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收录★ 《篱歌》 BY 秋红叶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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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章

% V! i& H( s: [$ S两人返回客厅，舒庆又在沙发上趴下，连清篱则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

% \& P* t0 I# [: m( i“好吧，说说你当初为什么要那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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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W! S, B% a' u  U# ]7 `3 w, c# T8 f- ]知道不解释不行。舒庆抓了半天头发，也想不出该怎么说才能更清楚些，索性便直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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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J7 i/ @! C2 L“我以为你对我好是要上我，所以就先下手了。”

2 u4 n7 C0 V0 j% C! I- l# F连清篱呆了几秒钟，才彻底理解了舒庆话中的含义，他难以置信的瞪着舒庆，脸色忽青忽白：

“你怎么会这么想？”

& n0 b% t: ]) }# ^5 C最荒谬的指控也不会如此离谱！

仿佛这是个极难解释的问题，舒庆浓眉紧锁，踟躇半天，才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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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不知道我当初为什么不住在家里，宁愿去睡马路，睡厕所？”

2 j( p# J2 S: _. ?' f“不是因为你父亲打你么？”

舒庆一脸轻蔑的嗤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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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他那两下子还有本事打我？”

“那是为什么？”

! P  [( e8 t. }$ o  G; |“因为他会给我下药，把我绑起来，让我接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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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T- _" ?! y. D/ ^9 m9 _“什么？”连清篱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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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冷笑了下，接道：

; B/ P, H& `( b- e5 j# N" J3 F“他年老色衰，挣不到足够的钱买毒品，就把主意打到我身上……你那是什么表情？我可没有骗你！虽然咱们那个镇子不大，可是想上我的人可不少！有一次差点让他得手了，多亏我及时溜了出来！

6 S$ ^8 q, Z" t7 A- m* |我那阵儿跟你住的时候，你都不知道那些人传得有多难听！说你对我好，其实也是抱着那种念头，还说的绘声绘色的……”

“然后你就信了？”连清篱沉着脸打断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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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白了他一眼，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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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r5 j) h0 {: @- ~/ I“我刚开始也是不信的，可是后来说的人多了，就慢慢信了。他们说，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对另一个人好，我觉得挺有道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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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屁道理！”连清篱气得面色铁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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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居然信那些混蛋话，也不肯相信我！竟然……竟然对我做出那种事！”

) h$ [9 y  _2 N: B" A“我干嘛要相信你？你那时候也老骗我！”舒庆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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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清篱一怔，声音也大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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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a6 A3 B7 _3 v9 j0 F“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两人瞪着对方，互不想让。

  K% H# P8 j$ e( Q突然连清篱眯起眼眸，难以置信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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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a+ k. T4 o: C5 x“你不会是指那些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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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如果不吃青菜，你永远都会这么低，你看我，就是因为爱吃青菜，所以才会这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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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X8 s: t& T" ?# s4 |——舒庆，如果你不好好洗澡，你就会像校门口那个乞丐一样，全身上下长满烂疮，所以，至少一天洗一次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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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你看到那个结巴没有？就是因为他不好好读书，才会变成那样……

看到舒庆肯定的眼神，连清篱无力的抚额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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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是在跟你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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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沉默，然后道：

“我也是后来才想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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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 J5 u8 p6 w! X0 N6 m而那时，他还区分不了善意的玩笑与恶意的谎言。

) R4 ]1 f) b- ]$ \8 t连清篱无语，他已经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

( m% y1 t0 y% Y; M- X/ w“而且，我知道你已经考上大学，很快就要离开，你却一直瞒着我！你根本就是想扔下我一个人离开，我当时恨死你了，所以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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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儿，舒庆停了下来，低下头，不再看连清篱。

$ x' l3 v8 Y/ F, w& W' n叹了口气，连清篱有些无力的道：

“你说的这些，我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5 d: b# I; g$ i/ B- U0 K; c" X“你一天只知道关在房子里看书，会知道才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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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可以告诉我。”

9 w+ H5 Z' a9 R, p9 r; K“又不是什么好事，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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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Q' E+ H( i- s( k" N) {连清篱脸色一沉，一拳敲在舒庆的腰上。

“喂！你干嘛打我？”

5 @8 J. N( O% D1 a舒庆痛得一脸扭曲，连怒吼也变得没有一点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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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你不说才会造成那么多的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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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X9 Z9 D9 Q4 f2 k8 ?2 P“那么丢人的事我才不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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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y  r# Q5 Q- \+ v7 {) E6 w4 E- ~“那你现在干嘛又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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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一怔，脸上显出懊恼的神情，不自在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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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让我解释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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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4 \3 C# @% N% f1 ]9 `* V! `/ b6 F“你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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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清篱错愕的看着舒庆，然后无奈的叹了口气，他连生气的力气都没了。

沉默片刻，他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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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上大学那件事，不是我不告诉你，只是，我一直不知道该怎么说。事实上我找过你的父亲，想要带你一起走，可是他要很多钱，我付不起。”

“关那个垃圾什么事？”舒庆哼道。

“你当时未成年，他是你的监护人，当然可以决定你的去留。如果我擅自带你离开，他可以用拐骗罪把我送进监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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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半响，舒庆突然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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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b. O1 d! W( l“那个垃圾，早知到当初就该杀了他！”

“那个垃圾不管怎样都是你父亲，没有他就没有你！”

7 A3 p  B. _/ F! m$ R+ u连清篱淡淡的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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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瞪了他一眼，一脸愤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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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D' u/ d9 k' i“你就是爱计较这种无聊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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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叫伦理道德，不是无聊的事。”

连清篱反驳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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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的起因竟然是一场误会，连清篱突然觉得，自己这十年的痛苦憎恶简直像场无聊的闹剧。

他在痛苦中挣扎，舒庆又何尝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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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他怎么还气的下去？叹了口气，他道：

/ r) L3 G$ Q" E5 g) N( ?6 p“算了，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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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撇过头，当作默认。

他闹别扭的样子，让连清篱的嘴角轻轻扬起。

& d9 R7 f; P$ k8 F虽然屋子里开了空调，温度还是不算高，舒庆的头发此时还是湿漉漉的一团。连清篱顺手拿过他刚刚放在茶几上的干毛巾，帮舒庆擦起头发。

“烦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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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D9 J+ _  {1 N  I舒庆抱怨着，却没有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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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闷闷的声音传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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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4 a8 v2 k. H. p“能回到以前么？”

连清篱想了想，道：

" N- i+ b0 v5 p5 e2 n% k“可以吧！”

! N# ?& Z# F% j- x! r7 u“我想吃什么你都会给我做什么？”

6 }3 u0 O9 u- _. G; s( D& J, [0 \+ ~“好像以前我也做不到这一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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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讨厌吃青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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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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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v" G3 q) A8 p  \/ l* z沉默，然后舒庆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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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K6 v# T% C, O0 r9 W* w  n5 O“我可以常来这里么？”

“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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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受伤的时候你还会照顾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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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

. ?( X7 f" ]5 I& ?! {“那我能不能住在这里？”

“不行！”

. C3 a5 {0 a3 A* C$ J“为什么？”

舒庆的脸从毛巾底下钻了出来。

“我这里只有一张床，没有你睡的地方。”连清篱无奈的叹道。

9 \) d$ {5 Z7 S* n* k+ u! A! X" O“一张床不是正好？咱们以前一直都是那么睡的！”舒庆不以为然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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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你已经长大了！两个大男人挤在一张床上，你不觉得很奇怪么？”

2 X: E" C1 I# W' z“那有什么奇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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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5 @( H  S1 ]" _$ ~“你说过你不是同性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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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r$ I4 h  w7 I, p“我当然不是，可是，这跟睡一张床有什么关系？”

舒庆的无知让连清篱的耐性彻底崩溃，他索性板着脸道：

7 d3 i. `9 q' p“我觉得有关系就是有关系，反正你不能住下来！“

; D; f8 J6 y0 q' v' s“你很不讲理唉！”

' n0 s7 m: f  R“你有资格跟我说这种话么？”

舒庆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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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n2 _( i1 |3 g0 |良久，他才嘟囔道：

“可是我很想跟你睡嘛！”

, ^6 l5 p8 T& T4 d, B. P3 u- G: X/ _“又不是几岁的小娃娃！”连清篱颇不以为然的道。

舒庆将脸埋进沙发里，有些委屈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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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W% x; ?! M: E& l) r3 {4 a摸了摸舒庆的发，已经半干，连清篱才站起身，走进了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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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这才将埋在沙发里的脸转了出来，他瞪着突然变的空寂的客厅。然后，在沙发上打滚般的翻了个身，伸了伸懒腰，看着天花板上造型简单大方的工艺吊灯，莫名其妙的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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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d0 ]8 |1 \连清篱从厨房出来的时候，舒庆还在傻笑。

  g# {" |" g$ I6 E' `9 y2 U/ B“你怎么给我躺在沙发上？翻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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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 [7 M' O  l4 y" w他抬起脚踹了踹舒庆。

+ A$ T$ k' S& m, K+ e: ~4 i9 n“躺着舒服。”

$ e2 ?7 R4 V) F, o% s+ b' q5 o舒庆没动，看着他，一脸耍赖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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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就躺着吧！我先去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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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e6 F1 Q- |9 b" T- ]“喂！等等我！”

舒庆急忙跳到了地上。不慎牵动了身后的伤口，龇牙咧嘴了半天，他才慢慢的移动脚步，向餐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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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清篱早已先他一步，坐到了桌旁。

$ A. f7 v/ I. d0 e" \! ~铺着乳白色暗花水晶板的餐桌上，放着一只碗，一只饭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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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N4 t% H+ y舒庆一看，脸便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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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s  q1 h- V% v$ k% T& S“为什么我只有粥，你却有菜有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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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h8 G+ y$ t% t* c' U* y一个人分量的米饭炒菜，放在一只分隔食盒里，连清篱此举，明显是为了避免饭菜被某人抢去！

笑了笑，连清篱夹起一只白胖胖、粉嫩嫩的虾子放在口中，细细咀嚼，微眯着双眼，一副心满意足的模样。

! e6 h7 E! H( G然后在舒庆立刻要发作之时，才慢悠悠的开口：

% p- a! z/ l% x9 I“哦，这个啊……”

他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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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吃这个，大便就不会干燥，你上厕所的时候，屁股就不会烂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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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5 m! `" b5 k+ K: i% Z3 {% Y$ Y$ R有人可以用这样优雅的姿势、优雅的语调说这种话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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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双手用力，“嘣”的一声，两根筷子，断成四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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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大的人，连筷子都不会用啊！”

% w! t; |8 }) f: C& \连清篱将手支在下颌，好脾气的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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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5 Q: m" ?8 f) s" m, b5 V6 e“没关系，我可以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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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澈如水的眸子微微的弯起，如弯月。

不知怎么，舒庆突然觉得胸口一阵发闷，他站起身子，才觉得好了一些：

“筷子在哪儿？”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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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碗柜上面的抽屉里。”连清篱指了指厨房，悠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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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让舒庆得意成那个样子，他实在忍不住想打击一下他，以免他太过忘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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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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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 B9 g' {$ A" f  q+ h其实连清篱做的粥味道非常鲜美，里边放了虾仁，葱花，只是看着，也觉得赏心悦目。

4 Y0 @7 k0 R" L; _% f* H* i舒庆连吃了三碗，才心满意足的放下碗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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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V  Y7 h" ^4 B. N收拾干净，已经是晚上十点。

舒庆的衣服也已经洗净烘干，连清篱将衣服拿出，放在舒庆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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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2 S6 W2 [- H' K还好这种休闲服不怕皱掉，省了熨烫这道工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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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上吧！”

7 e+ w, i- X3 e+ _, Q* v  K舒庆一脸不情愿的看着他，没有动。

“太晚了，你该早点回去休息！”连清篱耐心的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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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j# |: m; A, e# g; r“什么啊！平常我这个时候才要去看场子呢！”舒庆不悦的嘟囔着。

连清篱一愣：

9 D' [; K- v" G“我忘了！你的作息时间跟我的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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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看了看他，有些迟疑的道：

7 B: z0 ]! s2 t3 D, z. O  ~% S“你不喜欢我混黑道，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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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6 M# Q" K; d' Y5 ]+ U. ?( w摇摇头，连清篱笑道：

“我喜不喜欢不重要，只要你喜欢就行！你现在是大人，完全有能力决定自己要做的事，我不会干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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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直接将衣服拿起，塞到舒庆手中，推他进卧室：

" z0 p4 W( O7 K/ M: m“别婆婆妈妈的，又不是以后不来了！”

“知道了！”

舒庆不悦的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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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 R' g9 w3 k% Y+ i换好衣服，走出卧室，正看到连清篱捧了一只碗，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人未到，味已经扩散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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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W% |: E4 A$ X“把这个喝了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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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H4 e. q/ s' L+ W9 _果然是一碗酸辣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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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酸又辣的呛人味道，只是闻着，就呛得鼻酸眼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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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P, v2 b7 x2 R8 g. q  F6 k舒庆无言的看了看那碗汤，又看了看连清篱，不解的皱眉：

; M2 G& z2 r0 x5 z2 u4 i& I“你怎么总是让我喝这个？”

) z( c7 I- w  W! z3 `4 C4 G# _虽然他是有点怀念，可是现在吃的饱饱的，哪里还喝的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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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L8 m' O! I" J“你刚刚淋了半天雨，必须喝点东西发发汗，如果你生病了，我会很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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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清篱话音刚落，舒庆已经接过碗，将汤乖乖的喝了下去。

“好了！这样你晚上就不会发烧了。”

“我从来不发烧！”舒庆瞪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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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你快走吧！”

“喂！你自己一个人行不行？”眼神落在连清篱吊在胸前的左手上。

“这么多天，我不都这么过来了，有什么行不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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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难得关心一次人，听连清篱这么说，便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了。踌躇半天，才冒出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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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天会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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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给你磁卡。”

这样一来，舒庆可以直接进房间，就不会再吓倒其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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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o( o1 Q: {( A# z: Z将磁卡装进衣袋，舒庆想了想，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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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4 l& t  D; d7 h/ {2 p# x' t“我明天要吃红烧肉，香辣蹄花，咖喱牛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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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越念却起劲儿，连清篱忙出声打断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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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的要求是不是过份了点？我只有一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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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o! v  @+ Y3 I; Z4 X& `: D“两只手！”舒庆皱着眉纠正：“不过就是个骨折，过两天就好了……”

5 l- q) [# M$ o6 s* j/ ]“那我打断你的手，看看过两天会不会好！”连清篱没好气道。末了，又加上一句：

“你是害我骨折的罪魁祸首！不小心忏悔也就罢了，竟然这么嚣张！”

8 R4 i% @+ w0 n# r舒庆转开头，不服气的嘀咕：

“又不全是我的责任？要不是你脾气不好，根本不会弄成这样！”

0 l. ^& A( e( b8 i9 i1 H( v“我脾气不好？”连清篱额头冒起青筋，冷笑两声，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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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你明天不用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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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讲点道理好不好？”舒庆抗议，然后在连清篱冷厉的瞪视中，改了语气：

& n' p. I- [: a: `$ {& V“好吧！算我不对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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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s) g/ \& f“本来就是你不对！”

( o% u/ }: R  X6 _+ J吼完，连清篱才懊恼的意识到，自己跟舒庆的争吵简直无异于小孩子闹别扭！

真是太幼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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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B3 }/ F! U  I& ?2 g3 p. o0 K急忙抬手阻止舒庆继续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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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2 {# ^% H/ F“好了，我不跟你说了，你快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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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1 c6 F2 A. Q+ Q+ X% a他伸手按下电梯按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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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不再出声，低头看着他，一双野性的眸子，此刻显得无比专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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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y1 S  m  `他突然伸手，似乎想碰触连清篱，确定他是不是真实存在，被他闪开，露出懊恼的表情。

; k5 g$ C+ N$ B7 N' q, @0 L" M“电梯到了。”

6 D! v5 Z1 k2 X7 l连清篱微笑着将舒庆推进电梯。

“等等！”

舒庆伸手撑住将要合拢的门，低声道：

“我明天会跟石头一起来。”

' y# x& q6 p: J* Q8 D- j* M4 ~虽然用了肯定的语调，眼神却写满讯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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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清篱想了想，点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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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1 L6 u; [& w3 i% O; U“好，只有他一个就没问题。”

" ?! `- v4 a  V; S' G3 S! n6 z; F: u“那……再见。”

+ a; w& l. E2 a1 O# K* F电梯关上，红色的数字闪烁，很快便到了一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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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清篱反身回到屋里，关上房门，突然觉得房间似乎一下子变得冷清起来。

! y  g0 h$ r  [只要有舒庆在的地方，真的很难跟冷清扯到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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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C9 K) M  V) N# R! e0 x: d; v走到壁橱前，他为自己倒了一杯红酒。酒液微微晃动，在灯光的映照下，潋滟出艳红的波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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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身体已经非常疲惫，但是此时此刻，连清篱却没有丝毫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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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慢慢的踱到窗边。

雨已经停了，但是空气中依然充满着湿冷的气息，连路灯的光，在漫天的水雾中，也变得氤氲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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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神突然被一点红光吸引——似乎是香烟的火光。凝神一看，那个倚在梧桐树下，微微仰着头，口中叼着香烟的人，不正是舒庆？

他的头发总是那样半长不短，乱糟糟的一团。

7 A* o3 j- w4 z) k. |9 b- E舒庆不喜欢理发，总到头发长的不行了，才会自己弄把刀子胡乱割短，偶尔被自己逼着坐进理发厅，他也会用眼神威胁理发师，几分钟后，他又会顶着一头参差的乱发，得意洋洋的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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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k7 A& x9 M. D7 R洗澡也是。每次让舒庆洗澡都得威逼利诱，用尽手段，然后硬压着他给他洗头洗背，每次洗完，筋疲力尽的人都是自己，但又不得不做，如果舒庆自己洗的话，即使泡上一个小时，指甲缝里的淤泥也不会减少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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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可能是为了不让自己引人注目，刻意弄成那种邋遢的样子，哪知后来却养成了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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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现在似乎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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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清篱清楚的记得，刚刚他并没有自舒庆身上嗅到烟味，他显然是洗过澡才来的。

9 ?4 {: q9 Z/ i# M他的鼻子非常敏感，不喜欢刺鼻的烟味，舒庆原来一直都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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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觉得指尖有些微微的发热，那种残留的肌肤触感让他的心跳突然加快了几拍。不同于十年前少年纤细的背脊，现在的舒庆已经是个成熟的男人，粗糙的肌肤，坚实的背肌，每一寸线条，都充满了力与美，连肌肉的颤抖都生动的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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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A# B, F4 o( U6 y) w2 E脸颊一阵红热，他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进，压下那阵躁动。

他在想什么？

6 @4 C* I# R# l/ K: t( [7 F闭上双目，他强迫自己忘记刚刚那场激烈的交欢。

即使是因为药物的原因，那种激昂的、诱人沉沦的快感也是不被允许的——禁忌的快感！

( C" D+ O# p; x' l* }. d他睁开双目，恰好看到舒庆将烟蒂扔在地上，然后转身，走到他的下方，仰头看了过来。他似乎一直就知道自己站在这里，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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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Q! E$ ?  R0 Q他无法移动，怔怔的隔着五层楼的距离，与舒庆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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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线阴暗，他看不清他的表情，许久，舒庆冲他挥了挥手。

* }' X3 [8 i: x他机械的举杯示意。然后，舒庆便转身离去。

他看着舒庆渐行渐远的背影，突然有种虚脱般的乏力。

他坐到在阳台的凉椅上，仰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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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无月，天空一片没有尽头的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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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发生的如此突然，刚刚开始就已结束，然后那个恨了多年，怨了多年的人，又变成了那个让自己无法不去关心的孩子——真的太快了，让他有种恍若梦境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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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z( U# A( b+ q9 B4 O2 g* l舒庆，我……该拿你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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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的，这个问题就这么涌上了连清篱的心头。

似睡非睡，辗转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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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9 L9 ^  H7 w即使疲惫，也得照常上班。

% I9 _' ^4 G  B8 p) h8 q7 @/ @这几年事务所的名气越来越大，同样出名的还有他。

接不完的案子，见不完的当事人，整理不完的卷宗，让他根本没有一点可以浪费的时间。甚至连生病请假都是一种奢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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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U+ @. ~7 N& c' y早上，向来是事务所最显忙碌的时间。

因为这个时候，除了出差未到的，事务所所有的律师都会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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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篱，你的手怎么样了？”

& F4 }. W8 K( g; Z这是何筝近日来，每天见到时的连清篱第一句话。

“好多了。”他的回答也是五天如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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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筝进事务所的时间，要比连清篱晚三年。

! i: Q  T: H% w. |, _$ @但是她主修的是刑事案件，大案要案自然接触很多，短短一年来，已经闯出不小的名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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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R: V  {; K- d! S; @5 p6 w明眸皓齿的美丽女子，面对公事时，立刻会变得精明锐利，何筝变脸之快、变脸之彻底即使卫空远也叹为观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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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篱，你偶尔也撒撒娇嘛！这样才能体现出我身为女朋友的价值，你总是那么独立，害得我都觉得自己简直太没用了！”

连清篱的回答显然让何筝极不满意，她水亮明媚的大眼瞪的圆圆的，插着腰、站在连清篱面前，一点也不在意来往同事的诧异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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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何大律师不知为多少人洗清冤屈，怎么会跟‘没用’这两个字扯到一起？”

- n1 @8 ^2 c+ K+ }2 T) V连清篱微笑着抚了抚何筝柔软的发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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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在讽刺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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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我不是。”连清篱柔声道，直视着何筝的双眸，清澈醇净，满是宠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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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筝瞪了他半天，突然跨下脸来，沮丧的道：

* W  A: {- Z- W“我又胡闹了是不是？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总是想发火，明明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没有办法照顾你，可是却总是找你的错……”她抬手蒙在自己脸上，羞愧的低嚷：

0 W$ S( h; a8 P: b3 }+ x“呜……我都要没脸见你了。”

6 P$ o3 j/ J, Y" J  K3 h- v“如果觉得冤枉了我，改天请我吃饭。”

连清篱知道如果单劝根本安抚不了何筝，不如直接开出条件，更有效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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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何筝很快抬起头来，干脆的点了点头：

% I* \3 q* G# K* ]' J, [“没问题，等我忙完这一段，我……”突然她又沮丧起来：

“说不定这两天就忙完了……”

“这么快？”连清篱记得何筝最近接手的，是个牵扯极大的谋杀案，怎么还没开始调查就要结束了？

- ^) [. ^$ f* s1 D4 ?3 D# G/ ]“因为疑犯有不在场证据，虽然觉得疑点重重，但怎么都找不到关键……”何筝咬着下唇，一脸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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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知道凶手就是他，却无法将他绳之以法，简直气死人了。”

% `! B" D2 i" C1 v) E“不要自责！有心算无心，本来咱们就吃亏……”连清篱沉吟片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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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下午有空，过去帮你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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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K' M! H& G( k* J* s: M2 G- D“真的？”何筝惊喜的抬头看他，随即又为难起来：

“可是阿篱也很忙，以前已经帮过我那么多了，我都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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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R5 u8 J* e) i" P! O+ K“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你是我的女朋友，帮你是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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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阿篱明明最讨厌这种暴力案件……”

“何筝，这一点你可要学学空远，求别人帮忙，从来没有半点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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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喂！我听到有人说我坏话哦！”卫空远的声音突然从两人身后传来，他很快走到两人身边，一脸坏坏的笑容：

“你们两个亲热也不选个地方？如果想表演给大家看，知会一声，我保证帮你们办个轰轰烈烈的表演会，还能趁机赚上一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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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清篱还没答话，何筝已经先开了口：

“啊呀，卫大所长，你脸上那两个酒窝还真是风采依旧啊！我怎么看怎么喜欢，真想自己也有那么两个。”

# c' b0 m7 H4 ?0 t) e+ f& ~  i何筝没头没脑的话，却让卫空远骤然变了脸色，他恶狠狠的瞪着何筝，脖子也立刻粗了起来。

“你怎么还不走？你再不走的话，我可就不知道能不能管住自己的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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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卫空远气呼呼的跺了跺脚，连招呼也没打，便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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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P5 q' K+ {# v& N+ }- `# Z$ }卫空远居然会连反驳都不反驳，就这么走了，连清篱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他看向何筝，好笑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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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O/ j( Q- J3 {9 l; |“你抓到他什么把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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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就是上次，我碰巧看到他向一个美女求爱，然后啊！被狠削了一顿，那美女说他那两个酒窝看了就恶心，还说了好多尖刻的话，那个女人的口才还真不是盖的！不当律师都可惜了！当时空远的表情简直就像快断气了一样，尤其是看到我的时候！哈哈哈……早告诉他不要随便向客户下手，这下吃瘪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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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筝明摆着是在幸灾乐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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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5 u9 P: a) r5 l/ }; {! {连清篱无奈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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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呀！”

何筝拭了拭眼角笑出的眼泪，低头看了看手表，突然跳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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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阿篱，我们要迟到了，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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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着连清篱便向会议室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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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1 q1 W5 L- [& f" Y连清篱只要无可奈何的跟在后边。原本想跟她提舒庆的事，这一打岔，最终还是没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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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章

$ `6 _) w( V! T9 t帮何筝找出案情的疑点，又做完自己的事，连清篱回家时，天色已然全黑。

$ D# _+ @& R" T走出电梯，一打开房门，就听见舒庆的抱怨声。

“你怎么才回来？我饿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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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了拖鞋，转出玄关，便见沙发上坐了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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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u/ b9 W: A+ z9 N! R7 x7 G6 I一脸局促，正襟危坐的是石头。而舒庆如同没骨头般躺在沙发上，穿着皮鞋的脚粗鲁的搭在茶几边缘，手里举着遥控器，看他回来，一脸怨怒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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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的声音震耳欲聋，不用说，也是舒庆调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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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清篱沉着脸走过去，一把夺过遥控器，将声音调小，然后瞪着舒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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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h! x1 P/ G0 L: c" s) y% P% Y“立刻去给我换拖鞋！”

$ a+ w% Q% A* s) g/ m" z浅色的实木地板，被踩满了泥脚印，甚至还延伸到书房和卧室。

舒庆喜欢东翻西翻的习性他很清楚，但是弄脏了他的地板就很不应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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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换！”

5 Z4 z# g0 {- u) S在小弟面前被连清篱这样训，面子里子都丢光了，还换什么鞋啊？舒庆坚决的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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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换就没饭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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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S% C5 J- S. r$ M) A淡淡的说完，连清篱转向坐在一边，瞠目截舌的石头，点头招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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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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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V/ h! o' [“啊！啊！连先生好！”

石头急忙站起来，局促的回礼。

3 K: h4 a; P4 S6 P% T$ Y" ?“那个……拖布在哪儿？我立刻给你把地板拖干净。”

  f3 u  r# k4 M0 D) k) r关于违反诺言的事，石头已万分愧疚。即使连清篱没有表现出任何责备他的意思，石头还是觉得自己该好好表现，以示补偿。

1 p* Q  d8 i- |3 s$ {3 M7 z瘟怒的表情缓和了许多，连清篱也不客气，指了指阳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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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9 z" t$ z' r9 P' [. O“拖布在那儿！一定要拧干才能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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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5 J+ G0 p2 \* o4 i“我知道了。”

  w0 b+ q+ a6 l. b5 p石头一溜烟的离开了客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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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清篱看也不看舒庆，径直走进卧室，关上门。

客厅立刻剩下舒庆孤零零一个人，即使再摆脸色也没人理他，最终，舒庆只得怒气冲冲的冲到门口，换上拖鞋。

" j% S( ~+ }1 Y, }; Q2 B等他重新坐回沙发的时候，连清篱已经换了一身家居服，神清气爽的走了出来。

& z# P5 z+ Y$ T8 O哼！舒庆撇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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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家伙，整天讲究的像个女人似的，地板擦了又擦，衣服熨了又熨，还想把别人也变成他那种样子，简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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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只得暗自气闷。

石头拖完书房卧室，拖到客厅，很快就剩舒庆脚下那块儿方寸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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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的审视着自家大哥阴沉的表情，石头硬着头皮说道：

“庆哥，麻烦你抬下脚。”

叛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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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双眼冒火的瞪着石头，要不是他那么多事的主动换上拖鞋，自己怎么会一个人挨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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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G- C- `0 T! l4 S: X) D被瞪得寒毛倒竖的石头嘿嘿笑着向后退去。

9 c- d! u, B3 U, H# ?“庆哥，你坐，你坐，我去厨房帮忙。”

石头一边说着，一边抱着拖把逃也似的奔进厨房。

跑那么快，他会吃人还是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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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将视线调回电视，耳朵却留神倾听着厨房里的动静。

# c8 d) W" X- p- s0 Z4 [1 {) K“连先生，我来帮你洗菜吧，你的手不大方便。”

“那谢谢你！要先用这个泡五分钟，再用水冲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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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B$ z( Z" j: C9 }, ?; Z“我知道了——切菜我也可以，只是没有你切的那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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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1 ^7 Q8 p& T) V9 R: w- t“现在我只有一只手，恐怕切的还不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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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s* x* S( r! @“庆哥让我专门买的螃蟹，还有排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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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到一边。”

9 F% d& g6 J* n; Y9 S3 }“可是……”

“等会儿再说。”

听到这儿，舒庆坐不住了，大步走到厨房门口：

$ t; P6 i, T* ^+ s“我买来就是要吃的，为什么要‘等会儿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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睨了他一眼，连清篱转回视线淡淡的道：

; [3 `; c& y! T; K: D# f“知道了。”

心满意足的踱回沙发，舒庆将遥控器的十个按钮换着个儿的按来按去。

: U& n. D4 _) V/ K  r突然觉得有些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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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整整一夜都没睡着，今天早上，也是发了一早上的呆，然后匆匆吃过午饭，就跑到这里了。

那家伙干嘛中午不回家呢？舒庆悻悻的想着，意识开始朦胧起来。

9 }$ S8 Q! w; Q; F隐隐约约的声音还是不断传到耳中。

“连先生……真的很抱歉，我没有瞒住庆哥……”石头的声音。

“是关于那天晚上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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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3 @% Y3 d2 W' y“恩！真的很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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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了就算了。”连清篱的声音。

( C9 K" o9 l5 m, P, T# `. H- _5 l“青爷要好好谢你！我帮你讨了很多钱，改天给你拿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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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o* R" d% s" J  e“谢谢你！你的心意我领了，不过那些钱我不能拿！”

/ S5 G( m6 ~) s: w# P“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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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T3 `# V5 @0 I. T" M“我坚持！”

沉默，片刻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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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u: K$ `8 U( P“……庆哥昨天偷跑出去，我到处都找不到他，手机还关机，原来他是来找你啊！连先生，你是庆哥的朋友，有功夫要帮我劝劝庆哥啊，你不知道，庆哥他任性起来，简直能折磨死人，还有啊……”石头告状的声音。

/ R! T! q  H- W. }“辛苦你了……”连清篱同情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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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C" I4 c( i9 X" `' n: Y“还好了，庆哥其实人很好的，对兄弟们很照顾，有什么好东西都忘不了我们这些做小弟的……”石头的声音突然顺耳起来。

1 \8 Q' ?: M2 g) a* S$ H$ G  _6 `“真的？”连清篱讨厌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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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只要……庆哥不发脾气……”石头的声音还是那么讨厌。

“连先生，我简直不敢相信你竟然跟庆哥是朋友……”

5 \% ^/ q3 w. c# s8 R/ X2 x呃？舒庆睁开半只眼睛。

8 c* {2 ~9 y( r  \. o- [  i“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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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o% Z7 Y6 H& q, O4 `) o" G( C8 p就是！为什么？

' y/ z  ]* `3 Q5 ?2 \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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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z0 p' M7 w4 n3 J嘀嘀咕咕的声音再也听不见，舒庆急忙跳下沙发，踮着脚走到厨房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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倏的，他怔住。

: Z% U- A' `+ _( d石头跟连清篱正头碰着头，肩碰着肩，两人几乎差一点就要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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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不假思索的冲了过去，一把抓住连清篱，将他拉至自己身后，同时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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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l! R7 ]/ p$ l$ i/ j. @“石头！”

4 w0 t& R$ B1 o: u. j“庆，庆哥，怎，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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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被舒庆的表情吓得立刻结巴起来，脑袋也变得一片空白。

8 u& y: |, c5 [4 b$ a1 i+ }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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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一愣，他也弄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 u2 W1 p/ z& O& k  Z
; u& o& k/ N/ L. P# @" d连清篱挣扎了半响，也没挣脱舒庆有力的抓握，手腕痛得几乎要断掉，他气怒的踢着舒庆的腿，吼道：

“舒庆，你发什么神经？你想让我这只手也断掉是吧？快放开！”

6 R, X) [& D7 F" I: D6 h顾不得再瞪石头，舒庆连忙转身，放手。

( Z9 H  B& }3 z& r" b$ N此时连清篱的腕上已多了一圈暗红色的指痕，如同手镯，肌肤触上去，温度烫的惊人。

“别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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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p+ p# E+ c" p8 z7 X2 }/ u( o连清篱恼怒的拍开舒庆伸来的手，

+ f  b) ^# L2 ~4 t“我又哪里惹到你了？”

理亏的舒庆说不出任何话，只能怔怔的看着连清篱，一脸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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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8 e# `) a* w$ s: D( Q$ k# Z; l7 `心一软，连清篱叹了口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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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4 r2 M" `/ O& F“算了！”

9 ]9 Z1 d' u" p  I9 X然后转向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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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烦你帮我把菜切好，我去上点药。”

他现在只有右手能用，自然要小心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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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连先生。”

石头转身，开始专心的做着自己的工作。

4 L# [" u6 K) q“你跟我来。”他转向舒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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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 d  P% h* c! }  ~5 x) m$ g舒庆一声不吭的跟了过去，一点也看不到平日的跋扈。

在连清篱的指示下，打开药箱，拿出药膏，一拧开，便闻到奇怪的味道，有些刺鼻，但却很淡。

4 Q  }' E% t; z7 q! O+ Y* A舒庆问：“这是什么？”

# E9 A; o& i( {* @5 r8 T连清篱答：“还能是什么？止痛活血的药膏！”

十分不高兴的语调，让舒庆的表情显得更加沮丧。

他垂着头，沉默着将药膏抹在连清篱的腕上。

% S6 R) c/ O* u; x“太多了。”

“什么？”

“你抹的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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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8 x7 j  M+ d# O连清篱静静的指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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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几乎将一整支药膏全部挤在他的手腕上，多余出来的，顺着手腕滑下，滴在桌面上。

舒庆急忙扯了纸巾抹抹桌面、又抹抹他的手，笨拙忙乱的姿态让连清篱的心又是一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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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3 @" G, u$ H“你的衣服上也有。”

他指着舒庆的衣襟，无奈的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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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6 a& N4 g& y. p1 [还真是从来没照顾过人呢！随便上个药，都能弄得到处都是。
/ K- r( b) c8 Q$ k* R* F- Z
, h, y# b8 t4 E/ i0 x“没关系……你的手疼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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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比骨折疼。”连清篱故意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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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舒庆的表情又难看起来，虽然瞪着自己，但怎么看怎么像被欺负的很彻底的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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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I+ Y) A# t9 C! e# {连清篱忍不住伸手揉了揉舒庆的发，浓密粗硬的发，刺的手心又痛又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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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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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不悦的皱起眉头，但是碍于连清篱红肿的手腕，硬是忍着没将那只手拨开。

“舒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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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清篱柔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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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6 w/ M- _: t3 e/ z“药膏弄到你头发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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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6 _0 T! W& i3 c: i“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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吵闹之余，连清篱也忘了问舒庆突然发作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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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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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天起，舒庆跟石头几乎每天都来报到。

舒庆自然总是毫不例外的翘着二郎腿等着吃白食，更令人发指的是，自己不做事还总是爱捣乱，时不时就会到厨房转悠一圈，弄得鸡飞狗跳一阵，才悠然回转。这个坏习性，不管连清篱怎么说他也始终不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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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每次来，都会非常勤快的帮连清篱打扫卫生，刚开始还很笨拙，顺手之后，已无异专业的家政专家。阻止不了，连清篱也就任他去了，不过这样，倒减轻了连清篱不少负担。

舒庆话不多，但是石头恰恰相反，只要一说起舒庆的丰功伟绩，更是口若悬河、滔滔不绝。

于是连清篱便知道了舒庆是多么的厉害、多么的英勇、多么的睿智、多么的爱护兄弟，也知道了舒庆身上那些大大小小伤疤的来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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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明白石头为什么能用那么轻松的语调讲述如此血腥暴力的场景！还是这些人思考问问题的方式本身便异与常人？

6 A) l, p* S8 h: D' ?0 ?9 A1 K( D后来石头发现他每每听到这些刺激的场景便会面色苍白，于是改变了话题，转而叙述舒庆是多么的有女人缘，在床上是多么的勇猛，这回连清篱脸不再发白，开始发红了。

( x: Q) W- l6 C/ o# r难道黑道上的人都这么没神经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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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都想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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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的话提醒了他，让他突然想起那日在警局门外见到舒庆时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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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你那天说‘你本想过一阵再找我’那是什么意思？”

“那个……你知道练红吧？也就是我结拜二哥……”

; m- Z, s+ l$ y“他怎么了？”

“他跟我有过节！如果他知道你的存在，一定会利用你打击我……不过你不用担心！我可以保护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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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m3 u# }( L% Q& `5 N, z+ x; o“你自己小心就行了！”

, V9 ~  k9 i' U连清篱笑道。眸光柔和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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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5 _- B* S. o5 o- N  I  b/ @9 E何筝承办的案子有了眉目，只每日取证便忙的焦头烂额，有时还要出差，连清篱始终没有机会跟她说舒庆的事。

( Q0 I4 a7 o1 V! x4 _+ p直到一天，看见何筝手拿报纸，怒斥“黑社会分子越来越嚣张云云”，表情凛冽，几乎称得上怒发冲冠，连清篱当即决定，这件事，还是有机会再告诉何筝吧！
) `( E; L/ P' F" T
, x7 a' A. G3 Y( h" g若要正义感十足的何筝，认可舒庆的存在，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 r8 r- n' |, M& m: E时光飞逝，转眼一月过去。

( y: |' A/ m' J2 q4 c/ Z, A6 L% Z解脱禁锢的左手因久不见日光，颜色惨白，毫无光泽，散发着令人作呕的味道，让连清篱立刻联想到死尸。

" a5 V& ]' \& Z他足足在浴室刷了半个小时，才摆脱那种可怕的感觉。不过两只手都能正常使用的感觉确实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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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想跟舒庆联系时，石头便发来短信，说今晚有事，不来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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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r8 ?( e: O% ?. x) D$ N7 D9 R这也省了连清篱通知的麻烦。

他跟何筝约好晚上出去，说是要庆祝他身体痊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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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与何筝都是注重隐私的人，约会都选在外边，很少去对方家中。吃饭，看电影，上旅馆，已是固定的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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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j  P* `2 L$ E3 e' A; C# D# i( J彼此都有独立的空间，不近不远的关系，正是最轻松舒适的相处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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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8 z! r. U$ ^& z第二天舒庆来时见他拆了石膏，便很不客气的要求了一大堆工艺复杂的菜，还让石头买了一堆酒回来，也说是要庆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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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8 z9 s5 d/ h都是白酒，大部分进了舒庆和石头的肚子，连清篱倒是没喝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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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那两人的酒量还真是让他叹为观止，尤其是舒庆——喝白酒像喝凉开水一般！

; }0 U: X, c% T1 `& W2 j/ j晚上十点，两人准时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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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9 \8 |  d7 i因为舒庆的上班时间是晚上十一点，下班时间不定——这是石头说的。

“有事来玩儿。”

. x( C, M! q9 n1 ]: L! J石头当时很高兴的告诉他：

“庆哥管的场子里小妞都很不错啊！”

& s" U! P2 F! R) J% y# g4 H然后他被舒庆勒着脖子直接扔到了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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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当然是不会去的！不喜欢味道，不喜欢遭杂、不喜欢那种纸醉金迷、全然颓废的感觉。何筝就常常取笑他，说他是她生平仅见的，最纯情的人！

他不予置评。只是不喜欢而已，跟纯情不纯情扯不上关系。



连清篱的生活向来规律。下班，做饭，吃饭，看书，洗澡，上床睡觉。他甚至很少看电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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娱乐性质的家电，他用的最多的是音像，他喜欢听音乐。很杂，只要好听的不管是什么，他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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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床睡觉的时候，都是晚上十一点，一分不差。除非有意外情况。

他睡觉很沉，很少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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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电话响了半天，才将他从睡梦中唤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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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o/ l5 f# C: ^/ E, x设定为“蓝色多瑙河”的铃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异常的刺耳，他半睁着困乏的双目，将闪着蓝色光芒的手机，举到面前。
3 [7 @  `; A0 {, L4 O" Z- o
. _. v  L$ d% w$ A$ r石头为什么会在凌晨三点打电话？

* M% ?9 s5 Q( G, {. u, }- ?( Y他按下接听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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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先生，庆哥受伤了，我们正在路上，马上过去。”

) \* X% L3 ]0 H) ], P! t1 h石头焦急的声音从话筒传来，连清篱残留的睡意立刻被驱逐的无影无踪。

“好，我在家等你。”

挂了电话，他急忙下床，将可能会用到的东西都准备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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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上次受伤不过三个月的时间，这舒庆怎么就不知道小心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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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不严重？要不要输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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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瞪着电话，想着等舒庆到了再通知他血库的朋友，还来不来得及？

% G" E2 E- N7 @  o正犹豫间，门开了。

* l8 V8 S" `, |+ p) F& Q舒庆昂首阔步的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脸焦灼的石头。

“你，你不是受伤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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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想象中完全不同的情形，让连清篱的舌头有些打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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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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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m! x# W1 x. n舒庆大喇喇的往沙发上一坐，将身上的衣服一股脑从头上脱下来，扔在地板上：

“你看。”

他指指自己的胸口。

5 y) g" o" g: G7 e# A; Y- \# L长约八公分的伤口看上去血肉模糊，但是出血的状况却不是很严重。

不再说话，连清篱急忙让他躺在沙发上，消毒、上药，伤口虽看着恐怖，却不深，用胶布拉在一起，覆上纱布，以舒庆的体质，很快就会愈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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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9 ~, Z2 ]: s“石头，你身上的也有伤吧？”

9 S5 f7 {+ Z' I, B# \. {8 q9 ?; t: K此时连清篱已经恢复了镇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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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O; R7 ]* L0 W. q5 }石头不好意思的笑道：
8 X3 g0 j+ d) {2 L' u5 x% c) e
) E1 P! x$ I1 }( {2 X, {“有一点，不过没有庆哥那么严重。”

石头身上的伤都不重，不过零零碎碎，足有七八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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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  {9 y& Z! i" {6 D% X, X“难怪庆哥死活也要跑到这里，连先生，你这手艺比大夫还厉害！”

看着连清篱轻巧利落的手势，石头竖起大拇指：

“一点都不痛！”
+ F, w$ c, M- M  x' d
6 ], K/ p! I# @! u& t$ Z7 G$ X“那就好。”连清篱板着脸道。
3 @8 V( e4 [; s4 l; `- w/ B
$ n0 A& U1 E. m- j( L舒庆的伤之所以看着那么恐怖，显然是因为耽误了治疗，被他自己折腾出来的。
2 M* f+ O) z! Q7 m2 `. {9 I
4 q: n9 J) H; t5 d) P地上扔着的衣服晕开一大团血迹，以舒庆伤势的情况，起码要用一个小时才能染成那样。

连清篱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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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N. M* z& B, v4 ~意识到连清篱情绪不对，石头急忙找话题试图改变气氛：

“连先生，你都不知道庆哥今天有多厉害，他……”
8 W/ `( a1 M6 K0 u
: S: y) d8 D$ j0 I, u  U“石头！你他妈话真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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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是舒庆打断了他。

5 U4 R5 P* x6 E3 x人家想宣传你的英勇事迹耶！石头委委屈屈的闭上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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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理也不理石头，懒懒的躺在沙发上，看着连清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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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我想抽根烟。”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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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t/ u, A8 e1 I4 M5 R4 S“不许在我屋子里抽烟！”连清篱头也不抬的拒绝。

; F- T' y- _  |& T“你怎么这么不近人情？我伤口很痛！”舒庆不悦的皱眉。

5 r2 M6 \  Y- H! _“拿自己的伤不当回事的人没有资格说这种话！”连清篱冷冷的道。

0 Y0 H6 [+ C! b7 z, e- C% h% Y“你……”舒庆倏的坐起来，因为扯痛了伤口，整张脸立刻拧做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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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 c  A* @! Q# _; H8 l“活该！”连清篱轻哼着，将石头最后一处伤裹好，然后拍拍他的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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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Q4 R: z0 ^* |/ p) _“下次受伤要及时处理，不要跟某个疯子一起疯。”

0 e/ W5 U2 c( ]7 S$ Y7 `0 x- u说完，便径直向厨房走去。y

' @/ B  W1 z9 h看着舒庆咬牙切齿的凶狠表情，石头硬着头皮道：

0 r9 b" n; v  N) F“庆哥，连先生是关心你才那么说的。”

瞪着厨房门口半天，舒庆才调回视线，板着脸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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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z
0 U: _/ A: K( d. D
  x  i. O# P! B+ E" I7 X然后两人僵硬的坐在客厅里，大眼瞪小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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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I- O7 R* c& p+ O: P* W( ~连清篱再次出现在客厅里的时候，石头大大的松了口气。

0 f: _  U- I" \- I+ u“给，把这个喝了。”z

6 L/ U: D9 n! m7 l. Y  B一人一碗酸辣汤，放在桌上，连清篱道。

“这么大晚上的，喝什么汤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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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嘴里抱怨，却还是乖乖的将汤灌进肚子里。

这就是传说中放了药的酸辣汤？

石头怀着敬畏的心情，也一饮而尽。咂了咂舌，他的脸上露出惊叹的表情——果然尝不出一点药味。
; r& b( Y* R: ?8 z
' s+ t- `  `/ N) V& W7 W+ W/ S/ ?# y然后，变成三个人大眼瞪小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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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e+ h: [1 K5 d: _  h: i连清篱首先放弃的叹了口气。

# c3 I; q% p) g, H" z5 w' l“舒庆，你今晚跟石头就住下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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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面上立刻显出得尝夙愿的喜色。

" }, R" k5 R3 J$ k- X8 g连清篱选择视而不见，接着道：

7 ?( p# K3 h* {2 s& H. u“你跟石头睡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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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舒庆立刻跳了起来，对着连清篱大皱眉头。
' s8 Z( [9 v2 ~
- _5 v  y# \. C# \7 d7 S“能睡觉的地方只有床和沙发，我明天要上班，你跟石头睡卧室，我走的时候也不会吵醒你们。”

连清篱觉得这样的安排再合理不过。

“不行！”舒庆恶狠狠的瞪着石头，一脸不情愿：
3 h4 N1 B# U, g3 @6 A# J" Q! t7 z
; C% g5 d# |+ U" v* ?. Z“石头睡觉又打呼又流口水，还会打人，我绝对不跟他一起睡！”

石头被瞪的低下头，不敢吱声，只能在心里大呼冤枉——庆哥，你这绝对是货真价实的诽谤！

看了看表，已经凌晨四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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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再纠缠下去，就不用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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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清篱揉了揉抽痛的额头，只得无奈的道：

5 N7 j! K& H6 c4 J, k2 E7 M“那你跟我睡好了，石头睡沙发。”

“唔！”

3 t! m3 C+ N9 U这回舒庆不再吱声。
" i+ ?6 H- V7 {# P9 r, s" x& k
4 r3 m. ^% F2 M/ Q+ x$ p7 o将两人的脏衣放进洗衣机，设定好自动功能，然后安排好石头。等他走回卧室，舒庆已经躺在了床上。

如果有选择的话，他会毫不迟疑的睡在地上。可是他单身多年，家里只备了两床棉被，一条给了石头，另一条就盖在舒庆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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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y+ {  \- |1 g$ w看着舒庆亮晶晶的眼眸，连清篱突然觉得有些后悔。

不过，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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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连清篱的迟疑是嫌自己身上气味难闻，舒庆立刻一脸邀功的道：

“快上来吧！我刚才冲过澡了，身上没有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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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为自己会得到夸奖，哪知连清篱却变了脸色。

+ ?# {/ M  ~% j: [/ @沉着脸一把揭开棉被，胸前的纱布竟然没湿！

' E: J2 I1 d* N2 ^: t他诧异的伸手摸了摸舒庆的发，湿的，肌肤上也残留着湿意，可是纱布却是干的，不过粘贴的位置好像跟之前有些不同。

2 E. d# b3 E% Q( `7 W0 S果然，舒庆更得意的道：

; u3 q* C' c, T7 h) E: l: m- H“我冲澡的时候，把纱布撕下来了，冲完才粘上，厉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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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之后，他的脑袋立刻中了一拳。

“白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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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清篱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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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i- |1 x1 H& N! }2 B% P$ L“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伤口不能见水，你怎么就是记不住？”

: o2 A! {+ W0 d) n# @: F3 y0 d“都十年前的事……谁记得住啊！……喂，你怎么又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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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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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连清篱再次躺在床上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的事了。
* y" V0 h5 R, W
" h0 _; `. l) T! r/ B  [; l! B困得连眼睛都睁不开，一粘枕头就沉沉睡去。

1 {. ?! z8 {1 |0 ]5 I$ c$ S至于他以前设想的“跟舒庆离得太近一定会很别扭这回事”，连出现也不曾出现。
- \5 l. e8 f: o- [9 T# L$ V  c! ]$ [
- R$ M, ~" a. |) ^( P% E( w事实上，他根本没精力注意到身边睡了个裸男的事实。
- q: @* B5 ?/ O( s
# M; H; T5 ^+ b5 P直到第二天醒来，他才意识到这个事实，而且是非常深刻的认识。

+ o! ~5 J% g+ A7 y因为他正被这个裸男紧紧的抱在怀里，而且用了足足五分钟时间，才将那只箍在自己腰上的手掰开。
" g3 Y9 G# N; [6 z; t: N
6 t- N( Z: a! a  I+ C/ v# ]2 m而那个始做蛹者，只是翻了个身，不耐烦的咕哝了一句“烦死了”，便又睡死过去。
+ i# v) I3 @2 Y4 M# A7 T
4 U' z7 c$ k7 y" {恼怒的瞪了半天，连清篱最终也只得无奈作罢！
; i: w! z4 z6 I# I" a  v
) h0 G3 u" L! w2 o0 W0 K, t3 s$ {. K早上时间紧张，实在没有多余的浪费在这家伙身上，而且，这家伙恐怕自己也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吧？

4 O6 i: H# R' O4 l. S+ ~7 B3 p十年前便有这样的习惯，睡熟后便会像八爪鱼般巴在自己身上，怎么也甩不脱。只是那时他还是个孩子，此时却已是成熟男人。

' |8 f- _" x* P* p( @, ~连清篱无奈的摇头，没想到十年过去，他依然保留着这样的习惯。他总是对自己所给予的温暖表现的如此饥渴，让他根本无法狠心拒绝，后来，渐渐的，也就习惯了。
! C/ c9 V2 d. x: c) B4 L
; a2 o& n% ^  `" u, q* s( [不过抱的那么紧，不会影响到他的伤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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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 t  b3 z; Y一边想着，连清篱一边燎开棉被，雪白的纱布虽然有些皱，却没有看到血迹。他放心的将被角掖好，转身走出了卧室。
2 D  f% V- |- k# A0 G
: N1 g4 K4 @4 D% p他没有注意到，有双眼睛一直注视着他，黝黑深邃，没有半点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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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j9 h, Q! Z3 q+ N( Z8 y- m" V; ?
) l7 ~3 w1 x; K/ f! b- I# W9 C7 B七天后，又是在凌晨时分，被手机吵醒。

9 K0 V: D, g! |6 p  m8 Q. [同样是石头焦灼的声音，告诉他——舒庆受伤了。

' x$ Y! _' N1 U这次伤在肩头。然后理所当然的，舒庆跟石头又住了下来。

; w0 n% o6 b) S! f& G. b五天后，舒庆再次受伤。

此时连清篱已经非常确定——舒庆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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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直接问当事人，只是将石头拉到一边，状似随意的道：

- {& _; W) K  |+ u" e3 m9 K( ]“石头，你说舒庆很厉害？”

' [1 u9 i: w. `! Z- l$ e“那当然！”像平时一样，只要一提到自己偶像的丰功伟绩，石头便忘形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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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哥是最厉害的！想当年……”

" ~# Z% j$ x- M2 u9 s  @( G“是啊——”连清篱随随便便的点了点头，明显敷衍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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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先生，石头可是一点没说谎！”自己的偶像被污蔑，石头的眼睛立刻瞪的大如铜铃。
2 d- r* [" B& V+ q) O+ r  O
  _  g+ @! O0 U+ G$ a0 u7 p“抱歉，我是很想相信，不过……动不动就受伤，好像有点……”

0 ]  C; _8 m, e( }( I. H“那是庆哥故意的……”话说到一半，石头连忙捂住嘴，露出的两只眼睛里写满惊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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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意的？居然会有人故意受伤，这么有趣的事情，你一定要好好讲给我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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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清篱微笑着看向快哭出来的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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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你就那么想跟我一起住？”
1 x1 A9 z1 o/ g  N0 p3 @1 j
被揭穿谎言，舒庆也只是一愣，然后他靠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笑的一脸嚣张。

“没错！跟你睡连梦都不做一个，简直舒服死了！”

0 [1 w. U: m* Y5 B; U连清篱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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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q& d, R( N) x3 d7 t, I当然，他大可将舒庆赶出去，任他继续为这种荒谬的理由伤害自己，反正痛的人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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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前提是——他够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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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1 e- z2 V% x/ W  S买了新的棉被，在书房给石头搭了张单人床。

又在客厅的公用卫生间里装了一套新的洗浴设施，原本空间宽敞的屋子，立刻因为多了两个入住者而显得拥挤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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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 h! i  v6 b" o3 H不过也是有好处的——至少房间的卫生，再也不用连清篱操心，石头会收拾的妥妥帖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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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 X3 n1 s& N先这样吧！

4 E0 V, |* z9 A5 e8 F/ Y% ?0 P然后慢慢劝导舒庆，让他住回自己的地方，他总不能在自己这里住一辈子吧？这样告诉自己，连清篱认命的让属于舒庆的东西侵占着自己的空间。

8 \  f" Y. {% b3 n他也给舒庆买了一条棉被，两人一人一条，即使躺在一张床上，也不会觉得有多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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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K' A8 w/ S/ p  r1 K舒庆当时没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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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m0 `, U; q8 @: L第二天早上，连清篱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又被舒庆牢牢的抱在怀里，属于舒庆的那条棉被，则可怜兮兮的被丢在地板上。

+ X) _/ ~3 ~; R! o. d1 B. l他根本不知道舒庆是什么时候回来，什么时候上床？

是因为舒庆的动作太过轻巧，还是自己睡的太死？他最终也没弄明白。

% P3 `, R0 a5 @% p- ~+ L$ J同意舒庆跟他睡在一张床上，必定会出现这种情况——关于这一点，连清篱自然清楚。

1 A4 R; Y2 z, u4 e但问题是，他真的太习惯舒庆的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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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竟然没有一点抗拒的反应，仿佛舒庆一直都那么睡在他的旁边，那样紧紧的抱着他。

每每想起，便会惊出一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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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觉得有种危险在暗暗酝酿，他却抓不住丝毫头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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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管理的场子很多，但是近来已经很少有人闹事。

5 o, f' v2 ~* {鸡毛蒜皮的小事自然劳动不了舒庆的大驾，所以他最常做的，就是找些人打打牌，飙飙车，赌赌马什么的。不过最多的还是去拳馆练拳击。

9 y! Z: v/ \. p. y3 l+ {8 k这些天连清篱似乎有些心事重重的，弄得舒庆心情也不好起来，所以就找了一群人打麻将。

( L* p8 z0 r6 s4 [1 v他不迷赌博，但是喜欢赢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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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b$ L$ l6 R+ \- O# n“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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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将牌一推。一手漂亮的十三么呈现在众人眼前。
0 y% n3 K# z1 p. ~+ ?) q: |) U! }
“舒庆，还是你高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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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手下留情，我年纪大了，可经不起刺激啊！”

2 r. P0 u  U+ G9 l) Z众人呵呵的笑着，将牌推进自动麻将桌的凹槽。
# ~' ?7 p( d$ i! ~
# F& O: @" i* x% e) l- e5 |& t9 F舒庆懒洋洋的眯着双眸，嘴里叼着香烟，不时冒出乳白色的烟雾。

听了众人的话，他不怎么在意的扬了扬眉，然后伸手按下掷骰子的按钮。

" a6 c' P% h. ]1 o& Y骰子在盘子里滴溜溜的转了起来，一个二，一个三，他又伸手按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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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去给我拿瓶啤酒，要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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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庆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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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急忙把手里的钱整理到一起，放进舒庆面前的抽屉里。弄好一切，他才推门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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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1 z6 D) k# k& g# u! g* L*******************

8 _! u( V3 k6 q5 P$ ?; A2 S走出包间，还没到吧台，便被人拦住。

“石头等等！”

眼前的女人身材高挑，凹凸有致，美目流转，足以勾魂摄魄。

& S  b  g3 Y7 Z8 S5 v1 p“莉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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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f, i, W* c0 C/ A$ [7 O石头急忙躬身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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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d2 x4 P) D+ ^4 S这绝世尤物是炎青的干女儿，也是被大家公认的舒庆的“女人”，自然马虎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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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哥在玩牌……”

* F5 {% y- q% A" ~) x炎莉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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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P: I6 M7 F5 d: x“我就是来找你的——给个面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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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I- f' m3 t7 Q- }原本便长相艳丽，此时一笑更是美的让人不可逼视，石头急忙眼观鼻，鼻观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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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8 S# k+ ], n8 s. b  s5 p“庆哥要啤酒……”他嗫嚅着道。
) Q+ e* H6 V# M1 [9 [, g% m1 Y
“只耽误你一会儿时间。”

炎莉的声音又娇又媚，表情却很强硬，石头只得随着她走进不远处的一个包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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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到沙发上，炎莉熟练的拿出一支烟，含在唇间，石头连忙为她点上。氤氲的烟气中，她涂着绿色眼影的眸分外的妖异。

) a. d. x  G2 h4 P% j* n. n“我听大富豪的瑶姐说，舒庆前一阵因为一个女人身上的香水味，发了好大的脾气，害得最后不管谁去陪舒庆，都得先洗过澡，把香水味洗掉，才敢走到舒庆跟前……”炎莉侧了侧头，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
% [. K  A( d( I# n
“舒庆最近倒底是怎么了？他以前从来不管这些，怎么突然变得这么莫名其妙？”

. Z2 a6 J) Z: r还不是那些香水味害得连先生打了半天喷嚏！

# e9 Y  {7 W9 j2 C+ s& T心里想着，嘴里却道：

“大概是庆哥突然开始讨厌那种味道了……呵呵……”

炎莉淡淡一笑，眼角眉梢说不出的风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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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t! d$ M; j7 {7 Y+ ?“石头，我平常对你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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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8 r$ q- U' S5 I5 Z8 ~石头一愣，脸上表情没变，眼神却渐渐冷了下来。
0 k) d  d) `3 T2 h0 d7 F) z" D$ o0 c
这炎莉原本姓周，因为父亲的公司破产，父母又双双自杀，放高利贷的要不到钱，便将她卖到了妓女户。

她原是好人家的女儿，相貌出众，自小被众人呵护出心高气傲的性子。刚开始不愿接客，不知逃跑了多少次，她就是那时认识舒庆的。

! V- {* w1 h2 x) \石头依然清楚的记得第一次见到她时的模样，披头散发，一身狼狈，但是她却高高的扬着头，冷艳夺人。
5 Z) W( G& B! j5 N
他记不得这女人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她变得越来越妩媚，越来越机敏，越来越……适应这个地方。倒不是说不好，为了活下去，这种改变理所应当，只是石头还是觉得有些可惜。

她长的很美，上过大学，非常会说话，所以舒庆常常去找她，之后炎青便收她做了干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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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明眼人都知道，炎青之所以给她这重身份，无非是要拉拢舒庆。
# P, {' T4 B, V+ f
她显然也清楚，安分没多久，便开始借助自身的地位培植力量。

; `2 r: j1 u3 `可是，她却不知道，舒庆已经开始厌烦她了。

她变得太快，短短半年判若两人，而且，她改变的方向恰恰是舒庆最讨厌的。

3 M9 n! ?! j) o美丽却庸俗的女人依然在等待他的回答，一副咄咄逼人的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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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撇过脸，不忍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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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姐对我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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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h* h$ G# k: C, P, U" i: S炎莉太沉浸于自己的思绪，没有发现石头的异状。听石头这么回答，露出满意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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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撩了撩长发，眯起媚人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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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D5 ]# K! E# L2 v“舒庆这阵子真的变得很奇怪！都一个月没来找我了，更奇怪的是，最近这一个星期，他也没找过别的女人……石头，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么？”

; ~  e$ K, J  F, X3 H8 Q. x) u: W  I“我不知道！”

5 }4 S$ b$ z' ]& D: s/ R) ?. m石头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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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可能不知道？你一直跟在舒庆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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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 x+ w8 F, z/ q6 E% q. {炎莉精心修饰的眉高高挑起，但话未说完，她又停了下来。

吸了口烟，她的表情渐渐恢复平静。

“舒庆这些年托你照顾，这些钱，算是莉姐的一点心意，你先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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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T1 |6 r0 E1 i2 V3 [( W+ u8 `她自顾说着，身后的男人早已将一叠钞票递到石头面前。
3 ~9 p! [( g) X2 M  r
. Z9 P  a0 A$ }$ X& a一大堆钱，白白落在头上，换做旁人早已喜不自胜，可是石头却皱起眉头，站了起来：

1 H7 V! r! v3 [. c/ x“莉姐，这些年真正受照顾的人是石头，这钱我绝对不能收。庆哥一定等的着急了，莉姐你慢慢坐，我先走了。”

“那就是说果然有个女人？”

炎莉厉声问道。

刚刚站在她身后的男人堵到石头面前，也摆出一副他不说就不许走的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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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的脸立刻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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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姐你这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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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t# |  [! B) \. _/ H2 ~4 [“没什么意思……”炎莉悠然的踱到石头面前，将一口烟喷到他的脸上，神色妩媚，眼神却阴冷如蛇，她轻轻拍了拍石头的胸膛，腻声道：

0 a2 |; m" f/ b" f' r; ?7 I“我只想知道那个狐狸精是谁？倒底是谁这么大胆，敢抢我的男人？”
9 Q( \8 u/ H9 \5 `& a5 n8 K& |3 Y. K
看都懒得看她，石头目视前方淡淡的答道：

# M' q, c! w/ m6 g6 W$ r+ F, h“莉姐，我再不过去，庆哥真要等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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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没有她所谓的‘狐狸精’，就算是有，也轮不到她来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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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r+ K( s% ?9 {- K“你还真是不识好歹！你信不信只要我一句话舒庆就会把你踢出去？”

" D- ?6 R2 [: P( J' m炎莉张牙舞爪的道。

石头不再搭理炎莉，直接转向堵在身前的魁梧男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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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D, Y& T9 U2 \- \7 o“如果你不让开，我就要动手了。”
2 d# m* {/ ]  F4 w& T& ~
3 n( s- I+ L" y: Z; w& T那人挑眉，一脸的不服，他看向炎莉，嚣张的道：

“莉姐，这小子太狂了，能不能让我教训他一下？”

炎莉退开，冷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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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9 m5 N; H4 z+ ~“别打脸就行。”

男人摆开架势，石头却没动，他上下打量了一下面前的男人，突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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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见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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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是义父专门给我找的保镖，刚来没多久，而且他不算青红的人，你没见过也是很正常的。不过他功夫很厉害哦？还是上界武术冠军呢！”

% L! f# v# L. L7 |炎莉咯咯笑着。

石头不再言语，径自从男人身边绕过，向门的方向走去，被蔑视的很彻底的男人一愣之后，一脸狂怒的转过身，闪电般出拳，向石头腰眼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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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侧身闪过，飞起一脚，向后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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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7 ^  X, X; Z8 m2 g& |4 m: p" f. n闷哼过后，男人狼狈的倒在地上，抱着肚子缩成一团。

' H! [* r0 d- f. c7 u( U炎莉吓的呆住，眼睁睁的看着石头拉开门。

5 E6 c* t8 Z3 a/ q5 z& {“庆哥？”
' G( M$ x! l% Z% ], S
他怔住。
1 h+ O. i, B, E+ k
舒庆倚在门边，嘴里叼着一根燃了一半的烟，见他出来，笑道：

“还以为你掉到茅坑里了？居然偷偷跑来跟女人幽会！你他妈欠扁是不是？”

说完，一脚踹在石头的屁股上。

“庆哥，我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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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7 x" g$ @/ |7 c; {) Z  r/ n* \6 C石头满腹委屈的道。
7 u' G+ c7 f2 H
  o5 j7 o$ h- l& `' o炎莉也跑了出来。

只这一会儿功夫，她已化妆完毕，满脸的泪痕，衣衫凌乱，十足一个饱受欺凌的弱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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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k9 z' S; ]' W4 q她一把抱住舒庆的手臂，便放声大哭起来：
2 g# X9 H( C) }6 F, c
“庆哥，你要为我做主啊！石头他要欺负我，还把小罗打成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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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o4 t4 v- Z) z+ @* \泪水哗哗的从她眼中流了出来，她的妆居然没有花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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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睨了石头一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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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喜欢这个女人？”
  a9 q, s5 x% x' W" }) Z. }$ U, t
4 X2 l- D5 |; x& @9 \  j7 F石头头摇的像波浪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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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B, a  `; Z对于太会耍心计的女人，他与舒庆一般敬谢不敏。

“客气什么？喜欢就尽管上，大家都是兄弟，不必这么见外。”舒庆一脸鼓励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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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话，炎莉的哭声嘎然而止，她抬头看着舒庆，发现舒庆说的都是真的。

7 C  e( k% k( |  Q' E, ~“庆哥……”

她的嘴唇开始发抖，肩膀开始发抖，整个人都开始发抖，她不再流泪，眉毛皱成一团，额头竞有了皱纹：
( T2 P$ E1 d" |
! s+ O3 |6 \) F7 F1 \+ Z4 r“庆哥，你是开玩笑的对吧？你不是认真的对吧？庆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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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做出妩媚的笑容，但是肌肉怎么也不听使唤，她无助的看着舒庆，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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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s" t+ n7 n2 ~. \( j8 n4 P5 c她知道舒庆常会跟弟兄分享女人，但她一直都只属于舒庆，她以为她是特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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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翻手一转，轻易从炎莉的抓握中脱出，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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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R! T3 G8 o4 k4 X“我从不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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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便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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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c7 E, H0 D6 s3 y1 `石头连忙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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妄想捕获舒庆的女人，炎莉不是第一个，但是结局却没有什么不同。不过炎莉的确是在舒庆身边留的最久的女人，从这一点来说，她已经很特殊了。

2 }0 Q; [+ a9 Z/ F  Q所以，她成为炎青的干女儿。

女人的哭叫声越来越远，石头可以想象出她想拼命追上来的模样，不过，在舒庆的地盘上，没有人能违反舒庆的意志，任何人都不行。

而舒庆不要的女人，则是无论如何也到不了舒庆身边的。
4 M/ I. _9 T# J
突然发现舒庆是向赌场门外走去，石头忙问：
* M+ }% @+ w7 J
6 J! w7 i7 ?6 q7 l8 d% W0 T/ a2 m“庆哥，你不再玩一会儿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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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舒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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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陈的钱都输光了，还玩儿个什么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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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们现在去哪儿？”
6 s, M7 M7 ~) `6 Q1 f
“找个地方洗澡，然后回家。”舒庆答。

这个“家”自然指连清篱处。

9 t1 S  j1 e) I! ^( `从住在那里开始，舒庆便养成了回去前刷牙洗澡的习惯，没办法，想住下来，就得配合连清篱的“洁癖”，否则就算不赶自己出去，也会唠叨到让他耳朵长茧。

/ V1 C4 s$ Z2 E/ Z, T! Z6 ^石头踌躇半天，忍不住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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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t0 A, |  j( X' V/ W% K, C“庆哥，难道你不想找个地方打一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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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f* f6 z: ?" l5 L. ?舒庆一怔，停下了脚步，他侧头想了想，道：

“最近好像没什么看着顺眼的妞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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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3 ~& G1 }& I5 u# d5 E' O% l& M& U7 Z石头愕然。
- B6 z# A: T. o* S+ L$ ^7 ?
+ v% \3 i9 i' O( k倒底是谁说过“女人关上灯都一样”的话？

而且都有一周没爽到了，他都有些憋得发慌，舒庆怎么可能没感觉？

舒庆向来精力旺盛，最长的禁欲时间不过五天，还是因为他受了重伤。本来每天都要做的男人，这回憋了整整一周还没有一点自觉，怎么看怎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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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哥……”他支支吾吾的，不知该怎么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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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3 K% K, M4 _5 Q2 V“有屁快放！”
1 M" N* i( `. z  y1 P$ p
, v6 i: O6 t1 A$ q! z  f7 E舒庆从衣袋里抽出一支烟。

趁着还有时间，再抽一根，回去可就抽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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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忙帮他点上火，小心翼翼的道：

( [% d3 K$ v2 i3 M“都一个星期了，庆哥你……真的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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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忧虑的表情，闪闪躲躲的态度，让舒庆警觉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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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J! b6 i" \“你有话就直接说，别让我费神猜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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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7 j% O8 W$ O/ F“庆哥……你那方面……没毛病吧？哎呀庆哥，别打，好痛……我也是关心你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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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章
+ y3 ~& M: m. t% ?9 ^0 P
7 Z! l4 X. j2 n& r8 O0 i! \. \; s( X3 W* Q次日，连清篱下班，一打开冰箱，便看到冰箱的保鲜盒里养了两只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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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只都是又肥又大，还是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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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忍不住问石头：

“舒庆想吃鳖？”

他前些时候还说他一吃就流鼻血，怎么现在又改变主意了？

“因为庆哥他……”
9 y( N" I1 _! ]9 L
4 H: \+ u% o7 z7 Q) n5 v石头刚想说，就被躲在厨房门外偷窥的舒庆一个爆栗、砸在头上。

4 }. d9 {2 N8 W1 n. |- G“我想吃行不行？”
3 [( f$ l+ L6 B
冲着连清篱吼完，才又瞪向石头：
3 G3 m1 r2 w/ m3 X* ^
“多干活少说话！小心哪天我拔了你的舌头！”

石头被吓得缩成一团，舒庆这才满意的踱出了厨房。

: j- _. A$ J4 `/ ~# g9 s' p6 J“这家伙越来越神出鬼没了。”连清篱打趣道。

“……”

2 d) R8 g' T8 D7 d" R5 I石头这天果然再没有说一个字。

6 g. N3 c( _0 f, n$ ~

& B3 v# j) L' I2 Z新鲜的鳖肉，加上枸杞、山药、葱、姜，炖到烂熟，一上桌，便散发出诱人的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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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1 k# a6 c/ L$ L9 d# F3 A“吃吧！”
" ^5 }2 ~( k$ @( w* q
& X  r. f' W% G& S3 f连清篱盛了一碗放在舒庆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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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吃饭总是标准狼吞虎咽的架势，让人看起来便很有食欲。

石头的饭量已是不小，舒庆的饭量却比自己跟石头的加起来的还要大些，身上却没有半丝毫赘肉。所以连清篱怎么也想不明白，舒庆倒底把那些东西吃到哪儿去了？
$ C0 P1 k+ Z6 ^' \3 \& L2 [
吃完饭。照例是石头洗碗，连清篱收拾，舒庆则躺在沙发上看电视。

+ {  x1 K% v5 c/ F# r5 S- _& W7 C0 l突然觉得鼻子底下痒痒的，舒庆伸手一摸，然后呆住——他不会这么倒霉吧？

+ R2 \, ]8 R- C+ L: x“别动！”

一张纸压在了鼻子下面，被血弄污的手也连清篱眼捷手快的抓在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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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乱动，小心把沙发弄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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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清篱说完，冲着厨房喊道：

  g: Y: L3 \. E- P. I2 G! N“石头，麻烦你帮我拿点冰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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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了个身，坐进沙发，将自己的腿垫在舒庆的脖子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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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H7 @* y+ W这一会儿功夫，捂在舒庆鼻子下的纸巾已被浸透，他急忙另拿了一块团成团，塞进舒庆的鼻孔，顺手将舒庆手上的血迹擦干净。

“你还真是……流的鼻血都比别人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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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舒庆两只鼻孔插着纸团的模样，连清篱想笑，但是他知道，如果自己笑了，舒庆就算把血流光，也要把纸抽出来，便只好忍着。

3 W- K+ L1 h- W* k* y/ K( m石头拿来了冰块，他接过，放在舒庆的额头。

“你明明知道自己火气大，还吃这些东西，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么？”

“哼！”舒庆鼻音浓重的冷哼一声，不说话。

“这下看你还吃不吃了。”

1 _0 d$ [6 P" l- `“吃！”一个字，舒庆说的坚定又坚决。

8 a5 q3 K3 ]6 s5 Z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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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清篱诧异的看着舒庆，脑中突然灵光一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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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他深思着道：

“鳖好像是壮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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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a  k; A4 F% V: w9 Z! L* }他仔细观察着舒庆的表情，接着往下说：

' c9 E9 M$ R3 e0 u6 {' f“你不惜把血流干，也要坚持吃这个，不会是……那方面有问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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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说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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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的暴跳如雷给了连清篱答案。

既然知道答案，连清篱也不再追问。伸手将跳下沙发的舒庆重新拉着躺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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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 S% f2 D5 \# r% w“好了，不是就不是，你着什么急！”明显敷衍的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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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F  M% Y- f6 t" H舒庆气得一脸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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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j. W; Q8 x5 m' @“我没有问题！”

% c' G5 g% d: u9 I9 U他大声强调。
2 i- V4 k8 e0 s' d# @. G
“嗯，没有问题。”
  L+ d6 y& b2 o6 a( W
连清篱点了点头，望向坐在一边、低着头、肩膀不住抽动的石头，道：

“石头，你来换下我。”
4 [$ [" E, x% X
% z9 g) S. ], F4 M“你干什么去？”舒庆不悦怒瞪。
8 Q. k) \* R8 _
笑着摸了摸舒庆的头，连清篱道：
+ M0 @% t+ M, I
! l% q* u1 O3 C“我去煮点莲子羹……石头要不要？”
9 x' J+ I! E, i7 [3 Y1 h  d$ }
& d( y/ ~6 J" ~5 {0 B5 s/ R石头连忙摇头。

大冷天吃清热去火的链子羹？他又不是脑子进水了！

然后，舒庆便被移交到石头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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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 {. R7 h% M% ]( k舒庆瞪瞪瞪……

. Y: A' r5 Z3 n+ _石头死死盯着电视——看不到看不到看不到……
* Y4 y3 H) D3 E7 v& K  p


“阿篱，需要你帮个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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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o4 W2 z' k: P  \卫空远一走进连清篱的办公室，便一脸凝重的道。
  N- D6 R% v/ o! `& a
5 I0 K" p/ \7 m, s连清篱忙放下手中的笔：

“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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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记得106号案子么？”
3 l$ G: F* h) y
1 m/ {1 D6 K. y( d/ C- w. t“你说的是那个杀人奸尸的案子？”

# A1 ?; f8 \9 }& k, D“嗯！”卫空远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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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方在X市发现一个男人很像那个在逃案犯，但是案犯死不承认，还在拘留期间吞了刀片，现在人在医院，如果再闻不出口供就得放人，委托人求我务必去一趟，但是我实在脱不开身……”

1 i. o3 X9 X& K“没问题，我去。”连清篱干脆的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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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l% O6 U& Y8 T) d  V% |8 {卫空远立时松了一口气。

9 B  L; d* B1 S+ X: n) R8 k4 j只要连清篱出马，这案子就等于结了一半。

2 a5 k: N  q2 _7 z( T" p9 i“你可以把你手头的案子移交给我。”
1 U, E' f$ D" D( v
“也好。不过这两个我弄的差不多了，开庭时间又在一周后，应该赶得及。其它的就拜托你了。”
3 t: S1 R" l# E* _. ]. q0 N
连清篱一边说着，一边将要交给卫空远的卷宗整理出来。

/ P. z4 f+ m: p2 b  c两人合作日久，没用多长时间，便交接清楚。
' G; K/ c9 ^+ Q* b
卫空远拍了拍连清篱的肩膀，笑道：
! h5 Y8 k, r4 K% V
: s: r5 H! ]* A. [6 N“一切拜托你了！回来请你吃饭，顺便给你介绍我的新女朋友。”

又好气又好笑的瞪了他一眼，连清篱点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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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2 a$ m9 j' p# Q8 a4 ~“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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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2 U, G9 Y/ H& t* E3 _上一次的恋情才不过维持了一个月，这家伙又要换女朋友——看来，自己的耳根又要不得清静了。

( P+ J6 D5 [$ b7 b# S: h. ?女权主义至上的何筝最看不惯卫空远视女人如衣服的行为，认为他这是在藐视女性。除了例行的对卫空远口诛笔伐，自己也少不得被警告“不得向卫空远学习云云”。

连清篱暗中叹了口气，可以想见，卫空远的这顿饭实在不是多么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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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紧迫，连清篱连家都来不及回，带了必要的资料文件，便匆忙上了飞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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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g! i7 [8 G( b( ~0 u4 Y0 m+ y$ r给舒庆发短信时，他犹豫片刻，又加上一句“鳖还是少吃点好”。
6 p! Z9 P- {& `& l: O
他一点也不认为舒庆会有那方面的问题。

# X% O4 w) u2 L, ]1 y% v- \0 [, U! d这些天确实没怎么在舒庆身上嗅到香水味，可是每日清晨醒来时，都会面临被舒庆硬硬顶着的尴尬局面。

  V9 F7 K7 {2 E; o' A( J精力旺盛的年轻男子通常都会有这种反应，舒庆显然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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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m( P5 [* B3 C3 z可能是没看到顺眼的女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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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1 g/ y/ E9 x石头说过，舒庆喜欢新面孔，想来他是厌倦了围绕身边的旧情人，才会提不起兴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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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点，倒是跟卫空远很像。

( s& F. _. ~9 q4 {再好再美的女人，看久了，也厌了，只有换个新的，才能提的起兴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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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T/ T$ ?5 `' C何筝对此事的见解，便是讽刺又讽刺的大叹一声：

0 l4 U3 s, X- u3 W0 L“男人啊！这就是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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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W6 O' U7 L$ j3 f# X6 k) Z然后会紧紧的抱住自己，笑得一脸甜蜜：

“还是我家阿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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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6 K# U8 s- ]5 j轻描淡写便将自己摒除于“男人”这个族群之外！他一直没弄清楚何筝这是在夸他还是在刺他？

1 _3 \( @. G; X+ x1 C) c3 ^无奈的叹了口气，他将视线调向窗外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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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舒庆的“不正常”只好等他回去再讨论了，希望这些天，那家伙不会搞出什么太过份的事来。

5 H- l- x6 z7 m- Z+ E眼皮跳了几下，他怔了怔，举起手揉了半天，才将注意力转回手中的文件。
: x9 B0 U* n) Q* y5 X. Y
- q: A: y/ @  w0 }! _5 k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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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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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打仗般的过了五天，几乎是不眠不休的配合警方，连哄带逼的让那人认了罪。在飞机上便困的险些睡着，回到家里，向沙发上一倒，连动都不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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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H1 W( V1 X$ v  t舒庆和石头都不在，应该是上班去了。

连清篱歇了片刻，打电话通知卫空远，告诉他任务完成。又硬撑着洗了个澡，连头发都没有擦干，便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1 W  y+ A1 J4 ~
朦胧中，觉得胸口似乎压了什么东西，憋闷的难受，他直觉的张开口喘息，立刻一个软软滑滑的物体便探进口中，笨拙的缠绕着他的舌，然后嘴唇一痛……

他倏的睁开眼睛，黑暗中，一个男人压在自己身上，口舌相交，鼻尖相触，睡衣敞开，腰间的手掌粗糙而灼热……

他呆住，定定的瞪着那双在黑暗中依然炯亮逼人的眸，以为自己身在梦中。

那男人支起身子，笑了笑，哑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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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9 }6 K6 d3 W* J  E“咬到你了？我第一次接吻，是笨拙了点，不过下次就不会了。”

说着，他又附下头。

6 A* f- x  ~" z  v! A" u, u舒庆！

意识完全回到脑中，连清篱用力一挣，将男人推到一边，然后跳到地上，隔着床，瞪着那男人，怒声道：

) D. Q. H5 h8 C) |- M" w“舒庆，你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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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8 r+ q5 ^/ ^" y8 T) C* S舒庆坐起身，探手按亮床头灯，舔着唇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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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x1 H3 x' z4 @6 k5 r! Z. J0 X. l“我没疯。”

他的笑容邪魅，眼神幽暗，全身上下，都写着危险二字。他全身赤裸，敞开的腿间，可以看到贲张的欲望。

连清篱不再多言，指着门口，冷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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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e5 ?- h' _1 e* A& Z3 P7 z“你立刻给我走！”

仿佛没看到连清篱铁青的脸色，舒庆坐在床上，垂着头自顾道：
* H, ]5 y: Q4 F. ]
“你知不知道这五天我是怎么过来的？赌博，练拳，赛马……但凡能玩儿的统统玩了一遍，没日没夜的玩儿，只要一停下来，我就烦的想杀人。吃不下饭，睡不着觉，不管干什么都觉得不对劲儿。尤其是回到这个屋子里……明明到处都是你的味道，却看不到你，摸不到你，我简直连一秒钟都呆不下去，可是又想着你会回来，一会儿来，一会儿走，简直跟疯子一样！

9 I+ }9 C" A( ^  P哪怕女人脱光衣服也不想要，不管吃什么壮阳的东西，就是不想，但是看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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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抬起头，眼中的灼热让连清篱浑身都紧张起来。
1 k% e- i" o* N! S
7 m4 K6 }" P% v' G“你看到没有？只是亲亲你，摸摸你，我就兴奋的不行，简直像是要爆炸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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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y$ g  w# W5 J# H2 d“够了！”充满淫欲的话语、充满淫欲的视线，让连清篱的表情变得越来越冷厉。他瞪着舒庆，面无表情的道：

“如果你对我抱的是这种想法，那么我们连朋友也不用做了。”
2 _+ H" u! }  H1 n1 ^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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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h+ z/ E, L8 V" c& F( P舒庆嗤笑着一跃到地，轻巧灵敏的动作如同一只美丽的豹，他一步跨到连清篱面前，低头看着他，坚定的说：
% a, s3 [" q* |) ]4 s, k* K
9 b4 l( |" y: \  z8 }! D“不管怎样，你最终都要属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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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迫自己不要后退，连清篱仰头直视着舒庆，用同样坚定的语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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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样，我都不会属于任何人！”
% d$ X4 ?  \, f) J" Z. D4 n' _
* L! x$ i/ \" z3 j- i' N6 j/ c( A“真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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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突然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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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人想吃了你。”

说着便抓住连清篱的手，将他压在墙上，渴切的唇，顺着他的颈滑了下去。

5 _% q1 v# P5 b, G灼热湿腻的感觉在肌肤上游走，小腹抵着的硬物，让连清篱愤怒的想杀人，他提起右膝，用力向舒庆跨间顶去，却被舒庆的双腿牢牢夹住。

; S( N6 J! O5 q他挣不开来自舒庆的钳制，只气得浑身发抖，却咬着牙，一声不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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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抬起头，将额头抵在他的额上，连清篱不闪不避，只狠狠的瞪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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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T0 }1 e- z& Z看到他这样的表情，舒庆的眸子一暗，沉默半响，低声道：

" r) n. M3 m: A  |3 Y6 Z& ]“你放心，没有你的允许，我不会做到最后！给你一天时间考虑，你是喜欢我的，我知道。”

% Q( L6 b  T, s“你别做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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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我怎么气你，你总是那么关心我，你是唯一一个不求任何回报，只是很单纯的对我好的人，唯一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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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对你好的下场是现在这样，我当初还不如养一条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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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v& U7 ]4 O* S$ Z听到这话，舒庆脸色一变，一低头，用唇堵住了连清篱接下来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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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拼命咬着牙，拒绝着舒庆的进入，混乱间，只觉下颌一阵剧痛，他不由自主的张开口，软滑的舌尖便探了进来。

# E  g  @: v& L5 m& j, Y% T3 l他用力咬下，但是舒庆依然厮磨着他的唇，没有半点闪躲的意思，血腥味很快弥漫开来，充满整个口腔，他有些慌乱的松开牙齿，却给了对方攻城略地的机会。

他从来没有被人这样吻过，这样灼热的、渴切的、仿佛要抽走他整个灵魂。
( }5 S4 O/ N* n& H, s9 t/ D) H; c
- d& O- h# _& \) X  v禁忌的快感——他的脑中闪过这个模糊的字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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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中、鼻中，都是这个男人的气息，舌尖被吸吮的又痛又麻，来不及吞咽的唾液，顺着唇角流下，他闭上双眼，觉得自己又肮脏又悲哀。

舒庆离开时说了许多话，他却只记得一句：

4 n4 i: V. w% K; q/ X“你是我的，这就是证据。”
# n2 h! n* G% W3 m+ `1 p
! U9 Q$ [! n4 F1 y9 U他笃定的说着，粗糙的手指滑过他的腿间。
" w+ _! A& \8 ~; Y% p8 I" @- u. |
% _, Z) x, C0 N不！不是！绝对不是！
( B: {1 X( z0 X$ R# l( C% E
他对自己摇头！

他喜欢的是女人！他喜欢的是何筝！

; U: N2 @" N: l% e) s6 o已是凌晨六点，他此时已无丝毫睡意。

% T# B# E4 V/ X  Q6 U. z' k冷静的冲了澡，刷了牙，然后将舒庆和石头的东西收拾打包，放在门口。为自己做了早饭，吃完，正好八点半，到了上班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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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留了一张纸条在桌上，简单五个大字：立刻给我滚！
) B0 y. S, Y; d( a
' c0 `' w4 p3 O) A( a然后，正常上班。
4 Y2 i, X: \& S6 m9 J
下班时，约了何筝吃饭，然后他问何筝，今天能不能陪他一晚？何筝便将他带回家中。
* {% {6 U5 w& G2 b% I, Q
" ~2 V( m- H  Y' y3 J! i9 E" b何筝的家是上下两层的复式结构，一楼是客厅和厨房，二楼整层打空，是何筝休息和工作的地方。

) E# z/ M* ^+ g1 y7 P' X: l  E整间房子布置的温馨甜蜜，十足小女人味。

“你还是第一次到我家里来呢！怎么样？还可以吧？”

9 F; j+ k1 g/ {2 J0 m4 ]1 o8 y7 L* C何筝显得非常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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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0 c) X8 c# `8 q$ a“很不错。”

' D4 t  Z% g  d- N6 n, g1 w连清篱则有些心不在焉。

  |: T& E) a  a“阿篱的家我也想去！”
1 S; i& c) n# m9 N% a, |1 n
第一次听何筝提道这个，连清篱有些惊讶：

7 \5 o1 D) b! y/ b# Z“怎么突然这么说？”

: z7 a4 ~+ n: {1 Z何筝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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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H6 A; Q& ^; h, F( b2 l“好久以前就想去看看，可是你不提，人家也不好意思开口，连卫空远都没有去过你家，我还以为你不想我去呢！”

# ?/ S3 m1 z" |" H. h) B“当然不是……”连清篱摇头：

" V8 \3 ]; _1 @& B“不管谁去，我都会很欢迎的。”

“别逗了！像你这种人才不会那样想！”何筝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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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N  I  B& ?9 y) _/ E! Z! A- ]) F“我是哪种人？”连清篱好奇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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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I; X2 ^, b# C9 R  P何筝想了想，才答道：

% B5 F* E# L7 b* D“你啊……骄傲，自律，好强，注重隐私，不易与人交往，心机深沉，不过很专情啦！”

3 F: L4 t- v4 j# L“原来在你眼里，我是那样的人！”连清篱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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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h4 J+ H4 R8 b  }1 T0 G“你本来就是，哦，对了，像你这种有洁癖的男人，总喜欢强迫自己做到最好，过份认真的性格会是你苦恼的根源。”何筝摇头晃脑的接道。

“我怎么觉得我的毛病越来越多了？”连清篱被何筝的小老头样儿逗的笑了起来。

“总之呢……”何筝一脸沉重的拍了拍连清篱的肩道：

“过份追求完美，会让你错失良机，目标锁定，勇往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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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暗示我赶快向你求婚么？”连清篱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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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n$ G. e  d2 k9 F3 ]" E- q“什么啊……”何筝瞪大眼睛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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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只是在分析你的性格，然后提出建议，才不是什么求……婚……”

“那就好！”连清篱看着何筝绯红的脸颊，如释重负般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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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 ^2 k. L% _" V2 i“你这是什么态度？多少人求着本姑娘嫁，本姑娘都不嫁，你这家伙竟然敢说这种话？是不是不想活了？” 何筝张牙舞爪的扑了上去，在连清篱身上又拧又掐，不过力道都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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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k, }: W8 H. e( A  F6 J“姑奶奶，绕了我吧！我求饶还不行？”连清篱抓住何筝的手，讨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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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筝停下，气喘吁吁的看着他，一脸得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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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T- o& X* s  \8 d- M6 g7 Z他将何筝抱在怀中，沉默片刻，突然道：

“何筝，嫁给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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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Z: ]3 L  s$ y* [! ~“你说什么？”何筝瞪大眼睛，以为自己听错。

- p5 k2 s& C5 V8 [, u$ b“嫁给我！”连清篱专注的看着何筝，认真的重复。

7 d; L6 ~4 @8 F5 g何筝呆呆的看着连清篱，仿佛不认识眼前人是谁。然后她皱起眉头，将手臂伸到连清篱面前：

“阿篱你掐我一下。”

, e0 w% y& `9 i0 e8 @( g“为什么？”连清篱不解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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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5 g( M; ]2 `“看看我是不是在做梦！”何筝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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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连清篱伸手在何筝胳膊上掐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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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t* t- E; u# u: Z0 s$ D# S$ C“哇！”何筝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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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A; X2 j( X5 C5 \9 S“痛死了！阿篱，你就不能轻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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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轻了怕你感觉不到。”连清篱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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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A7 ~4 n( k伸手拉过何筝，轻轻的揉着被自己掐红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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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那是真的？”何筝睁大眼睛，看着连清篱。

! v4 w- C# C+ E0 w“当然。”连清篱道。

“你真的向我求婚了？”何筝屏气问道。

“当然是真的，你还没说同意不同意呢？”连清篱笑道。

“当然同意！”何筝瞪起眼睛：

“你知不知道我等这句话等了多久？连清篱，我告诉你，这话说出口，我就不会让你收回去！你娶也得娶，不娶也得娶，我赖定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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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U4 [; @9 w5 e6 C“好好好！我知道了！”连清篱将跳豆似的何筝拉进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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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8 l, C9 D& \“我好像不小心找了个凶老婆。”

# w! i8 `# J5 c: P# S, `0 m“你现在知道也晚了！”何筝翘着鼻子道。

& l9 ?! U/ |1 R6 I“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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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2 R, g0 H5 a9 _1 n3 [& O; o  Z0 M正想说话，连清篱的手机突然惊天动地的响了起来。伸手拿过手机，屏幕上跳跃的名字让他的心一阵急跳，他转向何筝，不好意思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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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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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n0 A7 u2 i  l4 n+ G8 _  |“没关系。”何筝从他怀里站起：

“你打电话，我去开瓶红酒，我们一会儿好好庆祝一下！”何筝蹦蹦跳跳的向楼上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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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7 I6 _4 ^& ^! c0 w( K连清篱待何筝的身影消失，才踱到窗边，按下接听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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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K7 o/ ]0 S/ k. y“连清篱你他妈是什么意思？”舒庆暴怒的语声立刻从话筒传来。

' J: _: y- p" v4 e; C2 y& O“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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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Q- g3 c. H+ Q6 a“你留的纸条，还有那些东西！”舒庆的语声中、间杂着“咯咯”的磨牙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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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清篱深呼吸几次，才能用正常的语调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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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我现在跟我的女朋友在一起，我刚才向他求婚，她已经答应了……这么说，你明白了么？”

$ \, f; t; ]; I; i2 M% \, H! j舒庆沉默半响，只传来粗重的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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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清篱，你给我听清楚！立刻给我滚回来，我当没听见刚才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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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当没听见？舒庆，我就要跟我‘女’朋友结婚了，因为我喜欢她，我爱她，而你，是我永远也不会选择的对象！请你立刻把东西从我家拿走，识别卡放在邮箱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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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待舒庆答话，连清篱便挂了电话，并顺手将手机关掉。

他抬头看向窗外，圆圆的月亮挂在半空，清冷的让人心寒。

“阿篱？你发什么呆？”何筝的声音唤回他的神智，他连忙扭头看去。

何筝站在他的身后，一手拿着一瓶酒，笑容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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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篱，我们开哪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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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该结束了——荒谬的、混乱的、禁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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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瓶吧！”他指着何筝右手，笑道。

胸口有些闷闷的痛，让他有种呼吸困难的感觉。他仰起头，告诉自己，很快就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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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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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Z+ Q9 }1 D9 F" t6 g4 H/ Y. u清晨七点，天色依旧是一片雾蒙蒙的灰。连清篱站在车库的出口，拨通家里的电话。依旧无人接听。

舒庆应该走了吧？

伸手揉了揉抽痛的额角，不知是不是早上湿气太重，他依然有那种喘不上气的感觉。

5 }4 C$ S; B. A/ r; T, g* R步伐迟缓的走进电梯，突然觉得熟悉的大楼此刻显得寂静的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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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o0 A. o5 L! b' y/ w' y电梯门慢慢滑开，他走到大门前，将识别卡对准插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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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R' h2 `0 m$ ]  L3 d% s. ?门“咯”的一声慢慢打开，他深吸一口气，才迈步进入。

" ]$ ^8 ~$ O6 Y7 U换上拖鞋，他慢慢走进客厅。毛骨悚然的感觉让他抬起头来，然后，他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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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光线中，舒庆如野兽般狠厉嗜人的眼眸竟然——近在咫尺！

' y) ?* @( H. f, t: k1 C( R- k' H9 Q“你怎么……”

. ^+ x% o4 f8 V5 N5 q3 `刚一开口，手臂便被狠狠的握住，随着粗野的劲道，他踉跄着被扯进客厅，扔在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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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v. q+ U( y# Q( R这一切发生的如此之快，直到身体整个陷入沙发，他才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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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干什么？”他愤怒的吼着，试图站直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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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还未爬起，随之而来的沉重躯体便压在了背上，男性魁梧结实的身躯，压得他连动也无法动，他觉得自己像是被踩住壳的乌龟。

5 n$ c% Q) l2 U) c, K舒庆始终沉默着，有力的大掌粗鲁的扯开他的皮带，然后整条长裤被拉至腿弯，他瞬间领会了舒庆的意图，拼命的挣扎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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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Q/ a7 k$ e& P, r, `3 N“舒庆，你XXX放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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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停的挣扎不停的吼叫，高扬的声音凄厉而惊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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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所有能抓在手中的东西都向身后掷去，但始终逃不开来自身后的钳制。

他看不到舒庆的表情，听不到舒庆的声音，惟有野兽般粗重急促的喘息在耳边响起。
5 [( a* O- Q. ~" [8 N5 x6 X
) ]& V4 Y( z% z* z0 y6 o! @粗糙灼热的大掌触上他的肌肤，他清楚的感觉到抵在股间的硬物巨大而灼热，喧嚣着要将他撕碎。
" V9 L$ b! Z4 L+ b) K  r; e0 ~5 g
3 u; c) P/ i, L9 f) ^" M似曾相识的场景触动了他最不愿碰触的记忆，如果要再次面临那种场景……如果再次面临的话……还不如……

他伸出舌尖，重重咬下，浓浓的血腥味立刻在口中蔓延开来。鲜血混合着唾液，顺着嘴角流下，沾湿了被他抓出裂纹的沙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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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4 F5 y$ m' o* K% i& \他咬得并不重，剧烈的痛楚让他卸下了一半力气，这种程度，离昏晕都还差得远，可是来自身后的钳制却弱了许多。

他用力一挣，竞让他挣脱开来，他狼狈的拉上长裤，跌跌撞撞的便向门口奔去。但也只是一瞬，下一刻他便再次被野兽扑倒在地，贴靠在地板上的脸颊、胸膛一片彻骨的凉，但是紧挨在背上的身体却如岩浆般灼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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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许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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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听见野兽的怒吼：
  n6 j: G! @$ R' _
“你是我的！没有人，没有人可以夺走你！”

嘶哑阴沉的吼声既狰狞又沉重，像是海的呜咽。

9 v6 j5 g$ f6 q  \; E( g身体被翻过，双手被拉至头顶，他被迫对视上野兽的脸。

/ W( y: n' ]/ |* H# i  n“有本事你就接着咬，把我们两个人都咬死！”z

然后他的唇被重重吻住，他却已经没有勇气再度咬下。

* ~% G9 w. q4 Y) S! K! d- Z! _舌尖激烈的痛着，他只能张着嘴，任野兽的唇舌凌虐。

: d; e: Q4 b. G1 Y- C0 F9 ?! y黯淡清冷的光线中，野兽暴戾的眸中看不到任何他熟悉的表情，他没从野兽的利爪下逃脱，却已经筋疲力尽，他闭上双目，只当自己已经死去。

“我要你！”他听见野兽在嗥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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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的！”他听见野兽在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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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v$ ^9 L7 j# E湿腻的舌在颈边游移，顺着胸膛滑至小腹，如地狱之火的舔舐，然后他含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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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脊顷刻间绷紧，他无法再假装自己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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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O; @# J4 T. y# B  ]$ H“停下！”他喘息着喊。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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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  Y! c* B7 ^8 x" h4 E0 r& [) ~“给我——”野兽的舌灵活而灼热，他在吞噬着他的灵魂，他的尊严。

; s$ s5 a* l  r$ ]6 C  Q1 N2 J“不——”

“你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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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C3 u: K/ ~  U1 n“放开我——”灵魂被撕扯，身体在煎熬，他无法承受这样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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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求你，给我——”似乎比他还痛苦的祈求，似乎比他还沉重的喘息。
# s3 U  T2 l8 {5 {2 ?. T. x+ C
“不——”他不想跌入深渊，真的不想！ z

“连清篱——连清篱——连清篱——”字字句句叫着他的名字，痛苦的、渴切的、煎熬的。
1 G/ u) `% V( l) k7 J4 W1 F: o
* `$ A  C' Y+ f; |8 A! J2 z3 u不许叫！不许再叫！掩住双耳，挣扎却越发的无力起来。

“不想伤害——不想让你受伤——只是想要你——”焦灼的唇，焦灼的声音、焦灼的抚触。
0 ^# W3 o0 B5 e# g
“放开——”z

: ~0 D6 ?3 L' h: G2 L; R“让我做——连清篱——让我做——把你给我——”

野兽墨黑的眸，痛苦的、忍耐的、祈求的看着他，定定的看着他。
/ L5 a3 ^* F% f% ?6 N, P( t/ }
/ _4 S1 i+ I$ d/ ^/ {6 Z+ @不要这样看他！不要看！不要看！

! |' z) Y2 A1 s3 A' F. q“让我做——求你——”

3 W0 v9 S3 X3 ~7 ~不要……

他放弃般的闭上眼眸，拒绝去看野兽眸中瞬间闪过的狂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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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o' z/ A+ B7 P: N' _5 T) n! }% P( b※※※z※※y※※z※※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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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阴间小雨。风力，五级。

; d; ]+ _& R% m9 t清晨十点。没有太阳，下着小雨，一阵风吹来，又冷又湿。

石头站在芭蕉园里，地上已经被他踩出一条清晰的小道。来来回回走了几百次，那些被碾成碎末的草已经再无重生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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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现在很冷，很困，也很烦，脑子一团乱，他始终没从那团困扰了他好些天的乱麻中挣脱出来。

6 [! L. }$ ~/ O" I8 e, b一切的混乱要从连清篱出差开始。

) y: T% e4 `% w8 d第一天，舒庆被叫到炎青家，然后他当着炎莉的面告诉炎青，他不要这个女人。晚上吃了鳖汤，流鼻血，接着吃。然后神态如常的跟兄弟们玩乐，找女人，把女人骂哭，回家，十分钟后，跑出去，找人打牌，看戏。一夜没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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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没有炎莉炎青，接着喝汤，流鼻血，找女人，玩乐，晚上在连清篱家进出五次，每次待不到两分钟，其余照旧。还是一夜没睡。

, x' G* v' X9 W第三天，有人闹场，舒庆亲自出马，将十几个小混混打到剩条命，然后跑到拳击场，练了半晚拳击。这天没喝汤，没流鼻血，没找女人。连清篱家进出六次。又是一夜没睡。
. J+ ?' L) _; [3 h& i. Z9 w
& P/ `- k' m9 T$ z- x, b% n8 @第四天，打拳，喝酒，玩乐，连清篱进出八次，总之是——一夜没睡。

5 s+ U9 _: P8 o0 p- M3 @做老大的发疯不睡觉，他这个做小弟的自然得跟上，只是他实在是快撑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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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L" o& g- i% X7 p) {6 |2 ?第五天晚上，连清篱终于回来了，而他也如愿的躺在柔软温暖的床上，哪知正幸福着，便被舒庆一脚踹醒，然后——陪舒庆抽了一夜的烟，又是一夜没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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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他已隐隐感觉到，舒庆的异常铁定跟连清篱有关，可是具体是什么，他却说不清楚。

  p: q! K* _& g' f" S* M然后就到了昨天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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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n" ^" c, @+ L5 G去连清篱家的时候，舒庆还显得很高兴，虽然马上就到了上班时间，但是舒庆却说要先看连清篱一眼再去上班，再后来……人没看见，只看见了，堆在门口的、两人的行礼，和一张简单明了的驱逐通知单，再后来……舒庆打了电话……再后来……石头开始怀疑，如果自己不赶快逃的话，一定会被舒庆撕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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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L+ G8 I/ g他从来没有在舒庆脸上见过那么恐怖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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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没有被撕碎，只是开着车，跟舒庆一起跑遍了各大旅馆，寻找的对象是连清篱跟舒庆所谓的“死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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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怎么，石头突然觉得，舒庆的样子活脱脱像是发现心爱老婆红杏出墙的倒霉丈夫——妒忌疯了。

7 r" C/ @  l' e6 D' l想到这儿，他急忙摇摇头。
8 k2 ?9 q* J# d1 n7 w' J) j8 p/ f
嘿嘿……他对着自己傻笑，庆哥和连先生？就算庆哥想连先生也不会愿意啊！不可能的！

; ^6 j' a0 C6 j& F6 M* f" O从凌晨六点被赶出房间，此时已经是四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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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小时前，他看到了连清篱，碍于舒庆的命令，没敢跟他打招呼，甚至连提醒他小心都做不到。

实在不是他瞎操心，舒庆恼怒时向来毫无理智，总是嘴巴动在脑子前，拳脚动在嘴巴前，如果连先生语气再坏一些……
. Z/ E1 S1 q& R4 H; R! L2 \, G( m! d
石头缩了缩脖子，第101次拿出手机——庆哥怎么还不叫他啊？如果他就这么冲上去，庆哥会不会少了他？

正犹豫着，电话铃突然响了起来，他急忙举到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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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哥？”

“立刻给我滚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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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7 V. ]" @8 a& Y) _“是！”

9 E, v3 e3 b0 _好像——警报解除了！石头兴冲冲的加快了脚步。

skwstc

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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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门打开，出现的是舒庆笑得格外惬意的脸，那两颗尖尖的虎牙白亮的刺眼。
7 H: B5 ~( k- h& g. ~
与那笑容不搭调的是——有如台风过境后的客厅。
& a3 v' _; G* d: h, ~
( c. G0 k0 d' V) w* ~碎成一片一片的落地灯、被扯落一地的沙发套，石头呆滞的眼神从一片狼藉中转向舒庆。

赤裸着上身，松松套上的长裤，甚至连正中的拉链也没系……石头咽了口唾沫，呆呆的抬起头，呆呆的问：
  I3 F6 j1 e7 u/ T7 i5 o4 j7 e2 W
“庆哥，你，你怎么不穿内裤？”

& g8 A* O# M# I& R1 r( S. Y“你真他妈罗嗦！连我穿不穿内裤你都要管？”

* P1 S5 V2 z; X& g' H. R显然心情极好，连落在石头头上的爆栗也明显比平常轻了许多。慵懒而轻松的表情如同吃饱喝足的大猫，万分愉悦，一点也没有昨晚几乎延续了一夜的狂怒。
/ i+ E( m" p! Z2 k
) R& }  L" F4 H2 S$ U2 H% F7 u“庆，庆，庆哥，你，你把，把，连，连……”脑子里闪过的念头，让石头的舌头怎么也绕不过弯来。
' m( A) G, |# v# _  ~3 l/ S$ u- r
+ q* m7 u% ]& }( f+ u“白痴！”又一个爆栗，舒庆得意的笑了起来：“连连连，连什么连？以后要叫大嫂！”

) X! M; q' u& q1 P8 g  T大，大，大，大嫂？石头的下巴立刻掉到的胸前。

“怎么？你有意见？”森冷锐利的眸狠狠的眯起，瞪的石头一阵发寒。

, l; X( ^# V$ i" J; ]& q! _. Y- A“没，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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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完全是出于直觉的摇头。脑子根本转不过弯来，所有的思绪都缠绕在那两个匪夷所思的字眼上。

6 }( r8 Z# m# P2 N/ H5 H4 q7 a* b; I“喂！你会煮那个什么粥吧？你大嫂要吃东西，我也饿了！”舒庆大力拍了拍石头的肩，眉飞色舞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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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2 M! [  C8 R7 i. w6 H7 T“那连……”被舒庆一瞪，石头急忙改口：“……大……嫂他……没事吧……”

+ L  N& v+ O5 ?5 P书房和卧室的门都关着，石头看不清里边的情形，但是只看客厅的惨烈状况，他实在无法像舒庆那样乐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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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h( [- i2 J& G5 u" P6 F+ B) o“喂！你那是什么表情？我可没有强迫他，是他自愿的！”把眼一瞪，舒庆挥挥手，不耐的道：“不跟你罗嗦了！动作放快，顺便把房子收拾一下，还有，声音给我放小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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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Z# q8 E) ^4 M/ t5 s7 K交代完毕，舒庆自顾向卧室走去。

凌乱的被褥中，连清篱静静的附卧着，露出的半边侧脸，染满了疲惫的痕迹。

舒庆轻轻在床边坐下，粗糙的手掌不由自主的抚上他裸露的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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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不若自己强壮，却依然有着宽阔的肩膀、结实的背肌，紧收的腰线。这是一具属于男性的身体，让他为之疯狂的、男性的身体。

+ N2 S0 q5 t. L: c3 `8 F/ g他此生从未如此迫切的想要过某样东西，直至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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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j5 B' e' O1 V9 V# S  Z连清篱是他的，只能是他的，他必须待在他身边，直到——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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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撩开棉被，躺到床上，将浑身瘫软的男人抱在怀中。

他无法确定他是沉睡，还是晕厥。之前以为自己有问题，便吃了许多大补的东西，甚至还捏着鼻子硬逼自己灌下了一碗所谓的“灵药”，没想到最后却把药性全发泄在连清篱身上，他伸手探进他的股间，潮湿，柔软，灼烫——

! |& J+ }/ {6 f. B, ~0 u呼吸不由得急促起来，他忙抽出手指，指腹只见白色的浊液，没有丝毫血迹。他这才松了一口气。

还好没有出血！刚刚他几乎拼了老命，才能忍住炽烈的欲望，慢慢的让他接受他。看来他的努力还是有些作用。

' A, {+ F5 I  e- O; r% i才不是石头所认为的强迫！在自己嘴里射出的时候，他闭上眼睛，停止挣扎，明摆着是同意的样子，而且后来，在插入过程中，他也射了！这已足够证明，刚刚那一场交合，根本就是两相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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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他承认，刚开始他是用了点暴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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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n/ l/ v8 E7 S) k$ H; G; \4 C) {) e当时他真的气晕了，只因他身上有女人的体味。

# x  }# D5 x- A- \" M. D9 _/ L1 p/ x伸指抚过那双修长乌亮的长眉，舒庆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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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意越来越明显，这些天都没怎么休息，又经过刚刚耗费体力的混战，即使健壮如他，也有些承受不住了。

: h- o) m( v2 E& Z紧了紧双臂，他闭上双目，嗅闻着熟悉的气味，沉沉睡去。

* B! ?# U; @1 Z& q他是被饿醒的，肚子“咕噜噜”的叫着，吵得他无法入睡。

他抱紧怀中温热的身体，皱着眉头，怎么也不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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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U5 m0 i/ G+ X7 u! s- l怀中突然传来轻微蠕动，他忙睁开双眼，低头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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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j- _! t5 O, x- f( E: B4 w( ^连清篱似乎也被他肚子传出的声音吵到，此刻半睁着双眸，一脸困惑。他的眼神朦胧，显然还未真正的清醒。

舒庆急忙伸手，笨拙的拍着连清篱的背脊，另一只手，则轻柔的盖上他的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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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睡一会儿……”很努力的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柔和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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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密的睫毛颤动着刷过掌心，微痒，舒庆眯起眼睛，觉得有种被幸福充满的感觉。正自享受，便看到连清篱伸出了手，缓慢而坚决的将他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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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象中总是清澈明亮的眸，此刻布满红丝，看向舒庆，带着些让人看不透的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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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不睡了？”舒庆小心翼翼的问着。揣测着连清篱下一个动作会是什么？骂人？打人？还是直接赶他走？

% ?8 N' n) m! O( r8 l6 \舒庆没有猜对。连清篱所做的第一个动作是——扑倒床边，便开始翻江倒海般的呕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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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g2 I9 P9 P, p) P1 R0 `1 W- S7 j- i刺鼻的酸味立刻弥漫开来，舒庆瞪着连清篱痛苦扭曲的脸，突然一把将他抱进怀里，并冲着门的方向大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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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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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很快推门跑了进来。

' Y- A# E7 U4 E3 [, o/ R“庆哥……”看到房内的情况，石头顷刻石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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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p( o" O4 c“你他妈发什么呆？”

( V. D- p1 i) D( t舒庆一边吼着，一边从床边摸过一样东西，砸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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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石头立刻清醒，顶着那条扔到头上的内裤，站在那里，等待舒庆的命令。

7 H+ A( V# N- ~7 {舒庆咬牙抑制着想一脚踹过去的冲动，怒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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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u: X* @1 a$ n$ @$ U“你看他不停的吐，这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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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6 F1 N) m; e4 s舒庆万分焦灼的语气让石头一惊，忙道：

3 w) e5 F. w) o3 h/ s“庆哥你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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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E8 h4 ~; ~' e0 q, J说完便转身冲了出去。

回来时，手里捧了一只碗，石头递到舒庆手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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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x) }! E8 f0 A4 {# q% g+ `“把这碗盐水喝下去，连……啊，大嫂应该会好一点。”

! ~  t. V! M: `6 Q显然胃中的东西都已清空，此刻连清篱呕出的只有黄绿色的液体。

; s& u- r0 A+ r2 b舒庆将连清篱抱到胸前，含进一口盐水，渡进连清篱的口中。连清篱痛苦的扭头避开，可是盐水还是一口一口的灌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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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3 o$ R& V: _" i- R$ |/ G一碗盐水灌到一半的时候，连清篱已经不再呕吐，无力的伏在舒庆怀中，似乎连呼吸都显得万分吃力。

顺手将碗递给石头，舒庆低头笨拙的用唇厮磨着连清篱面颊，肩颈，仿佛这样便能让他减少痛苦。直到连清篱慢慢平静下来，他才抬头望向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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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弄好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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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x, |. O0 q$ F7 J: j石头正看着这个方向，目不转睛，他忙将滑落的棉被拉起，遮住连清篱裸露出的肩头，同时恼怒的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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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再看，小心我挖了你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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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j! \# B3 _5 R/ S, H2 z“我，我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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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U! a6 {$ l, V; [0 c7 c男人有啥看的！石头冤屈的直摆手。

他只是一时反应不过来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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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之前心里已有了怀疑，但是此刻突然看到这般清楚的事实，还是让他小吃了一惊。

8 m* @! a: ^; N$ F5 M“好了，好了，以后不许再犯……”不管石头一脸含冤的表情，舒庆挥手表示结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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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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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一半，舒庆突然停住，低头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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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a* X2 \4 X' X这回石头也听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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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z/ |: j6 v" M“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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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E2 \" ^+ z9 _声音从怀中传出，低弱嘶哑，不仔细听根本听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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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不悦道：

“我抱着你舒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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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拉过棉被，将连清篱包紧，然后他站起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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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v7 ]% z2 D4 n. v, @“如果你嫌这里难闻，咱们去客厅。”

' k" d9 Y* k  }! r哪知还没走到门口，连清篱突然用力一挣，险些从舒庆的臂弯中滑脱，掉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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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他妈乱动什么？给我乖点！”

0 c; d8 z8 c1 J) b8 m8 @手忙脚乱的将连清篱抱好，舒庆吓出了一身冷汗。

“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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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p7 A) v0 s$ z: l5 d连清篱抬起头，死死瞪着舒庆，他的眼神冰冷，盯着舒庆，又像是穿过舒庆，看向一个不知名的地方，漆黑的眼珠，如同无生命的琉璃。

“你——”舒庆张了张口，只觉满嘴苦涩。

% J3 c0 M3 x- p- f“放手！”

/ E6 ]% z: m+ q% ^/ Q+ ^8 y; z更沉更冷的叱责声，让舒庆反射般将连清篱放在地上，瞪着那张苍白的面庞，不知该说什么。

9 v* h4 E6 p; u/ U$ n) v9 E# w拨开舒庆扶在他背上的手，连清篱道：

“立刻离开这里，舒庆。”

5 ?5 G- t6 p7 S棉被滑至腰间，露出淤痕处处的背。

“我不会走的！你别想赶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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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恼怒的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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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已经做好了认打认骂的心理准备，可是此时被如此冰冷的对待，他还是想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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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c* R0 v  l/ C1 b( g4 f石头担忧的看着连清篱抠进墙壁的手指，因为太过用力，骨节泛着森森的青意，甚至甲缝里已经开始沁出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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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急忙从窗下将软塌拉到连清篱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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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q6 z) o8 Y! _% U7 Q2 P: ~“连先生，你先坐下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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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连清篱没有动，突然问道：

% K$ o- Q+ L( ?# l; ~8 H“现在几点了？”

/ {( G) M  k: E2 D石头忙低头看了看表，答：

“下午一点钟。”

“没人打电话？”连清篱道，语气渐渐平稳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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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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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电话线拔了。”舒庆闷闷的答。

连清篱不再说话，他扶着墙壁，向衣橱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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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背脊挺直，石头却觉得他每走一步，都万分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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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要做什么跟我说一声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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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奔到他旁边，暴躁的道。他很想将他拉进怀里，但被他浑身散发出的冷意震慑，始终没敢伸手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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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l. v$ M! F" W3 n连清篱沉默着走到衣橱前，松开手，任棉被滑落。

舒庆第一时间转向石头，吼道：

! e7 u% O/ ?6 Z“给我滚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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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 c' t8 E# @' i“好……”石头慌乱的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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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t! {+ E+ q5 j跑到客厅，他才皱起眉头，庆哥留下的吻痕真多啊！

没过一会儿，连清篱便走出了卧室，身上已换了一身咖啡色的睡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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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石头才看清他的脸，白皙的面孔上带着病态的红晕，唇色异样的艳红，干裂脱皮，渗出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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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o- \3 W! ^9 J然后他走进书房，两人急忙也跟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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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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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 Z1 M8 ^8 U' u% _连清篱在大堆的文件中翻找半天，拿出几份，放在桌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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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b8 I+ ~1 P* y6 M“石头，麻烦你帮我把电话线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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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3 g8 i" S( |" P: z4 {9 I站在门口向里窥看的石头急忙应“是”，假装没看见舒庆阎王般的表情，径自绕过他，向连清篱走去。

“庆哥，这个时候一定要忍。”退回到舒庆旁边，石头忍不住耳语道。

, m2 y  L! k9 J; G' h. i瞪着自顾忙碌，当自己不存在的连清篱，舒庆额头青筋跳跃，咬了半天牙，才困难的点了点头：

“我知道！”

那家伙倒底想干什么？明明站都站不稳，居然还想着打电话？真恨不得直接把他敲晕，扔在床上，那样还省事点！

“空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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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清篱一开口便叫的是男人的名字，舒庆伸手就想去拽电话线，被石头一把拉住。

“要忍，庆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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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再次小声强调。

“阿篱，你没事吧？”男人充满焦灼的声音立刻从电话那头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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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清篱低头垂目，仿佛根本没看到门边缠成一团的两人，对着电话，稳稳的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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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J- `  A& a- o“我很好。”

“骗人！一定是出事了！否则你不会不吭一声就不来上班，你在哪儿？我立刻过去！”

“我真的很好！只是楼上有家人出了急事，我去帮忙，没想到耽误这么久。”

“真的？我给你家打电话，给你打手机，一直没人接，何筝又说你一早就回来……我跟何筝简直都快急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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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医院不让用手机，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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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真是，下次不许这么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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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命关天嘛！对了……那份文件我现在传给你。”

“事情没完么？”

6 Z0 Z1 h& e% D. E& B, G4 a- X' r“没办法……我怕耽误下午开庭，专门抽空赶回来的。”

“你也太爱管闲事了。”

1 e. j$ V4 x1 n5 U“邻里邻居的……帮我跟何筝说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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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问题！喂！你真的跟何筝求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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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y9 ]1 k( _6 t9 i“空远，文件传完了，我还有事，不跟你多说了！”

“等等……你明天来么？”

- q0 i( L; l* p. a" t0 U“我下午要出庭，怎么可能不去？”

* y, x0 }+ t& _0 N$ k* a“那就好……阿篱，你的声音为什么那么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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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5 ^5 Q! ~7 ^  q“嗓子痛……好了，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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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x3 Z$ S& p# H  u- g& \挂了电话，连清篱怔怔的看着窗外，许久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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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E7 W% b+ N1 e$ ]3 D1 f舒庆与石头也摒着气，不知该怎样打破这种沉寂。

空气如同凝滞了一般，压得人喘不过气，石头忍不住伸手指了指桌上的茶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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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先生，喝点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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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清篱一震，仿佛此时才意识到房间里有人，他慢慢的转过身来，表情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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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你先出去。”舒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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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4 @" D0 r0 V0 O- Q“是！”石头走了出去，将书房的门顺手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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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7 O1 z% R' x& T9 q0 K“我是不会放开你的！”目视连清篱，舒庆坚定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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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3 c1 o/ g1 K4 g2 M$ s* O仿佛没有听到舒庆的话，连清篱垂下眼睛，面无表情的道：

“我以后再也不想见到你，请你在我眼前消失，永远！”

! w% G4 ^7 M) e# T+ `  I' n  k他的声音冷硬如石，没有半点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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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会走！”舒庆沉声道，胸膛因压抑情绪而剧烈的起伏着：

# x3 s, ?7 ~! I" I7 f/ R1 ]“你犯不着给我摆出这种脸！刚开始是我强迫你，可是你后来不是也爽到了？是男人就痛快点承认，你对我是有感觉的！”

' Q! u; C% Y$ V连清篱动了动嘴角，退后几步坐到椅子上，眼含讽刺的看着舒庆，道：

: B5 c3 W. \  p/ J3 R4 b“舒先生，你可知道？85％以上的强奸最后都会变成和奸，但是，这并不影响最初的性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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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d7 E: R, _8 I  ^( W“别说我听不懂的话！”舒庆一拳砸在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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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清篱眼中的讽刺更加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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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I/ k, P* h  X# k8 d“我的确爽到了，你说的是事实，被你又舔又揉的弄了半天，如果我一点反应都没有，那就是我有问题了，也就是说，任何男人这么对我，我都会有射精会有高潮，跟感情没有关系，只是生理反应而已……我这么说，敢问舒先生明白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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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E3 m' O) n  i/ `舒庆气得浑身发抖，拼命的握紧拳头，提醒自己面前这个男人承受不了自己的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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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Q! M" y# [5 S“舒先生，我可以很明白的告诉你，我不会接受你，永远不会！现在……”连清篱指着门口，冷冷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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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你立刻离开，而且以后永远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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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2 I& |7 H- V7 M/ c仿佛听到什么崩断的声音，舒庆跳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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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5 n" u& g4 y, D, ^“你也给我听清楚！我不会离开！你别想赶我走！我缠你缠定了，我有的是时间跟你耗！连清篱，你只能是我的人！你最好给我记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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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掌拍在桌上，发出“砰”的巨响，连清篱看着被震落一地的文件，表情没变，眼神没变，甚至连眉头也没有皱一下，只淡淡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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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7 r3 W/ |* z- i  [" }“舒先生，我承认我惹不起，但是我却躲的起。今天以后，如果你再出现在我的面前，我会离开这个城市，离开这个国家，我会去任何地方，只要那个地方没有你！”

连清篱冷酷的话语如同利剑一般将舒庆贯穿，他大睁着双眼，瞪着连清篱，只觉视线一阵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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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慢慢卷起拳头，指甲深深掐入掌心，然后，他站直身体，神情又恢复了平素的张狂。

* n9 A2 z5 w: y3 d- h/ C4 G1 F“我会走！不出现在你面前就行了？是不是？回答我！”

# B" U8 z/ Z8 N: h5 J/ S没有被舒庆充满威势的表情震慑，连清篱只是冷冷的转开视线，看向窗外，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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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B0 \* D. V& Z: j9 [( L; A瞪着连清篱冷漠而疏离的背影，半响，舒庆咬牙，转身，拉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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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清篱，我不会放手的！你记住，你是我舒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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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D1 p5 e0 P1 r5 S- g$ h4 B说完这句话，舒庆大步走了出去。

& ~) X& f, c! Q7 z2 u' l! k, F- i$ u“石头，我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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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抑的低吼从敞开的房门传入，然后是脚步声、大门被重重拍上的声音。

' O1 J4 j# Q$ s6 _1 S/ M仿佛耗尽了所有的力量，连清篱无力的闭上双目，脸上浮现出一个冷冷的满含讽刺的笑容。

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竞已是下午三点。他奇怪自己竟然睡得着，身体充满了粘腻的感觉，隐隐作痛的腹部提醒自己，体内还留有那人肮脏的体液。一阵呕意再次袭来，他伏下身子，却什么东西也没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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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浴室，将自己仔仔细细的冲洗干净，皮肤被刷得通红，足以掩盖那人留下的红色的印记，他明白这是自欺欺人，但却是他仅能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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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已经将破碎的杂物打扫干净，房间又是一派清爽。他将所有那人碰过的东西都清理出来，包括牙刷，毛巾，浴袍，沙发罩……包了一大包扔在门口。

放进洗衣机的床单、被罩也已洗净烘干，他一股脑包在那个包裹里，想了想，又从卧室将没了外罩的棉被揪出来，塞进包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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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人高的包裹被他连拖带拽的弄到楼下，浇上汽油，然后他打着打火机，扔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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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u- ?( g+ V) ]! \冲天的火焰引来了小区的两个警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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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先生，这个……不能在这里焚烧杂物。”警卫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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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懒得去火葬场。”连清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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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东西要去火葬场烧？两人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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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J( \1 O" K# e$ X2 }. a2 _) m“您……您在烧什么？”警卫乙小心翼翼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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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7 e5 A0 n! u; z“记忆。”连清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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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卫乙没听清，正要追问，被甲拉了下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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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0 @9 F: f: _' s0 D此时包袱敞开，可以看出里边的东西都是些日常用品。

  y# T5 F2 q) i( C烧这些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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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e& h0 o) w9 r/ E乙一头雾水。

6 |1 U$ v8 z8 ]0 e, t“连先生一定是失恋了。”警卫甲附在警卫乙耳边悄悄的说。

警卫乙恍然大悟，仔细看了看连清篱的表情，越看越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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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f# Y* W# A  F# e. [) p6 N“打扰失恋的人，不太好吧？”警卫乙给警卫甲咬耳朵。

  f" t5 Q1 V/ _" {+ Q: z“连先生人很好！”警卫甲忙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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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3 J5 U& d! L警卫乙会意的仰头看天，用一派轻松的语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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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今天天气真不错！”

“哈哈，不错！不错！”

! [$ ]* H! W! f+ m0 Y% A“我看小区也没什么事，咱们去赏赏花，聊聊天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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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主意！难得天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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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的声音越来越远。

天突然下起雨来，绵绵的细雨浇息了最后一点火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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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清篱将烧剩的灰烬扫进簸箕，一股脑扔进了垃圾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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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回家中，再次洗了个澡，随意喝了些水，摸摸额头烫的惊人，又吃了些药，然后躺在光突突的床垫上，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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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无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