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收录★ 《篱歌》 BY 秋红叶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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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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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5 C% ~, V( N7 ?“庆哥已经换了九个工作了，我们破坏一个，庆哥就再找一个，从来没停止过。”虽然是他亲眼所见，男人还是很难相信这是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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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7 h. x- Z* b4 |& T3 J“第九个？舒庆的耐性竞有这么好？”

炎青同样一脸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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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青爷。不过，庆哥下手倒是越来越重了，最开始那个男人只是掉了两颗牙齿，最近这次那男人断了三根肋骨了。”

不过跟以前相比，这都不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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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若有人敢当面辱骂舒庆，一定会被直接灌了水泥，沉到海底。

听到这个，炎青露出欣慰的表情。

“你们做的很好，该是到了收网的时候了。”

“可是，青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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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n' M1 h) L/ m3 P男人欲言又止，威武的国字脸，变成一条苦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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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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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V2 e8 Q5 R+ @% f7 }做好了挨骂的准备，男人才鼓起勇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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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7 E6 l* ^. R# c! ?/ _“庆哥发现我们了。”

7 w3 f/ L# D3 e0 ?+ P“什么时候的事？”

“我也不知道，只是今天一个兄弟中暑，庆哥送来了一瓶水，就好像，就好像他一直知道我们在那个天台上一样。”

“真不愧是舒庆！”炎青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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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P1 h4 x2 W9 J9 C1 k5 ~& V& A“那……计划还照旧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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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J6 w5 H4 A% ?这不是明明白白的搞破坏么？他们不会被庆哥扁成肉泥吧？

“当然！”炎青点头，睨了眼一脸忧虑的男人，难得的解释道：

/ G9 N( Z2 p9 t8 j“放心，舒庆不会把你们怎么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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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5 |" o, i& I; H) X) D连清篱的汽车因为被送到车场维修，所以他现在外出只能坐出租车。

其实只是一点小擦伤，之所以耽搁这么久，是因为顺便做了全车检修。

这次的委托人因为骨折住院，所以连清篱必须去医院见他。

1 h: s9 W! i# w$ u8 \+ M- |' A* e许浩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又黑又胖，脸上有数不清的麻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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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整个上身都裹着石膏，普通病房的空调不怎么好，热得他满头大汗，肥肥的脖子上长满了鲜红色的痱子，连清篱当下就决定，他以后再也不吃红豆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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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瘦小蜡黄的女人站在旁边，是他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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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7 |( d4 [" Q从电话中，连清篱已经了解了大致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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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2 n# N/ R$ l% `他新招了一名店员。

# k; [  k/ u9 {4 F而这个店员是个新手，干活很慢，他看不过去，便忍不住说了几句，然后就被打成这样。

“连律师，他们都说你很厉害的，你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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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浩激动的道。

她的妻子在一边点头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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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清篱低头看着手中的验伤报告。

三根肋骨骨折，肺淤血，右侧下颌关节脱位……伤势不算轻也不算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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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还有谁看到？”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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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w* t7 J7 @* j( x许浩忙道：

“小王，小吴还有小赵，他们当时都在场，大家都看见了，还有我老婆也看见了！”

他一张嘴，一股刺鼻的大蒜味便扑面而来。

  Z$ g6 ~( a1 m" `) a“他们都会写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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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会吧！至少也是个小学毕业……”许浩不确定的挠挠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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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x+ ?* L/ D- f( g# u  e9 P连清篱点头道：

“那就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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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记事本摊开，取出录音笔，微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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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您可以说出您的要求。这只是个普通的民事案件，您希望庭外和解么？”

1 t* z3 q9 B; J" m许浩反应迅速的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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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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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1 |2 z0 y5 _7 o' t他激动的表情让连清篱微微一怔，然后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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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d$ _; d/ W2 @“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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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头在本子上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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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C; C" d7 l/ d$ u“根据目前的情况，打伤你的人会被判处十五天以上，三个月以内刑事拘留，还要赔偿您所有的医药费，误工费，以及您雇佣看护的费用，具体数字需要核算之后才能知道，粗估可以拿到五千元到一万元之间。”

“这么多……”女人神色微动，露出向往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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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f0 O$ l2 K2 {连清篱一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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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p" R$ C5 x) y1 {+ J# o/ D“如果庭外和解的话，我可以帮你们争取到更多的补偿……至少是三倍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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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m! l: c. f9 }) U1 }0 f7 X“真的……”女人一脸惊喜，正想说话，被许浩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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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U9 w3 p2 f+ `0 x, J- d% N9 }“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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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转向连清篱，大声道：

& p0 \, [" @2 e& C! Y“连律师，我绝对不同意庭外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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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了。”

连清篱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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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f1 Z% f! ]  t“您还有什么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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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了，只要能告倒他就行。”许浩喃喃的道。

“好的。请您把对方的姓名地址告诉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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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e2 @" H! Z“那家伙没有留下地址，不过有我他的身份证复印件……就在诊断书后边……最白的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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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清篱低头，将许浩所说的那张纸抽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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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T$ r: k  c. \; _4 m! A9 x5 o那的确是一张身份证复印件，男人的照片虽然模糊不清，但仍能辨出他一脸不耐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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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t  p. h+ c+ [0 l& J" I/ E+ B% I2 [连清篱霎时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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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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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B7 n# f  e2 s. f7 L' V/ C回到家中，舒庆还没回来。

他的时间不定，但通常不会晚于七点。连清篱看了看表，六点五十分。

刚放下公文包，换好家居服，大门便被打开，舒庆走了进来，表情如常。

- X9 e: [! V2 C2 o“你回来了？我好饿，赶快做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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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你先坐下，我想跟你谈一谈。”连清篱指了指沙发，神色凝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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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没洗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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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皱眉道。

. \3 o+ ]. l' S/ g他一进门都会先冲澡，冲掉身上的异味。

5 K2 ~/ L' A3 v: o9 U4 a8 e4 ^% r“不用，舒庆。”连清篱摇头。

8 U5 j5 W- u' x“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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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觉出连清篱的神色不对，舒庆不再坚持，在连清篱对面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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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n3 V. w, S% j6 Y( O% v看他坐好，连清篱便直接切入主题。

; d- D: T1 s: Y  \6 Y' C- o“有个叫许浩的人，你认不认识？”

舒庆一怔，然后立刻便反应过来，他转过脸，表情僵硬的道：

“我工作的事，你最好少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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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清篱也沉着脸道：

“我也想少管，不过现在人家已经把你告到我这儿，你让我怎么少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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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舒庆皱起眉头，一脸诧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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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清篱将桌上的文件推到舒庆面前，冷冷的道：

“根据许浩所讲的经过以及他提供的证据，你最少要支付八千元的赔偿金，刑事拘留不会少于两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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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2 W# j; i5 b8 c& R“那家伙去你那儿告我？”舒庆此时才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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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5 M" @& |( d! \5 J“真巧，是不是？”连清篱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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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M. V& p4 Q# E& e; A" b  l舒庆眼中凶光一闪，他站起身，沉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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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q4 e6 O4 `9 g: ]3 t“我知道了，这件事我自己会解决。你不用管。”

7 m; s! ?6 L: H3 P9 ^$ I- O: N7 v3 m' C“你怎么解决？威胁他？威胁他家里人？还是干脆把他杀了毁尸灭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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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清篱尖锐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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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不语，僵直的立着，双拳握的死紧，仿佛那是许浩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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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C1 G4 `; Z/ J! n$ B* {7 T连清篱叹了口气道：

) \% N$ o5 m9 c! U“舒庆，你现在只是个普通人，在普通人的世界里，暴力解决不了问题！反而会让问题更加严重。你明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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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垂着头，沉默良久，才沉声问道：

! E! t5 H5 G& U“那你说现在我该怎么做？”

连清篱犹豫片刻，才低低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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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跟许浩商量过，他同意庭外和解，但是你必需亲自向他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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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看舒庆紧绷的背脊，他错开视线，然后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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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你向他下跪赔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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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舒庆回过身来，一脸狂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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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让老子给他下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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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M* G( d* y9 U2 F5 Z连清篱闭了闭双眼，困难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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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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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0 t* v  B4 S8 B: y0 t“那个混蛋一定是活得不耐烦了！”

- n1 T. `  o  ~舒庆神态狰狞，一脸狠厉，如果那个许浩此时出现在他面前，必定立刻会被他撕成碎片。

0 {; r2 ~& H: j9 u- I+ W" s连清篱垂头不语，静静的任舒庆怒吼发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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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大步跨到他面前，抓住他的双肩，危险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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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真想让老子向那只猪——下跪！”

他从牙缝里挤出最后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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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c7 R0 ?" I; N1 w6 l双肩被抓握的几乎碎掉，但是连清篱却没显出任何痛楚的表情，他抬头看着舒庆，轻轻的点了点头。

“想都别想！”

舒庆一把推开他，咬牙道：

" _+ i* b' y6 I) {1 r“老子绝对不会做这种事！这辈子不可能，下辈子，下下辈子都不可能！想让老子跟他下跪！做梦去吧！那个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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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声咒骂着，一把抄起摆放在手边的电话，冲着连清篱身后的墙壁砸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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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o& [  T- s$ f4 [. n电话撞到墙壁，变成白色的碎片，四溅开来，一片划过连清篱的面颊，很快，白皙的肌肤上便显出一道细细的血痕。

舒庆一滞，上前几步，抬起手来，似乎想碰触那道触目的伤痕，但看到连清篱冰冷的表情，又退回原处，一脸愤怒的转开头去。

6 [' a* Z- r, _/ ]“我不会向他道歉的！他想告就去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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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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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吸了口气，连清篱才按捺下胸口涌动的怒火，他忍耐的道：

“舒庆，你比我清楚有多少人想杀你！现在你能过得这么平静，是因为没有人知道你在哪里，如果你出现在监狱，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么？”

舒庆冷哼一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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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心！老子不会拖累你的！”

连清篱被舒庆的话气得面色铁青，他瞪着舒庆，一字一字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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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居然跟我说这种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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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m  i+ `( W' k1 _舒庆显然也觉得自己说的过份了些，嘴唇蠕动了下，没再吱声。

闭了闭双眼，伸手揉了揉抽痛的额角，再度睁开双目，连清篱已经恢复了镇定，他看着舒庆，坚决的道：

“舒庆，如果你脑子不清楚的话，我来帮你决定。你必须去向许浩道歉！必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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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h. B1 j/ e3 b! D“老子绝对不去道歉！绝对！”舒庆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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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偏要进监狱，你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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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H+ h7 G; g/ H) g( _“你不会进监狱！如果你不去道歉，我就打电话通知石头，让他来接你回去。”他平静的看着一脸惊怒的舒庆，淡淡的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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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G+ j) W% L8 W. Y“我是绝对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你死！”

“你竟然想赶老子回去……”舒庆咬牙，一双黑眸说不出的凶猛锐利，似乎只要连清篱一点头，便要扑上去将他撕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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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清篱只是平静的道：

“你有三天时间考虑。你不但要去跟许浩道歉，还要向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打人。如果你做不到这一点，你就回你的青红帮。”

他顿了顿，又接道：

“在事情结束之前，我会睡书房，就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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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连清篱径直绕过舒庆，走进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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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橱柜，他取出闲置已久的备用棉被。

客厅传来“乒乒乓乓”的响声，他一震，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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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是惊天动地的关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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怔立良久，他将棉被放在床上，走出了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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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4 N8 ?) X4 e- h. l客厅已是狼藉一片，沙发被推倒，茶几也被踢到了一边，在地板上留下深深的刻痕。舒庆早已不见了踪影。

  e9 L. ^, u3 y" ?; i他慢慢走到门边，低下头，正看到舒庆常穿的那双运动鞋，凌乱的倒在地板上。

他竟然连鞋都没换就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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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1 C5 @/ g$ E+ ^, P* j真皮的鞋面落满了黄土，看上去如走了几百里的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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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0 Y3 T, T, K+ |' q, G他怔怔的看了许久，探手从鞋柜里取出鞋油和软刷，开始擦起鞋来。

5 J# U1 A, g; u8 f舒庆虽然从来没跟他说过工作的事，但是他大致能猜出几分——根据衣服和鞋上的污渍，不难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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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4 A! t/ f0 M+ q' H他一共换了十个工作，他洗过车，在工地上做过苦力，当过修车工，也做过搬运工……而这次——应该还是在工地打工吧！

( y8 e& I' Y0 j有一次，他大概是帮人搬运劣质的木板家具什么的，回来时扎了满手的木刺。那些木刺因为没有及时挑出，都深深的陷入肉里，他花了足足一个小时，才将那些细小的东西挑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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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挑出了血，他的掌心都是血珠，却只担心将血染到他的身上，偏要用水洗净，弄得手掌整个红肿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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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舒庆真的很认真，他心里非常清楚。他也知道，必定是那人说了什么难听的话，舒庆才会动手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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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j  W# h/ s! z" z, p# u他也不想这样逼他，但是他别无选择。铁证如山，即使是他也无法为舒庆脱罪，至多可以减少他拘留的天数，可是那又有什么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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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k7 B9 h, [+ S- V只要舒庆进了监狱，他根本无法活着出来！他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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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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鞋子被擦的洁白如新，他才慢慢直起腰。

+ O+ o# o. ^% w1 H% O没有急着收拾凌乱的客厅，他先去厨房做了舒庆最爱吃的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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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Y. W2 p0 U7 j' S3 {" r舒庆没有回来，他将饭盛好，跟菜一起整齐的摆放在餐桌上，发了一会儿呆，转身走进了书房。

% v: v- x) }* Z( d他没有试图去找他，捧着书，看了几个小时，却依然停在最初的那一页。

: i3 s. q$ c/ A5 }% N. z) M天色渐晚，他熄灯上床，可是躺在床上，却怎样也无法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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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y+ [. S% Q9 }; r  a1 [7 O' T时钟已经敲了两下，舒庆还是没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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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E5 t" ]" y! Y: K& D3 C7 ^然后他开始胡思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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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Z: T  v, o舒庆不会有事吧？他会不会被人袭击？会不会被人欺负？会不会受了伤，一个人孤零零的倒在路上？会不会……

各种各样可怕的念头涌上心头，逼得他喘不过气来。

再也躺不住，他翻身坐起，赤着脚跳下地，抓起枕边的衣服胡乱的向身上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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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 f' x* D; k7 c他甚至没有来得及开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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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握住门把，便听见客厅里传来开门的声音。

9 ?) Q" Q: c8 N熟悉的脚步声响起，他虚脱般的跌坐在床沿，只觉心跳如鼓。

0 `$ H$ L3 @. l5 {# C* Y此时才发现额头竟然渗满了汗水，身上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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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自己这么重视他！

- Q4 S  a/ u$ v1 C1 \- S$ l1 [他苦笑着重新躺下，高高提起的心也终于回到胸腔。

! {/ c3 F- Y0 Y+ }! Q他闭上双目，凝神倾听着舒庆的动静——他的脚步不稳，在大厅里走来走去，不时发出模糊的咒骂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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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在沙发上坐下（或躺下），便再无声息。

6 y9 F4 J! ^, s/ @睡着了么？

6 q: ?4 ?4 b$ k. P% c! Y* j连清篱忍不住皱起眉头。

0 {4 D" I' k0 w4 v- ?中央空调开着，房间里很凉，舒庆就这样睡在沙发上，恐怕会冻出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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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0 G' Q9 E! I+ h正犹豫着是不是要出去看看，脚步声再次响起，这次却是向书房的方向走来。

房门被大力推开，撞在墙上，发出轰然的巨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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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震，正要坐起，耳中听到“嗵嗵”的脚步声，紧接着，床垫下陷，身体便被紧紧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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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Y% J& \$ ]6 i; L0 F$ X浓浓的酒气逸散开来，充盈鼻翼。

) k3 _/ T- G1 E( s# w. S室内一片黑暗，他看不清舒庆的表情，只能听到他粗重的喘息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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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V$ \% D* m! l5 Y/ d胸口一痛，他抬手抚上他粗硬的短发，柔声问道：

“吃饭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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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i$ ^8 M2 F  I" D- P9 l“……”

- X! T; ]/ ~1 P“我去把饭给你热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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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臂猛的一收，而后压上的唇瓣鹜猛而狂野，辗转间，尝到腥咸的血味。

“你赢了……”野兽不甘的低吼：

! ]& t. V  T% f% G# c) m( z7 @“我明天去道歉……”

# j$ W; k8 a" ?" h' O“我以后不打人……”

7 T3 E" d! N% p* d" U3 ^; N“只要你让我操……我就做一条狗……”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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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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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他跟舒庆到了医院。

1 Z' d9 n. \- F; P0 _' H2 y7 O他已跟许浩约好时间。

5 J0 I( p# |! q1 A) _; o. Z不知是不是错觉，当听到舒庆愿意道歉的消息，许浩的声音似乎变得有些慌乱。

因为心中太过烦闷，连清篱没有仔细去分析他的异常。
& a+ h' ^' {# D5 S- F+ ~- F
# C% J( s; v) b" U2 G舒庆一直没有说话，他垂着头，跟在他的身后，一直走到病房门口。

  l# {0 L0 \9 o; K6 |. U打开门的那一瞬，他几乎要拉着舒庆夺门而去，但最后还是抑止住了这种冲动。

1 y+ `9 ?9 r4 y, Y7 E: n“许先生，请您遵守您的诺言，舒庆做完他该做的事，您要在这份文件上签字，放弃起诉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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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A" @& c5 {4 e许浩神色不安的接过，垂着头，一直不敢看舒庆。

“许先生，他是来道歉的，不是来伤害您的，您不必这么紧张。”

病房里只有许浩一个人，他的妻子也按照约定离开。

虽然对于舒庆而言，一个人看见和一百个人看见，屈辱的程度不会改变，但是，他还是想办法调开了其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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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y$ P: z7 I- l' f! j他拍了拍舒庆的肩膀，却没敢抬头看他的表情。

$ O2 P0 Q0 M! e舒庆的肩膀僵直的可怕，肌肉紧缩，传达着他的愤怒与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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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被火灼到一般，他急急缩回手指，返身退出门外，动作狼狈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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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关上门，那种强烈的呕吐感便直冲脑门。

: H% E  D1 ~8 E2 N他直接奔向洗手间，弯下身子，拼命的呕吐起来。

+ s$ h8 _" B0 ]0 `% s2 q2 k他中午本就没吃多少东西，胃很快便被倒空，他却无法停下。

$ K7 j2 M# I4 g$ S; V/ B1 P" U他不停的干呕，发出的声音连自己都觉得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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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终于停下的时候，觉得胸口像是破开了一个大洞，空落落的难受，似乎刚刚那场呕吐，将他的胸腔整个掏空。

每间病房都配有洗手间，所以来公用洗手间的人很少。他庆幸自己的丑态没有被人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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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出门便看见舒庆倚在墙上，嘴里叼着烟，手中拿着他刚刚放下的那份文件。

0 L7 j9 U6 h1 W/ X# D0 z) t6 V脑中闪过舒庆向那个庸俗男人屈膝的景象，他的胃又开始翻腾起来，他急忙让脑中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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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一直没有看他，他走到他面前，站定。

5 R% f& f9 z% T1 D/ c4 Q那双深黑的眸空洞的让人心惊，他忍不住伸手拽住他的衣襟。

舒庆低头看他，眸中闪过熊熊的怒火，压抑的愤怒，让他的眼眸深沉而危险——但终归还是有了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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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R# I, q& q- R7 `7 ^“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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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i+ A8 Q' T# O他低低的道。

4 n: h6 `  U0 D- b舒庆突然一把抓住他，愤怒明显起来，他瞪着他，表情冷厉。
* B7 \/ `8 ^, ?9 f. q' o& ^% h
- B. Z; K/ O  F" q5 R  {9 w* P: m他怔怔的看着他，觉得舒庆此时的样子如同一只受伤的困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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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语不发，突然拽着他大步向前走去。

, f) _: x- {# x6 @他踉踉跄跄的跟在后面，引得经过的护士侧头看来，他已无暇留意。

, q* s3 x3 o' v他将他拉进洗手间，将门锁上，然后将他推倒在洗手台上。
3 v5 G) L( N  k; o6 Z
“抱歉？是么？”
# z' J7 e; T1 }/ B: t0 N
0 V& E4 a5 h" R: L5 X8 D) _* ]他森森的冷笑，粗鲁的扯下他的长裤，从身后将他贯穿。
7 d; i9 Q1 R! [
他没有一丝抗拒，静静的闭上双目，突然想起这是舒庆第一次从身后进入他。

他已经不想看他的脸了么？
0 A. A  K" K: |3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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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e4 F! {4 }2 r7 `
从那天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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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开始好好工作。

舒庆再也没有打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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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S3 P3 \8 ?2 V( _舒庆开始酗酒。

舒庆开始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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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是桀骜不逊的眸子，却变得越来越阴郁。
9 q: j' K/ b2 Q* b6 v2 b
- g2 L, \1 q5 P, l8 Y- q; @; G两人几乎已经无法勾通，只要他开口说一句舒庆不爱听的话，他便会直接将他压倒，让他再也说不出话来。

8 M7 ?$ d  Y2 f* c他喝到半醉时总会恶狠狠的看着，仿佛他是他最恨的敌人。

可是拥抱他时，却依然炽烈依然渴切。

5 @+ ~; Z5 p- b然后他发现舒庆之前确实手下留情。
) ?  A- r7 f' g) X/ f' n# K% }# m8 v
& `& |4 @7 o8 t; ?: r他的欲望强烈到让他无法承受，他几乎没有一天不腰酸背疼。

% a% u" x6 U& K" }他也突然明白了舒庆为什么以前会在洗手间，一待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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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或许真的不适合做一个普通人。他的思维方式，他的习惯都与常人不同，他就像生长在原始森林中的野兽，进入文明世界，只有迷失。

原本他让舒庆脱离青红，是为了保护他！可是死亡的威胁与精神上的痛苦挣扎，他倒底该怎么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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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j. ?1 U- m. j  o, w对于这个问题，他暂时无解！
+ I1 a. g$ q8 v3 e! N
仅仅三个星期的时间，却悠长的如同三十年，连清篱觉得，再这样下去，他与舒庆都会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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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4 章
+ x' I: |9 B, q7 h0 x- {
! e4 X6 f0 F/ E1 ^9 I房间里处处都弥漫着酒味，即使关上书房的门，呛鼻的味道还一阵阵钻入鼻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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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的酒量虽然很大，但是他这样抱着酒瓶猛灌的喝酒方式，还是会让人忍不住担心。

- r  x. w  k# h2 P& p2 [) `6 o舒庆给他两个选择，要么让他喝酒，要么让他抱他。
' V# T! a# r  M% D" m% T1 Y) E5 X
% t. U1 S: j  i他一般的选择都是让舒庆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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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W9 o/ ?9 b# `+ B6 Y* C) r不过今天他实在没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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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有一大堆工作必须在今天晚上做完。
1 W- [/ H+ Q8 s7 W1 v) x
' @; g# x* t4 `4 n" L其实这个案子本来不该自己负责，但是被朋友再三请托，他想推辞都不行。
- O* o7 r  |- F4 p
案子的资料搜集的倒是十分全面，只是没有整理，无法直接使用。

早上拿到手里，大致看过后，整个下午都花在跟当事人的勾通上，剩下的工作只能放在晚上。

# p9 V1 G4 y9 u; L5 t最要命的是——明天就要开庭了，还是早上九点！

7 S4 U% H" E) }, d7 l$ x2 `9 v. z他不停的在资料上做下记号，一一归类。
- r  b" o  k2 C+ u* b
# e' }# L# q' C/ Y如果顺利的话，自己应该还能小睡一两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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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了一口煮得浓浓的苦咖啡，连清篱再次投入案卷之中。
2 }2 H+ c+ H) W0 h
他过于专注，根本没有注意到门被一把推开，舒庆走了进来。

直到粗糙的大掌，顺着领口滑入，他才蓦然醒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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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舒庆，今天真的不行，我明天早上有个很重要的庭……刚才告诉过你的。”

连清篱急忙抓住继续下滑的大掌，无奈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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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想要。”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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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含糊的说着，一张口，便喷出浓浓的酒气。
: i& ~3 ^+ L4 q# z  O  s5 d- k
0 K2 ]* s3 J  m) z# W一旦舒庆用“老子”这个称呼的时候，都会很难讲通道理。

连清篱忍不住叹了口气。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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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 D- y' q8 F还没说话，带着酒味的吻便落在颈上，粘腻而灼热，他急忙侧头闪开。

“今天真的不行！明天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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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现在就想要！”z

接连被拒绝，舒庆的口气强硬起来，他干脆一俯身，将连清篱一把抱了起来，向门外走去。

! \) s/ }# D8 _连清篱直觉的伸手揽住舒庆的脖子，发现舒庆好像真的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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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倒底喝了多少酒？z

4 L; Z! s& c4 `2 v4 z+ V( V一进客厅，答案揭晓，地上扔了三四个酒瓶子，红酒白酒一样不缺，难怪他会醉。
' M! Z# R) K5 Q5 A9 E# ?8 R/ d
) u0 j  d4 `! L# g) {3 W连清篱不觉有些担忧：

“舒庆，你先放我下来，我去给你泡点解酒茶。”
! G2 [  K! D+ \+ N& a; W4 V2 J) x
“解，解什么酒？我又没醉。”

4 q% ~1 D: p7 v  D0 l# u舒庆口齿不清的咕哝着向沙发走去，脚下不知被什么东西绊到，他踉跄几步，险之又险的，抱着连清篱一起栽进沙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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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7 C+ u' z% e7 p* E7 R依然放映中的电视画面映入眼帘，不堪入目的景象让连清篱迅速撇过脸。
3 ]  m, c, T. [8 r
* g5 {( a; q* _1 a/ U* P' `7 E两个长着浓密胸毛的男人正在赤裸的交缠，不时发出让人毛骨悚然的低沉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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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清篱的第一个反应就是一把抓过遥控器，按下关机。

3 A7 o; F( k$ s只是一瞬间的停顿，睡衣便被舒庆一把扯下，沉重的身体压了上来，混合着浓浓的酒臭，再加上残留在脑中的影像，连清篱突然觉得有些恶心。
- l/ P6 u) q) y7 K# a
. Y: b4 \9 G  X& |; u+ ^5 h他用力一推，因为醉酒而无法迅速反应的男人竟被推到地上，撞上茶几，发出巨大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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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Y; F* {5 G- U  I0 F$ [: z- b+ Q; n“你没事吧！”
+ R1 }4 T  S& z, E! v
& R: w4 H% U+ d他还没坐起，被推倒的男人已经翻身跳起。他的动作敏捷，眼神也在瞬间变得锐利起来，一点也看不到刚才的恍惚。

; `) I* h* `0 Y+ B3 B, s) E2 p“你竟然推我？”舒庆怒道。

& X1 m5 `1 y4 A9 ^7 z- |, X“我不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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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清篱一边解释，一边站起身来：

& f$ |7 N8 p: |! O, V& `“摔疼了没有？”

$ p, t1 X4 i* N% C+ v冷哼一声，舒庆绷着脸，再度伸手过来。
2 {0 E4 ~8 y& l+ t! y) Y. Q& m  Z
- q* H# }: _4 v+ U2 v0 J* A连清篱连忙闪开，看着舒庆因此而更加不悦的表情，无奈的道：
- m8 d) _. ~  R+ ]2 I( I. _
6 I$ T" P) F! H. B8 r$ V1 ~“舒庆，今天真的不行，明天有个很重要的案子，我可能要忙一晚。”

6 c! ]7 [" \1 C8 B1 G. G“那就是说今晚老子不能插你？”

: D8 E, O% p, N. Z3 }, J& u4 n  y舒庆冷冷的笑着，眼眸幽深。

0 A  X. S  X0 }' C舒庆所用的那个带有侮辱意味的字眼，刺得连清篱一缩，却还是点了点头：
) a  ~/ }  k' `* T/ W; [/ T
“抱歉，舒庆。”

. }* t7 u7 t/ _3 W: P“没关系……”
/ U. V. H& S3 d- \
向沙发上一坐，野兽狺狺的露出雪白的尖牙，他将睡衣下摆一撩，狞笑道：
1 {1 H' Q6 X; _+ f1 l
: P6 K5 Z& Q) Y! P- A0 k5 E“……你给我吸出来也成。”
( \$ R: W' l  Z' U9 w/ }
直直挺立的阳物狰狞而丑陋，连清篱一惊，急忙转开视线。
# E1 p( m0 J2 K- T
0 r5 G; G  a" j4 _/ p“还磨蹭什么？只要吸出来，老子就让你工作。”

! K. `6 C( J; b3 m  S; k他冷笑着一把拉过僵立的连清篱，按住他的肩膀，让他跪在自己的腿间：

, A8 Q2 ]# e3 P, w* {“只要不插入就可以，是不是？那你给老子吸出来，反正这也花不了你多少时间。”

硬是不肯低下头，连清篱看着舒庆，冷冷的道：
! O# s/ A8 V+ j9 E, S3 e  _3 F
' B% H: a  ~8 n6 k& G“舒庆，你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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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没醉老子心里清楚！连清篱，你吸还是不吸？”
9 H: ?+ ^1 |( C2 c& ~0 _6 Z
1 F/ N! O. ]5 I: s“……”

“怎么？老子给你吸了那么多次，只让你做一次你就不愿意了？”

舒庆冷笑：

“是啊！你多高贵，高高在上的连大律师，给一个社会败类吸老二，还真是侮辱你了呢！”
4 `( X1 S- o" y4 [
4 o2 g9 x9 v  f1 K0 [" b- p连清篱沉声道：

“我没那个意思。”
+ O: ^5 ]# _) v' @
“没有那个意思，你就给老子好好吸！”

3 S( S$ S" @, n+ R$ r“我做不到……”

连清篱摇摇头：
; k% Q: Q, b) W3 |! U
) N1 @& Z* u/ [# i. l6 ~& G“……你只是在借题发挥，舒庆。对于我来说做爱是两相情愿的事情，像这种泄欲工具的角色，我做不来。”

9 h4 R1 y4 h* H3 y2 h: r4 Y“你们这种自以为高贵的读书人就是爱编这些可笑的要死的借口，什么两相情愿？什么泄欲工具？不都是插入，射精，哪里有什么区别？”
/ M  s) Z5 ?. v( Q, n
! u) [- d; J! X: C& A& d1 t. y他满含讽刺的看向连清篱：
( p. Q; T& ]$ ]( k+ m$ X
“说这么多，还不是因为你看不起老子，觉得给老子做，辱没了你？”
: O8 j$ k4 Q. v$ W9 E
“你在胡说些什么？我从来都没那么想过。”

5 d6 E- p  _+ {! o8 n! u“何必说谎呢？就算你明白的说出来，老子也不会介意的！老子就是你连清篱养的一条贱到极点的狗，一天不舔你的屁眼就活不下去的贱种！就算说出来也没关系，反正这就是事实！”

; _6 ]; o9 ~/ ]' M彻骨的寒意顺着背脊直冲脑壳，看着舒庆充满讽刺意味的冰冷笑容，连清篱觉得眩晕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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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r8 g0 L. c$ j: v4 j“舒庆，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你怎么会这么想？”
  F7 m- s# p" |+ ^* E
) k3 [( Y( `5 q5 x4 L根本不理会他的惊诧，舒庆自顾咬牙道：

3 o: g1 |3 J7 ^& t' X“你不就是想控制老子，满足你的虚荣心……连清篱，老子这辈子是栽在你手里了！老子认命了！但是，你给我记住，老子就算是一条狗，也是一条恶狗，不好好伺候老子，老子也不会让你好过！”
. @2 Q: v8 F) c! d4 U3 A% O) H: V
1 L$ T  c' K) M3 u- l9 }头“簌簌“的跳痛起来，胸口紧缩着痛一直延伸到胃部。

1 V4 L; W. R' J0 _) s& N- e强忍着将自己缩成一团的冲动，连清篱面无表情的道：

6 b* o3 [7 z& D" C) \) J“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控制你，也从来没有看不起你，你信也罢，不信也罢，这就是事实。”

“没有看不起？你可是亲口说过，像老子这种社会败类根本就配不上你！哼！上流社会的精英？有什么了不起的？从小被人养着，不会饿肚子，不会动不动就被人毒打，每天只需要念念书，就可以吃穿不愁……像你这种家伙，凭什么看不起人？把你放在老子的位置，搞不好，你现在早不知道死到哪儿去了！在老子面前耍威风……哼！”
% E; V( A' ^+ D$ |
“舒庆……”

  @) m' K% ~( O9 X3 Q1 i& j连清篱涩涩的道：“我不是你说的那样……从小就被扔在孤儿院门口，一样吃不饱，穿不暖，一样会被人莫名其妙的打一顿，过着老鼠一样的日子……今天的一切，都是我自己挣来的，没有任何人的帮助，就这样一步一步的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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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又笑了起来，更加冷酷，且充满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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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s) z# G5 A; g“那你可真厉害啊！不佩服你都不行，你的确有看不起人的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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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I8 a4 J, U8 ]“你……”

2 k; L4 V% g# J* h" m2 P自己的话再次被误解，想要辩驳，却没有一点力气，叹了口气，连清篱无奈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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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舒庆，你今天真的喝多了，早点休息吧！我们改天再谈。”

& s% ~6 j' }# }* i说完便要起身。
1 p# K8 {& K4 ~
“想跑！”一把将想要离开的身体拉了回来，舒庆冷冷的笑道：

“你的狗还没吃饱，主人怎么就要走了呢？”

头越发的痛起来，还有胸口和胃部，头被用力的压住，越来越低，他几乎能感受到那颤动着的欲望散发出的热气：
" p1 t" x+ ~1 Z; v  X7 l) \
" a8 T8 A& I% J9 [3 x4 b# n“舒庆，你再不住手我要生气了！”连清篱怒道。

“生气？”

动作一停，舒庆满含质问的语气冷酷而又危险：

; _  a) ^9 I9 R6 G6 d/ j5 u“你还有资格生气？老子既然乖乖的听你的话，你就得满足老子所有的需要，连清篱，这很公平！”

+ M' O% n" Y. i; b舒庆冷笑着，用力将始终也不肯低下的头颅向下按去！
% ]4 A% q  d7 ]
6 U2 L7 Z# S3 x' A8 n再也无法忍受！连清篱愤然一挣，摆脱了钳制，一扬手，打在舒庆的脸上。

. a! M" L7 x% `原本燃烧着欲望的漆黑眸子因为这突如其来的一掌，而变得茫然起来，他定定的看着连清篱，似乎不知该做何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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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x# x4 L- s) O6 Q- ^: T连清篱以为自己打醒了舒庆，叹了口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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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都需要冷静一下，喝点醒酒茶，早点休息吧！明天……”
1 X7 ~: ?: W9 W. D& V9 Q, O) H0 n
4 q& G& p3 x! d: q# h; i. `  t$ b话未说完，一只巨灵之掌已经挥了过来。
! I. Z) N' ~7 [5 y
因为醉酒，舒庆的动作明显不若平时灵敏，被连清篱侧身闪开。

( \0 l. q- U* q7 E“舒庆，你干什么？”

% s% m& h4 Q; o: L6 \+ a: i3 Y他讶异回头，双眸对上的，是一双狠厉无比的、野兽之瞳。
9 ^, x, b$ k. U& {
8 [2 \1 }" @  _4 f一惊，又是一拳攻到，他急忙后退，却没有闪过。
& ^! w  O+ S' y8 A
5 `' k6 P4 C, I; m9 u: @. h0 T; L沉重的铁拳，重重击在肩头，身体一个踉跄，他差点跌倒在地上。
+ g9 s; }, r, J6 Q
9 r2 ^# M& x, c" n8 y" H+ S“舒庆，你疯了！”
. I" h+ v( ?8 s  J$ W8 K. G
“连清篱，今天老子不操死你，就跟你姓！”

" \( o% ]+ N0 W! n" h彻底失去理智的野兽怒吼着扑上，狰狞扭曲的面孔在连清篱写满惊恐的眸中不断的放大，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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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5 章
/ }8 u/ @* ^/ B( m1 D
5 L( x  C' r; |; B; N- p8 l闹人的铃声突然响起，卫空远摸索着从枕头下取出手机，闭着眼睛按了半天，也没有声音传来。

' @2 h3 M1 T3 @8 J/ C7 o“是坐机啦……”
) c8 r- T* v2 Z6 E$ `
5 K# b# O$ J  @$ U0 n睡在他旁边的女人拿起电话听筒，扔到他的身上，转了个身，又沉沉睡去。

卫空远宠溺的捏了下她的鼻子，才举起听筒：

“喂！我是卫空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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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远，我是连清篱。”
; ?, w' |0 Z  A9 @
那边传来的声音嘶哑而低弱，却还能分辩出是连清篱的声音。
) C+ Q; ^+ o3 x' i! H! }$ D9 ^
睡意立刻去了一半，卫空远连忙坐直了身体：
, I2 ^% e& s" n6 q  Y7 S
“阿篱？”

“不好意思，打扰你休息了……”顿了顿，才又接道：

“空远，我有点事要麻烦你，现在过去可以么？”
2 L  _9 n; e% E& y. r+ ~8 j8 ?
“当然可以……你现在在哪儿？”

( B# v* P. c' k- ~“就在你家楼下。”

※※※z※※y※※z※※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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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d) j+ Q! K( g$ B; o门一打开，卫空远立时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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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f# \. E! Y! t* b# ~( k他知道连清篱的皮肤一向很白，但是此时却白的有如瓷器一般，看不出一点人气，对比之下，他原本就黑的眸更是黑的惊心动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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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下颌有片青黑的暗影，脸上也泛着青意，他本以为是灯光的问题，然后突然想起自家客厅的灯明明是乳白色的柔和色泽，不可能照出这种恐怖的效果，仔细一看他才发现，他下颌那块暗影是被人打出的淤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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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o) P+ b' n) S+ e- [他靠在门边，手上提了一个大大的纸袋，衣冠整齐，衬衫的纽扣一直扣到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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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明明一副立刻要晕过去的虚弱模样，却偏偏笑得跟往常一样宁静平和。

2 Y0 n1 ^  G( m“空远，难道你不请我进去坐么？”
, [  a- H  h- d+ d: j# O
* W- a1 Y  R5 f! Y5 L" B# j他若无其事的说道，语气也跟平常一样，声音却显得嘶哑难辨。

2 }" I2 e2 Z+ a: J' c! ]卫空远侧身让他进来，伸手想扶他的时候，被他摇头拒绝。

; y+ Y6 }* O0 W) @7 V$ p* j, `“没那么严重。”

" u/ r7 h. E! y% ^) m- T% Q此时才凌晨三点，他看着连清篱略显蹒跚的步态，立刻明白了几分。
9 P* S! F5 v; e
虽然他很想问清楚倒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他知道，连清篱半夜三更专程跑来找他，绝对不会是想要诉苦。

“需要我帮什么忙？”

他问。

连清篱微笑，跟卫空远说话永远不用费太大力气：

“是小王托付给我的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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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空远一怔，难以置信的瞪着他：

" X" r* ?* l7 z2 `“你说的是那个麻烦透顶的遗产纠纷案？”

连清篱点点头。
; a5 J7 f6 f, Y" H( v3 W
; t% x* [& v3 N* T" ~4 X( ]+ o- v卫空远抚额叹道：
2 o8 }. z7 b* L' A% i' {' u
; r* V2 |: U* X“你就是爱给自己找麻烦！”

; J/ b9 G1 w2 {& D连清篱笑了笑，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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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王是两人的同学，毕业后下海从商，现在已经是个颇成功的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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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之前在学校的时候与他不熟，后来都在一个城市，又在校友会上见过两次，之后才有了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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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王与两个兄长争夺遗产的事几乎弄得尽人皆知。打了好几年的官司，因为他的兄长势力太大，他一直都没赢过，所以始终都在上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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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他原本请的律师是个年资很高的知名律师，但不知为什么，临近开庭的时候，他竟然炒了那个律师，缠上连清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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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q( z3 {2 g; R  e9 \  m5 ?就算连清篱再厉害，也会需要时间准备。这么仓促之下，难免会出现失误。

这案子又很出名，一旦输了，对连清篱的名声影响肯定会很大。

他明明之前提醒过连清篱，没想到，他竟然还是偷偷接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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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既然已经接下，那么说什么都没用了，怎么打赢这场官司，才是目前第一要务。
1 t; x& X7 J4 z" k2 g
4 \7 ^$ J/ ?7 u2 ~1 _5 W3 j+ r.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进客厅。

1 C% h, y. ?7 o$ m: J卫空远径直将连清篱向书房带去。

/ ^% i) B! y( q; E2 W“你需要我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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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5 r. N+ A% `9 j/ u$ B连清篱从袋中掏出一叠文件和一张磁盘。
( B2 h" ?+ ]/ M9 T$ }4 I
“我需要你帮我把这部分资料归类，然后将总结输到磁盘里，前半部分我已经弄完了，你照着格式来就行。”
: Z, v+ A' m/ q/ d
“没问题。”卫空远点点头。然后他看着连清篱惨白的脸忧心的道：

“不过你也别太勉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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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D) r3 v* u+ a  E3 A% v8 i0 _连清篱笑着摇了摇头：
! F& L$ x) a& m5 B$ G' |
( Y4 J6 r- X7 g2 Q3 t  u: j( ~' Z“明天是最后终审，如果输了就没有翻供的机会。之前的律师下过不少功夫，资料搜集的很细致，我觉得胜算很大。所以明天我一定要赢，否则小王一定会哭的。”
- W/ s( _( E5 _( _3 F' u
& @! N: n1 s  J9 ^' o$ N+ ]“真拿你没办法。”

/ d$ |3 n3 H; g) z卫空远无奈的叹了口气，俯身打开电脑。

% t) d3 A1 [2 Y7 V“空远……”
9 F, K0 z/ f  `: p. ^1 _/ ]4 S
6 C- v# n% f& {# k# ^2 x连清篱迟疑道：
4 s- b' R1 x0 {8 h2 k2 W  r& q
/ Y" o( J/ [9 q' h7 T% t“我可以洗个澡么？”
- [, ^  z4 d2 [. |
6 y* ^, ?5 B1 M& O“你说什么？”

, {8 @/ y2 M; }1 ^& o( |- s卫空远没听清，他直起身，问道。

连清篱清楚的重复：
+ ]$ `  O; J, {. d
0 Z- W( S+ o3 j$ j“我需要洗个澡，还需要一些药。”

卫空远一愣，静默半天，才点了点头：
6 P2 n9 ?& l1 \" y
/ s# F# W  g, Y; N+ C“我明白。”

6 W" X8 V) C9 z( W# j7 x5 {% U
7 Y, r- L$ v, x0 _$ u) A
卫空远家里的医药箱比自己家里的要小很多，不过消炎退烧的药还有。
6 w6 y0 Y, d0 I7 h! L
连清篱突然想到自己搜集药品的习惯，似乎是从认识舒庆的时候开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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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怔了怔，用力将那个名字从脑中驱逐出去。

+ u# W$ m5 R: q! t8 l. Q# V现在没时间多想，要先将工作做完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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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里还有个女人，她一直没有露面，但是卫空远进去之后，隐隐传来低低的语声。

/ T& h2 z, l. ?; X. [7 r$ R他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堆洗浴用品，还有崭新的毛巾和浴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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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

连清篱比了比卧室的方向。
- }! E0 G- K* o! |
“没关系。”
0 {3 W0 }1 [% T! `* K* J' o4 o) a
% w6 w* Y: v; R! P" ~0 Q卫空远笑道。
4 ]" Z6 B: C8 C5 H+ W7 h/ K" ~
他打开客用卫生间的门，将灯按亮：
( y) L- k  T+ f( Q7 `4 h; K
) g/ I$ V7 ~+ d* l, X“花洒好久没有用过，可能会有绣，你先把前面的水放出来点儿。”

然后他将手中的东西摆放好。
1 y. e; V$ P3 B4 |# Q3 z+ z# i
连清篱将浴袍拿下来，塞回卫空远的手中：

“这个用不着。”

“这是新的。”

+ Q- [) f. i7 n2 T卫空远解释。
$ e+ ^; v5 }8 [: k- H( i
“不用，谢谢。”
$ _. h. n' Q) \, Z7 U# v) C: B
说着，连清篱便要将门关上。
1 c7 g- O  [, E
卫空远伸手阻止了他：
; g6 N& `0 n# E; [. Q
8 }( k) L# `/ c6 [1 n2 P# B“比我想的要严重的多，是不是？”
% f! o  R9 d$ a0 t7 l/ X
0 Q+ H8 F: \% Z* S+ F# I连清篱沉默着转开头。
. E, _7 G7 g; S% Y
有个太了解自己的朋友也挺麻烦的。

# i# B, `: X2 m; ~$ o  C: f“穿上吧！上药也方便。”

+ j5 d: L- O% R$ V3 V* G2 ~“我怕你看了会吐。”
  Y  C1 D$ Z+ o9 u# {
卫空远一滞，略显尴尬的道：
( l) _* Z$ t" T+ V' y$ p
“那次是意外，你突然那么说，换做是谁都会吓一跳吧！”
4 |/ ?% B3 b+ N. y1 k! K3 N; [- Y
看连清篱似乎还想说话，卫空远一把将他推了进去，顺手将门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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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6 章

袋子里除了文件、电脑还有一套正式的西装和配好颜色的衬衫领带。

卫空远看了看，想笑却又笑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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僵着脸，他开始整理资料。
( q) w. z) h' l& Y; w
很快，连清篱便从浴室走了出来。

他比他略高一些，睡袍显得有些短，露出两边膝盖。
0 x& N5 \) ]7 }' l* ^. T
7 h9 C3 x4 ~4 \" Y6 a0 ]4 _膝盖都已红肿破皮，结着一层深红色的血痂。
" W& x9 \+ N9 P0 w
2 o7 k. s$ o5 M$ n! n2 }他将视线上移。

微微敞开的襟口，可以隐约的看到他胸前的抓痕，还有淤青。
: [2 O: z/ F2 L0 C
1 G, p$ ]& }5 w( Y2 J0 n两只手腕都有破损的痕迹，淤青指痕重叠在一起，看上去凄惨的可怜。

' i, |+ W7 m( N+ }4 w“我现在想杀人了。”

卫空远沉声道。

连清篱微笑着转开话题：

“弄到哪儿了？”

见他这样，卫空远只得道：
. Z6 ~2 L& w$ C. b% t
" ?+ e$ a. J7 @“一点儿。”
1 ^/ G1 v; U( r/ p1 R
, n7 U4 x* `$ i! z/ Q1 m" X; K0 G4 r他将桌上的杯子推到他面前：

# t2 \7 Y* f3 A' z“我想你需要这个。”

+ ~7 R# Q9 i7 z; u) L热腾腾的咖啡散发着浓郁的香气，表面飘浮着白色的奶油，松松软软的模样，像天上的云彩。
) f; D) w# z8 {/ d
* b( q7 _: e2 Z$ C6 M2 j$ p. t; W“谢谢。”
: r. I$ q. K0 `
: S4 Y+ j) f7 Z9 {连清篱将咖啡合着药片一起咽下，然后取了一颗润喉片，放进口中。

他打开自己的电脑，端端正正的坐在椅子上，对卫空远探视的目光视而不见。

知道时间紧迫，卫空远皱了皱眉，重新拿起手边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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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 K& E- d& ?3 T两个小时之后，他将资料全部理好。

转过头去，连清篱正专心的将电脑中的内容记入脑中。

他依旧坐的很端正，偶尔会伸出手，敲几下键盘。

0 b3 V  [* F) T, l: h+ ?他太专心了，以至于卫空远都不好意思打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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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上去精神还不错，下颌的淤青不是很明显，只要不扬起头，看上去就像是灯光投下的阴影。
, @2 S) O8 m9 {. H1 B
2 B& b0 o) b( j# i: s# U他还能坐的这么直，应该有力气坚持到庭审结束。

不过他的面色一直都是白中泛着青意，双颊倒有了些红晕，却是不正常的红。

卫空远突然想起那句差点害他出车祸的话，他的脸也不觉有点发热。

/ O2 w( w3 F+ K# h1 I% E% y" X他站起身，走出书房，泡了两杯热茶，拿了进来。

. c( o( j7 n* f“阿篱，喝点水。”

他看着他干裂的嘴唇，将茶递了过去，发现他额头亮晶晶的，全是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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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

连清篱微笑了下，伸出右手，将茶杯接下。
) f; ^+ X: ^( W# C9 h# n
2 `! K0 i0 C( _然后视线又转回电脑。

那种不对劲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他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发现连清篱左臂的姿势僵硬而怪异，而他一直都用的是右手，不管接茶杯也好，敲键盘也好，都是用的右手。

5 ?  g1 J0 W( g0 E强烈的被注视感让连清篱不由得抬头看去，当他意识到卫空远视线集中的地方，脸上的表情变得不自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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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己说出来还是让我动手？”
& d- R& \# t) @0 ^
, f) _$ v  n' t( N( @卫空远沉声道。
7 Y' q, k4 Y' M' k1 |
) |6 X/ F" M. @, T- O“我真的没事……你别打扰我工作，如果困了，再去睡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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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y7 m" D" ^5 |连清篱强作自然的道。

卫空远深吸了口气道：
6 ^7 Q, D# h) M2 e. B
. e+ U: I' t6 G3 g5 a, o- S0 |“你还当不当我是你的朋友？”
2 ^# o; G( m7 ^6 Z0 B: r
( s- \  I6 @9 N3 c, d8 b. y沉默了片刻，连清篱一脸无奈的抬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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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说好，一会儿我是一定要出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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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K# v- s+ e) I$ U睡衣解开，所有的怪异之处都有了解答。

. e- n# Q: ^4 n& p! P/ c他的左肩整个肿起，青黑色的皮肤下还间杂着艳红的出血点，看上去分外恐怖。

这样的淤痕，左侧腹部也有一处。大大小小的淤痕还有许多，都不若这两处严重。

其中间杂着齿痕，有的咬的重的，出了血，结成血痂，周围红肿起来，像烂掉的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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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1 @( H% r4 x+ H+ b; T/ B颈后也有，被他的头发遮住，看不太清楚。

! e! r% K, Q) a2 E$ ?; R他瞪着他腰侧鲜明的指痕，觉得他能走到这里，简直就是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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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9 P8 H2 d) B$ |“他想杀了你么？”他忍不住问。

“不想。”连清篱干脆的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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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L7 w2 {- p% v0 e3 }; R" @" x2 T“起来，我现在……”

“空远，我绝对不会去医院的！”连清篱打断他。

3 R: r( g' g* q4 A6 M8 m' P5 z卫空远不再说话，转身走出了书房，回来时，他手上多了一瓶药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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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忙你的，我帮你把淤血揉开，要不然会痛很长时间。”
6 I( t* D/ D/ V( }
他知道现在不管自己说什么连清篱都不会听，所以，还不如做些实际的事情。

“我讨厌那种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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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清篱皱了皱眉头，一脸厌恶的看着他手里的药瓶。

“如果疼你就喊出来，我不会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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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若未闻的，卫空远专心的将药油倒在手上，搓热后，揉上那块刺眼的淤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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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清篱不再吱声，瞪了他一眼，又转向电脑，专心的看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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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R* D* c% e% T9 l, z药油的热度蔓延开来，卫空远的手劲很重，如果太轻，就无法起到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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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B. s/ t6 e+ _, p4 ^他知道连清篱很痛，但是他连一声呻吟都没有发出，即使他的肌肉紧绷到快要颤抖的地步，即使他的额头渗出大颗的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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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虽然很想知道倒底出了什么事，但是他知道，即使问了，连清篱也不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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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他主动告诉自己，他与舒庆在一起的事，已是难得，因为连清篱向来就是个极重隐私的人。

卫空远虽然对男人没有什么兴趣，但是他不歧视同性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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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的事，没有对或者错，全凭当事人自己的把握，容不得他人置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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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连清篱告诉他，他与何筝分手的原因，是因为一个男人的时候，他不否认自己的确有些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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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清篱是他所见过的最自律、最正统的男人，甚至有时理智到近乎冷酷的程度，若不是他亲口承认，恐怕所有人告诉他——连清篱喜欢男人，他都只会当那是个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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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倒也不是坏事，当时他拍着连清篱的肩，笑的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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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你此生第一次不理智。”

8 t( z' m0 W: I6 m“谢谢。”连清篱淡淡的笑着，眸中闪动的有释然也有幸福。

他当时还小小的感动了一把。

一是因为连清篱对他意见的重视，二是因为，环绕在连清篱周身，那种明显的幸福感——这样的情绪，卫空远之前从未见过，即使当初连清篱与何筝在一起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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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很清楚的看出了连清篱的心意，他还是忍不住问道：
# q$ M% g+ \9 y( G, \( j: a  R
“你都想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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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孩子，没有所谓的完整家庭，甚至没有与自己心爱的人肩并肩、手牵手站在太阳底下的权利，说不定还要承受无数异样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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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挣扎过。”连清篱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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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H( A2 z; ^$ J* [# _" z# {( K“可是我赢不了我的心。”

5 H+ P6 \% N+ z0 \4 w5 d; H# v卫空远哑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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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F% q- F3 v9 x- z& A“他是谁？我认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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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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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A9 _, G4 W) [+ p( }; r- x- F“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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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U2 X2 Q. K' ?“舒庆。那个人是舒庆。”
# [) O5 b2 F  ~  d# P" S
“就是那个青红帮的……舒庆？”他怪叫，瞪着连清篱，一脸的震惊莫名：

“你疯了？喜欢谁不好，喜欢那个家伙？他是黑道上的耶！你竟然跟他混在一起，你这不是找死么？”
4 Q0 ^9 h/ ?2 @# {& _
! f8 T5 F* `8 M: I: T4 k: ]卫空远急得团团乱转，连清篱却只是笑。

" k& w& F* b, s2 ?1 w“你还笑的出来？你以为黑道老大的女人是好做的？如果只是玩玩还好，如果他对你是认真，你岂不是随时都有可能被他的仇家绑去，先奸后杀，先杀……”

* y$ J$ y. w5 Q  |4 n' G“空远！”连清篱打断他，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

) ~7 t4 C4 B/ Q; Z/ A" N“你在胡说什么？”

8 S- A8 S* ^" I; \% d  Z$ u; K卫空远吸了口气，镇定下来：

0 ?/ ]: S' N! c* R+ {3 n“我有没有胡说你心里清楚，或许是有些夸张，但是，阿篱，你若跟他在一起，必定会被他所累，处处危机，弄不好，连命都会丢掉。”
0 I4 `8 J$ |8 J* b
“我们既然已经在一起，便没有谁连累谁这一说，不管将来发生什么事，我都会与他并肩承担。”连清篱微笑道：
! W. @4 Z8 j. J4 }/ X( x
“何况，他已经脱离了青红，那些恩怨仇杀已经跟我们没关系了。”

卫空远动了动嘴角，最终还是没将心里的话倒出。

: y/ \7 C4 p8 }. A+ ^) W' L阿篱，你殊不知那些恩怨仇杀，如同附骨之蛆，一旦沾上，向来是不死不休。

* e( n: W4 a! P$ ]他只是道：

“那他对你呢？”
0 b0 D, I7 i& P, R* `4 }
连清篱眨了眨眼，柔柔的笑道：

' Z# E/ ^& A. f8 P  g' [5 X/ o“你当我很好追么？”

# e  T7 M5 ]3 \; F" M( g& L  u黑白分明的眸透彻清亮，那一瞬间，他才想起被他忽略的事——连清篱向来比他看的清楚，他能想到的事，连清篱怎会不知？
8 F$ P9 W( `  X# J: f
如此的义无反顾，哪里有他说话的余地？

“那我只好祝福你了！”他最终只得这么说。


8 @8 X" y/ R; `- [. l' |
“怎么了？”熟悉的语声打断他的思绪。

1 W# ]* ]$ \- r6 x7 @“抱歉，走神了。”卫空远移动手掌，继续之前的工作。

1 k2 L  F; q3 C$ E( q* e  b淤青揉开，颜色变得更深更重，看上去，比之前还要恐怖。
5 Y7 A7 |6 b* T( e7 s
他叹了口气，忍不住问道：

“你恨他么？”

连清篱一径沉默，他也没再继续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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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7 章
5 |; ~) ^  Z. d, m
0 H7 T  X* {8 z八点钟，连清篱坐上卫空远的车子驶向法院。

" R& |# t) y* W脑子里除了一会儿将要用到的资料，没有任何东西，他闭着双眼，一遍遍在脑中推演对方律师可能提出的问题，他甚至无暇注意到身上的痛楚。

然后，他看到了舒庆。

- w( |! Q/ n0 K) |他靠在法院对面的砖墙上，穿着昨天的脏衣，又皱又乱。

他垮着肩膀，垂着头，高大的身体微微弯着，像被人遗弃的小狗。

他哪里是小狗？从来都不是。

痛楚的感觉瞬间又鲜明起来，他不觉皱了皱眉头。

卫空远也看到了舒庆，他放缓车速。

0 e* l9 F! r# h4 W9 o1 A9 S“不用，空远。”

连清篱淡淡的道。

5 z. v$ Q& @3 b7 W8 ^6 U$ U' H/ ]此时车子已经驶到法院门口，他正想转过头去，舒庆突然抬起头来，他的眼眸隔着宽宽的马路一直看进车内，然后他站直了身子。
9 O$ w( @1 ]! Q! z& y
连清篱此时才看到舒庆的表情。

% s' k1 x0 G) ^" @; T  X+ z2 g) B. b胸口一痛，他连忙转开视线。
/ O: B/ ?: a7 S( m0 A# u
! p5 T$ `+ Q- O1 `4 ~4 |. D9 u倒后镜中，舒庆的身影渐渐远去，车子转弯后，消失不见。

6 M& [$ j9 ^* t6 \他抬手抚着抽痛的额头，衣袖滑下，手腕上的淤痕露出半寸，他一怔，缓缓的将手放下。

7 g# i- |- C5 h- V他闭上双目，将手遮在脸上，仿佛自言自语的道：

“被强迫的时候恨不得杀了他，可是清醒后就怎么也恨不起来……空远，你说我是不是很贱？”

% S- N# e  C3 ~. k8 S! R: o卫空远知道这是连清篱的回答，而不是提问，他只能报以沉默。



- ^1 T' T4 N& r0 l# R连清篱能坚持到最后，全部都是因为他强大的意志力。当法官宣布胜诉的时候，他几乎连站都站不住了。

卫空远将他扶到休息室，他一躺下，神智便立刻变得模糊起来。
3 `, b. j4 c$ ~- F  u6 ~9 \, u
( _, j! P( a/ ]. g“我去叫舒庆来，好不好？”

) T) n% D5 v1 W1 k, n4 S; D3 A( I他听见卫空远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4 T; E4 [8 {0 K) r: e' j+ }& l
* o( f# d* B" }: o+ @“舒庆……”

他模糊的呢喃着，被黑暗包围。

. `4 p2 ?2 S1 L; a- V

醒来的时候，连清篱发现自己正躺在柔软的床上，手被一双大掌紧紧的握着，因为握得太久，手心都是汗水。
1 c5 K4 ?) b7 p& q5 g+ \
/ q" Z, V& C# t4 u他缓缓睁开双眼，发现房内光线阴暗的让人窒息。
- d/ }& R4 d2 J# Z$ q( `7 j
# l9 ~4 I& ^+ ]" `4 ]天花板上映出淡淡的蓝影，而他的窗帘就是蓝色。

' e, Y* E( o' q! i0 V, ~5 T* i“舒庆，把窗帘拉开。”
# x4 v0 E* J( r1 A0 q
他淡淡的道。
3 N8 M$ m# F+ v7 s
; P* V  [6 [9 H# E舒庆显然没料到他醒来的第一句话竞是这个，愣了许久，才一根一根放开手指。
6 [* u5 S0 M0 w( X+ q- b% z- ]
& M2 f, o1 x$ S7 B3 X* J, b6 F他走到床边，将窗帘拉开，明亮的阳光立刻穿过透明的玻璃射进室内。
% U* p4 K7 |3 h- g: w0 i5 v
' V5 ], o2 O) ]  X舒庆僵硬的站在窗边，背对着阳光的他，像一个暗色的影子，阴郁而沉重。

+ P4 |4 b: S  X7 u) L( z! p他看着他，小心的甚至是胆怯的，始终没有走过来。
9 ^7 ~# M! d5 M- \5 Z
连清篱动了动发麻的手指，潮湿的掌心，失去舒庆的体温，开始有些凉意。
  \5 f5 x4 o7 t
3 @& e; D% t, Y- l' M, ^' f他看着舒庆，舒庆看着他，两人都没有说话。

# @0 K6 ~( g4 M8 S2 `3 G' s许久，舒庆慢慢的走到床边，蹲下，又看了看他，小心的伸出手，碰触他的手指，见他没有避开，便一点一点的握住他的手掌，然后，他俯下头，将脸埋进他的掌心。

4 W, b3 w5 X9 h) W“对不起……”

他喃喃的道。
2 p( D) w5 r* d# r& \
  G* W. c1 M# R1 _“对不起……”

" w( E6 D8 ~) j5 f8 r: k+ \他再次道。
1 ]4 u3 e$ ?5 T3 f7 i! D
5 m4 G, X$ x5 F4 @' U' B  Q“对不起……”

他不停的重复着。
% [( U9 L1 x0 J& [' ^
' s5 `% H; [" q. v# i9 m1 s) e他的声音仓惶而无助，像个迷路的孩子。

连清篱只觉胸口一热，几乎要落下泪来。

: F8 T; S6 V8 r. _9 ?“舒庆，我从来没有看不起你……”

% L* v( O; H4 t“我之前说过的那些诋毁你的话都不是真的，我当时只是想赶你走，才故意那么说……”

“我也从来没有过想要控制你的念头……”

& h# O" n! |6 n% P. E# |# J! D“我只是……想用我自己的方法保护你……真的……没有别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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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句话，他要换好几次气才能用正常的语调说完。

眼睛酸涩的要命，他用尽力气才没让自己哭出来。

: H! c7 t9 U* }/ x' i3 d舒庆在他手心里点了点头，粗硬的短发拂过他淤肿的手腕，刺痛难当，仿佛扎在他的心上。

- j0 E( H! I4 G$ x2 p“如果我的行为伤害到你……我很抱歉……”

- t2 q% Z; ^+ V, b: H; d刚说完，他突然感到手心一阵湿热，他讶然睁大双眸，扭头看向舒庆，却只看到他乌黑的发顶。

1 y+ u7 Y5 x7 G0 f0 d手心的湿热越来越明显，一滴，两滴……不停的，滴落……

“傻瓜……”

他喃喃的道，忍着肩上的痛楚，伸出手，抚上舒庆的发：

“男子汉流血不流泪——这句话不是你说的么？”
1 h+ R) m0 ^  d& f
“谁流泪了？”
* @3 r+ W" Q% \9 W7 K
/ b. ?' h  q6 c, ^- ]5 V舒庆闷闷的吼着，却始终没有抬起头。

“我又没说你，我只是在指出一个事实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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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p1 ^+ a# f8 m2 l# w! T+ o' S+ Q连清篱微笑道。
  C! C1 U, Y7 r8 }' f
舒庆不再吱声。

室内显得一片宁谧，仿佛昨晚那场惊涛骇浪不曾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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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意再度涌了上来，眼皮越来越沉重，连清篱放弃的闭上双目，趁着意识还清醒，他轻轻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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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你还是回青红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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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舒庆突然跳了起来，将他吓了一跳。

* b7 W7 {9 I4 d“你说什么？你要赶我走么？我不走！我绝对不会走的！”

" J4 i7 a% `- L3 Q( c舒庆瞪着眼睛，气急败坏的吼道。

他在说什么呀？

连清篱困惑的皱起眉头：

; _! Y8 A, b2 j$ B; k8 _“我的意思是……”

“我不管你什么意思！反正老子就是不回去！老子就要待在这儿！”

* E; ?& W& S. I他爬上床，紧紧的抱住他，哑声道：
" g1 l: L6 p0 z, U
“不要赶我走！我发誓以后再也不伤害你！我以后会好好工作，一定不会再给你惹麻烦，再给我一次机会！”

% l9 [9 |: X8 s- x, p2 b6 h身体一动，又是一阵钻心的痛，可是连清篱怎么也无法忍心将他推开：

“我知道了！”

5 P6 g& V6 _/ T  }* r他无奈的叹道。
* {! L, H, V( y$ ?5 v) |- k1 J

. |" o  U4 j  c. n0 [
他在床上躺了整整两天才可以正常行走，第四天，他在舒庆不赞同的目光中，恢复了工作。

他休假的太过突然，所有工作都没来得及交接，这么放着不管会给很多人带来困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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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坚持每天接送他上下班，他没有拒绝，心里有些小小的欢喜，但是也有忧虑。

因为那件事，舒庆一直自责的要命，不管自己怎么说“没事”，他总是会用一种让他看不懂的眼神凝视着他，问他，他也只摇摇头，用各种方法转移他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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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i  C5 d  A2 P然后他发现事情似乎变得很严重，舒庆的自责显然比自己所想的要来得大的多。

5 M: m+ R, n% `3 V2 [6 r3 u七天后他的伤口已经痊愈，可是舒庆却一次都没有抱过他。

5 p& X9 x! N( Y) n$ P! g) R舒庆总是在脱下他的衣服时停下，然后用手用嘴帮他解决之后，转身钻进洗手间，怎么叫也不再出来，每次都将他气到想扔东西！

他知道舒庆为什么要停下，他肩上的淤血未消，一大片黑青的颜色，看起来格外触目，舒庆显然是想到那天的事，心生怯意。

但是——他又不不是易碎的玻璃，舒庆那个样子只让他觉得生气！
. w% Z5 L' T; c! F
/ h/ H" S( W: i( ^' F然后，在一天夜里他突然惊醒，看到舒庆黑色的眸在黑暗中闪闪发亮，他霎时醒悟，他竞将舒庆逼到这种地步，冷汗涔涔，衣衫尽湿。

2 X$ Z. S( k' W7 \- L/ A$ o- m8 X“舒庆，你不要这样！不要因为我这样勉强自己！”

他抓着他，颤声道。
0 @, D/ u6 v1 Y- U
“我没有勉强！”

# m8 o% R. M& ?他说着吻住他，再也不让他说话。

! c( ?/ P1 l1 s, V" y; c; N2 T5 Y: H舒庆说他喜欢现在的生活，舒庆说他一点也不想回青红，他的表情是那么的认真，认真到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而舒庆也不会让他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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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8 章

+ X# S5 G, }2 h. M5 D" y5 [" ^天气已经变得很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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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秋天的雨水简直多的能淹死人，可是到了夏天仙人掌也能被活活旱死。

1 x+ v" N; c7 B& Y清晨十点到下午三点，几乎无法在太阳下行走，即使打着伞，也像是快要被烤化了一般。
; n' `0 q& k5 M! a
. u2 L1 `8 \4 l  P/ w一扇窗分隔了两个世界，凉爽和与酷热。
3 B2 ], B# V  R. v4 O9 ^
- A, O# d- s1 P' }: X1 S“崔女士，就是这样，我会在尽可能的范围内帮争取，在开庭之前，请您务必好好照顾小宝，以免节外生枝。”

“我会的……现在我只剩下小宝了，我不会让他的父亲将他夺走。”
/ {5 {! f2 `) l' ]9 t& n5 f- _
对面的女人大约四十岁年纪，面目皎好，保养得益的面孔，白皙细腻，眼角额头只有细细的纹路。

6 u7 M/ ^7 D/ I6 A她的眼眸清澈，盘起的发髻一丝不乱，看起来十分精明干练。

因为丈夫有了外遇，调解不成，她在三个月前与丈夫离婚，她现在想要争夺的是他十岁儿子的抚养权。
% j# z7 o& j7 F7 \& u8 l/ u
并不复杂，根据手头的资料，连清篱至少有八成的胜算，这已经很多了。

明明可以离开，可是崔女士却只是怔怔的坐着，垂着头，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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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清篱静静的看着她，也不出声。

; E6 C+ l) |( w. x, ^# W" }0 ^一滴透明的水滴落到她乳白色的裙摆上，然后又是一滴，一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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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清篱从抽屉里取出纸巾，静静的递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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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把抓过，捂在脸上，突然大声的哭了出来：

“我不想跟他离婚，真的不想，我是那么那么的爱他……”

+ }% B& A" X0 g9 b6 K+ L) H& q她哭的眼泪簌簌的流着，纸巾湿了一片又一片，连清篱叹了口气，掏出手帕递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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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P0 t- Z+ f2 u$ h" R. C“我当初真的不该逼他……他喜欢摄影就让他去做嘛……老是嫌他那份工作不挣钱又危险……硬逼着他换工作……虽然知道他说‘喜欢这份工作’是个谎言……却一直都假装相信……后来他开始逃避这个家逃避我……都是我的错……如果爱他就应该让他快乐让他幸福……不就是挣不到钱嘛……家里又不缺……就算被人说他没出息也无所谓……我现在好后悔……如果当初……多点宽容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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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q* t% j2 T- s% s连清篱怔怔的听着，脸上浮现出若有所悟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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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约好接送的地方，是事务所两百米之外的一个小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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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总会赶在连清篱下班前等在那里，可是这次连清篱等了许久，依然没有看到舒庆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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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变成橘色的太阳发散出的热量比中午要少了许多，可是空气中窒人的热度却一点不见减少。

' ~# s0 [! k8 `2 t连清篱站了一会儿，身上已渗出了汗水。

他拨响舒庆的手机，响了好一阵竟然都无人接听。

" V1 \; Y& K% N想了想，他伸手招过一辆出租车，准备先回家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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途中一直在拨着电话，还是没人接听。

舒庆不会出什么事了吧？他忍不住担忧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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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打开门，连清篱便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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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对玄关的地板上、淡蓝色印有白色水纹的碎片似乎是落地灯的灯罩！光洁的地板上印着几个熟悉的脚印一直向里延伸着，他急急换了拖鞋走进了客厅。

2 @. N& S2 ~+ F客厅几乎找不到完整的东西，所有能砸的能扔的都变成了碎片，龙卷风过镜也不可能破坏的这么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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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A& J  Q3 F3 w. H1 s7 l/ v, M不过名为舒庆的龙卷风最近常常创造出这种“奇迹”。

0 M  {: ~6 Q5 W1 E' r4 b+ f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烟味，嗓子一阵刺痒，他咳了两声才出声唤道：

% s5 _7 ?# \) E$ ?“舒庆！”

( h0 y& x% J$ }9 B$ S他一边唤着、一边循着脚印找了过去，然后他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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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S5 g5 g0 \& E; E8 w6 @0 }舒庆坐在客厅尽头的角落，一腿平伸一腿曲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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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b9 o( ?3 l  H他上身赤裸，嘴里斜斜的叼着一支香烟，侧头看着他，眼神灼灼。

没有开灯，室内的光线异常的阴暗，他坐在背光的地方，表情虽看不清楚，散发出的无形气势却万分危险。

他身旁的玻璃拉门大大的敞开，不时灌进沤热的空气，与空调的冷风重重缠绕，刮起细小的旋风。

/ N. Z. C5 Y1 Y- s3 M, a. k2 h舒庆似乎在生气，虽然不是每一次生气都会伤到他，但是不好的记忆还是迅速的钻进了连清篱的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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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7 u0 Z' ^1 z6 I" }/ L他忍不住停下了脚步。

9 [, v8 [) S, E- N6 ~# V/ m' a舒庆突然冲着他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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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0 b$ p( v' k% \3 n8 p9 j. E他没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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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9 x( |) C6 F# I- n) o4 S* W4 U5 G' u舒庆叼在唇边的烟头动了几下，没有说话，手依然固执举着。

他这次再没犹豫，几步走近，伸出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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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力的大掌瞬间握紧，用力一扯，他身形不稳的跌进熟悉的怀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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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z" f/ W* B此时他才注意到，地上扔满了烟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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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V% Z5 e4 c# \: _  f“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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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P; m- l2 U& U8 N他轻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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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从来不在他面前抽烟，除非情绪失控，无法自制。

没有回答，头发却被紧紧抓住，向后一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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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V# e+ T, \发圈滑脱，长及肩部的发丝垂落，贴在颈边，微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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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舒庆在一起之后他便留长了头发，只为了掩饰舒庆留下的吻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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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果然在生气，他的表情僵硬，眼中有着压抑的怒火，再深些，还能看到眼底掩饰不住的不安。

' Y# W- A/ I( g5 _  |. u4 ]连清篱挑起眉头，还想再问，舒庆嘴角一动，直接将燃着的烟头吐到地板上。

3 u; o1 j( D" Z6 v5 `“别乱扔，会起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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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侧身想将烟头捡起，却被舒庆抢先用手指捻熄。

“你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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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h- L2 E6 T. O) f/ T: }& s! G5 ?- j2 R他一把抓过舒庆的手，想看看是否有被烫伤，哪知舒庆手腕一翻滑脱开去。有力的大掌按在他的脑后，然后便是扑天盖地的吻落了下来。

刚开始还因浓郁的烟味而感到不适，但很快，便已无暇计较这种小事。

& G4 L6 J) z* M+ k; J) _/ k舌尖纠缠，他顺势抱住他宽厚的肩膀，身体迅速的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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衬衫被脱下，穿进他发间的手滑至下腹，隔着长裤抚上他半勃起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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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G5 X. ?, c0 `他不觉有些脸红——竟然这么快就有反应了！不过舒庆显然还不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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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k$ U' x3 X; X3 D# a+ x抵在大腿上的灼热早已坚硬如铁。

舒庆突然放开他的唇，向后靠在墙上，跟他拉开距离。

他怔怔的看着他潋滟着水光的薄唇，跟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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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f  x; v& |: F0 d2 K8 v头发又被扯住，将他拉开。

“喂！你发什么疯？”

他痛得皱眉。

“说‘你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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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低哑的道，舌尖滑过线条优美的唇，表情媚惑的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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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 e- O6 _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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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清篱一愣。

* A/ e9 G2 Y4 p( ?- s+ S* [8 u“说‘你是我的’……”

7 }2 \* @$ r8 y8 p) {( ^舒庆再次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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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G% E/ p4 e/ j( _: u他的声音低哑，态度却很强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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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清篱抬手抚了抚他粗硬的发，有些无奈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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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倒底怎么了？”

“快说‘你是我的’，‘你永远都不离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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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显然有些不耐，一脸愤怒的吼道，刚刚媚惑的表情早就不知扔到哪儿去了。

; g; M5 |& A/ L9 ^. y轻抚着他僵硬的面颊，连清篱笑了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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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的’，‘你永远都不离开我’。”

他明显敷衍的态度让舒庆变得更加愤怒，一低头，重重的咬在他的肩上。

虽然他很高兴看到恢复正常的舒庆，但是这样无理取闹就有些过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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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C7 ]$ H0 x1 h: D“舒庆，别再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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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语气变得有些冷淡起来。

舒庆抬起头，一脸不服：

“我没闹！我很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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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T& R0 `+ [* h9 D他果然很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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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3 d* ]6 O0 v连清篱只好耐着性子道：

“舒庆，你我是平等的关系，没有谁属于谁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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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G6 b* `4 G) A& T2 j! j“我不管！反正你就是要说，快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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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5 u, o$ O+ E" V& Z5 S连清篱看了他半天，摇头道：

“舒庆，你真的很无聊。”

2 {7 \/ ]1 E3 M8 ?“你说我无聊？”舒庆瞪着他，怒气冲冲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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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哪里无聊了？反正你要给我发誓，你是属于我的，永远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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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清篱忍耐的抬起头，看了看天花板，直到抑止住骂人的冲动，才又低下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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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有什么不开心的说给我听，别跟小孩儿似的闹脾气了。”

他附头在舒庆额头上亲了一下，准备起身，却被拉住。

“乖！我去做饭给你吃！辛苦这么半天，你也饿了吧？”

$ u3 ?" S! r, |他意有所指的笑道。

* b) J3 n/ P6 y( B$ F' L将客厅砸成那样，也挺费力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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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没有笑，只是狠狠瞪着他，如火的眸幽深阴暗，竞有种说不出的幽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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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h" Q7 O9 s- M' S) [9 G# B3 _“就算是哄哄我你也不愿么？你是不是根本就不想和我在一起？如果不是我总缠着你，你早把我甩掉了吧？你根本就看不上我是不是？你根本就觉得……觉得我配不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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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越来越大，说到最后几乎要吼了出来。

他虽一脸凶恶，可是怎么看怎么觉得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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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 c% r8 Z' c! M“舒庆，你在说什么呀？”

! G% H) a2 ?4 ^" L; N9 a& Y3 v1 N连清篱已经不知道自己该摆出什么表情了：

“你给我好好听着！如果不是我自愿，你就算杀了我，我也不会跟你在一起！没有人可以逼我，你明白么？”

他不擅长说出自己心中感情，坦白到这一步，他已觉得羞不可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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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舒庆却依然不依不饶：

  V( z- R1 d. r" Z“那你发誓！你发誓你是永远属于我的，属于我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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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x4 J9 q4 t1 l0 s3 u0 b连清篱忍不住沉下脸来：

“什么叫我属于你？就算我是下面那个，也不代表我是你的附属品！放开我！”

  k5 Z, C. m1 t3 Y6 r6 ]7 d他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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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放！你不说就不放！我一定要让你发誓！”

" ~; O: Q7 r+ D舒庆狠狠的道。

9 s: u) V3 o! e4 x! f/ F) x$ B“你想都别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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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清篱也狠狠的道。

8 L* R: R- y: e( A8 F# J4 ?两人瞪了半天，舒庆突然笑了起来：

“这可由不得你！”

被他笑得浑身发毛，连清篱用力一挣，站了起来，然后他才知道舒庆是故意让他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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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9 章

) _: `9 ^% q( c* J- [+ T刚一站起，下身一凉，长裤便被一把拉下，有力的大掌包住他的臀部，轻轻用力，他就不由自主的转过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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腿间最脆弱的地方被含进舒庆口内，温暖湿润的感觉让他霎时间硬了起来。

“我没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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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f9 n  a4 ?% h+ L7 `# {0 [3 F, H他抓着他的发，喃喃道。

舒庆没有吱声，灵活的舌尖缠绕着他，那种酥麻的感觉立刻顺着背脊传向四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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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8 R; e3 N3 T太诡异了！刚刚他们还在争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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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很快，他无法再继续思考，脑中模糊一片，所有的意识都集中在腿间那处方寸之地。

粗糙的手指在他最敏感的地方轻柔的搓弄，他急促的喘息，身体因为难以抑止的快感而紧绷。

+ j' l4 i- s* i2 w& B他……为什么只动前面……难道他又想象之前那样，只让他满足？

& b/ m$ z1 n7 a有些恍惚的垂下头去，正看到自己在舒庆口中进出的淫靡景象，他立刻涨红了脸，然后对上他邪魅的眸。

8 h5 f7 O7 D, F3 [" [) K" Z身体热的惊人，仿佛是从下腹处燃烧起的热火将他重重包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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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r9 L5 ?- w" ^9 Q& F  T“舒庆……”

他呻吟着扬起头颅，全身颤抖的几乎要散掉，激越的快感咆哮着向他袭来，要将他湮灭——

/ h7 P2 U$ \- W* r然后舒庆突然停了下来。

那种感觉就像突然从云端掉进了深谷，他困惑的低头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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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5 [/ r/ i0 A; D9 f男人伸舌舔去他尖端渗出的透明液体，引的他又是一颤，然后一脸哄诱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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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v; p  y- b7 ^“你只要乖乖发誓属于我，我就让你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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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满含欲望，表情却万分认真，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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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一盆冷水兜头浇下，虽然腿间依旧涨痛难耐，但是他的意识却已回到脑中。

+ x; p( d" w! Y( R5 m3 Y% L0 `: D9 N这个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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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愤愤抬脚径直踢了过去，却被舒庆一把抓住。

7 c+ N8 Y. X& M  W舒庆显然没想到他会有这种反应，一脸错愕。

“去你的！我永远不属于你，不属于你！”

连清篱气得浑身发抖，一边骂着，一拳又挥了过去。

) {8 ~' d6 V- |$ a6 y. y, G居然用这种卑鄙手段！

7 d2 Y* D' }- g  I舒庆身子一侧，这一拳砸在他的肩头，他发狠的瞪着连清篱，一脸怒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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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属于？嘿嘿……我看我有必要让你认清楚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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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9 P# q: W( ]6 G$ l+ Z1 g握住连清篱的脚踝用力一拽，连清篱便身形不稳的仰面向地上栽去，正好被舒庆一把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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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 K; u, m, X3 B$ K8 R: e两人在地上滚了几圈，才停下。

被这一连串的动作转到眩晕的连清篱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见自己被舒庆压在身下，便用力的挣扎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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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给我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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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放！不放！就是不放！”

一会儿的功夫，股间已遭长指侵入，久违的异物感让他直觉的挺起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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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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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喘息着掐住舒庆的肩膀，刚一出声，便被强硬的吻住。

# f. }) ]: j5 ?. p他知道舒庆打的什么注意，也很用力的挣扎，但是在舒庆的吻落到他的肩头时，他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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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的吻很轻很柔，充满怜惜，他从来没有这么吻过他，显得十分笨拙，有几次刚触到他的肌肤便仓促的移开，仿佛怕弄痛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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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立时改变了主意，不再挣扎，反而伸手抱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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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0 m: f( F+ H+ q8 t8 r* |$ W4 R“如果你敢逼我说那些话……我一定会杀了你……”

! r1 a9 {5 a! [& \他恨恨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