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收录★ 《篱歌》 BY 秋红叶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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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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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哥已经换了九个工作了，我们破坏一个，庆哥就再找一个，从来没停止过。”虽然是他亲眼所见，男人还是很难相信这是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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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T; m. `  \" b: W7 {- V“第九个？舒庆的耐性竞有这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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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h6 X/ C, K& U* a& c炎青同样一脸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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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9 _' n8 ^8 H  t+ L“是的，青爷。不过，庆哥下手倒是越来越重了，最开始那个男人只是掉了两颗牙齿，最近这次那男人断了三根肋骨了。”

不过跟以前相比，这都不算什么。

之前若有人敢当面辱骂舒庆，一定会被直接灌了水泥，沉到海底。

5 K# Y5 S% z! ~听到这个，炎青露出欣慰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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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做的很好，该是到了收网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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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青爷……”

" b7 E8 T0 S5 z, T男人欲言又止，威武的国字脸，变成一条苦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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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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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A% |9 q/ T! C) e做好了挨骂的准备，男人才鼓起勇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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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哥发现我们了。”

“什么时候的事？”

4 D6 V1 M; C; k) Y  B% }" L“我也不知道，只是今天一个兄弟中暑，庆哥送来了一瓶水，就好像，就好像他一直知道我们在那个天台上一样。”

* r" A7 d2 U; F* n“真不愧是舒庆！”炎青笑道。

$ h7 j& @- Y; }7 G) R3 N4 V* O“那……计划还照旧么？”

这不是明明白白的搞破坏么？他们不会被庆哥扁成肉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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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炎青点头，睨了眼一脸忧虑的男人，难得的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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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舒庆不会把你们怎么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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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O2 W) S: l. X1 ~9 I7 u: M) w1 {8 Z连清篱的汽车因为被送到车场维修，所以他现在外出只能坐出租车。

其实只是一点小擦伤，之所以耽搁这么久，是因为顺便做了全车检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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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的委托人因为骨折住院，所以连清篱必须去医院见他。

( E6 V1 c9 J# J8 ?$ \" }% v8 J许浩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又黑又胖，脸上有数不清的麻点。

& f8 l5 b' k, G3 @; L8 g他整个上身都裹着石膏，普通病房的空调不怎么好，热得他满头大汗，肥肥的脖子上长满了鲜红色的痱子，连清篱当下就决定，他以后再也不吃红豆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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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T* x9 ?6 {5 s一个瘦小蜡黄的女人站在旁边，是他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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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电话中，连清篱已经了解了大致的情况。

2 o" I1 |, h9 u' s& c& S) d7 C他新招了一名店员。

2 z1 ^' ^0 c; y8 l5 T+ x% Z& c而这个店员是个新手，干活很慢，他看不过去，便忍不住说了几句，然后就被打成这样。

2 l' q% l) E6 f/ z/ F5 d8 B“连律师，他们都说你很厉害的，你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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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S2 Y2 j4 Q8 a+ Q% \7 ]许浩激动的道。

3 m" u& M( h8 D5 L她的妻子在一边点头附和。

连清篱低头看着手中的验伤报告。

三根肋骨骨折，肺淤血，右侧下颌关节脱位……伤势不算轻也不算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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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还有谁看到？”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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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3 z5 c/ L& m; t/ m" u许浩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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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a5 q2 A; ~- j/ T' G, d( l“小王，小吴还有小赵，他们当时都在场，大家都看见了，还有我老婆也看见了！”

6 l7 c. Y6 c: ^2 Z9 O他一张嘴，一股刺鼻的大蒜味便扑面而来。

0 p% p$ [4 u9 U* e5 U9 a“他们都会写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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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会吧！至少也是个小学毕业……”许浩不确定的挠挠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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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清篱点头道：

“那就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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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记事本摊开，取出录音笔，微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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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e! v1 `, `' X! Q“好了，您可以说出您的要求。这只是个普通的民事案件，您希望庭外和解么？”

& k4 V" g* U* }$ V6 G4 f' X- q; F许浩反应迅速的摇摇头：

8 w& ]$ t$ Z$ Z4 Z“当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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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激动的表情让连清篱微微一怔，然后笑道：

6 V9 u8 i  q5 B“我明白了。”

1 n$ _- ?, ?6 n' R! x) X低头在本子上记下。

“根据目前的情况，打伤你的人会被判处十五天以上，三个月以内刑事拘留，还要赔偿您所有的医药费，误工费，以及您雇佣看护的费用，具体数字需要核算之后才能知道，粗估可以拿到五千元到一万元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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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女人神色微动，露出向往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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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x1 W9 m' I2 X! }; I连清篱一笑，道：

( n. M) J. F  ^/ e3 w“如果庭外和解的话，我可以帮你们争取到更多的补偿……至少是三倍以上。”

“真的……”女人一脸惊喜，正想说话，被许浩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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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n4 `6 L“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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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9 T& I5 G( \5 I/ g然后他转向连清篱，大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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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律师，我绝对不同意庭外和解！”

1 T) D7 T* s8 G* H5 V+ H6 V“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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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x  ?4 I7 B' N! x连清篱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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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r3 k8 g' G+ t$ _, i, D/ S“您还有什么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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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m; C/ x# K0 r6 i8 _+ @& b“没了，只要能告倒他就行。”许浩喃喃的道。

“好的。请您把对方的姓名地址告诉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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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6 Z) i9 n% H# _( U; m“那家伙没有留下地址，不过有我他的身份证复印件……就在诊断书后边……最白的那张……”

连清篱低头，将许浩所说的那张纸抽出。

那的确是一张身份证复印件，男人的照片虽然模糊不清，但仍能辨出他一脸不耐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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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清篱霎时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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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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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4 W2 p5 o3 R; W# y回到家中，舒庆还没回来。

; }9 h; r7 Z5 D2 I8 H1 s  D0 Q# s) ^他的时间不定，但通常不会晚于七点。连清篱看了看表，六点五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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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 z" w; V, d; l刚放下公文包，换好家居服，大门便被打开，舒庆走了进来，表情如常。

“你回来了？我好饿，赶快做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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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你先坐下，我想跟你谈一谈。”连清篱指了指沙发，神色凝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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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没洗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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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皱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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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进门都会先冲澡，冲掉身上的异味。

4 K8 g- y' i& ~6 K+ T“不用，舒庆。”连清篱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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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B  Y9 d  Y# ~+ L2 w“怎么了？”

察觉出连清篱的神色不对，舒庆不再坚持，在连清篱对面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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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坐好，连清篱便直接切入主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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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l: S$ X* U- u“有个叫许浩的人，你认不认识？”

* ]; R9 y! r! B  ?$ k0 ]! F, s舒庆一怔，然后立刻便反应过来，他转过脸，表情僵硬的道：

6 g' t3 R! I  [7 x. z: f# l“我工作的事，你最好少管。”
4 L( {4 @% i9 g! v5 g$ [
. p5 d/ O& m8 l- |! G% @# i连清篱也沉着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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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想少管，不过现在人家已经把你告到我这儿，你让我怎么少管？”

“什么意思？”舒庆皱起眉头，一脸诧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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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v5 J6 j0 R0 e6 k+ M连清篱将桌上的文件推到舒庆面前，冷冷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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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许浩所讲的经过以及他提供的证据，你最少要支付八千元的赔偿金，刑事拘留不会少于两个月。”

“那家伙去你那儿告我？”舒庆此时才反应过来。

! T% E# e2 |. d4 v# p& b* y“真巧，是不是？”连清篱冷笑。

3 U% M8 R6 B5 M舒庆眼中凶光一闪，他站起身，沉声道：

2 {: @0 s; \9 Z  X0 j; W) ~“我知道了，这件事我自己会解决。你不用管。”

“你怎么解决？威胁他？威胁他家里人？还是干脆把他杀了毁尸灭迹？”

连清篱尖锐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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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不语，僵直的立着，双拳握的死紧，仿佛那是许浩的脖子！

( B* g9 K" Y& I1 q" f" R' y. q连清篱叹了口气道：

“舒庆，你现在只是个普通人，在普通人的世界里，暴力解决不了问题！反而会让问题更加严重。你明不明白？”

0 I5 W- A$ i, p1 V0 N- a: V舒庆垂着头，沉默良久，才沉声问道：

2 @1 N) Y& L, Q% y# j“那你说现在我该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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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z2 T3 |' K$ b. e; b; t连清篱犹豫片刻，才低低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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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s1 w9 Q* f& n/ ^' q“我已经跟许浩商量过，他同意庭外和解，但是你必需亲自向他道歉……”

看了看舒庆紧绷的背脊，他错开视线，然后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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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E0 k4 v7 Y; d“……他要你向他下跪赔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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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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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回过身来，一脸狂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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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J% ~; n( o, Q4 L- }“他让老子给他下跪？”

连清篱闭了闭双眼，困难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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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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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混蛋一定是活得不耐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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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神态狰狞，一脸狠厉，如果那个许浩此时出现在他面前，必定立刻会被他撕成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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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清篱垂头不语，静静的任舒庆怒吼发泄。

舒庆大步跨到他面前，抓住他的双肩，危险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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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真想让老子向那只猪——下跪！”

他从牙缝里挤出最后两个字。

+ N1 x* l9 E* g: k$ a双肩被抓握的几乎碎掉，但是连清篱却没显出任何痛楚的表情，他抬头看着舒庆，轻轻的点了点头。

" X" |6 w3 C4 C* m6 U/ A* ?“想都别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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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一把推开他，咬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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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绝对不会做这种事！这辈子不可能，下辈子，下下辈子都不可能！想让老子跟他下跪！做梦去吧！那个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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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9 U( C" o+ R7 K7 |他大声咒骂着，一把抄起摆放在手边的电话，冲着连清篱身后的墙壁砸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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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撞到墙壁，变成白色的碎片，四溅开来，一片划过连清篱的面颊，很快，白皙的肌肤上便显出一道细细的血痕。

舒庆一滞，上前几步，抬起手来，似乎想碰触那道触目的伤痕，但看到连清篱冰冷的表情，又退回原处，一脸愤怒的转开头去。

, d# a4 o. P3 c1 a+ l. N“我不会向他道歉的！他想告就去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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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k1 N$ Y+ U7 x, H& `0 p- ]9 t: Q他道。

深吸了口气，连清篱才按捺下胸口涌动的怒火，他忍耐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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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你比我清楚有多少人想杀你！现在你能过得这么平静，是因为没有人知道你在哪里，如果你出现在监狱，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么？”

: u5 S9 F" C! q1 R: ?舒庆冷哼一声，道：

“你放心！老子不会拖累你的！”

连清篱被舒庆的话气得面色铁青，他瞪着舒庆，一字一字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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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t9 L+ m, f$ F" F: ^; x) G# p( t“你居然跟我说这种话？”

* x( q/ D' J5 K0 J3 ]舒庆显然也觉得自己说的过份了些，嘴唇蠕动了下，没再吱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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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了闭双眼，伸手揉了揉抽痛的额角，再度睁开双目，连清篱已经恢复了镇定，他看着舒庆，坚决的道：

“舒庆，如果你脑子不清楚的话，我来帮你决定。你必须去向许浩道歉！必须！”

) _& \3 y& r, z8 `1 V“老子绝对不去道歉！绝对！”舒庆怒道：

; c+ k9 W* s+ t- y“老子偏要进监狱，你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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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会进监狱！如果你不去道歉，我就打电话通知石头，让他来接你回去。”他平静的看着一脸惊怒的舒庆，淡淡的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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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绝对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你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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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竟然想赶老子回去……”舒庆咬牙，一双黑眸说不出的凶猛锐利，似乎只要连清篱一点头，便要扑上去将他撕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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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清篱只是平静的道：

“你有三天时间考虑。你不但要去跟许浩道歉，还要向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打人。如果你做不到这一点，你就回你的青红帮。”

他顿了顿，又接道：

“在事情结束之前，我会睡书房，就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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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L+ w" ^& f& Z& y说完，连清篱径直绕过舒庆，走进卧室。

* a9 F1 J9 w7 {$ H% H( N  u打开橱柜，他取出闲置已久的备用棉被。

# i7 P, r. u0 h3 L* T, y! i8 H客厅传来“乒乒乓乓”的响声，他一震，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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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D6 c) m# |0 _5 p8 S然后是惊天动地的关门声。

5 w1 p4 c5 l; |$ J, q怔立良久，他将棉被放在床上，走出了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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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7 n2 W( {9 q2 ^客厅已是狼藉一片，沙发被推倒，茶几也被踢到了一边，在地板上留下深深的刻痕。舒庆早已不见了踪影。

他慢慢走到门边，低下头，正看到舒庆常穿的那双运动鞋，凌乱的倒在地板上。

他竟然连鞋都没换就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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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皮的鞋面落满了黄土，看上去如走了几百里的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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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怔怔的看了许久，探手从鞋柜里取出鞋油和软刷，开始擦起鞋来。

* |4 T, F8 H9 n% H+ C. g; m0 V舒庆虽然从来没跟他说过工作的事，但是他大致能猜出几分——根据衣服和鞋上的污渍，不难判断。

, q; ^5 U$ E0 v0 f! u4 V* \: d, ]  C他一共换了十个工作，他洗过车，在工地上做过苦力，当过修车工，也做过搬运工……而这次——应该还是在工地打工吧！

有一次，他大概是帮人搬运劣质的木板家具什么的，回来时扎了满手的木刺。那些木刺因为没有及时挑出，都深深的陷入肉里，他花了足足一个小时，才将那些细小的东西挑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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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挑出了血，他的掌心都是血珠，却只担心将血染到他的身上，偏要用水洗净，弄得手掌整个红肿起来。

& Y% b% q$ X+ h% {. R其实舒庆真的很认真，他心里非常清楚。他也知道，必定是那人说了什么难听的话，舒庆才会动手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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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 Y$ x7 P4 E7 ^他也不想这样逼他，但是他别无选择。铁证如山，即使是他也无法为舒庆脱罪，至多可以减少他拘留的天数，可是那又有什么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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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x" ]* D9 K( l# ~) g# Y3 F只要舒庆进了监狱，他根本无法活着出来！他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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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章

8 \$ v# c7 |* p9 g6 |+ S' T鞋子被擦的洁白如新，他才慢慢直起腰。

0 [, P( N, q6 \" j1 y; H& O9 f没有急着收拾凌乱的客厅，他先去厨房做了舒庆最爱吃的菜。

0 f7 w- ?1 }# O: w3 c& M5 s$ a, n舒庆没有回来，他将饭盛好，跟菜一起整齐的摆放在餐桌上，发了一会儿呆，转身走进了书房。

他没有试图去找他，捧着书，看了几个小时，却依然停在最初的那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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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J) {3 s2 u* x, |/ m4 {* o* R* g天色渐晚，他熄灯上床，可是躺在床上，却怎样也无法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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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m5 c$ R" }: m时钟已经敲了两下，舒庆还是没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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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开始胡思乱想。

舒庆不会有事吧？他会不会被人袭击？会不会被人欺负？会不会受了伤，一个人孤零零的倒在路上？会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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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d0 H% k1 p8 X5 r" T各种各样可怕的念头涌上心头，逼得他喘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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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也躺不住，他翻身坐起，赤着脚跳下地，抓起枕边的衣服胡乱的向身上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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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没有来得及开灯。

, b( P' W8 N3 z刚握住门把，便听见客厅里传来开门的声音。

# O3 W' f: R* O! |+ ?熟悉的脚步声响起，他虚脱般的跌坐在床沿，只觉心跳如鼓。

此时才发现额头竟然渗满了汗水，身上也是！

原来自己这么重视他！

他苦笑着重新躺下，高高提起的心也终于回到胸腔。

他闭上双目，凝神倾听着舒庆的动静——他的脚步不稳，在大厅里走来走去，不时发出模糊的咒骂声。

5 s7 s2 A. F& O1 R然后他在沙发上坐下（或躺下），便再无声息。

' j$ \2 P9 z7 j, }6 \$ A3 y4 C睡着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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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清篱忍不住皱起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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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g$ x# q! [2 p  B* h2 ]中央空调开着，房间里很凉，舒庆就这样睡在沙发上，恐怕会冻出病来。

正犹豫着是不是要出去看看，脚步声再次响起，这次却是向书房的方向走来。

' M' _8 h4 k  G0 I0 }! [, X# |房门被大力推开，撞在墙上，发出轰然的巨响声。

( \7 e1 r; z7 z# U/ g- p2 m- a. L他一震，正要坐起，耳中听到“嗵嗵”的脚步声，紧接着，床垫下陷，身体便被紧紧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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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4 W  f1 N; v2 ~浓浓的酒气逸散开来，充盈鼻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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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内一片黑暗，他看不清舒庆的表情，只能听到他粗重的喘息声。

7 f3 V/ }8 n1 s# T9 H2 M# P7 V胸口一痛，他抬手抚上他粗硬的短发，柔声问道：

0 g+ \% D1 P' D( n4 A“吃饭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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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6 T, b. D; R! e( X, |0 N: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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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1 ~  \! O$ j: H* a" D“我去把饭给你热一下……”

手臂猛的一收，而后压上的唇瓣鹜猛而狂野，辗转间，尝到腥咸的血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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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赢了……”野兽不甘的低吼：

“我明天去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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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后不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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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p6 ?; H/ @9 |$ S. z“只要你让我操……我就做一条狗……”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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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3 章

第二天下午，他跟舒庆到了医院。

他已跟许浩约好时间。

不知是不是错觉，当听到舒庆愿意道歉的消息，许浩的声音似乎变得有些慌乱。

因为心中太过烦闷，连清篱没有仔细去分析他的异常。

3 C/ w. I: @' p) m舒庆一直没有说话，他垂着头，跟在他的身后，一直走到病房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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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M+ r- z; T, v9 K# T打开门的那一瞬，他几乎要拉着舒庆夺门而去，但最后还是抑止住了这种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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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S1 y+ V# Y7 Z5 Q% _1 y“许先生，请您遵守您的诺言，舒庆做完他该做的事，您要在这份文件上签字，放弃起诉权。”

& m2 ^" E( M3 Y6 B* ?7 V  f  Y许浩神色不安的接过，垂着头，一直不敢看舒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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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先生，他是来道歉的，不是来伤害您的，您不必这么紧张。”

8 O5 b. Q) C1 \3 Y! `3 `病房里只有许浩一个人，他的妻子也按照约定离开。

3 b# j9 ?% T; B虽然对于舒庆而言，一个人看见和一百个人看见，屈辱的程度不会改变，但是，他还是想办法调开了其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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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 `" g: [/ r/ E他拍了拍舒庆的肩膀，却没敢抬头看他的表情。

6 R) t0 f4 C% `, B舒庆的肩膀僵直的可怕，肌肉紧缩，传达着他的愤怒与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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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被火灼到一般，他急急缩回手指，返身退出门外，动作狼狈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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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关上门，那种强烈的呕吐感便直冲脑门。
5 u& R  G/ K2 U+ y9 V* y1 b
$ u, n0 P7 c, p他直接奔向洗手间，弯下身子，拼命的呕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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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7 O  f1 C+ J* M/ d他中午本就没吃多少东西，胃很快便被倒空，他却无法停下。

他不停的干呕，发出的声音连自己都觉得可怕。

他终于停下的时候，觉得胸口像是破开了一个大洞，空落落的难受，似乎刚刚那场呕吐，将他的胸腔整个掏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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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6 t4 T/ T6 ]每间病房都配有洗手间，所以来公用洗手间的人很少。他庆幸自己的丑态没有被人看见。

一出门便看见舒庆倚在墙上，嘴里叼着烟，手中拿着他刚刚放下的那份文件。

脑中闪过舒庆向那个庸俗男人屈膝的景象，他的胃又开始翻腾起来，他急忙让脑中一片空白。

: ~% ^1 k5 S6 S) V- O舒庆一直没有看他，他走到他面前，站定。

那双深黑的眸空洞的让人心惊，他忍不住伸手拽住他的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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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低头看他，眸中闪过熊熊的怒火，压抑的愤怒，让他的眼眸深沉而危险——但终归还是有了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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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

0 s) W8 u5 S/ Z/ m" B/ q! o0 M- l7 |他低低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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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l8 t9 }+ z. x0 ~7 l6 i舒庆突然一把抓住他，愤怒明显起来，他瞪着他，表情冷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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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怔怔的看着他，觉得舒庆此时的样子如同一只受伤的困兽。

( {! B! q  P5 L他一语不发，突然拽着他大步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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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4 b. d& C" H7 m9 z; [% y1 y* @他踉踉跄跄的跟在后面，引得经过的护士侧头看来，他已无暇留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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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8 F  I' w( U' z8 v7 |5 {- X9 Z他将他拉进洗手间，将门锁上，然后将他推倒在洗手台上。
+ z; ]# ?2 V0 Y8 @; H
* a) j" b- K2 V9 y% w“抱歉？是么？”

他森森的冷笑，粗鲁的扯下他的长裤，从身后将他贯穿。

# m& @* q% V+ k  N) {, x6 b他没有一丝抗拒，静静的闭上双目，突然想起这是舒庆第一次从身后进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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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S! Q5 M! W- i2 v. Z他已经不想看他的脸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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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2 w2 f8 l- U) O% w从那天起。

/ O6 j) r& [) y- o$ T! {/ w舒庆开始好好工作。

舒庆再也没有打过人。

0 \6 f7 `" D, L" W- v舒庆开始酗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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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开始沉默。
" O1 W( u/ C% y6 L; k# s
0 |' d- C1 U% q5 Q( c2 @总是桀骜不逊的眸子，却变得越来越阴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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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几乎已经无法勾通，只要他开口说一句舒庆不爱听的话，他便会直接将他压倒，让他再也说不出话来。

" ^2 I# Z; Q2 J$ V他喝到半醉时总会恶狠狠的看着，仿佛他是他最恨的敌人。
- T" l+ d* U6 ~
# p/ ]! F+ g) @* z  a$ \9 h可是拥抱他时，却依然炽烈依然渴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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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发现舒庆之前确实手下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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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欲望强烈到让他无法承受，他几乎没有一天不腰酸背疼。

他也突然明白了舒庆为什么以前会在洗手间，一待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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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或许真的不适合做一个普通人。他的思维方式，他的习惯都与常人不同，他就像生长在原始森林中的野兽，进入文明世界，只有迷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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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 h3 B  W原本他让舒庆脱离青红，是为了保护他！可是死亡的威胁与精神上的痛苦挣扎，他倒底该怎么选择？

对于这个问题，他暂时无解！

/ b7 v( V; M7 d$ K) p/ B5 Y仅仅三个星期的时间，却悠长的如同三十年，连清篱觉得，再这样下去，他与舒庆都会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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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4 章
" N+ m2 j5 x# W
房间里处处都弥漫着酒味，即使关上书房的门，呛鼻的味道还一阵阵钻入鼻腔。
0 G0 I3 _0 X( p" E! c8 o# x
舒庆的酒量虽然很大，但是他这样抱着酒瓶猛灌的喝酒方式，还是会让人忍不住担心。
  [' `/ n5 `) S/ \
" A: C; e* m* L舒庆给他两个选择，要么让他喝酒，要么让他抱他。

他一般的选择都是让舒庆抱。

不过今天他实在没有办法。
! E+ A- p( g$ j, `. w9 r
* Z9 }& T! R! L8 ?9 n( B因为有一大堆工作必须在今天晚上做完。

7 g/ H: R+ G% j" h% ~其实这个案子本来不该自己负责，但是被朋友再三请托，他想推辞都不行。
: w3 K* }/ N8 c' a
6 G& G, M2 O& D6 m% a案子的资料搜集的倒是十分全面，只是没有整理，无法直接使用。

9 P% t3 H! u2 o8 `# u, y- [早上拿到手里，大致看过后，整个下午都花在跟当事人的勾通上，剩下的工作只能放在晚上。

/ K0 B5 e% P: c7 {+ L1 ?最要命的是——明天就要开庭了，还是早上九点！

他不停的在资料上做下记号，一一归类。
0 E# L+ n9 |$ o% |/ j4 Z* W
6 {( W$ {0 [* D* v9 V* J6 O如果顺利的话，自己应该还能小睡一两个小时。
$ S% \& U. k  u- b! P% C$ O: ]
/ p4 r; p3 [+ b1 ?  `4 b喝了一口煮得浓浓的苦咖啡，连清篱再次投入案卷之中。
3 q" D4 v0 _1 u! C
他过于专注，根本没有注意到门被一把推开，舒庆走了进来。

直到粗糙的大掌，顺着领口滑入，他才蓦然醒觉。
/ i/ l) ]4 |& t$ `9 w# L7 V
- R9 ?# a8 A) Y6 m6 E6 L8 P“抱歉舒庆，今天真的不行，我明天早上有个很重要的庭……刚才告诉过你的。”

连清篱急忙抓住继续下滑的大掌，无奈的道。

7 Z& R) g" t5 i7 O“老子想要。”z

舒庆含糊的说着，一张口，便喷出浓浓的酒气。
* o, n. Z+ D0 F- h" n6 n" D
& v, A3 d! Q. t% v* |( f! e: U一旦舒庆用“老子”这个称呼的时候，都会很难讲通道理。
5 @: x3 W; A' b/ K
: ]3 r* X/ U2 i, h连清篱忍不住叹了口气。y
6 i) m. W* i/ L
+ w& t' w4 {8 O0 t! A还没说话，带着酒味的吻便落在颈上，粘腻而灼热，他急忙侧头闪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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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真的不行！明天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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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W7 g$ S' J& t  E. l5 |4 G" n2 _“老子现在就想要！”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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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u  D* Q' g2 g* U2 b接连被拒绝，舒庆的口气强硬起来，他干脆一俯身，将连清篱一把抱了起来，向门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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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1 x2 ~' m% x0 ~  i) H连清篱直觉的伸手揽住舒庆的脖子，发现舒庆好像真的醉了。
3 }; j& A) f. E. |
3 W5 o0 r* @) F' ]0 O, o. P他倒底喝了多少酒？z

+ D" L; l* Q3 O一进客厅，答案揭晓，地上扔了三四个酒瓶子，红酒白酒一样不缺，难怪他会醉。
$ ]$ x, V+ n% t6 Q
, [0 U: B$ b% s7 ?! F" S+ u连清篱不觉有些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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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你先放我下来，我去给你泡点解酒茶。”

“解，解什么酒？我又没醉。”

3 [! {' y! M% S7 o0 O* j舒庆口齿不清的咕哝着向沙发走去，脚下不知被什么东西绊到，他踉跄几步，险之又险的，抱着连清篱一起栽进沙发里。

依然放映中的电视画面映入眼帘，不堪入目的景象让连清篱迅速撇过脸。
8 ^- G1 M8 P- g, ^0 y3 \' ~
两个长着浓密胸毛的男人正在赤裸的交缠，不时发出让人毛骨悚然的低沉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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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清篱的第一个反应就是一把抓过遥控器，按下关机。

& B0 {0 I# {5 m3 z/ ~只是一瞬间的停顿，睡衣便被舒庆一把扯下，沉重的身体压了上来，混合着浓浓的酒臭，再加上残留在脑中的影像，连清篱突然觉得有些恶心。

他用力一推，因为醉酒而无法迅速反应的男人竟被推到地上，撞上茶几，发出巨大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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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W% I8 m  j  q* d, `+ d' k0 _“你没事吧！”

他还没坐起，被推倒的男人已经翻身跳起。他的动作敏捷，眼神也在瞬间变得锐利起来，一点也看不到刚才的恍惚。

“你竟然推我？”舒庆怒道。

“我不是故意的……”

8 r) D- e7 J; Y9 ^! g) ?, e连清篱一边解释，一边站起身来：

“摔疼了没有？”
! m2 w( T; i6 o1 C0 Q
% y% w8 B- Q0 x% r9 t/ V9 [4 c冷哼一声，舒庆绷着脸，再度伸手过来。

连清篱连忙闪开，看着舒庆因此而更加不悦的表情，无奈的道：

“舒庆，今天真的不行，明天有个很重要的案子，我可能要忙一晚。”

6 \4 u) n/ w7 _2 B5 k/ N. e“那就是说今晚老子不能插你？”
, l, h4 E* r9 Y' ]4 g( E* v
! c, H; \) H0 Z# d9 M9 ]9 L舒庆冷冷的笑着，眼眸幽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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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s# N% R8 S舒庆所用的那个带有侮辱意味的字眼，刺得连清篱一缩，却还是点了点头：

) l; G! _% I9 @* h# Z) u- @* M  y“抱歉，舒庆。”

“没关系……”
- a8 B( X: S# C. u/ X% f4 m
; e) d! r9 l% E$ u  l3 H7 o( I  M! j9 J向沙发上一坐，野兽狺狺的露出雪白的尖牙，他将睡衣下摆一撩，狞笑道：

6 ^% a# K& {3 S; I  I“……你给我吸出来也成。”
4 {! x' E, n3 Z( `* }4 t( [3 y
& b, \, ^% r6 X$ X) K直直挺立的阳物狰狞而丑陋，连清篱一惊，急忙转开视线。
8 y! b  @0 x- c& F( I+ _
“还磨蹭什么？只要吸出来，老子就让你工作。”

8 K6 k) D: |" B1 p! Y他冷笑着一把拉过僵立的连清篱，按住他的肩膀，让他跪在自己的腿间：

“只要不插入就可以，是不是？那你给老子吸出来，反正这也花不了你多少时间。”
4 X3 \. J7 w' U
7 a5 `4 }/ v2 f8 q/ g硬是不肯低下头，连清篱看着舒庆，冷冷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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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J$ k0 k4 J2 j$ q. v“舒庆，你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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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k: [+ s1 Q* B. f! r“醉没醉老子心里清楚！连清篱，你吸还是不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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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老子给你吸了那么多次，只让你做一次你就不愿意了？”

舒庆冷笑：

“是啊！你多高贵，高高在上的连大律师，给一个社会败类吸老二，还真是侮辱你了呢！”

) A1 F3 W# M2 L5 G连清篱沉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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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那个意思。”

“没有那个意思，你就给老子好好吸！”

“我做不到……”

2 p% X7 Z' X' p0 c8 R( F  z* N. t连清篱摇摇头：

. J7 J0 l6 `7 b3 o) }“……你只是在借题发挥，舒庆。对于我来说做爱是两相情愿的事情，像这种泄欲工具的角色，我做不来。”
0 z! T" L2 f1 j+ T( w; {
4 T7 [1 m+ U+ K2 e* B* j. j“你们这种自以为高贵的读书人就是爱编这些可笑的要死的借口，什么两相情愿？什么泄欲工具？不都是插入，射精，哪里有什么区别？”
1 B3 `! A7 P+ y
: Z7 F2 |; G. m3 t7 n他满含讽刺的看向连清篱：

“说这么多，还不是因为你看不起老子，觉得给老子做，辱没了你？”
1 l- n  M1 ?+ {
! I; [# B" r# z4 t( W+ h“你在胡说些什么？我从来都没那么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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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3 C& R  M7 o' R“何必说谎呢？就算你明白的说出来，老子也不会介意的！老子就是你连清篱养的一条贱到极点的狗，一天不舔你的屁眼就活不下去的贱种！就算说出来也没关系，反正这就是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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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o  J+ _, f2 I# z彻骨的寒意顺着背脊直冲脑壳，看着舒庆充满讽刺意味的冰冷笑容，连清篱觉得眩晕起来。
. j% C) ~; v# U* J" S3 j% b
+ q" z+ [6 d' Z2 f# }4 i“舒庆，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你怎么会这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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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不理会他的惊诧，舒庆自顾咬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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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就是想控制老子，满足你的虚荣心……连清篱，老子这辈子是栽在你手里了！老子认命了！但是，你给我记住，老子就算是一条狗，也是一条恶狗，不好好伺候老子，老子也不会让你好过！”

头“簌簌“的跳痛起来，胸口紧缩着痛一直延伸到胃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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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X( _' j3 V强忍着将自己缩成一团的冲动，连清篱面无表情的道：

/ T; Y. ], C1 x# O  g9 C“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控制你，也从来没有看不起你，你信也罢，不信也罢，这就是事实。”

“没有看不起？你可是亲口说过，像老子这种社会败类根本就配不上你！哼！上流社会的精英？有什么了不起的？从小被人养着，不会饿肚子，不会动不动就被人毒打，每天只需要念念书，就可以吃穿不愁……像你这种家伙，凭什么看不起人？把你放在老子的位置，搞不好，你现在早不知道死到哪儿去了！在老子面前耍威风……哼！”

“舒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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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清篱涩涩的道：“我不是你说的那样……从小就被扔在孤儿院门口，一样吃不饱，穿不暖，一样会被人莫名其妙的打一顿，过着老鼠一样的日子……今天的一切，都是我自己挣来的，没有任何人的帮助，就这样一步一步的走过来……”

舒庆又笑了起来，更加冷酷，且充满嘲讽：

  }& ~( B) b4 k% y9 m! [9 g2 e  h2 X“那你可真厉害啊！不佩服你都不行，你的确有看不起人的资格……”

* F3 _: P% r( O“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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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话再次被误解，想要辩驳，却没有一点力气，叹了口气，连清篱无奈的道：

+ E2 }5 j% e) V: w$ |" A“算了，舒庆，你今天真的喝多了，早点休息吧！我们改天再谈。”

说完便要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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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4 o. p' S3 ~/ |/ m: ]5 I  T4 O“想跑！”一把将想要离开的身体拉了回来，舒庆冷冷的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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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狗还没吃饱，主人怎么就要走了呢？”
6 a, b* D! ]* z7 @
% ~' A. K" H% r7 `, `. S; A头越发的痛起来，还有胸口和胃部，头被用力的压住，越来越低，他几乎能感受到那颤动着的欲望散发出的热气：

“舒庆，你再不住手我要生气了！”连清篱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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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b4 o, P( _, D& m) w“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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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n! V: E1 o* b6 L1 P0 i动作一停，舒庆满含质问的语气冷酷而又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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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有资格生气？老子既然乖乖的听你的话，你就得满足老子所有的需要，连清篱，这很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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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6 C( `! f; q- I1 O舒庆冷笑着，用力将始终也不肯低下的头颅向下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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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也无法忍受！连清篱愤然一挣，摆脱了钳制，一扬手，打在舒庆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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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3 {  a( R  n  r+ v原本燃烧着欲望的漆黑眸子因为这突如其来的一掌，而变得茫然起来，他定定的看着连清篱，似乎不知该做何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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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清篱以为自己打醒了舒庆，叹了口气，道：

& d5 Q1 H: D$ z6 p“我们都需要冷静一下，喝点醒酒茶，早点休息吧！明天……”

话未说完，一只巨灵之掌已经挥了过来。

因为醉酒，舒庆的动作明显不若平时灵敏，被连清篱侧身闪开。

“舒庆，你干什么？”

1 [; o6 I3 M6 |( F1 }8 D: M. ~  N6 k他讶异回头，双眸对上的，是一双狠厉无比的、野兽之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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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O  M/ F  W: E一惊，又是一拳攻到，他急忙后退，却没有闪过。

  V0 C9 Q. J, x" v9 Z6 K5 V沉重的铁拳，重重击在肩头，身体一个踉跄，他差点跌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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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你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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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清篱，今天老子不操死你，就跟你姓！”
$ x/ u, V) [2 d
( z  X5 p2 k( I4 y彻底失去理智的野兽怒吼着扑上，狰狞扭曲的面孔在连清篱写满惊恐的眸中不断的放大，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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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5 章

闹人的铃声突然响起，卫空远摸索着从枕头下取出手机，闭着眼睛按了半天，也没有声音传来。

8 h# S' t. H$ U" J- h“是坐机啦……”

睡在他旁边的女人拿起电话听筒，扔到他的身上，转了个身，又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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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V9 W2 V9 r  y2 f7 E2 y' S卫空远宠溺的捏了下她的鼻子，才举起听筒：

“喂！我是卫空远。”

4 V: x$ l# r+ W) V“空远，我是连清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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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传来的声音嘶哑而低弱，却还能分辩出是连清篱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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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意立刻去了一半，卫空远连忙坐直了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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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5 U0 v* A$ @1 F! }! o' \: ~2 n“阿篱？”

“不好意思，打扰你休息了……”顿了顿，才又接道：

- `1 G# C! _4 m0 R“空远，我有点事要麻烦你，现在过去可以么？”

“当然可以……你现在在哪儿？”

, D3 [( W4 j. V“就在你家楼下。”

) k! K8 R  \1 p; F/ V% y※※※z※※y※※z※※z※※※

门一打开，卫空远立时怔住。

3 S' ~1 [3 m$ ~4 f* E# B+ {$ p他知道连清篱的皮肤一向很白，但是此时却白的有如瓷器一般，看不出一点人气，对比之下，他原本就黑的眸更是黑的惊心动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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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3 ?, u5 g4 C0 n+ W+ F/ R他的下颌有片青黑的暗影，脸上也泛着青意，他本以为是灯光的问题，然后突然想起自家客厅的灯明明是乳白色的柔和色泽，不可能照出这种恐怖的效果，仔细一看他才发现，他下颌那块暗影是被人打出的淤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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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靠在门边，手上提了一个大大的纸袋，衣冠整齐，衬衫的纽扣一直扣到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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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n, h& R" e( r  Y他明明一副立刻要晕过去的虚弱模样，却偏偏笑得跟往常一样宁静平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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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o: @, g1 k% N, M7 g“空远，难道你不请我进去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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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0 V! r- x8 a他若无其事的说道，语气也跟平常一样，声音却显得嘶哑难辨。

5 ~4 s) S9 l" D卫空远侧身让他进来，伸手想扶他的时候，被他摇头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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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k# q, i) E( q- V“没那么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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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t. G3 R: d* w: o  g此时才凌晨三点，他看着连清篱略显蹒跚的步态，立刻明白了几分。

- H4 I6 O$ v' ~- P" `虽然他很想问清楚倒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他知道，连清篱半夜三更专程跑来找他，绝对不会是想要诉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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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r. ~; p9 q% f1 R1 X“需要我帮什么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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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P0 n5 L3 C* }3 c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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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清篱微笑，跟卫空远说话永远不用费太大力气：

: F9 {6 g2 a+ ?“是小王托付给我的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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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空远一怔，难以置信的瞪着他：

“你说的是那个麻烦透顶的遗产纠纷案？”
% @& @/ P, n* J( @0 Y
9 i& `: L5 Y6 u/ i& }: G连清篱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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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Q3 k& M) k7 ?9 ^+ `卫空远抚额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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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爱给自己找麻烦！”

7 Q' ~" g% @6 K连清篱笑了笑，没有说话。
2 h! R: ^6 w; Q7 \
小王是两人的同学，毕业后下海从商，现在已经是个颇成功的商人。

) S( S( F4 @) i. [! Z两人之前在学校的时候与他不熟，后来都在一个城市，又在校友会上见过两次，之后才有了联系。

) z; l4 {( J$ d0 t. f2 d3 ?$ _小王与两个兄长争夺遗产的事几乎弄得尽人皆知。打了好几年的官司，因为他的兄长势力太大，他一直都没赢过，所以始终都在上诉。

0 j1 S& c6 J: ]! y2 F. ?2 R这次他原本请的律师是个年资很高的知名律师，但不知为什么，临近开庭的时候，他竟然炒了那个律师，缠上连清篱。
* I5 Y/ V% F- E3 j1 _! r
0 c- ^! c; y1 S6 N就算连清篱再厉害，也会需要时间准备。这么仓促之下，难免会出现失误。

这案子又很出名，一旦输了，对连清篱的名声影响肯定会很大。
2 b! a" s% m6 ?8 y
% G" {- l. L; x他明明之前提醒过连清篱，没想到，他竟然还是偷偷接了下来。

不过既然已经接下，那么说什么都没用了，怎么打赢这场官司，才是目前第一要务。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进客厅。
2 ], ]) ~5 M  w5 A
1 S$ X  s2 ~2 [- V* ^卫空远径直将连清篱向书房带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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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需要我做什么？”
% A% [2 b+ [* k+ \9 z0 D/ ~
( L2 q2 h/ K* ^% v* ?连清篱从袋中掏出一叠文件和一张磁盘。

“我需要你帮我把这部分资料归类，然后将总结输到磁盘里，前半部分我已经弄完了，你照着格式来就行。”
4 G; X! A6 Q! {; k
“没问题。”卫空远点点头。然后他看着连清篱惨白的脸忧心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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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q4 _9 x6 D- `" m, R! S“不过你也别太勉强自己。”

0 r9 [5 k: V5 |& ]连清篱笑着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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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1 L7 [$ x% f3 F( g+ g" f1 l* |“明天是最后终审，如果输了就没有翻供的机会。之前的律师下过不少功夫，资料搜集的很细致，我觉得胜算很大。所以明天我一定要赢，否则小王一定会哭的。”
2 B9 _2 o8 I: b$ O/ n$ v: ?
“真拿你没办法。”

卫空远无奈的叹了口气，俯身打开电脑。

7 b  A: }6 W9 R" ?3 L- T& c“空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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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清篱迟疑道：
( p( N. S) V+ t& t& G4 h
“我可以洗个澡么？”

, C# U# _2 J. j“你说什么？”

卫空远没听清，他直起身，问道。

连清篱清楚的重复：
  l8 u$ Z; ^  M( l
# N/ ?  s8 \4 Q/ ~5 }“我需要洗个澡，还需要一些药。”

2 M: |  T# w' l7 d, A卫空远一愣，静默半天，才点了点头：
0 @8 {: S! o) Y/ d* {
7 @+ Y( Z! ^; e$ y; ]3 y! J' O“我明白。”



卫空远家里的医药箱比自己家里的要小很多，不过消炎退烧的药还有。

: F6 E: C& x. t' r3 v连清篱突然想到自己搜集药品的习惯，似乎是从认识舒庆的时候开始的。

8 o# G6 t4 s+ y' n他怔了怔，用力将那个名字从脑中驱逐出去。
4 W; g7 y" V9 D
现在没时间多想，要先将工作做完才行。
- [& q+ U3 {' H( ?1 Y1 e
卧室里还有个女人，她一直没有露面，但是卫空远进去之后，隐隐传来低低的语声。

他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堆洗浴用品，还有崭新的毛巾和浴袍。
6 X2 E/ u/ F/ J$ {: C% z0 H$ x3 t& y- U
6 V6 H6 R% F5 W( |% e1 `“抱歉。”
4 j- t4 Y" c; O% I; I
9 M6 W% ^3 f# p) q$ G7 n4 T连清篱比了比卧室的方向。

“没关系。”

卫空远笑道。

5 q. j- e, |2 M# W) P他打开客用卫生间的门，将灯按亮：

% y) K" f2 E8 F& [7 f“花洒好久没有用过，可能会有绣，你先把前面的水放出来点儿。”

8 n" i: o* u8 B: ~, ~  w! Z然后他将手中的东西摆放好。

连清篱将浴袍拿下来，塞回卫空远的手中：

( f! H' v: d( Y$ k) s& |; K7 c“这个用不着。”

“这是新的。”
# g4 t% J, x! ~3 q+ h+ P, s+ c
0 `. {4 X/ d; f' o" ?卫空远解释。
- p0 w( x, h, g
4 ?6 s4 m1 l; [9 ^" V; _“不用，谢谢。”
& e) M9 o. J$ Y0 m
$ J* k, j. b, A0 a5 J" B. z说着，连清篱便要将门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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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2 T  i$ |# I5 j7 Q; [卫空远伸手阻止了他：
9 q+ W* D/ |& p7 \8 K
“比我想的要严重的多，是不是？”
1 \) i3 X1 o1 P* s  Y- d
连清篱沉默着转开头。

* B' S% M7 f5 N/ d3 s7 E& F有个太了解自己的朋友也挺麻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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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3 O7 Q0 }; {: z. ~3 e2 m  A" O“穿上吧！上药也方便。”

4 ^, y7 X5 x* y; k“我怕你看了会吐。”
4 `: i8 d) G+ p) u: i" Z" J( V! r
8 m9 H$ X1 \; E/ t8 r" r# q卫空远一滞，略显尴尬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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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是意外，你突然那么说，换做是谁都会吓一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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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连清篱似乎还想说话，卫空远一把将他推了进去，顺手将门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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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6 章

. J6 h/ n0 B7 w! t& P9 j7 W袋子里除了文件、电脑还有一套正式的西装和配好颜色的衬衫领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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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O* E8 N' p3 R) Y( A卫空远看了看，想笑却又笑不出来。

僵着脸，他开始整理资料。

& v4 g7 n$ @! M7 f% I很快，连清篱便从浴室走了出来。

: R3 `. X3 M6 z3 T他比他略高一些，睡袍显得有些短，露出两边膝盖。

% t0 _- i0 a% p5 g0 U3 _膝盖都已红肿破皮，结着一层深红色的血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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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视线上移。
7 C! v  O4 n& T, @  |# J
微微敞开的襟口，可以隐约的看到他胸前的抓痕，还有淤青。

! y+ T5 O( p* h2 [2 o两只手腕都有破损的痕迹，淤青指痕重叠在一起，看上去凄惨的可怜。
- M+ j% v) D; U' L9 K" ?( i% p: a
# T# S: A& Y$ ^% O$ l“我现在想杀人了。”

卫空远沉声道。

连清篱微笑着转开话题：

- K% X$ N' R+ o5 V. g“弄到哪儿了？”

+ f# E8 R% }+ ]1 z2 Q- u, u" Z& Z见他这样，卫空远只得道：

" j6 N9 x' a, z+ q# g9 [% J“一点儿。”

他将桌上的杯子推到他面前：

“我想你需要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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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腾腾的咖啡散发着浓郁的香气，表面飘浮着白色的奶油，松松软软的模样，像天上的云彩。

“谢谢。”
+ m- z- K8 Y4 u0 I" |+ v1 u6 k
7 R& D* l0 ?* Q6 B) Q. {连清篱将咖啡合着药片一起咽下，然后取了一颗润喉片，放进口中。
* W0 b; p* k' _, w
* {0 e# [! b# h  x% N% ]6 @# K8 M5 x他打开自己的电脑，端端正正的坐在椅子上，对卫空远探视的目光视而不见。

8 \( b- ?& r: [' o2 a6 w知道时间紧迫，卫空远皱了皱眉，重新拿起手边的工作。

两个小时之后，他将资料全部理好。

4 c/ o- b$ F- U! R( m1 S转过头去，连清篱正专心的将电脑中的内容记入脑中。

, j" d! \: G4 g0 z, C他依旧坐的很端正，偶尔会伸出手，敲几下键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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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太专心了，以至于卫空远都不好意思打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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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g$ K$ {! p' i1 G. a他看上去精神还不错，下颌的淤青不是很明显，只要不扬起头，看上去就像是灯光投下的阴影。

. e7 i* S# C7 g/ I他还能坐的这么直，应该有力气坚持到庭审结束。
5 M) A8 D! I, i' Z
* }5 `4 `  P4 `) g不过他的面色一直都是白中泛着青意，双颊倒有了些红晕，却是不正常的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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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空远突然想起那句差点害他出车祸的话，他的脸也不觉有点发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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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起身，走出书房，泡了两杯热茶，拿了进来。

“阿篱，喝点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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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G) e% P' p0 _他看着他干裂的嘴唇，将茶递了过去，发现他额头亮晶晶的，全是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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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a, j& U& d# I* `; E$ d“谢谢。”

4 Z6 N) R7 M8 k- K连清篱微笑了下，伸出右手，将茶杯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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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B( b( b# `" d$ j: v# D然后视线又转回电脑。

& L4 W5 j& }8 @$ g- C那种不对劲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他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发现连清篱左臂的姿势僵硬而怪异，而他一直都用的是右手，不管接茶杯也好，敲键盘也好，都是用的右手。

强烈的被注视感让连清篱不由得抬头看去，当他意识到卫空远视线集中的地方，脸上的表情变得不自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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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f* {/ i/ D7 l7 O' k7 y“你自己说出来还是让我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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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空远沉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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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没事……你别打扰我工作，如果困了，再去睡一会儿。”

连清篱强作自然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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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I3 R; d" C2 C  ?- i卫空远深吸了口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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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I( Q  R) G' }: _0 a, E“你还当不当我是你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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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了片刻，连清篱一脸无奈的抬起头：

4 o. p; X: a$ f# w% O) {“先说好，一会儿我是一定要出庭的！”

" r) B. c% j. [$ c2 K睡衣解开，所有的怪异之处都有了解答。
! o; ~8 W% H& ]4 Q# v
$ c3 I* s, h# ?4 L- K) F* b1 V他的左肩整个肿起，青黑色的皮肤下还间杂着艳红的出血点，看上去分外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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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淤痕，左侧腹部也有一处。大大小小的淤痕还有许多，都不若这两处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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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间杂着齿痕，有的咬的重的，出了血，结成血痂，周围红肿起来，像烂掉的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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颈后也有，被他的头发遮住，看不太清楚。

他瞪着他腰侧鲜明的指痕，觉得他能走到这里，简直就是奇迹。

“他想杀了你么？”他忍不住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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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连清篱干脆的答。

“起来，我现在……”

“空远，我绝对不会去医院的！”连清篱打断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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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_# h% ~/ |6 W卫空远不再说话，转身走出了书房，回来时，他手上多了一瓶药油。

  e0 a) V& A: j+ ^+ @/ a“你忙你的，我帮你把淤血揉开，要不然会痛很长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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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现在不管自己说什么连清篱都不会听，所以，还不如做些实际的事情。

“我讨厌那种味道。”

连清篱皱了皱眉头，一脸厌恶的看着他手里的药瓶。

“如果疼你就喊出来，我不会笑你。”

  J* k4 j. k. Z: g' e4 ~听若未闻的，卫空远专心的将药油倒在手上，搓热后，揉上那块刺眼的淤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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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N9 a& b; v& X连清篱不再吱声，瞪了他一眼，又转向电脑，专心的看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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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油的热度蔓延开来，卫空远的手劲很重，如果太轻，就无法起到作用。

他知道连清篱很痛，但是他连一声呻吟都没有发出，即使他的肌肉紧绷到快要颤抖的地步，即使他的额头渗出大颗的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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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虽然很想知道倒底出了什么事，但是他知道，即使问了，连清篱也不会说。
, }' I& s" V, j0 c8 ], {
当初他主动告诉自己，他与舒庆在一起的事，已是难得，因为连清篱向来就是个极重隐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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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3 ]! T% t1 P! R卫空远虽然对男人没有什么兴趣，但是他不歧视同性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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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的事，没有对或者错，全凭当事人自己的把握，容不得他人置喙。

当时连清篱告诉他，他与何筝分手的原因，是因为一个男人的时候，他不否认自己的确有些吃惊。

连清篱是他所见过的最自律、最正统的男人，甚至有时理智到近乎冷酷的程度，若不是他亲口承认，恐怕所有人告诉他——连清篱喜欢男人，他都只会当那是个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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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a4 P2 k% C1 g# S7 d不过，倒也不是坏事，当时他拍着连清篱的肩，笑的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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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你此生第一次不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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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5 @. \( S; R# f6 w“谢谢。”连清篱淡淡的笑着，眸中闪动的有释然也有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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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U+ v( O0 w% W3 ]* p4 [; q& S% K$ H他当时还小小的感动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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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B  Q' p- o0 Y) w1 u9 i一是因为连清篱对他意见的重视，二是因为，环绕在连清篱周身，那种明显的幸福感——这样的情绪，卫空远之前从未见过，即使当初连清篱与何筝在一起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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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很清楚的看出了连清篱的心意，他还是忍不住问道：

+ ^# k# k. I2 T  g% K) W“你都想清楚了？”

9 z" P# \8 c& u% F, Q* @: K没有孩子，没有所谓的完整家庭，甚至没有与自己心爱的人肩并肩、手牵手站在太阳底下的权利，说不定还要承受无数异样的目光……

* J, i8 _( U/ w: ?3 b+ T“我挣扎过。”连清篱微笑：

“可是我赢不了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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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6 s7 U3 C( W/ \- I! Y; q- {7 S) f卫空远哑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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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谁？我认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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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

“什么？”

. n8 E; e9 x. o0 l. t+ X6 B“舒庆。那个人是舒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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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w* H5 s( f  _“就是那个青红帮的……舒庆？”他怪叫，瞪着连清篱，一脸的震惊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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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f1 o5 j$ R$ L“你疯了？喜欢谁不好，喜欢那个家伙？他是黑道上的耶！你竟然跟他混在一起，你这不是找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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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空远急得团团乱转，连清篱却只是笑。

3 ?4 \- U, g9 G. E( g% C“你还笑的出来？你以为黑道老大的女人是好做的？如果只是玩玩还好，如果他对你是认真，你岂不是随时都有可能被他的仇家绑去，先奸后杀，先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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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T8 S0 ^& p+ y% z4 _; l“空远！”连清篱打断他，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

“你在胡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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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空远吸了口气，镇定下来：

“我有没有胡说你心里清楚，或许是有些夸张，但是，阿篱，你若跟他在一起，必定会被他所累，处处危机，弄不好，连命都会丢掉。”

“我们既然已经在一起，便没有谁连累谁这一说，不管将来发生什么事，我都会与他并肩承担。”连清篱微笑道：

7 Q9 `# P4 T  H5 c7 e“何况，他已经脱离了青红，那些恩怨仇杀已经跟我们没关系了。”

卫空远动了动嘴角，最终还是没将心里的话倒出。

! k5 Y" j) M* D3 D. `3 L( q阿篱，你殊不知那些恩怨仇杀，如同附骨之蛆，一旦沾上，向来是不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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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N' s, l& g& l1 S% _! p他只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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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n9 E/ N! @3 t6 G. a+ K“那他对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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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v! E1 ?连清篱眨了眨眼，柔柔的笑道：

“你当我很好追么？”

黑白分明的眸透彻清亮，那一瞬间，他才想起被他忽略的事——连清篱向来比他看的清楚，他能想到的事，连清篱怎会不知？

如此的义无反顾，哪里有他说话的余地？

“那我只好祝福你了！”他最终只得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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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熟悉的语声打断他的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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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4 Z& L! J+ u! m4 m4 k4 n“抱歉，走神了。”卫空远移动手掌，继续之前的工作。

淤青揉开，颜色变得更深更重，看上去，比之前还要恐怖。

他叹了口气，忍不住问道：

0 ~! Q. b0 P3 E0 b0 j“你恨他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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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清篱一径沉默，他也没再继续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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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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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点钟，连清篱坐上卫空远的车子驶向法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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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子里除了一会儿将要用到的资料，没有任何东西，他闭着双眼，一遍遍在脑中推演对方律师可能提出的问题，他甚至无暇注意到身上的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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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N; v( Q2 L3 f* ?然后，他看到了舒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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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靠在法院对面的砖墙上，穿着昨天的脏衣，又皱又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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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垮着肩膀，垂着头，高大的身体微微弯着，像被人遗弃的小狗。

9 I# F7 y' W. T# F2 L他哪里是小狗？从来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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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i2 k+ s+ x: ]# Y+ p痛楚的感觉瞬间又鲜明起来，他不觉皱了皱眉头。

卫空远也看到了舒庆，他放缓车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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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空远。”

连清篱淡淡的道。

6 w* i2 x" i: J) ~6 Q此时车子已经驶到法院门口，他正想转过头去，舒庆突然抬起头来，他的眼眸隔着宽宽的马路一直看进车内，然后他站直了身子。

0 r. _: D  H: p( L+ A连清篱此时才看到舒庆的表情。

+ `  U8 C8 N  R7 |2 o胸口一痛，他连忙转开视线。

倒后镜中，舒庆的身影渐渐远去，车子转弯后，消失不见。

他抬手抚着抽痛的额头，衣袖滑下，手腕上的淤痕露出半寸，他一怔，缓缓的将手放下。

他闭上双目，将手遮在脸上，仿佛自言自语的道：

' p) Q" y/ ?8 `3 n“被强迫的时候恨不得杀了他，可是清醒后就怎么也恨不起来……空远，你说我是不是很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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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空远知道这是连清篱的回答，而不是提问，他只能报以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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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I/ T; \/ h0 Q连清篱能坚持到最后，全部都是因为他强大的意志力。当法官宣布胜诉的时候，他几乎连站都站不住了。

% a2 f7 {5 ^" C( F; K卫空远将他扶到休息室，他一躺下，神智便立刻变得模糊起来。

“我去叫舒庆来，好不好？”

他听见卫空远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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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

4 ]5 E$ P: A9 b+ t" k  U- U' g& g他模糊的呢喃着，被黑暗包围。
1 W, L1 W3 J/ C5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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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t5 r! R4 O) J6 L" J" R9 d# ^醒来的时候，连清篱发现自己正躺在柔软的床上，手被一双大掌紧紧的握着，因为握得太久，手心都是汗水。

他缓缓睁开双眼，发现房内光线阴暗的让人窒息。

3 ]* w8 I9 F0 Q! Z$ U天花板上映出淡淡的蓝影，而他的窗帘就是蓝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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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 B: |0 \( G6 n0 I3 _“舒庆，把窗帘拉开。”

他淡淡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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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显然没料到他醒来的第一句话竞是这个，愣了许久，才一根一根放开手指。
1 x$ s, v( p4 W1 _
6 _  ~& ]$ r( n: e他走到床边，将窗帘拉开，明亮的阳光立刻穿过透明的玻璃射进室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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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僵硬的站在窗边，背对着阳光的他，像一个暗色的影子，阴郁而沉重。
1 _. M) Z8 K' O) G( t8 `- w9 }) v
他看着他，小心的甚至是胆怯的，始终没有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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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9 d- P  D( K. F/ _5 A1 G4 X$ F5 m连清篱动了动发麻的手指，潮湿的掌心，失去舒庆的体温，开始有些凉意。

- B( a0 E, I3 [他看着舒庆，舒庆看着他，两人都没有说话。
2 @* g- K" d* b6 X$ ~
许久，舒庆慢慢的走到床边，蹲下，又看了看他，小心的伸出手，碰触他的手指，见他没有避开，便一点一点的握住他的手掌，然后，他俯下头，将脸埋进他的掌心。
! j, [$ t9 O  h* ~+ w( q# s
“对不起……”

他喃喃的道。

“对不起……”

% x8 A' G5 Y3 ^5 D8 @3 x' U8 P他再次道。
7 B3 A% m* H% v& c1 ]+ R& X. `# Y( [
7 x5 Y/ v0 S0 O9 ]# O- `“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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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停的重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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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g  K9 v* j: _- Q5 X他的声音仓惶而无助，像个迷路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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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清篱只觉胸口一热，几乎要落下泪来。

1 V* s' @, C4 J: b/ m( J“舒庆，我从来没有看不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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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之前说过的那些诋毁你的话都不是真的，我当时只是想赶你走，才故意那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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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从来没有过想要控制你的念头……”

“我只是……想用我自己的方法保护你……真的……没有别的意思……”

最后一句话，他要换好几次气才能用正常的语调说完。
1 ]! `* ~  B6 n# M
; y# l# E3 t- C& @4 Z) U7 j0 A眼睛酸涩的要命，他用尽力气才没让自己哭出来。

7 w1 F* P* G4 [' ^) A5 |$ ]$ t舒庆在他手心里点了点头，粗硬的短发拂过他淤肿的手腕，刺痛难当，仿佛扎在他的心上。

3 {+ ~) j$ ?+ T* x$ @  K“如果我的行为伤害到你……我很抱歉……”
8 ]) U7 l( Q3 `6 e
刚说完，他突然感到手心一阵湿热，他讶然睁大双眸，扭头看向舒庆，却只看到他乌黑的发顶。

手心的湿热越来越明显，一滴，两滴……不停的，滴落……

“傻瓜……”
% Q. c( Z  s$ i+ T- [
他喃喃的道，忍着肩上的痛楚，伸出手，抚上舒庆的发：

“男子汉流血不流泪——这句话不是你说的么？”

“谁流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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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闷闷的吼着，却始终没有抬起头。

& b/ L: }5 `$ _$ T) }# h' q/ [“我又没说你，我只是在指出一个事实而已。

9 I4 R) W/ c2 |' E+ e" k连清篱微笑道。

6 q' {8 _" @- a7 a3 u3 d. G舒庆不再吱声。

' n+ s+ @# z5 j8 G+ n' n* g0 p室内显得一片宁谧，仿佛昨晚那场惊涛骇浪不曾出现。

困意再度涌了上来，眼皮越来越沉重，连清篱放弃的闭上双目，趁着意识还清醒，他轻轻的道：
7 N' N( K: Q! a3 i. w7 e( j+ ]* Z/ C
3 Z" b" T: y0 y& m, T( W9 t“舒庆，你还是回青红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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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舒庆突然跳了起来，将他吓了一跳。

% J7 F, I- X. C( A( f# ^“你说什么？你要赶我走么？我不走！我绝对不会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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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z( i$ E! T8 ~0 R舒庆瞪着眼睛，气急败坏的吼道。
5 @& ]0 _$ U) d/ S
3 F2 t2 E2 G7 l0 k' f+ U他在说什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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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U: K  \5 i! d" m4 q& D连清篱困惑的皱起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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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意思是……”

“我不管你什么意思！反正老子就是不回去！老子就要待在这儿！”

/ O1 J2 \/ ~3 l9 G他爬上床，紧紧的抱住他，哑声道：

8 L& O1 K2 }, J* B& y# ?“不要赶我走！我发誓以后再也不伤害你！我以后会好好工作，一定不会再给你惹麻烦，再给我一次机会！”

. \9 Q- V2 c, t  H2 x身体一动，又是一阵钻心的痛，可是连清篱怎么也无法忍心将他推开：

9 S8 @& l  w2 G) g$ |“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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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无奈的叹道。
. B# X  C: c7 T: V
1 O2 u- k0 h: q* n% ~6 R' t; Y) @; r

他在床上躺了整整两天才可以正常行走，第四天，他在舒庆不赞同的目光中，恢复了工作。

他休假的太过突然，所有工作都没来得及交接，这么放着不管会给很多人带来困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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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坚持每天接送他上下班，他没有拒绝，心里有些小小的欢喜，但是也有忧虑。

因为那件事，舒庆一直自责的要命，不管自己怎么说“没事”，他总是会用一种让他看不懂的眼神凝视着他，问他，他也只摇摇头，用各种方法转移他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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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9 f* ~9 D. {4 n* d6 ?% @然后他发现事情似乎变得很严重，舒庆的自责显然比自己所想的要来得大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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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天后他的伤口已经痊愈，可是舒庆却一次都没有抱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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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p, B! a$ ?6 M( F  f舒庆总是在脱下他的衣服时停下，然后用手用嘴帮他解决之后，转身钻进洗手间，怎么叫也不再出来，每次都将他气到想扔东西！

$ k3 n9 @6 K$ q8 G( G+ P: s他知道舒庆为什么要停下，他肩上的淤血未消，一大片黑青的颜色，看起来格外触目，舒庆显然是想到那天的事，心生怯意。

但是——他又不不是易碎的玻璃，舒庆那个样子只让他觉得生气！
: A; Z6 r: M) S
0 k4 x9 z2 O4 p7 x8 R; A然后，在一天夜里他突然惊醒，看到舒庆黑色的眸在黑暗中闪闪发亮，他霎时醒悟，他竞将舒庆逼到这种地步，冷汗涔涔，衣衫尽湿。

8 Y6 C; C5 a* U! X“舒庆，你不要这样！不要因为我这样勉强自己！”

他抓着他，颤声道。

“我没有勉强！”
9 R3 y. q6 D: ?% S9 l
$ @8 T( r; B" @3 `" ^) J% C  I) q他说着吻住他，再也不让他说话。

舒庆说他喜欢现在的生活，舒庆说他一点也不想回青红，他的表情是那么的认真，认真到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而舒庆也不会让他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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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8 章
6 }; I/ ~  p. x/ k9 y! ^' Y
9 E+ ?. `/ s3 W+ R5 ^天气已经变得很热。
8 y( w: ^* c: J
这里秋天的雨水简直多的能淹死人，可是到了夏天仙人掌也能被活活旱死。

6 ~3 J5 n8 ~" B6 w" l- [( ]; x- m清晨十点到下午三点，几乎无法在太阳下行走，即使打着伞，也像是快要被烤化了一般。
4 p+ [) y4 M0 L0 W
. M9 u) n- V  k5 k: A一扇窗分隔了两个世界，凉爽和与酷热。

“崔女士，就是这样，我会在尽可能的范围内帮争取，在开庭之前，请您务必好好照顾小宝，以免节外生枝。”
% l- w7 X; X' q7 k$ g" ]
“我会的……现在我只剩下小宝了，我不会让他的父亲将他夺走。”
: V% r; I8 G8 k* q) q
对面的女人大约四十岁年纪，面目皎好，保养得益的面孔，白皙细腻，眼角额头只有细细的纹路。

她的眼眸清澈，盘起的发髻一丝不乱，看起来十分精明干练。
. S  p9 w, p" L/ [4 T
因为丈夫有了外遇，调解不成，她在三个月前与丈夫离婚，她现在想要争夺的是他十岁儿子的抚养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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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w( x2 @+ s  q3 j) K4 {并不复杂，根据手头的资料，连清篱至少有八成的胜算，这已经很多了。

) f5 Y6 y! Z8 P1 P: H) ?  h* J明明可以离开，可是崔女士却只是怔怔的坐着，垂着头，一言不发。

连清篱静静的看着她，也不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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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J3 I% F! p( V一滴透明的水滴落到她乳白色的裙摆上，然后又是一滴，一滴……

连清篱从抽屉里取出纸巾，静静的递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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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5 ]" I, m% ]+ M6 A/ Z她一把抓过，捂在脸上，突然大声的哭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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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p8 i- P$ B, k“我不想跟他离婚，真的不想，我是那么那么的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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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哭的眼泪簌簌的流着，纸巾湿了一片又一片，连清篱叹了口气，掏出手帕递了过去。

# N+ @! Z" Q& j: b. {“我当初真的不该逼他……他喜欢摄影就让他去做嘛……老是嫌他那份工作不挣钱又危险……硬逼着他换工作……虽然知道他说‘喜欢这份工作’是个谎言……却一直都假装相信……后来他开始逃避这个家逃避我……都是我的错……如果爱他就应该让他快乐让他幸福……不就是挣不到钱嘛……家里又不缺……就算被人说他没出息也无所谓……我现在好后悔……如果当初……多点宽容就好了……”

连清篱怔怔的听着，脸上浮现出若有所悟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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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约好接送的地方，是事务所两百米之外的一个小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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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i# y  x! w* g8 \- Y+ J舒庆总会赶在连清篱下班前等在那里，可是这次连清篱等了许久，依然没有看到舒庆的身影。

% v1 _9 b0 d1 q+ S+ i* t( S尽管变成橘色的太阳发散出的热量比中午要少了许多，可是空气中窒人的热度却一点不见减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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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7 L, E( B+ c7 K7 e: V9 K连清篱站了一会儿，身上已渗出了汗水。

他拨响舒庆的手机，响了好一阵竟然都无人接听。

+ A2 t) |0 j; }8 R- n4 h5 r) Z想了想，他伸手招过一辆出租车，准备先回家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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途中一直在拨着电话，还是没人接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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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 i6 y* A# I# u舒庆不会出什么事了吧？他忍不住担忧的想。



5 z. ?' A2 h4 z  k  S+ @' N6 i一打开门，连清篱便怔住。

8 z. K6 ~0 a" p正对玄关的地板上、淡蓝色印有白色水纹的碎片似乎是落地灯的灯罩！光洁的地板上印着几个熟悉的脚印一直向里延伸着，他急急换了拖鞋走进了客厅。

0 L: [0 i  W+ }, _1 T客厅几乎找不到完整的东西，所有能砸的能扔的都变成了碎片，龙卷风过镜也不可能破坏的这么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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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名为舒庆的龙卷风最近常常创造出这种“奇迹”。

' ~) H+ d$ h; b2 s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烟味，嗓子一阵刺痒，他咳了两声才出声唤道：

“舒庆！”

他一边唤着、一边循着脚印找了过去，然后他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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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坐在客厅尽头的角落，一腿平伸一腿曲起。

他上身赤裸，嘴里斜斜的叼着一支香烟，侧头看着他，眼神灼灼。

" b8 i4 z; \/ z9 U7 S6 _) ?2 V, N没有开灯，室内的光线异常的阴暗，他坐在背光的地方，表情虽看不清楚，散发出的无形气势却万分危险。

他身旁的玻璃拉门大大的敞开，不时灌进沤热的空气，与空调的冷风重重缠绕，刮起细小的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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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似乎在生气，虽然不是每一次生气都会伤到他，但是不好的记忆还是迅速的钻进了连清篱的脑中。

他忍不住停下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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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z+ X8 |1 s1 ?9 \4 V舒庆突然冲着他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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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Q4 B2 f- J7 s+ B' @1 [" x他没动。

舒庆叼在唇边的烟头动了几下，没有说话，手依然固执举着。

他这次再没犹豫，几步走近，伸出手去。

, b, G! }- a- q有力的大掌瞬间握紧，用力一扯，他身形不稳的跌进熟悉的怀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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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L; f( j2 L' [此时他才注意到，地上扔满了烟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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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F* i3 z* Z/ T3 L# o“怎么了？”

他轻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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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9 _- r0 _6 s) j$ s, A( c舒庆从来不在他面前抽烟，除非情绪失控，无法自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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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回答，头发却被紧紧抓住，向后一扯。

发圈滑脱，长及肩部的发丝垂落，贴在颈边，微痒。

5 U% k7 D$ |3 N6 K% G% m跟舒庆在一起之后他便留长了头发，只为了掩饰舒庆留下的吻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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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a" K2 H5 k舒庆果然在生气，他的表情僵硬，眼中有着压抑的怒火，再深些，还能看到眼底掩饰不住的不安。

* w* l7 |: {1 C3 D6 e7 j: z连清篱挑起眉头，还想再问，舒庆嘴角一动，直接将燃着的烟头吐到地板上。

“别乱扔，会起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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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T$ G' W7 V8 e" M3 B4 K他侧身想将烟头捡起，却被舒庆抢先用手指捻熄。

8 s( g. n, H- f4 G6 T6 o“你干什么？”

8 p; o6 k& ?1 q/ V他一把抓过舒庆的手，想看看是否有被烫伤，哪知舒庆手腕一翻滑脱开去。有力的大掌按在他的脑后，然后便是扑天盖地的吻落了下来。

' W0 q' f" W' k5 b5 @/ c' Q+ E) y刚开始还因浓郁的烟味而感到不适，但很快，便已无暇计较这种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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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X# ^& R" a" U5 q, }舌尖纠缠，他顺势抱住他宽厚的肩膀，身体迅速的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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衬衫被脱下，穿进他发间的手滑至下腹，隔着长裤抚上他半勃起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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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v0 ~" c' C* E他不觉有些脸红——竟然这么快就有反应了！不过舒庆显然还不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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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在大腿上的灼热早已坚硬如铁。

& i: V6 p4 h* u; w( G: m舒庆突然放开他的唇，向后靠在墙上，跟他拉开距离。

3 f( F! h; o) }& z他怔怔的看着他潋滟着水光的薄唇，跟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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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u4 }6 M# o# K6 F& O% L2 I" j头发又被扯住，将他拉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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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o5 h: U+ u. [/ y“喂！你发什么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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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v' ~: G& b9 S6 ]3 X( v- W他痛得皱眉。

. S' V% E. p2 v9 l, c/ O* k7 t“说‘你是我的’！”

舒庆低哑的道，舌尖滑过线条优美的唇，表情媚惑的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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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4 K% u! b& D' O6 V/ E9 Z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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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清篱一愣。

6 E' S% p2 F) J# C- S6 S$ e“说‘你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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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再次重复。

他的声音低哑，态度却很强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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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c5 ?( P% d) R4 ~3 u/ R7 d3 |连清篱抬手抚了抚他粗硬的发，有些无奈的道：

8 |7 D8 R% ]6 X* `“你倒底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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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H. y# F+ v) ?/ |" L$ v2 |“快说‘你是我的’，‘你永远都不离开我’！”

舒庆显然有些不耐，一脸愤怒的吼道，刚刚媚惑的表情早就不知扔到哪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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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抚着他僵硬的面颊，连清篱笑了笑，道：

& b% d, `: B  @( o  G1 R) Z“‘你是我的’，‘你永远都不离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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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明显敷衍的态度让舒庆变得更加愤怒，一低头，重重的咬在他的肩上。

虽然他很高兴看到恢复正常的舒庆，但是这样无理取闹就有些过份了。

“舒庆，别再闹了！”

0 @+ f& w! ^, W: y; R& L7 E他的语气变得有些冷淡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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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C+ h& b- v" e舒庆抬起头，一脸不服：

“我没闹！我很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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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果然很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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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清篱只好耐着性子道：

0 h0 |: S$ ]8 L1 J“舒庆，你我是平等的关系，没有谁属于谁问题。”

“我不管！反正你就是要说，快点说！”

连清篱看了他半天，摇头道：

  R  t: t. o+ v& J6 g* w“舒庆，你真的很无聊。”

$ d5 F: G  F; I9 r3 Y. p  B“你说我无聊？”舒庆瞪着他，怒气冲冲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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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哪里无聊了？反正你要给我发誓，你是属于我的，永远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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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清篱忍耐的抬起头，看了看天花板，直到抑止住骂人的冲动，才又低下头来：

“舒庆，有什么不开心的说给我听，别跟小孩儿似的闹脾气了。”

他附头在舒庆额头上亲了一下，准备起身，却被拉住。

“乖！我去做饭给你吃！辛苦这么半天，你也饿了吧？”

7 g3 s& B+ u5 c3 C' }4 h, N/ i他意有所指的笑道。

将客厅砸成那样，也挺费力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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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m+ q; A, K* e舒庆没有笑，只是狠狠瞪着他，如火的眸幽深阴暗，竞有种说不出的幽怨：

2 p, Q/ a7 O  ^# L4 @: c“就算是哄哄我你也不愿么？你是不是根本就不想和我在一起？如果不是我总缠着你，你早把我甩掉了吧？你根本就看不上我是不是？你根本就觉得……觉得我配不上你……”

. E3 u9 S. g# P! E他的声音越来越大，说到最后几乎要吼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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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U  V7 T) ]/ y5 {+ d& i) N他虽一脸凶恶，可是怎么看怎么觉得委屈。

+ Y  R4 r5 q2 {5 @“舒庆，你在说什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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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清篱已经不知道自己该摆出什么表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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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给我好好听着！如果不是我自愿，你就算杀了我，我也不会跟你在一起！没有人可以逼我，你明白么？”

他不擅长说出自己心中感情，坦白到这一步，他已觉得羞不可抑。

/ c0 z8 O( f  O' p) Z* t哪知舒庆却依然不依不饶：

$ `  {( j$ @* S. v0 K7 p& H; B“那你发誓！你发誓你是永远属于我的，属于我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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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清篱忍不住沉下脸来：

“什么叫我属于你？就算我是下面那个，也不代表我是你的附属品！放开我！”

他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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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放！你不说就不放！我一定要让你发誓！”

: F9 x: a0 W2 Z1 y5 n: y舒庆狠狠的道。

/ \- k9 ?; ]9 y4 x/ u/ D“你想都别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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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清篱也狠狠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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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9 h% Q7 s5 L  B0 S两人瞪了半天，舒庆突然笑了起来：

“这可由不得你！”

被他笑得浑身发毛，连清篱用力一挣，站了起来，然后他才知道舒庆是故意让他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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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9 章

刚一站起，下身一凉，长裤便被一把拉下，有力的大掌包住他的臀部，轻轻用力，他就不由自主的转过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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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v! e6 L, s! N! ^腿间最脆弱的地方被含进舒庆口内，温暖湿润的感觉让他霎时间硬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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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s! g+ Y6 F- d6 _“我没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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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a! y3 h" S' K5 F: b. \他抓着他的发，喃喃道。

舒庆没有吱声，灵活的舌尖缠绕着他，那种酥麻的感觉立刻顺着背脊传向四肢。

5 \7 K* R; t! d# }太诡异了！刚刚他们还在争执！

但是很快，他无法再继续思考，脑中模糊一片，所有的意识都集中在腿间那处方寸之地。

粗糙的手指在他最敏感的地方轻柔的搓弄，他急促的喘息，身体因为难以抑止的快感而紧绷。

' |) T2 M& C. I/ h2 V他……为什么只动前面……难道他又想象之前那样，只让他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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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7 A7 i& }1 o0 a+ ~& l0 ?- K有些恍惚的垂下头去，正看到自己在舒庆口中进出的淫靡景象，他立刻涨红了脸，然后对上他邪魅的眸。

身体热的惊人，仿佛是从下腹处燃烧起的热火将他重重包围。

7 z" l$ V" H- F4 c“舒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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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n( m7 `" ]他呻吟着扬起头颅，全身颤抖的几乎要散掉，激越的快感咆哮着向他袭来，要将他湮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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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舒庆突然停了下来。

) n% B- u6 h( e, t2 i: q那种感觉就像突然从云端掉进了深谷，他困惑的低头看去。

' c& X6 j" q/ {* g- w" e( }7 K男人伸舌舔去他尖端渗出的透明液体，引的他又是一颤，然后一脸哄诱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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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L. A$ \7 _0 f2 m1 k“你只要乖乖发誓属于我，我就让你满足！”

, D1 K" L( k' I2 z' m4 Q他的声音满含欲望，表情却万分认真，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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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H# L! U* [! g, F如同一盆冷水兜头浇下，虽然腿间依旧涨痛难耐，但是他的意识却已回到脑中。

8 A* H$ M" X+ C5 K! Y. h# I这个混蛋！

他愤愤抬脚径直踢了过去，却被舒庆一把抓住。

0 g9 B: h& ^7 _; t7 k舒庆显然没想到他会有这种反应，一脸错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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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F, z4 d! P; K  w3 ^& a$ _( f“去你的！我永远不属于你，不属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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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清篱气得浑身发抖，一边骂着，一拳又挥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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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f: \' s8 b: R5 d% B2 }. c% C2 S居然用这种卑鄙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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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v7 e( @! p0 R" s: j( `" m舒庆身子一侧，这一拳砸在他的肩头，他发狠的瞪着连清篱，一脸怒容：

“不属于？嘿嘿……我看我有必要让你认清楚事实！”

握住连清篱的脚踝用力一拽，连清篱便身形不稳的仰面向地上栽去，正好被舒庆一把抱住。

9 J1 `0 w! l1 b, j& \两人在地上滚了几圈，才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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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这一连串的动作转到眩晕的连清篱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见自己被舒庆压在身下，便用力的挣扎起来：

“你给我放开！”

! E" ^+ V! @" z9 G8 e8 ]. r5 h“不放！不放！就是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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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k- P8 z! F$ k$ p8 c一会儿的功夫，股间已遭长指侵入，久违的异物感让他直觉的挺起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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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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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喘息着掐住舒庆的肩膀，刚一出声，便被强硬的吻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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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 T" k: e他知道舒庆打的什么注意，也很用力的挣扎，但是在舒庆的吻落到他的肩头时，他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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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的吻很轻很柔，充满怜惜，他从来没有这么吻过他，显得十分笨拙，有几次刚触到他的肌肤便仓促的移开，仿佛怕弄痛了他。

他立时改变了主意，不再挣扎，反而伸手抱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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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Z2 K4 D* q! A* o7 @“如果你敢逼我说那些话……我一定会杀了你……”

; z- x3 Y* C4 i8 v他恨恨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