不得。
* g1 X. y! h$ A- E  s) x- l+ w3 ^
! l6 {6 F+ O( L8 K# Q$ K% Y“庆哥在玩牌……”
4 f$ V' c; }  ]
8 b8 Y: j+ Q$ \炎莉笑道：

“我就是来找你的——给个面子吧？”

+ J3 m$ H. c6 y) u/ \* H原本便长相艳丽，此时一笑更是美的让人不可逼视，石头急忙眼观鼻，鼻观心。
$ ~' Y) R$ x5 X% V
“庆哥要啤酒……”他嗫嚅着道。

“只耽误你一会儿时间。”
. E4 x. k) L( o$ p! M% ^+ K+ z
  a% c4 F% l0 E6 G" Y2 S2 c炎莉的声音又娇又媚，表情却很强硬，石头只得随着她走进不远处的一个包间里。

坐到沙发上，炎莉熟练的拿出一支烟，含在唇间，石头连忙为她点上。氤氲的烟气中，她涂着绿色眼影的眸分外的妖异。
' V0 Q* e! F  l2 B5 v: r& t5 O
- I  V% {$ R1 C& y0 g2 Q“我听大富豪的瑶姐说，舒庆前一阵因为一个女人身上的香水味，发了好大的脾气，害得最后不管谁去陪舒庆，都得先洗过澡，把香水味洗掉，才敢走到舒庆跟前……”炎莉侧了侧头，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
, t3 ]9 W9 a8 _$ A# P( W# G& S
“舒庆最近倒底是怎么了？他以前从来不管这些，怎么突然变得这么莫名其妙？”
3 K. _1 h. {" ~" M; B) o3 M0 i
还不是那些香水味害得连先生打了半天喷嚏！
. R" _. }2 ~( B9 D1 l- Y
9 {# a, T6 n: Y心里想着，嘴里却道：

“大概是庆哥突然开始讨厌那种味道了……呵呵……”

* B0 M, e# f6 u# d+ ]炎莉淡淡一笑，眼角眉梢说不出的风情。

" F5 P! N6 Y( M" R* i" l“石头，我平常对你怎样？”

6 Q0 p+ h* `7 T' w: o$ s石头一愣，脸上表情没变，眼神却渐渐冷了下来。

# U. j. j6 c4 X! M这炎莉原本姓周，因为父亲的公司破产，父母又双双自杀，放高利贷的要不到钱，便将她卖到了妓女户。
7 i! o( E0 U: B9 |) v9 x
她原是好人家的女儿，相貌出众，自小被众人呵护出心高气傲的性子。刚开始不愿接客，不知逃跑了多少次，她就是那时认识舒庆的。

石头依然清楚的记得第一次见到她时的模样，披头散发，一身狼狈，但是她却高高的扬着头，冷艳夺人。

他记不得这女人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她变得越来越妩媚，越来越机敏，越来越……适应这个地方。倒不是说不好，为了活下去，这种改变理所应当，只是石头还是觉得有些可惜。
: M9 x% F/ f4 ^
9 |9 N8 {3 B- e: C! _她长的很美，上过大学，非常会说话，所以舒庆常常去找她，之后炎青便收她做了干女儿。

其实明眼人都知道，炎青之所以给她这重身份，无非是要拉拢舒庆。

她显然也清楚，安分没多久，便开始借助自身的地位培植力量。
4 W7 T; s. M, o4 q) N" L! i7 X
可是，她却不知道，舒庆已经开始厌烦她了。

她变得太快，短短半年判若两人，而且，她改变的方向恰恰是舒庆最讨厌的。
6 K% P# v" h$ t2 P( h- A6 r5 l) d- Q7 ]
美丽却庸俗的女人依然在等待他的回答，一副咄咄逼人的气势。

# H5 O6 e- b4 P- p石头撇过脸，不忍再看。

6 X" ^2 v% o" N% @“莉姐对我很好。”

炎莉太沉浸于自己的思绪，没有发现石头的异状。听石头这么回答，露出满意的表情。

# k' i3 w! N: e- a) E! ~% E她撩了撩长发，眯起媚人的眼眸：
( y3 U0 M; Y4 Z+ V
“舒庆这阵子真的变得很奇怪！都一个月没来找我了，更奇怪的是，最近这一个星期，他也没找过别的女人……石头，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么？”

“我不知道！”

石头摇摇头。
, H/ ~$ l1 H* B* u0 o# L6 b
“你怎么可能不知道？你一直跟在舒庆身边……”

, R8 {" H  F+ k" M+ t炎莉精心修饰的眉高高挑起，但话未说完，她又停了下来。

吸了口烟，她的表情渐渐恢复平静。
' U9 x; y4 ]0 a# x! c0 I
+ J3 g& S9 G6 ~“舒庆这些年托你照顾，这些钱，算是莉姐的一点心意，你先收下。”

她自顾说着，身后的男人早已将一叠钞票递到石头面前。

' A9 Z0 i( i+ o% j, o# R一大堆钱，白白落在头上，换做旁人早已喜不自胜，可是石头却皱起眉头，站了起来：

8 C) m; `' Q9 l  N0 E“莉姐，这些年真正受照顾的人是石头，这钱我绝对不能收。庆哥一定等的着急了，莉姐你慢慢坐，我先走了。”

“那就是说果然有个女人？”

炎莉厉声问道。
# s( S/ n! |( H  r) H
6 R2 f/ T" V% R+ Z# w3 j/ Z刚刚站在她身后的男人堵到石头面前，也摆出一副他不说就不许走的架势。
; l! G8 g$ C& J1 j; D
4 A- f$ ^* M+ U, F) n9 W% \石头的脸立刻沉了下来。
# P: `' i; m& f2 v6 _9 x
“莉姐你这是什么意思？”

9 _. p7 E# p) E  v* b“没什么意思……”炎莉悠然的踱到石头面前，将一口烟喷到他的脸上，神色妩媚，眼神却阴冷如蛇，她轻轻拍了拍石头的胸膛，腻声道：

“我只想知道那个狐狸精是谁？倒底是谁这么大胆，敢抢我的男人？”

+ d- N7 c! [* a, |5 G: ~4 Q7 \看都懒得看她，石头目视前方淡淡的答道：
5 k" G% s% @0 p* a3 A" p' `, ~# @* B( T
5 a& @1 y, h6 m' u" s“莉姐，我再不过去，庆哥真要等急了。”
- v9 i; o( f: R
别说没有她所谓的‘狐狸精’，就算是有，也轮不到她来质问。
" A/ l; S$ |/ Z* I  v4 a5 T7 G: B- {, l/ }
“你还真是不识好歹！你信不信只要我一句话舒庆就会把你踢出去？”

$ g$ n; k) M1 n. p1 i' w9 u炎莉张牙舞爪的道。

, Z, X2 Y3 F; \石头不再搭理炎莉，直接转向堵在身前的魁梧男人，道：
- G2 p5 S1 P& A$ f1 J
2 X# `5 x( `8 S) P9 W“如果你不让开，我就要动手了。”

那人挑眉，一脸的不服，他看向炎莉，嚣张的道：

" {4 z9 ?; s* Y8 m& @/ ~“莉姐，这小子太狂了，能不能让我教训他一下？”
+ e+ X- Q' ]0 l3 {: v9 Q
炎莉退开，冷笑道：
) b$ t1 _) `! z* n
0 ^7 b& ]' V1 A: C+ p“别打脸就行。”
% i. @  \7 F6 E: T5 q' c
( R# f7 a" ~: [' {男人摆开架势，石头却没动，他上下打量了一下面前的男人，突然道：
# K; Y8 p+ _- v, M7 S2 S) W
“我没见过你。”

“他可是义父专门给我找的保镖，刚来没多久，而且他不算青红的人，你没见过也是很正常的。不过他功夫很厉害哦？还是上界武术冠军呢！”

炎莉咯咯笑着。
, @* f2 k5 ^8 L4 v
" r- s5 ^6 G  i3 S$ }6 a6 n石头不再言语，径自从男人身边绕过，向门的方向走去，被蔑视的很彻底的男人一愣之后，一脸狂怒的转过身，闪电般出拳，向石头腰眼击去。

0 r, T1 H/ w5 f' {# e石头侧身闪过，飞起一脚，向后踢去。

; b% O5 p2 s* D1 W) y( U& A闷哼过后，男人狼狈的倒在地上，抱着肚子缩成一团。
; V( j, u  f9 H4 m
炎莉吓的呆住，眼睁睁的看着石头拉开门。

“庆哥？”

他怔住。
3 i# g: ~) l( A) C' [
舒庆倚在门边，嘴里叼着一根燃了一半的烟，见他出来，笑道：

“还以为你掉到茅坑里了？居然偷偷跑来跟女人幽会！你他妈欠扁是不是？”
; l; H: J2 z  X$ {1 @4 s
说完，一脚踹在石头的屁股上。
! P, J( ^5 P) Y3 o8 W* t7 \
5 g7 ^" ^: q7 {“庆哥，我没有……”

石头满腹委屈的道。

炎莉也跑了出来。

/ o8 G1 N) K7 P; D% q只这一会儿功夫，她已化妆完毕，满脸的泪痕，衣衫凌乱，十足一个饱受欺凌的弱女子。
9 U& q- |; [6 \) |1 L+ W
她一把抱住舒庆的手臂，便放声大哭起来：
* r2 h) z0 o* H! R  u/ \# K) [) D
" {1 Z% d9 l5 |/ e* V& K5 C9 V! @“庆哥，你要为我做主啊！石头他要欺负我，还把小罗打成那样。”
8 k' R8 G/ \( G; t+ P, D
泪水哗哗的从她眼中流了出来，她的妆居然没有花掉。

舒庆睨了石头一眼，道：

0 Z; t  M) o4 z2 g“你喜欢这个女人？”

石头头摇的像波浪鼓。
/ N# U5 r. a( c1 M$ J( |& {" q
8 G" Z3 f  O( j: r+ o* ~' K对于太会耍心计的女人，他与舒庆一般敬谢不敏。

$ R6 _5 U( Z; g+ Y0 E5 \8 p“客气什么？喜欢就尽管上，大家都是兄弟，不必这么见外。”舒庆一脸鼓励的道。

听到这话，炎莉的哭声嘎然而止，她抬头看着舒庆，发现舒庆说的都是真的。
  P: |& u( X& Z* u
- d9 k5 b+ k* K4 R/ a“庆哥……”
) }  b; c  [3 x3 X3 O
* Y( r9 x! Y. \0 ], U, f她的嘴唇开始发抖，肩膀开始发抖，整个人都开始发抖，她不再流泪，眉毛皱成一团，额头竞有了皱纹：

“庆哥，你是开玩笑的对吧？你不是认真的对吧？庆哥……”
0 ?2 L3 r! x/ G$ M7 ^  g; F* M
5 j1 q, o5 z4 W9 Q她想做出妩媚的笑容，但是肌肉怎么也不听使唤，她无助的看着舒庆，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9 X; t2 T. s! _. B她知道舒庆常会跟弟兄分享女人，但她一直都只属于舒庆，她以为她是特殊的。

& v( u! B1 D& t9 z9 `! K舒庆翻手一转，轻易从炎莉的抓握中脱出，淡淡道：

; H2 @4 d' a( J# o* H/ ]5 y% I“我从不开玩笑。”
9 L& A4 r( o. P3 L8 R" s+ w
* O# V3 j$ s9 {1 A0 \4 a然后便转身离开。
6 _5 `; F! N- u- x6 g
石头连忙跟了上去。
8 y0 R) h) Z: e, X  n9 E2 k
妄想捕获舒庆的女人，炎莉不是第一个，但是结局却没有什么不同。不过炎莉的确是在舒庆身边留的最久的女人，从这一点来说，她已经很特殊了。

所以，她成为炎青的干女儿。

. f/ j  O( R' }. w. f女人的哭叫声越来越远，石头可以想象出她想拼命追上来的模样，不过，在舒庆的地盘上，没有人能违反舒庆的意志，任何人都不行。

而舒庆不要的女人，则是无论如何也到不了舒庆身边的。
, O! ]# S4 ^( h. ]3 W* [1 {
突然发现舒庆是向赌场门外走去，石头忙问：

“庆哥，你不再玩一会儿么？”
8 `' v& \' o7 O% }8 H5 x( a
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舒庆道：
2 ^+ w3 i+ s/ q
: N' ^4 D( ^1 |  K; L! i“老陈的钱都输光了，还玩儿个什么劲儿？”

“那我们现在去哪儿？”

" x+ U- F- p: y# s“找个地方洗澡，然后回家。”舒庆答。
2 m2 a* M& c/ E" R7 {! B+ F  _
8 I6 t1 S- Y( |' p& A* u6 @1 e这个“家”自然指连清篱处。
& ]9 \+ K/ |2 K- J! M
2 o4 p4 K# ~7 i6 M从住在那里开始，舒庆便养成了回去前刷牙洗澡的习惯，没办法，想住下来，就得配合连清篱的“洁癖”，否则就算不赶自己出去，也会唠叨到让他耳朵长茧。
- @" F8 n, g; y1 c2 T
石头踌躇半天，忍不住开口道：
6 b( e, ^8 F3 j+ k* q5 L- k# S
“庆哥，难道你不想找个地方打一炮？”
) F4 Z; D4 g) ^  ~  J: T1 U( K) p2 [
' x( R( ~% Z  A& F% C$ C- v4 p舒庆一怔，停下了脚步，他侧头想了想，道：
9 g& E. E6 E$ ^, P
# S0 n0 ]. ^& ]/ T! j; B  R) `, O“最近好像没什么看着顺眼的妞儿。”

石头愕然。
# v' ^' w* n: T3 t; e+ I
倒底是谁说过“女人关上灯都一样”的话？

. c" r7 [' j5 T) q! O4 v# @* V2 T而且都有一周没爽到了，他都有些憋得发慌，舒庆怎么可能没感觉？

" u4 t1 l1 [3 e6 ~! |! J4 C舒庆向来精力旺盛，最长的禁欲时间不过五天，还是因为他受了重伤。本来每天都要做的男人，这回憋了整整一周还没有一点自觉，怎么看怎么像……

“庆哥……”他支支吾吾的，不知该怎么开口。

“有屁快放！”
' d+ q% p1 x$ U  w. S. z
舒庆从衣袋里抽出一支烟。
8 h+ {/ B$ ]9 [, B1 ]" _
趁着还有时间，再抽一根，回去可就抽不成了。

石头忙帮他点上火，小心翼翼的道：
5 x+ {( C% B: E$ t7 s, |1 F
! M6 Q4 `6 G+ r“都一个星期了，庆哥你……真的不想？”
% c2 ^3 P9 q( F1 i' f8 H( Q
石头忧虑的表情，闪闪躲躲的态度，让舒庆警觉起来：

“你有话就直接说，别让我费神猜谜！”
2 b( H+ u' k5 i. Z; i
  t0 J$ Y- S) }- e+ L- U“庆哥……你那方面……没毛病吧？哎呀庆哥，别打，好痛……我也是关心你啊……啊啊啊啊……”

skwstc

第 15 章

  o# Q" N$ m+ v- m  I- `! c) S次日，连清篱下班，一打开冰箱，便看到冰箱的保鲜盒里养了两只鳖。

两只都是又肥又大，还是活的。
1 X1 F9 b7 B4 A6 v( f3 k" V$ I
3 J3 B5 `) y  P他忍不住问石头：
- {/ p) N7 o& n2 D2 s) ^2 B3 `- G
1 v  ?2 h' [: X* g“舒庆想吃鳖？”
# ?3 @1 ]3 W3 U1 ~
4 o1 r3 t6 T2 \他前些时候还说他一吃就流鼻血，怎么现在又改变主意了？
( V+ n$ f" A9 N1 W
# j% |1 J. ]3 B; O. Y. {“因为庆哥他……”
/ }9 C- w( v4 j, H# m% b
石头刚想说，就被躲在厨房门外偷窥的舒庆一个爆栗、砸在头上。
4 e  N. \2 Z' L; _7 w4 y# J
“我想吃行不行？”
8 K" d% D9 z0 j* \; [- g4 K
) m+ Z; N7 Z9 l% Q4 @冲着连清篱吼完，才又瞪向石头：

“多干活少说话！小心哪天我拔了你的舌头！”
  L# \, M' Z6 C8 d3 p1 m3 r
, e- z( F. k* t, x3 }( F, q$ g( r* W石头被吓得缩成一团，舒庆这才满意的踱出了厨房。
& ]# [# w0 h) {$ \0 {; B9 e) y
. E1 X( \' {$ n' g- i0 \“这家伙越来越神出鬼没了。”连清篱打趣道。

4 q6 E/ U$ T+ `6 ^9 d0 n. y; o) n“……”

; X8 [2 W4 W" v8 H/ r* h石头这天果然再没有说一个字。
8 z/ F9 x3 r+ c! }. r
# h$ J4 ^- I+ ]

新鲜的鳖肉，加上枸杞、山药、葱、姜，炖到烂熟，一上桌，便散发出诱人的香味。
% p5 ]) N: p5 R3 R1 ?  m
“吃吧！”
% p& M! t8 c; m& H# d# j
6 `7 _; `9 o% G! G6 T连清篱盛了一碗放在舒庆面前。
& ^) u& _% z1 A  t2 C, H
( h, C& v6 z  J, Z0 q2 f- }3 n1 U舒庆吃饭总是标准狼吞虎咽的架势，让人看起来便很有食欲。
* V1 @& I! Z3 ?
石头的饭量已是不小，舒庆的饭量却比自己跟石头的加起来的还要大些，身上却没有半丝毫赘肉。所以连清篱怎么也想不明白，舒庆倒底把那些东西吃到哪儿去了？

' `' s+ j4 {& e1 d: P8 c- U吃完饭。照例是石头洗碗，连清篱收拾，舒庆则躺在沙发上看电视。
; W( k! `7 ?6 F
突然觉得鼻子底下痒痒的，舒庆伸手一摸，然后呆住——他不会这么倒霉吧？

“别动！”

一张纸压在了鼻子下面，被血弄污的手也连清篱眼捷手快的抓在手里。

8 o  P5 C. }: Y“别乱动，小心把沙发弄脏了。”
: Y, t* ~% B' j, V
$ D* ]( T+ A3 a! |' w) Y  P' ]连清篱说完，冲着厨房喊道：
: R1 L  r2 _. K/ D3 l! Y1 s9 R- q
3 |2 y- g7 x1 e, Y4 f“石头，麻烦你帮我拿点冰块。”

% M8 N1 @1 n# U他转了个身，坐进沙发，将自己的腿垫在舒庆的脖子下面。
* v- V. j! u5 |# W! ^8 {( r
这一会儿功夫，捂在舒庆鼻子下的纸巾已被浸透，他急忙另拿了一块团成团，塞进舒庆的鼻孔，顺手将舒庆手上的血迹擦干净。

; y' h2 ?3 i% f9 y* @8 f4 Z“你还真是……流的鼻血都比别人多。”

5 Q5 d5 T0 n0 s7 [  E: v看着舒庆两只鼻孔插着纸团的模样，连清篱想笑，但是他知道，如果自己笑了，舒庆就算把血流光，也要把纸抽出来，便只好忍着。

石头拿来了冰块，他接过，放在舒庆的额头。
& E# w. A2 C6 b  _
4 h# j+ X6 q+ u, j2 r  U$ q“你明明知道自己火气大，还吃这些东西，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么？”

7 \( [; r' F$ \# t“哼！”舒庆鼻音浓重的冷哼一声，不说话。

“这下看你还吃不吃了。”
  R' M2 d% L3 `( i9 ?, S
“吃！”一个字，舒庆说的坚定又坚决。
+ S7 ]# s2 s/ c8 C( F0 }) |
3 x/ R! H/ y" W" n啊？
/ M- Z# t: w4 ~# R6 V" l" P* A
连清篱诧异的看着舒庆，脑中突然灵光一闪。

2 u9 Q  l, I4 |8 `" M: f2 `: W' z“舒庆……”他深思着道：

+ q7 R+ I) @8 J“鳖好像是壮阳的？”
. S$ c0 k! o; @) D
5 l7 j' a, P6 X% c/ B5 q/ y8 b他仔细观察着舒庆的表情，接着往下说：

6 }2 H% ]9 @% |4 B“你不惜把血流干，也要坚持吃这个，不会是……那方面有问题吧？”
$ c" |2 K$ _: g% p1 Y: H& ~
“胡说八道！”
& E  e$ P) \. l: c
舒庆的暴跳如雷给了连清篱答案。

既然知道答案，连清篱也不再追问。伸手将跳下沙发的舒庆重新拉着躺下来：
2 g# M+ t% y- L+ N# n
( K" k! P: Z6 y" g/ H“好了，不是就不是，你着什么急！”明显敷衍的语气。
) @& o6 w# ^+ l
舒庆气得一脸扭曲：
6 j0 X2 o- [& U' F. f2 @3 d2 G9 v& u
: l1 U6 e% J" O. F5 G' g“我没有问题！”
5 O: f4 _# C5 \  r/ v4 G
' u3 X; t/ ^& M! J& {9 g他大声强调。

+ \  u% |+ G4 Z“嗯，没有问题。”

. O# I( S3 i0 J连清篱点了点头，望向坐在一边、低着头、肩膀不住抽动的石头，道：

“石头，你来换下我。”

“你干什么去？”舒庆不悦怒瞪。
+ h) s% N9 ^2 {# W4 Y& c
; A" Z% A& p2 f+ z笑着摸了摸舒庆的头，连清篱道：

“我去煮点莲子羹……石头要不要？”

3 G  `8 p/ ~5 H7 n9 }/ `/ o$ J石头连忙摇头。

" \  i5 m: L: h+ O大冷天吃清热去火的链子羹？他又不是脑子进水了！

然后，舒庆便被移交到石头腿上。
& b$ N9 {# ]8 y6 L
3 U8 I5 }" {: L- s/ F7 O舒庆瞪瞪瞪……
* ~$ f1 R) ^$ {; N* ^5 i
  s- [2 z' Z# \. v石头死死盯着电视——看不到看不到看不到……



“阿篱，需要你帮个忙！”

卫空远一走进连清篱的办公室，便一脸凝重的道。
9 N! v. C! J+ [3 `) G5 {
( u6 b4 k% h/ n! T连清篱忙放下手中的笔：
, M" O+ w# I  Y# \9 b
& ~1 ]/ C2 P$ s% `7 E0 L“你说！”
! {) _. S1 P% }5 |3 |- B3 j0 d
“你还记得106号案子么？”

“你说的是那个杀人奸尸的案子？”

! o9 x5 K- A, F4 Y8 a" s( a: ^( r+ c“嗯！”卫空远点了点头：

“警方在X市发现一个男人很像那个在逃案犯，但是案犯死不承认，还在拘留期间吞了刀片，现在人在医院，如果再闻不出口供就得放人，委托人求我务必去一趟，但是我实在脱不开身……”

3 r3 @% R1 Y" K; Z. m“没问题，我去。”连清篱干脆的点头。
+ Z7 Y% [" K9 Q- |! N( y) P, N. K
卫空远立时松了一口气。

只要连清篱出马，这案子就等于结了一半。

“你可以把你手头的案子移交给我。”

“也好。不过这两个我弄的差不多了，开庭时间又在一周后，应该赶得及。其它的就拜托你了。”

" P4 |, o" l+ Y" n! k连清篱一边说着，一边将要交给卫空远的卷宗整理出来。

两人合作日久，没用多长时间，便交接清楚。

卫空远拍了拍连清篱的肩膀，笑道：
$ ?# _; D5 W$ R+ I: V1 Q3 ?
& q4 c8 t( a- K, G- w# m4 f3 |“一切拜托你了！回来请你吃饭，顺便给你介绍我的新女朋友。”

又好气又好笑的瞪了他一眼，连清篱点头道：
) p+ A: m& W. L2 A! `
“知道了。”
, x; V9 @- F' ~6 k$ A$ v
上一次的恋情才不过维持了一个月，这家伙又要换女朋友——看来，自己的耳根又要不得清静了。

" p) T4 {1 K: V& u  B0 L女权主义至上的何筝最看不惯卫空远视女人如衣服的行为，认为他这是在藐视女性。除了例行的对卫空远口诛笔伐，自己也少不得被警告“不得向卫空远学习云云”。
# i7 r' f5 O5 K  _; K. e% H8 I& m
连清篱暗中叹了口气，可以想见，卫空远的这顿饭实在不是多么好吃的。
) g& c1 L9 Z7 ?
* S& r2 }* v/ j) G6 e时间紧迫，连清篱连家都来不及回，带了必要的资料文件，便匆忙上了飞机。

给舒庆发短信时，他犹豫片刻，又加上一句“鳖还是少吃点好”。

他一点也不认为舒庆会有那方面的问题。
& ?# P9 U( s" W
这些天确实没怎么在舒庆身上嗅到香水味，可是每日清晨醒来时，都会面临被舒庆硬硬顶着的尴尬局面。
0 m! o5 _7 f& v$ h  e
2 v3 k( z/ k+ G. j* j3 B1 }精力旺盛的年轻男子通常都会有这种反应，舒庆显然很正常。

可能是没看到顺眼的女人吧！
4 N" P$ U/ S' h* {0 q
5 J' y! i8 O# T0 b石头说过，舒庆喜欢新面孔，想来他是厌倦了围绕身边的旧情人，才会提不起兴致。

这一点，倒是跟卫空远很像。

& z! O- b( {8 n4 P) R  l/ F再好再美的女人，看久了，也厌了，只有换个新的，才能提的起兴致。

何筝对此事的见解，便是讽刺又讽刺的大叹一声：
8 \+ K( {& k$ z  V, |% u7 B
2 t9 v0 n  f! R( c" {“男人啊！这就是男人！”
; M% e7 u, M- s1 X8 w$ ^
9 f, K+ @" O1 Z然后会紧紧的抱住自己，笑得一脸甜蜜：
5 A- Q5 ~$ \, m1 O3 b3 Z
“还是我家阿篱好！”

轻描淡写便将自己摒除于“男人”这个族群之外！他一直没弄清楚何筝这是在夸他还是在刺他？
! B+ C: {, g1 g  z- l: I" Y- B
无奈的叹了口气，他将视线调向窗外云海。

关于舒庆的“不正常”只好等他回去再讨论了，希望这些天，那家伙不会搞出什么太过份的事来。
) {; ^3 e, z$ `1 |' Y* A2 o) U
5 P4 x& l& k3 z& g& |3 z眼皮跳了几下，他怔了怔，举起手揉了半天，才将注意力转回手中的文件。

& t& ^' O1 m/ s1 O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吧？

skwstc

第 16 章

  u2 S6 w% `) m& u4 Z* ~: e如同打仗般的过了五天，几乎是不眠不休的配合警方，连哄带逼的让那人认了罪。在飞机上便困的险些睡着，回到家里，向沙发上一倒，连动都不想动。
& v2 p- N) V! N. Y
. d- F/ X+ m( u( V6 a( l7 _+ Q舒庆和石头都不在，应该是上班去了。

连清篱歇了片刻，打电话通知卫空远，告诉他任务完成。又硬撑着洗了个澡，连头发都没有擦干，便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9 s  R8 M0 D' o3 j: m
* [  s' e6 u6 r* n朦胧中，觉得胸口似乎压了什么东西，憋闷的难受，他直觉的张开口喘息，立刻一个软软滑滑的物体便探进口中，笨拙的缠绕着他的舌，然后嘴唇一痛……
4 E) C; m: i/ I! |& ?% ^. o
他倏的睁开眼睛，黑暗中，一个男人压在自己身上，口舌相交，鼻尖相触，睡衣敞开，腰间的手掌粗糙而灼热……

! k. P3 _' l2 ~' M8 U, }他呆住，定定的瞪着那双在黑暗中依然炯亮逼人的眸，以为自己身在梦中。
; B6 K  Q; y. x+ O* I
& ?, L7 l0 e8 R6 t; g6 s那男人支起身子，笑了笑，哑声道：
- F- n$ {6 Y8 B" V0 J/ W6 C5 e1 I" F' \
# @; h5 y4 R: u# |/ o“咬到你了？我第一次接吻，是笨拙了点，不过下次就不会了。”
, O; P% I4 ?, V( Q* j: J
说着，他又附下头。
# `' t; f7 i7 e  b/ {# z0 V8 u
舒庆！

$ W; A0 K5 ~/ _% B* n意识完全回到脑中，连清篱用力一挣，将男人推到一边，然后跳到地上，隔着床，瞪着那男人，怒声道：
1 K& o( s% h- T7 a/ T% s8 I% u5 M9 C
+ C! m& D5 _. a' O* C% V“舒庆，你疯了？”

舒庆坐起身，探手按亮床头灯，舔着唇笑道：
) h6 m) V# T, C) x9 _
. y# P" @* s  l1 M3 o“我没疯。”
0 F( a# s$ r: D, p  ]+ Z
他的笑容邪魅，眼神幽暗，全身上下，都写着危险二字。他全身赤裸，敞开的腿间，可以看到贲张的欲望。
5 l& B) r; A7 X5 ^- ?% j6 ^7 ^/ O
( c' a, E2 }4 ?$ Y9 {- ?8 S2 Y# [连清篱不再多言，指着门口，冷声道：
0 }( F  Q/ Z% _# Q4 P2 c% v6 ^
“你立刻给我走！”
1 z( N' q# U5 F' J
5 E8 s. r: n. D# s仿佛没看到连清篱铁青的脸色，舒庆坐在床上，垂着头自顾道：

“你知不知道这五天我是怎么过来的？赌博，练拳，赛马……但凡能玩儿的统统玩了一遍，没日没夜的玩儿，只要一停下来，我就烦的想杀人。吃不下饭，睡不着觉，不管干什么都觉得不对劲儿。尤其是回到这个屋子里……明明到处都是你的味道，却看不到你，摸不到你，我简直连一秒钟都呆不下去，可是又想着你会回来，一会儿来，一会儿走，简直跟疯子一样！

哪怕女人脱光衣服也不想要，不管吃什么壮阳的东西，就是不想，但是看到你……”
8 V" @7 V% y- e
  V0 Q9 Z# B  \# ?. m& G; C舒庆抬起头，眼中的灼热让连清篱浑身都紧张起来。
; X% k# J" A! p7 |* ?; R) ^
. [" D: n( r4 N“你看到没有？只是亲亲你，摸摸你，我就兴奋的不行，简直像是要爆炸一样……”

& k& U: J& E/ G8 S$ t, J“够了！”充满淫欲的话语、充满淫欲的视线，让连清篱的表情变得越来越冷厉。他瞪着舒庆，面无表情的道：

0 r/ Y& @1 W4 W3 j“如果你对我抱的是这种想法，那么我们连朋友也不用做了。”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 `7 d: }5 s% e5 u# C1 F
舒庆嗤笑着一跃到地，轻巧灵敏的动作如同一只美丽的豹，他一步跨到连清篱面前，低头看着他，坚定的说：

“不管怎样，你最终都要属于我！”

$ K& d* e9 t3 R/ z强迫自己不要后退，连清篱仰头直视着舒庆，用同样坚定的语气道：

“不管怎样，我都不会属于任何人！”

“真美！”

- d" F, h" g: r1 j: E; `9 U舒庆突然叹道：
; u7 u8 z* q! A5 c& A
“让人想吃了你。”

6 e, [" S2 C  U) m/ a4 I1 B# f说着便抓住连清篱的手，将他压在墙上，渴切的唇，顺着他的颈滑了下去。
- q% {) r( X, W
$ W: j" K9 |! _' K5 O1 ~! m灼热湿腻的感觉在肌肤上游走，小腹抵着的硬物，让连清篱愤怒的想杀人，他提起右膝，用力向舒庆跨间顶去，却被舒庆的双腿牢牢夹住。
  p5 w# E6 _' w" k7 a, o. E
+ k# o0 G- C" J他挣不开来自舒庆的钳制，只气得浑身发抖，却咬着牙，一声不吭。
4 Q0 \# @) }6 T& p. L) o
/ r( ~) R" y3 e5 }舒庆抬起头，将额头抵在他的额上，连清篱不闪不避，只狠狠的瞪着他。

8 m$ {- w- H; ^5 k看到他这样的表情，舒庆的眸子一暗，沉默半响，低声道：
1 f4 T- s1 Y: [+ P1 F
“你放心，没有你的允许，我不会做到最后！给你一天时间考虑，你是喜欢我的，我知道。”

' G4 ~6 S# w5 C; m. H5 u* e  q“你别做梦了！”
9 v, W- E" K, b* z9 ~2 o
“不管我怎么气你，你总是那么关心我，你是唯一一个不求任何回报，只是很单纯的对我好的人，唯一一个。”
" e7 k/ B1 x: j( L3 B7 r1 k  B
“如果对你好的下场是现在这样，我当初还不如养一条狗！”
. p' ~  h5 v5 W! i3 \4 u: [2 L
听到这话，舒庆脸色一变，一低头，用唇堵住了连清篱接下来的话语。

, |7 }: N* {) u3 U- i# }他拼命咬着牙，拒绝着舒庆的进入，混乱间，只觉下颌一阵剧痛，他不由自主的张开口，软滑的舌尖便探了进来。
- J8 i/ g8 a2 @3 q+ Q3 e4 d
他用力咬下，但是舒庆依然厮磨着他的唇，没有半点闪躲的意思，血腥味很快弥漫开来，充满整个口腔，他有些慌乱的松开牙齿，却给了对方攻城略地的机会。

% y2 |- }4 r! y) Y$ c) U8 y他从来没有被人这样吻过，这样灼热的、渴切的、仿佛要抽走他整个灵魂。

禁忌的快感——他的脑中闪过这个模糊的字眼。

口中、鼻中，都是这个男人的气息，舌尖被吸吮的又痛又麻，来不及吞咽的唾液，顺着唇角流下，他闭上双眼，觉得自己又肮脏又悲哀。
3 ]+ F0 j' S# c' O% \5 I
舒庆离开时说了许多话，他却只记得一句：
: R) ]3 t2 q* r7 k
. c' p6 }9 r+ R4 U) ]9 P! M  y& z“你是我的，这就是证据。”

0 X5 a9 W0 C/ h4 N! i" U他笃定的说着，粗糙的手指滑过他的腿间。

不！不是！绝对不是！

* ]+ B; A5 Z! k) y( b( X! Y他对自己摇头！

1 K. W# R9 s; g$ Q. o( ^% I他喜欢的是女人！他喜欢的是何筝！
3 e" U. P7 T; j' F. a' G- c
2 J: m) \( o: ^' e4 F/ }已是凌晨六点，他此时已无丝毫睡意。
9 S! I2 I4 ]; `
冷静的冲了澡，刷了牙，然后将舒庆和石头的东西收拾打包，放在门口。为自己做了早饭，吃完，正好八点半，到了上班时间。
$ l! I2 G; A9 d  H- H
+ ]1 y' V  |& _6 ~7 i2 l他留了一张纸条在桌上，简单五个大字：立刻给我滚！
/ c2 N. M4 g$ o8 o  q+ K- p& @, o; e. B
然后，正常上班。
9 D: n+ M$ j: L6 v. w
下班时，约了何筝吃饭，然后他问何筝，今天能不能陪他一晚？何筝便将他带回家中。

" h" g3 b4 E( u8 h7 a+ t何筝的家是上下两层的复式结构，一楼是客厅和厨房，二楼整层打空，是何筝休息和工作的地方。
% r% `# ]& G; h) h1 Y4 h
整间房子布置的温馨甜蜜，十足小女人味。
& ]% q% `+ H. ~
& T1 f  G' [# e- m5 H  }- i“你还是第一次到我家里来呢！怎么样？还可以吧？”
5 {6 b1 d# k' _
何筝显得非常高兴。
' W+ J" T8 B2 a( B7 j: u
0 m. I0 f* ?; f0 O  W* S* y! ]“很不错。”

# E) ~' c2 K3 g) [连清篱则有些心不在焉。

“阿篱的家我也想去！”

2 i: |7 E0 _; A/ }; D第一次听何筝提道这个，连清篱有些惊讶：
/ b. j$ k& ]9 N: M  B3 V" a& L
“怎么突然这么说？”
. S# \+ }. J% ]
何筝叹道：

“好久以前就想去看看，可是你不提，人家也不好意思开口，连卫空远都没有去过你家，我还以为你不想我去呢！”
; I! q! l6 E; I2 D+ u5 j
2 b! n: u+ ?& F1 z$ R“当然不是……”连清篱摇头：

9 H+ R  r& ]7 `& S! l“不管谁去，我都会很欢迎的。”

“别逗了！像你这种人才不会那样想！”何筝笑道。

' g: ~/ q* W6 \* k! o, i. J9 v7 D“我是哪种人？”连清篱好奇的问。
, h% _9 }, ~3 N- N! @4 d! W
何筝想了想，才答道：
& j6 p( a0 T; A8 U" c& z; h
; d3 f7 `& d4 q4 G/ q“你啊……骄傲，自律，好强，注重隐私，不易与人交往，心机深沉，不过很专情啦！”
5 a! U4 }5 f; L6 b: s
“原来在你眼里，我是那样的人！”连清篱笑道。

* b2 _+ a; ~6 {“你本来就是，哦，对了，像你这种有洁癖的男人，总喜欢强迫自己做到最好，过份认真的性格会是你苦恼的根源。”何筝摇头晃脑的接道。
: ]5 R( V# I& q# g  o/ T  k; o
8 r. w4 `; e. ?' P9 [1 l1 T9 d“我怎么觉得我的毛病越来越多了？”连清篱被何筝的小老头样儿逗的笑了起来。

“总之呢……”何筝一脸沉重的拍了拍连清篱的肩道：
/ u& Z% L' e' t7 ^3 }! x5 y- @
“过份追求完美，会让你错失良机，目标锁定，勇往直前！”
# J' J: C5 F* z/ P3 m8 b0 S3 T
9 Z' @$ j% Y# U' j/ Z* K5 h: I$ W“你是暗示我赶快向你求婚么？”连清篱笑道。

5 U( k+ w) D2 r1 Y“什么啊……”何筝瞪大眼睛叫道：

“人家只是在分析你的性格，然后提出建议，才不是什么求……婚……”
" r/ F: C) d: G* {3 x) B1 \: V
“那就好！”连清篱看着何筝绯红的脸颊，如释重负般的点了点头。
+ \5 G* b  {+ L/ U  p1 g
“你这是什么态度？多少人求着本姑娘嫁，本姑娘都不嫁，你这家伙竟然敢说这种话？是不是不想活了？” 何筝张牙舞爪的扑了上去，在连清篱身上又拧又掐，不过力道都不重。
. m5 ?, v* S- _2 m* B, _
1 k1 k9 u) q; e+ g6 _; [; V& y“姑奶奶，绕了我吧！我求饶还不行？”连清篱抓住何筝的手，讨饶道。

何筝停下，气喘吁吁的看着他，一脸得意的笑容。
0 Z* G8 Y; B/ q1 s5 ]3 r! I) P
他将何筝抱在怀中，沉默片刻，突然道：

“何筝，嫁给我吧！”
2 E& D3 w! J8 n3 z5 u& B
“你说什么？”何筝瞪大眼睛，以为自己听错。
7 s* {/ O: u/ b
( y: F; w* P2 l! H/ G“嫁给我！”连清篱专注的看着何筝，认真的重复。

何筝呆呆的看着连清篱，仿佛不认识眼前人是谁。然后她皱起眉头，将手臂伸到连清篱面前：

1 W2 q4 P6 g! }+ d$ O# w5 ?“阿篱你掐我一下。”

“为什么？”连清篱不解的问。

“看看我是不是在做梦！”何筝吼道。
! Z' t+ J2 k3 w9 x" u% n  l
$ A9 Q4 G3 c* R8 ~9 O“好。”连清篱伸手在何筝胳膊上掐了一下。

9 ]# e, Y$ C! [9 j% @5 U+ Y“哇！”何筝跳起来：
. G' Z9 k4 b& U2 G
/ a% g& B) }) }2 A“痛死了！阿篱，你就不能轻点？”

  _4 @& u. x' N4 q# i“太轻了怕你感觉不到。”连清篱笑道。

( v6 g6 c. _$ n+ ]6 g5 I伸手拉过何筝，轻轻的揉着被自己掐红的地方。

2 x& |! r/ e) v7 y7 e% c“所以那是真的？”何筝睁大眼睛，看着连清篱。

# p% h' r6 ^2 i* N, ^“当然。”连清篱道。
: A$ j( P9 g! o/ E. G
“你真的向我求婚了？”何筝屏气问道。

  w& x1 U3 _" R5 m% f# ]“当然是真的，你还没说同意不同意呢？”连清篱笑道。

' h" K* C  X# V8 J: x7 V, J“当然同意！”何筝瞪起眼睛：

. \7 @: L2 d; E8 J0 U8 i“你知不知道我等这句话等了多久？连清篱，我告诉你，这话说出口，我就不会让你收回去！你娶也得娶，不娶也得娶，我赖定你了！”
0 S) V) l. H! D% U. I7 V1 ?
“好好好！我知道了！”连清篱将跳豆似的何筝拉进怀里：

& o: f  I/ `# V; ^# H( [“我好像不小心找了个凶老婆。”
+ o; j: _, ?, z" B
7 R& M2 o8 `) x+ R  i“你现在知道也晚了！”何筝翘着鼻子道。
4 f/ i4 O$ D% ?5 m* w( c
  \- `8 @  e9 @" O; X1 ~9 k“那……”
) `$ i1 i4 {( R( y1 z
& G( }9 B) `% k, }, j3 A% h( m" V正想说话，连清篱的手机突然惊天动地的响了起来。伸手拿过手机，屏幕上跳跃的名字让他的心一阵急跳，他转向何筝，不好意思的道：
9 _5 K4 s4 V$ _- p2 R
' a/ B! x2 {; F+ c% N( `5 [8 Q0 y“抱歉。”
+ ?2 h6 ?) R; o
“没关系。”何筝从他怀里站起：
  H" \  f* j' W+ Q  w9 x
“你打电话，我去开瓶红酒，我们一会儿好好庆祝一下！”何筝蹦蹦跳跳的向楼上跑去。

连清篱待何筝的身影消失，才踱到窗边，按下接听键。
8 X6 m" Z" q( C
“连清篱你他妈是什么意思？”舒庆暴怒的语声立刻从话筒传来。
% [# o3 ]2 g/ t: ]; P+ l
: O' I1 {8 I& q2 ?1 s* c, o“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留的纸条，还有那些东西！”舒庆的语声中、间杂着“咯咯”的磨牙声。

6 ]' Q% [# g$ `( K7 ~连清篱深呼吸几次，才能用正常的语调说道：
& Q1 h- x# U6 h: W
- v% b. K# H) C/ w2 Q“舒庆，我现在跟我的女朋友在一起，我刚才向他求婚，她已经答应了……这么说，你明白了么？”
5 M1 A$ p, v2 ^" V9 u/ c! {& c
舒庆沉默半响，只传来粗重的呼吸声：

“连清篱，你给我听清楚！立刻给我滚回来，我当没听见刚才的话。”
5 g( S( a; j3 h2 f; `, V$ G
) R. X- u6 @6 J2 v“为什么要当没听见？舒庆，我就要跟我‘女’朋友结婚了，因为我喜欢她，我爱她，而你，是我永远也不会选择的对象！请你立刻把东西从我家拿走，识别卡放在邮箱就行。”
4 H) F. i% @: X# x; U* ?
没待舒庆答话，连清篱便挂了电话，并顺手将手机关掉。
  v- q) Z  t" l0 g
他抬头看向窗外，圆圆的月亮挂在半空，清冷的让人心寒。

7 }/ }. K3 D' L  A8 D- }$ A/ q9 A“阿篱？你发什么呆？”何筝的声音唤回他的神智，他连忙扭头看去。
8 M+ T  }3 }3 T+ e: ?
. a: q' g6 H4 k5 T何筝站在他的身后，一手拿着一瓶酒，笑容甜蜜：
& Y8 G4 }5 n8 ]2 R* n
“阿篱，我们开哪瓶？”
7 n% d4 @9 [. S, e7 R5 ~4 j. `6 O0 I
一切都该结束了——荒谬的、混乱的、禁忌的……

, M! ]( D7 v0 O# t“这瓶吧！”他指着何筝右手，笑道。

胸口有些闷闷的痛，让他有种呼吸困难的感觉。他仰起头，告诉自己，很快就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4 n& w+ u* _8 @, j


文章大家可以随意转载，那位要转至忘忧阁的朋友，请自己拿吧！

skwstc

第 17 章

清晨七点，天色依旧是一片雾蒙蒙的灰。连清篱站在车库的出口，拨通家里的电话。依旧无人接听。

& a6 c' H9 |( E( O  B舒庆应该走了吧？
5 W# O8 P7 |- [/ C! q/ N. |
伸手揉了揉抽痛的额角，不知是不是早上湿气太重，他依然有那种喘不上气的感觉。

6 K6 o  e5 J0 J5 {/ l# u步伐迟缓的走进电梯，突然觉得熟悉的大楼此刻显得寂静的吓人。

# I! x3 p/ J" _1 `6 N8 Z电梯门慢慢滑开，他走到大门前，将识别卡对准插孔。

门“咯”的一声慢慢打开，他深吸一口气，才迈步进入。
0 m% {, i! H6 F! I$ U. Q
换上拖鞋，他慢慢走进客厅。毛骨悚然的感觉让他抬起头来，然后，他怔住。

昏暗的光线中，舒庆如野兽般狠厉嗜人的眼眸竟然——近在咫尺！

  Z0 X1 z# J6 N9 M“你怎么……”
8 ]: c  F" k5 N
8 F. j% L1 y3 O/ E7 m! h刚一开口，手臂便被狠狠的握住，随着粗野的劲道，他踉跄着被扯进客厅，扔在沙发上。

这一切发生的如此之快，直到身体整个陷入沙发，他才反应过来。

% }. V4 g6 L7 Q9 `“你干什么？”他愤怒的吼着，试图站直身子。
; p2 |0 y/ O' [9 j! f
' f( _7 t+ W# g  r但是还未爬起，随之而来的沉重躯体便压在了背上，男性魁梧结实的身躯，压得他连动也无法动，他觉得自己像是被踩住壳的乌龟。
7 b% E+ R  r: B4 I8 O& ?( P
' J* e6 ?5 b. p3 m1 l0 l7 ?舒庆始终沉默着，有力的大掌粗鲁的扯开他的皮带，然后整条长裤被拉至腿弯，他瞬间领会了舒庆的意图，拼命的挣扎起来。
8 J% J7 A  Y' b& i% g
# r6 _( l2 N: l0 e# ^3 s“舒庆，你XXX放开我！”

' K' Q* h0 c3 M他不停的挣扎不停的吼叫，高扬的声音凄厉而惊惶。

他将所有能抓在手中的东西都向身后掷去，但始终逃不开来自身后的钳制。
/ G2 }) X9 j2 F2 N% b9 j+ F4 ?
他看不到舒庆的表情，听不到舒庆的声音，惟有野兽般粗重急促的喘息在耳边响起。

粗糙灼热的大掌触上他的肌肤，他清楚的感觉到抵在股间的硬物巨大而灼热，喧嚣着要将他撕碎。
( U, O+ k! R$ U! K9 }; z
! q. P2 V+ U$ E; N  m6 x似曾相识的场景触动了他最不愿碰触的记忆，如果要再次面临那种场景……如果再次面临的话……还不如……
9 j/ M  p% p/ ~2 [
9 O/ L7 ~  w' e1 t他伸出舌尖，重重咬下，浓浓的血腥味立刻在口中蔓延开来。鲜血混合着唾液，顺着嘴角流下，沾湿了被他抓出裂纹的沙发。
9 c# V' p- B8 c* M3 J. G
$ V$ E/ v2 t  @: @他咬得并不重，剧烈的痛楚让他卸下了一半力气，这种程度，离昏晕都还差得远，可是来自身后的钳制却弱了许多。
0 {; j1 R' O$ E4 Y6 i. @. ~
* I6 |4 {8 \, d5 J5 I他用力一挣，竞让他挣脱开来，他狼狈的拉上长裤，跌跌撞撞的便向门口奔去。但也只是一瞬，下一刻他便再次被野兽扑倒在地，贴靠在地板上的脸颊、胸膛一片彻骨的凉，但是紧挨在背上的身体却如岩浆般灼热!
+ S4 u+ q+ o- l( N- I3 _
“不许走。”
3 A8 C. v/ @: p8 F! X
他听见野兽的怒吼：
0 A0 ]/ c7 K. y- M$ {
8 I  r2 I0 ?/ G“你是我的！没有人，没有人可以夺走你！”
% u  I3 \6 s6 X* B
* i) x, b( a! p# G嘶哑阴沉的吼声既狰狞又沉重，像是海的呜咽。
1 u- k& `% r- S4 I7 M* r
身体被翻过，双手被拉至头顶，他被迫对视上野兽的脸。
5 q9 K* d! p8 a$ j9 @; v
“有本事你就接着咬，把我们两个人都咬死！”z
" F9 L3 X9 D  g! k4 p) j( f
然后他的唇被重重吻住，他却已经没有勇气再度咬下。
% N5 j: Z  c- U2 U+ `
舌尖激烈的痛着，他只能张着嘴，任野兽的唇舌凌虐。

黯淡清冷的光线中，野兽暴戾的眸中看不到任何他熟悉的表情，他没从野兽的利爪下逃脱，却已经筋疲力尽，他闭上双目，只当自己已经死去。
7 ?: R% ]# S. ~# x% k
“我要你！”他听见野兽在嗥叫。

  e6 ]0 t/ w; o" f: w6 \“你是我的！”他听见野兽在呻吟。

& Q. |$ J4 v6 b1 C  c6 L# m; K湿腻的舌在颈边游移，顺着胸膛滑至小腹，如地狱之火的舔舐，然后他含住他。

7 I+ H$ O- A, [4 W背脊顷刻间绷紧，他无法再假装自己死亡。

“停下！”他喘息着喊。y
. P/ ?% C5 r; N6 ~; C
“给我——”野兽的舌灵活而灼热，他在吞噬着他的灵魂，他的尊严。

# Q6 \4 T9 f' ^- w0 m/ @“不——”

“你是我的——”
% `4 e0 T3 y2 S5 E( y5 d3 m8 T
. Y& C: D+ A' {5 n# v  g5 R( I& g“放开我——”灵魂被撕扯，身体在煎熬，他无法承受这样的痛苦！
9 v6 R/ h# h) Q) X" @
# {* k8 I! T$ ]1 ~, `& Q“求求你，给我——”似乎比他还痛苦的祈求，似乎比他还沉重的喘息。

3 G! n  {' W* @& {. j; B. l“不——”他不想跌入深渊，真的不想！ z
, g" l, S" J2 ?0 N) D/ ~7 s
“连清篱——连清篱——连清篱——”字字句句叫着他的名字，痛苦的、渴切的、煎熬的。
. J, o# {: F8 f( B$ E/ @4 V0 m# @
( ~. g6 X& X" U+ e不许叫！不许再叫！掩住双耳，挣扎却越发的无力起来。

! U7 D$ L6 Q& g. i9 d! V% o- t9 i“不想伤害——不想让你受伤——只是想要你——”焦灼的唇，焦灼的声音、焦灼的抚触。

“放开——”z

- v3 i) u* a& V7 R“让我做——连清篱——让我做——把你给我——”
- C# F) D# K& n+ Y3 p3 Z
野兽墨黑的眸，痛苦的、忍耐的、祈求的看着他，定定的看着他。
( j0 Y2 S5 y( p! F3 }; n" @
; o. q( c6 e* [: y" t# {不要这样看他！不要看！不要看！
1 g2 {2 |; z4 c1 p* Z* Y+ G9 Q0 @) C9 N. M
“让我做——求你——”
$ K0 f6 g+ K8 X: J
0 s4 K' R6 ~( M' T3 ?0 j$ S不要……
: [- `" s& j$ [9 W5 N! q: i
他放弃般的闭上眼眸，拒绝去看野兽眸中瞬间闪过的狂喜。
+ y. g6 @  n0 J
※※※z※※y※※z※※z※※※
' @2 @$ y6 }* s! v
天气，阴间小雨。风力，五级。

: z# J& ?# d6 a# X  R清晨十点。没有太阳，下着小雨，一阵风吹来，又冷又湿。
& M) c/ K+ X. b5 o! ]3 n8 _
- [1 X; Z( K, D4 m石头站在芭蕉园里，地上已经被他踩出一条清晰的小道。来来回回走了几百次，那些被碾成碎末的草已经再无重生的希望。
- Q8 ]# z7 k4 e3 I$ x' x, w8 z. w
& Y, {  |& P* U4 ^8 h他现在很冷，很困，也很烦，脑子一团乱，他始终没从那团困扰了他好些天的乱麻中挣脱出来。
9 f' y8 K6 J5 @4 K& ]( e% ^
- Q( M; @6 D! ~/ ?6 G; G一切的混乱要从连清篱出差开始。
( x" M2 I$ i# g( Q( l, T
第一天，舒庆被叫到炎青家，然后他当着炎莉的面告诉炎青，他不要这个女人。晚上吃了鳖汤，流鼻血，接着吃。然后神态如常的跟兄弟们玩乐，找女人，把女人骂哭，回家，十分钟后，跑出去，找人打牌，看戏。一夜没睡。
9 f( c% l9 f  ]7 B
, S. @; K% T# z" R第二天，没有炎莉炎青，接着喝汤，流鼻血，找女人，玩乐，晚上在连清篱家进出五次，每次待不到两分钟，其余照旧。还是一夜没睡。
. K5 r7 {# X# u. j/ ~+ l
第三天，有人闹场，舒庆亲自出马，将十几个小混混打到剩条命，然后跑到拳击场，练了半晚拳击。这天没喝汤，没流鼻血，没找女人。连清篱家进出六次。又是一夜没睡。

第四天，打拳，喝酒，玩乐，连清篱进出八次，总之是——一夜没睡。
8 }! i* n/ @) B+ ]
做老大的发疯不睡觉，他这个做小弟的自然得跟上，只是他实在是快撑不住了。
8 T- E- Y" o- V
第五天晚上，连清篱终于回来了，而他也如愿的躺在柔软温暖的床上，哪知正幸福着，便被舒庆一脚踹醒，然后——陪舒庆抽了一夜的烟，又是一夜没睡。
- E9 q2 A* Y/ U! B( Y' C
那时他已隐隐感觉到，舒庆的异常铁定跟连清篱有关，可是具体是什么，他却说不清楚。
- A9 N. S3 D, p( ^( V
然后就到了昨天晚上。
: L4 K1 I2 {# }& |( N- ^8 m' N' B
去连清篱家的时候，舒庆还显得很高兴，虽然马上就到了上班时间，但是舒庆却说要先看连清篱一眼再去上班，再后来……人没看见，只看见了，堆在门口的、两人的行礼，和一张简单明了的驱逐通知单，再后来……舒庆打了电话……再后来……石头开始怀疑，如果自己不赶快逃的话，一定会被舒庆撕碎！
! I! L, w" s1 A/ A# Q
他从来没有在舒庆脸上见过那么恐怖的表情。
2 V) T) p7 k2 T1 z  e; A
不过他没有被撕碎，只是开着车，跟舒庆一起跑遍了各大旅馆，寻找的对象是连清篱跟舒庆所谓的“死女人”。

% K( i3 b1 a; @$ ?* {+ G  S不知怎么，石头突然觉得，舒庆的样子活脱脱像是发现心爱老婆红杏出墙的倒霉丈夫——妒忌疯了。

+ _$ _+ G8 x8 D7 ]" J4 x% S2 h想到这儿，他急忙摇摇头。
2 _1 G7 C3 D5 e; {- W  m  x* P
- g; U, _  y% C& J嘿嘿……他对着自己傻笑，庆哥和连先生？就算庆哥想连先生也不会愿意啊！不可能的！
$ O  J2 j5 @& M- i
! u& d0 ^9 [1 t+ _  |从凌晨六点被赶出房间，此时已经是四个小时。

三个小时前，他看到了连清篱，碍于舒庆的命令，没敢跟他打招呼，甚至连提醒他小心都做不到。
6 f  [4 F$ T; i; _* Y& B+ k
实在不是他瞎操心，舒庆恼怒时向来毫无理智，总是嘴巴动在脑子前，拳脚动在嘴巴前，如果连先生语气再坏一些……
( y/ T( k: {8 P# a" R
; ~5 \! l2 l1 L5 I0 h7 q石头缩了缩脖子，第101次拿出手机——庆哥怎么还不叫他啊？如果他就这么冲上去，庆哥会不会少了他？
( q# F, P. |  D
3 a4 W: n6 W' G, j: i) U+ s正犹豫着，电话铃突然响了起来，他急忙举到耳边。

$ M/ x, X. P$ e( u" D“庆哥？”

“立刻给我滚上来！”
" ]! F7 }7 F% I7 P+ y* _
2 K$ U( t& b, K3 Z/ R/ _% Q“是！”

好像——警报解除了！石头兴冲冲的加快了脚步。

skwstc

第 18 章
- {: }, o* H, B3 ~1 ?
/ F* B' l7 a  Z3 N大门打开，出现的是舒庆笑得格外惬意的脸，那两颗尖尖的虎牙白亮的刺眼。
/ |4 k! B, B& g% D
与那笑容不搭调的是——有如台风过境后的客厅。
4 b% j3 u# O; g( q) m- u" a
- v4 W8 d) P1 o% C碎成一片一片的落地灯、被扯落一地的沙发套，石头呆滞的眼神从一片狼藉中转向舒庆。

2 l9 w& D+ `$ P6 B8 L赤裸着上身，松松套上的长裤，甚至连正中的拉链也没系……石头咽了口唾沫，呆呆的抬起头，呆呆的问：
* \( l3 e+ E) j# o+ x
" ]2 r0 U2 R4 ^) s% W“庆哥，你，你怎么不穿内裤？”
  W0 ^8 S  c- S+ `
& t$ Y1 o9 S( f$ x“你真他妈罗嗦！连我穿不穿内裤你都要管？”

显然心情极好，连落在石头头上的爆栗也明显比平常轻了许多。慵懒而轻松的表情如同吃饱喝足的大猫，万分愉悦，一点也没有昨晚几乎延续了一夜的狂怒。
& G$ e: {# I* E7 i
$ n* I5 P& O2 _7 m9 c6 @0 c“庆，庆，庆哥，你，你把，把，连，连……”脑子里闪过的念头，让石头的舌头怎么也绕不过弯来。

* C" T. Y, m9 k- K+ s“白痴！”又一个爆栗，舒庆得意的笑了起来：“连连连，连什么连？以后要叫大嫂！”
5 N3 X4 w: n9 o: _
大，大，大，大嫂？石头的下巴立刻掉到的胸前。

! V- g3 A  [& n9 g7 s6 @2 `“怎么？你有意见？”森冷锐利的眸狠狠的眯起，瞪的石头一阵发寒。

5 ]( _9 A' b# F, i' |1 w“没，没有。”
4 p$ i# t; I( M
石头完全是出于直觉的摇头。脑子根本转不过弯来，所有的思绪都缠绕在那两个匪夷所思的字眼上。
: Y1 Q# W( O7 `. ]2 U
6 J5 j* O7 x% r4 w/ ^4 X4 x! n' @“喂！你会煮那个什么粥吧？你大嫂要吃东西，我也饿了！”舒庆大力拍了拍石头的肩，眉飞色舞的道。

; T1 f8 o7 v% G: ?% @“那连……”被舒庆一瞪，石头急忙改口：“……大……嫂他……没事吧……”
; |7 W( @8 v$ u; l7 B! B4 w% c# r
* E6 ~6 V* u7 X( k# U书房和卧室的门都关着，石头看不清里边的情形，但是只看客厅的惨烈状况，他实在无法像舒庆那样乐观。
. F5 W/ v- [( n& y& E
& E3 e2 k' D$ e& T& B( l# V“喂！你那是什么表情？我可没有强迫他，是他自愿的！”把眼一瞪，舒庆挥挥手，不耐的道：“不跟你罗嗦了！动作放快，顺便把房子收拾一下，还有，声音给我放小点！”
' f8 \. b+ w) f% {
交代完毕，舒庆自顾向卧室走去。

8 T0 e# W. b: m) U1 [3 e/ e/ F凌乱的被褥中，连清篱静静的附卧着，露出的半边侧脸，染满了疲惫的痕迹。

" f; O6 O5 P0 a/ U% H" |+ C舒庆轻轻在床边坐下，粗糙的手掌不由自主的抚上他裸露的肩。
9 {1 x" ^# r. U5 c2 n
# `$ a: j5 z1 A" X# n虽不若自己强壮，却依然有着宽阔的肩膀、结实的背肌，紧收的腰线。这是一具属于男性的身体，让他为之疯狂的、男性的身体。
( Q4 U: A; a3 S  `5 r  N
5 g- Z6 l, j: r' r) A他此生从未如此迫切的想要过某样东西，直至此刻。

连清篱是他的，只能是他的，他必须待在他身边，直到——永远！

他撩开棉被，躺到床上，将浑身瘫软的男人抱在怀中。
8 E  c% }3 U5 N7 D' }# p7 `
他无法确定他是沉睡，还是晕厥。之前以为自己有问题，便吃了许多大补的东西，甚至还捏着鼻子硬逼自己灌下了一碗所谓的“灵药”，没想到最后却把药性全发泄在连清篱身上，他伸手探进他的股间，潮湿，柔软，灼烫——

; ?( m* x/ o5 t9 q8 A0 C呼吸不由得急促起来，他忙抽出手指，指腹只见白色的浊液，没有丝毫血迹。他这才松了一口气。
. l% ]; C5 y7 ^) |- v, G' p3 d& |
还好没有出血！刚刚他几乎拼了老命，才能忍住炽烈的欲望，慢慢的让他接受他。看来他的努力还是有些作用。

# m1 a6 s7 ?, D& F8 q才不是石头所认为的强迫！在自己嘴里射出的时候，他闭上眼睛，停止挣扎，明摆着是同意的样子，而且后来，在插入过程中，他也射了！这已足够证明，刚刚那一场交合，根本就是两相情愿！

好吧！他承认，刚开始他是用了点暴力。

当时他真的气晕了，只因他身上有女人的体味。
# \: ~& }: Y& }. l8 e
伸指抚过那双修长乌亮的长眉，舒庆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 V/ K6 K9 |* f* j
困意越来越明显，这些天都没怎么休息，又经过刚刚耗费体力的混战，即使健壮如他，也有些承受不住了。

紧了紧双臂，他闭上双目，嗅闻着熟悉的气味，沉沉睡去。

$ ~" @5 U; q( f/ S2 e$ ]' p他是被饿醒的，肚子“咕噜噜”的叫着，吵得他无法入睡。

$ t  x  Q3 i/ y! {1 Q他抱紧怀中温热的身体，皱着眉头，怎么也不想起来！
# c' N: t2 O. |+ S
怀中突然传来轻微蠕动，他忙睁开双眼，低头看去。
! P( m5 D! V1 ]! U( P; l4 k4 I
$ k3 X( Q& Y; Y( w2 Y5 L  w连清篱似乎也被他肚子传出的声音吵到，此刻半睁着双眸，一脸困惑。他的眼神朦胧，显然还未真正的清醒。
/ P; k: T* K6 o7 W$ S
舒庆急忙伸手，笨拙的拍着连清篱的背脊，另一只手，则轻柔的盖上他的眼帘：
6 o0 T4 N+ k, V2 ^0 K" n# {
% g4 l3 J5 d" Y% m! Z. t! B“再睡一会儿……”很努力的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柔和一些。

浓密的睫毛颤动着刷过掌心，微痒，舒庆眯起眼睛，觉得有种被幸福充满的感觉。正自享受，便看到连清篱伸出了手，缓慢而坚决的将他移开。
: d- K' m/ K+ l% x" V: V" _6 i
* G! P% w% U, l印象中总是清澈明亮的眸，此刻布满红丝，看向舒庆，带着些让人看不透的冰冷。

# [7 A) V& {/ G5 z. J“你，你不睡了？”舒庆小心翼翼的问着。揣测着连清篱下一个动作会是什么？骂人？打人？还是直接赶他走？

舒庆没有猜对。连清篱所做的第一个动作是——扑倒床边，便开始翻江倒海般的呕吐起来。
( A4 V! s# |9 x
. ^$ H: L- W; ~% ]' [& ]刺鼻的酸味立刻弥漫开来，舒庆瞪着连清篱痛苦扭曲的脸，突然一把将他抱进怀里，并冲着门的方向大吼道：
7 D' \6 D+ p0 [4 d
“石头！”

" I1 z' Z4 v5 m石头很快推门跑了进来。

“庆哥……”看到房内的情况，石头顷刻石化。

: M  u8 W' d$ \! X“你他妈发什么呆？”

舒庆一边吼着，一边从床边摸过一样东西，砸了过去。
; e2 N8 I% g% G2 k" @1 N0 T0 H- @
“啊！”石头立刻清醒，顶着那条扔到头上的内裤，站在那里，等待舒庆的命令。
, y. }3 O! I6 C$ I
舒庆咬牙抑制着想一脚踹过去的冲动，怒声问：
2 V2 O' P0 G. P1 G
7 w4 q$ f. @" I+ h“你看他不停的吐，这是怎么回事？”
/ l. _. p2 [! S0 M7 K$ T. E
舒庆万分焦灼的语气让石头一惊，忙道：
! K% b2 l$ I- B  t9 u
* Y7 K. B- K/ g% N9 e) V$ Y6 K* [“庆哥你等一下！”

说完便转身冲了出去。

( c% n7 `& k' _回来时，手里捧了一只碗，石头递到舒庆手中，道：
6 c' Z2 K; {: i  [( n
0 n7 w+ }7 }7 P# N% k- i“把这碗盐水喝下去，连……啊，大嫂应该会好一点。”
' S: q# }) @+ x7 X- I" {
显然胃中的东西都已清空，此刻连清篱呕出的只有黄绿色的液体。
/ y$ _' V1 X4 i/ I3 n0 J
! W# k6 N$ |2 ?: c% ?舒庆将连清篱抱到胸前，含进一口盐水，渡进连清篱的口中。连清篱痛苦的扭头避开，可是盐水还是一口一口的灌了进去。

& z5 y: r! P! D' @. L& V. `9 J一碗盐水灌到一半的时候，连清篱已经不再呕吐，无力的伏在舒庆怀中，似乎连呼吸都显得万分吃力。
2 @6 N/ i/ a# i- p* H  C
顺手将碗递给石头，舒庆低头笨拙的用唇厮磨着连清篱面颊，肩颈，仿佛这样便能让他减少痛苦。直到连清篱慢慢平静下来，他才抬头望向石头：
/ g2 a8 t0 K& ]
  Y0 P, I5 P5 z8 a6 P- k2 g“饭弄好了没？”
( K' e, C1 V7 w& T! d( \( L+ E
6 _" x9 B  z1 F; t石头正看着这个方向，目不转睛，他忙将滑落的棉被拉起，遮住连清篱裸露出的肩头，同时恼怒的吼道：

1 ?# b* Q' |: `' W“你再看，小心我挖了你的眼睛！”
' v" `- x! U, [4 z2 D0 i
) R; n6 P( u% A1 s' t“我，我不是……”

男人有啥看的！石头冤屈的直摆手。
: B' U7 G$ u/ W. O, P# ?, q: [5 d7 Y2 z
: t: G- V% v8 w1 x他只是一时反应不过来而已。

2 I6 @0 d$ j9 X虽然之前心里已有了怀疑，但是此刻突然看到这般清楚的事实，还是让他小吃了一惊。

“好了，好了，以后不许再犯……”不管石头一脸含冤的表情，舒庆挥手表示结案：

: Z1 X% ]$ o1 P! U4 o0 R, I% f“把饭……”
$ p& E" W5 p1 J+ K: n( N
. I* A8 g( \. s1 _) s说到一半，舒庆突然停住，低头看去。
$ ~+ r/ f8 A+ ?. l) t, L
这回石头也听见了。
) ?2 g$ k( K) e
“放手！”

: S! y9 o7 s1 `2 v/ q( g声音从怀中传出，低弱嘶哑，不仔细听根本听不见。

" Z8 s* ~) c! f  V舒庆不悦道：
: [- [6 G2 z$ k- M( V
“我抱着你舒服点。”

6 I2 I- k1 P& o2 S伸手拉过棉被，将连清篱包紧，然后他站起身来。
) V. H3 k+ t' N9 B5 Q% r$ w
“如果你嫌这里难闻，咱们去客厅。”
+ ]9 t: s/ |8 m' H# }8 m2 U
哪知还没走到门口，连清篱突然用力一挣，险些从舒庆的臂弯中滑脱，掉在地上。
& S# U, e5 l$ |& y- V
“喂！你他妈乱动什么？给我乖点！”

5 y! g' y( W6 y$ W& y: {0 g* Y手忙脚乱的将连清篱抱好，舒庆吓出了一身冷汗。
5 H  ]. |" v; Z0 L" F
“放手！”
& v8 F' m2 f% N/ U# t( H" b
连清篱抬起头，死死瞪着舒庆，他的眼神冰冷，盯着舒庆，又像是穿过舒庆，看向一个不知名的地方，漆黑的眼珠，如同无生命的琉璃。
3 ]1 ~% G/ a6 J0 k8 M8 w* o, A0 a6 M
! ?! s# v' k; J1 f' k$ D“你——”舒庆张了张口，只觉满嘴苦涩。
: u8 U6 {0 G: ~$ J% L
) Q# {1 h7 m3 P2 P% o“放手！”

更沉更冷的叱责声，让舒庆反射般将连清篱放在地上，瞪着那张苍白的面庞，不知该说什么。

& K% ~/ j' Q/ F) p7 c& s拨开舒庆扶在他背上的手，连清篱道：

( `  B7 z1 N/ z$ s; c“立刻离开这里，舒庆。”

8 O. G' q7 r, L8 D* h, G4 K棉被滑至腰间，露出淤痕处处的背。
8 x2 W) B! c& ^+ Y
“我不会走的！你别想赶我走！”
: G# L! b$ N; o: w- I" e: [
舒庆恼怒的吼道。
" F" `3 H: R+ A) u: x" N- N5 D
; r$ L6 X0 z' D. O% o. n明明已经做好了认打认骂的心理准备，可是此时被如此冰冷的对待，他还是想怒吼。

# W% Z" N4 Y  a7 E$ v石头担忧的看着连清篱抠进墙壁的手指，因为太过用力，骨节泛着森森的青意，甚至甲缝里已经开始沁出血丝。

" O' P: f2 k" `7 d6 z* V& R$ s$ R他急忙从窗下将软塌拉到连清篱身旁：
# A8 a, f2 w0 M- l5 a% _" T
4 i  O0 ]& V- p3 N& o2 H1 ?“连先生，你先坐下来吧！”

2 ^2 N% B6 J! t$ k1 ]" y4 D“谢谢！”连清篱没有动，突然问道：
7 u4 n, N. d, h' o
“现在几点了？”
2 M. }0 ^% O( D: \3 M" s
# \) F* }/ J2 e9 j0 [7 q石头忙低头看了看表，答：

“下午一点钟。”
7 ^/ u$ o7 P; _
“没人打电话？”连清篱道，语气渐渐平稳下来。

8 d$ {* J7 ]! r4 p“……”他不知道。
3 m$ S3 P5 f; F+ n
. x$ m8 E' E( Q! a% y- K6 G( v  r; Y! A“我把电话线拔了。”舒庆闷闷的答。

! W9 k7 T5 G8 r连清篱不再说话，他扶着墙壁，向衣橱走了过去。
2 r% [' G. U2 X- g
他的背脊挺直，石头却觉得他每走一步，都万分艰难。
# P  C8 J6 u% M* O# y- J, U/ K
# Y! w0 R6 @& A# ^% {* X( f% t“喂！你要做什么跟我说一声就行。”

舒庆奔到他旁边，暴躁的道。他很想将他拉进怀里，但被他浑身散发出的冷意震慑，始终没敢伸手碰他。

连清篱沉默着走到衣橱前，松开手，任棉被滑落。

2 S9 j# N- l! Z0 [$ r: O舒庆第一时间转向石头，吼道：
1 }4 {* W& w: G" T
6 \- `  H$ j1 Z# r7 N“给我滚出去！”
. Z* ~- ~1 A9 }/ I* x! Q. P
. w+ Z* T8 ~  T- C5 y+ @“好……”石头慌乱的跑了出去。

# ^. N. C1 ~3 ?0 b+ P跑到客厅，他才皱起眉头，庆哥留下的吻痕真多啊！

没过一会儿，连清篱便走出了卧室，身上已换了一身咖啡色的睡衣。

  e  q5 w) _7 j& r2 Q- f/ p& D此时石头才看清他的脸，白皙的面孔上带着病态的红晕，唇色异样的艳红，干裂脱皮，渗出血来。

1 a9 `5 c5 k2 `- M2 c2 q. F& X3 R然后他走进书房，两人急忙也跟了过去。

skwstc

第 19 章

+ c" X- u7 F4 U0 w0 c4 g' N$ \7 w连清篱在大堆的文件中翻找半天，拿出几份，放在桌面上。
& S, p% H$ R9 _) r) S1 U% K
3 q; l  c5 Z: Y- H0 Y) M“石头，麻烦你帮我把电话线接一下。”
4 s! I  \7 V  b2 z6 w0 T$ w
站在门口向里窥看的石头急忙应“是”，假装没看见舒庆阎王般的表情，径自绕过他，向连清篱走去。
- @' R2 V: z4 S6 Z! k9 B8 j" y/ S
4 M: H, J0 S, C) N4 g“庆哥，这个时候一定要忍。”退回到舒庆旁边，石头忍不住耳语道。
4 G% A; R$ W+ U* G' T
瞪着自顾忙碌，当自己不存在的连清篱，舒庆额头青筋跳跃，咬了半天牙，才困难的点了点头：

“我知道！”
- `" n4 z9 }+ }& o' S
那家伙倒底想干什么？明明站都站不稳，居然还想着打电话？真恨不得直接把他敲晕，扔在床上，那样还省事点！
; b/ z% X9 [: P
$ c7 n- i9 g: K, q“空远。”

! m2 O- A) g3 K% ?连清篱一开口便叫的是男人的名字，舒庆伸手就想去拽电话线，被石头一把拉住。
* X4 S# k7 k6 V: c% U$ _
0 a6 ?( h8 v' z+ U0 ^“要忍，庆哥。”

/ E6 O, q& U! ?$ r. V石头再次小声强调。
* d  [8 N$ M- l# ~* b9 k/ ?( x
$ A+ d$ ?2 A% `5 M( g  j“阿篱，你没事吧？”男人充满焦灼的声音立刻从电话那头传来。

. P, u, b+ z" B- s2 I6 E连清篱低头垂目，仿佛根本没看到门边缠成一团的两人，对着电话，稳稳的答道：
* r  y* Z% u+ @- {- m$ D: j2 s
! A$ v. x0 K0 k" j* K“我很好。”

4 y+ @, ^$ A6 r: K“骗人！一定是出事了！否则你不会不吭一声就不来上班，你在哪儿？我立刻过去！”
* ]& t$ ]0 k4 o; R3 E* [4 C( A5 {
“我真的很好！只是楼上有家人出了急事，我去帮忙，没想到耽误这么久。”

* P2 X  G) |4 F1 j2 h“真的？我给你家打电话，给你打手机，一直没人接，何筝又说你一早就回来……我跟何筝简直都快急死了！”

“抱歉，医院不让用手机，所以……”
: f$ t/ e7 M9 |- c' |7 i
5 J" n# a# U1 X% |“你也真是，下次不许这么吓人！”
8 R" Y1 t3 U9 }7 `
“人命关天嘛！对了……那份文件我现在传给你。”
! b7 i; c: z  K2 a" B0 x- m
) ~3 j' O2 b5 ~# P( ^( q0 S7 K“事情没完么？”

; E* i) d+ r! i; q; J; @9 h“没办法……我怕耽误下午开庭，专门抽空赶回来的。”

“你也太爱管闲事了。”

# d9 z- Q2 w( B0 [3 i* `- V“邻里邻居的……帮我跟何筝说一声。”

) ^, W0 N- i$ J1 [' O“没问题！喂！你真的跟何筝求婚了？”

& o0 I0 H2 d# g! [“空远，文件传完了，我还有事，不跟你多说了！”
, P7 O4 k+ b  }$ X$ N/ u  }
“等等……你明天来么？”

“我下午要出庭，怎么可能不去？”

“那就好……阿篱，你的声音为什么那么小？”
7 V% n  r  |# D, V, d
“嗓子痛……好了，再见！”
# T0 l. b! _4 b3 D& u+ w4 |
挂了电话，连清篱怔怔的看着窗外，许久未动。
( @& Y6 P" |) Z
舒庆与石头也摒着气，不知该怎样打破这种沉寂。
% A& Q/ G, C7 Z3 A; {3 q3 _0 K
+ Q# ^; L+ x: I0 x. v) X+ k2 I空气如同凝滞了一般，压得人喘不过气，石头忍不住伸手指了指桌上的茶杯，道：
  Z1 U$ O, e) t$ ~( I8 v1 H- ?
“连先生，喝点水吧！”

连清篱一震，仿佛此时才意识到房间里有人，他慢慢的转过身来，表情空洞。
# U( w5 t7 a: H/ a* o
“石头，你先出去。”舒庆道。
2 B8 Y" ^: l) y" V; Y5 ^/ l
- K6 k1 z  m( N, q“是！”石头走了出去，将书房的门顺手关上。
: p9 T0 A4 c! Q
“我是不会放开你的！”目视连清篱，舒庆坚定的道。
! v- ?! k4 i* G" C# l8 Y
仿佛没有听到舒庆的话，连清篱垂下眼睛，面无表情的道：

% s0 m: e" C& a: ]  c“我以后再也不想见到你，请你在我眼前消失，永远！”

' r* J7 n" w8 \( u5 f) U他的声音冷硬如石，没有半点感情。

“我不会走！”舒庆沉声道，胸膛因压抑情绪而剧烈的起伏着：

' t# j  i9 z0 t! u“你犯不着给我摆出这种脸！刚开始是我强迫你，可是你后来不是也爽到了？是男人就痛快点承认，你对我是有感觉的！”
9 _' u% ?, L. e5 p
( h( X% q9 x, ~. {3 E2 r连清篱动了动嘴角，退后几步坐到椅子上，眼含讽刺的看着舒庆，道：

; l' m1 U( ^+ {; K“舒先生，你可知道？85％以上的强奸最后都会变成和奸，但是，这并不影响最初的性质。”
, l0 L& J3 N! V7 D* J
! M/ v8 Q* {- m: c/ w8 G“别说我听不懂的话！”舒庆一拳砸在桌子上。
0 G: c, I# l% e7 i5 e$ {9 I, W: C
连清篱眼中的讽刺更加明显。

7 E4 t  O6 K2 N. K# b“我的确爽到了，你说的是事实，被你又舔又揉的弄了半天，如果我一点反应都没有，那就是我有问题了，也就是说，任何男人这么对我，我都会有射精会有高潮，跟感情没有关系，只是生理反应而已……我这么说，敢问舒先生明白了么？”
$ R1 _! S; `6 c( m! O6 [
舒庆气得浑身发抖，拼命的握紧拳头，提醒自己面前这个男人承受不了自己的力道。
5 N: @' J, l& `
“舒先生，我可以很明白的告诉你，我不会接受你，永远不会！现在……”连清篱指着门口，冷冷的道：

“请你立刻离开，而且以后永远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
& F- t3 g+ l5 @9 Q1 \
  ^1 N- d# h! f仿佛听到什么崩断的声音，舒庆跳了起来：

7 D, p' p- J: [; ~“你也给我听清楚！我不会离开！你别想赶我走！我缠你缠定了，我有的是时间跟你耗！连清篱，你只能是我的人！你最好给我记清楚！”
, Y5 z" o- A% ]+ S9 p% [
2 ?9 s* n* U3 s, S3 u* ?. a9 }他一掌拍在桌上，发出“砰”的巨响，连清篱看着被震落一地的文件，表情没变，眼神没变，甚至连眉头也没有皱一下，只淡淡的道：
1 Q4 X; j- X. Z+ |8 ]: b! Z
“舒先生，我承认我惹不起，但是我却躲的起。今天以后，如果你再出现在我的面前，我会离开这个城市，离开这个国家，我会去任何地方，只要那个地方没有你！”
. l/ {' f1 ]3 b9 F1 T+ N
/ r( I( O2 F; [6 h3 u. \连清篱冷酷的话语如同利剑一般将舒庆贯穿，他大睁着双眼，瞪着连清篱，只觉视线一阵模糊。
( ^8 E7 M0 E9 D+ |+ _
他慢慢卷起拳头，指甲深深掐入掌心，然后，他站直身体，神情又恢复了平素的张狂。

6 }' u$ z' T( O“我会走！不出现在你面前就行了？是不是？回答我！”

没有被舒庆充满威势的表情震慑，连清篱只是冷冷的转开视线，看向窗外，不再说话。

! M7 V2 L- z# b3 L3 z' C, H瞪着连清篱冷漠而疏离的背影，半响，舒庆咬牙，转身，拉开门：

% a- m& w& |7 ~; l1 G3 f# S9 C; @“连清篱，我不会放手的！你记住，你是我舒庆的！”
+ A2 a+ E: d7 i9 I
) i$ ]5 q6 `0 R说完这句话，舒庆大步走了出去。
4 u/ H6 B# L# [4 q
“石头，我们走！”
9 n5 M" {( j# j3 @+ b
压抑的低吼从敞开的房门传入，然后是脚步声、大门被重重拍上的声音。

* n5 K$ O! C/ t% ?9 V5 ?仿佛耗尽了所有的力量，连清篱无力的闭上双目，脸上浮现出一个冷冷的满含讽刺的笑容。

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竞已是下午三点。他奇怪自己竟然睡得着，身体充满了粘腻的感觉，隐隐作痛的腹部提醒自己，体内还留有那人肮脏的体液。一阵呕意再次袭来，他伏下身子，却什么东西也没吐出来。

走进浴室，将自己仔仔细细的冲洗干净，皮肤被刷得通红，足以掩盖那人留下的红色的印记，他明白这是自欺欺人，但却是他仅能做到的。
3 i# C; B0 X* c3 A  _) C# y
石头已经将破碎的杂物打扫干净，房间又是一派清爽。他将所有那人碰过的东西都清理出来，包括牙刷，毛巾，浴袍，沙发罩……包了一大包扔在门口。

放进洗衣机的床单、被罩也已洗净烘干，他一股脑包在那个包裹里，想了想，又从卧室将没了外罩的棉被揪出来，塞进包裹。
( U2 q; V8 n( X# G5 _) l6 _: @
/ D% `1 }- o5 V, ~4 J, c$ l! h半人高的包裹被他连拖带拽的弄到楼下，浇上汽油，然后他打着打火机，扔了过去。
3 d, Y1 \3 P$ Y7 h
冲天的火焰引来了小区的两个警卫。

“连先生，这个……不能在这里焚烧杂物。”警卫甲道。

“我懒得去火葬场。”连清篱道。
9 b; P5 }) q; c/ A  Z8 ~. v
什么东西要去火葬场烧？两人面面相觑。

“您……您在烧什么？”警卫乙小心翼翼的问。
6 m5 A' B* @* I, f% A* R1 H0 o
0 U4 O( L/ I% j* x6 a“记忆。”连清篱道。

1 r) |% s9 u* _! d' J+ C- U警卫乙没听清，正要追问，被甲拉了下袖子。

此时包袱敞开，可以看出里边的东西都是些日常用品。
: Q2 M. y+ D- K6 W" g
烧这些做什么？

乙一头雾水。

“连先生一定是失恋了。”警卫甲附在警卫乙耳边悄悄的说。
4 @" y: k: Z: _' j$ P  i  r
" F+ P2 C3 d. W, A0 B7 v# G警卫乙恍然大悟，仔细看了看连清篱的表情，越看越像。
1 k" Q5 t8 k' E$ U5 t" x6 U
: _2 r  J  l3 {“打扰失恋的人，不太好吧？”警卫乙给警卫甲咬耳朵。

/ Y% e1 Z5 i4 X! g4 T“连先生人很好！”警卫甲忙点头。

3 p+ Y$ F) q! h0 a/ [警卫乙会意的仰头看天，用一派轻松的语气道：

“我说，今天天气真不错！”
; B: V9 s: Q4 a+ Z7 z( a
* v4 ^% D7 \. r. ]! O5 H/ ]“哈哈，不错！不错！”

. f) h, w& }$ Z$ Y8 b“我看小区也没什么事，咱们去赏赏花，聊聊天怎么样？”

. q# \5 [+ s$ \0 ]“好主意！难得天气好——”
# D* `8 t  I" |$ l$ e7 ?
- }0 o- }( B0 E; \8 m/ V; o两人的声音越来越远。

天突然下起雨来，绵绵的细雨浇息了最后一点火苗。
: S% n0 f6 x: k% G7 t' U
6 f( d5 F+ U3 L5 E7 c6 o. z6 y9 x连清篱将烧剩的灰烬扫进簸箕，一股脑扔进了垃圾桶。
8 W7 K+ w0 ^+ `% I% O$ s
返回家中，再次洗了个澡，随意喝了些水，摸摸额头烫的惊人，又吃了些药，然后躺在光突突的床垫上，沉沉睡去。

一夜无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