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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linxi190039

★已收录★ 《俩倒霉孩子》 BY 剑走偏锋&艾乐直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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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19 11:17:43 | 显示全部楼层
3 _- D7 t) S# D: @4 f, h) Z7 e! \
车磊  H! b' l/ Q) y. P& e
我失眠了。妈逼,半夜失眠死活睡不着。摸黑起来点了烟,也不知道是几点。手机我都不敢按亮了,生怕吵醒旁边儿的波仔。
6 t4 y/ [. y) f烟顺着鼻腔喉咙进入肺部,我想咳嗽也忍住了。
3 x. |% [/ c+ F我不知道我为嘛失眠,非要找出个原因大概就是波仔妈妈问他是不是同性爱,大概就是波仔问我他是不是同性爱。
% b6 M$ ?2 l7 O- B3 k) h5 B她妈问他的眼神特失落,他问我的眼神也特失落。* g; h) v; Y: _9 s
有个词儿叫queer,怪人的意思,指代我们这类人。这类怪人。违反自然规律的人。说实在的,我平时挺怕听见同志、同性爱、Gay这一类字眼儿的。比起玻璃啊兔子啊倒不是歧视,可……仍旧让我浑身发抖。
# p2 i' V, i* m4 h6 ~2 ~我从来都不想跟别人不一样,可不知道为嘛我的选择总是另类,我总是……不拘一格?
3 V7 G/ a' Z6 V1 g% O烟一口口的里出外进,我想到了我妈她们。她们总说我这是赶上新时代了,放过去不知道得多崩溃。我跟大志也讨论过关于我们性向的问题。他的道理很简单,他只是单纯不喜欢女的,就剩下男的给他选了。我对大志妈妈了解不多,但是大志对她的排斥我深有感触,他总说他受不了她样样都要出类拔萃,样样都虚伪的追求完美。这该算是成长阴影吗?我也问过他,为嘛我妈,并且是俩,你很愿意跟她们交流,很能尽心对待?他说,她们不一样,你不觉得吗?不过无论如何,他还是能跟女人发生性行为的,也有快感。这点我做不到。也许不是做不到是……没去尝试过吧。
# g) }3 g" a" V& x大志从没问过我为什么选择男人,他不问不是他不好奇是因为他有答案。他坚持认为我弯了就是我家庭环境使然。这怎么可能呢?虽然我的生命里没有父亲这一角色,可……大妈其实已经充当的很完美了。我的人生不会因此发生什么偏差。
8 [' t% M+ _( l+ O+ C" A8 o2 E总之,我不知道我干嘛这么选择,事实就是我这么选了并且我接受,我愉快。我也不想去探究原因。+ P- ~2 m% s  x* m, u- h
今儿波仔妈妈只问了你们老了怎么办,但从她对波仔的质问中我能感觉到她也很顾忌社会舆论。是的,没人会不去顾忌。
, e1 ~2 ?7 Z/ E2 k我跟俩妈生活在一起的那段日子挺波折挺颠沛流离的,我们总在搬家,我也总在转学,我们似乎在逃避什么。是什么呢?还不是别人的眼光。其实倒未必别人对我们这个家庭有什么看法了,是我们自己在意,我们自己把自己划分进了另类的范畴,我们对此不安,我们……逃避。
. @+ s5 Y+ W1 q2 B, i& G/ i& k就在这样的生活中,大妈和小妈走到现在,她们遇到过各种各样的问题,而今,在她们都已老去的时刻,算是修成正果了吗?
$ K- i! }& E9 V3 C8 a6 M, t烟抽了几颗,王正波开始咳嗽。我赶紧碾灭了,生怕他醒过来又问我我怎么了。滑进冰冷的被子,我的眼睛早已习惯了黑暗。脑子空空的踅摸着这间屋子,失眠让我无所事事。
$ e5 `; o0 d4 ~* B, B9 b忽然想起了第一次跟王正波吃饭,是在肯德基吧?好像是初日放了我鸽子。对对,是这样的,还是跟上海。我们吃完饭还一起散步了挺久,临了,我们拍照,他说给我签名吧,给我儿子。
5 x( k$ B8 V) X( ^我知道王正波一直想要个儿子,我也知道王正波本来会有个儿子。我不是说我毁坏了王正波的生活,但我想,从某种角度来说,是我让他的人生滑轨了。
3 P9 j$ h: w6 d2 n! P( L3 _你觉得我是同性爱吗?
1 u) D  d. _4 G8 q( c; Z你不是吧,至少本该不是。8 s4 u/ Q, A& O, }- q. v2 b% a% |
其实你的想法一直很简单:按部就班的过日子,有个人陪着,最好再有个孩子,孝敬父母,快快乐乐简简单单。% y" S# X: f5 T* K  z3 f! m$ |
我又能给你什么呢?大约就是陪着你。可……这份陪伴你又要承受多少附加的你本不该承受的?9 D: Y7 j8 ^: H  @* F" m. i" Q
我是不是错了?是不是哪个环节出问题了?是不是……8 F' P; ^, K! `% Z1 o+ c( R( K. K
滴答滴答,床头闹钟寂寞的走着;滴答滴答,时间就这么流逝;滴答滴答,终于开始困了。" H( G- S+ G, |4 _5 i- x. r4 b& Z8 }
“宝贝儿,知道咱该起了吗?”
! ^4 ], X- ~* x( f8 _有人捏我的鼻子,我睁眼。王正波那张脸立马出现在我俩瞳孔里。
7 N- `0 K6 y* b) o; F“赶紧起!”他换而去拍打我的脸。* \  e3 x3 `% x
我还没怎么醒过来,头昏昏沉沉的。
0 V0 d, @/ a4 N“你快点儿起来吧!再睡来不及了!”这喋喋不休的家伙!
" G+ m, n, w, O/ \  G/ Q“你别闹……大周末也不让人消停是吧?”我去拉他的手腕,翻身还想睡。4 B8 C( D1 Z% m4 h* f. k% y# ^
“中午了都,你还不起啊!”
- q: S  ]4 d" M# R8 W“啊?有吗?”我一惊,扭脸正好看到那圆咕隆咚的闹钟——12:25。6 i# z6 `) u. S7 _# O2 |
“好么,跟窝圈里边儿看不见太阳赛的。”/ x0 T3 b4 v' [; e
“你才是猪!”我扒拉开他,靠着床头起来,点烟,“这是要动身回去?几点的车?”* T1 g' X! t, ]2 C* [
“吃饭去啊。张小东请咱俩吃饭。”
" j7 f- U% X; q; f5 _7 ]7 f5 ]“嘛?”我脑子一胀。
( q: _5 C. H# x5 F“你没听见?”他一字一句的重复,“张小东请咱俩吃饭。”
! v0 [2 W& m  c! t0 F/ J“得,让我抽颗烟起来,洗澡,咱赴宴。”
1 O) i$ |6 \4 a! F9 ?好么,这趟来天津,原来鸿门宴它不止一场,这张小东还做东等着呢。
/ W& C2 p( H" U8 y我头脑里,所有与张小东吃饭的场景只留下一个—波仔争夺战。那一次在饭局上我压倒性胜利,结果张小东不服从他落败的事实晚上把波仔扣了下来。想到这里,我正系裤子的手停住了,大眼睛溜圆的瞪着波仔,“诶。”5 F$ S5 E7 m% A, n1 c' o8 D
“干嘛?”他一边收拾房间一边催我麻利儿的。
4 z; N1 w- F" ~% x+ q8 J' M) i" D& Y“你跟那张小东……”
3 G, m' b3 n9 n# U! T6 T7 V“怎么着?”他叠着被子,抬头看我。& z' l' w$ l' g( O7 R' B# F! |- [
“你俩……有没啥超友谊的?”
& }& C. l# M8 |4 e! V8 N一枕头拍我脸上,我赶紧滚蛋洗澡去了。
& a+ u- _0 w" _2 e: D1 j见到张小东和他的鸿门宴是中午一点半左右,包间的门一开一股子烟味儿窜进了我鼻子里,好么,这是抽了多少啊?
' E4 U* z! Z( K* B“来了啊!”他爽朗的跟我们打招呼。
: ]" L7 w, U9 W) n  h1 n; t# H) h“好么,要不然还去了。”波仔跟他笑着,我们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0 n! h# K% ?4 b! z. P1 i“挑喜欢的点。”他把菜单递给了我,“这顿我请。”
3 a) B* l: R' l, P* L: F' Q6 f“不用,你看,我吃什么随便。”" n5 ^3 r! _' X; _
“麻得利儿的赶紧的!”王正波拍了拍我脑袋。嘿,你这是给谁帮腔作势呢?
$ m! \6 i/ w' B& r$ c我们聊着,饭菜陆续送进来,气氛还算是挺自然融洽,酒碰了一杯又一杯,张小东跟波仔都有些上脸。我喝酒不怎么上脸,越喝越白,最后一般都是找马桶吐。也许是真的,喝酒上脸走肾的都不大容易醉。
1 \) Y4 u3 r2 g5 }4 r波仔去卫生间的工夫,房间里就剩我跟张小东两人,他继续给我倒酒,抬眼看着我似乎想说什么。液体注满杯中,他终于开口了:“我跟正波从小儿就认识。”
! H9 L7 C% W+ o% l  y+ h- v, S% w“是,我知道。”我点烟。
* e$ b9 V" ~" C9 Z! [7 ~“二十多年了。”6 i7 x' p# y6 u. w; y8 h3 Q: r* [
“嗯,不少年了。”这意思是想跟我盘盘道?
0 h; j2 v* m2 q4 H' N, Y“他就是一二傻子,没嘛心眼儿,办事儿地道人老实。说话有点儿不着边儿。”
0 x' z2 k6 P& d% m8 L) |* Z2 K! C' D我浅笑,听他评述他眼中的波仔。
+ ]+ e* X4 S7 A% ^# z- ]5 M“我爱了他二十几年了。”忽然他就切入了正题。6 O+ `* V, i% l$ F% v. F
我一愣,“你这话的意思是?”
; Q3 T& q6 ?0 ]: b+ D2 z/ q3 V“没什么特别意思,就是想说说,呵呵,王正波是值得一个人爱一辈子的。”
5 z/ d4 b3 J0 }+ L* y“哦。”我点点头,笑了笑。4 R' J1 e- S* Q8 R1 ~8 ^* r
“其实,你小子也是个好人。”0 P7 n- I: U' I
“哈?”我挑高了眉毛,他这句还真不在我意料之内。
# U) R" Y# A$ @) H- o“看得出来,你小子人挺好的,对小波也是正正经经的,那天在他们家,就看出来了。”他说的一本正经。# b/ W! W* ?$ d
“只能说尽力的好吧,谁也不是十全十美的,有些方面好了,有些方面自然也有不可预见的问题。但……说实话,我真的挺尽力了。”0 |2 n  g1 n/ Z. F) i% t) X
“就是说你喜欢他呗。这就够了,喜欢他自然就对他好了。”- p$ }% P: C$ t0 o8 P2 S
“……你觉得,这是他想要的生活吗?”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居然会跟张小东问这个问题。
4 ]7 M4 k, ^- j$ w7 Q3 I' k“他是不是想要这种生活,我不确定,他想要你,我敢保证。”* d2 F  `) Y( [6 s7 E6 t" H% }
我咳嗽了一下,抬眼直视着张小东,“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昨天见到他妈妈,你走了之后,她问他,你是同性爱吗……我……后来我们出来他也问了我这个问题,他问:车磊,我是同性爱吗……你知道么,那一刻他脸上的表情……我想你了解正波,你知道他其实要的都很简单,他本来也可以有简单的生活,可现在……”
3 B- F% p; M' `3 d1 ]2 Z4 W“小波脑子不好使,你也不好使了。”张小东一边说一边往外边看了看,“你应该直接问他‘你爱我吗?’”
/ t- d, J9 O4 C& {" y1 U“你觉得这单纯就是爱与不爱的问题?”我苦笑。" a* S+ A& E/ H, d! E3 `
“事情都往难里看,都是问题。看简单了都没问题。”5 |/ k' t3 X( z2 e
我喝了一口酒,没再说什么,波仔这时候也回来了。我们继续吃饭,继续喝,我看着他俩,忽然不明白这俩都这么豁达是他们的性格使然还是家庭环境使然?亦或……可能都还年轻吧,对生活都是冲劲儿,总觉得没有任何解决不了的问题。
5 d/ E; `3 n/ q3 d- d9 d( W% \我想了很久,最终也没把这事儿想明白,而且我决定不想了。我敢打赌,我妈她俩一开始恐怕更为惆怅,她们也想过很多,但她们还是彼此支撑走下来了。那我,为什么不行呢?有时候太为对方考虑对一段感情来说它并不是良性的。如果感情只剩下理智而忽略了热情,那还叫什么感情?6 A% R5 M& R  C" n7 q
算了吧,就这么走下去,看看到底能走出什么来。
# C. N5 m. f3 M; ~% L) j8 B* F" \9 q到北京的时候已经晚上十点多了,我俩打车回去,进门王正波就去洗澡了。我逗SASA玩儿了一会儿,他出来,让我进去洗,我没动,而是盯着他问:“你儿子怎么办?”
  X6 d& y/ t: U4 W2 p5 l“我儿子是谁?”# O! T9 v) s2 `% ~6 z, b
“你丫别逗,跟你说正经的呢……”我看着他,“这辈子你可抱不上你那朝思暮想的儿子了。”/ s+ [0 z) ^0 A: c4 v
“我抱你就行了!”他乐。: `: D9 S  o! B% R# l% E- X+ T6 L
“操你大爷……”我黑脸,他总这样儿,往我嘴里塞奶瓶他都干过。
% R2 P' H6 e# {) R“想起来了吗?”他跟我面前蹲了下来。
0 k' y6 i! ]/ L/ X“哈?”
" k5 y; a! H# r) P) u# X8 ]“儿子,爸爸给你喂过奶!”6 F8 n- J8 U2 w8 o/ [6 b* u
妈逼,果然跟这儿等着我呢,“对,拿JB喂的。”
, j" V1 P) M, t1 O我半点不想跟他说话了,烦!
9 J, {2 ^% }. k) H0 M; i0 o0 a/ e他起身走进厨房,拿了个奶瓶子出来,“是拿这个喂的!”
$ f- o: p& r. D% B0 O“王正波,我真烦你了,你丫就不能正经半分钟吗?”我走过他身边,拉开了卫生间的门,“倍儿烦!”
7 ^& T' R$ x0 Q$ j“正经有用吗?”他转头背对着我。% x. Q* J" r: D, B5 w! c
“有用,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你这年龄正宜嫁娶。”我还是没管住我那烂嘴,摔门进卫生间了。
2 ^' y+ n8 L8 [* G; m4 r5 h- ^当的一声,什么东西摔在了门上,伴随而来的是他的怒吼:“你他妈逼的是人吗!”我跟里面脱衣服的手停住了。. [/ _- r# ~0 S5 r; A( F& G
缓缓的蹲下来,隔着门我还听见我们家电话响了。
( _) A) `; N* f$ Z* z开了水,我洗澡,不想再听见任何动静。, K3 F; P8 W3 B
“你姨妈来电话儿了!”我出来,他白了我一眼。9 p% t0 e2 H% i
“那不是我姨,是我妈。”我擦头发,漫不经心的说。+ G+ D8 M4 U( \. b' Y$ v+ w%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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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19 11:18:45 | 显示全部楼层
# V7 F! v' ~4 K1 i. [$ q- B
第四七章
' ^& b* ?0 U' h) Q, F王正波# @" P& x5 p5 p4 C
“不是你妈,是你姨妈,她们俩的声音我听得出来!”我还一肚子的火儿,冲他说。
) K2 N& [8 w+ A( M4 l' Y! S他没理我,去回电话,说了几句,果然一口一个妈的叫着。根据我多年来形成的推理习惯,容易性的得出他的亲生母亲很有可能是他的姨妈,而他的妈妈不知道为什么要占据这个位置,也许是他的继母。人家的私事儿,还是长辈的,我也不方便打听,不过他刚才那句让我结婚生儿子的话,我还记脑子里边儿,一会儿得拿皮揣子再给BK的来几下儿。
2 ]  z0 D) e$ Z7 O! u他挂了电话,走到桌子边儿,又点了一根儿烟:“我有俩妈。”* K- f) x2 k! B2 v) _! ?/ R0 o
“嘛?”他的话越来越有层次了,不是我们一般老百姓能听得出来的。
1 E6 h( r3 ^- e4 L9 E2 f“一个我叫大妈,一个叫小妈。”) ]1 y+ V/ e) F2 I2 g
“什么?”我还是听不太懂。
0 ]  M' }- c( V9 V“她们俩不是姐妹,你看不出来啊?长得半点儿不像吧?所以我没姨妈,明白?”
5 {; i. Y" C3 N% N& D经他这么一说,我更加不明白他要表达如何的意思,我一个人走到桌子跟前儿,拿出纸,写着我现在得到的所有条件,即:车磊有俩妈,一个是大妈一个是小妈,俩妈……脑子里想起来前些天同事传给我的一个笑话“老师让拿陆陆续续造句,一个小朋友造出来的是:晚上六点一过,爸爸陆陆续续的回来了……老师评语:你有几个爸爸。”可是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有俩妈妈。3 p% j0 p( a: ^' l# N0 _# J
“哪个是你亲妈?”我问。8 ?5 i5 t0 \( i0 [; i' F) r
“大妈,我平时喊妈的那个。”
  s8 G2 S% l" j9 H4 i“那你姨,不是,你小妈是谁?”我问。% Z1 ~0 w! q- `2 n2 v' i0 c
“我大妈的爱人。”
# @' j, a& y: D$ }" ]我明白了。
% {: ^7 \; Y' e+ [很明白了,原来这事儿,不光限于俩男的,俩女的也行,也能走出一辈子来,我赶紧站起来:“车磊,以后我妈再不同意,我就有话跟她说了!看看人家车磊那俩妈妈!”我觉得我说得没什么错的,怎么不能一辈子了,怎么过着过着就过不下去了,没想到……9 e# \* Z8 }, l! m. W
“你丫疯了吧?”
2 A+ g& j9 Z% `8 n我一愣,回头看他:“弄么了?”
) j; s+ Y0 W& O; Q. Q. X他坐那儿点了根儿烟,抽了一口看着我:“你还想跟你妈说这个?崩溃!你什么逻辑思维啊?”; }. k4 M. @" K0 U9 D
“嗯?”我望着他。: ^- h! f2 M9 u0 ?- }6 a
“你觉得这事儿特家常便饭?”他眉毛都拧上了。
8 O1 Z* n# g9 _$ e“其实也没什么。咱俩不也这样儿了吗?但是我不想养孩子。”我乐着看他。
- O: Q+ i: O: p“哈?”$ T. |& l5 B6 ~+ f
“我有你一个就够了,再多一个我还不得累死!”我笑笑,“其实没嘛,你别想太多了,真的。你妈她俩人也挺不容易的,养你到这么大了都。你以后得翻着翻儿的疼她们俩。”
: p$ j8 n+ h  W4 x# K$ o“得,你没觉得难以接受就成。”3 T( \  T4 ?+ J7 k% F2 _  I
“行了,你别跟我矫情结婚生孩子的事儿,我就烧香了。”我站起来,往厨房走,一边儿走一边儿跟他说:“别矫情,别矫情那些个用不着的事儿。换句话说吧,就算你是个女的,生不出孩子来,我就不跟你了吗?你别不爱听,明白就行了。”* `( `& z  R4 ?. ~" X: }; n
“你他妈才女的!”他又骂了我一句。: g7 S4 L  j9 A+ \% _. S
我回头儿冲他挤了挤眼儿:“听过一世界观吗?特别适合给你:就算我跟人结婚了,也未必生得出孩子来,就算生出孩子来了,也不一定就是我的,就算是我的,长大了也未必能孝顺我……”
7 G) W; E% i7 k& E) I* H我乐着进了厨房,把灶台擦了一遍,心里边儿想着:还想那些个有的没的干嘛呀,都他妈到了这一步儿了,我要是想结婚,我他妈早结了!操,我要是想要儿子,我早要了!有你这么一大傻儿子我还不够啊!你那大小二妈不知道这么些年都是怎么忍过来的,你看看你多他妈让人心烦,多他妈让人着急。心里边儿骂痛快了,赶紧把水果切好了,乐着出去:“来点儿吗?”# o/ x" s/ @' a2 I
他在那瞥了我一眼:“不吃,您老享用吧。”
4 ~* |( t9 X2 e% ^$ h我乐乐自己坐沙发上:“车磊。”2 Y6 g+ F" G& A  [+ T' ^/ X8 Q' k
“说。”
% |# T/ N  |& N& D“咱俩要是老了,得多哏儿啊!”
8 j5 H8 `5 Q3 ^: w' o* f“哈?”
/ q% r# q9 s9 D  z* Q% P) g“肯定倍儿哏儿!”- Z+ [% S$ Y: a, i# y- L# b( e
“这话怎么讲?”
' D$ s5 r5 g) K“说相声啊。天天说。”我回头看他乐。2 T' m* ?5 @' R; }. C) ]
他那脸上,也难得遇见一晴天儿:“那是挺哏儿的。听会儿?”
$ @$ m( e( K2 ]! x5 m& p6 b1 l“听啊!”我说着就站起来,把一张相声碟放进DVD里边儿:“马少爷的。”
) L$ ^$ n3 ]/ w: ~“成勒,走着您~~”+ G, v9 K- X7 {% W% d
春天的青萝卜,去年的陈茶,屋里用不着开电扇就那么凉快。人怕老,谁都怕,其实结了婚的不太怕,大半儿都有孩子,脑子里总得为孩子想吧,就算孩子再不孝顺,也算有个寄托,也算精神上有个人能惦着。都说自己家的孩子不省心,谁也没把他掐死,当爹当妈是嘛滋味儿,我可能只能从我爸我妈的行为语言里琢磨出来了,我活该,但我不该这么想,可能吧,我命里就不该结婚,我命里就不能有孩子,但我现在高兴,我和他过得挺好,这就完了。
) x  ?( W! C- X$ i图嘛?你说这一辈子还图嘛?高高兴兴的,没灾没病的就得了……我和车磊这辈子不可能有孩子了,我生不出来,他也生不出来。所以,以后老了,就自己个儿找乐儿呗,谁死谁头里都没事儿,反正这一辈子就这样儿了,我也不想多琢磨嘛,凑和凑和完了。我知道他那话是好意,不过是混着自己的气儿一块儿说出来的,生气,谁听了谁生气,我他妈的豁出这辈子这么往里边儿扔,你到了儿来了这么一句,傻逼么不是?不过翻过来想,我虽然没怎么动摇初衷,不过倒是给他添了不少的压力,可能就是我们俩根本上是有区别的吧……想不出来为嘛,那介就是命!有命就得认命,不认命弄么办?那就俩字儿—死切!6 n2 J6 j+ i+ `- J! n
转过天下班的时候,我的手机在响,是小雪的电话。: l5 J6 P2 T5 H* y+ p2 R
“喂?”我接了。
/ S1 n2 T% T' m3 o. ]“正波,是我。”4 E: N) Q% V% ^: N
“嗯。”我答应了一声,“还好吗?”
. N0 y' K. O' q  G3 K% W2 s“挺好的。我过几天要去哈尔滨了。”小雪慢慢地对我说。
* w  M, ~7 ?0 R/ B0 o“上哈尔滨干嘛去?”我问。
9 f1 m  z7 `: z3 A* s: e“工作啊。”小雪笑了笑,“这次不是那种义工了,在哈尔滨的一所大学里做电路教室的实习老师。”3 H+ j2 j0 G8 X( E8 ?1 v) u9 M
“干什么跑那么老远?”9 L/ z9 {" _/ g, b, P4 Q1 `
“也没什么,就是巧了,那边要人,我正好投了简历。”小雪停了一下,“正波,你现在还好吗?”
8 X  y) t! K* f% Y; V' q! K“嗯,挺好的。”我笑,“一直都挺好的。”, F* [1 v( ^  B: `6 g
“多注意身体。”她又停,“还和他在一块儿呢?”
- W/ ]/ Z2 H. N5 `+ u. z5 P“在。在北京。”我说。
8 I+ p- |. E0 q" @6 y3 `. ]- @“嗯,那就好。最重要的是你高兴就行,别总想着别人。有时候,多想想自己。”) [0 e5 d! s& c% t* l
“我现在一直老为自己个儿想。”, \2 n' b, H) W5 B" Z
“父母不高兴了?”她问。" {: C3 N0 V* y8 q% x' R- {
“也没有,我爸没说什么。我妈有点儿不高兴,不过现在也没多大的事儿了,不可能都高兴得了。”
  U8 N- l& p7 w( L“其实……我也挺不高兴的。这叫什么事儿啊……”她说着笑了起来,“不过你能高兴就行了,别管别人怎么想,别人活别人的去,你活你自己的。”5 x) \, m8 W+ g6 n4 R% C( R
“嗯,我明白。你什么时候儿回来?”
2 |% J3 K7 M0 W9 n& v8 m“我看看是不是能在那边儿找个东北的嫁了。”
8 h% A7 g1 Q9 m) L% T: P“呵呵,到时候给我打电话儿,我给你寄份子钱。”
. V4 C( k/ c4 K0 [“好么,你那俩字儿,赶紧串肋条上吧!”她笑起来,笑得特别的好听,当笑声快要消失的时候,她小声说了句,“正波,再见。”
$ @' c6 ]" d6 u4 R1 H) D' F! M1 p回到家,把晚饭做好了,车磊还没回来。我坐在沙发上点了一根烟,想着和小雪和车磊之间的事儿,一件又一件的。挺多也挺烦的,我这辈子真够有彩头的。
! K' @  i% B' p$ @0 l+ s没多一会儿,车磊就推门儿进来了。
. v  @# l1 o# }, c“回来了?”9 M4 T0 U9 E$ k2 w3 p
“这不废话么。”他笑。/ p. @* ], T0 B8 M9 z; S/ \
“吃了吗?”我问。
: A& `- y' q" H" t3 M“没呢。忙一天了。”5 S' y, E2 W: Q  K, r" s2 [+ z0 G# Z
“赶紧的,还没凉。”我指了指桌子上的菜。  t, V9 r8 K1 w. k  _5 u5 A
他乐着进了卫生间洗手,然后出来。
4 h: H5 p. d: `; K) [  S2 e7 I“赶哪天,咱上你们家看看去。”我跟他说。( G6 E5 ~' t$ [0 C& s
“干嘛啊?惦记吃什么了?”
! i( a4 b- H* l1 q! f“看看你妈和你妈。”我乐,“就跟你上我们家一样。”# r" U$ I5 I1 @( z- K4 W6 r, z
“啧啧……你去的还少啊?”
" p4 f" i8 c+ l) e% N- n! R: T“时间你订吧。我什么时候儿都行。”! a0 r) \3 T. v. T* ?" a2 e
晚上睡觉的时候,我们穿着那件幼儿园小朋友的衣服,躺在被窝儿里。他不一会儿就睡着了,我翻着个儿的进入不了梦乡,的确,现在这种生活,我以前从来没有预见过,也不觉得这辈子还能遇上这样的人,进入这样的世界,进入这样的家庭,荒诞至极,但是,现在我已经是这场看似荒诞的剧集中的一个重要的角色,也许当配角儿一个一个都下场之后,我们的人生就相当的平淡无味了,相声八德全出来轮着翻儿的给我们俩遛活也没用,平淡无味也是日子,日子就是平淡无味的。真正的生活里现实和理想都偏差甚远,我躺在床上有些不安,不过回头看到车磊熟睡的那张破脸,就能乐出来,真正的乐,还用得着别人给我找吗?* G* J# X: m* |" Z2 E" w$ D
其实,高兴就因为,我有我们家110。- _1 p4 l/ L% X9 W8 w( x6 J4 f"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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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19 11:19:26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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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B* R5 P1 f# R" o0 s, T0 V  [车磊
2 [+ z! t8 @$ V+ R3 r( @$ a8 k进大厦冷气立马袭来,我哆嗦了一下。冷热温差让人很不适应。按了15,我看着电梯里倒影出的自己—娃娃脸、乐呵呵、精神头儿倍儿足。
! o7 o3 }0 L/ _2 l7 O) N我还是我,无论我多渴望早上起床我变一拳王我也还是我,一脸倒霉的孩子揍性。苦闷吗?必然。可这就是我,打从娘胎里带出来的模样,这辈子就是长不开,就他妈走哪儿都是小哥哥。
/ }( C7 y& z) R$ u5 J0 J8 ?电梯门开,走廊里挺安静,一间间办公室都房门紧闭,是贪恋那丝凉气吧?一点点,哪怕一点点都不愿意分给别人。( z+ L  W/ U% R" w; H" F* D) c, @
王正波还是没去德国,怎么劝怎么没用,说急了就给我来一句:你憋着让我被纳粹摧残呢吧?0 G! A) X5 I2 ]9 N/ z
你说还有什么办法?# `+ Z" i1 K% h- J( F! E2 }
呵呵。
1 ?& U+ p9 T& I, s人和人可能就是这么不同,有的人可以为理想放弃生活,有的人可以为生活放弃理想,还有的人样样都模凌两可就是过一天算一天。我不知道我是哪类人,也许都是也许都不是,我不知道我的理想在哪儿也知道我的生活在哪儿,可日子中,我是一个嘴欠的主持,我有一个神经时常短路的BF。
9 j& z. Y4 o; I就这样吧。
* O- ~3 g: K  J8 N0 T4 x% U很好。
& V. ^) G5 C& y" r; C前些天开始忙了,给我的娱乐节目写一本同名书籍,作为它两周年的纪念。我们有固定的收视群,节目广告率节节攀升,我跟小阮配合越来越默契,街上知道我跟她的人每天都在增加。
0 j- |, ?9 h4 ~- A我开始戴墨镜了,开始黑天去菜场,开始用最快速度出入超市……波仔挤兑我的话柄日益增多,他的朋友们总是给他签名板。这家伙其实自己也不错,年纪轻轻虽然没能海外忽悠一圈爬的速度也挺快,波仔父母都挺开心,我俩妈也说不错不错。
7 t( K7 Z5 M( U* o4 b认同从来都不是一天得来的,这是一个日积月累的过程。就像量变导致质变,一个道理。虽然波仔妈妈还是不怎么高兴,虽然小妈偶尔会念叨大志,可……一切都在改变,良性的。就好比周末不用去重庆我会跟他回家,就好比波仔下班早我们就去看二位太后。但更多的时候,是我俩挤在厨房里,菜刀碰案板,或者我躺沙发上逗猫,他无所事事的换台找节目,亦或关了灯干点儿少儿不宜的事儿。( Q% |8 L) ?# B; F- z( W2 h! x
生活永远不在别处而在这里。$ o9 Z2 G4 E* N% B
“你好。”大妈的秘书小张跟我在走廊照面,她笑眯眯手里拿着文件夹,套裙永远那么合身。4 i+ s$ O6 p2 T- y% g
“诶,你好。”我冲她笑。
7 V4 T3 H3 q8 g2 ]  M0 ~  f4 Y2 e轻轻敲门,门里传来一声:“请进。”+ K6 ]; W5 ]8 c" s' |& H. H& ]
大妈代理的品牌最近还会有一场发布会,今儿喊我过来研究研究,她是我妈所以再忙我也得报道。
  h* p4 _5 j% @/ w' ^5 f7 A看到大志我吃惊了一下,自从那次分开我们再也没见过彼此。他坐在沙发上,笑着看着我妈,也许他们刚说到了什么轻松的话题。见到我,他也愣了一下。他还是他,坐在哪儿哪儿就成了风景。1 R! m1 A7 F+ g, i4 s. l' p; n
“不容易,你赶早一回,我跟大志正闲聊,坐。”: T% j: a* T! O. z' H8 G
“哦。”我浅笑,在大志身边坐了下来。
: y7 u& [/ Y9 a5 F- j$ v( B0 a“刚跟tina碰了一下拍摄的事儿,她还跟企划部那儿看合同什么的,我没事儿了,就上来看看。”大志把烟盒扔给了我。
& N$ Y& {$ p# r( t“哈哈哈哈,嗯,大明星你还亲自过来干啥,让你助理都办了呗。”我拿过烟盒点了颗烟。7 i$ \( N$ t. O
“你当人人都你那么没良心?无事不登三宝殿的。别说今儿大志正好过来谈新的宣传照,就算没事儿有空也过来看看我。”大妈给我倒了茶。# {# s4 V! {2 ?* Y- [1 X
点燃烟,我看着他,稍微有些不自在,“前些天看到你那电影参展金熊,恭喜。”
, b, q4 Z+ [% X; x, B“呦嗬,娱乐动态果然了熟于心啊。”大志笑。
5 Z7 M+ f" A6 G2 K- L; m“靠,你不看看我干嘛的。”我也笑。
) `; c" {9 R0 X" P" i6 F0 b5 }“说说活动安排吧,你俩也正好碰上了。”大妈说着递给我一打纸张,“都提提意见。”
1 H1 \/ D5 R- q( C$ X我们仨讨论了一会儿,气氛还挺好,然后有个电话过来,大妈说下楼到产品部一趟让我们随便聊聊休息一会儿。
' ]' L6 K; b9 C, Y2 B她关门出去,我叼着烟,看了看窗外,太阳正在空中耀眼的普照众生。大志也点了一颗烟,他很自然的靠在了我肩上,语气淡淡的说:“听说你最近还挺好的?”
! w2 p  v: z! B' }! n5 h“嗯,挺好,就是有时候忙起来比较崩溃。”: B0 X1 x: ?& j4 o1 [4 u. m5 U
“忙点儿好,你早该忙了,呵呵。”8 j  l4 F! q( q. t( Q  m
“你呢?最近通告多不多?”" B. f; J2 q) v- x, L
“还可以,基本上处于休息状态。这些年太累了……也该给自己一点儿空间。”
3 T! }! `% v7 B+ S“可不是嘛。”我弹烟灰,身子往前探,大志动了一下,脖颈上挂着的项链从衬衫里滑了出来。那戒指就那么挂在他的脖子上,一晃一晃的。
: i. j+ J# L6 k我注意到了,他也注意到了,很自然的就又塞了进去。( G* n( q/ ?$ b1 F1 {) C
那戒指就像一把刀,刺了我一下,“你……还是没找伴儿?”
/ @1 ^/ R6 L( I, v* l“嗯。”他仍旧靠在我肩上。
6 E! J# Y5 b" a( S, r0 Z“……总不能停滞不前吧?”我侧脸去看他。
& v7 X7 @4 `, z, C  N, n) E“倦了,没想法了。再说我个性你也知道,等待我的事儿也挺多。一辈子,有一次完整的情感,对我来说,足矣。”
* h( _& J# f6 B: t7 b) p, }! f/ D“完整吗?”我下意识的问。0 X! ]% [2 X/ |2 t
“完整,我爱你,你也爱我,然后十年,人生的多少了?得算六分之一吧?”1 q( Z& z+ U+ ~% Q' H  o) w4 k3 A
“你就活六十岁啊?”
5 L1 _; p8 ~0 [6 D“六十岁就够本儿了。”3 l( l% @0 `6 u3 C4 r% t" U( n
“好吧。”我点点头。# y$ E# g, B. U5 d0 d
“诶,你是不是胖点儿了?”
1 p  F. ]# t0 C1 z1 b7 G/ `+ e3 d“哈?有吗?”我低头看看自己。
& N# }8 l& b# F  Y% @; \5 Z0 w; p2 a“感觉。”
$ z1 t% V2 A4 M3 g8 Y6 }3 x: U( x“心宽体胖?”我笑。
+ `2 O2 T+ S/ \4 x, b: s% f! N“你离胖的标准还太远,仍旧偏瘦,但是感觉有点儿肉了。”* h2 x" l2 `# D8 \3 p
“口粮好吧?”
2 g. X7 W3 i  R! L  n  \3 p“你是长了一副爱情的牙齿吗?”
) I: g: o5 X" ]$ T0 r7 E1 v“哈哈哈哈哈……”- U) G4 B& Q; X8 J
“精神也好很多,真不错。”大志靠到了沙发背上,“看到你这样儿,特放心。”
, x: E) V$ ^2 q+ L5 [( m3 i“谢谢。”
+ V2 Z# x% w" O1 k9 B/ ?( D“见外了吧?”
$ P. G+ }3 o% O6 a) |“有点儿。”$ C( @/ j6 @' }6 ~' q. e" {
“好好的,一直。”他看着天花板,吐出了一口烟。
6 D" t& }5 X9 V; n# Y“你也是,事业上争取问鼎影帝。”我碾灭了烟。
& M# r+ Y* s( U9 ^) Q; C8 F" }5 s! m“初日找了一女朋友,你知道吧?”$ f# P  `# ?/ J: O$ z1 ~4 y
“知道,但是还没见过。”我最近忙,跟初日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外加一次带着波仔给他丢人。) C0 p, D4 J& q5 z4 {' S1 E- `+ [" O9 i
“我见了,倍儿靓。”1 y( w3 N" V9 ~/ T
“不容易啊,他总算是告别单身时代。”
3 p/ r% q* U9 l) P“嗯,我有时候跟他们喝喝酒。”
% o; V9 Q, P, J“不错不错。”
' k# D- o' W8 R3 p“聊得还挺热闹。”大妈进来的时候,我跟大志正嬉皮笑脸的说娱乐圈的八卦,他又给我不少题材。
8 Y6 D# p: t% Z2 f  Q傍晚,大志告辞,我也说走,大妈说晚上回家吃饭,我就给波仔发了个短信,送大志下楼。* m* z( L+ c5 V# R$ L
她助理在大堂等他,我们没说什么告别的话,也没说再见,就是点了点头。乘电梯回15楼,短短一分钟的时间,我好像脑子一片空白,又好像把前半生都想了一遍。我知道,大志他不会再去爱别人了,可我还知道,他的生活也不会乏味枯燥,他生来就是要成就什么,虽然也许会寂寞,但我想,他不怕。
  j8 v: L/ S  s5 @波仔下班就往我妈她们那儿赶,小妈说她刚拿钥匙开门他就到了。我们一起吃了饭,又轻松的聊了会儿天,波仔在这一过程中消灭了七个蛋挞,小妈倍儿有成就感说自己手艺登峰造极,但我特想告诉她,不是的,波仔只是单纯喜欢甜食而已。可我没说。美丽不该被拆穿。2 X5 C+ ~9 a9 {, U  i1 T2 @& e
出来,下雨了,不大,毛毛雨。我们上车,小妈还撑伞看我们开走。- v9 M8 h9 n5 X4 E' `" C* ^, t& @
“你妈对你可真够好的。”9 m+ A) a& n- ]& C
“嗯,她生来操心的命。”
1 @7 m  i6 B% S6 z" \“你见过你爸吗?”
# d& v5 j. N& q  o6 O' w. D“没有,一次也没见过。”我点烟,递给了波仔。
7 r# m3 j3 d! M" q" S  ]: E( I“那你……有没有嘛时候觉得自己少了点儿嘛?”# B% |+ \7 G* F& b# Z8 I* K+ J
“不需要,我的生命中,从来也没觉得过缺少父亲。”% N1 b7 I- j5 }
“不过话说回来,俩女的带着个孩子,还那嘛……真挺不容易的。”5 H1 L# ], W' p5 M5 e
“是啊,那种不容易是你难以想象的,咱俩还好,基本没啥愁的,她俩不一样,女性本来就是弱者,很多地方……不过总之,她俩啊,都安然度过。”, Q7 M+ O. c4 [6 R# M. _
“好好疼他们,你是顶梁柱。一定得好好报达回去。”
* I( {% }; C- J% B, [" r调频里爵士的声音淡淡的,我喜欢这个节目,总让人那么舒服。波仔靠着车窗睡着了,我没去叫他,最近他工作上也挺累的。8 T' J; \! ^' c$ B' Y
车临近西直门桥,我没开上去,而是滑向了辅道。该给他看看我俩的家,是真的、属于自己的、永远不用move out的家。房租快到期了,也该着手准备搬家了。
# I4 D8 I6 U- N2 @我推醒他的时候,他睡得迷迷糊糊的,“到哪儿了?”
3 e/ m, d. P$ g9 m! j# ^$ Z7 y“家。”我说着,熄火,示意他下车。. p9 a0 g7 h) E3 N
“你又糊涂了,这是咱家吗?”
/ n( I4 e& B$ U  e4 D“你才糊涂了,整个一二傻子。”
: a/ @' c8 k0 q/ h% n# P上楼,开门,波仔跟着,呵欠连天,进门,不知道是醒了还是吓醒了,“咱家?”
/ C, _8 u9 x, ]3 h: B$ y$ A1 _“对,咱家,你的我的。”
' D* R/ T3 |3 J“你抢钱行了吧!”
# f, S% u# @6 E! z“你丫抢劫了!”他说话就没半句中听的。
& K# N% Y: A, n: x% M. K“看着还像模像样儿的,啧啧,还缺少点儿历史厚重感……”他一边转悠一边评论。
5 {7 A5 }1 I( g$ P“看看你什么时候不忙,初日那边我打招呼,咱们搬过来。”/ m# r$ ~- m8 X2 F; B8 q- z& B0 d
“我住这儿多钱一个月?”
2 B+ S/ j  S' r“房租啊?你真想给?”我乐。
7 M5 c( X" t2 {* _+ u. s他倍儿诚恳的点了点头。6 s7 U; L. R6 i/ Y/ Y3 y- q5 ?
“行,钱债肉尝吧。”这不是送上门的找练嘛。傻波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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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 u, _7 w1 y$ y! s' S" x# y/ U9 }1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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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2-23 03:18:45 | 显示全部楼层
还没完啊 ?结局呢  拜托快点贴出来吧  很精彩的文章  感谢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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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2-24 23:40:35 | 显示全部楼层
先顶再看,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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